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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碗中岁月     乡村医师的金手指txt下载     乡村医师的金手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85章:面见鬼门十三针大师

    一夜缱绻。

    虽然什么也做不成,但单纯的同床共枕也是维系情感的主要方式。

    早晨起来两人精神饱满地各去做自己的事。

    刘欣桃这次来长安也不是单纯要陪李嘉根来,她也有自己的事,就是再找几个刮痧师傅,她发现神树县刮痧的市场潜在需求还是很大的,做好了这一块简直可以和她的美容主业平分秋色。

    李嘉根自然是去省中医院去见蔡承光教授。

    蔡承光教授在全国中医界也是个赫赫有名的大佬,他在中医界的江湖地位就像是武林中的隐居大侠,虽然不常在江湖中走动,但江湖中却到处有他的传说。

    他这次受邀来三秦省中医院来交流医术,整个省中医院都非常重视,省中医院院长亲自前往机场接机,一个副院长全程陪同,唐教授、沈教授和周教授这些医院中的骨干力量也是以和他交流医术为荣。

    李嘉根到了中医院时,自认为来得很早的他,却发现蔡承光教授已经在省中医院一位副院长和唐教授、沈教授和周教授等一大片人的陪同下,在给省中医院选定的几个典型病人做示范针灸了。

    所有人都很安静,李嘉根到来也只和唐教授、沈教授和周教授几个用目光打了个招呼,让他意外的是他竟然发现邱红梅也在这片人中,只是和姬清诚等一些规培生站在黑压压的队伍的后边,根本没办法凑到前边去就近观察蔡承光教授给病人针灸。

    李嘉根和姬清诚等几个认识的规培生点头无声地打了个招呼,又和邱红梅无声地笑着握了握手。

    邱红梅这家伙的交际能力也够厉害的了,身为一个诊所大夫,竟然能经常混到省中医院中参与这种学术交流活动。

    李嘉根自然也没办法凑到前边去就近观察蔡承光教授给人针灸,所以也只能和邱红梅以及一些规培生一样缩在人群后边,偶尔能听到蔡承光教授和唐教授、沈教授和周教授,以及和病人之间的轻声交流。

    蔡承光正在给针灸的是一个癫痫病患者,在针灸中,他时而轻声地给大家介绍针灸穴位的名称,什么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的,一个个穴位名称听起来大白天的都有些瘆人。

    而这所谓的“鬼门十三针”,其实就是用十三根银针,分别扎在病人身体特定的十三个穴位上,这些穴名“十三鬼穴”,用以治疗那些得了“邪病”的患者。

    现在的提法自然不再是什么“邪病”,而是精神类疾病,传闻“鬼门十三针”这套最特别,也是最玄奥的针灸术,是可以用来沟通鬼神而治魂的。

    沟通鬼神自然是一种妄说,但李嘉根现在基本确定人应该是真的有三魂的(那七魄有没有他现在还不知道),所以他现在倒是很想知道这“鬼门十三针”到底是不是真的可以沟通人的灵魂。

    如果无法沟通人的灵魂,那所谓的“鬼门十三针”也只是一种唬人的噱头罢了。

    那么,它所谓的能够治疗人的精神疾病的疗效也就大打折扣了。

    站在黑压压的人群后面,李嘉根也无法看到大名鼎鼎的蔡承光教授是如何给病人针灸的,不过听前面的低声议论,似乎他的针灸已经对病人起到了一点儿疗效,开始病人是在抽搐着的,现在似乎平静下来了。

    看来这“鬼门十三针”应该是真的对精神类疾病有疗效的。

    治疗过一个病人,蔡承光教授又在那位副院长引领下去另一个病房,期间沈教授在他耳边说了几句,然后李嘉根就在众目睽睽下被沈教授叫到前边去了。

    “蔡教授您好!”李嘉根到了蔡承光身边,微微弯腰以示尊敬地向对方打招呼道。

    蔡承光教授大约六十多岁了,不过看上去好像只有五十出头的样子,个头中等偏高,国字脸,肤色富有光泽而白皙,腰背笔挺,穿着风衣,脖子上还搭着一条白色的毛巾,嗯,李嘉根感觉这蔡教授比他还更风流一些。

    “你好,小李大夫!”蔡承光伸手拍了下李嘉根的肩膀笑道,“我听沈教授和唐教授他们说你很厉害啊!”

    “我是唐教授、沈教授和周教授的弟子,师父自然更偏喜欢自己的弟子一些。”李嘉根笑道。

    “噢?郭靖有江南七怪七个师父,你小李大夫有长安中医三杰三个师父,你小李大夫将来注定又是中医界一个集大成者哦。”蔡承光笑道。

    蔡承光这话一说出来,周围人看李嘉根的目光顿时都有些异样了,虽然大家都知道蔡承光这不过是开玩笑的一种说法,但即便是开玩笑,蔡承光这话用在乡下的一个年轻小大夫身上也似乎太过了。

    “蔡教授好幽默。”李嘉根只能这么说一句。

    “听说小李大夫会给人开穴?”蔡承光脸色稍微严肃了一些道。

    “略略会点儿。”李嘉根声音平静地道。

    他这话一说出来,周围人看他的目光顿时又变了。

    能否看出一个人的穴位是否开着,这本身已经成为了一项基本已经失传的绝技,甚至许多中医界的人都怀疑到底有没有这项绝技存在,甚至还有很多人怀疑人体穴位到底有没有开着还是闭合着这么一说。

    这也是李嘉根和沈教授合作发表的那篇论文之所以在中医界引起不少争论的原因。

    现在李嘉根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坦承他“略略会点儿”给人开穴这项大家都不知道到底存在不存在的绝技?

    这是在蒙人呢还是在蒙人啊?

    这么一个乡下年轻小大夫,竟然敢在有这么多中医界大佬的面前说这种话?

    这蒙人的胆子……啧啧……

    除了沈教授、唐教授和周教授等个别人,这一大片人看李嘉根的目光,简直像在看一个愚蠢的小骗子了!

    “那下一个病人就请小李大夫先出手给病人开一下穴?”蔡承光又道。

    “如果需要开穴,我试一试。”李嘉根再次平静而简短地道。

    这是已经想好了如何蒙人的把戏了吗?好些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里意味深长。

    他们去的下一个病房只住着一个病人,是一个五十多岁的女病人,病房里除了她,就是给她陪床的愁眉苦脸的丈夫了。

    该病人的主治大夫已经在过来这个病房前给蔡承光教授介绍了一下女病人的大致情况,是一个癔症患者。

    癔症又称歇斯底里症,不过因为这些俗称含有贬义,现代医学又称这种病为分离障碍。

    顾名思义,这种患者临床表现为不自主地,间断地失去部分或全部的心理/生理整合能力,在感知觉、记忆、情感、行为、自我(身份)意识及环境意识等方面无法统一,及所谓的分离状态。

    简单地说,这种病人有双重或者多重人格障碍,这一刻他可能还是他自己,下一刻他可能就会觉得他自己是一个总统,或者是一个随便的猫啊狗啊什么的。

    在旁人看来,这种患者就像在装病,他们非常富有表演才能,表演什么身份就完全地投入到表演那个身份之中,并且演什么像什么。

    可是,你可以说他们纯粹是在装病,但这种病人在表演另一个身份时,有时会完全忘记他原本身份时做过的事或者说过的话。

    好像他此时已经根本不再是原来的那个他了。

    这特么的就很有些诡异了。

    这也说明,这种患者真的不是在装病,他们病情的发作是他们自己根本控制不了的!

    所以,癔症患者真的是所有人类疾病种类中最让人不可思议的一种病了,病人发作起来时真的就像魔鬼附体一般,呈现出一种从精神到生理上的高度紊乱的状态。

    对于这样一种诡异的病情,现代医学也完全无法解释其病因,只能大致猜测和心理因素有关,或许也和遗传因素有关。

    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种病一般都是患者因为遭受重大精神刺激而诱发的。

    再者,一般来说表演型人格容易患上这种疾病。

    神经系统的器质性病变会促进患者病情进一步发展变化。

    大致说起来,现代医学对癔症这种病也就仅限于这么一些非常有限的认识了,至于在治疗方面手段也极其的有限,分为药物治疗和心理治疗。

    药物治疗并没有什么特效药,有的只是诸如盐酸氯丙嗪等抑制患者神经系统,促使他们睡觉的药物。

    心理治疗……嗯,这往往是人类最说不清疗效的一种治疗手段了,也是人类对病情最无奈时的一种选择了。

    眼下这个女病人没有去心理和精神科去治疗,而是跑到了省中医院来治疗,大概就说明了心理治疗已经对病人是无能为力了。

    “昨晚她还安稳吧?”

    主治大夫领着一大片人进入病房后,问病人马美琴的丈夫道。

    “我妻子一直都挺安稳的,是你们怕她会狂躁伤人,所以才让她住单独病房。”马美琴丈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道,“她只是老觉得自己是个瘫痪病人,她又不是认为自己是个杀人犯。”

    长期以来到处奔波求医无果,已经让这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对医生们没有了任何一点儿敬畏之情,感觉医生也不过是一帮只会照本宣科的庸人,所以这时看到有这么一片穿着白大褂的大夫涌进来,他也丝毫没感到一点儿压力或者信心,仍然坐在他妻子病床边的椅子上稳坐不动,脸上也带着深深的悲苦愁怅。

第286章:尝试爽灵觉醒态的新应用

    “这是全国最有名的治疗精神疾病的中医专家蔡教授,他会中医的最玄奥的针灸术‘鬼门十三针’,这是目前对精神疾病的最有效的治疗方法。”

    主治大夫在女病人马美琴丈夫这儿讨了个没趣,又不好发作,只能给马美琴丈夫这样介绍蔡承光教授道。

    马美琴丈夫听了赶紧站起来,他也不懂“鬼门十三针”到底是一种什么针灸法,但“鬼门”两个字给他带来少许刺激,他妻子这病在他看来真就像跟了鬼一样,所以他从名字上就对“鬼门十三针”产生了点信心。

    不过这信心也不大,因为他妻子得了这癔症已经两年多了,期间他也请人用迷信的办法看过,但都没起什么作用。

    “你妻子这病是怎么得的?”蔡承光对马美琴丈夫问道。

    他一边问一边观察了一下病床上躺着的表情木僵的女病人马美琴,这么多人进了病房都没有对她产生一点儿影响,她依然表情木僵地躺在那里,这不由得让他感到很有些棘手。

    马美琴丈夫就简单说了一下他妻子得病的由来,这件事他不知道重复地给人讲了多少遍了,现在都说得麻木了。

    他们是北疆省牧区人,他妻子马美琴很迷信,供奉着草原上的一只白狐狸,还专门刻了块牌子供奉在桌上,有一天白狐狸突然被人打瘸了,他妻子很慌张,碰巧来了一个跳大神的巫婆,说她是白狐狸大神的侍女,只有她瘫痪了,才能救她的白狐狸大神,自那之后没几天他妻子就犯癔症了,非说自己是白狐狸大神的侍女,还说她瘫痪了,然后自那以后她就再没从床上爬起来过。

    一片人听得脸上各自露出了稀奇的表情,心里直叫卧槽,这特么的也能得病,这真是天下的大日怪事了!

    倒是蔡承光教授听完马美琴丈夫的话没有什么反应,也没有说什么,他接触得最多的精神类疾病,什么稀奇古怪的精神病都见过,所以对马美琴得病的由来也不稀奇。

    “你们的治疗记录我看看。”蔡承光对主治大夫道。

    他现在想从主治大夫对这个马美琴的治疗记录中找到些治疗思路,用过没疗效的套路就不需要再用了。

    对于治疗精神类疾病,也不是光鬼门十三针就能起到彻底的疗效的,还得配合一些其他的治疗手段。

    在中医学中,癔症属于郁症的范畴。

    中医通常认为癔症的出现主要是由于情志不畅,肝气郁结而引起的。

    所以中医治疗癔症需要用具有疏肝解郁,清窍解毒的四逆汤、百合地黄汤、酸枣仁汤等方剂进行治疗。通过这些中药方剂的治疗能让癔症患者精神恍惚,精神抑郁,腹痛腹胀等症状得到有效的治疗,因此能让病人癔症的症状得到有效的治疗。

    此外中医也用针灸的方法治疗癔症,一般取穴亚门、太冲、内关、后溪,或是百会、神门、和谷、三阴交穴,两组取穴交替使用。

    李嘉根就着蔡承光的手看了一下主治大夫对马美琴的治疗记录,大致也就是这样中规中矩式的治疗手段。

    不过,疗效很明显很一般,毕竟病人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没见什么起色。

    蔡承光教授依然没说什么地合上治疗记录递给主治大夫,然后对李嘉根道:“小李大夫,你先给病人开一下穴?”

    “好的。”李嘉根点点头,他也对马美琴的病情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老实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见过马美琴这样的病人,这次来长安倒是让他长见识了。

    表情木僵的马美琴对治疗并不抗拒,嗯,其实也不是不抗拒,是她压根儿就对别人对她的治疗漠不关心,就好像不是在给她治疗一样,她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表情木僵得都有些瘆人了。

    这倒让李嘉根接触她时少了许多麻烦。

    李嘉根先给她搭了一下脉,然后就开始给她推拿按摩,自然,在推拿按摩中他顺便整理了一下马美琴的磁场和紊乱的植物神经,还给她开了穴。

    不过他这一番操作看在别人眼里就让人感到莫名其妙了,甚至直接就断定他是在装模作样地故弄玄虚,给人开穴就是推拿按摩?!

    这种开穴手法也不难啊!

    好些大夫笑眯眯地互相对了一下眼神,眼神里看李嘉根这个小大夫出丑的意味更浓了。

    主治大夫背着手表情漠然地看着李嘉根,见李嘉根还对病人推拿按摩得没完没了了,他就不由得不耐烦地咳嗽了几声。

    不过很明显他的咳嗽并没有惊扰到李嘉根,此时的李嘉根正处于空明状态中,当他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给马美琴推拿按摩时,马美琴整个体内的情况就清晰地展现在他的面前。

    可是这一次他却是很有些茫然了,因为他并没有从马美琴的体内看出什么明显的病变来,很明显,马美琴的癔症真和她体内的生理情况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或许她的癔症和磁场以及植物神经的紊乱有些关系,但关系也不是那么太大。

    甚至李嘉根也没有观察到马美琴体内有明显的肝郁气滞的迹象,所以,癔症患者和肝郁气滞到底有多大的关系,李嘉根此时却是有些不认可的。

    不能说现代的中医学中有一些糊弄人的似是而非的东西,但现代的中医学中有些东西还真是有些失之于肤浅了。

    或许过去本来的中医学中有些东西是比较玄奥深妙的,但却是随着时代的发展,为了适应所谓的科学,被人为地一点点地给裁剪掉了。

    就比如心驻神、肝藏魂之类的说法,现在也有中医人提,但却绝少有具体把这些东西运用到给人治病的具体实践中的医案,至少李嘉根是没有见到过这种医案。

    或许现实中真有人运用这些理论给人治过病,但限于大环境却无法公然提出来,这也是有可能的。

    ……

    但看不出马美琴病在哪里,还是让李嘉根很有些不甘心的,他忽然想到了他的无师自通的催眠法,对这种情志病或许用催眠法能起到作用的!

    不过眼下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却是不适合盯着病人的眼睛使用催眠法的,但不甘心之下,他忽然开始想到用自己的“灵魂”无声地召唤病人马美琴的魂魄!

    其实直到现在,李嘉根也不能真正确定他那种诡异的直视人体内的状态是不是爽灵觉醒态,但现在他想尝试一下用自己的“灵魂”召唤病人马美琴的“灵魂”!

    这也可以再次验证一下他自己的诡异状态到底属于不属于爽灵觉醒态!

第287章:灵魂沟通法

    在病房里黑压压的众人的眼里,李嘉根一直在闭着眼睛给病人马美琴推拿按摩着。

    并且他推拿按摩的手法也很有些古怪,一直是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只用一只手给病人马美琴推拿按摩着。

    这就是他给病人开穴的手法?

    除了沈教授、唐教授和周教授等少数几个人,大家都已经等得不耐烦,今天大家是来看蔡承光教授的鬼门十三针的,可不是来看一个乡下小大夫在这里装神弄鬼的。

    不过蔡承光教授不说什么,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毕竟是蔡承光教授让李嘉根给病人开穴的。

    其实蔡承光教授此时看着李嘉根给病人的推拿按摩也是越看越糊涂,根据李嘉根和沈开堂教授联名发表的那篇论文,这给人开穴法,似乎主要是凭借磁场,那李嘉根现在是利用自身的磁场在给病人开穴吗?

    可是表面看起来他确实只是在给病人推拿按摩啊。

    不过蔡承光教授还是耐心地等待着,开穴手法对于针灸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而他相信,以沈开堂教授的严谨的治学作风,不可能在这么严肃的问题上信口开河的。

    于是众人就在这种心思各异的氛围中,沉默地等待着李嘉根给病人马美琴推拿按摩完。

    就在大家沉默地等待中,突然――

    咕噜噜……

    一直木僵着脸躺在床上的女病人马美琴两只眼睛突然咕噜噜地转动起来了,这个表情出现在她的长期以来的木僵脸上是这样地让人感到惊悚,以致大家感到她的眼睛似乎在转动中还发出了咕噜噜的声音来,好像两颗长期滞涩生锈的轮子突然之间滚动了起来一样……

    然后,紧接着她竟然一把推开李嘉根坐起来了!

    “白大仙……白大仙你真的升仙了?白大仙你让我不用再瘫痪了?啊~呃~呃~啊~啊~,白大仙啊……”

    突然坐起来的马美琴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嚎叫声,看得人格外的诡异!

    如果这里不是有这么多的医生在这儿,如果大家不是面对着一个已经因为癔症“瘫痪”了两年多的病人,这副场面真的够滑稽的!

    这种病,从头到尾还真特么就像在开玩笑一样,病情的整个延续过程中充满了戏剧性,病人也好像一直在装病一样……

    可是一想到一个人因为“装病”就在病床上瘫痪了两年多,又真的让人笑不出来,如果不是因为真的得了病,正常人谁又能在病床上一躺就是两年多!

    “啊~呃呃~啊,白大仙啊~,啊~呃呃~啊……”

    病人马美琴还坐在床上歇斯底里地发泄着,手舞足蹈,像一个因为得不到糖果正在撒泼的小女孩,头发也被她自己揪扯得纷乱,遮住了她的面孔,歇斯底里的叫声也渐渐低下去,渐渐含糊得让人听不清她在叫喊什么……

    众人的目光时而在病人马美琴和李嘉根身上来回转动着,都不明白眼前病人马美琴的这副反应和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要说有关系,可大家见他只是给病人推拿按摩,除此以外也没做其他什么事啊,难道仅仅是推拿按摩就能让表情木僵了两年多的病人产生如此大的反应吗?

    但要说没关系,那为什么病人以前没有这种反应,偏偏在李嘉根给她推拿按摩了一次后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反应呢?

    另外大家也不知道,病人的这种反应到底是好还是坏,所以此时大家的目光又都纷纷地望向蔡承光教授,都知道他经见的精神类病人多,在这方面经验也多,应该能判断出此时病人的这种状况到底是好还是坏……

    李嘉根安静地站在病床边,也望着蔡承光教授,他也不明白病人此时的状况究竟是好是坏,她的病情会不会因此就好了。

    先前他一直在努力地尝试着调动自己的爽灵和病人马美琴的灵魂沟通着……

    其实在这整个过程中他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沟通到马美琴的灵魂,更不知道他的这种努力尝试到底能不能起到作用。

    因为他既没有感知到自己的爽灵,更没有感知到病人马美琴的灵魂。

    从头到尾的过程中,他只是像一个唯心主义者一样在一切虚无中努力尝试着,就好像一个神经病人一样空对空地对着空气默默地说着话,期待空气对他做出反应。

    但现在马美琴的反应让李嘉根知道,他先前的努力尝试看似虚无缥缈,但却是真的发生了作用!

    冥冥之中,人应该是真的有灵魂的。

    对于灵魂,你无法感知到它们,但你却可以感知到他们存在着的那种状态!

    就像李嘉根自己的爽灵觉醒态,他虽然始终感知不到自己的爽灵,但他却可以通过他自己的这种诡异的状态意识到他的爽灵处于觉醒的状态!

    这就像在现代科学的前沿阵地上,没有人能感知到甚至捕捉到暗物质暗能量的存在,但大家却能够从自然界的种种迹象中猜测到暗物质和暗能量的存在。

    “病人应该被治好了。”

    蔡承光教授仔细观察了一会儿病人马美琴的反应后低声说道。

    “催眠疗法是治疗精神类疾病的一种很不错的疗法,在催眠的状态下,帮助病人重现被遗忘的痛苦体验,或者纠正病人被严重扭曲了的心理情绪,让病人充分发泄压抑的情感,这样一来,一阵哭喊和歇斯底里的情感发泄后,病人的精神类疾病也就往往被治好了。”

    蔡承光教授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一边安静地站着的李嘉根,目光中隐现浓浓的惊讶和赞赏。

    众人听了蔡承光的话却是一头雾水,他是把病人现在的反应归功于李嘉根的治疗了?

    而且还是催眠治疗术?

    可是,大家只看到李嘉根给病人推拿按摩了啊?哪里看到他给病人催眠了?

    一般的催眠术,虽然在场的人真没有几个人懂,但看电视电影中的一些相关场景,催眠术最起码的一点儿,不是需要盯着别人的眼睛才可以对他进行催眠吗?

    而李嘉根在给病人马美琴推拿按摩中,几乎从头到尾都是闭着眼睛的啊?

    这特么的怎么对人催眠?

    但病人马美琴确实是在被李嘉根推拿按摩后发生了这种歇斯底里的反应的,她确实是在李嘉根的推拿按摩后突然坐起来的,这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不争的事实。

    至于李嘉根是不是对病人马美琴使用了什么大家闻所未闻的特殊催眠术不知道,但听了蔡承光的话大家不能不承认,李嘉根确实是对病人马美琴进行了治疗,而且从现在马美琴的反应上,他的治疗是卓有成效的。

    李嘉根依然安静地站着,对众人的目光和反应并不怎么在乎,他这次是来学习蔡承光的鬼门十三针的,顺便学学对精神类疾病的治疗方法。

    现在他对蔡承光的鬼门十三针还完全没有见识到,不过却是在尝试治疗病人马美琴的过程中无意中竟然无师自通了“灵魂沟通法”,这也算是很不小的收获了。

    “灵魂沟通法”是他自己给刚才他治疗病人马美琴的疗法临时起的名,虽然在刚才的治疗过程中他没有感知到自己的爽灵,更没有感知到马美琴的灵魂,但他坚信他刚才确实和病人马美琴进行了有效的“灵魂沟通”。

    蔡承光说他李嘉根刚才使用了催眠术,但李嘉根隐约中猜测到,大概蔡承光可能也猜到了他用了什么疗法了吧?

    只不过蔡承光没有明说出来。

    毕竟他这种“灵魂沟通法”说出来太过耸人听闻了。

    而且,如果蔡承光真的猜出了他刚才用了“灵魂沟通法”,那是不是说明,蔡承光在治疗精神类疾病时,在给病人行鬼门十三针时,是不是也会同时用到这种“灵魂沟通法”?

    或许……嗯……或许,蔡承光自己也能像他李嘉根一样进入爽灵觉醒态吧,只不过蔡承光能不能像他李嘉根一样很轻易地就能进入爽灵觉醒态,在进入爽灵觉醒态时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可以透视人体,这就说不准了……

    这些都是个人的无法说给外人的绝大**绝密,或许暗中有这方面传承的家族会给直接传承人讲这些,对别人可是只字不提的。

    李嘉根正这样沉思默想着时,就听蔡承光道:“我来给病人巩固一下吧。”

    然后李嘉根就见蔡承光从针包里取出针,开始要在病人马美琴身上行针了。

    可是此时刚从歇斯底里状态中稍微平静下来一些的马美琴却有些抗拒蔡承光给她行针,她看着蔡承光手里的细银针直往床里边缩,一边双手摆动着,嘴里有些含糊不清地“不要不要”地叫着。

    “琴琴,琴琴,不要怕,让大夫给你治疗一下啊,治疗一下就彻底好了!”

    马美琴丈夫赶紧轻轻抚摸和温柔劝解着他妻子,说话举止温柔得让人有些尴尬,一对都五十多岁的老夫老妻了,丈夫还这么宠溺着妻子,真的让很多人心里有些不适应。

    不过再想到这个满脸皱纹的牧民从北疆省牧区出来,带着这个“假装瘫痪”的妻子跑遍医院到处求医,心里对妻子要没有绝大的爱和责任是做不到这一点的,想到这里,大家又不由得从心底里对这位普普通通的牧民产生了由衷的敬意。

    在丈夫的温柔劝解下,马美琴终于是肯让蔡承光针灸了,大家一时都目光紧紧地盯着蔡承光给马美琴针灸。

    李嘉根此时也紧盯着蔡承光的行针,他一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又进入了空明的状态中了。

第288章:陈玉茭真的是太幸福了

    这天上午省中医院一共给蔡承光教授安排了六个病人,都是精神类疾病,除了第一个病人李嘉根没有及时赶到参与,后面对五个病人的治疗李嘉根都参与了。

    都是先由他给开穴,然后由蔡承光教授行鬼门十三针。

    至于他开穴开得到底怎么样,除了随后对病人针灸的蔡承光教授,别人都不得而知。

    但蔡承光教授一直让他先给病人开穴,似乎能说明一些问题。

    而蔡承光教授对病人们的针灸疗效都还不错,鬼门十三针,真的不是徒有其名。

    现场给病人针灸后,医院又举行了一个简单的座谈会,会上蔡承光教授简单谈了一下鬼门十三针。

    会后蔡承光教授单独和李嘉根聊了一个多小时,然后就匆匆赶往机场乘飞机走了,他的时间表排得很紧张。

    “怎么样?你有没有窥得鬼门十三针的一点儿门道?”

    蔡承光教授走后,沈教授、唐教授和周教授围着李嘉根问道。

    “鬼门十三针,真正的诀窍好像不在穴位的配伍上,也不在表面的行针手法上,门道好像真的很深。”李嘉根摇摇头做出一副苦笑的样子道。

    “这还用你说!”唐教授翻个白眼道,“鬼门十三针的真正门道如果仅仅在这些肤浅的表面上,那还能面临着断了传承的危险?”

    “我感觉,鬼门十三针真正的门道,好像蔡承光也不方便公开宣讲。”沈教授沉思道,“其中应该是涉及到了一些人体奥妙很深层次的东西,比如魂魄之类的层面。”

    “这个不用说啊,鬼门十三针本来就号称可以沟通鬼神的。”周晋阳教授摇摇头道,“只是其中艰涩深幽之道,恐怕不仅是蔡教授不便说,即便说出来别人等闲也无法做到的。”

    几人沉默片刻,周教授拍拍李嘉根的肩膀道:“嘉根好好努力,我在这里就已经听到你的一点儿名头了,以后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打电话。”他说着给李嘉根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走了。

    李嘉根看他的背影多少有些寂寥,医道高深,中医深钻起来深不见底,不是人人都能窥破一些艰深玄妙的东西的。

    中医不分家,周教授最拿手的是正骨,可他自然也懂针灸之道,有时也给病人针灸,但他的针灸术就比较一般了。

    “你现在有没有来中医院发展的想法?”唐教授看着周晋阳走了,问李嘉根道,但看李嘉根的脸色他又摆摆手,“你不用说了。这不是我要问你的,是我们副院长让我问问你的,如果你肯来的话,医院里或许能给你在科室里安排个职位……,算了,听说你小子现在也挣到点大钱了,可能看不下来体制里混了,当我没说,好自为之。”

    唐教授说着似乎有些生气的样子,迈着大步咵咵地走了。

    “不要管他,他就想让你来医院里大放光彩,其实在乡下也一样的,我去过你那里,也觉得你选择得对。”沈教授见李嘉根尴尬地挠头,就拍拍他的肩膀道。

    接下来李嘉根又和沈教授聊了会儿,然后和沈教授告辞,走出医院,在医院大门附近的一家小茶馆里和邱红梅碰头,先前邱红梅给他打电话约他来这儿单独聊会儿。

    “柳塔小神医,幸会幸会!”

    坐在茶馆里等了一会儿李嘉根的邱红梅双手斜斜抱拳,俏皮地向李嘉根打招呼道。

    先前在一大片人里见面也不能说什么话,把生性活泼的她憋得有些够呛。

    “扯什么。”

    李嘉根温和笑一下,坐下提过小壶来给自己倒上一杯咕嘟咕嘟喝了,又倒上一杯咕嘟咕嘟喝了,连喝三杯才好像止住了渴意,然后重新倒上一杯放在自己面前,又给邱红梅杯里续满茶。

    “你怎么整天在中医院里面混着,诊所里不需要你忙吗?”抹一把嘴,李嘉根看着邱红梅笑问道。

    “怎么我就整天在中医院里混着,这不听说来了个大佬才过来看看吗?结果屁也没看清,要不是遇到了你,就白白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了。”邱红梅笑道,“说说啊,老同你这么快就混成医界大佬了,可有什么秘诀教教老同啊?”

    “你再这么阴阳怪气地说话我就走了啊,好好说人话。”李嘉根笑道。

    和邱红梅说话他也不用特别在意什么,那种舒服而亲切的感觉是他和其他同学间根本没有的。

    不过现在他们的时间也都挺紧的,自然也不能随便聊个没完没了。

    何况平时他们也在微信上聊天的。

    “哎~”,邱红梅上半身从桌子上探过来一些,鼓鼓囊囊的胸部在桌子上轻轻滑动着,“老同,你那个开穴手法真的已经大成了?能传授我一点儿吗?”

    “这个是真有。”李嘉根不假思索地道,“不过不是我不传你,其实是有些东西别人真的学不会的,陈玉茭现在跟着我也只能学到点皮毛,我可以教你点简单的,能学到什么程度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异能,你这家伙还真是个大稀罕宝贝。”邱红梅有些落寞地道,“那你给我教一点儿,能学会多少算多少吧。今天下午有事儿吗?去我们诊所一下?”

    “好的。”李嘉根爽快答应了。

    两人又聊了会儿分开,中午李嘉根和刘欣桃吃过午饭,又午休过,下午刘欣桃继续去跑她的事,李嘉根则去了邱红梅的诊所去给她教一些开穴的方法。

    再来到邱红梅的诊所,邱红梅的大姑姐高家姝见了李嘉根也明显客气热情了许多,人的名儿树的影儿,很有些高傲的高家姝从邱红梅和原来他们诊所的员工周芳琴两边也是充分了解到了目前李嘉根的医术和他的诊所的发展,明白了李嘉根现在的身份和咖位――如果医生也有咖位的话,那别看李嘉根现在是个乡下大夫,可他现在真的已经成为一个明星级的中医大夫了,并且,她也是听说了李嘉根是有异能的,这样的话,他在医界的未来前程真的是不可限量的!

    一下午,李嘉根给邱红梅仔细认真地教了一些开穴的手法,还给她传授了一些针灸中气至冲动的手法,不过邱红梅在这方面的接受能力差陈玉茭一大截,所以饶李嘉根给她教得很认真,但她接受得却很有限。

    “真想跟你去柳塔镇学一段时间啊,”邱红梅感叹,“陈玉茭真的是太幸福了!”

    这个话头李嘉根没有接,他感觉邱红梅有些太忘情了,幸好高家姝不在身边,不然很容易误解她的话的。

    “哎嘉根,说实话,今天上午你学到鬼门十三针的一点儿干货了吗?”邱红梅问李嘉根。

    “多多少少吧,里面门道很深,这么短的时间真学不到多少。”李嘉根摇头道。

    这件事他没办法告诉邱红梅太多的,而且告诉她也没有用的,鬼门十三针里面的门道不是一般人能学到手的。

第289章:我是你偷来的锣儿鸣不得吗

    “蔡承光教授临走时和你聊了一个多小时啊,你们聊什么了?”

    邱红梅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来了。

    蔡承光那么一个医界大佬临走时竟然和李嘉根这么个年轻的乡下大夫聊了一个多小时,这让省中医院中所有知道这件事的绝大多数医生、护士和规培生们都十分惊讶和好奇,邱红梅对这件事倒是并不感到惊讶,因为她相信李嘉根将来也必然会成为蔡承光那样的医界大佬,不过她还是很好奇蔡承光教授临走时会和只有一面之缘的李嘉根聊什么?

    “鬼门十三针和开穴手法吧。只有那么点儿时间,也没办法聊其他的事,就这两件事也只是聊了点儿皮毛。”李嘉根笑道。

    他和蔡承光教授聊的事他也没办法给邱红梅细讲的,因为在那短短一个多小时中,他们不仅聊了开穴和鬼门十三针的事,也聊了人体磁场和爽灵的事,因为聊开穴就得聊到人体磁场,而聊鬼门十三针――聊得深点儿,其实就避免不了聊到爽灵。

    当然蔡承光也可以像给其他人讲鬼门十三针一样泛泛地只讲其穴位配伍和手法,但李嘉根今天在给病人马美琴推拿按摩时就通过“特殊催眠法”治疗好了马美琴,这件事落在同样懂得爽灵使用法的蔡承光眼里,就猜到了李嘉根也同样觉醒了爽灵。

    任何行业都有曲高和寡,知音难觅的寂寞,在充满庸医和争议的中医这个行当里,能触摸到爽灵这个人体最玄奥点的医生绝对是凤毛麟角,而即便是这点儿凤毛麟角的医生,又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并不会把自己的体会和经验讲出来,所以这点儿凤毛麟角的医生其实是很孤独的,所以,当他们在遇到很可能是同类的时候,就难免会有想交流一下的强烈的欲/望。

    当然,毕竟涉及到爽灵的话题还是太敏感了,蔡承光和李嘉根又是初次相识,没办法做到交浅言深,所以有关这个话题就只是浅浅地点到为止了。

    不过就在这点到为止的浅谈中,两人还是都向对方隐晦地表明了自己在治疗病人时“偶尔”会利用到爽灵。

    至于怎么利用,两人则是没有深谈。

    不过,李嘉根根据蔡承光吐露出来的一点儿只言片语,却是猜测蔡承光大概并不能像他进入爽灵觉醒态时那样透视人体,他猜测蔡承光大概更善于在行鬼门十三针时“听魂”和“与灵魂沟通”,至于蔡承光在行针时是如何“听魂”和“与灵魂沟通”的,蔡承光自然更不会和李嘉根多说了。

    因为李嘉根也无法说清楚他具体是如何利用自身的磁场来给病人开穴的。

    这些东西都涉及到了两人自身的极大的隐秘,都不可能在初次相见中深谈。

    李嘉根不知道蔡承光有没有学到他用自身磁场给病人开穴的技能,如果蔡承光是利用人体磁场觉醒爽灵的话,那就有可能学到一些,然后回去加以利用,但如果蔡承光不是利用磁场觉醒爽灵的话,那就基本不可能学到了,即便他给他一点点地讲清楚也不可能学到的。

    不过,李嘉根却是觉得他自己在观察蔡承光给人行鬼门十三针时学到了他“听魂”和“与灵魂沟通”的一些关键之处,因为他当时可是进入爽灵觉醒态来观察和感知的。

    因此李嘉根自信,回去再加以大胆实践和仔细揣摩,他是完全有可能把蔡承光的那套鬼门十三针学到手的!

    他有这个自信!

    不过,在隐晦地谈到爽灵的使用时,蔡承光提到了注意“伤魂”和严重迷失自我的问题。

    这一点却是让李嘉很有些惊疑,因为他在爽灵觉醒态时确实因为感知到一些平时根本无法感知到的东西而感到有些惊悚。

    怎么说呢?

    在爽灵觉醒态下,他有时会非常真切地感到这个世界和他平时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

    具体说起来,在爽灵觉醒态下,他会感到这个世界天地之间有无数的漩涡状的“门”,这些“门”千奇百怪,充满了迷惑性甚至“诱/惑性”,有时像巨大无比的黑洞洞的嘴巴,有时像漆黑瘆人的眼睛,让他感到非常惊疑而不敢去过多地关注。

    李嘉根不知道蔡承光是不是和他有同样的感知,但蔡承光既然能提醒他小心“伤魂”和迷失自我,那便一定是也感知到这个世界内在和表面的一些不同了。

    这件事他以后倒是真的需要更小心谨慎些,爽灵觉醒态下还是有一定风险的。

    ……

    李嘉根在邱红梅诊所里忙了一下午,教了她一下午开穴和气至冲动的针灸手法,邱红梅要请他吃饭,李嘉根推辞掉了。

    一下午刘欣桃给他打了好几次电话,先前又给他打来电话要过来接他,他哪里不知道她的那点儿小心思,知道他下午给一个女同学教针灸手法,那家伙又担心上了。

    “不用了,我还有点儿事,下次吧。”李嘉根笑着推辞掉邱红梅请他吃饭,“只是麻烦老同继续给我注意一下一些优秀人才啊,你们这里用不了的,麻烦给我推荐一下啊。尤其我们最近缺一个影像学专业方面的,最好是有点儿实践经验的,有的话麻烦给我推荐一下。”

    李嘉根原来是准备从诊所内部培养一个能玩得转b超的,后来又改变了主意,感觉这方面还是找更专业的好,特别是以后诊所改建私立医院后,这方面都要专门招聘医学影像科毕业的人才了。

    他自己的诊断可以说能比得上所有影像仪器,甚至比所有影像仪器都要好,但毕竟不是所有的病人都经他的手,而且他的诊断也没有法律方面的效力,诊所,尤其是改建私立医院后都要走正规化的,影像科这方面的工作当然更要走专业化的。

    “影像学专业的人才?老同这是准备大干啊!你这是准备建私立医院吗?”邱红梅一听李嘉根的话立即敏感地问道。

    “有这方面的意思。”李嘉根在这件事上也不隐瞒邱红梅,“不过好像真的挺难的,尤其是人才队伍的建设就很麻烦。”

    “还是你牛!”邱红梅忍不住对李嘉根竖起大拇指道,“那老同你是准备多长时间建起私立医院呢?”

    “哈哈,这哪有什么时间表!”李嘉根笑道,“目前我也不过只是有这么个想法而已。”

    他给陈玉茭他们说要在三年内建成私立医院,这是他近期的真实的奋斗目标,不过这话就不必给邱红梅说了,免得在同学们中传开了,难免有人会嘲讽他野心大的。

    说笑一阵离开邱红梅家的诊所,李嘉根打车回到酒店,刘欣桃已经在酒店里等着他吃晚饭了:“你什么同学啊,大家不能一起吃个饭吗?还藏着掖着的。”

    “哪里藏着掖着了,就普通的同学关系,以前麻烦过人家一些事,以后也短不了麻烦人家一些事,所以互相帮忙一下。”李嘉根道,“快去吃晚饭吧,吃完我还得分别去几个师父家里一趟。”

    “那多麻烦,不能把你的几个师父请到一起吃个饭吗?然后送礼物什么的一并就全做了。”刘欣桃有些不解地道。

    “请饭还是算了,我的那三个师父都挺忙的。”李嘉根搪塞道。

    如果没有刘欣桃跟着,他可能就会这么做的,但有刘欣桃跟着就不方便了,带她去参加饭局也不是,不带也不是的,挺麻烦的。

    刘欣桃听了没做声。

    她多聪明的一个人啊,这点儿事她自然一想就明白了。

    “欣桃,”李嘉根带着些歉意搂住刘欣桃的腰,“有些事不应该张扬也不需要张扬的,我们过生活又不是给别人看的。”

    “我是你偷来的锣儿鸣不得吗?”刘欣桃幽幽地说一句,咬着嘴唇不做声了。

    “有时候非要敲锣打鼓地把自己的生活闹得满世界都知道也不好吧?”李嘉根低声淡淡地道。

    “那么,等他将来出生了,你的意思,你也不会光明正大地认他了?”刘欣桃摸着肚子一眼盯住李嘉根问道。

    然后不等李嘉根回答,她又立即道:“不过这也好啊,等他生出来了,就叫你叔叔吧,以后也千万别让他知道你是他的亲生父亲。”

    李嘉根:“……”

    刘欣桃这一军将得他有些狠。

    让自己的亲生骨肉叫自己叔叔?

    而且永远不让他知道自己才是他的亲生父亲?让他的亲生骨肉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亲生父亲是谁?一辈子生活在这种阴影中?

    这种事情李嘉根当然是不可能让它发生的。

    想想这种事都太难受了。

    但李嘉根知道,如果他真的和刘欣桃闹僵了,甚至分手了,这种事发生的概率就很大了。

    看看刘欣桃,她的眼神已经有些晦暗幽冷了起来,这种眼神在她身上是很少出现的。

    现在看到她的这种眼神,李嘉根意识到她此时的情绪已经很糟糕了。

    按照他对她的了解,刘欣桃绝不是一个黏黏糊糊的女子,一旦她真正决定下来的事,她也是会快刀斩乱麻当即立断的。

    其实站在她的立场上这件事也很好理解,谁不希望堂堂正正地活在阳光下啊,谁愿意偷偷摸摸地生活在别人的阴影中?

    何况孩子一旦出生那根本是藏不住掖不住的事。

    “欣桃,”李嘉根把刘欣桃的腰搂搂紧,脑子急速地运转着组织着他要对刘欣桃说的话,他必须赶紧把这个家伙给乖哄住,她现在怀着孕绝对不能老是生暗气,而且他也绝对不会允许她说的那种事发生。

    他手里曾经拿了一手好牌,结果被他打得稀烂,现在他手里的牌面好不容易又翻转了过来,他绝不允许自己再把这一把牌打得稀烂了,所以他必须处理好和自己两个女人的关系。

    这种事想想就很不容易,但无论如何他也必须要做好!

第290章:我只和陈玉茭比

    “欣桃。”

    李嘉很用安静的口吻半亲切半严肃地道。

    “我明白你的心思,虽说生活不是过给别人看的,但人活在这个世上总是要个脸面的,你放心,你和咱孩子这个脸面我不可能不给的。

    而且我会努力给你们挣个大脸面,让你们出去走在谁的面前提起我都是荣耀的。”

    说到这里他停了停,正要继续说下去,却被刘欣桃用嘲讽的口气打断了:“那我们用什么名义提起你?说你是我的一个朋友,孩子的一个叔叔吗?呵呵狗子,我也念过几天书,你不要用这种偷梁换柱的说法哄人好不好?

    要是你连带着我见见你的师父都不肯,你有再大再好的名声和我和孩子又有什么关系?”

    李嘉根:“……”

    他一时有些卡壳了,他知道刘欣桃很精明,但真没想到她会这么敏锐地抓住他话语中偷换概念的漏洞反击他,卧槽,怎么感觉这家伙的水平一下子上升到了一个辩手的水准了?

    话说这家伙念书时学习成绩不是不怎么好吗?

    “不是,你咋想的,我说这话的意思,自然是到时候人人都会知道我们的关系……”

    “知道我们是什么关系?”刘欣桃再次打断了李嘉根的话,“知道我仅仅是你的一个相好的?”

    但这话一出口,她就发现李嘉根的脸色有些阴沉了下来,不过她固执地没有补救她的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的脾气突然就有些大,大概也算是妊娠反应的一种表现吧。

    李嘉根沉默地走到窗前,看了会儿外面远处的风景,一座被霓虹灯映照得五颜六色的高塔直耸入薄暮的夜空,少了许多肃穆的感觉,倒是多了许多尘世中的光怪陆离的感觉。

    呵呵,尘世间,有时真的是很光怪陆离的。

    包括他李嘉根,一个从小就饱受传统观念灌输的一个原本很简单的家伙,现在——不,应该是从两年多年前,他就在一天天地变得光怪陆离了起来。

    一场突如其来的巨大耻辱和人生震荡之后,他竟然也开始拥有了一个相好的,然后又在不期然中有了第二个相好的……

    虽然他竭力地想要回归,重新接纳甚至是努力争取拉回陈玉茭,其实就是他始终丢不开那青涩年华青涩的记忆,丢不开对传统观念下的幸福和团圆的追求而努力挣扎的表现,但无论如何,时光无法扭转,过去的单纯的幸福已经无法原汁原味的重新回来了……

    无论是陈玉茭两年的过往,她怀中的她的小儿子,还是牵扯日深的刘欣桃,都已经让他无法再回归到过去的单纯传统的幸福中了。

    所以他现在只能现实地面对他现在的光怪陆离的生活,同时拥有两个女人的现实而又很有些光怪陆离的生活。

    当然,这份生活对于其它男人来说,未必就不是一种更大更潇洒不羁的幸福,只是,接受传统观念灌输太深的他,还是应付得有些心力交瘁,还是感到一种深深的不适……

    但无论如何,他必须正面来面对他现在的生活,处理好和两个女人的关系,处理好这很有些复杂的感情……

    有些男人都特么能同时从容地周旋于几个女人之间呢,其实他面对的这副牌局,也并没有多么复杂是吧?

    李嘉根如此地给自己重新理理他现在的生活,再次给自己打打气,然后咳嗽一声他转过身来。

    “相好的一般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准备相处一辈子的吧,相好的一般是不可能像我们一样光明正大的有孩子的吧,你先别说,”李嘉根摆手制止住又想要插嘴的刘欣桃,“我知道有的相好的也有孩子,不过那些孩子一般男方是不会认账的吧,女方大概也只会假装那些孩子是她们男人的吧。”

    说到这里李嘉根苦笑了笑,这世上把别人的种当自己的种来抚养的男人还少吗?

    看看每年的亲子鉴定有多少,而更多的却是大概一辈子也不知道他辛辛苦苦抚养的孩子却是别人的种!

    “你别说,”李嘉根再次摆手制止了刘欣桃,“千万不要拿陈玉茭的那个小儿子来说事儿,那事儿和你无关。”

    说到这里李嘉根沉默了片刻。

    “我和陈玉茭的事不是你听说的那么简单,其实也不是你看到的那么简单,好了,这个我们不说,单说我们俩的事。

    欣桃,相好的有几种几样,有时是很短暂的一种关系,有时却是一辈子的人所共知的一种很牢固的关系。

    像我们这种,大概注定会是后一种。

    你不想要这种关系,嗯,那你还想要我用什么大老婆二老婆什么的乱七八糟的称呼来称呼你和陈玉茭吗?

    你觉得那样对你和陈玉茭公平吗?

    相好的,最起码这是一种很平等的关系,你说是不是?

    而我们这种关系,只要你愿意,欣桃,那我们注定会是一辈子的很稳定,也必然是会广为人知的一种关系。

    这种关系,你觉得不比什么大老婆二老婆的乱七八糟的关系好吗?”

    李嘉根说着温和地看着刘欣桃。

    不过刘欣桃一句话就直奔他的要害去了———

    “狗子,我不听你这套鬼说词,我只和陈玉茭比,陈玉茭在你心中是什么?她也是你的相好的?要是她也是你的相好的,那我就没话说了。”

    刘欣桃紧紧地盯着李嘉根道。

    李嘉根一阵无语,也更加头疼了。

    人是一种最喜欢比较的生物,无论他李嘉根再花言巧语,却始终还是绕不过这点最核心的雷点啊。

    事实证明他李嘉根虽然已经够聪明够狡猾了,但刘欣桃的脑子也一点儿不比他差,并且,她今天说话真的够直接的,始终盯着最核心的东西,让李嘉根千绕万绕都绕不过去。

    那在他的心目中,陈玉茭是他的相好的吗?

    当然不是。

    他是把陈玉茭看成自己的妻子的,即便不再领那张纸,陈玉茭在他李嘉根的心目中还是他的妻子。

    这一点,在他的心目中,确实是和刘欣桃有区别的。

    至于将来刘欣桃生下孩子后,那或许会有所不同。

    但最起码在他现在的心目中是这样的。

    但这话他当然是无法对刘欣桃说的,如果是刘欣桃怀孕以前,他会很直接地告诉她这点,但现在不一样了,刘欣桃同样怀了他的骨肉,不说公平不公平,但肯定会极大地影响到她的心情,进而影响到胎儿的发育,甚至有可能导致刘欣桃和他断绝关系,让她肚子里的孩子将来不认他这个爸爸。

    而这是他李嘉根不能承受之重。

    在刘欣桃紧盯着他的目光下,他的内心再次陷入了一番思想斗争中。

第291章:我其实也没想非要和陈玉茭争个高低长短的

    “刘欣桃,你今天是在向我逼宫吗?你,是想拿孩子来要挟我答应你什么?”

    在刘欣桃目光的逼视下,沉默了一会儿的李嘉根正面回盯着刘欣桃,口气很严肃地问道。

    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他本来是想着公平地对待两个女人的,但他转念一想,瞬间又对刘欣桃今天的态度不满意了。

    无论如何,他不想被要挟,更不想被逼宫。

    即便他心里想着以后要逐渐公平地来对待两个女人,但这个世界哪里有什么绝对的公平,公平一词本来就包含着太多的主观感受。

    如果两个女人一天因为公平的事和他纠缠不休,那他以后夹在两个女人中可就太难受了,慢慢地他会被两个女人整得完全无所适从的,正像他老妈说的那样,“还不把你个猴子给累趴下”!

    如果他成了一个软面条,他还真有可能被整得给报废掉的。

    所以他此时盯着刘欣桃的目光很阴沉,很锐利。

    在他的逼视下,刘欣桃的脸色在红一阵白一阵后,终于是逐渐柔和了下来。

    “狗子,我其实也不想非要和陈玉茭争个高低长短的。”

    刘欣桃叹了口气,口气柔和地道。

    她是个聪明的女人,又是个整天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的人精,弦不能绷得太紧这个道理她自然是懂得的,尤其是面对李嘉根这个有时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她已经体会过几次这家伙的翻脸了,哪里还不知道要怎样对付这个狗子。

    “狗子,钱财什么的问题,我们之间不存在,你给陈玉茭买辆宝马的事,我现在也想开了,那是你的事,和我无关。今后我也不会太在意这些事的。”

    刘欣桃继续低沉地道。

    “可是名分的问题,我必须要争的,一旦你把陈玉茭当老婆,那我算什么?就只是你一个相好的?狗子,那我不成了一个插足你们婚姻的坏女人了?你有没有替我想过这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孩子生下来后,我和孩子会承担一个什么样的名声?

    狗子,我和你开始来往时,陈玉茭可还没有和包富贵离婚,你也还是个完全没有其他牵扯的男人。

    这也是我刘欣桃选择和你来往的最主要原因,我刘欣桃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当个第三者。”

    说完这些话,刘欣桃继续紧盯着李嘉根。

    这个问题,既然她今天和李嘉根说起来了,就要说个明白。

    在这个关键核心问题上,她是不会妥协的。

    “桃桃,你说的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扯。”

    李嘉根的脸色也再次柔和了下来,搂着刘欣桃坐在了沙发上。

    他是个讲道理的人,刘欣桃说的那些话在情在理,也让他更清醒地认识到了刘欣桃所面临的很现实的压力,明白了她现在并不是在和他胡搅蛮缠,所以他心头的一点火气也就烟消云散了。

    “老婆不老婆的,没有那个红本本法律就不会承认吧。至于在我的心里,以后啊,嗯,以后你俩都一样是我的女人啊?耕地我这头牛还是能耕过来的,你看我现在的身体多好,比一般男人可厉害多了,以后也只会更厉害的。”

    说着李嘉根的手也很配合地有些不老实起来,逗得刘欣桃一下子满脸通红起来,一颗心也扑通扑通地跳着,浑身软绵绵的,连打开这条狗子都做不到。

    “至于你说的公平什么的,”李嘉根一边继续揉/搓着刘欣桃,一边继续柔声道,“以后我会尽量一碗水端平,可桃桃你也明白,这事需要慢慢来的,需要给大家一个心理慢慢接受的时间,太急了很容易出问题的。

    你也不希望我一天陷在和你们两人的纠纷烦恼中吧,那样会最终导致我们三人的心理情绪都崩溃掉的,然后一切都会搞得一团糟。

    不过桃桃你放心啊,这事最迟半年多就会有改变的,你现在已经怀了我们的孩子,其实你今天不和我说这件事我也已经在整天想着怎样处理好我们之间的关系了,不可能我们的孩子出生了,我们的关系还处在不公开不透亮中,毕竟孩子的百天我还是要好好请一些人来给热闹一下的。”

    李嘉根的这些话说得很走心,也终于是说到了刘欣桃的心里去了,尤其是最后一句他准备好好请人大操办一下他们孩子的百天的事,让刘欣桃心里终于是彻底平稳安静了下来。

    她现在和李嘉根争的确实也就一个名分问题,如果李嘉根不和陈玉茭复婚,那她就不会是第三者,那她就可以理直气壮地和李嘉根继续一直来往下去,而李嘉根准备大请人给他们的孩子操办百岁岁,这就等于在社会大众面前承认她和孩子,那么她走在哪里都是可以抬起头来的。

    安抚好了刘欣桃,两人赶紧出去吃了晚饭,然后李嘉根开车带着刘欣桃出去上门拜望唐教授、沈教授和周教授,当然去三人家里时他没有带刘欣桃,只让刘欣桃在车里等着他,他提着提前在家里准备好的礼物挨个去了一趟三人的家里。

    这三位师父待他极好,他也老打电话请教三个师父医学上的问题,他也不常来省城,来一次如果不去三个师父家里拜望一次就失礼了。

    做完这件事后一夜无话。

    只有温柔/缠/绵的相拥/而眠。

    第二天李嘉根主动带刘欣桃逛了一天长安市的一些这个季节还可以逛的风景名胜,重点是去香积寺烧香磕头许愿,刘欣桃现在很有些迷信这个,李嘉根也就满足了她这种两人一起跪在佛像面前磕头许愿两人长久和美下去的愿望。

    第三天早晨两人要动身返回时,李嘉根意外地接到了姬清诚的电话,电话中姬清诚有些支吾地说了他又想要加入他们诊所的想法。

    李嘉根猜测姬清诚大概在回来省城后进一步更加现实地看清了他自己未来的前程,以及看到他李嘉根这次来省中医院的表现,所以才又产生了入职他们诊所的想法。

    “你要来我当然很欢迎,你的薪酬水平暂时我会参照蒋满福大夫的水准,至于将来的薪酬水准你也知道,那是要看各自的态度能力和效益的,我建议清诚你自己再好好想想。”李嘉根略微思考一下后回道。

    姬清诚的天分水平能力还可以,如果好好谦虚认真地努力的话,不久以后的医术水平应该在蒋满福之上的,必然会成为诊所的一个很重要的骨干力量,所以对姬清诚想要加入他们诊所的意向,李嘉根自然是欢迎的。

    至于姬清诚前面有些犹豫的态度,李嘉根自然也不会去过多计较,涉及到自己的前程谁不会犹豫啊。

    而大多数人的自知之明也是在生活和工作中慢慢形成和清晰起来的。

    而且姬清诚毕竟是一个真材实料的硕士生,如果真能进入他们诊所的话,也能拉升一下他们诊所目前整体的文化水平层次,对他们诊所以后再招聘这种文化层次的人才也有好处。

    “李大夫我想好了。”话筒里传来姬清诚好像有些咬牙决定终身大事的声音,“而且这事我也和沈教授谈过,他也是很赞同我这个想法的,他也答应我这个规培生的经历我去了你那里也不会受影响的。李大夫你现在还在省城吗?”

    “啊我已经在回去的路上了,清诚,你决定下来自己来吧,路费诊所给报销。”李嘉根当着刘欣桃的面撒谎道。

    这次他和刘欣桃同行,搭上一个姬清诚就有些不方便了,刘欣桃这次来省城又敲定了两个刮痧师傅,也是让她们后面自己来的。

    两人轻车上路,回去的路上刘欣桃的心情一直是平稳的、安静的、快乐的,李嘉根这次来省城可是在佛像面前许愿要和她一辈子好下去的,她因而心里好像得到了某种特殊的保证一样,一度以来心里总是有些虚虚的惴惴的感觉总算是消失了,现在她的心里踏实多了。

    曾经有一段时间她有着要在李嘉根那儿争取到和陈玉茭完全平起平坐的资格,得到完全一样的公正公平的待遇的念头,现在她却是已经在悄然之中打消掉了这种念头。

    因为她一天比一天看清了李嘉根对陈玉茭的那种从青梅竹马开始,在整个童年、少年直到后来一起上大学,又成了家培养起来的非常坚实的感情,这种感情连陈玉茭后来改嫁给包富贵,甚至都为包富贵生了儿子这种事都无法割断,可见陈玉茭在李嘉根心中的地位!

    现在陈玉茭又进入了李嘉根的诊所全心全意地辛苦忙碌着,两人整日朝夕相处,耳鬓厮磨,这种感情哪里是她和李嘉根刚刚相好了几个月,相聚又很短暂而有数的关系可比的!

    所以,现在刘欣桃也比较现实地不再和陈玉茭争取李嘉根完全一样的公平待遇了,只要李嘉根这狗子能一辈子公开地和她好下去,那就足够了。

    这种关系其实也比较符合她和李嘉根目前的处境,毕竟他们都各自有一大摊子事要忙,她刘欣桃在世人面前也是个独立要强的女强人似的人物,墙内不足墙外补,在这一点上刘欣桃自认为要比陈玉茭强,所以即便在李嘉根这里她得不到和对陈玉茭一样的关心和照顾,她也认了。

    一路上李嘉根的心情也是平和的,愉悦的,一边开着车,偶尔眼角余光看一下副驾位上半躺着的刘欣桃,一双丹凤眼像一只猫一样地半眯着,显然她的心情不错,这也让他的心里少了很多的顾虑。

    安稳住了刘欣桃这一头,只要这家伙不给他找麻烦,不去主动刺激陈玉茭,他再去安抚陈玉茭那边就容易多了。

    他一直以来担心的那种王见王火花带闪电的修罗场大概不会上演了,只要在一年内避免出现这种修罗场,以后大家也就慢慢地接受了,修罗场也就能避免了。

    这倒是他这次来省城没想到的意外收获了。

第292章:陈玉茭管理中的难题

    刚进十二月,秦北下了第一场雪。

    雪从头一天下午下起,起初是雨夹雪,淅淅沥沥,飘飘零零地下了一下午,入夜就转成了纯粹的雪花,并且逐渐加大,成为一场纷纷扬扬的大到暴雪,第二天早晨起来时,雪还在下着,不过已经变得很小了,但这时雪已经能没过人的脚踝。

    作为秦北的第一场雪,很多年的第一场雪都没这么大了。

    一早起来,李嘉根把昨晚和他休息的呶呶送到幼儿园,返回诊所时,诊所所有人都在诊所门前清理着地面的雪,已经正式加入诊所的姬清诚和耿乐、陈玉俏还玩心大起地在诊所门前堆了个雪人,陈玉俏还在那造型丑丑的雪人上写了“李嘉根大夫”几个字。

    李嘉根看她暗暗咬牙切齿的样子,怀疑如果不是在诊所这么多人面前的话,她大概会写上“李狗子”之类的字样。

    刘欣桃也和她姐一样怀孕了的消息,这家伙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给弄到了(也许是从李嘉根老妈老找借口去县城的动向上看出来的),前两天这家伙还拿这件事逼迫李嘉根悄悄和她签下好几条不平等条约,其中有一条就是要定时给她推拿按摩搞好服务。

    李嘉根也不知道这家伙咋想的,让一个准姐夫老给她推拿按摩,这特奶奶的合适吗?

    何况他从哪里找那么多的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

    不过这个屈辱的不平等条约李嘉根还不得不签,这件事暂时还真不能让陈玉茭知道,陈玉茭现在的妊娠反应还比较厉害,有时开着晨会就能干呕起来,李嘉根现在已经在强行要求她减少工作量了。

    这种时候可千万不能让陈玉茭知道刘欣桃也怀孕了的事,不然他隔三差五地和陈玉茭同眠都暖不过她的心来了。

    清理了雪地之后已经没有时间开晨会了,原本这件事李爸李妈外加一个蒋满福老婆抽一点儿空儿就干了,不过大家都当一件乐事干了。

    陈玉茭见大家都想出去扫雪,也就没有阻拦。

    李爸现在大部分时间倒是泡在外甥贺宸的饭馆那边帮忙,诊所他什么忙都帮不上,对于闲不住的他来说,真的是一件闹心的事。

    因为现在大家都在贺宸那边吃饭,家里几乎不怎么起灶,李妈现在大部分时间也闲得无事,已经在悄悄地给两个孙儿开始准备小被子、小衣裳和尿片子了,一边准备着那些小玩意儿,她一边想象着玉茭那边生出的孙儿会是个什么样子,桃桃那边生出的孙儿会是个什么样子,每天心里都是悄悄的乐呵呵的。

    她不像李爸那样在这件事上有着那么强的道德感,她已经被儿子李嘉根给同化了,只想着再添两个孙儿的乐趣,而绝少想这件事可能带来的负面后果。

    她的儿子厉害着呢,那么厉害的一个儿子,在经受了离婚还坐过两次牢的种种倒霉事后,有两个女人也是正常的。

    她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每天都沉浸在她自己的快乐中。

    ……

    大雪并没有阻挡住病人们的到来,远地的已挂号的病人路被雪封来不了,柳塔镇周边地区的病人却是大雪挡不住的,比起平常来的也差不了多少,再加上现在住在诊所一套相当于住院部的一些远地病人,今天依然是诊所众人忙碌都忙不过来的一天。

    这样的忙碌的日子目前也已经算是常态化了,大家也都已经习惯了。

    今天轮到陈玉茭给王贺川做初诊助理。

    李嘉根、郑长春和王贺川这三个诊所的顶梁柱分处诊所的两套底商中,李嘉根单独在一套,郑长春和王贺川在一套,他们都在二楼上,初诊助理坐在一楼做初诊。

    在心态上,陈玉茭给王贺川做初诊助理和给李嘉根、郑长春做初诊助理是不同的。

    给李嘉根和郑长春做初诊助理陈玉茭只需要认认真真地做好自个儿的初诊工作,然后事后把自己的初诊结果和他们的诊断结果做对比找差距就可以了,她不会担心李嘉根和郑长春会出篓子。

    李嘉根的水平就摆在那里,而郑长春诊断和开药做针灸什么的医疗处理很稳当,疗效显著不显著另说,但他的诊疗别人是很难找出大问题的。

    但给王贺川做初诊助理就不同了,陈玉茭需要十分谨慎委婉地不时检查过问王贺川最后的诊断和医疗处理结果,如果感觉问题比较大,她就会委婉但果断地提出不同意见的,所以给王贺川做初诊助理她是很操心的。

    这倒不是说王贺川的医术不行,恰恰相反,无论是李嘉根还是陈玉茭,都觉得王贺川的中医总体水平还远在郑长春之上。

    但王贺川给人看病往往喜欢剑走偏锋,甚至有时还会给病人开他自己制作的土方偏方,那些土方偏方疗效也往往出奇的好,有时甚至比大家公认的历代名家流传下来的正经药方疗效还好,比如他自己用铁锅熬制出来的一团黑糊糊的东西,治疗有些皮肤病真的是一绝。

    但问题是,国家自然是不允许个人制药的,这些土方偏方自然也是国家药典所不允许的,病人服用后不出问题还好说,但只要病人稍微出点问题很可能就会给诊所带来巨大的麻烦!

    而尤其是,王贺川自己是没有行医资格的,他做出的医疗处理结果是需要初诊助理来签字的,这样一来,病人吃了他的偏方土方一旦出了问题,就会给诊所带来更大的麻烦!

    在这件事上陈玉茭已经和王贺川做过很多次沟通了,一是竭力鼓励他考个证,甚至还协调和他同住职工宿舍的周正凯帮助他熟悉考试内容;二是劝说王贺川不要在正式开方中开出他的土方偏方,如果他实在想用他的土方和偏方给人治病,那就在下来后悄悄和病人沟通交流就可以了,避免留下什么证据。

    但王贺川这个人真的是太犟了,说得浅了不怎么顶用,说得深了陈玉茭又不愿诊所流失掉这么得力的一个老大夫,这家伙太傲娇了,感觉被人伤了自尊是一定会甩手走人的。

    这就让陈玉茭很头疼了,但诊所里也只有她说话王贺川才肯听点儿,连李嘉根说话也不管用的。

    真的是应了那句话,有才之人往往也是很有棱角的,王贺川都五十多岁了,生活的艰难挫折依然没有磨平他的棱角。

    所以,陈玉茭也只能慢慢地和他这种性格耗着了,期待有一天能用温和的方式扭转他的看法,让他愿意去考试拿证,愿意通过变通的方式来使用他的那些土方偏方。

    “实在不行,就让老王走人吧。”李嘉根有时心烦了就会对陈玉茭说。

    “不要,找王叔这么个人很不容易的,这事你不用管了,我小心些注意着他吧。”陈玉茭反过来一再安抚着李嘉根的暴脾气。

    李嘉根自己在诊所的管理上是很粗放很随性的,陈玉茭则要比他理智细腻得多。

第293章:陈玉茭知道了

    下雪这天晚上七点半李嘉根准时收工。

    这是最近他给自己定的新的下班时间,比以前九点多近十点提前了好多。

    看病是看不完的,而李嘉根需要给自己留下时间来修炼和充电,还要有时间和清醒的头脑来安抚好两个女人。

    在爽灵觉醒态下,由于李嘉根对自己体内观察得更清楚更深入,这让他的修炼更上一层楼,除了任督二脉至今都还没有打通,他身上的十二正经和奇经八脉其余七脉他目前均已打通。

    修炼上的打通经脉和中医学上的打通经脉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在中医学上,人的经脉本来就是通的,如果不通,不通则痛,人就会生病了,那就得打通经络,行气活血化瘀。

    修炼讲的打通经脉是指修炼者的气机真正地在自己经脉内运行,而这气机也已经不是普通的精气,而是老子叫作“炁”的一种特殊物质外加一种特殊玄妙的叫做“性”的灵觉。

    (这里的“性”是指“性命双修”中的“性”,性为灵觉,命为生机,就好比“命”为油灯中的油,而“性”为油灯的灯光。)

    嗯,这是李嘉根通过体会自身修炼中“炁”在经脉中循行时的实际体验而理解的。

    至于具体“炁”到底是什么,李嘉根也无法真正明确,在他的体会和理解中,反正和有些修仙小说中所描写的真气不大一样。

    李嘉根为此还专门思考过老子对“炁”的解释,结果越思考越深入越糊涂。

    “夫道也者,位天地、育万物,曰道;揭日月、生五行,曰道;多于恒河沙数,曰道;孤则独无一侣,曰道;直入鸿蒙而还归溟滓,曰道;善集造化而颉超圣凡,曰道;目下机境未兆而突而灵通,曰道;眼前生杀分明而无能逃避,曰道;处卑污而大尊贵,曰道;居幽暗而极高明,曰道;细入刹尘,曰道;大包天地,曰道;从无入有,曰道;作佛成仙,曰道。佛经五千四十八卷,也说不到了处;中庸三十三章,也说不到穷处;道德五千余言,也说不到极处。道也者,果何谓也?一言以定之,曰炁也。”

    老子老先生这样解释“炁”,让李嘉根思考到最后对炁彻底弄不清楚到底是个啥了,最后他把这个问题丢在一边不再去思考了。

    反正他又不去修道,对炁有着自己的理解,自己能体会到“炁”的感觉,自己能通过修炼来强身健体和培养灵觉就可以了。

    除了修炼外,李嘉根自从在省城见过蔡承光后,现在更加注重给自己充电了。

    医学特别是中医钻研起来面太广,深奥和玄妙之处又深不见底,李嘉根回来后在自己身上揣摩和钻研鬼门十三针时,发现他除了对三魂七魄根本一无所知外,对他以前自认为钻研得很深的经脉和穴位的理解也远远不够!

    而这不仅关系着他医术的进一步提高,其实还关系着他能不能打通任督二脉,能不能让他的修炼再上一层楼。

    所以他的这一轮充电,以钻研和揣摩鬼门十三针为中心,重新展开了以人体经脉穴位为重心的新一轮医术大充电。

    ……

    同时和李嘉根下班的还有郑长春,毕竟六十多岁的人,现在生活又比较宽裕,没精力也没必要还去那么拼命。

    至于诊所中的其他人,是一直要工作到九点多近十点的,特别是王贺川、姬清诚和周正凯三人,有时能忙到晚上近十一点,甚至凌晨也有病人家属去敲他们的门,现在诊所的其中一套底商里可是住着不少外地病人,简直就等于一个小住院部,这给诊所带来许多额外的工作。

    诊所对下班时间其实从来也没有硬性要求,但加班是有加班费的,更重要的是现在诊所里所有的人都对提高自身的医术有着很强烈的迫切感,多看一个病人就多一份经验,多看一个病人就能多提高一点点医术,这不要说对年轻人,对王贺川这样五十多岁的人都是有着莫大的吸引力。

    老王是因为给人看病坐过牢的人,出来后在他们那个地方名声就大不如前了,越是这样,倔强的他就越是有着极其强烈的想在医术上搞出一个名堂来,最终让他的医名再传回到他们那个地方的愿望,那也算是一种另类的衣锦归乡了。

    王贺川都是这样,至于陈玉茭、蒋满福、姬清诚、周正凯、周芳琴、陈玉俏包括仍旧是学徒身份的耿乐就不用说了,谁不想在医术上争个前位啊?

    现在的陈玉俏在面对病人和面对其他一般外人时完全是两个样,在面对其他一般外人时,她给人的印象是清冷的,寡言少语的,能不理睬尽量不去搭招人,但面对病人时她现在是非常耐心细致的,虽然对病人话也不是太多,但她是相当认真负责的,对她看过的病人,她有时晚上甚至会住在诊所进行观察,像一个值夜班的大夫一样。

    陈玉茭……正在自己身上扎着针揣摩着鬼门十三针的李嘉根忽然想到,陈玉茭今天是给王贺川做初诊助理的,王贺川那个拼命老三郎……李嘉根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陈玉茭不会还在忙着吧?

    他可是给她规定了时间必须在八点前下班休息的!

    想到这里,李嘉根赶紧去二诊部(诊所里对郑长春和王贺川所在的底商门诊的叫法,李嘉根所在的底商门诊叫一诊部)去看,发现陈玉茭果然还坐在大厅里给病人做着初诊。

    见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憔悴,李嘉根自己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他赶紧去把先前给他做一日初诊助理的姬清诚叫来给陈玉茭顶班,陈玉茭见李嘉根的脸色微沉,给姬清诚叮嘱了一声发现王叔有剑走偏锋的医疗处理不要硬顶,实在不行就给她打电话,由她来和王叔说,然后她乖乖地退了下来。

    “你……不知道自己是啥情况?”

    李嘉根拉着陈玉茭进了自己在诊所的临时宿舍,然后搂着陈玉茭脸色难看地问道。

    “你自己的身体和咱们的宝宝重要,还是你多看几个病人重要?”

    陈玉茭脸上浅浅地露了点笑意没说话。

    “来,我给你检查一下,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啊?”

    李嘉根抓过陈玉茭的手给她诊起脉来,诊完他依旧抓着她的手,脸色沉静着没说话。

    陈玉茭的体内出现了明显的虚劳之相。

    比三天前他给她检查严重多了,三天前她还仅仅是有些些微的虚劳迹象,李嘉根当时也没有太在意,因为她当时的虚劳迹象在妊娠反应的正常范围内。

    他当时给她推拿按摩了一下,又给她买了点补品,以为马上就能好转,谁知陈玉茭不仅没有好转,今天反而发展得严重多了。

    这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玉茭,你没有吃那些补品?”李嘉根轻声问道。

    “吃了啊,咋啦,我挺好的,你别一惊一乍的。”陈玉茭脸上再次露出些笑意道。

    李嘉根看着陈玉茭的脸色温和开始装逼背诵:“夫虚劳者,五劳七伤六极是也。一曰志劳,二曰思劳,三曰心劳,四曰忧劳,五曰瘦劳。又有肺劳者,短气而面浮,鼻不闻香臭。肝劳者,面目干黑,口苦,精神不守,恐畏不能独卧,目视不明。心劳者,忽忽喜忘,大便苦难,或时鸭溏,口内生疮。脾劳者,舌本苦直,不得咽唾。肾劳者,背难以俯仰,小便不利,色赤黄而有余沥,茎内痛,**湿生疮,小腹满急……”

    李嘉根背诵着背诵着声音渐渐低了下来,然后停住不说了,目光不由自主地遮掩地低垂下来。

    就在背诵这一段隋朝巢元方《诸病源候论》对五劳七伤六极的病状的分类和描述时,他忽然想明白了陈玉茭体内为什么会出现今天这么大的虚劳之相!

    “咋啦,继续背诵啊,你现在的记忆力比以前还好了许多,听着你背诵,我正好能温习温习这一段啊。”陈玉茭笑道。

    “……”

    李嘉根张了张嘴,却找不到一句合适的话来说。

    此时他的心情乱七八糟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好蠢好蠢。

    陈玉俏能注意到他老妈老找借口去县城的细节,陈玉茭怎么会注意不到?

    注意到他妈老去县城,怎么会猜不到是因为什么事去县城?

    县城又没有他家亲戚!

    而且前天下午刘欣桃让她表姐开车来柳塔镇,他抽出好长时间去陪了,陈玉茭不可能猜测不到一点儿蛛丝马迹!

    所以说陈玉茭应该是猜测到刘欣桃那边怀孕了,大概以前是隐隐猜测,前天下午却是更加有些确定了!

    这件事给她带来的冲击是可以想象得到的!

    但她表面上完全装出一副无事人的样子,完全不露出内心的一点儿痕迹,所有的情绪全压抑窝屈在了心里,又值妊娠期,身体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陈玉茭的这种反应也是李嘉根提前有所猜测的一种反应,在他猜测的陈玉茭得知刘欣桃也怀孕了的消息后,她所有可能的反应中,这种反应的糟糕程度,仅仅次于她毅然决然地离他而去。

    这种把所有憋屈都压抑到心里的反应,是最伤身的一种,加之她现在又在妊娠期,还在努力工作和钻研医术,五劳之中,她几乎占全了,身体怎能不出问题!

    时间再长点儿,是会复发抑郁症的!

    而这次她如果复发抑郁症,可要比她以前那次比较轻微的抑郁症要严重得多!

    甚至直接就会传变为沉珂锢疾!

    而这巨大的伤害却是他带给她的,让他如何去给她调理!

    “咋啦?咋不说话了?”

    陈玉茭见他不说话,又露出点笑意问道。

    “玉茭,你……我……”

    李嘉根心里很有些发慌,不知道此时到底是应该捅破那层窗纸,让陈玉茭的情绪爆发出来,还是应该在面皮上维持现状,然后用什么春风化雨般的侧面手段加以化解?

    前者很可能会出现不可逆转的后果,后者他这段时间一直在朝这方面努力,可是很难找到更恰当更得力的手段。

    毕竟,他现在很渣是事实,如何让陈玉茭平静地接受这样一个很渣的他,这有些强人所难。

第294章:斥责妹妹

    “嘉根,你想说什么?”

    陈玉茭见李嘉根好长时间不说话,想要说什么又吞吞吐吐的,就问道。

    不过一会儿后她似乎想到了什么。

    “别说,嘉根,不要说。”

    她轻声道。

    一切都算是一种变态的公平吧。

    事情到了今天这一步,她知道李嘉根丢不开她,可又做不到完全接受有着两年多过去的她,有着一个强强的她,所以现在有了刘欣桃作为调和,一切都算达到了一种变态的公平吧。

    何况李嘉根和刘欣桃好上,还应该在她和包富贵离婚之前。

    这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而刘欣桃怀孕,似乎也本来是一件必然的事。

    只是这样一来,从此她和李嘉根的关系就发生了质的变化,她不可能再是他的妻子,她不可能再以这个身份自居(以前她还曾憧憬过他们复婚),那她算他的什么人呢……也许,也许和刘欣桃一样,这以后她也只是他的一个相好的吧……

    这才是最割她心的地方……

    “你放心,我会好起来的。”陈玉茭轻吸一口气低声道,“我会顺利地生下我们的宝宝,我还会呆在诊所里看着你一步步走强。”

    有泪光在她的眼里闪烁了起来,她把眼神尽量避开李嘉根的目光。

    李嘉根无言,现在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结果最终他也只是给陈玉茭推拿按摩了一下,又思量着准备给她再做一些什么最合适的治疗。

    但陈玉茭轻声拒绝了,也拒绝了他今天晚上去和她一起休息,话语很轻,可落在李嘉根的耳朵里却很重。

    他终于意识到从此刻起,不,应该是从三天前起?陈玉茭对他的情感已经发生了重大变化,甚至是质的变化了……

    可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他暂时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去挽回……

    现在这段时间,似乎是说多错多,做多错多的时候……

    门上传来敲门声,接着传来陈玉俏的声音:“李嘉根,我姐在里面不?”

    李嘉根只能放开紧搂陈玉茭的双手,陈玉茭站起来去打开门,走出去了。

    陈玉俏回头对李嘉根呲呲牙比比爪子,活脱脱一个威胁人的小狐狸精,这家伙一面对李嘉根就是这副德性,最近还有所加剧。

    李嘉根随后跟着走出去,下雪不冷消雪冷,一钩月牙下,地上的一层雪白得透亮,清冽寒冷的空气刮在人的脸上像刀子一样,即便是李嘉根的体质也微微打了一个寒噤,看着前面穿着羽绒服的陈玉茭,李嘉根忽然想到该给她买件貂皮大衣了。

    对于陈玉茭他从来没有舍不得一说,只是以前穷惯了,节俭惯了,虽然现在他已经初步具备了一点儿经济实力,一时还没有处处想到高消费领域去。

    同时,也得给老爸老妈搞点享受了。

    这也算是一种平衡,不能有了媳妇忘了爹娘。

    还有刘欣桃,那家伙钱不缺,很早以前就开始各种高消费,让他心理惯性似的想不到给她买东西,不过现在李嘉根的思想和心态有所转变,人家很多家庭夫妻之间还互相送礼物呢,更不要说他们这种关系,人家有是人家的,他给送的是他给送的,这完全是两码事。

    还有陈爸陈妈、陈玉俏,刘爸刘妈、妮妮,礼物什么的得挨着送一圈儿啊。

    不安抚陈玉茭和刘欣桃身边众人的心,他就难平衡好和陈玉茭刘欣桃的关系啊,这些事都是需要他留出点时间和精力去考虑去做的。

    当然,还有呶呶——哦,他怎么可能忘记了他最亲爱的小棉袄,不过对于呶呶他又是另一番心思,既要哄得她开心,又不能让她养成不好的习惯,这个礼物不好搞喔。

    其实对刘欣桃女儿妮妮也是这样,给她俩买礼物反而是最让他费心思的。

    想了一下,他决定还是和陈玉茭刘欣桃商量一下再说吧,尽量买一个什么具有教育价值和意义的礼物。

    这个等稍后一些说。

    “雪地特别容易打滑,玉俏慢慢开。”

    李嘉根站在一边看着陈玉茭姐妹俩上了车,走到驾驶位一旁对陈玉俏道。

    “知道啊,牙长一点儿路你就放心吧。”陈玉俏说着启动了车,先前她已经把车发着暖了一会儿了,这时车里暖风也有了。

    车慢慢地开出去,陈玉俏从后视镜看一下仍然站在那里的李嘉根,又看一眼副驾位上的老姐,总感觉今天他俩之间有点儿怪怪的。

    “今天你俩咋啦?”她不由得问道。

    “没咋啊,咋啦?”陈玉茭有些木木地反问道,一边用手理理鬓发。

    “总感觉你俩今天怪怪的。”陈玉俏从后视镜上再次看一眼老姐,“今天你俩这是嫌甜得不行放把咸盐?”

    “德性!”陈玉茭白了妹妹一眼,“你管你自个儿找个对象,这眼看一年就又要过去了,过罢年你也就二十四了,别让爸妈再为你的事操心了,以前梁家琪……”

    “不要再提那个人了好吗?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和没感觉的人过在一起我害怕,与其和一个没感觉的人过在一起,我还不如找个顺眼点儿的相好的!”陈玉俏说着好像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

    “相好的!你知道相好的是什么意思吗?就是他一个家你一个家,他一个世界你一个世界,就是猪肉再也贴不到羊身上去!”

    陈玉茭突然直起腰身来尖锐地对陈玉俏叫喊道,吓得陈玉俏手都是一抖!

    老姐今天这是怎么了?受什么刺激了?不是她已经知道……

    陈玉俏从后视镜看了老姐一眼,没敢说话。

    “你小小年纪这都想着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听我说,好好找个正经人嫁了,好好地一心一意地过好自己的生活!”

    陈玉茭继续几乎是疾言厉色地斥责了一顿妹妹,然后她窝在副驾位上沉默了,不想再说一句话。

    可是,此时她的一颗心却如翻滚在油锅里。

    相好的,这个突然猝不及防地落到了她身上的一个新身份,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的,她成为了别人的一个相好的!

    而且这个相好的另一头,竟然是李嘉根!

    这让她的一颗心好乱好疼,简直痛到无法呼吸。

    整个少女时代,李嘉根都是她心中的那个铁定的老公,然后他们成家,共同建立和经营小家和诊所,然后有了呶呶,然后……

    人真是三起三落活人啊,她不想再去回忆什么了,这一辈子,她已经折腾得够够的了,再也没有勇气和精力去折腾了……

    她感觉自己的感情、勇气和精力都被抽空了,甚至都忘记了她也才仅仅二十八岁,其实也还正处在一个花一样的年龄中……

    可一个李嘉根,外加一个坏渣子包富贵,已经把她折腾得几乎失去了所有的情感、勇气和精力……

第295章: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

    李嘉根知道陈玉茭已经猜到刘欣桃怀孕,而且已经开始对他产生很深潜但却很强烈的抵触心理后,一连几天的心情都不是很好。

    看病照样看,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沉静。

    这天一大清早就来了个二愣子中年人,挂号排队来到李嘉根跟前,大咧咧地道:“你这看个病咋还这么麻球烦,又是挂号又是排队的,挂号费还收三百元,京都协和医院的专家号也顶多就五百元。”

    李嘉根正在低头查看昨天病人有没有情况反馈,听了这话心里积攒的莫名压抑着的火气就被勾了起来,抬起头来冷沉着脸看着中年人。

    他们诊所开始实行挂号费制度已经有半个多月了,他的挂号费是三百,郑长春和王贺林的挂号费一百五十,其余人没有挂号费。

    “咋啦?我还说错了?顾客就是上帝,你们对顾客太不友好了!”

    中年人见李嘉根冷沉着脸看着他,就继续炸炸乎乎地道。

    “哎这位大哥,我们李大夫医术挺好的,你要嫌挂号费贵,要不去我们这里另外两个老大夫那里去看看?他们的挂号费不贵,要不,我们还可以给您退挂号费,您再找一家诊所去看看?”

    一边正在给一个病人针灸的陈玉茭发现李嘉根脸色不对了,赶紧上来对中年人道。

    这个中年人穿着一身已经磨得星星点点的皮夹克,一双水泡眼皮耷拉着,一大清早的就像喝了半斤烧酒一样有些睁不大开眼睛。

    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自己生活不如意,然后挑着地方到处找存在感的家伙。

    政府法院公安局他吓死都不敢去搞事,逮着个人的门店生意就想搞搞事摆摆谱的家伙。

    这种人,真不值当和他生气较理。

    “你看你这女娃娃这话咋说的,那我排那么长时间队白排了?”中年人瞪起眼睛道。

    咔嚓!

    李嘉根一使力,手中握着的鼠标直接被他捏烂了。

    咔嚓—嘎吱嘎吱,李嘉根继续揉捏着手里的烂鼠标,把烂鼠标揉成了一团球,看得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鼠标也是有些硬度和韧度的,普通人可绝对捏不烂它,更别说把它揉捏成一团球了!

    “那你到底还看不看了,看就少废话乖乖地坐下,不看就给你退费赶紧找别的地方去看!”李嘉根口气冷沉地道。

    咕噜~,中年人悄悄咽了口口水,走到李嘉根桌子对面乖乖地坐下了。

    李嘉根瞪他一眼也懒得再多和他计较什么。

    “张嘴,伸出舌头我看看!”

    “伸手,我抓抓你脉!”

    ……

    一连串的程序走完,李嘉根一边在电脑上打字(耿乐先前赶紧屁颠屁颠地去别处给他找了个新鼠标按好了),一边看也不再看中年人道:“你这是心脏神经官能症,不吃药不处理也行,回去自己少抽烟少喝酒没事多揉揉胸口,再闲得没事到处溜达溜达散散心,少给人起痞发火,慢慢的就自个儿好了。”

    身边的几人都偷着抿嘴乐,连陈玉茭也暗暗的有些想笑。

    中年人有些尴尬,但他怀疑李嘉根恼恨他没有好好地给他检查,有些讪讪地道:“李大夫你好好地给我检查检查啊,我这有时半夜连气也喘不上来,都能把自个儿给憋醒了,那种感觉就好像离死也不远了。有时心口还像针扎一样疼痛!

    刚才是我对不住了,昨夜又被憋醒了,一晚上都没睡好。所以那个,脾气有些不太好,您大人大量,就原谅原谅我这个大老粗。”

    这真就一个怂人,还特么不长脑子,无端地给大夫摆谱发火,这一会儿又怂得比谁都怂。

    “你这是非得盼自个儿有个大毛病?你这不是去县医院也检查了吗?那不是也没查出个大毛病?”李嘉根无语地道。

    “县医院那些大夫的水准哪能和您比,正因为去他们那里啥也没查出来,这才来您这儿来检查啊?”中年人赶紧恭维道。

    这特么什么奇葩逻辑!

    而且这中年人前倨后恭得也太奇葩了!

    李嘉根也没时间和他废话,再次简洁地道:“你这病就是心脏神经官能症,也就是植物神经紊乱了,交感神经过度兴奋引起的,不是什么大病。

    要治也可以,得我给你推拿按摩,一次一千。不治也行,自己也能调整过来,建议你不用花这冤枉钱。

    我真不会因为生气给你瞎看的,去吧。”

    “李大夫,您说的是真的?”中年人再次问道。

    李嘉根无力地摆摆手,懒得和他再说一句话。

    ……

    中午吃完饭,李嘉根一把拉住要去“诊所住院部”查看一下情况的陈玉茭:“哎,我们去榆木市去!”

    “去榆木市去干什么?”陈玉茭皱起眉头道,“下午你不看病人了?”

    “不了,下午我给自己放半天假,也给你放半天假,走吧,快过年了,我们去给家里人买点东西。”李嘉根道。

    “离过年还远着吧,起码还有一个半月啊,嘉根,别任性,诊所好不容易才做起来。”陈玉茭劝道。

    “我突然感觉没劲儿了,浑身也憋得喘不过气来了,我得出去散活一下,必须得有你陪着我。”李嘉根霸道地道,“而且明天我也要休班一天。陈玉茭,你要知道,我李嘉根也不是一个铁人,我也是有血肉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你不能把我当做一台机器来看,我也有疲劳期的,需要定时保养的。”

    “说得这么可怜干什么啊。”陈玉茭嘀咕,有些犹豫道,“要不去县城吧,县城东西也挺全的,要什么买不到,去榆木市那么远干什么,东西也不见得就比县城全多少。”

    “不行,就去榆木市,我说了算。”李嘉根再次霸道地道。

    县城有刘欣桃呢,陈玉茭一想起这个还不得心塞。

    那他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几天的心乱后,现在他总算梳理清楚了他现在面临的情况和需要采取的措施。

    一,陈玉茭绝对已经猜到了刘欣桃也怀孕了,这个现在已经不用怀疑了。

    陈玉茭又细心脑子又好用,只要不在情绪特别反常期,他妈老找借口跑县城去,她用脚趾头都能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所以他现在必须基于陈玉茭已经知道刘欣桃怀孕了的这个情况前提下来分析和解决问题了。

    二,陈玉茭目前已经出现了很明显的虚劳之相,而且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这个问题必须尽快解决,否则不仅会影响到她肚子里的宝宝,更可能会引发很重的抑郁症等严重后果。

    三,陈玉茭目前在竭力地压抑着情感让她自己表现得很正常,但这只是表象,事实上她对他的抵触情绪在不断增加!

    如果不对她的这种情绪迅速加以遏制和改变,她对他的这种抵触情绪会更加深入,然后甚至会常态化,进而发展成为一种心理习惯,那时就相当难以改变了。

    四,接下来的事情自然是具体该怎么办了?

    中医讲究辨证施治,所谓的证,就是病因、病位以及现阶段的病性……那么他对陈玉茭目前的状况自然也要辨证施治,嗯……现在最首要的,恐怕首先是要搞清楚她现在对他到底怎么想的?

    现在他对她的想法掌握得越清楚,他才越能针对性地解决她的问题。

    这是整个辨证施治的最关键点。

    涉及到情感上的事,陈玉茭是从不把她心底的想法告诉别人的,包括对她的父母,对陈玉俏都不会说,所以通过陈爸陈妈还是陈玉俏是无法了解到她真正的内心想法的。

    那只能他自己创造机会来深入地了解她内心的想法了。

    这才是他这次要带她去榆木市的真正目的。

    ……

    陈玉茭到底拗不过李嘉根,只能匆匆地安排一下诊所里的事,然后跟着李嘉根走了。

    路上,李嘉根一直沉默着。

    陈玉茭也沉默着。

    但两人心里都清楚,有些事,终于还是到了该摊牌的时候了。

    李嘉根开车比平时快了许多,并且越来越快,直到快得陈玉茭不得不出言提醒了他一下。

    “哦没事儿,我现在的感知强大了许多。”李嘉根简单说一句,不过还是把车速降了下来,“玉茭……”

    他还要说什么,他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不过看到显示是魔都号码,他有了些猜测。

    张晨黎第一次给他介绍一个抑郁症患者时他推了,第二次再问他时他答应试一试。

    “你好!”他接通电话,用平和的声音打招呼道。

    “你好,是李嘉根大夫吗?”话筒中清晰地传出对方带着南方口音的普通话。

    “我是李嘉根,请问有什么事吗?”

    “李大夫,我们是张晨黎介绍来的,我们已经到了柳塔镇你们的诊所,但诊所的人说你到榆木市了,请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后天吧。”李嘉根道,“对不起,你们恐怕需要等一等了,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去办。”

    “啊,你知道我们的时间很紧张的,能不能麻烦你今天赶回来?”

    “据我所知你们的病人应该是抑郁症吧,这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看好的。”李嘉根笑道,“所以这也是急不得的事,是吧?”

    “话是这么说,可我们需要先让你诊断一下看有没有把握,没有把握的话我们还得另找地方啊。”

    “你们病人的这病已经找过好多地方了吧,有人给你们保证过疗效吗?”李嘉根笑道,“如果你们要我给你们保证疗效,那对不起,你们还是另找高明吧。”

    李嘉根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过一会儿后他的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张晨黎打来了电话:“李大夫……”

    “等等张总,我没有给您说过我保证能治好您介绍来的这个抑郁症病人吧?”李嘉根道。

    “可我相信你一定能治好他的。李大夫,我相信你,麻烦你用点儿心,这病人家是我们很重要的合作伙伴,拜托你了。至于治疗费,三百万之内随你开。”张晨黎笑道。

    “我尽力吧。”李嘉根的气消了些,“不过他们真得等我两天了,我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要办。”

第296章:这世上还有我们这样的一对儿吗

    李嘉根和张晨黎及病人家属通电话的声音,都清晰地传入陈玉茭的耳中。

    “别任性啊,咱们去买半天货,明天上午就返回去吧。”

    等李嘉根挂了电话,陈玉茭劝说道。

    “不忙,晾一晾他们好搞价。”李嘉根温和地笑道,“人无外财不发,马无夜草不肥。平时咱们看病遇到的都是普通人,必须走平价,甚至不收费也得给看。遇到这种富豪家庭的病人就得好好赚一笔的。”

    “也不能太过啊。”陈玉茭道,“有时你这收费也太吓人了,上次直接就收了张晨黎那么多,听着都吓人。”

    “小家子气了,那才收了一百万,也就是人家几件衣服首饰钱。而她那病,说句实话,除了我她都很难再找到人能给她治好的,相比较她的生命健康,一百万算个屁。”李嘉根摇头,“所以你不用担心啊,咱收的都是应该应份心安理得的。这不她又介绍人来了吗?”

    “这次是个抑郁症?一个抑郁症,哪里也看不好?”陈玉茭疑惑道,“我印象中抑郁症的治愈率很高啊?”

    “呵呵。别太相信那些医学统计数字。”李嘉根笑笑,“能在医院治愈的抑郁症绝大部分都是轻微的,而且绝大部分也是加点辅助治疗自愈的,还有些是当时表面上正常了,其实病人依然长期处在情绪低沉的困扰中,不过这一部分病人只要能勉强正常生活,医学统计中也把他们列入治愈的范畴了。

    遇到真正顽固的抑郁症,可不是西医的心理治疗、抑制或者振奋神经的药物治疗和电刺激的物理治疗能起多大作用的。

    中医如果单纯调理抑郁症病人的阴阳气血和五脏六腑,遇到真正形成顽疾的抑郁症患者,其实也是很难治愈的。”

    陈玉茭听李嘉根这么说,侧脸看着李嘉根道:“那这次的抑郁症患者哪里也看不好,肯定是顽疾啊,你就有信心能治愈啊?”

    “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没一定的信心我就不会让他来了。”李嘉根平视正前方笑道。

    陈玉茭看看李嘉根,眼角眉梢上起了点笑意:“你就吹吧。”

    “牛皮不是吹的,火车不是推的,病人也不是说说就能治好的。”李嘉根朝陈玉茭捻捻手指,做出一个数钱的动作,“他的两百万我赚定了。所以这次给家里人买东西别给我省,想买啥咱就买啥。”

    “两百万?!嘉根,你这也太……”陈玉茭担心地道。

    “一锤子治好他,不多,对他们来说这是求之不得的事。”李嘉根眯了眯眼笑道,“玉茭你这观念得改变了,你要清楚,对张晨黎那种级别的富豪来说,几百万什么的,都是洒洒水的小钱,咱和这种级别的富豪打交道,收费少了是会被人家看不起的。”

    ……

    之后两人这样一路闲聊着,不知不觉间也就到了榆木市。

    本来李嘉根是准备今天下午先去红石峡去玩一下的,结果陈玉茭直接说现在她这身体状况去那里玩不合适,李嘉根拗不过也只能随她,然后两人就展开了大采购。

    人的消费观念其实是很难改变的,陈玉茭一听说李嘉根要给她买一件十几万的貂皮大衣,吓了一大跳:“李嘉根,你是不是有两钱了烧得慌!我穿那玩意儿干什么,咱这冬天也不是有多冷,穿着还嫌别扭!我是一个医生,不是一个花瓶,李嘉根,你买下十几万的貂皮大衣你自个儿穿,反正我是绝不沾身的!”

    李嘉根见陈玉茭说得都有些气急败坏了,很明显是真的绝对不会同意他买的,也就只能息了这念头。

    原本他也没觉得陈玉茭穿一件十几万的貂皮大衣有多必要,说穿了还是想用钱哄陈玉茭开心一下,现在见陈玉茭这样,自然也就不再坚持了。

    不过几千块钱的衣服,以及几万块钱的首饰这个档次那还是必须的,陈玉茭见她再拒绝李嘉根要急眼了,也只能同意买了,结果她的一身行头,项链、耳环、戒指和里外衣服,鞋什么的,也花了近十万,把她心疼得脸都白了,而且也搞得她心里惴惴的,回去让李爸李妈知道了,背后也不知道会怎么嘀咕她。

    “这些东西他们哪懂得价格,回去他们要问,我就说总共花了几千块钱。”

    李嘉根见陈玉茭买东西买得脸色发白,就对她笑道。

    “可这么花钱总感觉是在造孽,真的不值得花这么多钱的。”陈玉茭深深皱着眉道,“买这些东西有什么必要啊?”

    “哎呀你就别神神叨叨的了。”李嘉根失笑,这个女人真的是太好养活了。

    至于有没有必要,他现在看问题的角度和陈玉茭不同,这些东西都是给外人看的,防止有人因为他李嘉根有两个女人而戴有色眼镜看陈玉茭。

    陈玉茭就是他李嘉根的宝,他的两个女人都是他的宝,给他李嘉根当女人,不亏。

    这就是他要传达给世人的想法。

    这样他的两个女人走出去才能抬得起头来。

    当然,更重要更能让他的两个女人抬起头来的是他李嘉根的医术一天比一天好,社会声望和地位一天比一天上升。

    这种想法很俗。

    可人活在这世上,谁不俗?

    说不世俗的不是山里隐居的闲云野鹤,就是活得比较潦倒的愤世嫉俗之辈。

    李嘉根本心上也不想活得这么俗,但裹挟在这个人世间,没办法不俗,不俗你的生活就会出种种的问题的。

    李嘉根自己也买了一身行头,给他俩自己买就花了他们整个一下午。

    晚上他们吃过饭后入住酒店,不用李嘉根自己多费心套陈玉茭的话,陈玉茭自己就有些话多了。

    和李嘉根一下午买东西买得她心神不宁的。

    “这就是相好的和老婆的不同待遇?”

    话虽然是笑着说的,但陈玉茭这一句话就暴露了她现在内心的真正想法。

    李嘉根:“……”

    他微微一愣,这才明白了,原来现在陈玉茭心里把自己的地位下降到了他相好的地位上了。

    想了想他笑道:“是啊,这就是相好的和老婆的不同,包括我需要养她和我的孩子,包括生同裘,死同穴。陈玉茭,你放眼看看这个世界,有这样的相好的吗?”

    他笑着眼角稍微有些水湿了。

    “比你陈玉茭漂亮的女人这世界上要多少有多少,可和我李嘉根真正有共同语言,有共同童年和青春可回忆的,要纠缠一生的,没有其他人,只有你陈玉茭了。

    这样的我们如果你硬要说只是相好的,那就算是相好的吧,反正夫妻也会有同床异梦的和离婚的,而相好的相处好了,也有可能真正的相好一生。”

    陈玉茭听了李嘉根的话睁着眼望着窗外久久没有说话,等李嘉根也望了好久窗外,转眼去看一同躺在被窝里的她时,才发现她竟然已经睡着了。

    他不禁笑了,跑了一下午,虽然上楼下楼的都有他搀扶,买的东西也都他提着,但陈玉茭很明显还是给累着了。

    他下床去拉了窗帘,先前他准备着和她谈话,怕屋里有些闷,所以没有拉窗帘。

第297章:我只要两百万

    第二天李嘉根和陈玉茭又买了近一天,等往回赶时西天的太阳也只剩下一丈高了,陈玉茭叮嘱李嘉根开车小心就在副驾位上睡着了。

    等回到柳塔镇是晚上七点了,买的东西由陈玉茭去分配了,李嘉根下了车就进诊所了,张晨黎介绍来的那个病人就等在诊所。

    一大叠的诊断和治疗记录,李嘉根大致翻看了一下,西医的中医的都有,病人家属也不敢隐瞒,听张晨黎说李嘉根这个年轻的乡下大夫是有些异能的,他们因此也对李嘉根抱了一定的期望。

    然后是李嘉根式的常规检查和诊断。

    病人名叫张嘉定,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有着京都大学和沃顿商学院mba毕业的优秀学历,按照张晨黎的说法,正要征战商场成为商界精英时,家人却发现他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都有了轻生自杀的迹象了,于是他的正常的生活和学业事业都停摆了。

    病人看起来竭力要装出一副正常有尊严的样子来,穿得也很齐整,头发也梳理得一丝不苟的,但发僵的面孔、无力的眼神、下垂的眼角和嘴角,以及感觉无处安放的双手和双脚还是暴露了他身上存在着的严重的问题。

    抑郁症患者一般在早晨和上午会表现得比较严重,下午和晚上会感觉好一些。

    这是因为抑郁症患者身上的三大主要症状,情绪低落、思维迟缓和运动抑制导致他们悲观厌世,不愿意活动,不愿意与人接触,所以从早晨起来就开始为一天的生活和工作担忧痛苦了,长此下去,他们就会形成早晨和上午病情较重,下午和晚上病情较轻的规律。

    现在已经是下午七点多了,夜幕也已经降临了,可眼前这个病人单从外表看症状就不轻,可见他的抑郁症真的是很严重的。

    而且李嘉根检查他的体内情况也不太好,肝气郁结,气滞血瘀以及脾失运化的情况也比较严重。

    之前病人已经看过很多大夫,这些身体情况自然不会不给他调理,那就只能说明一个问题,病人糟糕的精神状态时时严重地影响着他身体的健康。

    “怎么样?李大夫感觉有几分把握?”

    李嘉根检查完在电脑上打字时,一个中年人探身看着李嘉根的电脑问道。

    “谁是病人的家属?”

    李嘉根头也不掉地问道。

    “我是他姐。”一边安静优雅坐着的年近四十岁的妇女道,然后又一指前面说话的中年人,“这是我们家的朋友兼家庭大夫。”

    “那我和病人、病人家属谈谈吧。”李嘉根平淡地道。

    中年人愣了一愣,然后悻悻地出去了。

    “你也出去吧。”李嘉根对一边的耿乐道。

    耿乐红了红脸赶紧出去了。

    “有多少把握我也不好说,不过如果我的治疗无效,不管治疗多长时间,花了多少精力,我一分钱也不收你们的,但如果令弟经我治疗后恢复了正常,能正常生活和工作了,我的治疗费是两百万。”

    李嘉根对病人的姐姐张嘉喜道。

    “可以。”张嘉喜毫不犹豫地道,“如果您真能治疗好我弟弟,别说两百万,再多点儿都行!”

    “不需要,我只要两百万。”李嘉根一副坚定的口气道,“你们是张晨黎介绍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规矩,说多少就是多少,我一分钱也不会多收的。”

    “那李大夫,您的治疗大致需要多长时间,方便估计一下吗?”张嘉喜问道。

    “以十天为期限吧,十天治不好,那说明我也无能为力了。”李嘉根略微估计了一下道。

    “那从明天开始吗?”张嘉喜又问道。

    “从今晚。”李嘉根道,“麻烦您也出去吧,我需要和病人单独相处的环境和氛围。”

    张嘉喜听了站起来,看看弟弟,又向李嘉根礼貌地点点头出去了。

    这边李嘉根摆摆手,示意病人张嘉定上一张病床上躺着,病人犹犹豫豫地上去了,李嘉根正要上手给他推拿按摩,病人突然蹦地一下子坐了起来,盯着他浑身发抖!

    这个病人应该是遭受过暴力,李嘉根看着病人的样子,心里得出了这样的判断。

    抑郁症的发病原因医学界目前还没有彻底搞明白,大致说来应该和遗传、脑内神经递质功能出现紊乱、社会、环境、个人心理、以及应激**件有关。

    可能是上面所说的某一个因素,也可能是某几个因素叠加造成的。

    在前面的问诊中,病人的姐姐张嘉喜说他们家族没有抑郁症方面的遗传病史,他们的家庭环境也很好,她弟弟的学业生活也一直很顺畅,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重大事故。

    但现在看来,病人一定是遭受过暴力的,只是他们家里不知道罢了。

    “别紧张,我是个医生,我现在只是想要给你推拿按摩一下,放松,放松。”

    李嘉根停住脚步,举起双手尽量用最温和的话语和表情道。

    一边说着,李嘉根一边用目光温和地看着病人,他已经开始用上了一点儿催眠法。

    “谁的身上都会发生一些不幸的事的,现在我给讲一些我身边人的遭遇。”李嘉根道。

    然后他开始低声地给病人讲故事。

    他讲的故事大体来说都是围绕人生中冷不防遭遇到的惨痛的侮辱和殴打来进行的,然后又讲这些被侮辱和被损害者是怎么又爬起来的。

    李嘉根自己也算是一个很有些遭遇的人,所以他平时也很注意这方面的事,不知不觉地他竟然在心中积攒了很多这方面的事,都是真事,所以他讲起来毫不费力,讲得也很真实生动。

    然后他发现病人的身体和表情都慢慢地放松了下来。

    看来是有效果了。

    对于一个倒霉的人来说,用更倒霉的人的更倒霉的经历,往往对他有很特殊的安慰效果,因为那样的话他就感觉自己不是这个世界上最孤独最悲惨的人了,还有遭遇更糟糕的人给他垫底。

    如果那些遭遇比他更糟糕的人都能勇敢地再次站起来,那他就没有道理不能再次站起来。

    这些很有针对性的小故事,再加上他用了一点儿催眠法,让他的这些小故事能更深入到病人的心里了。

    可以说,李嘉根就这么用催眠法给病人讲了这么几个小故事,治疗效果就已经超出了绝大部分心理医生的心理治疗。

    因为会讲故事的不见得会用催眠法,会用催眠法的不见得会讲针对性的小故事,而李嘉根却是那个既会讲故事又用催眠法的大夫。

    几个小故事讲下来,病人终于肯让李嘉根给他推拿按摩了。

    一通推拿按摩,连带整理磁场和紊乱的植物神经系统,病人的精神立马好了许多。

    这时也已经九点多了,李嘉根也就见好就收工了。

    今天他已经取得了沉默无言的病人初步的信任,这已经算是小有成果了。

    李嘉根陪着病人下楼,他耳朵尖,一下楼就听到那个中年大夫正坐在病人姐姐张嘉喜的对面悄悄地给她说着他的坏话,什么一个乡下小大夫牛什么牛啊,什么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大夫了,啰哩啰嗦地一大堆,今天这家伙在他李嘉根这里受了气,看来是非得报复出来才甘心了。

    李嘉根带着病人张嘉定走到他姐姐张嘉喜的身边,对张嘉喜笑道:“晚上让张先生好好休息,千万不要让人在他耳边呱噪。”

    他这话说得那个中年大夫脸色又是一变,正要说什么,却是被张嘉喜摆摆手制止了。

    这个张嘉喜也是个不简单的女人,她已经听出李嘉根是在说他们的家庭大夫白大夫了。

    无论如何,李嘉根现在已经开始治疗她弟弟了,张嘉喜可不愿意惹得李嘉根不高兴了。

    “明天见,张小姐,张先生!”

    李嘉根把张嘉喜姐弟俩送出诊所,挥挥手道。

    “明天见,李大夫。”张嘉喜道。

    “明天——见,李大夫。”张嘉定也向李嘉根挥挥手道。

    听了张嘉定这句鹦鹉学舌般的告辞,李嘉根还不觉得怎么异样,张嘉喜和白大夫却都是面色很惊讶地看了张嘉喜一眼,以前他们带他去各种地方看病,可没见他这么主动地和大夫打招呼的。

    是张嘉定真的和李嘉根这个乡下大夫见一面就很投眼缘吗?还是这李大夫的医术真的就是这么神奇?

    从七点多到九点多,时间也才过去两个小时啊,这李嘉根大夫怎么可能有这么神奇的医术,居然能让张嘉定像个正常人一样和他打招呼?

    不过在三人去酒店的路上,张嘉喜和白大夫发现,张嘉定的确比以前精神了些,虽然依旧不说话,但他的眼神却很明显活跃了些。

    白大夫因此没敢在张嘉喜面前再讲李嘉根的坏话,因为即便张嘉喜再不懂医学,她弟弟的变化她还是能看得明白的,此时他再对她讲李嘉根的坏话,那就等于向张嘉喜摊牌他是一个小人了。

    事实上他这次陪张嘉喜姐弟来柳塔镇,他在昨天给李嘉根这个乡下大夫打电话和今天对李嘉根说的话还真有些小人,一直在挤兑地问李嘉根有没有把握治好张嘉定的病,有几分把握治好张嘉定的病,这对医生来说其实是一个很忌讳的问题。

    之所以明知故犯,还是因为他的心态失衡了。

    他也是一个大夫,而且还算是张家的朋友兼私人家庭大夫,当他得知张家准备花天价找一个乡下大夫治疗张嘉定的顽固抑郁症时,他的心态就失衡了。

    同样是大夫,李嘉根还是个乡下小大夫,可他和大医院大夫都治不好的病,这个乡下小大夫却让张家准备花天价来找他治疗?

    这种事也太让人不可思议了吧。

    可是现在白大夫却隐约觉得,或许李嘉根这个乡下小大夫还真有可能治好张嘉定的顽固抑郁症的。

    一个不知名的小镇,竟然还有这么一位牛逼的小大夫,白大夫也真是奇了。

第298章:战意高昂

    “那个抑郁症感觉咋样?能治了不?”

    李嘉根送走张嘉定回到宿舍,正和他老妈聊一会儿天的陈玉茭走过来问。

    “还行。”李嘉根搂住陈玉茭坐在床上,“就是好累,想吃一点儿给宝宝积攒的口粮啊,现在两个粮仓正在膨胀了起来。”

    “没正形!”陈玉茭脸一红推一把李嘉根,“对了,明天你又该去一次红条林煤矿医务室了,别拿了人家工资不做事,让人家说闲话。”

    “我知道,我自己的这些事你就别管了,多思伤脾,哎,我给你开的药方……我去给你抓药和煎药吧,你这身体可得当心点儿,虚劳之相明显。”李嘉根说着站起来。

    “我抓了药放车里了,回去就煎。”陈玉茭拉住李嘉根,她想在李嘉根身上多偎一会儿。

    不过她手机上来信息了,是陈玉俏在催她,她那边已经把车发着暖一会儿了。

    李嘉根把陈玉茭送出去,回来接通刘欣桃的视频邀请,这个时间是他和刘欣桃通视频的时间。

    “狗子,听说这两天你不在诊所?跑哪儿去了?”

    视频一通刘欣桃劈头就问,一定又是在他老妈那儿套出的他的消息。

    “和玉茭去榆木市买衣服去了,你想买不?过一段时间我跟你买?”

    李嘉根也不想隐瞒刘欣桃这事儿,直接道。

    “哼,算你狗子老实。不买。”刘欣桃哼哼,“哎,这两天我感觉他在肚子里踢我呢。”

    “少来,才多长时间他就会在肚子里踢你啦?”李嘉根无语,“还有什么其他感觉没?”

    “哼,不识趣的狗子,人家就这么说说逗逗你吗,你什么时候能来县城一趟?”刘欣桃又问道。

    “暂时没时间,叔和姨身上要不舒服了,你带到柳塔来住几天,我给调理调理。”李嘉根道,“对了,快过年了,年前我给你和叔、姨还有妮妮买点礼物,你想要什么直说,还有给叔、姨和妮妮的礼物也得你帮我琢磨琢磨,别太给我省钱哈。还有,你有是你的,别拒绝。”

    “喔~那行,我爸我妈和妮妮的礼物你随便给买点就行,我的那份我不要,折算成时间,你来多陪我几天就好了,比啥礼物都强。

    还有叔和姨、呶呶,我给叔买块表,给姨买副手镯,给呶呶……你看给呶呶买个啥好?”

    “这些事回头再商量吧。”李嘉根感到头疼,又和刘欣桃聊一会儿就挂断了。

    人不在身边这么干聊真没劲儿。

    再说有两个女人他两三个月却什么事儿也做不成,干聊更搞得他烦躁得五脊六兽的,正准备去修炼打坐静下心思,不想郭美茹那女人又发过微信来,干聊了两句,对方邀请视频给她看一下她胳膊上长出的一个小疙瘩,又让他肚腹里有股小火上升。

    现在李嘉根可以肯定,如果他想和郭美茹发生点啥的话,真还不是不可能的事,只是他一再告诫自己,这女人第一口你吃不吃是由着你,吃了以后再吃不吃可就由不得你了。

    所以,李嘉根是咬着牙也要把这段时间给干熬过去。

    他的生活中,是绝对不能再出现第三个女人了,否则真得把他给累趴下了。

    幸好医疗的担子够重,让李嘉根只要搓过了晚上某一段小腹小火最旺的时候,其他时间段他就真没有空儿去想七想八的了。

    目前让李嘉根最挂心的病人有三个,宋应平、崔仓子和张嘉定。

    宋应平和崔仓子去做过放疗后,目前状态平稳并在继续逐渐好转中,不过李嘉根还是绷着一根神经想要赶紧把他们调理得尽快远离死亡危险区。

    跟病人相处久了,你就真的很害怕病人死在你的手上,所以现在李嘉根还是拒绝接手新的晚期癌症病人,让人一直绷着一根神经的感觉真的太不好受了。

    相比较起宋应平和崔仓子来,李嘉根面对张嘉定就淡定多了。

    抑郁症最怕的就是病人自伤自杀,从李嘉根昨天给张嘉定检查和诊断的情况来看,虽然张嘉定算是顽固性重度抑郁症,但暂时应该还没有自伤自杀的强烈倾向,又有他姐和那个白医生照看着,目前还服用着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应该还是能给他留下较为充分的治疗时间的。

    对张嘉定的治疗,李嘉根目前也已经拟订好了治疗方案,使用中医的手段,从生理和精神两个层面来治疗。

    抑郁症在中医上属于郁症的范畴,也称为脏燥。

    从这个名称上就可以看出来中医是如何理解抑郁症的。

    情志不畅,肝气郁结是抑郁症基本的病因和病机。

    患者情志内伤导致肝气郁结,进而肝木克脾土,又久思也可伤脾,肝脾皆伤,气血运化不力而失调,接着便累及到了心脏。

    肝藏魂,心藏神,五脏不宁,反过来又累及情志。

    恶性循环之下,患者身心俱疲,抑郁症便逐步加重。

    所以从上面抑郁症的病因病理就可看出,要治疗抑郁症,非得从精神和生理两个层面进行综合治疗。

    所以中医治疗抑郁症传统办法主要是内服中药方剂,针灸和心理疏导三部分。

    这样的中医治疗方案叫个中医都懂,问题是心理疏导能力有强有弱;开方有对证不对证,剂量是否准确;针灸有穴位搭配是否妥当,行针技术高还是低的区别,这中间的差别,就显出了中医大夫的高低来。

    李嘉根的心理疏导是用催眠法讲故事,单单这一条就已经让他在治疗抑郁症上高出一般大夫不止一筹!

    开中药方剂他不算有多强,但现在也绝对不弱,最起码对证开药是绝对能做到的,只是在剂量的把握上还远远达不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针灸是他的强项,尤其是他会开穴,现在又学了鬼门十三针,可以说,他目前的针灸整体水平在国内那绝对是一流水平,甚至是超一流水平!

    只不过作为一个乡下年轻大夫,名声上自然还是远远赶不上那些中医名家。

    此外,在治疗抑郁症上,李嘉根还有最大的一张底牌,那就是他在爽灵觉醒态下可以和患者进行灵魂对话。

    这可是对抑郁症患者直达灵魂的治疗手段!

    这么多这么强大的治疗手段,让李嘉根现在面对张嘉定这个抑郁症患者真的很淡定,可以说,就治疗抑郁症患者这一块来说,李嘉根现在能动用的手段在全国也是难逢对手的。

    张嘉定就是李嘉根这些治疗手段的一块试金石,李嘉根现在非常自信可以在短时间内就治愈他!

    他等着这一战再次扬名!

第299章:不敢不以礼相待

    第二天,张嘉喜和白大夫带着病人张嘉定到了诊所时,李嘉根不在,他去红条林煤矿卫生室去“指导”工作去了。

    白大夫一听火了:“你们这李大夫也太不敬业了吧,怎么能刚接了我们的活儿就把我们晾在一边了呢?这我们还怎么敢相信他?”

    陈玉茭一听赶紧道:“这位先生您误会我们李大夫了,我们李大夫今年和一家煤矿签了合同,需要定期去培训他们那边的卫生室医生,所以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不过李大夫走前已经开好了药方和针灸处方,叮嘱按那个药方煎药给张先生喝,按那个针灸处方给张先生针灸就可以了。

    今天上午负责给张先生针灸的也是一个硕士毕业了几年的高材生,针灸技术挺好的,所以你们就放心好了。

    还有,今天我们李大夫是特殊情况,以后就不会这样了。

    喔对了,今天晚上七点以后还是由李大夫给张先生治疗。所以你们就请放心吧。”

    白大夫听了还想说什么,张嘉喜做了个手势,他沉默了一下又问道:“那我们能看一下李大夫开的药方和针灸处方吗?”

    “当然可以了,病人和家属有知情权吗。”陈玉茭笑道。

    白大夫听了便走到电脑前看李嘉根给张嘉定开的药方和针灸处方。

    李嘉根开的药方是癫狂梦醒汤加减,配方为桃仁、香附、青皮、醋柴胡、半夏、木通、陈皮、大腹皮、桑白皮、苏子、赤芍、甘草,这是一副以理气化痰活血为主的药方。

    抑郁症总得发病机制就是肝失疏泄,脾失运化,脏腑气血郁结不畅,阴阳失调,心神失常,脑之功能失衡。

    说这么一堆其实主要问题还是在气血上,所以中医治疗抑郁症的原则就是舒畅气机,解郁结,达气血。

    所以这药方开的也没有什么不对,最起码白大夫是看不出有什么问题来。

    再看针灸处方,针法是采用头皮针、耳针、针刺及三者相结合的方法。穴位配伍是百会、神庭、印堂、上星、水沟、膻中、期门、鸠尾等穴。

    这一组穴位配伍主要是疏肝解郁,宽中行气,通利气血的。

    另一组穴位配伍是丰隆、中脘、太溪、阳陵泉、三阴交等穴,这是化痰祛浊,补肾宁心的。

    白大夫看完这药方和针灸处方没有说话,却是一脸比便秘还难看的表情。

    张嘉喜看他这一副表情,等姬清诚开始给她弟针灸后,示意白大夫走到外边问道:“怎么了?李大夫给嘉定开的药方和针灸处方有问题吗?”

    “没问题。”白大夫摇摇头道,“不过这药方和针灸处方要是能治疗好嘉定的病,前面早治好了。所以,我真怀疑这姓李的乡下大夫怎么能治疗好嘉定呢?”

    “那我们还是让李大夫治疗几天看吧。”张嘉喜听白大夫说没问题松一口气道,“这李大夫虽然是个乡下大夫,可他要不是真有两手,张晨黎也不会向我们推荐他的,而且你看这儿有多少人大老远地跑来找这李大夫看病?

    哦,还有,我听说这李大夫还从棺材里救活过一个人呢。

    所以用人不疑,我们还是让李大夫给嘉定治疗几天再说吧。”

    白大夫听张嘉喜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不过他暗暗好笑,他昨天看那李嘉根给张嘉定看了两个多小时就起到了明显的疗效,还真以为李嘉根这个乡下大夫有多牛逼呢,今天看他给张嘉定开的这药方和针灸处方,真的也就一般般吧,前面张嘉定去看过的医院和大夫也不是没给张嘉定开过他开的那药方和针灸处方,可不也是没把张嘉定治好吗?

    嘿嘿,他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反正该劝的话他也劝过张嘉喜了,算是尽到他的责任和义务了,接下来也就没他什么事了。

    ……

    红条林煤矿。

    随着山弯路转,一大片的高楼和庞大的圆柱形储煤仓、长长的空中煤面栈道,以及无数的大车小车出现在了眼前。

    一大清早开车赶到这儿的李嘉根看着这副场景很有些感慨。

    仅仅还是半年前吧,他也是经常来这儿的一个常客,开着车挤进那一片车海中,然后时而陪着笑脸去找煤矿里的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科长副科长开票员之类的小角色,小心而艺术性地说话,再更加小心而艺术性地塞对方一个或大或小的红包,然后又迅速地出去装作一个精通此地一切事务的熟练权威的倒爷,联系一个个客户和车辆,每走一趟车,能赚个三百五百的,就感觉牛逼得不得了了……

    想着这些事,李嘉根开车绕过车海,直接向办公楼区驶去。

    还是他这辆车,以前是不能开进办公楼区的,说到底他以前只是一个小煤贩子,只配在下面和那些同样是煤贩子的车海中争食吃,现在他则是另外一个身份了。

    他的车开到了大门栏杆处,栏杆自动抬起放他进去,现在他的车号已经输入了门房管理系统了。

    然后当李嘉根把车停进停车区时,意外地看到了张坂东那辆宾利也停在这儿,这家伙开着煤厂,自然不时地需要联络一下这种大煤矿。

    现在张坂东的心衰也基本算是被他治愈了,只偶尔来一次他的诊所让他检查一次,然后顺便蹭一次他的推拿按摩。

    果然,当李嘉根到了矿长刘长生办公室门前时,看到张坂东就坐在门外一长溜等着刘长生召见的客人中。

    张坂东看见李嘉根愣了一下,继而想起了什么,赶紧站起身低声笑着和李嘉根打招呼。

    李嘉根和他握握手,笑道:“最近身体还好吧?”

    “还好还好!”张坂东笑着连连点头,然后给身边的两个人介绍李嘉根,“这就是咱柳塔镇现在的小神医李大夫李嘉根!”

    那两个人都是笑着向李嘉根点头无声地打招呼。

    李嘉根也点点头,然后站在那儿给刘长生打电话。

    今天其实是刘长生请他来他这儿一趟的,说他大腿有些发麻,还有点儿刺痛,他怀疑自己颈椎和腰椎,甚至有可能是大脑里面出了问题了。

    “刘矿,我到你门外了,看你挺忙的,要不我先去医务室,等你忙完我再来?”李嘉根接通电话道。

    “哎别啊,我这就出来接你!”

    刘长生接了电话赶紧道,一边说他已经一边离开座位来开门了。

    “哎呀李大夫,本来应该是我去你那儿的,可我这真是太忙了,所以还得麻烦你来这儿一趟,真不好意思啊!”

    长得很有些头脸的刘长生打开厚重的办公室门,笑着很客气地对李嘉根道,一边侧身邀请李嘉根进去。

    李嘉根可是他的顶头上司沈萬山也以礼相待的人,更何况李嘉根现在的名声是越来越大了,连榆木市出去的传奇人物张晨黎都给他赠送过锦旗,这样的一个大夫,刘长生可不敢怠慢了他。

    “那我先进去了啊,张哥。”

    李嘉根回头向张坂东打了声招呼道。

    这就是个小人情,他平时可不叫张坂东哥的,只叫他张老板。

    “啊……啊,”张坂东愣了愣,“兄弟你先进,你先进!”

    然后张坂东就发现刘长生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对一边的秘书道:“张老板可能有急事,下一个让他先进来吧。”

    只这一下,把张坂东兴奋激动得都不知道该摆个啥表情了,只能是一味在那里挤出他一脸最憨厚的笑容来。

    李嘉根进了刘长生的办公室,刘长生招呼他坐下,同时也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秘书给李嘉根倒上一杯茶,又把刘长生的杯子从他的办公桌上拿过来放在刘长生面前的茶几上。

    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中年人,看起来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见刘长生如此殷勤礼待李嘉根,就笑着问刘长生:“刘矿,这位是?”

    刘长生笑着拍了下大腿:“看我,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一下了,嘉根,这位是咱榆木市煤炭局的干部韩主任,韩主任,这位是李嘉根大夫,他可是我们柳塔镇赫赫有名的小神医啊!韩主任你不知道,上次张晨黎还给他送过锦旗的!”

    “啊?你就是那个把棺材里的死人都救活的柳塔镇小神医李大夫啊?啊呀,幸会幸会!”这位韩主任一听赶紧站起来向李嘉根伸过手来。

    “谣言谣言!那是我的一个同学,他当时其实只是处于假死状态,真死了,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救活他!”李嘉根一边和这位韩主任握手,一边笑道。

    “人真死了谁能救活过来!嗨?李大夫我就奇怪了,你当时咋发现你那同学没死的?听说他当时可是安安静静地躺在棺材里的啊!”这位韩主任像个好奇宝宝一样地问道。

    “呃,人没死其实身边是会有生气飘动的吗,所以我就发现了。”李嘉根笑着随便胡诌道,“这里面有些比较复杂一点儿的东西,我一时也给你讲不清楚的。”

    “哈哈,传闻我们李大夫可是有异能的,所以啊,韩主任你就别问这个了。现在,我宁可相信李大夫的诊断,也不会相信那些大医院大夫用仪器诊断出来的结果了!”

    刘长生笑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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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医师的金手指介绍:
乡村医师李嘉根离婚后,医术和事业进步迅速,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他却失去了再婚的勇气,不过,以事业为重的男人永远是充实的。乡村医师的金手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乡村医师的金手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乡村医师的金手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