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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全文阅读

作者:暮雪朝歌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txt下载     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6章 赴邀约

    “今日你没帮着杨家嫡女,为父已经很欣慰了!”

    倪月霜眸光一亮,“父亲,既然知晓月霜没有犯错,您应当处置大姐才是,宫中的事情是大姐一人惹出来的啊!”

    倪月杉没有着急狡辩什么,跪在地上,倪高飞看向倪月杉:“是谁先动的口,出的手?”

    “杨婉清。”倪月杉淡淡吐出三个字。

    “今日多亏有二皇子出面,如若不然,你身上长满嘴都说不清!”

    “父亲说的极是。”倪月杉跪在地上,她也意外景玉宸替她说话,景玉宸就不怕邹阳曜因此和他起了矛盾,投奔了四皇子?

    “月霜,你先下去吧。”

    倪月霜看了一眼倪月杉,想要询问打算如何处置倪月杉,但张了张口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乖乖退下了。

    倪月霜走后,倪高飞看着跪伏在地的倪月杉质问道:“可知今日哪里做错了?”

    “与杨婉清起了矛盾。”

    倪月杉回答的淡然,好似没想过为自己辩解任何一句。

    “知错就好,去祠堂跪着吧!”

    “是。”

    倪月杉恭恭敬敬退下,其实倪高飞询问这些都不要紧,她就怕倪高飞会询问她是如何学会的武功,是如何会的诗词......

    倪月霜没有被处罚,心中大大松了一口气,她开心的去了田悠的房间将宴席的事情说给田悠听。

    相比较倪月霜的欣喜,田悠却是满脸愁云:“二皇子当真说了过几日办诗会,邀请倪月杉那小蹄子?”

    “说了啊,女儿想这不过是二皇子随口一说吧,根本当不得真的!”

    田悠却是一脸质疑:“你就长长心吧!怎么当不得真?她是相府嫡女,相貌丑陋又如何?就因为她被休过,所以她入门更加简单,给个妾侍当当就够了!收了个妾侍,多了个相府做靠山,二皇子这算盘打的精明啊!”

    倪月霜瞪大了眼睛:“不是吧,女儿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层,今日二皇子为倪月杉这个贱人说话,当时女儿就想,如果今天帮了杨婉清,等同得罪了二皇子,将来女儿还如何嫁给二皇子?”

    “所以女儿才心痛的帮助了倪月杉这个贱人,但,娘,你这样一说,女儿错了,大错特错,二皇子若真是看上了她纳为妾了可怎么办啊?”

    她满脸愁云,眼里满是着急,田悠后背的伤口开始结痂了,她勉强的坐了起来:“你别慌,二皇子诗会,就算邀请了倪月杉,但你身为她的妹妹,相府未出阁的姑娘,你也有机会去,记得好好表现!”

    倪月霜立即像是打了鸡血一般,来了精神:“娘说的极是,女儿一定好好表现,将来就算倪月杉入了太子府,她也是妾侍,而女儿是正妻!”

    田悠伸手戳了戳倪月霜的脑袋:“还不快去将这一身丫鬟装给换了。”

    几日后,景玉宸果然办了诗会,并且给倪家送来了请帖,只是请帖只有一张......

    倪月杉扫了一眼,这个景玉宸,倪月杉并未摸透过他的心思,现在送来请帖,想让她去干什么?

    上次就算并不是真的好心帮助她,也确实助她脱困了,她就应该给个面子,去赴会?

    任梅正在给倪月杉梳头:“小姐,二皇子在宫宴上帮了你,你怎么着也应该去啊。”

    任梅已经处理好了家里的事情,开始留在相府,伺候倪月杉了。

    “只是这一去,定然少不了些波折。”

    景玉宸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就怕他动机不良,去了后,折辱她,也有可能......

    “去就去吧,我还没有怕过什么。”

    任梅开心的去翻柜子:“大小姐,你的衣衫挺多的,奴婢眼光也不怎么好,不如大小姐,你选一选?”

    “简单一点的就好。”

    竺芷阁内,倪月霜看着下人,皱着眉:“你说,倪月杉已经收到了请帖?”

    “是啊,现在正在房间选衣服呢。”

    “呵呵,那个丑八怪,有什么可挑的,再怎么选,也比不过我的一根手指头!”

    得意的说完后,她开始抑郁了:“二皇子难道真的只邀请她,忘记了我?”

    可她为了不让景玉宸讨厌她,才帮的倪月杉作证啊。

    她都冒着得罪皇贵妃和杨家的风险,帮助景玉宸了,他竟然连一张请帖都不愿意给?

    倪月霜觉得自己无法接受......

    “凭什么,那个丑女!一定是因为她的身份!她凭什么被休了,令相府蒙羞了,还可以,还可以被特殊对待!”

    倪月霜恼怒的开始拿房间东西发火,下人见了也是不敢阻拦。

    第二日后,府门外马车早已经备好,倪月杉去出门,倪月霜却是守在大门口的位置,旁边还站着一个倪莹莹。

    倪月杉看见二人,只当做没有看见,朝着马车走去。

    倪月霜也跟了上去,任梅拦了拦倪月霜:“二小姐三小姐这是做什么?我们大小姐是要去参加二皇子的邀约。”

    “我们也是啊。”

    倪月霜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任梅看了一眼倪月杉,她在等倪月杉的提示。

    倪月杉轻笑一声:“二妹想去?那就自己另外找马车啊!可别跟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带你去的呢,毕竟没有请帖,却非要去,这种脸,我可丢不起!”

    倪月霜今日本就是厚脸皮要去参加诗会,倪月杉这样说,本就难堪的她,心里怒气。

    “三妹,我们坐另外一辆马车去!”

    倪莹莹有些纠结的说:“我,我也不是非常想去,如若不然,二姐你和大姐去吧?”

    倪月霜瞪了倪莹莹一眼:“叫你去,也是为了让你见世面!”

    倪莹莹心里委屈,是想着拉她一起丢脸吧?

    说的这般为她着想,她可不相信。

    倪月杉上了马车后,马车行了起来。

    在二皇子府上,不少人已经到了席间,诗会,倪月杉已经参加过一次,所以大概是什么样心里也清楚了。

    在门口,任梅拿出请帖,小厮瞅了一眼后,赶紧将人往里面请。

    紧随其后的倪月霜也下了马车,赶紧朝着里面冲。

    小厮将倪月霜拦了下来:“这位姑娘,所有前来参加诗会的,都需要出示请帖。”

第47章 蛇鼠一窝

    倪月霜看着倪月杉已经走进去的身影,气的咬牙切齿,“本姑娘是倪家的二小姐,刚刚我大姐不是已经出示过了请帖?你还找我要什么要?”

    小厮一脸错愕:“请帖需要每人出示一张......”

    “你,我要见你们二皇子!他一定是漏发了!”

    倪月杉虽然已经走进了院落内,但倪月霜的声音她也听了个真切,跟来了又如何,还不是进不来?

    秋季里菊花盛放,不少人围在一起赏花,女子投壶,男子射箭,还有人在旁边下围棋,同样的诗会,二皇子府上的人却放开了许多。

    全都是青年才俊,男男女女,陌生的面孔,让人目不暇接。

    任梅跟在倪月杉的身后,有些无奈的说:“大小姐,你与谁的关系都不好,现在想找个人一起坐下说说话,好似也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倪月杉随便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不打紧的,我不过是个凑数的。”

    倪月杉坐下后,并未闲着,拿起桌子上的水果开吃,在太后寿宴许多人都看过她的相貌,倪月杉这一次没有戴面纱,反正相貌丑陋人尽皆知。

    “邹将军,没想到今日诗会你也会来,邹将军来射箭?”

    倪月杉顺着声音看去,邹阳曜一身玄色长袍,墨发束冠,面容坚毅冰冷,好似感觉到有一抹视线在看着他,他目光掠过,在宴席上,看向了倪月杉。

    倪月杉嘴里含着个核,她不屑的转移了视线,看向别处。

    邹阳曜目光森冷,同样收回了视线。

    “将军,妾身要去投壶,将军陪一陪妾身。”

    倪月杉原本收回了视线,听见这声音的她,略感意外,重新转眸看去,竟是杨琬琰?

    景玉宸果然不是什么好心,将这些牛鬼蛇神都聚集在了一起?

    倪月杉轻笑一声,觉得有趣。

    “倪月霜是不是还被堵在了门外?”

    任梅愕然:“是。”

    “就说她是我丫鬟,将她弄进来。”

    任梅不明白,为何要让倪月霜进来,迟疑只是一瞬,还是迈开了步伐朝外走去。

    倪月霜想进二皇子府邸,但小厮一根筋的就是不放行,碰到倪月霜的不少人跟她打招呼,问她怎么不进去,倪月霜哪里好意思说,没有请帖?

    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觉得丢脸丢大了!

    她狠狠瞪着小厮,任梅的身影在里面走了出来,对倪月霜开口:“大小姐一直等着你进去伺候呢,你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倪月霜一脸错愕的看着任梅,这?

    任梅伸手拉向了倪月霜:“还不进来伺候着?”

    倪月霜心中不悦,一个奴婢,胆敢拉扯她?正欲发作,任梅小声说:“二小姐想进宴席,最好配合。”

    倪月霜果然老实了下来:“是他不让我伺候小姐的......”

    小厮疑惑的看着倪月霜,她不是主子么?怎么又成了丫鬟了?

    倪月霜觉得从未这样丢脸过,她用手绢将额头上的汗擦了个干净,她甩开了任梅的手:“倪月杉为何要帮我?”

    任梅一脸无辜:“奴婢也不清楚,二小姐不如自个去问一问?”

    倪月霜看白痴一样看着任梅,然后走开了。

    倪月杉还在席间坐着,任梅走了过来。

    “小姐,二小姐已经进来了,只是二小姐向来与你关系不和,不知道小姐你这是?”

    倪月杉勾着唇角:“妖魔鬼怪已经够多了,再放个进来,才有趣。”

    任梅:“......”

    在场人已经玩了许久,景玉宸的身影才出现,不少人对着景玉宸恭敬行礼:“见过二皇子。”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所在的位置,但没有想到景玉宸朝着她这边走了过来,倪月杉定定的看着他,有些戒备。

    今日的景玉宸身穿对襟长袍,玉冠束发的他,丰神俊朗,狭长的眸光落在她身上时,带着一抹趣味,他缓步走来,薄唇噙着抹邪气的笑,他走到倪月杉的跟前停了下来:

    “多谢倪大小姐赏脸,来了诗会。”

    “你在宫宴上替我解围,于情于理我都不该不来。”

    “你这是想着报恩?”

    景玉宸饶有兴致的看着倪月杉,嘴角始终噙着一抹邪笑。

    倪月杉皱着眉:“随二皇子如何想,诗会一可以结交到一些同样爱好的朋友,二是可以切磋增长诗才,三是可以出门散心蹭吃蹭喝,报恩的话,也不全是吧。”

    倪月杉的态度和景玉宸的相比要冷漠许多,但景玉宸却完全不在意倪月杉这一副冰冷的表情,他看着欢声笑语的一众人等:“那倪大小姐,可别错过了这次机会,好好结识一下朋友。”

    “而且那日,本皇子没有想着帮谁,只是站出来说了句实话而已。”

    然后景玉宸嘴角勾着笑,离开。

    倪月杉她端起面前的小酒杯,浅浅的饮了一口果子酒,说了句实话?

    先不说他在不在场目睹了一切,就算在场,也没有必要站出来说实话吧?

    他可不像是一个好心的人!

    任梅站在倪月杉的身后,感叹道:“传闻中都说二皇子最是邪魅,很多女子姿色都比不上二皇子呢,今日一见,果然摄人心魄!”

    倪月杉嘴角微扬,“你这丫头,春心荡漾了吧......”

    杨琬琰拉着邹阳曜站在旁边看她投壶,一众女子艳羡不已,即便杨琬琰名声不好了,可还是很受邹阳曜的宠爱啊!

    倪月霜此时走了过来,“琬琰妹妹,好久不见。”

    杨琬琰看见倪月霜时,眼里闪过一抹不悦:“原来是倪二小姐啊,不知道倪二小姐有何指教?”

    宫宴虽然杨琬琰没有资格去,但杨婉清在宴席上被倪月霜背叛的事情她听说了!

    杨琬琰的态度,很明显是在代替杨婉清生气。

    倪月霜假装没有看出她的敌意,她缓步的走近,笑声说:“今日倪月杉也在,杨姨娘,好不容易有了这次机会和她碰上了。”

    “又有邹将军会为你撑腰,怎么说也应当让倪月杉丢尽颜面啊!你和我置气,可以晚些在置气,到时候我给你赔不是!”

第48章 总想引起他注意

    “你给我赔哪门子的不是?你对不起的人不是我!”杨琬琰的脸色并不好看,倪月霜对不起的是她的姐姐!

    倪月霜赶紧赔不是:“杨姨娘说的极是,事情本就怪我,但机会也在杨姨娘你的手中,你可以出手好好的教训教训她!”

    倪月霜声音压的小,二人距离极近,旁人只以为二人这是在闲话家常,杨琬琰看向邹阳曜:“将军,这倪家妹妹好生热情,罢了罢了,妾身就过去与她坐一起。”

    邹阳曜冰冷着一张脸,没有要阻止杨琬琰的意思,杨琬琰巧笑嫣兮的和倪月霜一同离开。

    倪月霜笑着看向杨琬琰:“杨姨娘,你和大姐之间,大姐除了会投胎,做了嫡女,哪里比的上杨姨娘你?今日若是杨姨娘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一定配合!”

    见倪月霜笑的卖好,杨琬琰轻笑一声:“行,暂且信你。”

    杨琬琰扭着腰肢,朝着倪月杉缓步走去,一身玫红色长裙的她,妆容精致,面容艳丽,看上去极其妩媚。

    她走到了倪月杉的面前停了下来,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倪月杉抬眸,目光冰冷锐利。

    杨琬琰给倪月杉福了福身:“今日得知姐姐也来了,妾身过来给你请安!”

    任梅主动开口提示:“杨姨娘真是懂规矩,可惜,咱们小姐现在是相府的人,不是将军府的夫人了,你这礼,咱们小姐受不起,”

    杨琬琰露出一副难堪的表情来:“妾身对夫人的恭敬之意不敢忘却,夫人也好,小姐也罢,都是妾身应当敬重的人。”

    她主动端起旁边的一杯酒,对倪月杉笑着:“姐姐,妾身敬你一杯,从前那些是与非,恩与怨,今日得见,一笔勾销可好!”

    她满脸都是笑容,双眼中满是哀求,旁人看去,只感觉杨琬琰态度诚恳,为人和善,正在委曲求全呢。

    而她倪月杉满脸阴寒,不为所动,不近人情。

    “一杯酒就想将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全部一笔勾销?杨姨娘你这酒有点难喝啊?”

    倪月杉端起面前的酒杯,嘴角扬起一抹轻笑来,她朝着地面洒去:“柳月,这杯酒敬你,你泉下有知,是否已经瞑目?”

    倪月杉这般不近人情,这般刁钻,杨琬琰一点都不意外,她一脸委屈的站直了身子,擦着眼角的眼泪:“姐姐果然不肯原谅妾身,妾身还不如死了算了!”

    她擦着眼泪,受尽了满脸屈辱的模样,她四下张望,然后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了不远处的池塘中:“让妾身死了吧!”

    她咬着唇,羞愤难当的朝着池塘跑去,倪月霜见了神色一变:“不好了,来人啊,杨姨娘要自尽了!”

    池塘有些距离,杨琬琰还没有接近池塘,人就被拦了下来,她抹着眼泪,委屈至极:“让妾身过去吧,妾身真的无颜活着了,倪小姐说了,唯有妾身死,她才,她才会活的畅快,再也不会纠缠将军了......”

    然后她又要去寻死,有人将杨琬琰拉着:“杨姨娘这是何必,倪小姐已经不是将军府的人了,干嘛去在乎她?”

    倪月霜嘴角微微扬起,她走到人群中去:“诸位,你们可能有所不知,我大姐她其实人真的很好,只是不能接受,将军偏爱杨姨娘罢了。”

    “只是杨姨娘何其无辜,当初被陷害入狱,既往不咎也就算了,怎么,怎么还......还将人往死路上逼呢?”

    说完她长叹一声,一脸的郁闷和不能理解。

    在场人也跟着议论起来:“当初大理寺卿办案,怎么,还有错案不成?”

    “那大理寺卿或许是看在相爷在场的份上给了相府几分薄面,所以才判了人家杨姨娘......”

    “嘘,小声些,这种事情别说出来。”

    一众人议论纷纷,倪月霜压下眼中的得意,哀叹一声:“杨姨娘,你看看,大家都觉得你去寻死不值当,将军喜欢你,宠你,那是因为你独特,你善良,千万别去做傻事了。”

    倪月杉坐的不远,旁人的话,隐隐传来,倪月杉用脚趾头就知道二人这是在卖力演戏呢。

    任梅站在倪月杉身后有些着急:“小姐,你看看,二小姐就是这样报答小姐你的,将她弄进来,竟是联合外人对付小姐你,你快些去澄清啊!”

    倪月杉泰然坐落,不见丝毫的慌张:“怕什么,不过是搬弄是非而已。”

    邹阳曜还在与一众男子比赛射箭,有下人匆匆走到邹阳曜身边提示:“邹将军不好了,杨姨娘要寻死!”

    邹阳曜丢了手中弓箭,毫不犹豫的跟着下人走开。

    不远处,看见杨琬琰被一众人围着,好言相劝,他的脚步就止住了。

    寻死?他眯起了眼睛,杨琬琰今日刚说要为他绵延子嗣,哪里会是想死的人?

    是在宴席上受了什么委屈刺激了吧?

    邹阳曜看向一旁淡然处之的倪月杉,倪月杉面颊上一抹殷红极其醒目,原本应当十分丑陋的她,因为那一身傲然清冷的气质,变的顺眼出众许多,只是那一脸冰冷不屑的模样,是会出言怨毒,逼人死的人么?

    邹阳曜攥起了拳头,想到倪月杉踢他的那一脚,还有从他背后踹的那一下,他脸色最终还是阴沉了下去。

    “去,告诉倪月杉,本将军想要单独见她。”

    邹阳曜没有上前小心呵护杨琬琰,转身离开了。

    在众人的相劝下,杨琬琰没有就此安定下来,反而愈发哭的伤心,任梅觉得完全站不住了,可偏偏倪月杉一脸淡然,她正着急,一个小厮走来,对倪月杉恭敬行礼。

    “见过倪小姐,邹将军想要单独见你。”

    倪月杉抬眸朝小厮看去:“单独,见我?说了要做什么没有?”

    小厮摇头,倪月杉轻笑一声:“他凭什么觉得我会去?”

    他以为她是原主么?挥之即来挥之即去?

    “这,小人只是负责传话,倪小姐,你看杨姨娘这样,邹将军叫你过去,或许是想着解决事情呢。”

    倪月杉记得,邹阳曜让她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否则他将会狠狠虐她?

    “知道了。”倪月杉放下手中的酒杯,“带路。”

    倪月杉站了起来,任梅赶紧跟上,倪月杉看向任梅,“你就不要去了。”

    倪月杉嘴角微微扬起,压低了声音:“晚些,带闹事的那二人,和一个观众寻过去。”

    任梅眼里闪过一抹讶异,随即点头。

    倪月杉看向小厮:“走吧。”

    邹阳曜所选地方,是一处偏远院落,他负手而立于凉亭,气质卓绝,身材挺拔结实,倪月杉走近,小厮退下。

    此处寂静,环视四周,并未寻见他人。

    倪月杉站在不远处停了下来:“邹将军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本将军让你远离本将军视线,你为何总是想要引起本将军的注意?”

    一道质问,带着不悦,和一丝威压。

    倪月杉轻笑一声,想要引起注意?

    邹阳曜也说的出口?

    “邹将军何来的自信?”

    “你二妹本被阻拦在外面,无法入府,是你派人将她带进来的,而后她主动找上琬琰,琬琰性子软,被你二妹带到了你面前后,开始想着死,若不是你出言不逊,她岂会如此?”

    “若不是你让你二妹寻来,琬琰又岂会去见你?你还说,这不是你故意为之,想要逼她,引起本将军注意,让本将军对你妥协?”

    邹阳曜的脑回路,当着是清奇啊!

    倪月杉勾唇一笑:“若想引起你注意,干嘛让她寻死?这不是无端让你更加怨恨厌恶于我?适得其反的事情,我做了有什么意义?”

    “哼,意义?你利用琬琰的死,逼迫本将军就范不是么?你说意义何在?你想做什么?逼死琬琰,自己重新入府么?你不是真正的倪月杉,却也想得到本将军的垂怜?”

    他朝着倪月杉缓缓靠近:“你这女子太过胆大,让本将军瞧一瞧,你这伪装的疤痕,是如何做到的!”

    这里只有邹阳曜和倪月杉二人,倪月杉转身就跑,大抵是走不掉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将军还是谨慎些为好,我已得休书,是个弃妇,你若近我,便是非礼。”

    倪月杉笑的从容肆意,气质清冷的她,愈发觉得是在看他的笑话,邹阳曜心中隐有不悦,倪月杉,那个他曾经不屑看上一眼的女人,现在总有办法,让他不得不注视。

    “本将军非礼你,你不应当很开心?这可是你回将军府的好机会?”

    危险的气息逼近,倪月杉看着逐渐凑近的身子,邹阳曜那阴寒的眸子,带着一抹愠怒,他的气势似要吃人。

    不远处的阁楼上,一男子摇晃着手中折扇,看着凉亭中二人,嘴角上扬,一旁的小厮忍不住开口说:“二皇子,倪小姐要被欺负了!”

    景玉宸轻笑一声:“不见得。”

    在凉亭处,倪月杉虽然感觉到了邹阳曜的气息在逼近,危险在靠近,但她并未仓惶逃窜,只站在原地。

    她嘴角扬起一抹笑来:“将军,你确定,要靠近我?确定不怕我赖上你,有了重新入府的机会?”

第49章 装婊谁不会?

    邹阳曜轻蔑的勾着唇角:“提示本将军这个做什么?这不正是你所期待的结果吗?”

    邹阳曜逼近,倪月杉没有躲避,腰肢被邹阳曜攫住,她被迫贴近他。

    邹阳曜眼里只有轻蔑,他在仔细的打量,倪月杉脸上的伤疤是如何做上去的。

    他的鼻息,倪月杉可以清楚的嗅到,她皱起了眉头,伸手格挡在二人中间:“还请将军自重,否则,我就要喊了!”

    邹阳曜好似没有听见倪月杉的话,伸手朝着倪月杉脸上的疤痕摸去。

    倪月杉嘴角扬起一抹轻蔑,开始挣扎。

    倪月杉的挣扎让她身上那独特的香气愈发钻入在他的鼻尖,邹阳曜眸光幽暗,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威胁似的说:“再乱动,我便动粗了。”

    倪月杉看着邹阳曜,嘴角挂起一抹浅笑来,明明丑陋的脸庞,却莫名觉得明艳动人,“将军,我警告过你的,将军请自重,否则,我就要喊叫了!”

    然而,邹阳曜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愈发暴躁了起来,他将倪月杉抵在旁边的柱子上,他的身上带着戾气,逼视着倪月杉:“说了不要乱动!”

    他手上的力道加重,捏着倪月杉的手腕,只觉得生疼。

    倪月杉嘴角那抹笑容愈发的高扬了起来:“将军,不要后悔哦。”

    然后,在邹阳曜疑惑的目光中,倪月杉大喊起来:“救命啊!非礼啊!”

    邹阳曜眸光幽暗,竟然真有胆子乱喊乱叫,他伸手捂住了倪月杉的嘴巴,那喊叫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倪月杉的眼里蓄满了泪水,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这场景让人看去,可不就是倪月杉被人胁迫?

    “倪月杉,少跟本将军玩这套虚的!”

    邹阳曜的声音充满了威胁之意,倪月杉只用那双明艳美眸,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但声音却是丝毫都发不出。

    阁楼上,小厮汗颜:“看样子,传言未必可信,这将军倒像是那死缠烂打之人。”

    景玉宸摇晃着手中折扇,觉得有趣极了:“你怎么知道,就不是她的激将法,让邹将军动怒才如此?”

    小厮:“......二皇子,我们在这观看,似乎有些不太好吧?”

    “不然呢?你想下去,英雄救......丑?”

    倪月杉越是反抗,邹阳曜却越是想对倪月杉施暴,倪月杉的手腕被攫出了一道深红的痕迹。

    她的嘴巴被捂住,因为害怕,双眼通红,有眼泪跟着坠落,发髻也跟着散落,看上去,像极了被胁迫的可怜样子。

    也就在这时,任梅在远处大喊一声:“放开我们家小姐!”

    邹阳曜听见声音,身子一怔,“怎么,前来赴约,让你的丫鬟随后来抓本将军把柄?”

    倪月杉嘴巴被捂住,回答不了他的话,她双眼通红的看着他,一副弱小无助的模样。

    邹阳曜懒得转身,目光依旧直勾勾的看着倪月杉:“耍花招?本将军不屑!”

    他伸手触及到倪月杉的脸颊,只觉得手指触感细腻光滑,唯有疤痕的地方褶皱不平,这疤痕仿的当真天衣无缝!

    他手上逐渐用力,想将疤痕揭掉,怎知身后响起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将军,你在干什么!”

    这声音,是杨琬琰!

    邹阳曜的身子一僵,赶紧回头看去,杨琬琰、倪月霜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意外的看着他。

    邹阳曜捂住倪月杉嘴巴的手,缓缓的松开,他挫败的开口说:“当真是你的奸计!”

    故意表现的凌弱,给他看!

    不,是给来人看!

    为的就是让人当场抓住他的把柄!

    杨琬琰神色抑郁,眼里满是受伤:“将军,你,你怎么可以着了她的道,受邀来此?”

    邹阳曜放开了倪月杉,眉头紧紧皱着,二人虽然没有什么,但刚刚的姿势落在旁人的眼中,就是说不清楚。

    倪月杉得到了自由,跌坐在了地上,她紧紧的揪着领口,满眼都是泪水,发丝凌乱的她,看上去可怜楚楚。

    “将,将军,我们......我们早就没有关系了啊,你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倪月杉说变脸就变脸,说装委屈就装委屈,邹阳曜有些错愕。

    杨琬琰神色难堪,她攥着拳头:“倪小姐,你别装了,谁会相信,将军他会对你有非分之想!”

    “杨姨娘说话可要凭着良心,刚刚大家都看的清楚,明明就是邹将军对我们小姐不恭敬!”

    任梅将倪月杉扶着站了起来,“小姐,咱们走!”

    倪月杉弱弱的点了点头,任由任梅扶着她离开。

    倪月霜轻笑一声:“杨姨娘,你别生气,大姐她不过是与将军起了争执,所以才有了刚刚那一幕,你可千万不要误会。”

    跟来的另一个女子,一脸无辜:“哈哈,是啊,这休妻嘛,不比和离,见面后,难免会起了冲突,不过,邹将军身为男人,怎么着也该让一让女人嘛,对女人动粗可不好!”

    “本皇子不知有句话当讲不当讲?”一道声音由远及近,在场众人皆转眸看去,正看见缓步走来的景玉宸。

    景玉宸摇晃着手中折扇,看上去极其悠闲,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邪魅纨绔。

    邹阳曜看向景玉宸,他来,绝非偶然吧?

    或许他就等着这一刻?

    邹阳曜皱着眉,没有说话。

    倪月霜满脸娇羞:“见过二皇子。”

    “二小姐不必客气,刚刚本皇子看的清楚,邹将军和你大姐究竟是什么情况。”

    在场人愕然,景玉宸明明比他们还后来,怎么会比他们还清楚?

    四周可没有假山由景玉宸藏身啊!

    邹阳曜定定的看着景玉宸,神色冰寒,倪月杉斜睨着景玉宸,这个男人,又想插一脚。

    只不过这次他帮谁?

    倪月霜在旁边满脸郁色的说:“还请二皇子给将军一个清白,将军断然不会对大姐纠缠不清的。”

    景玉宸并不着急说出他所看见的答案,他看向了邹阳曜:“邹将军,本皇子刚刚在旁边阁楼吃茶,但没有想到看见你和倪小姐在一起,本皇子可没有偷看的意思。”

    众人一致朝着旁边看去,在不远处的阁楼上站着一个小厮,窗口的位置正对着这边,所以景玉宸刚刚将一切看在眼里,倒也是正常。

    邹阳曜神色冰冷,这次景玉宸是为什么站出来?

    是想看他表态?

    若是让景玉宸帮助他,那么他是欠下了景玉宸一个人情,若是不让他帮助,景玉宸一张嘴,足以毁掉他的形象!

    说他对倪月杉纠缠不清,意图用强!

    景玉宸这是威胁,比起景承智的以礼相待,景玉宸更为手段狠辣。

    “二皇子站的那么远,未必就清楚一切,事实究竟是什么样的,大家也不必猜测,我与倪小姐自个清楚!”

    他说着,狠狠剜了倪月杉一眼,抬步离开。

    杨琬琰还在擦眼泪,装委屈,看见邹阳曜就这样走了,她脸上闪过一抹错愕,赶紧抬步去追。

    “将军,等等妾身,妾身相信将军!”

    倪月霜看向了景玉宸,脸颊微微泛红,含羞带怯:“月霜告退。”

    另一女子,一脸懵逼的被拉来,一脸懵逼的匆匆退下。

    见人都走了,倪月杉脸上那抹楚楚可怜消失了个干净,景玉宸看着倪月杉:“倪小姐好演技,竟是比杨姨娘更胜一筹!”

    “有一个词叫做以牙还牙,而你,二皇子,想要拉拢这位邹将军,用这么强势的手段,小心他恼羞成怒,真的投靠了四皇子麾下,你就得不偿失了!”

    “怎么,你很懂这位邹将军吗?若是懂,为何会被休?”景玉宸饶有兴趣的看着倪月杉,倪月杉嘴角微微上扬:“二皇子,我也是好心提醒而已。”

    然后,倪月杉迈开了步子,打算离开,景玉宸伸手阻拦道:“倪小姐,其实,没了将军府,本皇子或许可以收了相府,倪小姐,你觉得本皇子出去后,应当怎么传最为合适?”

    倪月杉看着景玉宸同样笑了笑:“抱歉呢,你们的权力相争可千万不要扯上我!”

    倪月杉拉上了任梅,拽着她离开。

    景玉宸看着倪月杉离开的身影,用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手掌心。

    倪月杉似乎比任何一个闺阁小姐都要难以收买,但这样一个人,怎么会被蠢笨的杨琬琰陷害出府呢?

    有意思......

    诗会上,受邀人员皆到齐了,座位也坐的满满当当,倪月杉和任梅走了过来,不少人朝着她这边投来了目光。

    倪月杉的发髻已经被整理好,神色冷漠的样子,哪里像是之前受惊哭过?只是她通红的手腕骗不了人。

    杨琬琰满脸怨愤的看着倪月杉,怎奈倪月杉根本没有正眼瞧她一下。

    之前的座位被占了,倪月杉一时没找到座位,倪月霜热情的挥着手:“大姐,来这里坐啊!”

    任梅在旁边无奈说:“好像,真没位置了。”

    但,跟倪月霜坐在一起,似乎太不好了。

    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倪月杉朝着倪月霜走去,倪月霜显然帮倪月杉占了位置,但倪月霜会不会是好心,倪月杉心知肚明。

    坐下后,倪月霜对着倪月杉笑着说:“还以为大姐不堪受辱,会提前回府呢。”

第50章 为她加个彩头

    倪月杉神色淡漠:“我走了,你这个身为丫鬟的人,岂不是也得走?”

    倪月霜脸上的神色僵了僵,最终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不多时,景玉宸的身影也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不少女子赞叹:“哇,好帅啊......”

    倪月杉想起任梅也说景玉宸好看,莫非是她眼光有问题?

    做什么都一副玩世不恭态度的景玉宸,倪月杉可不知道他的魅力闪光点在哪里。

    “今日,感谢大家都能来,在皇祖母寿宴那日,倪小姐的诗才大家有目共睹,为了再次见识好诗句,而本皇子这场诗会主要是为了倪小姐而办,今日本皇子特别期待,倪小姐的表现。”

    景玉宸在人群中扫了一遍,然后目光落在了倪月杉的身上,“倪小姐怎么坐在这个位置,不如往前坐一坐吧。”

    倪月杉前来,做好一个凑数人员就够了,但景玉宸这番言论,让她想低调都不能啊!

    倪月杉笑着坐在座位上,没动;“四皇子,何必抬举我,往前坐,我只怕不配!”

    “你诗才了得,配得!”

    倪月杉轻笑一声:“怎么,这座位是按照诗才水平来的?那......在座各位只怕许多人不配进大门吧?”

    倪月杉这话太打脸了!

    倪月霜赶紧开口:“大家误会了,误会了,大姐不是那个意思,大姐是在说,相聚都是友人,不论诗才高低!”

    “还是二小姐懂礼貌会说话,同为相府所出怎么差距就这么大?”

    有人开始议论,对倪月杉非常不满。

    倪月杉倒是神色淡然,没有觉得自己的话有任何问题。

    景玉宸轻笑一声:“倪小姐真是快人快语,倪小姐不愿意坐过来,那就算了吧。”

    “二皇子,有人不识好歹,你又何必给她脸呢?今日不知晓是什么诗题,不如让这位倪小姐来个开场诗,看看这位倪小姐究竟有什么水平,可以骄傲成这样!”

    宴席上总有女子,说话阴阳怪气,对倪月杉满是嘲讽和鄙夷。

    “诸位真的误会我大姐了,大姐她只是口无遮拦,心里有什么说什么,没有要看不起各位的意思。”

    倪月霜忙着帮倪月杉解释,只是这话却让在场人更加议论纷纷了。

    “她既然心里看不起我们,若是藏在心里,更加觉得可恶,没想到相府教出来这样一个女儿,怪不得被休......”

    “就是就是,邹将军休了她也是活该。”

    各种议论声一点不避讳,脸皮薄一点的必然恼羞成怒,被气走了,倪月杉仿若未闻,嘴角勾着一抹浅淡的笑容。

    “咳咳,今日是诗会,自然以诗会友,其他的话题,我们就不要谈论了!”

    景玉宸对旁边的小厮使了一个眼色,有人将三个卷轴缓缓打开,三个诗题早已经写在上面。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邹阳曜目光看着倪月杉,害羞?羞愤?不,现在的倪月杉根本没有表现出半点害羞和羞愤来。

    她绝对是假冒的!

    至于真正的倪月杉哪里去了,他还需要好好去查一查!

    杨琬琰发现邹阳曜在盯着倪月杉看,她甚是不满,“将军,今日二皇子撞见你对倪姐姐行为不妥当,你怎么也不收敛收敛?”

    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一个人,不好吧?

    邹阳曜回过神来,他嘴角微扬,端起面前杨琬琰为他斟的酒,一口饮尽。

    “春夏秋?”

    有人念出了今日的诗题。

    “为何偏偏少了冬?”

    景玉宸看着在场人,开口解释说:“今年秋即将结束,迎来冬日,只不过冬日既然还没有来,那就等到冬日到来,再办一场诗会,重新聚在一起,以冬为诗题!”

    景玉宸的用意,在场人皆明白了过来。

    倪月霜勾唇笑了笑:“二皇子,下次诗会可是依旧特邀我姐姐?”

    很多人鄙夷倪月杉相貌丑陋,还被休弃,景玉宸为倪月杉单独办诗会,更是让人无法接受。

    嫉妒油然而生,有人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那就要看你姐姐,这次是不是亦能弹指间作诗!”

    倪月霜松了一口气:“我姐姐自然是可以的!”

    倪月霜看向了倪月杉,笑的温和:“姐姐,你就让大家瞧一瞧什么叫做无人能及!”

    倪月霜看上去好似在以倪月杉为骄傲,但她的言辞落在其他人耳中,却觉得倪月杉平时自豪自傲,不可一世。

    无人能及?倪月杉也配?

    就算有点本事,这般骄傲,让人心里难免反感。

    “你这般喜欢代我说话,不如这诗词也为我作了吧?”

    倪月杉目光冷冷的落在了倪月霜的身上,倪月霜笑容僵了僵,她尴尬的说:“姐姐,我这不是为你打气,相信你嘛。”

    “那我也相信你,一定可以用诗词惊艳四座,我的好妹妹,你为大家开个头吧?”

    倪月霜露出一脸为难的表情:“这,这怎么行,妹妹不好抢了姐姐的风头?”

    “你若能够抢了风头,那也是你的真才实学,可若是你一面为我打气,一面引起他人对我不满,你却什么诗都作不出来,我觉得你还是闭嘴的比较好!”

    倪月杉满脸冷漠,言语犀利,完全不给她留分毫面子。

    倪月霜委屈的低垂下头,泪水坠落:“月霜错了,月霜不会再多说一句了,可月霜真的是因为相信姐姐才开的口......”

    瞧,这软弱的样子,多么容易让人怜惜?

    “咳咳,二小姐不必难过伤心,你姐姐不喜欢你代她发言,那你就别多嘴了,为了证明,你不是空有美貌,胸无点墨,第一首开场诗,就由你来作!”

    倪月霜抽泣的动作一顿,她有些意外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竟然顺着倪月杉的意思为难她?

    倪月霜脸色并不好看,“这,我,我姐姐面前,我不敢献丑。”

    杨琬琰揪着手中的手绢,心里早就对倪月杉不满了。

    她跟着凉凉的开口:“二皇子,宫宴上,妾身没能出席,但关于倪小姐的事迹可是传遍了,弹指间作诗,那是多么厉害?”

    “你让这么厉害的人,带头作诗,谁敢做第二个作诗的人?”

    景玉宸嘴角邪肆上扬,坐姿随性,只听他否决道:“杨姨娘此言差矣,若因为知晓旁人比自己厉害,便不再作诗,没有对比,哪里来的进步?”

    “干脆这场诗会也不开了,自己在家涂涂写写就成了,何必参加诗会,不能承认自己不如旁人?”

    这个景玉宸,当着邹阳曜的面挤兑杨琬琰?

    当真是在帮助她么?倪月杉可不相信景玉宸会有那么好心!

    杨琬琰她死死的揪着手绢:“只是觉得有好诗词在前面,给人的压力太大,倒不如放在最后面!”

    “诸位何必因为我而起了争执,我并不是什么才华横溢的人,就算作诗,也是即兴,不代表每一首都是好诗,而且我家二妹,还有杨姨娘的文采,我是知晓的,我可比不过!”

    作诗之前,诗会上已经起了不少的分歧,在场人,神色各异,都觉得今日诗会,办的好生怪异。

    倪月杉已经成为众矢之的,而倪月霜和杨琬琰今天不作诗,似乎说不过去,不然,旁人会觉得是二人技不如人,羞辱献艺。

    杨琬琰最是不服气,倪月杉的才情如何,她是知晓的,现在人人都在传倪月杉如何如何,她不相信!

    “那就让我来作第一首诗!”

    杨琬琰主动站了起来,表情孤傲,带着不屑,她睨了倪月杉一眼:“若是有不足的地方,倪姐姐,可要口下留情啊!”

    倪月杉喝着面前的果子酒,“杨姨娘才情出众,岂有我指手画脚的地方,杨姨娘可不要捧杀我啊!”

    谈论诗词?她完全不会!

    她只会拿那些先人的诗词过来蒙混过关,所以问她?她是一句评点都憋不出来的!

    杨琬琰不屑的转移了视线,“春在第一题中,那我便以春作一首诗。”

    杨琬琰极为自信,觉得春夏秋皆为简单的题目,作诗并不是什么难题。

    在场人也觉得这诗题太简单了,想着今日就算比不过倪月杉,但比过旁人也是不错的!

    邹阳曜看向倪月杉,她竟是一个人喝酒喝的津津有味,如此贪杯也不怕吃醉了。

    他攥着拳头,今天被倪月杉陷害,怎么可以轻易放过倪月杉?

    “四皇子,不知道彩头是什么?”

    杨琬琰错愕,邹阳曜竟然打断了她......

    “几样小物件而已,纯属给大家助兴!”

    旁边丫鬟将红绸掀开,在托盘上的物品,落入在了在场人的视线中。

    总共三首诗,分别对应三样物品。

    第一件物品是一支鎏金步摇,步摇做工精致,在阳光下折射出一道璀璨的光芒,不懂首饰的人也知道,此物造价不菲。

    第二件,是一块通体翠绿的玉佩,玉佩卖相极佳,雕琢精细打磨光滑,此物也必然价格不菲,千金难求。

    而第三件物品,是一支精美玉箫,下方的配饰流苏精致华丽,自然玉箫的价值,更加难以估量。

    每一样东西精致华美,谁不想要?

    邹阳曜勾了勾唇:“本将军今日开心,愿追加一样彩头!”

    众人意外,邹阳曜竟然要添彩头?

    “噢?邹将军想要加个什么?”

第51章 找上门

    邹阳曜从靴中抽出一把匕首,他看向不远处的倪月杉:“当初你赠的匕首,本将军唯一接纳的东西,削铁如泥,足够锋利,今日便作为彩头吧!”

    他将匕首往桌子上一丢,神色倨傲冷漠。

    唯一接纳的东西,现在毫不犹豫的抛弃了。

    倪月杉轻轻勾着唇,不屑。

    景玉宸极有兴致:“好刀,邹将军果然出手大方。”

    “噗,这匕首原本是倪小姐的,大家都说,倪小姐诗才了得,那么这匕首,兜兜转转,最终还是会回到倪小姐的手中?邹将军这是想物归原主啊!”

    有人开口打趣了一句,看着倪月杉的眼神满是鄙夷。

    倪月杉只觉得这些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才紧盯着她嘲讽。

    倪月杉没有吭声,随他们说去。

    杨琬琰神色铁青,她看向了邹阳曜:“将军,妾身所作,你可听见了?”

    邹阳曜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倪月杉,杨琬琰的问话,他根本没有听进去。

    杨琬琰攥起拳头,心有不甘,倪月杉这个丑八怪,离开了将军府,反而得了邹阳曜的注意!

    之后,在场的他人,一个个作诗切磋,倪月杉伸着懒腰,站起了身子,“我去如厕!”

    任梅明白的留守在旁边。

    倪月杉离开,可没去如厕,她是喝多了,困乏了。

    找了个假山,爬上去,晒晒太阳睡觉多好啊!

    去跟那些人争什么第一?

    酒力的原因,倪月杉很快进入睡眠,有人大喊:“抓贼了,抓贼了......”

    倪月杉睡梦中,不悦的睁开了眼睛,一个身影朝着这边飞快窜来,倪月杉瞪着双眼。

    二人不会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是你!”

    二人同时出声,邵乐成赶紧捂住了倪月杉的嘴巴:“姑奶奶,小声一点。”

    倪月杉郁闷的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有美女的地方就有我!”

    邵乐成掉出来的东西往怀里塞去,倪月杉瞪着眼睛:“你偷?”

    “嘘!”

    “刚刚那贼好像往假山里面去了!”

    倪月杉和邵乐成对视一眼,邵乐成主动要求:“你要帮我!”

    倪月杉想拒绝,但想到邵乐成帮了她两次,最终无奈道:“行吧,蹲下,到石头缝里去。”

    倪月杉将裙摆铺开,盖在邵乐成的头上,然后躺着继续入睡。

    有人走了过来,看见倪月杉都愣了愣。

    “本姑娘想要睡个觉就这么难?”

    “姑娘赎罪,是刚刚有贼人路过,所以才追赶至此,姑娘,你可看见贼人了?”

    倪月杉环视四周,一脸无辜:“你们自己不会看?”

    假山虽然可以遮挡视线,但藏个人似乎也困难吧?

    众人逐渐扩大搜索,越走越远。

    倪月杉重新闭上了眼睛,这个邵乐成真的是个毛贼?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走吧去别处看看!”

    倪月杉听着他们这是要走了,松了一口气,却听“啊咻”一声,一个响亮的喷嚏声打出,倪月杉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一众要离开的人,重新折返了回来,看向倪月杉,眼神中带着怀疑。

    倪月杉心里郁闷,这次是死球了。

    在倪月杉懊恼不已的时候,邵乐成突然站了起来,一把尖锐的刺刀抵在倪月杉的脖子上。

    倪月杉被吓了一跳,“好汉饶命。”

    邵乐成嘴角一抽:“刚刚你配合,本公子没想过要了你的小命,但现在本公子被围困了,只好拿你做挡箭牌了。”

    倪月杉没有激烈的挣扎,只劝道:“还请不要伤害我,我会乖乖配合。”

    邵乐成拖着倪月杉往外走,在场的侍卫们出口警告:“不要想着伤害人,你是逃不掉的!”

    诗会上,有侍卫匆匆而来,走到景玉宸的耳边禀报了情况,景玉宸挥了挥手,侍卫退下,他也跟着站了起来:“诸位还请继续,府上出了点小事。”

    然后,景玉宸迈开步子走了。

    邹阳曜目光看向对面,倪月杉到现在还没回来,莫非与她有关?

    邹阳曜站了起身,杨琬琰伸手拽住邹阳曜的衣袖:“将军,你要做什么?”

    “我去去就回。”

    然后邹阳曜转身离开,杨琬琰咬着唇,总觉得邹阳曜心不在焉的!

    倪月杉被邵乐成拖到了墙边,她歪着嘴巴,小声说:“你够了吧,还要挟持我到哪里去?”

    邵乐成轻功不错,现在就可以飞身从墙头跑了。

    邵乐成凑近了倪月杉,笑着说:“今天多谢了,小美人。”

    倪月杉汗颜:“美你个头,还不赶紧走?”

    “四皇子府,也不怎么样,还不是小爷想走就走?”说完一句后,邵乐成大笑着要将倪月杉推开,同时,响起了一道声音:“这位想来就是名动京城的邵爷吧?”

    邵乐成和倪月杉转眸看去,正看见缓步走来的景玉宸,景玉宸摇晃着手中的折扇,嘴角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倪月杉郁闷,景玉宸晚来一步会死啊?

    “哼,知道本小爷的名号,就该将宝物双手奉上,而非让本小爷将你们耍的团团转,还是丢了东西!”

    倪月杉被抵着脖子,心中郁闷,“你们不要在这里打口水仗了行吗?我是无辜的,我只是来这里作客的!”

    “闭嘴!”邵乐成凑近了倪月杉,威胁似的说了一句。

    倪月杉只好乖乖闭嘴,景玉宸看着邵乐成,提示说:“东西你带走吧,人留下。”

    “二皇子,果然大方,那我就不客气了!”邵乐成笑了一声,心情很不错。

    “慢着,他们是一伙的!”邹阳曜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倪月杉眼眸微微眯起,这个邹阳曜真是讨厌!

    “邹将军,何出此言?”景玉宸饶有兴趣的看着邹阳曜,二人神色都是悠闲的,对倪月杉的生死好似并没有太多关心。

    “我敢保证他不会伤她!”

    倪月杉咬牙切齿:“邹阳曜,你就是希望我死!”

    邹阳曜轻蔑的笑了笑:“你们分明就是一伙的,你不会死!”

    “二皇子,他是想拿我生命做赌注,他早就巴不得我死了,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啊!”倪月杉有些着急。

    景玉宸还没回答,邵乐成大笑了起来:“都说邹将军冷酷无情,从前只以为是对敌人冷酷无情,可现在才知晓,对一个女人也会如此绝情!”

    邵乐成对倪月杉劈出一掌,人,朝着墙头的位置迅速飞去。

    吃了一掌的倪月杉,只觉得后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她一口鲜血喷出,飞溅了老远,人也跟着倒在了地上。

    邹阳曜:“......”

    视线由黑暗转明亮,倪月杉清醒了过来,只是入眼的床幔她陌生。

    倪月杉稍稍动了动,一个手掌将她按了下去:“你需要静养,不要轻举妄动!”

    倪月杉转眸朝说话人看去,“二,二皇子?”

    “你被人伤了,府上大夫已经给你看过了,五内受损,只是现在的你,不宜挪动,在我府上好好休养,相府那边,你二妹自会给你解释清楚的!”

    “我......嘶......”倪月杉捂着疼痛的胸口,明明是后背一掌心,牵动的却是全身。

    “小偷呢?抓到没有?”

    “人跑了。”

    景玉宸一身纤尘不染的冰蓝色长袍,手中始终拿着一把玉扇,狭长的凤眸眸光此时正幽幽的看着她,倪月杉只觉得内心复杂,“他很出名吗?”

    “他是有名的采花贼,不过,窃人的同时还会窃物,作案喜留名,为人高调张狂,即便有画像,却也难以抓到人。”

    “白天作案的贼,哼,有意思。”倪月杉脸色有些苍白,若不是看在他救了她两次的份上,倪月杉真想杀人了。

    “倪姑娘好生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跟下人说。”景玉宸少有耐心的叮嘱。

    倪月杉额头有冷汗渗出:“多谢二皇子好意,只是我要回去。”

    倪月杉要起身,景玉宸有些无奈:“你怕毁了你清誉?”

    “哈哈,我哪里有清誉可言,只是不习惯在这里而已。”

    倪月杉要坚持,景玉宸有些无奈,“那好吧,本皇子让人护送你。”

    倪月杉坐上了马车,车夫驾马而行,倪月杉捂着心口,“去将军府!”

    “小美人,你去将军府做什么?”

    外面车夫的声音,让倪月杉眉头紧紧的皱起,她掀开了马车帘子,正看见带着草帽的男子,对着她挑眉笑着,那模样很是欠扁。

    倪月杉惊讶:“你胆大好大!”

    男子一脸无畏:“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伤势,所以才冒险扮了这车夫,你去将军府做什么?”

    倪月杉未曾回答。

    将军府门外,马车停下,邵乐成有些纠结的问:“你要干什么?”

    受了他一掌,难道不该回去好好躺着吗?

    倪月杉脸色苍白:“你在这里等我便是。”

    倪月杉迈步,下了马车。

    邵乐成看不懂倪月杉想要做什么,无奈的坐在马车上,开口说:“我等你哦!”

    倪月杉朝着府内走去,看见是倪月杉来了,府上的下人神色怪异:“夫,啊,倪小姐,你来将军府找将军?”

第52章 胆大妄为

    下人害怕倪月杉是来找麻烦的,不敢放行,毕竟倪月杉胆敢去大理寺状告刚立下战功的邹阳曜,这次还不知道生什么幺蛾子呢?

    “我去客厅,让将军来见我!”

    倪月杉神色冷然,皱着眉,捂着心口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在凉亭等的时间并不久,邹阳曜的身影出现在了。

    邹阳曜看着倪月杉,神色严肃:“你不好好养伤,来将军府做什么?”

    倪月杉轻笑一声:“邹将军可是害怕,我赖上了将军府?”

    邹阳曜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赖上又如何?现在琬琰已经被救出来了,本将军不会受你牵制!”

    “今日我身受重伤,将军,你觉得你有没有责任?”

    倪月杉眸光犀利,明明身受重伤,很是虚弱,甚至疼痛难忍,可倪月杉偏偏目光坚定,看着他很是不服气......

    “你想做什么?要补偿?”

    “我身受一掌,五脏俱损,你是不是应该给我内力,为我疗伤?”

    倪月杉说话有些无力,额头满是冷汗,但目光却是非常坚定。

    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红色的伤疤也觉得没有那么让人讨厌了。

    邹阳曜有些意外:“你来,就是为了这个?”

    “不然?我一个普通人养好伤,只怕需要好几个月吧?”

    所以今日她受伤,有邹阳曜的责任,自然需要邹阳曜为她疗伤。

    邹阳曜轻笑一声:“你说的对,至少需要几个月,你这算盘倒是打的响,只是本将军,若是拒绝呢?”

    倪月杉笑了:“若是拒绝,今日你非礼我......”

    “住嘴!本将军从未非礼你!”

    “可旁人八卦,非要夸大其词那可怎么办?将军可别忘记,当时在场的除了二皇子,倪月霜,杨姨娘外,还有另外一个女子呢,她是不是大嘴巴,那可未必。”

    “到时候哪天诗会见着了,我旧事重提,你岂不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邹阳曜脸色铁青,这个假冒倪月杉,手段和景玉宸如此相似,总是喜欢威胁人!

    他攥着拳头,最终不悦道:“跟我来吧!”

    倪月杉心中狐疑:“去哪里?”

    “给你疗伤!”

    将军府内,杨琬琰左等右等都不见邹阳曜到她院子。

    现在府中只有她一个女人,邹阳曜不来她这里能去哪里?

    “将军人呢?哪里去了?怎么还不来?”

    旁边下人回应道:“倪月杉来了,将军去见她了!”

    “啪”杨琬琰生气的将手中梳子拍在了梳妆台上,“这个贱人,都被休了,还有脸面过来!”

    下人们低垂下头,“杨姨娘息怒。”

    “我要去看一看,这个贱人,究竟是要卖弄什么风骚!”

    她抬步朝外走去,下人紧随其后。

    房间外,下人将杨琬琰拦了下来:“杨姨娘,将军说,任何人不得打扰!”

    杨琬琰错愕的看着下人:“整个将军府只有我一个女主子,任何人不能打搅?也包括我吗?”

    “将军是说了,任何人不得打搅!”

    所以就是包括她,杨琬琰!

    “那个贱人呢?”杨琬琰瞪着双眼,心中很是恼火,她是谁?将军府的女主子啊!竟然连她都不能进去?

    “她和将军......一起进去了。”

    杨琬琰眉心一跳,倪月杉已经离开了将军府,那张丑陋的面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不被邹阳曜嫌弃?

    是不是邹阳曜知晓了当初救他的人到底是谁?

    想到这里,杨琬琰神色跟着变了变,她深吸一口气,等心平气和了下来。

    “将军,将军,是妾身啊,妾身过来给将军送汤来了!”

    但房间里面根本没有人回应。

    如果倪月杉和邹阳曜感情复合,正妻之位,又是倪月杉的绝对没跑!

    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将军!”杨琬琰再次轻唤一声,这一声也不忌讳有旁人在,唤声媚到了骨子里。

    在房间里却是飞出了一个茶壶,砸在了房门上,碎了一地。

    杨琬琰脸色逐渐苍白,她老老实实的闭了嘴巴。

    房间内,倪月杉和邹阳曜坐在地上,嗯,因为其他地方太暧昧,所以就坐地上。

    倪月杉背对着邹阳曜,等待邹阳曜为她疗伤。

    邹阳曜说了内力疗伤,他需要凝神静气,自然要寻个僻静不被打扰的环境。

    房间,算是一个,但杨琬琰太吵了!

    倪月杉闭着眼睛,笑着问道:“邹将军,外面可是你的宠妾,你这般对她,小心她生气,到时候哄女人可没有那么容易。”

    邹阳曜却是严肃的提示:“肃静!”

    倪月杉闭上了嘴巴,老实了下来。

    倪月杉和邹阳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会在做什么?还不让她打搅?对她发脾气?

    若是二人圆房,休书铁定作废了!

    她心中着急,看了一眼守门的下人:“今日你们拦我,明日我让你们滚出府去!”

    下人们神色变了变:“杨姨娘,小的们也是奉命行事,你这样做,未免......”

    杨琬琰冷眼横了说话下人,下人乖乖闭嘴,杨琬琰高扬起下巴,倨傲无比:“今日,我就要硬闯,若是将军怪罪,我一人担下便是!”

    然后,杨琬琰伸手,推门。

    房门竟是闩上的!

    若不是做那档子事情需要闩门吗?

    “撞开!”

    杨琬琰咬牙命令,今日就是拼上了这条性命,她也要破坏了倪月杉的好事,否则,倪月杉重新回了将军府,她还如何做大?

    而且每当她提及救下邹阳曜一事,邹阳曜保准软下心肠!

    所以她又有何惧?

    房间内,邹阳曜已经为倪月杉渡了半会的内力,帮助倪月杉疗伤,在门外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的撞击声。

    邹阳曜只觉得心烦意乱,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凝神静气,不要被打搅。

    原本闭着眼睛的倪月杉,也跟着皱起了眉头,这究竟是做什么?

    她心中隐有不悦,但现在不能走神......

    “杨姨娘,使不得啊!”

    旁边守门小厮有些担忧的相劝,杨琬琰对身边的下人继续命令:“撞!”

第53章 气的吐血

    内寝房门本就没有多么好的质量,不过三五下撞击,房门“砰”的一声被撞开,在里面的邹阳曜只觉得心神大乱,一口鲜血噗了出去。

    倪月杉后背一凉,她转身去看,邹阳曜的身子倒了过来。

    杨琬琰已经做好了准备,捉人在床!

    但,看见邹阳曜吐血,她呆住了。

    这......

    邹阳曜眼神喷火一般,看向了杨琬琰:“你......”

    他想要怒斥,但张了张口,最终晕了过去。

    倪月杉扶住了他的身子,看向杨琬琰:“杨姨娘真是好样的,逼的邹将军吐血昏迷?”

    杨琬琰呆呆的看着面前一幕,她回过神来,看向倪月杉的眼中带着愤怒:“好啊你,对将军下毒!”

    “来人啊!将这个倪月杉拿下!”

    倪月杉:“......”

    这血口喷人的本事,倪月杉当真是见识到了,心中不佩服都不行!

    倪月杉鄙夷的看着杨琬琰:“我下毒?在场的谁没看见,将军是因为你闹出的动静乱了心神,导致的口喷鲜血?现在反倒咬起我来了?真是有意思!”

    杨琬琰攥着拳头,对身边的下人命令:“将她拿下!”

    倪月杉看着朝她走来的下人们,开口提示:“诸位应当明白,将军清醒过来,谁是谁非必然清楚,到时候将军会怪罪谁?”

    “别相信她,拿下!”杨琬琰心中有些不耐,这些人做事真婆妈!

    杨琬琰身为将军府的女主子,而倪月杉身为被休的妻,听谁的,完全不用思考。

    朝她走来的不过四人,皆是府中下人,而非府中侍卫,所以并非练家子。

    倪月杉眼中闪过不屑:“原本我受了内伤,身子虚弱,但现在我活过来了,自然不该让着你们!”

    倪月杉活动了一下筋骨,那气势,惧怕?

    自然是不曾有半点。

    杨琬琰在邹阳曜的身边蹲下了身去:“将军,将军你醒一醒啊!”

    邹阳曜眉头紧紧皱着,根本没有半点反应,杨琬琰心里有些慌张,大声喊道:“来人啊,大夫!”

    随着杨琬琰声音落下,只听“砰”的一声响,一个下人砸到了桌子,痛的哀嚎。

    杨琬琰愕然,她转眸看去,另外一个下人朝着这边倒来,然后摔在了她的脚边。

    杨琬琰瞪着倪月杉有些不可思议,竟然真的会武功!

    可从前为何那般娇弱?

    “你,你......从前演的真好!”杨琬琰咬牙切齿。

    另一个下人被倪月杉扳住了手指,痛的尖叫,杨琬琰跟着脸色变了。

    她咽了咽口水,朝外快速跑去,生怕晚了,就来不及跑了。

    倪月杉心中鄙夷,松开了手。

    那手指几乎被掰断的小厮痛呼着,眼泪跟着往外坠落,倪月杉冷声道:“还不快滚?”

    四个下人仓惶逃窜,片刻停留都不敢。

    倪月杉收回视线,看向了地上躺着的邹阳曜,左盈的命,应不应该算在邹阳曜的头上?

    如果她现在杀了他呢?

    倪月杉朝着邹阳曜,一步步的逼近,四下无人,若杀,自然顺利。

    杨琬琰跑出去后,叫了不少府上的下人,带着人,冲了过来。

    等到了房间后,惊讶发现,倪月杉呢?

    倪月杉根本不在......

    邹阳曜躺在地上,双眼紧闭,只有倪月杉不知所踪。

    倪月杉从窗户的位置翻窗走人,她知道杨琬琰搬救兵了,到时候正门不太好走人,所以,翻窗先溜为妙。

    今日邹阳曜的狗命,暂且留着,改日必取走!

    倪月杉出了将军府,邵乐成坐在马车上,快要睡着了,看见倪月杉时,觉得惊奇:“干嘛出来的这么狼狈?”

    倪月杉是跑出来的!

    倪月杉上了马车:“快些回去吧。”

    “你后背怎么有血?”

    邵乐成觉得奇怪,他知道他的一掌只会有内伤不会有血。

    其实他拍的真不重,只能怪倪月杉没有内力护体。

    “不是我的,走吧,快些回去。”

    倪月杉再次催促了一句,杨琬琰未必会派人来追,但先回府总没错。

    马车行驶了起来,倪月杉好奇的询问:“你入长公主府是为了采花,那你这次到二皇子府上是偷什么东西?”

    “没什么,一些珠宝而已。”

    “你既然会采花,应当不缺女人,可你还要这么多钱是用来干什么呢?赌?”

    “我可不赌,你若想知道,也行,那你治好脸,嫁给我,我就告诉你!”

    倪月杉不屑的“切”了一声,“我要是治好了脸,干嘛要嫁给你?”

    “嫁给我怎么了?我风流倜傥,英俊潇洒,嫁给我,金银首饰,绫罗绸缎,丫鬟仆人要多少有多少,还不用勾心斗角!”

    邵乐成说的非常得意,他很自信的觉得自己很优秀了!

    “你若是正途赚的收入,或许我会考虑你。”

    “......反正他们有钱,不拿白不拿。”

    倪月杉:“......”

    等倪月杉回到相府,天色已经擦黑了。

    倪高飞以为倪月杉今天真的要在景玉宸府邸歇息了,倪月杉跟他报平安,让倪高飞有些意外。

    “你,你不是在二皇子府上重伤昏迷?”

    “现在已经好多了,没事了,所以就回来了。”

    倪月杉回答的淡然,没有要过多解释的意思。

    “将军给你一纸休书,你不曾在意,没闹过任何情绪,为父很宽慰,但二皇子......你与他究竟是何干系?”

    倪高飞这是觉得她与景玉宸关系不一般?

    “不过是见过几次面而已,他府上有窃贼,我被挟持,受了伤不宜移动颠簸,这才收留了我养伤,爹,你还请放心,我们绝对没有任何一丝的男女之情!”

    倪月杉也没有闪躲,将该说的话说的明白。

    倪高飞放下了心来:“二皇子和四皇子分别代表皇后和皇贵妃,他们相争,你就不要掺和了!”

    所以不管是谁,都不要接近,更加不要有任何非分之想。

    “是,女儿明白了。”

    “嗯,回去早些休息!”

    倪月杉离开后,想着或许会有大嘴巴子跟她娘说了她的事情,心里会担心,导致她病情或许加重,倪月杉还是主动过去报了平安。

    等忙好回房间,任梅看见倪月杉扑了过来:“小姐,你真是吓死奴婢了,奴婢还以为你,你......你真有个三长两短,无法回来了。”

    “好了,别哭鼻子,我没事,早些下去歇息。”

    任梅重重点了头,然后她将一把匕首奉上:“小姐,这是二皇子差人送来的,说是物归原主,还说为负心人不值得难过!”

    倪月杉伸手拿起匕首,如果没看错的话,这应当是今日邹阳曜拿出来的那把,从前原主赠予他的。

    “不是当作彩头了?二皇子可以随意克扣下来?”

    任梅害羞的低垂着头:“二皇子在最后关头,作诗一首,赢了一场,选了这匕首。”

    倪月杉恍然,她看着任梅害羞,心中郁闷:“二皇子诗才这么厉害?随便作诗都能胜?”

    “小姐,你难道不知道吗?二皇子相貌出众,文武双全啊!”

    倪月杉愕然,是么......

    “你还漏掉一样,人家还出生高贵,人中龙凤。”

    任梅低垂着头,幻想的念头瞬间破灭:“小姐说的极是,这等人,岂是奴婢能想的,奴婢回去了,小姐也早些休息!”

    倪月杉无奈的摇摇头,这小妮子失落的样子,像极了失恋一样。

    到了下半夜后,昏迷的邹阳曜在床榻上悠悠转醒。

    他看见床榻旁边趴着一个人,他一动,杨琬琰也跟着醒过来了。

    “将军,你总算醒来了,担心死妾身了!”

    杨琬琰的声音温柔似水,带着软绵绵的腔调,怎么看怎么娇小可人。

    邹阳曜的脸色却是森寒的:“出去!”

    一声怒吼,没有任何怜惜,吼出去过后,邹阳曜忍不住咳嗽了几声,杨琬琰被吓的脸色苍白。

    她委屈的抹着眼泪:“将军,妾身知错了,妾身再也不敢了,将军你就原谅妾身吧,妾身是怕,是怕倪月杉她,她对将军你使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让将军被迫跟她进了房间。”

    “妾身是害怕,将军你着了她的道,以后会后悔,所以妾身才胆敢擅闯的啊!”

    邹阳曜面色冰冷的看着她:“所以,本将军不但不应该怪罪你,反而应当奖赏你?”

    “不,妾身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希望将军能够平安无事就好!”

    “倪月杉呢?”

    邹阳曜关心倪月杉,杨琬琰攥起了拳头:“她见将军你吐血,也没句关心,冷漠的走了!”

    邹阳曜听倪月杉走了,神色平静,心里究竟是如何想的,杨琬琰也不清楚,她总觉得倪月杉威胁到了她的地位。

    翌日。

    倪月杉不知道是邹阳曜有良心还是怎么,她觉得内脏不疼了,还隐隐觉得比平时要有精神,全身充满了力量的感觉。

    还在打哈欠,任梅走了过来,“小姐,二皇子来看你了。”

    在客厅,景玉宸算是稀客了,作为皇帝儿子,不得与大臣们私下来往,可他也不避嫌,来相府,美名其曰看望她?

    倪月杉只觉得呵呵哒。

第54章 打扮出众

    “见过二皇子。”

    倪月杉恭敬行礼,精神状态很不错。

    景玉宸一脸邪笑,他摇晃着手中折扇:“你不是受了内伤?大夫也看过,说是没有几个月好不了,你怎么生龙活虎?”

    倪月杉强扯了扯嘴角:“生龙活虎谈不上,不过是没什么大碍,二皇子不必担忧,更加不必前来探望!”

    “匕首可喜欢?”

    倪月杉愣怔:“旧物件了,没什么稀罕。”

    “你倒是没有本皇子想象中的那么优柔寡断,感情问题处理的很好!”

    他站了起来,这是要走?

    倪月杉狐疑,来了相府就为了这么两句话?

    景玉宸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身看向倪月杉:“明日你主动进宫去见婉妃,母后也想见你!”

    然后,景玉宸抬步离开。

    倪月杉皱起了眉,“二皇子!”

    但景玉宸好似没有听见,头也不回。

    倪月霜听说景玉宸来了,心中意外,更是惊喜。

    “见过二皇子!”

    远远看见景玉宸要走,倪月霜隔的老远,对景玉宸行了一礼。

    景玉宸侧目看向一旁,笑着开口:“二小姐?”

    “月霜听说二皇子大驾光临,而月霜得了一批上好的雨前龙井,月霜已备茶具,可做茶给二皇子品茗,二皇子可否赏脸?”

    倪月霜那满脸娇羞,满怀期待的样子落入景玉宸的眼中,她心里的小九九,一眼明确。

    景玉宸勾了勾唇:“本皇子不口渴!”

    倪月霜咬着唇,又道:“月霜还有好些字画,听说二皇子喜欢收藏,对各位名家字画也颇有研究,真假更是能一眼分辨,二皇子可否帮月霜掌掌眼?”

    “今日还有要事,改日!”景玉宸收了折扇,没有任何要多留的意思,然后朝外大跨步而去。

    倪月霜嘴角的笑容渐渐收敛,景玉宸从府邸来相府,真的只是为了慰问倪月杉的伤势?

    她攥着拳头,既然那么关心人,为何昨天夜里那么晚还将人送回来?继续养在府上不好吗?

    倪月霜心里气恼,并不愿意相信,她在景玉宸的眼中魅力不如倪月杉!

    “走,去看看那个小蹄子!”

    倪月杉在客厅吃了糕点,很是满足,准备回去,迎面看见了走来的倪月霜。

    倪月霜妆容精致,相貌绝艳,只是那走来的气势,是来算账?

    倪月杉白了她一眼,打算绕道而过。

    倪月霜伸手阻拦:“大姐,听说昨天你在二皇子府上不省人事,可今日来看,你身体很好,大姐可需要请大夫重新诊脉?”

    “我的身体不需要你操心。”倪月杉朝旁边让了让身子,倪月霜不依不饶:“大姐,二皇子今天来,真的只是为了看望你?”

    之前倪月杉就觉得倪月霜看景玉宸的眼神过于害羞了,今日倪月霜来此一问,倪月杉似乎是明白了,她这是心里芳心暗许啊?

    倪月杉勾了勾唇,这个小妹妹,喜欢二皇子?

    “不然呢?难不成是看你?”

    一句反问,让倪月霜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倪月杉伸手一推:“走开,我要回去!”

    倪月霜一脸不甘的看着倪月杉身影:“这个丑八怪,凭什么得二皇子青睐有加!”

    她心中愤懑不平,觉得一定是倪月杉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

    倪月杉得了内力的感觉很不错,到了午休时间也不犯困,她不禁感叹,她的武功不过是花拳绣腿,真正厉害的还是内力啊!

    “小姐不好了,夫人中毒了。”

    任梅脸色不好的跑了过来,一脸的着急。

    “我娘?”

    倪月杉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倪月杉赶到苗媛床前,大夫刚刚诊脉结束,倪月杉关切的询问:“我娘怎么样了?”

    固然不是亲娘,可还是这个身体的血脉至亲,怎么着也得关心。

    “夫人她,脉象紊乱,出现恶心呕吐,眩晕,这是中毒征兆,目前还在查中毒原因,老夫先去查毒源了。”

    “那这毒有解吗?”倪月杉抓住大夫的手臂,心中担忧。

    “还需要确定是什么毒物,才能知晓有无解法。”

    大夫离开后,倪月杉看向床榻上的人。

    苗媛气若游丝,脸色苍白,本就瘦弱的她,更似飘零残叶,了无生气。

    倪月杉看向旁边的婆子:“你在我娘身边伺候,我娘为何突然中毒,你应当最清楚吧?”

    “夫人她和往常一样,足不出门,每天吃食基本上没有任何变动,而经手的人,也都是老人,这,老奴也不知,究竟怎么中的毒!”

    说着,一众下人纷纷跪了下去,诚惶诚恐、

    “那我娘,在中毒之前都吃了什么?”

    倪月杉一一扫视在场人,想在某位的身上看出丁点破绽。

    “夫人刚喝下药,之后就出现了不适,可,可那药,是夫人吃了一年多的药方啊,一直未曾出错,大夫也看过药方,没错!”

    倪月杉眯起了眼睛:“大夫不应该检查药渣吗?为何看的只是药方?”

    “每日药方一致,这药渣不该出问题啊?”

    倪月杉眉头一拧:“糊涂!”

    然后,倪月杉朝着外面快速走去。

    倪月杉到了苗媛的小厨房,里面还有萦绕的药味未曾散去,但药罐里面却被清理的干干净净。

    倪月杉看向厨房中人:“为何药罐是空的?药渣呢?”

    “煎药熬药有专人负责,将药送于夫人后,药罐里的药渣,自然是清理干净的,这药渣没了,应当是有人清理了!”

    倪月杉眯着眼睛:“谁清理的?”

    下人们迟疑,面面相觑,谁也不曾注意。

    “倪月杉额头青筋暴起,“你们就是这样当差的?”

    苗媛中毒,很有可能是药汁中有问题,而药汁是来源于药材,那药材若是被人动了手脚,药渣就是关键!

    所以想要确定苗媛真正的中毒原因,就要查看药渣!

    “小姐息怒,药渣每日都会倒入相府后院的馊水桶中......”

    后院。

    倪月杉命令下人将水桶倒掉,查看其中药渣。

    因为不过是中午时辰,府中的垃圾并没有堆积多少,自然这馊水,也没有盛满,味道也不足以浓重刺鼻。

    倪月杉站在一旁,目光从地上的馊水杂物扫过,她在寻找药渣。

    “这么大的味道,姐姐是在做什么啊?”

    倪月霜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听口吻,是来看热闹的。

    倪月杉转眸看去,倪月霜嘴角勾着一抹浅笑,踏步而来。

    倪月杉皱着眉看着倪月霜:“我娘中了毒,可府上的主子就那么几个,大夫说,毒物在我娘的药渣里面。”

    “所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害夫人的人是我们相府的主子?可能是我,也可能是田姨娘?还有可能是三妹和爹?”

    “二妹不必对号入座,谋害我娘的人,府中必须有人脉,不然办不成事情,只不过目前没证据,不然我一定第一个抓你。”

    倪月霜哈哈笑了起来:“大姐泼脏水的本事真是强,就因为我是你妹妹,我是相府的主子,你就要怀疑我?”

    “那姐姐可要努力查证了,若是查到了什么,第一时间来抓我!”

    然后倪月霜不屑的转身离开。

    倪月杉看向一众忙着搜索药渣的下人:“将今日煎药的下人带到我面前!”

    一个丫鬟唯唯诺诺的到了倪月杉的跟前,跪下:“见过小姐,奴婢是夫人房中的,伺候夫人已有几年有余,奴婢不敢下毒谋害夫人!”

    “煎药是你,为何倒药渣的人不是你?”

    “奴婢煎好药就给夫人送去了,但没有想到回去后,药罐就被清洗干净了,奴婢是无辜的啊!”

    “这样说来,我娘的厨房重地,有人可以堂而皇之的出入,神不知鬼不觉的倒掉药渣......”

    这个人是会隐身呢?还是会隐身呢?

    倪月杉的脸色冰冷,双眼锐利,一众下人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倪月杉笑了:“既然都不愿意提供任何一丝的线索,那就一起打。”

    倪月杉语气加重,在场人连忙磕头求饶,但倪月杉可不是心慈手软的人!

    下人们被押下去杖刑伺候,一个个哀嚎着,倪月杉双手环胸看着他们:“凡是能提供线索的,免除皮肉之苦。”

    倪月杉在旁边坐下,静候。

    “老奴说,老奴说。”

    倪月杉伸手阻止,棍杖落下的声音停止了。

    倪月杉看着老妈子,“说吧,你要提供什么?”

    “老奴,老奴是厨房的,本不想多事,但老奴身子骨不行,老奴怕被打死。”

    “今日老奴吃完午饭后,因为饿了,才去的厨房,看见一抹身影在厨房走出,可是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我们粗使婆子就行了,何必亲自往厨房跑一趟?”

    “老奴进了厨房没看见烧火的痕迹,那丫鬟不是去做东西吃,而是去干其他的!”

    所以极有可能是趁着药汁被端走,赶紧处理药罐内的药渣。

    “我娘的贴身丫鬟?谁?”

    苗媛还在昏睡当中,倪月杉将苗媛房中所有伺候的人都叫到了院落中。

    所有人跪在地上,倪月杉指着其中一个穿着得体,打扮出众的女子:“所有丫鬟中就你打扮最是艳丽,你打扮的这么好看,是想勾搭谁?”

第55章 无一个单纯的

    丫鬟一脸无辜,倪月杉管她打扮成什么样子做什么?

    “奴婢只是,只是快要过生辰了,所以才,才打扮了一下!”

    “去搜搜她的房间。”

    倪月杉对一旁下人命令,丫鬟脸色苍白了些许,“小姐,不知道奴婢做错了什么,小姐,还请明示啊!”

    倪月杉没有回应,看向了一旁的老妈子,老妈子匍匐着爬了过来:“老奴亲眼看见,是她从厨房出来的!”

    秀桃脸色白了白:“你胡说,你血口喷人!”

    倪月杉撑着额头,等着搜索下人回来。

    没过多久,下人过来禀报:“小姐,没有搜查到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搜到了这个......”

    是一条汗巾,一条为男子绣的汗巾。

    倪月杉嘴角微扬:“你身为相府的卖身丫鬟,绣这种东西给谁?”

    秀桃神色变了变:“奴婢,奴婢只是,只是练习刺绣而已!”

    “是么,不在其他东西上面练习刺绣,偏偏选了男子的汗巾?我娘现在在昏睡中,但你身为贴身丫鬟,伺候不周,加上这汗巾等同私通罪证,将你发配出去卖身为娼也没有不妥。”

    倪月杉轻轻笑着,眼里泛着一丝冷意,看着秀桃。

    秀桃那张秀气的脸庞满是惊慌:“小姐不要啊,小姐不要啊,奴婢没有,奴婢没有和男子有染啊!”

    倪月杉挥了挥手,下人上前,拖住了秀桃,秀桃吓的双腿早就发软了,她想要求饶可倪月杉不听。

    “小姐,小姐,奴婢说!”

    被拖开很远的秀桃,突然改了口风,倪月杉阻止道:“将人拖回来!”

    这些人真是不吓唬吓唬,根本不愿意说实话,如今才省事。

    “奴婢,奴婢承认,奴婢是妄想,奴婢妄想成为府中的少夫人,奴婢心里思慕大少爷!”

    田悠肚子争气,第一胎便是儿子,这个儿子虽然是庶出却也是倪高飞的独子,现在在皇宫做侍卫统领,保护皇宫安全秩序,也算是好差事,好前途了。

    一个丫鬟想攀上这样一个人,也不需要让人意外。

    倪月杉凑近了秀桃:“你究竟思慕谁,我并不是很关心,我只关心你为何在午时饭后,从厨房出来?你将药渣丢到哪里去了?受谁指使?”

    倪月杉目光冰冷锐利,秀桃冷不住打了一个冷颤,秀气的小脸愈发的苍白。

    相府内,到了傍晚,倪高飞从外办事回来,才得知府中苗媛中毒了!

    倪月杉让下人将倪高飞请到客厅,在客厅倪月杉正等着他。

    倪高飞满脸严肃:“究竟怎么一回事?”

    倪月杉还未回答,下人带着倪月霜和倪莹莹走了过来。

    倪月霜心中不悦,脸上也没藏着:“见过爹爹,见过大姐!”

    然后她高傲的站在一旁,倪莹莹相比较倪月霜的高傲,要拘谨许多。

    “爹,今日你不在府上,我心中着急娘亲的病情,所以彻查了一下,现在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所以将二妹,三妹也叫过来了!”

    倪高飞朝旁边的座位坐下,他在外面忙的一口水都没有时间喝,府中却是闹了那么大的事情。

    他端起旁边的茶水,“说!”

    倪月杉对一旁下人使了一个眼色,下人将秀桃拧着走了过来,秀桃双腿早就吓的酸软,站都站不稳了。

    “奴,奴婢见过老爷。”

    “她是下毒人?”倪高飞质问一声。

    倪月杉提示道:“还不从实招来?”

    秀桃身子抖了抖,看了一眼旁边的倪月霜,倪月霜神色倨傲,装作没有看见。

    “老爷,奴婢该死,奴婢胆大妄为,私自在夫人的药剂当中加大了一味药材,这才导致夫人出现中毒症状!”

    是药三分毒,但只要把握得当,就算有毒,却也不会出现苗媛今日的状况,但加重其中一味后,就会让人因剂量过大而中毒。

    倪高飞睨了一眼秀桃:“你?本相记得,你是大夫人身边的贴身丫鬟,大夫人与你无怨无仇,你为何要害大夫人?”

    倪高飞见识的事情多,自然一下就猜出,这其中定然还有什么隐情。

    丫鬟跪在地上,深深的皱着眉:“奴婢,是,受人指使!”

    她匍匐在地,因为害怕,身子瑟瑟发抖着,倪高飞质问:“受谁人指使?”

    “是,是二小姐。”

    倪月霜站在一旁本安安静静,听见这指证,她神色一变:“你胡说,我没有!”

    “若是没有,那么敢问二妹,你的手镯为何出现在她的手腕上?”

    倪月霜瞪了瞪眼珠子:“什么手镯!”

    倪月杉上前,抓住了秀桃的手腕,玉镯出现在了倪月霜的视线中。

    倪月霜瞪了瞪眼珠子,哼了一声:“我的手镯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会丢了一样?一定是她偷窃!”

    秀桃委屈的跪在地上:“奴婢是夫人身边伺候的丫鬟,哪里有机会去二小姐的房中偷什么手镯?不过是二小姐你,你给了奴婢手镯,让奴婢好好办事,说是教训教训夫人,好让大小姐收敛收敛气焰!”

    “你还说,会在大少爷的面前替奴婢美言几句,就算奴婢做不成妾侍,做个通房丫鬟也比做一辈子病秧子的贴身奴婢好!”

    倪月霜瞪直了眼睛,朝着倪高飞跪了下去:“爹,月霜没有啊,爹,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这丫鬟的胡言乱语!”

    “人证物证,害人动机俱在,你还狡辩?”倪高飞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引得茶盏激起,茶水洒了一半。

    一旁的倪莹莹也跟着害怕的跪伏了下去,“还请爹息怒!”

    “爹,月霜真没有,月霜是无辜的,月霜哪里有胆量谋害大娘啊?爹,倪月霜犯不着啊!”

    她开始磕头,那模样像极了受尽委屈。

    “你犯错,我一直不想重罚了你,先前田姨娘为你挨了家法,原以为你体谅你小娘所受的罪,会收敛收敛,但没有想到你竟然还不知悔改,变本加厉!”

    倪高飞这是要治罪的节奏!

    倪月霜脸色变的精彩,“爹,这一定是大娘的苦肉计,她为了陷害月霜,所以才用的计策,让自己身边的大丫鬟陷害我!”

    倪高飞蹭的一下站了起来,看着倪月霜颇为恨铁不成钢,他咬牙切齿:“你大娘向来与世无争,你说是你大娘陷害你?”

    倪月霜求饶的动作止住,然后看向了倪月杉,指着她:“那就是她,是她狠下心肠,害了大娘,诬陷月霜,再买通秀桃污蔑月霜坐实罪证!”

    “你口口声声说是污蔑,你拿出证据来!你解释解释你大姐为何要陷害你?”

    “她,她......她嫉妒我美貌!嫉妒我待字闺中,名声极好,嫉妒我将来所嫁非富即贵!”

    倪月杉差点被口中的口水呛到,这种话,倪月霜也想的出来。

    倪高飞更是被气的脸色发青,“来人啊!将二小姐拖下去,打三十戒尺,罚跪祠堂三日,是许送水进去,任何人不得探望,另外禁足三月!”

    然后他朝外走去,那气势,显然气的不轻啊!

    倪月杉看向倪月霜眼里有同情:“若是你什么都不作为,倒是相安无事,高枕无忧,可你偏偏多生事端,自食恶果!”

    倪月杉说完,抬步离开。

    倪月霜心中怨恨:“倪月杉,是你,都是你陷害我!”

    倪月杉入了苗媛的房间,大夫知晓了是什么原因中毒后,给苗媛开了方子,苗媛服下后,舒服了许多,人也清醒了。

    看见倪月杉时,苗媛露出一副欣慰的笑来:“事情如何了?”

    她虽然满脸病态,却依旧遮掩不住她那精致的五官,出尘的气质,倪月杉心里总觉得这个病秧子,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是秀桃听从了倪月霜的话,对母亲你下的手。”

    苗媛坐在床榻上,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庞上露出一脸轻笑来:“傻孩子,她可没有兴趣害我一个病秧子。”

    倪月杉愕然,“可是秀桃确实收了倪月霜的手镯,秀桃也亲口指证了,还查出秀桃对兄长有意......”

    “是你姨母出的主意,她不希望再看见你二妹仗着那张有几分姿色的脸,咳咳,再在各种宴会上晃悠!”

    倪月杉略感惊讶,原本心疼苗媛的身体,触碰到苗媛冰凉的手指时,会想着她无事该多好,但倪月杉不会想到,这一切竟然是苗媛设计。

    “难道你不怕,自己身子折损,命不久矣,亦或者因此真的命丧黄泉?”

    “放心吧,为娘自有分寸,只是可惜了秀桃跟了我多年,但她心系大公子是真,现在不除,将来也是祸害!”

    倪月杉瞳孔收缩,“可她为何要听娘的,指证倪月霜?”

    “她家中窘迫,需要援手,我许她家中衣食无忧,让她弟弟将来可以走上科举之路,为何不愿意听从我的?”

    倪月杉对苗媛并不是很熟悉,但苗媛院中下人对苗媛明显有怠慢之心,可苗媛根本没有多管,倪月杉还以为苗媛是一个与世无争的柔弱女子,却原来,相家哪有单纯的?

    见倪月杉没有说话,苗媛握住了倪月杉的手,继续说:“我被病魔缠身,也没有心力为你谋划将来,但二皇子是个不错的人选,你要抓住机会。”

    倪月杉皱了眉,景玉宸......

    明日她还要去宫宴......

第56章 演戏给人看的呢

    倪月杉并不想入宫见什么姨母婉妃,但景玉宸也提示过,见婉妃等同见皇后,她需要乖乖入宫。

    果然,身为官中子女,多有无奈啊!

    宫内,倪月杉对殿内婉妃盈盈拜倒。

    “见过婉妃娘娘。”

    “这里没有外人,不用行大礼,起来吧。”

    “谢婉妃。”

    婉妃一身藕色绫罗宫装,头上戴着精美华丽的发簪,一颦一笑间雍容华贵,却又给是温婉亲和的感觉。

    但她出主意,让苗媛下毒害自己,倪月杉觉得婉妃不会是什么善茬......

    “瞧你,就是这么规矩。”

    婉妃指着对面的位置:“过来,喝喝茶。”

    倪月杉缓步走了过去,来到古代,虽喝了不少好茶,但对茶道没有任何了解的她,真不知道,什么样的叫好茶。

    “婉妃,今日月杉来还要见皇后?”

    “上次二皇子替你说话,皇后也已经了解到,二皇子对你似乎有意拉拢,自然,这是你接近皇后的最好机会,皇后愿意见,是你的荣幸!”

    倪月杉坐在了婉妃的对面,没有觉得拘谨,只是想着,不是所有人都在乎荣华富贵啊?

    “婉妃,月杉是女子,不比男子,若是被拉拢,就是裙带关系,可月杉相貌丑陋,又曾是下堂妇,根本没有那个本事,稳住二皇子的心,所以,月杉恐怕不能......”

    “傻孩子,你身后有相府,做个有用的女子,比做一个空有相貌的花瓶要好的多!”

    婉妃在倪月杉的面前放了一杯茶,倪月杉嗅到了一股子清香,婉妃这话的意思,根本没打算问一问她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婉妃的想法与苗媛一样,只想着荣华富贵,哪里知道平凡才是真?

    坤宁宫内,倪月杉被召见了过去,倪月杉跪伏在地,恭敬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起来吧,本宫早早听说你来了,但又想着让你和婉妃多待一会,这才晚叫了你,过来坐吧。”

    “谢皇后。”

    倪月杉站了起来,最讨厌的就是这皇宫中的规矩,磕头这种事情都是祭拜死人的!

    倪月杉看了一眼皇后面前,她身穿褐色繁花纹路的宫装,既雍容又华贵,一身端庄风范,颇为威仪,她竟是在与自己对弈。

    见倪月杉目光落在棋盘上,皇后笑着:“你会不会下棋?”

    “围棋不会,会五子棋!”

    皇后疑惑,“何为五子棋?”

    之后倪月杉讲诉了一遍玩法,倪月杉谈及这些不过是想让话题被转移,待在皇后这里能够轻松一点。

    皇后觉得有趣,和倪月杉试玩了起来。

    两盘棋消磨下去,皇后已经棋艺高超,倪月杉不过数子就输的很惨。

    “忙着下棋,倒是忘记了,今日还让御膳房做了血燕窝等着你来了一起品尝。”

    然后皇后看向了一旁宫人,宫人下去端燕窝。

    皇后拿这么好的东西招待她,倪月杉知道,皇后的东西不好吃。

    “月杉啊,本宫从前倒是见过你,但你的眼里只有邹将军,本宫自然也不好插手你的婚姻大事,现在你没了夫家,得再重新寻一个!”

    倪月杉低垂下头:“皇后,民女才刚走出来,还没有好好缓和缓和,暂时不打算再寻夫家!”

    皇后亲昵的拉上倪月杉的手掌:“你说的对,这个是需要时间的,也正好,这段时间好好医治医治你的脸!”

    倪月杉愕然的看向皇后:“皇后有药?”

    皇后松开了抓着倪月杉的手,“自是有,但在玉宸那里。”

    倪月杉愣怔,景玉宸......

    当初景玉宸逼迫她放出杨琬琰,倪月杉是记仇的啊!但现在怎么感觉事情有些变了风向。

    “民女知道了,多谢皇后。”

    在坤宁宫吃了燕窝之后,倪月杉就离开了。

    皇宫这地方倪月杉一刻都不愿意多待,至于治脸的药,倪月杉还真的不着急。

    原主的娘亲,怎么说也是个大美人,若是她也长了那个样子,一定祸事不断,还是先顶着丑貌轻松一段时间吧。

    倪月杉刚回到相府,就见一道身影扑了过来:“月杉啊,好月杉啊,你就行行好,发发慈悲,放了你二妹吧!”

    倪月杉愕然的看着田悠:“我发慈悲,放了二妹?”

    “是啊,我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好,但我听下人们说了,是月霜鬼迷心窍想着谋害大夫人,她跪了这么久,一定知道错了,你就放她出来吧!”

    倪月杉看着一向高傲的田悠,此时哭的好似泪人一样,倪月杉眸光复杂,但却是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一个坏人认错,就要原谅她吗?

    那她岂不是太善良了?

    “田姨娘,我希望你能搞明白,下达命令的是父亲,你求我,让我放人,似乎找错对象了!”

    倪月杉态度生冷,朝着旁边的方向走去。

    田悠依旧满脸哀求:“只要你原谅你二妹,老爷一定会同意放人的,大家都是一家人,月杉啊,原谅原谅你二妹吧!”

    倪月杉却是神色冷漠:“她谋害的是我娘,若想化解怨恨,那就去向我娘求情,你身为一个长辈,这样求晚辈,似乎是在高抬我!”

    见倪月杉态度坚定,根本不肯松口,田悠哭声更大。

    “你怎么生的这么铁石心肠,我知道,一定是,是你眼红我身为妾侍,却掌管家中事务,才连累了月霜,那我现在去死,我死了,月霜就得以解放!”

    她朝着旁边的朱红木柱撞去,她这反应差距太大,倪月杉也是一脸懵。

    下人们赶紧上前拉住田悠:“田姨娘,你冷静啊!不要冲动啊!”

    “不要拦着我,让我死了!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在祠堂那地方忍饿挨冻,长跪不起......我死了,月杉才会同意放了月霜啊!”

    田悠向来高傲,今日,当真是奇怪。

    倪月杉不想再看闹剧,打算走人,在门口的位置响起了一道惊呼声:“小娘,你这是干什么!”

    这道声音清朗洪亮,倪月杉的脚步顿住,是相府长子?

    倪月杉转身看去......

第57章 采花大盗

    此人身穿一身侍卫统领装束,面容生的丰神俊朗,气质卓然出众,腰间处佩戴长刀,而袖口与袍摆处显现而出一抹皇家御用黄色,这即是皇恩,亦是身份的象征。

    “小娘,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寻死,你丢下我和月霜,我们可怎么活?”

    他连宫中侍卫衣服都来不及换下,赶回来了,这是有多着急?

    向来高傲瞧不起人的田悠,会在她面前哭可怜,要寻死,只怕是在等这个儿子回来演戏呢?

    “我也不想抛下你们兄妹啊,可,可是......”

    说着她纠结的看向了一个方向,倪月杉站在不远处,他也跟着转移了视线朝倪月杉看去。

    他皱起了眉,怒目而视,然后,“刷”抽出了腰间的佩刀,那明晃晃的刀光在倪月杉的面前展现出来。

    “鸿博啊,不要冲动,就算她心眼再坏,再目无尊长,陷害庶妹,可也是一家人啊!”

    倪鸿博冷哼一声,看着倪月杉的目光愈发阴鸷:“一家人?我没有要逼死小娘的家人!”

    他吼了一声后,提着手中的长刀朝着倪月杉走去,倪月杉纵使淡定从容,但这场面,若是抵不过,就应当赶紧跑人才是。

    田悠故作可怜,对着倪月杉大喊道:“月杉,快跑!”

    倪月杉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不屑的看着倪鸿博:“身为皇家御用侍卫统领,怎么着,也应该拿出不同的风范来。”

    “刚回来,仅仅听信一面之词,就要拔刀相向,喊打喊杀,父亲对你寄予厚望,可现在看来,你不过是凡夫俗子,资质平庸的蠢货而已!”

    倪月杉没有害怕,反而嘲讽,倪鸿博被气的脸色铁青。

    从前倪鸿博只是有些不喜倪月杉,但现在是憎恶!

    他举刀追砍而去,倪月杉步步后退,有内力武功者,惹不起!

    府中下人知晓这边大动静,应当过来相助,但这边闹了这么大的动静,竟是没有下人过来。

    倪月杉清楚意识到,田悠做的绝!

    倪月杉转头就跑,倪鸿博满腔怒火:“今日,就算是背上杀嫡女的罪名,我也要大义灭亲!”

    “鸿博不要冲动啊!”

    田悠跟在后面呐喊,生怕倪鸿博作出什么傻事,可她好似裹小脚了一样,追?追不上的!

    倪月杉窜的飞快,朝着大门口而去。

    倪鸿博咬牙切齿:“关大门!”

    守在大门处的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倪鸿博提刀怒砍倪月杉?

    “我若有个三长两短,倪鸿博你不仅仅官职不保,还会连累倪月霜和田悠,旁人会说,倪月霜有个心肠歹毒,嫉嫡如仇的哥,你觉得倪月霜还能嫁个好人家吗?”

    “而田悠,将会被人传,身为相府管事妾侍,本应安安分分,却纵容儿子在家杀人,心肠阴险毒辣,人神共愤!”

    倪月杉知道大门跑不出,站在大门的位置,鄙夷的看着倪鸿博。

    倪鸿博现在还在怒火焚烧着,倪月杉越是如此说,他越是觉得倪月杉必须杀!

    他提着刀一步步的逼近,倪月杉眼神也愈发冰寒了起来。

    “小姐!”任梅知晓这边情况后,飞快跑来,倪月杉转眸看去,这个傻丫头冲过来,跟柳月一样赴死么?

    “站住,别过来,这里有疯狗。”

    任梅愕然,愣住。

    “受死吧!”倪鸿博怒吼一声,长刀飞出,砍!

    倪月杉拼劲全力去躲,还是有机会躲开的,只要等倪高飞回来,一切安然。

    只是那长刀还没有砍下,只听“叮”的一声响,石子敲击在刀面上,倪鸿博虎口跟着一痛,手中长刀拿捏不稳。

    还没弄明白是谁出手,一道声音传来。

    “啧啧,好一出家宅内斗......”

    倪月杉朝着墙头看去,那里斜卧一男,身穿月牙白对襟长袍,姿势悠闲散漫,一脸纨绔与不恭,他吹了吹鬓间碎发,眼神轻蔑狂妄。

    看清楚是谁后,倪鸿博眯起了眼睛:“采花大盗!”

    倪月杉愕然,即便知道邵乐成的身份,但在听见这个名号的时候还是感觉有些不适应。

    “不,我叫邵爷。”邵乐成没有被发现的恐慌,挑着眉,颇为得意。

    倪鸿博周身戾气萦绕,朝着邵乐成一步步走去:“今日,我要替天行道!”

    原本想着让倪鸿博伤了倪月杉,好好出一口恶气,但倪鸿博被半路杀出来的人吸引走了注意力?

    这是什么鬼......

    “鸿博!你干什么!”田悠质问一句。

    倪鸿博回头看向田悠:“是京城中让人头疼的采花大盗,小娘,你且稍等,让我速速将这个罪犯抓获!”

    然后他提刀逼近,彻底转移了目标。

    邵乐成哈哈大笑了起来:“来啊,还没有人能够追上我!”

    然后他飞身而起,落在了旁边屋顶上,他满脸轻蔑之色,姿态悠闲,看倪鸿博的时候,总是满脸不屑。

    倪鸿博跟着飞身而起,同样落在了屋顶上。

    倪月杉觉得倪鸿博跟邹阳曜一样眼瞎,但看见毛贼就激动要捉拿的性子,也算刚正?

    田悠站在院子中,气的直跺脚:“你下来,下来!”

    倪月杉朝着田悠缓缓逼近:“田姨娘,你儿子要立军功,你怎么多加阻拦?难道这贼人,你认识?所以你袒护?”

    田悠还没质问,为何邵乐成为倪月杉出手,倪月杉现在反咬一口。

    她瞪着倪月杉,目光凶狠,那张洁白无瑕犹若美玉的面容逐渐扭曲狰狞。

    “既然鸿博不动手,那今天就让我好好的教训教训你!”

    她一个挥手,身后的下人们上前,倪月杉看这架势,不慌。

    只要没内力的人,什么都好说。

    “来人啊,田姨娘要杀嫡女了!”

    倪月杉在院子中跑了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喊。

    苗媛身染疾病,足不出户,屋子里若是没有忠心诚恳的下人,这相府闹的再大动静只怕也传不到她耳中。所以这府上,除了任梅,怕是没有人为她着想半分。

    倪月杉只有靠自己,活下来。

    一众下人追在倪月杉的身后,有田悠的命令各个毫不畏惧。

    倪月杉跑的飞快,后面的人穷追不舍,上演了一场让人汗颜的闹剧。

    相府大门外,倪高飞的轿子落下,他迈出一双穿着官靴的脚,神色威严的他,看见府门紧闭,眼里闪过一丝不明。

    他接近,侍卫看见倪高飞低垂下头,有些犹豫,不知院中情况如何了。

    倪高飞还未开口,旁有小厮出声质问:“你们这是干什么,没看见老爷回来了?还不打开门?”

    侍卫们对视一眼,知晓拒绝不得,转身,开门。

    房门被缓缓打开,倪高飞只觉得有猫腻。

    他抬步朝府内走去,脚下踩到一石子......院子中除了房顶上坠落在地的瓦片,也没什么新奇。

    但等他往府内继续走去,却听见了喊叫声......

    “杀人了,田姨娘关门杀人了!田姨娘残害嫡女了!”

    倪月杉边跑边大喊,心中一直都在感叹,这内力才传了多少啊,让她有这么好的体力!跑不累!

    倪高飞皱着眉,看见了田悠带着一众下人喊打喊杀,他脸色阴沉,怒吼一声:“干什么!”

    话一出,全场寂静。

    大厅内,田悠,倪月杉跪落在地,倪高飞威严的坐在主位上,他一拍手掌砸在了桌子上,怒声质问:“说,究竟在闹什么!”

    此声一吼,田悠身子一抖,她开始泪眼婆娑,委屈至极,“老爷,老爷,今日,月杉她,呜呜,妾身想不到啊!她竟然......”

    田悠说话一抽一抽的,很是委屈,倪高飞怒目而视,“她竟然什么!”

    田悠看了倪月杉一眼,然后继续一脸委屈,她低低哭着,自己像极了一个受害者。

    “她,她私通采花大盗!”

    一言既出,倪高飞满脸惊讶。

    倪月杉轻笑一声,不着急辩驳。

    倪高飞目光锐利的看向倪月杉:“你笑什么?作何解释?”

    “私通?田姨娘哟,这种败坏门风的事情可不要乱传,我若是私通外男,月霜还有好名声吗?将来还能嫁出去么?”

    田悠一脸意外的看着倪月杉,心痛的质问道:“你还想将此事外传?连你妹妹的名声都想一起连累?你,你还要不要脸了!”

    倪月杉眼里满是不屑,但碍于身份,倪月杉只好忍着跪在地上。

    “今日我倪月杉入了皇宫,先见了婉妃,之后是皇后,皇后身边的大宫女相送到宫门口,之后,我乘坐马车回来,若说私通,不巧,今日没时间!所有人也可以作证我回来的时辰!”

    倪月杉满脸倨傲,并不屑被陷害。

    田悠眼神冷了冷,果然,现在的倪月杉不好对付,还是尽快除去才好!

    “可,当时,谁都看见,这位采花大盗为了你而出手,若不是因为有染,为何他要护你?为何可以将相府当做自家后花园,来去自如?”

    “田姨娘不如在拿采花大盗指证我的时候,顺便解释一下,他是在怎样一副险峻的情况下为我出的手?”

第58章 没了疤痕是什么模样

    倪月杉神色淡然,有恃无恐,觉得自己清白无辜。

    倪高飞神色不悦的看着田悠:“今日事情,别又是一场闹剧?”

    “爹,今日那采花贼是什么身份,只怕最清楚的还是大哥了!”

    “你大哥?”倪高飞质疑,倪鸿博来过?

    “是啊,大哥回来了,定然是听说田姨娘和二妹在府上被欺负了,所以才回来了,只是,恰巧,大哥回来就看见,田姨娘要寻死。”

    “大哥二话不说,将事情全部联想起来,然后怪罪我头上,大哥提刀要杀我。”

    倪月杉目光冷冷的看着田悠,即便二人都在跪着,但倪月杉的眼神太冰冷,气势太从容。

    田悠跪在地上哭泣,愈发狼狈。

    “究竟怎么一回事?”

    倪鸿博是倪高飞的亲儿子,也是独子,听说倪鸿博回来过,倪高飞整个人关注点自然不一样了。

    “田姨娘究竟是你来说呢,还是我?”

    倪月杉定定的看着田悠,眼神中没有慌张,只有看好戏。

    田悠却是一脸疑惑与茫然:“月杉在说什么啊?你大哥,又不在府中,我需要说他什么?”

    田悠这是在否认今日倪鸿博回来了?

    倪月杉嘴角微扬,真是让人意外啊!

    倪高飞总觉得二人这是在打哑谜,他心有不悦:“不要拐弯抹角,吞吞吐吐!”

    “今日大哥从宫中赶回来,看见田姨娘寻死觅活,大哥在宫中自然是听到了什么讯息,觉得是我在逼田姨娘死呢,所以大哥不过刚刚回来,就对我拔刀相向要杀死我!”

    “然后采花大盗就出现了,他用一颗石子救下了我,田姨娘张口就说我与人私通。”

    “怎奈大哥这个人为国家效忠的心强过一切,追着采花大盗走了,田姨娘就亲自带人追着我杀,而爹回来就看见了接下来的情况。”

    倪月杉将事情解释的清楚,倪高飞也逐渐清楚明白。

    他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田姨娘,你为何说鸿博没有回来?你不知道?”

    “老爷,一切都是月杉在瞎扯,鸿博从未回来!”

    田悠这般笃定,莫非,倪鸿博是回不来了?

    在回相府的门口或者路上,田悠派人阻拦,然后,让倪鸿博赶紧回宫?

    那么她受倪鸿博追杀的事情,确实是不成立了。

    田悠这是,早就机关算尽,并没有觉得倪鸿博离开皇宫,提刀杀她,就一定会被倪高飞处置。

    而府上见到倪鸿博的人再多,也是无用,因为府中的下人都是听从田悠的......

    倪月杉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郁闷,对付她,用得着这么麻烦么?

    倪月杉跪在地上,坚持说法:“大哥会为了一个采花大盗,抛下田姨娘,抛下我,足以说明,大哥为人正直,断然不会帮助田姨娘撒谎的。”

    “爹,你可以派人去宫中问一问大哥,他究竟有没有回来,究竟有没有提刀来杀我的事情!”

    倪高飞思绪转的飞快,心里逐渐明白清楚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他站了起来:“从前原本内宅平静,我也只需要奔波朝中之事,做好本职,现在看来,都是妄想了!”

    “今日事情,也已经明白了。”

    田悠一脸懵,明白了?这就明白了?

    在田悠疑惑不解的目光中,倪高飞提示:“今日我回来,踩了一个石子,若是平常石子倒是没有什么稀奇,但石子圆润光滑,坚硬无比,那不是普通的石子,而是常用于暗器的!”

    “刚刚月杉说了,采花大盗用一颗石子救她,这不正好合的上?屋顶有瓦片坠落,府上谁上了屋顶?”

    这质问是质问田悠的,田悠哪里有注意到这些细节啊。

    她只想着让人将倪鸿博拦下,今日倪月杉就算状告,也拿不出证据,对不了口供,自然在倪高飞面前就是信口雌黄,胡言乱语。

    “老爷,你也听到了,她,她也承认,采花大盗救了她!”

    所以不就是有染?

    倪高飞只觉得头疼,田悠就不能老老实实的,给他省省心?

    “你是觉得采花大盗看中了她的相貌?他为何会帮助月杉呢?因为鸿博在对她出手吧?”

    田悠膛目结舌,怎么又给绕回来了,而且她也间接的承认下了,顾鸿博确实对倪月杉先动刀,采花大盗才出手相助的......

    倪高飞只觉得疲累:“原本想着你受了家法,知道疼痛,也知道收敛,可你直到现在还想着内斗!”

    田悠脸色转白:“老爷,妾身只是想月霜能出来啊!祠堂那地方多冷啊,没有吃的,还要罚跪,她身体哪里受得了?若是将来出嫁,身子受寒,还如何绵延子嗣?”

    倪月杉嘴角一抽,扯的很远。

    “父亲,为了给家中一个安宁,希望父亲可以秉公处理此事!”

    倪月杉跪在地上,请求做主。

    倪高飞长叹一声:“田姨娘屡教不改,不知收敛,更是命令府中下人为虎作伥!明知是错,却不加以制止劝戒!府中掌家事务你就别管了!”

    “至于下人们,所有参与者,旁观者,皆扣除月钱两个月!”

    之后,倪高飞生气的抬步要走,田悠及时抓住倪高飞的袍摆:“老爷,大夫人有病在身,如何管得了府中事务?老爷,妾身知错了,妾身定当好好管理家宅,再也不会出现类似情况了!”

    倪高飞别开视线,心中对田悠失望至极:“月杉。”

    倪月杉抬起头,倪高飞给予重望的看着她:“你可有信心管理家宅?”

    倪月杉愣怔,原主嫁到将军府后,身为当家主母,应当管理内宅,只是有杨琬琰在,根本没原主的事情。

    而在相府,苗媛病重,田悠又绝对不会热情教她,所以她没接触,更是没有经验。

    但想到,管理家宅,等同树立权威,掌管府中下人,以后再也不会出现今日被人满院子喊打喊杀,却只有任梅一人站出来的情形了。

    “怕是不拿手,但我会小心敬慎,认真管理!”

    倪月杉这是同意接管的意思。

    倪高飞露出一副满意的表情:“好好治理家宅,为为父尽一份力!”

    “父亲,父亲!”

    在屋外响起了一声接着一声的呼喊声。

    田悠还抓着倪高飞的袍摆呢,听见这声音神色一变。

    不是让人拦着倪鸿博不要回来么?为何还是回来了,而且倪高飞已经相信了倪月杉的话,要处置她了......

    田悠心中郁闷,只见倪鸿博在下人的阻拦下,还是冲了进来,他看见田悠跪在地上,立即上前:“小娘,你干嘛跪着,起来!”

    “放肆!”

    倪高飞呵斥一声,倪鸿博的身子一怔。

    他看向倪高飞有些着急的说:“爹,你是不知道,今日倪月杉逼着小娘去死!”

    他看向倪月杉时,满脸的愤恨之意。

    倪月杉从地上站了起来,鄙夷的看着倪鸿博:“要去死的是她自己,我可没有伸手按着她,让她在柱子上撞,而且她求我放了二妹?似乎也求错人了!”

    倪月杉态度冰冷,没有觉得自己有错的地方,倪月杉这副表情落在倪鸿博的眼中,只觉得倪月杉心肠冷硬蛇蝎。

    他心中不服气,攥着拳头,对倪高飞着急解释说:“爹,儿子回来,恰巧看见小娘要撞柱子自尽,若不是我回来的及时,小娘一定会出事的,可她为何要寻死,还不是被逼的?”

    倪高飞眼中已有不耐烦,他整张脸都绷的紧紧的:“月杉无权放了月霜,月霜是我关的!田姨娘若是不服,觉得我处置不公,寻我便是!”

    “为难她一个丫头片子做什么?不同意请求就要寻死?她还有理了?”

    倪高飞恼怒的看了倪鸿博一眼,“你回宫去吧!”

    倪高飞心情不爽的拂袖离开!

    倪鸿博要追上倪高飞说什么,田悠拽住了倪鸿博,对他摇着头,示意他不要去。

    倪鸿博心里郁闷:“小娘,你怎么这般忍让!”

    倪月杉懒得看他们二人母子情深,抬步朝外走去,倪鸿博对着倪月杉的背影咬牙道:“今日父亲被你蒙蔽,他日,我必将让你好看!”

    倪月杉脚步都没有顿一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今日一见倪鸿博,倪月杉将他直接归纳到邹阳曜同类里面去,倪月杉觉得他们都不需要眼睛。

    回到院落,任梅赶紧走了过来:“小姐,奴婢好担心你。”

    “傻丫头,今日你护主心切,我很感激,不过呢,下次不要冲动的冲过来,用自己做肉盾来保护我,那样作用不大,你若死了,岂不是没人护着我了?”

    任梅看着倪月杉有些纠结的问:“那奴婢应当如何做?”

    “审时度势,好比今日,田姨娘关门打我,府中无一人相助,你就应该给我搬救兵。”

    “我娘病重,手中无可用之人,去求她也是无用,那你就想想怎么搬救兵,出府也好,放火转移注意力也好,总之,可以助我脱险,就成!”

    任梅露出恍然:“是,奴婢记下了,小姐还没吃饭吧?奴婢去传膳,今日受惊,可要多吃一点,压压惊?”

    任梅离开后,倪月杉想了想管理府中事务,明日还要去找管家好好请教请教才是。

    倪月杉坐在梳妆台前,在设想疤痕没了,究竟是何模样,谁知后面缓缓走出一人?

第59章 看她管家集体闹事

    倪月杉意外的看着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今日没有邵乐成,她还真不好脱险。

    邵乐成看着镜中倪月杉:“你不应该关心关心我,可有受伤?”

    “二皇子亲口说过,官府有你画像,但一直未能将你抓获,这等逃命的本事,倪鸿博怕是没有那个本事伤到你?”

    邵乐成一脸不满的提示说:“什么叫做,逃命的本事?我那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倪月杉通过铜镜重新审视了一番邵乐成:“其实我疑惑,你为何会做采花贼,你若是盗窃珠宝,倒还说的过去,毕竟人嘛,都要花钱,而你喜欢盗取有钱人家的珠宝,从不偷盗穷人家的,你是劫富济贫?”

    倪月杉说着转过了身,认真的看着邵乐成,邵乐成被倪月杉的眼神一瞧,竟有些不自在,他冷哼一声:“没有,不存在的!”

    “那采花呢?真的损了旁人清白?还留下你鼎鼎大名,邵爷?”

    邵乐成坐在桌子旁,拿着茶杯抛着玩:“不要你管,你又不是我媳妇!”

    倪月杉明明想和他好好说话,可他偏偏这副不正经的样子。

    “我替你受了一掌,你救我两恩已经还了一恩,恩人请先离开吧,待会我丫鬟就回来了。”

    邵乐成勾起了唇角,站了起来;“今日我也救了你,所以你还是欠我两恩,而你丫鬟,看见了又怎么样?”

    他调戏的话不过刚说完,外面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任梅的说话声:“小姐,今日厨房肯定是偷懒了,这饭菜都凉了,也不知道给热一下!”

    然后任梅走了出来,而邵乐成早就如惊弓之鸟,不知道闪的有多快。

    刚刚还说,看见了又怎么样,他就是嘴上厉害,打脸,实在是打脸。

    倪月杉朝座位坐下,任梅狐疑的看着倪月杉:“小姐为何发笑?”

    “见你可爱,所以笑笑。”

    任梅:“......”

    翌日。

    倪月杉开始接管家中事务。

    管家将账本抱到倪月杉的面前,“这些都是账簿,小姐若是有什么疑问,尽管问我就是。”

    倪月杉扫了一眼,厚厚的十几沓,这要看许久啊!

    “谢谢德叔。”

    管家在旁边并未走开,他开口提示说:“这几日就要发工钱了,所以还有些忙,小姐,你刚接手,若是不懂一定要问啊!”

    管账的事情非同小可,不谨慎绝对不行。

    倪月杉心里明白:“关于昨天的事情,德叔可有告诉大家,会罚没两个月工钱?”

    “小姐,放心,今日一早就传了下去!”

    管家办事倒是麻利,倪月杉放下心来,好好查看账本。

    因为是古文嘛,写字从右到左边竖着写,看起来很不习惯。

    倪月杉还在入神,任梅提着饭盒走了过来:“小姐,奴婢给你熬了汤。”

    “任梅真贴心。”

    任梅害羞的低垂下头,她有些迟疑的说:“奴婢在过来的时候,看见有一个丫鬟寻死觅活!”

    “为了什么事情?”

    现在府中事务都归她管,自然丫鬟寻死觅活她也需要管一管的。

    “不知道,一直在哭,要跳井,但阻拦及时,才没有酿成大错。”

    倪月杉轻蹙着眉,将账本放下:“去看看吧?”

    “人已经被拦下了,小姐还是先喝汤再去看吧?”

    倪月杉的身影已经走出了好远,没有打算停留。

    任梅无奈,只好跟上了。

    在一个水井旁边,一个丫鬟正在抹着眼泪,旁边围了几人,正在相劝。

    倪月杉来了,众人让开了身子,恭敬行礼:“见过小姐。”

    倪月杉看着哭泣的丫鬟:“究竟什么事情,为何要寻死?”

    丫鬟跪了下去:“奴婢怡香,昨天因为心里害怕,并未上前帮助小姐。小姐,奴婢知错了,若是能重来,奴婢一定会帮助小姐,奴婢不能没有两个月的月钱啊!”

    然后她开始用力磕头,倪月杉看着她勾唇笑着:“为何不能没有?府上管吃管住,还发生活用品,你会饿死,还是会冻死?”

    怡香委屈的看着倪月杉,解释说:“奴婢不会饿死,也不会冻死,但奴婢的家人,奴婢的母亲还等着奴婢的每月月钱买药材,不然,真的撑不下去了!”

    她的眼泪开始往下坠落,一颗接着一颗,我见犹怜。

    一旁的任梅,在倪月杉的身边小心提示说:“小姐,奴婢知道,她确实家中有一老母,等着她每月的月钱买药治病!”

    若是没了两个月的月钱不死才怪......

    “求求小姐,求求小姐!”

    怡香用力的磕头,脑袋变的淤青也没有停止。

    管家闻讯也赶了过来,他凑到人群中,“你这丫头,不给你们发月钱,你们应当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人家任梅为什么没有被罚钱?你还在这里哭哭啼啼,扰乱大家,都还要不要干活了!”

    管家训斥完了,怡香停止了哭泣:“可是,管家,真的,奴婢真的没有办法了,奴婢真的需要用钱!”

    她伸手扯着管家的袍摆,内心着急,寻死也是因为绝望。

    管家没有去管怡香,他看向身边的倪月杉,开口提示说:“小姐,你可不能心软,无规矩不成方圆,不然威望何在?以后大家犯错,都卖软求情,哪里还有赏罚分明啊?这个家就没法管了!”

    管家所说虽然有道理,但这个人也确实是需要钱......

    倪月杉垂眸看着她,问道:“规矩就是规矩,你寻死当真舍得?”

    怡香听见规矩二字,崩溃的再次咆哮大哭:“奴婢不想死,可奴婢实在无颜面见家中老母,奴婢还不如死了算了!”

    然后她转身,朝着井口扑去,在场众人立即伸手阻拦。

    “小姐,你就行行好,给她破一次例吧!”

    “是啊,小姐,你就行行好,破一次例吧!”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们,“如果我帮了怡香,是不是代表你们也需要帮助?”

    在场众人噤了声,所有人都不希望被罚钱啊......

    这时,人群中有一人下跪:“小姐,奴才知错,奴才家中有八口人,上有老下有小,都在等着奴才的月钱补贴家用,若是奴才两个月都没有钱财补贴家用,双亲以及两个孩子,还有我那羸弱的发妻,真的要忍饿挨冻了!”

    他也开始磕头,请求倪月杉能够心软,破例。

    旁边的下人见状,一个接着一个的跪下:“小姐,求求你发发慈悲吧!”

    倪月杉看着用力磕头的人,嘴角扬起一抹笑来。

    “父亲将管理家中内宅的事情交由我才第一天,你们就这样集体逼迫我?若是我应允了你们,继续发放,不仅仅驳了父亲的面前,还说我治家不严,没有手段,让你们这些人钻空子,不适合做管家之人!”

    “可若我今日不搭理你们,任由你们寻死的寻死跪死的跪死,我也一样没有处理好,将家中奴仆逼死的消息传出,我还如何做人?”

    “所以你们横竖都是让我难做?既然你们都让我难做,我为何要帮助你们?”

    众人面面相觑,倪月杉这话,满满的都是道理,他们不知如何反驳。

    倪月杉轻笑了一声:“怎么都不说话了?”

    管家在一旁开口:“小姐的话太对了!就应当赏罚分明,绝不姑且,没有例外可言!”

    怡香难过的低垂着头,眼泪再次不争气的往下坠落,“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老母病死,奴婢无颜面存活于世!”

    然后她朝着井口的方向再次扑了过去,在场众人再次阻拦。

    “你死为何要选择投井呢?大家还如何吃水?是你房中没有房梁?还是你屋中没有白绫?”

    倪月杉这话过于犀利,怡香脸蛋一阵红一阵白的。

    倪月杉最终无奈道:“你们这些人都有难处我理解,钱等于救命的也明白,规矩还是要立,但法外尚能容情,我没有道理,铁石心肠。”

    管家赶忙提示说:“小姐不可啊,若是给他们照常发月钱,到时候,你如何向老爷交代啊?”

    管家一副为倪月杉着急担忧的表情,倪月杉看了管家一眼:“发钱这种事情为何就不能灵活运用?”

    管家不明。

    “你们这些人,或许家中并没有什么难事,不过是按照了田姨娘的吩咐故意集体闹事吧?”

    在场寂静。

    倪月杉继续说:“其实不打紧,田姨娘掌管府中事务多年,你们不听从她,倒是奇怪了。”

    之后,倪月杉看向了管家:“算一下每人每个月的月钱是多少,两个月相加,然后除以十二。”

    管家疑惑:“什么除以?”

    “我是时候教一教你乘除法了。”

    管家:“......”

    之后,管账数十年之久的管家,向倪月杉这个第一天管家的丫头片子学习起了乘除法。

    倪月杉的办法是,将每人所需要克扣的两个月月钱分为一年扣除,这样钱还是罚了,只不过克扣期限较长,进行了分摊。

    那些需要用钱救命的缓解生活压力的,自然不会为了每个月克扣下去的几个铜板而继续寻死觅活,否则就是故意闹事,可直接杖刑处置。

    管家对倪月杉略感欣赏,乘除法也觉得妙哉妙哉!

    田悠的房间内,一个丫鬟溜了进去,对田悠如实禀报,今日闹事,倪月杉轻松化解。

    田悠眸光发狠:“当时,你们为何要拦住怡香?让她死不更好?”

    而倪月杉已经将事情安抚下来了,就算再死人也来不及了。

    “奴婢无用。”

    田悠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退下吧。”

    倪月杉接管事务几日后,倪高飞询问管家,倪月杉处理事情手段如何。

    “算精明。”

    简单的三个字,倪高飞放下心。

    这个女儿自从被休回家,就转了性子,像极了另外一个人。

    天气逐渐转凉,也到了皇家一年一度秋围狩猎的日子......

    倪月杉作为最近风头比较盛,名声比较差的人,却被皇后亲自点名要求参加。

    一时,京中人只能眼红的觉得倪月杉成了皇后身边的红人。

    “恭喜小姐,贺喜小姐,被皇后亲自点名去参加狩猎的,你可是唯一一个!”

    任梅开心的为倪月杉道喜。

    倪月杉却是满脸忧愁,露面刷存在感的事情。倪月杉可不喜欢。

    “二皇子会去么?”

第60章 想跟她双剑合璧

    “二皇子身为皇子,养在皇后名下长大的,自然需要去!”

    景玉宸去,那不是天经地义?他都没去,还有什么人可以去?

    倪月杉:“......”

    “小姐询问二皇子做什么?莫非......”

    任梅开口要打趣,倪月杉轻咳一声:“别瞎想。”

    任梅老老实实闭嘴。

    皇家狩猎,不少王公贵族家的子女皆去参加,倪月杉是唯一得了皇后亲赐的猎装。

    一身火红,如火如荼,很是张扬?

    倪月杉皱着眉,她穿衣服向来素净,干嘛赏赐一件这样的衣服?

    难不成觉得,她适合大红色?

    任梅双眼发亮:“小姐,快穿上!”

    倪月杉换上衣服后,惊讶发现,竟然该死的合身,好似量身定做。

    但皇后从未要过她的尺寸,要么是她眼神太毒辣,要么就是婉妃说的?

    倪月杉看着窄袖紧身的劲装,只觉得满意。

    “果然小姐极其合适!”

    然后,任梅打开旁边一个木盒,发出一声惊叹:“哇塞,这也太美了!”

    倪月杉狐疑,凑近。

    只是这一看,她竟然也有些移不开眼睛了。

    在木盒里面躺着一个面具,面具纯金打造,镂空雕塑,只掩盖半张脸的面积,精美无比。

    倪月杉缓缓拿起,任梅催促:“小姐快戴上!”

    倪月杉其实还是挺好奇原主相貌伤疤治好,模样究竟是什么样,现在这个面具或许可以给她一半答案。

    倪月杉将面具戴上,铜镜中的人,让任梅激动不已。

    转眼,狩猎出发之日已到,倪高飞站在院落相送倪月杉,只是等倪月杉出来的那一刻,他眼中闪过一抹惊艳。

    一身火红劲装,窄袖斜襟,与身材极其服帖,甚是合身,脸上戴着的金色面具与大红相互呼应着,愈发觉得高贵且神秘。

    “这,皇后眼光?”

    倪月杉也觉得好看极了,若是手中有一鞭,或许更为合适。

    “皇后差人送来的,应当是皇后的眼光了!”

    倪高飞欣赏的看着倪月杉:“这次狩猎,皇上带众皇子前去,你记住,二皇子和四皇子成对立关系,而你任何一人最好都不要接近。”

    “好。”

    倪高飞身为丞相,朝中一品大员,皇帝的左膀右臂,这次皇帝去狩猎,朝中诸多事务还需要有人把持,自然倪高飞被留下。

    倪月杉前去伴驾狩猎,唯有婉妃可依靠。

    出了相府,倪月杉上了马车,任梅跟在马车旁边。

    马车摇摇晃晃,宫门口集合,在宫门口的位置,早就不知道聚集了多少人,倪月杉掀开马车帘子朝外看去。

    只一眼就看见了坐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景玉宸。

    他一身锦缎绣云纹的窄袖劲装,玉冠束发,面容邪魅俊逸,只一看,就觉得他气质出众,风华绝代。

    倪月杉放下了马车帘子,今日算是明白了一丢丢,为何任梅夸赞他英俊,倪月霜为何心系于他了。

    帅嘛,好像就那么一回事。

    景玉宸朝倪月杉这边的马车看来,刚刚明明觉得有人在看他的。

    “二哥,去年狩猎,你拿了第一,不知道今年可还有信心?”

    景玉宸看向说话的景承智,“今年有邹将军,应当是他吧!”

    队伍出发,倪月杉和一众其他女子一样待在马车内,中场休息的时候会在附近透透气,等要出发了,重新上车。

    只不过,倪月杉参加了两场诗会,其实王公贵族,倪月杉都是面熟的。

    倪月杉掀开了马车帘子,看向旁边跟着的任梅:“我没看错吧,杨婉清也来了?”

    “她虽然受了伤,但硬要跟来,也没有人可以说什么吧?”

    倪月杉无语的放下马车帘子,这些人难道不觉得在家睡觉最舒服?非要跑来凑什么热闹啊!

    倪月杉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能缩小存在感,她就一定缩小存在感。

    迷迷糊糊中,倪月杉要睡着了,旁边响起了敲窗户的声音,倪月杉皱着眉:“谁啊?”

    窗帘一揭,看见一张嬉笑的脸庞,倪月杉吃惊的看着他。

    邵乐成嘴角扬着一抹笑容:“小美人,我来陪你了!”

    邵乐成身穿普通侍卫着装,满脸都是欠扁的笑容,还对她一番挤眉弄眼。

    倪月杉瞪着他,警告道:“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你的画像官府有存档,通缉告示也张贴过,你竟然胆敢,堂而皇之的来参加狩猎?”

    “随行侍卫上千,我算老几,没人注意我的,想我了,就在窗户亮手绢!”

    嬉笑着说完,邵乐成慢下了脚步,与马车的距离也逐渐拉远。

    倪月杉第一次佩服一个人,没错,就是邵乐成。

    到了扎营歇息的时候,倪月杉才下了马车,只是她一下马车,太多的目光朝着这边望来了。

    “那是谁啊?戴着面具?”

    “看身影是个大美人。”

    任梅在前引路:“这里的帐篷前几日就搭建好了,今日路程赶到这里,正好歇息,帐篷里面布置的很妥善,小姐,不会受委屈的。”

    倪月杉淡淡应着并不是很在意。

    到了帐篷外,倪月杉看见一个丰神俊朗,面容严肃的男子等着她。

    倪月杉脚步顿住,任梅亦是戒备。

    “听说你是皇后唯一钦点来参加狩猎的?什么时候起,你的手段这么高明了?采花大盗,皇后都帮衬着你了?”

    倪月杉目光冰冷的看着他:“不爽?”

    “你害月霜被罚在祠堂跪了三日,膝盖都肿了,整个人饿昏在里面,还夺走了小娘掌管家宅的权,你真是好手段啊!”

    一番阴阳怪气的言论,倪月杉只神色冷漠的问:“说完了吗?说完赶紧走吧,否则被旁人看见你擅离职守,影响你前程。”

    然后倪月杉掀开帐篷,走了进去。

    倪鸿博神色严肃,略有不悦。

    没再多说其他,抬步离开。

    倪月杉走进了帐篷内,任梅在旁边开口说:“小姐你先坐下歇息,奴婢去厨房,端菜来。”

    倪月杉坐在桌子旁,将面具取下,杨婉清、倪鸿博,景承智,邹阳曜,还有谁?

    这些与她作对的人,都要小心防范啊。

    到了入夜,外面燃起了篝火,不少有精神的人,走出去凑热闹,喝酒吃肉。

    平常都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可这狩猎,有时候也无法分的那么清。

    “倪小姐,可是歇息了?”

    帐篷外响起了一道声音,倪月杉原本打算早些歇息,她皱着眉:“谁?”

    “奴婢是婉妃娘娘身边的婢女,婉妃想邀请倪小姐过去,一起赏篝火舞。”

    婉妃现在拉她出去,只怕是想让她露面吧?

    倪月杉心中不爽,但婉妃也是好意,而且也无法拒绝,最终还是选择出了帐篷。

    之后身穿宫装的宫女带着她到了一片空场地,四周被火光照耀的灯火通明,旁边还有座位摆放,上面美酒、水果糕点,应有尽有,而正座位上,坐着婉妃和皇后。

    倪月杉缓步走去:“见过皇后,婉妃。”

    “原本还担心这衣服不太合身,没想到老二的眼光倒是不错。”

    皇后温和的开口,倪月杉眼中有意外闪过,竟然是景玉宸的眼光,他如何得知,她的身材尺码......

    “坐吧。”皇后指了指旁边的座位,倪月杉稍有迟疑。

    婉妃在旁边提示说:“不必拘礼。”

    “谢皇后。”

    倪月杉朝着旁边座位走去,坐下,这里的位置靠前,其他来这里的人,必然一眼看见她,而且她还是一身大红,这皇后和婉妃的意思很明显啊!

    是想让她成为众人关注的对象......

    倪月杉正襟危坐,表现的有些严肃。

    这时,有几个人朝着这边走来,倪月杉目不斜视,几人对着皇后和婉妃行礼,声音统一的清朗,皆是大男孩子!

    “今日早就发现有一红袍女子,英气逼人,气质不凡,现在终于是见到本人了。”

    倪月杉转眸看去,说话之人也看着她,倪月杉嘴角一抽,这个景玉宸是在装吗?

    刚刚皇后还说这衣服是他亲自挑的,会不认识?

    倪月杉没戴面具,她就算行头再怎么变化,可脸上的疤痕却是少不了。

    她礼貌的看着景玉宸,景玉宸勾唇笑着看倪月杉。

    邹阳曜神色严肃,朝着旁边座位走去,坐下。

    好似从始至终没有看见倪月杉一样。

    作为他的前妻,怎么着,也该看她一眼不是?

    “这月杉丫头,虽没怎么打扮,可这身衣服,确实非常适合她,本宫也忍不住多看几眼。”皇后跟着欣赏,看倪月杉的眼神很是满意。

    倪月杉没有表现出什么受宠若惊,只坐在座位上,对皇后恭敬的回应:“皇后缪赞了,这还要多亏了,选衣服的人有眼光。”

    景玉宸好似不知道,倪月杉是在说他,他朝旁边坐下。

    倪月杉这才正眼扫了过去,景承智、景玉宸还有邹阳曜。

    陆续的还到场了其他人,倪月杉第一次参加狩猎,篝火舞搞的这么大排场么?

    皇后看向沉默寡言的邹阳曜开口:“邹将军,你剑法不错,待会可要耍一套!”

    邹阳曜神色依旧冷漠,他皱着眉,“微臣,倒是会一套双人合璧的剑式,但之前都是与倪小姐合作,只是不知道今日倪小姐愿不愿意出场。”

    倪月杉错愕不已的看着邹阳曜,原主什么时候起,和邹阳曜练过武了?

    “这个儿臣也略有耳闻,不知道今日可否一见?”景承智跟着附和,倪月杉眼睛微微眯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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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介绍:
一朝穿越,遇见了个大渣男,欺她,辱她,迫害她;将军府心机绿茶婊,害她,诬陷她,赶她出府;作为黑带选手,能动手的绝对不动嘴;她狠辣出手,不留余地,吊打心机婊,虐惨瞎眼将军,震惊京华!虐时一时爽,一直虐,一直爽。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太子妃又双叒暴走了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