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碳基实验TXT下载碳基实验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碳基实验全文阅读

作者:林峰公子     碳基实验txt下载     碳基实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二章:明光菩萨

    常蝉子不知其主子李子业何意,但碍于礼数只好默不作声。

    众领主尤其是林江一派无不惊愕,大费周折算尽天机想得到的结果,竟然唾手而得,倒是昭仁淡定无比,竟如提前知道一般。

    “子业兄,莫非有人逼迫?”这无脑的石三当时问道。

    “石兄休得胡说,我宗主宅心仁厚、为我圣教着想,怎可有如此下流手段,在者我岂是能被胁迫之人。”李子业训斥石三道。

    “子业领主,通达磅礴,我宋某人佩服。”

    “哼,我石三宁死不应,这圣教千年传下来的规矩岂能说改就改。”石三依旧顽固不化。

    “人云石领主武功如其姓氏,乃是刀枪不入,不想今日才领略您这脑筋也同了姓氏。”祝劼笑着说道。

    祝劼的打趣话,令再座诸位领主以及身后侍从,无不哈哈大笑,令这石三无地自容。

    “你这泼洒,看我不打你。”石三说罢跳过挡在前面的桌子,直接奔祝劼着就来。

    昭仁哪能任由石三胡闹,厉声呵斥道。

    “放肆!”

    李子业也忙过来拉拽石三,免得与祝劼打起来。

    石三总归是在做做样子,也只好作罢,只不过是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宗主息怒,但我石三,绝不是被骂大的。有能耐你我到寺外去单挑,你赢了,我的主地拱手相让。你要是输了退出圣教。”

    祝劼倒是看不生气,神情自若把石三的话当成而耳旁风,任由这石三过嘴瘾。

    “既然诸位不能达成一致,今日可暂停讨论此事,于明日在做定论。”昭仁决定先缓一缓气氛,让诸位领主好有一个思考的时间。

    林江见终止讨论也不失良策,转移话题或许能让石三等情绪稳定一些。

    “宗主英明,这分封推恩之事,可暂休至明日,老朽有一为成型想法,可否在这档口供诸位讨论。”林江说道。

    “前辈但说无妨。”昭仁应。

    “我教既想光大,必先从佛教中脱胎出来,如仍奉弥勒佛,恐不知情者无法区分我圣教与佛教,不如我圣教令尊新神,以区别于佛教。老朽昨日深睡,忽然梦见一菩萨,从云端而降,所到之处明光熠熠,见吾却笑而不答,随后又回云端,不知所踪,此梦定是我圣教真神显灵,其光辉熠熠,且称为明光菩萨,与我圣教光复大明不谋而合。”林江一板一眼的说道,姑且不论这梦的真假,但就这明光菩萨之意,在座各位领主不会不应承。

    “明光菩萨,光复大明!好!好兆头!”宋安赞到。

    “嗨,别说,这明光菩萨之名甚好!还是林老会做梦,还是林老有学问。”石三也称赞道,他是真心称赞,但这话听起来别扭的很。

    “子业认为,林领主之思势在必行,事关重大,明光菩萨和我教义,和我教旨,乃上上策。宗主可借今日法事,请明光菩萨与众信徒瞻仰。”

    林江并未与昭仁商议过明光菩萨,她只好推给林江。

    “明光菩萨,甚好,既然菩萨与林领主有缘,还是劳请林领主,为明光菩萨塑金身,供信徒瞻仰。”

    林江应是早有准备向昭仁说道:“宗主,老朽已令人准备妥当,今日便可请明光菩萨。”

    “甚好,就现在。”

    “请宗主及各位领主移步至寺外。龙飞,请明光菩萨。”

    “遵命。”龙飞接了命令便快步出了白莲寺,寺门外停靠了一架马车,马车旁三五人正闲来无事聊着什么。

    “宗主请明光菩萨。做好准备。”

    这三五人,急忙把一尊身披黄袍的立像菩萨从马车厢房中抬出,就见这菩萨真人般大小,慈眉善目点缀在细腻的白釉之上,白釉散着白光,其上云鬓做顶,之上珠光宝气,熠熠生辉。再往下看,右手持瓶,左手持一灵芝挥洒四方,脚踩五彩莲花底座。抬起明光菩萨的支架用黄布包裹严实,生怕污了圣尊。

    此时昭仁带领众领主及信徒也来到寺外,见四人正抬着一尊立像菩萨,昭仁行跪拜大礼迎接,众领主及信徒分道两侧纷纷跪地行大礼。

    龙飞等四人缓缓将明光菩萨抬到宝殿门前。

    昭仁等人依次在菩萨身后缓缓而入。

    “宗主,按礼迎接菩萨要有重**事,不如此次法事再续三天,广开寺门迎接附近乡民,已此昭示四方。”林江说道。

    “就依前辈。”昭仁应到。此时众人也已到达宝殿前广场,再行大礼。

    大礼一直持续到下午,临近黄昏才宣布今日礼成,明日再续。各领主纷纷散去回到寮房休息,一个时辰后还要重回宝殿行修习善法。

    常蝉子跟随子业回到后殿右侧的寮房,进入房内还未歇息,李子业便向跟在身后的常蝉子问道:

    “你是不是想问我,为何主动放弃主地?”

    “在下正有此意。”

    “实话说吧,我放弃了与昭仁的争斗。现在一心相辅佐昭仁成一番大业。”

    “领主万万不可,昭仁早已视领主为心腹大患,此时放弃恐难换回信任。”

    “信不信是昭仁的事,我若交出主地,交出领主之位,就在此为宗主执鞭牵马还不成?”

    “如若全身而退,离开圣教最为妥当,留在此即便这昭仁心胸再宽广也会对您时刻提防。与其被怀疑不如按部就班拼出一条活路。”

    “住口,我念你跟随我多年,才不想责罚你。以后这种忤逆之话就不要说了。”李子业主意已定,向常蝉子说道。

    常蝉子从未见过李子业如此发怒,往日的不拘不禁收敛了许多,只好也改了主意向李子业说道:

    “领主息怒,小人谨记,既然领主一心辅佐宗主,蝉子誓死跟随领主。”

    “你也不必跟随我,人各有志,如若找到能施展蝉子兄经天纬地才华之地,可任由你去。”

    “领主谬赞,我之才华全靠领主提携赏识,领主对蝉子有知遇之恩,恩未报岂言离开。”

    “好,你我全心辅佐昭仁,如能成大业也能青史留名,岂不快哉?”子业摊开双手畅想着未来。

    “您所言极是。”蝉子答道。这主仆二人,撤掉隔阂同归一心,相谈甚欢也忘了休息。

    而昭仁这边也为休息,正在与林江等其他拥护的领主议事。

    林江不解今日子业的反常表现,认为其中必有蹊跷,向昭仁建议:“宗主,今日李子业主动放弃主地,却要留在您身边辅佐,老朽恐其有诈,不如封他一块主地,拒绝其留在白莲寺的请求。”

    “这李子业倒是厚道一些,其身边的常蝉子却阴险狡诈,来路不明,宗主小心为妙。”祝劼说道。

    “这常蝉子据他自己说是闯王旧部,但与我手下闯王旧部竟互不认识,恐其撒谎。”宋安也说道。

    “即是如此李子业难道不知?为何还留在身边?”林江疑惑道。

    “本是一丘之貉。”祝劼说道。

    “诸位领主,李子业与我有近十年的师徒之情,在被禅让领主之前,我从未想到师父会有加害于我之心。今日师父之提议不管是真心与否都不能拒绝,倘若真有不轨图谋也应正面应对,而不可以猜忌嫌弃。倘若师父真心辅佐,岂不寒了心。”昭仁说道。

    “宗主宅心仁厚,我宋某人五体投地。”宋安说道。

    “宗主英明。”林江等领主也齐声奉承到。

    “各位领主,过誉了。”昭仁急忙阻止到,但其得意的神态许久也未能消散。

    戌时已到,昭仁及各领主重回宝殿前台修习善法,诵《大明王经》。外围众信徒围拱而坐齐诵经文。

    正当众信徒诵经时,一守门杂役来到正在跪拜的方山前小声说道:“门外有一人说要亲自见昭仁宗主,但拒绝查验身份。”

    方山应道:“人在哪?”

    “被我挡在门外。”

    “你先去稳住他,我即刻便到。”

    守门杂役应了一声,便退了出去。

    方山念完一段,紧随守门杂役而去。

    白莲寺门外确有一人,神情自若左手牵马执鞭右手攥着一个大布袋,年龄要长于方山。

    方山迎上去,问道:“敢问兄台是?”

    “我只见昭仁公主,其他一概不回答。”

    “此地没有公主,但又一昭仁宗主,不知您所指是不是我家宗主?”

    “我管你宗主不宗主,我只认识昭仁公主。”

    “也罢,应是同一人。请问来此何事?”

    “我已言明,只认昭仁公主。”

    “在下是宗主身边服侍,宗主正在修习善法,多有不便。兄台如信任可与我先说说何事求见?”

    “那鄙人就在此等候,等到昭仁公主有空闲。”

    “兄台,可先将马匹栓到马棚中,喂些草料。您移步寺内稍稍等候,我去禀告宗主。”

    “也罢,你不能只管这宝马,我也饿了。”

    “兄台,先跟随我到寺内,吃些饭菜,兴许这善法就结束了。”方山让守门杂役把马牵到马棚,自己引了这位兄台去了配殿让其等候,又去了火房让方全准备了一些饭菜。

    这位不愿透漏来路之人正是从东南沿海而来,姓东方名为暮雪。(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章:东方暮雪

    东方暮雪跟随方全进入东侧配殿,稍等了片刻,方全端来一些斋饭。

    “方才见西边一平台,平台上坐满诵经人,这可就是你所说的修什么善法?”

    “是修习善法,寺庙只有斋饭,兄台见谅。”方山说道。

    “喔,确实够素的,不过早有准备。”东方暮雪从布袋中掏出了一纸包裹,打开来里面竟是一直烧鸡,放下后又从布袋中掏出一小泥壶。

    虽然方山被这烧鸡馋的的直吞口水,但又不得赶紧制止:“兄台且慢,且慢,佛门清净之地,虽说我等并不持酒肉戒,但寺庙之内禁止饮酒吃肉。”

    “喔,规矩还真不少,不过那规矩是给你们的,我又不信教,在哪吃不一样。”东方暮雪哪管这一套,话音一落,冲着肌肉就是一口。

    “来要不你也来一口。”东方暮雪撕下一条鸡腿身手递向方山说道。

    “我……”方山吞吞吐吐,看样子想吃又不敢吃。

    “嗨,犹豫啥。一会见到公主,就说是我逼迫你的。来,来。人生在世吃喝二字。”

    方山没坚持住,毕竟已经素净了快半个月了,哪能抵挡住这荤腥。

    “来来再来一口小酒,这可是在路上一饭庄打的,店家自己酿造绝对没掺水。”

    “谢,兄台。”方山想,宗主平日待手下情同兄妹,未曾责罚过,今日即便是吃了酒,最多挨几句责骂而已,随彻底忘记规矩,接过酒壶深深喝了一大口。

    “哎,兄弟给我留点,你这太实诚了,我让你喝也不能这么喝呀。”

    “见谅,见谅,多日不见酒肉。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在下东方暮雪,叫我东方即可。”

    这东方暮雪可不是简单人物,当年独占乡试,会试魁首,文章韬略不在昌立之下,任山西翼城、曲沃等知县,所辖之处大兴重教文风,开书院,亲授课,因功绩卓著,特准殿试,钦取第一,任翰林编修,东宫讲读。闯王攻破紫禁城后,与太子朱慈烺及周皇后同关在刘宗敏处,后闯王兵败,东方暮雪趁乱营救处太子及周皇后,辗转东南沿海。东方暮雪其人仁义忠厚,但恃才傲物往往会做一些招惹主子的事。

    “东方兄,来此地有何要事?”

    “岂是你问的,我只和公主说。”

    “好,那我这就去请昭仁公主。哎,不对,是昭仁宗主。”方山喝了一点就精神有些亢奋。

    “静候。”东方暮雪作揖谢道。

    方山借了酒胆,出了东配殿,向昭仁走去。

    十九日月亮还未从东方升起,屋外黑的出奇,各诵经者前点一盏油灯或蜡烛,上百点灯光铺满宝殿前平台,橘色暖光映照着明光菩萨好生慈祥。

    诵经声整齐悠扬,虽无人大声,上百人的声音叠加在一起,产生共鸣,声如洪钟悠扬中泛着陈静,直达两侧山脊,而后在山谷中反复回荡,可通天界。

    怕打扰其他领主修习善法,方山靠近宗主禀告道:

    “宗主有一人自称东方暮雪,说有要事,只能对您说,现在在东配殿候着。”

    “哪来那么大的酒气?你吃酒了?”昭仁责问到。

    “是那位东方兄让喝的,下人推脱不掉,就喝了一点。”方山说道。

    昭仁离开座位,方山紧跟在身后。

    “你去叫两个杂役过来”昭仁边走边吩咐方山。

    “是宗主。”

    昭仁推门进了东配殿,见一人正在吃肉喝酒,屋内酒气浓重。

    “阁下可是东方暮雪?”

    东方暮雪见一气度不凡美人进来,便知定是昭仁公主。

    随即收了所有张狂,跪地叩拜到:“在下乃太子殿下讲东宫读东方暮雪。”

    “东宫讲读?您是明朝旧臣?前辈快快请起。”昭仁说道。

    “在下曾在宫中伴太子读书,见过幼时的昭仁公主,今日再见,公主已是婷婷玉立。”

    “前辈快快请起。”昭仁上前扶起依旧跪着的东方暮雪。

    东方暮雪急忙从布袋中拿出一本书,从书中取出一封书信,行礼呈向昭仁:

    “公主,在下此次带来太子一封密信。”

    昭仁接过密信并未着急打开,而是问道:“我母后及长兄太子可安好?”

    “恕臣有罪,未能照顾好周皇后,那年从闯贼李自成那逃出后,老臣侍奉周皇后及太子辗转南粤、闽浙多地,风餐露宿、食不果腹,周皇后于六年前薨于舟山。不过太子殿下已在东南自立,有我朝忠贞老臣辅佐,日益兴盛。”

    昭仁听闻其母已死心中难免失落,但如今作为宗主,有泪也不敢不轻弹,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愿母亲永生极乐。”

    “老臣旧故昌立言公主可为成大业之才。今日到此即是受太子之命,也是受昌立嘱托。”

    “昌立前辈在太子那?”

    “现为詹事院詹士。”东方暮雪答道。

    二位正说着,方山带了俩随从来到配殿外说道:

    “宗主小的带了两杂役来,您有何吩咐。”

    “先进来。”昭仁说道。

    三位进入配殿,见过宗主。

    “方山,寺中饮酒吃肉按律当如何责罚?”

    “回宗主,杖责二十。”方山说道。

    东方暮雪听闻此,心中一紧,暗想:“公主不会初次见面就要责罚我吧?”

    “既然知道,按律杖责,有无怨言?”昭仁向方山问道。

    “宗主,方山无怨言。不过恳请宗主饶恕。”

    “既无怨言,还求什么饶恕?你二位带方山下去杖责二十。”

    言罢,二位杂役拉起方山就往外拖。

    方山这边还在求饶,昭仁并无宽恕的意思,这可是昭仁少有的责罚下人,吃些酒水荤菜,放在往日,不是大错,而如今昭仁已经变了,原先像位家长,如今才像一位统领数万信众或者说统领数万反清复明将士的将军,她开始用严明的纪律重塑形象。

    “公主,臣,方才逼迫这位兄台吃的酒肉。不如就免了吧?”东方暮雪替方山求饶道。

    “前辈,小女念您不懂我教规,故不用责罚。方山乃我贴身是从,理应严加管教。您今日就不必为他求情。”昭仁说道。

    “臣,日后便要辅佐公主左右。但臣酒肉已成习惯,怕是戒不了,恳请公主准许我东方可以吃酒。”

    “今日不在追究,前辈既然不信圣教,自当不用理会,但为保我寺庙清净,愿前辈在寺外吃酒。”

    昭仁并没有准许东方暮雪的请求,这令东方暮雪顿觉昭仁公主正在做用兵的准备。

    “老臣遵命。如要吃酒便会到寺外。”

    “谢,前辈支持。”

    “应该的,公主为何不急于拆看密信?”东方暮雪问道。

    “我知此时重要,为防耳目,还需到隐蔽之处。”昭仁回到。

    “公主谨慎的是。”

    “可否与你安排寮房?”

    “未曾安排。”

    “前辈稍等片刻,修习善法还未结束,你我之间交谈切莫太长,以免招惹眼线,一会会有人引您去寮房,舟车劳顿,还是先歇息。若有事明日再邀您商议。”昭仁说道。

    “诺。”东方暮雪回到。

    昭仁说完除了揣好密信,离开东配殿,回到诵经处,诚心读起经书。

    东方暮雪见昭仁离开,再看看桌子上的酒肉,已无了食欲,只好重新包裹好,放回大布袋中,静等杂役领他去寮房。

    不一会,谷阿丽来到东配殿,引了东方暮雪去了与李子业紧挨着的寮房。

    “先生,以后您就住着了。刚刚打扫了一番,应用之物或有缺失,您先看看缺什么随时招呼我。”

    “好,谢谢姑娘。”

    “那我先退下了。宗主嘱咐让您早点休息。”

    这边方山二十棍棒下去,屁股早已开了花,血肉模糊,差点昏厥过去。杖责完后,二位杂役把方山太会寮房,方山与方全同住一狭小简陋寮房。方山并不记恨宗主,只是他不理解为什么宗主变化的如此之快。

    正当方山还在为疼痛煎熬时,方全回到寮房。

    “呦呦,瞧这开了花的屁股,疼不疼?”方全打趣道。

    “这还能不疼,你当我是神仙呀。”

    “平日里不是说宗主何等袒护你吗?今天这是犯了大错了?”

    “什么大错,无非就是吃了些酒肉。”

    “活该,怎么不打死你,就冲这偷吃酒肉,打死也不多。你要是想着你这叔叔或许就不会挨着些棒棍了。”方全正欲安慰几句,但听闻是因在寺内吃酒被责罚,这火气便上来了。

    “您就别拿我取笑了,哪是偷吃,分明是被刚来的东方暮雪给害得。”

    “还是你嘴馋,他怎么不来害我。”

    “我察觉到宗主变了,变得少了些情感。”方山说道。

    “宗主确实变了,她是要成大业之人,也应该狠一些了。不过宗主还是惦记你的,这是宗主让谷阿丽送过来,敷到伤口上的金枪药。我去弄些温水先清洗,然后再上药。”方全说道。

    “代我谢谢宗主。”

    “养好了,你自己去谢。”方全说着去了火房。

    亥时已至,宗主及众信徒结束修习善法,各自准备回寮房休息,待明日寅时早课。

    谷阿丽早已为昭仁备好休息之物,回到寮房,这才拿出密信,拆开读来。(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章:朱慈烺密信

    昭仁撕开信封,里边一上等的白色绸缎,上有工工整整的笔墨。昭仁读来:

    念先帝之情,意先帝未崩,吾立左右,卧其前,听其语,观其龙颜,常受恩宠,行事皆宜先帝旨意,故已太子立世,统领百官,欲驱除鬼狞,还我河山。然征途未始,母后薨,人之切痛,比天苍者莫若此。

    孤闻昌立,得天垂幸,复得骨肉亲人,再惊闻昭仁英武,御数万户,此乃复国之柱。

    孤定鬼狞秋围之日称帝起兵,南北呼应,出武陵,定江南,图中原,驱鬼狞,复我河山。公主山西起事,勿东西冲突,牵制鬼狞北方兵将为宜,为孤夺南京争取时日,而后与孤南北夹击鬼狞,收复京都。先帝旨意封武亲王,领定远征讨大将军,手下皆可按等级军功封赏将郎之职。

    孤甚念京都,盼与武亲王早日相汇,涕零难掩,望妹顾恋自身,体康无恙。

    兄,慈烺亲笔。

    “太子兄长。”昭仁读完不禁喃喃而泣,她为仙逝的父母而哭,为健在的兄长而哭,为丧失的江河而哭,更为或许能成功的光复大明而哭。

    昭仁一夜未眠,她只待明日寅时。

    难以入眠的还有雅布,他正思踱明日如何既能推掉赐婚又能劝皇上废了清缴计划。

    今日下午,雅布正在西黄城根的王府内回复昭仁来信,这一个多月未能相见,相思之情越是沉重,提起笔来纵有万般思念却难以流成笔墨,越是情到深处,越是难言。

    忽闻有人报:“圣旨到。”

    来报的是林升林公公。

    简亲王与雅布等一众家臣家奴出了房屋到院中跪拜迎接。

    林升见跪了一院子的人,问道:“都统雅布可在?”

    “雅布在此。”跪在前排的雅布抬起头来回答道。

    “传皇上口谕,爱新觉罗·雅布,中心仁厚,英武决断,年二十有三,正是风华当年.左领苏柏林之三女西林觉罗氏,年芳十八,聪慧贤爱,与都统雅布可为天作之和,为宗室子嗣,为修宗室之好,特此赐婚。择良辰吉日,举成婚之礼.”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济度带领家室、家臣及家奴齐声叩谢。

    “王爷,奴才给您道喜了。”林升背完口谕,就向和硕简纯亲王济恭喜到。

    “同喜同喜,辛苦林公公,屋内新采的绿茶,请。”济度立起身来邀请到。

    “谢王爷赏脸,奴才还要到左领家去传皇上口谕,就不多打扰。哪日举办婚礼,奴才沾些喜庆便可。”

    “那就不留公公了。”济度亲自送林升出王府,雅布紧随身后。

    见林公公走远,雅布向济度说道:“阿玛,我心中已经有了别人,明日便去找皇上收回赐婚。”

    “你这混账,皇上赐婚你也敢推,那前朝的昭仁公主有何能耐,让你如此痴迷?”济度怒道。

    “阿玛息怒,这昭仁绝不是一般女子。”

    “也罢,也罢你虽是回来一月有余,但魂不守舍,我岂能再强迫你。明日你自己找皇上说去,我这王爷的面可不是用来办这种傻事。”

    第二日寅时,昭仁与一众领主先开明光菩萨法会。方圆数十里乡民昨天下午得到消息,说是白莲教的明光菩萨能祛疾病,送平安,保风调雨顺等等,有求必应,灵验的很,今日清晨便有数千之众聚于白莲寺外,排队拜谒。

    寺内法事隆重,寺外人山人海,好不热闹。

    重要法事结束,昭仁仅召集十二位领主,来到西配殿。

    各领主依次就座,昭仁并未坐到上座,而是在厅内中央来回走动,她知道其兄长太子的密信或将改变圣教的命运,把圣教要么推向深渊,要么推向浪巅。

    “各位领主,小女昨夜接到一封密信。密信为我兄长太子朱慈烺亲笔所书。”昭仁简短说道。

    在座各位领主议论起来。

    “太子果真还活着。”

    “我大明复兴有望呀。”

    “太子信中令我圣教于顺治秋闱时举兵起事,只准造势牵制北方兵力,不准冒险出击。”昭仁在说到。

    “这是瞧不起我白莲圣教。既然起兵,少说也要攻城拔寨建立据点,待在山中难成气候。”石三说道。

    “即是起事,定要一盘统领,太子既然有令,自有牵制清军兵力,保存我圣教实力的谋划,鄙人倒是认为此为上策。”林江说道。

    “不过我倒认为,造势不能仅凭吆喝,我等可攻打某一据点,比如盂县,令清军见识到我圣教厉害,自会聚集大量兵力,才有牵制之力。”李子业说道。

    “子业兄言之有理,我圣教可保存实力,依战局决定攻伐策略。如南方告急,我等可直取井陉,攻正定,势必能为南方减少压力。” 林江说道。

    “各位领主,老朽倒认为,此时起兵绝非上策,据探子来报,我圣教周边州县旗营大增加之绿营兵力已数倍与我。且已成合围之势。料那清廷早已做好防备。”宋安说道。

    “旗营增兵一事早在半年前就应经开始,我等未做任何枉法之事,这鞑虏岂能胡来。在者我教信徒数万,当今宗主一呼百应,这区区清军岂是对手。”祝劼说道。

    “小女对清军增兵早已熟知,这都统雅布已告知,清军已定下清缴我圣教之略。一月前已告知众领主加强侦查防备,可至今无动静,不知是何意?”昭仁疑惑道。

    “我猜,清军在等一个名正言顺的机会,他们并不怕我圣教兵勇,却怕这方圆百里的教徒。”林江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起兵应大举圣教之名,发动数十万的信徒,方为上策。”子业说道。

    “让四方百姓冲锋陷阵,何等屈辱!我石三没这脸面。”

    “石兄,发动教徒,可并不是让教徒冲锋陷阵,兵者多不在兵将勇猛,而在民心物资筹斡。”子业教训这石三。

    经过一番商讨,昭仁借鉴各领主意见统一为:“我圣教此次起事要已牵制和保存实力为要,大举圣教之名、广发信众为起事筑牢根基,再者依南方局势相机而动,进可攻正定,退可守而牵制清兵。今日便以此计回复长兄太子,众位领主可有不妥。”

    众领主纷纷赞同。

    这正合了昭仁心意,她之前对周边清军甚是忌惮,如今得了天陨玉,得了雅布,又得众领主追随,已是飘然,已无惧这数倍的清军,心中只有攻伐节节胜利的幻想。

    见众领主无异议,昭仁接着说道:“太子封小女为定远征讨大将军,并令小女按等级封各领主为将。”

    各领主如见了明皇,纷纷起身跪地向昭仁齐声说道:“谢太子殿下封赏。”

    “还有一事,昨日推恩分封还未有定论,各领主今日可再行商讨。”昭仁说道。

    “我石三昨日鲁莽,不识大体,昨夜子业领主与我深谈,这才认识到错误,今后我石三听从宗主命令,今后只管训练兵将,不管主地其他事情。”

    “宗主,您昨日提供的名单除个别才俊不适合以外其他皆为我圣教龙虎之将才。我宋安鼎力相助。”

    “宋领主,可直言哪位才俊不适合?”

    “子业领主帐下汪骁向来对其他主地将士跋扈,此人不堪大任,李弘帐下宫瑜,素不与他人往来,性格孤僻,可做参军,这领主恐怕不适合。我未能与二位才俊深交,也是道听途说,还请二位领主定夺。”宋安说道。

    “二位领主,可认同宋领主所言?”昭仁问道。

    “汪骁确有跋扈,但作为冲锋陷阵的将军更为合适。”李子业说道。

    “我帐下宫瑜,虽不常与他人来往,性格孤僻了些,但足智多谋,英武忠勇,可为帅才,不同意宋领主之说辞。”

    “即是如此,便免了汪骁,如无不妥,其他才俊可照例分封。”昭仁说道。

    “宗主,昨日我已表明心志,愿放弃主地,为宗主牵马执鞭。请宗主成全。”李子业再次请求道。

    “师父,昭仁不胜感激。但还需师父辛苦几日,回到主地处理分封推恩之事。”

    “诺。”

    “众位领主可否还有不妥之处?”

    “谨听宗主号令。”众领主齐声道。

    “谢众领主成全,至于个才俊如何调配分封,还需些时日。到时如有不妥还请指正。明光菩萨法事由我主地来处理,今日下午各领主速回主地,一来为分封推恩做准备,二来,勤练兵马,为起事做准备。起事之前务必规矩各兵勇,不可闹事,以免招惹麻烦。”昭仁说道。

    下午太阳过晌,各领主纷纷带领随从,返回主地,昭仁特地留下李龙飞,并令其挑选快马,明日送密信于太子朱慈烺。

    而在京城,雅布清晨便来到紫禁城,求见皇上,可收到回话,让其在乾清宫外等候,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日头已经偏西,还未见皇上召见,却见被召见的大臣来来回回近十人,雅布不由心中着急,见太监林升从乾清宫出来端着茶水,向前走去。

    “贝勒爷,皇上政务繁忙,一时无暇召见,知您可能口渴了,赐这杯茶水解渴。”还未等雅布开口,林升先说到。

    “谢皇上恩典。也劳请公公帮忙替我多说几句话。”雅布的确是渴了,接过茶水一饮而尽。

    “奴才明白,贝勒爷您在多等会。我能帮您定会说几句。”

    “多谢林公公。”

    雅布心中明白,顺治已知其来意,所以避而不见,好让雅布知难而退,免得为难。可这雅布哪是怂人,今日他定要向皇上禀明来意一是撤掉赐婚,二是撤掉清缴白莲教。

    此两者皆是难办,不知雅布能用何种方法说服皇上,抑或就是直言请求。(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章:逃离帝京

    雅布又等了许久,直至黄昏,顺治才召见。

    林公公迈着碎步,朝着笔直立乾清宫台阶下的雅布走去。

    “贝勒爷,皇上召见。”

    “有劳公公。”

    “贝勒爷这进去后最好全应了皇上,西北鄂齐尔图汗出尔反尔,皇上正在气头上。”

    “谢谢公公提醒。”雅布已经占了三四个时辰,仅喝了一杯茶水,哪有力气回公公的话,所有说起话来,有气无力。

    说话间,二位来到宫殿门外。

    “贝勒爷,再次等候,奴才去禀报。”林公公说道。

    “不用报了,直接进来。”顺治在殿内听到公公的话,免了些繁复缛节说道。

    “皇上让您直接进去呢,在东暖阁,奴才在外边侯着。”

    雅布略微整理官府,试了试力气,见还有气力,便抖了精神进入东暖阁。

    “臣,雅布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坐这。”顺治也是苦闷,鄂齐尔图汗又要闹事,朝中军机大臣竟无一人能有对策令他满意,顺治手里胡乱翻着折子。

    “谢皇上。”

    “我说,这站了一天也是累了吧?”

    “回皇上,能得皇上召见,早已不知疲惫。”

    “你这是在埋怨朕?”

    “臣不敢。”

    “你可知朕为什么不愿见你?”

    “皇上为国事忙碌,臣皆为私情。”

    “既然知道,为何不离开。”

    “臣之情切,无怨无悔。”

    “好一个无怨无悔,你是在怨朕薄情寡义了!”

    “臣不敢,但求皇上成全。”

    “你可见过左领苏柏林三女?”

    “回皇上,未曾见过。”

    “她可是有倾国倾城之色,贤淑惠中,你可知京城多少宗室求朕赐婚?”

    “臣心有所属,还请皇上收回成命,成全臣。”

    “君无戏言,我若收回,你倒是逍遥,那苏柏林家三女该如何?免不了流言蜚语。”

    “皇上,可以左领家拒绝为由,保格格名节。”

    听到此顺治无奈的闭上眼睛,雅布在外站了三四个时辰已表明心志,可皇上还留有幻想,改变雅布,可这雅布竟然视自己名节不顾,这令顺治寒了心,不过还没到放弃的境地,为鄂齐尔图汗头疼,但还是沉住气说道:

    “朕不为难你,可先娶了左领家三女,而后朕再赐那前朝公主与你做妾。”

    “皇上,臣已向她许诺,还请皇上成全。”

    顺治听完“成全”二字,压抑的怒火顿时爆发,他把手中的奏折狠狠的甩向地面怒道:

    “成全、成全、谁来成全朕!真是孤家寡人了!你们可以有儿女私情,朕呢?朕除了折子就是折子!稍有懈怠便有人说朕懒政,可谁又能替朕分担?朕本想留你在身边,你却为这儿女情长,致我大清危难而不顾。你有何颜面见列祖列宗!”要不是又咳嗽起来,这顺治估计还有数十句话要说。

    雅布又一次惹怒了皇上,见此普通跪地连忙说道:“皇上恕罪,臣一介武夫,怎敢误国。皇上息怒,保重龙体呀!”

    顺治咳嗽了好一阵子才停下来。

    “朕不准,你且回去准备婚事。今天就到这吧,退下。”

    雅布最终没能推掉赐婚,更是还没来得及说清缴的事,他哪能走,不顾皇上的怒气说道:“皇上,山西清缴白莲教之事,可否暂缓?”

    顺治怕咳嗽的厉害,压制怒火说道:

    “退下。”

    “诺。”雅布见皇上已经寒了心,只好退下。

    雅布倒退出了东暖阁,他知皇上意已决,改变不了皇上,便改变自己,如此想来,倒是轻松了许多,雅布加快了步伐从西华门出了紫禁城一路小跑回了王府。

    他招呼两位从山西一路跟随的护卫收拾行李,即刻启程离京,自己来到正堂。

    纯硕简亲王并不在正堂,却见正堂案几上留有一张便条,上书:

    “知吾儿心思,如决心已定,自行离去,切勿寻我,免得难堪,皇上怪罪我自能应对,勿念。如还恋父母兄弟,可来宗人府与父想见。”

    雅布读来心中滋味如同万箭穿心,恨自己受人摆布。未做精细收拾,雅布招呼随从,趁着天还未黑尽,匆匆奔向阜成门。

    王府离阜成门不足四里地,雅布一行未行多久便到达,却被守门的拦住。

    “贝勒爷,我家大人在此等候你多时。请稍等片刻。”

    城门紧闭,雅布无奈只好等待这位敢拦截贝勒的大人物。

    直至等到天黑,也不见有人来问话,雅布有些急躁,对这守门的兵卒喊道:“无端拦截贝勒,你可知这是死罪?”

    “贝勒爷,奴才也是奉命行事,还请您再等等,大人片刻就到。”兵卒回着话。

    “我已等候许久,休拿什么大人搪塞,快开城门,免的流血。”

    正当雅布与守门兵卒较劲之时,一威猛中年男子着便装在三五家丁簇拥下来到雅布跟前。

    “雅布莫急,鳌拜家中琐事误了些时辰,宽恕,宽恕。”

    雅布听闻是鳌拜,随即翻身下马说道:“雅布见过大人。”

    “哎,你我何必多礼,这阻止你离去的可不是我,而是当今圣上。”

    “皇上?皇上早知道我要离开京城?”雅布不解。

    “正是。皇上爱惜你,不想与你翻脸。要是领这份情分,还是请回吧。”

    “我意已决,即便是皇上的旨意,也别想奈我何!”

    “雅布,你我同为皇氏宗亲,唯念国运昌盛才对得起列祖列宗,陛下早已向你言明辅佐皇子之情,又何必为那区区异教断送了前程?”

    “鳌拜大人,所谓前程,不如我一世快乐。这江山美人,不稀罕,只稀罕一妻一子,一牛一耕而已。”

    “这与农夫何异?”

    “议政大人哪知其中惬意。”

    “雅布大人,这些话都绕远了,今日还请大人自行返回,这门绝不会打开。”

    “那就休怪我雅布无礼!”说完雅布从腰间抽出随身携带的短刀,一个箭步迈到鳌拜身后,左臂锁住他的双臂,右手用短刀顶住鳌拜脖子。

    “速速开门,要不然我与鳌拜大人同归于尽!”

    守门的兵卒见此,迅速把雅布他们围住,但又不敢莽撞向前冲。

    “雅布,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鳌拜并不害怕被挟持,他料定雅布不会做蠢事。

    “从下午离开乾清宫起,我没打算回头,快令你手下开门。”

    “既然如此,我鳌拜就成全你。”

    “少废话。”雅布的刀已经把鳌拜的脖子划出一道血痕。

    “打开城门,放贝勒爷出城。”鳌拜命令道。

    兵卒听了命令,开了城门,雅布并未放开鳌拜,而是继续挟持着走出城门,走到离城门二百米开外,也就是一般弓弩的射程之外。这才松了鳌拜。

    “雅布失礼了,还望鳌大人见谅,早见识过大人的功夫,区区我雅布怎是您对手,您为何不反抗?”雅布问道。

    “哼!“鳌拜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成全你,也为成全我。”

    “何为成全你?”雅布问道。

    “你既然已不是这朝堂之人,哪里懂得。还不速速离去。”

    雅布忽然觉得鳌拜的话如此凄凉,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他明白鳌拜的意思,但已不是朝堂之人,莫管闲事。随即翻身上马,与随从拍马而去。

    黑夜中已经听不到雅布他们的马蹄声,守门的兵卒不知虚实也为出门相迎,只留鳌拜一个人慢慢走回城门,而这短短几百米的距离却为鳌拜省了数十年的钻营,他离他的江山越来越近,想到此不禁笑道:“好一个成全。哈哈。”

    鳌拜进了城,未做任何处理直奔紫禁城,求见顺治。

    “皇上,臣无能,被雅布胁迫,让其从阜成门出了京城。”

    “这雅布的功夫几年未见,长进了!”顺治并未责骂鳌拜,而是轻轻说道。

    “回皇上,年轻气盛,老臣难以抵挡。”

    “正是当打之年,何言老,况且廉颇老矣,尚能饭否?,大人可是朝中肱骨,你这身体可比我的更重要。”

    鳌拜听此,听出皇上责怪的味道,急忙跪地:“臣不敢,皇上龙体,岂是我这凡胎能比。吾皇龙体康健,吾皇万岁。”

    “快快请起,朕不过是爱惜你而已。”

    “谢皇上垂怜。”

    “起来让朕看看这伤势。”

    鳌拜仰起头,一道不深不浅的划痕还在慢慢往外渗血,虽然不多,但也令人担忧。

    “这雅布这是无法无天,目中还有我这皇上吗?林公公,速传朕的口谕,令御林军速速出城捉拿雅布等人,如有反抗斩立决。”

    “皇上息怒,臣以为既然雅布心意已决不如就成全了他。即便追回来也无用呀。”

    “朕知道了,林公公回来吧,爱卿也先回去歇息,处理一下伤口,明日还要早朝议事。”

    “诺,臣这就退下。皇上也请保重身体。”

    “知道了。”顺治恭恭敬敬的把鳌拜送出乾清宫。

    返回后方才的和悦神情顿时转为愤怒。

    “成全,这哪是成全了雅布!林升,传我口谕,和硕简亲王一家人等,因雅布抗旨不遵,削去爵位,没收家产,逐出京城。”

    “是皇上。奴才这就去。”林升回到。

    林升接了口谕,还未出乾清宫,却又被顺治叫了回来,撤了方才的口谕,他还需要这位中心耿耿的亲王济度。(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章:养子曹真

    雅布与随从一路狂奔,中途换了三次马,于第二日子时赶到白莲教外。

    行途中,哪管风吹雨打,夜不识路。此时的雅布就如鱼翔浅底,鹰击长空,做己欲之事,行我心之思,人生快意莫过如此。

    因防备清军进兵,白莲教覆盖区域明哨暗哨不计其数,自雅布进入山西昭仁便得到了探报。

    “你二位在寺外等候,等我消息。”雅布安排好随从,下马去敲寺门。

    几声敲门后,开门的不是守门杂役而是谷阿丽。

    “都统大人,宗主让我在此等候您多时了,请进。”谷阿丽说道。

    “昭仁知我要来?”雅布问道。

    “早已知道,恐怕巡抚大人白如梅也已经知道大人到此。”谷阿丽说道。

    “为何如此?”

    “巡抚欲对我圣教用兵。”

    “嗯,明白了。昭仁可否休息。”

    “没有正在东配殿等候大人。”

    雅布快步来到东配殿,昭仁早已在殿外等候。

    “小女见过大人。”

    “我已不是什么都统,也不再是贝勒爷。往后余生我只是一介平民。”

    “大人,您与皇上?”

    “往后不会再有皇上,只有昭仁公主。”

    昭仁未说话,把雅布让到东配殿。

    “大人……”昭仁正欲说话被雅布制止。

    “以后直呼雅布。”

    “雅布,既然抛弃了身份,可否与我一同举兵反清。”

    “恕我直言,我虽放弃了身份,但这骨肉之情无法割断,我既不会加入圣教反清,也不会助朝廷清缴圣教,我只保护你,你可放心去做。”

    “昭仁明白,此情宁记心中。”

    “如此说法,还是把我雅布当做外人。”

    “难不成写在脸上?”

    “也可,兴许会更漂亮!”

    此话惹的昭仁咯咯一笑,雅布也笑起来。二位离得更近了,从未有过的近,近到即将融为一体,昭仁却慌忙转过身子。

    “我去让人收拾房间,暂且将就一夜。”

    “也好,日夜兼程,确实累了,要一个大一点,我还有俩随从。”

    “好。”说完昭仁出了,东配殿,雅布也跟着出来,他要到寺外招呼那俩生死随从,此二位皆武功超群,能以一敌百,江湖外号:吴剑和胡一刀。顾名思义,吴剑剑术高超,即便是手中无剑也能封喉,胡一刀刀艺高超,凭一把捕快刀在京城立下脚跟。

    一切安排妥当,雅布与吴剑、胡一刀将就了一夜,清晨还未睡醒,便有人敲门,来者是方山。

    “都统大人,门外一自称白员外的人要见您。”方山隔着门说道。

    “白员外,我雅布不曾认识什么白员外,这会是谁?白姓相熟的人整个山西也就是那巡抚白如梅。难道是他?”雅布心中想着。

    “知道了,片刻便去。”雅布向方山说道。

    “那就让白员外在寺外候着。”方山说完,护着屁股一瘸一拐的朝寺门走去。

    雅布穿好衣服,带了防身短剑到寺外会见白员外,吴剑紧随着。

    出门见到不是别人正是巡抚白如梅,他仅带了一名随从,看的比较匆忙。

    未等雅布说话,白如梅抢先说道:“盂县白珏,见过都统大人。”

    雅布明白白如梅并不想暴露身份,便接过话茬说道:“白员外,你怎知我在此?”

    白如梅从袖中掏出一香袋向雅布展示着说道:

    “今日本想来寺庙上香,去马棚拴马,见一马鞍上一香袋,模样似曾见过,仔细想来,竟是往日小人送予大人的,您说巧不巧?”

    “那自是巧合!找我何事?我已不再是都统,若是有事相求,恐怕再也帮不了你。”

    “都统大人待小人恩重如山,这恩情与大人身份无关,大人可否与小人一起观一观这山中美景?”

    “也好,员外请。”

    吴剑想跟随,却被雅布制止,白如梅让随从远远的跟在后面,二位边走边聊到了半山腰。

    “都统大人,皇上昨夜急诏,令我等抓紧备战,并令小人保住大人无恙。实不相瞒,我军已将这帮反贼团团围住,明哨暗哨安插妥当,早于昨日便知大人到了白莲寺。”

    “巡抚大人不必与我说这些,我已无爵无职,皇上那边请代劳谢谢。还有,我既不会反清,也不会帮助清军清缴白莲教,但我会誓死保护昭仁的生身性命。”

    “大人,皇上并未削您的职务爵位。早知大人重情重义,没想到会如此对待心上女眷,小人佩服,如起兵事,还请大人多多保重。”

    “何为重情重义,只不过是想要的东西不同而已。承蒙挂念,我已表明立场,只要不伤害到昭仁生身性命,一切相安无事。”

    “前几日皇上以欺君之罪降罪与县丞曹安,满门抄斩,但其独子与奶娘不知下落,想必是与那天降火球有关。传闻大人得去了那天降的宝物。皇上以令在下秘密彻查此事。不知大人可有线索。”

    “我未能保住曹安,心生愧疚,如若能找到其独子,还请巡抚大人放过。”

    “都统大人放心,这曹安是一个好官,早已不再寻找曹安独子的下落,就由他去吧。大人还未告知是否有线索?”

    “宝石确为我所寻到,但宝石并无特殊之处,更不会有御天下的能力,也请转告皇上,这天降的石头,不及和田玉千分。”

    “小人谨记。”

    “如无他事,你且回吧。”

    “在下告辞。”白如梅招呼远远跟在后头的随从,等随从靠近,翻身上马,大声呵斥着马匹出了红庙山,雅布明白这巡抚这大声的呵斥马匹定是暗号,表明身份或者事情进展的暗号。

    雅布这边正聊着。昨日比雅布早回来个把时辰的李子业认出了雅布,再由山中暗哨打探到白员外竟是巡抚白如梅,立即在西配殿找到昭仁,向其建议到:“宗主,此时山西巡抚白如梅正在半山腰与雅布私会,不如借此机会,截杀了白如梅,正好搓其锐气,振我军威。”

    “师傅我已知道,但白如梅化名只身而来定是有防备,如若现在截杀无异于让清军清缴找到借口,况且这白如梅在这数十位巡抚中算是仁慈之人,如若杀了,换作其他巡抚,恐威胁更大。”昭仁正说道。

    “宗主心思缜密,考虑的周全。”

    “师傅过誉了。徒弟只不过是兼听而已。”

    “宗主,在下告退。”李子业意见不被采纳说道。

    “送师傅。”昭仁无挽留之意。

    李子业刚刚出了西配殿,正碰见常蝉子。

    “领主,宗主不愿截杀巡抚?”常蝉子问道。

    “我亦觉得此时截杀巡抚极为不妥。”

    “机会转瞬即逝,如不能在红庙山截杀,不如在巡抚回盂县的大道上截杀。”常蝉子接着说道。

    “杀不得。”

    听到此,常蝉子不便再问,便向李子业谈论其他事情引开了话题。

    雅布从半山腰回来,直奔了住处,向胡一刀说道:“你可见过曹安的独子?”

    “回大人的话,见过,名叫曹真,估计也就两岁,还未能呼叫父母。”

    “可认识那奶妈?”雅布接着问道,因为意识到从曹真处下手寻找几乎不可能。

    “认识奶妈。穷苦人家,家住乡下。”

    “好,那令你时日之内找到曹真,如曹真生活安生,就别打扰了,如生活窘迫,就把曹真带回来。”

    “诺,小人遵命。”胡一刀行礼说道。

    这胡一刀从那日送奶妈和曹真的马夫那里打听到曹真的下落,但奶妈竟被曹安所托挚友赶出家门。所带银两又被贼人偷窃,只好流落街头乞讨为生,曹真已经能走路,奶妈怕走丢,用一根麻绳困住曹真的腰,另一头拴在自己腰上,但奶妈并不知曹安一家已被灭门,还按照约定苦等曹真的亲娘。

    这一日胡一刀陕西晋中城西垡头镇寻找曹真下落,却见一母一子相互用绳子串联着沿街乞讨,孩子不过三岁的样子,又见这“母亲”好生面熟,仔细端详,正是奶妈。

    “你可是盂县县丞曹安家奶妈?”胡一刀向前问道。

    奶妈见此人并不相熟,怕是官兵,遮遮掩掩的否认。

    “大爷您认错人了,要不行行好,给点钱吧。”奶妈乞到。

    “我并非歹人,你可记得都统大人雅布?”

    奶妈依旧装糊涂,说道:“我一乞丐,哪认得什么都统大人。”

    胡一刀愣在那,他断定就是奶妈,可奶妈不相认,这可是好。无奈之下他只好向奶妈说道:“曹安一家已经被满门抄斩。”

    “什么?你再说一遍。”听闻此,奶妈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抑或宁愿选择没听见。

    “曹安一家被满门抄斩,我是受都统大人之托前来寻曹真的。”

    听闻此,奶妈终于压不住心中的委屈,痛苦起来,曹真见奶妈悲伤,也跟着大哭起来。

    “奶妈先别哭了,跟我回盂县白莲寺,都统大人在那等二位。事不宜迟,速速跟我走。”

    胡一刀把奶妈和曹真接到白莲寺,雅布让她俩在寺内住了些时日,把那几日乞讨的生活忘得差不多了,才对奶妈说:“谢谢奶妈顾曹真,我欲送曹真到京城,如你愿意可一同前往,继续照顾曹真,如不愿意,可拿了这些银两回到老家安度晚年。”

    “大人您的大恩大德,我替曹真谢谢您,我受曹大人恩惠,还未报答,愿继续照顾曹安直至成人。”奶妈说道。

    “奶妈重情重义之人,说来惭愧,曹安一家之死我脱不了干系,心中惭愧。明日你和曹真由胡一刀护送到京城,曹真会以养子身份住进亲王府中,以后长大成人,就全靠奶妈操持了。”

    奶妈听闻痛哭流涕,向雅布磕头道:“大人大恩大德,我先替曹真谢过,曹安一家之死,也怨不得大人,只怨运气。”

    “等曹真长大,务必向曹真说明实情,如曹真要来寻仇,我雅布自会忍受。”雅布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章:秋围起兵

    顺治十七年仲夏,顺治兵分两路,一路派鳌拜驻守正定严防白莲教起事,另一路派郡王曾齐格驻守宁波,东南朱慈烺一直按兵未动,而白莲教教徒与周边县府起了几次冲突,竟都已官府名义简单判了了结。

    转眼到了夏末,天气闷热,巡抚白如梅又一次来到白莲寺,这已经是他第十一次亲临,只为向雅布传递皇上的口谕。

    二位寒暄客套后,白茹梅直入主题说道:“皇上说,最近咳嗽的越来越厉害,但每岁的木兰秋围必须要去,皇上想让大人也去参加秋闱,但绝不为难。”

    “我早已不是臣子,哪有参加秋围之礼,况且这也不是我想要的,烦请巡抚大人转告请皇上保重身体。”

    “皇上说,这三个月兵马未动,还是顾及大人所说话:官逼民反。秋围之时想与大人商议不费兵戈之法。”

    “皇上圣明,我雅布早已无心政事,这虽已立秋,寺内竟还有白莲竞相开放,巡抚大人不如同我一起欣赏。”

    “谢大人,我会如实禀告皇上,在下还有些事情,需尽快回去。”

    “那就不送了。大人请。”

    “谢大人,在下还有一句话请大人转告昭仁,秋围之时勿妄动。”

    “我也有话劳请大人带给皇上,明日我将与昭仁成婚。”

    “恭喜,恭喜。小人未带任何贺礼,还请见谅。明日再来祝贺。”

    “大人,不必了,婚礼未邀请任何人。”

    “诺,大人保重,告辞。”

    白如梅离开,昭仁带着谷阿丽来到跟前。

    “我已让吴剑他们把寮房收拾妥当,想来太亏欠你,无明媒正娶,更无亲朋祝福。惭愧。”

    “只要你情我愿,其他的都不重要。”

    “得公主,夫复何求?我雅布天之宠幸!”

    “你我明日便是夫妻,此等话就不要再说了,但秋围临近,恐怕……”

    未等昭仁说完,雅布阻止道:“你我生死与共,我会拿生命护佑。虽不赞同起事,但我雅布绝不阻拦。”

    第二日,昭仁与雅布在一寮房内秘密结为夫妻,见证者只有他们二位的随从四位。

    二位拜了天地,拜了未到场的双亲,相识对拜便算礼成。没有华服,没有亲朋祝福,没有盛宴,仅仅是两根红烛,方山为司仪,其他的都免了,这婚礼简单但刻骨铭心。

    起兵就在眼前,昭仁并无成婚之意,而是雅布坚持,昭仁才动了心。

    “不管以后如何,总要有名分,我雅布的女人,才配得上我生死佑护。”这是雅布之前劝昭仁结婚的原话,话是如此,即便未成婚这雅布也会是如此。

    “礼成!”方山本想尽量扯着嗓子喊一声,但如此特别的婚礼只好让他压低了声音把婚礼主持完。

    雅布与昭仁早已无视四位的存在,四目相视久久,情之切,爱之深莫过如此,如是在现在,应是紧紧相拥,可这种俗套,在当时并不时兴,尤其是守着四位大活人。

    “哎,你们仨男人,是不是该出去了?”谷阿丽冲着窃喜的三位男随从说道。

    “对,我还要去练功。”吴剑说道。

    “我也去练功。大人小的不打扰了。”胡一刀也忙说道。

    说完二位急忙离开。

    “你呢?”谷阿丽向方山问道。

    “我是司仪,还一句还没说。”方山狡辩到。

    “不是礼成吗?”

    “你哪懂?先听我的。”方山说完清了清嗓子,他认为这一句比前边的都重要。

    “新郎新娘送入洞房!”

    顺治十七年,七月十九日一支延绵数公里队伍从京城出发,浩浩荡荡奔承德而去。

    队伍出发第二日,昭仁收到密报:顺治已出发前往木兰围场,队伍中鳌拜护卫前后。

    第三日,飞鸽传书:太子朱慈烺已于七月二十日秘密称帝,并欲七月二十一日起兵。

    “七月二十一日,即是今日。想必东南战事已开。诸位先生我圣教应如何响应?”昭仁召集留在白莲寺的几位谋士问道。

    “我圣教,处处兵将皆已练就,辎重等可供六万兵力损耗一年有余。可与鞑虏一战,鳌拜既然去了承德,东部防务减了不小压力。只是我圣教欲以圣教之名起兵,前些日,周边州县皆把我等挑事化解,时至今日未有激起民愤之事,但我主战,但攻击何处,如何借圣教之名,还需详细商议。”林江说道。

    “即是牵制清军北方兵力南下,保存实力为宜,如贸然出动,损兵折将伤了元气,恐怕不妥当。”李子业说道,这往日的主战派今日竟如此保守。

    “依老朽之见,当务之急是清除已摸清的清军安插在附近的明岗暗哨。同时集中优势兵力攻打盂县,如此便是激起信徒愤怒之由。向清军展示实力,方能起到牵制作用。”东方暮雪言。

    “即是展示实力,虚张声势即可,不如派一轻骑偷袭盂县,不管成功与否迅速撤回,此时定会引清军围剿。我等只需做好防守,即可。”

    三位谋士正在商讨,却听到窗外有人说道:

    “何必如此保守,不如派精兵强将,攻陷盂县,一来为战事争取缓冲地带,二来可截攻清军援军,三便是展示了实力,也就能牵制大量清军。”

    “窗外是谁?竟如此骄慢?”林江问道。

    “奥,听声音应是在下谋士常蝉子,此人足智多谋。我令其在外等候,没想到竟在偷听。我这就出去让他离开。”李子业说道。

    “即是圣教谋士,不如邀请进来一同商议。”昭仁阻止到。

    “也可。”

    常蝉子得了昭仁宗主的命令,列坐于其他领主身后。

    “听闻蝉子足智多谋,方才一席话也并无不妥,先生可否详细说来。”昭仁恭敬道。

    “谢宗主信任。我之策略是基于此,从兵力上来看盂县最为薄弱,驻军仅为绿营区区六千人马,相比东、南、北三面相差太大,此为清军故意为之,就如同这秋围,围三面而独留一面,清廷目的是让我等从西面突围,把我等赶往西部,西部贫弱,物资短缺,我等一旦往西,便等于寻了死路,同时减小了京都压力。我们也可将计就计,不如就取了盂县,但不可再往西进。即便攻克,清军定会全力围剿,此时便可半路截杀清军。”

    “甚妙。”东方暮雪见蝉子支持自己的意见附和道。

    “分析的有道理。你怎会料定清军一定会围攻?若是围而不攻呢?”林江问道。

    “若是围而不攻,岂不更好,我等可在盂县休养生息,招募兵马。”

    “我教欲以圣教之名起事,如无名怎能调动这数十万信徒?”林江再问道。

    “不是没有机会,而是我等还未利用机会,前几日,盂县杖责了我教徒,今日便可令其亲友去县衙闹事讨说法,闹的越大越好,最好能杀死几个衙役。此时如果县丞定要拿人,此时便有了理由。再者我圣教内文人众多,可请文人书写檄文,激起信徒愤怒,可当十万兵马!”

    “好,蝉子先生令我刮目相看。我东方暮雪认为蝉子先生所言可定位大方向,而后以此谋划细节。”东方暮雪站起来先向常蝉子行礼,再向其昭仁说道。

    “先生所说,不无道理,但具体还需与各领主商议,明日各领主来此议事,还请四位先生亲临。”昭仁自心底支持常蝉子,也不知她哪来的如此自信,仅凭一个合乎逻辑的说辞就能定基调,抑或是常蝉子摸透了昭仁的心思。

    第二日,各领主齐聚白莲寺,分封推恩后,青年领主占据了多半,一群血性方刚,急于建功立业的领主,未有过多讨论便定下了攻打盂县的详细策略,因常蝉子是主要推动者,昭仁提拔其为阵前第一军师。

    当日下午,闹事的信徒便出发,终极目的是杀死几个衙役,激怒县丞,进而激起信徒。各领主纷纷回主地,先是清除了主地内已查明的清军暗哨,而后领精兵强将,聚于红庙山,只待民愤激起,便杀入盂县。

    一切准备妥当,各领主情绪亢奋,早已磨刀霍霍,而此时李子业却是心中难安,他找到昭仁,说道:“宗主,蝉子一直以来虽对我忠心,但对宗主却未怀善意。之前构陷等皆为其主意,我担心其面上与忠于我背地里还在做着对宗主不利的事情。”

    “之前的事,就算过去了,蝉子谋略超群,且我等众领主无不赞同,其若能欺骗你我,恐怕骗不过这二十三位领主。”

    “敢问宗主,昌立兄是不是一直暗中相助与你?”

    “不错,昌立临去南方前,留下应策三篇,应策中已就师父与蝉子谋害与我之事道明,我才得以防备。”

    “哎,为师当时糊涂,且听信了蝉子谗言,今日纵想,总觉其借我之手来实现其目的,所以恳请宗主有所防备。”

    “谢师父提醒,如蝉子能有利我圣教壮大,有利我圣教大业,即便是对小女不利也可。”昭仁说道。

    “哎,不如我去再问问这蝉子?”

    “师父切勿擅为,战事将至,逼问谋士恐怕不妥。”

    “老朽懂了,先行告退。”说完李子业离开,他内心深处越发觉得这蝉子太过危险。(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章:乱取盂县

    盂县,山西中部偏东,一个人口不过四万的县城今日必定要载入史册。盂县城墙早在清军剿灭闯王时毁坏殆尽,几年前才重新修好,比前朝的盂县城墙增高加厚了许多,又分了内城和外城,还特意修了瓮城,这可是在县一级的城池中少有的配备。

    守城的将士曾夸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海口,虽然有些过,但没有数万人想强攻,几乎不可能。

    顺治十七年七月二十二日,上午,一群衣衫褴褛的乡民,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直冲着县府而来,为首者来到府衙门前,不禀事由,抡起鼓槌敲起鸣冤鼓来,这鼓声沉闷但传播的远,不一会府衙门前便聚集了上百位看热闹的百姓。

    “有冤情,到堂上说去,县丞大人这就到。”一衙役过来劝阻到。

    “不见县丞大人,我就一直敲下去,他若是一日不来,我便敲一日,两日不来,我便敲两日,……”

    “好,好,别说下去了,我懂你的意思,你慢慢敲吧,县丞大人来时,我知会你便是。”衙役懒得这击鼓者数下去,说完便回了衙堂等待县丞大人。

    围观百姓正议论纷纷,击鸣冤鼓者把鼓槌交给同伙,让他继续击鼓,而自己走向围观百姓抱拳说道:“众位乡邻,我乃城东三里崔家寨乡民崔佳,今日要为我家被县丞屈打的弟弟鸣冤,这新来的县丞,是非不明,竟当堂杖邢我第,前日竟因伤口染了恶疾,惨淡死去。”

    “什么事呀?你倒是先说说。”一好事者从人群中问道。

    “并非大事,只因我村一已婚妇女勾引我家弟弟,我弟弟不理会,此**怀恨在心,竟设下圈套构陷我家弟弟欺辱。我家弟弟自是不认,便到衙堂来理论,可谁曾想,这县丞大人,竟收了这**的钱财,反判我弟弟心怀不轨,当堂杖责四十。众位你说冤不冤,我今日就要击鼓鸣冤,找县丞讨个说法。众位一定要助我,为我死去的弟弟伸冤。”

    “这新来的县丞怎会如此,和那曹大人比起来,相差太远了。”

    “是呀,新县丞刚刚上任几天呀,就如此枉法,太不应该了。”

    “哎,杖责而死,实在是太惨了。可怜呀。”

    人群中开始议论起来,同情、仇恨、愤懑的种子开始发芽,同这鸣冤鼓的鼓声一起向外传播开来。

    “县丞大人到,闲杂人等回避!闲杂人等回避!”一衙役向聚集的人群喊道,试图驱散聚集的乡民。

    话音未落就见一位着九品补袍、头戴官帽、脚步稳健的县丞从衙堂后走来,此人便是新任县丞刘祚。

    啪,一声醒木拍向案几,众衙役齐喊:“威武。”这喊声自是未能改过还未停止的鼓声。

    “你去看看这乡民怎么还不停止。”刘祚吩咐师爷道。

    师爷点头应允,出了衙堂,向击鼓者走来。

    “县丞在堂上等着呢,还不快去。”

    “我今日告状的就是县丞大人,他岂能在堂上坐着,需在堂下与我等对质。”

    “你这刁民,敢告县丞大人。”

    “君王犯法与民同罪,皇上切敬王法三份,这县太爷就可以置若罔闻吗?都听听,师爷说了,县丞告不得。”为首者回答完师爷,紧接着向聚集的百姓问道,目的就是要激起民愤。

    师爷转念一想,前些日县丞大人专门教导过,最近不要激起民怨,尽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想到此,师爷也无奈,只好回道:“容我回去问问县丞大人。”

    “还是那句话,县丞大人要是不能到堂下与我等对质,我们会一直敲下去。”崔佳说道。

    师爷回到堂上,如实向刘祚禀告。

    “荒唐。”刘祚顿时愤怒道。

    “老爷,您前几日不是说要尽量不要激起民愤吗?我看今日这群刁民是有备而来,不如您就委屈一下。”

    刘祚深深呼了一口气,回道:“也罢,就到堂上对质。”

    师爷再出来向为首者传信,这才停了击鼓。一群衣着褴褛者不下数十人争相进衙堂。却又被衙役阻止:“只能进去一位,其他人在外边候着。”

    “不行,这都是死者血亲,都要进去。”崔佳毫不妥协。

    师爷怕激起民愤,不敢强行阻拦,只能望向坐在堂下的 大人刘祚,刘祚也已经听见崔佳的要求,忧虑到民愤,只好点头放这一群乡民进入衙堂。

    “都进来可以,但只能一个人说话。”师爷提醒道。

    “这是自然,是来伸冤,又不是来吵架。”崔佳说道。

    “何时告状我?”刘祚直接问道。

    崔佳把刚才向堂外百姓说的事由有重复了一遍。

    “我未曾记得有这等事闹上公堂。师爷,查查卷宗,看看是不是我刘某人记错了?”

    “大人,您不能装糊涂呀。莫不是您收了**的银两,替她说话,或者您赚了她的便宜。”崔佳这个挨抽的嘴,每句话都带着羞辱。

    “荒唐,本大人能与你等平起平坐,已是难得,你这等刁民竟当堂侮辱本官。来人呢,就已藐视公堂全部逮捕!”刘祚哪受得了此等侮辱。

    “大人,莫急莫急,待我先去查查卷宗再说。”师爷强压着县丞的怒火,使着眼色告知县丞千万别激起民愤。

    刘祚左右顾盼,恨不得找个人来顶替自己。两边都听了师爷的话,等待师爷查看卷宗。

    刘祚到任上不足百日,审理的案子也就这么几件,卷宗查起来自是简单,不一会师爷来到堂上,走到县丞大人面前,耳语道:“大人,未曾有此等案件的堂审,估计这是来闹事的,小心处理呀。”

    刘祚听罢,更加气愤,但又顾虑大局,为做声,只等师爷表演。

    “我说,几位乡民,我方才查阅卷宗,未曾查到,此等堂审,请问是不是还未来报案?”师爷说道。

    “你这师爷怎敢如此羞辱我去世的弟弟,他被县丞屈打致死,你竟然说没有卷宗。”崔佳说罢,便开始在堂上大哭唱起来。身后的所谓血亲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堂外围观的百姓,见此无不气氛,为崔佳抱不平。

    “堂上将就证据,既然说令弟被杖责而死,为何不抬着尸首,前来对质。我刘祚读圣贤书,岂能做如此勾当,岂能枉法。今日就不追究你构陷本官之罪,如若再闹定不饶你。”刘祚看来是无法忍受这等屈辱,站起身来向崔佳说道。

    此事确为崔佳捏造,也是受常蝉子指使,只不过这常蝉子竟懒得用真实案件,随意捏造了一个,也太不把县丞当回事了,不过即是为激起民愤,用手段也就不讲究了。

    崔佳哪能害怕,竟然揪起县丞刘祚的官府领子,举起拳头怒道:“你这狗官,不承认便罢了,竟还要让我抬着弟弟尸首来对质,看我不打你!”话音落下,拳头也落下,这只读圣贤书的刘祚岂是白莲教洗练武术的兵勇的对手,一拳下去刘祚惨叫一声重重摔在地上,打的他眼冒金星,眉角出血。

    “给我把这群**抓起来。”刘祚喊着,也顾不上什么民愤了。

    两侧的衙役得了命令这才抽出大刀与崔佳他们厮杀起来,趁厮杀混乱,刘祚和师爷逃了出来,崔佳本想追赶,却被衙役拦了下来。关于民的争斗正在堂内上演,衣衫褴褛的乡民手无寸铁,被衙役砍伤好几人,堂外不知谁喊了一声:“这狗官欺压百姓,此时不反更待何时?”

    话音落下,近百人冲入衙堂,暴打衙役,一时盂县县衙失去了控制,愤怒的百姓不仅冲入衙堂,也冲入后院,揪出县丞、师爷及其家人又是一顿饱揍,当然也有乡民借此冲入后院抢掠县丞家财务。

    这混乱如同瘟疫,很快感染了整座县城的其他百姓,一时寻仇的寻仇,借机抢掠的抢掠,整个县城也陷入混乱。等城内守兵出动时场面已无法控制,即便当街斩杀了数位暴乱者也无济于事,相反,官与民的仇恨却更加深切。

    城内驻扎了六千名绿营军士,为首者名为丁寅,此为汉将,也是悍将,祖籍辽宁也是随八旗子弟征战南北,还是有些本事。

    “速速关闭城门,莫让这群**出了县城。加强戒备,防止邪教攻城。”丁寅倒是不惧怕这混乱的场面只要在杀几个差不多就能震慑住,他惧怕的事白莲教趁乱攻城。

    “禀将军,城门已关闭,外城内城皆已重兵把守。不过内城多处宅院失火,要不要救火?”一副将报告到。

    “先杀几个暴民,火先着着,现在我唯一担心的是邪教**来攻城,再拍一些探子,到城东十里处埋伏,见邪教**出动速来报告。”丁寅命令道。

    “诺。”副将离开。

    丁寅带着几名兵士登上外城城楼,远望四下,见并无动静这才稍稍放了心。

    “禀将军,内城大火滔天,快要烧到营地了,是否救火。”又一副将来报。

    “这火岂是有人故意纵的?”

    “禀将军,火势蔓延迅速,应是有人故意纵火。”

    “派人去把辎重救出,至于火让他烧就是,传我命令,严守城墙,不得进内城救火。违令者斩。”

    丁寅的策略并无失误,只不过他为能算到,已有上千白莲教兵士早已化为乡民混入城内,这等混乱便是他们所为。

    “禀将军,军营失火,有暴民袭击我军,抢夺辎重兵器等。”

    听闻此,丁寅顿感不妙,他预感这并非暴民。丁寅不得不改变策略,“传我命令,调集两千人,前往内城缉杀暴民。其他将士严守城墙。”

    偷袭军营的白莲教军士得了武器辎重,战力倍增,与两千绿营将士厮杀起来竟占了上风,一些被清军不分青红皂白便杀戮亲人的普通百姓也拿起武器与清军厮杀,一时,城内军营血流成河,两千绿营军人,死于顷刻。

    “报,将军。”一死里逃生的绿营军士夺命跑来报道。

    “快说。”丁寅在城楼上已观察到不妙,此时正心急。

    “将军,军营失守,一众辎重武器皆被抢掠。将士们死伤殆尽。”

    丁寅还是小瞧了白莲教兵勇。

    “可探明了贼首?”

    “场面混乱,未曾见有人指挥。”

    “无能,我两千兵士死伤殆尽,竟然连贼首未能识别。传我令,再派两千将士进内城,此次我要亲自上阵。”(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章:收服丁寅

    丁寅提了 长毛翻身上马,领二千兵勇直奔内城军营而去,哪知此时军营内除了死伤绿营军士未见任何暴徒。

    “快快清点死伤,务必救助受伤兵勇。”丁寅命令道。

    “其他人等随我来。”丁寅心想区区内城岂能躲藏数千人马,今日必搜寻出来,杀个片甲不留。

    内城虽说不足面积不足八百亩地,但盂县县城历史悠久,这巷道阡陌,密密麻麻如同蜘蛛网,倘若带领一支队伍搜寻下去,估计需要半日时间。丁寅心急,把二千兵勇每二百人一队,分列搜寻,见可疑人员不必上报,直接砍杀。

    却有副将反对到:“城内多有百姓,在下想问何为可疑?”

    “阵前质疑本将军,你是要造反!”丁寅怒目直视道。

    “末将并无造反,只是想莫伤了百姓。”

    “还敢狡辩,来人呢,给我捆了。谁要再有质疑,可不是绑了难么简单。听我号令,搜城。”

    众将士不敢再言,只好分列进入巷子挨家挨户搜索,遇稍有反抗之人,便抽刀砍杀,一时间巷内哭喊滔天,不只有多少百姓死于清军将士刀下。

    当一队绿营将士搜寻到内城东南角时,一院落内聚集数十人手持刀枪者,这便是白莲教信徒,为首者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李子业麾下小将汪骁。汪骁命所有人一涌而出,冲出院落,正遇前来搜寻的一列清兵,两军相遇顿时杀红了眼,可清军哪是白莲教兵将的对手,少许清军便伤亡殆尽,而白莲教教徒却未见损减。

    一名乘乱逃出的绿营兵勇,跌跌撞撞边跑边喊道:“贼人在此,贼人在此。”

    临近绿营迅速集结,等到时只见伤亡的清军,却不见了汪骁他们的影子。

    丁寅也听到呼喊催马赶到。见此情景气从脚底生出,向深深的巷子里喊道:

    “贼子草寇,你丁寅大爷在此,为何躲藏,若是强人,快快催马与我一战。”

    却是无人应答,“就在附近,挨家挨户搜。”一副将命令道。

    在东南的丁寅忽悠听到正北有战斗喊杀声。

    “跟我来。”丁寅催马提起长矛便走,上百名兵勇紧随其后。

    半道上又见一兵勇拦道高喊:“大人,那贼人就在北边的巷子里。”

    “你这逃兵!还不受死。”说罢,丈二长矛直刺兵勇心房,兵勇还未来得及反应已死在马前。

    “再有逃跑后腿者,格杀勿论。”

    众将士见此,英勇之气一下全无,只凭着怕死在跟随着丁寅。可等丁寅再次赶到时,又只见伤亡的清军,未见任何贼人暴民。

    丁寅被眼前的场景气的哆嗦,不禁破口大骂:“毛贼小儿。快快出来与你爷爷我决战!”

    这战争岂能靠谩骂,白莲教教徒好像天生能忍,任丁寅如何谩骂就是不现身。

    而就在此时,内城西南又传出连天喊杀声。

    “莫非这贼人会飞,从这到西南角少说二里地,哪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到达。”一副将说道。

    “是另一伙贼人,你去截杀他们,我在此盯着这伙贼人。”

    “诺。”副将引了上百兵勇本西南而去,此时留在丁寅身边的兵勇已不足百人。

    或是身经百战带来的自信过度,丁寅不顾身边缺兵少将,竟带兵直入深巷。待全部兵勇进入深巷,不知从哪一下子冒出上百白莲教教徒兵勇,把清军前后围住。

    未有分说,便厮杀起来,丁寅不愧是老将,长矛一出白莲教信徒应声倒地,来来回回刺死数位教徒,几乎无人能敌。

    丁寅心中暗想:这帮贼人,也不过如此,可就在他得意之时,一员猛将从地面直窜到马上,将丁寅拽于马下,此猛将正是汪骁。

    “贼人报上名来!”被拽下马来的丁寅还不忘摆谱,要知道,长矛近身可就失去了优势。

    “白莲教左前锋副将汪骁!”

    “没想到,竟是邪教之徒。”说罢,长矛便刺了过来。

    汪骁翻身躲闪,降落时正踢飞一清军兵勇,待落地时,又见丁寅的长矛半身轮过来。此时汪骁并没有躲闪,而是借助太极手法,把长矛的力全部卸掉,顺势抓住了长矛。

    丁寅没了拼尽全力想从汪骁手中拽回长矛,却无法撼动半步,索性弃了长矛与汪骁肉搏起来,汪骁手中有短剑,正是近身肉搏的利器,丁寅哪能占到便宜,几个来回下来,丁寅已是伤痕累累,气力殆尽,已无力再战,便被汪骁及中教徒生住。

    再看围住的清军已死伤过半,汪骁大喊一声:“丁寅已被生擒,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众将士见丁寅果真被擒,哪还有战力,随即扔了手中兵器,任白莲教教徒捆绑。

    再听西南喊杀声再起,恐怕那里清军也为占到便宜。

    汪骁亲自擒这丁寅奔西南而去想用这生擒的将军降服反抗的清军将士,行至城中央,却听到城外鼓声震天。

    “将军,开始攻城了。”一小将向汪骁说道。

    “恩,这鼓声便是号令,兄弟们留下几个看住这俘虏,其他人跟我登城杀敌。”汪骁令手下看住其他俘虏,自己却架着丁寅冲着城墙而去。

    汪骁说的没错,城外敖腾正领五千人马,强行攻城,未曾想到白莲教徒竟然懂得排兵布阵,敖腾阵下兵将绝非草寇山贼,相反军容整齐,各部列队有法有度,定是有高人指点。

    汪骁还未登城便在城里的城下向城墙上镇守的将士喊道:

    “守城的清军将士听着,你家将军已被我生擒,还不速速投降,打开城门。”

    守城的将士见果真是丁寅将军,无不惧怕,皆丢下手中兵器,跪地投降。

    城外敖腾正还未攻到城墙下,却见城门楼上举起白旗。

    “军师,这还没打呢,这清军就投降了。”敖腾向身边的常蝉子说道。

    “恩,区区县城,何足挂齿。”

    “军师,您可真是神机妙算,攻城前您就说此役不费一兵一卒。这可应验了。佩服佩服。军师真乃刘伯温在世呀!”

    “莫再夸赞了,还不快快进城,与那汪骁收拾战场。”

    “谢军师。助我等首站告捷。”

    “进城后绝不能烧杀抢夺,相反要安抚城内百姓,把绿营中的物资分给他们。帮助房屋烧毁的百姓重建屋舍。总之一句话,要与城内百姓亲如家人。”常蝉子再嘱托道。

    “是,军师。”

    “传我命令,进城后不得烧杀抢夺,要与城内百姓亲如一家。”

    敖腾等进入城内与汪骁汇合,把近五千绿营兵士捆绑了聚在外城。着将士挨家挨户安抚恐慌的城内百姓,并把从绿营军中搜出的军粮分与城内百姓。

    时至下午,白莲教已完全接管了盂县县城,各处防哨、城楼、据点皆为白莲教将士。城内也渐渐回复秩序,恐慌落定的众百姓开始接纳白莲教众将士。

    白莲教将士们在绿营基础上建立起自己的营地,敖腾、汪骁等军官正在商量着事情。

    “领主这五千绿营俘虏该如何处理?”常蝉子从账外走来问道。

    “皆听军师安排。”敖腾行礼说道。

    “领主,你是千军之首,不能事事皆已我为准,如无我之主意这仗是不是就要停歇。”

    “军师教诲的对。至于这俘虏,我欲招降。”

    “嗯,这绿营军士军纪严明,训练有素,要不是内城混乱,我等岂能攻下这城池。如能招降,定能壮我军力。”

    “敖腾明白。这就去招降。”

    敖腾正要离开,却被常蝉子拦住。

    “生擒丁寅的是汪骁,你需要带着他去才能威慑住清军。”

    “军师所言在理。左前锋副将汪骁,对我同去。”

    二位带着数十兵卒,来到外城,见五千清军正被扒了军服,去了军帽,脱了军靴,各各绑着坐在地上。

    汪骁找到坐在前排的丁寅帮他松绑,并归还了其军服,待丁寅穿好,领着他来到敖腾身前介绍到:“这位是清军丁寅将军。”

    “久仰久仰。”敖腾说道。

    “少来这一套,要杀要剐随你便。不过我不服,在那巷子中我那长矛无法施展,才被尔等毛贼生擒。”

    “承让承让,我汪骁哪是将军您的对手,要是再宽敞地,我定是您手下败将。这位便是我圣教领主,敖腾。”

    丁寅哪会向他心中的邪教山贼屈服,只是歇着眼看着。

    “可是有怠慢将军之处?”敖腾问道。

    “未曾,只是不服你们这群邪教山贼。”

    “是礼数上不服,还是武功上不服?”敖腾再问。

    “哼,皆不服。”

    “来人呐,取将军长矛过来。”汪骁向手下命令道。

    少倾一兵卒找来丁寅用过的长矛,归还将军。

    “丁寅兄,礼数上不服,可于日后慢慢体会,这武功上不服,可与今日判断。但将军已经战事,恐体力不济,我若胜了恐胜之不武。也可休息一日再战。”敖腾说道。

    “哼,敖腾将军是怕了吧。”

    “既然丁将军不惧,我又何惧。来人呢取我的大刀。”

    这敖腾可是膜拜汉寿亭关羽关将军,其自幼便习得一身武术,后经人介绍师从相传汉中关平后人习得关公大刀之妙法,其臂力惊人,近百斤的大刀挥舞起来轻松自如。

    少倾两位兵卒抬着一柄仿制武圣的青龙偃月刀走来。(未完待续)

第一百章:瓮城屠戮

    敖腾单手接过青龙偃月刀,随即舞耍起来,只见人随刀走,刀随人行,如飞龙穿云,又如猛虎扑食,凶猛刚劲而又飘逸洒脱。观者无不叫好,就连被俘虏的绿营清军也不忘喊好助威。

    丁寅自是心中连连称奇叫好,习武之人能屈能伸,不如直接认输,也免得丢人。

    “敖腾将军,您这青龙偃月刀如龙如虎,在下心服口服。”丁寅屈膝跪地,抛掉尊严,也赢得尊严。

    “将军,使不得,快快请起。”敖腾连忙把青龙偃月刀交给手下,扶起丁寅。

    “我输了,输给傲气。未曾想到白莲教内卧虎藏龙。既然是手下败将,愿凭敖腾将军处置。”

    “好,爽快,我圣教求才若渴,如将军带领部下加入,在下愿为副将,鼎力相助。若想离开,也绝不阻拦。”

    丁寅虽是佩服敖腾,但内心深处还是瞧不起这一帮他认为的邪教信徒或者山中毛贼。

    “谢敖腾将军瞧得起。只是受我上将军恩宠,若如弃主,恐背不忠不义。”

    “忠义为大,在下不阻拦。这五千弟兄,也可带走。”

    “谢,将军,容我向弟兄们说句话。诸位兄弟,今日惨败,皆由我指挥错误所致,丁某羞愧难当,敖腾将军仁厚,诸位可自行选择留下或者随我离开。”

    众绿营俘虏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有一将士喊道:“我愿意跟随丁将军。”这喊声激起了众俘虏压抑的情绪,越来越多的声音支持跟随丁寅。

    见此情景,丁寅更是羞愧不已,转过身来,向敖腾说道:

    “我丁某虽是羞愧,蒙众兄弟信任,还请将军不要食言。”

    “那是自然。丁将军请!”敖腾说道。

    “开城门。”一白莲教副将向守门将士喊道。

    外城巨大的城门缓缓打开,这只不过是瓮城内侧城门,再往外还有一道城门。五千多战俘竟无一人愿意留下,即便是伤重着,丁寅带领他们来到瓮城,却不见外层城门打开。

    “丁将军且在瓮城稍候,此去下一绿营需要半日脚行,军师有令为众将士准备一些干粮再走。”汪骁喊道。

    但从丁寅那看去,敖腾、汪骁与一老者似乎是在争吵,莫非敖腾不愿出这点粮食?

    “军师,如若此等行事,传扬出去,岂不落下恶名。”敖腾说道。

    “我自有分寸,你听令就是。”常蝉子应答。

    “军师,末将认为此行极为不妥。日后这清军抵抗定会更加厉害。”汪骁也劝到。

    “尔等见识太浅,听我令便是。”

    先前,汪骁与敖腾便是在常蝉子提携下才被李子业重用,凡事便敬他三分,此时的分歧也只好顺了军师。

    丁寅等正在等待白莲教所谓的干粮,却等来一队人马,但并未见抬着任何东西,这队人马来到瓮城内门前,驱赶站在门边的绿营清军,留出关城门的空地,便欲迅速关闭城门。

    绿营将士有所觉醒,几位近处的上来阻止,竟被白莲教教徒乱刀砍死,一切已经来不及,瓮城关闭,丁寅与五千将士被关在内城。

    正当绿营将士惶恐之际,瓮城城墙上出现上百弓箭手,张满了弓准备射杀。

    丁寅顿时明白了今日定要死在这瓮城,便开口大骂:“敖腾小儿,竟敢食言屠戮你爷。”

    骂声还在瓮城里回荡,却见一老者出现在城墙上,此人正是常蝉子。

    “将军莫要再喊,此事与敖腾无关,既然擒了猛虎,哪有放虎归山的道理。”常蝉子轻蔑的笑着。

    “你这老贼。来世定不会放过你!”丁寅骂道。

    “呵呵,逞这一时口快,又有何用。”常蝉子说完向弓弩手做了一个放箭的手势,顷刻间,数百支剑齐发射向瓮城内绿营将士,一时哀嚎一片,血溅四方,有求饶声,有谩骂声,更有凄惨哭嚎声。

    而这一切的源头常蝉子面无表情的看着,像是在欣赏,却无任何享受的意思。

    天色将黑时瓮城内终于没有了动静,五千多人,死在不足一个足球场大的瓮城内。

    “去瓮城里仔细检查,如发现活口只留一个,放他归还附近绿营。”常蝉子命令道。

    黄昏,白莲寺。

    早有战报说盂县城内混乱,敖腾将军准备攻城,两个时辰过去了,还未知成败与否,昭仁宗主在西配殿内与几位领主和谋士焦急等待着。

    忽闻寺外传来呼喊声:“盂县大捷,盂县大捷。”呼喊者正是方山。

    正当昭仁他们按捺住欢呼雀跃,相互相视而笑时,方山竟忘了礼数冲了进来。气还没喘匀了说道:

    “报,宗主,盂县大捷,生擒丁寅及五千兵将。而我圣教仅折损二十兵勇。”

    “宗主英明呀,我圣教有此大捷,定能震慑清军,令其增派兵将,这牵制北方南下不在话下。”东方暮雪说道。

    “天佑我圣教,不过,距离盂县最近的绿营不过二个时辰的马程,防止清军反扑,还请宗主调集兵马一是运送物资,二是防备清军反扑。”林江说道。

    “李龙飞已经在盂县城东十里处安营,以防盂县有变。林老您可愿代我去前线慰劳将士。”

    “老朽荣幸之至,迫不及待。”

    “此役得我圣教庇佑,蝉子运筹帷幄,敖腾汪骁忠勇,才得此大捷,传我令,常蝉子享参事职,敖腾封忠勇大将军领两万兵马、汪骁为先锋将军,众将士皆升一级。”昭仁说道。

    “老朽得令,这便出发。”

    “前辈慢行,注意安全。”昭仁说道。

    盂县城南四十里虎啸营,驻扎了清军一万兵勇,弓弩兵六百,骑兵一千余人。此营以满旗营为主,为首者名为苏合泰,此人本为京城镶黄旗贵胄,曾监理盐务,未能经得住诱惑,与皇上争盐务钱利,被贬黜落了一个地方旗营的副都统。旗营人马近七千人,其余为绿营军士,为首者名为庄续。

    虎啸营内早已严阵以待,探报早在敖腾攻城之前便向苏合泰报告了城内**暴乱的情况,随后探报一个接一个而来,却在丁将军被俘虏后没了消息。

    天近子时众将领在账内焦急等待,却等不来探报,殊不知北路探报被敖腾的暗哨发现,被斩了草除了跟。

    正当众将谋划派一轻骑前往打探虚实时,忽有兵卒来报:“禀副都统,有自称为丁寅将军手下兵卒前来报信。”

    “快快带进来。”庄续着急到,他素与丁寅交好,二位还相互许了娃娃亲,如今亲家生死未卜怎能不着急。

    没多久一被卸了兵甲浑身血迹的兵卒被搀扶进入帐内,惊恐万分,跪地除了哭嚎,未有其他言语。

    “抬起头了,你是丁寅部下?”庄续问道。

    “将军,我是丁将军营下一步卒。今日我营中了邪教乱城之计,我等投降后又在瓮城惨遭弓弩射杀,邪教留我一条性命令我前来报信。”

    “丁将军阵亡?”

    “对,丁将军阵亡了,我营六千余人仅有我一人活着。将军为他们复仇呀!”说完不卒在此嚎啕大哭起来。

    苏合泰听完示意让护卫带这步卒下去休养,而后叹道:“我等轻敌了。”

    “大人,在下愿领轻骑二百,直取了贼人首级。”庄续请战到。

    “此去必是送死。难道你不懂为何单单留了一活口令其报信?这分明是挑衅,激怒你中套。狂傲至极呀!”苏合泰愤怒至极把手中的杯子狠狠摔到地上。

    “大人,难不成我等龟缩在此?”

    “盂县本是就是留给白莲教的,占去也无妨。”

    “大人何出此言?”

    “此乃军机处密令,我等级品以上才能知晓,不便告知与你。日后事成自会知道。”

    “诺,在下告退,去与那报信的步卒了解更多详情。”

    “准了。警告你,莫鲁莽行事。”

    “诺。”庄续出了将军营帐,问过护卫,寻到那位兵卒。

    经仔细询问才知,亲家丁寅大意轻敌,才遭此惨败,同时却对白莲教敖腾起了敬畏之心。而步卒所说的老者又是谁?会如此残暴?

    庄续满心疑惑之时,盂县县府已经打扫干净,常蝉子,敖腾,汪骁正在后院议事。

    “你二位切莫满足于首战告捷,此去三十里虎啸营辎重兵马不计其数,如能攻破,盂县才可言半月内无忧。”常蝉子说道。

    “军师,这虎啸营应是知道了消息,可为何不见兵马来袭?”

    “盂县本来就是给我等诱饵。既然我等吃了,自然不会着急赶我等离开。”

    “军师,此言何来?”敖腾问道。

    “说破了,怕二位乱了阵脚,等攻下虎啸营自会明白。”蝉子说道。

    “虎啸营戒备森严,兵强马壮,即便是与李龙飞联手估计也占地不到便宜。”汪骁说道。

    “虎啸营,虎啸营,你我为何要入虎穴?调虎离山,方能有把握。今日我射杀了俘虏,并留一活口令其回去报信,想必此时苏合泰和庄续早已怒火中烧,尤其是这庄续,勇猛有余,谋略欠佳。明日汪骁提了丁寅的头颅前去虎啸营叫阵,如能激怒庄续令其出战,你且战且退,敖腾在距此二十里处埋伏截杀庄续,挫其锐气!”

    “军师谋略超群,愿听调遣。”(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一章:调虎离山

    上一章说道,常蝉子与敖腾、汪骁定下明日调虎离山之计。有兵卒来报:“林江代宗主前来犒赏三军。”

    三位急忙起身出城迎接,还未走出内城,却见林江已经到了内城城门处。

    “恭迎前辈。”三位齐声道。

    林江还看着内城零星点点的火光,心中挂念城内百姓疾苦,未看到蝉子他们三人,经三位一呼这才注意到,赶紧翻身下马回礼说道:“三位劳苦功高,请受我代宗主一拜。”

    四位寒暄了几句,便进入到县府府衙内,待坐定,林江问道:“方才来的路上,在城东不远处,见兵卒正在填埋尸首,尸首堆积如山,这一仗死了那么多人?”

    “回前辈,尸体多为清军的。”敖腾回答。

    “听探报是俘虏了,难道将军们杀了战俘?”林江继续追问道。

    “林老,杀俘虏我定的,如不杀战俘,等他们回到虎啸营便是助了敌方。”

    “将在外,本不应干涉,但如此大规模残杀俘虏,有违我圣教普度众生之初衷呀,着实不妥当。”林江说道。

    “蝉子谨记。深夜来访,前辈可有要紧事。”

    “嗨,老糊涂了,我受宗主委托代宗主犒赏将士们。三位听令,常蝉子享参军职,敖腾升忠勇大将军领二万兵马,汪骁升先锋将军,其他将士各升一级。”

    “宗主明睿,圣教昌隆!”常蝉子第一个谢道。

    “宗主明睿,圣教昌隆!”敖腾与汪骁却慢了半拍。

    “老朽也无其他事,不过还是要嘱咐,我白莲圣教乃仁义之师,弘扬我教,远比杀戮重要。我去城外徒儿李龙飞处,三位好好休息。”

    “诺,谨记前辈教诲,您慢行。”常蝉子说道,并同二位将军送林江从东面出了内城,林江与随从骑马而去,三位才慢慢往回返。

    时农历七月二十二,子时一轮弯月正挂在当空。蝉子走在前面望向月亮,回头问道:

    “二位将军,可曾想到月亮上看看。”

    “军师莫非有法子?”汪骁笑道。

    “肯定有法子,要不然不会问你俩。”蝉子说道。

    “莫非军师是从广寒宫而来?”汪骁继续笑着问道。

    “那有什么广寒宫,倒是我在那养了几只兔子。”

    “军师,莫要再说笑了,我在想明日若是挑衅虎啸营,这北部的灶火营偷袭该如何防御?”

    “有我在,不用担心。你且与汪骁安心的去就是。”常蝉子说道。

    “军师,讲讲如何到月亮上?”汪骁还在笑着追问,他想让常蝉子继续编一些杂七杂八的故事,毕竟蝉子也是经常如此。

    “嗨,你还不信是吧?哪天造个大梯子你自个爬上去。”

    “军师真乃神人也!”

    “恩,说我是神人也不为过。”

    说笑间三位,县衙就在眼前,“二位,先回去歇息,明日说不定是一场恶战,我到城墙走走。”蝉子说道。

    二位谢过,回了衙府,常蝉子独自一人登上内城城墙,四处望去,当空的弯月与正在东天地平线升起的参宿三星,让这漆黑的夜空添了些生机,人是不是也该如此,即便是阴暗的一面也应有繁星照耀,他念着今日的屠杀。

    七月二十三日,盂县正南三十里,虎啸营外,一壮年,着铠甲战袍,胯下纯白战马,手持丈二钩戟,腰搭百斤强弓,向营内喊道:

    “营里的人听好了,我是白莲教先锋将汪骁,今日特来送丁寅首级。”

    营内将军帐,苏合泰稳坐将军台,其他几位副将也稳稳站立等待副都统发令,唯独这庄续来回渡着步子。

    “将军我暗哨在十里开外便传回消息,为何不派兵截杀。这贼人,身后不过区区二百骑兵而已。”庄续憋不住了,向苏合泰问道。

    “报,副都统大人,贼人正在营外叫嚣,并说,来送丁寅将军的首级。”一兵卒来报。

    听完众将皆惊,把目光转向副都统,尤其是庄续,眼神惊愕中带着责备。

    苏合泰如同受了奇耻大辱,从将位上猛然立起:“传我令,令弓箭手射死这贼人。”

    “诺。”兵卒领了命令退去。

    “大人,末将请命出战,生擒了那贼人。”庄续跪地求到。

    “不允。”

    “大人,有何惧怕?”

    “怕你等莽撞,误我朝廷大计!”苏合泰说道。

    “要如何,才不算莽撞?”

    “这贼人,前来叫阵,无非是想探探阵,激怒我等,他好从中渔利。我所怕邪教有埋伏。”

    “我且去应阵,绝不离开营地二里地。”

    庄续与苏合泰正在讨价还价,又有兵卒来报:

    “报副都统,营外贼人,使得一副强弓,八百米开外竟射杀我部弓弩手六人。我等箭弩射程不过百米,弓弩副将请求掩蔽。”

    “这贼人可报了姓名?”苏合泰问道。

    “名为汪骁。”

    “禀副都统,汪骁乃一小将,但其钩戟强弓均为上等。”一副将说道。

    “副都统不能再等了,不灭了这贼人的嚣张气焰,我大清将士颜面何在,况且丁将军首级还在他手上。”庄续再求到。

    “传我令,庄续带四百骑兵出门迎战,但不得离开虎啸营二里。”

    “谢副都统成全。我定取了那贼人首级,为丁将军祭祀。”说完庄续出了将军帐,翻身上马接过流星锤,拍马迎战。

    再看营外,汪骁边战边骂:“尔等皆为小人,我辛苦半日前来送丁将军首级,却以弓弩相待,哪有此等礼数。”

    “黄毛小儿,虎啸营副将庄续来取你小命。”庄续求战急切,四百骑兵还未尽数全出,便冲了上去。

    汪骁此时正跨马立在离营门八百米开外搭弓射箭,却见一猛将拍马而来,手持流星锤霍霍生风。汪骁收了弓弩,抡起钩戟,拍马迎战。

    马蹄腾空,黄沙飞溅,二位将军厮杀开来,就见钩戟到处,疾风骤起,如无影之刀,划破空气,直入深髓。

    “青年英武才俊,我大清得此幸甚。”苏合泰也来到阵前观战,见汪骁好身手,不禁心中赞叹。

    再看那流星锤如游龙入海,猛虎归山,抛拽轮钩,削铁碎石,魂消魄散。

    二位大战数十回合未见胜负,但汪骁却露疲惫之态,庄续见此大喝一声,购回流星锤,汪骁仰身躲闪,差点掉落马下,再起身时,又见锤来,不敢恋战,催马而逃,庄续见此心中大喜,拍马追赶。却听到营中有副将呼喊:“副都统有令,将军速速返回,不得深追。”

    庄续眼见得汪骁体力不支,哪能放过机会,未对营内呼喊回应催马追赶,汪骁为阻止追赶搭弓射箭,却偏离出数米,庄续见此更为坚信这黄毛小将定是体力丧尽,身后四百骑兵,本不该听从违抗军令的庄续,但苏合泰改了主意,为保庄续性命紧随庄续而来。

    汪骁与骑兵汇合,见庄续身后四百骑兵,未做抵抗,自己殿后令骑兵前阵变后阵,催马继续奔逃。

    “黄毛小儿,速速束手就擒,我饶你不死。”庄续紧随其后,边追便骂。

    汪骁又射一箭,偏差的离谱。眼见着庄续就要追上,汪骁轮其钩戟阻挡,却是慢了许多。

    庄续轻易躲闪,虽误了点功夫,却更坚定了汪骁不耐战的结论,如此时不追杀,更待何时。

    不知不觉,庄续已经追出了十余里,骑兵中有将士喊道:“将军,前方我营哨兵皆无音信,恐遭埋伏,切莫再追!”

    “黄毛小儿已无了力气,如能追上定能生擒。”庄续回答。

    骑兵即已受命不好再阻拦,只好跟随庄续继续追寻。

    前方汪骁实则并无体力之忧只是依照军师计策行事,可按计敖腾应当在此埋伏才对,可为何不见踪影,正疑惑时,却见腰间还别着用包袱包裹着的丁寅首级。

    “还你丁将军首级。”汪骁解下顺势抛给了紧随其后的庄续。

    庄续生怕有诈,竟未接,而是躲闪开来,继续追赶。

    这已出了事先商定的埋伏点,敖腾呢?汪骁放弃了等待埋伏的援兵,干脆自己动手除了这狂追的庄续。

    想毕,汪骁勒住战马,向骑兵命令道:

    “听我令,前阵骑兵速速迂回与敌军决一死战。”

    汪骁所领骑兵训练有素,前阵骑兵勒马回身,向庄续袭来。

    庄续见邪教骑兵停止逃跑,喜出望外,心想你我兵力悬殊,此役定生擒了你这黄毛小子。可他未曾想到,汪骁的钩戟之术以及逃跑时的射箭皆为虚假故意为之,要不然这刁钻的庄续怎会追出十五里。

    汪骁停下,搭好强弓,瞄准庄续,待拉圆了,松开弓弦,一道闪电直取庄续喉咙,未等庄续哀嚎,便从疾驰的马上跌落。

    清军骑兵见副将中箭,顿时乱了阵脚,被迂回而来的白莲教骑兵冲散开来。

    虽说清军兵力优于白莲教,但将帅已亡,战力如溃堤一泻千里。虽有勇猛善战者,但抵不过白莲教骑兵的兴奋,最终伤亡过半,剩下的清军骑兵只能逃了回去。

    汪骁追了出去,又伤或亡了仨清军骑兵才收手,此役对白莲教来说又是一次大捷,骑兵伤亡未过三十,而敌方不下二百,缴获战马上百。欣喜之余汪骁还有一事不解,这敖腾为何没来埋伏?

    正当汪骁他们救济自家伤员时,一留在城内副将来报:“将军,军师让我来接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章:木兰秋狝

    汪骁和前来迎接的副将一起回到盂县,却见城外一片混乱,各处散落着阵亡的尸首,一众兵卒正在打扫战场。

    “有清军偷袭?”汪骁问那副将。

    “是北面的灶火营出动半数人马偷袭,被敖腾将军和龙飞将军从城外围住截杀。”

    “怪不得不见敖腾埋伏。”

    汪骁领骑兵及百余匹俘获的战马进入外城,见军师正在大道上迎接。

    “见过军师。”

    “我还记得你昨晚想讨要去月亮的方法,昨夜我苦思冥想,睡过了头,竟忘了让敖腾去埋伏,害得你抢了头功。”常蝉子笑着说道。

    “军师说笑了,多谢成全。”

    “今日,你等三位青年将军皆立了大功,令清军闻风丧胆,我圣教青年才俊必定横扫天下。”

    “全靠军师运筹帷幄,晚辈一事不明,军师如何算到,今日我能功成,若是虎啸营倾巢出动,我等必是那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若说将军仅是一弃子,汝可能不信。”

    “弃子?”

    “对,如围棋的弃子。”

    “军师说笑了。”

    “呵呵,我既能在广寒宫养兔子,这区区清军岂在话下。我料苏合泰在见我大军前绝不会贸然出兵,而你与敖腾皆出被城内密探告知了火灶营,火灶营必取轻骑来试探,见我城门紧闭而不应战,又增了兵想攻破这城池,却被偷偷返回的敖腾将军与李龙飞将军前后截杀。”

    “军师真乃神人。”听到此,汪骁对常蝉子更加信服。

    “嗨,区区小事。”常蝉子应和道。

    “军师,我圣教连续两日大捷,接下来会不会直取虎啸营?”

    “急不得,要图大业必须学会等待。”

    七月二十四清晨,木兰围场。

    时至初秋,坝上的清晨冷的刺骨,冰霜吞噬了绿色,吐纳了悲凉,西天即将坠入地平线的皎洁弯月也如霜打般,没了气息。星星点点散落的临时毡包冒着青烟,毡包中心处,有一个大的出奇的毡包,围绕着这大毡包,数个旗营兵将纵队来回巡逻。

    包内不是别人正是顺治,他的病越来越重,太医说是极难治愈的痨病,曾有西洋人表示能治愈其痨病,作为天朝上国怎能丢了体面,用四方蛮夷的方子,顺治终是在大臣们抑或天下苍生的注视中,选择了也只能选择了皇宫内养尊处优的太医们。

    自从进入承德地界,他的咳嗽越发的厉害,越是往北越寒冷之处,咳嗽越是猖狂。顺治时常觉得自己命不久矣,但遗诏始终拿捏不定,要是雅布在就好了,他时常这么想着雅布。而雅布却只知道那昭仁。

    林升公公从大毡包中急匆匆的走出,走向西北紧挨着的毡包。

    “将军,皇上召见。”

    鳌拜早已练过早功,回到毡包,研读兵书。他见林升亲传,定有急事,起身迎上去。

    “公公请。”

    “皇上今日早晨咳嗽的厉害,奴才叫了太医,却不见好。奴才心焦呀,都远奴才照顾不周呀。”

    “林公公,皇上龙体自有天佑,您好生照顾,定会康安的。”

    话只说了几句二位便来到大毡包前,鳌拜行叩拜礼说道:“臣鳌拜请见。”

    一个羸弱的声音从毡包内传出。

    “进来吧。外边凉。”

    “谢皇上。”鳌拜起身先开门帘进入。

    木炭燃烧后的味道,充斥了整个毡包,略有刺鼻,这气味及其中的一氧化碳能让一个健康人咳嗽不止,更何况早有痨病的顺治。

    “皇上,这毡包内气息污浊,不如开了门帘,纳天地之气,可减少皇上的咳嗽。”

    “林升,按照鳌拜将军的意思做。”

    林公公赶紧按照皇上的命令掀开门帘,顿时一股凌风吹入毡内,不禁令所有人打了一个寒颤。

    “皇上,这风要是凉了些,奴才这就关上门帘。”

    “无妨,无妨。你先退下吧。”

    林升听令退了出去。

    “山西可有战报?”皇上问道。

    “山西盂县失守,邪教残忍至极,我六千绿营将士仅留了一个活口。”

    “是残忍了些。”顺治话说了一半,又咳嗽了起来。数声咳嗽后,趁着暂时舒缓又说到:“如能引出邪教,也不枉这些将士们生命。这些日朕甚是忧虑,雅布承认,那块天降宝石在昭仁手中,倘若坊间传言应验,我大清国运恐不久矣。”

    “皇上,莫信坊间谣传,这江山稳固全在于民心,民心所向便是国之崇,十几年来,我大清日渐昌隆,民心聚拢,岂是一块石头所能……。”

    还未等鳌拜说完,顺治一连串咳嗽让他无法再说下去,等顺治的咳嗽停下来,也没了话说。

    “你不懂。国师也说如此。”顺治说道。

    “臣愚钝。臣也未曾听闻朝内有国师,这国师是?”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是务必拿回天降宝石。”

    “臣,遵命。”

    “今日围猎,可准备妥当?”

    “已安排好,静待时辰了。”

    “好,今日猎三者,皆赏黄马褂。”

    时至卯时,各王公贵族,尤其是蒙古王公齐聚围场。围场外上万名旗营将士围成一个方圆足有上百平方公里的猎场,却唯独留了朝西的缺口。

    围场内一黄色锦布围成的圆形临时行宫内,顺治正与蒙古和硕亲王及众王爷相互寒暄着,鳌拜站在顺治身边充当护卫。说也奇怪,平时咳嗽不止的顺治,此时竟无半点咳嗽。

    各王公贵族相互寒暄间,却林升公公喊道:“吉时已到,围猎开始,皇上有令今日猎三者可得黄马褂一件。”

    众王公贵族皆称万岁后出了临时行宫,翻身上马,背箭擎弓,追赶猎取去了,而蒙古和硕亲王鄂尔楚哈达独自留下向顺治汇报蒙古各部情况。

    “皇上,年初风雪冰冻厉害,冻死牛羊马无数,至夏,又遇大旱,草木不生,牛羊马繁衍受阻,请皇上开恩,减免岁贡。”

    “准了。不仅免了,还要从关内送来万只牛羊。”

    “谢吾皇恩典。”

    “亲王可曾听说山西境内白莲教?”

    “不曾听说。”

    “朕正剿了白莲教。”顺治说道。

    “臣愿意调集骑兵万人,听皇上调遣。”

    “关内兵强马壮,还用不到亲王的兵马,你只需守住北方一线,别让他们逃亡草原即可。”

    “臣遵旨。”

    “朕已见到骋郡王令郎,果然是一表人才,亲王可告知骋郡王,今日也来些郡主格格,要是看上哪位可先与我说,我去做媒。”

    和硕亲王听闻起身跪地叩谢到:

    “下到百姓上到王公皆受皇上恩宠,臣定忠心报效皇上恩宠。”

    “快快请起,朕闻亲王百步穿杨,今日可在众王公面前展示一番?”

    “臣必不保留!这就下去准备。”

    和硕亲王鄂尔楚哈达起身离开,顺治见其出了毡包,终于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只是这次比往常的要厉害了许多,或许是方才长时间压制带来的反弹,不过也可见顺治绝非常人。

    “这和硕亲王胃口真不小。”顺治趁咳嗽间隙向鳌拜说道。

    “皇上您受委屈了。”鳌拜应道。

    “为我大清这又……算……什么?和硕亲王早已知晓山西战事,只是装糊涂。这才是大患!”顺治便咳嗽边说。

    鳌拜听到此处,突然跪地说道:

    “臣无能,不能为皇上分忧!”

    “这是为何?朕并未怪罪与你。”

    “回皇上,方才见皇上所忧,又不得不处处让着蒙古,作为臣子不能为君分忧,这便是臣之罪过。”

    “起来吧,如能清剿白莲寺,便是最大的分忧。”

    “臣明白。”

    鳌拜话音刚落,林升公公在外禀报:“皇上蒙古和硕亲王已准备妥当,请皇上前往观猎。”

    出了临时行宫,便是一望无际的草原,其间多有乔木灌木点缀,这乔木灌木从中便是鹿儿栖息之地。虽为初秋,,坝上早已冷的出奇,草木皆已褪去绿色,望去尽是枯黄,这便为鹿儿躲藏提供便利,要是躲在草中不动,如无好眼力很难被发现。

    顺治、鳌拜及出了临时行宫,一队护卫左右相护,蒙古和硕亲王早已在行宫外等待,却不见围猎的王公大臣们。

    “朕的臣子都去哪了?”顺治问道。

    “回皇上,估计是追鹿追出太远,瞧不见了。”林升嬉笑颜开的说道。

    “不是说这围中鹿不少吗?”

    “这奴才不知。”林升回答。

    “亲王,你也若是追出不见踪影,我可是不善骑马,恐怕无法饱眼福。”

    “回皇上,臣不用追逐,已瞧见一只藏匿的鹿儿,就在前方百步开外。”和硕亲王鄂尔楚哈达指向前方说道。

    “亲王好眼力,朕除了看到看到枯黄一片并未看到这鹿。”

    “皇上,鹿藏匿在枯草中确实难以辨别,如果动起来,还是很容易瞧见的,臣这就用箭惊起这鹿儿。”蒙古和硕亲王朝着鹿藏匿的方向随意射了一箭,故意不中,好让鹿惊逃。

    箭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刚一落到百米开外的枯草中,就见一只鹿从枯草中跃起,先是朝着顺治他们跑来,见立着许多人,又折回往相反的方向跑去。

    “亲王好眼力,这都能看得到。即便是草原的雄鹰也不如你。”

    “皇上过奖了。”

    “不过朕见这鹿小了些,应是幼崽,朕怜悯,亲王可否放其一条生路?”

    “皇上仁厚,臣遵旨。”(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根基

    “亲王是否还能瞧见其他猎物?”

    “回皇上,并未瞧见。”蒙古亲王回答。

    众人听此顿时尴尬起来,和硕亲王鄂尔楚哈达心中也想,既然能瞧见的您不让猎杀,这又问还有没有,即是高看也是责罚呀!而就在此时顺治身边的鳌拜突然站出来说道:

    “禀皇上,臣见百步之外有一只野兔,想借王爷的弓箭一用。”

    “奥,野兔,将军确信没有看错?”顺治问道。

    “回皇上,确信是只藏匿的野兔,可借王爷的箭试一试。如若欺瞒,愿领责罚。”

    蒙古和硕亲王心中又想,你这鳌拜,分明是让我难堪。不过王爷怎会吝啬自己的弓箭,只好双手奉到鳌拜面前:“将军请。”

    “谢王爷。”鳌拜谢过王爷,又转身向顺治说道:“既然皇上没瞧见这野兔,臣也斗胆先惊起野兔后再射杀。”

    顺治准了鳌拜的请求,只见他拉了半弓,随意向百步开外射出,这箭正落在野兔跟前,却见这野兔竟然一跃两米高,众王公皆惊奇,还真有只兔子,惊奇未尽,野兔还未落下第二支箭就已赶到,把野兔射杀在半空中,此景把未尽的惊奇再向上猛拔了一个高度,皆目瞪口呆不知如何表达。

    “将军真乃神人也。”和亲王佩服的五体投地。

    “鳌拜,你在亲王面前展露射术是不是有些过了!”顺治并未夸赞鳌拜,而是训斥起来。

    “皇上恕罪,臣并无此意。”鳌拜听闻跪地说道。

    蒙古亲王,见此心中自知这其中的是非缘由,却又不得不跪地替鳌拜求饶。

    “皇上,将军射术高超,臣心悦诚服,未感到任何不妥当。”

    “二位起来吧,朕看在亲王的份上,罚你一岁的俸禄。”

    七月底山西盂县

    几次兵戈相见清军损失惨重,白莲教收获颇丰,不仅仅是士气,同时也赢得了附近乡民积极投靠,七月二十五日,常蝉子令李龙飞乘胜取了火灶营,俘虏清军将士三千余人,辎重粮草足够一万人马一年之用,并令龙飞扼守火灶营,严防北部清军,如今盂县之患仅剩南边虎啸营。

    但有一怪事,即便是昭仁也琢磨不清楚,附近乡民,开始传言:圣教有天降宝玉庇护,得天下只是朝夕之别。天降宝石,无几人知晓,而这几人,也绝不会拿国家社稷来编造流言。

    自那日汪骁从虎啸营侥幸斩杀了庄续后,盂县也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繁华,商贾不阻、杂艺盈街一番太平盛世之景。借助白莲寺大胜之威以及这短暂的安宁昭仁宗主,派东方暮雪、李子业多次往返于县衙和白莲寺之间广播圣教教义,吸纳信徒同时招募兵勇,四方乡民闻风赶来,一时间盂县兵勇多达两万余人,汪骁等加紧训练,不出半月便可成为攻坚兵勇。

    这一日,城外来了一位商贾打扮之人,此人便是山西巡抚白如梅,其身后紧跟了一位随从,这随从更不一般,是京城兵部侍郎范能,兼任军机处。他见城内繁花不减,便来到紧挨着县府西侧的酒馆引凤楼。虽名为引凤楼,听起来招牌巨大实际上就是一二层小酒楼,楼内陈设简单,并不见奢华之处,但也算得上盂县最为奢华之地。

    二位一主一仆,刚一入门,就见一层酒馆已无了空座,就连店家也没来得及第一时间招呼,等二位进入到管内,才有一位店家迎道:“二位客官楼上请。”

    主仆二人,便随了店家指引上了二楼,见二楼只有一靠窗的空位,桌上剩下的酒菜还未来得及收拾。

    “二位现在此稍后,我去收拾一下桌子您在入座。”

    “不急。”白如梅说道。

    店家麻利的打扫完毕,引了二位入座,问道:“二位客官,这墙上写着的都是本店的招牌菜,您看二位来点什么?”

    “一份鱼,二份牛肉,半斤酒,其他的小菜随意来四份,不问价钱,直接上就行。”白如梅说道。

    “记住了,二位客官稍等。”说完店家又向楼底厨房重复了一遍,便去接待其他客人。

    “如此景象,战事堪忧呀。”进店一句话未说的随从也就是户部侍郎范能终于说了一句。

    “如大人所言,如若邪教把根基扎在此地,清剿可就更难了。”白如梅说道。

    “不知这城内是谁在打理?”

    “听说是一位叫常蝉子的人,此人为前朝的进士,颇有才华,前几日的败仗皆是出自的他的手笔。”

    “此人不除,这邪教之事无解呀。”范能说道。

    “二位客官打扰了,这是小店新上的绿茶,您先喝着,酒和随后就到。”店家迎接完其他客户,又想起方才的二位并未送些茶水,怕怠慢了客人,随即又送了茶水进来。

    “店家服务周到呀,谢谢,敢问店家,我二位是太原来的商人,听闻此处前些日起了兵事,可今日见到的景象并无任何用兵的痕迹呀。”白如梅谢过,紧接着问道。

    “客官您有所不知,前些日也就没超过十天,这内城确实打了起来,这圣教俘虏了城内所有清兵,并在瓮城内全部灭了口,可圣教对咱乡民却是仁爱的很,免了各种税负,还帮忙重建了屋舍,回复市井秩序,如今这圣教兵勇与城内百姓亲如一家。这民风呀,治安也比之前好了许多,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就这几日的时光,城内百姓早就把那日的厮杀忘得一干二净。”

    “喔,这位新主事的是?”

    “当然是圣教宗主昭仁,不过听说这昭仁只在红庙山里的白莲寺内。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谢谢店家,先把就送上来。”白如梅谢过,并崔了酒。

    “好来。”说着走开。

    “这昭仁,传言是前朝的公主。不知军机处有何定论?”

    “确实如此,不过估计她只不过是一个招牌而已。”

    “小人倒是觉得,此女不简单,雅布大人便是为了此女连爵位都不要了。”

    “此时也有耳闻。没想到堂堂亲王之子,将来可是要袭爵位的,竟然如此痴情。”

    “所以此女定有过人之处。”

    “今日,你我已打探清楚,白莲教是想以此为据点,拉拢人心,培植新的根基,如若成了,会死更多的人。不如加快进度,东面征讨力度再加一成,也好令这邪教兵将离开经营已久的东部群山,离开已成为稳固根基的东边近二十万的乡民。”范能低声说道。

    “大人所言极是。”白如梅回应。

    “各处暗哨可安排妥当?”范能问道。

    “还未找到合适的商铺。”

    “这几日到处谣传,这昭仁得了天降宝石,得天下只是朝夕之别。你常去白莲寺,可曾探到什么消息?”

    “传言倒是听说了,在白莲寺并未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店家端来了酒和菜,麻利的摆到酒桌上。

    “二位客官,您要的酒和牛肉,这鱼要现杀现做,还要等一会,您先慢用。”

    “辛苦店家了。”

    “你看这窗外繁华之景,不亚于如今的太原。能在几天内恢复一个县城的秩序,此人有相才,要不是敌我相对,我倒想会会这军师。”

    “大人,等平定了,也可招安保举呀。”

    “如照此下去,怕是你我被招安了。”

    “大人休出此言。休出此言。”

    白如梅与范能说话之时,常蝉子奉命回了白莲寺。

    白莲寺西配殿昭仁、李子业、东方暮雪和林江早已入座,等待从盂县赶回来的常蝉子,听到殿外传来方山的引路声:

    “军师,宗主等正在此等候。”

    “辛苦方山了。”回话者正是常蝉子,此一别不足十日,却是战功赫赫。

    昭仁领众人急忙到殿外迎接。

    “军师劳苦功高,还传回议事,请多多海涵。”昭仁客气到。

    “见过宗主,我乃圣教之人,也为前朝大明遗臣,唯恐不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常蝉子说道。

    “军师忠义,快快请进。”

    常蝉子与其他几位谋士互道辛苦后入了配殿,被请到了紧挨着昭仁左侧的上座。

    “军师劳苦,盂县如今井井有条,我圣教兵勇不多增加,我心甚慰,得先生如得卧龙,请先生再受小女一拜。”昭仁在议事开始前又客套起来。

    “宗主过誉了,我之功劳全仰仗宗主和各位领主鼎力相助。”

    寒暄过后终是正是议事,昭仁心思有些着急向常蝉子问道:“军师,东侧来报,这几日井陉定州等地不断增兵,不出几日,恐东侧受敌。”

    “如是东侧遭到攻击,说明清廷已按捺不住,想驱赶我等离开根基之地,进而西进,如未能在盂县扎下更深厚的根基,一旦离开红庙山等,我等必败无疑。在未能攻克虎啸营之前,最好坚守不出,为我等争取时间。”常蝉子说道。

    “这几日我思考了许久,西进不是不可以但要徐徐图之,毕竟红庙山物资匮乏,难成气候。我意,等兵将物资等充足可先攻下太原府,依次作为新的根基,而后在徐徐东进,出太行,取定州,直捣京都。”常蝉子说道。

    “军师所定策略易行,且实际,我李某愿做前锋。”昔日的上级李子业如今只能与常蝉子平起平坐,但他并未因此感到难堪,而是更加谦逊了些。

    “谢谢师傅支持。此策略必以夺了虎啸营和东侧阵地不败为前提。还请各位支持。”蝉子说道。

    “此时不知太子那边战事如何,自从攻克盂县,就未收到过东南太子起兵的消息。不知先生抓到的俘虏有没有审出一二。”

    “回,林老前辈,此事未能放在心上,未向俘虏问过东南战事。以后定注意,至于为何未收到东南战报,估计是我等线报被清军发现,阻断了联系。不如重新派人前往东南太子那,再建立联络。”常蝉子说道。

    蝉子说完后向宗主问道:“宗主,坊间皆传,您得了前些日子从天而降的宝石,可有此事?”(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四章:爱之茅屋

    昭仁被问道此问题顿时脸色大变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思量了一会正要说话,却被林江抢了先:

    “军师,之前我曾建议宗主再去寻火球降落之地,一来若是真寻到了,我教至少赚个口彩。二来,若未寻到也可假装寻到,一次可以拉拢人心。后来不知宗主未在提及此事,老朽也就没问,想必是有人泄露了风声,才误传我教得了那天降宝石。老朽认为,宗主有没有天降宝石不重要,重要的事宝石能为我圣教拉拢人心,能振我军威,这便足够了。”

    “林老确实提及过此事,但我未照办,这坊间传闻应该是误传。”昭仁说道。

    “既然有没有并不重要,不如宗主就以得了天降宝物示天下,以此聚拢人心。”蝉子说道。

    “好,既然林老和军师均是此意,昭仁照办。”

    “宗主,火灶营物资充盈,可分一些给予各领主,已资长久战。这是可供分配的辎重物资,请宗主定夺。”蝉子递给宗主本书册,书册之上记录的辎重物资皆可分配。

    “蝉子真乃我圣教之肱骨。”昭仁接过书册,翻看了几页。

    “宗主过誉了。”

    五位在西配殿中对西进太原,东抵清军进行充足的讨论,并制定了周翔计划,蝉子来时,正是中午刚过,此时屋外已是漆黑一片。昭仁见诸位有了困意,说道:

    “各位前辈,如无其他事情要议,今日议事便到此。火房备了些斋饭,一会便送上了。”

    昭仁等吃过斋饭便各自回了寮房。

    因昭仁与雅布早已成婚,住在寺内不合教规,便在寺外不远处,寻了一处破旧宅院,一个多月来雅布专心返修宅院,守住承诺不问战事,今日下午宅院终于修缮好,雅布便来到寺内寻昭仁,闻正在配殿议事便一直守在昭仁寮房等候。

    雅布老累了数日今日终于竣工,也有些困乏,在等昭仁时,竟不知不觉睡着了。昭仁从配殿回来,见寮房内点着烛火,谷啊丽也没来请安,门虚掩着,知道定是他在屋内。

    昭仁轻推了寮房门,见雅布正趴在桌子上应是睡着了,初秋山中已经有了较浓的寒意,她担心雅布着凉,便找了件厚斗篷,披在他身上,随后掩了门,去寻谷阿丽。

    谷阿丽正在自己的寮房内洗漱,见宗主来到未等宗主问,便说道:“宗主是不是来问您家相公的事?”

    “你倒是机灵。雅布来找我跟你说什么事了吗?”昭仁问道,然后在床边坐下。

    “他说,宅院修缮妥当,想让你去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缮的。要是没有择个吉日就搬进去。”

    “嗨,他全权做主就行了,何必来问我。”昭仁嘴上说不,心中其实美着呢。

    “宗主,雅布不就在您屋里吗?为何来问我?”

    “他睡着了,没叫醒他。”

    “宗主我猜您现在一定是很期待,雅布为您修缮好的宅院吧?要不我陪您去看看。”

    “你呀,越来越懂我心思了。”

    二位年纪相仿的女人相谈甚欢,虽是主仆关系,却没有那份拘谨,而昭仁也在此时卸下所有的担子,以一个即便是在雅布身前也未曾有过的小女人的姿态与女仆更确切的说是闺蜜聊着本应该是属于她的话题。

    二位正说笑着,雅布在谷阿丽的寮房外呼喊:“阿丽,宗主可在此?”

    “在那,在那。直接进来就行。”谷阿丽闻声回答道,然后又对昭仁说笑道:“宗主,看来我不能陪您去宅院了。”

    雅布推门进了谷阿丽的寮房,见昭仁在,说道:“醒来见有一斗篷,就知道你来过了,可又寻不到,猜你定是来这里。”

    “宅院修缮好了?”昭仁明知故问到。

    “恩,修缮好了,按照你的意愿,不过担心还有不如你意的地方,想着想让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修缮的地方。”

    “这天色已黑,不如明日白天再去。”昭仁说道。

    “全凭你愿。”雅布回道。

    “我军务缠身,有时可能顾及不到的生活,还请相公雅量。”

    “我雅布既然选择你,就不会有怨言。”

    “喂,二位,屋里还有一大活人呢,可否顾及到我的感受。还有,点着烛火一样可以看是否合不合我家宗主心意。雅布你说对不对?”谷阿丽想到心爱之人还在战场,便无法忍受这二位的卿卿我我。

    “阿丽姑娘所言极是。要不现在就去?”雅布说道。

    “也好,明日若是遇到要紧事,怕是又要耽搁。”二位说完与阿丽打完招呼,未带灯笼,便朝着宅院走去。

    月末初秋,山中有些冷清,抬头望向天空,除了繁星点点,便是漆黑一片。宅院虽说就在白莲寺附近,二位一前一后走着,哪有现代人的浪漫,但山路崎岖,也要走上一会。虽是冷清了些,但山中该有的虫鸣,夜莺一个都不少,就好比是无月色的黑夜多了些听的体验。

    因为漆黑,所以无物可视,才少了一些迷离,才能全身心投入到思考中,有些人会越是思考越是难以自拔,最后毁了自己,而有些人思考透了人生也就放下了,放下了也就能走出黑暗了,如同漆也航这名字,哪怕是漆黑的夜,也要航行!

    “雅布,看这漆黑的夜空,我突然想起漆也航。不知他去的地方,是否如地狱般。”

    “放心就是,当时已顾及你的情面,向伊利驻军都统打过招呼,不会为难漆也航。”

    “现在坊间又传我得了天陨玉,便是将来的天下之主,也不知是谁泄露了天陨玉在我这的消息。”

    “我曾通过白如梅告知过皇上,此二位应该不会编造关乎国家社稷的谣言。这其中恐怕另有其人,且此人心怀不轨,唯恐天下不乱。”

    “会是谁?除了你知道,我未曾告诉过任何人。而且我一直带在身上,即便是沐浴也未曾摘下,如此保密又会是谁泄露了消息,又有唯恐天下不乱的利益驱动?”

    “这,估计很难查证了,不如先放一边,你我专心看看这宅院是否修缮妥当。”

    雅布口中的宅院,实为因明末战争而被遗弃的单院落的茅屋,茅屋墙体就地取材,用石头垒砌还算结实,墙院以碎石垒砌,仅一米半左右,院内倒是精致些,有些果树及花圃。

    茅屋内,用木板隔成三间,墙壁用石灰抹平,地面以三合土夯实,座椅板凳应有尽有,只是比白莲寺的寮房寒碜太多,与那王公贵族的华府更是无法想比。

    雅布打开虚掩的木棍制成的门,此门说实话毫无用处,只是提醒过路人,这还有户人家,非请勿入。昭仁跟在身后与雅布一同进入茅屋,屋内漆黑一片,初进入时除了黑就是黑,雅布摸着身上,记不起火折子丢到哪里说道:“兴许火折子还在寮房。”

    “莫急,可用天陨玉,帮我解开。”昭仁说道,背身让雅布解开项链。

    二位的瞳孔已经适应了屋内黑不见指的环境,多少能辨认出相互之间的一些模样,不过大部分还是要凭手感摸索。

    雅布早已见识过天陨玉夜光的威力,其光亮不亚于数根烛火。他轻轻摸索着撩开昭仁的头发,摸到项链的结,解开,又绕到昭仁身前,取出天陨玉,却未见任何光亮,随即问道:“这?”

    昭仁接过天陨玉,一边用手摸索着,一边向雅布解释道:

    “我怕这耀眼的光亮暴露了,就用黑布包裹起来。”

    “夫人心思缜密。”

    随着黑布一层层剥开,天陨玉露出了光芒,或许是被黑布掩盖了多日,这蓝幽幽的光亮显得特别耀眼,茅屋顿时光亮无比,如同了白昼。屋内一切摆设看的清清楚楚。

    “如此美妙。”昭仁赞叹道。

    “也只有公主配得上。”

    感叹之余,二位在屋内仔细看了一番,顿时对这贝勒爷又有了新的认识:不仅手巧,为心爱之人做起事来也是缜密无双。

    “这些墙面,地面皆是你的手法?”

    “不全是,跟着附近泥瓦匠师傅帮了不少忙,也学了一通。还有这桌椅,重新打磨的,比之前看起来新多了。”

    “辛苦你了,一个贝勒爷为了我,宁做泥瓦匠。你对我的真心昭仁生死不忘。”

    “夫妻之间就不要说这些,我愿意做的事情谈何辛苦。我虽未丈夫却不能为你分担军务,你的辛苦远比我多得多。”

    “我……。”昭仁正要说话,却被雅布用手指挡住了嘴唇。

    “你我都懂,但你我已经找到了能融合的基础。往后就不要再提这些与你我生活无关的事情。”

    说完,雅布把昭仁连同天陨玉紧紧拥入怀里,蓝色幽光也顿时消失了。

    二位难得这样无人打扰的时光,紧紧相拥,不用说任何话,唯恐话语破了这份宁静。

    茅屋后窗并未关闭,一道蓝色光束从后窗射出直达深空,这突然而来蓝色光束被正在望向深空的常蝉子望见,可他并未惊慌,仅是自言自语到:“该是回去的时候了。”

    随后他依旧是望向深空,好像深空有什么东西随时会到来,但除繁星点点,除了一望无际的黑暗,还会有什么?希望,不,希望才是最可怕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五章:火牛陷阵

    八月初二上午,天空云层不太厚,但也有些压抑,而盂县城内依旧繁华不减,内城军营内新招募的兵勇正在操练。常蝉子从府衙出来,朝着兵营走来,在兵营帐中召集敖腾与汪骁。

    “二位,明日可否用兵?”

    “军师是要攻打虎啸营?”汪骁问道。

    “正是,不过不必出动全部兵马,只需三千能近身肉搏者即可。”

    “军师三千兵将去攻打近万兵将的虎啸营?”敖腾惊问道。

    “还需二十头公牛。”

    “敖腾领命。三千身手好的兵将今日挑选好,明日听军师调遣。”敖腾虽不知军师用牛何意,但知军师足智多谋,也不便再问领命道。

    “军师,我想问,有战马不用,用牛作甚?”汪骁问道。

    “敖腾已经领命选兵将去了,这二十头公牛是不是该你去找?”

    “别说二十公牛,就是一百头也好找,只是不明白其中之意。”

    “明日拜你为先锋,你自会知道,所有公牛以商人名义高价买下,这牛要壮实,最好是在四龄左右,令牛主明日卯时之前牵着牛到城外集合。可否明白?”常蝉子问道。

    “汪骁不明白,但也不再问。这就去寻公牛。”说完汪骁召集几位得力干将,吩咐好命令去城外乡民那买牛去了。

    常蝉子又在营中转了转,随后离开。

    八月初三卯时还未到,常蝉子便在内城营中召集副将以上军官分配作战任务。

    “拜汪骁为先锋将军,引四百骑兵,二千六百步兵,跟随我蝉子征讨虎啸营,敖腾领其余人马驻守盂县,以防止西侧寿阳旗营偷袭。李龙飞将军,引三千兵马,在盂县城南十里处安营,已备接应。众将军,如能拿下虎啸营,我等可直取平定。”

    众将领了命令各自进行战前准备。

    “汪骁将军,二十头公牛可准备妥当?”

    “回军师,牛与牛主已经到齐。”

    “派二十兵勇,与他们换了衣着,而后分散前往虎啸营,同时令各牛主先到我军营中休息,待打完仗再放他们回家。”

    “得令。”

    各军准备妥当,已近辰时,二十头牛已行进十公里,被虎啸营暗哨发现,但被认为是耕夫与耕牛,便未上报。

    辰时,军师自带两包裹严实的马车与汪骁领三千兵马向虎啸营开拔。行至半路忽然北风大作。

    “军师突然起了大风,需不需要停止行军。”

    “不碍事,这风来的正是时候。”

    行至距虎啸营五公里处,与各牛依次相遇,牛渐渐被隐入二千步兵中。在暗哨看来只见人马未见公牛。

    时至正午,常蝉子等到达虎啸营阵前,北风越来越大,直吹的人顶风寸步难行。

    “汪骁,捡些难听的前去骂阵。”常蝉子命令道。

    “得令。”

    汪骁领了命令,单枪匹马来到营前竟骂一些难听。而在其身后,常蝉子令部下把公牛聚集起来,打开那两辆包裹严实的马车,里边是一些布匹和容易燃烧的油脂。蝉子令部下用布遮住公牛的眼睛而后在公牛身上涂满油脂,把公牛藏在将士身后,部队整体推进至营前百米左右,因大风,营中射出来的弓箭几乎射不到五十步。

    虎啸营将军帐内,副都统苏合泰早已召集各将商议对策,他听闻敌军军师只领了三千人马,北风大作应是火攻的最好时机,暗探却报未见弓弩手,只是又让十多日前那年轻将军汪骁来叫阵,心生狐疑,不知如何是好。

    “将军,营外贼人骂太过难听,末将愿去取了其首级。”一小将名为邱松,请战到。

    “谈何容易,你可知庄续将军就死在这位贼人钩戟之下。”

    “末将宁战死,也要为庄将军复仇。”

    “哎,这战事,东边未曾有胜迹,令我等在此围住,眼看着这贼人日益壮大,我却不能出击,鳌拜误我呀!”

    众将不知副都统所说何意,有不好问劝,只剩苏合泰自言自语,但过了少倾,苏和泰如同放下了包袱,向众将命令道:“全军听令,各部整装待命,如探报回信三十里开外并无援军,我等皆出营与这贼人决一死战。”

    “邱松听令,令你为先锋,先去堵住那贼人的嘴。”

    汪骁依旧在骂着,这是营门打开,一少年将军引了百余人马列阵与营门前。正当汪骁与少年将军相互问候祖宗时,却见二十头蒙着眼睛被点燃的公牛从白莲教阵中冲出,直奔虎啸营,汪骁纵马闪开,这二十头牛在烈火的烧炙下拼命向虎啸营逃窜,如同二条火龙,无可抵挡。

    清军将士哪经历如此场面,纷纷溃逃往营内奔跑,顿时刚刚打开的营门被清军将士塞的水泄不通,但很快便被冲击的火牛撕开了口子。

    一时间已有是多头火牛窜入虎啸营中,顷刻间,火牛所触用帆布搭建的营房火势窜天,这火势又借助强劲的北风,迅速蔓延到各个营房。虎啸营顿时乱作一团,人的惨叫声、马匹的嘶鸣声,火牛的哀嚎声混做一团,惨烈如地狱般。

    火牛横冲直撞,所到之处尽是熊熊大火,站在营外望去火势冲天,黑烟滚滚,其间的哀嚎声竟让常蝉子无任何触动,在他那这些人好似该死,或者必须死。就连同那二十头牛一样,大火才是他们应有的归宿,即便是如此在他看来应是还不过瘾,又命令道:

    “听我号令,步兵冲入营内,竭尽全力砍杀。”

    再看虎啸营内,事发突然苏合泰无任何防备,他本人为白莲教会用弓弩火攻,见未带弓弩便掉以轻心,有这强劲的北风助力,救火,早已是回天无力。

    “众将莫慌,弃营向南,留住性命来日在于这贼人厮杀。”苏合泰无奈只能下达逃跑命令。

    逃跑也是不容易,营内不知何时处处是白莲教将士,而且各个身手不凡,他们趁着慌乱,每人均有斩杀敌军。

    众将士本无意再战,听到撤退命令,一个个拼命向南逃窜,近万兵马,逃出来的仅剩不足四千余人。

    常蝉子见营内惨叫声渐渐平息下来,料定营内将士们已逃窜。

    “汪骁听令,你帅四百骑兵,绕过虎啸营,直追逃兵,但不要追的太紧,遇到桃河折回,切不可穷追猛打。”

    “汪骁得令。”这汪骁早已经心中痒痒,得到追击命令,心中欢快溢于言表,拍马便走。

    苏合泰领了亲信,驾马难逃,逃出数公里时,未见白莲教追来,心中松懈,正欲缓行喘口气,却听到身后喊杀震天,汪骁帅四百骑兵追杀而来。

    未能骑马的逃兵,在几里处便被汪骁等人斩杀或是缴了兵械投降,出逃的四千余人绝大部分在出逃不足五里地之内被汪骁俘获,却不见副都统苏合泰等人。

    汪骁立功心切,仅带了十名骑兵催马追这苏合泰,在虎啸营往南二十里处才追上苏合泰。而苏合泰与随从不下百人,汪骁自知穷寇莫追,更何况敌军人数占优,只好远远跟着看有没有机会,又追出十里地,未见破绽,却见一条和拦住去路,汪骁自知常蝉子乃神人,便勒马折返。

    拦住去路的河名为桃河,过了河不足十里便是平定,而河对面早有埋伏,幸好汪骁折回要不然过桃河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临近傍晚,汪骁才飞驰赶回虎啸营,见军师正与众将士清理营内将军帐,以图有用军情。众将搜寻无果,也就罢了。

    “军师,我追至一条河边折返回来,未能斩杀虎啸营头目苏合泰。”

    “恩,幸亏你听我言。这苏合泰留着还有用,他一去必会给城内守将带去恐慌。恐慌会传染,今夜想必定能让城内百姓与守城将士各个惶恐不安,明日带五千人马便能轻取平定。”

    “军师真乃神人也,敢问军师,您是如何知今日会有北风?”

    “想学吗?”常蝉子向汪骁问道。

    汪骁听到军师的话,激动不已,这近一个月的军事行动,蝉子如神人般存在,既然军师愿意教授,岂有不学之礼,随即普通跪地磕头拜道:

    “师父请受弟子汪骁一拜。”

    “呵呵,先起来吧,我会慢慢教你,包括到你所谓的广寒宫养兔子。”

    “谢师父,不过军师又再说笑了,您要真能在广寒宫养兔子,岂不是天神下凡?”

    “嗯,你这么认为也可以。”常蝉子毫不谦虚。

    汪骁只认为常蝉子有通天纬地之才,却不信他能在广寒宫养兔子。毕竟与常蝉子相处数年,平日里并未发现其有异于常人之处。

    “天色近黑,速速催促将士们把营中能带走之物全部带走。还有那二十头牛,估计应该烤熟了,装到车上拉回去犒赏将士们。”

    “得令。”汪骁说完进到已经完全烧毁的虎啸营内向众位副将下达命令。

    傍晚时分一轮细细的弯月挂在西边地平线上,在还未消尽余光中显得时分耀眼,但随时都有可能坠下去。常蝉子看了看挂在地平线上的月亮,嘴角漏出一丝微笑,笑的如此阴森恐怖,以至于无心看到这微笑的汪骁打了一个冷颤。(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六章:寿阳赵离

    常蝉子与汪骁行至距盂县十公里处,见李龙飞还在,军师令其他副将带兵先回县城,自己和汪骁留下。

    三位进入帐中,常蝉子开门见山对龙飞说道:“今日一切顺利,将军这后援也就未能惊动,方才我等毁了虎啸营,副都统苏合泰逃往平定。你的营寨今日就不要再动,明日卯时拔营直取平定即可,我圣教东侧战事正紧,东侧不会有援军,西侧寿阳或会援助,但今夜我会令敖腾直取寿阳替你解决平定援兵。”

    “愿听军师调遣。”李龙飞应到。

    “好,愿将军旗开得胜。”常蝉子布置好后,三人到营中转了一圈,一来检查军纪,而来对众将士表示慰问。

    慰问结束后,蝉子与汪骁告别李龙飞返回盂县县城,行至空旷无人处。蝉子问汪骁到:“你可知我为何对你和敖腾帮助颇多?”

    “军师爱才?”

    “论才气,论武功你俩皆不是上上品。”

    “军师?怎可如此直白。”

    “哈哈,你这小儿不也是直白吗?不过我喜欢。有领主说你骄纵跋扈,我倒觉得你是天性使然。”

    “谢军师夸奖。还问军师为何喜欢我与敖腾。”

    “说来理由也是好笑,我有一子如你和敖腾这般年纪。”

    “可从未见过,莫非令郎不在身边?”

    “恩,何止不在身边,离这里远着呢。”

    “喔,莫非军师视我等如子?”

    “正是,我亏欠他太多,但又不能相见,无法弥补。”

    “所以您想对我等好,就如同弥补了令郎。”

    “或多或少有些这种情愫在里头。”

    “汪骁,常见军师兵伐屠戮,看似无情。”

    “对,你看这漆黑的夜空,总会有星光点缀。再黑暗的一面也有漏光的地方。”

    “军师所言,汪骁不甚懂,但能看到一个活生生的父辈,这便知足了。”

    “等你落魄过,便会懂。”

    “军师教训的是。不知军师当年何等落魄?”

    “呵呵,这可是天机。”

    “恩,军师自是神人,那所有秘密便是天机。”

    “孺子可教。”

    “军师,今日这火牛之法,直接教于我,您不就不用辛劳这一躺了。”

    “火牛之法看似简单,但各个时机要南捏得准才行,我是怕你无法掌控时机才亲自压阵。”

    “军师真乃神人也。”

    “嗨,你又来了!呵呵。”

    “军师莫笑。”

    ……

    二位一师一徒,轻骑快马,心情畅快,在子时前赶到县城,未做停歇直奔军营与敖腾下达明日行军部署。

    敖腾早就听回来的副将把军师火牛陷阵之法说了一遍,有些将士添了些神奇的细枝末节,传到坊间,城内众人皆佩服的五体投地,众人传下去,便把蝉子之才能传的越来越神呼溢彩。但不曾知道军师何时回城,便未在城外迎接。敖腾正在校对辎重之数,见军师,随即跪地叩拜军师道:

    “军师劳苦功高,今日火牛攻阵真实令在下大开眼界,二十头牛解我圣教南方隐患,军师真乃神人也。”

    “敖腾,先起来,你这话语,是汪骁教与的?”

    “不是,是发自内心。也是响应坊间百姓心愿。”

    “坊间什么心愿?”蝉子问道。

    “坊间想为先生立生祠。以护法之名,立于明光菩萨左右。”

    “荒唐,以后军中再有称我为神者,降一级,罚俸半年。”

    敖腾见军师不像是虚假推脱,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好瞅了瞅汪骁,其中之意便是让汪骁为自己说些好话,开脱。

    “军师息怒,以后我也不能叫您神人了?”汪骁问道。

    “我知你戏谑之意大于崇拜之意,所以并不怪罪。但日后还是不要在乱叫了,且叫我军师或者蝉子即可。”

    “汪骁谨记。”

    “敖腾,明日丑时领骑兵二千开拔寿阳,不要强攻,如能攻破那自然是好。限你在辰时之前赶到,如未攻下,未时之前务必撤回。汪骁,驻守盂县,调兵三千驻守火灶营,防北方清军偷袭。明日我要回一趟白莲教与宗主请示攻打太原之事,所以不能压阵,就全凭二位了。”

    “军师请放心,在下一定照您的意思指挥行军。”敖腾答道,便退了出去,因是丑时出发,不得不此时下令准备。

    “在下照办。”汪骁也应到。

    而就在常蝉子与汪骁等人谋划攻打寿阳时,太原城内巡抚衙门白如梅正坐立不安,他在等兵部侍郎范能。因为方才平定来报:白莲教用火牛攻陷虎啸营,近万兵马仅剩数百人。

    范能早已睡下,被执事的官家叫醒时极不情愿,但听闻虎啸营失守后也没了心气,直奔巡抚衙门而来。

    巡抚衙门庭深院广,范能只在巡抚衙门内便走不下二百步,此时他才觉到这巡抚衙门的奢侈萎靡,这从府衙大门到后院的路太过繁长反复,大量的机会便浪费在这路上。

    终是进到了后院,见到了巡抚白如梅。

    “白大人,听下人说虎啸营失守,可有此事?”

    “平定快马发来的急报,我已令人八百里加急送往京都。”

    “这贼人竟有如此能耐,那可是身经百战的旗营呀。”

    “贼人善用计谋。其招数无法琢磨,此人只不过是前朝一举人,这几年来也未曾有在外名望,常蝉子,莫非真如金蝉脱壳,而获重生?”

    “白大人,当务之急是稳住阵脚,别误了皇上定下的清剿之计,莫让布下的渔网成为破网。”范能已听不得白如梅毫无依据的分析,催促他制定计划。

    “失去虎啸营平定便没有了屏障,白莲教定会乘胜追击,如从太原调兵,恐怕来不及,盂县东南,是防守要地,半点疏忽,平定正南乐平守军便是庄续,如此只能从寿阳等周边暂时调集兵将,已护平定。或可保南侧渔网不破。”

    “派多少人吗?”

    “寿阳驻军不足六千,皆为绿营。不如即可令寿阳所有兵马驰援平定,同时从太原出兵六千驻进寿阳,如此可赶在明日辰时使平定及寿阳皆有强兵。”

    “寿阳会有两个时辰城内无兵无卒,若是贼军偷营,岂不是拱手送上?不如寿阳留一千守兵,如若遇袭可坚守待援。”

    “侍郎点播的是。就照此办。”

    八月初四,丑时常蝉子也早早起身与汪骁出城送敖腾行军。随后也驾马领了三随从,奔往白莲寺。城内只留了汪骁及其他将士,汪骁还记得昨夜军师令分兵三千驻进火灶营,便来到军营,唤来一副将,令其领三千军马赶往火灶营。一切安排妥当,汪骁又回到内城军营,睡了一觉。

    敖腾领二千骑兵,不做歇息,于辰时前准时到达寿阳城下,驰援平定的寿阳守军行军不过二十里,便有暗哨来报,敌军领二千骑兵攻城,领军赵离前后为难,如继续行军恐是丑时到了,平定已失,而寿阳或已陷落。如此时折回,凭我四千将士怎会输给二千骑兵,但如此一来,便是违抗了军令,必受责罚,但城内父母妻儿犹在。

    赵离断定平定必失,但绝不能因就一个将死之城丧我家园,便令后军变前军,前军变后军,急速回军。

    敖腾到达寿阳城下,见城门紧闭,弓弩手张弓严阵以待,任凭他如何叫阵,就是不见城内守将坑声,更不见任何守将出城应战。

    僵持了许久,敖腾有些劳累,便脱了厚厚的铠甲,瘫坐在阵前,接着叫骂,还没骂过瘾,一哨兵来报:“大将军,东侧三里约四五千兵马袭来。”

    “听我令,速向倍撤离五里。”敖腾命令道。

    二千骑兵迅速调转方向向北撤出五里,等赵离赶到城下,敖腾等人已不见了人影。

    “这贼人戏耍我!”

    赵离年纪已逾五十岁,为前朝山海关一守将,后降了大清,因战功受汉八旗,但也因此常汉族官员受冷落,其心中早已埋下仇恨汉族种子,只是一直未爆发而已,今日被这敖腾戏耍,心中那颗仇恨汉人的种子开始发芽。

    赵离令一心腹回到城内家中,护送其家眷,出城躲避。随后向多年以来跟随其征战的将士们喊道:

    “既然已经违了军令,早晚是死,不如现在就去追那贼子与其决一死战,若是胜了,或可免死,若是败了就算是为大清国捐躯。有愿追随我的就脱了上身战袍,与我追杀这等贼人。”

    众将士们早有耳闻,那白莲教有明光菩萨护佑,又有天降宝玉加持,短短数日便灭了近两万清军兵马,如追击,等同于送死,但军中自有忠义之人,一众约五十余跟随赵离多年的老兵脱了上身战袍,高呼:“愿与将军共生死。”

    或是被这群老兵的义气感染,又有近百兵卒脱了上身战袍,誓死与将军共存亡。

    但义气终是压不过对死亡的恐惧,最后仅二百余兵卒愿与将军追击敖腾他们。

    见此赵离已是心满意足,横着老泪向众将士说道:“蒙众位勇士的追随,我今生无以回报,若有来世,还做尔等将军。其他人等且退回城内,坚守城池,护佑城中百姓。”(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0862/ 第一时间欣赏碳基实验最新章节! 作者:林峰公子所写的《碳基实验》为转载作品,碳基实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碳基实验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碳基实验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碳基实验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碳基实验介绍:
青年地质博士忞珹,从记事时起脑海中经常出现一个远古时期的陶文“日月山”,而最近陶文出现得频率越来越高,又想起几年前一个博物馆讲解员也有同样的遭遇,随即找到讲解员,一起寻找陶文背后的秘密。秘密与高级宇宙文明有关,关乎人类的生死存亡,而秘密背后还有秘密……碳基实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碳基实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碳基实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