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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寂寞鸦片     上位txt下载     上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谢谢您啊傅总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你脖子上系的什么呀,以为自己扎个丝巾就是空姐了是吧,给我拿了!”

    我咽了咽口水:“没听说公司不能系丝巾啊。”

    “我让你拿了听到没,选个什么颜色不好非要戴个绿的,现在股市一片绿也就算了,你做销售的就不能忌讳着点儿,还不赶紧我拿了!”

    我这是倒了什么大霉呦,他现在在气头上,又不能因为这种小事跟他计较,就只好忍痛把丝巾给取了下来。只见方经理脸色一变,其他人顺着他的眼光也看了过来,我目不斜视,一脸浩然正气地说:“昨天睡觉的时候可能有虫子爬到我脖子上咬了我一口,今早起来一照镜子就成这样儿了,我是怕别人误会,所以才戴了条丝巾。”

    何司伟试图安慰我:“别想太多了,我们没人会误会你,真的。”

    方经理一脸嫌弃地看着我摆了摆手:“算了算了,你还是戴上吧。”

    等出了会议室,何司伟拍拍我的肩膀,意味深长地笑:“昨天辛苦了。”

    人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不知道是我自己太敏感了,还是有同事已经把今早这事儿传开了,我走在办公区总觉得大家看我的眼神不对,天知道我在心里把傅源都快剁成肉酱了。

    这天临下班的时候,办公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方经理让我和何司伟又去他办公室里,原来他得到最新消息说,中达医院的院长今早去了天津开会,我们在北京最大的竞争对手瑞密斯今天下午也派出两个销售部的人过去了,很有可能就是冲着院长去的,他们在天津还有个加工厂,一旦看了去参观了工厂,看好了产品,瑞密斯就比ai占得了一个先机。所以方经理的意思是我和何司伟现在就跟他坐城际去天津,在明早争取约到院长见面。

    因为方经理家住的比较远,我就住在望京附近,所以他先回去收拾东西,让我把报价单拿上楼找总监签字。我拿了经理的卡刷了电梯上去,跟王硕的秘书说了一下,他给王硕打了电话示意我进去。

    没想到傅源也在王硕的办公室里,他坐在沙发上,翘着腿喝茶,神情看起来悠然自得,我分明注意到他在看到我脖子上的丝巾时,抿着嘴巴笑了一下,这个混蛋!

    我把我们组的报价表和方案递给王硕,又跟他说了今晚出差的事情,王硕看了一下价格:“这价格是不是偏低了,比美国总部给的建议标价压了十几个百分点,废了那么多心力,才能赚多少啊?”

    “因为瑞密斯那边也有了动静,所以我们得防着他们的报价,才会又给了折扣。”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是王硕一向不喜欢我,此时故意为难我似的说:“那我可不管,竞争对手怎么报价是他们的事情,公司的定位就是高端高价,如果你们都用低价来签单子那多容易啊,可最后有损的是公司的利益,销售部养那么多人是干嘛的。再提五个百分点,这价格我不批。”

    我一脸头大,瞥了傅源一眼,傅源正好也接收到了我的眼神,放下手里的茶杯轻咳了一声:“sara,什么单子啊,拿来我看一下。”

    我寄托全部希望于他,此时不计前嫌的对他特别狗腿地笑了笑,把表单递了过去,他看了一会儿:“哦,我听说中达医院今年有意参加北京市三甲的先进评选,但是他们设备很多都上了年代,想要拿奖肯定要下血本,这回的专家系统更新就是个开端,后面肯定还有不少单子可以谈,如果第一次我们的报价就高出瑞密斯很多,以后更不可能有机会了。所以tony,价格我觉得还是松一松,有时候做生意不在于一时多赚,而在于细水长流,你觉得呢?”

    王硕手里拿着一支钢笔轻轻地转了转,再看我的时候脸上也带了一些笑意,不过这笑意并没有达到眼底,怎么看都像是逢场作戏。我知道他之前就对我和傅源的关系有点儿误会,反正他都对我不满意了,我也不用再顾及那么多,还不如破罐子破摔得了。

    看王硕不说话,傅源又加了两句:“不过tony,这件事情你是直系,我只是给一个意见而已。对了,今天早上ceo还找我聊天,说是很快到季度汇报,我看了一下我们的季度简报,目前关于医疗这一块做的还不够好,下面这段时间要抓把劲儿了。”

    我还是真不得不佩服傅源,面上是给王硕一个台阶下,后面却又不动声色地给了压力。王硕这会儿笑了起来:“被傅总这么一提醒,我想想还真是,看来这一次跟中达医院的合作不得不谈成了,这关系到我们公司的一个重要板块。所以sara,这一次你们务必要把单子谈下来,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他说完示意我把文件拿过去,刷刷地签了字,我却心里一紧,没想到引火烧身了,王硕这意思很明显,拿下来很好,单子拿不下来的话,我们几个岂不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拿到签字跟他们道别出去,傅源也站了起来:“好了,快下班了,我也回办公室了。”

    说完就跟着我一起走了。刚出门他就用胳膊轻轻地捣了我一下,邀功似的说:“今天不谢谢我啊?”

    “谢谢您啊傅总。”

    “就这么谢我啊,这也太没诚意了,你要是谈下来这生意,得拿不少提成吧。”

    我拨了拨刘海:“我这八字还没一撇呢,刚才王硕那意思,还不就是不给我们退路了。”

    “我觉得肯定能行,这样吧,如果你谈成了,就陪我睡觉,如果你没谈成,我就陪你睡。”

    我瞪了他一眼:“这可是在公司呢,你小声点儿,也不怕人听到了。”

    “今天脖子上这丝巾真不错。”

    我被他这么一弄,心不在焉的,地上不知道怎么回事被人洒了一滩水,我穿着高跟鞋踩在瓷砖上,没注意往前一滑,差点摔了一跤。幸好傅源在我边上,一伸手把我给拉住了,但是我的脚有点儿崴到了,再站直的时候就有些走不稳了。

    傅源叹了口气:“这么久了走路一直不小心,从我认识你那会儿你就有这毛病,还没有改掉。你等会儿去北京南站坐城际?我送你去吧。”

    “不用了。”

    “你这样子坐地铁去啊,打车的话还不如我送你,的士哪有我的车舒服。”

    我一想也行,昨天睡都睡了,今天还矫情个什么劲儿。脚又不舒服,我们小区门口也不好打车,其实我也不用带什么东西,估计明天就回来了,主要是我关于中达医院做的一些材料放在桌子上,得拿着那个。

    他开车带我回去,我脚上还是不方便,他就要扶着我上去。反正王恩娇出差了,张言最近一直加班估计也不在,让他上去也行。

    等我掏钥匙开了门,让他不用换鞋,我自己换了双平底的鞋子踩着舒服,让他帮我把桌子上的几本材料本放到我的大包里,我去卫生间收拾一下化妆品。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0.我想要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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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把东西基本都是收拾好了,却仍然不见傅源出来,我桌上那几本文件放的挺显眼的呀,照理说他应该很快就能看到拿出来的。

    我朝着房间里喊了一声:“喂傅源,你好了没有啊,时间不早了,我准备走了。”

    没有人回答,我心里觉得奇怪,心想这房子才多大,他哪能听不见啊,猛地想起来我的那个日记本也放在桌面上,他万一要是看见那个了,我就真的什么都说不清了。想到这里我连脚腕还疼着都顾不上了,三两步就往房间里冲,就看到傅源站在桌子边,正在翻看着什么东西,我看了一眼那个本子的大小,就知道那个是我的日记本。

    我几乎是扑过去的,用抢这个字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傅源看样子并没有看到太多的内容,我匆忙地把那个本子夺过来塞进了抽屉里,整个人堵在了书桌面前:“你干嘛随便翻我东西?”

    “我不是故意翻的,你说让我找文件,我怎么知道哪个有用哪个没用,桌上那么多材料。”

    “行了,我都收拾好了,我们走吧。”

    “能不能把抽屉里的本子接着给我看一下。”

    “不行。”

    “我刚才看到了一点儿,那里面的内容分明是你写给我的。”

    “前面是会偶尔提到你,不过后面就是我在南京的工作摘要了,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到底走不走,要是你不想送我的话,我就等会儿自己打车去了,再不到到车站,方经理他们该着急了。”

    傅源恩了一声,幸好没有再追究,帮我拿着包就又扶着我下楼了,我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真是太大意了,以后不能够再轻易地让他到我房间里去了。

    在车里的时候,傅源问我:“跟你合租的是几个人啊,都是认识的人吗?”

    “对啊,我们是三个人合租,其中还有一个的是ai采购部的同事,叫王恩娇,她最近出差了不然我哪敢让你上去。”

    “是吗,那还有一个人呢,也是ai的?”

    “你说张言啊,不是,她是爱立信的。最近是不是我们这类型公司都忙啊,她这两天都加班到七点多才回去。”

    傅源没再说什么,送我到车站门口,我没让他跟着进站,一时即时车位不方便久停,而是万一给房间里和何司伟看到了傅源送我,再加上我脖子上的“草莓”,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当然了,我跟他的关系本来就洗不清……

    天津距离北京非常的近,坐城际过去也就半个多钟头,在我们这个等级,公司给出的出差酒店标准一般都是当地挂牌四星级,环境也算不错。方经理和何司伟住一间房,我一个人住一间房。

    办理入住之后我们简单地在餐厅吃了晚餐,方经理不知道从什么渠道弄到了中达医院院长司机的电话号码,给对方发了短信过去问了情况,确认了那位院长明天的行程安排,知道他今晚肯定不行,他是天津本地人,肯定要回家陪老父亲吃饭,父子两难得的相聚如果被我们打扰了,必然会弄巧成拙。明天早上他要去元宝山庄陵园祭拜生母,下午会去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参加一个项目研讨会,所以比较合适的接触时间就是中午在金皇大酒店里举行的一个私人宴会上,据说是他一个老战友的六十岁生日。

    定好了作战策略,我们就大概有了方向。方经理让我们都早点休息,养精蓄锐,明天一定要好好表现。我洗了澡出来发现有未接来电,是张言打过来的,不知道她有什么事儿,我一边擦头发一边回拨了过去:“喂,刚才我洗澡的,你有什么事儿找我啊?”

    “哎,我是想问问你昨天去哪里了,一整夜没回来吧,本来还以为你出差了没告诉我呢,结果你同事刚才过来说,你是今天出差,那你昨天夜不归宿在谁家里了呀,是不是男人?”

    我疑惑了起来:“你说什么呢,我同事刚才过去,跟你说我今天出差,什么同事啊,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知道吗?他刚走没有多久啊,说是你有文件落了下来让他帮你紧急送到天津去的,他手里还拿着你们ai的公文包,上面有你们公司的logo,不可能出错的呀。而且他还知道我的名字,问我是不是叫张言,我看人一口都报出来了,这肯定是你告诉人家的呀,不然人还能猜的那么准啊?”

    “哎呀,你应该早跟我打个电话确认一下的,怎么一点安全隐患都没有,人家知道你的名字你就相信了,万一是坏人怎么办,你可长点心吧大妹子。”

    张言也紧张了起来:“啊啊啊?我不会闯祸了吧,我看来的那个男人可帅了,西装笔挺的,说话既客气又礼貌,一点都不像坏人啊。而且我看他没有拿什么东西走,就是一个本子,没有待两分钟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行了我知道了,你也放心吧他不会害我的。我认识他。”

    懒得再跟张言解释那么多,我用毛巾颓废地擦着头发,擦着擦着就暴走了,傅源实在是太狡猾了,我不肯给他看,他竟然想办法趁我不在还是把日记给骗到手了,难怪之前送我去车站的时候假惺惺地问我,还有个室友叫什么名字,感情那会儿心里就已经做了打算,给我下套呢。这可怎么办啊!上面的内容可是姐姐我这两年来的心路历程,每一篇都是滴着血的痛啊。

    我把手机抓在手里晃,又不敢打电话给傅源,只能自己在床上滚来滚去。因为时间还算早,总不能就这么睡觉了,满脑子都在担心,根本没法镇定下来,恨不得插上翅膀飞到傅源的身边把我的本子给抢回来。

    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看了一部电影,看到播放片尾曲的时候,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是傅源打过来的,我看了屏幕好一会儿才敢接听:“喂,你找我有事儿吗?”

    “你们住在那里?”

    “你突然问这个干嘛?”

    “我到天津了。”

    我长大了嘴巴:“不会吧,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的?”

    “开车过来的,也快,走高速用了八十多分钟吧。”

    “你是不是疯了,过来干嘛啊?”

    “你怎么知道我疯了?还问我来干嘛了?我当然是来找你的。你住哪里,告诉我。”

    见我不说话,傅源接着说:“你不说也行啊,我打电话问你们陈经理,或者找人查你们身份证登记入住情况,总能找到你的是不是?”

    “你为什么要这样啊?”

    “乔雨。”他叫我的名字,一字一句地说:“我想要见你,现在,马上。”

    我还是把地址告诉了他。大概过了半个钟头,我的房间门铃忽然响了起来,我站了起来开门,开门的时候手心都有一层细密的薄汗,但还是深呼吸了几口气,一把把门打开了。

    外面正是风尘仆仆赶来的傅源。他额头还有点汗,呼吸也并不是很平顺,似乎走得有些着急。

    我怕何司伟和方经理会突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他,就把他给拉了进来:“到里面说话吧,别再被同事看到你了。”

    刚把门给关上,他就把我抵在了门上,不容我说一句话就低头吻我。我顿时方寸大乱,脑子都要炸了,只知道睁大了眼睛看着他。

    因为吻得太深,到后面呼吸连都是短促的,我快要喘不过气了,他才慢慢地放开我,可能是外面风大,夜里还是比较冷,他的手指有一点微微的凉意,轻放在我的脖子上。

    “你到底还是去我家里拿了那本日记?”

    “虽然知道不应该那样做,但是我真的忍不住,真抱歉,没经过你的同意就拿走了你的东西。”

    “你都看过了?”

    他摇摇头:“还没看完,但是我,我想要见你。我控制不住,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开了车就上了高速往天津方向走,乔雨,我……”傅源欲言又止,我也手足无措了起来,站在原地想要解释,根本想不出任何的说辞。

    “我不知道你过得那么辛苦。我们分开的时候,我非常地恨你,我甚至想要把你给找出来,在你的胸口插一刀,看看你有没有心,会不会疼。后来我妈告诉我,你已经离开了北京,你拿走了她给你的钱去南京了。”

    我冷笑了一声:“你妈可真厉害,白的都给她说成了黑的。是,她是给了我一张空白支票让我自己填金额,可是我撕掉了。”

    “我猜到了。”他摸了摸我的脸:“她说那话的时候,我就猜到了。因为我很清楚你不是那样的人,应该是她给你压力,逼着你离开的。但我没有去找你,我对我们两都很失望,以前说好的什么事儿都一起面对,可是你并没有遵守丢下我一个人走了,还用了我最厌恶的办法逼着我跟你分手,我也很憎恶我自己,明明答应过你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却说到做不到。那个时候江慎行告诉我,他觉得有些地方很可疑,问我想不想知道更多,我说不想,最好这辈子都别再让我见到。”

    傅源的眼底湿润,竟有眼泪流了下来,他眉头深锁:“你离开北京的第二天,我回到朝阳门公寓里,看到了地上已经碎掉的相框,上面全是干掉的血迹。就在那个瞬间,我突然希望你走的远远的,永远都不要回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1.睡吧,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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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眼眶也一下子红了起来,我想要坚守阵地,想要再装作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是我什么都做不了,我现在已经骗不了他。傅源的话把我带回到了过去,我想到了那段艰难的时光,每一道难过的坎儿,四面八方的压力还有忙不完的事情。

    明明当初下了那么大的决心,跟自己说放弃吧,不要再挣扎了,uu234,当时最上面有一个最新的消息就是南京外派到总部的人员名单,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你在ai,只是看到了‘南京’那两个字,就忍不住想要打开看看,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那个城市的任何信息,都想要看一眼。james一边点开一边对我说,这是两位新同事的调入公示名单,都是非常优秀的人才,如果你能到我们公司的话,他们也会成为你的下属。”

    我哭笑不得:“然后你就看到了我的照片和资料是不是?”

    他点点头:“你可能不会懂我的心情,那种心情就像是很久之前我丢了最珍贵的东西,一下子又被人给送到了眼前。james看到我在发呆很奇怪,问我在想什么,我说我在想什么时候跟ai签合同。之后很快就签了秘密协议,我从ai出来的那一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

    “你真狡猾,我就知道事情不简单,傅源你发现没有,你现在也经常骗我,以前还总说我是小骗子,动不动跟我发火,可这回再见面,你还不是一样对我没一句真话。”

    “真话也好,假话也好,有真心就够了。”他摸着我的脸:“我会处理好自己的感情,既然孟萧已经知道了你回来了,我也不想再瞒着她,我会跟她分手的,虽然这样对孟萧有些残忍,我感到很抱歉,但是我不能让你受到委屈。”

    我叹了一口气:“不行。其实在你还没有来到这里的时候,我想了很长时间,我不想要那种很确定的男女关系,虽然我还爱着你,但是我并不后悔跟你分手。我对我们的未来仍然没有信心,傅源,我知道你不爱孟萧,可她是病人,情绪不能有太大的起伏,一旦受到了刺激后果是什么样子的,谁都不知道。如果因为我的原因让她的病更严重了,我不会原谅自己,你也不会好过的,与其贪图一时的痛快,日后长久自责和不安,还不如不要复合。”

    傅源迷茫地看着我:“那我们现在算什么?乔雨,你还是不要我了?”

    “就这样吧。我想你了,可以给你打电话,你想我了,也可以找我,见见我。我们是公司里的上下级,生活里亲密的朋友,这样很好,我很知足了。”

    “朋友。”他皱眉头,还是不情愿。

    我翻了个身面对着他:“你别得寸进尺啊,这是我最大的限度了。其实你应该高兴才对,我本来都不准备搭理你的,要不是你看到了我的日记,看到了我的心里话,我肯定会硬着心肠应对你,你还想有这待遇?美得不轻。”

    傅源不满意地哼哼:“那怎么能行,那你多委屈,我想要你光明正大地站在我的身边。你放心吧,孟萧很坚强的,她也很善解人意,如果我跟她好好解释,她会体谅我们的。哪怕她不原谅我,那也是我自己犯的错,我一力承担,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她会怎样,你都不要自责。”

    我还是摇头,被他弄烦了索性不想去考虑那事儿:“就这么着吧,我明天还要早起干活儿,务必要拿下那个何院长。这两天连着夜里被你那么折腾,身子骨都快要散架了,我脚还疼呢。”

    他老实地坐起来,捏着我的脚腕给我揉揉:“明天不要穿高跟鞋了,你本来就挺高了,你们方经理那个头跟你站在一起已经很没有面子了。”

    我捂着嘴巴笑起来,他温柔地看着我:“睡吧,宝贝。”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2.圆子哥哥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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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夜我睡得很踏实,酒店的席梦思本就柔软舒适,再加上傅源在我的身边,似乎莫名让人心安了许多。他就躺在我的身侧,尽管看不见,周遭却始终环绕着他的气息。

    我翻了个身蹭在他的怀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

    临睡觉之前我定了个闹钟,六点半的,倒不是我自己着急起床,而是有两个顾虑,一是怕起晚了方经理他们来敲我的门,结果看到了傅源在我床上那我就可以去撞墙了,二是毕竟是工作日,傅源的事情需要处理的事情比我还要多,上班也尽量不能迟到了。

    他平时住公司附近,开车不过五分钟,现在这个点儿就被我叫醒了,自然有些不情愿,躺在床上哼哼:“老婆我不想起来,能不能请个假啊。”

    “那你去跟ceo请假好了,我又管不着你。”

    他还在赖床:“你亲我一下,我就起来。”

    我低下头,结结实实地在他脸上啵了一口,后来想到自己脖子上的吻痕一时报复心起,在他的脖子上也用力吮吸了一下,傅源陶醉地哼了一声:“哇,我老婆真热情。”

    看到他那里也红了一块,我心满意足地拍拍傅源的脸:“乖了,你今天一定记得要把领带扎紧了,千万别一时热了就解扣子,不然有什么后果我可不敢保证。”

    傅源笑着站了起来去洗手间里洗漱,没一会儿他就走了出来委屈地看着我:“我那里疼。”

    “不会吧。”

    “你说哥容易吗,接近两年的事情没做过那事儿,这两天为了伺候你使出了浑身解数,一不小心累着我自己了。你得给我揉揉。”

    我埋在被窝里狂笑不止,他推了我一下:“哎,跟你说话呢,怎么光顾着笑啊。”

    “我给你揉一揉可以啊,万一你要是再起反应,那只能自个儿解决问题啊。”

    傅源伸手两只手在我的脸上捏来捏去,我帮他把衬衫扣子扣好,他看着我:“你做这单子有信心没有啊,要不要我留下来帮你的忙?”

    “不行,公司的人还在这里呢,他们要看到你会吓到的。你放心吧,我会尽量做好,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见到何院长并且让他对我们公司有不错的印象,后面的事情就好谈了,如果这过程中真有什么需要你的地方,我是绝对不会跟你客气的。”

    我才不会跟傅源客气呢。现在这个社会就是这样,尤其是在我们这样大型的跨国企业,你想要业绩做得好,得到上级的认可,一味埋头苦干是没有用的,搭建人脉,整合资源都是必要的。而傅源对我来说就是极好的靠山,整个营销体系都归他管,能有他罩着我,很多事情方便许多。而且他这个人多容易满足呀,大不了肉偿呗,说来我也算赚了。

    虽然他又在我身边赖了许久,到底还是被我给赶走了。临走的时候他把一个u盘递给我:“我特意让冯大力帮你找的东西,你肯定能用得到,这是我以前的公司做过的一个市场调研数据,智能化医疗系统的,一般人肯定不会有这么全面的东西,很多内容都是没公开的,我当时也是费了心思才查出来的。”

    “冯大力?他现在还帮着你做事?”

    “不,我介绍他进入一家规模中等的互联网公司做总监,现在混得很不错,难得让他帮个忙,他还是很乐意的。”

    我抱着傅源又亲了一口,几乎是脱口而出地说了一句:“圆子哥哥,你真好。”

    他的神情竟有一时怔忪,我说完也愣住了,我在这个瞬间脑子里想到的人是孟萧,却不知道他是为了什么出神。

    等傅源一走,我自己也很快就洗漱,化了一点淡妆,然后拿了笔记本电脑开始分析傅源给我的材料,飞快地做好数据处理之后打了内线电话给方经理他们,确认他们已经起床了就过去他们的房间讨论对策。

    我跟他们提起来中达医院要参与北京三甲优秀医院的评选,可以从这个出发点入手,把这五年来评上优秀的医院的专家系统中正在使用或曾经使用过ai的产品的数据调出来,再跟别的公司作对比,做成了饼状图。

    方经理很满意,连说我本事大,何司伟有些意外地看着我说:“sara,你真厉害,其实我之前也想过做数据分析的,可惜能力有限很多东西调不出来,这么详细的你都能弄到手,不简单啊。能问下你怎么做到的吗?”

    “刚好在医院认识朋友而已。”他听出来我话里有所保留,也不再多问。

    眼下最重要的是,我们怎么才能见到何院长。

    根据何院长司机给我们的情报,如果要进入金皇大酒店的宴会厅,就一定要有请柬。我们让司机偷偷拍了照片过来,用电脑放大了细节,我在最下面找到一行小字,上面写了天津思莱商务印刷有限公司。我和何司伟对视了一眼:“去这里!”

    这家公司名字霸气,其实就是有几家商铺作为办公室的小企业,让司机定位了许久才找到。我们把图片给老板看,让他们多给我们几张请柬,老板刚开始不肯,但是我们塞了两百过去,他立马同意了。

    到饭店的时间拿捏也很重要,不能去的太早,防止被东道主问起来,我们的身份就会尴尬了,当然也不能去的太晚,那样显得太刻意,收到司机的短信,说何院长的车已经开进了院子里,我们提前两分钟进去。

    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比瑞密斯棋差一招。

    一进到宴会厅里,就听到方经理低声咒骂了起来:“王明怎么来了?”

    “王明是谁?”

    “那边穿紫色衬衫的是瑞密斯的销售高级经理。”

    何司伟也懊恼了起来:“跟王明的讲话的是不是今天那个做寿的东道主的儿子。我早上查了资料,如果没记错应该就是他。”

    方经理继续骂:“找关系找到何院长战友家里人身上来了,王明这个孙子,成天动歪脑筋。”

    其实这倒不怪人家动歪脑筋,这么大一笔单子,谈下来的话收益颇多,不管是升职还是加薪都是在望的事情,谁不想吞了?

    如果他们打人情牌,我们想通过数据说话就难了。这么想着,我觉得奇怪,司机说何院长两分钟就能到,为什么都五六分钟了他还没有进来,我让他们在里面等一下,自己先出去探探风,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何院长正在和一个看起来六七十多岁的男人讲话,态度很恭敬。

    我装作打电话的样子一边拿着手机随便说话,一边往他们身边站了站,听到何院长喊那位老者:“校长。”

    根据我们对何院长的了解,他是天津xx大学医学部的毕业生。所以这位老者应该是他母校的现任校长?

    回到宴会厅里,何司伟听了我的话用手机很快找到图片给我,我一看点点头:“就是他。”

    方经理一头雾水:“sara,我不明白了,就算我们知道这人是何院长母校的校长又怎么样?我们又跟他不认识,怎么可能通过他的关系被引荐给何院长。”

    我沉吟了一下:“您以前不是说过,没有关系就要创造关系吗。眼下有一个挺好的契机,就是不知道ai能不能给我们机会了。”

    “怎么说?”

    “据我说知,ai每年都会给几所高校捐赠科研器材,今年的高校名单不是还没有确定吗,如果我们能给何院长的母校争取到名额,这位校长肯定很开心,同时何院长那样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我们是在卖给谁面子。我们给他面子,他自然也会给我们面子,礼尚往来,这是中国的传统美德,您说是不是?”

    方经理眼睛一亮:“好主意啊。”但他很快又面露愁容:“sara,你这个点子虽然好,可是我没有权利做主啊。捐赠名额和捐赠数目都不是我们销售部决定的,哪怕王硕都没有资格插手,那是人家市场部的事情,何况我说句不好听的,市场部总监跟咱们王总有些不合在公司也不是秘密了,他哪肯轻易地帮我们?”

    我迟疑了一下:“那谁有资格插手?”

    “能给市场部总监直接派指标的,全公司只有两个人。一是傅总,二是ceo,而且这些设备的捐赠金额都不小,一般高校会举办捐赠仪式,邀请我们的负责人出席,你让大boss为这事儿过阵子再来天津,他们未必同意,所以公司历史上至今没有跨市捐赠的先例。”方经理忽然看着我:“sara,不然你跟傅总打个电话问一下?”

    听方经理这么一说,我反而犹豫了起来,本来我是想打给傅源让他帮我搞定市场部总监,可是如果没有先例,傅源的立场说不定会为难。我可舍不得让傅源为难,所以我只能自己想招儿了。

    我一咬牙对方经理说:“我们直接联系ceo吧。”

    事出突然,因为是市场部的事情,不归王硕管,我们隶属销售部,也不归市场部的总监管。从方经理的职位来说,唯一越级的就是傅源,但傅源才不会跟我们计较。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3.升职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您不知道,傅总为这事儿已经帮了我们不少忙了,之前王总的办公室里,咱们的报价被王总抬了上去,还是傅总在边上说了几句王总才看在他的份上签了字,如果现在再用这事儿来麻烦他,我心里过意不去,人说不定也对我们有意见。”

    我这样说,自然是有自己的打算,一来是为了在外人面前跟傅源尽量保持距离,二来也是不想给傅源添麻烦。

    何司伟也点点头:“也是,以前开公司大会的时候,ceo不是跟每个部门都讲过,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为了节约时间可以适当越级,事后再写书面材料说明的吗,而且咱们这事儿的确是不好一层层申报,眼下拿下单子才是最重要的。”

    方经理抓抓头:“要说你们说,ceo中文不好,几乎都是讲英语,我以前跟他讲话都是开外音让别人给我翻译,不然我大部分都听不明白。”原来他还有这一层顾虑,ceo是美籍华人,不过从小在美国长大,中文水平实在勉强。

    我以前固执地认为,方经理能够做到的现在这个位置一定是靠才华,现在看来,才华也着实让人堪忧,鬼知道他到底是靠什么成为一个外企经理的。

    等拨通了特助的电话,跟他大概说了情况请他帮忙转接老板办公室,两分钟后我终于跟ceo通上了电话。我飞快地介绍了一下我自己,之后用英文把现在天津的局势跟他分析了一下,稍微夸大了中达医院在我们公司未来订单中举足轻重的地位,并且又说明了ai目前并没有在天津开拓任何市场,而天津也有很多重量级的医院值得我们花费心思去研究,尤其这一次中达医院会和天津医科大学总医院作交流,说不定一石二鸟。

    介于我连环炮似的说了一大通,估计也把老板给弄懵了,最后他云里雾里地似乎只记住了人脉这个词,我说:“对,人脉,在中国就是这样,如果构建了人脉,就开拓了市场。我们缺少天津的人脉,有必要迈出第一步,之后的利益一定是可观的。”

    ceo思索了一分钟才开口,跟我说愿意给市场部的负责人提一下这个建议。

    不到十分钟,方经理的电话响了起来,说可以同意这个方案,具体捐赠内容公司会在今明两天里面出具完整的材料和价值报告,但我们可以提前向这位校长告知。

    而在我们等消息的时候,瑞密斯的销售经理王明已经和何院长攀谈了起来,看起来谈话内容很让人愉快,何院长还主动端起酒杯跟他喝了一杯。趁着那位校长落单,我们三个人走了过去,方经理热情地对校长伸出手:“郭校长您好,真没有想到能在这里见到您,真的是太荣幸了。”

    郭校长看着我们有些迷惑:“你们好,不知道你们是?”

    “您不认识我,我却是认识您的,我女儿现在在贵校读书,大学三年级。因为我平时比较关注贵校的动态,所以刚才老远看到您,一眼就认出来了。”

    我在心里给方经理竖了个大拇指,收回刚才的吐槽,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郭校长也笑了起来:“哦是吗,原来是学生家长啊,能进入我们学校读书的小孩儿都很优秀,你有一个很优秀的女儿啊。”

    “可不是嘛,她就是我的骄傲。对了校长,因为我的女儿受到贵校的栽培,现在专业很出色,所以我对贵校非常感激,一直想着能不能为贵校做点什么贡献。我现在就职于一家人工智能公司,每年公司里都会有指标给高校捐赠科研设备以供你们的师生进行研究,今年就向老板提起了贵校,老板表示很愿意提供这样的机会,不知道您意下如何?”

    这种机会自然是很难得的,郭校长一下子来了兴趣:“哦?真的吗?那太好了,不知道您目前就职于哪家公司?”

    “是北京的一家外企,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ai?”

    “哎呀,当然听说过了,那可是大公司啊。你们ai的设备一向是国际先进水平,我们学校对这样的机会求之不得,上个月开教职工大会的时候,还有教授提出来想要带学生去北京著名的科技公司参观学习的。”

    “如果贵校的学生想去,我会让我们公司尽快安排的。”

    郭校长笑容舒展,跟我们畅聊了起来。我在边上开口:“其实我当年高考的时候很想学医,当时的第一志愿就想要报考贵校的医学部,可惜后来差了几分失之交臂。我知道贵校医学部出了知名校友,去年评选上天津市医疗骨干的陈晖明教授,包括北京中达医院的现任院长何锋先生,都是我的偶像啊。”

    提到何院长,郭校长哈哈笑了起来:“你很崇拜何锋,那你知道他今天也在这里吗?”

    “刚才无意中看到了,只觉得有些像,不敢贸然打招呼。”

    “这有什么难的,我让他过来见见你。”

    我对着经理偷偷地比划了一个耶的手势,很快何院长就被叫了过来,我们被郭校长引荐给他认识,何锋看了看方经理递过去的名片,笑了笑说:“原来几位是ai公司的?”

    “何锋,ai很有诚意啊,今年有意要给咱们学校捐赠一些科研设备,我正在跟方经理谈这事儿呢。”

    之后又是各种客套话,一番畅聊下来,我们算是成功地让何锋记住了。

    何锋之后在天津的行程很满,一切事宜只能等回去再进一步谈。我们也回到酒店拿了东西去了火车站,当天下午回到了北京。

    飞速前行的城际列车上,经理看着我说:“sara,这一次我对你的表现非常地满意,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我的心情很愉快,等他们闭着眼睛小憩的时候,我忍不住给傅源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今天顺利见到何院长,合作很有戏。”

    他也回复了过来:“我刚从ceo的办公室里出来,他还提到了你,说销售部有个叫sara的小姑娘,做事很灵活。”

    过了几秒钟他又发了一条过来:“老婆的能力被人肯定,为夫表示面上倍感光彩。”

    我捂着嘴笑了起来。回公司以后又是紧急加班,因为当时那个点子是我出的,方经理也让我写材料交给市场部,我正忙地起劲儿,忽然有人送了花进来:“请问哪位是乔雨乔小姐?”

    有同事起哄,往我的方向指了指,我的位置在最角落里,所以一路花店员工一路走进来给我签收,所有人都看到了。我看着这一束火百合,知道肯定是楼上那位一时兴起让人送的,实在是哭笑不得。

    橙红的花束开的极盛,并不很香,但浮动的淡淡气味闻起来,让人心情一下子充满了暖意。我跑到走廊尽头低声给傅源打电话,他声音很轻快:“看来礼物收到了?”

    “收到了。你干嘛要这么高调啊?非要整个办公区的人都看到,教人怪不好意思的。”嘴上虽然埋汰,可是我看到了窗户上倒映出来的自己的脸,微微有些红,眉眼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像是陷在初恋里的小女孩儿。

    “我还想每天让人给你送的。”

    “千万不要。”我赶紧说:“大哥,您就饶了我吧,我还想安心工作呢。”

    他的声音含着笑意:“宝贝儿,咱们晚上一起吃饭吧,我在公司前面路口等你。”

    等挂了电话,我回到工作办公桌,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方经理让我去一趟他的办公室,我还以为是关于中达医院的单子有什么问题没说清楚要交代,谁知道他请我坐下来:“sara,你是什么时候进公司的?”

    我说了具体时间。他点点头:“很不错啊,进来时间不长,已经谈下来好几笔大单了。这些天上面让我提交一个主管名单上去,我有意给你。”

    我睁大了眼睛,从我的级别到主管,连跳两级,虽然在ai以前也有过这样的调动,但是这种好事落在我头上,总让人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我提供上去的名单只能是一个参考,不一定能成,还要看上面怎么安排。这样吧,我先给你上调一级,从今天开始你升为四组的组长,我今天之内会邮件通知你的组员,以后他们每周的情况由你汇总整理。”我点点头,对方经理表示感谢,他拍拍我的肩膀:“好好干,希望月底你能顺利升到主管。”

    何司伟今天似乎有些反常,寻常他话比较多,不过从天津回来就一直沉默,而且他平时都会留下来加半个小时的班,今天一到六点就收拾东西了,我笑着问他:“嗨dave,今天有约会吗?”

    他看了我一眼,没说什么就走了,我以为他出差太累了,也没往心里去。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4.倍儿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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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加完班发了短信给傅源,他说先去取车,在约定的路口等我。

    我心情很愉快,这种感觉就像是小的时候在幼儿园被老师奖励了一朵小红花儿,等不及要拿回家给爸爸妈妈看一看,期待被夸奖。

    傅源比我先到,我一拉车门坐在了他副驾驶上,还抱着他送给我的那束火百合,我把花放到后座位,人还没有坐稳,傅源忽然俯身下来从我的身侧拉起了安全带,一边给我扣好一边低头吻我,我伸出舌头回应他,两个人湿吻了许久他才尽兴,老老实实地坐正了开车。

    “乔雨,你今天的做法非常地聪明,打给ceo的确比打给我要好。”

    我还没有明白傅源的意思,以为他跟我想的一样:“恩恩,毕竟ai从来没有过跨市捐赠的先例,你要是帮我了,说不定惹人非议,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

    傅源嗨了一声摇摇头:“我才不会怕这种麻烦,为了你,我什么事儿不能做啊?来ai干嘛了,哥的主要任务就是追女人的,工作只不过是我顺便做个兼职而已。”

    我白了他一眼,要是那位辛苦挖了他那么久的人资总监听到这话,还不得气的吐出一口老血。

    “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这样的做法比较好?”

    “因为如果你找我,等于又是从王硕那一层级跳了过去,虽然这事儿根源上不归他管,可他毕竟是你们的上级,其实你是有义务通知他。但是现在你们连我都没有通知,他就算想要发作,也得看我的眼色。这事儿只有我不计较,王硕才会跟着不计较。”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复杂的关系,到底还是我想的简单了,看来以后不能再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了,还是得考虑上下级关系。

    不过傅源安慰我:“别担心,这不还有我吗?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我哈哈大笑起来:“有后台的感觉就是好啊。对了,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今天升职了,现在是第四组的组长,以后请叫我乔组长谢谢。”

    “哦,才升职成组长啊?”傅源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说乔雨,你也太好打发了吧,工资都不变也算升职啊。”

    我拉下脸:“傅源你这话什么意思啊,vp就很了不起吗,能瞧不起人了是不是?”

    “我哪敢瞧不起你,你想啊,我在公司虽然是你的上级,可你在私底下一直是我的领导啊,我什么都服从你的,我是你的仆人。”傅源开始各种肉麻,我捂着胸口做恶心状,他显得特认真:“真的,我什么都是你的,心已经被你掏走了,身体也被你套牢了,对不对我的下辈子负责,您就看着办吧,乔组长。”

    下车的时候,我坐在副驾驶上装老佛爷:“小圆子,还不快下车给哀家开个门。”

    “好嘞。”

    晚饭吃了粤菜,味道清淡,傅源帮我盛了一碗鸽子汤,说是我最近辛苦需要补一补,我也给他盛了一碗:“可惜这里没有牛鞭汤,你最该吃那个,吃啥补啥。”

    傅源一下子撺掇到我的身边来:“你说什么,我难道不让你满意吗,那你怎么在床上叫成那个样儿?”

    果然男人的尊严是最不能被践踏的,我被他的样子逗乐了:“不是你今天早上跟你说你那里疼的吗?”

    他靠近我的耳朵,呼吸都是湿漉漉的:“疼也要做啊,哥为了你,什么苦都愿意吃。”

    服务员就在边上,我不好意思地推开他:“吃你的饭吧。”

    菜还没有上齐,我的电话却突然响了起来,我看了一眼来电,脸上的笑容不自知地淡了下去,人果然容易得意忘形,掉进了糖罐子里,就忘了外面还有疾风阵阵。

    傅源也注意到了,他也看到了我的手机来电显示,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孟萧?她找你干嘛?”

    “我去接个电话,等会儿回来。”

    我走到楼梯口去听电话,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避开傅源。心里隐隐地觉得,如果我在傅源面前接她女朋友的电话,总是不太好的,有种做贼的感觉。

    孟萧的声音依旧是清甜的,仿佛浸泡在水里,如此柔和温顺,每次跟她讲话的时候,我都忍不住放慢语速,放缓语气,她让人心疼。

    “乔雨,明天晚上你有没有时间啊,我想约你见一面可以吗?”

    “明天啊,周五……恩可以,这周六应该不加班。”

    “对不起,我妈妈不让我出去,说是想要见什么人就只能请到家里来见。所以可能要你走远路来找我了,希望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没关系,能问下你找我是为了什么事儿吗?”

    “没什么,就是想跟你聊聊天,我很喜欢你,我想跟你做朋友,哪怕有傅源摆在我们中间,我也希望我们可以成为朋友。”

    “行,你把你家地址发给我吧。我明天下班了过去。”

    其实从心里我是有些抗拒的,我不想过去见她。孟萧是我最近一直都避免想起的一个人,这两天我和傅源见面,也几乎不提起她,虽然这听起来很像是在自欺欺人。但我不可能永远都躲着不见她,与其不断地找借口逃避,还不如听一听她是怎么想的。

    回到座位上,傅源也没有动筷子在等我。我低头把碗里的汤喝完,故意用很轻松的语气说:“萧萧让我明天去陪陪她,你说我买点儿什么东西过去。她喜欢吃什么水果你知道吗,或者喜欢什么花儿,我总不能空手去人家家里吧。”

    “你干嘛要见她?”傅源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声:“我有的时候真的很烦我自己,明明希望能无微不至地照顾到你,可总是不经意地就把你推到一个两难的处境里去。都是我不好,当初你没有回来,我就不应该答应跟她在一起,现在进退不得,反而把我们三个人都给关在笼子里了。”

    我的手覆盖在他的手面上:“我不怪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如果我是你,也许会把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你已经尽力了。”

    这顿饭接下来吃的多少有些索然无味,我们几乎沉默地吃完,他开车送我回去,到我楼下,我本来都快要下车了,他却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在黑暗中看到他的侧脸,轻轻地伸出手拥抱他:“别担心我,我又不是小孩子,之前咱们俩没有和好的时候,你对我那么冷漠的态度我都忍下来了,那会儿你故意气我,还总是在孟萧面前讽刺我呢,我不也没觉得怎么样吗。”

    “可是你那天哭了。”他漂亮的眉目在微薄的灯光里不得舒展:“你第一次见到孟萧的时候,哭成了那个样子,我当时看到了心里难受极了,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跟张扬把度假村的单子给谈下来的。我特别后悔那一天会让你见到了孟萧,你强作镇定的样子我想到就心疼,我应该在那之前就把自己跟她的关系处理好,不让你知道她的存在。害得你那么伤心,我真的,真的对不起。”

    我歪着头对他笑,狠狠地捏了一下他的耳朵:“好啦,我已经惩罚过你了,现在扯平啦,我原谅你了。”

    我打了个哈欠:“好累啊,我今天一定要早点儿睡觉,明天还要带中达医院的人去参观咱们的工厂呢,我要敷个面膜,争取用我的美貌勾搭一个医生朋友,以后看病给我走个捷径,不然北京太麻烦了,打个针都要几个小时。”

    傅源又被我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给逗笑了,开了车锁准备放我上楼,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对我说:“哎,等一下,我有东西还给你。”

    他把我的日记双手奉上:“你的日记我已经看完了,这几天我都不知道反反复复地看了多少遍,比当年看高考错题集还要认真。”

    我哼哼:“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衣冠禽兽,居然穿个装作是我的同事蒙骗我的室友,让她轻易地就相信你了。”

    “我没骗她啊,我本来就是你的同事。”他又补充一句:“不过那姑娘心真大,你还是教育教育她,以后别动不动就给陌生人开门,万一把坏人放进来再威胁到你的安全了,哥多不放心啊。”

    “你丫少跟我得了便宜还卖乖。”

    “这两天你不是没写日记吗,要不要加上啊。比如这两天,你,跟我那什么的时候,有什么心理活动啊,也可以写一写。”

    我从包里掏出一支笔,开了头顶的灯,当着他的面儿在纸上刷刷几笔留下了几个大字:“倍儿爽!”

    傅源哭笑不得地看着我,丫还卯足了劲儿地跟我装纯:“天呐,好羞耻。”

    我跟他摆摆手:“行了行了,姐不跟你贫了,你也早点儿回去吧。”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5.对不起,我失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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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五是真的忙,为了显得正式我还特意穿了正装跟在方经理后面一一对产品做介绍,同时把之前傅源给我的那些数据给中达医院过来的几个高层看,他们都表示我们ai这一次做足了功课,诚意十足。

    虽然说还没有签合同板上钉钉,但是我们心里都很清楚,这事儿已经八九不离十了。我从工厂回来,何司伟在做网络问卷的数据整合,看到我又恢复了常态,笑着打招呼说:“嗨sara,辛苦了,不过恭喜啊。”

    “恭喜我什么?”

    “拿下了这一单。”

    “dave,注意你的用词,这是我们一起拿下的,谁都有功劳,我也该跟你说一声恭喜才对。”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

    本来晚上方经理和约了中达医院的人吃饭,让我一起去的,不过我已经跟孟萧约好了,自己这几天也不想喝酒,因为傅源说让我以后尽量少陪客人喝酒,我就说真的有事儿给推辞了。

    虽然知道孟萧家境殷实什么都不会缺少,我也不能空着手去看人家,买水果之前我还特意到网上查了查,知道猕猴桃和红枣对她身体好就多买了点儿,别的也不敢随便买,怕不利于她的健康。

    我出了地铁站打车过去,司机听说我去燕西台连连咂嘴:“有钱人住的地方啊。”

    “那里的房子很贵吗?”

    司机嘿了一声:“那小区是西山别墅带里头比较早开发的,占据了整个西山最好的位置,您说贵不贵?”

    我心里暗叹,孟萧这家庭背景真不简单,难怪当初傅源他妈还不知道她生病的时候,会劝傅源跟她在一起了。这种门当户对的,一贯都符合她老人家的口味。

    快到了我打给孟萧,她让人出来接我,领着我进去。她妈也在家里,看到我竟然还有印象:“哦,是你啊,你是上一回在医院里我见到的萧萧的朋友是不是?”

    “是啊阿姨,萧萧在楼上吗?”

    “她等着你呢,怎么还带东西来这么客气,你先上楼到她房间吧,我让保姆洗了水果等会儿给你泡杯茶。”

    我敲了敲门,她帮我开门,还穿着睡衣,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你别介意,我最近一直都在家里躺着,心想你不也不是外人,就没有换衣服。”

    “没事儿,你回去躺着,我坐沙发就行。”

    她坐在床边轻咳了一声,从我一进门就闻到了,这房间里处处弥漫着中药的味道,孟萧可能怕我不适应,走过去把窗户打开:“我其实不想喝那么苦的药,但是大夫开了,我妈非逼着我每天都喝。”

    “良药苦口利于病,你要听话。”

    孟萧笑了起来,我有些尴尬地随便看了看她的房间,就看到她的墙壁上挂了一幅照片。我心里一瞬间又酸又涩,还是强忍住了情绪错开了视线。

    那是傅源和她的合影,傅源两只手插在口袋里随意地站着,孟萧笑着挽着他的胳膊,看起来小鸟依人。这么一看,他们还真是一对璧人。孟萧有些歉意地看着我:“你别误会,我不是那种故意让你难堪的人,这照片当然不是因为知道你来了所以特意挂在这墙上给你添堵的,我挂在这里有段时间了。因为我是病人,医生的意思是每天最好都看一看让自己心情愉快的东西,这是我最爱的一张照片,本来知道你来了,还想让人收起来的,到底没舍得拿下来。”

    我的声音听起来也并没有什么波澜:“没关系,我不介意的。你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这样很正常。”

    “正常吗,一点儿都不正常。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过傅源了,上一次我出院了之后,他就来过我家一次,给我带了一些阿胶来,坐了不过五分钟就走了。他说工作太忙了,让我注意身体,我知道他忙,可我还是难受。”

    孟萧的话让我拘谨了起来,竟有些坐立不安,两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她红了眼眶,伸出手摸了摸那张合影:“其实我一直都知道,他会跟我在一起就是同情我,他那个人看着不靠谱,冷漠的时候相当不仅人情,可真计较起来还是善良的。如果不是我这病,不是我要死了,他是不会答应跟我交往的。”

    我想要安慰她几句,却发现没法安慰,因为事实的确如此,我所有的安慰都会显得苍白和虚伪,索性不说话了。

    她转身看着我:“乔雨,是我对不起你,其实我知道你回来了,知道你们彼此有感情,就应该把他还给你才对,但是我……”孟萧近乎哽咽地说:“我这个人就是这样贪心,好不容易得到了,尝过甜头了,就放不了手了。傅源这种男人,好起来的时候太容易让人有依赖性了,跟他在一起,他基本上什么事儿都能照顾到我,注意各种细节,事无巨细。像是上瘾了一样,我的理智一直在告诉我自己,他的心不是我的,强留着也没有用,总会等到失去的那一天,可我就怀着那种侥幸的心理在过活,多一天也好,哪怕多一天,他至少还没有跟我分开。”

    其实我非常能体谅她的心情,甚至有很强烈的共鸣。因为我自己也经历过那样的时期,两年前我跟傅源分开的时候,无时无刻不在逼着自己,让自己当断则断,早早地狠下心来才好,可就非要再等等,再拖一拖,明知道不会有什么改变,还是觉得再多给我们一分钟都是极好的。

    那个时候我是抱着怎么样的决心离开的?真真是血肉剥离一般的痛苦。一个身体康健的正常人尚且哀恸到不能自已,孟萧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病人,我实在是不忍心。

    我站起来扶着她:“你不要这样说,孟萧,你这样说让我不知道怎么办了。”

    保姆敲门进来,端了一杯铁观音递给我,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

    等她出去,孟萧的眼泪也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泪水从她苍白的脸上往下滑,我这看了心里实在是百感交集:“乔雨,我求你,把他分一点跟我好不好,我不奢求更多,我只要他偶尔能陪着我,时不时来看看我就好了,我不要他不理我,他现在就已经快要不理我了。反正我活不长了,我不剩什么日子了,等我离开了,我就把他完整地还给你。求求你了……”

    杯壁有些发烫,拿在手里掌心都灼热地几乎握不住,可是我连放都忘了放下来。我呆呆地看着她,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说:“不会的,萧萧,他不会不理你的。他是你的男朋友,你忘了吗?他最近是真的忙,ai的工作很多,连我这样的小职员每天都在加班,他是副总裁啊,时间肯定更紧迫了,我跟他同一家公司,也几乎没有照面,更何况你了是不是。”

    她用手背擦眼泪:“对不起,我失态了,让你笑话了,真不好意思。”

    我把杯子放下来,掌心一片红,伸手心不在焉地揉了揉:“你现在不能消极,不要总是一直说时间不多了这样的话,要振作起来主动接受治疗才对。想想你的家里人,想想你自己的人生,放弃了多么可惜。萧萧,再艰难也有很多人陪着你的,你父母,朋友,包括傅源,他们都会盼你好,你不能让他们担心啊。”

    从孟萧的家里出来,我坐在地铁上发呆,难得有座位,却因为自己走神坐过了站,又倒腾回去耽误了许久才到家里。

    我想了想还是给傅源打了电话,他应该也在外面吃饭,周围有嘈杂的声音,隔了好一会儿他应该是从里面出来了,一下子周遭安静了下来:“宝贝儿,有什么事儿你说?”

    “傅源,我刚才跟孟萧见过面了,我刚从她家里回来。”

    他恩了一声,顿了一下才问:“她跟你说了什么?不会是威胁你了吧?”

    “没有,她怎么会那样呢。孟萧她对我很好,很客气,但是她也很想你。我能感觉到她对你的爱,傅源,孟萧是真的很爱你,我看到她的眼泪,自己都快要哭了,我觉得我有罪,真的,我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干嘛,我好像不应该回北京。”

    傅源的声音冷了下来:“乔雨,你一定要跟我讲这样的话吗?你有什么错,你总是这样,喜欢一股脑儿地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己身上揽,可这事儿怪不得你。”

    “傅源我今天去见她了之后,我更加确定了你不能跟她分手,她现在很敏感和脆弱,每天都绷着神经,情绪起伏不定,这不是一个病人应该维持的状态。你明天反正放假,去看看她吧,安抚她一下,不然我怕她有事儿。”

    “我知道你心好,但乔雨,我真的不喜欢你把我使劲儿地往别的女人身边推。”

    我和傅源各自在电话两端沉默了一会儿,很像在无声地对峙。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到底先挂断了,听到话筒里传来的阵阵忙音,我轻轻握住了拳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6.爱如尘埃(5000字大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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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六白天的时候傅源并没有找我,我猜测他应该是听了我的劝,去看望孟萧了。我收拾了一下房间,又把合租屋里里外外都清扫地干净,张言捂住嘴巴看着我:“天啊乔雨,你非要把地上擦得那么亮的话,我都不好意思踩在上面了。”

    我就笑笑没说什么,我就是想要打发时间,最好是忙的晕头转向,才能忘记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下午被张言拉着出去逛街,路过一间男装店的时候,我看到橱窗里的模特身上系了一条深紫色暗花条纹的领带,一眼望过去觉得真是好看,下意识地就想要买下来送给傅源。

    张言顺着我的眼光看过去:“乔雨你要干嘛啊,难道想买这个领带?是要送给男朋友吗?”

    “没有,你别瞎说。”

    她啧啧了两声:“我才没有瞎说呢,最近你有好几次夜不归宿了吧,别以为我不知道。而且那天我看到你脖子上有一个……”她阴测测地笑,我推开她的脸:“你还真是讨厌。”

    绕了一圈到底还是折回来买了下来,我跟张言说的时候还在狡辩:“办公室里一男同事过生日,烦的我呀,真不知道送人家什么。”张言撇撇嘴,明显不相信。

    可是真的把礼物买回来了,我却不知道怎么送给傅源,晚上快要睡觉的时候我盯着包装袋发呆,可愁死我了。

    也不知道算不算心有灵犀,我这会儿正想着傅源,他的电话随即也打了过来,我伸手揉自己的脸不停地问自己,接不接接不接?铃声快要结束的时候我按了接听键:“喂,傅源。”

    “乔雨,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一听这口气,嘿,原来人家是喝多了,说话都带着大舌头呢。我轻咳了一声:“我怎么没有良心了?你丫少冤枉人啊。”

    “你就是不爱我。”他在那头耍小孩子脾气:“那什么日记里头写的话全都是骗人的,你的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你还想我怎么爱你啊傅源,我可没招儿了。”

    “今天一整天你都不联系我,之前不是说过你想我了就会给我打电话的吗,你今天一天都没有给我一个电话。”

    我哭笑不得地听他抱怨,傅源见我也不吭声,赌气似的说:“我要你到我家里来找我,现在就来。”

    “都这么晚了,我不想出门了。”我看了一眼时间,他不放过我:“那我去找你。”

    我一听当然从了他,让他稍等我过会儿就到。他那么倔强的一个人,万一真来了被王恩娇看到了,那还得了?临走的时候我把今天给他买的领带拿上,打了个车过去。他现在也是住在望京这片,所以起步价的距离就到了,这是我第一次到这个房子里来,按照傅源给我的地址找到了地方上楼,刚按了两下门铃,他就从里面出来给我开门了。

    一开门真是满嘴的酒气,真是庆幸他还能知道我来了,我扶着他在沙发上坐好,他的眉目弯成忧伤的弧度,轻锁着看着我:“我今天听你的话去见孟萧了,答应她以后有时间就去看看她,但是让她不能再来找你。她同意了。”

    他握住我的手腕,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来:“乔儿,她以后不会再让你为难了,真的,别不理我。”

    “我没有不理你。”

    傅源躺了下来,头就枕在我的腿上,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唇边,一点点地亲吻我的指尖。我的心一下子软了下来,替他按摩穴位,醉酒的人容易头痛,我知道几个地方按一按会舒服很多,可能是在我的指法下傅源也放松了下来,很快我就听到平稳的呼吸声,他就这么睡着了。

    看到他这孩子气的样子我心里又甜又酸,忍不住低下头吻了一下他的眉心,用手指抚摸着他眉毛和额头,他这么睡也行,反正沙发很宽敞柔软,我把他的身体摆正,又从房间里拿了一床厚一点的毯子出来给他盖好,走进衣帽间把我给他刚买的那条领带和其他领带放在一起,不准备跟他说了。

    反正都出来了,我也不想这么晚了再回去,就准备留下来过夜,傅源睡着了,我一个人闲来无事就去书房里转了一圈,想要给自己找本书看,不经意抬头的时候却在第二层的书架上看到了一本我非常熟悉的书。是当初考雅思的时候,我每天都会背的那本词汇书。

    这本书比我印象里好像还要再旧了一些,扉页写了我的名字,乔雨。那两个字本来是用原子笔写的,非常清楚,现在看起来笔迹却模糊了许多,似乎是被人用手指摩挲了很多遍。

    我忍不住往后翻,后面的书页里夹了一张照片,我确定这是当初摆在朝阳门的那一张我用尽力气想要带走,却最终没有拿走的照片。是我和傅源的合影。照片的背面还写了半首诗: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何如当初莫相识。

    我的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不小心落在这几行字上面,这些字因为乍然的潮湿一下子晕开了,我用纸巾胡乱地擦了擦又把照片放回到原来的位置。

    我不知道自己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入睡的,但是在心里默默地做了一个决定,无论傅源和孟萧的关系是怎么样的,我都不能再离开他了。因为这不公平,我自己不得解脱也便罢了,还要把他拉入思而不见的苦海里,我们彼此都太辛苦了。

    第二天我醒的比较早,昨天晚上忘记拉帘子了,晨光照进来颇有些刺眼。我揉揉头发坐起来,把被子叠好了去洗手间洗漱了一下,准备给傅源做早餐吃,刚走出房间的门就听到外面有人在按门铃,我起先以为是他每天给他打扫房子的人,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从猫眼里看了一下,就看到外面站着的人是孟萧。

    我深呼吸一口气,她怎么来了,身体不好干嘛还要乱跑,而且傅源昨天不是去找过她了吗?

    真是要疯了,我当然没开门,想叫醒傅源告诉他一声孟萧在外面。谁知道傅源的手机响了起来,他闭着眼睛摸了出来,迷迷糊糊地对着电话那头说:“恩?我在家里睡觉呢。”

    “就在望京啊。”

    “哦,你在我家门口啦。”他听到这句话可能反应了一小会儿,突然坐了起来提高了声音又问了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你现在已经在我家门口了?”

    他挂了电话转过头来看着我,我一脸无语地看着他,走过去狠狠地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儿:“你丫是不是傻!”说着飞快地把自己的包和手机拿好,又把拖鞋给脱了放回到鞋柜里,再确认了一下没有东西落在外面了,决定找个地方先躲起来。

    可是傅源家里连个能藏身的地儿都没有,房间里没有柜子,里面用隔板隔出来一个衣帽间,根本藏不住人。没有办法,反正地板很干净,我索性钻进了床下面,傅源低下头看着我:“你疯了吗?”

    “你先去开门,再晚她肯定要觉得奇怪了,尽量快点儿把她给打发走,我应该不会被发现。”

    他懊恼地叹了一声,到底还是出去开门了。孟萧的声音清晰地落入到我的耳朵里:“圆子,你怎么那么久才开门啊?”

    “刚睡醒,身上没穿衣服,所以找了件衣服穿上。”

    “没穿衣服怕什么,我又不会介意。”

    傅源尴尬地咳了一声:“你怎么不在家里养病,又偷偷跑出来了,你妈要是知道了肯定该骂你了。”

    “她今明两天要陪我爸去保定开会,保姆经不住我磨的,就睁一只闭一只眼地放我走了。而且是司机送我来的,知道你在家里我刚才就让他走了。”

    “别呀,让他折回来把你带回去吧。萧萧不好意思啊,我今天有些头痛,昨天跟朋友喝酒喝高了,现在还想再多睡会儿,可能不太方便陪着你。”

    孟萧应该是看到了沙发上的被子:“咦,你怎么睡在沙发上?”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该不会是房间里还有别的人吧?”

    “没有,昨天喝多了不记得自己怎么睡在这里了。”

    我在心里默念千万不要进来啊,不要看到我啊。庆幸她只是进来看了一下发现床是空的,就坐在了床上说:“圆子你再睡会儿吧,我可以去书房看看书,保证在你边上不打扰你,但是求你了别赶我走好不好?”

    “可一般只有家里是我一个人的时候我才能睡得着。”

    孟萧顿了一下:“我知道自己挺招人烦的,可我真的很想跟你在一起过周末,明天你就要上班了,岂不是又要一周都见不到人了。”

    “萧萧,不如我们出去吃早饭吧,我有点儿饿了。”

    “我给你带了生煎包来。”

    “放冰箱里吧我晚上回来吃,现在我不想吃那个,我想吃面了,你们家附近不是有一个面馆挺好的吗,你陪我去那里吃点东西吧?”

    没过一会儿我就听到外面门关起来的声音,屋子里也一下子安静了起来,我慢慢地从床下面爬出来,抬头的时候没注意,猛地往床沿上一撞,脑袋痛的要命,眼泪都差点要飚出来了。

    这个样子,怎么总觉得自己像是一个第三者,不知为何就突然想起了张爱玲曾说起过的:“自从遇到他,她便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又因为内心是欢喜的所以在尘埃里开出了花…”是这样的意思,我从前很难有所共鸣,觉得爱情不应该是这样的,自己走到了这一步,才发现原来是真的。

    揉了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手机忽然震了一下,是傅源发了一条短信过来:“在家里等我好不好,答应我不要走,我很快就回来。”

    我走到冰箱里把孟萧给他带来的生煎拿了出来,还是温热的,连微波炉都不用放了。这家生煎是北京出了门的难买,一般都要排长队才能买到,我闻名至今没有尝过,没想到现在托了傅源的福吃到了,还真是名不虚传的皮焦肉嫩。我还给自己倒了一杯牛奶,营养搭配,吃饱喝足之后在客厅里坐着等他,忽然听到了门口似有动静,心里忍不住想逗逗他,就一溜烟地跑进了房间里躲在门后面,还把手机的铃声给调成静音了。

    果然傅源很快进来了,他一进门就问:“乔雨,你在吗?”

    他又喊了两声:“乔雨,乔雨……”

    傅源似乎有些失望,低声地自言自语说:“到底还是走了吗?”

    我的手机很快亮了起来,不过没有声音,就是屏幕一闪一闪的,是他打给我的。他打了两个电话,我都没有接,心想你进来的话,其实一下子就能看到我了。

    但是傅源没有进来,我从门缝里看到他坐在沙发上拿着手机发呆,表情很失落,只见他把手机扔在了一边,从包里掏出香烟给自己点了一根,又忽然用力把那根抽了一半的烟摁在了的烟缸里,疲惫地捂住了脸。

    他这样子让我的心疼了起来,我也不想再折磨他了,光着脚踩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不发出声音走到他的身后,一把从后面抱住了他,两只手环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他一口:“我还在这里呢哈哈。”

    傅源的脸上一下子笑开了,伸手用力地把我直接从沙发这一边给腾空抱了起来,拉到了他怀里,一翻身就把我压在了沙发上。他刮了刮我的鼻子:“乔雨你故意的是不是,刚才我找了一圈儿没看到你人,又打不通你电话,心里都快急死了你知不知道。”

    “谁叫你都不找一找,我就藏在门后面,多容易被发现啊。”

    “你就使劲儿地折腾我吧,反正你是知道我被你吃的死死的,想怎么玩我都行了。”

    见我咯咯地笑了起来,他也轻轻地笑了下,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我怕你生我的气,不想理我了。刚才看到你匆匆忙忙地躲进床底下的时候,我特别难受,简直想给自己几个耳光。”

    “别担心。”我的手掌在他的后背上轻轻拍了几下:“我没有走,我也没有生气,真的。哦对了,我还吃了孟萧给你带的早饭,哎呦那味道真是太好了,她下次要是还给你买你千万别拒绝,不想吃的话请千万要留给我!”

    “小馋猫。”他宠溺地看着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们出去兜兜风吧,成天待在家里也没有意思,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中午我们出去吃吧,吃海底捞吧,回北京之后我一次都没有吃过火锅,想想这么多天简直白活了。”

    “乔组长,你才刚吃完了两大盒生煎,难道又饿了?”

    “恩恩。”我鼓着嘴巴装可怜,他无奈地摇摇头,进去换衣服,忽然又对我喊了一声:“乔雨,你过来一下。”

    “干嘛?”

    “这条领带是哪里来的?你买给我的吗?为什么我自己一点儿印象都没有了,怎么连吊牌都没有摘下来。”

    我顿时影后附身往后退了一步,冷着一张脸看着他:“傅源,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东西哪里来的?这当然也不是我买的,昨天我进来的时候你看到我手里拿东西了吗?”

    他艰难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没有。”喝成那个鬼样子,他能记得才怪!

    “所以啊,我明明是第一次来你这个公寓里,这领带怎么可能会是我买的。既然也不是你自己买的,只能是别人了。是不是孟萧?”

    他把头摇成了拨浪鼓:“绝对不是。”

    “什么?这么说你背着我还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不然谁会送领带给你!”

    这下换傅源懵了,他咽了咽口水:“额,我刚才想起来了,这是我自己买的,前几天路过一家店觉得式样不错随手就买了,挂在这里一直没戴过所以没印象。真不是谁送的。”

    我背过身去忍不住笑了起来,肩膀一耸一耸的,他还以为我哭了,特担心地走了过来揽住我:“你别哭啊,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谁知道一看我的脸就知道是恶作剧,傅源眯着眼睛看着我:“好啊乔雨,你现在很有本事啊,耍我还耍上瘾了是不,看哥今天怎么教训你,你给我等着。”

    他作势要过来追我,我撒腿就跑,在客厅里跟他转圈子,他换了个方向眼看着就要追上来,我赶紧往厨房里跑,谁知道太快了一不小心腰一不小心撞在了桌角上,我闷哼了一声蹲了下来捂着撞到的地方哭丧着一张脸,乐极生悲了。

    傅源也蹲了下来用手掌给我揉揉那里:“很疼吗,以后都不敢追着你跑了,怎么都容易受伤,看来我以后得用一根绳子把你时时绑在我身边才能放心。”

    “都怪你!”

    “好好好,怪我怪我。”

    我还是在哼哼,他伸出手打了打桌角:“瞧瞧你做的好事儿,没长眼睛啊,明明看到我媳妇儿跑了过来还不给她让个道,这会儿把她给碰疼了吧。要是以后再这么没眼力价,小心我让人把你的桌腿儿给下了叫你再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7.让她戴着吧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不过宋大哥,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我和傅清的婚礼会在下周六举行,我本来不想让唯一知道的,但是这种事情根本不可能瞒得住,所以烦请你帮我看着她,别让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来。”

    我听了这个消息心里一紧,傅源的神情也淡淡的,看出来他对他姐这婚也很不满意。

    挂了电话,我说我下午想去一趟宋唯一那里看看她,傅源说好。他看我面露愁容,慢慢握住我的手:“乔雨。我,我姐,宋川,宋唯一,我们都出生在富足的却并不包容的家庭,上一辈的陈旧和迂腐一直都影响着我们几十年的人生。在没有遇到你的时候,我其实也想过,会不会以后自己就妥协着跟一个我妈喜欢的,和我们家门当户对的女孩儿结婚了,幸好遇到你,把我从循规蹈矩的日子里解救了出来,给我勇气和力量,谢谢你。”

    我一脸鄙夷:“傅总,您可真是逗死人不偿命啊。就你过去那些日子,还循规蹈矩,可拉倒吧,沈烨会所里那帮小姑娘们谁不认识你小四爷,咱不开玩笑还是朋友行不行。”

    傅源靠了一声:“哥这儿刚煽情,你就破坏气氛,不说了不说了,吃完没啊,吃完赶紧走。”

    下午我去找宋唯一,我知道她在家,因为她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都会窝在家里,几乎没有例外。傅源把我送过去,到了小区外面他就走了,说不跟我进去了,里面不太方便停车,而且宋川以后是跟他姐结婚,宋唯一看到他肯定也不乐意。我就让他先走了,自己上去按门铃,但没想到是江慎行给我开的门。

    他看到是我也愣了一下,但很快笑了起来:“乔雨,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唯一。”

    “是老四跟你说宋川的事情了吧?”

    我点了点头:“而且宋大哥又特意打了电话给我。”

    “我也是今天上午收到了请柬,就猜测她肯定也知道宋川下周要举办婚礼了。早上打她电话没人接,我不放心过来看看,怕她别想不开做什么吓人的事儿。”

    江慎行是真的很细心,总是能够第一时间考虑到每一个人的感受,比起宋川,他在他们几个人当中其实更像是大哥的样子。

    我进去换了鞋,看到宋唯一在房间里发呆,里面窗帘也没拉开,虽然是白天也显得很暗,我走进去了,她才回头看了我一眼,声音都是哑的:“你来干嘛了,别担心,我还死不了。为了不要我的男人去死,我宋唯一还没有那么尿性。”

    我走过去把窗户打开,她觉得有些刺眼,眯着眼睛转过头去。

    “你是吸血鬼吗,一副见光死的样儿。我要是你,现在就出去找一个男人,最好比宋川帅的多,然后挽着那男人去婚礼上,笑的特开心给所有人看。”

    “不然乔雨你也跟傅源分手吧,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们两搞同性恋去,回头我挽着你的手去婚礼,傅源他妈肯定也在,到时候你把我介绍给她,说这是我爱人,看看她什么反应,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刺激。”

    宋唯一说这话的时候的表情特别欠,当然不是真心的,就是在堵我刚才的话,还专挑我的痛处说,不过我念在她现在心如死灰的份儿上懒得跟她计较,但还是加了一句:“你也别把所有男人都给骂了,傅源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我比你清楚,但人二哥还在这里呢,他可是绝世好男人,你骂他的话连我都要有意见了。”

    江慎行在门口欲言又止,我看了看他的表情:“二哥,你想说什么就说吧,别憋着。但是也别谦虚说自己不是,跟傅源和宋川比起来你实在是太靠谱了。”

    “我没有想要谦虚,毕竟怎么听都觉得你说的是实话。我其实想说的是……好不容易凑齐三个人了,不然我们斗个地主吧。”看我们两愣住了,他不知道从哪里拿了扑克牌出来:“真的,打牌是最能转移注意力的办法。”

    于是在他的热情提议下,我们真的开始斗地主,打了一个下午不自觉地天色都暗了。

    宋唯一果然心情好了许多,摸了摸肚子说自己饿了,我看了一眼厨房里有食材,就过去做饭给她吃。江慎行过了一会儿也过来帮我的忙,他把肉片切在了碗里递给我,我倒在锅里的时候不小心手一滑把碗给扔进了锅里,滚开的水一下子溅了出来,他在边上眼疾手快地伸出手在我面前挡了一下,我是没事儿,他的手背却好像烫到了。

    我担心地问了一句:“没事儿吧,疼不疼啊。”

    “不疼。你还好吗?”

    “苦都让你吃了,我当然好。”

    江慎行不肯再让我待在厨房里了,把我赶过去陪着宋唯一,他一个人在做饭。没一会儿就叫我们出来吃,我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自惭形秽地低下了头,以后再也不敢在他面前班门弄斧了。

    吃饭的时候宋唯一看着我:“下午我就想说你来着,都进屋里了还戴什么丝巾啊,好看是好看,但吃饭也戴着,跟小孩儿的围嘴似的,拿了吧,喝汤的时候多不方便。”

    我尴尬了起来:“挺方便的,要是拿了临走的时候还要再戴上,更麻烦。”

    “可这样容易把它弄脏。”

    我还是不肯,宋唯一看不下去还想伸出手来替我解开,江慎行却比我更快了一步横空拦住了她:“唯一,让她戴着吧,我觉得就这样挺好的。”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8.平地起风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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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唯一似乎也一下子懂了什么,微微尴尬地收回了手:“吃饭吧。”

    本来我想要留下来陪宋唯一过夜的,不过被她给赶走了:“你明天还要上班,现在你的工作那么忙,我就不留人了。”

    她让江慎行送我回去玩,我们一起下楼的时候,他问我:“你跟老四现在是确定重新在一起了?”

    “算是吧。”

    “那他跟孟萧……”

    “我们的复合的事情还瞒着孟萧,她对傅源感情很深,又是病人,总要顾及到她的身体状况和情绪,就想先不说,让傅源有空的话还是陪陪她。”

    江慎行点点头:“这样也好。”

    之后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我们两都没有讲话。我闭着眼睛小憩,依稀觉得鼻尖有一种淡香,很好闻,隐隐绰绰的的并不真切,如果不是仔细地嗅了嗅几乎捕捉不到。

    所以忍不住问江慎行:“二哥,你有没有觉得车里有一种淡淡的香气?可你并没有在前面放香水。”

    “你是说檀香的味道吗?我最近的睡眠有些不太好,所以夜里会点几片,有时候车里也会放一片安神。如果你喜欢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盒。”

    我忙说:“哦不用,我平时睡得还挺好的。”

    他笑了笑,眼看着快要到我的住的地方了,我谢谢他送我回来,又想起来之前一直说为了我妈的事情要请他吃饭,后来也给忘了。江慎行停好车,我跟他告别,刚准备要下车,他伸出手忽然拉住了我的小臂,我回过头有些慌张的看着他,开口问他的时候语气都有些不自觉地仓皇:“二哥你怎么了?”

    他看了我一会儿,慢慢松开了手:“没什么,我想说……上楼的时候注意安全。还有,乔雨你一定要跟老四好好儿的,别再吵架让我担心。”

    “好。”

    “你上去吧。”

    刚回房间没一会儿傅源就打电话给我,问我有没有回来,如果没有他去接我,我说不用自己已经回来了。他又问了两句宋唯一的情况,让我早点儿休息。

    周一早上又是例会汇报,不过因为和中达医院的合同签订在即,方经理心情很不错,难得的没有骂任何人就放我们走了。从方经理的办公室里出来,何司伟突然叫住我说:“sara,我有件事情想要麻烦你,是这样的,今天下午我本来约了慧光公司的一个客户见面,结果临时有个大客户改了时间只有在今天下午才能有空跟我见面,我也不方便让慧光公司的人为了我再变动,怕人家对我有意见,不然我把她介绍给你,那个单子给你做,谈成了提成算你的,怎么样?”

    我想了想今天下午是有空的,就答应了下来:“好的呀,你把她的联系方式给我。”

    “我说号码你存一下啊。137xxx,sara谢谢你了,祝你谈成。”

    “你也一样。”

    我按照号码给对方打了电话过去,她已经知道了何司伟下午还有别的事情,对我也挺客气的,我们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下午两点在我们公司附近的那一家星巴克里。在公司餐厅里吃完饭回来,何司伟给了我一份材料让我看一看,因为时间紧张不可能做好充足准备,还得等回头跟客户谈过了再回来做功课。

    我临走的时候何司伟还没有走,我就问他:“你不是也要去见客人吗?”

    “我等会儿就走,他现在刚降落,往望京这片儿来了。”

    “行,那我先走了,约了两点。”

    慧光公司的这位客户叫谭悦,我到的时候她已经在咖啡店里等着我,坐的位置很显眼,就在收银台附近,所以我一眼就看到了她。谭悦的性格很不错,几句话一聊我还觉得挺投缘的,又咨询了一下她关于产品的事情,因为是临时接手了何司伟的单子,所以我不是很清楚。

    谭悦跟我简单地说了一下他们公司的订购意向,我就着重给她介绍了我们公司几款销量不错的产品,她听着很有兴趣。

    我们正说着话,忽然有两个同事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嘿sara,难怪刚刚在办公室里都没有看到你,出来谈事情啊?”

    “啊对,我在跟一个客户见面。你们买下午茶?”

    “是啊,不知道是哪个同事手里多出来好几张咖啡券,再加上他们又怂恿经理请客,所以我们出来跑腿了。”她们说完奇怪地往谭悦的方向看了一眼,我回过头看到谭悦拿着一本读者杂质半挡住脸,不知道为什么。

    等她们一走,我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了,好像有点不太想见到我同事的样子?”

    “没有,刚才我无意中看到门口有个人进来,那个人长得好像是我之前的情敌,我可不想让她看到我。”

    我哑然失笑,没有当一回事,更不能随便地打听客人的隐私,就没有再问什么。我们又坐了一会儿,她说具体的事宜以后会再跟我电话联系,我说好,就回公司里了。

    回到公司的时候何司伟也在,我问他说:“你今天下午没有出去吗,怎么还在。”

    “又改时间了。”

    “哎呀,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早知道还是应该让你自己去见谭悦的。”

    何司伟笑笑没说什么。

    我真没想到自己会被人陷害了。

    周二一清早去公司的时候,办公区的气氛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凝重,我问一个同事,她小声地跟我说:“听说当时你们跟中达公司谈的价格,好像被泄密给瑞密斯了。我也是听经理秘书说的,具体发生了什么还不太清楚。”

    我听了这话心中吃紧,那可是大单,一切数据都是保密进行的,除了我们几个跟着方经理一直做事的人知道,还清楚的就是几位高层了,好端端地怎么就遇到这种事情了。何司伟很快也来公司了,我问他有没有听到风声,他说没有,他的话音刚落,我们办公桌上座机就响了起来,话筒那头经理的声音听起来很沉郁。

    到了他的办公室里,门在身后被关上,方经理皱着眉头看着我们几个:“我们跟中达公司协议的价格,是谁泄露出去的?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如果现在老实交代的话,公司可以从轻发落。”

    我们相互看了看,没有人回答,我忍不住问了一句:“经理,怎么可能会是我们自己泄密的呢,这笔单子大家花了那么多的心力,如果失败了提成什么都没有了,谁会乐意。”

    “提成没有了又算什么,如果把私密信息泄露给瑞密斯,指不定能得到多少私底下的报酬呢。”方经理冷笑了一声:“看来你们是不准备说了是不是,那真要我们动手查起来,到时候大家面子上都不好看。”

    又有一个同事开口问:“您怎么只怀疑咱们组的人,会不会是中达医院自己内部有人把报价给泄密了,再来栽赃给咱们,这种事情无凭无据的什么都说不准的。您这突击地查我们,摆明了对我们不够信任,大家得多寒心啊。”

    方经理沉着脸:“我也想要信任你们,可这回不单单是报价被瑞密斯知道了,连我们公司两个多月前专家系统出的那个问题都被瑞密斯摸清楚了,还透露给了中达医院,所以人家现在揪着咱们的毛病不放,说不是很放心。那个瑕疵公司其实及时地捂住了,也用最快的速度做好了程序修改,根本没有走漏消息出去,除了当时销售部的几个人知道,那会儿你们几个都跟单了吧。”

    话已至此,我们都知道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什么了,这种事情,说好听了点儿是谁主张就谁举证,可是真想要什么决定性的证据估计也难办,到时候弄得疑神疑鬼的,人心都要散乱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我和何司伟的脸色都不太好看,我连连摇头:“这样太奇怪了,我觉得我们几个都不可能做出出卖公司的事情啊。”

    “不知道。”他耸耸肩,拍了拍我:“好了,先去工作吧。不是还没开始调查吗?”

    下午,我被单独叫到了方经理的办公室里,他看了我一眼:“sara,听说你昨天下午出去见客户了?”

    “嗯对。怎么了?”

    “对方是什么人啊?”

    “慧光公司采购部的一主管,叫谭悦。”

    “有同事看到你们昨天在星巴克里喝咖啡,不过她遮遮掩掩的,好像不太想被人看到啊。”

    “嗨。”我摆手:“您误会了,她那是看到门口有不想见的人才挡住脸的,哪能是因为忌讳咱们同事啊。”

    方经理哦了一声:“那你能不能当着我的面,开个外音给她打个电话呢。你别怪我烦啊,主要是最近敏感时期,我不得不提高注意力。”

    我虽然心里不乐意,但还是不得不按照他说的做了。谭悦很快就接通了:“声音轻快地喊了我一声,乔乔,找我干嘛。”

    “谭悦,是这样的啊,你昨天跟我说的你们公司要的产品,考虑的怎么样了?”

    “产品,什么产品啊?我们公司能要你们ai什么产品啊,瑞密斯跟ai可是同行,你们做的东西我们也在做啊。”

    她这话一说完,我一下子呆住了,方经理严厉地看着我:“sara,你最好跟我解释一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29.求我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方经理把我之前的说辞给他复述了一遍,何司伟竟然还来了火气:“sara,我今天一整个下午都在公司里面待着,哪有什么客户约见面还两个冲突了的可能啊,如果是我的客户,我会情愿让给你吗?”

    “你就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吧,你算是我一进公司里就最先认识的人了,这么长时间以来我都把你当成好朋友,你就这么对我啊?是不是因为我升了组长你心里不好受啊,那你直说啊,干嘛背地里玩阴的。”

    何司伟还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看我:“你别搞笑了好吗,你不过就是升个组长,一分钱工资都没有多拿,我干嘛要大费周章的害你啊,我自己能落下什么好处吗?”

    “指不定你拿了人家瑞密斯的钱,又怕公司会怀疑有内鬼,想要找个人做替罪羊呢,偏偏我最相信你,就上了你的当,才会给自己惹了一身骚。”

    “行,如果乔雨你非要这么说的话,方经理,我的几张银行卡可以随便给你查,看看最近有没有什么大额进账。如果有,所有责任我可以一力承担。另外我愿意交出自己的个人电脑和手机,随你们怎么查,那个叫什么谭悦的,我压根儿就没听说过,怎么可能跟她有联系合着来害同事呢?”

    他说着就把手机放在了桌子上,似乎真的不管不顾个人隐私了。我的手放在口袋里,紧紧地握住手机不敢掏出来,倒不是怕别的,就是我跟傅源的联系那么频繁,万一被公司里的人知道了,那他说不定会因此惹上麻烦。毕竟外企对于恋爱真的太不开明了,他身居高位,又屡屡帮我,在这种关头被人发现我们的关系最容易遭人非议了。

    “不好意思,他交出手机,但我不能交。这并不是警察审犯人,ai既然一向自诩有宽容的公司文化,那么就应该要尊重每一个员工的隐私,有些人看似不做贼心虚其实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真的心里没鬼,随便别人怎么查都是清清白白,还有一种就是自己早一步撇得干干净净了,留不下证据罢了。但这能证明什么,证明你是冤枉的吗,何司伟,你当方经理是傻子吗?”

    方经理本来是快要成傻子了,看起来好像有点儿信了何司伟,但被我这话一刺激,又怀疑了起来,让他把手机先收起来:“dave,sara说的是,单从通话记录也不能证明什么。既然你们各执一词,肯定是谁说了谎,这件事情兹事体大,所以公司我现在要上楼把下午的谈话内容汇报给总监,肯定会再找你们问话,先出去吧。另外sara,从整件事情上面看,你的嫌疑最大,你的客户先交给别人去跟,这两天先停职待岗。”

    跟何司伟一起从办公室里出来,我看着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真让我恶心。”

    “彼此彼此。”

    我回到办公桌去收拾了一下东西,工作这么久了,还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浑事儿,一肚子委屈真的不知道该跟谁说,眼泪都快要出来了,手机这时候响了起来,我一看是傅源,就走到了走廊那边去打电话。

    “我今天一天在外面开会,刚回到公司就听说了你的事情。怎么回事儿啊?”

    “我被人冤枉了,说我是内鬼,为了一己私利把公司的报价和之前出的问题抖给了瑞密斯。现在被停职调查中,你也少给我打电话,虽然ai不敢对我进行监听,但还得防着别被人发现咱俩的关系。”

    “你都这时候了,还管这些事儿,我也是服了你。行了,把具体的情况告诉我,我来想办法。”

    我把详细的跟他说了,傅源冷笑了一声:“真是反了天,欺负到我女人头上来了,那个混蛋叫什么来着,何司伟是吧,让他给我等着。”

    傅源让我下班去他家里等他,他现在住的地方没有密码锁,就把防盗门的钥匙给了我一把。我坐在沙发上想该从什么角度下手比较合适,既然谭悦是和何司伟约好了整我的,他们两肯定都是做足了准备的,绝对不会傻乎乎地用自己的手机号打电话,没有他们联系的证据,总不好找人把他们打一顿逼问吧。

    没过一会儿傅源回来了,还顺便带回来了几个小炒和米饭,吃饭的时候他跟我说已经找了银行的朋友私下查了以何司伟自己名义开的户头,最近只有一两笔千把块的转出,没有任何进账。傅源还通过ai的人资系统,调出了他父母的身份证号码,也让人去查了账户信息,没有什么异常的。另外现在用的手机号也没查出来什么。

    “我觉得好寒心啊,我真的特信任他,没想到被反咬一口,气死我了都。”

    “好了别生气了。你再生气该发生的也发生了,不过以后要长点心眼儿,这个社会就是这样的现实和冷血,没有永恒的朋友,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你如果侵犯了他的利益,他就会想办法整你。”

    我苦恼地用筷子戳着米饭:“那万一就是找不到什么证据证明我是清白的,ai上下会不会以为就是我做出了那种事情,要辞退我?”

    傅源竟然还认真地想了想:“没有证据的话他们应该不会辞退你,而是会想办法逼着你主动辞职。”说完他还贱兮兮地补充了一句:“乔组长你这次惨咯,怎么就倒霉遇到这种事儿,哦对了你现在还是组长吗?”

    我在桌子下面踹了他一脚:“能不能不要火上浇油了,之前明明还说帮我来着,要你有何用。”

    他好笑地看着我:“瞧你吓得,平时还说自己胆子大,这才多大点事儿就慌了。我逗你玩的,你放心,有我在,ai绝对不敢辞退你。”

    “烦死了烦死了!”我抓头发,傅源舀了一勺米饭又夹了菜铺在上面,伸到我的嘴边:“乖,张嘴。”

    我啊了一下,他又突然把勺子收了回去送进自己嘴里吃了。

    看到我要发作,他赶紧又送了一勺过来,我刚准备吃的时候,他再次耍我又自己吃了。

    “有一个幼稚到死的对象还真是糟心。”我连翻白眼,他还特不服气:“我总比何司伟那种男人好吧,背地里玩阴的。”

    “谁跟何司伟那种人谈恋爱也是瞎了眼……”等下,我愣了一下看着傅源:“对啊,我怎么把她给忘了。王恩娇啊!”

    “王恩娇是谁?”

    “我那个室友你记不记得,我们公司采购部的,那天海底捞火锅店里我还跟你说他们可能在交往,你没往心里去。”

    “你的意思是,让我从王恩娇下手再查一查?”

    “没错。因为我觉得公司里就没人知道何司伟跟她的关系,所以根本没人怀疑到她,我把王恩娇的电话号码给你,你帮我查一下他们两是不是联系密切。如果是,就试着查王恩娇的银行账户。”

    傅源看着我:“这么麻烦呀。求我。”

    “求求你,圆子哥哥帮帮我吧。”

    “你这太没诚意了。”

    “您想怎么着啊。”

    他点点自己的侧脸,示意我亲他一下。我走过去一下子跳到了他身上,张嘴就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1.傅源,你弄疼她了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她大概没有见过我这种样子,一时也愣住了,我往外走,她从后面抱住我把我往门外推,我扶着门边,她狠踹了一下我的小腹,我痛地下意识地蹲了下去,王恩娇从里面把门给关上了,还锁上了。

    我的包还在里面,钥匙和皮夹都没带在身上,用力地敲了好一会儿的门,她就跟死了一样坚决不给我开。邻居从对面跑了出来对着我一阵狂喊:“能不能消停会儿啊,我小孩儿在做作业呢,别吵了!”

    我踢了一下门,胡乱地抓了抓头,幸好手机在口袋里,给张言打电话她却关机了。没办法只好又下楼想要在附近找个酒店先住一夜,这里打不到车,我就只好淋着雨在路上小跑着,口袋里还剩点儿零钱,我觉得挺冷的,就进了一家咖啡店买了一杯热巧克力,却也不好意思多待着,喝完了就又走了出去,用手遮在头顶小跑。

    忽然身后车灯一闪,我忍不住往后看,这辆车也很快地刹车了。我眯着眼睛在雨中识别出车牌号,下一秒就不敢相信地看到了江慎行从车里下来,他撑一把黑色的大伞向我走来,很快挡在了我的头顶,我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是冰冷且潮湿的,如此狼狈不堪地面对他,却还要强撑起来一个笑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说:“二哥,你怎么来了?”

    “乔雨,你还真让人放心不下,不是跟我说自己没事的吗?”

    “我就是忘记带钥匙出来了,室友都不在家里。我,我准备去酒店过一夜,你来了正好啊,送我一程吧。”

    江慎行替我把被雨水贴在眼睛上的凌乱的刘海拨到了一边,沉声问我:“傅源呢,他人跑到哪里去了?”

    “他今天晚上有点忙,我不想打扰他。”

    他听我说完就要掏出手机打给傅源,我拦住他的下一步动作:“别让他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

    江慎行眉头微皱,他微乎其微地叹了一口气,语气也柔和了下来:“上车吧,外面冷。”

    我点点头,他替我拉开了车门,我在副驾驶上坐好,坐之前犹豫了一下,因为他的座位上放了毛毯,而我的浑身都湿透了,江慎行看出来我的顾忌,把我轻轻地却不容拒绝地按在了座位上,还替我把安全带拉了出来,我忙说自己扣就好。

    想让他把我随便放在一家快捷酒店里就行,他没同意,一路把车开到了昆泰酒店,我飞速地算了一下自己网银里的钱,心里有些没底,可我只带了手机出来,真的是很尴尬。

    江慎行把车在车位停好了,我拉开车门下来,他跟着我一起下车帮我撑好伞,我本来想要让他先走不用管我了,这时后面却有一辆车非常霸道地开了过来横在了我们面前,我被大灯刺得眼睛疼,受不了就侧过身去半掩着脸看过去,下一秒傅源面无表情地从里面出来,先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江慎行,然后低头看着我:“乔雨你在做干嘛?”

    “你怎么来了?”

    “你说我怎么来了。我看到放在鞋柜上的披萨,知道你来过了所以不放心出来找你,为什么你到我家里一声不吭就走了,看到孟萧在我家里心里不爽你倒是说啊,不敢让孟萧知道现在却又拉着别的男人出来到酒店开房什么意思啊,想用这个来报复我啊!”

    我心烦意乱,被傅源莫名其妙的怒火搞得也很生气,今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本来喝了酒就头晕,看到他家里有别的女人我也只能躲得远远的连进去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偏偏还有个神经病室友把我扫地出门了。我也想跟他好好解释,可是我突然就情绪疲惫了起来,什么都不想说,越过他就往里面走。

    傅源拉住我:“你跟我走。”

    “我不,你放手。”

    “我不放手,我跟孟萧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跟你好好地解释行不行。”

    江慎行把傅源的手用力地从我的手臂上掰开了:“傅源,你弄疼她了。”

    他没有喊傅源老四,而是直接叫了名字。

    傅源冷笑了起来看着江慎行:“我真的忍你很久了,乔雨是谁的女人你不知道吗,可每次她一怎么样你都出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忍耐度,是不是以后兄弟都没得做?”

    江慎行的声音在雨里听起来也不似往日的温和,多了些许凌厉:“我不知道乔雨是谁的女人,我只知道她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来没有属于过谁,附庸过谁。”

    “她都被我睡过那么多次了你说她是谁的女人,你就这么心心念念地惦记着,二哥你也还真是不挑剔。”

    傅源的话让我心里一颤,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在他心里的定义会是这样的,哪怕我知道这也许会有赌气的成分,可是说出口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真是无情又伤人。

    没想到江慎行会突然搂住我的肩膀:“那又怎么样呢,我不在乎。傅源,乔雨是什么样儿的人我很清楚,你说的没有错,我就是喜欢她。你自己都还没有把孟萧的事情处理好,有什么资格抓着乔雨不放手?你现在是把她放在一个多么难堪的位置上,第三者吗,情人吗?”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2.我有话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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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自己的牙齿都在发抖,浑身冷冰冰的,我没有推开江慎行,此时他的臂膀如此有力地扶着我,让我不至于步伐踉跄更显可笑。我尽量放平稳声音对傅源说:“你回去吧,孟萧需要你照顾,我没有怪你,我也没有报复你。我今天很累,什么都不想说,我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傅源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乔雨你还真矫情。是我让你成为第三者的吗,是我不想给你名分的吗,是你自己一面假惺惺地装大度,一面又看不惯我跟孟萧有接触。你怪谁啊你。”

    江慎行看着傅源:“那你想要乔雨怎么做决定?她如果逼着你分手,孟萧那个情况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说不行就不行了,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这笔账你想要算到谁的头上?是,我知道你心里不喜欢她,现在乔雨一回北京你就后悔了恨不得立刻分手,但傅源,你扪心自问这事儿归根究底怪谁啊,还不是怪你,谁叫你当时脑子抽了要跟孟萧在一起的,自己惹出来的麻烦,现在推给乔雨来做出选择,你说你像话吗!”

    傅源听了他的话脸上露出了难以名状的神情,他似乎有些迷茫,立在原处动都不动一下。隔着雨幕我看到他的眼眸垂了下去,虽然被他心里被他刚才的话气急了,也还是又有不忍地加了一句:“你先走,我们都冷静一下。我忘了带家里的钥匙了不得不到酒店来住,我跟二哥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正好打给我,不放心才过来看看的。”

    他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还是沉默地转身进了车里,我看着他飞快地调转了车头,车后面的尾灯闪了几下,溅起地上的一片水花,等他一走我就浑身卸了起来一样,双腿一软差点摔倒了。江慎行还是稳稳地扶着我,我轻轻推开他的手:“二哥你也走吧,我自己一个人可以进去的,都到酒店门口了,你不用担心了。”

    “我陪你一起进去。”他不容我拒绝,拉着我就径直地往酒店走。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他的身后,连抗拒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到了大厅里,他让我掏出身份证,又把自己的身份证递给了前台,要了一间套房。

    “你留下来做什么?”我咬着嘴唇看着他。

    “我有话要跟你说。”他刷卡办理入住,也不看我,等收回了证件拿到了房卡又拉着我往电梯走。

    到了房间里,他先开门进去从浴室里给我拿了一条浴巾过来,把我整个地包在了浴巾里,使劲儿地擦了擦我的头发。他让我先去洗澡,赶紧把身上已经湿透的衣服给换下来,在沙发等我。

    我是冷的厉害,开了热水冲了好久,知道浑身发烫了才穿好浴袍系好走出来。出来的时候他在抽烟,这似乎是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抽烟。

    江慎行晃了晃手上的烟头:“我可以接着抽吗?”

    “随便你。”我在他边上的小沙发上面坐了下来,也从盒子里拿出来一根,用火机点上。自从戒烟以来,我真的没有碰过一次了,哪怕遇到什么烦心事,都是嚼一嚼口香糖就过去了,可是今天我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疲惫和沉重,大概是这一天发生的事情真的太多了,压力大。

    他静静看着我:“看来坏习惯还真的不少,抽烟喝酒,这样容易老得快知道吗。”

    “红颜一朝老,流年把人抛。谁不会有老的那一天,时间过的那么快,早晚都化为坟头一缕烟,有什么好怕的。”我看着烟头在我的指尖点点烧开,零碎的火星仿佛是烙在自己的心上一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很可悲。明明心里在乎的很,却也只能装成乌龟一样,缩着脑袋过活,不能硬气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压抑在心里。”

    江慎行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笑:“是啊,有些话其实很想说出口,好几次都已经到嘴边了,还是忍了又忍,用理智告诉自己,不能这样,不应该这样,一次又一次,自己有时候都厌恶和痛恨那样的感觉。乔雨,你说你可怜可悲,我又何尝不是呢。”

    我短促地呼吸了几下,一时间竟然有些怕。江慎行把烟头摁灭在烟缸里,直直地看向我:“你早就知道了吧。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情,哥哥妹妹这样的话,说出来骗骗小孩子也就罢了,真正活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哪个不是像人精儿似的。”

    “二哥,我……”

    “嘘,乔雨,你先不要说话,听我说完。我怕这一次再不说完,你又轻巧地躲开了,你多机灵啊,每次一看出苗头不对了,就总会不动声色地换了话题,或是故意让我看到你的慌张,让我不忍再开口。但我不想再逃避了,一层纸就那么薄,捅几下也该破了。我知道你不爱我,谁都看得出来你爱老四,无论是你当初离开,还是再回来,心都从来没有变过,我都知道。老四对我生气也有道理,因为我确实是动机不纯,你跟我在一起我就特别开心,特希望时间就在某个瞬间定格下来,不要再往前走。去秦皇岛的那一次,我在海滩上追着你跑的时候,我有一种冲动,想步子再快一点,从后面把你抱住按在我的怀里……”

    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手指夹着那根烟,没注意到烟灰都快要落了下来,他伸手取过来也帮我摁灭了:“其实那天我很感谢那场暴风雨,在秦皇岛滞留了我们,让我能够陪着你多待一会儿。乔雨,我好像越来越贪心了,总是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打给你,送照片,让你陪唯一,请你吃饭,有时候只是想要听到你的声音,看你一眼。也许今天的这些话会给你造成很大的困扰,但我还是希望你考虑一下,你和老四真的能有好的结局吗,横亘在你们之间的人和事太多了,即使彼此再喜欢,更多的时候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从这一点上,我有信心比他做得更好,毕竟我没有那么多的牵绊。”

    “二哥,我何德何能被你喜欢上,你这样好的一个人,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却对我动了心,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我,我是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的。”

    他站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发:“我不要你现在告诉我答案,我的耐心很多,可以慢慢等你。其实这并不是一个表白的好时机,你刚和老四吵完架,根本无心去想更多的事情,我似乎也显得趁人之危,可我还是这么做了。之前好几次,我是真的想过放手的,但为什么他还是让你哭了呢,叫我怎么能放心把你交给他。”

    我低下头地捂住脸,一时间百感交集。我很喜欢跟江慎行相处,但后来随着自己察觉到微妙的变化,这种相处也变得小心翼翼了起来,我担心这背后会有我不能承受的情感在,本来想一直装傻下去,觉得时间长了,这隐秘的感觉也会淡去,没想到还是被放到了明面儿上来。

    可我怎么能不感动呢,这个人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常常第一个站出来,替我排忧解难,我哪里忍心在眼下说出那些伤害他的话?

    他拿了东西要走,临走的时候又转身看了我一眼,头顶的灯光一如他的言语那般温和:“你好好休息,我本来是很想留下来你陪你,但是心思都对你袒露了,反而不敢留了。乔雨,你可不能因为我跟你说真话了就不理我,那我才是要找个地方去哭了。”

    我站起来送他,听到他最后一句又有些好笑,半天才嗯了一声,他等我的回应才开门出去,又忽然从外面探进来一个头:“你真的不需要人陪吗,一个人可以?”

    我摇头,尽量轻地推了一下他的肩膀,慢慢地把他从门边推了出去,说了一句晚安,然后把门给关了。

    等房间里就剩下我一个人,我倒在了床上把自己埋在了被子里,放空了思绪,什么都不想再回忆,只想立即进入梦乡。

    早上六点多是被张言的电话给吵醒的,她沙哑着嗓子对我说:“手机刚开机,我昨天通宵加班把东西赶了出来,现在要回去睡觉了。你找我干嘛?”

    我闭着眼睛骂她:“一大早扰人睡梦比杀人放火还要可恶。”

    “我到小区门口了,钥匙不小心放公司了,你过五分钟起床帮我开个门。”

    “不好意思我帮不了你,我被王恩娇赶出来了。”

    张言一听这话炸毛了:“什么?那你现在在哪里?”

    “昆泰。”

    过了大概二十分钟,外面有人按门铃,我走过去开门,张言盯着一双熊猫眼看着我:“腐败啊,一个人睡一个套房,你们ai现在的待遇这么好吗,有没有肥缺介绍给我。”

    我让她进来,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问:“你跟王恩娇为什么吵架?”

    我就只好把何司伟和王恩娇整我的事情跟她讲了一遍,说了好久发现没人回应,她已经睡着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3.九十九个对不起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

    我不自然地看向别处,张言又说江慎行问她知不知道我为什么昨天晚上会一个人在外面淋雨,她就在他面前历数了王恩娇的罪状。我没好气地看着她:“哎,你下次能不能管管嘴巴,别见着谁都说,给我留点儿面子行不行,这被外人听到我是被赶出来的,多丢人啊。”

    她吐了吐舌头冲我做鬼脸。

    下午三点左右,我的电脑屏幕跳出了一封邮件提醒,我心里有些激动,迅速地点开看了看,果然是我的升职通知。

    很快公司的内网上也已经出了一条公示,陆续又有人发信息过来跟我道贺,关系更好一些的教唆着让我请客,我说好,就约了几个同事晚上去京味斋吃烤鸭,几个人吵吵闹闹的很开心,这轻松的氛围多少感染了我,让我能稍微从昨天的难过中走了出来,心情好了一些。

    回去的时候已经快要晚上十点了,我一进门就看到王恩娇在收拾行李。她看到我进来愤愤地瞪了我一眼:“房东要我今晚就搬出去,现在你们满意了?”

    张言看热闹不嫌事大:“其实你早该搬出去了,临走记得把钥匙给我们啊,哦你要是想留着做个纪念不给也行,反正我们肯定要换锁。”

    我拉着张言到房里,觉得很奇怪:“怎么回事啊?你早上不是还跟我说房东不会让她搬走的吗,现在怎么把她赶走了?”

    “这我哪知道,大概是她突然良心发现,觉得王恩娇她太过分了不适合继续跟我们合租吧。管它什么原因呢,只要这位姑奶奶走了就行,要不是小区里不给随意放鞭炮,我真想买个一万响的炸一炸。”

    我却觉得不简单,不知道为什么,我隐约感觉这事儿跟江慎行有关系。难道是他从张言口中打听到我的事情,所以私底下找到了房东,给了她什么好处让她把王恩娇给赶走的?

    虽然这么怀疑,但是我没有打电话过去问他。一来他未必会承认,二来如果确认了,再加上这一笔,江慎行对我的好真的是说不清楚了。

    王恩娇当晚就离开了这里。她叫了车过来把行李拖走,临走的时候把钥匙扔在了地上,恶狠狠地踹了几下门,还把茶几上东西都给泼到了地上,客厅里被她弄得乱七八糟。我和张言收拾了许久才回房间休息,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发呆,手机这个时候响了起来,一转头看到了来电显示,是傅源打过来的。

    我把手机拿在手里,盯着傅总那两个字看了许久,并没有接电话。过了一会儿屏幕暗淡了下去,他也没有再打过来。

    临睡觉之前我给自己泡了一杯三九感冒灵,好像是昨天淋了雨,今天鼻子一直不通畅,想来是感冒了,这玩意儿对我来说就跟安眠药似的,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我是半夜想上厕所才醒的,去完洗手间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习惯性地打开手机看一下几点了。才发现有好几条短信,全是傅源发过来的。时间都是凌晨一点多的时候,现在已经是三点多了。我揉了揉眼睛把这些长长的信息给看完了,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说已经跟孟萧和她家里人都说清楚了,他没有办法继续跟她在一起,希望他们能够原谅。

    他还说孟家会在最近安排孟萧进一家全封闭式的私人医院住着,有二十四小时的监控,正常情况下不允许她私自从医院里跑出来,所以不会再来找自己。

    果然事情还是到了这一步,我不知道他昨天是怀着怎样的决心去跟孟萧摊牌的,但江慎行的那一番话一定是让傅源很有触动。我对傅源很了解,不然放在平时他绝对不会就那么轻易地开车离开。

    最后,他给我发了非常多的“对不起”。我也是服了我自己,明明困得要命,还强撑着不让眼皮打架,手指点在屏幕上一个个地数着这三个字的个数,也不知道自己数了多久,有没有眼花缭乱,反正最后我数出来的结果是,他一共给我发了九十九个“对不起”。

    我的指尖滑到了联系人那里,想要在未接来电的“傅总”那里按下去,但是最终我还是忍住了,关了手机继续睡觉。

    傅源,这一次我要你重新认识我乔雨,说了那么多伤人心的话,如果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了,岂不是太便宜你了。

    第二天上班,我相比较于之前一下子忙了起来,因为要接收汇报过来的消息,安排小组敲定细节,午饭都比平时吃的晚一些。到了餐厅刚打好饭坐过来,忽然听到了不远处有个人喊了我一句:“sara,你过来这边坐。”

    我一转身就看到方经理和傅源坐在一起,我端着盘子不情愿地走了过去,面上无可挑剔地客气:“方经理,傅总,你们也这么晚才吃饭?”

    “坐。”傅源指了指他对面的位置,我笑着坐在了方经理对面,余光瞥到他脸上有些失落,但还是很快掩盖住了。

    方经理跟我聊了几句今天的工作任务,还说到了我应该要搬到办公室里的事情,我点头听着,忽然觉得桌子下面有一只脚慢慢地靠近我,时不时地碰我的鞋尖儿一下。

    我变换了坐姿,把双腿放到了离他更远一点儿的地方,傅源抬起头看了看我,目光颇有些怨念,不情愿地撅起了嘴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34.唯一,你要去哪里?

    天才壹秒記住『uu234 qu 】我擦了擦嘴角跟他们道别:“傅总,方经理,我吃完了,手头还有不少工作,就先走了。”

    傅源面上还在端着,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跟我打官腔儿:“乔主管,工作加油。”

    “您放心,我一定加油。”

    从餐厅出来,上面通知我把办公桌收拾一下,尽快地搬到办公室里去的,不过我的等级还不至于一个人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和我在一起工作的同事也是主管级别,叫谢若微。她人不错,人如其名十分温柔,挺好相处的。

    我收拾完东西,坐在椅子上稍作休息,无聊就打开了朋友圈看一看,发现有人@我,点开一看,是傅源@我一个链接,这个链接的内容是丈夫惹妻子生气时最应该采取的五种表现,我点开看了看,被里面所谓的心理专家分析给逗得不行。

    但是我实在是吝啬给他点个赞,权当做没看到,到了下班的时候,傅源又@我一条内容,大概是说男人最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很多时候说话不好听,其实心里的想法是完全相反的。

    这些东西我估计他是设置了权限只给我一个人看到的,不然的话真不敢想象那些觊觎傅源的莺莺燕燕们知道这位成天发这些乱七八糟的鸡汤,会不会对自己欣赏男人的眼光产生怀疑。

    因为傅源实在是太频繁地让我看这些东西了,我被他弄烦了直接把他给拉黑了。到了晚上下班那会儿,傅源又给我发了九十九个对不起,我对比了一下昨天夜里收到的那个信息,发现他其实是复制粘贴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昨天我数数的时候就发现有个地方不小心多了一个顿号,今天这顿号还在,还是在老地方。

    连道歉都这么没有诚意,我才不上当呢。

    往回走的路上我给宋唯一打了个电话,问她去青岛的事情。我极力说自己想去看看海,难得周末不加班,让她一定要陪我。她犹豫了一下答应了,其实宋唯一看着大条,但实际上是一个很通透的人,她当然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带着她暂离北京。

    江慎行打给我通知我,说是已经订好了高铁票,到了地方出站之后也安排了人来接我们到他的住处,他还选了几个当地不错的景区让我们参考,说是不管去哪里,司机都会跟着,甚是周到体贴。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江慎行叫住了我:“乔雨,你告诉唯一,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是忘不了的。我们可以爱别人,但一定要先爱自己。”

    我恩了一声,说一定会转告她,却也不知道,他这句话到底是为了说给唯一听,还是说给我听。

    傅源还是每天给我打电话,我一概不接,发短信,我也一概不回。他坚持了两天终于更换了内容,周五的时候我起床发现手机在五点二十分的时候,收到了五百二十个“我爱你”,火眼金睛的我一下子就判断出他其实只打了十个“我爱你”,然后复制了五十二遍。

    不过我真的觉得有点儿搞笑,傅源这一次是卯足了劲儿地想要用小火炖我,看我什么时候心软主动找他,我们之间就像是一场无形的拉锯战,本来我还有些耿耿于怀,现在却颇有点乐此不疲了。

    周五下班我没有加班很快就回去了,因为要收拾一下东西,明天早上十点多的高铁,准备出发去山东。下电梯的时候很不巧地跟傅源在同一部电梯里碰见,他穿了一身西服,浅蓝色衬衫,系了领带,正是我当时给他买的那一条。同在电梯里的人还有王硕,听他们的对话好像是要一起去酒店会议厅跟美国总部开视频会议,突然傅源开口问王硕:“tony,你觉得我今天的领带颜色怎么样?”

    “傅总,您好像已经戴了这一条好几天了。”

    “一个朋友送的,我很喜欢。”

    “是什么朋友,难道是女朋友?”

    “我是在追求中,可惜还没有追到手。”

    “她都送您领带了,当然是对您有想法。”

    傅源难得对王硕笑的开怀:“是吧,我也这么想。”他又讨教似的故意问我:“sara,你是女生比较懂,如果你送给男人领带,是表明你对他有意思吗?”

    我摇摇头:“对不起傅总,我没有做过这事儿。我只给我还在读幼儿园的侄子买过,他今年三岁。”

    ……

    下了电梯,我和傅源当然不同路,宋唯一打给我让我回去拿了东西晚上到她那里过夜,她那里离北京南站也近,而且两个人明天可以一起走。我过去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平和,一点儿都没有激动的情绪,我暗自观察了许久,从她的脸上琢磨不出任何喜怒。

    宋唯一说她有些困,很早就睡了,她睡觉的时候把自己整个身体蜷缩起来,手臂环抱在胸前,这个姿势看起来防御性十足,我觉得她最近一定很没有安全感。

    我定了闹钟在她身边躺下来,也很快进入了梦乡。她比我先起床,看起来精神奕奕,还穿了一身棒球服,扎了个马尾辫,显得青春洋溢。

    我也换了一件比较休闲的衣服,毕竟是出去玩,还是放松一点的好。可不知为什么,我心里仍有隐隐的不安,总觉得空气里有什么情绪欲盖弥彰。

    到了南站,我们卡着点进去,检票入座,商务座十分舒适,像是巨型的摇篮,她低着头陷在座位里,头上还带着一顶棒球帽,看不清楚表情,我希望这辆列车早一点发动,忍不住看了看时间,再还有两分钟就要关闭车门的时候,宋唯一忽然起身也不跟我说,一声不吭地就往门口走。

    我心里一沉,拿了背包下意识地追了过去,可不管怎么在后面喊她,她都头也不回一下,在最后的时刻,宋唯一推开了列车员走下去了,我也赶紧跟了下去,乘务员诧异地看着我们走远,高铁很快在我们身后徐徐离开。

    “唯一,你干嘛呀?突然下车是要去哪里?”

    她拉都拉不住,就一个劲儿地往外面走,我用力拽着她,声音尽量温和地劝着:“没赶上这趟车也没事儿,我们去窗口改签下一班好不好。反正每天来往这么多次,不急。”

    宋唯一甩开我,她再抬头的时候帽子下面的那张脸上全部都是眼泪,她带着哭腔对我说:“你别管我,乔雨,你就让我去吧,我忍不住。”

    “不行。”我狠下心肠来,硬着头皮劝她:“你不能去,因为不管你去不去,一切都不会有改变。宋川应该都已经和傅清领了证了,从法律上讲他们已经是夫妻了,今天这宴会也只是一个形式而已。你去了又如何,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他难道能悔婚不成。若他有心悔婚,早就悔了,又何必等到今天?”

    宋唯一的脸上尽是倔强:“我知道,可我总归是那种不到最后就偏不死心的人。你拦不住我的。”她说完拔腿就跑,我还背着两个人的行李,此时特别不方便,只好尽力追着,远远地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我也赶紧跑出去拦了辆车,让司机尽量跟上她。

    宋川结婚的地方是在一个私人庄园里,靠近北五环,路况不太好有些拥堵,从南站过去得要一个多小时。我眼看着难以追上她上的那一辆车,只好给江慎行打了电话,让他时时注意着,希望能拦住宋唯一。不过江慎行应该是在忙,没有听到电话响,我打了两个过去都是暂时无人接听。

    没办法我只好又打给了傅源,这时候也不顾得是不是在跟他冷战中了,顾全大局要紧。傅源总算是在快要挂断的时候才接的,他的声音明显雀跃了起来,这也是我这么多天来第一次主动联系他,他大概以为我消了气这会儿想他了。

    “宝贝儿你终于肯打给我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的出来傅源说这话的时候一定是眉眼含笑,合不拢嘴的混蛋样儿。

    “傅源你听着,宋唯一现在正往宋川结婚的那地儿去,我没有拦得住她,你一定要想办法拦着她不要让她乱来,她这个人容易冲动,万一在婚礼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就不好了。我倒是不在乎宋川那婚礼能不能顺利举行,可一旦事情闹大了,宋唯一的名声也不好听,你千万派人在各个门口拦住她,别让她进去。”

    傅源一听也紧张了起来,声音都不似刚才那般玩笑了,也沉了下来说了一句知道了,又问我在哪里,我说在路上,尽量追着她的车了。

    他让我自己注意安全,很快挂了应该是安排人手在门口堵人了,我心里急得很,在心里把宋川骂了无数遍,右眼皮一直不停地跳动。人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越想越觉得今天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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