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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全文阅读

作者:暮雪朝歌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txt下载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全文阅读

第1章 暴脾气不能忍

    咸常帝都,京畿之地。

    一座大气磅礴的府邸门口坐落着两座威严的石狮,愈发彰显着府内主子的身份,在牌匾上赫然写着将军府三个大字。

    府邸内。

    “倪月杉,你真是蛇蝎心肠!”

    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在她的上方响起,倪月杉整个人都是懵的,什么情况?

    她感觉自己后脑很疼,钻心的疼,她伸手摸向了脑后,血?

    “你就这么渴望被本将军宠幸?你的骨头就是这么贱!”

    之后一道重力狠狠压下,倪月杉这才在一番努力下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一张坚毅的俊颜,他脸部轮廓线条流畅,鼻梁高挺笔直,因为是在盛怒之下,双眸通红,像极了一个正在发狂的猛兽。

    倪月杉觉得奇怪,她明明只是走路摔一跤,怎么摔到了一个古声古色的房间,面前还多了一个暴躁的大帅哥?

    倪月杉没有说话,整个人都是懵的,而邹阳曜已经开始撕扯起她的衣衫......

    倪月杉见状脸色骤变,即便不清楚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但被强,那就是不行!

    “你个变态!”倪月杉咒骂一声,朝着邹阳曜狠狠的一巴掌扇去,这一巴掌可是辽足了倪月杉的力气,邹阳曜被打的整张脸偏了过去,他原本在暴怒状态,这一巴掌无疑,将他瞬间给扇醒了。

    他被震撼,这个唯命是从,这个摇着尾巴祈求怜爱的女人,竟然动手打了他?

    邹阳曜举起手掌想要回击一巴掌,但最终放下了,这样打女人可不是他的风格,因为太温柔......

    他嘲讽的看着倪月杉:“欲拒还迎?不过也对,本将军怎么可以让你如愿以偿,被本将军宠幸?你这个恶毒的丑陋女人,就应该让你永远的守着你那令人作呕的贞洁!”

    咬牙切齿的说完了这句话后,邹阳曜怒气冲冲的下了床,那竟是一身铠甲......

    只听“哐”的一声巨响,房门几乎都快被邹阳曜给踹飞了。

    倪月杉满脸懵逼,她并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邹阳曜走后没有多久,在房门外进来了另外一个人,倪月杉赶紧将被撕开的衣服给重新穿好,丫鬟柳月快速到了倪月杉的身边,“夫人对不起,奴婢,奴婢没有拦住,所以将军才冲进来的。”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面前的柳月,她一身绿色的窄袖长裙,生的五官小巧,但谈不上精致,皮肤略黑,只是即便皮肤黝黑,可脸上的巴掌印却是十分明显,肿得老高,这是被打的不轻啊。

    倪月杉疑惑的问道:“你是......”

    柳月微愣,但很快便觉得是倪月杉受惊过度,短暂失忆。

    之后柳月给倪月杉好好的科普了一下关于记忆的事情。

    她丞相嫡女,身份尊贵,将来所嫁之人必定是人中龙凤,可偏偏打小对邹阳曜一见钟情,甚至不惜为他毁了容貌......

    丞相看出她的心思想给她个惊喜,擅作主张向皇帝请求赐婚邹阳曜与倪月杉,皇帝降旨,原本以为是促成一段好姻缘,却是棒打鸳鸯,狗血戏码。

    虽然邹阳曜最后还是将杨琬琰娶回了家,但只能委屈杨琬琰做小,她倪月杉做大,这次邹阳曜打了胜仗回来,原本想好好与杨琬琰团聚,却得知,倪月杉将杨琬琰肚子里还未成型的胎儿给打掉了!

    所以这是邹阳曜为何怒气冲冲而来的原因!

    倪月杉还在消化自己穿越而来的巨大冲击,门外,另一个丫鬟匆匆而来......

    “夫人,夫人,你快去求求软吧,将军要给你写休书!”

    倪月杉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但很快恢复平静了,休书而已,既然不爱,放手不是更好?

    见倪月杉只是平静的坐在床上,左盈眼里闪过一抹着急:“夫人快点去吧!我们不能凭白受冤离开将军府啊!你向来忍让,根本就没有碰到杨姨娘,她怎么会摔倒呢?明明就是掐准了时间,知道将军要回来,所以才设计陷害你的啊!”

    倪月杉原本以为是原主棒打鸳鸯的剧情,却没有想到竟是被设计陷害的桥段?

    原本倪月杉想着走就走,反正不爱,留着受气吗?

    但现在不同了,竟然告诉她,她是被设计陷害的?

    这种冤屈怎么能忍?

    倪月杉直接站了起来,“带路!”

    柳月见倪月杉振作的如此之快,双眼一亮,赶紧与左盈快速跟上。

    在邹阳曜的书房内,他凯旋归来本该是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此刻却待在书房内紧急书写休书!

    在书房外,围观了不少的下人,纷纷都在议论,邹阳曜要休倪月杉一事。

    看见发髻凌乱的倪月杉匆匆而来,众人赶紧低垂下了头,不敢去看,嗯,其实是不愿意再看,毕竟那张容颜,看不下去啊。

    书房内,倪月杉快步走了进去,对着里面的邹阳曜厉声道:“要写休书可以!列出我所犯何罪!不然即便我走,却也不会觉得颜面扫地!”

    此时的邹阳曜怒火中烧,他没有想到倪月杉来了,她竟然还有胆子到这里来?

    她自己犯了什么过错她竟然还不清楚?

    倪月杉她高扬着脑袋,目光鄙夷,且带着一种盛世凌人的气焰,比起盛怒之下的他,她的戾气可也不小!

    四目相对,暗中较量。

    “好你个不知廉耻的女人,你善妒迫害本将军子嗣,难道这一条还不够将你逐出将军府吗?”

    倪月杉冷哼一声:“迫害子嗣?将军,你进大门前都是听说的吧?你亲眼看见杨姨娘流产了吗?你出征前,府上大夫说过杨姨娘怀孕了吗?明知道今日你凯旋归来,为何我要选今日下手?我是故意嚣张的表演给你看吗?还是说,我嚣张的觉得你不敢动我?”

    倪月杉字字珠玑,言语犀利,每一句都不似在狡辩,而是在嘲讽!嘲讽他的智商!

    “倪月杉!”

    邹阳曜双眼几乎通红,带着怒不可歇的戾气,咬牙切齿的唤着倪月杉的名字。

    周围的气氛瞬间冷到了极致,跟在倪月杉身后的柳月以及左盈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纷纷低垂着头,连呼吸都跟着小心翼翼了起来。

    而倪月杉却是倔强的扬着那张布满红色烫伤的小脸,非常底气十足的应了一声:“不必唤我名字,我知道自己叫什么!将军回来必定劳累,现在皇宫设宴,为将军接风洗尘,将军,你若想知道真相,那就回府时再休我,我将杨琬琰伪善面具撕下来给你看!”

第2章 被骂丑陋

    倪月杉谈及杨琬琰的名字,邹阳曜神色瞬间冰寒,“本将军赴宴回来后,撕下伪善面具?怎么?你想在这段时间做什么?又去迫害琬琰?”

    邹阳曜漆黑如墨的眸子深邃冰寒,他快步走到了桌案旁,没有任何犹豫,拿起毛笔遒劲有力的写下自己名字,然后他将一纸休书狠狠砸向了倪月杉。

    倪月杉强忍着内心的怒火,最终只是礼貌的对邹阳曜微笑着:“将军这是代替杨琬琰感觉到心虚了呢,竟然不敢看我拆穿她!那好,我不要什么等你回来了,现在,就在现在,我要让你知道,谁才是你口中那个蛇蝎妇人!”

    倪月杉弯腰捡起那白纸黑字的休书,她眼里闪过一抹嘲讽,“多谢将军给我自由。”

    然后倪月杉一点点慢慢的将休书折叠整齐,放入怀中,好似那并不是羞辱之物,而是一个值得她收藏保护的宝物。

    倪月杉神色冰冷,眸光锐利,狠狠剜了邹阳曜一眼,转身朝外走去。

    见倪月杉那挺的笔直的背影,带着一种倔强的傲骨,让他有一瞬的迟疑,难道她冤枉的?

    不,一定是他被倪月杉的狡猾奸计给误导了,杨琬琰温柔大方贤淑,怎么可能会陷害人!怎么可能会是伪善!

    他冷哼一声,这个丑女人一定是为了挑拨离间!

    倪月杉此时已经离开,前往了碧玉阁,碧玉阁内住着的正是将军府内另一女人,杨琬琰。

    在碧玉阁的人,看见倪月杉显然是很意外的,这个应该被邹阳曜处置的人......

    “你不能进去!”碧玉阁的丫鬟红柔将倪月杉给拦住了。

    倪月杉冷眼看了她一下,眼里有一抹讥诮闪过,在她身后跟着的是倪月杉的丫鬟柳月和左盈,她们不知道倪月杉前来这里是做什么,总感觉倪月杉是来找茬的......

    “这里是将军府,本夫人是将军夫人,碧玉阁是个什么地方?一个妾侍所住的住处,本夫人不能进?是将军夫人头衔不够大,还是丞相府没面子!”

    倪月杉双眸锐利,手中一个用力,将丫鬟红柔给推了开去,红柔一脸惊诧,这,这,气势太强悍了,莫名觉得一丝惶恐。

    红柔见倪月杉走了进去,赶紧转身朝谷云阁而去,她要找邹阳曜!

    在房间里面,杨琬琰此时躺在床榻上,俨然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她生的皮肤极白,此时并无妆容的她,依旧清丽秀美,透着种我见犹怜的楚楚之态。

    倪月杉直接闯入,让杨琬琰惊讶不已。

    瞧见她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的样子,倪月杉笑了:“杨姨娘,第一个孩子便被本夫人扼杀,真是苦了你了。”

    倪月杉温和笑着,却给人一种无尽森寒的感觉,出了这种事情,倪月杉不应该跪在地上求着邹阳曜原谅她吗?为何没有被休?没有被赶出府去?

    “姐姐,琬琰一直忍让,即便你夺走了正妻之位,妾身也未曾有过半句怨言,为何,为何你就如此的容不下妾身,害死妾身的孩子!”

    说着她开始默默的擦起了眼泪,若倪月杉不是左盈提醒,真的觉得原主是个大毒妇,是个心如蛇蝎的女人,而面前这个杨琬琰演技也是相当不错,哭的那是一个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倪月杉缓缓走近:“别在我这里装可怜,将军不在,我不喜欢看你那一套,收起你那可怜模样吧,是不是很好奇,为何本夫人没走?”

    倪月杉嘴角始终噙着一抹笑容,只是那笑容过于冰冷刺骨,特别是那双眼睛,看着她时,让她觉得全身彻骨的寒冷。

    为何会那般锐利?

    “将军定是看在丞相的面子上,所以才没有让你走的,你以为你留下来就会有机会吗?告诉你,像你这样丑陋的女人,永远都别想得到将军的垂怜!”

    杨琬琰原本还在床榻上装可怜,但现在没有外人在,她激动的坐了起来,对着倪月杉凶相毕露!

    丑陋?邹阳曜也骂她丑陋,她现在是丑,可原主是因为邹阳曜才成这样的啊!

    倪月杉伸手摸向了自己的脸颊,脸颊皮肤并不光滑,皱巴巴的,能不丑?

    倪月杉冷哼一声,一副皮相而已,并未去管,现在最要紧的还是将杨琬琰的真面目撕掉!

    “今日你陷害我,假装流产,虽然你成功了,但将军他一怒之下,冲到了我房间,虽然辱骂了我,但他在恼怒之下,同样宠幸了我,所以你还是我的恩人呢。”

    倪月杉笑着,笑的淡然从容,笑的清冷孤傲,眼里的鄙夷也深深刺激到了杨琬琰。

    她满脸都写着震惊,她不会想到邹阳曜竟然宠幸了倪月杉!

    “你,你,你这个贱人!竟然勾引将军!”杨琬琰一直都觉得邹阳曜是她一个人的,即便倪月杉成了将军府的正妻,但她依旧觉得邹阳曜心里只有她,可现在,竟然宠幸了面前这个丑陋的女人!

    “男人若是不主动,女人怎么勾引都是无用吧?”倪月杉笑的得意,杨琬琰脸色都被气的铁青了。

    她气恼的下了床榻,倪月杉在一旁鄙夷的开口说:“你的孩子都丢了可是将军并未处置我,现在将军去皇宫赴庆功宴了,你就好好的待在这里为你那不存在的孩子忧伤吧。”

    之后,倪月杉转身朝外走去。

    杨琬琰暗咬银牙,对着倪月杉背影恼怒道:“你别得意,将军只是忙着赴宫宴了,根本没有时间处置你!”

    闻言,倪月杉朝外走去的脚步一顿,她回头看向了杨琬琰:“还真是自信呢,你别忘记,我爹是丞相,而我还是嫡女,皇上亲自赐婚,当初将军都不敢拒婚!如何说休就休?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永远只能被我踩在脚下!”

    倪月杉的话掷地有声,目光鄙夷,带着嚣张的气焰,让杨琬琰不过瞬间神色多变,“那好,今日就让你知道,即便你死了,将军也不会怪罪我半分,甚至会为我善后一切,你就算是相府嫡女,在他心里却依旧不如我的一根脚趾头,看你还如何将我永远踩在脚下!”

第3章 巧装柔弱

    说着,她眼中杀意尽显,操起身边的花瓶,朝着倪月杉狠狠砸去!

    倪月杉见状,眸光闪烁,一个闪身便躲了快去。

    “杀我?你真以为在将军的眼里,你就是那不可或缺,无可取代的人吗?你确定你杀了我,将军就会护你周全吗?错了!天下女人何其多,你不过是一个为了得到正妻之位还需要谋划算计的可怜虫!”

    倪月杉没有害怕依旧嘲讽的笑着,让杨琬琰继续咬牙切齿,“来人啊,将人抓住,明年的今日就是倪月杉的忌日!”

    她目光阴狠的看着倪月杉,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将死之人。

    在门外,立即有随从走了进来,倪月杉回头看了一眼,两个男子,身形中等,若是将他们撂倒也不是没有可能,但她为何要撂倒他们?

    倪月杉缓缓勾起了嘴角,任由被押住了,她看着杨琬琰:“在动手之前你还是先想清楚自己所要承担的后果吧。”

    杨琬琰目光森冷的看着倪月杉:“你这个丑女人,到这个时候了,还在这里牙尖嘴利。”

    她伸出了手,“拿刀来!”

    站在一旁的丫鬟白菡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杨姨娘,还请慎重啊!”

    杨琬琰不悦的看了一眼白菡,白菡这才去拿刀了。

    杀了倪月杉虽然不是明智之举,但为了守住秘密,杀了也好!

    倪月杉被押住,杨琬琰将冰冷的刀刃贴在倪月杉的脸颊上:“你的这半边脸当时被烫伤的时候一定很疼吧?你妹妹生的那般国色天香,你也应当是个美人的,只是可惜,烫伤毁了整张脸,现在我将这层皮,给你割掉,或许你会变漂亮很多。”

    她说着,眸光开始发狠,倪月杉冷眼看着杨琬琰,她在进房间的时候,明明看见杨琬琰的丫鬟红柔偷偷溜走了,难道不是去找邹阳曜了么?

    还是说邹阳曜已经去皇宫赴宴了?按照道理根本不会走的这么快!

    倪月杉眉头轻蹙,感觉到脸颊上稍稍一下刺痛,然后她飞出一脚朝着杨琬琰踹去,杨琬琰措不及防,摔在了地上,手中的利刃也跟着坠落在地了。

    她捂住被踹生疼的肚子,愤怒的看着倪月杉,咬着贝齿:“找死!”

    她捡起地上的水果刀,朝着倪月杉狠狠刺去!

    “不要!”一声大喊,在门外位置飞快闯入了一道身影。

    利刃穿透血肉的声音,清晰的在倪月杉耳中响起。

    倪月杉惊呆的看着面前冲过来的柳月,刚刚杨琬琰朝她刺来,按照她黑带的本领是可以躲过去的!但她没有想到这个傻丫头会在这种危险的时候冲出来护主!

    杨琬琰惊讶的看着面前丫鬟,她没有害怕更加没有同情,她将利刃抽出,再次狠狠刺去!

    “住手!”

    一道带着薄怒的声音响起,杨琬琰原本眸光发狠,但在听见这声音时,眼里的那抹狠戾光芒不过瞬间便被压了下去。

    她惊慌的将匕首收在了身后,利刃上却有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

    倪月杉接住了柳月往下倒的身子,“不要吓我,你怎么这么傻?来人啊,来人!大夫,大夫!”

    杨琬琰脸色发白,看着邹阳曜眼里闪过一抹惊慌,“将,将军你不是去皇宫赴宴了吗?”

    此时的邹阳曜已经换了一身便装,身形颀长的他,缓步朝着杨琬琰接近,深邃的眼眸中透露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光:“你不是起不了床?你不是看见一只鸟儿死了都会伤心半天?为何,现在你起来了,为何,现在你可以拿着刀伤人?”

    面对邹阳曜的缓缓逼近,面对他的声声质问,杨琬琰脸色愈发失了血色,“因为,因为......”

    杨琬琰伪装了这么久的温婉性情,今天被邹阳曜看到,她觉得非常懊恼,甚至害怕邹阳曜对她失望。

    杨琬琰皱着眉头,“因为,她,都是她在逼我!她让我失去孩子!还在这里耀武扬威,曜,我真的好痛心,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没了,你为什么,为什么不处置她!她手上沾了我们孩子的血啊!曜,你是不是不爱我了?为什么杀死我们孩子的女人,你还留在府上?小时候开始你就说过,你会一辈子保护我,再也不会让我受到任何伤害。”

    杨琬琰瘫坐在了地上,好似一个没有灵魂的布偶一般,“曜,我真的好难过,我无法心平气和的看着这个杀了我们孩子的女人出现在我面前。”

    杨琬琰手中的利刃落地,她双手沾满了血迹,眼泪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簌簌的往下坠落。

    邹阳曜看见杨琬琰这副样子,无比的心疼,他走过去,蹲下,将杨琬琰抱在怀里,无比温柔的开口安慰:“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怀疑你。”

    倪月杉看着倒地的柳月,又看了一眼被邹阳曜护在怀里的杨琬琰,她冷哼一声:“以为装可怜便没事了?任何人犯罪,都应当对自己所犯下的罪过负责任,而你当众刺伤人,陷害我谋害你胎儿,这两桩罪,并罚,你就是恶意栽赃,善妒成性,草菅人命!你德不配位!”

    即便是邹阳曜来了,但倪月杉依旧毫不畏惧,说出了这般慷慨激昂的话。

    杨琬琰瑟缩在邹阳曜的怀中:“将军,琬琰害怕。”

    她往邹阳曜的怀中躲了躲,声音哽咽,满脸的惊恐,看上去多么的楚楚动人啊。

    邹阳曜目光锐利的看向了倪月杉:“本将军的第一个孩子,便死在你的手中,倪月杉,今日本将军没有时间慢慢的收拾你,原以为你的羞耻心,你会自己收拾东西滚蛋!但没有想到,你竟来碧玉阁继续惹事,如此本性不改,只是令人更加作呕!”

    邹阳曜的语气严厉,透着一股森严之气,显然是想治罪于倪月杉,倪月杉鄙夷的看着邹阳曜:“还大将军呢,她的狰狞面目你已经看到,却还装作只知她纯洁善良,你这样的将军,就算战功赫赫,却也是个无脑不能辨黑白的莽夫!”

    左盈守在柳月的身边,她按着柳月的伤口,对倪月杉着急的开口说:“夫人,大夫,大夫还没有来,柳月怕是会撑不住了!”

    倪月杉扫了一眼在场的人,根本没有人去叫大夫!

第4章 不单单是被休

    “倪月杉,你已经被本将军给休了!赶紧滚!”

    闻言,倪月杉冷笑一声,一点求原谅的迹象都没有,她只冷冷回了一句:“祝福将军与这位心机婊百年好合,头上冒绿光!”

    之后,倪月杉和左盈小心的移动柳月朝外走去。

    在邹阳曜怀里的杨琬琰眼里闪过一抹讶异,原来邹阳曜已经将倪月杉给休了!所以倪月杉刚刚的所作所为不过是为了激怒她,好让她暴露出真实的一面,让邹阳曜看见?

    杨琬琰攥起了拳头,这个倪月杉太阴险了,还好邹阳曜因为小时候的那件事情对她无条件的好,不然今日便败露了。

    她娇柔无力的贴敷在邹阳曜的身上:“将军,你是真的休了夫人?可是夫人是丞相之女啊!丞相在皇上面前那么得宠,这婚还是皇上所赐,若是他在皇上面前......”

    听见杨琬琰这话,邹阳曜微微眯起了眼睛,冰寒之气陡然升起:“你放心,她胆敢伤害你,我定然不会让她继续留在将军府!”

    “......可是,可是,只要皇上开口,夫人她离开了将军府却还可以再回来,而我们的孩子再也回不来了。”

    说着杨琬琰便低低的啜泣了起来,见状,邹阳曜心疼无比,赶紧安慰:“你放心,她不单单是被休弃......”

    ******

    将军府外,马车上,柳月躺在马车内,左盈在旁边默默的流着眼泪:“夫人,明明,明明都是杨姨娘陷害你啊,明明,杨姨娘凶相毕露了,可是,为何,为何将军还是要赶你走,女子被休弃,以后还如何在闲常抬得起头?”

    倪月杉握着柳月的手,对着外面的车夫催促道:“快一点!”

    若是再慢些,她害怕,柳月会失血过多。

    但马车外的车夫却是“吁”了一声,然后马车稳稳当当的停下,倪月杉与左盈皆是一脸狐疑,让加快一点,反而停下来了?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朝外看去,但没有想到却有一把利刃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倪月杉神色沉了下去,她鄙夷的看着面前的车夫:“拿剑对着我?你是杨妾侍的人,还是将军的?”

    倪月杉面对如此情况却是依旧从容不迫,让车夫有些佩服,但他只是冷哼一声:“夫人,你心胸狭窄谋害杨姨娘其罪可诛!”

    然后他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左盈:“都下来!”

    左盈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吓到了,她看着倪月杉满脸的担忧:“夫人,怎么办,这个人要杀人灭口......”

    “下来!”

    车夫继续厉声喝了一句,剑也往倪月杉的脖子上凑近了一些,倪月杉眸光冰寒,但并未害怕的求饶,“你要处置的人不过是我,与车上两个丫鬟无关,而且其中一人现在已经身受重伤需要及时医救,否则必死无疑,还请你放了他们两个,我乖乖配合你便是。”

    倪月杉面对如此情况却还这般冷静沉着,让车夫有些意外,在马车上的左盈赶紧开口说:“夫人,不要啊,若是夫人你有个三长两短,奴婢,奴婢也难辞其咎。”

    “难道你想看着柳月死吗?”

    倪月杉没有去看左盈的神色,只无比严厉的说了一句,左盈被堵的噎住。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拿剑架在她脖子上的车夫,车夫阴险一笑:“好,那就让你的丫鬟走!”

    倪月杉这才回头看了一眼左盈:“带她去找个好大夫!”

    然后倪月杉跳下了马车,没有任何的犹豫,用力拍了一下马儿,马车行驶了起来,车夫也没有阻拦,而是有些意外看着倪月杉:“真没想到原来夫人这般重情重义。”

    他缓缓的放下了手中的剑,然后缓步后退,倪月杉蹙着眉,狐疑的看着他,就见在林子四周缓缓走出了几个男子......

    而且每个人身上的衣衫褴褛,发型脏乱,堪称鸡窝绝对不为过,那破旧露脚趾的草鞋,面黄肌瘦,这不是乞丐又是什么?

    林子安排乞丐,这里荒无人烟,对方还全都是男人!

    倪月杉眸光闪烁,看向了车夫,身形依旧直挺挺的站着,满脸不屑,她质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夫人,你不是一直都想**吗?这些是将军给你安排的男人,还请夫人好好珍惜。”

    说完,车夫收了剑,一脸坏笑着转身走开。

    倪月杉看着对面走来的五个男人,他们各个神色兴奋雀雀欲试,显然知道自己被雇来是干什么的。

    倪月杉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来,邹阳曜?

    身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真没有想到还有这么阴险的一面。

    这等侮辱人的事情也安排的出来?

    虽然心里讥讽,但倪月杉没空多想,古代原主的记忆没继承,但现代的记忆她总有,对付这几个色胆的人,还是不成问题的。

    在马车上,左盈想着驾马,但她并不会,马儿跑出的并不远,一抹身影追赶了上来,看见是车夫,左盈眼里闪过一抹意外,倪月杉没有跟上来,莫非已经被灭口了?

    想到这个可能,左盈眼圈重新红了起来:“还我夫人命来!”

    她拔下发髻上的发簪,想着跳下马车去杀了车夫,谁知车夫身子倒是轻盈,轻轻松松跃上了马车,他一脸坏笑的看着左盈:“从你进府的那天便被你吸引了,一直想着找机会下手呢,现在真是老天爷厚待我......”

    他搓着手掌,一副兴奋的表情朝着左盈扑去。

    左盈手中的发簪不过被他轻轻一抢,夺了过去,左盈大吃一惊,想要挣扎,但车夫已经将她牢牢按在马车地上。

    “你就从了老子吧!”

    “你这个大胆色徒,若是夫人知道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一定会将你挫骨扬灰!”

    闻言,车夫只是不屑的笑着:“你们夫人,现在只怕被几个乞丐伺候的舒舒服服,老子今天也让你享受一下什么叫作快活似神仙!”

    左盈杏眼圆瞪,显然没有想到倪月杉此时正在遭遇羞辱,她用力挣扎:“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混蛋!”

第5章 下堂妇找上门

    在林中,一众乞丐倒在地上,痛哭哀嚎,倪月杉一脚踩在了乞丐的脖子上,只需要一个用力,狠狠碾压,他的脖子就会断了。

    “说,你们究竟是谁派来的?”

    邹阳曜亦或者是杨琬琰?

    “女侠饶命,女侠饶命,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听说有钱拿,还有女人可以享用!所以就来了!”

    听到这句话,倪月杉踩在他脖子上的脚收了起来:“真是晦气!”

    她将乞丐们全部捆绑在了林中,才朝着马车离开的方向追赶而去。

    循着马车轱辘留下的痕迹,倪月杉以为马车已经离开很远了,想要追赶上,怕是不太可能,但没有想到马车竟然停靠在一旁,而马车内竟然传出了求救声?

    倪月杉的神色一变,朝着马车飞快走去,她看见的一幕是,左盈衣衫凌乱,而车夫正在用强?

    接近了马车后,很明显嗅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

    倪月杉一脚朝着车夫狠狠踹去,车夫显然没有想到倪月杉能够有本事逃脱,并且还找过来!

    “你这个该死的!”车夫咒骂一声,也不去提裤子,拿起旁边的马鞭朝着倪月杉狠狠抽去,但他不会想到倪月杉反应极快,竟然,竟然直接抓住了!

    倪月杉用力一扯,顺便伸脚一踹,车夫直接朝着马车外栽倒而去。

    倪月杉看向了左盈,此时的左盈目光呆滞,盯着马车顶部,没有着急遮挡自己,好似此时已经成了一具没有灵魂的尸体。

    只怕是万念俱灰。

    倪月杉异常难过,将外套给脱了盖在左盈的身上。

    而旁边还躺着一个柳月,倪月杉眸光一沉,伸手去探鼻息,让她十分痛心的是......

    死了!

    倪月杉双眼瞬间通红,泪水在眼中打转,来到这个世界上,虽然没有与她们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但一个为了救她而被杀死,一个跟她一起被撵出来,而被强!

    “对不起,我......都怪我,我给你报仇!”

    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倪月杉攥起了拳头,朝着车夫愤怒而去。

    在马车外,车夫摔的四脚朝天,他痛呼哀嚎,摸着自己擦伤的半张脸,看见出来的倪月杉,臭骂一声:“你他娘的!丑女人,给你找了男人,你竟然不知道好好珍惜!”

    说着,扬起鞭子朝着倪月杉再次挥来,听着那呼啸而来的鞭子声,倪月杉并不畏惧,若是常年习武之人,她自然是没有办法打的过,但面前这个人挥鞭子都挥的柔弱无力,倪月杉轻松扼住了车夫的脖子,然后一脚踹去,车夫被踹倒在地上,想爬都爬不起来。

    倪月杉双眼通红,目呲欲裂,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冰冷的问道:“说,你究竟是谁派来的?”

    车夫没有想到倪月杉一直都有武功在身,竟然打不过她,他赶紧求饶:“是,是,是将军!”

    再三确认下,车夫依旧咬定是邹阳曜,倪月杉这才确信。

    倪月杉没有因为他说实话而放过他,直接一脚补在了他的命根处,车夫痛叫一声,几乎晕厥。

    就这样废了......

    她要带着这个车夫去将军府问罪,她要为柳月和左盈报仇。

    被休了又如何,死亡和受辱的是丫鬟又如何?对她来说,那是非常重要的人!

    对她而言,她们都是人命!

    怎知她上了马车,看见左盈挥起手中的发簪,朝着自己心口狠狠刺去。

    倪月杉神色一变,大喊一声:“不要!”

    但很明显为时已晚!

    左盈将发簪刺入了心口,对着倪月杉笑了笑:“对不起了夫人,以后左盈不能伺候你了。”

    倪月杉上前抱着左盈:“不,不,你这个傻丫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我们可以申冤的,我们可以让他付出相应代价的,我带你去见大夫,你一定要撑住!”

    倪月杉慌乱的快速去找马鞭,左盈却是勾着唇笑着,眼里的光渐渐消散而去:“夫人,夫人,对不起......”

    左盈手腕缓缓垂落,脖子跟着一歪,逐渐没了气息,撒手人寰。

    倪月杉眼泪跟着往下坠落:“你不要吓我!你不能死!不要,不要......”

    但任凭倪月杉摇晃她,她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刚刚还喘气的人,可现在却已经阴阳相隔了。

    倪月杉皱着眉,缓缓合上了左盈那睁着的双眼,然后将她的尸体平着放躺下,她转身朝着外面走去,此时的车夫正捂着受伤的地方,想着逃跑呢。

    而倪月杉此时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今日她要为左盈和柳月报仇!

    倪月杉捡起地上的马鞭,朝着车夫追赶而去。

    车夫只觉得是死神在追赶他......

    将军府内,邹阳曜前去赴宫宴此时并不在府上,而倪月杉被赶走,杨琬琰没有理由还继续待在床上装虚弱,在她的身边,下人帮她剥着橘子,“杨姨娘你这一招真是高明,这个尊贵的相府嫡女便成了下堂妇!”

    一众人鄙夷的谈论着倪月杉,杨琬琰一脸不屑,“若不是她,我怎么会与将军过的不痛快?现在好了,这个让人不痛快的人永远消失了,也不知道将军派人在府外究竟是如何对付她的......”

    杨琬琰垂下眼眸,丞相府位高权重,她也不想为敌的,可,留在将军府的偏偏是倪月杉......

    她必须赶走她!

    杨琬琰还在与丫鬟们嘲笑倪月杉呢,此时在碧玉阁外却有下人慌慌张张的而来,“杨姨娘,不好了,不好了!”

    听见这话,杨琬琰修长的眉毛不由一皱,很是不悦。

    明明是大喜的日子,听不得别人说不好!

    小厮气喘吁吁的看着杨琬琰,着急的开口说:“在,在将军府门外,夫,夫人回来了!”

    闻言,杨琬琰却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个丑女人已经被将军给休了!她配不上夫人这个称呼!”

    小厮挨了一巴掌,有些惶恐的低垂下头,“小人知错,小人知错!”

    而杨琬琰则是冷哼一声:“被休了,还有脸回来?这样不要脸的人,自然是要去会一会的!”

    在将军府门外,倪月杉将马车停靠,而在将军府门外还跪着一个车夫,车夫被捆绑着,倪月杉太过彪悍,又因为命根处剧烈作痛,他的身子忍不住瑟瑟发抖,佝偻的弯着腰,甚是狼狈。

    这场面被过路的人看见,有不少止住了脚步,驻步观望。

    倪月杉目光森冷,神色倨傲:“杨姨娘,你出来的正好,身为现在将军府内唯一的女主子,将军不在,而你有权为将军答辩一二!”

第6章 状告大理寺

    倪月杉本是被休的,可现在胆敢回来闹事?那跪在地上的男子又是什么情况?

    杨琬琰身边下人小心搀扶着她,她虚弱无比的开口询问:“你已经被将军休弃,赶出将军府,为何你现在还来将军府闹事?相府家教如此不堪么?弃妇闹上门?”

    说着她虚弱的咳嗽起来,不知道的定然以为她是被倪月杉气的......

    扶着杨琬琰的红柔跟着开口说:“倪千金你出身名门,也识文断字,将军给你的是休书你也应当看的清楚,可你为何还要回来,杨姨娘因为你刚流产,身体还正虚弱,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你还想如何?非要逼死我们家姨娘么?”

    倪月杉沉默的看着红柔跟着演戏,周围围观而来的百姓越来越多,不少人也明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没想到啊,相府竟然教出了这样一个不知廉耻,心肠歹毒的女人,害的妾侍流产,因善妒被休,现在还有脸面来将军府闹事?这真是将军的不幸啊!”

    “是啊,是啊,这种女人谁娶了谁倒霉!”

    “可不是么?当初就听说是她死皮赖脸的非要入将军府!”

    ......

    这些议论虽然都是针对她的,但倪月杉却是一点都不在乎,她只目光冰冷的看着杨琬琰,一脚踹在了车夫的身上:“说,你是谁?”

    车夫被踹,扑倒在地,倪月杉踩着他背部,他只能贴在地上,瑟瑟发抖:“奴,奴才是将军府马夫今日负责送夫,夫人回相府的!”

    倪月杉冷漠勾唇:“回相府?那为何去了偏远小林子?”

    倪月杉脚下力度加重,男子痛的尖叫哀嚎:“小人,小人斗胆,自己想,想着谋害夫人你......”

    自己想着谋害?倪月杉嘴角上扬,好个自己想着谋害,一个仆人身为小厮,就算她被休弃了,可她仍旧是丞相府的嫡女,护送不力,让她失踪,到时候将军府如何与丞相府交差?

    所以这个小厮绝对没有那个胆量!

    杨琬琰皱着眉看着倪月杉,倪月杉不是向来以和为贵想着讨得将军欢心么?可现在竟然如此彪悍......

    心里意外,但杨琬琰只当倪月杉是被休了之后,内心接受不了,所以发疯。

    “虽然不知道姐姐你究竟经历了什么,但你说去偏远小林子是怎么一回事?这个小厮带着姐姐去了小林子么?这......”

    她一副想到了什么的惊骇模样,她这是抓关键词,故意误导在场所有人呢。

    果然,在场人神色跟着精彩了起来,小厮,倪月杉、小林子,一男一女僻静之地......

    “杨姨娘何必这般吃惊,这个小厮已经招认过了,一切都是将军指使,原本只是单纯的家宅之事,可将军派这个小厮故意将马车驾到荒野林子,意图让人**于我,这可不是家事了,这是买凶害人,理应升为案件,由大理寺审理!”

    倪月杉此言惊诧在场所有人!

    杨琬琰脸色跟着一沉,眸光中不过瞬间通红了起来:“姐姐,我知道你怨恨将军,嫉妒我得将军宠爱,可,可你也不能诬陷将军啊。”

    杨琬琰那柔弱可欺模样,倪月杉已经看够了,她不愿意再废话,收回了踩在车夫背上的脚:“供词不一致,是不是因为看见了将军府的大门,就觉得一定会有人罩着你?告诉你,做梦吧!且让你多喘一会气!”

    倪月杉朝着旁边马车坐了上去,人,大概快到了。

    她大大咧咧坐在马车上,明明很不雅的动作,由她做出却给人一种潇洒随性的感觉,那张脸因为存在大片烫伤看上去可怖至极,却因为那一身洒脱随性的气质跟着顺眼了起来。

    杨琬琰总觉得倪月杉身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究竟是哪里她却又说不上来。

    车夫趴在地上,朝着杨琬琰爬去,“杨姨娘救命啊,救命啊,夫人,夫人她要杀了小人,小人也是奉命送夫人离开的啊!”

    看见朝她爬来的车夫,杨琬琰皱着眉,露出了一脸惊恐:“你不要过来,将军,将军他一直都很敬重夫人,只是夫人这次所犯下的错,让将军太过失望,所以将军才休了她的,将军断然不会做出买凶之事!你若无罪,不必求人,自可被释放。”

    车夫赶紧解释:“杨姨娘,小人真的无辜啊!小人是听从将军的话送夫人回去,可没有想到,夫人在半路让小人改道去小林子,小人不敢不听话,带着夫人去了,谁知,谁知夫人竟然想着陷害小人,小人命苦,小人冤枉啊......还请姨娘给小人做主!”

    说着他哭了起来,此时的倪月杉坐在马车上,冷眼看着一切。

    “好,你放心,如果你有冤屈,我定然会帮你讨回公道。”

    杨琬琰温柔的安慰着车夫,眼里全然是同情,在场人看去,只觉得杨琬琰温婉贤良,而倪月杉像极了一个疯子......

    谁是谁非,邹阳曜一开始就给了他们答案。

    杨琬琰目光看向了倪月杉,她皱着眉一副惋惜表情:“姐姐,现在事情还没有闹大,你还是不要再闹了,不然到时候相府跟着蒙羞。姐姐收手吧,这个小厮是无辜的啊!而且将军也不希望看见你这样!”

    杨琬琰的话搭配着她那哀求的表情,多么像出于好心的苦口婆心啊?

    倪月杉只是冷漠的勾着唇,嘲讽的看着她。

    围观群众也开始言语谴责倪月杉......

    与此同时,不远处传来了整齐有力的队伍脚步声。

    一众人看去,那是身穿统一官服的士兵,各个手拿佩剑,神色严肃,他们朝着这边而来,群众自然让开身子。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全部散开!”

    威严开腔,直逼将军府。

    杨琬琰神色一变,大理寺办案?

    倪月杉一开始说这件事情已经不是家事了,理应由大理寺审查,倪月杉真的报案了?她坐在马车上也是在等人,而非无还口之力?

    她是想将事闹的多大啊......

第7章 死对头来了

    纵使,杨琬琰平常情绪隐藏的很好,现在脸上还是多出了一丝裂隙。

    百姓们被轰散而去,倪月杉跳下了马车,朝着官兵们走去:“是我报的案,我举报邹将军买凶意图对我先奸后杀!他是将军指使之人!”

    倪月杉指着趴在地上的车夫,大理寺的人上前,将车夫给提了起来。

    大理寺头领走至杨琬琰的不远处,“想必这位就是杨姨娘了吧?”

    杨琬琰轻蹙着眉头,微微福身:“正是妾身,但还请相信将军他为国为民,断然不会做出谋害倪千金之事。”

    “大理寺办案,向来只相信证据。”头领严肃的说了一句,并没有给杨琬琰任何面子。

    倪月杉上前:“这位官差大哥,还请搜查杨姨娘院落,寻一把刀身约四寸,柄身约三寸,而厚度不过半寸的刀来,那是杨姨娘当众行凶的凶器!”

    倪月杉被赶出将军府时,收拾了很多陪嫁物品,每一样都是价值千金,那些东西,倪月杉在报案时,早已经给了这些人。

    他们对倪月杉所提供的线索,没有任何质疑,前去搜查。

    不然她一个弃妇,一个女子,因为被休牵扯出来的事情而状告将军府,谁搭理?

    杨琬琰脸色跟着一沉,“倪千金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凶器?你不是好端端的活着么?”

    倪月杉面对杨琬琰的质问,并不想搭理,一个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有什么好理会的。

    “官差大哥,民女状告第一人,杨琬琰!我的丫鬟被她用刀刃,在众目睽睽之下刺死,还请官差大哥沿途在将军府内搜寻血迹,想来定有残留。”

    原本一副楚楚之态的杨琬琰,立即痛心质问道,“倪千金,你休要胡说,我何曾伤过人?”

    倪月杉根本没有搭理她,她看向了始终趴在地上的车夫:“此人,色胆包天,对我的另一丫鬟左盈起了歹心,在马车中霸王硬上弓!还请官差大哥,将其捉拿,给其定罪!”

    “小的冤枉,小的冤枉。”车夫连连求饶,官差不愿多看他一眼,“带走!”

    前去搜查的人也快速走了出来,对官差头领开口禀报:“搜查过后,确实发现一把符合描述的刀刃,另在将军府内搜查到了一些血迹,与倪千金所描述的一致。”

    “杨姨娘,你涉嫌杀人,请吧。”

    杨琬琰脸色微微一白,还未开口,一旁的红柔主动道:“我们姨娘刚刚流产,身体十分虚弱,大夫也建议杨姨娘多休息,奴婢今日也在现场,不如带奴婢走吧。”

    红柔这般护主,倪月杉冷笑一声:“所以,拿刀杀人的是你?流产的也是你么?”

    红柔被堵的一噎,她还想说什么,杨琬琰咳嗽了起来:“倪千金一心想让琬琰去大理寺,琬琰若是不去,倪千金定会说琬琰心虚,琬琰去便是。”

    她安抚般的拍了拍红柔的手背:“我相信大理寺的公正严明。”

    之后她看向了挤在将军府大门的一众下人们:“都各自忙自己的去吧,本姨娘前去配合调查,去去就回。”

    不过是个丫鬟而已,杀了又如何?

    她只觉得倪月杉是病急乱投医,抓住她的错处便不放。

    “杨姨娘。”白菡在一旁想相劝。

    杨琬琰开口提示:“将军立下战功,在宫中赴宴,将军府出了这等事情他定然是不知晓的,若是将军吃酒回来未曾找我,你们说我在休息便可,不要多说其他,免得让将军忧心。”

    她这话听上去是在为邹阳曜考虑,实则是在提醒在座的将军府下人,去通知将军呢。

    倪月杉冷冷的勾着唇,通知了邹阳曜才好,她还怕邹阳曜不出面呢。

    一众人由官差们的带领下,前往了大理寺。

    大理寺占地面积极广,修建的极其巍峨高耸,远远看去,感觉到一股肃穆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也跟着严肃了几分。

    在内,倪月杉等人被带到。

    “寺卿大人,倪千金、杨姨娘,以及将军府一干人等带到。”

    “哪位是倪千金?”

    一个瘦小的花甲老人,目光有些浑浊不清,他开口询问时,牙齿松弛,其中缺了一颗,倪月杉上前一步:“是民女,民女今日状告身旁这位杨姨娘,她用刀杀死了民女丫鬟柳月。”

    之后倪月杉又指向一旁扑在地上的车夫:“告他玷污了民女丫鬟左盈,让她悲愤之下,自戕,香消玉殒。”

    “大人,一切都是倪千金的片面之词,还请大人不要相信。”杨琬琰说着,往下跪去,一脸凄楚。

    大理寺卿康学义不悦的看了杨琬琰一眼:“本官没问你话,而且仵作已经验完了尸身,报告是,凶器为一把刀刃,刀身约四寸,厚度不过半寸......”

    官差头领上前,奉上一把匕首:“这是杨姨娘房中搜寻到的,与寺卿大人刚刚所提供线索一致,并且还在将军府延至杨姨娘院落发现残余血迹,若是有除了倪千金本人外,再出一人指证,便可给杨姨娘定罪了。”

    杨琬琰咬着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寺卿大人,还请明察,民妇冤枉啊,那刀刃虽在民女院落搜查出来的,可人并不是民妇所杀!一切都是栽赃,当时将军也在场,可让将军出面作证!”

    “寺卿大人,奴才,奴才也冤枉,奴才没有玷污谁!”

    倪月杉冷眼看着,只觉得麻烦。

    “启禀大人,大理寺外,丞相府来人了,说是想来旁听!”

    倪月杉是丞相府的嫡出千金,今日被休,又在将军府门外大闹惊动了大理寺,引得百姓相传,丞相府的人想不知晓都难。

    丞相乃一品官员,大理寺卿只有三品,对丞相府存在敬意,连忙开口:“准!”

    杨琬琰眉头皱了起来,“大人,不公啊!”

    谁不知道倪月杉是丞相府人?

    “有何不公?”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带着一抹锐利,杨琬琰一愣,这声音是个女人!

    待转首看去,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位身穿玫红长裙的中年美妇,是相府二房!倪月杉的死对头!

第8章 断绝关系

    倪月杉没有继承记忆,自然现在前来的妇人究竟是谁,她也不清楚。

    杨琬琰的脸上有喜色,那么这个人,即便是丞相府的一份子,却对她倪月杉不利?

    “见过寺卿大人,我乃丞相府田姨娘,听说月杉闹到了大理寺,所以前来查看。”

    田悠的年纪看上去三十岁多一点,皮肤保养得宜,长发乌黑发亮,愈发显得皮肤胜雪般的白,那雍容气质,有些耀眼。

    “相府田姨娘?请坐吧!”

    康学义清楚知道这个相府二房,是刑部尚书的庶女,谈不上非常尊贵的身份,可得丞相的喜欢,又有雷厉风行的手段,也算是京城中有名的妇人了。

    “寺卿大人,公堂之上,民妇不敢坐,今日前来,民妇是来和解的!”

    “和解?”康学义不明。

    倪月杉同样皱起了眉头。

    “将军府既已经将月杉给休了,那么她便是丞相府的人,所以丞相府的人,民妇还是有说话权的!”

    说着她那明眸朝着倪月杉看去,她得体大方的笑着,好似苦口婆心一般开口说:“月杉,就算你被休了,丢尽了相府的颜面,但你也不能借两个丫鬟做文章,状告将军府杨姨娘吧?”

    她上前拉住倪月杉的手掌,笑的亲和:“二娘劝你一句,随二娘回去。”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面前美妇,“在你眼里那两个死人是丫鬟,可在我眼里,她们因我死,我无法不为她们讨回公道,若你是来相劝我收手的,那你请回吧!”

    虽然不知道这个人究竟与原主是什么关系,但让她放手,不可能!

    “月杉,你身为弃妇,还不清楚自己究竟哪里错了么?你还嫌不够丢人?听二娘的话,赶紧随二娘回去,不然相府就当没有你这个女儿!”

    从进来到现在,没有一句嘘寒问暖,一直让她放弃,息事宁人,现在开始威胁?

    一个姨娘,身为妾侍,嫡女的事情都随意左右,这个女人不简单啊?

    倪月杉将田悠推了开去:“一个妾,没有权利在公堂之上代表本千金说任何话,现在你最好走人,不然,妾侍忘了本分逾越嫡系,你,一样丢相府的脸!”

    对她无用的人,说话没有必要客气。

    田悠没有料到倪月杉竟然这般不给面子,她从未如此丢人,一时怒瞪着倪月杉,气的说不出话来。

    倪月杉对康学义无比郑重的开口:“寺卿大人,罪证已经有了,现在杨姨娘无法给自己洗脱嫌疑,恳请大人将杨姨娘关押起来!”

    康学义尴尬的看着田悠,田悠前来怕是代表丞相的意思吧?

    “倪千金,你二娘说话很有道理,你为了两个丫鬟而开罪将军府,何必?”

    “寺卿大人,现在有了确切证据,还请你能够定罪!”

    倪月杉态度无比坚定,不管谁来,相劝什么,让左盈和柳月枉死,她做不到!

    杨琬琰以为自己会得救,但倪月杉依旧紧逼,她双眼通红,扶着额头一副晕眩的模样,“妾身觉得脑袋好晕,将军他,若是知晓,倪千金你如此不知悔改,定然痛心......”

    说着便要晕倒,一旁红柔赶紧搀扶。

    倪月杉皱着眉,再次冷声重申:“寺卿大人,你为何不下令拿人?莫非畏惧相府一个妾侍?”

    倪月杉言辞从始到终,一直犀利无比,康学义觉得汗颜,他咳嗽一声:“倪千金可想清楚了,一旦关押了杨姨娘,你与丞相府关系可就僵持了!”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相府于我而言早就只属于娘家了!寺卿大人,请秉公执法,关押杨姨娘!”

    在倪月杉坚定无比的态度下,康学义无奈,“来人,将这个涉嫌杀人的杨姨娘拿下!”

    杨琬琰惨淡小脸更加苍白如纸,“大人,妾身冤枉啊,妾身从未伤过人......”

    一旁的红柔也跟着求情:“大人,杨姨娘确实冤枉,一切都只是倪千金的片面之词啊!”

    “不必哭哭啼啼,若是倪千金找不到人证指证杨姨娘,本官到时候自会放人,带走!”

    一旁官差上前,拖着杨琬琰离开,杨琬琰满脸凄楚,对着红柔交代道:“回去告诉将军,莫要让他为我忧心!”

    之后杨琬琰被人拖着离开了众人视线,杨琬琰的身影消失,她收起了那副楚楚之态,嘴角上扬一抹笑来,她相信,她现在被欺负的越可怜,邹阳曜得知后,倪月杉的下场就越惨!

    杨琬琰被带离开后,倪月杉感觉世界安静了许多,她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车夫:“杨姨娘已经被关,你,还喊冤枉么?”

    “奴才,奴才确实冤枉!”

    倪月杉大笑一声,确实冤枉?

    她眯起了眼睛,“你真是优秀!”

    之后,倪月杉目光坚定的看向了康学义:“大人,相信仵作验尸后结果显示,左盈确实麦齿破裂,身上存在男子遗留液体。”

    说着,倪月杉憎恨地看向了跪在地上的车夫:“他从始至终没有离开我的视线,自然没有办法洗干净自己,寺卿大人可将此人拖至后堂,让人查验,身上是否有麦齿血,以及他恶心液体!”

    倪月杉身为女子,却在公堂之上,说出这等话来,一旁的田悠替倪月杉羞的恨不得钻到地缝中去。

    康学义也略感尴尬:“来人,将这个小厮拖到后堂去。”

    车夫原本以为左盈已经死了,他来个抵死不认,当时也没有其他人在场,自然无法治罪于他,但他没有想到,倪月杉这个还没有被邹阳曜宠幸过的女人竟然知晓这些......

    “月杉,你真是丢尽了丞相府的脸!”一旁的田悠说完之后,忿忿带着人离开。

    倪月杉只是冷眼看了一下田悠,目光落回康学义身上:“多谢寺卿大人不畏惧将军府,为民女伸张正义!”

    康学义隐隐有些后悔,以为一个闺阁千金,一个弃妇,不过闹闹就揭过去了,没有想到倪月杉竟然这般坚定,她的好处不好收啊!

    在后堂,车夫接受查验后,如倪月杉所说结果一致,车夫也被收押。

    康学义想着倪月杉状告二人皆已伏法,事情告一段落,他刚松一口气,就见倪月杉在临走时深深鞠一躬:

    “民女待将军出宫,再前来状告邹将军买凶欺凌民女!”

    说完,倪月杉潇洒转身,康学义则是眼皮一跳。

    倪月杉出了大理寺,上了停靠在一旁的马车,然后驾动马车,前往一个方向......

第9章 将军要打人

    宫宴在傍晚时分散去,邹阳曜出了宫门,立即有下人迎接上前,与他说了今日倪月杉所作所为。

    “那个恶毒女人!”邹阳曜咬牙切齿,夺走了下人手中的马鞭,一个翻身上了马儿。

    他怒咬着牙槽,驾马而去。

    众朝臣,皆是微醺,见匆忙离去的邹阳曜,只以为家中美眷令他急不可耐。

    大理寺外,看见面容微酡,满身怒气而来的邹阳曜,大理寺人知晓来者不善,连忙上前迎接:“见过邹将军。”

    大理寺人面容带笑,看上去很是恭敬,邹阳曜冷哼一声,“将人给放了!”

    他没有因为对方的满脸笑容,而给好脸色。

    “邹将军,卑职地位低微,你要放的人,卑职没有权限,而且,今日公堂,倪千金出示的证据确凿,杨姨娘得关!不然难堵悠悠众口。”

    邹阳曜眸光逐渐威严了起来,他揪住了说话人的衣领,他在修罗战场上带回来的戾气,足以让一个人窒息,对方不敢挣扎,只委屈的继续往下说:

    “倪千金说,将军出宫,她会前来状告邹将军你买凶欺凌她,将军不如回去,看看将军府外......”

    他的话音刚落,邹阳曜已经松开了他的衣领,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邹阳曜满脸怒容的到了将军府门外,果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靠在马车上,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用睥睨众生般的目光看着她,倪月杉缓缓睁开了眼睛,犀利的眸光乍现。

    “你好大的胆子,利用相府权威扣押琬琰!”

    邹阳曜那盛怒为红颜的模样,倪月杉只嘴角噙着嘲弄,笑着看他,“将军,你可算是回来了,真是让人好等!”

    倪月杉跳下了马车,即便一个站在高头大马下方,一个骑在高头大马上,二人气势本应相差玄虚,可倪月杉却是气势不弱,未曾被压下分毫。

    “将军,是将军回来了。”白菡和一众下人惊喜的朝着邹阳曜而来。

    白菡看见倪月杉时,脸色跟着一变,一脸恐惧:“将军,倪千金她被休后,嫉恨之心难以平息,勾结大理寺的人,将杨姨娘强行带走了,将军,还请你一定要救回杨姨娘啊,还不知道杨姨娘有没有被用刑。”

    说着就开始担忧的抹起了眼泪......

    邹阳曜没有搭理白菡,他翻身下了马儿,大跨步的朝着倪月杉走近,那满身的寒气足以将人冰冻三尺。

    他一把攫住了倪月杉的下巴,睥睨的看着她,好似在看一个让他憎恶之物:

    “你做这一切不过是想回将军府,得到本将军的垂怜,怎么,那些乞丐不够你满足么?”

    磁性的声音,说着无比怨毒的话,他对原主从未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吧?若不是原主的身份,只怕原主早就被虐死千百回了。

    可怜的原主还为他毁了容......

    “乞丐?将军,你这是在承认让乞丐玷污我么?”倪月杉目光森冷的看着他,瘦弱的巴掌脸满是倔强,一双美眸中更是带着怒。

    邹阳曜手上力道加重,几乎要将她的下巴给捏碎了。

    “倪月杉,我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你要如何才放人?让我收回休书?还是饥渴的想让我宠幸你?”

    薄凉的气息喷洒在倪月杉的脸颊上,但倪月杉却只是冷漠的勾唇一笑:“我要让你身败名裂!”

    倪月杉的下巴明明还被他攫在手中,她应当疼的皱眉,应当疼的求饶,可她却瞪着愤怒的双眼,倔强的看着他,那满眼的森寒哪里有半点以往的柔情与仰慕?

    邹阳曜不屑的冷哼一声,嫌恶的松开了手,“你以为本将军除了求你,没有办法将人救出?告诉你,本将军不会给你一丝希望。”

    说着他看向了身边的白菡,将白菡往前一拉:“本将军就是宠幸她,也绝对不会宠幸你这个丑陋恶心的女人!”

    白菡脸颊爆红,娇羞的低垂着头,“将军,你,你好讨厌......”

    白菡开始自作多情中......

    “邹阳曜,你以为你是谁,谁都稀罕你的宠幸?那你赶紧就地洞房吧!不然,过了今日,你怕是没有机会了!”

    邹阳曜额头青筋暴起,他怒道:“你找死!”

    他挥出手中长鞭,朝着倪月杉呼啸着而去,谈不妥,那就打!

    只是那皮鞭在空中呼啸而来,却被一只手牢牢抓住,邹阳曜眼里闪过一抹惊愕,那马车内的人是谁?

    倪月杉缓缓让开了身子,将马车帘子掀开,当马车内的人面容展露了出来时,邹阳曜瞬间神色一变,倪月杉在旁边唤了一声:“爹。”

    她相府嫡女,爹爹为了原主向皇帝请求赐婚,足以见得,这个爹是疼爱原主的,至于那个二房田姨娘,丞相在宫中赴宴呢,哪里有指示丞相府的机会?

    所以田悠绝对是擅作主张!

    倪月杉从大理寺离开后,便守在了宫门外,等待丞相出宫,至于她如何认识丞相,不过是花钱打听了一下。

    之后提前带着丞相在将军府外守株待兔。

    果然,邹阳曜怒气冲冲回来了,还在她的面前凶相毕露。

    让马车内的丞相听了个真切。

    倪高飞面容森寒,不怒自威,他并未将手中马鞭松开,他目光阴鸷的盯着邹阳曜:“老夫将掌上明珠送到你面前,你便是这般对待的。”

    平静的语气,带着一丝压迫,让久经沙场的邹阳曜都感觉到了胆寒。

    他赶紧松开了手,对丞相软下了语气:“不知道丞相大人在这,晚辈失礼了,只是月杉她害死了晚辈的第一个孩子,晚辈心痛,所以过激了一些,还好,月杉没有受到羞辱,否则晚辈会悔恨终生。”

    邹阳曜态度变化极快,倪高飞冷哼一声,他下了马车,神情严肃且冰冷:“邹将军,你的第一个孩子命丧月杉之手是么?那若是老夫给你真相,她被冤枉的,你当如何?”

    之前邹阳曜十分嚣张,咄咄逼人,可现在明显锐气被他压下了很多,他皱着眉,“晚辈自会收回休书,对月杉进行补偿。”

第10章 她还是在乎他

    这种话好似一种恩赐,她就应该无比感激的答应。

    “补偿?什么补偿?你能让左盈和柳月死而复生么?我后脑的伤口你能让它顷刻间长好吗?还有你的休书,写了便是写了,覆水难收!”

    邹阳曜与倪高飞皆不清楚倪月杉还有伤口存在,倪月杉这般嚣张,碍于丞相在这里,邹阳曜想动怒,生生压下了。

    “月杉,你不要怄气,两个丫鬟没了,我可以再给你安排六个八个,你的伤口我也可以给你请最好的大夫亲自给你敷药,休书我当做没写!也会责令府上所有人都忘记休书一事,你依旧是我的夫人!明媒正娶,唯一的夫人!”

    若是原主还在或许会开开心心的点头答应,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幸运的女人,但,落在倪月杉的耳中却觉得异常嘲讽。

    “晚了。”

    真正的倪月杉已经死了,自然再多的补偿也都是无济于事!

    倪高飞眼神复杂的看着倪月杉,按照他对倪月杉的了解,倪月杉断然是无法拒绝邹阳曜的示好,但倪月杉现在很坚定。

    他感觉到一丝欣慰:“邹将军,大理寺见!”

    现在暮色西沉,很快就要天黑了,邹阳曜是希望杨琬琰可以早点出来,但倪高飞在,他不得不礼让,只怕此时前去,会闹的更加难以收场。

    倪高飞已经上了马车,倪月杉也跟着上去,很明显他们二人不打算就此作罢。

    邹阳曜脸色阴沉,翻身上了马儿,朝大理寺方向策马而去。

    邹阳曜令人头疼,但现在倪高飞来了,康学义觉得更加头疼,他很是后悔,为何贪财呢。

    “寺卿大人,还请重新提审杨琬琰!”倪月杉微笑着开口,身边的倪高飞脸色阴沉,康学义觉得压力极大。

    他不敢犹豫,对旁边的官差开口命令:“快去,将杨琬琰带过来!”

    这时另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邹,邹将军,你也来了?”

    康学义忍不住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他两边都不想得罪。

    倪月杉放过话,要状告邹阳曜买凶试图玷污她,今晚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啊。

    “本将军来旁听。”邹阳曜没有一开始的怒气冲冲,他朝旁边的座位走去。

    今日杨琬琰被审问他不在,现在倪月杉和倪高飞都自信满满的可以证明杨琬琰有罪,他倒要看看,他们二人如何做。

    “丞相大人你也请坐。”康学义对倪高飞作了一个请的手势,等倪高飞落座后,康学义才敢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杨琬琰在牢房中算着时间,邹阳曜应当出宫了,只要他还保持一丝清醒,必然会前来救她。

    在她的期待中,狱卒来了,将她带到大堂去接受审理,她面上隐隐有着喜色,“可是将军来了?”

    “去了便知。”

    杨琬琰被带着到了大堂,没想到还有倪月杉与倪高飞。

    杨琬琰只是匆匆看了邹阳曜一眼,之后跪在地上对大理寺卿行礼:“见过寺卿大人。”

    “堂下杨氏,本官问你,你是否坚持自己的言辞,柳月非你所杀?”

    当时在场的人除却柳月以及左盈、倪月杉,其他人都是她杨琬琰的人,自然她说什么,旁人定然会跟着附和什么。

    杨琬琰没有犹豫,无比坚定的回应:“非妾身所杀。”

    倪月杉勾唇一笑,眼里有轻蔑闪过,她看向了邹阳曜:“将军,当时你也在场,不如你讲诉一遍当时的情形?”

    邹阳曜目光深沉,“当时本将军进去的晚,并没有看清楚情形!”

    “那杨姨娘拿刀捅人将军看见没有?”

    当时杨琬琰将刀刃藏在身后,但邹阳曜知晓,杨琬琰是起了杀心的,若不是柳月出现,死的或许就是倪月杉!

    “未曾!”

    无比利落的两个字,在他口中毫不犹豫的吐出,原本神经紧绷的杨琬琰松了一口气。

    即便倪高飞在这里,但邹阳曜还是会护着她!她在担心什么?

    “当时,我被人押着,将军看见了吧?”

    倪月杉目光直勾勾的看着邹阳曜,看他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到了何等境地。

    “嗯。”邹阳曜声音低沉的回应了一字,多的不愿意说。

    “好,当时在场的,除了我,剩下的都是杨姨娘的人,柳月冲进来救我,那么拿刀刺向我的人,是谁呢?”

    在场的只有杨琬琰以及她的人,凶手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了。

    杨琬琰一听这话着急了:“将军,你当时看见了,不是妾身出的手,对不对?”

    杨琬琰她双眼凄楚,哀求的看着邹阳曜,那模样可怜又无助,完全看不出,是个会凶狠杀人的人。

    不等邹阳曜回应,倪月杉在旁紧接着质问:“不是你出手?那你说是谁?”

    倪月杉眼眸锐利的看着杨琬琰,给她一种强烈的压迫感,杨琬琰攥起了拳头,咬着唇,泪水一颗颗的往下坠落。

    “不,我不能说,不能说......”

    她摇着头,一脸痛苦的表情,看上去还真像替谁在隐瞒真相呢。

    “不能说?当时你的一个丫鬟去叫邹将军了,另外一个贴身丫鬟留了下来,她叫什么?白菡是么?”

    杨琬琰没有搭理,只拼命的摇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

    倪月杉勾唇一笑,对着康学义开口:“大人,杨姨娘亲口指证将军府白菡杀了民女婢女!还请寺卿大人将人捉拿归案!”

    杨琬琰眼里闪过一抹意外,罪名到了白菡身上去,自然是好,她咬着唇没有说话。

    倪月杉又看向了邹阳曜:“将军要补充什么吗?将军当时看见伤人的是不是白菡?”

    倪月杉转变口风,这是想和解?她想通了?

    邹阳曜刚刚没了信心,以为倪月杉不在乎他了,现在看来,是他多想了,倪月杉依旧想着回到他身边,祈求恩宠。

    “是白菡!”

    邹阳曜配合着回应,跪在地上的杨琬琰大大松了一口气。

    倪高飞并未说什么,总觉得倪月杉变了,太过犀利了。

    康学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咳咳,来人啊,把将军府白菡捉拿过来!”

    倪月杉嘴角上扬,杨琬琰必定觉得自己得救了,她不过是多拉一个人下水而已。

第11章 替死鬼

    白菡被押,她在路上已经吓的哭了起来,看见大堂内的人,立即求救:“杨姨娘,救救奴婢啊!”

    杨琬琰跪在地上,现在的她自身难保,如何救的了别人?

    而且白菡是来给她做替死鬼的!

    杨婉瑶没有吭声,一旁的倪月杉主动开口说:“白菡,刚刚你们杨姨娘和邹将军当着大理寺卿的面指证你,说你才是致死柳月的凶手,你可有什么想辩解的?”

    倪月杉记得清楚,递刀子的是白菡!

    在现场的有杨琬琰和邹阳曜,倪月杉的话不可能是胡诌,白菡的脸色瞬间苍白,她被押着往地上跪去,着急求饶:“大人,寺卿大人,奴婢冤枉,奴婢没有杀人......”

    坐在上座的康学义一脸严肃,“你说没有?那就是邹将军和杨姨娘在撒谎?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

    白菡求饶的声音立即止住了,她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杨琬琰,而杨琬琰却是别开了视线不愿意去看白菡一眼。

    白菡的内心打击极大,她沉默的低垂着头,心里大概猜到了什么。

    最终开口说:“奴婢......奴婢知罪。”

    她这么快便放弃了挣扎求饶,杨琬琰彻底松了一口气,她看向了白菡一副愧疚难当的表情: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虽然不希望你有事,但你杀了人,就该偿命。”

    白菡跪在地上,沉默着没有说话,究竟是谁杀的人,她与杨琬琰心里都明镜似的,但想到自己的亲人,她觉得她不能拒绝认罪。

    “杨姨娘教诲的极是,奴婢杀了人,就应该偿命。”

    康学义以为事情会很难处理,越闹越大呢,没有想到一个丫鬟站出来,轻轻松松就解决了事情。

    康学义也松了一口气,宣布道:“来人啊,将这个已经招供的丫鬟,白,什么白菡的,抓起来,打入大牢,择日问斩!”

    白菡听见问斩二字,脸色愈发苍白,但她没有求饶,只全身瘫痪似的被人拖着离开了。

    她身体犹若飘零的落叶,她大声的喊出一言:“杨姨娘,一定要替奴婢照顾好奴婢的家人!”

    她的声音渐渐远去,杨琬琰并未回应。

    康学义心情变的轻松起来,将惊堂木重重一拍,刚要宣布结案退堂,倪月杉率先一步,开口:

    “寺卿大人,现在杀害柳月的凶手,玷污左盈的凶手皆已经伏法,但现在还差,杨姨娘陷害我,害她流产一案......”

    康学义嘴角一抽,原本以为邹阳曜已经将难缠的倪月杉给搞定,这次来,就是演戏放了杨琬琰的,却原来是他想多了,倪月杉她根本没有想过要放了这次机会,她就是睚眦必报!

    杨琬琰以及邹阳曜也没有想到,倪月杉转了一个弯,又来?

    邹阳曜想要动怒,但想到倪高飞与他说的话,今日要给他真相,最终邹阳曜耐住了性子。

    他倒要看看倪月杉要如何做,倪月杉可以玩出什么样的花样来!

    杨琬琰拳头重新攥了起来,她泪水一滴滴的往下坠落:“倪千金当日你推我,府上的诸多下人都看见了,你,你为何非要反诬陷......我与将军可怜的孩子,便这样走了,却还不能走的心安,将军,将军......”

    她看向了邹阳曜的方向:“将军,还望你,回去后可以给我们的孩子做一场法事,给他超度,让他下辈子找个好人家投胎,千万不要投了我这种身为妾侍的娘亲,不然只有被害死的悲惨结局......”

    之后她开始低低啜泣了起来,看的在场人都觉得她经受屈辱,着实可怜。

    倪月杉只冷勾着唇,“寺卿大人,杨姨娘说她流产是被我推的,不如请来医官好好的验一验吧。”

    “倪月杉,你胡说八道什么?一个医官你想让他如何验?”

    原本坐着的邹阳曜瞬间恼怒了,倪月杉冷哼一声:“叫个医官过来,当众对质几句话即可!”

    邹阳曜脸色阴沉,带着薄怒的气息,看上去有些可怖,但倪月杉并不害怕,倪高飞也开口说了一句:“邹将军火气如此大,本相还在这里呢。”

    他放下了手中的茶水,语气中也是不悦的。

    邹阳曜咬着牙,让自己将怒火给平息下去,“丞相大人,医官是男子,琬琰是女子,把脉尚可,可验身,那不是羞辱人么?琬琰的清誉岂不是毁了?”

    “邹将军还请稍安勿躁,既然邹将军你不愿意让医官接触杨姨娘,那也不要紧,唤来医官,说几句话也行。”

    倪月杉说的平静,却好似信心十足,与医官说几句话就想确定一个人是否真的有流产?是否有无陷害人?

    这显然是不可能!

    但今日不让倪月杉和倪高飞满意,他觉得,想要带走杨琬琰绝对是没有可能的。

    邹阳曜身上的酒气也在这几次动怒下,消散的干干净净了。

    医官很快被请了过来,在场人皆没有说话,等着倪月杉主持。

    “这位医官,我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

    医官狐疑,公堂之上,请教他问题?

    “这位姑娘请说。”

    “我想知晓,一个女人今日刚刚流产,她的症状会有哪些?”

    医官恭敬回答:“腹痛,流血。”

    “怀孕的时候有喜脉,那么流产后喜脉会立即消失么?”

    “这个没有确切说法,全看个人体质。”

    “那好,劳烦这位医官给杨姨娘把脉。”

    杨琬琰跪在地上,因为哭过,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泪水,每每眨动一下,便流露出一副楚楚可怜之态。

    医官看向了杨琬琰,杨琬琰脸色苍白,她紧咬着唇,对医官委屈的开口说:“麻烦这位医官,仔细把脉,我刚......”

    杨琬琰要说话,倪月杉打断道:“杨姨娘还是住嘴吧,你多说一句话,便代表你心虚一分,他身为医官自然有绝对的水准,不会连你小小的脉象都会号错!”

    倪月杉言语犀利,眸光也是闪着冰冷的光,那周身的气势,不容抗拒,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她的转变,让杨琬琰觉得她似乎不是她的对手了。

第12章 渣男护妾

    医者给杨琬琰把脉,杨琬琰抗拒不得,只好乖乖配合。

    在场人都在等结果,医者把脉结束,恭敬回禀:“寺卿大人,脉象显示并不是滑脉,没有怀孕特征,若是流产的话,因个人体质,会有不同反应,或许过一段时间后滑脉才会消失,也或许很快就没了。”

    所以脉象无法断定,杨琬琰究竟有没有怀孕流产。

    这般不确定的结论,其实有没有把脉没有什么区别。

    这种模凌两可的情况下,倪月杉如何证明杨琬琰陷害她?

    邹阳曜准备听着康学义说杨琬琰无罪,倪月杉却询问道:“那不管是什么体质的人,只要意外流产,身体内均会有未能排除干净的东西吧?所以此人应当会有血迹时而流出?”

    医官没有犹豫,“对,是如此。”

    倪月杉目光这才落在了杨琬琰的身上,杨琬琰在府中假装流产后,不仅仅身上洗干净了,衣服也是换过的,倪月杉被赶走了,杨琬琰完全没有必要还装着血包类的东西,时刻准备假装流血不止。

    感受到倪月杉的目光,杨琬琰脸色逐渐惨白,在场其他人未能及时明白,倪月杉这是想干什么?

    “寺卿大人,医官是你大理寺寻来的,医术定然不会有问题,他的所言你也听见了,意外流产的人,体内会有未排尽的东西,时而流出体外,而杨姨娘,这几个时辰里,应当流血脏了衣衫......”

    说着倪月杉的目光往下转移,落在了杨琬琰的臀部,她跪在地上,可是那后方的位置,衣服干干净净,没有半点污秽。

    “请问医官,你觉得今日刚刚流产的女人,流产结束后洗了一次澡,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四个时辰,可身上衣衫却干净的如同一尘不染,这合理么?”

    医官没有犹豫,回应:“不合理。”

    听到这个答案,倪月杉略感欣慰,她目光直视前方康学义:“大人,还请定罪吧。”

    杨琬琰脸色苍白,跌坐在地上,刚刚她觉得看见希望了,但现在,倪月杉的话,却再次将她打入黑暗之中。

    见杨琬琰脸色发白,一句话都吐不出,一旁的邹阳曜站了起来:“如此定罪,太过草率!”

    倪月杉目光凌冽的朝邹阳曜看去:“邹将军,就算你再喜欢一个女子,想要包庇她,维护她,但她构陷我害死她的孩子!我不会跟你一样包庇她,维护她,我一定会揭穿真相,让她后悔!”

    “现在证据就摆在眼前,你如何为她辩解,她刚刚流产衣衫却干干净净?”

    “因为她从始至终都没有怀过孕,只是在拿你的宠爱,你的信任,来诓骗你,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赶走我,正妻之位是她的!你和她可以过上二人世界,再也没了一个碍眼的人插在你们中间,让你们膈应!”

    倪月杉说的义愤填膺,将真相戳穿在众人面前。

    当初丞相请求皇帝赐婚,本是喜事,只是可惜,破坏了两情相悦的一对情侣,原主成了一个碍眼的存在,可她何曾害过人?何曾想过破坏他们的感情?

    让她做个混吃等死的人,不行么?

    偏偏在邹阳曜的暴怒下,后脑磕在床榻硬木上,死在了邹阳曜的手中,而导火线是杨琬琰陷害原主让她流产,原主的命,杨琬琰和邹阳曜都逃脱不了干系!

    杨琬琰的动机被当众揭穿,气氛有些凝固,还是医官打破了尴尬气氛:“寺卿大人,若是没了其他事情,下官告退。”

    “好,退下吧。”

    医官离开,倪月杉收回了视线看向了康学义:“寺卿大人,她陷害我,现已被证实,邹将军护妾心切,想来是不会给她任何处罚的,还请寺卿大人能够将其捉拿,给民妇一个公道。”

    杨琬琰全身发软的坐在地上,她心里念着的邹阳曜来了,可他来了,也是无用?

    “将军,将军,还请你相信琬琰,琬琰也不清楚为何我的身体会出现这种情况!是,是倪千金,是她,一定是她给我的饭菜里面下了东西,才导致妾身止住了流血!”

    杨琬琰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她看着邹阳曜满脸凄楚,渴望邹阳曜能够伸手救援一下她。

    邹阳曜看着杨琬琰那可怜的模样,叹息一声:“寺卿大人,就算是杨姨娘陷害人,可这也是本将军的家事,不应该拿到大理寺来状告,今日本将军即便知道了真相,却也不打算处置她。”

    邹阳曜缓步上前,伸手去拉杨琬琰,想着带她走。

    倪月杉阴冷的开口说:“是啊,原本只是将军的家事,只是可惜,我有休书在手,邹阳曜,你与杨姨娘都是邹府的人,可我是丞相府的人,邹府的人让丞相府的人蒙受了冤屈,来大理寺请求处理,有何不妥?”

    “倪月杉......”邹阳曜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后悔当时只是让人玷污倪月杉,而非直接给她个痛快!

    邹阳曜满身怒气,像极了一头暴躁的狮子,随时都有可能扑上前,要了倪月杉的命!

    倪月杉见状并不畏惧,高扬着下颌鄙夷的看着他。

    倪高飞此时揉了揉眉心,开口:“邹将军,证据确凿的事情,你若选择继续被蒙蔽双眼,让本相小女得不到申冤,得不到满意,那么本相只好面见皇上,将此妇人德行上告,让皇上做主!”

    对于皇帝而言吏部侍郎的庶女陷害相府的嫡女,这该处置谁,自然绝不犹豫,比起大理寺判决,只怕更加罪加一等。

    邹阳曜拽着杨琬琰手臂的手,缓缓的松开了一些,感觉到邹阳曜的情绪变化,杨琬琰立即抓住邹阳曜的胳膊。

    她对邹阳曜哀求道:“曜,你说过的,你会护琬琰一辈子,不让琬琰受一丝委屈,琬琰真的无辜,请你相信琬琰......”

    看着身边的女子,脸色惨白,满眼的慌乱与哀求,那纵横的泪痕,看上去多么可怜,让他生出一丝心疼。

    当初她为他被烫伤,他便保证过,这辈子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她,绝对不让她受一丝委屈,可现在因为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他将要食言了。

    邹阳曜内心一番挣扎下,并未与倪高飞翻脸,而是看向了倪月杉:“月杉,我们好好谈谈吧?”

第13章 弃妇不害羞

    直到现在,他还觉得他有那个资本在她的面前谈条件?

    倪月杉勾唇笑了笑:“寺卿大人,有人妨碍公务!”

    康学义反应过来,一脸为难:“邹将军,杨姨娘犯了罪,还请你能够大义灭亲!”

    邹阳曜依旧抓着杨琬琰的手臂没有松开,旁边有官差朝着这边走了过来,“还请邹将军能够配合!”

    一直沉默的倪高飞也跟着开口:“邹将军不要知法犯法。”

    “邹将军!”官差在旁边再次催促了一句。

    今日是他邹阳曜凯旋而归的日子,皇帝为他办了庆功宴,可就是今天,倪月杉害死了他的孩子,联合大理寺一起逼迫他将杨琬琰送入大牢!

    他捏起了拳头,双眼逐渐通红,若不是今日他太自信,便没有倪月杉来这里状告的机会了。

    “邹将军,你再不松手,大理寺完全可以将你一并抓了!”倪月杉威胁出口,邹阳曜双手依旧死死的抓着。

    杨琬琰知晓,今日邹阳曜保她并不好保下,倒不如今日过后再想想办法,找找机会。

    “将军,不要,不要因为我担下了不该承担的罪名,你是百姓们引以为傲的将军,曜,我等你,你慢慢想办法!”杨琬琰将邹阳曜的手指慢慢的掰开,目光满是希冀。

    邹阳曜的手指缓缓松开,官差上前拉住杨琬琰,杨琬琰回头看着邹阳曜,满眼的不舍:“曜,我等你......”

    康学义跟着松了一口气,如果他在邹阳曜班师回朝的第一天,将他给押了,那他会成了众矢之的?

    康学义还在庆幸呢,谁知倪月杉伸手指着邹阳曜,厉声道:“现在我要状告邹阳曜买凶玷污我!”

    这种被人买凶玷污的事情,不管是哪个女子都会偷偷摸摸的不敢声张,倪月杉倒好,大胆的指证出来了?

    而且对方还是倪月杉曾经的夫君......

    康学义咳嗽了一声,想说这是家事,他不管。但想到倪月杉说过她已经被休了,现在她是丞相府的人,是丞相府与将军府的官司。

    康学义有些汗颜的问:“那倪千金可有证据?”

    邹阳曜鄙夷的看着倪月杉,得不到他了便要毁了他?

    从前那个唯命是从,那个恭恭敬敬的倪月杉哪里去了?

    真是伪装的好,骗了他这么久,见邹阳曜那几乎喷火的眸子,倪月杉丝毫不畏惧,“有人证!将军府车夫,那个今日被打入大牢的小厮!”

    小厮被关入了大牢,觉得他这种小人物一定会被遗忘的,没想到再次被提审。

    他内心有些慌乱,着急的求饶:“大人,大人,小的冤枉啊,小的没有受将军指使,是夫人,是夫人她陷害!”

    小厮被带出来后一直都在嚷嚷,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本小姐陷害你?证据呢?”

    小厮被丢在了地上,看见邹阳曜也在,整个人安静了下来,但身子还是忍不住有些发抖:“小人,小人只是单纯的送夫人离开将军府,是夫人你自己要去那偏僻地方的!”

    “真是会撒谎,还好,我留了一手!”倪月杉说着,对康学义请求道:“寺卿大人,还请派人去一个地址,将捆在林子里的那些乞丐都给带过来!”

    车夫神色一变,他以为倪月杉将人全部都给打跑了,没有想到将人给绑了!

    倪高飞目光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性子温和,从没有这样犀利行事过,可是现在不仅仅对邹阳曜情意全无,做事还这般果断,她是如何打的过那些乞丐?抓住的这个车夫?

    那个谈及邹阳曜就会脸红的羞涩姑娘,是如何做到谈及玷污之事,毫不避讳,面不改色?

    心里诸多疑问但现在情况不容他多问,

    大理寺的办事效率不错,很快将倪月杉绑在林子中的乞丐给带了过来。

    总共五人,衣衫褴褛,满身臭气,五人进入大理寺的那一刻,早就吓破了胆子,匍匐在地,对着康学义用力磕头 :“小的们知错,小的们知错。”

    康学义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们:“知错?那就老实招来!否则,大刑伺候!”

    听到大刑,五的人脸色都跟着变了变,倪月杉走上前,质问:“指使你们,对我下手的人是谁?”

    当时五人被倪月杉打的满地找牙,现在看见倪月杉那凌冽的眼神就感觉到害怕。

    他们看向了跪在一旁的车夫,车夫被众人所指,他立即怒道:“你们看我做什么,与我何干?”

    他被倪月杉揍的满脸青紫,下场不比在场的乞丐要好,但他却是一直未曾招供。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他,看见邹阳曜在这里,就觉得自己一定有人护着,才敢一再撒谎?

    “所有人指向你,你却还敢狡辩?”倪月杉阴冷的笑着,目光落在了邹阳曜的身上:“邹将军此人你可认识?”

    邹阳曜满脸的不耐烦,显然是不想配合倪月杉查案,倪月杉也不在意,继续问道:“敢问将军,我出府是不是你赶走的?”

    邹阳曜颇为不耐,回应一个字:“是。”

    “那马车是不是将军府的?”倪月杉目光定定的看着邹阳曜,嘴角带笑,给人一种动机不良的感觉。

    “是。”

    “车夫呢?”

    倪月杉这般没完没了的询问,邹阳曜心里憋着一口怒气,他皱着眉,想要怒斥。

    “是不是?”倪月杉加重了语气,嘴角那抹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无比严肃的表情。

    邹阳曜感觉倪月杉似乎太过锐利,让人很不安。

    “没错。”他最终不耐的回了一句,别开了视线。

    “我是被你赶走的,马车是将军府的,车夫还是你派的,将军,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的么?”

    一个车夫,怎么胆敢害她?就算是下堂妇,可也是丞相之女啊!没有位高权重的人指使,他哪里敢冒险一试?

    见邹阳曜没有吭声,倪月杉嘴角含着冷意,看向康学义:“大人,将军没有说话,他默认了!”

    邹阳曜怒火瞬间被点燃,“倪月杉......”

    倪月杉不屑的看着他:“身为百姓信任的将军,就算战功不错,可手段太过阴险毒辣,仅凭杨姨娘一面之词便判我死刑,这与没脑子的莽夫没有任何区别!将军,你还配得上这个称呼么?敢做不敢当?”

第14章 半路杀出的讨厌鬼

    倪月杉言辞太过犀利,让邹阳曜脸色不免铁青,他咬牙切齿的看着倪月杉,那满身的戾气,像极了一头暴躁的雄狮,只要朝她扑来,她必死无疑。

    但倪月杉却是一点都不害怕,高扬着脑袋:“邹将军,你敢作敢当么?”

    又是一句逼问,她嘴角带着嘲讽的弧度,邹阳曜捏着拳头,薄唇微抿着,所有人都在等邹阳曜回答。

    “邹将军当然敢作敢当!”

    一道声音在外面响起,在场的人一并朝着门外看去......

    那是一个怎样的男子?

    手中拿着一把折扇,随性的扇着,只是那纨绔神情,邪魅的容颜,雍容高贵的气质,一身对襟月牙白长袍,墨发束冠,好似闲庭信步一般,踏着小步而来,他的到来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可众人却又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尊贵气质,不敢多看。

    他是谁,倪月杉不清楚,坐着的倪高飞缓缓站了起来,与一众人朝着门口的位置,恭敬行礼:“见过二皇子!”

    在场所有人都恭敬的行礼,倪月杉并不会什么行礼,但电视看过,装模作样的微微福身。

    “都起来吧,本皇子也是听说有一个民妇状告将军府一家,觉得有趣,所以过来看看。”

    他的话说的散漫,好似不经心,可谁相信他只是简单过来凑热闹的?

    “谢二皇子。”

    一众人纷纷起身,可没有人再胆敢落座了。

    康学义主动上前,对景玉宸恭敬的开口:“二皇子,你请上座!”

    “不,今日你是主审官,本皇子只是个旁听的。”

    说着,目光一转,落在了一旁倪高飞的身上:“丞相这个位置好,给本皇子也搬来一把椅子!”

    倪高飞不敢再继续落座,站在一旁等待另外一把椅子搬过来。

    倪月杉皱着眉,若是继承了记忆多好,也可以小小了解一下这个邪魅的男子是谁?

    那潇洒随性的举止倒不似一个皇家子弟那般严谨约束,可偏偏即便纨绔却又觉得举止十分好看......

    倪月杉收回了视线,被人打断的感觉很不好。

    很快,椅子、糕点、茶水皆端了上来,倪高飞也重新落座。

    康学义有些不安,“咳咳,邹将军,你可有什么要辩解的?”

    刚刚倪月杉的质问,邹阳曜一直迟疑着没有回应,分明心里是有鬼的!

    邹阳曜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眸光里的怒火,在景玉宸出现的那一刻已经消失殆尽。

    他凑近了倪月杉,在她身边低语:“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息事宁人,我便让你回将军府,继续做将军夫人!”

    倪月杉只不屑地睨了邹阳曜一眼,那眼神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邹阳曜捏着拳头,收回了视线:“这个车夫,并未指证是本将军所为,所以没有人证和物证可以证明本将军意图派人玷污这位倪千金!”

    他说的无比高傲,好似真的从未做过一切。

    倪月杉皱起了眉头,这个车夫,好啊!前后口径不一致!

    倪月杉突然笑了,“若不是将军,那这个车夫是听谁的命令呢?将军府与我有仇的,我知道了,定是杨姨娘没错了!”

    然后倪月杉改口超级快:“邹将军,原来不是你,而是杨姨娘啊!”

    倪月杉那笑容狡诈且阴险......

    邹阳曜额头的青筋跟着暴起,倪月杉胆敢将罪责推给杨琬琰!

    他正要发怒,谁知道一旁慵懒坐着的景玉宸再次开口了:

    “倪千金所猜定然没错,谁会下令那样害自己的下堂妇呢?那不是给自己蒙羞?一定是善妒的杨姨娘,不仅仅陷害倪千金让她流产,还故意让小厮在倪千金面前谎称是将军所为吧?好一招离间计!真是毒妇!”

    景玉宸中途蹦哒出来,将原本快要清澈的湖水瞬间搅动的混浊了,倪月杉刚刚只是想激怒邹阳曜,这个景玉宸,真是多余!

    见倪月杉忿忿的看着他,景玉宸笑了:“倪千金,本皇子可不是杨姨娘哦,你可别这样看着本皇子!”

    倪月杉的眼神太过锐利,那样直视一位皇子确实大有不妥。

    倪高飞开口提示了一句:“月杉,今日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了,一切都是杨姨娘所为,她现在已经伏法,便结案吧!”

    倪高飞原本非常乐意给她主持公道,出出恶气,在景玉宸还没有过来之前,一直都是站在她这一边的,可是现在好端端的直接改了口......

    倪月杉想说什么,但想到或许倪高飞是碍于景玉宸的存在,才这样说的,继续追究,说不定得罪景玉宸,连累丞相府。

    倪月杉心里愤懑不已,她同样攥起了拳头,看了邹阳曜一眼,她笑了,笑的愈发得意:“没错,这一切大概都是杨姨娘所为,可以结案了。”

    康学义一听杨姨娘可以担下一切,一拍惊堂木,无比激动的开口宣布:“杨姨娘买凶玷污倪千金,罪加一等!择日处决!”

    邹阳曜脸色好似快要下雨的阴天一般,阴沉的可怕,倪月杉仿佛没有看见,对康学义笑着说:“那还请寺卿大人在决定给杨姨娘处决的那一天,提前通知一下邹将军,杨姨娘可是为邹将军刚刚流产的人,怎么着,也得由邹将军送上一顿告别饭!”

    然后,倪月杉看向了倪高飞以及景玉宸:“二皇子,你来的晚了些,案子审理了时间已经很久了,人,也就只有邹将军无罪。”

    然后倪月杉看向了倪高飞:“爹,走吧,女儿今日回府,要吃好多好吃的!”

    倪月杉语气轻松,根本没有被休的半点怨念,更加没有半点的难过。

    若真爱一个人,在离别的第一天,不可能会有这般轻松的模样......

    “二皇子见笑了。”倪高飞对景玉宸客气的说了一句,之后拱了拱手:“本相先行一步了。”

    一个丞相,一品大员,虽不是皇亲,可是在朝中份量绝对属于肱骨之臣,影响之大,可对一个景玉宸如此客气有礼貌,这个景玉宸是准太子人选么?

    倪月杉心里狐疑,默默记仇。

    有机会一定报复他......

第15章 病秧子

    倪月杉与倪高飞离开,康学义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倪月杉那个小妮子终于走了,差点坑死他了。

    康学义看向了邹阳曜,有些歉疚的说:“本官是依法办事,邹将军若想救人,还需要让倪千金松口。”

    “你这话是让本将军去求一个女人么?”邹阳曜双眼满是怒火,康学义尴尬的说:“本官也是好意提醒,解铃还须系铃人!”

    之后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车夫等人:“带走!”

    景玉宸缓缓站了起来,他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嘴角至始至终都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邪笑:“为了一个女人,而求另外一个女人,我朝男儿,铁骨铮铮,本皇子相信,邹将军做不出那种丢脸的事情。”

    “一个女人而已,邹将军,不如与本皇子今晚去春香阁,让你一醉解千愁,体验一番万花丛中过?”

    “多谢二皇子美意,只是今日刚刚回朝,并没有那个闲情雅致,他日若有机会,再随二皇子前去,告辞。”

    邹阳曜不愿意与景玉宸多说,转身抬步朝外走去。

    景玉宸看着邹阳曜离开的身形,嘴角依旧挂着笑容,他收了手中折扇,对一旁康学义道:“你忙吧,本皇子也回了。”

    一众人匆匆来,匆匆去,康学义紧绷的神经终于松开。

    在马车上,倪月杉看着坐在车内的倪高飞,想开口询问关于景玉宸的事情,但想到这样太唐突了,而且万一原主对景玉宸应当很熟悉怎么办?

    最终倪月杉忍住了,而是开口说:“今日,二房的田姨娘来了大理寺。”

    倪高飞淡淡的应了一声:“本相不在府上,她那是替本相做了决定,你拂了她的面子,她一定记着呢,待会回去,你打算如何?”

    倪月杉蹙着眉,不了解情况还真不好直接搭话啊。

    “到了再说吧。”倪月杉随意应了一声,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

    “老爷,小姐,相府到了。”

    倪月杉走下马车,抬起了头朝着牌匾看去,丞相府三个大字,大气磅礴。

    跟在倪高飞身后,倪月杉走了进去。

    相府内及其安静,府中下人更是谨小慎微,有的正低垂着头摆弄花草,洒扫擦尘也是小心翼翼,半点不马虎。

    这相府很严格啊?

    “带小姐回她闺房去。”倪高飞对身边的下人嘱咐,之后他看向了倪月杉:“你先去洗把脸,换身衣服,去看看你娘也行,忙好后去饭厅用膳吧。”

    “是。”倪月杉跟随在下人的身后,前去了她的庭院。

    汲冬阁。

    房间里面看上去很温馨,东西摆放也十分整齐,即便出嫁,可房间依旧每天有人打扫。

    倪月杉朝铜镜走去,每个人都说她丑,只是一直没有机会,看一看究竟丑到了什么地步。

    她在铜镜前坐下,因为闭着眼睛,还没去看长什么样子,她开始想象,被烫伤的脸,大概是通红一片,皮肤褶皱严重吧。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认真的看向铜镜中的自己。

    巴掌大的小脸上,五官精致,蛾眉、明眸,琼鼻挺翘,唇瓣小巧红润,每一样都是出挑的美,凑在一起,应当更加美的惊艳绝伦。

    只是可惜所有的美皆被脸上那一片殷红给毁掉了,远远看去都觉得触目惊心,又有谁会仔细盯着她的五官去瞧。

    倪月杉别开了视线,说实话,她看多了觉得像鬼。

    她这副基因本该倾国倾城,艳压群芳,受不少男子追捧,可惜,偏偏为了邹阳曜毁了容貌,还落到如此悲惨下场。

    倪月杉将铜镜盖了下去,下人已经抬沐浴木桶进来,以及衣衫备在旁边,所有一切安排的极为周到。

    倪月杉沐浴更衣之后前去面见她的母亲,她是嫡女,但一个姨娘却可以跑去大理寺,威胁她,说明她娘要么软弱不受宠,要么就是有心无力。

    到了一处院落,下人前去禀报,倪月杉站在房门前等候,没有多久里面的人走了出来:“大小姐,里面请!”

    倪月杉走了进去,房间布置典雅,香炉内正燃着熏香,香气缭绕,萦绕于鼻,她缓步走了进去,在房间里面,下人撩开了珠翠帘子,而在里面是一张床榻,床榻由帷幔遮掩,并看不见原主娘亲,只隐隐一个身影。

    “月杉给娘请安了。”

    倪月杉轻声唤了一句,虽然房间有熏香,可依旧掩盖不住房间内的那股药味,病秧子?

    “月杉啊......怎的这个时候回来了?”

    床幔内的声音有些虚弱,甚至有些苍老。

    “娘,我回来住些时日,你身体可还好?”

    倪高飞虽然整个人看上去很严肃,但愿意为了她一个女子,前去大理寺和刚立下战功的邹阳曜作对,已经说明是非常宠爱她了,而这个母亲,一定也十分宠爱原主的!

    所以她对倪高飞和这位母亲,应当孝顺,恭敬。

    “还是老样子......”不过两句话已经用尽了全身力气,咳嗽了起来,倪月杉跟着拧起了眉头:“娘,说话费神,你好生休养,明日月杉再来看你。”

    “好,回来了,若是短了缺了什么,记得跟田姨娘提。”

    她的母亲这个样子,才是田悠能够掌权的原因吧?

    “娘请放心,月杉告退。”

    现在原主娘的情况不好,所以不便与她多说,她自己前去应对就好。

    倪月杉离开后,下人带倪月杉去饭厅用膳。

    根据杨琬琰所说,她应当还有一个国色天香的妹妹,其他的讯息一概不知。

    在饭桌上,倪高飞等人已经坐落在了饭桌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只差了她一人。

    其中,有两个与她年纪大概相仿的女子......

    “见过爹。”倪月杉只对倪高飞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对田悠仿若没有瞅见。

    倪高飞没有说什么,指了指座位:“坐吧。”

    此时天色已经黑沉,而现在才开始用晚膳,说明所有人都在等她。

    “大姐。”

    “夫人好。”

    两个女子同时开口,只是说出口的称呼却是不同。

    夫人二字何其敏感?

    倪月杉嘴角微扬,朝说话女子看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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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cc/r31076/ 第一时间欣赏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 作者:暮雪朝歌所写的《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为转载作品,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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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介绍:
一朝穿越,遇见了个大渣男,欺她,辱她,迫害她;将军府心机绿茶婊,害她,诬陷她,赶她出府;作为黑带选手,能动手的绝对不动嘴;她狠辣出手,不留余地,吊打心机婊,虐惨瞎眼将军,震惊京华!虐时一时爽,一直虐,一直爽。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