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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寂寞鸦片     上位txt下载     上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你真的还好吗?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你知道你想要问什么。你给我的那张名片,我没有给傅源看过,我也没有告诉他你已经回来了,更不会告诉他你进了ai。至于唯一,我也跟她讲过,让她不要在老四面前提到你的事情,所以她应该也不会说。”

    “这么说应该是巧合了,你不知道我当时收到公司群发的邮件看到新任副总就是傅源的时候真的吓懵逼了,心想死定了,他不会是来找我寻仇的吧。”

    江慎行用手指抵着额头笑了起来:“应该不至于那么惨吧,据我所知ai和另外的几家同类型的公司都早有意向挖他过去,ai算是那些里面规模比较大的,他刚好选择了而已,所以不要有太多的负担,你把他当做一个不认识的高层对待就好。过去不开心的事情呢就不要再提了,你现在不得了啊,能在短短时间里进入那么大一家跨国公司,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运气好遇到贵人而已。”

    我以前就很喜欢跟江慎行相处,因为非常地舒服融洽,好像是多年老友。我又跟他讲了自己最近对客户穷追不舍的事情,还说本来要去俱乐部找人,无奈有身份限制。

    他问我:“哪家俱乐部,说不定我是会员啊。”

    “伊维斯高尔夫社。”

    江慎行又笑了:“这顿饭得你请,真的。”

    我一下子眼睛就亮了起来:“哇,给力啊二哥,能认识你真的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幸运男神。”

    “这个叫法好,我喜欢,来,我们喝一杯。”

    看来老天对我还是不薄的,我明天一定要堵到张扬,不过就是要麻烦江慎行了,因为必须要他带着我,我才能进去。

    所以就又跟他约了时间,他说明早来接我,我特别不好意思,一个劲地道谢:“哎呦,你简直就是我亲哥。”

    他笑的更厉害了,我发现江慎行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好像特别喜欢笑,眉眼弯弯的,像是月牙的形状。自从迷上了gd之后,我对爱笑的男人好感倍增,真想把眼前的男人当做我的爱豆一样崇拜。

    结果这顿饭还是他请客,我几乎要扑在他身上制止他了,可是掏钱的时候悲催地发现自己的皮夹不在包里,才想起来中午请同事帮我带外卖的时候给她钱,顺手拿出来放在办公室抽屉里了,这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更丢人的呢?

    “下次你一定会有机会的,别沮丧。”他拍拍我的肩膀,我沉着脸:“这么窘迫的事情请一定帮我保密,谢谢。我发誓我不是故意把钱包落在办公室的。”

    “我知道我知道。”他哄小孩儿似的替我打开副驾驶的门让我坐了上去,送我回家。

    本来我让他把我放在小区门口就好,可是他非要把我送进去,一直送到了单元楼下,说来也不巧,刚好碰到了王恩娇在楼下打电话,她看到了我从江慎行的车里下来,抬头看了我一眼,我跟她点了一下头,也没跟她做介绍,就让江慎行走了。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床了,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比划了一个v形手势:“fighting!”

    等到了地方被他领了进去,他托人帮我打听了一下张扬今天有没有在这里登记过,工作人员说张先生预约了下午两点过来,我决定多待一会儿。

    从更衣室换好衣服出来,我特意换了一身比较运动的衣服,上身是粉色polo衫,下面是白色运动裤,整个人显得很有活力。

    因为我以前在南京的时候也陪客户打过球,所以对着装还是有一点皮毛研究,看到江慎行,他也穿了一件黑色的polo衫,下面也是白色长裤,乍一看跟情侣装似的。

    不过想到大家一般都差不多这么穿,想想也没什么。

    反正闲来无事,就陪着江慎行到球场打球。他是很厉害了,这个俱乐部是十八洞的高尔夫球场,江慎行第一洞和第二洞打出来都是标准杆,而我的杆数却多了不少,估计整场打下来要上八十多杆了,跟他一比简直就是菜鸟。

    正欣赏着江慎行的专业动作,却有一个电瓶车从那头缓缓向我们靠近,最后在附近停了下来,上面坐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我不认识,男的我一眼就看出来是谁了。

    傅源。

    我愣在了原地不能动弹,江慎行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老四今天也来了。不好意思,我忘记跟你说了,他也是这里的会员,当时我们哥几个是一起办的。”他看了看我的表情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他身边那位是?”

    “孟萧。老四现在的……嗯,女朋友。是他以前在英国留学时候的同学,今年年初刚回国,他们也在一起没多久。”

    我告诉自己要微笑,就真的笑了笑:“她看起来很有气质,挺好的。”

    “你真的还好吗?”

    “let_it_be,i_am_”

    傅源和孟萧向我们走过来,傅源对江慎行说:“刚才我问那边的人,他们说你也在这里,我就过来找你了,没想到sara也在。”

    “傅总好。我有工作上的事情拜托江先生帮忙,所以厚脸皮跟过来了。”

    “很敬业,不错啊。”

    孟萧看着我,又看了看傅源:“我刚才还以为这位是二哥的女朋友呢,看来白高兴一场了,圆子,你怎么不给我介绍一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5.我还真够省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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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圆子这个称呼让我心里莫名一酸,我想起来那个时候我总是挂在他的脖子上喊他:“小圆子”,“圆子哥哥”,这早就已经不是我的专利了。

    傅源看了我一眼对孟萧说:“这是ai的销售部职员,在我手下做事,她叫sara。”

    孟萧亲昵地对我笑了起来:“你好啊sara,我叫孟萧,是傅源的女朋友,很高兴认识你。”

    我跟她握手,心里赞叹。

    她是真的漂亮,周身有一种灵动的美,这种美不是陈思和童梦瑶能够比的上的,她笑起来的时候,还有梨涡浅浅,像是紫霞仙子朱茵。如果我是男人,看到这样的姑娘应该也会有心动的感觉的,何况和傅源还是旧识,一起留学英国,看来家境也不错,他现在一定过得很幸福吧。

    江慎行看着我:“口渴吗,要不要喝点水?”

    “好啊。”

    他把瓶盖替我打开给我递了过来,我喝了一口,他问我:“需要休息一下吗。”

    “不用,我不累。”

    于是就又打了一会儿,孟萧可能也是刚接触高尔夫,打得不太好,傅源就耐心的在边上教她,立在她的身后手把手地指导,我屏气凝神,一挥杆下去,发挥失常的我都不想看了。

    等到了中午,休息一下,差不多也到了吃饭的时间,孟萧是我们四个人当中唯一不知情的人,所以特别热情地拉着我去餐厅。我也不好推辞,就跟他们坐了一桌,这里的午餐很丰盛,但是我有些食不知味,除了孟萧之外,我们都有些沉默寡言。

    孟萧讲完了一段捂着嘴巴看着傅源:“我觉得自己好聒噪,哈哈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

    傅源睨了她一眼:“你也知道啊,跟小麻雀似的,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好嘛,可你们干嘛都不讲话,我好无聊啊。”

    江慎行于是讲了几个工作时遇到的趣事,总算是把这顿饭给糊弄过去了。我看了一下时间,差不多等会儿张扬也要过来了,准备到前面大厅里去等他,江慎行是知道我的意图的,说跟我一起到前面去等着,让傅源和孟萧吃完饭先去球场自己玩。

    我们起身先离开,稍微走得远了,我分了心下台阶的时候差点摔了一跤,因为江慎行就在边上,我顺手就扶住了他的胳膊,脚有点儿扭到了,他埋汰我太不小心了,又加了一句:“乔雨,我知道你心里不好过。”

    我按在他手臂上的手指不自觉地加了力气,他哎了一声:“看吧,我就知道你是装的。”

    “谁不好过了,我跟他都过去那么久了,又不可能再发生什么,而且他都有女朋友了,多好的事儿。”

    “那你眼睛怎么红了,还不是要哭了?”

    我狠狠地看了他一眼:“谁要哭了,你少冤枉人,我才没有要哭。”可是说着两行眼泪就流了下来,我用手背擦干,他叹了一口气:“好了,反正这里他又看不见,想哭就哭吧,别压抑情绪了。”

    他话音刚落,我哗啦一声哭了出来,根本止不住,他跟服务生要了纸巾来递给我,我一边哭一边瞅着鼻子嚎啕地说:“我真替他感到高兴。”

    江慎行本来特别同情地看着我,被我这么一弄哭笑不得,憋了半天忍不住笑了出来:“是吗,但高兴可不是你现在这个表情。”

    “我是真的高兴,你别管我。”

    “好好好,我不管你。”他看了看我欲言又止:“不过你今天是画了眼线吗,别的都好,就是眼睛周围黑了一圈。”

    我一下子止住了眼泪:“你怎么不早提醒我,还一个劲儿地劝我哭,死定了,这下怎么见人啊。”

    倒霉的是时间没卡好,我刚准备去洗手间里洗一下,谁知道张扬跟其他几个人正从门边被侍应生领着进来拿牌号,他等会儿要是去了球场打球,那可就更没有机会谈了。我用纸巾用力地擦了几下眼圈儿,三两步走了过去喊了他一声:“张总您好,我是sara。”

    他被我这模样吓了一跳,等缓过神来才说:“你怎么会在这里啊?你也是这里的会员?”

    “我是来等您的。”

    “小姑娘,你本事不小啊,连我的行踪都给摸清楚了,还能有办法混进俱乐部里来,这可让我难办了。”

    “我知道您今天不想谈生意,但是我真的真的希望您能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可以在这里等到您打球结束了,只希望您再考虑一下我现在的报价。”

    他犹豫了一下让同行的人先进去,又看着我的脸:“你怎么还哭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江慎行这个时候走了过来跟张扬握手:“张总您好,我是sara的朋友,真抱歉她今天在您面前有些失态了,不过她也不是有意的,本来都特意化好妆在这里等着您为了显示尊敬,谁知道刚才她男朋友打了电话来,说要跟她分手了,小姑娘一时情绪没绷住,这会儿伤心得很,才会哭花了脸。”

    张扬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是啊张总,因为我男朋友是富二代,所以我之前生活的很没有压力,突然分手了我才意识到,人活着根本不能指望别人,只能靠自己的努力。现在,既然没有了爱情,总不能再没有面包吧,业绩对我来说真的太重要了。我知道您会觉得我一直缠着您很烦人,可我也是希望能在工作上取得一点成绩,其实我爸常说女孩子做销售很辛苦,不要我做了,可我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让家里人过得更好一点。”

    之前从老陶那里打听到,张扬有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女儿,现在听到我这么说,他果然脸上温和了不少,松了口说:“好吧,那我们就找个地方再聊一下吧。”

    江慎行有心帮我,一直坐在我的身边陪着我,张扬大概以为他也是我们公司的人,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我把总监批下来的报价给他看,他沉思了一会儿,却还是摇摇头:“sara,你们公司的诚意还不够啊。”

    看来还是不满意,我脑子里飞快地想着接下来的对策,江慎行却在这时说:“ai是很有诚意的,其实今天为了见您,ai的副总也在这里,我这就打电话让他过来跟您聊一下。”

    我瞪大了眼睛……

    江慎行太狠了,把傅源那位祖宗给请过来,他岂不是要杀了我。

    可张扬一下子来了精神:“哦?ai的副总也在这里?没想到啊,真是没想到啊。”

    江慎行走到边上去打了电话,也不知道跟那边讲了什么,反正没过一会儿傅源就来了。

    我赶紧站了起来跟张扬介绍:“张总,这位是傅总,是我们公司的副总。”

    这个说法听起来好像哪里怪怪的。

    傅源很快地看了我一眼,那一眼我分明觉得杀气十足,想想也是,本来趁着大好时光可以跟女朋友你侬我侬,偏偏被我给弄过来谈生意,估计要气死了。

    我赶紧低头,飞快地跟傅源说了一下大概的情况和总监给的报价,他嗯了我一声,低声说了一句:“先去把脸洗了,在客户面前这样子像什么样儿?”

    被他这么一说,我脸上一热,有种说不出来的尴尬。

    心想着反正他在这里,后面的事情我发挥的作用也不大了,就起身去了洗手间,因为没带卸妆水,擦了很久才看把那一圈晕开的黑色给擦干净了。等出来的时候,我也不敢贸然过去打扰他们的谈话,不过看起来张扬的心情很不错,傅源是背对着我的,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不过瞧这画面应该有戏。

    我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看报纸,江慎行走了过来:“抱歉刚才私下就替你拿了主意,不过我觉得你今天的状态不适合谈生意,别给自己那么大压力,不开心的时候就找点轻松的事情做。你放心吧,老四肯定可以把张扬给搞定下来,这单子到头来还是会算到你头上。”

    “他也许并不想帮我,心里应该很不情愿吧。”

    江慎行看我一脸凝重,倒了一杯水给我:“他其实也没有你想的那么恨你,当年的事情,谁都知道有隐情,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冷静下来以后未必猜不到。可生活就是这样,你不愿意说,他也不愿意再去探究,反正都已经走到了那一步,各自都恰好放弃了而已。”

    这是预料之中的答案,可是被江慎行这么说了出来,我仍然觉得心口一怔,我喝了一口水,那么烫也没太在意:“是啊,所以你看我,我可真是矫情死了,还是萌萌的软妹币让人有安全感啊,幸好今天傅源在这里,我坐收渔翁之利,简直快哉。”

    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我看到那一边傅源和张扬已经起身了,赶紧走了过去,傅源淡淡地说:“我跟张总已经基本确定了合作意向,以后的具体细节还是你来跟进。”

    我连连点头说好,张扬说自己先进去了,等他一走,傅源嘲讽地看着我:“有你这样的下属,我还真够省心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6.上车,送你一程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看着显示屏上的数字一点点往上,我忍不住问:“请问王总突然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隐隐觉得不安,敲门进去,王硕在打电话,看到我示意我把门关好,他也很快挂了电话。他的办公桌这一面有一张椅子,但他没有开口让我坐下,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你叫sara是吧?”

    “是的。”

    “之前你们方经理跟我申请了一个度假村的方案报价,那个单子是你跟进的吧。”

    我点点头,猛地想起了什么,心里一紧,但是面上还故作镇定:“是啊,麻烦您费心了。”

    “听说你对我签字的价格不满意?”

    “没有没有,怎么可能呢。”

    “那你为什么要再去找到傅总,让他又给降了一个百分比。你在ai工作第一天吗?我记得你是从南京那边以不错的成绩考进来的,怎么还跟菜鸟一样,越级上报,还连越多级,你胆子不小啊!”

    我被他呛得很难看,心里也会过意来,本来傅源的位置所有人都以为是王硕来坐,结果被人顶了下去,心中本就有郁结,偏偏我没有用他签字的报价,他直接给我定了越级上报的罪名,这可不是什么小错误。

    “您误会了,我是当时在俱乐部里约见客户,恰逢傅总那天也在,所以他关心了一下,客户觉得我们的价格偏高,傅总就又降了一个点。我真的不是故意越级,还请您谅解。”

    王硕沉着脸笑了一下:“看来你跟傅总的关系不一般吗,他能对一个普通的单子那么关心,哦对了,听说迎接傅总的那一天酒席你也在场,事后傅总还亲自送你回去了。”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他最后的话说的特别暧昧。

    我不敢接话,只是僵硬地笑了一下。他摆弄了一下手上的戒指:“按照ai的制度你肯定是出了问题的,但是又考虑到你所说的状况,那这样好了,你就将功补过吧,我再给你跟一个单子,如果这个单子谈下来了,之前的事情我就不追究了。”

    这个时候我只能认命地说好,他让我出去,回头会给我e—mail详情。

    我从王硕的办公室里出来,心情也坏了。没想到在走廊上碰到傅源,他应该是刚从电梯里出来,迎面看到我先是一愣,随即问了一句:“你上来干嘛?”

    “总监找我谈话。”

    他有些疑惑:“为了什么事儿找你?”

    “度假村的案子,我找您帮忙,不小心越级了。”

    傅源看了我一眼:“他刚才骂你了吗?”

    “倒没有,只是让我去跟另一个单子,将功补过。”

    他点点头,没说什么从我身边走了过去,我也赶紧按了电梯下楼。

    e—mail到的速度比我还快,我刚坐下来就看到桌面提醒,打开一看问何司伟:“哎,你知道徐爽这个客户吗?”

    “当然知道,他很有名啊。”

    “怎么说?”我赶紧请教。

    “虽然没有人在明面上吐槽,可是跟他合作过的人都知道,这个人出了名的好色和小气。”

    我右眼皮一跳,果然不是什么好差事。

    听何司伟说,他也算我们公司想攻下的大客户了,因为他们公司长期需要这方面的产品,可是圈子里的销售都不想跟他,一是遇到男销售他就压价格压得厉害,二是女销售又总被揩油,据匿名人士透露,真有人陪睡过。

    这些消息让我头皮发麻,痛苦地看着电脑,不知道怎么办了。

    可是王硕太狠了,那么多人谈不下来的单子只给我十天的时间。十天,我亲娘啊。

    我尝试着跟徐爽联系了一下,他要约我吃晚饭,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戴了一副老气横秋的黑框架眼镜,穿了一身长衣长裤过去,他明显不高兴,全程没给我一个好脸色,对我递过去的材料抱怨颇多。

    回去以后我思忖许久,觉得还是应该要放开了,大不了被他占点便宜,把单子拿下来才是关键,不然再被王硕咬着不放,多生事端总不好。

    我跟徐爽的第二次见面是约在周五晚上,地点是他定的,七点钟在崇文门一家规模中等的酒店里,起初他都没有接我电话,还是我换了个语气发短信撒娇道:“徐总,你好忙哦,都不肯接人家电话。”他才又给我打了过来。

    因为有了上一次的教训,我不敢再穿的保守了,特意带了一条黑色裙子,等六点下班了赶紧到洗手间里换上,又飞快地补了妆,尤其画了眼妆,喷了香水,对着镜子说:“争取一次性拿下他!”

    时间是七点,还是有点赶,我决定打车过去,出了公司大门走了一百多米在路边等着,谁知道我出租车没等到,先把傅源等到了。

    他看到了我,就放缓了速度在我身边停了下来:“干嘛去?”

    “七点跟客户约好了吃饭。”

    “到哪里?”

    “崇文门。”

    “上车,送你一程。”

    我没动,他皱着眉头看我:“还要我下车给你开门?”

    “您先走吧,我等出租车。”

    “我到北京站接朋友,顺路。你到底上不上车?不上我走了。”

    我一开车门钻进去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7.就是这么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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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车系好安全带,傅源问我:“今天是跟什么客户吃饭?”

    “就是上一次总监让我跟的单子。”

    我感觉车子轻轻一刹,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速,他的声音不咸不淡:“跟客户吃饭,有必要穿成这样吗?知道的说你是去谈生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从事什么不正当职业。”

    “上一次穿着太朴素,没有成功,这一次就想着换个形象。”

    “我说你怎么能这么快就从南京调到北京了,原来靠的就是这种歪门邪道?”

    “您可以不赞成我的观念,但是您不能否认我的成绩,毕竟您是我的领导,下属有业绩,您也应该高兴才对。”

    他没再说什么,车开在直行道上,遇到晚高峰特别堵,我看了看时间:“再这样下去该迟到了。您刚才应该从两边走,拐弯道就畅通多了。”

    “北京的路你熟悉还是我熟悉?这个点哪条路不堵啊?迟到就迟到呗。谈不下来拉倒,王硕还能把你辞了?”

    “人家是总监,辞退我一个员工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我好不容易用歪门邪道进入ai,又从南京调遣到北京,如果被辞退,那以后的路可就不好走了。”

    傅源切了一声:“他辞退你,就等于是打我的脸,你借给他十个胆子,看他敢不敢。”说完可能又觉得这句话有歧义,他又加了一句:“我的意思是,当时是我主动跟张扬谈下了那个单子,他要是把那个错算在你头上,就是让我下不了台,所以他不敢对你怎么样,也就是你傻,还接下了后来他给你的单子,其实你当时稍微机灵一点儿当场就推辞了,说自己手里还跟了好几个单,他也不能说什么。可你答应了接单,如果做不好,就成了你的责任了,工作了那么久,连最起码的形势分析都不知道懂,蠢得要命。”

    傅源的话让我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但我不想在他面前这么没有面子,就挺着脖子说:“谁说我不能谈下来的,您也别太小看我的能力了,我做销售也有一段时间了,遇到过很多难搞的客户也都拿下了。”

    “徐爽是什么样的人你知不知道?”

    “知道啊,我听dave说过,咦,您怎么知道我客户叫徐爽?”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他是他们公司总裁在外面情妇的亲哥哥,所以即使臭名远扬,也一直都坐在高位,没有被拉下来过。”

    “我有分寸。”

    傅源呵呵了一声,从上到下瞄了我一眼:“你是很有分寸呐。”

    好不容易把红路灯路口给错开了,路况也瞬时好了许多,他把我送到酒店楼下,我打开车门下去:“今天麻烦您了,您赶紧走吧,不是说去北京站接人吗?”

    “恩。”他缓缓开了出去,我看时间快要到了,小跑着到了电梯口,终于赶在约定的七点之前坐在了位置上。

    徐爽在两分钟之后也进来了,这是一个小包,本应该坐五六个人,我对他说:“徐总,咱们就两个人,坐包间多浪费啊,不然去外面大厅的窗边坐着,顺便看一下北京的夜景,岂不是很有风情。”

    他却顺手把门关好:“sara,这你就不懂了,我们的谈话可是商业机密,万一让别人听到了多不好。请坐下吧,哦忘了说了,你今天可真是美极了。”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老狐狸,脸上却堆起了一个笑容,等服务生出菜了,他给我斟满了一杯白酒,给自己也倒满了,一上来就说我酒量肯定好,不如整杯来。因为他一口先喝完了,我也不好端着态度,就跟着喝了一杯,他随即又给我倒上。

    我把带过来的材料给他看:“上一次是我做的太粗糙了,您没看仔细,这一回把数据重新整理了一下,您看起来也方便。”

    “先喝酒吃菜,不然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只好又陪着他喝了几杯,我放在筷子主动坐到他身边去:“徐总,你再不看看我的报价,等会儿喝多了可就不清醒了,回头明明答应了人家可以合作,酒醒了再说之前喝醉了算不得数,那人家可不答应你。”

    他听了我这番话哈哈大笑:“好好好,我这个人啊最受不了美女跟我撒娇,就听你的,我看看。”

    我把东西递了过去,跟他细声细语地说明白了,徐爽的手在我的腿上拍了拍:“不错啊,比上回好多了。”

    “那您是不是就……”

    “哎,我答不答应,还得看sara你接下来的诚意啊。你说是不是?这样,你陪我把这么多酒都喝了,我就考虑考虑。”

    我为难地看着他:“徐总,我这两天着了凉,胃不太舒服,要是把这么多酒都给喝了,您该得送我去医院了。难道咱们这生意还要在病房里谈不成?”

    “胃不舒服。要不要我帮你揉一揉?”

    他说着竟然手就伸了过来,按在我的身上,我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心里满是厌恶,却也只能用手笑着推开他,没想到手腕却被徐爽给抓住了:“sara,你真是手如柔荑,肤如凝脂啊,这么白。”

    这么美好的词从他的嘴里说出来真是龌龊,我想把手给抽出来,可是他用力给握着,并没有松手的意思,我正想着跟他说去一下洗手间,外面却有人敲门。我们都以为是服务员,他不情愿地松开了手,我刚要起身,却看到进来的不是别人,竟然是傅源。

    我心里顿时乱了,他怎么突然找过来了?

    傅源看起来神情自若:“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徐爽不认得他,问我说:“这位是谁?”

    “我也是ai的职员,和sara一组的。”他在我们对面坐下来,徐爽面上恼怒:“这是什么意思啊,来这么晚,一点礼貌都没有,你们ai就是这么做事的?”

    “刚刚去印刷了一点东西,所以来晚了。不知道徐总对我们的报价满不满意,有没有合作的意向?”

    “当然不满意,一直都是sara一个人跟我谈,现在又多出来一个人算什么。”

    “素来听说徐总只跟女人谈生意,不喜欢跟男人谈,我之前还不相信,现在一看原来是真的。”

    “你这是什么话?把我徐爽说成什么人了,你们ai懂不懂尊重客户,就这样还想跟我们公司合作?做梦吧。”

    我心里把傅源给骂死了,他来做什么,虽然说徐爽恶心,但是摸都被摸过了,我忍一忍说不定今天就能有结果了,可这下要怎么收场?

    徐爽站起来就要走,傅源不紧不慢地从文件夹里掏出来一沓照片摊开放在桌上:“我劝你还是看完了再决定要不要走吧,这么精彩的画面,不知道贵公司的总裁看到了心里会有什么想法。”

    我凑过去一看,每一张都是同一个女人,有的是在酒吧里跟不同的男人接吻,还有几个外国人,有的是在舞池里靠在男人的怀里亲密跳舞,那个男人的手还伸进她的衣服里,甚至还有一张酒店床照,不过那个男人的脸打了马赛克。

    私生活可真是够乱的。

    “这些都是令妹前一阵子跟朋友去美国玩的时候被人拍下来的,我那个朋友本来也就是想做个纪念不准备公开的,不过看我感兴趣,就都发给我了。令妹长得真不赖。”

    徐爽生气地把照片撕了,傅源抱着双臂,眼皮抬都不抬一下:“徐总要是喜欢撕着玩,回头我找人印个几百张送到你们公司给你撕,不过这要是让你们老板看到了,你妹妹的日子不好过,你的日子也恐怕要跟着难过了。”

    “你想怎么样?”

    “私事既然聊完了,不如我们坐下来谈谈公事?”

    ……

    等从酒店里出来,我跟在傅源的后面:“你不是到北京站去接人了吗,怎么又过来这里了?”

    “哦,去北京站就是接给我照片的这个朋友,他跟徐爽的妹妹也认识,她去美国的时候他也在,所以手机里存了不少照片,我觉得可能有用,就过来找你了。”

    “哪能这么巧?”

    “就是这么巧。”傅源侧过身来看着我:“不然你以为呢,难道我会特意为了你,到处找跟他妹妹有关联的人帮忙吗?我们两现在好像也不是什么特别亲近的人,我没这个必要吧。”

    我没有讲话,他的脚在地上轻轻踢了一下:“上车吧,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傅总,我,我刚才喝了点酒,想在路上走一走,醒醒酒。”

    他没动,靠在车边就这么看着我,我指了指马路笑着说:“这里是闹市,很安全的,我走到地铁站就能回去了。今天多谢您了,再见,您快回去吧。”

    我没有等他回复转身就走,刚开始走的还算稳,到后来步子越来越快,斑驳陆离的彩灯从我的脸上偶尔掠过去,满眼都是这城市的浮华。

    但愿真的都是巧合,所有的事情都是巧合,我宁愿和他的每一次照面都是不期而遇,也不愿意相信这其中夹杂着任何我不能承受的刻意。

    曾经拼尽全力丢掉的,再捡回来,时间到了,还不是一样要再丢掉。只是那刻骨的痛,平生尝过一次就足够铭心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8.火星撞地球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我咽了一下口水:“傅清吗?”

    “不然呢,他不就那一个姐。傅清离婚了,跟他又订婚了,他们当时的床照被李信抖出来寄到家里了,那个时候你人还在南京所以不知道,闹得挺大的,两家都是极好面子的家庭,觉得这种事情很不体面,傅清离婚已经是板上钉钉了,我妈又一直都不赞成我和宋川在一起,趁那个机会就把宋川推给傅清了。”

    “怎么会这样呢,你们明明感情那么好,真没想到。”

    “这事儿涉及到傅清的声誉,宋川最后首肯了,说是他自己犯下的错,总要承担结果。”

    我听她这么故作镇定地跟我复述整件事情,面上装的那个云淡风轻,可实际心里不知道有多难过,连我都险些落下眼泪,又不敢让她察觉到,怕再惹她伤心,只好低声问了一句:“那你怎么办?”

    “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走呗。反正我们两也就那样了,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他妹妹,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们那样的家庭,也不可能认同,总不能一辈子不结婚吧,我以后也要结婚的,我都想好了,以后找个音乐家,每天弹琴给我听。”

    我想起以前了,她以前不是这么说的,她以前分明说的是:“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和宋川就这么耗着好了,一个不嫁一个不娶,家里再怎么逼也没有用。”

    时间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她说完埋怨地看了我一眼:“都怪你,不了解清楚情况就来找我了,害得我非要再跟你讲一遍,又要加强一遍记忆。”

    我抱住她:“对不起唯一,你最伤心的时候我没陪着你,真对不起。”

    ……

    临近中午的时候,我们想着等会儿打电话让饭店送几样菜上来,因为许久未见,有说不完的话,忙着聊天也没有人想去做饭。

    她去一下洗手间,门铃这时候响了起来,我心想外卖电话还没打呢,这是谁来了。从猫眼里随意一瞥看到了江慎行的脸,我笑着开了门:“二哥你也来啦?”

    话音刚落,就看到有两人跟在他的后面走了过来,是傅源和孟萧。

    傅源可能是没想到我也会在这里,脸上也是一怔,虽然很快就恢复了寻常,但是我还是能看出来他有点儿微微的不自在。孟萧倒是他们三个人当中最先开口的:“嗨,sara是你啊,你跟唯一也认识吗?”

    “啊对,我们是……大学同学。”

    大学?额,我没上过,姑且就当我上过吧。

    孟萧又对我露出小酒窝了:“好巧啊,说明咱们还是有缘分的。”

    江慎行也笑了起来:“很高兴见到你sara,唯一在哪里?”

    我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宋唯一那边刚开门准备出来,江慎行快步走了过去搂住了她:“女神生日快乐,来来我有几句祝福语要跟你私下说。”说着就把她又给拉进了卫生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

    剩下客厅里我和他们两这么站着就有点儿尴尬了,我把沙发上的抱枕和包拿到边上:“你们坐,喝点什么。”

    当然了我不是东道主,但是我又想找点事儿做,就到厨房里来回走动,江慎行和宋唯一没一会儿也出来了,看我忙里忙外的样子笑了起来,我想起来菜还没定,让宋唯一打电话多送一点过来。江慎行说他来安排,就熟悉的酒店让他们尽快送一套菜过来。

    宋唯一说冰箱里有橙汁,让我拿出来。我又带了几个玻璃杯出来,给他们都倒了一杯,傅源把孟萧那一杯推远了一些:“她不太喜欢喝凉的东西,有白开水吗?”

    “有有,我去烧水,哎唯一你家的茶壶放哪里了?”

    “我来吧,怎么能一直让你忙着。”

    她跟了过来小声对我说:“我没想到他们今天会过来,提前都不跟我说一声,本来还以为是惊喜的,现在好了,成了惊吓了。”

    “还好吧,你不知道我和傅源眼下相处的还算自然,她女朋友我也已经见过了,还一起吃过饭,所以我没什么感觉。”

    “见鬼了,以后叫你乔坚强。”宋唯一给我竖了一个大拇指。

    “请叫我sara谢谢。”

    我烧了开水端出去给孟萧倒了一杯,她很有礼貌,站起来连连跟我道谢说不好意思麻烦我了,我摆摆手:“应该的应该的。”

    很快酒店就送了菜品过来,放了满满一桌的菜,非常地丰盛,我们坐下吃饭,傅源就坐在我的对面,但是我们两几乎没有任何的眼神交流。

    孟萧还是像上次一样的活泼,我听她讲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傅源这个时候忽然开口:“sara。”

    我下意识地抬头:“恩?怎么了傅源,哦不傅总。”

    “你牙上粘了一片菜叶,赶紧去洗手间对着镜子弄一下吧,我坐你对面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大囧,赶紧起身,孟萧推了他一下:“你说话也注意点儿语气,不要一直摆架子。”

    等我从洗手间里出来,脸还因为刚才的丢人事件持续发烫,江慎行再看到我已经笑得抬不起头了,孟萧朝着我吐了吐舌头:“你别介意sara,傅源没有坏心的,就是他这个人说话太不委婉了。”

    “没事,傅总也是好心提醒我,我感谢还来不及呢。”

    宋唯一疑惑:“你为什么叫他傅总?”

    傅源淡淡地说:“因为我现在是ai的vp,而她跟我在一个公司工作。”

    “我去,傅源你真是太闷骚了。”宋唯一话一说完,我在桌子下面轻轻地踢了她一脚,她于是闭上了嘴巴,低头吃饭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09.你喜不喜欢乔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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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唯一也点头:“说得也对,是我多嘴瞎问了,你们不要介意,我这个人就是喜欢多管闲事,做无谓的担心,这么看来我这个局外人倒没有当事人来的坦然了,想想也是可笑。”她顿了一下又说:“四哥,反正你都有女朋友了,我们都替你高兴,孟萧人也不错,就跟她好好过吧,你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就定下来吧,有家庭也是好事,以后为人丈夫了,心就不再野了。”

    傅源就又笑了,他的手指在杯子上轻轻地划动,杯口氤氲出薄薄的水汽,他的嘴角起先只有一点若有若无的笑意,而后才放大了,像是听到有趣的事情:“我们唯一现在果然长大了,说话一套一套的,大道理懂得比我都要多了。”

    她切了一声说自己可不是小孩子,又转头看着江慎行:“不止是你,还有二哥也是一样,你比四哥还要再虚长两岁,这么长时间来,身边似乎总绕着女人,可没见过谁跟你长久相处过,你把她们打发了倒是很轻松,可总是单着有什么意思。要我说不然你就跟乔雨在一起算了,怎么看你们两都挺合适的,脾气秉性都算投缘。”

    这话一出,更是突然没了声响,安静极了,连傅源的指尖在杯子上划动的声音都听得清楚,一下一下,嘶嘶的。

    我夹了一块排骨给她“吃饭吧,那么久没见到你了,怎么突然变成话唠了,饭都堵不住你的嘴吗?”

    “今天我生日,百无禁忌,当然是想说什么就可以说什么,二哥看起来很喜欢你的。二哥,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喜不喜欢乔雨?”她就脸朝着江慎行,硬要等一个答案,我的头都快要埋进碗里了,心里一团糟糕。

    江慎行好像是对她笑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说话。宋唯一不知道是受了什么刺激,尤为不依不挠:“你只这样笑,我哪能晓得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说一句喜欢或不喜欢有那么难吗?还是你顾忌四哥在这里,不好意思开口。”

    傅源却接过她的话:“顾忌我做什么?我跟sara现在只是寻常关系而已,二哥想不想说是他的事情,你不要什么都往我身上推,我可担不起那么大的责任。”

    我有心打断这局面,看了看墙上的摆钟说了一句:“孟萧怎么还没有出来?”

    傅源也顺着我的视线看了一眼时间:“她进去多久了?”一边说着一边起身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敲门:“萧萧,你还好吗?”

    里面似乎无人回应,我听见傅源的声音更急了一些:“萧萧,萧萧!”

    他又等了一分钟,到底没忍住试探性地开了门,她没有在里面反锁,他推开门走了进去,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我看着他焦急的样子,竟一时有些深思恍惚,而后又忍不住有些自嘲地想,原来真的是我多虑了,竟然之前还怀疑他对我仍有余情,现在看来是自作多情了。

    傅源会数次出手帮我,不过就是像江慎行说的那样,他其实也没有那么恨我,再加上又是旧时,念在曾经的情分,多少对我还有些关心罢了。毕竟他是一个看到路边乞讨的女孩儿都能慷慨解囊的男人,说话再不中听,心总是好的。

    宋唯一等他进去了才看着我:“你别怪我今天这么多事,我也是替你担心,怕他又回去找你,你再忍不住陷进去,所以想确认一下而已。如果他对你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放心了,我看他对孟萧挺好的。”

    “他不是那种人。你忘了陈思吗?分手之后他跟陈思几乎断了联系,提到陈思我就又想起来了,他以前跟我说过一句话,这辈子绝对不会容忍自己吃回头草。所以你就放心吧。”

    他们又过了一会儿才出来,傅源扶着她,她看起来脸色有些发白:“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不舒服,让你们担心了。”

    傅源替她把包拿了起来对我们说:“萧萧今天身体不好,我就先带她回去休息了,你们继续玩得开心点儿。对了唯一,生日礼物给你,这是萧萧准备的,希望你会喜欢。”

    他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盒子在桌上,宋唯一说谢谢,起身送他们到门口。傅源牵着孟萧的手走了出去,他的视线始终没有落在我身上。

    江慎行公司临时有事,吃完饭也先走了,宋唯一让我今晚留下来陪陪她,我当然没有意见。

    我们下午去附近逛了一圈,回到北京以后很久没有这么肆意地逛过街了,我买了两件衣服,宋唯一买了一顶假发,是紫色的短发,当时就带了起来,跟我并排走在步行街上,很是拉风。

    之后又去超市逛了逛,中午的菜虽然丰盛,可却也显得油腻,她说要减肥,非要去的市场里买了胡萝卜和黄瓜回去炒了吃。

    我不放心她的厨艺,说让我来,她非不肯,还让我在客厅里待着,自己一手全包了。

    因为我也闲得无聊,就没事儿走在厨房门口看她一眼,却隐约听到啜泣的声音,再走近了一看,宋唯一的肩膀微微地在耸动着,她哭了。

    我赶紧走到她身边去,才发现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切胡萝卜的时候不小心,刀面割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她只是无声地哭,也不知道清理一下伤口。

    “家里有没有碘酒,我给你消个毒。”

    “没有。”

    “纱布或者创口贴也没有吗?”

    “也没有。”

    “那怎么行,我去给你买。”

    我换了鞋就出去,她在沙发上坐了下来,看着我早上给她买的放在桌上的蛋糕盒发呆。

    因为在这附近没有看到药店,我问了小卖部的老板,她说最近的还在前面那条街,需要过红绿灯,大概要走十来分钟。我跟老板道谢刚准备出去,这个时候有人迎面进来对老板说:“有没有打火机卖?”

    我听这声音有一些熟悉,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没想到进来的的男人竟然是宋川。

    宋川看到我也有些诧异,上下打量了我一遍才确定:“乔雨,真的是你。”

    “宋大哥。好久不见你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今天唯一生日,我留下来陪她住一晚的。”

    他哦了一声,老板把打火机递给他,他接过来掏皮夹,我口袋里正好有零钱就帮他给了,他说谢谢,跟我一起往外走。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唯一刚才切菜的时候不小心把手割伤了,家里没有消毒的东西,我想去药店给她买。”

    “早就跟她说过家里要准备一个医药箱,怎么还是不听话。她哪里会切菜,毛手毛脚的什么事情都做不了。”

    我笑了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酸。

    “药店在哪里?”

    “前面那条路。”

    “走吧,我送你过去,也快一点。”

    我上了车坐在副驾驶上,他说:“早就知道你回来了,没想到这就见了,也挺巧的。”

    “是啊,回来有段时间了。”

    “在ai工作的还顺利吗,外企挺辛苦的吧。”

    “也还好,习惯了。”我心里觉得奇怪,他知道的还挺多的,应该是江慎行跟他讲的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0.去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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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害怕吵醒她就赶紧接了,是江慎行打过来的。

    我小声地说:“二哥,这么晚了找我有事吗?”

    “不好意思,我公司的事情刚忙完,这么晚才打给你。”

    “没关系的,我还没睡呢,不过唯一已经睡着了。”

    “你明天有空吗,趁着周末我们去海边吧。上一次兜风的时候,你不是说有机会想去看看海的吗?”

    “海边,可是北京哪里有海啊?”没想到上一次我只是无意中提了一句,他都记着了。

    “去秦皇岛,自驾过去的话,以我的速度不超过三个小时就能到了,我们早一点出发,可以当天来回,也不会耽误你明天上班。”

    我刚开始没说话,因为我不知道该不该答应,要是宋唯一今天没在饭桌上整那么一出,我肯定答应地特别干脆,可她那么一说,我就犹豫了。

    江慎行尴尬地咳了一声,有些吞吞吐吐地开口:“其实我……”

    我以为他要说什么让我更加为难的话,没想到他却紧接着说:“把车子的油都已经加满了。”

    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想当初也是自己提出来的想法,人家帮我记着,我这会儿再拿乔就很不近人情了,所以就答应了下来。约好了明天早上出发,他到宋唯一住的公寓楼下来接我。

    因为要早起,我也赶紧躺下睡了。

    定了闹钟起床,我轻手轻脚地起床,还是把宋唯一给吵醒了,她揉着眼睛看我:“今天不是周日吗,你怎么那么早?”

    “去秦皇岛,跟二哥约好了,你一起去不,到海边玩一天,晚上就能回来。”

    宋唯一笑了起来:“我才不去呢,我去干嘛,难不成当探照灯啊。”

    “你别成天瞎说,我跟二哥就是朋友,有着特纯洁的革命友谊。”

    “得了吧,少跟我揣着明白当糊涂呢,他人是真的不错,你考虑考虑。”

    我不想再搭理她,换了件衣服就下去了。幸好昨天去逛街买了衣服,不然我没防备会留下来过夜,也没带换洗的。

    下楼的时候江慎行已经在等着了,他是真的挺绅士的,一般不喜欢在车里等人,总会提前下车,看着我过来了就替我把副驾驶的门给打开,我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江慎行等我坐下来,忽然让我背过身,从车的暗格里拿出一个小的指甲钳出来,替我把衣服后面的标牌给剪掉了。

    我更是红了脸:“哎呦,我现在记性真的好差,之前穿的时候还想着要剪了吊牌的。”

    “刚才我看到网上有个新闻,说是有人大半夜用砖头砸了商场的橱窗抢了一件专卖店的衣服,那个人是你没错吧?听说今天要跟我约会,所以得穿新衣服来见我,偏偏商场又关了门,只好出此下策了。”

    “才没有,你骗人。”我使劲抓头发,他哈哈笑了起来:“好啦,不逗你吧,我们出发吧。”

    上了京沈高速,路况不错,不过今天没有太阳,是个阴天。他开车又快又稳,果然不到三个小时就已经到了昌黎的翡翠岛,这里海洋和沙漠并存,是难得的景观,跟我以前见过的那些海都不一样。

    地上的沙子非常细,风吹起来的时候,就像是水流浮动,不过颜色是金黄的一泓,徐徐缓缓,和身后无边的海水融为一体。

    一进去我就伸出手在原地转了个圈,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正是旺季,这里非常热闹,游人嬉笑打闹,十分自在。

    江慎行找了当地的渔民带我们出海,坐在快艇上捕鱼,捞到了很多海鲜拿回到店里去做,味道十分鲜美可口。下午的时候,我又做了滑板从四十多米高的沙山上往下滑,觉得耳畔生风,这突然地失重感让我惊魂甫定,从滑板上下来的时候我腿都是软的,江慎行快步走过来伸手扶住了我,我一时没站稳跌在了他的怀里。

    我有些尴尬地站直了,他对我笑了笑,替我把脸上的沙子给擦干净了。

    之后到底没有忍住下了海,光着脚踩在海水里,又凉又舒爽,江慎行跟在我的后面陪着我一直沿着浅滩走,我玩心起来,蹲了下来用双手接了一捧海水泼在了他的身上,撒开丫子就往前跑,江慎行也不肯放过我,也加快了速度追着我跑,我们两来回绕着圈儿,虽然很累可是心情真的大好。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转眼天就黑了,我们准备吃完饭就回去,谁知道正坐在一家店里吃着烧烤的时候,外面忽然电闪雷鸣,没过一会儿竟然下起了大雨。

    我们被困在店里,幸好跟老板要了伞才勉强跑到了车里,现在天色已晚,又是这样大的雨,如果上了高速也不是很安全。江慎行犹豫了一下提议说:“不然我们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上了高速的话,车可能也走不动,万一停在应急道就更麻烦了,说不定还会遇到前面有追尾,不一定什么时候才能到城区。还是明早等雨停了再走吧,不过你可能要请半天假了。”

    因为现在是旺季,又突遇暴雨,大概许多人同我们一样没有防备,所以滞留在了附近,我们打了不少电话到酒店,都被告知已经满房,好不容易打了过去一家假日酒店,他们只有一间房,还是客人临时退了的。

    江慎行定了下来,开车带我过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1.抓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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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听您安排。”

    我刚要挂电话的时候,却无意中听到了那边有人说话的声音:“哎傅总,这是我第一次跟您吃饭,怎么都得敬您一杯。”

    之后方经理就挂掉了,我心里想,那个傅总应该是傅源吧。我又给宋唯一打了过去,她好像嘴里在吃东西,咔嚓咔嚓地问我:“北京下雨了啊,不知道河北怎么样,秦皇岛那边什么天气啊,你们应该在路上了吧?”

    “这里下大暴雨,路况很差,根本没法走。”

    “所以……”

    “所以我们明天再回去。”

    “乔雨,答应我一件事情吧,一定要把二哥给上了好吗!你可是看过他弟弟的女人,你不要忘了!”

    我囧了,明明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两年了,为什么宋唯一还能这么执着地记着,我又不是故意的,看一下也要负责任?

    没一会儿他也出来了,在擦头发,我把吹风机扔过去:“吹干再睡吧。”

    他随便吹了吹,从柜子里又拿了一床被子铺好,在另一边坐了下来,我为了打发时间调到了一个电影频道,电视里在放一个国外的爱情片,两个人心不在焉地看了一会儿,忽然看到了男女主亲吻着去滚床单了,虽然看出来很多镜头已经删减了,可是我此情此景总觉得怪怪的,我咳了一声,想调个台,按遥控器按成了调大音量……

    我听到身边人憋着笑的声音,默默又把声音给调了回去,画蛇添足地加了一句:“我刚才想试一下这款电视机的音响效果,挺不错的。”

    他手机响了起来,我听到他说:“哦,不去了,在外地。”

    “秦皇岛。”

    挂了电话他说:“宋川喊我晚上去他家喝酒。”

    我笑了起来,却又不知道接着聊什么,最后几乎无声地把这部电影看完了,欧美片的结尾都是冗长的字幕,他看了一下时间:“不然我们睡吧?”

    他关了灯,我们安静地躺了下来,我真不想说其实我习惯裸睡啊,幸好冷气开的足,不然穿这么厚真要热死了。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我翻了个身,江慎行问我:“你睡了吗?”

    “还没呢。”

    “我从来没有遇到过今天这样的情况,竟然跟一个女人就这么躺着,什么也不做。”

    我朝着他又翻了个身:“我问个事儿啊,二哥你还是处男吗?”

    江慎行发自肺腑地笑了:“你说呢,怎么可能……”

    “哎呦,看着挺清心寡欲的,那,跟你那个过得人有几个?”

    “……”沉默了几秒。

    “怎么不说?”

    “我在回忆。”

    我啧啧了两声:“男人呐。”

    “乔女士,我已经三十几岁了,且生理心理并无隐疾,这很正常好不好。”

    “那大多都是露水情缘吗?就没有什么人在你身边留得住?”

    “没有,我很少有心动的感觉。”

    这之后我们就又有一会儿没有讲话,我闭上了眼睛,因为白天玩得也累了,就想着早点睡吧。但其实脑子还是很清醒,可能是陌生的环境,躺在另一个男人身边,我实在不习惯。

    江慎行突然又轻轻地开口:“乔雨,昨天唯一问我的那个问题,你想知道答案吗?”

    我装作没有听到这句话一样,很快就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可能是睡得不好,夜里一直在做梦。梦到的事情也十分诡异离奇,我梦到了自己掉进了河里,可是自己又不会游泳,只能拼命地挣扎着,想要有人来救我,岸上有人看到了我,就也跳了下来朝着我这一边游了过来,我开心极了,心想这回有救了,当他靠近了才看清楚来人,起先是江慎行的脸,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变成了傅源。就在傅源要把我拽上去的时候,我又突然看到了孟萧的脸,她喊了傅源一声,傅源就回头去找她了。我用尽了力气抓着他的胳膊,嘴里喊着:“傅源,别走。”

    可他还是丢下我走了。

    ……

    再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我是被江慎行给叫醒的,他笑着捏了一下我的鼻子:“喂,再不起床太阳晒屁股了。”

    我不好意思地坐了起来:“几点了。”

    “快八点了。”

    我赶紧去洗手间把衣服换好,匆匆洗漱完拿了东西跟他去餐厅吃早饭,顺便把房间给退了。

    餐厅是自助的,他帮我盛了一晚米粥,又装了一些点心。我无意中一瞥看到他的胳膊上不知道为什么有两道血口,像是被指甲挠出来的一样,实在好奇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记得了?”

    “我记得什么?”

    “你昨天夜里不知道怎么了,一直都抓着我死都不放手,你手劲儿还特大,我都掰不开。”

    我大囧,默默夹了一个奶黄包到他碗里:“小女子给您赔罪了。”

    他淡笑了一下咬了一口包子,我又想起来那个梦,说来也奇怪,有些时候做了梦醒来就忘了,可这一回竟还能记得大概,所以有些紧张地问:“我有没有说什么梦话?”

    “那倒没有听到。”

    我放了心。

    大雨下了一夜,我们从酒店里出来能闻到泥土和植被的清香,沁人心脾。太阳已经出来了,天气一下子放晴了,风吹在身上十分凉爽,他很快就把车开上了高速回到了北京。

    因为要把东西放回去,他就先把我送到了合租房里,我下车跟他道别,江慎行对我挥挥手:“乔雨,跟你在一起玩,我真的很开心。”

    “我也是。”我回给了他一个笑容,一蹦一跳地上楼了。

    已经耽误了半天,我收拾好东西又换了一件衣服很快就到了公司去。想起来昨天经理让我下午去做单独汇报,我整理了电脑里的资料上楼了,等到了办公室里,他在打电话,示意我先坐在边上的沙发上等一等。

    我听到他对着电话那头说:“岳助理,哎呀你可算是回我电话了,我想问问你傅总今天身体好点儿了吗?昨天他那个喝法可吓了我一跳,竟然喝的胃出血了,你说之前我也跟他吃过几次饭,也没有一回见到他那样摆开了喝呀,可昨儿傅总好像很高兴,挨个地喝了下去,我还一个劲地在边上说他海量,真是罪过罪过。”

    “可不是嘛,现在把领导喝伤了,我心里真不是滋味啊,所以赶紧想着打给打听一下情况。”

    “以后不会了,我们以后跟傅总在一起吃饭,一定注意啊。”

    我在沙发上听了方经理的话,几乎快要坐不住了。

    他刚才说,岳助理?不知道听谁提起过,好像傅源的助理是姓岳的,所以方经理口中那个喝的胃出血的人,难道是傅源?

    他为什么要那么喝酒,都这么大的人了,却还是让人担心,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等汇报完了工作情况,我到底没忍住问了方经理:“刚才听您打电话,您说傅总病了,是咱们公司刚来的那位傅总吗?”

    “可不是吗,昨天先还好好儿的,后来不知道怎么了拉着谁都干杯,可能后劲儿上来了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2.谁更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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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经理看着我:“哎sara,你今天下班有空不?”

    我点点头:“有空啊,怎么了?”

    “这样,你跟我一起去医院看望一下傅总吧,我昨天也是不好,明知道他平时是不太喜欢喝酒的人,非凑热闹一股脑儿地劝着,现在人进医院里了,回头怪罪起来,我也有责任。你跟我一起去吧,傅总那个人有点严肃,不苟言笑的,要是我一个人过去了再冷场,你平时嘴皮子不错,而且傅总跟你关系又好,到医院以后还能在边上讲讲话。”

    我神情别扭了起来:“谁说我跟傅总关系好了,您别成天给我带高帽儿,我哪能攀上人家那高枝。”

    “少装了啊,他帮你把度假村的案子谈了下来,那事儿我也是知道的。这要是搁在寻常人身上,他未必肯帮的,你是美女嘛,面子总是大一些的。”

    虽然我的理智一遍遍地告诉自己:“乔雨,你最好不要跟傅源再有过多的接触了。”可我说出口的时候却变成了:“那行吧,您下了班给我发个短信,我跟您一道儿走。”

    这天我工作频频出错,跟何司伟小组分析讨论客户的喜好的时候,还两三次都走了神,他伸出手在我的眼跟前儿晃了晃:“嘿,昨儿玩了一天还没回神呢。”我忙说抱歉。

    到底是到了下班时间,我收到了经理的短信,他说在停车场里等我。医院就在公司附近,不过附近没有水果店,又不好空着手进去看望病人,只能买了一束花儿。店里开的最好看的就是火百合,橙色的一簇簇,老板麻溜儿地给我们包好了,经理说自己是男的不方便拿,就让我抱着,我其实是不太情愿的。从前住在朝阳门公寓的时候,他隔三差五地会带一些鲜花回来插在花瓶里做装饰,最常买的就是火百合,说是开的喜庆吉祥,寓意也好。

    可花无百日红,百合的寓意再好又能如何?

    往住院部走的时候,我猛地想起来什么,掏出手机给傅源发了个短信:“方经理让我跟他一起过来探望您,我想请问下不知道您家里人在不在医院,如果在的话,我就先不过去了。”

    幸好傅源很快回复了过来:“我爸妈不知道我住院了。”

    我顿时放心了,进去之后傅源还是在工作,不过一只手上打着吊瓶,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样子应该不严重,我的心情也稍许平复了些。不过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白,再加上身上穿了一件空荡荡的病号服,又没有刮胡子,乍一看下巴略有青渣,颇多了些沧桑感。

    他注意到门口的动静,抬头看了一眼我们:“你们这么快就来了?”

    方经理哪晓得我提前跟他报备过,一听这话神色一凛,肯定在不停地揣摩着傅源为什么对我们的到来没有丝毫地诧异。我更不可能跟他解释,因为手里抱着火百合,看到床头柜上有位置,就端正地放了上去。他仔细地看了一眼花儿,又看了一眼我:“很漂亮,谢谢。”

    “您别跟我客气,这可是方经理掏钱买的,我顺手抱着,反而落了一个人情了。”

    方经理哈哈笑了起来:“sara,你干嘛要说实话,就应该说你买的,美女送的花,傅总看了岂不是心情更好。”

    傅源靠着身后的枕头也不清不楚地笑了一下,让我们坐在椅子上,方经理一直在边上自责,说昨天自己也喝高了失了分寸,不应该让傅总喝那么多。傅源说没关系,是他自己的问题,他们两又讲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我端坐在一边看着地上的瓷砖发呆,心里暗暗咬牙后悔了,不应该来的,他还不晓得会不会误会了,以为我还对他有心思。

    想到了陈思的例子,我不由心塞,他最不喜欢纠缠不清的女人,现在他才一生病我就第一时间知道了,还巴巴地捧着他最喜欢的花儿来,算什么意思?

    他们聊完了工作,方经理可能觉得傅源的态度也不是很热络,就起身告辞:“嗨傅总,我老婆今天晚上要出去同学聚会,我闺女一个人在家里,我得回去给她做饭,就不多留了,也不打扰您休息,回头到了公司里我再去找您汇报工作。”

    我也赶紧站了起来:“那我也……”

    没想到傅源会开口留我:“sara,听说你的英文很好,我有点儿私人的材料想要你帮我翻译一下,又不方便麻烦公司里的翻译,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

    “她当然有时间啦。那sara,你留下来帮傅总做事儿,我就一个人先走了。”

    我点点头,等方经理一走,走近他问道:“不知道您有什么材料需要我翻译?”

    “我骗你们经理的,其实没有什么材料,就是想跟你说说话。坐吧。”他拍了拍床边示意我坐在那里,但是我想了想还是把椅子搬了过来,坐在距离他大概一米远的地方,让自己露出了一个尽量礼貌的笑容:“您想跟我说什么?”

    他神情似乎又淡漠了下来,叹了一口气:“你喜欢江慎行吗?”

    我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我,讲真的跟前男友讨论喜不喜欢别的男人真不是什么好话题。

    “问这个干嘛?”

    “看来是喜欢?”

    “二哥人很好啊。对我也好。”

    傅源冷笑了一下:“所以你准备跟他在一起了,两个人说不定以后还能结个婚,那么婚礼的时候是不是还想要顺便请我去当个伴郎?”

    我皱了一下眉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sara,哦不,乔雨。我实话跟你说了吧,我非常不喜欢看到你跟江慎行在一起两个人走的那么亲近,但是你别误会,我不是对你余情未了,我就是膈应。”他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微微眯着眼睛,眼底似有些嘲讽:“你都不觉得膈应吗?咱们俩现在再怎么没有关系,再怎么路人甲路人乙,可毕竟以前也谈过那么长时间。北京有多少号男人,偏偏你就非要跟我哥们腻歪在一起,还成天在我面前晃荡,你说我看到了什么心情?还是说,你就是故意给我添堵的?我也没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儿吧,你至于给我找这么多不痛快?”

    “您原来是为了这个事儿特意留我下来呢,既然不高兴,那天唯一过生日的时候,她问起来您怎么说没关系,现在又单独来质问我算什么?”

    “当时那么多人在,你让我说一句介意,他们该怎么想?”

    我看他生气了,那我脾气还来了呢:“是吗,您是怕二哥和唯一听到了不好,还是怕您的宝贝儿女朋友听到了不好啊,您自己都已经找了别人,还不准许我和二哥走的近,这是什么道理?”

    “咱们一码事儿归一码事儿,你说你跟宋唯一的关系那么好,我要是当时没跟孟萧在一起而是跟宋唯一在一起了,你看到了心里会怎么想?你笑一个试试看?这圈子就这么大,我跟江慎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当初咱们俩那事儿也是闹得很多人都知道,别人看到了还不知道怎么风言风语呢。”

    “您要是就跟我说这些东西,那真的抱歉我不想听。我还有事儿,就先走了。”

    “你敢走!”他在我身后喊了一声。

    我脚下一顿,可又不想再待下去,所以到底没回头走了出去,谁知道傅源竟然下床了,他手里本来还打着吊瓶的,却直接把针给拔了大步走了过来一把把我给拉了回去,还反手把门给关上了。

    我的后背紧紧地贴在门上,他的手就按着我的肩膀,我没挣扎,因为一眼瞥到了他手背上冒出来的血珠:“我跟你说话呢,你一个字都听不进去是不是?我知道,你其实特喜欢江慎行吧,所以不爱听我说这些煞风景的话,可你才回北京多久啊,你们两才接触多久啊,怎么就那么快喜欢上他了,咦,两年前是谁口口声声地对我说自己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忘记过苏三,苏三你还记得吗,会不会有了新欢所以把旧爱的名字都给忘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他叫苏子遇。”

    “傅源!你就是个混蛋!”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他反而笑了:“你是猪八戒吗,怎么还倒打一耙了?谁更混蛋啊乔雨,你扪心自问,我跟你,咱们两谁更混蛋啊?”

    我尽量稳住情绪,克制住内心的涌动的暗潮才开口:“两年了,该过去的早就过去了,你也有了现在喜欢的女人,我也开始了新的生活,这样不是挺好的吗。至于我跟江慎行会走到哪一步,现在我也说不准,可能我们不会在一起,也可能机缘巧合下就在一起了,世事难料,要真有那一天,你生气也没用。”我听到自己冷静地说:“傅源,我不能为了你活着,我得为了我自己活着。”

    他慢慢地松开了手,又缓缓地点了点头:“果然是做销售的,口才也比以前好了。”

    “您休息吧,我先走了。”我开了门快步走了出去,路上遇到护士又拉住她:“402病房的那位傅先生刚才不小心拔了针头,请您再去帮他重新弄一下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3.叫你冤枉人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所以我第二天下了班就过去,她又想吃我做的菜,我就顺道去了一趟超市买了食材带过去。

    做饭的时候她站在边上给我打下手,问我跟江慎行玩的怎么样,我说挺好的,宋唯一对我的敷衍很不满意:“我问的是你们有没有发展空间?”

    “再发展他就真的成我亲哥了。”

    她用手指头戳我:“你呀,榆木脑袋。”

    我换个话题:“对了,我昨天去医院看傅源了。”

    宋唯一疑惑:“医院,他住院了吗?”

    “胃出血。不知道发什么疯了突然喝了那么多酒,自个儿作死作到医院去了。你们都不知道吗?”

    她摇摇头,我想起来他给我发的短信,说他家里人也不知道他住院的事情,那么他就一个人在医院里待着?之前过去的时候也没有看到谁在边上照顾,虽然说是不是什么严重的毛病,可是总归身体不舒服,再加上只能喝些流质,还得饿着肚子……

    “喂,看着锅里,鱼该翻身了。”她叫了我一声,我才回过神,把火关小了一些。

    临走的时候给宋唯一熬了一锅乌鸡参汤,因为耗时比较久,我没有耐心在这里一直等,就让她自己盯着,夜里也可以开保温先温着,明天喝一定鲜美入味儿。她凑过来说好香,又拉着我絮絮叨叨地讲了不少话,又说道既然知道傅源病了,总不好不去看他,决定明早去一趟医院。

    我想了想:“那你也给他用保温壶带一点汤过去吧。”

    宋唯一眯着眼睛看着我,我拨了拨刘海:“空手去不好看,买东西又要花钱不划算,带现成的去最好。不过不要说是我做的,他误会了反倒不好。”

    “原来你在替我省钱呢,这么一想乌鸡汤好像特别养胃。”她阴阳怪气地说了一声。

    我拿了外套出去,走在路上的时候又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乔雨,你成天瞎担心什么呢,人家有女朋友的,难道会没有人照顾,真是多此一举。”

    越想越后悔,索性又特意打了电话给宋唯一:“别带过去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什么别带过去。”

    “汤,别带给他了。”

    “你特意打给我,就是为了说这个。”

    “挂了。”

    ……

    之后的几天特别忙,我们分部成立了项目组,据说这是每年ai战斗力最强的时候,因为行业环环相扣,大客户需求旺盛的时候,就是我们的旺季。

    我和何司伟还有另外三个同事并为一组,由方经理直接带队攻克,他比较有远见,把目标定在医疗行业,现在正是医疗设备革新的浪潮,ai早年就成立了几个重要行业的专门研究团队,针对不同的客户有不同的产品,而医疗市场在近些年越发广阔。大型的设备更新换代迅速,机器也早就已经改变了现代化医学,方经理从各方打听到,北京有几家著名的三甲医院最近都有意向加大设备投资,只要谈好哪怕其中的一单,利润都颇为丰富。

    所以每天到公司几乎都是在开会,定方案,收集客户资料,忙的不可开交。

    周四晚上难得没有被经理留下来加班,何司伟给了我一张星巴克的咖啡券,可以免费兑换,说是他女朋友当时随手放在他皮夹里的,不过最近他们一直在吵架,所以他的心情不好也没有跟她见面就没给她,他自己不爱喝咖啡,再不用就过期了,让我趁早用掉。

    于是我回公寓之前去了一趟附近的星巴克,因为是美式,很快就做好,我出门的时候有人进来,起先我还没有注意,不过对方倒是先认出我来了,她喊了我一声:“sara,又见面了。”

    我一抬头,先是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嗨,孟萧。”

    “你们下班了吧,我等会儿准备去傅源那里,顺便给他带点吃的过去,他喜欢这里的鸡肉三明治。”

    我点点头,又想起来什么:“不过傅总已经出院了吗?他现在应该最好不要吃这些速食,如果可以的话,最近还是喝点粥就好。”

    孟萧一听我的话反而露出诧异的神情来:“你说什么?谁住院了?”

    “你不知道吗?傅总上周末胃出血在医院住了几天,好几天了都。”

    她张了张嘴:“我的天,他一直瞒着我,说是自己在外地出差,今天才回来。怪不得我说晚上约他吃饭,他说要回去忙工作没有时间,所以我才想着给他带个三明治过去,怕他耽误了吃饭。他怎么可以不告诉我?”

    我顿时想抽自己两巴掌,为什么嘴这么欠,人家怕女朋友担心所以用善意的谎言瞒着,现在倒好,被我三两句话就出卖了。

    孟萧打了电话过去,说话的时候眼睛都是红红的:“你是不是住院了?”

    “要不是我遇到sara,就完全被你蒙在鼓里了。”

    “我在附近星巴克里,准备去找你的。你刚从公司里出来?”

    “好吧,等会儿见。”

    她心事重重地挂了电话,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我:“我这个女朋友真的是太失职了,他都住院那么久了,我却一点异样都察觉不到。”

    “他应该是怕你担心。”我又加了一句:“他肯定很喜欢你。”

    孟萧摇摇头:“我不知道他喜不喜欢我,但是他对我很好。傅源这个男朋友是我拼命追来的,我们在英国认识的时候,我就很喜欢他,当时我们有试着交往过,不过没过多久他说我们性格不太合适,就没有真正在一起。回国以后我又见到他,发现自己还是心存念想,更让我惊喜的是他竟然是单身,就每天缠着他……他真的是个好人。”

    我好像跟着笑了起来:“现在这个社会,女追男的话幸福指数会更高的。而且我看你们很稳定,还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

    她也微微笑了起来,却不知道为什么这笑容显得有些悲伤:“也许你未必能等到那一天。”

    我猜测她心里其实对傅源的感情不太确定,所以才会这么说,也没有再顺着她的话深究。又怕等一会儿傅源会来这里,我不想碰见他,所以匆忙告辞,晚上随便吃了些东西应付了一下,换上睡衣看会儿韩剧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傅总。

    我清了清嗓子接了:“傅总您好,请问您这么晚打给我是……”

    “下来。”

    “啊?”

    “我在你楼下。”

    我鞋都没穿趴在窗口往下看,看到一个人在楼下的路灯下抽烟,看不到脸,看身形像是傅源。

    “有事儿吗?”

    “当然有事儿才来找你的。你快点儿,这破小区的蚊子怎么那么多,快把我给咬死了。”

    我于是又换了衣服下楼,床头柜上就有花露水,也顺手带了下去。

    他住的地方应该离我不远,看样子就是步行过来的,等我靠近了他灭了烟,我把花露水递给他,他一边喷一边埋怨:“这些蚊子是要上天吗?你看你看,七八个包,痒死了都。”

    “谁叫你丫非站在路灯下面了,摆明了在身上写着‘随你咬’,人家蚊子当然盯着你。”说完猛地察觉到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太对,连忙又端正了态度:“您找我是想说什么?”

    “是你告诉孟萧我住院了的?谁让你大嘴巴了,我好不容易瞒着你偏偏出来捣乱,害得我安抚了好久她才心情好点儿。乔雨,你就说你安的什么心?”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知道。”

    “做事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这种事情我能告诉她吗?”

    “您特意过来找我,还有没有别的事儿?”

    “没了。”

    “不就是交代一句话,电话里说一下不就得了,非要见面说?”

    傅源还不乐意了:“你以为我想来啊,这是小事儿吗,这是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女朋友身体不好,所以我一直都特照顾她的情绪,以后再遇到类似的事情,你千万给我瞒住了。还有你怎么就那么巧在星巴克碰见她了,你平时不是总觉得星巴克咖啡卖得贵所以舍不得买吗,今天怎么就舍得了,不会是刚好看到孟萧在里面所以故意进去的吧?我警告你啊,你离孟萧远一点儿,别没事儿就秀一下存在感,她可不知道你以前跟我好过呢,万一知道了再生我的气,影响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他特别欠抽地加了一句:“喂,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进去没有?”

    见我还是不动,他推了我一下:“是不是哑巴啦?”

    我转过身掉头就走,走了两步只觉得胸口一阵怒火难平,他说的那都是什么话?我故意见孟萧,我秀存在感?妈的有了新欢不要旧爱我能理解,犯得着卯足了劲儿地在我跟前秀恩爱吗!

    越想越生气,我一下子转过身来朝着傅源大步走了过去,手上就是花露水瓶子,我脾气来了也不管不顾了,把这瓶子往他身上使劲儿招呼,吓得他往后退了好几步:“哎哎你别动手啊,怎么还打人了。”

    “我就是打你怎么了,叫你冤枉人,叫你成天让我不痛快,我欠你什么了你这样对我!”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4.我一定是疯了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你生什么气,我说什么惹你生气了?”

    “我知道你爱你女朋友,但你一定非要在我面前说吗,还连带着使劲儿踩我一脚,有意思吗?”

    “这话在你心里憋了多久了,每次都装的那样儿,你不是特别大度特别轻松的吗,那现在怎么生气了。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吧,平时你多客气啊,一口一个傅总,跟我说话都您您您的,有一次你还弯腰了,我也想问问你累不累?”

    “我什么时候跟你弯腰了,把你美得不清。”

    他不依不饶:“就有一次,我亲眼看到的。”

    头顶有飞蛾拼命地往灯上撞过去,啪啪地响,终于没了力气落在了地上,我看到了这小蛾子的样子,心里莫名有些伤感,也突然就卸了方才的劲儿靠在灯柱上:“傅源,你要是故意这么气我,非要说那些话给我听,真的没什么意义,我们都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回忆又不能当饭吃。”

    他的脸一半落在树影里,有些看不清楚,他过了一会儿才慢慢说:“乔雨,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当初明明走的那么坚决,断了所有的退路,再回来做什么。”

    “为了生活,为了赚更多的钱,让父母过得更体面,舒舒服服地养老,为了有更多的工作机会,为了理想,但绝不是为了你。是,当年是我不对,我对不起你,背叛了你,可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你就放过我吧。”

    “我知道。”他好像是笑了一下的:“我知道你没有想过再跟我有牵连,我也想放过你,可谁来放过我呢?乔雨,我控制不住,我真的很努力地,不去想你,不给你打电话,可是不自觉地就会靠近,你说得对,一句话就能说清楚,为什么非要走那么远来见你一面,我是疯了才会这样,我一定是疯了。”

    “那天知道你跟江慎行去了秦皇岛,我心里特别难受,像是有一把刀插在胸口似的。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喝酒,手里的杯子一直没放下来,一杯杯地往嘴里灌,想着喝醉了,不省人事了,就能忘记关于你的事情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知道?”我慢慢回忆了一遍那天的情形,如果不是宋唯一跟他讲的,那就是……忽然想起来宋川打过来的那个电话,看来是傅源让他故意在套江慎行的话。他又何必如此?

    我的眼泪几乎就要夺眶而出了,可是我把眼睛睁的大大的,强惹着泪意故作镇定:“你还是走吧,这些话叫孟萧听到了,该伤心了。”

    他听到孟萧的名字,犹豫了一下问我:“如果我跟孟萧分手。”

    “你别分手!我又不爱你,不管你分不分手,是不是单身,我都不会再跟你在一起的。”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似是恢复了一些理智,面上看起来平静了许多:“我知道了,我抽根烟就走。”

    我看到他的zippo蹭地一下蹿出一簇火苗,他给自己点了一根,呼吸之间一缕白烟飘了出来,他又看看我:“你也来一根吗?”

    “不了,我很久不抽烟了,早戒了。”

    他轻轻地说:“到底还是戒了,挺好。”

    “你也少抽点。”我皱眉头:“这才刚出院,烟酒都是大忌讳。”

    他不答话,我心里没由来的烦躁,一把伸出手把他嘴里的烟拿了过来,狠狠地摁在了边上的垃圾桶里:“别抽了。走!”

    “好,我走。”他大步往前走了两步,我忽然开口喊了他一声:“喂,傅源。”

    傅源回头看我,我向他走了过去,我看到他脸上似乎有些隐忍的期待,但是我不是来挽留他的。我从他手里把花露水瓶子拿了回来:“晚上蚊子多,你别把这个也给我带走了。”

    他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我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一下子没有绷住,眼泪刷地流了出来,捂着嘴巴哭了。

    没想到孟萧会再主动来找我,她打我电话的时候我还在加班,跟何司伟讨论客户降落航班情况,电话先是静音的,后来看到了两个未接来电才回复过去,这时候已经是晚上快九点了。

    她约我在一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韩国料理店见,可能是太晚了,店里只有一桌人,我们随便坐下,我饿地饥肠辘辘,也不跟她摆形象,服务员烤了肉端上来我就大口地吃了起来,她没怎么动筷子,只是看着我吃,还帮我添了一杯水。

    等我肚子里稍微不难受了才开口问她:“你有什么事儿找我?”

    “一直叫你sara,因为之前没听谁叫过你的中文名字。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叫乔雨,真是好听的名字。”

    我抬起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她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回忆似的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在高尔夫球场,那天我和傅源坐在电瓶车上远远地看到了江慎行身边还有个女孩儿,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我指给傅源看,他却突然说我要不然我们回去吧,打球太累人了,我也许吃不消。但我没有同意,因为那天我有私心,想要跟他更亲近一点儿,还骗他说自己不太会,想要他教我,其实我是会的,我从小就跟着爸爸打高尔夫,技术还可以。在英国的时候跟傅源也打过,以为他会记得的,还盼着他看出来我的小把戏,增添一些情趣。谁知道他完全忘记了,整个人也有些心不在焉的,球打得也不好。那一天当着我们的面儿,你把江慎行叫做江先生。”

    “第二次见你是在宋唯一的家里,她过生日,没想到你也在,听说你是唯一的同学我觉得很巧,尤其你和江慎行看起来很亲近,开门的时候还叫了一声二哥。可是见到傅源和我的时候,一下子变得拘谨了起来,当时我很奇怪,为什么你叫江慎行二哥,却对傅源那么恭敬。他对你的态度也让人费解,他寻常时候不是没有礼貌的人,即使是对下属也温文尔雅,偏偏跟你说话就显得很不客气。但我那天身体不舒服,无暇思考更多,走得也很早。”

    “再见到你就是在昨天。你走的时候,他刚好也过来了,不过你应该没有看到傅源,他却看到了你,他没有动,就站在原地看着你的方向看了很久,等你走远了他才进来找我。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我在店里把一切都尽收眼底。”

    ……

    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艰难了起来,嘴里的食物半天才吞咽下去:“你别误会了。我跟傅总没什么关系,一家公司上班而已,就是普通的上下级。”

    “很抱歉我找人简单地查了你,sara,你在ai的入职资料上,学历是高中,你怎么会是宋唯一的大学同学呢?”

    我真是要疯了。

    有服务生路过这里,我让他给我拿来一瓶烧酒,给自己倒了一杯全喝了:“是啊,我没上过大学,我不是宋唯一的同学。”

    “不是同学,那就是朋友,可既然是朋友,为什么不能直说?”

    “孟萧,你要是都猜到了,就别跟我兜圈子了。”

    “我觉得傅源心里一直爱着你。”

    “没有,他恨死我了,我做过对不起他的事情,现在两个人维持着难得的和平已经很不容易,我很知足了。”

    “傅源他跟我说过,他最讨厌下雨天,可是很奇怪的是,他很喜欢淋雨,不习惯打伞,常常弄了一身湿。现在回想起来,不喜欢下雨天,是因为总会想念旧人,而不爱淋雨,却好像是为了离雨更近一些。”

    我又给自己倒了杯酒,她静静地看着我,我给她也倒了一杯:“一起喝一杯?”

    “好啊。”她端起来,微微皱着眉头闻了一下味道,到底也慢慢地把那杯酒喝完了。

    “你别担心。”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的,沉稳的:“我跟他早就结束了,也不是故意瞒着你,主要是他怕你多心,让我们别说而已。傅源是喜欢你的,我知道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儿,他是喜欢你的,我很确定。”

    她还想再说什么,却突然神色一变,慢慢地弯下了腰来,我看到她脸色惨白,似乎很痛苦,急的走到她身边扶着她:“没事儿吧?”

    她摇头,我赶紧掏出手机,也不好贸然地打120,就打给了傅源说了一下孟萧的情况,他在那边也听起来很急:“地址告诉我,我现在就过去。”

    我握着孟萧的手,她的手掌全是冷汗。傅源很快就来了,我让到一边去,他抱着孟萧:“怎么样?很痛吗?”

    又看了看桌上:“她喝酒了?”

    “恩,不过我就给她倒了一杯。”

    傅源蕴怒地看着我:“你怎么能给她喝酒?自己是酒鬼就算了,还非要别人陪你?”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5.有情还似无情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他开得飞快,一路即使遇到红灯都没有停下来,我不安地坐在副驾驶上,因为是夜行在马路上,不时地路过两边的路灯,傅源的脸上时而掠过一道道的橙色光线,他的五官在明灭交替里仿佛被凝结了一般,没有一丝表情,这一刻虽然我们距离地这样近,却似乎又那么远。

    他应该是提前给医院打过电话了,所以有医护人员在院子里等着,车才刚停下来,两三个人跑了过来把孟萧给抬到了担架车上,推进了医院里。我们跟在后面走,却被拦在了病房外面,傅源靠着墙壁站着开始打电话,听语气应该是在通知孟萧的父母,等他挂了电话,我忍不住问道:“孟萧她,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傅源先没有回答我,但是语气比之前在饭店里要温和了一些:“以后跟她在一起,尽量不要让她碰生冷和刺激性的食物,也稍微照顾一下她的情绪,当然了你一向会做人,所以说话什么我不担心,就是吃东西一定要注意。”

    “那今天她喝了酒,不会有什么事儿吧,唉你不知道我刚才担心死了,她突然一下子就说不出话了,一直捂着肚子弯着腰在那里,我看的心跳都加快了。”

    “我也不知道,不好说,看医生等会儿怎么说吧。你也别太自责了,刚才是我一时情急跟你说话冲了点,你又不是故意的,这事儿也不能怪你。”

    我在椅子上坐了下来,医院走廊上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来往的人吵吵闹闹,我和傅源各在一边却显得尤为安静,就这么等了一会儿,孟萧的家里人也来了,来的应该是她妈妈,看到傅源之后一把拉住她:“萧萧现在怎么样了?”

    “您别急,两个医生都在里面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她皱着眉头:“她昨天回家的时候好像脸色就不太好看,说是有些不舒服很早就睡了,我本来让她这两天不要出门的,谁知道今晚非要出去,说是在家里太闷了,现在好了,她一个病人成天到处跑,弄得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这会儿子又进医院了。我真不想来医院,我真不想。”

    傅源拍拍她的肩膀,孟萧的妈妈在我身边坐了下来,她看了我一眼,我忙跟她打招呼:“阿姨您好。”

    “这位是?”

    “我和萧萧的朋友。”

    “哦哦,看着有些眼生,以前好像没有见过啊。萧萧晚上是跟你在一起的?”

    我点了点头:“她约我吃饭,说想跟我聊聊天。”

    “以后还是到阿姨家里来玩吧,如果想跟她见面的话,尽量就不要出门了,不过得麻烦你多跑跑腿,就让她休息吧。毕竟她是病人,不能活动太久,这孩子从小性子就野,我和她爸工作也忙,一直都是保姆带着长大的,你说从小那么活泼的孩子,怎么就得了这种病,小小年纪就得了肝癌,她要是出了什么事儿,可让我怎么活?”

    之后她又时不时地跟我说了些什么,但我已经听不进去了,我脑子里就像是炸了一样,反反复复地重复着那几个字,小小年纪就得了肝癌……孟萧吗?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呢?

    怪不得从一开始见到她就觉得她很柔弱,像个瓷娃娃,原来生了这么重的病。

    可能是看我一直在出神,傅源喊了我一声:“sara,你还是先回去吧,我和阿姨都在这里,你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

    她妈也让我先走,我站了起来跟她道别,脚步沉重地往外走,傅源步子跟了过来:“我送你到门口吧。”

    夜里有点冷,风一吹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我听到飒飒的树叶声音,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我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难怪那一天在星巴克遇到她,她会跟我说那样的话。”

    傅源问我:“她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不想告诉他。当时我说等着喝他们的喜酒,萧萧却说,我未必能等到那一天。原来如此。

    “医生说她的情况还有办法吗?”

    “往长了说也就一两年的时间了,这种病,一旦发现就已经是中晚期,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间,她又不是什么听话的病人,不太配合治疗,劝也没有用,她看着乖巧,实际上倔得很,我也拿她没有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忍不住问傅源:“那,你跟孟萧在一起的事情,你妈知道吗?”

    “知道。”

    “那她生病的事情,你妈也知道吗?”

    “我妈怎么可能不知道?其实一开始我没有同意跟孟萧交往,不过她经常去找我,我妈也是知道的,还说她很不错,让我考虑考虑。后来孟萧说自己身体不太舒服,有一次差点晕在了餐厅里,她觉得不太对劲就去医院查了,被告知是这个病,就一下子懵了,把自己关在家里也不出来,还是她妈想办法找到我,让我去看看她,也是到那时我才知道她病了的。”

    “可你妈应该不会放任你跟孟萧现在这样的关系吧?难道她能同意你们在一起?”

    “当然不同意,我妈觉得我疯了,说之前她没查出来这个病的时候,我不跟她在一起,现在她病了,我反而跟她交往了,简直就是在玩火自焚。”傅源手里拿着钥匙,手指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发出叮铃的声响,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些自嘲的笑容,这笑容让我心里起起落落,几乎不能自已,他的样子看起来好像什么都不在乎,却让人觉得很孤独:“但她后来可能是觉得反正孟萧的时日也不太多了,不需要自己再做什么,时间就可以带走她,与其再跟我闹,还不如放手不管我,就随我去了。再加上孟萧家里人也去找了我妈几次,两家人有些生意上的往来,我妈就当卖给他们一个面子,没再刁难孟萧。”

    我听到自己几乎无声的叹息:“傅源,所以你跟孟萧在一起,只是因为同情吗?”

    “不算吧,毕竟我也不是那种同情心泛滥的人,只是刚好我自己的状态其实一直也不太好,看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医生给我的建议是找点事情分散注意力,不要总是一心陷在工作里,没有寻常的社交。孟萧的妈妈跟我谈了很久,她说孟萧回国之后最开心的那一天是又一次派对结束,回家之后在床上笑了很久,她就问孟萧,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孟萧说以前喜欢的人现在是单身,所以自己还有很大的机会跟他在一起。他妈跟我说,孟萧一定很喜欢我,希望我能多陪陪她,哪怕不是交往,陪陪她就好。那晚回来,我给孟萧打了个电话,说我们交往吧。”

    他忽然抬头看着我,又说了一遍那天晚上在我家楼下说过的话:“乔雨,我以为你这辈子不会再回来了。”

    “是啊,我不该回来的。”我抓了抓头发:“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当时我就不应该参加那场考试,一直留在南京就好。其实南京也挺好的,也挺发达,我干嘛要回来呢。”

    傅源只是看着我。

    我心里很慌,乱成一团,但还是装作很镇定的样子对他说:“时间不早了,你赶紧进去吧,说不定医生已经出来了,希望孟萧没什么大碍,我,我先走了。”

    “好,那我就不送你了,你不要坐地铁了,直接打车走,路上小心点。”

    我点点头,快步地离开了这里,背过身跟他挥了挥手告别,所以傅源他不会看到,转身的时候我已经成了泪人。

    相见争如不见,有情还似无情。

    再见傅源的时候,他冷冷清清,漠然疏离,身边还有佳人陪伴,我以为他已经忘却了,有些欣慰又有些难受,心想停滞在过去的似乎只有自己一人而已,到头来原来我才是那个无情的人。

    叫我怎么能相信,傅源那样的人会看很长时间的心理医生。他曾经明明是那么的快活,每天都灯红酒绿,温柔又多金,身边从来不缺少女人和乐趣。是我,是我把他推向深渊的,把他从无边的快乐里拉出来,给他带来不幸,伤痛和压力。所以在看不到的那些时光里,我竟过的比他好上许多。

    夜已经深了,我一个人坐在书桌前,纯白的灯光如流水倾泻下来,睡不着只好爬起来,找到我的本子在上面写下一些话,那些想说给他的,却不能说出口的话。

    “嗨傅源,今天的北京是个阴天,我的心情也不好。知道孟萧生病了,我真是难过。我希望你过得好,可为什么你过得不好呢。那我要怎么办,我只能请你原谅我,我是这样的自私,懦弱。我爱你,但我没有勇气跟你在一起,我怕四面八方的压力,怕重蹈覆辙,怕再一次离开你,怕还是会伤害你,与其等着那一天来找我,还不如不要开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6.请问哪位?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

    因为第二天是周六,江慎行约我见面,说当时在秦皇岛的时候他帮我拍了一些照片,已经找了一家店洗了出来,想要拿给我看看。

    他说他上午还要去一趟公司,如果方便的话让我去他公司附近的花家怡园餐厅稍等片刻。我坐在靠窗的位置,没过一会儿就看到江慎行从写字楼里出来,身边还跟了几个人,清一色的黑色西服,非常显眼。

    很快他就在我对面坐下,我还没点餐,胃口平平,他看着点了几样,等服务生一走,他松了松领带:“让你久等了不好意思,公司临时有点事儿,刚开完会。”

    “我刚才看到你们几个人从大厦里出来,还以为是在拍香港警匪片。”

    “是吗,那我是警察还是文匪?”

    “文匪?”

    “对啊,斯文的土匪,简称文匪。”

    我哈哈笑了起来,他把外套脱了搭在边上的椅子上,从公文包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我打开看,照片拍的真好,那天其实是阴天,可是照片看起来很亮,一点都没有阴沉沉的感觉,每一张上面的我几乎都是笑着的,里面最丑的那张就是我们两的合影,因为不是他拍的,是在快艇上请渔民帮我们拍的,我摊在桌子上仔细端详:“真好,拍的好专业。”

    “我上大学的时候,是我们学校摄影部的部长。以前还帮学校航拍过一组照片,这么多年了到现在还能在大门口的宣传栏里面看到。”

    “哇,厉害。二哥,你真是个全才啊。”我毫不虚伪的夸赞,他微微一笑:“不过我不喜欢拍人物,因为一般人长得都没有我好看,除非是长得比我好看的人,我才有兴趣拍。比如,桌上这些图。”

    我捂住了脸:“我有时候也很担心,我长这么好看在路上会不会被人打了,因为怕有人嫉妒我。”

    江慎行笑的合不拢嘴。

    菜上的很快,我把照片收好放到包里,他替我包了烤鸭递过来放在我的碟子里,我连忙道谢。

    饭才吃到一半,我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我妈打过来的,我赶紧接通了:“哎妈,您找我什么事儿?”

    “乔儿,妈闯祸了,这下可怎么办啊?”

    “您怎么了?说仔细点儿。”

    等问清楚了才知道事情的始末,我忧心忡忡地挂了电话,江慎行担心地看着我:“伯母怎么了?”

    “她是我以前高中的校医,一直在我们校医院上班,没想到这回帮一个小孩儿配药输液,那小孩儿回家之后就出了问题,上吐下泻的,我妈说她又确认过自己配的药水,肯定是没有问题的,可是现在那家的家长找到学校非要找我妈算账,说小孩儿之前病的没有那么重的一定是她的问题。”

    江慎行也担心了起来:“到正规的医院去检查过了吗,医生怎么说的?”

    “我妈说烦就烦在这里,刚开始的时候医生也说那小孩儿的病情的确不稳定,是比较棘手的也不是一瓶药水就能解决的,后来改了说法,又说可能是我妈的问题,这应该就是那家人没处撒气了,所以找我妈麻烦。”我烦得要命:“这可怎么办呐啊,你说我妈都在学校医院里上班那么多年了也没出过半点差错,现在临退休了却遇到这茬事儿,真糟心。”

    “那个学生家里想要怎么做?”

    “说学校得辞退我妈,而且因为我爸也在那个学校里教书,他们非说我爸也有连带责任,要一起负责,这当然是不合法不合理的,可是那家人现在就一直闹,弄得学校也不得安生,好像家里也有些权势地位,给校长施加压力,我们那种小地方,有时候遇到这种事情,真的有理也说不清楚了。”

    江慎行皱起了眉头:“哪有这样的道理?摆明了是欺负人啊。这样吧,你先别紧张,把具体情况等会儿发给我,我再找一找你们省里的领导,让他关心一下这个问题,如果你妈没有犯什么错,任对方再怎么耍横,我保证她不会有半点事儿。”

    我心里很感激,可是又有些不踏实:“这会不会太麻烦你了,不然我先回去一趟,看看能不能跟对方私底下解决了。”

    “乔雨,要是真碰上不讲理的主儿,你再想息事宁人,对方反而更加态度猖獗了,与其这样不如一开始就强硬一些,你若占了下风,反而容易让人抓住把柄,说你是因为心虚才想私了的。”

    我被他一语点醒,也反应了过来,等吃完饭就赶紧把具体的细节都发了一封邮件给他说明了。

    江慎行下午大概三点就给了我回复,说已经联系了我们省的某位人物,他没耽误一收到消息就立刻让秘书到下面去查核了,现在说法不一,具体的情况还得再等等。我又道了谢,却心神不宁,跟他说还是觉得自己要回家一趟,我父母不是那种善于应对这些棘手情况的人,我担心他们遇事慌了神,别再被人欺负了去。

    他应了一声,说回去一趟也好,这样我能安心些。

    我在网上订了机票,这时候也懒得在乎成本了,越快回去越好,江慎行没一会儿又给我打了电话过来,问我怎么回去。我说坐飞机,他又问我是几点的飞机,我没有想太多,就一股脑儿都告诉他了。

    在家里简单地收拾了一下,我看了一下时间出发去了机场,办理了登机牌就拿了东西过安检,在检票口等待的时候,忽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回头就看到了江慎行的脸,他晃了晃手里的登机牌:“如果刚才柜台的工作人员没有骗我的话,我们位置应该是靠在一起的。”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是:“你说你也过去干嘛,你那么忙的一个人,非要为了这事儿来回折腾,我多不好意思啊。”

    “没事儿,一个人过周末也挺无聊的,正好找点事儿做,挺好的。”

    “二哥,你人真的太好了,你对我太好了。”

    江慎行这会儿却没有笑,好像认真的想了想才说:“你知道吗乔雨,咱们认识了那么久以来,你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二哥你人真好。可是怎么办,我以后不想再听到你一直这么夸我了,因为我并不是什么好人,我的竞争对手们恨我入骨,估计有时候想杀了我的心都有,我对别人好,也是分情况的。”

    我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我知道,你把我当妹妹的嘛。”

    他唇齿轻启,似在笑,却什么都没有说。

    下飞机我们又直奔我家,我父母看到江慎行很惊讶,我说是一个朋友,为了我妈的事情特意跟我一起过来的,我妈面色感激,江慎行又仔细听完了她复述了一遍,继续去打电话。很快有两个穿西服的人到我们家里来进一步了解情况,又安抚了我妈两句说大概知道了,不是她的问题,让她别担心。

    江慎行跟他们握手,说麻烦了。

    晚上快十一点多的时候,医院那边打来电话,一开口就道歉,说他们弄错了之前误会了,紧接着学校也打来电话,说绝对不会辞退我妈,绝对不冤枉任何一个没有犯错的员工,我妈大概也是受了委屈的,这会儿眼泪都出来了,拉着江慎行的手说:“小江,真的谢谢你了,这事儿要不是你的面子大,恐怕我会有不少麻烦。”

    “您本来就没有错处,哪能是我的功劳,您千万别谢我。”

    时间已经这么晚了,他耽误了那么久我心里很过意不去,就带他去了我们这里最好的一家酒店给他开了一间房,江慎行看着我说:“好了,回去吧,让你不要跟着过来你非不肯,现在你要一个人回去,我多不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儿,而且这里谁能有我熟悉啊,我生活了那么多年。”

    江慎行摸了摸我的头:“晚安,乔雨。”

    “晚安。”

    我走出去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这里,这家酒店我来过的。

    当初傅源来见我的时候,他也是住在这里,我半夜偷偷地从家里溜出来找他,跟他在三楼的房间里抵死缠绵,用尽了力气,那个时候心里满满的委屈,我都尽数发泄出来,他的吻,他脸的轮廓,他每一次在我身体里的辗转,我至今记得,像钉在我脑子里一样,拔都拔不掉。

    不知道为什么,此刻看着这一扇徐徐转动的旋转门,我格外地想念傅源,我想听到他的声音,我真的好想他。

    回去的时候路过了一家报刊亭,我不自觉地走了过去,老板已经要收摊了,说不卖东西了。

    我说:“让我打个电话好不好?很快的。”

    他不耐烦地挥挥手:“哎呀你快点,我赶着回家睡觉呢。”

    我拨通了傅源的号码,响了四五声之后,他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过来:“喂,请问哪位?”

    我没有讲话,连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

    傅源又喂了一声。

    报刊亭老板看着我,用方言喊了一句:“还没接通啊?”

    我一下子挂了电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7.出来,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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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洗漱完,我走过去看了一眼棋盘:“爸,你怎么逮到谁都跟您下棋啊,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

    江慎行手执黑子放下:“叔叔是高人啊,我可比不过,这会儿正拼尽全力地防卫呢。”

    我爸那技术我能不知道吗,老一套,跟人下棋那么长时间了都没有什么进步,不过江慎行愿意让他哄他高兴,我当然也不能戳穿了。到了厨房里,灶台上放了一大袋子菜,还有新鲜的河虾和黄鳝,我笑了起来:“哎呦妈,您今天是大手笔啊。”

    “嗨,都是人家小江买过来的,我还没来得及去菜市场呢,他说来的时候路过一个市场,觉得挺新鲜的就买了些东西拎过来了,让我不要费神去买了,你说这,这孩子怎么这么客气呢?刚才要不是你爸拉着他去下棋啊,他还要帮着我一起做呢。”

    我心里有些暖意,却又有些难以名状的慌,像是一点握在掌心的沙,你能感觉到,可等到再张开手去看,已经都散落在地了。

    我妈没抬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说了一句:“我挺喜欢这孩子。”

    吃饭的时候,江慎行对我妈做的饭赞口不绝:“您以后退休了就应该开一间餐厅,生意肯定很好。”

    “家常手艺,你不嫌弃就已经很不错了,还开饭店,我哪行啊。”

    “怎么不行?您问问乔雨,北京那些饭店的菜哪比得上这味道。”

    我妈听了乐呵半天。他昨天已经让助理订好了下午回去的飞机,时间不算紧,我们就在我家又待了一会儿才走。临走的时候我妈让他下回还一起过来玩,连我爸那种特不通情达理的人都松了口:“是啊,下次可以去爬山,我们这里的雾月峰风景很不错,空气也比首都要好。”

    “如果乔雨同意,我一定再来打扰你们。”

    ……

    等上了飞机,我看了一下手机,应该九点多就能降落,长途来回奔波,再加上明天还要上班,我心里特别不好意思,让他为了我的事情这么操心。

    不过我可不敢再说谢谢了,每次跟他说谢谢,他都不怎么笑。

    许是太累,头等舱的机位又是这么的宽敞舒适,我很快就睡着了,再醒来的时候身上不知何时披了一件毛毯,他本来在看着窗外,此时转头看了我一眼:“再睡会儿吗?”

    “要到了吗?”

    “已经在下降了。”

    下面就是北京的夜色,俯瞰这座城市,呈巨大的环形分布,处处通明,繁华无边。

    “好美啊。”

    他看着我,慢慢地说:“是很美。”

    我在他的眼光里打了个哈欠:“再睡几分钟好了。”

    八点五十的时候我们从里面出来,因为没有行李托运,所以非常地快,下飞机的时候从机位上面拿行李,他非要帮我把包给一起拿着了,这会儿我看他一个人背两个包不好意思,就一直跟他说让他给我,他不肯,我就只好伸手去抢,他笑着让了过去。

    但是江慎行的笑容没有维持多久就淡了下来,我不明所以,顺着他的眼光看了过去,吓了一跳。

    傅源怎么在这里?

    因为这里是到达层,所以在栏杆外面等待的人并不少,只是还能一眼从人群中看到傅源。他很高,气质又突出,此时微微地昂着头看着我们,看不清情绪。

    江慎行比我冷静,他先走了过去:“老四,好巧啊,你是过来等什么朋友?”

    我跟在江慎行的后面走,看了傅源一眼,低声叫了一句傅总。

    他垂眸看我:“不巧,我就是在等你们。”

    江慎行轻声冷笑了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回北京?”

    “当然是让人查出来的,难不成是算出来的,我又不是活神仙。”

    “你吃饱了没事儿干啊,查我干嘛?”

    傅源俯下身来,隔着一个栏杆靠近我:“这就要问某人了,昨天给我打了电话却又一声不吭,我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儿,就让人去看了一下她是不是周末回家了。结果没想到会有意外的收获……原来是二哥陪着乔雨一起回去的,让我猜猜,这是去见家长了吗?顺便把你们的关系就确定了,看你们刚才的样儿多开心啊,是不是乔雨父母那一关,二哥你也过了?”

    “傅源,你不要乱说话!”我咬着牙看着他:“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仿佛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一样,就只是静静地看着江慎行。江慎行侧过脸去,声音听不出情绪:“真不是你想的那样。老四,你别误会了。”

    傅源瞥了我一眼:“乔雨,出来,跟我走。”

    “我不,我不要跟你走。”

    “我让你出来!”他很少用这样严厉的语气跟我讲话,把我吓了一跳,差点往后退了一步,吞了吞口水到底自己怂了,绕过栏杆走到了傅源身边,江慎行还是站在原地没动,傅源朝着他伸出手:“二哥,你把乔雨的包给我吧。”

    江慎行起先没有把包给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乔雨刚刚不是说,她不是很想跟你走吗?”

    “但她还是出来了。”

    我看着江慎行有些不好意思:“二哥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回头我请你吃饭再跟你道谢。”

    江慎行笑了起来,神情也不知道为什么也比之前缓和了起来,有些无奈地看了傅源一眼:“好啦,两个人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要吵架。老四,乔雨是家里出了点儿事情,我正好能帮上忙才跟她一起回去的。”

    他把包递给傅源:“早点儿送她回家吧,我也回去了。”

    傅源没说什么,把包接了过来,等江慎行一走,他忽然一下子握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就往外面走。

    他并不是自己开车来的,司机看到了我们走过来,下车把门打开让我们坐在后面。等车门关了起来,车里突然陷入了一片黑暗,他五官的轮廓却依稀可见,我心里突突的,跳得厉害:“你到底要干嘛呀,我要回家了,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呢。”

    “你当然要上班,谁不用上班。”

    司机微微侧过脸问傅源:“傅总,我们现在去哪里?”

    “朝阳门公寓。”

    “好的。”

    我瞪大了眼睛:“你刚刚说什么?朝阳门公寓,你不是说已经卖给别人了吗?”

    “地段那么好,我什么要卖。”

    “那你之前还骗我?”

    “我乐意。”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还是没好气。

    我抓了抓头:“我不去那里,我不想去那里。”

    “由不得你。”

    “你还想绑架是不是?我说了不去,我不去,我不要去那里!”我没有来得烦躁,对着他一阵狂喊,傅源只当没听到,车开的那么快,我又不能拉开车门,只好冲着他发火,把车里的靠枕拿过来朝着他砸了好几下:“我让你送我回去,听到没有!”

    他也不闪躲,任我闹腾,等我泄了气,颓然地靠在了门上,他把地上的枕头拿起来放回去,声音还是冷冷的:“乔雨,你是不是怕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18.作孽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这张床大不大,每一次我们做爱之后,你都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说是浑身酸疼。每一次我惹你生气的时候,你都会用脚踹我,想把我给踹下去,可是我总能挂在床边上,为了哄你开心自己又翻了个身故意摔在地上,你还骂我演技浮夸。每一次我进入你的时候,你都会抓着这个枕头,弓着腰叫……”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脱我的衣服,我的底裤一下子被他给拽到了膝盖那里,我尖叫了一下,但是非常可耻的,我心里竟然有隐隐的期待。

    上一次做爱也是跟这个男人,也是在同样的房间里,同一张床上。他肆意地出入我的身体,好像要把我给弄死了才甘心……

    我这么一分心的时候,他已经欺身而上了,等反应过来,他已经跟我融为一体。

    可能是真的太久没有行过床事,刚开始的时候我痛的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这叫声刺激到了傅源,他低头吻我的脸和脖子,我下意识地抱住了他,浑身都绷紧了。

    他的手捏住了我的下巴,恶狠狠地吻住我的嘴唇,舌头伸进去用力地搅动,像是摄人心魂的魔鬼一样想把我的魂魄给吸出来。

    “说,你有没有被江慎行碰过?”傅源逼着我看着他,问这话的时候眼底一片漆黑,比墨汁更浓。

    “你个神经病!脑子被驴踢过了,什么话都敢问!”我咬着牙骂他,他在我的脖子上用力地吸了一口,这一口真的是下了狠劲儿,我甚至疼地一哆嗦,他有些解恨地看着我:“你这两天最好请江慎行吃饭,跟他面对面坐着,让他好好地看看你脖子上的痕迹。他就该心里有数了,你是谁的女人,到底谁才能碰你。”

    他又是一用力,我从喉咙里失控地发出闷哼一声,眼睛却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傅源不会知道,这个吊灯曾经很多次出现在我的梦里过,有时候只是支离的剪影,一晃是他的身体,一晃是灯下垂着的水晶球,挥都挥不去。

    我在高潮中猛地叹了一口气:“傅源,我们真是作孽。”

    等他离开了我的身体,我过了好一会儿才舒缓过来,挣扎着起身去浴室里洗了个澡,沐浴露是新的,我胡乱地拆了包装挤出来抹在身上,傅源站在门口静静地看着我。

    “你比以前更瘦了一些,肩膀都磕的我疼。”他半天才说出一句话,我只当没听见,洗完了澡在镜子面前看到了脖子上的吻痕,又红又紫的一小块,非常显眼。我用手搓揉了半天,还是没有消下去,只好作罢,推开他走了出去。

    傅源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我的身体还是裸露的,他的下巴抵在了我的肩膀上,双臂死死地把我环保在怀里,我能够听到他的喘息,感受到他呼吸的温度,他的嘴唇贴在我的耳垂上,湿润柔软。

    我想要挣脱,但是傅源的声音听起来很悲伤,他的情绪在这个瞬间很快地就传染给了我。他说:“嘘,别动,让我抱一会儿,别动,求你了。”

    我一下子就动弹不得了,只是静静地任他抱着。

    “今晚陪我一夜好不好,就一夜。从你走后,我没有再碰过别的女人,我不想跟任何人做爱,我甚至一度怀疑自己已经性冷淡了。直到你再回来,我再看到你,我想把你压在我的身下听你喘息,我每天晚上都想你,想要像现在这样抱着你。”

    “傅源,你特么还真是贱。”

    “是啊,我也觉得,明明被女人狠狠甩了,却对这个女人心心念念那么久,乔雨,你哪里好了,那么铁石心肠的一个人,我为什么要爱上你,我真是贱到骨子里了。”

    ……

    到底没有走,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和他并排躺在了床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讲话。我给手机定了闹钟就闭上了眼睛,实在是困极了,这枕头上和被子上有一种说不清的味道,淡淡的香,催人入眠一般,我很快就睡着了。

    再醒来是被闹钟吵醒的,睁开眼的时候傅源翻了个身面朝我,我一时恍惚还以为是梦,清醒之后又想起来这并不是梦,就是真实的存在。我从地上捞起来内衣和衬衫,可能是有些着急离开,偏偏文胸是四排扣,怎么都扣不上,傅源从床上坐了起来伸手帮我给扣好了:“你把我睡了,你要对我负责任的,sara。”

    我还穿着昨天的衣服,从口袋里开始掏钱,掏出来两张一百的和一张五十的,看了看数目不太好,又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两个一毛的,还是那天在电话亭打完电话老板找的零钱:“我身上就这么多现金了,不是很多,不过大家都是熟人了,你就当友情价吧。”

    他白了我一眼。

    我也懒得再搭理他,径直去洗手间里匆匆洗漱完,我也没等他一起去公司,拿了自己的东西就走了。

    出了门我就后悔了,在心里把自己给骂死了,怎么就跟他睡了,怎么就没抵得住诱惑呢,天底下男人又不是只有他傅源一个,为什么看到他,我身体就起反应,就控制不住欲望。现在犯下大错,以后更是撇不清关系了,怎么想都觉得丢死人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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