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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医师的金手指全文阅读

作者:碗中岁月     乡村医师的金手指txt下载     乡村医师的金手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乡村医师的金手指全文阅读

    简单说四点:

    一,这不是一本绿系小说,这是本治愈系小说。

    虽然绿之情节引起的情感及诸多生活上的后续反应,会在小说中占一定篇幅,但这本小说的主体情节线是叙述猪脚的事业奋斗和“后婚姻”生活状态的。

    小说的前几章情感线会比较纠结,生活阅历丰富而富有同情心的书友,也许会体验到那种笑中含泪的况味。

    除了前几章,小说的整体都会走温馨酸爽的治愈风(男女主角在爱恨交杂中双双治愈),读起来会比较舒爽。

    二,这是一本非常注重“真实性”的小说。

    1,取材真实,人物和事件都有原型。

    2,环境真实,作者菌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中。

    3,人物情感真实。

    作者菌已经不再是一个毛头小伙子了,人生百般况味体验不少,酸甜苦辣冷暖自知,所以对于各色人物性格和情感的把握,自信还是会很到位的。

    4,生活事业线真实。

    为了确保全本书都沉浸在一种真实的氛围中,本书没有重生没有穿越没有系统,也没有其他一切有损真实氛围的匪夷所思的金手指!

    为了兼顾爽感,作者菌只赋予了猪脚一个很弱化版的小金手指,嗯,和作者菌的其他小说一样,磁场修炼和丹田经脉修炼(但比起作者菌其他小说来,这一金手指会有所弱化,并且是猪脚自己通过努力从现实中得来的)。

    作者菌认为,这个小金手指还是比较靠谱的,最起码有现实的根基,不会让读者有出戏的感觉。

    另外,为了确保全本书一直沉浸在一个真实的氛围中,作者菌绝对不会无限拔高猪脚的成就。

    三,这本书比较注重医学知识性。

    之所以加入大量医学知识(主要是中医学),这一是写猪脚的需要;二也是为了能让书友在阅中多少了解一些普通日常用到的医学知识,也算有所收益。

    作者菌虽然不是医生,但父亲是一名医生,所以对医学知识还是多少了解些。然后再加上大量查询相关知识点,基本还是靠谱的。

    四,对于这本书的质量,作者菌的期望值很高,希望它能成为一类书的上上之作!

    但对于这本书的成绩,作者菌的期望值并不高,因为实在难以推测喜欢这类书的书友会有多少,只要各位喜欢本书的书友们能让作者菌每天有一碗热粥喝,作者菌就会心无旁骛地写下去!

    毕竟,干写书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又不是别人逼迫作者菌做的,只是作者菌为了保持灵魂不死自己心甘情愿码字的。

    敬拜各位书友们,作者菌每天有一碗热粥喝的期望就落在你们身上了,不要让作者菌饿得码不动字啊!

    当然,如果这本书实在吸引不了书友们,那作者菌饿死也是活该!

    呜呜呜~~~~~

    敬拜敬拜!书友们,你们就是我的圣母玛利亚啊!

    不花钱的投资、推荐票、评论……,希望只要书友们感觉书还行的话,给帮帮忙则个,啊啊啊啊啊~

    呜呜呜~~~~

    备注:对于“出/轨”的陈玉茭的同情,可能会让大家感到不适,但当你看到后面,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对她那么同情了。

第1章:不关我事

    刚从看守所里出来的李嘉根,从派出所里要出自己被扣押的沃尔沃城市越野,开车上街洗发沐浴,自己给自己清理晦气,然后给老爸打电话:“爸,我出来了,你和我妈放心,我再没啥事了。”

    “把你放了?哎呀,哎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们还准备再换个律师给你跑!”

    话筒中传来苍老疲惫中透着浓浓惊喜的声音,听这话音,五十多岁的人就像六十多岁的人了,二十多天前李嘉根被关进看守所,可没少让老爸老妈担心。

    然后话筒中换了老妈的声音:“哎呀,好根好根,把你放出来了?那你啥时候回来?我们去县城接你?”

    好根是李嘉根的小名,虽然李嘉根上中学后自己给自己改名为李嘉根,但家里人和周围邻居还是习惯叫他小名好根。

    “不用不用!妈,我这就回去,你们来的话,恐怕呶呶就会知道了。”李嘉根急忙说。

    呶呶是他的女儿,四岁了,可精着呢,他二十多天没回家,家里人给她捣鬼说他去外地做买卖去了,所以,他今天回去,一定要收拾得精精神神的,至于给呶呶买个什么礼物,李嘉根一时还没想好。

    他打算找一家玩具店去看看。

    开着车在街上转悠着找玩具店,看到一家大一点的玩具店,他停下车进去,挑来挑去,挑了两样,一个大抱熊,一个儿童滑板车,有可调节高度的车把的那种,粉红色的小滑板车,一看就是专为小女童设计的,看着就可亲。

    这种小滑板车女儿呶呶早磨着他要了,可他一直没敢给她买,今后他决定不再干没明没黑跑的危险的贩煤生意了,要重操旧业,重新开他的小诊所了,生活稳定下来,倒是可以经常照顾到女儿呶呶了,所以给她买个小滑板车也不碍事,等她滑小滑板车时他就守在她后面,不会让她出危险的。

    付过钱,一手夹着大抱熊,一手提着小滑板车,李嘉根刚出玩具店,迎面就撞见一个正在打电话的女人:“包富贵!你还管不管你大儿子了!整天就让操磨老娘啊?你要实在担当不起当老子的责任,老娘就再嫁个人,给他找个新老子管他!”

    这女人这一炮凶后,话筒中就传来一个赶紧哄女人的男声,是一道李嘉根极度熟悉又极度憎恨的声音,软着腔调赶紧哄女人,李嘉根听得真真切切的,那男声说他今晚一定过来她这边睡,给二老婆就说他晚上要在医院里值班了。

    李嘉根听着气得浑身都有些微微颤抖起来,因为这话筒中男人所说的二老婆,就是他李嘉根的前妻陈玉茭!

    原来这包富贵费尽千辛万苦地把他李嘉根的前妻骗到手,现在竟然还和他自己的这个前妻柳翠来往着,听这话音,管眼前这个女人柳翠叫大老婆,管陈玉茭叫二老婆……

    李嘉根的一只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不过也只是片刻之间,他松开拳头从衣兜里掏出一副墨镜戴在脸上,心里暗骂自己道:“关你球事!激动个什么!愤怒个什么!越乱才越好呢!人家自个儿都不在乎,关你个球事!”

    李嘉根这样想着,一脸木然地就准备从柳翠身边走过去,那柳翠却也认出他来了,蓦地停住盯着他看,眼前这个男人,二十七八岁的模样,近一米八的个头,一张脸她也见过,就是脸颊靠近脖子的地方多了一道浅浅的刀疤,不是那陈玉茭的前夫是谁?

    “哎……”

    柳翠张大嘴巴叫了一声,李嘉根却并不理睬她,只是扫了一眼她一手拽着的一个五六岁的男孩儿,特么的,这眉眼他一看就犯恶心!

    好吧好吧,他老子和他不是一回事儿,一码归一码……不过老子看着还是犯恶心啊……

    嗯,李嘉根承认,他的心胸的确比较狭隘,不狭隘也丢不了青梅竹马的前妻陈玉茭。

    好了,这话打住。

    倒是柳翠这婆娘多少还有点儿看头,秀里秀气的,就是这出口的腔调不敢恭维,但那估计也是被生活给折磨出来的。

    本身也不是个厉害的女人,男人为娶到自己这辈子最心爱的一个女人踢了她,她竟然还和他来往着,真真的恶心啊。

    “哈~呸!”

    李嘉根冲一边的垃圾桶里唾了一口痰,大步走到自己的车跟前,一按车钥匙,车锁吱儿一声开了,他先打开后座车门,把大抱熊和滑板车放进后座,然后关了车门,打开前车门坐进驾驶座,关车门没两秒钟就发动了车。

    开车缓缓下了路牙子,李嘉根一脚轻踩油门,车尾的排气管冒出一股尾气,他的车迅速地就远离了这家玩具店,也远离了还在望着他的车发愣的柳翠。

    ……

    神树县城是一条南北长,东西被两道大山夹着的狭长的一座县城,不过就算这县城地势不咋地,但因为神树县是一个煤炭大县,经济发达,所以这神树县城却也是个流金淌银的地方!

    不过这县城的东西向也真的是太窄了,站在一边的山上能望见另一边的山,从西往东,也就横跨四五条街的样子,李嘉根很快就穿过三四个街口,来到了东边二郎山下的名叫东山路上,然后一路往北。

    二郎山南北贯穿了整个神树县,从神树县城往北一百多公里的柳塔镇,二郎山一直傍路绵延着。

    李嘉根的家在柳塔镇,所以他开车一路向北。

    为驱赶脑袋里的胡思乱想,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去调频道,想调出一首歌来听听。

    然后他就忽然调出了一个温婉的女子弹着琵琶的歌声:

    愿你三冬暖

    愿你春不寒

    愿你天黑有灯

    下雨有伞

    愿你善其身

    愿你遇良人

    暖色浮余生

    有好人相伴

    ……

    陡然之间,李嘉根一个没忍住,扑冷冷的泪水就已经落满了他一脸!

    我的好人,特么的一个已经离我而去投入别人的怀抱了,一个已经永远长眠于地下了,暖色浮余生也只是奢望了……

    泪水迷蒙了道路,五黄六月的大中午,响晴闷热的靠山路,在李嘉根的视野中,透过贴着变色膜的车玻璃,充斥着灼人白光的天空竟然好像阴沉下来了一般,他意识到自己这样开下去可是要出事的,这段山路的另一边,可是几十米深的悬崖!

    他赶紧把车开到一个较宽阔的路段靠边停下,抹一把没出息的眼泪,长呼一口气,然后默默点上一根烟吸完,他的情绪这才再次平稳了下来,然后继续开车赶路。

第2章:回首往事,蠢不可言

    其实也不怪李嘉根对前妻陈玉茭念念不忘,陈玉茭和他,那可是从幼儿园就开始在一起的青梅竹马,一路相跟着念到县城高中,然后两人就自然而然地好上了。

    高考李嘉根超了一本十几分,但为了守着陈玉茭,和她一起报了个省城长安的医专。

    陈玉茭也不负李嘉根,对从高中就开始苦追她,一直追到医专的包富贵一点儿也没动心,一门心思地跟定了李嘉根。

    要知道包富贵的家庭那时就很富裕了,和人合伙开了一家大型私立医院,赚得盆满钵满,人也长得还不赖,但陈玉茭对他从来都是冷言冷语相待,一点儿机会也没给他。

    毕业那年,陈玉茭就和李嘉根回到了柳塔,一分彩礼钱没要就和李嘉根成了家,还从娘家借了点钱和李嘉根爸妈给的钱办了一个小诊所,当时把小诊所也办得红红火火的,还了她娘家钱还有余头。

    最难能可贵的是,陈玉茭也肯听公公婆婆的话,一边和李嘉根好好经营小诊所,一边还遵从公公婆婆的意愿很快就要了小孩,挺着大肚子和李嘉根忙着小诊所里的事儿,生下女儿后月子也没怎么坐就又和李嘉根一起忙上了!

    这小日子本来是可以这样顺顺当当地过下去的,可问题也就在这时出现了。

    李嘉根自己当时鬼迷了心窍,突然就想着去柳塔镇附近的煤矿上做一个煤贩子了,觉得那样来钱快,为了跑通各方面的关系,当时整天出去和人交际喝酒,常常酩酊大醉地半夜而归,把小诊所的生意也不放在心上了。

    陈玉茭一再劝说他不听,一次大冬天的,她就发狠心把他给关在了门外,那晚他醉躺门外,就给睡着了,要不是老妈担心他过来发现了他,他那晚可能就被冻死了,后来也是被送到医院抢救,才算保住了差点儿被冻坏了的身上各个小零件。

    自此李嘉根对陈玉茭有了心病,瘫软不举,这种状况竟然持续了近两年,陈玉茭以为他有了器质性病变,还曾陪他找过很多大夫。

    后来等李嘉根快要自我调节好心理时(陈玉茭终于肯对他说她那晚其实也不是心硬,是以为他会去他妈家,而且她当时哭着哭着睡着了),偏偏陈玉茭和包富贵在一场同学聚会上一夜春风暗度,再次把他李嘉根送入了黑暗的世界!

    这个世上,也许大部分女人可以原谅男人的一次失足,可大部分男人却无法原谅女人的一次失足,这是历史沉淀的文化基因所致,也有李嘉根自己那时的感情洁癖和狭隘的心胸所致……

    也似乎,越是爱得纯粹,就越是不能容忍对方的一次背叛……

    反正,当时他的老爸老妈和外父外母娘十人九马都劝不住他,他硬是强逼着陈玉茭离婚了!

    嗯,当时愚蠢的他,潜意识中还以为即便两人离婚了,陈玉茭暂时也应该不会外嫁,还应该会等着和他重新来过的……

    谁知不到一个月,陈玉茭便被果断和妻子离婚的包富贵给风风光光地娶走了,当时婚礼仪式之大,在这整个柳塔镇都是少有的,从县城那边豪华婚车都来了七七四十九辆!

    ……

    从陈玉茭嫁给包富贵,这事也已经过去两年多了。

    两年多来,李嘉根冷静下来独自细细思量,他李嘉根真特么的是蠢透了!

    先是不顾陈玉茭的感受,在还没有和陈玉茭商量通的情况下就自作主张地要去贩煤,为此还整日酒醉,不管不顾小诊所的生意,让陈玉茭独自一人支撑小诊所的营业。

    当时陈玉茭又要带孩子,又要忙小诊所,心里自然怨气很大,又劝不住他,一气之下,把酒醉的他关在门外,其实也是一个女人的正常反应。

    接着他李嘉根又愚蠢地犯了第二个错误,心胸狭隘的他,心里揪着陈玉茭把他关在门外差点儿把他冻死的一次过错不放,生生空了如花似玉的陈玉茭近两年!

    这样的两年,其实足以让这段本来已经风雨飘摇的婚姻彻底冷场!

    而当时愚蠢到极点的他,还没有充分意识到他和陈玉茭之间的巨大问题,明明知道包富贵还对陈玉茭念念不忘,却为了小诊所的生意,也为了节省一个人五百元的聚会费用,让陈玉茭一个人去参加那场同学聚会……

    他以为陈玉茭会死心塌地永远拒绝别人只爱着他,却没有换位思考一下,如果当一个女生那么执着地爱着他,从高中开始,十多年都爱着他,在自己过得并不如意时,在夫妻两人的感情已经出现了严重问题时,他会不会在对方精心设计的圈套下,在喝醉酒后半推半就地去和对方春风一度呢?

    从男人角度来说,大体是会的吧。

    可他当时愚蠢地根本没有这样去换位思考一下,而是想也没往这上面想,就打发陈玉茭一个人去参加那场同学聚会去了……

    说到底,其实是陈玉茭把他给“宠”坏了,让他误以为无论他怎么样,她依然会死心塌地爱着他……

    一蠢再蠢,一错再错,终于把一场本来应该美好无比的婚姻给生生葬送了……

    如今这个时代,在柳塔镇那样一个地方,论容貌论人品论学识,陈玉茭这种女人已经很少见了。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却生生地被他李嘉根一蠢再蠢地给轻易丢掉了。

    他今后的余生,还能再遇到这样一个女人吗?

    即便还能遇到一个如她那般容貌的(照他如今这个状况,真的是痴心妄想),能有她那样的人品和学识吗?

    即便还能遇到和她那般容貌人品和学识的,他还能遇到一个和他有那么多年的过去可回忆的女人吗?

    没有了,那是从幼儿园就开始了的共同回忆,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女人和他相伴余生了。

    长歌当哭,人生没有后悔药……

    当包富贵娶走陈玉茭的那年,李嘉根的精神世界彻底垮掉了,他没日没夜地想着这件事,总觉得这件事还有太多的谜团没有解开,总觉得陈玉茭不可能就这么轻易地丢掉他走了,因而他还怀揣着刀去找过包富贵,并且在冲动中差点把包富贵给宰掉了!

    为这件事他事后坐了一个多月牢,后来还是陈玉茭逼迫着包富贵改了口供,写了谅解书把他给放出来了。

第3章:也不是说谁也离不开谁

    从牢里放出来后,其实李嘉根还是没有放弃掉找包富贵复仇的念头,但他也不像前面那样冲动了,虽然心心念念地想要干掉包富贵,但这次他是准备暗谋了!

    害怕将来做下这事败露后,他自己会坐牢甚至被判死刑,父母和女儿没有着落,他从牢里出来后,毅然去贩煤了,心想着赚一笔钱,将来他即便因为报复包富贵有个三长两短,也可以给父母和女儿留下一笔钱。

    他这一贩煤就是整整两年多!

    这两年多的贩煤他算是给豁出去了,各种的钻营手段都用,没日没夜地在各个煤矿、煤厂和用煤单位之间奔波,削尖脑袋地找寻各种赚钱的机会,简直像条饿狼找食般地满眼都是钱!

    钱,他还真赚了些,两年多来,他赚了三百多万,这笔钱以后就算存在银行里,也够父母和女儿生活了。

    他以前预想的向包富贵复仇的条件已经成熟了。

    但也就在这两年中,他也逐渐息了找包富贵报仇的念头。

    两个原因。

    一是他在贩煤中遇到了一个大他两岁的东北女人,名叫李眉,她也是一个贩煤的,而且在这一行里远比他干的时间长,门道也比他多得多,他得到了她很多帮助,所以,他俩好上了。

    李眉长得并不怎么漂亮,模样虽然周正,但脸上有些麻子,肤色也比较暗,但这个女人是真的够豪气,甚至多少还带着一些痞气,不过奇怪的是有时偏偏又风情万种,简直比女人还女人!

    就是这么一个特别的女人,让李嘉根昏暗的世界渐渐多了些亮色,性格也渐渐变得和学生时期一样温和豁达了。

    另一个原因,是陈玉茭给包富贵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儿子。

    这事儿算是釜底抽薪地让李嘉根的复仇决心完全失去了道德根基,以前他认为的谜团也不成其为谜团了,可能那次同学会,陈玉茭当时真的是半推半就地从了包富贵了吧,那他李嘉根还复的什么仇呢?

    真的是荒唐梦一场。

    所以,李嘉根就准备退掉白白掏了两年多房租的小诊所,准备从此一直和眉姐一起干贩煤这一行当了。

    谁知特么的天有不测风云,最近他们在和另一个贩煤团伙的冲突中,眉姐竟然被人给失手打死了,而他也因为想开车撞死那个失手打死眉姐的人,被抓起来了……

    幸好他自己也受了伤,被对方中的一人差点儿给划断了脖颈动脉,然后他咬死自己开车是想逃跑,这才被警方关了二十多天后,终于因为他想要开车撞人的证据不足给放了出来。

    呜~,眉姐已去,尸体也被东北亲戚给运回东北安葬了,他,又成了孤家寡人一个了。

    所以,他也就息了再在贩煤这一危险行当中继续干下去的兴趣了,终于又想要重新回去捡起小诊所干了。

    此生别无他求了,当一名普普通通的乡镇医生,给父母养老送终,把女儿抚养长大就可以了。

    只是想起死去的眉姐,他的心里真的是痛如刀割!

    一脸的泪水,多半倒是为眉姐流的。

    至于陈玉茭,呵呵,不管怎么说,毕竟差点儿把他冻死的那个人是她,出/轨外嫁的那个人也是她,即便从前有千般好,呵呵,今后大家也只是两旁外人了,为她,不值得流眼泪了……

    ……

    眼泪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流,李嘉根再次找一个路面比较宽的地段停下车来,提着一瓶酒爬上半山坡,双手扒土垒了一个小土堆,点燃几支香烟插上(眉姐有时也抽烟的),又往土堆上倒了些酒,简单地隔空遥祭了一下眉姐,嚎啕地痛快哭了一场,为眉姐哭,也为自己哭……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真的是这样吗?

    可眉姐却让他知道,天涯何处无芳草,只是看你找不找!

    不过话又说回来,像从前的陈玉茭那样的女人已经很难再找到了,而像眉姐这样的女人,更难找到了!

    眉姐,真的是女人中非常奇葩非常特别又非常活色生香的女人!

    这样的女人,真的难找。

    嚎啕一阵子,肖东心里终于是又平静了下来,他下了山坡用矿泉水洗了下手和脸,继续开车上路,然后他调了一下频道,这次却是调出了一段陕北酸曲儿:

    云在(的)飞,

    风在追,

    也不是谁也离不开(个)谁,

    十个多月的指头不一般齐,

    这一辈子我不能呀后悔个你,

    ……

    这种民间酸曲儿李嘉根一般不大爱听,此时却听得格外合他现在的胃口,是啊,也不是说谁也离不开(个)谁。

    那出/轨投入他人怀抱的,无论过去多少说不清道不明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但现在毕竟也已经成为两旁外人了,那又何必再去纠结呢?

    你和一个两旁外人,又有什么纠结的必要呢?

    就当她只是来你这儿暂住过一个阶段,然后人家又掉头走了。

    就是如此简单,有啥好纠结的呢?

    今后办好自己的小诊所,抚养好自己的闺女,照顾好两个老人,若是有能对得上眼的,那就像和眉姐那样,闲时共剪西窗烛,忙时各自稻花香,这样也就可以了,结婚什么的真的就不必要了,反正现在咱自己会做饭会洗衣服,又何必再受那婚姻的束缚呢?

    柴米油盐酱醋茶,往往烦了心情淡了感情,天好的一对夫妻,最终也会过成一对最纯洁的朋友,正像某个段子那样,你穿得透明站在我的面前,可我却只当你是一个透明人……

    哈哈,肖东开着车,笑出了满眼的泪花。

    正这样笑着,他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诧异地皱了皱眉,是前小姨子陈玉俏打来的。

    这个前小姨子也和他、她姐陈玉茭一样读的是省城的医专,去年毕业,目前在镇中心医院工作,闲时偶尔也帮他带带呶呶。

    他接通了电话。

    “喂,你啥时回来啊?呶呶等不及,让我问问你。”

    陈玉俏的声音显得很平淡甚至有些冷淡。

第4章: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的人

    “哦,呶呶在你那儿啊?谢谢啊,我马上就回来了,麻烦你把呶呶送到我爸妈那儿吧。”李嘉根声音平和地道。

    “什么意思?帮你带了几天,倒让你嫌弃上了?”陈玉俏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像要吵架似的。

    “不是啊,老麻烦你,怪不好意思的……”

    “不好意思值几个钱?”陈玉俏一嘴打断李嘉根的话,**的,像吃了火药一样。

    这要遇给从前,李嘉根和陈玉茭还没离婚前,李嘉根保准开几句玩笑把她给逗得毛顺了,但现在他真没有这个心情。

    “你就把呶呶送到我爸妈那儿吧,就这样。”他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一百多公里的路,李嘉根开得不快,一个半小时才赶回柳塔镇。

    柳塔镇是神树县除了县城最大的城镇了,东边靠山西边傍河,地形总的来说也是南北长东西窄,不过要比县城的地形平展些,开阔些。

    繁华程度h县城比自然是差了些,不过也差不到哪里去,常住人口也不少,有十几万,加上附近煤矿煤厂带动,流动人口很多,加起来有二十几万吧,也是各行各业,干啥的都有。

    就单是医院来说,除了镇中心医院,私立医院也有两家,至于药店更多,个人小诊所有二三十家,所以竞争压力还是很大的。

    李嘉根回父母家时路过自己的小诊所,其实也是他的家,在一条名叫百灵路的偏街中,一栋六层的旧楼,楼上是酒店,楼下他租了上下连通二层。楼上七八十平米家住,楼下七八十平米开诊所,房租一年十几万。

    这两年多他贩煤也少回来住,楼下诊所自然更是长年歇业,把父母心疼得够呛,整天催他,要不开起来,要不退租,可李嘉根自己心事乱纷纷,面对这和陈玉茭一起辛苦办起来的诊所更是心情复杂,硬是拖着空租了两年。

    李嘉根把车开上马路牙子,看着门头上挂着的“嘉玉诊所”皱了一下眉头,现在他要回来重开小诊所了,这牌匾也得换了,就换成“李嘉根诊所”吧。

    陈玉茭已经不在了,只有李嘉根还在。

    这么想着时,李嘉根感觉一刻也不能等待,直接就去对面的一家电脑打字门市谈好了价钱,然后对那三十多岁的小老板耿军道:“麻烦你现在就派人去把那牌子摘了,新牌匾明天挂上去也行。”

    耿军应一声,挥手招呼了一个手下,搬着一把梯子就过去了。

    李嘉根跟着出来,正要开车去父母家,就见街那边开来一辆宾利,阔大逞亮的黑色车身,开过来时却在不远处停下了,然后从车上下来了两个女人,还有一个俏生生的小女孩儿。

    “爸爸,爸爸!”

    俏生生的小女孩儿挣脱了两个女人一左一右拉她的手,张开一双小手臂就向李嘉根跑过来了!

    李嘉根心里顿时又燃起一团怒火!

    这两个女人,竟然带着他的女儿坐进了包富贵的宾利车!

    这让他脑袋轰轰的,两手也麻溜溜的,有了一种打人的冲动!

    但到底是忍了下来,女儿!

    僵硬的脸强自慢慢地融化开来,李嘉根向前迈了几步蹲下身,一把紧抱住一头扑进他怀里的呶呶柔软的小身体,闻着她的头发和带着奶香味的体香,眼睛却盯向了走过来的其中一个女人。

    呵呵,好像有两年没见了吧。

    最近的一面,还是两年前他去“行刺”包富贵后被抓进了看守所,她去看守所里见了他一面,向他解释说她跟了包富贵是自愿的,包富贵也并没有强迫她,那意思就是说让他李嘉根不用恨包富贵了。

    呵呵,两年多没见。

    这个女人看上去倒是更加珠圆玉润了,看来新老公这两年多来把她滋润得还行,生了一个小儿子,身材也没有走形,更加凹凸毕现了。

    现在也应该更绵活儿了。

    只是这小脸蛋此时可是惨白得很,本来不施脂粉的一个人,现在那张脸却像抹了厚厚的白泥粉一样,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白来。

    可特么你过来干什么?!

    看老子刚从牢里放出来的惨样吗?

    呵呵,从幼儿园开始的青梅竹马,一朝恩尽,却是因为红杏出墙。

    两小无猜培养起来的情感,陌水东流,你特么却是投进了奸/夫的怀抱。

    角色置换,如今你来看孑然一身的老子,是来展示你现在活得多么水嫩舒展吗?

    在肖东这锋利如刀的目光中,陈玉茭咬着嘴唇站住了,目光也像被蛰了一下一样地赶紧飘移开去。

    然而她的眼角里,还是映着前夫的头脸,二十八岁的人,头发已经有些苍色了,那张原本不容易显老的娃娃脸,已经增加了好多粗硬的线条,眼角已经有不少纹路了,那双原本单纯明亮热情的眸子,现在也已经增添了不少冷硬的杂质。

    最引人注目的是颌边的那道新添的刀疤,虽然也只是浅浅的,但却让这张脸更显得冷漠而狰狞。

    对方一眼可见的苦痛和辛酸,以及对她的深深的仇视,让她此时的心里如锐刀切割!

    当!当!当!

    一边小诊所门上面传出的响声打破了这种沉寂,在一边看了会儿这场稀罕场景的耿军和他的手下雇员,终于是开始拆小诊所门头上面的牌匾了。

    这当当的声音惊醒了李嘉根,他赶紧努力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不,他不用显得这么没风度的,毕竟他们现在只是两旁外人了,这么板着一张脸给谁看苦大仇深的样子呢?

    “呶呶,想爸爸了吗?”

    李嘉根低头问女儿,声音有些沙哑。

    “想~”,四岁的小女儿乖巧懂事地糯糯说道。

    “看爸爸给你买了什么?”

    李嘉根说着抱起女儿转过身,打开后车座车门,顺势就和女儿一起坐进了车里。

    不想见的人,也实在不知道该以一种什么表情和态度面对的人,那就躲避一下。

    但有人相随着进了车里,坐到了前排副驾上,前小姨子陈玉俏。

    二十三岁的陈玉俏,个头比她姐长得高挑一些,不过同样的鹅蛋脸型却比她姐稍稍显得硬朗了一些,总体来说姐妹俩长得差不多,客观地说,姐妹俩的容貌在柳塔镇上都算是拔尖的了。

    “你把这牌匾打掉,不干诊所了吗?”陈玉俏瞪着李嘉根问道。

    “换个牌匾。”李嘉根淡淡地道。

第5章:你现在的心胸好宽广啊

    “要换什么牌匾?”

    陈玉俏继续瞪着李嘉根问道。

    “李嘉根诊所。”李嘉根道,见女儿呶呶抱了抱抱熊后,就要拿着滑板车下车玩,赶紧拉住女儿道:“等回你奶奶家再玩。”

    “你妈家那么大点儿地方,能玩得开吗?”

    陈玉俏冲李嘉根翻了个白眼,不由分说地就下车开了后座车门,把呶呶给抱下去了,把滑板车也提下去了。

    “哎,我这就要回我妈那儿的!”李嘉根阻止道。

    “狼来了也没见你这么忙!”陈玉俏顶了一句,带着呶呶沿街玩去了。

    李嘉根无奈,坐在后座发呆。

    然后前车门一开,陈玉茭坐进了副驾位,把车门关上了。

    李嘉根皱皱眉,却下意识地回头从车后窗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宾利,果然见包富贵从车里下来了,怀里还抱着个胖乎乎的婴儿。

    是他和陈玉茭的那个小儿子吧?

    这是在炫耀还是在提醒?

    好特么的辣眼睛。

    “下去吧,不要让你男人过来,我怕失手伤了你那小儿子。”李嘉根漠然地道。

    陈玉茭没吱声。

    李嘉根又回头望了一眼,包富贵抱着儿子靠在宾利上,终究是没过来。

    车里一阵沉默。

    李嘉根按下车窗,探出头望向被她小姨带着在街边玩耍的呶呶,陈玉俏紧紧跟在旁边护着,还一边给呶呶讲解着怎么玩。

    “你和那个李眉,你们……嗯,你们是真的吗?”陈玉茭终于是开口了。

    “男人和女人,除了多年的夫妻,会玩什么纯友谊吗?”李嘉根咧嘴哂笑,“不过这事好像和你没关系吧?而且她现在也不在了,你不用提她的名字,我不想让人亵渎了她。”

    “那这么说,你原本就没病?”陈玉茭又问道。

    你特么的想试试吗?

    这话都蹦到李嘉根嘴边来了,但到底是膈应得说不出口来。

    如果想要给包富贵那杂种反绿回去,李嘉根觉得还真不是多难的事。

    但想起已经被玷污了的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李嘉根就觉得没胃口且别扭得慌,无论这前妻长得多漂亮,也觉得这变味儿的东西没胃口,这和……嗯,别人的老婆完全是两码事。

    就好像你吃着的馍馍,突然被别人抢去咬了几口,然后你就没胃口再吃一样,这和你去抢别人的馍馍吃完全是两码事儿。

    当然,李嘉根自己从来没有去抢别人馍馍吃的心思,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李嘉根没有回答陈玉茭的问话,却声音冷硬地岔开了话题:“你和呶呶,你们母女之间的感情我不会破坏,但今后希望你千万别把我的女儿带到你新男人的跟前,否则别怪我做出什么发疯的事来。”

    李嘉根这话说的是真的,他爸妈和他这儿距离陈玉茭娘家都不远,他女儿呶呶也经常在两家间跑动,一边是爷爷奶奶家,一边是外公外婆家,李嘉根从来没有让女儿断绝和她外婆家,以及和她母亲的联系,没奈何归没奈何,但大人间的事,还是尽量不要影响到孩子的成长,让她拥有一个相对比较完整的童年很重要。

    但让呶呶坐进包富贵的车里,这就是另一回事了,再让李嘉根看到陈玉茭把呶呶带到包富贵的跟前,李嘉根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李嘉根说完,就要推开车门下车了。

    “你这人的心胸,还真让我妈说中了,还真的狭窄。”

    陈玉茭咧咧嘴笑一声,也准备推开门下车了。

    然而这句话却一下子激起了李嘉根强烈的怒火,他呵呵冷笑一声:“是啊,我李嘉根的心胸是比较狭窄,远没有你陈玉茭宽广啊,我特么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开,某人现在的心胸会宽广到和别人同事一个男人,呵呵,一个大老婆,一个二老婆,多特么的有趣,有没有玩过大被同眠的把戏啊?”

    “你什么意思?”陈玉茭扭过头问道,眼眸也一下子锐利了起来!

    “老子啥意思,你特么的不清楚吗?用得着在老子的面前遮遮掩掩吗?”李嘉根冷笑道。

    “你现在说话可真粗野!”

    “是啊,老子是没你们文明,都特么文明到大被同眠的地步了,哈哈,陈玉茭,其实,你以后还是少见女儿两面比较好,我怕你把那种腐臭的气息传染给我的女儿,求求你了。”

    李嘉根说完下了车,回头望了一眼那边肚子微微发福,抱着小儿子一副志得意满的包富贵,没再说什么,大步向女儿呶呶走去。

    陈玉茭望着李嘉根的背影,有一刻,她的脑子里一下子乱了套,不过转念一想后,她又摇头否定了。

    这话如果是别人说出来,她或许还会有几分疑惑,但李嘉根说出来就不能让她相信了,一来李嘉根现在根本和他们没有任何接触,怎么能知道她家的事?二来,站在李嘉根的立场上怀疑这怀疑那,好像也是很正常的。

    她摇摇头,要回到宾利车那儿了,但却又忍不住转头望进小诊所里。

    里面陌生而熟悉的两排药架,以及那四五张病床,这是她和李嘉根共同辛苦建起来的,如今她已远离了这睡着了仍然能时时梦起的地方,可是这里,却再也不属于她了。

    她现在住着的别墅自然比这里强了很多,可人是贱种子,就总觉得那阔奢的别墅和她是没有多少情感的,而她的感情,却依然好像牢牢牵挂在这个小小的诊所上。

    也许还是时间短吧,时间长了,她自然也会融入进那阔奢的别墅了。

    她时时这样安慰着自己,就像强强的诞生让她和包富贵也渐渐有了些真感情一样,她整个人的一切,终将会完全被牵扯到那头去了。

    过去的那些曾让她恨不得亲手杀了包富贵的隐秘而肮脏的往事,就让它们永远尘封在她的心里吧。

    ……

    李嘉根拉着呶呶,和陈玉俏转身返回小诊所时,陈玉茭已经和包富贵走了。

    嗯,还没有和女儿呶呶说再见就走了,应该也是不想和他再有什么纠缠吧。

    走到车前,李嘉根让呶呶和小姨陈玉俏招手说拜拜后,把呶呶抱进车里,转身对陈玉俏道:“你回去吧,以后少来我这里了,对你不好,让我的心情也不好。你爸你妈想呶呶的话,就让他们自己来找呶呶吧。”肖东低沉地叹口气道,“我想要忘掉过去的一切重新开始,所以不想见你们姐妹俩任何一人。”

    “我又没惹你!”陈玉俏生气地瞪了李嘉根一眼道。

    李嘉根摆摆手没再说话,懒得和这个前小姨子掰扯了,很早以前总爱和她开玩笑的心情,现在已经荡然无存了。

第6章:呶呶不休的呶呶

    陈玉俏还站在那里不走,隔着车窗看着里面的呶呶,她正在玩那个大抱熊。

    李嘉根打开前车门,沉默着就要上车。

    “瞧你那点出息,一棒子就被打倒了?”

    陈玉俏转头看着李嘉根冷笑道。

    李嘉根:“……”

    一个人能有多坚强?一棒子打不倒两棒子,总有能打倒你的时候,不过给一个小女孩儿说这个有什么意思呢?

    李嘉根沉默着上了车,一转车钥匙启动了车。

    “你和那个李眉,真的好过?”

    陈玉俏走过来盯着李嘉根道。

    李嘉根不说话地就要开车走,陈玉俏却一把抓住了车的后视镜。

    李嘉根有些恼火了,打开车门走下来,盯着陈玉俏这个前小姨子道:“大人的事,你一个小孩子问什么?”

    “啧啧,”陈玉俏撇了撇嘴巴,“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一样。”

    “滚!”李嘉根硬起心肠低吼了一声。

    以前他有时候也对陈玉俏说滚,不过那都是开玩笑的性质,这次却是带上了一点儿真格的。

    “这么粗野,也不知道我姐当初怎么看上的你!”陈玉俏瞪着李嘉根气恨恨道。

    “呵呵,所以现在她已经纠正了。但愿你的眼光够好,能一次就选个合合适适的吧。”

    李嘉根略带嘲讽地道,一边又打开车门上了车,开着车缓缓下了路牙子,排气管冒着一溜尾气走了。

    陈玉俏在原地站了会儿,骂了一句“贱皮子”走了。

    表面看起来,她比她姐陈玉茭的脾气要硬要暴,她家是双女户,她比起她姐来,倒像一个男孩子。

    ……

    李嘉根小心地开车在不太宽的街道上行驶着,一边通过后视镜偶尔看一下后边的女儿,她玩了一会儿抱熊,开始抬头看着后视镜里的爸爸,一会儿眼睛就睁圆了,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后视镜里爸爸的脸:“爸爸,你有……有道疤疤?”

    傻女儿,现在才看到吗?

    李嘉根摸摸那道浅浅的伤疤笑道:“有一个叔叔养了一只小猫咪,爸爸抱了一下,它就抓了爸爸一下,所以呶呶,你以后要注意小猫小狗喔,它们有时也会很凶的!”

    “黄黄和佩佩才不凶,爸爸你一定遇到了一只坏猫了。”呶呶嘟着嘴道。

    黄黄和佩佩是李嘉根爸妈家的一条狗和一只猫,是呶呶去了爷爷奶奶家最好的玩伴。

    “还有白白,它也不凶。”呶呶想了一下又说。

    白白是李嘉根爸妈养的一只山羊,主要是为呶呶供早餐奶的,李嘉根的爸妈觉得山羊的现奶比超市里买的那些盒装鲜奶强,感觉那些盒装鲜奶里面也不知放了多少杂东西。

    “黄黄学白白吃萝卜肚疼了,爸爸你说它是不是很贪吃?”呶呶想了一会儿又说,“佩佩因为它肚疼,就没欺负它,爸爸,你以后要对黄黄好点儿,它和我一块儿想你呢……”

    呶呶有一句没一句地叨叨咕咕着,话越来越多,这个小丫头就是这样,刚会说话后话就特别多,所以李嘉根就给她起了个呶呶的小名,意思就是呶呶不休。

    当然呶呶现在也上幼儿园了,李嘉根有时也叫她大名,她的大名叫李萌萌,没有太多的文化气息,李嘉根单纯地就是觉得这个名字好听,而且他也希望呶呶长大后会很开心,很萌,这样的女孩儿人缘和运气都不会差。

    对呶呶,李嘉根没有盼她成龙成凤的想法,能一生幸福安康就是他对她的最大的期望了。包括现在李嘉根有个计划,以后想要经常用简单的英语和她对话,也准备逐渐加量教她一些简单的数学,也不是期望她上学后能有多出色,只是希望能尽可能地减轻她上学后的负担罢了。

    在呶呶一路的呶呶不休中,李嘉根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答着,很快就来到了老爸老妈家。

    步走不远,开车有些绕道,李嘉根的老爸老妈家步走的话其实就穿两条窄巷就到,肖东也一般步走,可他现在刚从看守所里出来,又被某个女人扰了心境,就不想见过多的熟人,所以就开车绕道走了。

    这一片算是柳塔镇老旧区,一片都是平房,有翻新的也有一直旧的,李嘉根老爸老妈住的平房已经很旧了。

    院子有个六七十平米,里面还建了一个小羊圈一个小狗窝,院子里还摆着一个卖面的小推车,是李嘉根老爸老妈晚上推出去在夜市上卖面食用的。

    李嘉根的老爸早年是个厨师,后来还开过一个小饭馆,本来生意还不错,但不巧的是老妈得了黄疸肝炎,老爸引着老妈到处看病,小饭馆就转出去了,后来老妈的病治好了,可家里也再开不起饭馆了,老爸又开始给别人家的饭馆当厨师,最近几年年龄大了就没人用了,所以就自己弄了一个小推车晚上赶夜市,一个月也能挣个三四千。

    本来李嘉根是不想让他们做这个了,可老爸老妈闲不住,所以李嘉根劝了好多次后,也只能随他们了。

    “爷爷奶奶!爸爸回来了!黄黄,白白,佩佩,爸爸回来了!你们都出来啊!”

    呶呶一进院门就鼓着腮帮子叫唤起来,其实哪里用得着她叫唤,李嘉根的老爸老妈听见院门响早迎出来了,黄黄那条狗一见他们进来,早已经一挣一挣地挣着狗链要扑过来了,一边还拼命地摇尾巴!

    白白那只山羊也是从羊圈里探出头来咩咩地叫着,好像在欢迎李嘉根父女回来。

    佩佩那只猫从狗窝上面跳下来,跑到呶呶腿下竖着尾巴来回磨蹭着。

    这个小院子里一时生机勃勃。

    “爸,妈。”李嘉根平淡地和老爸老妈打声招呼,好像他不是在看守所里蹲了二十多天回来,而是平常回家一样。

    老爸打量一眼李嘉根这个独子,目光在李嘉根颌边的伤疤停了停,嘴唇动了动,终是没说什么话,二十多天没见,他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大半。

    老妈的头发也白了好多,走过来探手摸着儿子脸上的伤疤,眼泪就流下来了,还带着浓浓的后怕,手也抖抖索索的:“还疼不?”

    李嘉根咧嘴淡笑道:“这么点小伤,哪里还会疼?再过一段时间就好得没了。”

    其实他也只不过是安慰老妈,这伤疤估计会长留着了。

    不过他也觉得无所谓了,他又不准备再找人谈恋爱结婚了,破这么点小相也影响不了小诊所生意,真无所谓的。

第7章:人要活得像柳树

    “饭热了几次了,进家吃吧。”老爸一把抱起孙女亲了两口,对儿子道。

    “爷爷,我吃过了。”呶呶奶声奶气地道。

    “那就再吃点儿,爷爷今天亲自下厨做了好吃的,有鸡有鱼有猪肉,呶呶你想吃啥有啥。”李长福笑着道,一边转头抹了把眼角的泪花,“人老了,风一吹就流泪。”

    李嘉根转头看一眼小院子,今天风和日丽的,院墙又那么高,哪来的风?

    嗯,老爸这是高兴的,他这个儿子一从看守所回来,这一家的乌云就都散了。

    以后安安稳稳的吧,老爸老妈再经不起他折腾了,李嘉根心里暗想。

    抬脚进了家,老爸老妈的这房子格局有些老旧了,一进两开,东厢房和西厢房,中间一个小过道后面隔着一个门是个小厨房,现在正飘出满屋子的炖肉香气来,老妈从后面跟进来,赶紧去厨房收拾端饭菜去了,李嘉根跟进去帮忙。

    出了看守所他只顾忙着清理身上的晦气了,还没顾得上吃饭,这时回到老爸老妈这温馨的家里,这才感觉到饿了。

    吃着饭,三个大人也就没什么话,老妈只顾着给儿子碗里挑拣肉了,老爸则给呶呶拔着鱼刺,把拔了鱼刺的鱼肉放进呶呶的碗里。

    只有呶呶还是呶呶不休,趁爷爷奶奶不注意就把一块猪肉偷给佩佩了,还叮嘱它去和黄黄分享,见佩佩这只猫只顾自个儿吃,气得嚷嚷着再不给它偷肉吃了。

    李长福一边可惜着那块猪肉,一边摸着孙女呶呶的头说;“呶呶你记着,猫是奸臣,狗是忠臣。猫一辈子只记着自个儿,狗一辈子都记着主人。”

    吃完饭,老妈又忙着去喂狗喂羊,呶呶像一根小尾巴一样跟着奶奶跑前跑后,老爸拿出一碟花生米一盘小咸菜,一瓶酒两只酒盅来,李嘉根接过酒瓶拧开了,给老爸倒上一盅,又给自己倒上一盅,跟老爸碰碰盅,端起酒盅嗞溜儿一声喝了,开口道:“爸,我不贩煤了,回来开诊所。”

    他知道老爸拿出酒来和他喝是什么意思,自从他上了高中后,老爸和他说话就不再是单纯下命令了,而是凡事都和他商量着来。

    这是个做事有模样,说话讲方式的老男人,可惜就是一辈子倒运,始终也没挣到多少钱,以致儿子结婚时他连彩礼钱也拿不出来,更给儿子买不起车买不起房,为此他感觉自个儿挺失败的,李嘉根常常安慰老爸他自己都会挣来的。

    其实现在说起来,李嘉根也算是一个小有身家的人了,只是丢了青梅竹马的媳妇儿,挣了多少钱也显得挺失败的,所以他现在更理解父亲了,人这一辈子,真是一堆堆坎坷。

    “这就好,这就好!”李长福点头,嗞溜儿一声喝下酒,顿时满脸的皱纹都舒展开了。

    这个抓龙抓虎一根苗的儿子,总算还是活明白些了。

    “人这辈子,要学柳树,不要学杨树,杨树太脆,一推就断,柳树韧劲儿大,压弯了还能弹起来。”李长福看着儿子道。

    李嘉根默默点头,老爸没多少文化,但他说的话,李嘉根越来越能听得进去了。

    同时他也知道老爸这话是什么意思,催婚吗。

    按李嘉根自己的意思,其实是不准备再成家了,可他是家里的独子,老爸老妈也一眼盼着他再有个儿子呢,所以李嘉根自己也很矛盾。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李嘉根自己现在也想有个儿子,只是想起再结婚就有一种发自骨子里的排斥。

    “天下何处无芳草”只是强自嘴硬,“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才是真的,说到底,陈玉茭还是在他这心里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后遗症,让他很难再接纳另一个女人建立一个新的家庭了。

    这事儿,想想就心塞。

    “爸,这事儿也不像做买卖,拉一个就行,要娶回个不贤淑的瞎闹腾,家里门外都不安宁,所以我还得花时间慢慢瞅,有了合适的我会再成家的。”李嘉根只能先应承下,不要再让老爸老妈失望了。

    李长福又嗞溜了一盅酒,想说什么但没有再说,他理解儿子,这儿子生来就不是个花心小子,要想让他赶快忘掉前面的再找一个,真的得花时间慢慢调整心情,这事急也急不得。

    父子俩喝了几盅就不再喝了,李长福和妻子准备晚上摆夜市的东西,呶呶留在爷爷奶奶这里玩耍,李嘉根自己回诊所。

    车自然不能开了,也不用开,就停在老爸老妈这条巷子里,他低头步走着返回诊所。

    有一段时间没喝酒了,喝了几盅酒就稍微有些上头,带着这舒服的微醺之意,正好去收拾一下诊所里的卫生。

    这时太阳已经西斜到西半天了,但气温还是灼人的发烧,李嘉根掏出钥匙在小诊所前站了站,然后才打开了门进去了。

    在诊所里站着目光扫了一圈儿,李嘉根先上二楼,接水拖地,收拾床铺,擦洗家具,连厨房里的锅碗瓢盆都收拾了一下,李嘉根干得像一个勤劳的主妇,以前这些家务活儿大部分都是陈玉茭做的,以后就只是他李嘉根自己的活儿了。

    他这人心胸狭隘,但偏偏还有些大男子主义,但今后不会了,家里也没女人,他给谁大男子主义去?

    收拾完楼上家居,又下楼收拾小诊所。

    先拖地,擦洗四个病床,然后是擦洗药架。

    药架上的药基本都甩卖给其他小诊所了,还剩在药架上的,除了一些中草药,西药自然不管是贵的还是贱的都统统扔垃圾篓里就是了。

    肉好疼的说。

    但这两年里他哪里会在乎这点药钱的损失,也就这时要重新开起这小诊所了,才看着这些过期作废的药品肉疼。

    都是钱啊。

    老爸老妈上夜市辛苦半个晚上,也才能赚个一二百,他浪费的这些药钱够老爸老妈半个月挣的。

    更不要说他把这里空租了两年白掏的三四十万了!

    人心里要是荒得长了草,那也会有些粪土金钱的气概了啊。

    李嘉根一边收拾卫生一边自嘲着,然后收拾完药架,看到墙上挂着的一块牌子,上面写着:执业医师:李嘉根。执业药师:陈玉茭。

    看了一会儿,摘下来就扔进了垃圾篓里了。

    今后这里,只有他李嘉根了。

第8章:十年之功出奇效

    李嘉根收拾完卫生,上楼打坐。

    他有个姑姑,在北疆省那边靠近神树县附近居住,姑姑家有个大他十几岁的表哥,名叫贺宸,早年是个盗墓鬼,曾给李嘉根看过他从一处古墓中盗出的竹简,上面有一段疑似修炼丹田经脉的古文字,李嘉根拓印了下来,高中时紧张学习之余就经常研究,并从那时起开始养成了打坐修炼丹田经脉的习惯,一直断断续续地持续到现在。

    其实到今天他都屁都没修炼出什么成绩来。

    只是隐隐约约的――也不知是不是幻觉――感觉脐下三寸处似乎真有一处气穴,浑身也似乎真有什么脉络,如果能安静打坐修炼一个多小时,似乎还真能感觉到气运丹田,然后周转全身。

    现在李嘉根自然也不再像高中时那样天真地期盼着要修炼出个什么境界来了,只是当做一种解乏去闷的土办法偶尔打坐和修炼一下了。

    嗯,你还别说,劳累烦恼之时这么打坐修炼一下后,也不知是不是一种心理暗示在起作用,反正李嘉根是真的感觉能去除不少烦恼,让心里宁静下来,而且还能解乏。

    不过今天这一打坐,当李嘉根在意念之中循环了一个周天之后(嗯,李嘉根有时怀疑自己纯粹是在意/淫),开始按着下丹田、中丹田、上丹田的顺序意守到上丹田时,忽然就感觉自己像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给牵扯到一种神奇的境界中去了!

    他闭着的双目,竟然“看”到了他身周的景象了!

    他是闭目双腿盘坐在床上的,此时,他竟然“看”到了床边的壁柜,壁柜里面的衣服,嗯,还有他身后床头上方墙壁上的挂画!

    不对!

    这不是他的眼睛“看”到的――李嘉根马上意识到――这是他的……磁场……载着意念波扩散后……看到的吧?

    早在省城长安读医专的时候,李嘉根就开始对人体的生物磁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越是搜寻人体磁场方面的文献阅读,他就越是相信,人体的生物磁场一定是有着巨大潜能的!

    只是我们人类还很不了解它,也没有能够挖掘和利用起它的潜能来!

    而关于人体生物磁场可能存在的巨大潜能,李嘉根还进行过大胆的猜测,其中的一项就是,人类或许可以利用自身磁场载着意念波外放,从而产生像仙侠小说中神识外放视物的效果!

    做出这些猜测后,李嘉根在大二时还把他的这些猜测写成了论文,向国内外一些生物和医学方面的刊物投过稿,可惜这些稿件都如石沉大海,没有引起一丝一毫的反应,李嘉根于是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天方夜谭,胡思乱想了,所以,自然也就放弃了对这方面的钻研和探讨。

    没想到事隔多年以后,他今天竟然真的做到了利用磁场载着意念波外放?!

    是的,李嘉根现在确认这一点,他之所以能闭目“看”到周围,绝对是他的磁场载着他的意念波外放了!因为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的解释能站得住脚!

    至于他为什么能激发起他自身的磁场承载着意念波外放视物,李嘉根觉得,一定是他长年坚持打坐修炼的缘故吧?

    至于这两者之间是怎么产生关联的,李嘉根猜测,应该是他长年打坐修炼,让他的磁场增强到了远超普通人之后的结果吧?

    至于长年打坐修炼为什么就能增强自身磁场?

    ……

    呵呵,他关心这些有什么用?他又不准备再写论文投稿的,他只要能挖掘和利用起自身磁场的各种潜能,能让他拥有一些神奇的能力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一时间,李嘉根竟然兴奋得差点儿跳了起来!

    但他赶紧稳住心神,继续集中起自己的意念来观察着周围的景象,哈哈,越观察越清楚啊!

    那以后,他是不是还可以马上挖掘出他的磁场的其他潜能来呢?

    李嘉根正这样想着,突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悠悠地一下,他竟然昏倒在了床上!

    ……

    十多分钟后,李嘉根才慢悠悠地苏醒过来,心里微微有些后怕,看来他刚才太过意守上丹田,拿道家学说来讲,这是气机上窜脑门太盛,从而引起眩晕来了!

    不过,肖东自己的想法却是,这可能是由于他才刚刚启动自身磁场承载意念波外放这个潜能,用力太过猛烈,引起磁场紊乱,从而让他的大脑产生眩晕了!

    嗯,暂时得悠着点儿来。

    现在他还不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的磁场,眼下他的磁场承载意念波外放,这应该只是人体磁场的一个低级潜能,这样的低级潜能,就算不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的磁场,也能发挥出来。

    就像所有人都会有这样的感觉,当有人在身后注视着我们时,我们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从而转过身回看他。

    这个能力就是磁场的功劳。

    你不需要感知到自身的磁场,也可以利用磁场做到这一点。

    现在他李嘉根的磁场因为十多年的打坐修炼有所增强,应该是比普通人强出了一大截,所以即便不能清晰地感知到自己的磁场,依然可以发挥出让磁场承载他的意念波外放这样的低级潜能来。

    按照李嘉根自己的推测,等他有一天能清晰地感知到自身的磁场时,他就可以挖掘出自身磁场的一些高级潜能来了。

    至于那些高级潜能有哪些,李嘉根推测,或许有一天,他可以利用磁场波来控制自己的身体,消除自己身体内部的疾病!

    他可以利用磁场波透视人体,“看”到别人身体内部的病变!

    他甚至也可能通过按摩等手段帮助别人消除身体内部的病变!

    ……

    这些都是完全有可能的!

    嗯,继续努力打坐修炼吧!

    一个人恒久的努力,在没有显现出它的功效之前,往往会让人迷茫地觉得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可你要知道,这种恒久努力的功效的显现,有时往往是在你完全没有想到的某个时刻就突然显现出来了!

    李嘉根兴奋地想着,就像他李嘉根坚持了十多年之久的打坐修炼,这不就突然显现出它的功效来了吗?

    “所以,不要放弃呀!”肖东握紧拳头兴奋地喊叫道!

第9章:把前外母娘给气得够呛

    太阳西斜到柳塔镇西边河堤上的树梢上方时,五月中旬的暑气终于开始消退了,西方的天空红霞一片,红艳艳地像透着一股喜气。

    大街小巷的人密集了起来,大姑娘小媳妇们也终于敢不打太阳伞就出来转悠了,穿着短汗衫小裙子,满街道都散发着她们迷人的气息。

    李嘉根又尝试了一次磁场承载意念波扩散外视的神奇魔力后,出了小诊所,正要锁门去老爸老妈家去接呶呶,五十多岁的前外母娘端着一张有些阴沉的脸来了。

    李嘉根见了微微有些诧异,心想咱也没惹你啊?你端个什么脸?

    不过李嘉根对这个前外母娘还是比较尊重的,因为前外母娘这人也还算通情达理,不然当年如果死活不同意他和陈玉茭的事,他俩当年也很难成,给你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怎么办?

    尤其最后还没要李嘉根一分钱彩礼,他和陈玉茭开办小诊所时,这前外母娘还给他们借了点钱,一个双女户,做到这一步很不容易了。

    现在,这前外母娘对呶呶也很亲,她家开着一个小超市,呶呶一去,除了不让她吃垃圾食品,其它呶呶想吃啥吃啥,还经常给呶呶做好的吃。

    所以,呶呶对这个外婆也很亲,李嘉根现在也基本还算尊重这个前外母娘,只是当然不再叫妈了,现在只叫婶了。

    “婶,里面坐。”李嘉根推开正要锁的门,招呼前外母娘进家。

    前外母娘却先在小诊所前站了会儿,抬头看着门上面空了的一块儿,半天才想起那儿少了什么,一指上面问道:“好根,你要退租这房子了?”

    “不啊,还租的。”李嘉根道。

    “那是不开诊所了?”前外母娘又问道。

    “还开啊。”李嘉根问一句答一句道。

    “那咋把这牌匾给摘了?”

    “换一块新的。”

    “噢~”,前外母娘意味深长地来了这么一声,心里也想明白这是咋回事了,敢情这前女婿是觉得那牌匾上有她女儿的一个“玉”字呗,所以就不稀罕挂了。

    瘦驴拉硬屎,这是想刚巴硬正地把她女儿的影子彻底丢掉呗。

    也是正理。

    她也知道好根这小子和她女儿玉茭多半心上还都牵挂着对方,好根这么做,也算是要彻底断了这念想的举动,她是举双手赞成的,不然两人现在心里还牵挂着,迟早会出事儿。

    她可真是再也经不起折腾了。

    心里这么想着,她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儿,在李嘉根的招呼下进了小诊所,把小诊所打量了一遍,见已经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正要点头夸一声前女婿,忽然就瞧见垃圾篓里有一块写着她女儿名字的牌子,心里顿时就不高兴了。

    小诊所门头上摘了那牌子,她眼不见心不烦,可现在一眼看见女儿的名字被前女婿给丢进了垃圾篓里,心上就又气又疼,弯腰把那块牌子捡了起来,拍打拍打灰尘,然后翘起二郎腿坐在一张病床上。

    “好根,”陈妈叫一声,一抬眼又瞅见前女婿脸上的那道伤疤,终究是把蹦到嗓子眼上的几句硬话咽了回去了,叹口气幽幽道:“你也不要再恨我家玉茭了,我现在跟你说,当年让她外嫁是我的主意,我觉得你这人的心胸也太小了,玉茭出了那事,你俩指定是过不下去了,所以我才一力主张她外嫁的。”

    李嘉根:“……”

    所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恨不恨她又有什么关系啊?都已经是两旁外人了。

    他半转了个身去拉开药架上的几十个小格子抽屉中的一个,开始检查其中的一味中药。

    陈妈见前女婿这副样子,明显是有些不爱听她的话了,想了想,问出了她今天来的目的:“好根,今天你是不是见过玉茭?”

    “是她来……送呶呶见的。”

    李嘉根本来想说“是她来见我的”,又觉得有些生硬,就把话说得委婉了些,但意思是一样的,我并没有主动去见你家女儿!

    “这个我也知道。”陈妈叹口气,心想玉茭还不是心里放不下你,想来看看你到底咋样了吗,你也不用说得这么得劲儿的,“我就是想问一问,嗯,你……你今天对玉茭说啥话啦?”

    李嘉根听这话心里笑了下,这么说那两个今天干架啦?

    卧槽,有意思啊。

    这么说陈玉茭还真相信我对她说的包富贵把她看成二老婆了?

    本来老子也不想说的,是你话说得太冲,挤兑出老子的话的啊。

    “没说啥话啊?哦,她问我和我的一个朋友是什么关系,我就说那件事和她没关系。”李嘉根道。

    “你和你的一个朋友?”陈妈有些诧异地问道。

    “我那个朋友是个女的。”李嘉根淡淡地道。

    陈妈吧咂吧咂嘴,眉头皱了皱,心想那和我们真没关系的,又道:“你再没和玉茭说啥话?”

    “她说我心眼儿小,我说她心眼儿大。”李嘉根挤牙膏道。

    “还有呢?咋就说起了心眼儿小心眼儿大的?”

    李嘉根迎着看起来还显得很年轻的前外母娘的眼睛,顿了一下,笑道:“婶,是这样的,我今天不是从县城里回来的吗,然后给呶呶买玩具时,正好就碰到了包富贵的前妻柳翠。

    当时柳翠正给包富贵打电话,让包富贵管管他的那个大儿子,不然她就另找一个男人管教。

    然后我就听到话筒里包富贵说,说他今晚哄骗二老婆在医院里值班,然后去柳翠那边睡觉。

    本来我也不想给你女儿提这事的,嗯,我也没给你女儿说这事儿,我只说她的心够大的,和另一个女人同事一个男人也行。

    就这么说了她两句,也是她说我心眼儿小,话赶话赶出来的。”

    李嘉根说完,就像喝了一杯冰镇冷饮,心里痛快多了。

    让你说我心眼儿小,让你不停地问,那就不要怪我当场打你的脸!

    李嘉根正这么心里痛快着,就见前外母娘翘着二郎腿的身子一摇晃,头也一歪,差点儿就栽倒在病床上了,心里顿时吓了一跳,卧槽!这话真说得过分了,别把这前外母娘给气出个好歹来!

    他赶紧跨前一步扶住前外母娘:“婶,你没事儿吧?对不起,我不该给你说这事儿!”

    陈妈却到底是扛住了,一甩手气咻咻地推开李嘉根的手,站起来就走,害得李嘉根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前外母娘真要气出个好歹来,他这罪责可就不小了!

    卧槽,以后还是尽量远离这一家子好!

    咱也不问你,咱也不管你,最多看在呶呶的面上,有事去给你家帮点忙就行了!

第10章:一大堆学习任务

    不,这事也不一定是我给他们挑起来的。

    李嘉根回老爸老妈家的路上,想着陈玉茭和包富贵那边可能真的闹起矛盾来了,思考着其中的原因又摇了摇头。

    陈玉茭现在未必就肯相信我的话,尤其在她和包富贵的关系问题上,再加上我也没有给她说我碰到柳翠的事,所以她不见得会相信我!

    说不定这事儿,是柳翠那边挑起来的!

    看柳翠给包富贵打电话的口气,那柳翠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怎么会甘心只和包富贵暗中来往?

    不,她必然想着把陈玉茭从包富贵身边赶走,她好和包富贵复合!

    所以,她有可能把包富贵和她暗中来往的事告诉了陈玉茭!

    甚至,她有可能留下了包富贵和她暗中来往的证据,照片视频什么的,发给了陈玉茭,然后引发了陈玉茭和包富贵的矛盾!

    所以特么的,今天我在呶呶外婆那儿也是枉做了一回小人啊,陈玉茭和包富贵的矛盾应该是由柳翠给挑起来的!

    李嘉根越思考这事儿,越觉得这事儿应该和他没多大关系,顶多也就是让陈玉茭知道了他李嘉根也知道她成了包富贵的“二老婆”,会让陈玉茭更加羞愤而已……

    呵呵。

    不过,这事也不见得会闹得多大,毕竟陈玉茭和包富贵连娃娃都生下了,又是二婚,女人能经得起几次折腾?陈玉茭也不可能因为这件事就真的和包富贵闹离婚的,最大的可能也就是闹腾一下,然后和包富贵继续过下去……

    草!我想这事干什么!

    咸吃萝卜淡操心!

    关我球事!

    我过好自个儿的生活就好了,两旁外人的事,我操那闲心干什么!

    李嘉根这么想着再次摇了摇头,为把这件事赶出他的脑子,他赶紧打开一本医书看起来。

    两年多没怎么碰医书了,虽然他读医专时是个尖子生,回来开办小诊所后在实践中也融会贯通了不少,但也经不起两年多的荒废,所以这段时间需要苦学一下,赶紧重新捡起来啊,哪有时间去想别人的狗屁倒灶的事!

    ……

    李嘉根的晚饭也是在老爸老妈那儿解决的,吃过饭,老爸老妈推起小推车上夜市,李嘉根带着呶呶在路上陪她玩了一阵她的小滑板车,然后回到诊所,李嘉根陪呶呶看了会儿动画片,然后跟呶呶玩了一阵数字小游戏,呶呶就累了,也不再呶呶不休了,李嘉根赶紧让她洗了个澡,伺候她抱着大抱熊上她的小床睡了。

    这时才是九点多,李嘉根当然睡不着,那就看书,一边思考明天的事。

    明天星期一,呶呶要上幼儿园了,他得去进一些常用药,不能多进,暂时生意不会好,这需要慢慢地重新做起来了。

    银行里有三百多万的存款,倒也不急一时。

    ……

    第二天,星期一。

    李嘉根一大早送呶呶去了幼儿园,然后是联系过去的进药渠道进药,摆药架,挂牌子,然后是发朋友圈雇助手……一大堆的事儿。

    其实雇助手这事儿也不急,暂时生意清淡,肯定是用不着助手的,他也就是打个提前量,多见些人,有个挑拣的余地,希望将来能雇到个合适人手。

    当然再合适也不可能比某人更适合了……

    咳,怎么又想到了那个负心人!

    ……

    如此忙了两三天,李嘉根总算是安定了下来。

    “李嘉根诊所”这块新牌子挂好了,执业医师和执业药师都写了他李嘉根自己的名字,反正这两个证他全都拿到了。

    药架上的药也基本摆满了――李嘉根采用了一种“艺术性”的摆法,看上去药摆得满满当当的,其实也没多少药,这还是他和陈玉茭初开药店时,陈玉茭想出来的鬼点子。

    没办法,诊所初开,顾客肯定不多,进的药太多容易过期。

    然后就是老老实实地守在诊所里等着顾客上门了。

    一个小诊所,自然也不可能像开超市酒店什么的,还来个开业典礼,请一帮人来吹弹歌舞一番,也不需要去打广告,声誉都是在一次次给人看病中慢慢积累起来的。

    这个过程可能需要很长时间,他和陈玉茭当初建立起来的声誉,现在自然已经是荡然无存了,现在他李嘉根就需要自个儿重新打拼和建立起这个声誉来。

    回想起来,他和陈玉茭开办起这个小诊所时,时间不长就打开了局面。

    这一方面是由于他们两人都是正儿八经医专毕业的,比较让人信服。而且他俩的基本功还比较扎实,尤其他李嘉根的基本功在读医专时就是全年级的尖子生。

    另一方面,不得不说,陈玉茭本人的容貌啊,亲和力啊可能也是一个因素。

    一般来说,来你一个小诊所来看病买药的,自然也不可能是什么大病,头疼感冒肚子疼什么的,这些小毛病其实去哪个药店诊所也差不多,这时诊所里有个容貌出众又亲和力好的大夫,自然也就容易吸引来更多的人。

    这是事实,不容辩驳。

    所以现在没有了陈玉茭,李嘉根重新自个儿开诊所,是做好了会很艰难的思想准备的,他自己就只能靠医术出众来吸引人了。

    但话说回来,一个小诊所,不管你医术是不是真的出众,但给你显露医术的机会可不多,因为不大可能有疑难杂症病人找上你啊。

    所以,李嘉根也想好了,既然准备吃这口饭,那他就必须继续努力考级了。

    只有不断升级,他才有可能真正地打开局面。

    医生这个职业,职称由低到高分为医士、助理医师、医师/住院医师、主治医师、副主任医师、主任医师。

    医专一毕业是医士,毕业工作一年就可以考助理医师,助理医师资格证拿到两年后就可以考执业医师(在医院里工作就是住院医)。

    李嘉根和陈玉茭医专毕业六年了,李嘉根拿到执业医师资格证了,陈玉茭因为孩子、家务、小诊所业务及各方面乱七八糟的事,只拿到了助理医师资格证,当然也不知道她这两年有没有考执业医师,反正和他李嘉根在一起时是只拿到了助理医师。

    好吧,不提她了吧。

    李嘉根自己拿到全科执业医师也已经三年了,这只是初级医师职称,下一个职称就是属于中级职称的主治医师了,医专毕业的,需要在拿到执业医师六年后才可以报考主治医师!

    也就是说,李嘉根在三年后就可以报考主治医师了!

    这个职称肯定是比较难考的,尤其是全科主治医师,就更是难上加难!所以李嘉根觉得自己真的需要抽时间好好学习了!

    除了为三年后考主治医师这个中级职称学习,更得为现在开展业务学习啊,一般的头疼感冒小毛小病自然是不需要怎么学习的,但你既然开了诊所,也难保不来个有大毛病的,有时病人自己可能以为是小病,但真的隐藏着大病的话你得给人家诊断出来啊,不然不是误人性命吗。

    还有,开这种小诊所,望闻问切、针灸、按摩、正骨这些中医手段也非常实用,也得继续好好学!

    李嘉根在读医专时就抽时间学过中医,其中针灸推拿正骨术什么的还得过老师不少的表扬,现在也得重新捡起来!

    还有,对呶呶的教育也得提上日程了,现在的幼儿园里也给孩子学习简单的语文算数和英语,但李嘉根想让呶呶在读小学甚至中学时比较轻松的话,那现在就得让她往前赶一步,那李嘉根自己就得学习钻研一下如何针对这么大的孩子趣味教学了。

    最后,还有很重要的一项,钻研丹田经脉和磁场修炼之道,这个真说不定能给他的人生结出个大瓜来的!

    ……

    嗯,一大堆要学习的东西,一个人出了社会,好像才真正拉开学习的序幕了,真正得活到老,学到老啊。

第11章: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他

    日子一天天安静地过去。

    总体来说,神树县是个生活节奏偏慢一点的地区,煤业经济带动了各行各业,忙的人忙得要死,悠闲的也大有人在。

    特别是很多呆家的妇女们的生活还是比较慢节奏的,做做家务,带带孩子,家庭经济好点儿的打打麻将,游串游串,做做美容,一天天地也就这么过去了。

    李嘉根小诊所的街对面二楼就是一家大一点儿的美容会所,生意向来不错,好几个小隔间里的美容床上,基本没空过。

    这是一家连锁美容店,老板是县城里的,主店也在县城里,又在柳塔镇这边开了这家连锁店,生意都不错,老板年龄不大,刚刚三十,是个女的,现在也基本不再亲自出手服务顾客,主要从事管理了。

    此时这女老板就站在这家美容会所玻璃幕墙后面的阳台上,双臂抱胸,有一搭没一搭地望着街对面李嘉根的小诊所。

    玻璃上的反光看不进里面,只能从开着的一扇窗子的纱窗上能望进去,不过此时木呆呆的李嘉根委实没有什么看头,年轻女老板只是见他一边给自己身上把一根根细细的针扎进去,一边还在看书感到好奇,所以才有点无聊地望着他。

    李嘉根倒没注意到有人在无聊地观望他,现在他心如止水,小诊所鲜少有顾客来,他就把心思主要放在了学习上,此时正一边看着一本中医书,一边在自己身上重温着针灸之术。

    针灸之术,在自己的身上练习是再好不过了,一根根细细的银针被他慢慢地捻进了腿上的穴道里,有时很麻很痒,闷痛闷痛的,有时也会毫无感觉,有时却立即就像挑起了一股气流,向身上其他的地方蔓延开去。

    嗯,针灸之术可治慢性病,也可医治急性病,是一种很实用的治疗手段,开一家诊所,有一手强大的针灸之术是很有助益的。

    李嘉根通过这几天对针灸之术的重温练习,进步非常大!

    这得益于他现在的五感变得特别敏锐了!

    自从他的磁场能承载意念波外视之后,李嘉根就感觉他的五感在一天天地变得敏锐,这对他学习针灸之术自然是极好的,以前细银针扎进去感觉不到的身体内部的细微反应和变化,现在却是感觉得很明显了。

    这让他对针灸之术中许多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玄妙之处理解掌握得更加透彻了!

    ……

    李嘉根正这样练习着针灸之术,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走进来一个穿着黑丝袜的娇小的年轻女子来,身上的风尘气息让人一眼就辨认出她是做什么的。

    这柳塔镇附近的煤矿经济带动力确实强劲,让这柳塔镇上做各行各业的人都有,卖海鲜的女贩子也不少。

    “请问您有什么事儿?”李嘉根拔掉腿上的细银针站起来问道。

    他自己的性格和经历让他对任何职业都不抱歧视,所以他此时的态度很温和。

    年轻女子打量了一下他,然后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吞吞吐吐地说了一下她的病情,最近常有肛门瘙痒,今天便便后有肉疙瘩从肛门脱落下来了。

    李嘉根心内略有些犯难,以前陈玉茭在时,来女病人涉及到一些敏感/部位的病情都由陈玉茭去查去处理,现在陈玉茭不在这里了……

    但望着慌急畏缩的年轻女子,李嘉根很快打消了直接打发掉她的念头,医家百无避忌的,现在他这里来一个病人很稀罕的,头疼感冒以外的病人就更少见了,所以还是看一下吧。

    好歹也去大医院实习过,对年轻女子的这种病情李嘉根还是做过诊断和处理的,不外乎两种可能:痔疮剥脱,或者是肛门剥脱。

    考虑到这年轻女子可能在做的一些事,肛门剥脱的可能性较大。

    “你上病床上来,我给你查一下。”

    李嘉根一边说一边找出一副手术手套戴上,然后拉上窗帘,指导年轻女子采用臀部抬高俯卧位,察看了一下,并不太严重,于是他用石蜡油给润肛后,把脱垂肠管给复位回去了,又在肛门口垫了几块纱布,用胶带固定了一下。

    很简单的事,完事后他还指导了一下年轻女子以后碰到这种事怎么处理。

    “以后还是要珍惜自己的身体。”李嘉根拉开窗帘温和道,“你这病,以后恐怕还是要做手术彻底解决的。”

    “嗯,我知道了,谢谢大夫。”年轻女子满脸通红地道,“多少钱?”

    “五十。”

    “五十有点儿少,我给您八十吧。”年轻女子道。

    话说人家大夫忙乎了好一阵子呢。

    “不用,你就给五十就行了。”李嘉根摆摆手道。

    年轻女子走后,李嘉根扔掉手术手套仔细地洗着手,就见街对面走过来一个打着太阳伞,戴着大墨镜的高挑靓丽的女子,一推门侧身走近他的诊所里来。

    “刘总?”

    李嘉根认出了高挑女子,刘欣桃,县城里开美容店的,街对面二楼上的那家美容会所就是她的一家连锁美容店吗。

    “来一盒黄连上清丸。”

    刘欣桃点点头道,一边似乎不经意地打量着这小诊所,鼻子也微微耸了耸。

    “十四。”

    李嘉根压住火气从药架上找到一盒黄连上清丸在药柜上推给刘欣桃,一边温声道。

    对方进来也没摘墨镜,而且她那耸耸鼻子的微小动作,让李嘉根一眼看出她是什么心思。

    别说老子没干啥,就是干啥了又关你屁事?

    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

    嗯,当然,硬说起来,也多少有过点儿关联,一是这刘欣桃是李眉的闺蜜,李眉经常去她的美容店去消费,一来二去,两人竟然变成了闺蜜,似乎还无话不谈的样子。

    二是她男人马飞还活着时是这柳塔镇附近煤厂上的一个小股东,一喝醉酒经常借看病为由往他这小诊所里跑,鬼都看出是啥意思。

    后来这马飞趁李嘉根不在时对陈玉茭动手动脚,被陈玉茭用输液瓶在头上开了一道口子(因为陈玉茭这样的性格,所以李嘉根一直怀疑那次同学聚会上包富贵和她那事的真相),自那以后这家伙再没来,三年前出车祸死了,听说当时车里还有一个女人。

    就因为这么点儿关联,李嘉根后来也多少关注了一下对面二楼的美容店,知道真正的大老板就是马飞的妻子,就是眼前这个听说还在为马飞守寡的刘欣桃。

    马飞死时给她留下近千万的家产和一个两岁的女儿,这样的情况,很多女人都不会选择再婚。

第12章:抢救中风病人

    “没带零钱,你加一下我微信,我给你发红包。”刘欣桃道。

    “你扫那里支付。”李嘉根指指柜台上印着他的支付宝和微信二维码的牌子。

    刘欣桃愣一愣,摘下墨镜看着李嘉根,想了想道:“我一般都要加一下我美容店附近的店主,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我每月给你发三百元的红包,你每给我提供一条关于我美容店的有价值的情报,我给你另发二百元。”

    “对不起,你加别人吧。”李嘉根虚指一下左右,“有人干的,我没这时间。”

    刘欣桃的一双浓浓的弯眉抬一抬,一双明亮的丹凤眼盯着李嘉根道:“我每月给你五百。有情报另算。”

    “我真没时间做这种事。”李嘉根再次摇头。

    “那我不给你钱,你也不用给我提供啥情报,这样可以加一下你的微信吗?”刘欣桃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从眼神里能看出她的恼火来。

    “行吧。”李嘉根勉强点点头道。

    这女人的性子也太执拗了。

    他也犯不着为这么点事儿得罪人,以后她问起对面美容店的情况随便糊弄两句就过去了。

    两人加了微信,刘欣桃付了药钱,戴上墨镜,打起太阳伞走了,到了短短十几米街道外的对面楼上,看得李嘉根牙疼,陈玉茭绝不会这样娇气。

    这女人一定有相好的,不然不可能这么娇气吧?李嘉根心里掠过这样一个念头。

    不过这自然不关他的鸟事儿,李嘉根继续坐下看书,练习针灸。

    而高挑靓丽的刘欣桃回到对面二楼上后,继续做她定期整顿连锁美容店员工,进一步规范连锁美容店各项业务的工作。

    她观察李嘉根只是想把他发展为监督她的这家连锁美容店的一个“编外临时工”,同时也是因为李嘉根曾是她的闺蜜李眉的相好,而且李嘉根的前妻陈玉茭曾是她那死去男人长久渴望过的女人,所以让她对李嘉根也多少有着一些好奇。

    两个多小时后,刘欣桃完成了她预定的工作,依然戴着大墨镜,打着太阳伞下了楼来,准备开着她的停在马路牙子上面的保时捷回县城。

    此时,已经偏西很多的太阳依然非常炽热,照在柳塔镇这条名为百灵路的偏街上,把各处照耀得晃眼的白,除了不时驶过的车辆,并没有多少行人。

    刘欣桃动作优雅地打开车门,把太阳伞折叠起来放到副驾位上,人上了车摘下大墨镜装进眼睛盒里,放进车上驾位和副驾位之间横档的储物小箱子里,然后启动车,慢慢倒下马路牙子――

    噗通!

    车尾处一声响,慢慢地就倒下了一个中年男人!

    碰瓷?!

    刘欣桃心里一跳,虽然有行车记录仪,但碰到这种事也够麻烦的!

    她赶紧停下车下车查看,发现并不像碰瓷,因为在她车尾处倒下的中年男人两眼翻白,口吐白沫,四肢还微微抽搐着,她“哎哎”地叫了两声也不应!

    这一下把刘欣桃给吓得够呛,虽然她的车尾只是轻轻刮碰了这个男人一下,但这男人一旦有个三长两短,她哪里能说得清!

    “哎!张勤勤!你们快下来!快下来啊!”

    她放声向楼上自己的连锁美容店叫着,彻底给吓慌了,只知道向自己的员工们求救!

    楼上的张勤勤等员工还没有下来,对面诊所就奔出一个人来,正是李嘉根!

    “杨老板!杨老板!”

    他一边叫了两声地上躺着的中年男人,一边迅速用拇指压迫一下中年男人的眼眶内侧,观察了一下后,又俯下身耳朵贴在中年男人的胸脯上听了一下,然后又跑回了他的诊所,拿了一个针包出来,取出一根三棱针,二话不说,就在中年男人的十个手指尖上挨个刺入,一边刺一边挤,挤了一会儿后对一边慌得六神无主的刘欣桃沉声道:“打120!”

    刘欣桃慌得赶紧拨打120。

    楼上张勤勤等员工跑下来了,围了一圈儿叫着:“呀,是喜洋洋超市的杨老板!”

    “这怎么了?”

    ……

    “叫什么?来,你像我这样给他挤手指头,用力挤!”

    李嘉根指着张勤勤叫道,近三十岁的张勤勤赶紧照他说得开始给杨老板挤手指头!

    李嘉根则迅速地又在杨老板的鼻尖上点刺一下,稍微挤一下,让那里也渗出点血来。

    接着他又在杨老板十个脚趾头尖上刺出血来,又让连锁美容店的一个女员工给往出挤血。

    他自己则又换了一根细针,去杨老板人中穴那儿针尖向上斜刺,慢慢捻动着进行强刺激!

    终于,杨老板睁开了眼睛,茫然地看着在他身上忙乱着的李嘉根和众人。

    “不要动,也不要说话,杨老板,你应该是中风了,得赶紧去县医院!”

    李嘉根对杨老板说一声,又指挥连锁美容店一个员工:“去叫喜洋洋超市的老板娘!”

    他自己又赶紧指挥着其他美容连锁店员工和他一起给杨老板按摩搓推双手双脚!

    ……

    中医说的中风其实就是脑梗,突然中风脑部的微血管会慢慢地破裂,如果不及时有效地进行抢救和治疗,病人往往会在几分钟或者几个小时内就不行了。

    这时中医的针灸就可以作为一种非常有效的抢救措施,它比很多西医药物见效要快得多,而且副作用很小,可以醒脑开窍,减轻昏迷程度,促进病人苏醒,从而达到调节病人全身机能的作用。

    手指尖和脚指尖是人体的十二条经络的.asxs.,在这些部位刺血可以泻热消瘀、活血通络,开窍和护脑醒神,李嘉根后来点刺的素髎穴(位于鼻尖中部)和人中穴(上嘴唇和鼻子下面的中部)也是能起到这个作用。

    针刺这些部位对于各种原因引起的昏迷效果都很好。

    至于李嘉根让美容连锁店员工帮助他给杨老板按摩搓推双手双脚,则是因为中风病人气血上涌于头部,这时病人手足开始发冷,按摩搓推双手双脚发热,可以稳定气血,平衡阴阳,为抢救赢得时间。

第13章:救人是我的职责

    喜洋洋超市的老板娘徐慧慧很快被叫来了,看到她男人倒在已经半退下马路牙子的车尾处,吓得蹲下对杨老板叫唤:“哎呀,秀儿她爸,你现在怎么样?”

    叫唤着就要去抱起男人的头,李嘉根赶紧制止住她:“别动他的头!”

    徐慧慧听了止住去抱男人头的动作,又抬头看着车叫道:“这是谁的车?谁的车把我男人撞成这样!”

    刘欣桃躲在一边不敢说话,这女人这么气势汹汹的,说是她的车还不上来撕扯她?

    李嘉根见状对徐慧慧摆手道:“嫂子,杨老板多半应该是中风了,你去县医院不要乱说话,以免让医生对杨老板误诊了,这可是人命关天!

    至于责任的划分以后再说,这街上有监控,这车上也应该有行车记录仪,责任很好划分的!你现在也不要大喊大叫,惊着杨老板再出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我们已经打了120,现在静等120来就好了!”

    徐慧慧听李嘉根说得有理,也就不再吵叫了,一眼望着李嘉根问她男人到底怎么样?

    李嘉根一边安慰她情况应该不太严重,一边继续察看杨老板的情况,估摸了一下县医院救护车到来的时间,然后一咬牙,从诊所里搬出一个输液架,开始就地给杨老板输起甘露醇来。

    甘露醇可以有效降低颅内压,在救护车到来前,先尽量把杨老板的病情给稳定住。

    这时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观看,叽叽咕咕地问清情况后,有人对李嘉根叫道:“哎呀,你一个小诊所的小大夫,不要胡乱给人治,万一治坏了咋办?”

    李嘉根抬头看了那人一眼,是一个叫李军的水果店老板,有次假装喝醉摸陈玉茭屁股,被他给抽了两耳光,从此就把他记恨在心里了。

    他正要说什么,一边的张勤勤已经抢先抢白李军道:“杨老板还是李大夫救过来的呢,今天这儿要不是有李大夫,杨老板就麻烦了,我们村有个中风的病人,半个小时没到人就不行了。”

    几句话说得周围人都安静了下来,看着忙碌的李嘉根,眼里多了一些信任。

    但李军还是不肯罢休,一甩手道:“我去叫镇医院的高大夫来,咋说杨老板也是咱朋友,不要叫瞎大夫给治坏了!”

    说着他就赶紧开车去镇医院了。

    不久四十多岁的高大夫就随李军来了,对李嘉根笑笑,接着察看了一下杨老板杨明旺的情况,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问李嘉根:“小李还会针灸?”

    “这是当医生的基本功吗,我们念医专时专门有教授给教的。”李嘉根道。

    当医生你就不能谦虚,尤其是作为这镇上的一个年轻大夫,你要谦虚了,别人就对你更没信心了!

    所以你宁可装高深,也绝不能玩谦虚,玩谦虚直接就能把你弄得没饭吃!

    当然,作为一项最吃真本事的行当,你首先得有真本事!一个名医毕竟是不能靠吹给吹出来的。

    你得七分靠真本事,三分靠吹(当然要靠别人给你吹)才能扬起名头来。

    一瓶液体堪堪快要吊完时,县医院的救护车终于赶到了,这时杨明旺已经好了许多,头脑清醒,自己也能动了,只是李嘉根还是不让他动,搞得他躺在地上好难受!

    救护车上的随行医生问明了情况后,对杨明旺道:“人家这小李大夫处理得很及时很好啊,不然等我们救护车到了,你恐怕也有大问题了,这下好了,这救命之恩,你以后要多谢谢人家!”

    杨明旺和妻子徐慧慧听了赶紧感谢李嘉根,刘欣桃也对李嘉根投来了感激的目光,今天要不是有李嘉根,她今天还真就麻烦了,人一旦死了,你还真不好说!

    当然现在这车祸还得处理,不过人只要没事,后面就好处理得多了,即便赔钱也赔不了多少,再说她这车是全险,都不用她赔。

    先前等杨明旺醒过来时,刘欣桃已经向交警和保险公司报了案,两边都有人过来现场勘察拍照了,这车祸后面处理,徐慧慧先赶紧陪丈夫杨明旺坐120走了。

    刘欣桃跟着拿着输液架的李嘉根走进他的诊所,安静地用一双明亮的丹凤眼重新打量了好一会儿诊所,才低声对李嘉根道:“今天真是感谢你了!”

    “不用谢,我就是个大夫,救人就是我的职责。”李嘉根口气平淡地道,“刘总先前不是要回县城的吗?快回去吧,家里的小孩要等急了。”

    刘欣桃道:“我女儿都五岁了,平时上幼儿园,家里也有人照顾的。”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让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也没有其他感谢你的办法,我给你转五千元吧。”

    李嘉根摆摆手道:“你不要这样,救人是我的职责和义务,让你这么一搞,就让我感到很别扭了,你就把我的治疗费算一下吧,治疗费带药费,你给我三百元就行了。”

    刘欣桃重新打量了一下李嘉根,噗嗤笑道:“你这么开诊所可不行,这样哪里能赚到钱,这么理所应当的事你都不好意思拿钱,赚黑心钱就更不可能了,那你怎么赚够再娶媳妇的钱?”

    李嘉根本来被刘欣桃灿烂一笑的明艳美丽给搞得心跳了一下,听她说到再娶媳妇的事,脸色又冷沉了下来,淡淡道:“再娶什么媳妇,不够闹心的。”

    刘欣桃笑道:“那也得娶啊,你还这么年轻啊,我听人说你好像才二十八岁吧,比我还小两岁,怎么能再不娶媳妇呢?”

    李嘉根叹口气道:“真不再娶了,这婚姻外面看着好,进了里面就各种酸甜苦辣了,感情天好的两个人,都经不起柴米油盐气的熏陶,直接就能给你熏变味儿了!”

    刘欣桃听了很有同感地沉默了,马飞追求她时不知道追得多辛苦,等娶进门了就没多在意了,反而又看到外面的女人好了。

    而李嘉根和他前妻的事她也听说了不少,两人多好的感情,到最后也是劳燕分飞了啊。

    沉默了一会儿,刘欣桃还是坚决地道:“我给你你就拿着吧,这样我能心安些,现在我真不愿欠谁人情,你不拿,我心里就会一直过不去的。”

    李嘉根淡笑道:“本来也不是什么人情不人情的事,你非要往人情上面套,我一个开诊所的大夫,还能见死不救吗?你这么搞那才是坏了我的名声。”

    刘欣桃见李嘉根坚决不要,只得把三百元给他打过去,李嘉根也就和她没什么话了,随手拿起一本书,这就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刘欣桃莫名地就有些悻悻恼恨,也不再说什么,抿抿嘴走了。

第14章:我姐要见呶呶

    李嘉根在刘欣桃走后又看了会儿书,看看时间已经是四点半了,赶紧锁了诊所门,骑上电动车(平时他在镇上很少开车),先去肉铺买了四斤猪排骨,一斤二十八元,四斤也一百出头了,又去菜市场买了馒头和几袋酸白菜,然后骑车直奔镇中心幼儿园去接呶呶。

    去了幼儿园大门外混迹在一大群家长群中,正和几个家长聊着幼儿园里的事,后脚跟就被人踢了一脚,转头一看,是陈玉俏。

    “你过来,我问你点儿事!”陈玉俏摆摆下巴道。

    “啥事儿?就在这儿问。”李嘉根摸摸脚后跟道。

    这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家伙!

    “你过不过来?”陈玉俏说着伸手一把就拽住了李嘉根的t恤领口!

    李嘉根:“……”

    卧槽,女土匪啊!

    日后谁敢娶这种小王八蛋?!

    李嘉根无奈,一把打开陈玉俏的手,跟她走到一苗大树下。

    “我问你,你凭啥让我姐以后少见呶呶两面?呶呶是你一个人的吗?我告诉你,当初我姐也就为了照顾你的情绪,才没把呶呶带走!要打官司的话,你不见得就能得到呶呶!”陈玉俏很冲地道。

    “那也就话撵话撵起的那么个说法,我主要的意思,是不想让她把呶呶带到那个家伙的跟前。”李嘉根道。

    心里有些忿忿的,玛德,陈玉茭你还把这话告诉你家人让来找我茬儿啊?真特么有意思啊。

    “带到包富贵跟前又怎样,我姐现在本来就跟包富贵是一家人!”陈玉俏又道。

    “不会怎样。”李嘉根低笑一声,“老子会用拳头说话。”

    “瞧你那点儿出息!”陈玉俏见李嘉根太阳穴上青筋都蹦起来了,一脸的狰狞,就知道李嘉根不是在玩虚的,这家伙惹急了可真的啥事儿都能做出来的!

    “没事了吧?”李嘉根把脸色又放平和下来,笑道。

    “有。”陈玉俏压低了声音,“你为什么挑拨我姐和包富贵的关系?”

    “第一,那是事实。第二,那是话撵话撵出来的,你姐不说我心眼儿小,我也不会去说她家那破事。”肖东笑道,“以后大家尽量不要见面就好了,你们觉得心烦,我特么也觉得恶心。”

    “哈?这又说上脏话了?李嘉根,你这脏话怎么这么多?”陈玉俏道。

    “我特么实在是被你们给气着了,都两旁外人了,我挑拨他们干什么?大家各自安生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李嘉根说着向一边的垃圾桶唾一口痰,“哪来那么多的屁事!”

    “你当谁还想和你再有牵扯吗?这不还有个呶呶吗?”陈玉俏撇着嘴巴道,“今天我要接呶呶去我家!”

    “干啥啊?今天我刚买了点肉……”

    “呶呶在幼儿园就吃了,再说,去我家还能少了呶呶的一顿肉了?”陈玉俏看着李嘉根眉头皱了起来,又踢了一下脚下的一颗石子道,“是我姐要见呶呶!她今天回我家来了!嗯,你放心,包富贵没来!”

    李嘉根便没说话,他又不能不让陈玉茭见呶呶。

    一阵沉默。

    “好多人都在传你救了杨明旺的命,是真的?”陈玉俏问道。

    “他中风了,我给他救醒过来,然后120把他给接走了。”肖东淡然地陈述了一下客观事实。

    “喔喔,看来你贩了两年多煤,这医术也还没忘哈?嗯,看来就是没有我姐,你也还能把你那诊所给撑起来的啊?”

    李嘉根:“……”

    你姐走了我还不活了?

    ……

    亲眼看着呶呶让陈玉俏接走,李嘉根和女儿挥手说了拜拜,骑车往老爸老妈家走。

    这段时间他也懒得做饭,再说离老爸老妈家又不远,如今他就带着个女儿,媳妇也没有,倒不如以后就跟老爸老妈吃饭就行了,食材他买,饭让老爸老妈做。

    一路走,他自然也避免不了多少想一下陈玉茭的事,距离上次陈玉茭回娘家,这才过去了多长时间?陈玉茭就又回娘家了?感觉陈玉茭似乎还在和包富贵闹气?

    柳翠插在两人之间,估计这以后有的气淘了,呵呵,也不知道陈玉茭当年一输液瓶砸在马飞头上的那股狠劲儿还有没有了?

    估计早没有了吧?

    人被生活折腾给几回,胆子就会逐渐变小,人也会逐渐屈从生活了,大多数男人都是这样,更不要说一个女人了。

    不过,这关我啥事,李嘉根摇摇头,抛开这些杂念,又去想医学上的事儿。

    但他发现他根本无法把医学上的事深入地想下去,似乎幼儿园时的小小的陈玉茭,此时就坐在他内心的深处,在不停地默默哭泣,让他烦不胜烦……

    人之幼时,纯洁无暇,天真烂漫,可后来的人生变幻,苦辣酸甜,百般磨难,又哪里是当年幼小的她能想到的?

    而同样是幼儿园里懵懂无知而又纯真无比的他,拉着她的小手时,又哪里会想到他会在今天牵了她的手又丢掉了她,直到此时,如此冷漠如此无奈而又如此残忍地眼睁睁地看着她受尽煎熬呢?

    人生际遇,有时真的是……后路是黑的啊,你根本无法想到明天等待你的会是什么?

    但感叹归感叹,人生有时走错一步就再也难以回头,而他现在和陈玉茭,却是已经各自走出了太远太远了……,远到他们已经再也难以回头,再也难以牵手了……

    心和心的隔膜,已经垒得太厚,心和心的沟壑,已经挖得太深太深了……

    李嘉根心里重重叹口气,还是再次摇摇头,努力甩脱这种软弱而无力的感叹,努力让自己沉浸到医学的世界中去。

    回到老爸老妈家中,老妈见只有他一个人回来,就问道:“呶呶呢?”

    老爸也看着他。

    “她小姨说要教她跳舞,把她接走了。”李嘉根撒了个谎,避免提到陈玉茭。

    李爸李妈听了,也就没再多问,呶呶在外公外婆那里呆的时间,足有在他们这边时间的一半,他们也都习惯了。

    虽然两家现在不是亲家了,但李长福和李妈对陈玉茭的娘家还是很认可很尊重的,那样的人家,现在这个时代还真的不多了。

    而对曾经的儿媳陈玉茭,他们真的相当惋惜,只是不方便在儿子面前提起,毕竟现在再说什么也没用了,还白白地让儿子心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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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村医师的金手指介绍:
乡村医师李嘉根离婚后,医术和事业进步迅速,但曾经沧海难为水的他却失去了再婚的勇气,不过,以事业为重的男人永远是充实的。乡村医师的金手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乡村医师的金手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乡村医师的金手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