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 事情不简单?
倪月杉对于她这话并不意外,但妇人却是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着急的质问道:“究竟是什么?你痛痛快快的说完!”
“......少爷他,其实,其实褪了衣服,当时被蛇咬后,奴婢不敢直接叫人进来,害怕,害怕在京城的少夫人知晓奴婢和少爷之间的事情,所以奴婢,着急的穿了衣服后又给少爷穿衣服。”
说完低垂下了头,一副愧疚又自责的表情。
倪月杉看的明白了:“所以这才是你们少爷毒素蔓延过久,以毒攻毒都救不下来人的原因?”
倪月杉的话,让小翠瞬间脸色一白,“我......我该死!”
然后朝着地上一下下的磕头,倪月杉蹲下了身子,看着她,质问:“你家少爷的那件衣服呢?”
小翠疑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张口提示:“那件你家少爷在外穿的衣服!”
小翠错愕只是一瞬,之后白着脸说:“烧了!”
倪月杉原本就皱着的眉皱的更加紧了:“为何要烧?”
“当时少爷换衣服后,因为烤肉,一股的味,就丢在了收纳桶内,而少爷出了事情,夫人要回京城,这人死了,衣服自然是要烧了!”
倪月杉快要被眼前丫鬟给气死......
倪月杉站了起来,浪费时间!
她看向一旁回来的青蝶:“走吧,去,去下一个死者那!”
倪月杉抬步就要走,妇人赶紧上前一步开口询问:“太子妃你究竟是发现了什么,还请告知?”
倪月杉回头看向妇人,眉头紧紧锁着:“如果妇人想知道结果,那就留下来几天吧,冬日里,其实死人是不着急运送回去的!我还需要好好的查一查,目前不能告诉你准信!”
倪月杉说完后,抬步离开。
在路上,倪月杉问:“刚刚去这个丫鬟的床位看了么?有没有什么收获?”
“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收买物,只有简简单单的衣服以及配饰。”
倪月杉只好暂且排除有人收买了她!
倪月杉到了另外一个帐篷内,死亡的是一个女子,女子双眼紧闭,面容看上去同样觉得不安详,面部扭曲,青紫一片,嘴唇乌黑。
她的床边是跪着正在哭泣的下人,此人身上衣衫也是整洁,倪月杉看向地上跪着的下人问道:“你们家小姐的外衫呢?”
下人疑惑的看着倪月杉不明白倪月杉这话是什么意思,倪月杉只好解释说:“昨天你们家小姐被蛇咬时的衣服呢?”
下人迟疑的指着一个方向,是屏风。
倪月杉看了一眼青蝶,青蝶明白的抬步朝屏风走去,在屏风后,丢了一地的衣服,之后她将衣服朝倪月杉送来,倪月杉凑近了去嗅。
之后打量了一遍衣服,疑惑的询问:“好似少了一件最外面的?”
下人抬头仔仔细细盯着倪月杉手中的衣衫看了一遍,之后道:“是,少了一件,大概还在屏风里?”
青蝶摇头:“奴婢没有发现还有其他的衣服。”
“你们都起来,将少的一件找出来。”
下人们站起身,分开去找,倪月杉这是头疼的扶额,她的直觉告诉她,现在那些外杉都不见了,被人给想办法丢了!
青蝶也发现了倪月杉在纠结什么,她询问:“是不是外衫存在问题?”
“对!目前是这样怀疑的,我怀疑那些蛇之所以咬了人,是因为他们身上沾染了什么味道!而他们或许会洗澡,会擦身,可蛇不一样,对某种气味比较敏感,即便如此,却还是可以嗅到!但人不行!人只能依靠味道最浓烈的地方,去确定,他们几个人身上究竟有没有被涂抹沾染上什么......”
“所以,他人最容易接触的便是他们的衣服外套!”
“对!”
青蝶露出恍然的表情来,可惜了,外套好似被毁了。
见青蝶沉默了下来,一脸的惋惜,倪月杉在一旁开口提示说:“你去看看另外三个人吧。”
另外三个人现在在昏迷当中,帐篷内一定有不少人守着,所以衣物更加有可能被动了手脚,早就将有问题的衣衫给丢了。
青蝶退下去办,下人们在房间内四下搜寻,查找衣物所在,但翻找了一遍又一遍,根本没有收获。
倪月杉得知这个结果的时候一点都不意外,只质问道:“你们家小姐的贴身侍女是谁?”
倪月杉一句质问,一个丫鬟抬首回应:“奴婢!”
“我问你,你们家小姐一整天都接触了谁?这次出事的其他四人除外!”
丫鬟蹙着眉,陷入回忆,然后摇头:“除了他们只有夫人和老爷,以及奴婢们了......”
倪月杉不相信的问道:“你再想想?即便一句搭腔也算!”
然后还是摇头。
倪月杉难免失望,不与出事人接触,如何在出事人的身上撒东西呢?
倪月杉皱着眉,没再吭声,青蝶走了回来,对倪月杉禀报:“太子妃果然料事如神。”
那些衣衫一件不剩,五个人全丢了......
要知道,如果不是倪月杉找人外衫,对于昏迷不醒以及死了的两个人,他们谁都不需要穿外衫,所以衣服丢了也未必会有人知晓,就算知晓,却也未必会去细想细查。
倪月杉坐在一旁没有再开口,而是在思忖,下一步如何查。
见倪月杉沉默,青蝶也开始思考,四周很静,下人们跪伏在地上。
最后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走去,青蝶立即跟上。
倪月杉在帐篷外一眼扫过,到处都是皑皑白雪,树枝上积压的白雪,一阵颤动,便有积雪在上落下。
见倪月杉眸光闪烁,青蝶疑惑的询问:“太子妃你在看什么?”
倪月杉好奇的询问:“昨天晚上,雪已经堆积起来了么?他们篝火不受影响?”
“有燃料啊,雪堆中生活不成问题的!不过当时的雪没这么厚......”
“那树枝可以累积积雪么?”
“有,不过比较少?”
倪月杉叹息一声,朝一个方向走去,青蝶不知道倪月杉想干什么跟在倪月杉的身后,倪月杉到了太医处,太医们看见倪月杉只当倪月杉是要查案,所以没什么反应。
倪月杉主动开口询问:“诸位,我想知晓,有没有药粉可以白如雪,还能吸引毒蛇?气味不敏感,人不易察觉,而蛇最为敏感?”
倪月杉一开口,在场的太医面面相觑,果然,是为破案。
“我们奉命前来猎场,只为医治他人,没有携带这种药粉。”
“那集市上有卖的么?”
倪月杉的问题,听起来好生奇怪,有人回应:“或许有或许没有,有些捕蛇人为了吸引蛇便会用药粉吸引蛇出来,但有一定危险,而且冬日蛇会冬眠,太子妃你要了药粉也未必可以吸引蛇出来啊!”
倪月杉却是轻笑一声,回应:“我不吸引蛇,只想知道有没有这种药粉。”
现在的答案是有!
倪月杉朝外走的时候,跟青蝶说:“在我娘的营帐内,那毒蛇或许是冲着我娘去的,可凶手没有机会对我娘洒什么药粉,所以最后被咬的成了肖楚儿,那个时候要么是他们没有机会接触我娘,要么就是没有买来药粉!因为我才来猎场没多久,凶手买药粉也来不及啊?”
“可凶手一样都是放毒蛇,难不成在伤丞相夫人之后,才将药粉给购买来?”
“不是没有可能,你看!”
倪月杉指着一棵树干,最终那树干因为受不了重量,断了,而上面的雪也跟着洒了下来。
“洒药粉的绝佳地?”
倪月杉点头:“若那人轻功不好,或许还会上树爬树,才能将药粉放上去。”
倪月杉说到这,眸光闪烁了一下,之后看向青蝶,青蝶被倪月杉的眼神盯的有些疑惑:“太子妃你这样看着奴婢做什么?”
“我去找皇上请命!”
青蝶再次犯糊涂了,倪月杉下一步打算做什么,她总是猜不准,倪月杉脑子转的太快了!
倪月杉抬步朝皇帝营帐走去,白日里,所有参加狩猎之人皆会歇息,皇帝不会狩猎,却会等候结果,看看别人的战果。
倪月杉对守在外面的侍卫开口:“本太子妃需要觐见父皇。”
侍卫有些为难,倪月杉却是无比坚定的说:“如果父皇动怒,本太子妃承担后果!”
“好吧,太子妃请稍等!”
侍卫转身朝营帐内走去,倪月杉静静等待。
没多久,侍卫走了出来,传倪月杉进去。
倪月杉深吸了几口气,然后抬步,迈入。
此时,营帐内,皇帝披着明黄色的五爪龙袍,很显然刚从床榻上起身。
距离有些远,倪月杉看不清楚他的面容,只开口道:“见过父皇。”
“太子妃可是查到了什么线索,所以来觐见朕?”
“只是有一个大胆猜测,所以恳请父皇恩准儿臣做一件事情!”
“你的胆子可不小,竟然想着来请求朕的意见后再行事,朕觉得没什么好事?”
“因为涉及人员较多,加上现在是休息时间,不少人难免会怨声载道,所以还需要父皇你恩准,儿臣才有胆子去行事!”
倪月杉的表情十分的自信,且她神态冷漠淡定,皇帝觉得倪月杉已经十拿九稳了。
“说,究竟请求什么?”
第482章 强制配合
原本在歇息中的人,被吵嚷着惊醒了,之后要求所有人穿衣起身,配合调查。
众人皆是心中不满,嘴上的嘟囔声即便不去刻意听,却还是听了个清楚:“简直太任性了,事情与我们何干?叫我们配合调查?”
“弄的如此劳师动众,只怕是演给别人看的,谁相信她是无辜的?”
“就是就是,若她能查出什么,那还要大理寺做什么?不过是做戏给别人看,别人就得以为她真的是无辜的了!”
一番话,足以证明没有任何人相信她是无辜的,倪月杉扫过在现场的景承智,朝着他走近,之后开口:“郡王,你先来?”
景承智与现场一众人站在一起,神色淡漠的看着倪月杉,“太子妃想让本王如何?”
“朝着这个笼子伸出手。”倪月杉转眸看向身后,在她的身后放着一个笼子,只不过笼子被黑色的网罩住了,在里面究竟有什么,看不真切,但莫名的让人有种恐惧的感觉。
景承智皱着眉,眼神中只有质疑:“伸手?太子妃不是在抓放蛇毒害人的凶手?你这是何意?”
倪月杉懒得与他多说,只严肃道:“你将手伸进着笼子中,其他的不用你管。”
景承智站在原地没有动,只严肃道:“你叫本王伸手,本王总要知道你这样做究竟是何目的吧?”
“就是啊太子妃,你在玩什么花样?”
有人跟着不安的开了腔,倪月杉依旧冷漠的看着在场众人,“本太子妃已经在父皇那里得到了恩准,在场的每一位人都要配合本太子妃,不然本太子妃只能将不配合的人当做嫌疑犯,关押起来!”
倪月杉的神色严肃,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看着众人的眼神中带着薄凉的气息,让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倪月杉回头看向身后的青蝶,青蝶主动上前,抱起黑色的笼子来,让在场的人一个个的将手伸进去。
倪月杉的目光直勾勾的盯着景承智看,景承智皱着眉,倪月杉已经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了,若是不配合,就代表他心虚?
见景承智迟迟没有动静,倪月杉一字一句的提醒道:“郡王在迟疑?你害怕?”
景承智笑了一声,“虽然不知道你这笼子里究竟装的什么玩意,但父皇会同意,或许本王不该迟疑的!”
然后他伸手朝笼子里放入,倪月杉看着他,嘴角扬着笑容没有说话,只目光直勾勾的看着。
景承智的手在黑色的笼子里触及到了一抹凉意,他眉头愈发皱的深了,之后质问道:“里面是蛇?”
这话声音虽然不大,却还是让在场的不少人听了去。
“什么蛇!”
有人害怕的往后倒退,倪月杉竟然拿蛇向他们试探,她是有多大的胆子啊!
见在场人惊恐的后退,倪月杉只神色冷漠道:“所有退缩不配合的人,只能当做是嫌疑犯抓起来!”
景承智将手从黑色的笼子中拿了出来,他质问道:“本王已经配合完了,太子妃,现在本王是无辜的还是有罪?”
倪月杉没有回应,冷漠的收回视线,开口:“下一个!”
青蝶拿着黑色的笼子朝另外一个人走去,那人知晓里面的东西是蛇之后,神色变的十分精彩,对方用力的摇头:“不,我不,我害怕!”
倪月杉对侍卫吩咐:“有人拒绝配合,那你们就帮帮她吧!”
倪月杉的表情很冷漠,并不害怕得罪在场的任何人,那人大叫着,手被强制按着伸入了笼子之中。
与此同时,在下人营帐外,同样也有人端着黑色的笼子进行试探。
皇帝一直都在等着倪月杉那边出消息,有人朝皇帝禀报道:“皇上,有人听说笼子里装着的蛇,拒绝配合,而太子妃她,让人强制配合,皇上,不少人怨声载道,一直任由太子妃如此下去吗?”
皇帝淡淡的勾着唇,开口说:“若有人前来求见朕,你便说朕在休息,朕很好奇,这太子妃究竟是在做什么!”
让人伸出手,放到装蛇的笼子里,这是故意将人咬伤,逼迫拿出解药么?
可偏偏太医说过,那蛇毒没解,但皇帝相信景玉宸的眼光,也相信倪月杉不是一个胡作非为的人。
经过一番强制要求配合,不少人吓的大哭起来,还有人当场晕厥,甚至有人破口大骂,也有人被直接打晕,然后让人配合。
只是试过的人越来越多,倪月杉还没有盯上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她蹙着眉,看来凶手不在其中,那就是猎场的侍卫以及下人所为了?
倪月杉双手环胸,到了最后一个试探完了,青蝶走过来,对着倪月杉摇了摇头,倪月杉这才对着在场人开口道:“好了,测试已经完了,诸位可以散了!”
景承智虽然最先证明了自己是无辜的,但他一直没有离开,他目光定定的看着倪月杉,质问道:“太子妃如此劳师动众,甚至不惜,让父皇恩准你如此胡作非为,不知道这结果是什么?白白让在场的人受惊吓?太子妃就这样让人散了,是不是太没诚意?”
倪月杉只淡然道:“查出凶手不仅仅是为在场的人脱离嫌疑,也是为大家的安全隐患做排查,我觉得,本太子妃不需要解释什么,更加不该有任何抱歉的想法,本太子妃耗着时间,为你们做这一切,还不够有诚意?”
冷漠的说完后,倪月杉抬步转身走开,懒得再是景承智说一句。
青蝶跟在倪月杉的身后,担忧的说:“太子妃,现在郡王也试了,可都没结果,若是其他人也都试了没有结果怎么办?”
“那就换个其他方法继续来,本太子妃可不怕得罪人!”
倪月杉皱着眉的表情十分严肃,青蝶无奈的叹息一声,这时有丫鬟欣喜的走了过来,对倪月杉开口禀报道:“太子妃,丞相夫人她醒来了!”
倪月杉匆匆赶到营帐,此时的苗媛正由下人服侍,喂她喝药,看见走进来的倪月杉,苗媛强打起精神开口:“太子妃,听说你被人诬陷......”
第483章 以身作则
倪月杉回应道:“你现在身体抱恙,还是别操心这些了吧?”
苗媛轻轻咳嗽了两声,有些疲累,倪月杉询问旁边的下人:“太医如何说?”
“太医说夫人现在的身体太过虚弱,需要很长时间的休养和进补,只是这病根终究是除不掉的,心态一定要好!”
倪月杉蹙起了眉,苗媛咳嗽着说:“没关系的,不过是依旧病着而已。”
她跟着纠结的问:“你查的如何了?”
“这些娘就别操心了,我自有办法查出真凶,只是当时那蛇究竟是冲着娘你来的,还是冲着肖姑娘?”
苗媛虽然困乏了,却还在强制打起精神来,她皱着眉,回应道:“是冲着我?”
记得当时,肖楚儿身体并无恙,反应比她灵敏,将她推开,那蛇自然就成了咬肖楚儿。
苗媛奇怪的问:“这与案件有关?”
她脸色苍白着,满脸的病容,双眼有些凹陷,伴随着咳嗽,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好似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倪月杉只觉得心疼,开口提示说:“娘,你就别操心了,此事由我来做!”
倪月杉走上前,搀扶着苗媛赶紧躺下,苗媛却是疑惑的说:“对方明知帐中不止有我,却还是固执的放蛇,此事有诈啊,你要小心!”
苗媛满脸都是担忧,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好了,我知道该如何查真凶,娘就好好安心养身子!”
安抚着苗媛躺下后,倪月杉目光严肃的看着床边的丫鬟:“今后,不准在我娘身前提及任何不利于她养病的事情,不然本太子妃一定处置你们!”
倪月杉冷声提示,没半点要开玩笑的意思。
之后倪月杉迈步离开,松了一口气:“还好性命保住了。”
青蝶迟疑的问:“夫人说的对,凶手明明知道毒蛇未必会伤及夫人,可还是坚持放蛇,蹊跷啊!”
而且毒害那五人,毒蛇都没换品种,这是想干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那毒蛇是同一个凶手放的?
倪月杉神色凝重:“青蝶,咱们先不考虑这些,咱们去听一听,其他地方用蛇试验的怎么样了!”
下人和侍卫人数比较多,所以盘查起来,速度较慢,倪月杉和青蝶走到后,还在试探当中,这些人皆是下人,所以知晓自己没有拒绝的权利,都在乖乖配合。
瞧见倪月杉和青蝶来了,有侍卫上前一步,主动开口禀报道:“见过太子妃。”
“有没有谁的手伸进去,让毒蛇起了反应?”
侍卫一脸遗憾的摇头,倪月杉无奈道:“那就继续吧,势要将所有人都给查上一查!”
有人在小声嘀咕,那黑笼子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倪月杉听见后没有生气,主动开口回应:“是蛇,毒蛇!无解的那种!”
倪月杉此话一出,让所有人惊诧不已,剩下的还有几个人没有伸手进去,不免心里害怕。
倪月杉笑着说:“别怕,在场的所有人都试验了,不都没事?”
倪月杉看向抱着黑色笼子的侍卫,提示:“将黑罩子拿下,让大家看看里面的蛇!”
侍卫听话的将黑罩子取下,看清楚里面确确实实盘旋着毒蛇时,有人吓的哆嗦,倪月杉吩咐:“继续。”
剩下的人一副害怕的表情,缓缓的将手伸进去,蛇似乎没有任何兴致,依旧盘缩着,那人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之后下一个。
如此下去,倪月杉有些困乏的打了一个哈欠,旁边的青蝶开口:“太子妃,不如让奴婢守着吧,若是有了什么线索,奴婢通知太子妃你。”
倪月杉摇头,继续等候。
直到最后,有人大叫一声,将手缩回,那蛇咬了对方的手指,在场一众人的视线也跟着落了过去。
倪月杉来了精神:“将人拿下!”
人被拿下,却是十分不甘心的挣扎着说:“凭什么抓我,我有什么错!既然是毒蛇哪里有不咬人的道理!”
他拼命的挣扎,很是抗拒,侍卫将人拿下,倪月杉没有着急着走,只道:“剩下的,也全部都试了!”
等最终的结果出来后,倪月杉才去见那个人。
对方看见倪月杉很是激动:“太子妃,奴才冤枉,奴才什么都没做!那毒蛇它就是个畜生,它想咬人不就咬人吗?这样测试真凶是不是太草率,太不公平了!指不定太子妃你伸手,毒蛇也会咬上来!”
倪月杉淡然的看着他,反问:“你难道不奇怪,为何你还能说话?没死?”
对方显然愣了愣,倪月杉笑着说:“因为那毒蛇的牙齿被拔了!”
对方依旧不明白,倪月杉究竟是什么意思,他皱着眉,神色间有丝慌张,“太子妃,奴才真的冤枉,毒蛇咬了小人又能代表什么?”
在他苦苦哀求的情况下,倪月杉静静的等待,之后有一个侍卫走了过来,开口禀报:“讯息都查出来了,此人是相府大少爷带来的人,只是大少爷离开后,再没回来......这人也一直留在猎场没有离开。”
倪月杉眼里闪过讶异,倪鸿博的人?
倪月杉眉头锁了起来,想过太多人,可没想到景承智会寻倪鸿博留下来的人作案!
倪月杉觉得,景承智这招真是高明,若是追究,相府也有可能受到牵连?
倪月杉挥了挥手,那侍卫便退下了,倪月杉目光重新落在男子的身上:“不妨告诉你,我换一条毒蛇,它依旧会咬你。”
倪月杉命令人再次拿着毒蛇走了进来,倪月杉转眸看去,笑着说:“这条毒蛇,毒牙还在!为了弄到这些毒蛇,耗费了不少皇家人力!你也算有面子了!”
男子听见这条蛇没有拔掉毒牙脸色不由一白:“太子妃你不能草菅人命!”
倪月杉鄙夷道:“之所以这条毒蛇咬你,和上一条原因一样,皆因为你,手上沾染了药粉,那药粉可致使毒蛇被吸引,我想那五位受害者的外衣上,也有你手上沾染的药粉吧?”
“将药粉神不知鬼不觉的洒在五人的身上不接触不靠近,如何做得到?那人或许是利用积雪,只要五人经过时,有人在暗处晃动树枝,令药粉洒落。”
“而你即便洗过手,可你为了确保他们五人必然中招,需要洒很多很多树干吧?这种事情,没点轻功怎么行?药粉沾染的多,我相信想把气味洗的干干净净,没个些许时日是做不到的!”
“而且案发当夜,没有侍卫和下人发现有可疑人进入,便说明是毒蛇自己爬进去的!毒蛇为何听话的去爬?因为有人抓了毒蛇,放在附近,被他们衣服上的气味所吸引,所以乖乖爬进去的!”
“青蝶,去看看他的手,有没有擦伤。”
青蝶抬步朝对方走去,对方显然有点慌乱,想要将手藏起来,但终究是抵抗不了侍卫,手被强制拽了出来。
青蝶垂眸看了一眼,“真的有!只是不多!”
“轻功再好,却也不该做到接触每一棵树都脚不沾地,手不攀爬,有擦伤再正常不过,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吗?”
倪月杉自信的看着对方,对方只觉得有一股强大的压力朝他压迫而来,他张口辩解:“我没有!冤枉!”
倪月杉轻笑一声:“你想尝尝那有毒牙的毒蛇?”
对方立即沉默了下来,汗水渗出额头,在极力的寻找辩解之法。
皇帝的营帐外,倪月杉带着小厮求见,虽然皇帝说过有人求见便说在休息,但倪月杉不同,侍卫立即去通报,此时的皇帝确确实实有点犯困了,却还是立即召见了倪月杉。
倪月杉的身后跟着由侍卫押住的小厮,倪月杉对皇帝的位置,恭敬行礼:“见过父皇。”
“这人便是你抓的嫌疑人?”
倪月杉目不斜视,很淡然也很自信的开口回应:“是!”
皇帝打量了一番小厮,之后开口:“你可认罪?”
小厮跪在地上依旧想着辩解,可绞尽脑汁依旧没找到合理的辩解之词。
“皇上问你话呢!”公公站在一旁张口呵斥。
小厮的身子一抖,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奴,奴才觉得奴才好生冤枉,太子妃单单凭借一条蛇便想定了奴才的罪,奴才只觉得冤枉!”
皇帝眸光沉了沉,还未开口说话,倪月杉主动道:“父皇,跟来猎场的几千下人中,唯有他被毒蛇攻击,为何?因为他手上有药粉气味!面对如此铁证,竟然还想着辩解!”
倪月杉转眸朝他看去,眼里有嘲讽:“你是不是不服气,毒蛇不该作为有力的凭证?”
小厮没吭声,但表情很明显,是这样认为的。
倪月杉勾着唇淡淡笑着:“那好,我就当场试验给你看!”
倪月杉的一句话让小厮眼里闪过讶异,倪月杉朝一旁的毒蛇笼子走去。
侍卫忍不住开口提示:“太子妃,这可是没有拔毒牙的毒蛇啊!”
倪月杉却是神色平静道:“我不怕!”
然后她卷起了袖子,伸手朝笼子而去。
小厮瞪大了眼睛,有毒牙的毒蛇,只要咬上人一口,那人必将当场中毒,有生命危险!就算手上没药粉,可毒蛇也有攻击人的可能!
小厮擦着额头上的汗水,睁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
倪月杉不怕死!
第484章 真凶
皇帝张口想阻拦,但最终是忍耐了下来,毕竟倪月杉都有胆子伸手进去,作为一个旁观者,何必着急?
皇帝淡漠的看着,就见倪月杉的手,真的放了进去......
但,让人讶异的是,那蛇无动于衷啊......
倪月杉回头看向那小厮,小厮一脸错愕的表情,原本期待着倪月杉被咬伤的,可没有?
在他无比失望的眼神中,倪月杉将手慢悠悠的拿出来了:“将毒蛇给他送去!”
一听这话,对方脸色瞬间惨白。
“这,这蛇一定有古怪,奴才冤枉,冤枉啊!”
对方对皇帝的位置用力的磕头,请求可以饶恕过他,但一个小小下人的性命,皇帝并没有在意,只冷漠的看着,直到笼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小厮内心抗拒,侍卫抓着他的手,往笼子靠近。
小厮惊恐的大叫,额头豆大的汗水跟着流出来了,然后他大喊:“皇上饶命,皇上饶命,奴才都招,都招了!”
皇帝淡然的神色中这才有了一丝变化,“那就说。”
“奴才,奴才是相府大公子的人,奴才听说大公子死了,奴才心里猜测,一定是被人害死的!那人,那人该是......”
说着他转眸朝倪月杉的方向看去:“奴才曾听大少爷说过,太子府内的太子妃和太子一直在针对他,所以奴才猜测是太子妃害死的主子!所以奴才利用这次机会为主子报仇!陷害太子妃!”
倪月杉在听见这个小厮提及倪鸿博的时候,就知道他要将责任往相府身上揽了,但没想到这个小厮在往相府身上泼脏水的同时,还会想着为景承智揽下一切罪......
这个人还真被收买的彻底啊?
倪月杉淡淡的勾着唇,开口:“父皇,这个小厮自称是为主子报仇,可一个小厮哪里来的财力购买毒蛇?出现的毒蛇绝对不少于六条,现在是冬日,毒蛇也要冬眠啊!想要找到六条以上同品种的剧毒毒蛇,谈何容易?”
“而且那五个人几乎同一时间被咬,一个小厮如何做到同一时间同时放出五条蛇,前往不同营帐?如果是早早就埋伏好了毒蛇,也不太可能,因为那些外衣沾药粉的人还没回去,毒蛇不会乖乖往营帐内钻!”
“所以必须要五人回营帐后,再放蛇,毒蛇才会爬入营帐去谋害人,被咬时间一致,不就代表,同时放蛇?他的同伙起码不少于四人,一条毒蛇的价格是在十两银子,一共出现六条,等同六十两银子!”
“这位小厮,你在相府担任什么职位?可以花的起六十两?六十两够你足足将近十年的银钱吧?加上能在我来到猎场不到三个时辰的情况下,放出第一条毒蛇,如果是临时购买,你去附近卖蛇的地方,还需要骑马?”
“这一匹马又是多少钱?你在哪里来的马儿?你又如何随意出进猎场?如果你真的因为衷心大少爷到了这个份上,为何当初大少爷被赶出相府,前去静心读书的时候,你没伴随左右?”
一句句质问,让小厮变的哑口无言,不得不说,倪月杉的问题太过犀利,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不知道该如何狡辩。
倪月杉看着他,就连皇帝也在看着他,从未感受到过这般巨大的压力,小厮再也不敢贪生怕死了!
他朝着面前的笼子突然伸手而去,毒蛇在嗅到他手指间的药粉气味后,立即张口咬去,但想象中的剧烈疼痛并没有传来,他诧异的睁开了眼睛。
倪月杉这才笑着开口提示道:“不好意思,那毒蛇的毒牙其实也拔了!”
小厮诧异不已的看着倪月杉,他竟然被套路了!
从一开始的不想死,贪生的他,选择了招认一些讯息,但经过一番逼问,他觉得他圆不上来了,干脆选择了一死了之,可现在......
他竟然选择被毒死,选不了!
见小厮目瞪口呆的表情,倪月杉看向了皇帝:“父皇,这个人口口声声说为了倪鸿博,可倪鸿博死了,他也不该有那么衷心,究竟是为何会让他一个下人有这么大的胆子,胆敢谋害人呢?一定是猎场中的谁,指使的吧?”
倪月杉看着皇帝,那眼神中闪过自信的光芒,而话虽然听上去是疑问句,可确确实实是在告诉他这个皇帝,就是有人在猎场买通这个小厮,谋害人。
皇帝的眸光沉了下来,之后开口:“朕知晓了,太子妃尽管放心,剩下的,朕自会查个明白!”
在现场,谁与倪月杉有仇?
皇帝心里或许已经明镜,但一个皇子的真面目被揭穿,皇帝未必就会真的将人处死,倪月杉在给皇帝面子。
毕竟当初,皇帝也曾放了她。
“那儿臣告退了!”
倪月杉朝外走去,没有任何的迟疑。
皇帝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不得不说,倪月杉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
倪月杉走出营帐后,青蝶立即迎了上来:“太子妃,如何了?”
“小厮已经招认此事与他有关,只是凶手究竟是谁,还未曾揭晓,我们什么都不需要做了,只需要等皇上宣布最终结果,给那些大臣们一个交代!”
青蝶松了一口气,倪月杉就是厉害,这就解决了。
“亲王和亲王妃还没有回来,奴婢应该找人去寻他们?不然他们还在镇上辛辛苦苦的帮忙调查?”
“是该找回来,你去吧,快马加鞭!”
青蝶领命,送着倪月杉到了苗媛的帐篷,才走开。
倪月杉本不想到苗媛的营帐的,毕竟身为苍烈的人,来的太过频繁确确实实是存在问题。
可除了这里,其他地方真的不愿意去。
倪月杉走进去时,意外的看见婉妃也在。
婉妃穿着华丽,姿态雍容,面色极佳,看见倪月杉时,不免多打量了几下。
倪月杉知晓,婉妃不清楚她的身份究竟是谁,只行了一礼,“见过婉妃。”
“你认识我?”婉妃一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
“看着婉妃你穿着便知晓你是宫里的人,可回来看望丞相夫人的大概就是婉妃了!”
婉妃笑着赞叹:“没有想到勾琼公主竟是如此聪明的人!”
她的目光一直在倪月杉的身上打量,之后开口:“瞧着你的身段,还有你的声音,总觉得你像极了一个人!”
此时的苗媛是清醒着的,刚吃完稀粥,还正虚弱着,听见婉妃这样说,她咳嗽了起来,婉妃这才收回在倪月杉身上打量的视线。
“你怎么样了?是不是还不舒服?躺下来好好休息?”
苗媛疲累的说:“真是太虚了,总是想睡觉,咳咳,不过多谢太子妃来看望我了,太子的心意我都记着呢。”
她张口说是太子的心意,婉妃眸光闪烁,景玉宸为了已经死的倪月杉,让段勾琼照顾苗媛?
这显然是不太可能吧?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痴情的人?
婉妃站了起来,叮嘱:“你就好好休养吧,不在这里叨扰你了!”
之后,她看向了倪月杉,依旧亲和的笑着,随即说:“太子妃可有兴致随本宫在外走一走?”
外面下着小雪,地面也是白茫茫的一片,只不过谈不上寒冷,倪月杉低垂下头,道:“有身孕在身,怕是惹了风寒,我去看看肖姑娘吧,婉妃还是回营帐去,暖和!”
倪月杉这就拒绝了婉妃,婉妃也不尴尬,只淡淡道:“那太子妃好生养着胎儿!”
之后迈开步子朝外走去,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看向了苗媛,苗媛在一旁道:“我没说你的秘密。”
倪月杉为苗媛掖被子:“我知道常来你这里不好,可你的身体状况简直太差了,不来看你总觉得不放心!”
会觉得是最后一眼,害怕苗媛真的死了......
“事情查的如何了?”
苗媛忧心的看着倪月杉,虽然她现在的情况很差,但对于倪月杉的事情,一直都很上心。
倪月杉无奈说:“娘,你就别操心了,好好躺着,不然我就不来看你了!”
苗媛无奈叹息一声,心里着急,可偏偏倪月杉总是不想与她多说。
倪月杉瞧出苗媛的焦急,她无奈说:“好了好了,你好好休息吧,事情已经解决了,皇上在审查究竟谁是幕后主使,目前我没了嫌疑!”
没了嫌疑,至于幕后是谁,其实并不是非常重要了。
她现在平安了!
苗媛果然松了一口气,欣慰道:“那就好,那就好,我睡了!”
她疲累的闭上了眼睛,很快进入了梦乡之中,倪月杉无奈的叹息一声,苗媛啊苗媛,身体若能康复该多好,可偏偏她不是学医的。
倪月杉离开时,远远看见一个宫人朝这边走来,看她好似来找她?
这是出了结果么?
倪月杉并不着急,站在原地没有动弹,等着对方走到她的跟前来。
“见过太子妃,奴才是奉皇上的旨意前来,告知太子妃你这幕后真凶的事情!”
倪月杉很平静的开口:“说?”
第485章 意外的结果
宫人露出一副迟疑的表情来,之后难为的开口:“那下人一开始指认是郡王,只是......”
宫人顿了顿,好似有些为难,最后才开口说:“只是皇上让人对那下人用了刑法,之后那下人便张口咬定凶手是太子妃你,是太子妃你让他和你做戏,故意咬定郡王。”
倪月杉稍稍有那么点意外,还以为皇帝会让这个下人,咬其他人,之后结案。
“所以父皇,有没有打算,问罪于我?”
宫人低垂着头,回应:“皇上相信太子妃,太子妃不如想办法调查出真相,为自己洗脱冤屈?”
倪月杉眸光闪烁,这是让她找出实锤他人有罪的证据啊,不然她就是罪人。
“那这个下人呢?被关在哪里?”
“人被用刑之后,没受住,咬舌自尽了!”
倪月杉轻笑一声,这个结果还真是让人不得不意外。
“奴才的话已经传到,奴才告退。”
公公离开后,倪月杉收回了视线。
青蝶在找到段勾琼和邵乐成的时候,二人已经查到了一些线索,但没想到倪月杉已经利落的将事情给调查清楚了。
二人赶回猎场,前去问倪月杉凶手是谁。
“什么!”段勾琼一脸讶异的看着倪月杉,觉得这也太混账了点?
邵乐成沉默着没吭声。
倪月杉只能无奈道:“最后被治罪的,不是我便是郡王。”
“这不可能!你怎么会去刺杀你自己的母亲?”段勾琼立即否决掉下人所招供的话。
“所以父皇给了我机会继续查!拿出其他证据!”
段勾琼迟疑的问:“那你打算如何查?人都死了!”
倪月杉还在思考中,有下人走了过来,开口禀报:“太子妃,翟夫人求见。”
翟夫人前来,段勾琼和邵乐成乖乖的回避。
翟夫人看见倪月杉时,乖乖的行了一个礼,之后开口问道:“太子妃,我来询问一下,这谋害我儿的凶手!”
倪月杉转眸过去,回应:“夫人想听那小厮招认的结果,还是想听实话?”
翟夫人眉头皱起,最终回应说:“结果。”
“我是凶手。”
简单的四个字,让翟夫人诧异的看着她。
过了良久,翟夫人才质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我儿子?因为那么点小事?你就真的杀了我儿子?你为何没被皇上抓!”
她变的激动起来,操起身旁的东西,就要往倪月杉的身上砸,而在屏风后方回避的邵乐成一个箭步走了过来,开口怒道:“你请冷静!”
翟夫人双眼通红,带着一抹冷笑:“冷静?你叫我如何冷静?一个杀了我儿子的人!你让开!”
她的挣扎与愤怒,在邵乐成的面前,微弱到可以忽视。
“太子妃身怀皇家血脉!你若伤了她,你将让整个家族陪葬!”
在屏风后的段勾琼缓缓的走出来。
翟夫人原本的暴躁,也在渐渐的安定下去。
倪月杉这才开口说:“不管你信不信我,我并不是凶手,我还在想如何调查出真相,只是目前没找到办法。“
倪月杉低垂下了头,眉头紧紧的蹙着。
翟夫人狠狠甩了一下胳膊,然后仇恨的瞪了倪月杉一眼,朝外走去。
她走了,邵乐成才开口:“月杉你这是干什么?你刚刚直接说那小厮自尽了不就好了?”
倪月杉沉默着没吭声,段勾琼叹息一声:“我们在镇上查到,有一户人家长年做蛇生意,只是在前一日,已经搬走了,没人知道为何搬走,但我觉得他们是有问题!要不,派人去追?”
倪月杉摇头:“没用的,他们卖蛇何罪之有?害人的人是景承智!”
“那怎么办?目前皇上没宣布你是凶手,可不代表,几天过后,还帮你压着?”
倪月杉沉默着,没吭声。
段勾琼对邵乐成说:“算了,走吧,让她先静一静。”
段勾琼拉着邵乐成朝外走去,邵乐成这才开口:“拉着我离开,让她冷静?这可不是你的作风啊?”
段勾琼无奈说:“要不然,咱们学习一下皇上呗?”
邵乐成狐疑的问:“什么意思?”
“见过父皇。”
皇帝的营帐内,段勾琼规规矩矩行了一礼。
皇帝站在桌案前,“起来吧!”
“多谢父皇,父皇,儿臣有好东西给父皇。”
“何物?”皇帝朝座位走去,坐下,旁边站着的公公,上前接过段勾琼手中的物件。
段勾琼开口道:“是当初父皇让长公主带到苍烈的,后我父王拿出了另外一个给了儿臣,但儿臣觉得,父皇的东西,还是归还父皇吧。”
公公将两个盒子递交到皇帝的面前,皇帝垂眸看去,公公将盒子打开,在里面静静躺着羊皮画卷。
皇帝眉头蹙起,随即笑着问:“你想求什么?”
“父皇真是聪明,一看就知道儿臣这是想求恩准呢。”
皇帝好似很有耐心,开口问道:“什么恩准?”
“儿臣想让父皇篡改那小厮的供词,太子妃她现在有身孕,不宜过于操劳,而太子妃对儿臣也有恩,儿臣想替她解决烦恼!”
皇帝沉着脸问道:“你这是让朕欺骗大臣,包庇嫌疑犯!”
“父皇,这分明有诈!哪里有人会伤害自己的亲娘?没道理!这绝对是陷害!”
“即便朕相信她,可没有证据证明她是无辜的,朕如何包庇人?”
“父皇,你不宣布小厮的口供,谁又会知晓是太子妃呢?”
段勾琼对皇帝眨着眼睛,希望皇帝可以配合,皇帝沉着脸,公公在旁咳嗽一声,小声开口:“皇上,勾琼公主说的对,太子妃现在怀着身孕,如何操劳?这凶手究竟是谁,相信以后会查出来的,但不能在这之前累坏了太子妃!”
“是啊父皇,你就......改改小厮的口供呗?”
段勾琼即便在让皇帝弄虚作假,可并没有半点的心虚,只无比期待的看着他,希望皇帝点头。
倪月杉还在为如何调查真相而苦思冥想,段勾琼已经开心的走了过来。
“太子妃,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第486章 怨恨
倪月杉瞧的出来,她好似心情很不错,坏消息也坏不到哪里去。
“坏消息。”
段勾琼笑着宣布:“坏消息是,有人替郡王顶罪了。”
“谁?”倪月杉意外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无辜耸肩:“一个大臣的小妾,与下人偷情被那五人撞见,担心事情败露,会被沉塘,所以才与下人一起合作,杀人灭口......”
“不可能!”倪月杉立即否决。
段勾琼无奈耸肩:“事情已经传开了,太子妃你也别管了,反正与你无关了。”
倪月杉却是无比执拗的说:“那个小妾呢?”
“在帐篷里自杀了,是她丫鬟告密的......”
倪月杉站了起来,朝外匆匆而去,段勾琼讶异的问:“你去哪里啊?”
倪月杉到了皇帝的帐外,着急的要求见皇帝。
皇帝并未拒绝,放了倪月杉进内。
“父皇,为什么,有丫鬟会指证自己的主子?这不是真相!”
“真相是什么固然重要,可朕的孙儿更加重要!”
一句话,倪月杉已经明白,皇帝为何要包庇她了,也或许是在包庇景承智!
倪月杉攥着拳,没有开心,只觉得恼怒。
瞧出倪月杉眼中所流露出的不满意,皇帝提示说:“朕不希望你再查下去。”
倪月杉轻笑一声,“儿臣多谢父皇为儿臣所做的一切!”
说完后,倪月杉站了起来,虽然脸上是挂着笑容的,可是眼神却是极冷。
她转身朝外走去,拳一直都在攥着。
而翟夫人得知倪月杉无事,最后被治罪的是旁人,她心中只有怨恨,她守在倪月杉的帐篷前,正等着她。
倪月杉淡漠的走上前,询问:“若你是为了质问我而来,我现在只想告诉你一句,我会继续往下查,直到让你满意!”
翟夫人嘲讽的看着倪月杉:“现在这里没有旁人,你承认了我也不能将你怎么样,不如你认了?”
倪月杉却是淡然道:“没做过的事情,不会认!夫人为你的儿子报不了仇,不如给我一点时间,到时候再选择信还是不信,报仇或是不报仇。”
倪月杉的眼神很冷,可这话听上去却是带着诚意的。
翟夫人低低笑了起来,然后转身离开。
苗媛的营帐外,翟夫人朝内走去,下人看见翟夫人时,眼里闪过意外:“这位夫人,你是?”
“丞相夫人可苏醒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丞相夫人谈!”
丫鬟迟疑的看着翟夫人,“可我们家夫人身体抱恙,不宜见客!”
“诶哟,我真有急事,耽误不得,你快些让我去见你们家夫人!”
来猎场的人,皆是五品以上官员的家眷,见翟夫人又十分着急,最终丫鬟还是带着翟夫人进去了。
翟夫人走到床边,开口轻唤:“丞相夫人?”
唤了许久,也未曾见苗媛睁开眼睛,丫鬟在一旁想提议让翟夫人别唤了,但苗媛此时却睁开了眼睛,翟夫人眼里闪过欣喜:“丞相夫人!你醒来了就好!”
苗媛疑惑的看着面前的人,翟夫人开始自我介绍:“听说丞相夫人你病了,但我相信,你也听说了关于猎场毒死两人的事情,其中那个男丁,是我儿子!”
苗媛不知她寻她作甚,丫鬟将她搀扶着坐了起来。
“你也被蛇惊扰了,我想问问细节,你觉得凶手是谁?会不会是太子妃?”
苗媛立即摇头:“当然不是!”
“可......太子妃说,放毒蛇的小厮指证了她!”
“那是陷害!”苗媛激动的反驳,咳嗽了起来。
翟夫人看着苗媛,狐疑的问:“你好似很相信太子妃?”
苗媛知晓她的反应有些过于激动了,她渐渐稳了稳心神,让自己平静下来,开口回应:“自是相信,我与太子妃没有仇恨,她没有道理害我!”
“话虽如此,可也未必啊,我儿子死了,可他只得罪过太子妃,不是太子妃杀人又是谁?丞相夫人,还请你可以出面,出面指证太子妃,你让我们翟家如何都行!”
她激动的看着苗媛,伸手去抓人,苗媛眉头皱了起来,丫鬟站在一旁将翟夫人的手臂给掰开:“这位夫人,还请你不要激动!”
翟夫人奔溃的大哭,趴在床边哀嚎着:“我苦命的儿子啊!是娘无用,没有办法为你报仇!明明知道太子妃就是凶手,却不能将她如何!”
苗媛止不住的咳嗽着,脸色也愈发苍白了起来:“这位夫人,还请你相信太子妃,咳咳,她不会杀人的!”
但翟夫人却是趴在床头,摇着头:“不,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苗媛被吵嚷的头疼,看着丫鬟,“咳咳,请夫人出去!”
翟夫人抬起首不悦道:“谁都不准碰我!我没错!丞相夫人你要相信我,你是被蒙蔽了!太子妃就是凶手!”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出声,脸色涨红,很是激动,苗媛咳嗽着,原本就虚弱的她,因为咳嗽,脑袋有些发晕,眼前发黑。
瞧出翟夫人疯癫的模样,丫鬟着急道:“来人,来人啊,将这位夫人赶紧请出去!”
在外面守着的侍卫走了进来,翟夫人变的更加激动,抓起旁边的东西开始乱砸,侍卫皱着眉,上前制止她,拖着她往外走去。
翟夫人大吼大叫着:“你这个愚蠢的人!太子妃才是凶手!你竟然,竟然选择相信她!哈哈哈,你就是个笑话!”
苗媛头疼,丫鬟扶着苗媛赶紧躺下,之后安抚道:“夫人,你等等,奴婢前去请太医!”
丫鬟急匆匆的跑出去,翟夫人则是被拖着往外走去。
她依旧大吵大嚷嚷着,侍卫很无奈,只能将她拖着走的更远。
翟夫人扭过头去,看一个方向,在那里站在一个人,见机抬步朝苗媛的帐篷溜去。
翟夫人被侍卫放开,他们对翟夫人出言提示说:“这位夫人,丞相夫人需要静养,你不要打扰了丞相夫人休息!”
之后转身离开。
翟夫人嘴角扬起一抹得逞的笑来,眼神中更是闪过一抹怨毒。
第487章 捅了窟窿
等丫鬟急匆匆带着太医到了,她和太医皆是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一幕。
此时的苗媛躺在床榻上,口中吐着白沫,而白沫中似乎带着血腥......
“夫人,夫人!”丫鬟慌张的上前摇晃着苗媛,不知道苗媛这是怎么了!
太医上前把脉,惊讶的看着苗媛。
“这,这是中毒了啊!”
丫鬟脸色瞬间惨白:“这,怎么会?什么时候中毒的?中的什么毒?这毒有解吗?”
太医眉头紧紧的蹙着,“此毒可解可现在配药来不及啊!”
太医唉声叹息说了一句后,抬步朝外快速走去。
丫鬟则是惊慌的唤着苗媛:“夫人,你醒一醒,不要吓奴婢!”
倪月杉的帐篷内,苗媛的丫鬟紧急求见,然后将事情告诉了倪月杉,倪月杉脸色一变,站了起来,跟随着丫鬟朝苗媛的营帐快速而去。
此时的苗媛脸色发紫,嘴唇乌黑,丫鬟在一旁擦着眼泪,开口:“奴婢当时看着夫人情况不好,所以去请太医,而外面的侍卫拖着一位夫人离开,奴,奴婢回来便发现夫人中毒了!太医还说,此毒可以解但是配解药怕来不及......”
倪月杉眉头紧紧的蹙着,“哪个夫人?”
“她说她儿子死于你的手!让夫人为她指证是你放蛇害人......”
丫鬟的话还没说完,倪月杉已经急匆匆的朝外走去,到了翟夫人的帐篷外。
她没有让人通报,直接冲了进去。
在房间内,翟夫人正悠闲的等着倪月杉前来,倪月杉走了过去,“解药?”
翟夫人眼神中带着不屑:“解药?什么解药?”
倪月杉怒吼:“我问你解药呢?”
倪月杉激动的上前,抓着翟夫人的衣领,翟夫人只一副惊恐的表情,害怕般的说:“什么解药?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倪月杉咬牙切齿的看着她:“你为何要下毒害丞相夫人?说,究竟为什么!”
翟夫人嘲讽的看着倪月杉,依旧装作无辜的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倪月杉紧紧拽着她的衣领:“若丞相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要让你陪葬!”
“我死了,你娘不就也死定了?”翟夫人眸光嘲讽的看着倪月杉,嘴角扬着一抹怨毒的笑来。
激动的倪月杉逐渐的安定了下来,她定定的看着她,质问道:“你究竟想做什么?”
“简单,公布出你的真实身份,我就给你解药,你娘的时间不多,快点决定!”
她的声音很小,凑近在倪月杉的耳边,一字一句的说,很蛊惑人......
在帐外走进来的侍卫,不知道该不该将倪月杉给拉开,倪月杉的眼神中只有愤怒的火焰,她松开抓着她衣领的手:“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你没的选择,要么让我和你娘一起死,要么,你的身份被揭穿,你娘活!”
倪月杉来不及问她为何知晓她的身份,她一步步往外退去,翟夫人得意的看着倪月杉。
倪月杉却是突然讥笑道:“你会后悔的!”
然后倪月杉朝外走去,此时是入夜,不少人还在猎场,而一些大臣则是陪伴在皇帝的身边,等着今日狩猎的结果。
倪月杉目不斜视,直冲而去。
翟夫人正了正衣领,一旁站着的丫鬟担忧的询问:“夫人,你没事吧?”
她得意的哼了一声:“太子妃?那又如何?害我儿子,那就必须偿命!”
倪月杉快步到了摆席的地方,有人目光朝她投来,倪月杉回头看去,翟夫人远远的跟着,注视着她。
倪月杉攥着拳,最终走上前,跪下。
“父皇,儿臣有罪!“
皇帝眸光垂去,眼里有疑惑,质问道:“你有何罪?”
倪月杉低垂下头,惭愧般的开口:“儿臣犯的是欺君之罪。”
之后倪月杉抬眸朝皇帝看去,虽然距离还远,看不真切龙颜,可倪月杉的目光无畏无惧,十分坚定坦然:“儿臣并非真正的勾琼公主!”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与此同时,在猎场,青蝶急匆匆的飞身找到段勾琼和邵乐成,着急道:“亲王,亲王妃不好了,太子妃去见了皇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出了身份!我,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救人!”
段勾琼和邵乐成飞快对视一眼,之后二人朝席间走去。
邵乐成边走边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青蝶将情况说了一遍,邵乐成只能暗骂翟夫人歹毒!
发现段勾琼太慢,他着急的拉着段勾琼飞身赶往。
席间,皇帝皱着眉,眸光深邃幽暗:“你说什么胡话?”
之后他看向旁边的侍卫:“将太子妃带下去!”
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将倪月杉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各个开始议论了起来。
皇帝脸色阴沉着,看着侍卫走近,倪月杉却是无比坚定的又补充了一句:“我的真实身份是倪月杉!”
此话一出,再次震惊全场!
翟夫人还在得意的笑着,赶到的邵乐成看见了她,直接一脚踹了过去,翟夫人被踹翻在地,头磕在了地上,差点疼晕过去。
她瞪着双眼朝来人看去,但没想到看见的竟是邵乐成。
“你这个毒妇!”邵乐成放开了段勾琼,朝翟夫人一脚又一脚的踹去,段勾琼也加入,翟夫人并未求饶,而是边痛呼边哈哈大笑了起来,很是疯癫。
这边的动静也吸引了大臣们的注意,青蝶着急的提示:“亲王,亲王,快救人啊!”
倪月杉跪在了地上,显然已经说出了一切,这么大的窟窿可怎么补?
段勾琼快步走上前,站在席间,没有畏惧,更没有下跪,只冷声宣布:“既然倪月杉不想再隐瞒身份了,那好,本公主承认了,本公主才是苍烈的段勾琼!”
此话一出,在场人无不错愕,这个皆以为是段勾琼丫鬟的人,竟才是段勾琼本人?
在议论纷纷的声音中,段勾琼看向倪月杉,没有责备,只是对她一笑。
既然捅了窟窿,那就一起将窟窿给补上吧!
第488章 该瞑目了
皇帝还在尽量的维持着淡定:“你们究竟在玩什么花样!今日朕没有心情看玩笑!”
段勾琼一副无奈的表情,耸耸肩:“本公主今日和太子妃闹了矛盾,所以......太子妃不想演下去了,我知道,她冒充我,一直背负着嚣张跋扈,阴狠毒辣的骂名,很辛苦,谁叫本公主当初看上亲王的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平民呢?”
“为了不影响两国之间的联盟,也想和所爱之人在一起,我唯有,劝说倪月杉冒充我,这样就可以两全其美了!”
“还好前段时间回了苍烈,父王也原谅了我胡作非为!”
段勾琼对倪月杉一直笑着,之后伸出手:“好月杉,好姐妹,我知道你很辛苦,但你这样说出来,太过欠缺考虑了,起来吧!”
“这......亲王妃,你所说都是真的?”
有大臣站了起来,看着段勾琼不确定的追问。
段勾琼白了说话人一眼:“皇上面前,谁敢骗人啊?难道我不像真的段勾琼么?难道相爷不该生出倪月杉这样漂亮的女儿吗?”
之后,段勾琼弯腰,将倪月杉在地上拽起来:“快起来,别跪着了,你为苍烈和闲常的安定,一直都在隐忍,确实是委屈你了,如今说出来了也好,本公主也不用被人说是低贱的丫鬟了!”
倪月杉呆呆的看着段勾琼,她在保护她,这一次,她不再任性。
邵乐成也松了一口气,之后他拎着翟夫人,质问道:“说,你究竟对丞相夫人下了什么毒?月杉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做了,该你拿出解药了!”
翟夫人却是嘲讽的看着邵乐成:“我儿子死了,我让倪月杉这个贱人的娘陪葬!”
邵乐成气恼的看着翟夫人,“赶紧拿出解药,不然我要让父皇诛翟家九族!”
翟夫人根本不怕,只冷笑着:“凭什么?”
“你下毒害丞相夫人这一条罪名还不够吗?”
“哈哈哈,我下毒?证据呢?”
她得意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气恼不已,将人狠狠推倒在地,然后上脚再次踹去,青蝶着急道:“亲王,要解药要紧啊!”
“亲王妃和太子妃,随朕前来,朕要好好审问你们!”
段勾琼站在原地没动弹,着急道:“父皇,来不及了,那个翟夫人对丞相夫人下了毒,需要她赶紧交出解药,不然丞相夫人就出事了!”
皇帝脚步顿住,蹙着眉,之后看向身旁站着的公公,公公早已经注意到不远处的翟夫人,他明白的朝翟夫人走去。
倪月杉则是着急的站了起来,跟着走去。
公公到了翟夫人的身前,着急的提示:“你这人,真是大胆,皇上命令你拿出解药!”
翟夫人却是低低的笑着,没打算配合,倪月杉着急的蹲下了身,在她身上开始搜索,之后找到了一个药丸,她欣喜的拿在手中,朝苗媛的帐篷快速走去。
等她赶到,苗媛正不断的吐着鲜血,显然马上就不行了,倪月杉跑了过去,“娘,娘,解药,解药!”
看见太医站在一旁,倪月杉着急道:“快快,查查看,这是不是解药!”
大夫伸手接过,细细闻了闻,还抠一块尝了一下,但最后却是摇头:“不是!”
倪月杉脸上着急和期待的神色,瞬间僵住了,不是!
吃了瓜的大臣们在皇帝散去后,也跟着散去了,翟夫人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低低的笑着不停,口中的血丝滴在土壤里,但她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一直笑着,直到笑的没了力气。
这时,走在最后的一个人缓缓朝她走来,翟夫人抬眸看去,景承智站在她的身前,笑着开口:“干的漂亮!”
翟夫人擦掉嘴角的鲜血和脸上挂着的眼泪,没有着急站起来,只笑着说:“多谢郡王告知我,她是倪月杉。”
“不用跟本王客气,翟夫人你这样做,会连累整个翟家,你觉得值得吗?”
翟夫人再次笑了起来,看上去很是疯癫:“老爷他,得知是太子妃害死了我儿,竟然劝我别寻仇!哈哈!他不配做我儿的爹!”
景承智蹲下了身子看她,“难道你不怕你死的很惨?”
翟夫人眉头蹙着:“死的是我儿子!害人的是倪月杉!而丞相夫人也只是中毒后清除,我只是揭开了一个秘密,我为何会死的很惨!”
“因为那解药是假的啊......”
景承智一句话说的很是轻声,却让翟夫人瞬间傻眼了。
她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不可思议,景承智勾着唇,再次一字一句的说:“不妨告诉你,你儿子的死,是我派人做的,目的是为了陷害倪月杉。”
翟夫人惊诧的看着他,呆愣在原地。
景承智残忍的笑了一声,迅速拔掉她头上的发簪,然后朝她心口刺去!
翟夫人瞪着双眼,被刺中心脏的她,用力的抓住了景承智的手,景承智只淡漠着说:“我想你可以瞑目了。”
得知解药是假的倪月杉,立即转过身,朝外跑去,她要找翟夫人,逼问真正的解药。
邵乐成着急的看着她,“月杉,你有身孕,不能运动啊!”
但倪月杉好似听不见,跑的飞快,很着急。
而在帐篷内,太医着急的擦了一遍又一遍汗,看着苗媛吐血,却无计可施,直到最后,苗媛安静了。
而在帐篷外的倪月杉摔倒在了地上,疼的她皱起了眉,没来得及查看伤势,重新爬了起来,继续往前跑。
但倪月杉的脚步却是自己止住了,她捂着肚子,脸色惨白,邵乐成搀扶着倪月杉着急的询问:“你怎么了?”
倪月杉捂着肚子,疼的说不出话来,段勾琼匆匆赶到:“你,你傻啊,她肯定是动了胎气,快抱她去找太医!”
青蝶则担忧的说:“你们去找太医,我去找翟夫人要解药!”
邵乐成抱着倪月杉朝苗媛的房间冲去,大声道:“太医!太医!太子妃动了胎气,快来看看她!”
第489章 一胎两命?
等青蝶赶到翟夫人身边时,讶异的看着面前一幕,翟夫人此时躺在地上,满身是血,手中攥着一支发簪,刺中了胸膛,她伸手去试探鼻息,人已经断气了。
等青蝶再次出现在营帐外时,里面传出了太医的说话声:“太子妃动了胎气,胎儿有些不稳,这还见了红,快让宫女进来!”
太医并不方便给倪月杉深入检查,只能选择回避,询问情况,然后让宫女按照他所说的做。
青蝶快步朝里面走了进去,嘴巴有些哆嗦的对邵乐成说:“亲王,那翟夫人自杀了,解药没在她身上搜到!”
邵乐成却是没有责备的意思,手拍在她的肩膀上:“丞相夫人已经断气了,我们尽力了。”
之后朝外走去,青蝶呆在原地,没动弹。
在内帐中,段勾琼着急的安抚倪月杉:“你挺住啊!太医说你动了胎气,你要保持心平气和!”
但倪月杉躺在床榻上,此时正闭着双眼,根本没听进去她的话......
邵乐成走到肖楚儿的床边,看着昏迷中的肖楚儿,并未打算就这么任由她睡下去,他抓住肖楚儿的衣领,用力摇晃着她:“起来,起来!”
肖楚儿依旧没有反应,邵乐成没有客气,一巴掌接着一巴掌扇过去,旁边的丫鬟吓的躲的远远的,不敢吭声。
邵乐成怒道:“端凉水来!”
等水拿来,丫鬟看见肖楚儿的脸颊已经被揍的青紫一片,邵乐成端着凉水,对肖楚儿便狠狠的泼下。
“快醒来,现在太子妃出了事情,需要你去急救,你若是再睡下去,就一尸两命了!”
他怒吼出声,暴躁的额头青筋暴起,丫鬟站在一旁,咽了咽口水,只觉得可怕。
京城中的景玉宸此刻才听闻,倪月杉到了猎场,被人诬陷放蛇害人,他没多想,当即站了起来,要了一匹快马朝猎场赶去。
只是道路上尚有雪迹在,马儿的速度终究是受到了影响,他懊恼的看着前方道路,瞧不见尽头,也及时赶到不了。
但倪月杉的身边有青蝶和追风在,不该会有闪失的......
最后邵乐成将肖楚儿暴躁的丢在雪堆里,不信这样还醒不来。
丫鬟站在一旁,无比担忧的开口说:“亲王,这样会死人的!”
“亲王妃现在有生命危险,若亲王妃死了,她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死了便死了!”
丫鬟不敢再多说一句,沉默了下来。
被埋在雪堆之中的肖楚儿此时咳嗽了两声,悠悠转醒了。
邵乐成脸上闪过欣喜,拽着她的衣领,将人提了起来,“快快,去看看太子妃,太子妃要流产了!”
肖楚儿目前还没缓过来,人就被拖着到了帐篷内,邵乐成将她丢在地上,对青蝶吩咐:“快,带她去看看太子妃,这隔着屏风怎么给太子妃诊断?这不是让人送死吗?”
太医为难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男女有别,老夫也不想啊!”
肖楚儿被拖到了床边,青蝶对她着急道:“太子妃情绪太过激动,又摔了跤,目前有出血,你快给她看看,如何急救,保住孩子,保住太子妃!”
肖楚儿这才摸清楚究竟是什么情况,她虚弱的趴在床榻边,对丫鬟吩咐:“将衣服推上去,我要看看流血程度。”
说着话,另外一只手去抓倪月杉的手腕,给她把脉。
邵乐成坐在旁边,大口喝了水,大冬天的,累出了一身的汗水。
段勾琼着急询问:“如何了?”
“滑脉不见了......”
段勾琼疑惑的看着肖楚儿:“什么意思?”
“胎儿已经没了!”
即便隔着屏风,但坐在外面的邵乐成还是将话给听了个清楚,他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我将你带过来,我他妈不是听你说这些话的!”
他忍不住爆出了口,在屏风后的肖楚儿虚弱的回答:“孩子没了,大人还昏迷着,很危险,现在我说一个药方,你快些让人抓药去煎!”
邵乐成很想冲进去,但他还是忍住了,乖乖的听着药方,然后看向太医:“还不快去抓药?”
太医这才反应过来一样,赶紧迈开步子朝外走去。
段勾琼在屏风后面走出来,看向邵乐成:“你觉得月杉姐流产怪谁?”
“翟夫人?”
“你傻啊?翟夫人怎么会知晓月杉姐不是苍烈公主?一定是有人告密!”
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会想着让倪月杉出事的人,不用想也知晓是谁。
“所以,你想如何?”
段勾琼攥着拳:“我的小侄子都没了,你说呢?”
她的脾气向来是说干就干,毫不含糊!
邵乐成担忧的看着她:“你不能乱来!”
段勾琼却是一副不管不顾的表情:“你觉得我像会忍耐的人吗?”
邵乐成沉默,段勾琼已经朝外走去了,邵乐成担忧的跟上前,外面夜色深沉,四周皆是燃烧的篝火,一堆堆的人,好似今晚什么瓜都没有吃到一样,该喝酒的喝酒,该唱歌跳舞的唱歌跳舞。
段勾琼抓住一个路过的人,张口就问:“郡王在哪里?”
等二人找到景承智时,他在林中狩猎,看见挡在他身前的二人,将手中的箭放了下来。
段勾琼满身的怒火,丝毫不加掩饰,她冲上前:“是你策划的一切吧?”
景承智不屑的勾着唇:“什么策划的一切?”
“少装蒜了,谁与太子妃有仇?除了你,还有谁?”
景承智依旧不屑的说道:“没有证据的事情,跑来质问我?你们还真是闲!”
之后,他转身,打算离开,段勾琼却是怒声道:“景承智,你害的月杉姐姐流产,害的丞相夫人也死了!你还有心情在这里狩猎?你应当去死!”
段勾琼转身,对邵乐成吩咐:“拿箭来!”
邵乐成郁闷的摊手,哪里有箭!
段勾琼瞪了邵乐成一眼,“没带尖利的武器?”
邵乐成无辜的摇头,段勾琼暴躁的踢了邵乐成一脚:“那还不去拿?跟来做什么?”
邵乐成郁闷的转身,抬步离开。
段勾琼转眸看向不远处,景承智还未曾走远,似乎想好好狩猎,她抬步跟上。
“郡王,没了太子,你拿第一也没意思不是?”
景承智装作没有听见,继续往前走,段勾琼继续跟着,“趁人不在,伤太子妻儿有意思?”
景承智这才看向段勾琼:“亲王妃,说话要有凭据,在这里随口胡诌,没意思的!”
段勾琼没再向前,看着景承智朝前走,她捡起地上的石头来,在手中掂量了掂量,之后快步跟上。
“郡王,我想,你一定好奇,长公主在苍烈究竟怎么了,为何就死了?”
原本冷漠的景承智脚步这才顿住,他回头看向段勾琼,眼神中萃毒了一般,恶狠狠的看着她。
“为何?”
段勾琼手放在身后,哀叹一声:“郡王如果好奇,其实可以在苍烈打听一个叫季涛的小王爷,她和这位小王爷,一夜夫妻,露水姻缘......”
段勾琼故意带着嘲讽的语气说着,景承智拳头紧紧的攥起,等着段勾琼透露更多。
“你想知道她的具体死因和遗言吗?”
“说!”景承智怒吼出声,已经不耐了。
段勾琼笑着:“因为她在异国他乡,没有人帮助她呢,她本来不该死的,但我怎么会放她回闲常呢?”
景承智怒火在逐渐燃烧,段勾琼继续道:“死的时候舌头伸的老长了......”
段勾琼得意的笑着,景承智却是突然愤怒的攫住了她的脖子,段勾琼脖子被扼住,但她没有害怕,没有求饶,只是低低笑着,眼神中满是嘲弄。
“本公主亲自下的令,赐死她!”
景承智怒吼一声,丢了手中的弓箭,攫着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树干上,用力掐着:“我要让你死!”
段勾琼的脸色逐渐涨红,额头的青筋暴起,但她并未害怕,只笑着,然后伸出手,用手中的石头狠狠的朝他砸去!
景承智痛的瞳孔猛缩,手松开只是一瞬,之后又咬牙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捏的更加用力。
“去死!”
段勾琼笑的也愈发得意,略显狰狞了一些。
林中其他狩猎的人,看到这一幕,皆是一惊,大声怒道:“郡王,你在干什么!”
原本被怒火点燃的景承智这时回过神来,眼中的怒火也渐渐的消散下去,手跟着松开了力道,段勾琼得到了自由,开始用力的咳嗽起来。
其他人走近,看着段勾琼:“亲王妃,你没事吧?”
景承智伸手摸了一下额头,出了血,他将怒火压了下去,只后冷声道:“不该你们管的事情,最好不要管!”
他的眼神扫了过去,带着冷意,让对方身子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后怕的看着景承智。
回去拿弓箭的邵乐成已经匆匆赶来,正看见瘫坐在地上,用力喘气和咳嗽的段勾琼,他飞奔上前,着急开口:“你怎么了?”
段勾琼抬首时,脖子处一道明显的勒痕,出现在邵乐成的眼中,他的瞳孔猛缩,心疼愤怒同时涌来。
第490章 太子你想干什么
然后他愤怒的看向景承智:“你对她出手?”
景承智满脸的鄙夷之色,没有回答,只眼神警告的看着旁边的二人,然后抬步打算离开。
邵乐成攥着拳,满身怒火,哪里会让景承智就这样离开......
他举起手中的箭来,狠狠插向景承智,打算离开的景承智,脚步一顿,吃痛的闷哼一声,他的后背被,插上了一箭。
前来多管闲事的二人,则是吃了一惊。
段勾琼缓过来后,指着景承智,沙哑着嗓子,委屈开口:“夫君,杀了他,他刚刚想非礼我!若不是我拼命挣扎,我就没了清白,还要被他愤怒杀死!”
说完,段勾琼咆哮大哭了起来。
围观二人:“......”
邵乐成听见这话,更加愤怒,拔出手中的箭,之后再次朝景承智刺去。
景承智转过身来,抓住邵乐成的手腕,咬牙怒道:“你个蠢货,这种话你也信?”
他朝邵乐成一脚踹来,邵乐成轻巧的躲了过去,不忘回他一脚,将人踹倒在地,恼怒道:“你死定了!”
然后他的拳头朝着景承智挥了过去,二人就这样扭打在一起,见状况不对的路人甲和乙赶紧抬步溜人,段勾琼无比可怜的提示:“快通知人来,就说郡王发疯了!”
也不知道二人听进去了没有,跑的飞快。
段勾琼嘴角的笑容加深,然后捡起地上掉落的石头,朝景承智缓步逼近。
景承智和邵乐成一时之间不分伯仲,也看不出来,究竟谁胜谁负,段勾琼瞄准了景承智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这一次,段勾琼没有留余地,一下接着一下猛烈砸下去,邵乐成眼中的愤怒渐渐退却,他诧异的看着段勾琼,这是要杀人啊!
他赶紧大喊:“够了够了!”
景承智满头是血,人已经昏迷了过去。
段勾琼却是没怎么发泄够一般,恶狠狠的踹了景承智一下:“该死的畜生,你还是第一个胆敢抓本公主脖子的人!”
然后她丢掉了石头,将衣服往肩膀下拉去,邵乐成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你干什么?”
段勾琼在眼角处,抹着口水:“哇哇,夫君,他要玷污我!”
路人甲乙,已经害怕的跑的远了。
“通报还是不通报?”
“万一死人了?”
最后二人匆匆忙忙的拉住了巡逻的士兵,让人去林中阻止二人打斗。
等人赶到林中时,就见景承智昏迷在地上,满头是血,看上去很恐怖......
而段勾琼则是瑟缩在邵乐成的怀里,咆哮大哭:“不活了,不活了,我要回苍烈,我没脸留在闲常了!”
之后段勾琼被带下去单独休息,邵乐成被叫到皇帝面前,旁边的床榻躺着昏迷的景承智,太医擦着额头上的汗,石头砸的满脑都是伤口,血淋淋的,这景承智还有一口气,真是奇迹啊!
皇帝脸色沉的可怕,他目光定定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跪在地上,没有吭声,气氛紧张到让人有点窒息。
这时,有侍卫走过来,禀报:“皇上,太子赶来了!”
皇帝皱着眉,“他来做什么?”
他的声音很冷,带着不悦,锐气逼人。
侍卫低垂下头,不知道如何为景玉宸辩解,皇帝有些烦躁:“知道了,退下!”
景玉宸匆匆赶来后,便冲到了倪月杉的床榻前,此时的倪月杉已经由下人收拾好了身上的血迹,床单被褥也焕然一新,除了萦绕在帐篷内的血腥味,好似一切平静。
倪月杉还在昏迷着,脸色苍白,呼吸薄弱,景玉宸握着她的手,询问身边的下人:“太子妃这是怎么了?”
听说被陷害放毒蛇害人,却没听说虚弱成这样啊?
下人跪伏在地,嗫嚅的回应:“太,太子妃她,她......她的身份被揭穿,后又听闻丞相夫人她......被毒死,还摔了一跤,所以就,就动了胎气,导致流产。”
太医还在急救景承智,皇帝站在帐篷内不停的走来走去,很是急躁,景玉宸匆匆赶来后,朝地上跪下,“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皱着眉,质问道:“朕将京城大小事宜交由你决断,你便为了一个女人,丢下一切,赶来猎场?你还有脸来见朕?”
景玉宸一脸的风尘仆仆,显然一路都在着急赶着,看完了倪月杉就来见他?
那满身的怒气,明显是来找人算账的,根本没想过,如何向他交代!
景玉宸皱着眉,开口回应:“父皇,儿臣是听闻有人在猎场用毒蛇害人,加上儿臣这些天夜夜被噩梦缠身,唯恐父皇被害是真,所以加急赶路,送来了偏方,希望父皇能够没事!”
“见父皇此时无恙的站在此处,儿臣便放心了!”
一番话,无论真假,都让皇帝神色缓和了下来,“起来吧,将偏方送给有需要的人!”
“谢父皇,儿臣已经将偏方交了出去,希望有效!”
之后,景玉宸目光转移,朝床榻看去,狐疑的问:“听说郡王,受了重伤,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听到这个皇帝便觉得头疼,“朕乏了,太子还是赶紧回京去吧!”
之后皇帝迈开步子朝外走去,不想再停留。
“父皇慢走!”
皇帝离开后,景玉宸站了起来,看向邵乐成:“父皇已经走了,你跪给谁看?”
邵乐成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景玉宸的目光朝床榻看去,开口询问:“太医,不知道郡王的情况如何了?”
太医一脸忧心的说:“目前来看,情况很不妙啊!”
景玉宸眸光冰冷的落向景承智,景承智闭着眼睛,很是虚弱,那苍白的脸,好似随时会死去一样。
“太医觉得,本太子在朝中的势力如何?”
太医不明白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继续说:“如果看不上本太子,那亲王呢?你觉得亲王势力如何?”
太医依旧不明。
邵乐成已经缓步走到了太医身前:“还有勾琼公主,你觉得她在闲常地位如何?”
太医有些腿软:“太子,亲王,你们,你们想干什么啊?”
景玉宸手搭在太医的肩膀上,笑着说:“景承智,跟我们三个人有无法化解的恩怨,所以太医,本太子希望听见他醒不来的消息。”
第491章 去而复返
景玉宸走出营帐,迎面便撞见皇后站在外面,皇后的脸色看去,便知晓,她的心情很不好,景玉宸乖乖行了一礼:“见过母后!”
等景玉宸听完了皇后的啰嗦后,重新回了倪月杉的身边。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只觉得心疼。
他为她掖着被子,心疼的说:“月杉,我已经为你报了仇,一定要好起来啊!”
翌日后,景玉宸出发回京。
而段勾琼一大早的便跪在了皇帝的营帐前,不管不顾的咆哮大哭:“父皇啊,你要为儿臣做主啊,儿臣觉得没脸面留在闲常了,你让亲王赐休书一封吧,我要回苍烈了!”
然后继续咆哮大哭着,光打雷不下雨。
不少人已经歇息,听见哭喊声,皆被吵醒,听着段勾琼的话就觉得段勾琼不知廉耻,这种事情哪里有大声喊出来的,这不是知道的人越来越多?
越来越没有脸面可以待下去?
皇帝已经被吵醒,公公为难的站在他身边,禀报说:“皇上,老奴请亲王妃回去歇息,可亲王妃不愿意离开啊!”
皇帝脸色阴沉着,一夜的时间,也没睡着。
“那就打晕拖下去!”
“是,老奴这就去办!”
太监离开后,对侍卫下令,将段勾琼打晕拖走,但侍卫还没上前,太医已经匆匆忙忙的跑了过来,满脸的着急之色:“皇上,皇上不好了,郡王他,他快要没气了!”
原本不想出帐篷的皇帝不得不起身,前去查看景承智情况。
段勾琼在看见皇帝出来的那一刻,赶紧扑了上去,着急开口:“父皇,你要为儿臣讨回公道啊!”
但皇帝走的快,没有搭理。
等皇帝赶到了床边,景承智双眼紧闭着,看上去毫无生气,他伸出手,去试探景承智的呼吸,只是这一探,诧异发现,断气了!
他瞪了瞪眼睛看向太医,太医赶紧朝地上跪下,露出一副惊恐的表情来:“微臣该死,微臣该死!”
这时,有下人匆匆跑来,对皇帝禀报:“皇上不好了,亲王妃见你不搭理她,她就撞向了旁边的石头要寻死,现在已经晕了过去!”
皇帝听着只觉得头疼,这些个烂摊子。
“皇上,皇上......”太医惊呼出声,将皇帝要晕倒的身子赶紧接住。
而段勾琼被送回床榻上躺着后,很快睁开了眼睛,邵乐成在一旁无奈道:“虽然你这样做,有些无赖,不过倒是挺管用的!”
“是么?皇上打算如何处置景承智?”
邵乐成摩挲着下巴,“景承智已经死了!”
段勾琼惊的一下在床榻上坐了起来:“什么!已经死了!”
“嗯,昨天太子逼迫的太医,让太医出手。”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还一大早的早起演戏!”
“只有这样,才更加说明,不是我们害死的人啊!而且听外面的人在传,父皇晕了!”
段勾琼眼里闪过意外,之后狐疑的问:“你父皇晕了,你不担忧?”
邵乐成不屑的哼了一声:“他不配!”
段勾琼有些呆,“你还在为你母妃的事情,怨恨他?”
“嗯。”景承智的声音有些沉沉的,并不想谈论这件事情,段勾琼也没再问,景承智死了,她便觉得爽快!
一直在昏迷中的倪月杉此时也清醒了过来,她迅速的伸手摸向肚子,口中溢出一声惊呼:“孩子!”
青蝶就守在一边,看见倪月杉醒来,立即惊喜的问:“太子妃你感觉如何?奴婢给你叫太医。”
倪月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开口询问:“孩子呢?孩子如何?”
她可以觉得出来,身体很虚弱,她很担心孩子会出事......
青蝶为难的看着倪月杉,“孩子......没保住,不过太子妃你别难过,孩子以后还会有的!而且太子他也来看过你了,太子那么关心太子妃你,一定可以重新怀上的!”
倪月杉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孩子没保住......
青蝶瞧出倪月杉的表情逐渐崩溃,赶紧开口安抚:“太子妃你别哭,奴婢去请太医!”
青蝶匆匆离开,之后着急去请太医。
等太医被请过来,倪月杉已经下了床,穿戴整齐,青蝶不知道倪月杉要做什么,担忧询问:“太子妃,现在你不适合多动?”
但倪月杉却是神色严肃道:“丢了个孩子,并不是丢了一条性命,本太子妃无事。”
她站了起来,扫了一眼太医:“我娘也没留住?”
太医汗颜的回应:“是!”
倪月杉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之后对青蝶说:“带本太子妃去看看。”
倪月杉的双腿有些发软,走路需要人搀扶,她到了帐篷内,看着安静躺着的苗媛,眸光闪烁。
青蝶站在一旁提示:“太子妃,害人的郡王已经被亲王妃打成重伤死了,翟夫人也自尽了,所以这仇算是报了。”
倪月杉垂眸看着苗媛,开口提示:“你下去吧,我想和我娘静静的待一会。”
青蝶没有多说,抬步离开。
时隔了许久,帐篷内才走进去一个人,对倪月杉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而且死者一定希望活着的人可以平安快乐。”
倪月杉讶异的看向来人,“你不是走了吗?”
“父皇一定不希望我在猎场多留,所以让父皇以为我已经走了。”
此时的他一身侍卫着装,头上戴着侍卫帽子将面容遮挡着,别人哪里会知道,景玉宸是假走,他去而复返?
“我没事的!你不用为我担心,被皇上看见终归不好。”
“现在丞相夫人已经不在了,你也没有道理留在这里,我想护送你们两个回京去。”
倪月杉觉得景玉宸说的有道理,她没拒绝,点头。
听说倪月杉要回京去了,段勾琼担忧的来送人:“若是心里不开心,那就留下来,跟我们一起去狩猎!”
倪月杉摇头:“放心吧,我没事,我只是看着这里,会觉得忧伤。”
段勾琼心疼的看着倪月杉,之后对邵乐成道:“你送月杉姐姐回去吧。”
“那你怎么办?你不回去?”
倪月杉立即道:“不用,我有人送!”
倪月杉伸手拉了拉身旁的人,让人抬起头来,景玉宸那张容颜落于在二人眼中时,二人皆是一脸诧异,之后段勾琼狠狠拍了一下景玉宸的肩膀:“我就说嘛,你怎么会弃月杉姐姐而不顾呢?”
之后景玉宸与倪月杉一起出发,带上了苗媛的尸体。
二人坐在马车中,倪月杉靠着景玉宸,默默的没有说话,景玉宸也没有开口说话,一路上便是这般不紧不慢的赶着路。
京城中,倪高飞得知苗媛的死讯,有些难以接受,他看着棺木,伸手慢慢抚摸而过,眼里写着哀痛。
倪月杉在一旁安慰道:“爹,我的身份已经人尽皆知了,让我为了娘守孝吧!”
倪高飞垂着眼眸,目光盯着棺木点了点头。
府上的白绫挂起来的很快,丧事当晚便准备的差不多了,倪月杉跪在棺木前为苗媛烧纸钱,景玉宸担忧道:“你的身子还正虚弱,不如你去休息?这里由我守着?”
倪月杉身穿着素色的麻衣,头上戴着白色的孝步,此时正往火盆里丢着纸钱,“我想陪着娘,你去忙吧,我没事的。”
倪月杉脸色苍白,双眼下有深深的眼袋,看上去很是憔悴,怎么会没事?
但景玉宸知道,倪月杉打定了主意,就很难转变,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等他再次回来,换了一身素色麻衣,倪月杉惊讶的看着他:“身为皇子,皇上没死,怎能披麻戴孝?”
景玉宸却是执拗的跪坐在一旁:“我是你娘的女婿,为何不能?”
最重要的是,此时深夜,相府也没外人在,他不怕旁人看见。
倪月杉垂下眼眸,看着燃烧的纸钱,眸光复杂:“对不起,是我没用,没保住孩子。”
虽然在景玉宸的面前,她没有哭,但那神色,却太过忧伤,若是痛苦,景玉宸还放心一些,至少倪月杉不会憋坏了身子。
“这个孩子与我们无缘,不要紧的,也或许他不想他的外祖母孤单?”
倪月杉没再说话,眼泪开始往外滚落,却是不愿意哭出半点声响,不得不说,景玉宸安慰人的本事,真差。
相继运回来的,还有景承智的尸体,郡王府与相府相差不过几天举办丧事。
那打算与郡王府联姻的褚宁央,也不得不再重新择选良婿。
半个月后,皇家猎场狩猎也结束了,所有人赶回京城。
皇帝未曾审理景承智段勾琼和景承智一案,毕竟人死了,查清楚了,也没有意义。
此时不了了之,段勾琼也玩的够本,前来太子府串门。
见到半个月后的倪月杉时,段勾琼难免惊讶。
“月杉姐,你这瘦的,皮肤苍白的......”
她心疼的捏倪月杉的脸颊,都捏不起肉。
倪月杉只是轻笑一声说:“心疼?唉,那不如请我吃饭。”
二人还在闲聊,就见景玉宸和邵乐成也相继走来了。
二人的神色有些凝重,倪月杉和段勾琼收了打趣的心思,主动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吗?”
第492章 辞行
“走,进去说。”景玉宸主动朝房间内走去。
房间内,邵乐成主动开口说:“今日,父皇交给了我一项任务。”
他转眸认真的看着段勾琼:“你愿意跟我一起出远门,搜寻另外一张羊皮图纸吗?”
段勾琼讶异:“羊皮图纸?另外一张?父皇下的命令?不是吧......”
她为了换倪月杉无事,将两张皆交给了皇帝,没想到皇帝竟然会想着寻另外一张,明明谁都破解不了那是什么东西,怎么现在反而起了心思呢?
邵乐成垂下眸子,无奈道:“你若不想,那便罢了。”
“没有没有,在外面寻找图纸虽然居无定所,但我喜欢到处看风景到处玩耍,我去啊,没道理不去。”
倪月杉狐疑的问:“所以你们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就是单纯的因为这个?”
景玉宸回应:“对,出远门寻图纸不知道归期何期,其实带上勾琼好了,倒是没什么。”
段勾琼却迟疑了:“难道不怕图纸找出来后,不是什么好东西?”
倪月杉摇头:“一个归苍烈,一个归闲常,指不定另外一个是他国,三张组合在一起,能有什么东西?我觉得是宝藏所在地点。”
在场三人对视一眼,若是宝藏,是好是坏?
段勾琼分析:“宝藏是好东西啊,但若是宝藏在他人国度,就算知晓了,也不能随便去挖去占有吧?那岂不是成了偷?万一那个王利用财富招兵买马,后起了攻打闲常和苍烈的心思怎么办?”
几人沉默了下来,此时,青蝶走过来了,开口询问:“亲王,亲王妃你们要留在太子府用膳么?奴婢让厨房加膳食?”
“可。”邵乐成回了一句。
之后在饭桌上一起吃了饭,邵乐成主动将两张图纸拿了出来,倪月杉和景玉宸凑过去看。
图纸上所绘画的确确实实是地图,但位置是哪个国家的,还没弄明白。
加上两张图正好是左右两边的,中间的不在手上,两张图也就成了无法衔接的图纸,无法清楚知晓地点。
倪月杉猜测:“地图显示在哪个国家,会不会就证明,这地图原本属于谁?”
邵乐成忧心说:“如若真是宝藏,父皇知晓后,一定会想据为己有,甚至不惜开战!”
倪月杉和景玉宸对视一眼,之后景玉宸叮嘱道:“你们寻图路上切记小心行事。”
段勾琼郁闷:“这还用说吗?”
倪月杉看着段勾琼和邵乐成那几乎一模一样嫌弃景玉宸的表情,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二日,倪月杉去丞相府陪着倪高飞吃饭,现在倪高飞从一开始的家庭美满,发展到现在成了孤家寡人,倪月杉为倪高飞感觉到心疼,给他夹菜吃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爹,你需要重新找个伴吗?”
倪月杉虽然不希望自己存在后妈,可看着倪高飞苍白的头发,日渐衰老,身边没一个说话的人,就觉得心疼。
倪高飞意外倪月杉的话,他摇头回应:“有你偶尔回来陪我就已经足够了。”
倪月杉低垂下眸,是么,或许他没有碰见知冷暖,懂疼人的人吧,不然不会拒绝......
“爹,吃菜!”
倪月杉主动给他夹菜,倪高飞尽数全吃了。
之后倪月杉去了苗媛的房间,想收拾收拾苗媛的东西,门外走来了青蝶,对倪月杉禀报道:“太子妃,管家说有事找你。”
倪月杉转眸看去:“让人进来吧。”
易文轩缓步走了进来,一身素色长袍的他,风姿绰约,书卷气息极强,这样一位文弱书生,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位普通人,可他就是在相府做管家做了这么长的时间......
“你找我?”
“太子妃,在下曾是夫人邀请过来的,可夫人已经不在世上了,在下也不想再逗留相府,同时感谢相府这段时间的收留。”
倪月杉眸光闪烁,之后好奇的询问:“你究竟是什么人?”
倪月杉的一句问话,让易文轩尴尬道:“祖上曾受惠于苗家,所以在下是沾了祖上的福,才得以入苗家当差,丞相夫人看的起在下,才招入相府,现夫人已不在,而在下也赚够了盘缠,所以打算回到老家去。”
“回到老家还有营生么?你的办事能力不错啊,留在相府还能将家人也接过来,有何不好?”
易文轩却是摇着头:“在下也确实是想家了。”
倪月杉没再相劝,只道:“那便招位新管家来吧,等你们二人交接过后,你便可以离开了。”
“好,那在下告退了。”
易文轩走后,倪月杉继续一样样的理着苗媛的东西,一样都没有丢掉,继续放在苗媛的房间,想念了便看一看。
倪月杉还在出神,青蝶上前提示说:“太子妃,媒婆都已经约好了,在茶楼等你。”
茶楼内,京城有名的媒婆,之前都想给田绮南和倪鸿博牵线,银子没赚到,人就死了,现在相府倪高飞纳妾,他们自然也是义不容辞。
“相爷是朝中一品大臣,位高权重,这纳妾自然也要是朝中大臣的女儿,要温柔贤惠,还要才艺过人,太子妃这是画像,你都看看?”
“我爹纳妾并不是为了贪图美色,所以相貌并不是很重要,只要性格好,不多生事端就成,出生自然也是无所谓,相府不需要靠内宅,稳定朝中地位。”
倪月杉看了几幅画像,总觉得都是一个模子,看不出任何区别来。
最终倪月杉站了起来,提议说:“其实被休过的也无所谓。”
倪月杉的身份已经公布,谁不知道倪月杉是二嫁?
媒婆们连连点头:“明白,明白!”
倪月杉谈好后,交了定金,没逗留,抬步离开了。
回到太子府,景玉宸告知她,明日邵乐成和段勾琼就出发,问她想不想一起。
倪月杉虽然没再提及孩子的事情,可一直没见过露出笑容,他看着心疼,想让倪月杉借着这个时机出去散散心也好啊?
第493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倪月杉紧紧拧着眉,“我真的不用!我觉得时间久了,或许我就会一点也不在意了!”
景玉宸抓住倪月杉的手,握在掌心,“既然你没有不开心,为何要放弃这个出去散心的机会呢?你在外玩的开心了,可以给我写信,给我寄小物件回来,等我脱的开身,就去找你。”
他现在不敢跟倪月杉提及孩子一事,担心倪月杉会难过,会想不开,但看见倪月杉闷闷不乐,他又想让她开心。
倪月杉明白景玉宸的心思,她有些纠结的说:“可我走了,你一个人留在京城,不会孤独,不会寂寞么?”
“会啊,所以要抽空去找你们啊?”
景玉宸握着她的手,“代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其实我也不放心他们两个,他们两个的性子......亲王管不住公主啊!”
倪月杉觉得也是,若是不去盯着,还不知道会捅出什么大窟窿来。
“那我走了,你会不会找其他女人啊?”
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他,眼神中似乎还隐藏着警告,胆敢找其他女人试试?
景玉宸有些无奈道:“我怎么会,你放心吧,我心里只有你。”
倪月杉依靠在景玉宸的怀中,知晓自古以来,身为皇家人,皆是身不由己,哪里有不想要其他女人,就可以拒绝得了的?
第二天,段勾琼和邵乐成要出发了,谁知倪月杉却出现在了门口。
“我来和你们一起出发!”
二人皆很惊讶,但也很惊喜。
邵乐成原本需要可怜兮兮的被挤在小角落坐着赶路,最后发展成坐在车夫清风身边。
倪月杉坐马车内,段勾琼可不敢让倪月杉坐小角落,她笑嘻嘻的说:“以为你要一直宅在京城,陪着太子,可你,你也太够意思了!有你在,我就不会无聊了!”
倪月杉轻轻笑着,“是他不放心我,觉得我闷在京城,难以真正解开心结。”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朝外看去,希望这一趟旅行,真的让她忘记不开心的事情吧。
邵乐成和段勾琼有规划路线,从闲常出发,一路朝西边走,前去图梵国。
因为闲常和苍烈若有第三张地图,将早早搜查到手了,所以他们去别处找总没错。
一路上,因为照顾倪月杉,让倪月杉可以真正的散心快乐,二人一路上都在照顾倪月杉的感受,会拉着她去看玩杂耍的,也会去听说书的,还会带着倪月杉女扮男装,前去收拾当地恶霸,狠狠的拳打脚踢,发泄一番。
倪月杉每天也似乎都满满当当的,没那么的伤心难过了。
在京城中,景玉宸为了倪月杉而擅自离开京城,虽然借口找的好,但皇帝依旧耿耿于怀。
一个储君,将来便是帝王,岂可为了一个女子,这般冲动不顾全大局?
他觉得他不能放任景玉宸任性,皇帝召来了景玉宸,景玉宸规规矩矩的行礼。
皇帝丢下手中的折子,开口:“朕与你母后已经商议过了,要为你纳妾!”
景玉宸眉头皱了起来,之后回应道:“父皇,月杉刚刚丧母丧子,我若在此刻纳妾,岂不是狼心狗肺?”
“太子,你似乎忘记了,你的身份,身为储君,纳妾繁衍子嗣,那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还关乎于未来闲常的国运!所以你不能拒绝!”
景玉宸神色严肃,早早料到今日,可真正面临现在境地时,他依旧难以接受。
见景玉宸脸色沉着,好似很不悦,皇帝提示道:“为了顾及的你的感受,朕决定,不给你指人,你可以自己选!”
“两个名额,十天!你看着挑吧!”
命令的口吻,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景玉宸紧紧蹙着眉,最后退了出去。
殿外,皇后的宫人一直在等候,看见景玉宸出来时,立即走上前道:“太子殿下,皇后要见你。”
景玉宸朝坤宁宫而去,皇后此时正在与婉妃闲聊,看见走进来的景玉宸时,皇后主动开口:“不用行礼了,相信你父皇也已经跟你说了,让你纳妾一事。”
景玉宸没有掩饰神色,一脸的不悦:“是,所以母后此时召见儿臣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无心选侧室,但你是太子啊,终究要迈出第一步的,婉妃是月杉的姨母,苗家有人选,一个表妹一个表姐,今后入了太子府,和月杉也处的来,你考虑考虑?”
景玉宸诧异的看着皇后,还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要纳妾,直接选倪月杉的表姐和表妹,多好啊?
景玉宸没吭声,直接朝外走去,那表情,怎么看都是不情愿。
婉妃轻轻咳嗽一声,有些尴尬,皇后在一旁提示说:“没关系的,太子太倔了,与其成全其他人,倒不如找自家人啊!”
皇后亲昵的看着婉妃,婉妃从容的笑着:“多谢皇后你记挂着我们苗家,若是真能入了太子府,今后啊,也不担心月杉和太子之间会因为纳妾之事,闹的不和!”
皇后虽是在笑着,可眼神却是有些冷。
景玉宸离开后,回到太子府中,下人对他恭敬行礼,但景玉宸的却是很冷漠的没有搭理,回到房间后,便将自己关了起来。
到了半夜,他在房间走出,对外面的下人吩咐:“去将苗家妙龄女子的画像都画来,以及他们的信息,全部调查清楚!”
而在前往图梵国的倪月杉三人,也距离图梵越来越近了。
邵乐成下了马车,对马车方向伸出了手,段勾琼搀扶着跳下了马车,倪月杉看见邵乐成伸出的手时,却只是轻笑一声,避开了。
“小月杉,你从前可不会这样嫌弃我哦!”
邵乐成调皮一般对倪月杉眨着眼,倪月杉白了他一眼:“是么,不牵你的手就叫嫌弃你了?那我牵了你的手,是不是代表我就对你有感觉有兴趣了?”
倪月杉这话太过毒辣,邵乐成连忙对段勾琼解释说:“我对月杉没意思,就是看她一个女子挺可怜,所以就......”
“切,本公主有那么小气么?瞧你害怕的,好了,赶紧别废话了,本公主要入客栈吃饭!”
一路上光看着二人打情骂俏,其实倪月杉心情已经好转了许多,习惯了,也觉得这样的日子很不错。
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很简单,每天只想着,今天会遇见什么好玩的。
客栈内,段勾琼抛弃了邵乐成和倪月杉在一个房间休息,邵乐成只好一个人枕着孤枕,段勾琼会觉得邵乐成很可怜,但邵乐成却觉得真舒服,一个人霸占一整张床的感觉。
在隔壁的房间,倪月杉和段勾琼同样平躺着,她好奇般的开口询问:“公主,你看过了jin瓶梅,你看懂了么?”
段勾琼脸颊微微泛红:“看懂了,怎么了?”
“那你和亲王之间,现在还只是手牵手睡觉?”
段勾琼原本躺在床榻上,此时坐了起来,一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你问这个做什么?”
倪月杉笑着说:“因为你们两个是夫妻,夫妻之间,女人若是一直不同意和男人有进一步的发展,我担心时间久了,某个人会憋坏。”
段勾琼不明的看着段勾琼,倪月杉无奈道:“算了,你或许还太单纯吧。”
倪月杉闭上了眼睛没再说话,段勾琼却是被勾起了兴趣,开口问:“为什么会憋坏?把什么憋坏?会死吗?”
倪月杉:“......”
然后段勾琼摇晃着倪月杉的胳膊:“月杉姐姐你就告诉我嘛。”
倪月杉只好重新睁开了眼睛,这位段勾琼啊,性子确确实实是被宠坏了,可这男女之事,还真是一窍不通,纯洁的像个孩子。
第二日后,邵乐成在床榻上苏醒过来,他觉得他好久好久没有跟昨晚一样睡的舒服了,但睁开眼睛的时候,面前却有一个放大的脸看着他。
邵乐成被吓了一跳,瞪着双眼:“干嘛干嘛这样看着我?”
段勾琼勾唇笑着:“夫君,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憋坏了吧?”
邵乐成不知道段勾琼这是哪根筋搭错了?大早上的这样温柔亲昵的叫他夫君?而且眨啊眨的,眼睛不酸么?
“你,你和月杉睡了一觉,究竟是经历了什么?别这样看着我?”
见邵乐成好似很惶恐,段勾琼嘿嘿笑着,“就是,月杉姐姐给我补了补课!我觉得我确实好像是亏待了你......”
邵乐成依旧不明,段勾琼却是提示说:“我们圆房吧!”
邵乐成错愕的看着段勾琼,段勾琼却是舔着唇,饿狼扑食一般,压了上去。
倪月杉清醒过来,也意外,段勾琼人呢?
一大早就起床了么?
她起身洗漱,等出了房门,也没瞧见段勾琼,她不知道人哪里去了,前去隔壁敲门......
而此时邵乐成觉得自己苦守了二十多年的童子身,今日就要交代了,倪月杉真是他的福音,但外面一声接着一声的敲门声,让他和段勾琼的兴致不得不被打断。
“日上三竿了?该起床了?”
外面传来倪月杉的声音。
第494章 侠义的心
段勾琼看了邵乐成一眼:“是哦,忘记了,咱们还要赶路呢。”
然后段勾琼迅速穿衣,速度飞快......
邵乐成:“......”
之后三人吃了饭,一起继续出发,可邵乐成却是精神萎靡,看上去很不好,段勾琼则是穿了一件很高很高领口的衣服,她缩着脖子,总是作遮掩,看上去明显的心虚啊。
倪月杉扬唇笑了笑,大早上的就发现人不在了,或许与邵乐成已经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夫妻了吧!
邵乐成守得云开见明月?
等赶到了图梵的境地时,还在城外已经感觉到城内的气氛不对。
段勾琼好奇的伸出脖子,“我怎么好似听见了外面传来了尖叫声?”
邵乐成皱着眉:“我也听见了,你们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打探打探!”
驾马车的清风开口道:“我去吧!”
他拿起旁边的佩剑,已经抬步跳了下去。
邵乐成等人便等候着了,清风淡定的走进了皇城,看着城中不少士兵抓着女子,拖着放一个方向走,他觉得很奇怪,士兵抓女子,还这般大张旗鼓,没人出来伸张正义,不知道的还以为图梵是亡国了?
清风朝一旁站着的士兵走去,然后丢出了一锭银子,好奇的询问:“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何都在抓女人?”
士兵打量了清风一番:“你不是图梵人吧?这都不知道?这些女人怕死呗,我们大王口味有点独特喜欢处,玩过一夜后的女人都得死!所以久而久之,这传开了,谁不怕死啊!”
清风恍然:“那,没人劝阻大王么?”
“有什么好劝的,已经做了大王,若是连后宫的需求都满足不了,还做什么大王啊?只是你一个他国的人,来我们图梵做什么?”
“自是来看望看望图梵的亲戚!”
说着人已经朝外走去,显然不想多攀谈。
倪月杉等人还老老实实的等候在马车上,清风走过来后,开口提示:“城中在抓女子,到皇宫做一夜新娘后便被处死了,所以才听得见尖叫声,相信很快就平息了!”
倪月杉和段勾琼对视一眼,这么荒唐?
但他们还是进了城中,果然如清风所猜测的一样,女子抓好了,城中便恢复了原样,好似一开始他们听见的尖叫声是错觉。
段勾琼忍不住好奇的询问酒楼中人:“大王这样抓女子享用,难道你们都不怨怼么?”
段勾琼趴在柜台前,看着掌柜的,掌柜的赶紧作噤声的动作:“嘘嘘,姑奶奶,这种话你怎么敢说啊!小心别人听去了!”
“我不是说的小声么?你偷偷告诉我?”
掌柜的叹息一声:“就算怨怼又怎么样,我们是百姓,是子民,都得听大王的啊!但愿大王早点玩腻了,就没事了!”
段勾琼觉得这事很荒唐,这样的暴君,真是不可原谅。
她朝酒楼走去,不过刚进房间,邵乐成便朝她扑了过来,将她抱在怀中。
段勾琼诧异的看着邵乐成:“你这是做什么啊?”
“你不是知晓这图梵大王的恶习?若是你还保留清白之身,岂不是很危险?”
段勾琼轻笑一声:“保留着好啊,我就可以接近大王了!”
邵乐成不明的看着段勾琼:“你接近他做什么?”
“接近大王找图纸啊!”
“你别冒险做傻事!”邵乐成满脸的担忧,段勾琼当这里是闲常是苍烈呢?
可以让她为所欲为?
段勾琼不满的嘟囔起嘴:“你是不是傻?如果我们不借助大王的权利,咱们四个人,怎么找?靠着双手开始双脚?你对图梵熟悉么?只怕你找的胡子都白了,也找不到图呢?”
邵乐成神色十分严肃:“我不允许你前去冒险,找不到图纸,咱们就找不到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东西也不非交差不可!”
段勾琼伸出一根手指放在邵乐成的嘴唇上,提示说:“不成!让我遇见这种事情,我岂能忍?”
“图梵子民与你何干?”邵乐成突然发现自己有些不了解段勾琼了。
段勾琼有些头疼的说:“哎呀,有点累了,我先歇息会,吃饭了叫我!”
之后她直接上床睡觉了。
等到了吃饭的时间,段勾琼好似没有提及过之前那一想法一样,听见酒楼内有人谈论关于一夜新娘的事情,她也没有插嘴,吃完后,回了房间。
邵乐成看着她的背影有些不放心,之后他看向了倪月杉开口说:“月杉,你帮我多盯着勾琼!”
倪月杉不明的看着他:“为什么?”
“勾琼有些不正常,总之你今晚跟她一起睡就对了!”
“那你呢?”
邵乐成一脸凝重,“我自然是去打探关于图纸的事情,你别担心,我夜间行动习惯了!”
说完后,他也匆匆上了楼,倪月杉只觉得二人好似都有一些奇怪。
到了睡觉的时间,倪月杉主动去了隔壁,段勾琼看见倪月杉时有些意外:“月杉姐姐?你怎么来了?”
“我一个人睡不着,我想和你一起睡!”
段勾琼有些为难的说:“可,可是,今晚我和乐成之间约定好,要......”
她低垂下头,一脸害羞的表情。
倪月杉眸光闪烁,明明是邵乐成让她过来的,怎么可能会段勾琼约定夫妻之事?
果然段勾琼有问题!
倪月杉走到了床榻直接躺了下去,然后闭上了眼睛:“就今晚,我强行占有你!”
段勾琼:“......”
邵乐成得了空闲后,换了一身夜行衣,人飞身至屋顶,对于皇城他并不熟悉,所以需要好好摸索一番。
在屋顶上飞快行过,天快凉了,才找到关押女子候选的地方。
每天从众多女子中挑选出一位送给大王,之后剩下落选的再放回去,只不过会在手腕处盖上印记,今后不会再抓重复了人。
如此对待自己的子民,邵乐成觉得是在自取灭亡!
他还在屋顶上看着,下方士兵巡逻了过来,邵乐成立即飞身离开。
天亮后,他出现在了酒楼,正在慢条斯理的吃着早膳,倪月杉走下了楼,对邵乐成开口说:“昨晚你去干嘛了?”
留住了段勾琼,可她却是一夜都没有睡着啊!
“昨天去探查了那些女子被关押在何处!”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他,之后凑近,小声说:“探查这个做什么?他们是图梵的子民,你就算今日将人给放了,明天还不是又被抓进去?”
“我知晓,可我想救人。”
“除非他们不再图梵生活了。”
倪月杉为邵乐成倒水:“你的精神我很佩服,可没用啊,你救走了一个,又会有新的人被抓走,替补上去。”
“嗯,有道理。”邵乐成端起倪月杉给他倒的水喝了一口。
“我回去休息了,你看着勾琼,别让她做傻事!”
之后邵乐成上了楼,倪月杉有些头疼,这个邵乐成救人于水火习惯了吧,在图梵也要多管闲事,如何管得了?
就怕将自己给搭进去了!
倪月杉还在吃早膳,段勾琼出现了,她化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原本灵动的面容成熟了许多,也觉得异常好看。
她对倪月杉放着电:“走吧,逛街去!”
倪月杉狐疑的看着她:“你想做什么去?”
段勾琼一脸奇怪的看着倪月杉:“逛街啊?不做什么啊?”
“那你干嘛要化妆?”倪月杉目光审视的看着她,一个常年不化妆的人突然化妆了,这不是奇怪又是什么?
“嘿,为了吸引乐成啊?”
倪月杉不相信,很严肃的说:“城中在抓人,咱们不要去逛街!”
段勾琼脸上的笑容消失,倪月杉严肃起来有点点的讨厌人了。
之后段勾琼被拉着进了房间内,段勾琼有些郁闷,看着倪月杉站在窗前,看着下方,她眸光闪烁,最后对倪月杉说:“诶哟,我肚子疼,要去茅房,月杉姐姐要一起么?”
段勾琼头也不回的回应:“不了,你快去快回!”
段勾琼心下欢喜,抬步朝外走去,之后她到了掌柜的柜台前,掌柜的疑惑看她:“掌柜的,你们这里有没有什么副业啊?”
掌柜不明的看着段勾琼,等段勾琼再次上楼进房间,倪月杉已经关了窗户,坐在桌子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勾琼开口道:“月杉姐姐,我突然觉得好饿,可我懒得下去了,你帮我叫人送来糕点好不好?”
倪月杉没多想,站了起来,朝外走去,然后段勾琼拿出在腰间的药包,给倪月杉的杯子中倒了药粉。
等倪月杉回来时,段勾琼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还好奇的问:“糕点马上就到吗?”
“是!”
倪月杉重新坐下,段勾琼主动给倪月杉加了茶水:“月杉姐,在屋里憋着怎么找图纸啊,咱们可以女扮男装啊!”
倪月杉这才看向段勾琼提示道:“等邵乐成醒来了再说吧!”
段勾琼没再说话,默默等着糕点,等糕点拿来了,她让倪月杉也吃。
可糕点吃了口渴,倪月杉自然而然的喝下了水......
第495章 喜欢强扭的瓜
段勾琼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倪月杉,满眼的期待,倪月杉隐约觉得脑袋有些眩晕,她蹙着眉,“你在我的水中下了......”
倪月杉的话还没有说完,段勾琼已经用力的点着头说:“是的!”
她非常诚恳的回应,没想过隐瞒和撒谎,倪月杉有些着急的说:“你不能去冒险,这里不是闲常也不是苍烈!”
但倪月杉说完这句话后,人已经晕了过去。
段勾琼笑着说:“月杉姐姐,我知道你的顾虑,可是呢,我若是不去,谁来伸张正义啊!”
在大街上,出来逛街的女子基本上都是灰头土面的,想着这种形象总不会被抓走了吧,而段勾琼一身质地极好的宽袖长裙,发髻也梳理的复杂繁琐,头上佩戴着与衣服相称的发饰,一张面容,经过精心打扮,走在人群之中,怎么看怎么亮眼啊!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
段勾琼对过路人翻着白眼,继续高傲的扬着下巴走路。
果然很快有官兵拦住了她的去路,段勾琼看着几个官兵一点也不惧怕,只淡然道:“是要抓我么?也成,谁叫本姑娘生的貌美如花,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段勾琼还在得意的说着,谁知,侍卫丝毫不客气,直接伸手将人打晕,然后扛走......
等段勾琼在清醒过来时,听见满屋子的哭声,她撑着脑袋坐了起来,这帮人也太不懂得怜香惜玉了,她配合还要打晕她!
女子们还在哭泣,有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走了过来,对在场的姑娘们提示道:“所有人,安静安静!”
“现在到了沐浴时刻,以往大王会亲自选择一位女子伺候他,但今日不同,大王子远在边境回来了,大王要给大王子选择女人,你们未必活不过今晚!”
一句话,好似天大的好消息一般,让在场的所有女子皆欢呼了起来,觉得无比的兴奋。
“好了,自觉排队,跟我出去!”
一众人陆续走了出去后,进行沐浴,然后一番打扮,再之后等待夜色降临,被带到大王面前去。
远远的便听见了传来的丝竹乐声,还有女子以及男人的粗犷笑声。
一众人被带到后,皆微缩的低垂下头,害怕被选中,害怕今晚会死。
大王早就对众女子的表现习惯了,他左拥右抱着,丝毫不被影响心情,他对着坐在下方座位上的一男子开口道:“你在边境这么长时间,想女人可想的紧?不如从中挑选一个?”
嬷嬷的话,仿佛犹在耳边,被王子选中的人,极有可能活下去!
在场的女子各个激动的抬起头,让大王子选中他们!
段勾琼也跟着抬起头来,眸光掠去时,正与男子的眼神撞上。
“如何,可看中了谁?”
声音平淡却不怒自威,在场女子目光皆哀求一般的看着席间男子,最终男子勾唇笑了笑:“儿臣看,那个穿橘色衣服的女子都不错,别人都在哀求的看着儿臣,可偏偏她似乎是在挑剔儿臣!”
因为对方的话,大王的目光跟着落在了段勾琼的身上,段勾琼脸上闪过错愕,随即不悦道:“我是听说大王要选女人,所以自愿前来的,你不过是个皇子,你凭什么选择我?我拒绝!”
段勾琼的话,简直惊人!
活命的机会谁都想要,可偏偏段勾琼拒绝!
“大王子,还请你选我吧!”
一个女子没有骨气的跪了下去,满脸的哀求。
但,对方却是神色淡漠的说:“不巧,本皇子喜欢强扭的瓜!”
然后他抬步朝段勾琼一步步的走来,段勾琼则是瞪着双眼,怒道:“我拒绝,你别过来!”
但对方根本不管段勾琼是不是愿意,直接将人扛了起来,放在肩头,走人!
“放开我,放我下去,你混蛋!”
段勾琼怒吼出声,很是不悦,但即便如此,对方也没想过要放下段勾琼啊!
到了房间内,他将段勾琼放下,眸光发沉的看着她:“明日本皇子出宫,你再随本皇子一起离开吧!”
之后,他抬步朝一旁的椅子走去,显然是打算在椅子上歇息一晚,根本没想与她发生点什么啊!
段勾琼奇怪的凑近:“你,你对我没兴趣?那你干嘛选我?其他人那么想活着,可你偏偏选我?你不如多去选几个?说你喜欢三人一起玩,不不不,你喜欢群飞,选十个?”
男子目光薄凉的看着她,段勾琼只好闭嘴,因为知晓他是不会配合的。
段勾琼只觉得十分扫兴,她叹息一声:“可惜啊,可惜啊,那些女人就要死了。”
段勾琼拉开房门想走出去,拿到薄凉的声音在屋内再次响起:“你若想双腿被打断,就出去吧。”
段勾琼:“......”
在酒楼内的邵乐成入夜后,便起了身,身边没有段勾琼,而倪月杉的房间没有烛光,已经歇息下了?
但将人交给倪月杉,邵乐成还是很放心的。
谁知,一道黑色的身影飞身落下,在邵乐成的身前:“公主迷晕了太子妃溜走了,现在应当在皇宫。”
邵乐成瞪了瞪眼,“那你为何不将人给找回来?”
“我发现时,已经晚了!”
之后邵乐成和清风一起前往皇宫重地,在宴席上,有女子和大臣陪着大王作乐,可他们没瞧见什么段勾琼......
之后二人分散开去寻找,而此时的段勾琼因为太过吵闹,已经被人堵住了嘴巴,捆绑了双手双脚丢在床榻上,将床幔放下,禁止她继续扰人清静。
直到清风找来......
察觉有人在屋顶上停留,大王子睁开了眼睛,朝屋顶上看去,清风不过刚掀一块瓦片,目光便与下方的人对上。
只一眼,他诧异的瞪了瞪眼睛,他没有想到竟然会是他!
而大王子却是神色平静的开口:“好久不见。”
清风不知道究竟该不该扭头就走,他皱着眉神色复杂,大王子开口了:“你找的人,在本皇子这里!”
清风想离开的动作最终是止住了,然后飞身落地,前来开门。
二人目光再次对上时,清风满身肃杀之气:“为何你是图梵的人?自称皇子?”
他的剑朝他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