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6:如果我有罪
应天在南方算是下雪较多的城市了。
如果说粤省的雪是老人头顶上的几根银发，稀稀疏疏的，有时有，有时没有，还伴随着温室效应越来越来少，那应天应该是25、6岁的秃顶程序员，虽然有的地方真的不多了，但有些地方的雪量还算得上相对可观。
只不过跟冰城那样一个冬天，粘结在地面上绝不融化的坚冰不同，应天的雪一般在贴到衣服上的瞬间就变得“柔情似水”。
这一天应天就下雪了。
不慌不忙走在路上的人大多驻足片刻，看着几片细小的雪瓣在手上或是衣服上融化。
担心衣服被弄湿的，则加速前行，无心欣赏了。
“冷啊，冷啊”，郭策跺跺脚，“硬是冷的慌。”
“你这时候知道高海拔的坏处了吧”，王云立把手插进自己的衣服兜里：“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冷。”
“都能看见哈气了”，柳俊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三哥怎么不冷？”，郭策在自己头上抹了一把，手心湿漉漉的，又侧头看向李江河。
“我有帽子”，李江河摸了摸自己的胖灰狼小帽子，“很暖和啊。”
“那陶哥.......”，郭策突然拍了一下自己。
他想起来陶卓然也有“爱的围巾”，一转头，果不其然，他围着自己的“抽象的心”围巾。
虽然织的心挺抽象，但暖和是很具体实在的。
“生活艰难呐”，郭策选择把手揣进自己的衣袖里，将就着往前走了。
“等等”，郭策伸出手接住两片小雪花，看它在手心迅速的融化，看向王云立：“你看看人家都有爱的保暖措施，你这也不行啊。”
“呵呵”，王云立从衣兜里掏出一副手套，“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靠”，郭策感觉自己受到了打击。
“老郭，你这该找不到对象嘛？”，王云立拍拍郭策，当然他只能拍到郭策的胸：“浪费你这条件了。”
“他这身高女生都看不到脸”，齐智宇在一旁笑道：“上哪谈恋爱去？”
“就是看不清脸，才容易谈嘛”，王云立哈哈大笑。
“我让你看不清脸”? 郭策在王云立身后把手插进他的腋下? 猛地一发力，直接把他“举”起来了。
“哎呦，饶命? 好汉饶命”? 王云立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 但是他在郭策面前就不够看了。
“啊”，李江河突然发出一声惨叫。
“哈？”? 这是郭策的疑惑声。
“艹”? 这是被疑惑的郭策下意识放手以至于摔在地上的王云立的叫声。
“媳妇? 凉? 凉”，李江河想把塞进自己脖领的小雪球拿出来，但是体温已经让它彻底融化了。
“哈哈哈”，阮湘把一双小手贴在李江河转过来的脸上? “负负得正。”
“这可是你说的”，李江河也把自己冰凉的手贴在阮湘脸上。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起笑了起来。
“如果我有罪? 请让法律来制裁我? 而不是让你们在这里卿卿我我”? 郭策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怎么还不去上课？”，李江河看只有阮湘一个人，“你们不是这节有课嘛。”
“刚接到通知，老师早上下雪没看清，摔伤了腿? 这节不上了”，阮湘说道：“我是来上自习。”
“那别上自习了，跟我一起上课吧”，李江河伸出胳膊让阮湘挽着。
“有位置吗？”，阮湘歪了歪头。
“有啊”，李江河说道：“这个老师说坐后排的平时分少，最后一排基本没什么人。”
“那今天看来你也要少点平均分了”，阮湘跟李江河并肩向前走着。
“洒洒水啦”，李江河豪气地一挥手。
“就三哥那出勤率，估计平时分早就给扣没了”，王云立边说边离李江河远了一点：“他当然不在乎。”
“我去你的”，李江河抬脚却没踹到。
“哈哈哈”，王云立大笑着跑远了。
教室学生大概去了三分之二。
这里面很多人是第一次见到阮湘。
“她就是李江河的女朋友？”，一个男生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的舍友。
“听说是管院众望所归的校花”，他的舍友羡慕到：“名不虚传啊。”
“色鬼”，旁边两人一个玩的好的女生鄙视道：“你们男人都是色鬼。”
“嘿，那你女生觉得她不好看？”，一开始说话的男生咂咂嘴。
“好看啊，所以你们这些臭男人配不上”，女生撇撇嘴。
“没想到李总也是一个关注外貌的人”，后排一个男生加入讨论。
八卦是生活的一点调剂。
“人家是管院综测第一”，旁边一个女生有、羡慕：“听说从大一上学期开始就一直是第一，唉，人生赢家。”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有人问懂。
“哈哈哈，还不是当初李总刚转过来的时候春心萌动了”，她的舍友打趣道。
“这有什么丢人的，谁不喜欢这种白马王子”，一开始说话的女生大大咧咧地承认了，“就是眼前这位正宫，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你们说，当初他们是怎么认识的呀？”，前排一个同学加入讨论。
“你out了吧，李总大一的报了勤工助学，他们食堂一起擦桌子认识的”，女生解释道。
“李总这家境勤工俭学？”，最开始的男生惊讶道：“还让不让人活了？我听说停在江上人家那辆保时捷911就是人家的，我的梦想啊。”
保时捷911，经常出现在都市小说里。
他的频繁出现是有其道理的，知名度足够高。
但是放到现实里，为什么人们喜欢911，也是有道理的。
这车内外兼修吗，老少皆宜，你可以看见六十岁的老人开911，但是开同价位的其他跑车基本就没有了。
这车足够经典，历史沉淀是个主要原因，1963年9月在法兰克福车展上首次亮相，就已经成就一代经典，因为它独特的后置后驱，也营造出跑车里少有得空间感（个人认为这就是问什么老头子也能开这车，而不是更合适的suv），而且性能牛逼，可以说换上四个赛车轮胎，它就是一辆赛车。
所以有这么个说话：保时捷就是911，911就是保时捷，这也难怪这辆车成为很多人心中的dream car了。
“或许是为了这位院花，或者可以说是校花姑娘呢？”，女生感叹道：“这就是爱情的样子吧。”
“恋爱脑”，旁边一个男生给了姑娘一个白眼。
不管他们讨论成什么样，李江河和阮湘在后排找了没人的位置坐下，各自掏出课本。
王崎磨磨蹭蹭地走进教室，刚想给放下书包给李江河站个位置，突然就被后面的同学叫住了。
“靠”，王崎回头看了一眼，正看见在窃窃私语的李江河河阮湘，只好自己孤单地坐下。
临了，把书包塞进桌洞了。
277：你太看得起我了
这节课是现当代文学。
这门课的地位一直有点尴尬，现当代文学尤其是国内现当代文学一直处在文学鄙视链的最底层。
毕竟研究文学理论的看不起研究文学的；而在文学内部，研究外国文学的看不起研究中国文学的；研究中国古代文学的，看不起研究中国现当代文学的；研究现代文学的又看不起研究当代文学的。
但其实现当代文学的内容就像研究他们的人数一样多。
尤其是那些意识流，超现实，未来主义一出来，就跟你看后现代主义名家的画作一样，谁知道那一堆看起来毫无章法的线条到底是什么意思？
现当代文学的老师也颇年轻，一进门，环顾四周，就发现了后排角落里的李江河。
由于该老师的后排易挂科政策，这门课的后排基本是没有勇士敢挑战的。
不过还好此老师很讲信用，只要你做前排，只要别太过分最后期末都会给过，也是给那些在前排无法溜号看小说的人一个心里安慰。
“咱们班什么时候来了一个新同学？”，老师把课本放在桌子上，开了个玩笑。
“慕名而来”，李江河在后排笑道。
“那我这节课可得好好讲，不然就让人失望了是吧？”，老师敲敲黑板，上课铃按时响起。
“你们老师挺有意思”，阮湘拿出微观经济学，笑了笑。
“没意思我就不转专业了”，李江河拍了拍阮湘的大腿，开始学习。
课程进行到一半，老师笑道：“来，李江河同学，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
“啊这”，李江河摸摸头站起来了。
说实在的，刚才他没怎么认真听，光跟阮湘在桌子下面进行小互动。
“新文学史上第一个以发表散文为主的刊物是什么？”，老师问道。
“语丝”，李江河不假思索。
这题不难。
“好，那你说几个语丝社的作家”，老师追问。
“啊，林语堂，钱玄同，周家两兄弟”，李江河说道。
“很好，请坐”，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没给你丢脸吧？”，李江河笑嘻嘻地问道。
“太长脸了，李大学霸”，阮湘好笑地拿走李江河手里的笔，“我笔没油了。”
“那你拿着我的吧，我用脑子记”，李江河说。
“你就一直没记笔记”，阮湘拿笔帽戳了戳李江河的大腿。
“我可以戳回来嘛？”? 李江河不怀好意地看着阮湘。
“不可以！”? 阮湘小声嗔道。。
“没人看到”，李江河露出胖灰狼地笑容。
“咳咳”? 讲台上的老师咳嗽两声? 把李江河拉回现实。
课间的时候，王崎转过头，瞪大了眼睛准备对李江河使用怒目而视。
但是悲惨地发现李江河下课这十分钟? 根本没想到这边还有一个“朋友”。
而王崎因为转头太用力? 甚至感觉自己脖子有点被抻到了。
舒缓着脖颈的王崎下定决心? 再也不给李江河占座了。
下课铃响，两个人在教室坐了一会，直到下一节课的人来到了教师才离开。
度过了轻松又恩爱的上午? 下午李江河就又陷入忙碌之中了。
李江河组织了几次语言? 还是觉得让学校帮忙开发一个墨客阅读器的系统出来? 有点难为情。
他先找全伯连问了问。
“这倒不用从头做起，在linux的基础上? 魔改一下就好”? 全伯连喝了一口奶茶? “当然我说的简单? 实际上也不简单。”
李江河也喝了一口珍珠奶茶? “那你自己能完成嘛？”
“我自己？”，全伯连差点没把珍珠咳出来，“我自己肯定是不行，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我可以问问导师，只是我导师来主导的话，肯定要价是不低的。”
“价格不是问题，主要是快一点，再快一点，越快越好”，李江河和全伯连走进食堂，找了个地方坐下。
这时候正是上课的点，食堂人不多。
“李老板还是大气”，全伯连笑道：“那我一会就去找我导师。”
“你跟你导师关系这么好？”，李江河疑惑道。
“本科阶段我就跟着他了，某种意义上，算是我学术上的父母”，全伯连诚恳道。
“你说，要是想和学校合建一个实验室，就研发相关的东西可能吗？”，李江河问道。
“噗”，全伯连还是吐出了一点奶茶：“老板，你这就有点影响天开了。”
“你的公司是业界知名嘛？”，全伯连问道。
“呃，其实一共也没几家搞这个水墨屏的，或许算是？”，李江河厚着脸皮。
“那你的产品设计什么新理念嘛？”，全伯连又问。
“随时随地的护眼阅读？”，李江河思索了一会。
“呃，那你这个技术对我们学校的学生有什么帮助吗？”，全伯连再问。
“可以进我的公司”，李江河认真答道。
“啊.......那你这是哪跟哪儿啊”，全伯连挠挠头，“你这实验室能给学校带来什么效益嘛？你有合建实验室的钱嘛？”
“这......”，李江河还真不敢说有钱。
那些设备啊，包括请人做系统什么的，都需要钱，而且不是小钱。
至于效益，李江河心里也明白自己基本不太可能给应大这种学校带来什么超高的效益。
这种学校合建实验室都是挑着来。
“你看，这不就完了”，全伯连吸溜两口，把奶茶喝完了，“还是先把系统做出来比较实在。”
“那就麻烦你了”，李江河点点头。
“为了钱嘛，不麻烦”，全伯连笑道：“那我去联系导师了，回来电话给你反馈。”
走出食堂，李江河目送全伯连离开。
他在自己心里盘算一下，这个设备的事情还要去找武时清，具体社区生态还要再跟钱华联络，把阅读器外壳从金属换成工程塑料也要再去寻找厂家。
实际上李江河的厂子是没有那个能力做到全产业链的，而且搞电子阅读器也确实没必要去研究工程塑料和部分芯片。
kindle背靠亚马逊也做不到全自研。
全产业链很多时候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求”，就跟要求一个历史学家出一本足够权威的全套国史一样来的难以实现，而且容易带来不怎么好的结果。
离我们最近的，上一个因为搞全产业链崩溃的的企业是某乐某视，现在老板还在米国呆着呢。
不过有一说一，此人的信托操作倒是挺牛逼，不管怎么样，反正不影响他吃香的喝辣的。
现在离我们最近的差不多应该是某小白白酒，这个公司的优质糯高粱已经在地里种着了。
“好忙啊”，李江河抹了一把脸，随手在食堂买了一份双蛋加肠的煎饼果子，决定回宿舍在床上跟武时清联系。
278:论坛时代
订做机器因为有武时清的缘故，倒成了一个比较简单的事。
只不过也需要点时间设计，制造和调试。
这种事情不用李江河和武时清亲自去看着，说实在的，他们也不会。
下面自有人去对接。
李江河跟武时清说完这事，伸了个懒腰。
一眼望不到头的工作总会给人以一种额外的劳累感。
那是一种身心俱疲，脑子一转头就是一堆工作在等着你的，绝对不友好的感觉。
宿舍外是晚霞满天，宿舍内是昏昏沉沉。
李江河呆坐在床上看着窗外。
下午他的舍友们满课，所以要到晚上才会回来。
过了许久，李江河打了个哈欠，下床上个厕所接点水，又回到床上，打开电脑。
他还是先去先行者的论坛水了水。
不得不说，得益于唐言这样专业拖的存在，论坛比李江河之前等山上去的时候，看起来欣欣向荣的多。
这是论坛的年代。
但是一个论坛光靠灌水，光靠插科打诨是发展不起来的。
论坛的核心是那些解决问题的人，换句话说是提供干货的人。
比如历史论坛，我问一个三国时期严肃的历史问题，你说三国电视剧是这么拍，或者三国演义是这么写的，那没用，你说这是三国志，是后汉书写的，甚至再进一步，引申魏晋南北朝那一堆史论，搞点学术前沿，这种东西才是一个论坛的枝干。
那些水贴之类的，都是叶子，叶子再多，树干坏死了，那这个书也就死了。
后来像是天涯这种盛极一时的大论坛的衰落就跟这个有关系。
混迹天涯煮酒论史的人可能知道“当时明月”事件。
事实证明，网暴早已有之。
而论坛的推荐机制跟现在通过大数据之类的技术来精准投放不一样。
一个帖子加不加得了精，那一般是版主的权利。
但是有人的地方就有帮派，一个论坛的板块，自然有跟版主关系近的，搞不好一个城市的都线下一起撸过串，也有关系远一些的。
而且真正的大神多多少少是有点脾气的。
这不是他们生性高傲，而是能被称为大神的人，在生活一般都是那个“指导者”，是人们所说的身上带着光的人，你让他们去跟版主处好关系。
人家一没功夫，二没必要。
所以一部分滥竽充数甚至就是毫无意义的内容被加精，被置顶。
而这理所应当的，让那些想要寻求一些专业知识的人摇头离开了。
而论坛时代，大大小小的网络帮派，绝不只是这一点，尤其是后期的时候，互相倾轧? 跟今天部分极端饭圈爆吧也没啥区别。
所以这就是谁也别说谁? 男的女的都一样。
而且就执行力而言? 似乎还是少年心态的男人更牛一些，比如几次著名的帝吧出征事件。
李江河逛了一阵，发现了这个问题。
先行者里大牛还是太少了。
没有名人效应。
唐言因为发帖过多的原因，倒已经成为论坛一个小名人。
人们喜欢用狗管理又来上班了调侃他。
但唐言虽说不是不学无术，可距离文学方面的顶尖高手实在是差的太远了。
这是一种，可以说是天赋差距。
电工可以成为世界顶尖的科幻作家，牙医出身的余华也算是当代最出名的几个国内作家之一了。
话说回来，医生中出作家的比例还真是挺高：济慈，毛姆? 契诃夫，柯南道尔，鲁迅........
一般文人和莎士比亚的差距，并不比一般学者和爱因斯坦的差距小。
这种差距无论文理? 都足够让人绝望了。
李江河配合着水了水? 他这本科水平，也跟高手们差的远呢。
晚上的时候? 舍友们结伴回来了。
因为上午下雪的缘故，校队也良心地放了一天假，让郭策回来了。
“冻死爹了”，王云立跺了跺脚，想要倒热水，去发现没有了。
郭策脱了外套，身手矫健地翻身上床，嘟囔道：“这种天就该喝碗羊杂汤暖暖身子，再配个小甜饼。”
“美得你”，陶卓然也上了床，“不过吃个火锅肯定很爽，热气腾腾的铜锅。”
“别光说不练啊”，齐智宇暖壶还有热水，这时候捧着杯子说道：“什么时候就去吃。”
“哎，我记着唐大头，唐哥，他有个电磁炉，咱们自己做呗”，王云立死皮赖脸地从齐智宇地暖壶里倒了点热水。
“没见他吃过啊？”，李江河在被窝里说道。
“咱们学校这电路哪里撑得起电磁炉啊，吹风机用用都跳闸”，王云立摇摇头：“那还是唐大头大一时候买的，一直也没用上。”
“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齐智宇喝了一口热水，被烫的呲牙咧嘴。
“前几天碰着闲聊听说的”，王云立说道：“问这些没用，吃不吃吧？”
“自己买点食材？”，李江河摸摸下巴：“好像可以啊，去农贸市场自己买点羊肉卷，还便宜。”
“关键是意境”，王云立说道：“那句话叫啥来着？什么绿，什么红的。”
“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柳俊华摇头晃脑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骚情”，王云立踮脚看看柳俊华：“哎，老柳，你怎么没开电脑?”
“瞧你说的，我好像除了玩电脑就不会干别的了一样”，柳俊华整整头发。
其他几个人一齐扭头看了看柳俊华。
“哎，好吧，我说了吧”，柳俊华说道：“被虐了。”
原来柳俊华有个“恶习”，总是喜欢欺负等级低装备差的，一言不合就pk，结果把有个大佬杀急了，一套充值，把柳俊华杀成了狗。
“啧啧啧，多行不义必自毙啊”，王云立说道：“那就这样定了？”
“行啊”，陶卓然探头道：“能叫对象吗？”
“叫”，王云立自己也有对象，自然投了一票。
“叫”，李江河和陶卓然异口同声。
“行，那就叫”，郭策无奈道：“就这个周末？去哪吃啊？”
“大学生代理站吧”，李江河想了想：“正好，周末那边大扫除，晚上不留人，还有dv机呢。”
“三哥，你不早说？”，王云立呼喊道。
“又不是天天整修”，李江河笑道：“而且你这好不容易提了一个建设性的意见，我能泼你冷水吗？”
“好，那就周末准备起”，其他几个舍友欢呼道。
279：我要求也不高
距离火锅还有三天。
李江河跟祁汉源和宇文博士说了一下定制设备的事，督促他们把这事落实了。
这或许就是圈子的作用吧。
所以富人越来越富。
李江河又去了一趟先行者。
找到了正在悠闲品着咖啡的钱华。
“老板，哎。来尝尝这个”。钱华从小咖啡壶里倒出半杯咖啡，递给李江河。
“只剩半杯了，这可是.......”，钱华话没说完，就看见李江河直接一饮而尽。
“怎么了？”，李江河举着空咖啡杯看了看面露肉疼之色的钱华，“刚才去工厂了，忘了喝水，正好有点渴。”
“唉”，钱华叹气道：“我刚想说这是我托人带回来的顶级蓝山咖啡，就剩这半杯了，让你好好尝尝。”
“没事，我找你有个事，你要是办好了，我给你买........半斤吧”，李江河笑着坐下。
“半斤就半斤，那就是呃，不到半磅，也不错了”，钱华算计道：“我就说老板你是无事不登门，这次是什么事？”
“你认识什么比较有号召力的作家吗？”，李江河开门见山。
“什么？老板你这也思路也太跳跃了”，钱华细细品味了一下自己杯子里的咖啡：“什么叫有号召力的作家？”
“就是一呼百应，比如老王朔那种”，李江河想了想说道。
如果有京圈这个概念，那老王朔，基本算是京圈文化界扛把子了。
“老板，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钱华手里的咖啡都是一晃，“我上哪给您认识王朔去。”
李江河觉得这句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有点耳熟。
“那......”，李江话还没说出口，就被钱华打断了。
“老板，什么贾平凹，张贤亮，格非，韩少功，您是一个也别想”，钱华举起双手：“你要说本地作家，我还认识一些，这种全国性能写进文学史的，您还是饶了我吧。”
贾平凹这种自不必说。
格非，这么说吧，要是没看过他的书，那就算是没研究过华国先锋文学。
这是一位少见的真正是科班出身的大作家（作家这行当里流行跨界），正八经儿的水木中文博士。
叙事手法非常独特，充斥着碎片化和各种隐喻? 《褐色鸟群》现在还被称当代华国最玄奥的一篇小说。
但这种对于叙述手法? 对结构的过分看重，或许也限制了此位大佬的发展。
张贤亮? 反思文学里响当当的人物，一篇《绿化树》绝对有资格角逐最好的反思文学作品。
韩少功? 寻根文学的大佬，文字让人欲罢不能。
“老钱，我要你何用啊”，李江河鄙视地看着钱华。
“确实没用”，钱华自暴自弃地点点头。
“行吧，那你好好督促一下社区的运营”，李江河说道：“别一天总钓鱼，也没什么好玩的啊。”
“老板你去钓鱼了？”? 钱华的关注点完全落在了后半边。
“啊，去海上海钓了”，李江河摸摸后脑勺：“一放钩，就有鱼上来贴，很苦恼啊。”
“老板，别炫耀了，你这就不厚道了”，钱华鄙夷地看着李江河：“你都不叫着我。”
“那也是别人你叫我嘛”? 李江河说道。
“怎么海钓的”，钱华兴趣盎然。
“就是，坐游艇，去海上它有渔具什么的，我就钓着试了试”，李江河一脸嫌弃。
“唉”，钱华突然叹了口气。
“怎么了，老钱”，李江河问道。
“我突然想到，你叫我好好工作，最后的结果是你可以坐着游艇去海上钓鱼”，钱华哀叹道：“这咖啡也不香了。”
“你如果再努力一些，或许我就不用租游艇，而是开着自己的游艇去海上钓鱼了”，李江河拍拍钱华：“到了那一天，我会邀请你一起去钓鱼的。”
“老板，要说这说话，还是您会说话”，钱华给了一个李江河哀怨的眼神，让他自己体会。
“不对啊，老板”，钱华突然想起来什么：“你找你们院长啊。”
“啊？”，李江河有一点疑惑。
“哎呀，如果说我是应天文坛给人摇旗的，那你们院长就是那个在最前面拿着旗指挥别人怎么走的”，钱华说道：“扛把子啊，你找我没用，你们院长肯定认识人，搞不好真能请动那几位。”
“而且，老板，我记着你跟你们院长私交匪浅吧？”，钱华问道。
“呃，这倒是”，李江河没说自己闲的没事就去老院长家里给做个饭什么的。
“这不就完事了”，钱华说道：“这我是爱莫能助。”
“那你本地有名气的作家你也邀请看看，在先行者论坛上发几个帖子，介绍点什么，权当作给他们一个免费的图书推介会嘛”，李江河说道。
“好”，钱华点点头。
........
下午李江河敲了敲老院长办公室的门。
“请进”，老院长的声音还是中气十足。
“哎，师父”，李江河推开门，又把门带上了。
“这次又要请假？”，老院长斜着眼看了一下李江河。
“瞧您说的”，李江河轻车熟路地从拿出茶叶给老院长泡上：“我这来看看您。”
“你来看我我是信的”，老院长拿起桌子上一方戒尺轻敲了一下李江河的脑门，“但要是没别的目的，我是不信的。”
“您真是洞察人心”，李江河笑道：“师父，以前我没看见这戒尺啊。”
“专为你准备的”，老院长起身给李江河拿了个凳子：“坐下吧，这戒尺岁数比你大。”
“说说吧，什么事”，老院长坐回座位。
“嗯.......”，李江河诚恳道：“需要麻烦您请动一位有影响力的作家给我的一个文艺论坛，稍微宣传一下就是在上面发一个帖子就好。”
“我一想全国咱们谦虚点，长江以南，文坛还不是您执牛耳？”，李江河笑道。
“哎，这马屁就过了，不学好”，老院长拿着戒尺敲了一下李江河的大腿：“我距离执牛耳还差一整个牛身子呢，你这话可不能乱说。”
“这不是关上门了嘛”，李江河嘿嘿一笑。
“关上门也一样，写文章做学问都要保持敬畏”，老院长说道：“你可别给我走狂生的路，老老实实，脚踏实地，听明白了没有？”
“知道，知道”，李江河点点头：“我肯定谦虚。”
“那你想要找什么样的作家？”，老院长端起茶杯吹了吹。
“我要求也不高，就能写进当代文学史的就行”，李江河脱口而出。
280：麻酱味（4000字大章，没想到吧）
老院长的养气功夫就比钱华到家多了，只是放下茶杯，随手抽出戒尺。
“哎呦”，李江河的手被老院长抓住，打了一次。
老院长收回戒尺，眼神中还很是怀念。
“师父”，李江河揉了揉手。
“你要求还真不高”，老院长又端起茶杯，“我这个老头子都直接被你排除在外了。”
“您要是肯亲自出手，那肯定效果绝佳”，李江河笑道。
“我这老头子还是有点数的，文学史的边边角角能有我一个名字，也是没枉活六十又三”，老院长咳嗽一声：“人家求我办事好歹做做样子，你就这么空手来了？”
“师父，那话不能这么说”，李江河也喝口茶，“我这是弟子对师父的孝敬，没事的时候我不也来嘛。”
“要不，我现在就去给您买点？”，李江河笑道：“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只要您说一声，我这个弟子那拼尽全力也要搞定。”
“行了，你就是嘴上功夫”，老院长又放下茶杯，手已经向着戒尺伸去了。
“哎哎哎”，李江河赶紧做抱头状：“一篇论文，我忙完这阵子，给您交一篇8000字的论文。”
“八千？”，老院长的手已经摸到戒尺了。
“一万”，李江河赶紧加码。
老院长已经伸出手抓住李江河的右手了。
“一万二”，李江河跟在拍卖会加码拍卖一样，“师父，这真不能再多了，本科生写毕业论文也就这么多字了。”
虽然一般好像学校要求应该是八千到一万正文（以前是），学校不一样，要求就不一样，但是一万二倒也算是勉强合格的论文字数。
毕竟让你写八千，关系到毕业，基本没人只写八千。
要是几个人选了差不多的选题，写了差不多的内容，标注了差不多的文献，一首《差不多》之后，马上就是一首《凉凉》送给他们。
“行吧”，老院长收起戒尺拿在手里比量一下：“我也不为难你? 一万五? 我舍下这张老脸给你找找人。”
“谢谢师父”，李江河喜出望外。
“你别高兴的太早了”，老院长把戒尺放回桌子上：“一万五的字数? 可以期末以后给我。”
“瞧好了您嘞”? 李江河说道。
“你别光说不练”? 老院长的心里还是涌动起一股拿起戒尺，让古着的尺面与李江河的肉掌来一个亲密接触的冲动。
戒尺是老物件了，在老院长还不是老院长的时候，这把戒尺就开始陪伴他了。
后来时代发展了，人也发展了? 戒尺倒是不再用了。
他以前的得意门生? 现在不是身居要职，就是事业有成，这把戒尺也没法再对他们用了? 只有李江河这个“待字闺中”的小徒弟，还可以体验一把：爱的感觉。
老院长是打心眼里拿李江河当自己亲后生看。
有时候，老院长恍惚间以为他就是自己的亲孙子。
年轻的脸上满是朝气? 意气风发又谦虚自若，有时候真恨的人牙痒痒，但是回过头一想，又总是让人莞尔一笑。
可能老人看自己的晚辈都是这样吧。
就是这个大孙子不太听话，看样子是不可能真一门心思在学术上发展了。
不过这正是老院长额外喜欢他的原因。
毕竟他当年也不是什么好好先生。
敢在那个年代天天跟老地主混在一起的人，也安分不到那里去。
老人们幻想中的晚辈，都是这样吧，要听话，但是太听话，唯唯诺诺，反倒没意思了。
李江河走了之后，老院长默默把杯里的茶喝干净。
开始思考该去找哪位老熟人。
应大的文学院说一句是国内的top几，一点也不夸张，老院长的人脉，可以说国内少有他请不动的文学圈大佬。
不过学术和文学还是两回事，所以他还在斟酌。
......
李江河告别老院长，使劲揉了揉自己的头。
这一下子一万五千字，也不是一时半会能编出来的。
交给老院长的论文，虽然李江河嘴上说着不情愿，但是每次都是认认真真写的。
当然，你要是搞学术抄袭，老院长一眼也就看出来了。
“难办”，李江河摇摇头，回宿舍了。
宿舍里，其他人又去上课了。
至于李江河，文院一向秉承着让学生自由生长的态度，排课虽然不少，但是相对而言，绝不算多。
主要是一般文学院，怪人都比较多。
这帮人在操场上侃大山到深夜，兴致来了，就是吉他扰民，长发是标配，光头也不是一个两个。
你要是没点稀奇古怪的爱好，还真有点说不过去。
李江河刚打开电脑看会新闻，唐大头就溜达过来了。
“哎，大头”，李江河把页面叉掉，说道：“您的光临，真是让寒舍蓬荜生辉啊。”
“不敢不敢”，唐大头摇头晃脑：“不过是来视察一下你们的学生工作而已。”
“哈哈哈哈”，李江河下床说道：“领导也没敲门啊，不让同学们准备准备？”
“突击检查，要的就是这个感觉”，唐大头挥挥手。
“哎，对了，唐哥，王云立找你说借电磁炉的事了嘛？”，李江河从桌子上拿起两个苹果，递给唐大头一个。
苹果是郭策家长从鲁地寄的。
“生活不错啊”，唐大头拿起苹果就啃：“你这大头和唐哥，转换还挺自然。”
“哎哎，苹果没洗”，李江河无奈道。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唐大头笑道：“我们宿舍早就不吃洗过的水果了，冬天水冷，不想洗，也就这样了。”
“那个电磁炉，我正好拿过来给你放这边吧”，唐大头碰碰李江河：“走，别回来我要是出门了再给忘了，宿舍一般锁门。”
“大头，你们不该实习了嘛？”，李江河问道。
“对啊，所以平常宿舍锁门了”，唐大头和李江河并肩走着。
“实习的怎么样？”，李江河好奇道。
“就那样吧，反正本科毕业应该可以直接进”，唐大头哈哈笑道：“都抢着要我呢。”
“真假？”，李江河明知故问。
“这还有假？ceo都虚位以待”，唐大头笑说。
唐大头大一就各种拉赞助，做代理，要说综合能力，肯定是他那一届里拔尖的。
相对而言，学习差了点，但是不至于毕不了业，而在公司实习的表现，足够让成绩变的无关紧要。
当能力出众到一定程度，其他就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比如清末的左老爷子。
他只是一个举人，逻辑上，一个举人能做个道台，祖坟可能都十里青烟。
但是左老爷子不是一般人。
左老爷子落举很久之后也，他掌任两江总督，碰上了当年的一位考官，他直接发出灵魂质问：
“我那篇文章哪儿写得不好了？像我左某人这种有才的人你们都不录取，你们还要录取什么人？”
要说这位考官也是倒霉，这一看没办法啊，只好辞官了。
他的事迹几万字也写不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谭复生，这样评价过他：“有一伟人生焉，抬棺死战，驱外虏于西域，此民族第一功臣。”
“就是这儿了”，唐大头指指房间。
“我知道”，李江河点点头。
很典型的男生宿舍。
足球鞋，篮球鞋，旅游鞋，皮鞋被随意地踹在地面上，毕竟还不流行aj文化。
阳台上的衣架还滴着水，不开灯就是漆黑一片。
主要是那股挥之不去的臭袜子味，让人印象深刻。
“诶，找到了”，唐大头在床底下把电磁炉拿出来。
包装都还在呢。
“哎，谢了唐哥”，李江河问道：“你来不来？”
“我去啥啊，我还要实习”，唐大头挥挥手：“你们好好玩吧。”
“对了大头，我这里永远有职位对你虚位以待”，李江河诚恳地说了一句。
“李老板说的话，我还是信的”，唐大头点点自己的大头。
.......
时间：周末
地点：大学生校园代理服务站
人物：李江河，阮湘，陶卓然，丘可君，王云立，赵雪青，郭策，柳俊华，齐智宇。
事件：吃火锅。
口号：悄悄地进村，打枪的不要。
心情：忐忑，愉悦，兴奋。
羊肉卷是超市买的，号称羔羊肉。
还有点丸子，至于青菜，大家一致认为，这种火锅不应该有青菜。
老师刚刚检查过卫生，李江河几个人把门一反锁，探头探脑看看没人路过之后，把窗帘一拉。
还有个窗户坏了，拉不上。
dv机里放的是经典的《泰坦尼克号》。
九七年米国上映，九八年基本上就传遍大江南北了。
福克斯和派拉蒙联手投了1亿3500万美刀，导演卡梅隆还降薪自费了一部分。
这部可以说，影史上绝对的经典，在上映的第一周，其实成绩并不是很好，但是，经典之所以经典，也在于他的传奇性。
第二周开始，这部影片的票房竟然开始“逆生长”。
第二周6000多万，第三周更是高达7000多万。
有点离谱，但是还没完。
在观众们的强烈呼声和腰包支持下，杰克和露丝在荧幕上亮相了合计281天，最后米国国内6亿，全球18亿票房。
这个数据，牛逼坏了，直接电影业创世纪，当时人们都不相信，还会有影片能超过这个传奇。
把当年第一周唱衰的各类报纸摁在地上打脸，反复摩擦再摩擦。
巅峰小李子，真是帅啊。
他对华国的影响也决不容小觑。
大学里，泰坦尼克，you jump，i jump，都是当时绝对的时髦词汇。
这是当时人们接触到的为数不多的纯正大片，翻遍影史，也没几个比这还大片的了。
而在昏暗的灯光下，电磁炉上的涮锅刺刺地冒着热气。
羊肉地香气四溢。
李江河抱着阮湘，陶卓然抱着丘可君，王云立，呃，赵雪青抱着王云立。
剩下三个人面面相觑，觉得影片选错了。
“真帅”，女生们不自觉地发出感叹。
这时候的小李子真是人类颜值天花板一般了。
不是后来那个水枪小李子能媲美的。
李江河夹了一块羊肉送到阮湘嘴边：“张嘴。”
“啊”，阮湘乖乖地张开小嘴，咬住羊肉卷。
蘸料没那么花里胡哨，就是麻酱加点辣椒油。
“好吃”，阮湘把羊肉卷咽下去，把头靠在李江河的胸脯上。
李江河在阮湘额头轻吻一下，也说了句：“好吃。”
“啧啧啧”，旁边丘可君笑道：“肉不肉麻。”
“没事，咱们也来”，陶卓然也夹了一块羊肉卷，在蘸料里滚了一下，放到丘可君嘴边。
“好吃！”，丘可君笑着看看陶卓然。
一旁的王云立和赵雪青也有样学样。
“咳咳”，后边单身三人组，感觉备受煎熬。
“来，舍长，你也来一块”，郭策夹起一块羊肉递给齐智宇。
“好吃！”，齐智宇面露享受的神色，仔细咀嚼，慢慢品味，道出三字：“真好吃。”
“呕”，前面三对情侣哈哈大笑。
电影里rose和jack在下等舱跳着舞，郎貌女貌。
电影外，阮湘把头转过来，含情脉脉地看着李江河。
两个人拥吻在一起。
滋味很甜，舌头很软，心跳很快。
“原来你是麻酱味的小可爱”，李江河坏笑。
“讨厌”，阮湘头在李江河胸膛上捶了一下。
这时候门外突然有响声，传来。
几个人差点没心脏骤停。
“三哥？”，后边三个人看看李江河。
“嘘！”，李江河比了个手势：“关dv，关火。”
一帮人颇有些手忙脚乱地把dv和火锅都关上，就要往里面躲。
“哎，羊肉卷”，李江河一拍脑袋，跑一半才想起来。
赶紧回去拿。
大学生代理站这里边还有一个贮藏室。
几个人把钥匙对了好几次，可算是开了门，躲了进去。
“哎呦”，郭策个子太高，心一慌，还磕在门框上了。
“舍长，你该减肥了”，柳俊华完全被齐智宇压在了身下。
“屁”，齐智宇不甘示弱。
“小点声”，李江河手抚摸着阮湘的小脑袋。
两个人靠的太近，心跳在两个胸腔中传递，渐渐趋于和谐。
外边的老师把窗帘扬开，一位内窗户坏了的缘故，他们可以把头探进来。
“怎么好像有人啊”，一个有点沉闷的声音说道。
“刚才里边好像有光”，另一个声音附和道，他抽了抽鼻子：“有股膻味。”
“有吗？”，另一个声音说道。
李江河听出有点沉闷的那个声音是团委谭长学。
大学生代理站也是团委那边管着。
“嘶，门怎么给锁了，打不开啊”，后出声的人说道。
“可能没收拾干净吧之前”，良久，谭长学说道：“算了，走吧，一会还开会呢。”
临走之前，谭长学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被搬出来的dv机。
又是良久。
“砰”，储藏室得门被一下子推开。
“刺激”，王云立摇摇头。
“差一点就玩完了”，丘可君拍拍自己的胸。
“那倒是不能，三哥在这儿呢”，柳俊华坏笑道：“学校我看一般要给三哥面子。”
“我哪来那么大面子”，李江河好笑道：“不过刚才有一个老师应该是团委的，算了，没事，咱们继续。”
281:打蛇七寸
被谭长学和另一位团委老师一打岔，李江河一行人也就没一开始那么高涨的兴趣了。
进入情绪也是要点时间的。
最后泰坦尼克沉没，几个女生的眼眶倒是都湿润了。
男生们也有点唏嘘。
故事其实永远是这些故事，很难说rose为了爱情要抛弃富贵和潇洒如艺术家似的穷小子jack在一起，是一个很有新意的故事。
rose的身份设定还是一个贵族，不过是落魄贵族，没什么钱了。
这种故事，说实在的，我国古代写的太多了。
但是正如都是写才子佳人，《牡丹亭》就是华国古典戏剧的天花板，我们直到今天，也没看见什么能说超越《泰坦尼克号》的荧幕爱情。
这就像小李子的颜值。
有跟他一个档次的，但是没有能比他高一个大档次的。
几个人看完收工，打开窗户让羊肉味散一散。
李江河，陶卓然和王云立有对象，自然是先送对象回宿舍。
其他三个人互相看了几眼，一咬牙一跺脚，互相挽着手臂回宿舍了。
成为了通往男生宿舍的一道亮丽风景线。
第二天在学校bbs上，他们成为了亮贴。
这时候风靡的校园论坛，2020年也销声匿迹了。
.......
在李江河回到宿舍的同时，李军也回到了办公室。
相比于墨客一代产品的无风无浪，李军推出的奇异果一代手机则再一次把李军推到风口浪尖。
至于为什么起名为奇异果，只能说是李军的怪趣味。
毕竟猕猴桃是水果之王嘛。
不过苹果也是温带水果之王。
但是apple这时候也不做手机，手机市场的厮杀跟他们还没关系。
“老板，您真是神机妙算”，高材生秘书由衷说道。
他是彻底被折服了。
他头一次这么相信，伟大的成功和伟大的学历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必然联系。
“哈哈哈”，李军也颇为得意地大笑道：“小刘，别拍马屁啊。”
小刘已经不是原来的秘书了，李军已经把之前那位用着得心应手的秘书送去历练了。
“您这次真是打蛇七寸，稳准狠！”，秘书说道：“真心话！”
很难说领袖气质，到底是什么气质。
刘邦和李世民都是领袖，刘备和曹操也都是领袖，可是这些人之间，除了都具有雄心壮志，比较能打仗以外，似乎也没什么太多的共同点。
汉高祖中年发迹，天可汗少年得意，曹操和刘备，这一对“cp”的性格手段更是时时刻刻都被争论着。
看看现代，大小马之间，除了有钱，好像也没什么共同点。
大马好为人师，小马亏到坐公交。
不过真说领袖气质，还的是某保健品老板史老板，他的团队那真是贫贱不能移，不离不弃，从自家拿钱帮助老板创业。
这样的团队就是一个又一个老板创造的奇迹加上超强的个人魅力所造就的。
现在李军身边的团队也初现这个潜质了。
主要是李军这次的手机，主要是三个看点。
一个是蓝牙，这技术还不是个司空见惯的技术? 就是2001年八月? 世界上第一款内建蓝牙芯片的手机才发布，当然这时候有蓝牙用处也有限，没适配的配件。
但是有句话说得好：我可以不用? 你不能没有。
另一个是特殊颜色：薄荷绿? 亮粉? 玫瑰金。
彻底按照李军在发布会所说的，手机会成为个性装扮的一部分来研制的。
在一片非白即黑要不就是蓝色的手机里独树一帜。
而且如果多给三千元，甚至可以定制特殊颜色。
最后就是真正的关键：旋盖设计。
这个设计，在当年一问世，确实酷炫。
就像最初的home键? 最初的无home键? 最初的曲面屏一样，没别的，就是看着高级。
手机的屏幕是圆形的? 旋盖转上去之后，很像是一款手表。
很巧，这就是么? 摩托手机2002年的旗舰款，当时售价5000，这不是坑人嘛。
所以李军只规定了四千的售价。
这一下是真打到摩托手机的软肋了，这是他们准备2002年年初推出的主打功能，但是现在李军一出手，不仅预测了旋盖，还把定制颜色的操作提前打出来了。
最离谱的是还便宜整整一千块，摩托的高管们，怎么想怎么觉得自家产品没竞争优势。
关键是，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到，这种保密优先级到顶的设计，是谁泄露出去的呢？
他们觉得李军肯定是偷了他们的设计，但是你要告？人家出的可比你早。
这引起摩托内部的一阵大调查，那就是后话了。
李军倒也不是真为了狙击摩托，他是想起来有这么一个设计。
原本的世界里，这时候他还在卖早餐呢，有个老主顾就是2002年换了这款手机。
把李军眼馋的啊，但是五千块，那时候的李军又怎么回掏呢？
李江河还要上学呢。
所以这辈子他一研发手机，脑子里就浮现出上辈子那个被别在人家腰间的心怡设计，没想到歪打正着。
而由于李军一向的“未卜先知”，公司和知道一些情况的业内人士，都以为这就是一次精准的针对。
毕竟摩托马上就要是第三大手机厂了。
第一名是当之无愧的nokia，李军不想去挑战。
一个是实在挑战不过，防摔省电这两个此时的核心功能已经被nokia玩到极致了，李军自衬是干不动。
另一个是也没必要，在过几年到智能手机时代，nokia自己就会自然衰败，何必这时候跟他硬碰硬呢。
李军知道自己最大的优势当然是未来的记忆，但是未来记忆中此时能用上的主要是未来企业信息，营销手段和产品设计。
其他的，像是他当然知道ios系统，知道android，可七年后，才会有第一款android手机问世，他上哪研发android手机去。
他又不懂技术，只能告诉下面的研发人员，你就朝着这个方向大体开发，但是正如我国现在的学科基础还很薄弱一样，这种系统，不是知道怎么用就会发开得。
何况李军距离怎么用其实也挺遥远的。
摩托总部。
“华国不是有一句老话？”，一个坐在主席上的金发碧眼中年人说道：“什么仁，什么义？”
“他们不仁就别怪我们不义”，另一个中年人恭敬回到道。
“对，对对”，一开始的中年人说道：“他们玩这种卑劣的手段，我们就奉陪到底。”
“克里斯，那我们该怎么做？”，旁边一个看着地位也不低的中年人问道。
“降价，降价，降价”，被叫做克里斯的男人心下一狠，连说了三遍降价。
这就是要打价格战了，损人不利己，就看谁撑得下去，入世之后，我国不少公司就是这么被搞垮的。
282:毒瘤父子
不止是摩托公司，其他的手机厂商也感受到了浓重的危机感。
李军和他的公司在所有涉足行业内，都可以用“声名狼藉”来形容。
就是你恨得牙痒痒，但是没办法。
人家总能找到奇奇怪怪的切合消费者消费心理的卖点，永远快你一步。
而且一步更比一步快。
等你反应过来，你的市场份额已经被李军的“流氓”公司抢走一部分了。
他们称其为“毒瘤”。
所以这一次李军进军手机界，算是引起了大地震。
这里还有一个关键：这些外国厂商在国内捞金捞惯了，不愿意看到一个强势的华国手机品牌崛起。
2001，2002这两年正是国产手机开始崛起的时候。
只是这些牌子不是我们现在所熟知的那些智能手机的牌子。
等到智能手机时代正式开启的时候，这些老牌子基本都掉队了。
本来国外厂商的市场份额就在不断减少，但是对于他们来说，暂时国内还没有像以后，某为，某米那样有超强影响力的牌子，所以他们仍能保持一种“高傲”的姿态。
其实截止到2020，他们还是那么“高傲”。
充电器和环保之间的链接，真是能让消费者看傻了。
但是李军可能会做出一个这样具有超强影响力的牌子来，这就容不得他们不紧张了。
所以这帮手机厂商基本上联合起来，召开了不少发布会。
怒斥李军的公司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尤其是摩托公司叫的最欢，虽然他们明知对李军窃取商业机密的指控是不可能成立的，但是仍然借此破了一波脏水，并真的提起了诉讼。
这种大公司之间的诉讼，可以说，一年两年也打不完，就是打完了，李军赢了，那也晚了，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比较出名的就是那两家凉茶的诉讼，真是打了一年又一年，最后也是一笔糊涂账。
一个冷知识：这家凉茶的商标曾经在一段时间内是国内最值钱的商标，价值千亿。
其他厂商也明里暗里讽刺李军是真的窃取过机密。
这件事在科技界一时间闹得满城风雨，一直到国内新闻铺天盖地。
各种说法都有。
有认为李军肯定是抄了的，毕竟人家都敢提出诉讼。
也有人说李军的公司一直以创新闻名，摩托公司这是倒打一耙。
一部分公知跳的很厉害。
某公知的一篇文章以《大国的产业不能光靠抄袭为生》作为标题，发了出来。
他们的手段在今天看来也很老套了，以偏概全，以弱势比优势，看起来倒是一篇气势磅礴的“雄文”。
就像当年陈琳檄文骂曹操一样，只不过这位公知没有那样的雄辩大才。
李军暂时沉默，以不变应万变。
反正黑红也是红，只要红了，东西就好卖。
而这边李江河也召开发布会。
宣布墨客一代阅读器将采取扭蛋的形式，抽取免费的体验者。
首批一共发放一百台免费的墨客一代阅读器，这些阅读器分别标码：1-100.
并将奖条放进扭蛋，将扭蛋与动漫扭蛋混在一起? 随机出现在各个城市的扭蛋机中。
现在李江河的扭蛋机? 可以说遍布大江南北? 大城市必有，小城市一般有，乡镇偶尔有。
这甚至导致公司内部有人提出，能不能降降成本，多赚一些。
毕竟扭蛋销量太恐怖了? 薄利多销都赚的盆满钵满? 如果能够削减成本? 那岂不是.......
但是这个想法被李江河强压下来了。
所有能够被简单复刻的商业模式都要万分注意。
而扭蛋就是这样，这东西太容易被模仿了。
现在让李江河旗下的扭蛋牢牢占据销售额榜首的原因，一个是动画公司产出的优质ip? 另一个就是远超出平均水准的制作质量。
这要是为了利润降低品质，不就是自毁长城嘛。
但是让业内绝望的是，李江河现在似乎迷上扭蛋了，什么都用扭蛋。
这让其他厂家怎么办？
图书也扭蛋? 玩偶也扭蛋? 现在阅读器还扭蛋？
阅读器扭蛋只是一个导火索? 但是彻底引爆了那些被压制的厂家。
他们形成一个类似于行会的组织，同样开起了发布会。
怒斥李江河这也不好，那也不好。
但由于阅读器在内地是头一遭，所以这个行业倒是没人谴责李江河。
毕竟就他一个。
“老板，都安排好了”，祁汉源回报道：“该投放的都投放了。”
李江河点点头。
“只是，老板，那些记者和网上的议论，咱们真的不用理会吗？”，祁汉源还是有点担心。
“管他们干什么？”，李江河摇摇头，“虱子多了不怕痒。”
“另外，老板，电子阅读器硬件方面差不多了”，祁汉源说道：“您那个姓武的朋友，联系人把定制的机器都送过来了。”
“软件方面要稍微等一等”，李江河想了想道：“还需要一段时间。”
全伯连的导师答应帮忙了，当然钱是少不了的，至少那边抽出一部人正在给李江河研发墨客的内置系统。
这个对导师是有些好处的。
赚了外快不说，单是国内第一个国产的电子阅读器系统搭建团队，万一这款阅读器真火了，那对于导师的各种评比也是好处多多。
只是没那么简单，毕竟是第一次上手，还要考虑稳定性，做完要调试。
导师也怕砸了自己招牌，尤其是下单的还是本校学生，这要是出点大纰漏，面子上实在过不去。
“那咱们宣发有点早了”，祁汉源担心道。
“好饭不怕晚”，李江河倒是不担心，“晚一点，也比发出瑕疵品强。”
“那还有星海游记，这段时间就要播完了”，祁汉源说道：“但是出第二季的呼声很高，您看看？”
“这个我不是专业的，你问问那些导演们，画手们，有没有想法?”，李江河十指交叉。
“他们说可以”，祁汉源不假思索。
从后世的角度看，李江河这动画工作室配置太豪华了。
我老李什么时候打过这么富裕得仗？.jpg
所以本来一拖再拖的续集，对这帮大佬们来说，那还叫事？
他们甚至想要双线操作，直接在高出一部来。
热情高涨啊。
老板放权，经费充足，观众买账。
手痒的还能去设计个玩偶玩玩，这日子，对他们来说，就两个字：舒坦！
“那就搞呗”，李江河大手一挥，豪气干云：“经费？要多少有多少。”
李江河现在终于对钱没什么概念了。
麻木了。
日益麻木了。
“好的老板”祁汉源点点头：“那我去继续忙了，您歇着。”
“你这讽刺我啊”，李江河翘着腿笑道。
“不敢不敢”，祁汉源笑着忙去了。
283：先锋
老院长这几天除了开会上课就是在思考请哪位老朋友帮帮忙。
他顺便好好了解了一下这些论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院长平时行政＋学术都已经分身乏力了，何况少不了人情往来，带带学生，哪有时间上网接触新事物。
但这算是给他提供了一个契机。
“臭小子规模弄得还挺大”，老院长打开先行者论坛浏览了好一阵。
虽然不如天涯，猫扑这种现象级的大论坛，也不如同在应天的西祠胡同，但这才办不到一年的先行者也算是论坛中的中坚力量。
天涯不说巅峰，就是寻常时候，一个板块基本在线人数也有二十万左右，这还是小板块得规模。
创建于1999年的天涯论坛，没用多久就声名大噪，让人完全忘记他当初就是一个炒股论坛。
当时正是四通利方改版为新浪网的时候，一部分网民带着对精英化论坛的渴求来到这里，并最终扎根。
这或许说明，早期炒股人士精英居多？
算上重复注册的人数，天涯的论坛用户接近一点五亿。
这时候论坛也多，数量最高峰的时候，据统计能有160多万个大大小小的论坛。
先行者论坛算上重复注册，也不过两百多万人。
但已经差不多算是中间力量了，毕竟这160多万个论坛，不可能都那么大规模。
老院长意外地发现先行者论坛还挺活跃。
尤其是这还是一个偏向文学性质的论坛，看的老院长还挺欣慰。
生活水平提高了，爱好文学的人也增加了，这是好事。
而且这论坛看着还挺活跃。
当然，暂时还不明白什么叫论坛“拖”，什么叫疯狂灌水。
他看了半天，从他的角度看，论坛的发文质量确实有限。
但是网络文学这个新模式把他吸引了。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文学。
连载不是什么新模式，但是网络连载跟以前那种杂志连载的区别在于：及时反馈。
以前虽然也是连载，并且读者在阅读完之后顺理成章会进行评论，但那依然是一种“坐着文学”。
而网络文学已经在向着“读者文学”转变了。
这个变化让老院长若有所思。
网文从来不是一种简单的类型文学。
都市，玄幻，奇幻，武侠，体育.......听名字差距就够大了。
但是看得多的读者会发现一个问题：不管是都市，还是悬疑，仙侠，奇幻，玄幻，一直延伸到历史，现实，虽然名字在变，背景在变，故事也时不时变一变，但是核心逻辑从来没变。
以前是杀怪升级，寻仇报仇，把妹开荒，然后换新地图。
现在是搞着笑杀怪升级，搞着笑寻仇报仇? 搞着笑把妹开荒? 最后换新地图。
或者冷着血杀怪升级，冷着血寻仇报仇? 冷着血把妹开荒，最后换新地图。
而且故事内核也差不多? 不外乎拯救世界，拯救家人，拯救自己。
不管是种田流，凡人流，洪荒流，太古战争流，无敌流，不管怎么写? 都要按照一套内在逻辑写。
网文按照这个角度看，它又确实可以称作是一个类型，是一种典型的类型文。
所以反套路文后期乏力的原因就在这里。
反套路，要先有套路，套路就这么多，写完就没了，上哪里反套路去。
老院长看了诸如痞子蔡的《我的第一次亲密接触》这样的网文，也接触到了最早的那些连载的还不成后世体系的玄幻文? 感觉可以成为一个大论题，写些文章。
然后他根据这种论坛所吸引的网民类型，开始思考请哪一位来站站台。
他首把纪实文学这种时常会给阅读者带来痛苦的文学方式排除了。
而且这类作家的知名度也不是很高。
其次就是海外那些华人作家。
不说认不认识，根本也没什么必要请他们。
再次，把严肃文学作家也排除选项。
不过很有意思，老王朔这个明明可以算进严肃作家的作家，却常常不被算进严肃作家。
因为他干的就是一部分纯文学作家最不喜欢的：“消解崇高”，“游戏人生”。
你很难看《李自成》笑出声来，但是《动物凶猛》可以。
这么一来，范围也就很小了。
老院长手摩挲了一下自己下巴上的胡茬，心想晚上还要去开会，这昨晚忘了剃了。
“老林”，办公室外一个老人走了进来。
“哎，老李”，老院长笑着起身，给老人找了个位置。
此君也是应大的教授，只是前几年刚退休，他孩子去英吉利不回来了，他不想去，只想呆在应大这一亩三分地，可老伴走的早，真成了孤寡老人了，只能没事就来学校里再看看。
高校里一些老教授，真是这样，他们不愿意走，孩子则不愿意回来，最后只好在学校附近孤单地过日子，有些丧偶的老教授长期没人陪，没人说话，甚至都有点混混沌沌的。
“老林，时髦啊”，李教授的精神状态尚可，没退休的时候他就是个老顽童，笑对生活，“还会网上冲浪了。”
“你老李能学会，我还能比你笨嘛？”，跟老院长对路的同龄人也不算多，他明白李教授的困境，愿意陪这个以前的“对头”多聊聊。
“哎，你年轻时候那也没聪明到哪里去”，李教授弯着腰笑道。
“咱们这一批最聪明的是老刘”，老院长挥挥手：“我确实不算聪明，也就比你聪明了那么一点吧。”
“说起老刘，唉”，李教授手按了按自己大腿，“他可惜啊，死的太早了，什么都没看到呢。”
“他学老庄，比咱们超脱”，老院长安慰道：“咱们是俗人，熬上来，再熬下去，就是了。”
“你也看的开”，李教授把脑袋凑到屏幕前：“你这看什么，是论坛？”
“嗯”，老院长把事情简单介绍了一下。
“你这个小徒弟名声倒是大，应大本科生里也有段时间没出这种商业的人才了吧？”李教授问道。
“只是创业的少，改开才几年”，老院长摇摇头。
“那你准备请谁啊？”，李教授好奇道。
“小余吧”，老院长说到。
余的《活着》，《许三观卖血记》都是已经写完的作品，这两部都能列入九十年代国内影响力前十。
现在，他还是那个先锋文学的代言人。
后来就从“先锋”转到“世俗”，换风格了。
先锋，同样年轻过的老院长知道，这是一个足够吸引年轻人的词。
284:债多不压身
李军和李江河，父子一脉相承，都选择以不变应万变，着急的是挑事的组织。
这其中，李军亲自参与的新闻发布会本来就少之又少。
他基本上连饭局都吃的少了，只跟老马这种比较玩的来的常常聚聚。
他最近在教育老马，不要太好为人师，说话没遮拦迟早要吃大亏。
他教育的方式就是以毒攻毒，每次跟老马出去玩，必对他进行鸡汤灌溉。
尤其是现在老马公司正进入飞速发展期，各种事情多的要死，把杰克马累的难受。
但是李军是这样说的：“老马，你这是福报啊，其他互联网创业的人想累还累不来呢，你想想是不是？”
“这.......”，老马虽然心里莫名感觉很奇怪，但是对他来说这，这话倒也不算错。
互联网寒冬影响还是不小的，像杰克马这样有经费烧，有钱赚的企业还真不多。
“等会”，老马回味过来：“我说老李，你这不对啊，你也不忙啊？”
“对啊，我不忙啊”，李军笑道：“我是你的股东，我忙什么？”
“你........”，老马感觉无话可说。
“不对”，老马想起来了：“你那个手机最近不是麻烦事很多吗？你该比我忙啊！”
“债多不压身”，李军笑了笑：“再说，那是下属该操心的事，要是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未免有些失败啊。”
“诶，你可别说我”，老马无奈道：“那新人创业我能不操心吗？话说回来，老李，你当时创业是个什么心态？”
“我？”，李军喝了一口白开水，笑道：“我啊，我只知想赚点小钱罢了。”
“你比我还离谱”，老马感觉自己遇到了克星。
这论起装叉，他完全不是对手啊。
“你别回避问题”，老马把话题引了回来? 不让李军岔开本来他想问的：“你那个手机的问题可不是小问题? 我不信你真扔给下属去解决。”
“说到底不还是一个价格战嘛”? 李军耸耸肩：“又没什么新意。”
“一剑破万法? 独孤九剑，知道吧？”，老马又开始他的武侠幻想了，“真是神了? 价格战就是这一剑? 降不下去? 再多的花招也是输? 你这个试水实业? 资金恐怕没那么多吧？尤其是我记得你之前投了不少项目? 我是不相信你的资金池有这么多水可以流。”
“老马，你这思想太陈旧了吧？”? 李军摇摇头，笑道：“谁说我一定要跟他打价格战? 那是上一时代的商业思想了。”
“嚯，你倒是思想先进? 你要是能........“? 老马话说道一半又不敢接下去了，因为李军在业界的思想先进是出了名的? 搞不好真有奇迹。”
“怎么不说了？”，李军似笑非笑地看着老马。
“我还真……”? 老马笑了笑，“还真不太想赌。”
“哈哈哈哈”，李军大笑：“你倒是学聪明了。”
“老李，你也别跟我卖关子了，你想怎么样？你说啊。”，老马好奇心旺盛，实在是憋不住。
“他降价我提价，不就完事了”，李军随口道。
“你呀，老李，你不说实话我也不逼你了”，老马笑道：“回来我看看你的操作。”
“那你就看着吧”，李军意气风发。
这就叫反其道而行之。
看看后来的apple，你价格战和他有什么关系。
当然不能说是一点关系没有，但是影响相对而言并不算大。
为什么？
品牌。
你认同他的品牌，你就愿意溢价去买。
这时候，手机就真的是所谓个性，所谓身份的一个象征。
就跟早几年，小资们宣扬进某巴克，必然要配macbook一样。
好像你不在某巴克用macbook，而是用其他的牌子比如某想，你就是土老冒一样。
谁知道到底是怎么宣传成这样的。
只能说apple的宣传还是厉害，或者说一部分小资的幻想还是挺离谱。
而李军就准备直接走高端品牌。
营销嘛，时代的发展，不仅是技术的进步，也是理念的更新。
所以李军不太参加饭局。
因为他怕一时说漏嘴，这些互联网大佬都是人精，没几把刷子是上不去福布斯排行榜的。
而另一边李江河还在跟老院长沟通。
老院长能说的动余哗来站台，实在出乎李江河的意料了。
虽说不一定水平高，名气就大，但是余哗在这一代文艺年轻人心里那确实是一代标杆。
这时候最火的大概就是老王朔，余哗，韩赛车手。
韩赛车手这种追风少年，文采斐然，嬉笑怒骂的辍学青年，太受此时小青年们的欢迎了。
不只是那些本来就在缀学边缘的，就是学校里那些稳上985，211的，也不乏羡慕。
这些学生又不是真正的学习机器，他们心里也有诗和远方。
只是碍于各种原因，只能先在高考的桥上千军万马地去挤。
这也是一个比较合适的心态。
不是会写几个字就能缀学做作家。
“师父，您真是这个！”，李江河比了个大拇指。
“没大没小”，老院长现在就把戒尺放在办公室，就等着李江河来。
“这确实帮了我大忙了师父”，李江河笑道。
“你能把论文给我好好完成，有点新意，就算是你帮我忙了”，老院长把戒尺拿在手里比了比。
“师父，你这个戒尺，我看着瘆得慌”，李江河瞄了瞄老院长手上的戒尺。
“就是要你瘆得慌”，老院长假装要把戒尺挥过去。
“哎哎哎”，李江河装作阻挡。
“好了，别贫了”，老院长真是那这个小徒弟没辙。
“你那个交接，怎么弄你自己明白吧？”，老院长嘱咐道：“该给的尊重还是要给的。”
“这您放心，这大作家，我也是他的书迷”，李江河答道。
“你呀，写文章是一条路子，但是做学问也是”，老院长教育道：“这是两种类型，一种是创作型，一种是总结型，别以为研究别人文章就是低人家一头。”
“您说得对”，李江河低眉顺眼。
“你就这时候听话，你这臭小子，倒是滑头得很”，老院长敲敲桌面。
“好了，你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了，你去忙你的吧”，老院长看看时间，又该开会了。
他只觉的时间是真不够用，但是没办法，行政总要有人去做的。
到了这个位置，就不能再推脱了。
“那师父，我去了”，李江河说道，离开办公室前真心实意地说道：“您也休息休息，这么大岁数人了，我给您准备了点人参，您看着吃点，问问医学院的。”
“你这小子”，老院长一摸办公桌下面，真有一包山参。
李江河这时候走远了。
285：谁说不是呢？（四千字）
冬风萧瑟。
李江河在宿舍里盯着窗外光秃秃的大树出神。
“三哥，想什么呢？”，王云立看见李江河在这里不知道干些什么。
“没，休息休息眼睛”，李江河伸个懒腰，继续看着电脑。
第二天就是余哗正式入驻先行者论坛的第一天。
李江河还是难免有些担心。
这种大咖入驻，可以开发布会，也可以不开，主要取决于合作的深度。
网络，在此时还不能算作主要的宣传渠道，跟现在什么事网络宣发不一样，差不多2010年以前，基本就是智能手机大规模普及以前，纸媒和电视的宣传优先级一直大于网络。
当然到2020年，纸媒消亡论就被念叨很久了。
下班时分，邻居们在报箱前相遇，随便聊点家常，看看各自订的什么报社的报纸，然后回家，在晚饭前读一会报纸的场景现在基本上是消失殆尽了。
但是也没什么可惋惜的，移动端的新闻不仅实时，方便，而且节省纸张，广告业少。
纸媒原本的传递新闻的功能也就无关紧要了。
李江河最后绝对不开线下发布会，只在线上宣传。
因为线下开启发布会以及其他相关活动，需要余哗的相关配合。
这就跟线上预热性质的宣传是两码事了。
余哗能来是因为老院长的人情，只象征性收了一点报酬，而一旦开启线下，你给不给钱，给多少钱又是一个问题。
然后余哗的配合度又是一个问题。
你少给钱，让人家多出席活动，那不是消耗老院长的人情嘛，但要是多给钱，让人家多出席活动，似乎在人情方面还是有些怪。
李江河浏览了一下相关帖子的热度。
其他文学类和综合论坛是没有官方的宣传的，有些网友自发讨论基本也被版主删帖压热度。
毕竟同行是冤家。
一些跟文学没什么关系的，比如汽车论坛，倒是有些热度。
他们和李江河的先行者论坛没有竞争关系，自然无所谓压不压热度。
贴吧倒是成为了宣传的窗口。
回帖人数众多，并且把那些被文学论坛删帖弄得心痒痒的网友吸引了过来。
文学追星也很疯狂。
这一点可以参考各大学邀请顶级大咖的讲座，像是余哗这样几乎在校园里人尽皆知的文学名家，去礼堂晚一些，基本是不可能有位置坐的。
再进一步，文学家们也追星，他们往往通过写传记的方法来宣扬自己对偶像的爱。
比如村上春树的《海边的卡夫卡》，林语堂的《苏东坡传》，薄伽丘的《但丁传》。
这些人追着追着星，就顺手写出一本足以传世的文章。
这种疯狂，也演变出一种“文学造星”。
比如著名的新概念作文大赛，就造出了小四和韩赛车手两个，可以说那个年代最出名的青年作家。
现在仍然出名。
到了小四自己举办《最小说》“文学之新”? 就可以明显的感觉到，“新锐作家”们的颜值开始飞跃式提升，俊男美女们走上领奖台的时候? 台下的文学粉丝们的尖叫声，会让你以为自己在周董或者歌神的演唱会。
李江河浏览了一会? 对明天余哗正式进驻先行者论坛比较有信心了。
他起床喝了口热水。
年轻人也要多养生。
然后换上外套出门溜达了。
这时候已经九点多了，操场上的人开始减少。
李江河看着楼下? 学生们排着队在那里褒着电话粥。
他在操场慢跑几圈? 开始思索阅读器接下来的路。
毕竟没什么参照物，不像做个手机? 起码还有大厂的经验给你指路。
冬天跑步的人数本来就相对少一些? 并不凛冽的冰冰凉的风从李江河脸庞刮过。
边跑边想? 边想边跑，等他回去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十点了。
这是公告上关宿舍的时间，但是宿管阿姨通常留门到十点半。
这时候是打电话的高峰期。
李江河看着外边鬼鬼祟祟排队打电话一帮大小伙子? 挠了挠头。
打电话当然是要花钱的，但是对于那些异地恋要煲电话粥的同学们来说? 电话费真不是一个小数目。
由此，当年一种免费打电话的方式开始风靡校园。
据说，这是冰城某工大的学生发明的。
知识不但是力量，知识还可以省钱。
只要你找到合适的那一根电话线? 把它剪断，然后拨号的刹那把他用手连在一起，就可以免费了。
这个方法最直观的影响就是部分大学生回宿舍的时间明显变晚。
一开始宿管大妈还管，后来大妈一看，她自己也要打电话，既然有免费的，何乐而不为呢，于是成功加入白嫖大军，也就不好意思管学生了。
异地恋，最难受的不是异地，而是你坐着十几个小时甚至几十个小时的火车，还是硬座，最后却连一个拥抱都换不到。
当年也不像现在，还有视频电话，能走到最后的真是“真爱”。
上了楼去，李江河缩进被窝，和阮湘褒了一会电话粥。
阮湘这几天想家，回家了。
其他舍友也各干各的，开始准备期末考试了。
........
李军开始自己的动作了。
apple的马库拉写下过著名的营销三原则：“共鸣（sympathy），专注（focus）和灌输（impute）”
共鸣很好理解，就是理解你的目标客户群，知道他们到底想要什么。
李军第一款手机定位就是高端旗舰机，卖的就是商务人士和部分电子时尚爱好者。
他们不在乎你一千块的差价，他们买得起，他们想要的是身份感。
就跟手表一样，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机械表它的时间就是不如电子表准，但是富豪们往往买账，就是因为这个东西是身份和财力的象征。
你手里一块劳，我手里一块劳，咱们看看时间相视而笑，都觉得对方是自己这一个“阶层”的人。
那些电子时尚爱好者也一样，要的就是潮流，就是不同。
除了身份感，就是办公的硬能力以及对于安全的需求。
就像8848，实际上李军就准备按照那套路子宣传。
专注没什么可说的，就是把你手里的活干好，别总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最后的灌输，是点睛之笔。
灌输，换句话说就是教育消费者。
这一点apple做的可太好了。
他们是最早一批问消费者，产品能干什么的公司。
他们的ppt非常精美，宣传视频制作精良，涉及各行各业的人物。
从这一点看，老罗倒是真学的不错。
虽然用不给充电器的方式“环保”，实在是让人有点难以理解，但是apple的环保理念是一直在体现的。
每一次发布会，你都能看到环保认证标志。
李军准备妥当，召开了发布会。
摩托这一款旋盖手机的预估定价原本是五千左右，但是因为要跟李军打价格战，不仅提前推出，而且价格降到了四千。
而李军，超乎所有人预料的，把价格定在了六千。
这两千块，直接拉开了两个大档次。
记者们下巴都要掉了，他们还是有常识的，实在有点搞不懂李军为什么这么玩。
“李总您好”，记者迫不及待地发问道：“我们都知道摩托公司最近的新品降价策略针对的正是您的第一款手机，但是我们今天看到您手机发售价格，比之前权威专家预估的价格还要高，请问这是为什么？”
“一分钱一分货”，李军说道：“摩托公司认为他们自己的手机只值四千，而我认为我们的奇异果一代手机，价值六千，所以定价比较高。”
“可是您的奇异果一代手机比竞品的价格高出两千，我想消费者似乎很难选择您的更有价值的手机”，记者问道。
“小灵通多少钱？”，李军看了一眼记者，“我注意到你的手机是爱立信的新款，而一个普通小灵通比你这一款便宜两千块，为什么你不买小灵通呢？”
小灵通，最早是东瀛的技术，在没引进我国之前，他叫phs，也就是personal haem，是一种个人手持式无线电话系统。
它在东瀛有一个外号：“穷人的蜂窝”。
它的建设成本是远远低于传统2g（gsm），既然成本低，那么资费自然也就便宜下来了。
当时小灵通的资费基本是移动的五分之一，和固定电话差的不大，而且小灵通手机的价格也只有几百块，比起进口的各种花哨手机要便宜太多了。
就是信号不好：“手拿小灵通，站在风雨中，左手换右手，右手打不通”。
“这......”，记者迟疑了一下，回答道：“小灵通信号不好，功能也比新款手机少的多。”
“那你觉得小灵通和你的最新款爱立信是竞品吗？”，李军问道。
“不.......不是”，记者反应过来了：“您是说奇异果一代手机和摩托的新款手机之间的差距就像是小灵通和智能机的差距？”
智能机，这时候也用来称呼功能较多的那些手机。
虽然他们并不是真的智能。
“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你自己说的”，李军笑道：“你要是把这句话报道成我的话，我可是要去起诉你的。”
“那么按照这个定价，李总，您的奇异果一代手机的目标客户群是高收入群体吗？”，记者问道。
“我想买得起智能机的都算是高收入群体了”，李军回答道：“我的目标客户群是那些富有个性，关注细节的人。”
“我们的奇异果一代手机接受特殊订制”，李军说道：“除了宣传中的个性色彩订制，我们还对那些追求完美的客户推出了材料订制。”
“客户可以选用意呆利进口小牛皮的包裹材料，或者其他能够彰显客户需求的材质”，李军说道：“只是不可避免的，这种特殊订制的耗时比较长，而且价格也稍高一些。”
.......
这边李军还在跟媒体侃大山，李江河则开始关注余哗入驻的效果。
效果很离谱。
差一点先行者论坛就崩溃了。
在上午十点，余哗发出了自己的第一条帖子：“大家好，我是作家余哗。”开始，先行者论坛的注册人数就开始飙升。
截至中午十二点，先行者的注册人数已经破千万了。
李江河见证了这帮文学追星人的疯狂。
在余哗的帖子下，已经有几百万留言了。
这些人也未必这就是他的书迷，但是这种群体性的狂欢很容易让人激动起来。
这时候的文艺青年也相对多些。
小青年们没有手游可玩，没有网剧可看，网文距离成熟也还有十万八千里。
这种环境就把一部分无所事事的小青年转化成了文学青年。
而正如老院长所想的那样，带着先锋标签的余哗就是一个合格的文青细胞刺激器。
这时候余哗发了自己的第二个帖子：“网友们对于《活着》怎么看？”
《活着》写了徐福贵一生的跌宕起伏。
无边无际的痛苦，带来一个又一个的死亡，最后只剩下富贵和老牛，依然“活着”。
“作为一个词语，“活着”在我们华国的语言中充满了力量，它的力量不是来自于喊叫，也不是来自于进攻，而是忍受，去忍受生命赋予我们的责任，去忍受现实给予我们的幸福和苦难、无聊和平庸。”
而余哗把这个词语解释的很好。
赞誉是大多数得，诋毁倒也是少不了的。
坐在电脑屏幕后边的余哗，点上一根烟，抽了一口。
他并是一个科班出身的作家，他曾经是一名牙医，但他从牙医转行做作家的故事，却是很让人津津乐道：
“一天，余哗在街上碰到了一位老同学，这位同学看着悠闲洒脱，于是余哗很好奇，这位同学就解释说自己在文化馆工作，整天也没什么事做，基本上就是喝茶聊天。余华接着问那怎么才能到你们那去工作。他同学便说，绘画、作曲、小说。”
余哗说自己绘画作曲都不行，但是一想，小说谁都能写，于是就写小说去了。
然后这一年，他就真进了文化馆工作。
余哗叼着烟，在键盘上敲击着。
他觉得这么征集意见倒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足不出户，也不用专门去书店签售就能跟书友互动。
面对部分诋毁者，余哗一笑了之。
当作家也是个要心态的活儿。
而余哗的亲自回答，更是让论坛内的气氛达到**。
这时候李江河看见王崎发来这么一句消息：“我靠靠靠，江河，快去先行者论坛，余哗，活着的余哗，在那里答疑！”
李江河摸摸下巴，回道：“看见了，先行者论坛的老板真有本事，竟然能请动余哗。”
“谁说不是呢”，王崎回了一条：“太牛了。”
李江河笑出了声。
286： 看看你的（四千字）
余哗的影响力超出预期，在李江河睡着之前，先行者论坛计算重复注册者的情况下，注册人数已经有一千八百万了。
虽然只是比天涯巅峰注册数的十分之一高了一点。
但这毕竟不是综合论坛，只是单纯文学领域的论坛而已。
因为关联着先行者卖书网，这一天余哗的几本小说销量也跟着先行者的注册人数暴涨了。
余哗还在帖子评论区随机抽取了十位幸运网友，赠送了自己亲笔签名的《活着》。
钱华在跟李江河通过气之后，宣布会将这一天，先行者自营部门的图书利润全部捐献给特殊学校，用于购买盲人书籍。
自营不是自己作出版社，只是等于出版社把书交给你，你自己去运营店铺，换句话说就是少了中间商赚差价。
现在网购平台的很多所谓自营就是这样，等于生产商给网购平台做供应商，然后怎么卖，怎么搞活动那都是平台说了算。
这种模式下，采销经理的经理的权力很大，也容易催生出一些暗箱操作。
不过先行者体量比后世的猫狗两个大平台小太多了，此时这些传统的大出版社还是占据着相当程度的主动。
总的来说，邀请余哗入驻先行者论坛是一次很成功的营销策划。
第二天起床，李江河伸了个懒腰。
又登上电脑看了一眼，这时注册人数已经到1900万。
他估摸着算上重复注册人数，2000万基本就是巅峰了。
这些人能有个百分之五的网购人数转化率就足够可观了，那也是一百万图书购买者了。
这一百万种如果再能有百分之五的阅读器购买转换率，也就是五万人数，那李江河觉得自己就足够开心了。
关掉电脑，下床洗漱。
内卷是个新词，但是这个行为却不是什么新的行为。
即便李江河的生物钟已经算是很早了，但是这时候公共盥洗室还是已经有人在“哗哗”地放水。
“哈喽”，李江河打了个招呼。
“哈喽”，池子边上一个眼神稍显迷蒙地男子也跟他打了个招呼。
“总是这么早啊”，该男子一边刷着牙，一边在嘴里跟李江河嘟囔着。
此人名叫卓权，是管院的学霸，和阮湘一个专业，只好屈居千年老二。
关于此，他十分郁闷。
不过他和李江河关系还不错，此人也有晨跑的习惯，运动健儿，全校一千五百米长跑第三，这个成绩李江河虽然体能也好，但是依然做不到。
实际上李江河基本就不报运动会，只参加团体项目。
“习惯了”，李江河也一边刷牙一边回答道。
两个人洗脸刷牙完毕，在操场又一次碰面，一起跑了几圈，各干各的去了。
李江河在食堂买了杯粥和几个牛肉包子，带到教室学习去了。
文院虽然相对“自由”，但是考试可不自由，尤其是应大这种文院对于课外阅读量还是挺有要求，只是上课听听讲，期待老师划重点是不太可行的。
这其中以老院长的课为甚。
他是绝对不会划重点的，因为一般大学会要求教师不能划重点，他这个院长总不能起个不好的带头作用。
不过担心挂科率太高的老师们还是会以讲解“考试相关事项”为由来画一画重点。
一直到教学楼打起闭灯的铃声? 李江河才深深地伸了个懒腰? 开着自己保时捷兜兜风。
他把车停在一处商场的停车场? 自己下车向着记忆里的小吃街道溜达着? 准备填填肚子。
“哎? 香喷喷的牛肉粉，尝一尝嘞? 不好吃不用给钱诶”，一个大妈就在小吃街街口叫卖。
“阿姨? 来一碗”，李江河搓搓手? 站在一旁。
“一份八块”，阿姨熟练地捞起一筷子白嫩的米线? 浇上牛肉汤，扔进牛肉片? “小伙子，能吃辣嘛？”
“来一点吧”，李江河鼻子动了动? 牛肉汤的味道浓郁。
“好嘞，正宗的黔贵香炒辣椒面”? 阿姨撒了一把，“香菜要嘛？”
“没什么忌口的”，李江河笑道：“阿姨，这是黔贵的牛肉粉？”
“不忌口好，小伙子口不该挑”，阿姨抓了一小把香菜，倒了几滴香油：“是啊，这是正宗花溪牛肉粉，阿姨不骗你，这是正宗黄牛肉，香的很。”
“嘶，辣辣辣”，李江河尝了一口粉，一拍脑袋，想起来自己在阮湘家被黔贵的辣度教育过一次了，怎么又忘了。
“哈哈哈，小伙子辣点好，这边潮冷，逼逼身体的寒气”，牛肉粉阿姨笑道。
牛肉是特别卤制的，牛肉汤香，辣，原汤化原食。
李江河吃的鼻尖冒汗，身子通透。
辣椒香是真香，辣也是真的辣，李江河都辣出一点朦胧的眼泪。
他一抬眼，隐约看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和另一个人手牵着手往这边走。
“呼”，李江河吐出一口热气，抬头定睛一看。
“咳咳咳”，李江河差点没把刚咽进去的牛肉吐出来。
“这个”，李江河使劲眨了眨眼睛，嘴角抽搐道：“武哥，这个好巧啊，哈啊。”
“咳咳”，武时清这时候眼睛也瞪的很圆：“是，是啊，这个出来吃饭呢？”
“啊，对，饿了，饿了”，李江河尴尬地说道。
“牛肉粉好吃吗？”，武时清继续尬问。
“好吃，很好吃，汤也好喝，就是有点辣”，李江河继续尬回。
这时候反倒是武时清身旁的女人落落大方地问道：“时清，这位是？”
“喔喔，我跟你说过的，李江河，我的好兄弟”，武时清说的干脆。
女子大方地打量了一下李江河，能被武时清叫做兄弟的不多。
李江河也打量着眼前的这位女子。
女子身材高挑，看着一米七往上，深黑色的高领毛衣更显得脖颈修长，脸色冷白，眼睛很大，气质出尘，一种很“空”的感觉。
不管怎么样，李江河只要眼睛没瞎就知道她不是武时清的未婚妻。
但是眼前的女子轻挽着武时清的肩膀，亲密却不紧密。
“这，是，呃是嫂子？”，李江河目光转向武时清。
“嗯”，武时清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没有犹豫。
他身旁的女子巧笑嫣然地看了一眼武时清，而后说道：“我叫汤蓉，你叫我小汤就行。”
“别，把我叫小了”，武时清赶紧说道：“你就叫嫂子吧。”
“那，这武哥，汤嫂，我这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李江河脚趾抓地。
“咳咳，去吧，正事要紧”，武时清脸上的尴尬消退的差不多了，顺着李江河的话说到：“回来咱们再聚。”
“再聚再聚”，李江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还好牛肉粉已经付了钱了。
李江河随便进了家小超市，买了瓶水压压惊。
“怎么就到这来了呢”，李江河抓抓头。
这看见了装看不见也不行啊。
但是他还挺好奇武时清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江河也是男人，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他明白武时清的态度就是真的动心了。
“难办难办”，李江河用力甩甩头，把喝完的矿泉水瓶扔进垃圾桶。
他转念一想，这是武时清该头疼的事，自己只是碰到了尴尬而已。
李江河寻思自己担心也没用，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等着武时清找他吧。
明天周六，阮湘就要回学校了，李江河准备去接她。
正好从停车场走进商场，寻思带点东西上门。
一提黔贵，老干妈和茅台酒是必想到的。
茅台酒，如果有人十年前买了茅台的股份并持股到现在，那我愿称之为价值投资。
这股是真坚挺。
老干妈，2001年的产值就两亿多了，虽然不像现在这样几乎人尽皆知，但是基本上你进超市是完全可以在货架上找到它的。
李江河挑来挑去，寻思还是买一瓶茅台算了。
有面子，而且跟阮学红的家乡也搭。
家乡的味道。
然后给阿姨买了条围脖。
这天他没回宿舍，在别墅里看了会书，就睡去了。
第二天李江河起床，刷牙漱口，穿戴整齐到了门口才一拍脑袋。
忘了换车了。
从这边开去阮湘家的路并不都是平整路面，对于地盘较低的保时捷来说，有点耗车。
昨天他本来想换的，但是在小吃街牛肉粉那里碰到武时清，一下子脑袋就空了。
这之后他完全忘了本来记在心里的事。
不过耗车就耗车吧，李江河坐进驾驶室。
一路飞驰，保时捷轰鸣着开进小镇。
激起一路尘土。
“喔，好车啊”，一个在路边叼着烟的小青年羡慕道。
“喔，豪车啊”，他旁边一个手里拿着火机的小青年惊讶道。
“喔，耗车啊”，再旁边一个刚摸出烟的青年惋惜道。
李江河不知道他们的想法，知道也无所谓。
他算是想开了，没必要炫富，但是也确实没必要锦衣夜行。
他的钱又不是脏钱，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但是阮湘家楼下没什么适合停车的地方，那里街道稍窄，人来人往，容易剐蹭。
李江河把车停在阮湘家后面，拿着酒和围脖走了过去。
“谁家的孩子?”，一个买完菜的大妈拎着菜跟另一个大妈说道：“这车得几十万吧？”
“可能上百万了”，另一个大妈羡慕道：“谁家孩子这么阔绰。”
“这就是出息了”，大妈拎着菜往回走着。
大妈们哪里认识车牌，只是看着造型比较拉风就是了。
“哎，江河来了！”，阮学红打开铁门，喜道：“湘湘，江河来了。”
“叔叔，这是带的一点小心意”，李江河来过一次，倒也不怎么腼腆了，递上东西：“这是给您买的酒，冬天了，暖暖身子，这是给阿姨的围脖，阿姨脖子长，容易冻着。”
“你这孩子”，赵静秋笑着接过围脖：“让你破费了，下次别这么客气，你的拖鞋在这儿，没让别人穿。”
“没没，这晚辈上门，还能不带点东西吗，再说这就是我的一点心意”，李江河换上拖鞋。
“江河”，阮湘抱了抱李江河的手臂。
父母在这里，她还是有点羞涩。
“湘湘”，李江河伸出手摸摸阮湘的头。
这天中午，李江河理所应当留在这里吃饭。
这次是阮湘负责做饭。
李江河争着去打了个下手。
阮学红知道李江河今天要来，食材都是买好的。
阮湘打开高压锅，做了个酸汤牛腩。
李江河一边敲开鸡蛋，打着，一边夸张地动动鼻子：“好闻！”
“我妈说你看着瘦，多吃点牛肉补补”，阮湘麻利地切着菜。
这是准备做个荠菜炒鸡蛋。
“我这明明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李江河故意鼓鼓自己的肱二头和三头肌。
“不信”，阮湘洗了洗手，用凉水在李江河脸上蘸了一下，“你就是该多补补。”
“切，那有机会给你看看？”，李江河露出坏笑，把手里的鸡蛋放下，抱住阮湘：“让你看看到底有没有肉。”
阮湘捶了一下李江河：“我爸妈还在客厅呢，小点声~”
“那咱爸妈不在的时候，是不是我就可以给你看看了”，李江河附耳笑道：“礼尚往来，我也看看你的。”
“流氓”，阮湘嗔道，“谁你咱爸妈。”
“湘湘，别欺负江河老实”，外边客厅赵静秋听见女儿吵，说道。
“妈~，明明是他欺负我”，阮湘一跺脚，做菜去了。
吃饭的时候，阮学红开了茅台，给李江河倒上一些：“下次别买了，江河，浪费，黔贵酒多，叔叔以前就喝过了。”
“您喝过，不妨碍我买嘛”，李江河尝了尝茅台。
这是53度的飞天。
李江河对白酒无感，还真尝不出什么醇厚细腻来。
只是确实能感到比普通的二锅头那味道是好不少。
“哈”，阮学红喝了一口，看着挺舒服。
酒饱饭足，李江河被阮学红说动，睡了个午觉。
枕头上都是阮湘平时得发香。
虽然知道是洗发水附着的味道，但是李江河还是深吸了几下，睡过去了。
睡醒，李江河和阮湘跟阮学红，赵静秋一起下楼。
阮湘父母非要送一下。
在楼底下碰到之前的花布老太和他的儿子——周云，就是那个倒霉水货海归。
此君虽然被玩具厂开除了，但是由于刷的简历，还真又找到一份工作。
但是周云心里总归有点不舒服。
他看着手挽着手的阮湘和李江河，感觉自己受到了伤害。
他发现阮湘是真的好看，跟公司公关部的胭脂俗粉根本不是一个档次。
想到这里，他就有点酸酸的。
但就像星爷说的：“人家郎才女貌天生一对轮得到你这妖怪来反对？”
“儿子，你不是买了嘛，咱们一会去大伯家，你送我过去吧。”，花布老太故意道。
“诶诶”，周云点点头，明白了。
钱，可以给人快感。
“哎呀，这不是老阮家的姑娘嘛”，花布老太好像刚看见阮湘一样，打了个招呼。
287:逼我装
阮湘看着面前的花布老太，家教让他勉强打了个招呼。
像这种人的想法是常人所难以理解的，但是他们往往就生活在我们周边。
就像那句话：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阮学红和赵静秋则也牵强地笑了一下。
他们见的人更多，知道花布老太这种人，你跟他较劲那没什么意思，顺着她说几句赶紧溜才是上策。
李江河就无动于衷了，什么也没说，视周云打量的目光为不存在。
“那个，我们还送孩子回学校”，阮学红客气道：“婶儿，我们就走了哈。”
“正好，小云他大伯就在应天，顺路嘛”，花布老太说道。
“我们往那边走”，李江河指了指后边的路。
“顺路，顺路”，周云“笑”道：“这边停车位太小了，容易磕着碰着。”
李江河嘴角抽搐一下，还停车位太小了，你开的是公交车？
走了几步，李江河说道：那个，我们着急，学校还有事。”
说完他快走几步。
“那正好，我们可以捎你们一程”，周云持续“微笑”。
“我们着急，要开快一点”，李江河在心里叹了口气。
“我开车挺快的”，周云掏出钥匙说道：“都是年轻人，开太慢了没意思。”
“是啊，太慢了没意思”，李江河也拿出自己的车钥匙。
周云拉开一辆丰田特锐（terios）的车门。
这时候suv在我国不是很普遍，甚至可以说很不普遍。
比2001年再早几年，大家的共识是普通轿车优先于suv，一直到2003年前后才是suv需求刚开始暴增的时候。
suv这个概念甚至在此时都不被大众熟知，在世纪初，你在街上看见一辆丰田rav4，你会说这是越野车，而不是说这是一辆suv。
不过由于进口关税比较高的缘故，suv价格普遍也偏高。
特锐算是比较便宜的了，但最低配也要28万左右，其他像是rav4，crv这种就要三十个往上了。
李江河也把自己的911车门打开。
这种车属于不需要知道牌子，你只要看一眼就知道他很贵系列。
周云本来觉得自己的途锐应该算是很能吹一下了。
因为基本上光靠打工，在这个时代买一辆三十万左右的车是真不容易。
像是rav4这种，基本是个体户买的多，不想现在，大厂程序员想买辆三十万的suv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江河心想，这不是我要装逼，这是你逼我装逼。
“叔叔，阿姨，那我们走了”，李江河熟练地坐到驾驶室。
“啊，啊，江河再见”，阮学红也有点吃惊，挥了挥手。
他是听阮湘说李江河家境不错的，但是没有这么直观地感受到家境不错。
这不是不错的水准了好吧？
阮学红眼皮跳了一下。
“朋友，我们就，先！走了”，李江河特意强调了一下，一踩油门，轻车熟路地离开了。
周云无力地发动了小车，慢悠悠地驶进保时捷轮胎刮起的灰尘中。
“咱老百姓今儿真啊么真高兴”
一打开收音机，频道正好在放这个歌。
李江河和阮湘实在没忍住，不约而同地笑了。
阮湘虽然不拜金，但是也觉得心里痛快。
李江河更不用说，哼着小调，车开的飞起。
没什么监控，路上人也少，可以短暂地放肆一下。
虽然李江河说是要着急回学校，但实际上周六又没课，两个人转一圈，去私人影院看电影去了。
李江河本来是抱着邪恶的小心思选择私人影院的，但是影片一放映，李江河觉得自己选错片子了。
《蓝.宇》，十一月下旬才在港城上映，此时李江河看到的无疑是盗版。
作为一部同性题材的电影而且是世纪初的同性题材的电影，蓝.宇，无疑是很出彩的。
这跟两个影帝级演员，胡军和刘烨有关，也与其模糊了同性的手法有关。
它不像一些相同题材的电影，一股脑儿地突出“同性”这个概念，而是几乎按着正常的爱情片在拍。
这个手法是很值得学习的，不是一味卖腐而是在卖“爱情”。
如果要让社会不歧视他们，这或许才是正确的路子，而不是因为“同性”他们就是弱势群体，普通人就要让着他们，而是该让普通大众觉得，他们也是普通人。
就跟之前ck的那个饱受争议的广告一样，当然，我们不应该歧视胖子和部分性别认知障碍的人，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就是一种“zhengzhi正确”，那个模特的体型明显就不是正常的体重范围了，你却非要说那是美，那我就觉得你眼睛有问题。
以瘦为美，提倡那些疯狂的减肥计划，并不正确，但是以胖为美，体脂率高高飘红你还要留言这很美啊，不用减肥，也必然错误。
但是对于直男李江河来说，看这个电影，让他的手和嘴都老实了很多。
不歧视，但是心里终归有点毛毛的。
阮湘倒是看的很入迷，或许腐女意识是基因的一部分。
剧中的捍东和林静平的婚姻也很有些意思。
太典型了，典型到放到现在还是典型。
两人对于生活的冲突，对于生育观念的冲突，直到现在还是讨论的焦点。
走出影院。
“今天怎么这么老实？”，阮湘拍拍李江河的肚子。
“怎么？这么希望我不老实？”，李江河缓过来，手不老实地在阮湘后面捏了一下。
“就知道欺负人”，阮湘轻轻踩了一下李江河。
“想吃qq糖了”，李江河笑道：“咱们去吃饭？”
阮湘被一打岔，顺着说道：“好呀，吃点这么呢？”
“你定？”，李江河问道。
“你定吧”，阮湘回答道：“我都行。”
“那走着”，李江河笑道。
车开到昨晚李江河去的小吃街。
牛肉粉大妈还在街口叫卖。
李江河和阮湘各要了一碗，这一次两个人都加了一份肉。
大妈还得李江河：“不吃辣那个小伙子，昨天好吃吧？”
“好吃”，李江河问道：“大婶，你还记得我呢？”
“记得，小生意还能不记得顾客？”，大妈打了面和汤，扔进去酱牛肉。
“小姑娘能吃辣”，大妈看阮湘自己拿着小勺给碗里加辣椒，“比小伙子强。”
阮湘笑了笑，端着碗。
“这就叫互补”，李江河这次手一颠，就加了一点点辣。
阮湘手里的牛肉粉都有点红扑扑的了。
月明星稀，两个人回学校了。
缠绵良久，唇分两瓣。
李江河心满意足地回宿舍了。
这几天宿舍倒是不打牌了，快期末了，气氛上来了。
李江河按照习惯看看邮件。
发现全伯连下午发了个邮件自己不知道，墨客系统已经研发完毕了。
288：金墨系统
墨客阅读器一代系统，李江河称其为金墨系统。
原本的kindle的系统是基于linux的作系统优化定制的再设计的，现在李江河的金墨系统也是基于linux设计的。
这时候android的团队都还没有呢。
他们成立于2003年，05年的时候团队就被google收购，然后一直到08年，google才正式发布了android 1.0系统，再到10年android与linux开发主流分道扬镳，至此，android和linux就是两码事了。
不过虽然都基于linux的底层系统，但是主要设计还是不一样的。
金墨系统更接近于后世的多看，属于相对开源，可以往里刷软件的。
这也是时代需求不一样。
2001年，大家都在做“加法”，因为电子产品日新月异，还是新鲜东西，这时候人们考虑的是能不能少花钱多体验，而不是后来电子设备泛滥之后，人们又返璞归真，追求更“垂直设计”的产品。
不管怎么说，现在墨客一代阅读器可以正式投产了。
工厂开动起来，再试验几遍之后，第一批合计一百二十台用于用户体验反馈的设备就被生产出来了。
一百名幸运用户早就产生了，祁汉源按照从各地汇总上来的中奖名单将产品寄出，并附送了一个用于反馈的小册子。
只要认真填写并邮寄，除了阅读器可以自用外，李江河这边还会再寄出一份改进后的真正投入市场的产品。
多二十台是李江河让主管们每个人拿一个回家自己也体验看看。
李江河自己也拿了一个，让祁汉源下了几本书，准备拿回去看看。
“麦田里的守望者”，李江河看着下好的书，跟祁汉源笑道：“怎么选了这个？”
“留学的时候读的，塞林格很有名吧？”，祁汉源解释道：“不过我还是喜欢他的九故事。”
麦田里的守望者，故事简单篇幅不长，就是一个叛逆16岁中学生离开学校到纽约游荡了三天时间，对内心的刨析比较多。
至于《九故事》，这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的了，但是如果一定要选一本书来代表塞林格，或许《九故事》更贴切点。
“九故事，你下了吗？”，李江河问道。
“当然了，就给你下了塞林格的这两本书，还有一本金老爷子的神雕侠侣”，祁汉源笑道：“这些差不多了，我看书反倒是在国外看的多些，出国前光学习了，回国后就一直在忙工作，只有留学的时候选修了一个小说鉴赏，才看了几本。”
金老爷子的书在海外还是很火的，“有华人的地方，就有金老爷子的书”。
就跟古代说“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一样。
先比于西方国家，我国周边那些受儒家文化影响深的地方对金老爷子的追捧更高些，比如东瀛，马来，狮城，狮城还翻拍过电视剧。
但不管怎么说，综合比较下来，金老爷子确实算是国际闻名的华人作家了。
可惜就是从汉话翻译到别国语言，很多近似于我国俚语的东西，失了味道。
阅读器做的是六寸大小，李江河顺手揣进大衣兜里。
回到学校，从图书馆找到背包就直接去了。
现在李江河已经学会把书包扔在图书馆而非宿舍，这样不用绕道，更加方便。
反正这里的学生还不至于偷书包。
一到期末，老师们讲课的速度就明显加快了。
以前三节课讲一章，现在一节课讲三章。
这就苦了李江河他们这些学生了，越到该复习的时候，要学的新东西就越多。
这节课李江河跟王崎坐在后边。
下课，李江河从大衣兜里拿出墨客一代，开始试读。
虽则以前读过了，但是李江河还是很真实的打开了《神雕侠侣》而非《九故事》“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
开头就是欧阳修的蝶恋花。
“哎，江河，这什么东西”，王崎在一旁好奇道。
“电子阅读器，水墨屏的”，李江河把墨客一代递过去，“你看看，这怎么样？”
“呦，神奇”，王崎看见上面显示的《神雕侠侣》，“这跟手机屏幕不一样啊，看着好像没那个清晰。”
300ppi，这时候技术做不到，但是说实在的，212ppi和300ppi的差别，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大。
“你这是心理作用”，李江河辩解道。
“你这个，能听歌嘛？”，王崎突然问道。
他一下子联想到mp3了。
确实有点像。
“不能”，李江河摇摇头，“暂时只能看书，还有个内置的英汉词典，可以查查词。”
“喔喔，那还不错”，王崎点了一下电子阅读器的水墨屏，翻了一页，笑道：“那拿来学英语不错倒是不错，边看书就边查词了，是吧？”
“呃呃，还差一点，你要退出来书，才能查单词”，李江河说到这里灵机一动：“不过，或许以后可以呢，你觉得查词这个功能怎么样？”
“很好啊”，王崎说道：“天知道汉语言的学生为什么要求英语也要不错，我听说有的学校汉学考研都不考英语的。”
“万一你考比较文学呢，多学点没坏处”，李江河伸直了腿，“你觉得还有什么应该有的功能吗？”
“唔”，王崎挠挠脑袋，又点了几下，翻了几页。
良久。
李江河反应过来，给了王崎一个脑瓜蹦：“你先别看了，以后送你一个，你先想想还有什么功能是应该增加的。”
“听歌啊”，王崎不好意思地说道。
他刚才确实看进去了。
“除了听歌呢？”，李江河追问。
听歌不是一个李江河准备增加的功能。
“呃，我看看”，王崎说道：“你可以设计个摘抄本，就是复制粘贴，然后有一个专门的本子记录不好吗？”
“哈？”，李江河重新审视着王崎：“你还有点东西啊？”
“那当然了，我市场觉得自己是被文学耽误的奇才”，王崎乐道：“主要是我以前就喜欢摘抄，但是本子总丢，后来领悟到那些佳句脱离了具体的语境，也就是些鸡汤，充其量是华丽的鸡汤，我就不抄了。”
“但是你这两个建议很有开创性”，李江河笑道：“走，请你喝奶茶，回来这东西出了新品，送你一个。”
“哎哎哎，君子不受嗟来之食”，王崎起身背包：“请杯奶茶就行了，这东西我还不太用得上，喜欢我自己就买了。”
“忘了，你还是隐藏的小富豪”，李江河想起来，王崎家境也不算差。
“得了，谁比的上您啊”，王崎笑道。
289：木棉
李江河拿着墨客一代看《神雕侠侣》的时候，阮湘还在跟高数较劲。
数学是永远也学不完的。
阮湘咬了咬圆珠笔，神色认真地把错题重新演算了一遍。
然后对照答案再看了看。
金融专业对数学的要求就无须多言了，如果是毕业做银行柜员，那倒是对数学没什么要求，但要是搞点高大上一点的，像什么量化投资，那数学就是重中之重了。
金融的概念太大了。
几乎完全不用数学的职业不少，但是一般你想要成为电影里那种西装革履，动不动就是买进卖出几十亿，站在大厦顶端俯视众生的“金融精英”，那除了数学，还要求你的计算机技能，比如什么matlab，sas之类的。
高中毕业选志愿，你如果铁了心要上金融专业，那基本要比正常目标院校降一个档次才行。
你会很奇怪，几乎所有学校，经管都是专业分数线最高的那一拨。
就连大牛施教授也说过：“连自己最优秀的学生也曾告诉我，他们想去读金融。”
学经济的刚入学想的是普华永道，等毕了业才发现，最后还是银行柜员欢迎你。
不过应大金融虽然跟五道口，光华差的不少，但也算是比较不错了。
阮湘这一世比原本的轨迹里数学学的更认真了些，这要得益于她导师的教导。
不知多久过去了，阮湘抬头，看了一会窗外放松眼睛，打开了电脑。
她在学生代理服务站能拿到一份钱，导师那边，虽说阮湘推辞，但还是执意给她开了一份工资。
综合算下来，她已经不再勤工俭学了。
电脑软件中，大盘跌跌撞撞，这一年真是忽高忽低。
她之前跟导师炒股也赚了一笔“小钱”。
并不是所有经管院的老师都炒股，就实际体验来说，那个教你股票常识的，可能恰恰是不炒股的那一个。
这一年的股市是动荡非常啊。
从年初开始，以“中科创业案”为标志，证监会就严查上市公司作假。
紧接着就是股市大讨论，第一次大辩论发生在1月份，一方抨击股市的不正常炒作，认为股市是个大赌场，并反对“全民炒股”，就是著名的“赌场论”，而另一方则强调新生市场适当炒作属于正常，而且应对新生市场像保护婴儿那样加以保护。
这算是个预热，大头在10月份，由于经济学领域的“海归派”与“本土派”两派人物对我国股市作出了截然相反的判断，产生了相当范围内的大争论。
“海归派”认为我国股市应挤泡沫，或推倒重来，重建完美股市;另一方“本土派”对则认为这就像是一个孩子，要给我国股市一个成长的时间。
推倒重来，这词一出，实在把股民吓着了。
加上国有股减持的政策，10月15日，上证指数跌破1600点，而且看着就是向着1500俯冲而下。
就是这时候阮湘的导师让阮湘抄底了几手。
她的本意倒不是要赚钱，只是教给阮湘怎么炒股，自己买上几手，不时看看。
但是没想到，十一月，讨论了n久的证券交易印花税下调政策千呼万唤始出来，一下子把股市又救活了。
阮湘学习着学习着，突然发现自己股票涨了，而且是大涨特涨。
这时候导师让她自己实操，她就趁着高位出手了。
又过一段时间。
印花税带来的“冲动”消退，主要是这一年各种骚操作看的股民实在有点丧失信心，基本上趁着高位，都在往外逃，大盘高开低走，
这时候阮湘又买回来几手，继续学习。
一出一进，钱增多了，其他无变化。
阮湘看了一会走势图，权当作放松，又继续学习。
她用来看走势图的股霸卡还是小马哥的产品。
“湘湘，这个题你帮我看看”，丘可君打了个哈欠，跟阮湘说道。
“嗯嗯”，阮湘接过来，看了看。
她把这道题给丘可君讲了讲。
“唉”，丘可君叹气：“有时候我都怀疑自己怎么跟你考上同一所大学的。”
“哈哈哈”，阮湘笑了笑：“我学习时间比你长嘛。”
这话不假，阮湘除了跟李江河谈恋爱以外，基本都在学习。
要不然也“卷”不过别人嘛。
“李江河那么有钱，你还学的这么刻苦”，丘可君感叹道。
阮湘的刻苦程度是舍友们有目共睹的。
“哎，那是两码事嘛”，阮湘放下笔，认真道：“他的钱是他的钱，我也要赚钱的呀。”
“可是你一辈子可能也赚不到他现在赚那么多钱，我听卓然说，他那一辆车就是上百万”，丘可君也是为了阮湘说道：“何况他不仅是富二代，自己创业规模也大，那个奶茶店，我其他省份的同学都在学校附近见到了。”
“对呀，我可能一辈子也赚不了那么多”，阮湘笑了笑：“但是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了这么多，那不也是要生活嘛。”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呢”，丘可君叹气道：“你和他结婚不就什么都有了，湘湘，不是我现实，别人想有这个机会还没有呢。”
阮湘弯着眼睛，也不说话。
“人怎么一辈子都是生活，但是生活质量不一样呀”，丘可君捏了捏阮湘的脸，羡慕道：“你皮肤真好。”
“因为我不总考虑这么多，皮肤也就轻松了，它一轻松，自然就好看”，阮湘笑道。
“去去去”，丘可君松开了手。
阮湘轻念到：“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根，紧握在地下；叶，相触在云里。每一阵风过，我们都互相致意，但没有人，听懂我们的言语。”
丘可君附和道：“你有你的铜枝铁干，像刀，像剑，也像戟；
我有我红硕的花朵，像沉重的叹息，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们分担寒潮、风雷、霹雳；我们共享雾霭、流岚、虹霓。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
“这首诗我也背过”，丘可君笑了：“你们要分担寒潮风雷。”
沉默了一会。
阮湘突然说道：“我听他们说，做生意风险很大的，尤其是实业，资金链断了，要赔好多钱，违法赔不出可能还要坐牢。”
“所以你想自己赚钱，替他还钱？”，丘可君呸了一下，“我不是说他生意会失败啊。”
“我知道”，阮湘重新拿起笔，“快学习吧，这一科平时分给的都低。”
丘可君看着继续沉思的阮湘，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290：电子阅读器的竞品
时间一天天过去了。
度日如年和千年一瞬，都是相对的。
第一批墨客一代的反馈信件飞回来的很快。
李江河坐在工厂办公室和几个骨干一封一封看。
反正也就一百封。
李江河的盲盒选样，其实已经排除掉一部分消费者了。
老年人是不会去商店特意买盲盒的，基本上盲盒的覆盖人群就是二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正在盛年，接受能力强且有一定购买能力的消费者。
这些人在提纯一下，就是墨客一代的预估消费人群。
有经济基础，注重生活品质或潮流感的年轻人或者说新的城市一代。
四五十岁的人购买力可能更强，但他们不太可能花上千块去买一个“大玩具”。
读不读书反倒是次要的了，就像不读书的人书架上也总要摆上几本大部头装点门面一样。
墨客一代的电子产品的属性太浓，在这个时候已经遮盖了他的一部分读书的实用性。
收回的评价各种各样。
有说这是一个失败的产品，有这个钱能买一书柜的纸质书，谁买这么个小东西？
也有人体验后给出了不错的评价，认为这东西很方便，坐火车的时候拿上一本，很有感觉。
两极分化，比较严重。
至于产品意见改进，出乎李江河预料，听音乐的需求竟然是最多的。
估计是都下意识把他和同样可以看书的mp3放在一起比较了。
“老板”，祁汉源和李江河呆在一起久了，估计也少了，叹道：“不妙啊。”
“哈?”，李江河放下手里的信封。
“咱们的竞品是mp3啊”，祁汉源看出问题所在：“咱们的主打功能是看书，但是试用者希望他们可以听歌，听歌＋看书，这就是mp3的功能嘛，这就不太妙了，mp3竞争太激烈了。”
这就是太前卫的痛苦了。
原本时间线里，kindle系列是2007年11月在米国推出的。
不得不承认，人家的电子设备是比我们上新的早一些。
比如手机，他们流行了几年，我国才开始流行。
换句话说，米国在2007的电子设备普及率，基本相当于我国2010年以后了。
mp3已经不再新鲜，甚至可以说距离被智能手机全方面淘汰已经不远了。
人们也已经被一味做“加法”的产品轰炸的差不多了，kindle的功能单一在当时反倒成了一个卖点，而不像墨客一代的功能单一成为被吐槽的“缺点”。
再就是版权意识。
这不是外国月亮就是圆，而是就版权意识来说，我国还真是有点任重道远。
但是到底是不是不保护版权，就会造成像一部分说的那样对创新造成较大影响呢？
还真不一定。
因为你的钱不一定交给谁了。
交给作者，交给创造者当然是有益于创新的，但是很多时候你的钱都交给中间商了。
而人家之所以叫中间商，就证明它不是生产者，而且通常，他们并不会掏出额外的钱来奖励生产者。
版权法一开始就不是作者抗争的产物，而是出版商的。
而且真正的核心技术，通常都是不登记专利，作为商业秘密来保护的。
就像可口可乐。
这之间的区别是，你哪一天梦到了可乐的配方，起床之后想要去生产可乐。
你会先看看你梦到的配方是不是已经被人注册专利。
如果没注册专利，那么恭喜你，即便你梦到的配方和可口的是一模一样的，那你也可以生产，换句话说作为商业秘密的那些配方就看你能不能知道，知道了就可以用，只要别被起诉窃取商业秘密。
而注册了专利的，不交专利费，没有授权你就不能用，但若干年后，专利到期，那就大家都能用了。
但是说回来，版权意识要加强还是靠教育和法律。
80后年轻时候看的金老爷子的书，我相信看正版的数量是绝对低于盗版数量的，但是现在新一代，比如05后，10后，如果教育跟上，那他们跟国外一部分人那样认为看书，看电影，看电视剧花钱是理所应当的，就是可以实现的了。
“从定价上看，咱们的阅读器跟国产mp3比起来，毫无优势”，祁汉源也放下信件说道：“而且对于消费者来说，他们恐怕更喜欢彩色的屏幕。”
“哎”，李江河呲呲牙，也觉得这事有点棘手。
此时像sony**的mp3还是在一千以上，但是国内嘛，几百块的满大街都是。
而李江河的墨客一代，定价本来4gb是1699，6gb则是1999。
这个价格甚至比**的mp3还高一些。
不过**是真的牛逼，什么产品都有，而且这些产品基本都是质量中上。
“听歌”，宇文博士说道：“那就加上听歌功能呗，技术上这个没那么难。”
“不行”，李江河断然拒绝，“那就真成mp3了，毫无卖点了，mp3不需要水墨屏。”
几个人坐在办公室苦思冥想。
“要不，老板，这样你看行不行？”，陆叶明突然一拍脑袋开口道：“我们开发一个语音朗读功能，替代听歌，都是听，听书似乎更高级。”
“好主意！好主意”，李江河一拍大腿，忍不住说了三遍：“好主意！”
“就是不知道技术上能不能实现”，陆叶明把目光转向宇文博士：“我也不太懂”
“技术上”，宇文博士掰了掰手指，“这怎么说，看你们想要怎么样的了，如果是朗读屏幕那种，不算难，要是有感情，那就实现不了。”
“没得感情”，李江河说道：“用不到那么高端，能语音朗读就是高级功能了。”
“那文字识别转语音的功能二十年前就有了”，宇文博士解释道：“找个人读一下汉字字典，录下所朗读的字典里所有的音节，然后再内置一个汉字读音的数据库。等到用户需要语音朗读的时候，从数据库里面提取文章种汉字对应读音的音频文件，只要播放出来，就完成了最简单的语音朗读了，或者说语音合成。”
霍金跟人交流就是应用的类似的技术。
“太复杂了”，李江河捏捏眼眶。
“简单地说，就是可以实现”，宇文博士笑道。
“行，那就这样”，李江河拍板，“这个尽快推出，哦对了，英语也可以朗读吗？”
“呃，具体是？”，宇文博士问道。
“就是点读词典的形式，不会的单词，一点，就可以出来注释，最好是有语音”，李江河说道。
“这个，英语比汉语难，它的音节太多了，就算要实现也要段时间”，宇文博士说道：“但是只要汉语的内置语音合成，那其实很快。”
“这样啊，那就光注释吧，功能一个一个推出好了，以后还得卖呢”，李江河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