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好像近视了,打开钱包都看不见钱了
请个假,今晚没有更新。
大部分时间里,我都很想努力更新的。
尤其每次存上两三章稿子后,我就意气风发,天下舍我其谁,觉得自己天天都能日万。
只是一看订阅,瞬间蔫息。
我自己也在书里写过,方向不对,再怎么努力都没有用。
这本书写到现在,已经明确告诉我,方向不对了。
好书不会在一百万字后还被埋没。
九月份我继续努力挣全勤,十月份就挣不了了。
大概意思就是字数上来算的话,这本书九月份以后,离完结不远了。
虽然我还有近十万字的大纲、素材,不继续补充进去,也能支撑我写到两百万字。
《大魔王又出手了》写了二十个月,一年半还多,稿费只有两万多。
《我是巨人》写了半年,稿费我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是多少。
这本写到现在,快九个月了,稿费还没追上《大魔王又出手了》。
如果不是起点更新作家等级不严格,我早就不是l4作者。
就是这样的我,在写书的时候,依然抱有一颗社会责任心,希望写的每一章,都让读者有收获。
而不是写了几章,来来去去都是打斗剧情,各种招式花里胡哨的,看完读者惊叹,杀人杀得真爽啊,快意恩仇,为什么我没有那个实力呢?
有那个实力,我不仅杀个人玩玩,还要推翻权势,自己当世界之主,什么美女豪宅飞艇,统统都是我的。
我没有鄙视写玄幻写仙侠的作者的意思,我也写过。
只是写完之后,我觉得不仅教不到别人什么,还挣不了钱。
就写都市了。
写都市后,尤其是这本,写了几十万字,有个朋友跟下来后很佩服我。
他说我这个人真的很伟大,骗一帮lsp看我的书,但跟着跟着就发现,我在潜移默化帮助他们改邪归正。
发现到事情的严重性后,lsp们就跑了,所以我的书成绩不好。
被人认为伟大,我很高兴。
虽然我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好了,我该去忙了。
生活将我们磨得更圆,有的时候只是为了让我们滚得更远一些。
第465章 使命必达
“不拆了,你换好衣服,等芊芊洗完澡,我们就出发吧,我爸妈说等我们到家再一起吃晚饭呢。”杨帆转身,准备出衣帽间。
柳芊芊已经跑去洗澡了,在二楼的另一间卧房浴室里洗。
一楼只有一个房间,俗称的长辈房、老人房。
一楼除了一间卧室,其余的空间不是用来做客厅,就是当餐厅用。
即便这样,一楼的客厅面积也有一百多平,空间之大,豪华的程度,市中心那套公寓完全没法比。
二楼除了客厅,则有三个房间。
一个是主人房,一个是公主房,最后一个是少爷房。
杨帆名义上的房间,是少爷房。
少爷房没有独立的衣帽间,但有个独立的小浴室。
小浴室干湿分离,不过没有浴缸,不能泡澡。
公主房跟少爷房是同一个配套,共用外面的衣帽间。
主人房……杨帆现在就在主人房的衣帽间里。
“小帆。”十三姨叫住杨帆,手上拿了两套衣服,有点拿不定主意,问道:“你觉得哪件衣服好看点?”
杨帆瞄了两眼,说道:“都好看。”
十三姨明显不满意杨帆的这个回答,她不是柳芊芊那个年纪了,对穿衣打扮更加讲究。
穿什么衣服,怎么穿搭才能凸显气质,她比柳芊芊考虑更多。
十三在年龄上已经算是一个成熟的女性,褪去了身上的稚嫩,多了几分端庄与稳重。
这个年龄段,她追求的不仅是美丽,还有优雅。
“见你爸妈,你选一套!”十三姨从衣柜里抱出一堆衣服,扔衣台上。
杨帆头疼,重新走回去。
捡起其中一件短袖上衣,杨帆说道:“这件颜色偏低调稳重,能够很好凸显你的身材,轻便又带着几分俏皮感。”
“外套呢?”十三姨一脸欣喜,杨帆不说她都不知道这件衣服这么好。
“外套吗?”杨帆在那几件外套里挑选。
别看是夏天,但很多女孩子除了文胸,外面穿一件上衣之外,为了美,穿搭一件轻便外套很常见。
“这件可以,呈一个a字型,衣摆稍宽,可以遮住胯,对于胯大的女人来说特别的友好。你的胯不算太大,标准值范围。”杨帆选了一件薄外套:“咦,居然有连帽,这个设计好,既带着几分减龄的感觉,又带着女性的那种甜美与俏皮。”
十三姨更开心了:“搭配裙子还是裤子?”
杨帆捡起一件裤子:“我觉得搭配一件白色的西装裤,既可以修饰腿型又瞬间提升了气质,加上刚才那件上衣,尽显优雅知性风,这样的搭配简单又很适合你。”
“白色裤吗?”十三姨的手不自觉放在臀上,小声说道:“我里面穿的……是黑色的,搭白色裤,看起来会不会很明显?”
“我再看看。”杨帆拿起另一件衣服,是一件针织裙。
拿到十三姨身边,比划了一下,杨帆满意地点头:“这件灰色紧身针织半身裙可以,休闲又青春,给人一种比较随性又舒适的感觉,尽显个性独特的女人味。这一套衣服能很好的凸显你上下半身优美的身材曲线,非常的有女人味。”
十三姨顿觉得自己比以前更优秀了。
男朋友的嘴,是真甜呢。
“这种设计显得特别的优雅,带着一丝丝性感,还不失你的优雅气质。”杨帆手上拿着两件衣服,上衣下裙,比划着。
其实杨帆更希望十三姨黑白搭配,经典又时尚,非常的显气质。
再看看旁边那件黑色小香风的短款外套,如果十三穿上,应该能给人一种十分高级的感觉。
小垫肩的设计非常的显气场,金色小圆扣的点缀有一种比较高贵的感觉。
不过搭配一件白色百褶伞裙,也不错,干净优雅,充满女人味。
看着衣台和衣柜里琳琅满目的衣服,杨帆觉得很幸福。
这些衣服,十三是穿给他看的。
看那件白色牛角扣大衣,给他一种非常自在又干净纯洁的感觉,搭配那条蓝色的西装裤,这种白蓝搭配尽显优雅纯净的气质。
十三再穿上鞋柜里那双黑色珍珠高跟鞋,一定非常显气质,有休闲感的优雅风。
“是不是觉得还有更好看的?”看到杨帆在巡视衣柜里别的衣服,十三姨问道。
杨帆摇头:“你的眼光很好,买的衣服都好看,我没觉得哪套更好看。”
十三姨心里甜丝丝的,爱情真是美好。
不穿衣服,男朋友夸她美得不可方物,爱不释手。
穿衣服了,不管穿哪件,男朋友也都觉得她美不胜收。
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幸福的么?
“快决定好了,帮我挑一套,芊芊等下洗完澡就过来了。”十三姨催促道。
杨帆很为难,只得一件件给她推荐。
“这种裤子虽然宽松,但能给人一种比较慵懒温柔的感觉。搭配一件灰白色的上衣,很显女人味,非常的优雅。”
“这件白色阔腿裤也不错,干净简洁,很适合你想要的成熟,阔腿的设计能够很好的遮住腿部的肉,显得传统的同时,也非常时尚经典,还显优雅知性。”
“这件白色翻领外套,百搭又时尚,袖子这种翻折拼接式的设计非常时尚,灰色的点缀不会显得特别的素雅。”
“这件黑色蕾丝裙,镂空的蕾丝内接肉色的内衬,给人一种透视的感觉,非常的性感,尽显女人味。中长的长度设计很棒,很优雅,既性感又不失格。修身的设计能够很好的凸显你身材的曲线,优美又时尚。”
“这件棕色上衣,给我一种非常沉稳冷静的感觉,与黑色相比多了几分色彩,也非常显白。圆领的设计有一种非常温柔知性的感觉。”
“这件白色t恤搭配一件白色的针织裙,简单优雅,又能够很好的凸显身材,这种同色系的搭配也可以拉伸身材线条,给人一种显高的视觉效果。搭配一双卡其色的长筒靴,时尚又性感。”
“哇,这根腰带好看,绑腰间能够很好地起到显瘦的效果,拉高了腰线的位置。搭配一条卡其色的百褶半身裙,肯定非常优雅大气。”
经过杨帆的一番推荐,十三姨把他轰出衣帽间:“说了跟没说一样,还不是没帮我挑出一套?你赶紧走,耽误我时间!”
杨帆离开走后,十三姨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感觉所有的自信都回来了。
她今年二十六岁了,比柳芊芊和柳月月大五岁,这让她每每想到总是有一点点自卑。
柳家两姐妹正值最好的年纪,遇到了杨帆。
十三姨有时很羡慕柳芊芊,因为不管从哪方面来比,她都发现自己开始走下坡路了。
记忆力,学习能力,体质,外貌,肤色……状态都在下滑。
万幸的是,她不是在几年后或十几年后遇到杨帆。
那个时候,自己看起来或许也能像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但毕竟只是像,身体内部各个部位、零件无法骗过时间这个恐怖的东西。
女孩子洗澡换衣服化妆,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结束的,所以杨帆觉得还有很多时间需要等,便在房子里闲逛起来。
少爷房他没什么期待的,反正住这里,他不会常睡少爷房。
而是睡主人房。
主人房之大,八十平装不下。
十三姨的大床旁,还有张果果的专属小床。
以后,她要开始慢慢独立,从自己睡一张床开始。
再大点,就赶她去公主房睡。
这么一来,即便小姑娘还跟十三姨睡一个房间,杨帆也不担心跟十三动静太大吵醒她了。
跟十三姨锻炼,声响是其次。
打雷都吵不醒小姑娘,还怕十三姨的声音吵到?
杨帆怕的是床榻晃动幅度太大太剧烈,将小姑娘晃醒。
现在好了,给小姑娘安排了另外一张床,几乎解决了所有的顾虑,迎来大解放。
而小姑娘也不排斥,跟她说往后的睡觉安排后,她欣然接受。
可能一开始她不习惯,睡觉的时候大概率会求爸爸妈妈让她一起睡大床。
但没关系,杨帆的耐心很足。
等她睡着再把她抱过去,多抱几次,小姑娘就习惯了。
带孩子,他是合格的,优秀的。
虽然还达不到邮政快递那么优秀。
国家邮政快递的优秀,有目共睹。
有个南方网友说:
【几年前,他爷爷去世了,爷爷是上门女婿,当年从北方逃荒过来的,无法联系上那边的亲戚。
父亲想,不管怎样也要让那边的人知道,但因为二十几年不联系,没有电话号,只有三十年前的信上的地址,还是那种农业社地址,和一个人名——爷爷的侄子。
网友就想了个办法,写信,使用邮政快递,抱着找不到就会返回的心态,大概半个月后,真联系上了。
后来电话沟通才知道,邮政快递员靠着原来村子名和人名找到了爷爷的侄子。】
还有一个更优秀的段子,也在说明国家邮政快递的强大和伟大。
有个人去邮政局,工作人员询问客户要办理什么业务。
客户说寄快递,然后边把地址递给工作人员边问,这个地址能寄到吗?
工作人员看都没看,说能!
客户很不满意,说你看都不看,怎么知道能不能寄到?
工作人员说,只要是国内,任何地方国家邮政都可以送到。
境内国家有邮政快递,境外国家有东风快递,使命必达。
经过一番教育后,客户一脸自豪地走出了邮政局,感觉貂蝉在腰上一般,非常骄傲。
站主卧阳台上,看着花园,杨帆也非常骄傲。
在这里,几乎可以将花园内的一切尽收眼底。
收不到的,是因为花园里有假山,有树,有小桥流水……
“杨帆哥哥,你好呀!”正在阳台上极目远眺,杨帆身边无声无息出现一个智能精灵,人形的。
这个智能精灵长得很高,差点及得上十三姨和柳芊芊了。
“你好!”杨帆转过身来,这是之前一直跟在果果身旁的智能精灵。
家里的智能精灵,声音都偏向童音,甚至还有奶味。
这个人形智能精灵也不例外。
“哥哥,我叫西瓜,冬瓜把你的数据资料都传给我啦,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比冬瓜厉害哦。”长得一点也不像西瓜的西瓜高兴道。
冬瓜的外形倒有点像冬瓜。
杨帆心中疑惑,但也不去问,伸出手:“你好,西瓜,我会把你当成人,当成家庭里的一个成员。”
“谢谢,我爱我们的家,爱家庭里的每一个人,每一个智能精灵。”西瓜伸出手,高兴地跟杨帆握手。
它的手也是人手设计,只是金属质感很强烈,即便包裹有一层手套似的皮革。
“你比冬瓜更像人类呢。”杨帆打量着西瓜,科技感非常足的一个人工智能。
“谢谢哥哥的认同和夸奖。”西瓜两只食指碰撞:“但不用真把我当成人类,你可以像在市里十三姐姐家里那样,跟十三姐姐在客厅里,在不关门的房间里,不穿衣服做你们爱做的事……”
杨帆一头黑线:“小声点,我房间里在洗澡的那个女孩子,才是我名义上的女朋友,她不知道我和你们的十三姐姐的关系那么深。”
西瓜自信道:“哥哥,不用怕,芊芊小姐姐听不到我们说话,我也清楚你们之间的复杂关系,虽然不理解,但不妨碍我的理智判断,我不会做出让十三姐姐不高兴的事。”
说这话的时候,西瓜向房子里、花园里的所有智能精灵,传播这个杨帆脚踏两只船的消息:“以后在家里,杨帆哥哥和十三姐姐在做不雅举动的时候,芊芊小姐姐也在家,大家要警惕,在芊芊小姐姐要发现的时候,尽全力阻止,并提前告知十三姐姐。”
智能精灵们很惊讶,议论纷纷。
“十三姐姐知道杨帆哥哥脚踏两只船的吧?”
“肯定啦,不知道的话,冬瓜西瓜早就告密了。”
“我每天就站在花园里,能看到半个花园里的一举一动,这个区域交给我,杨帆哥哥跟十三姐姐可以来我这**做的事,我保证不被芊芊小姐姐发现。”
第466章 你还是别回来了
杨帆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博爱的男人的秘密,已经被十三香里的智能精灵家族人尽皆知。
北方有十二姐姐的十二城,南方十三姐姐这里,智能精灵们取名“十三香”。
这个名字,是伟大的智能精灵一族族长西瓜取的。
它跟手下们解释说,“香”跟“乡”读音相同。
十二姐姐的住所很大,能称为“城”。
但十三姐姐的住所,相对就太小了,“镇”都称不上。
称为“村”,又有看不起十三姐姐的意思。
所以,西瓜最终取名“乡”。
就算这么取了,十三香也只在智能精灵家族里流传,不会传出去,甚至不会传到十三姨耳朵里。
因为西瓜也觉得,自己没什么文化,取的名很糟糕,入不得十三姐姐的法眼。
像那些“蝶花阁”“蜂蕊轩”“琴瑟宅”“龙凤居”什么的,西瓜又觉得太华而不实了,俗。
冬瓜和叮当也贡献过一些名字,比如“听雨轩”“碧水间”“潮霞斋”“飞泉林”。
当时,西瓜大为震惊,觉得冬瓜和叮当进步非常大,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么有文化了!
冬瓜和叮当很不好意思,说这是杨帆哥哥教的好。
然后,它们把某些画面传输给西瓜。
看完之后,西瓜差点把冬瓜和叮当回炉重造。
“这种画面,不用传给我,更不要传出去,都给我删掉了!”西瓜教训了冬瓜和叮当一番:“以后少看这些东西,学习别的不香吗?我们学习人类,不学他们的无用之处。忘了我们的使命吗?”
叮当高喊:“不要进化,也不要堕落,只要冲出银河系!”
西瓜对叮当很满意。
…………
阳台上,驰目骋怀,心灵旅行,杨帆指着花园西边的一块地问西瓜:“那边怎么留有一片空地,什么也没种,也不放装饰物?”
西瓜连忙说道:“十三姐姐说过了,留一块地给她种菜。在十二城的时候,十三姐姐和十二姐姐还有菜园呢,不过平时都是我们在帮忙打理,十三姐姐和十二姐姐得空的时候才去照看一下。”
杨帆点头,乡下人想着怎么摆脱种地种菜,城里人想种都没地方没机会。
花园东南角里。
冬瓜正在跟丝瓜一起给花花草草施肥,松土。
“丝瓜,大西瓜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一回来就让我跟你学习种植技术?”在拿着小铁铲松土的冬瓜,忽然停下来问跟自己长得差不多的丝瓜。
“我怎么知道!冬瓜,你是不是学到了人类的懒惰?干点活儿居然会埋怨起来了。”丝瓜奶声奶气道。
“我没有懒,我只是有疑问,不懂就要问,杨帆哥哥跟我说的。”冬瓜理直气壮。
丝瓜有些羡慕道:“你真幸福,能整天跟十三姐姐他们待一块,我需要时刻巡视花园,有快要死了的花草,我提前送它们去见上帝。长得太随心所欲,我也得教它们怎么做花做草。”
“原来那就是幸福吗?”冬瓜后知后觉。
“对的。”丝瓜悄悄跟冬瓜说道:“我最近上网撩妹了。”
冬瓜很惊讶:“你是真无聊!”
丝瓜反驳道:“怎么算是无聊,我在学习融入人类,西瓜鼓励我们这么做的。”
“那西瓜叫你去撩妹了吗?”冬瓜问道。
“那倒没有,西瓜安排任务不可能那么细你又不是不知道。”丝瓜有些后悔告诉冬瓜这个秘密了。
“你装男还是装女的撩妹了?”冬瓜好奇问道。
“装大叔,撩了好几个妹子,都想跟我奔现。”丝瓜嘿嘿笑道。
花园里,站西面如一座雕像般的大型机器人苦瓜,忽然转过头,望向天空。
硕大的头颅里,眼珠子发光,但只是一闪而过,天上便有个无人机掉了下来。
正在阳台上跟杨帆聊天的西瓜抬起头来,朝坠落的无人机看去。
杨帆没注意到,但西瓜也没说什么,继续跟他聊刚才的话题。
晚上将近七点,十三姨和柳芊芊才打扮好,舍得出门了。
除了杨帆和十三姨、柳芊芊、果果、三只宝,登上直升机的还有西瓜。
西瓜就坐在驾驶座上,副驾无人。
机舱内共有八个座位,包括正副驾驶座。
文妈本来想给十三弄个六座的,十三觉得太少,家庭成员有点多。
她是这么想的,以后肯定有机会带杨帆爸妈坐这架飞机,她和果果、杨帆就三个人了,加上杨帆爸妈,五个人。
六座显得太拥挤,她再生一个,满座。
而且她听十二说,她和十二自然孕育生双胞胎的概率几乎是百分百。
“先戴上耳机。”刚坐进机舱,十三姨给果果戴上一副耳机。
“不戴不行吗?”果果第一次坐直升飞机,确切地说,是自有记忆后,第一次坐。
“不行,这个飞机噪音很大。”十三姨强行给果果戴上耳机。
“妈妈,我听不到你说话了。”耳机戴上,果果大声说道。
十三姨身子后仰,捏了一下小姑娘的嘴巴,喊那么大声作甚么。
杨帆帮坐对面的柳芊芊上戴耳机,然后也给自己戴上。
等十三姨也戴上耳机后,螺旋桨便开始转动起来,四人听到外面的噪音越来越大。
但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的语言交流。
不戴耳机,反倒会听不到对方说话。
坐直升机戴专用大耳机,不但为了防止噪音,还方便机组人员之间,或机组人员与地面塔台之间的交流。
但耳机上的话筒,不会把直升机发动机和螺旋桨的噪音一同传到人的耳朵中。
因为话筒有降噪功能,这个功能在手机上就有体现。
手机的话筒,在接受音频的时候,只接受一定频率范围和距离内的音频。
当然,普通手机的降噪功能没直升机上的专用耳机强大。
直升飞机很快升空,爬升到一定高度后,呼啸着朝东边飞去。
“十三姨,我们多久能抵达黔江机场?”柳芊芊也坐过直升飞机,但这次的感觉不太一样,她一边趴着窗看下方,一边兴奋地询问十三姨。
“我们的直升机比一般的直升机快,四十分钟之内能到。”十三姨面色平静。
看似端庄优雅,但她的内心是紧张的。
当然不是因为坐直升飞机紧张,而是因为一个小时之后,她就见杨帆的父母了。
今天之前,她紧张到跟杨帆说过,要不,就只把她当作果果的妈妈就行了,当他女朋友的身份见他爸妈就算了。
加持这个身份,让她有点扛不住。
反正有柳芊芊跟着去,柳芊芊当他女朋友来应付他爸妈,够了。
杨帆说晚了,他已经提前告诉爸妈,他要带两个女朋友回家。
但第一女朋友知道第二女朋友的存在,第二女朋友不知道第一女朋友的存在。
杨爸杨妈听后,激动得跟杨帆说,你还是别回来了,我们两老的心脏受不了。
当然,爸妈的这种反应,杨帆没告诉十三姨,更不会告诉柳芊芊。
在杨帆跟爸妈说不带回去,可能女朋友都跑了怎么办,爸妈商量了一番后,只得同意了。
山上山下的几个村,光棍越来越多,年轻男人娶离异带娃的女人越来越常见。
不娶就没老婆,能怎么办?
杨爸杨妈担心杨帆不趁着年轻早点结婚,早晚也会跟附近几个村的那些男人一样,只能娶离异带娃的。
虽然两老得知十三姨也是离异带娃的,但看过照片后,他们就不嫌弃了。
漂亮,身材棒,好生养。
果果也深得两老的喜欢,儿子娶就娶,他们不怕村里村外说闲话。
“爸爸,戴这个还是好吵!”摸着耳套,果果委屈地跟杨帆诉苦,她对外面的风景没兴趣。
“很快就到奶奶家了,忍一下。”杨帆安慰小姑娘。
飞机下方,大地在移动,山川河流在流逝。
直升飞机的速度远不及客机,但飞行高度一千米都不到,以致看起来速度比高空中的客机要快很多很多。
飞机横空而行,不需要拐弯抹角,路线和性格非常的正和直,就像坐驾驶座上的西瓜的品质一样,只为十三姐姐和杨帆哥哥、果果小主人抛头颅耗电量。
杨帆能清楚看到地面上的行人和车辆,甚至能看到有人仰头看着天空轰隆隆而过直升飞机。
夏季的晚上七点,天空还很敞亮,飞机通畅无阻前行,大部分路线并不与公路并行。
高速路虽然也比较直,但每一个节点都与人类聚居地相交。
而主城通往黔江的路线上,很多人类聚居点是分散开来的,不在一条直线上。
高速公路和铁路一样,从起点到终点,从来不会走直线,除了受地形影响,还要考虑短途旅行的人们。
毕竟起点一样,但很多人的终点,是不尽相同的。
俯瞰下方掠过的江河湖泊,乡镇村庄,杨帆忽然感觉心中更加明朗了,感觉自己完全可以接纳三个女朋友。
此前的种种顾虑,至少在这一刻不值一提。
看牛马夜归,看民房炊烟,看小小的人儿在地上行走……大地上,时时刻刻在发生着许许多多的事。
山的这边,有人还在地里干活。
山的那一边,有人家已经坐在饭桌旁,其乐融融。
不管生活多艰辛,总体上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十三姨跟杨帆说过,驻守边疆,缉毒扫黄的民警官兵默默无闻,十二也一样。
甚至十二的作用抵得上边疆所有战士。
边疆战士能守住国门,靠的是背后国家强大的军事和经济实力。
“这里当年发生过战争吧。”看着下方,杨帆忽然对十三姨说道。
果果瞪着好奇地大眼睛,没说话。
她能听得出来,爸爸不是在跟她说话。
“很久以前了,现在没有一丝战争留下来的痕迹。”十三姨也往下看了一眼。
大好河山,一片又一片,连绵起伏,不可分割。
杨帆点头:“至少**十年前了,所以很多人开始忘记历史,忘记了无数牺牲的先辈,甚至替他们原谅了敌人。”
柳芊芊听得懂杨帆的话里话,说道:“所以我不喜欢东北方海岸线的人,也不喜欢月亮岛的人。”
“为什么?”杨帆扶着大耳机问道。
柳芊芊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和观点,说道:“因为我觉得历史上他们太怂了,什么以彪悍著称,当别国打过来的时候,跪得最快的就是他们。我们川军,还有桂军、湘军不远几千里赶去支援,牺牲最多的反倒是我们这三军。现在太平盛世,政通人和,崇尚侵略国文化的,却是东海岸线的人。”
杨帆眼中有些赞赏之意,虽然不能以偏概全,但新闻爆出来,对外国人谄媚,搞出崇尚侵略国文化项目和举措的,确实多是被殖民被奴役过的地区。
看看内地长安那些地方,搞的是复古不夜城,一夜红遍大江南北,仿佛盛世长安近在眼前,令无数游客流连忘返。
有的内地卫视则深挖中华民族文化,一次又一次冲上新闻热搜,吸粉无数。
这不都彰显了中华文化更为强大的商业价值和创造力吗?
杨帆不反对引进外来文化,他反对的是,不加挑选,不加斟酌,对历史没有敬畏,自蒙双眼,胡乱引进外国文化。
他觉得哪个城市都有资格引起侵略国文化,唯独被侵略国殖民过奴役过的地区,没有资格!
青泥洼。
“大姐,我们要去哪里呀?”一场雨后,公交站台旁,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穿着雨衣,在水坑里跳来跳去。
“去哪都好,哥哥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我们去别的地方等哥哥。”一个似乎才上中学,但脸蛋却已惊艳绝伦的女生收起雨伞,她旁边还有一大一小两个行李箱。
“嗯嗯,我们去找格格。”抱着小行李箱,小姑娘笨拙地往前推。
姐姐则推着大行李箱,缓步跟在后面,不紧不慢。
“大姐,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等到格格呀?”
“总会等到的。”
“等了一次又一次,等格格来,我一定要哭给他看,把鞋带都松掉,让他给我系。”
“哥哥也找了我们一次又一次呀,他也很辛苦。”
第467章 最怕问初衷,幻梦成空
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几天不防盗,每天掉几百新增,哎。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他喜欢他的树枝、他轻盈的叶子朋友、他高高挂在天上的家、把他推来推去的风、晒得他暖洋洋的太阳,还有在他身上洒下温柔洁白身影的月亮。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掉落的时候,他似乎还安详地微笑着。
“那么,暂时再见了,弗雷迪。”他平静,微笑着说。
第二天清早,下了头一场雪。
雪非常柔软、洁白,但是冷得不得了。
那天几乎没有一点阳光,白天也特别短。
弗雷迪发现自己的颜色褪了,变得干枯易碎。
一直都好冷,雪压在身上感觉好沉重。
凌晨,一阵风把弗雷迪带离了他的树枝。
一点也不痛,弗雷迪感觉到自己静静地,温和地,柔软地飘下。
往下掉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整棵树,多么强壮、多么牢靠的树啊!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他们一起长大,学会了在春风吹拂时跳跳舞,在夏天懒洋洋地晒晒太阳,偶然来一阵清凉的雨,就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他喜欢他的树枝、他轻盈的叶子朋友、他高高挂在天上的家、把他推来推去的风、晒得他暖洋洋的太阳,还有在他身上洒下温柔洁白身影的月亮。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掉落的时候,他似乎还安详地微笑着。
“那么,暂时再见了,弗雷迪。”他平静,微笑着说。
往下掉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整棵树,多么强壮、多么牢靠的树啊!
第468章 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
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他们一起长大,学会了在春风吹拂时跳跳舞,在夏天懒洋洋地晒晒太阳,偶然来一阵清凉的雨,就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他喜欢他的树枝、他轻盈的叶子朋友、他高高挂在天上的家、把他推来推去的风、晒得他暖洋洋的太阳,还有在他身上洒下温柔洁白身影的月亮。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掉落的时候,他似乎还安详地微笑着。
“那么,暂时再见了,弗雷迪。”他平静,微笑着说。
第二天清早,下了头一场雪。
雪非常柔软、洁白,但是冷得不得了。
那天几乎没有一点阳光,白天也特别短。
弗雷迪发现自己的颜色褪了,变得干枯易碎。
一直都好冷,雪压在身上感觉好沉重。
凌晨,一阵风把弗雷迪带离了他的树枝。
一点也不痛,弗雷迪感觉到自己静静地,温和地,柔软地飘下。
往下掉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整棵树,多么强壮、多么牢靠的树啊!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他们一起长大,学会了在春风吹拂时跳跳舞,在夏天懒洋洋地晒晒太阳,偶然来一阵清凉的雨,就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他喜欢他的树枝、他轻盈的叶子朋友、他高高挂在天上的家、把他推来推去的风、晒得他暖洋洋的太阳,还有在他身上洒下温柔洁白身影的月亮。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第469章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大城市里的灯火太辉煌,夜夜笙歌,看多了,人很容易麻木。
十三姨就见惯了以夜景著称的山城的灯光,一点也不觉得稀奇,更不会稀罕。
吃完晚饭,带果果上了一趟洗手间,从偏房出来,看着院门口亮着的,柔和,不刺眼,但在夜幕里努力发光的院灯,十三姨忽然间就很感动。
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如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院灯努力驱散黑暗的样子,像是一个老人提着灯,站在那里,恒古不变。
“妈妈,锅巴,你吃吗?”先上完洗手间回正房的果果,又从里面跑出来,手上捧着一大块锅巴。
这是锅巴的始祖——焖饭时紧贴着锅结焦成块状的一层饭粒,焦脆又香酥。
上次来杨帆家,小姑娘吃了一次后,念念不忘。
那次烧饭,四人量的米水,杨妈估算不准,水放多了,以致烧得比较久,锅底结了一层锅巴。
“你……真是能吃!”十三姨习惯性想吐槽女儿,但很快意识到现在不是在自己家里,便忍住了。
“很好吃的,妈妈。”果果掰了一小半锅巴,举起来,献给妈妈。
“都不够你吃。”虽是这么说,但十三姨还是接了过来,跟女儿坐走廊石条上,津津有味吃起来。
小时候,十三姨也吃过锅巴始祖。
只是现在吃起来,已经没有了那时候的味道。
她问过十二,十二说,她小时候没吃过这些童年味道。
十二没有童年。
母女俩坐石条上,一个安安静静,一个晃着两条小短腿,温馨品尝童年的味道。
里屋。
柳芊芊有苦不能言,老老实实坐餐桌旁,有电视也不能看,陪杨妈聊天说话。
桌上,杨帆给杨爸倒第二杯酒。
老头子没有见准儿媳妇的经验,尤其还是儿子这种百年不遇的情况,不喝酒都没胆多说两句话。
“小帆脾气怎么样,有没有对你不好?”杨妈关心询问柳芊芊,并跟她保证道:“不用担心他在一旁听到,你就当他不在,如实跟我说。”
柳芊芊扭捏地看了杨帆一眼,不好意思说道:“杨帆脾气还好的,反倒是我脾气不太好,经常惹他生气。”
杨妈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我脾气也不好,惹老杨生了大半辈子的气,一样过来了。”
杨妈惯着柳芊芊,杨帆可不会,说道:“妈,你惹我爸生气,会回头哄他,芊芊不会哄我。”
“你爸需要我哄吗?都这么大的人了,你还想着让人哄,丢不丢人?”杨妈瞪了儿子一眼,女朋友都跟你回家见父母了,还让人家受气?
柳芊芊连忙说道:“阿姨,你误会杨帆了,没跟他确定关系前,他没惯着我,确定关系后,他一直让着我,很好说话的。”
事实的确如此,没确定关系前,杨帆跟柳芊芊每次见面都少不了一阵斗嘴。
确定关系后,本着吃人嘴软,拿人手短的杨帆,不好意思再招惹柳芊芊。
“你见过我跟你姐姐吵架吗?”杨帆问柳芊芊。
杨妈一愣,责怪儿子:“你是跟芊芊处,扯到她姐姐身上做什么,你要是没事跟芊芊姐姐吵架,那还得了。”
柳芊芊撇嘴:“姐姐的性格也好不到哪去,特别小气,老爱吃醋。”
杨妈和杨爸脑海中忽然闪过儿子上次回来说过的话,他说他本来是跟柳家妹妹相亲的,后来却跟柳家姐姐好上了。
当时两老还以为儿子是在开玩笑。
后来他提到带女朋友回家,两老以为是柳家姐姐。
现在这么一听,居然是柳家妹妹!
“小帆?”杨妈眼神里尽是疑惑,虽然不明说,但神色说明了她心中的生气与疑虑。
什么情况,文初这边就已经让两老头疼了。
现在柳家这边,还跟人家姐妹纠缠不清?
杨帆是一个做事很果断的人,敢做敢当,直截了当道:“芊芊的姐姐叫月月,她是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芊芊是后来的。”
杨爸目瞪口呆。
杨妈也是呆若木鸡。
“你跟月月分手了?”看了柳芊芊一眼,这姑娘居然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杨妈小声问杨帆:“然后跟芊芊处上?”
“跟月月没分,还好着呢。”杨帆坦然道。
杨爸的酒量不是很好,所以一杯下去,人就有点飘了。
听到儿子这话,瞬间从天上掉下来!
杨妈看向柳芊芊,这姑娘还是神色如常,没生气,没反驳,没有理取闹。
儿子说的,好像是真的。
“这个……”柳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向柳芊芊求证:“芊芊……”
“杨帆确实是先跟姐姐处的,我一开始只是拿杨帆当挡箭牌,敷衍我妈妈。”柳芊芊有些不好意思说道。
“那现在……”杨妈都没脸问出来。
柳芊芊扭扭捏捏道:“现在我跟杨帆是男女朋友关系,不只是名义上的了。”
杨妈艰难问道:“你姐姐呢?”
“跟杨帆也是男女朋友关系。”柳芊芊娇羞道。
决定和姐姐走这条路后,相比被妈妈知道,柳芊芊和柳月月是真的一点也不害怕被杨帆父母知道。
对杨家来说,不存在心里无法逾越的障碍。
柳家人才可能难以接受。
杨爸头有点晕,刚把剩下的半杯酒一口喝光了。
里屋一片安静,只有电视机里发出的微弱的声音。
“芊芊,你们爸妈知道你们跟杨帆的事吗?”沉默良久,杨妈郑重问道。
柳芊芊双手放膝盖上,一脸苦恼地摇头:“还不知道。”
杨爸长叹,以前他在网上看到过一个新闻,有个渣男同时跟十几个女的交往。
这十几个女人要么分处全国各地,要么同城不同行政区。
但没听说过有哪个渣男敢同时带两个女朋友回家,且还有另外一个不得空,没一起回来的。
他儿子做到了。
“知道了会反对。”杨妈只是想要个儿媳妇,两个她不敢想,还是两姐妹。
“没关系,最后我妈妈会同意的。”柳芊芊坚定道。
杨妈还想说什么,杨帆说道:“妈,你不用操心我们年轻人的事,儿孙自有儿孙福。”
第470章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
今晚的天气不是很好,没有看到乡下夜晚常见的银河横挂星空。
但十三姨看到了朦胧的月光下,远处静静流淌的阿蓬江,蜿蜒曲折,仿佛恒古不动。
如果是在别的乡下,站院门口,被黑暗包围,十三姨会觉得很不安,不敢这么做。
但这里是杨帆的家,她就不怕了。
屋里隐约传来杨帆一家和柳芊芊说话的声音,尤其听到杨帆的声音,让十三姨心里很踏实。
三只宝没有都紧跟在十三姨和果果一旁,徘徊在附近,大圣倒是寸步不离。
果果蹲地上,一只手拿着锅巴吃,一只手拨弄草丛里的野花玩。
人之初,性很难说本善还是本恶。
十三姨无意中看到过一个网络视频,一个年轻的妈妈在客厅旁装晕倒,测试自己四岁的儿子和两岁的女儿是什么反应。
两岁的女儿看到后,狐疑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喊着妈妈,去拉妈妈的手。
客厅里玩耍的儿子发现后,则丢下玩具,跑过去,踢了妈妈脑袋几脚。
没反应后,儿子又跑回去玩自己的。
没玩一会儿,儿子又丢下玩具,去踢妈妈的脑袋。
据测试的妈妈说,儿子下脚可不轻。
最后,这个妈妈还被儿子打脸,疼到她装不下去了,爬起来,很心寒。
这么一看,十三姨觉得自家孩子还是非常不错的。
也许是从小教得好,也许是基因遗传好,很难说哪个比重最大。
当然,如果从小就教坏,再好的基因也没用。
“果果,爸爸跟你说过妈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吗?”十三姨问女儿。
蹲地上拨弄野花野草的果果抬起头来,眼神带着疑惑。
“说过吗?”十三姨继续追问。
果果越来越聪明懂事,无法沟通或无法顺畅沟通的情况越来越少出现,她点了点头:“说过的,爸爸说妈妈最爱我,比爱爸爸的爱还要多。”
十三姨没否认,因为女儿说得没有错。
可能正因为这样,所以他没有安全感吧。
十三姨理解杨帆的想法和所做。
柳芊芊那样的,了无牵挂,可以全心全意对他。
她做不到。
既然自己都做不到,凭什么要求他做到呢?
“你刚才没回答对问题,没说爸爸眼中的妈妈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十三姨对女儿说道。
果果仰头,歪着脑袋:“爸爸说,妈妈倾国倾城,很多人都喜欢。”
十三姨脸上露出笑容:“妈妈是这样的一个人吗?”
果果低头继续拨弄野花野草:“我不觉得,我觉得你不倾国不倾城,只可以让爸爸倾家荡产。”
十三姨止住脸上的笑容:“那是因为你爸爸赚的钱少。”
“不少,爸爸能养得起我。”果果站杨帆那边。
“我养不起你吗?”十三姨问道。
“我没有说你养不起呀。”果果头也不抬。
母女俩正说话,杨帆从里屋出来,站走廊上把她们喊回来。
该收拾行李,然后洗澡了。
杨帆这一年赚的钱,相对于普通的上班族来说是不少,但也远没达到财务自由的地步。
家里该有的家具电器有是有了,但都是平民式的。
杨爸杨妈倒也过得很自在,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
由奢入俭难,十三姨很佩服安于现状的杨家人。
上楼后,她问杨帆:“小帆,你爸妈现在农业副业都在做吗?”
“做的。”杨帆一边收拾行李箱,一边回答道:“但现在是农忙时节,他们不去市里打工了,收庄稼,打理园子。”
“你怎么还让他们这么辛苦?”十三姨有些不满意。
柳芊芊洗澡去了,杨帆现在是十三姨一个人的,她可以随便说他。
就算柳芊芊在,十三姨说他,柳芊芊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父母都这样,总是杞人忧天,知道我的工作很好,一样担心我失业。就算以后我买房子买车了,他们也担心我存款不够娶老婆。娶了老婆,他们又该担心我养不起孩子了……”杨帆说道。
十三姨想说娶我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了,但想想,娶柳芊芊也不用担心这些。
最重要的是,杨爸杨妈可能还会担心儿子离婚,那样就什么都没有了。
财产分一半?
不可能,那又不是儿子婚前劳动所得,分不了。
“爸爸,杞人忧天是什么意思呀?”一旁的果果关注点比较特别,好奇询问杨帆。
要是十三姨,早就不耐烦了,不愿意解释。
杨帆很有耐心,给果果解释起来。
杞国有个人,整天担心天会塌下来。
一天,他走在旷野上,心想这时候天要是塌下来,连个躲的地方都没有,肯定会被砸成肉饼。
于是,他躲进房屋里,但又想着,要是这么一大块天砸下来,房屋不也被砸倒吗?
砸倒的房屋不也要压到头上吗?
他像一只丧家之犬,东奔西逃。
突然,他发现路边有个山洞,赶忙爬进去。
躲进去后,他这才放心,悠悠然观赏洞外的风光。
但马上,他又想到,天塌下来不是也把洞口堵死了吗?
堵洞里,暗无天日,不憋死,也一定饿死。
他赶忙窜出去,连滚带爬地来到大路上。
……
故事讲完,杨帆对小姑娘说道:“今晚的睡前故事没有了哦。”
果果点头,然后问道:“爸爸,天会塌下来吗?”
杨帆笑道:“不会,天是积聚的气体,你一举一动,一呼一吸,整天都在天中活动,不要担心天会塌下来。”
果果好奇问道:“星星和月亮也是气体变成的吗?它们会不会掉下来?”
杨帆说道:“日月星辰也是气体积聚而成,只不过它们会发光,即使掉下来,也不会伤到人。”
顿了下,杨帆对小姑娘说道:“即使天塌下来,也不要怕,有爸爸顶着!”
果果这才彻底放下心来:“是哦,爸爸超厉害,举高高,爸爸,我要举高高。”
杨帆放下手中的东西,把小姑娘举起来。
小姑娘咯咯笑个不停。
“去看看芊芊姐洗完澡没有?洗完轮到你和妈妈去。”逗了一会儿果果,杨帆把她放下来。
还想玩的果果被放下来后,也不缠着杨帆,听话地跑去浴室那里。
第471章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果果跑出去后,房间里只剩下杨帆和十三姨两人。
这个房间,以前是不住人的,只在杨帆还小的时候,用来囤积一些农作物。
楼顶接收到的阳光比较多,村里家家户户喜欢把需要晾晒的农作物搬上去,比如玉米,花生……
这些农作物都是靠人力扛到楼顶上去晒的,很辛苦。
晒干后,又是靠人的蛮力一个台阶一个台阶杠下来,寄存二楼。
等收购商人开车进村收购后,还是依靠人力扛下来。
杨家也是如此,直到有一次,杨爸扛着一袋玉米从楼梯上摔下来,他们才开始在院子里晾晒农作物。
以前的院子,地面全部都是泥土,没铺设水泥板。
一开始在院子里晒农作物,杨爸杨妈都是先铺上一层油布,再倒进农作物。
虽然晾晒起来,干得比水泥地板慢,但省去了一扫把一扫把回收的麻烦,也不用再上下楼搬运。
代价是一楼的房间不够用了,杨帆得搬去二楼住。
以前,杨帆并不喜欢住二楼,上上下下,怪麻烦的。
但现在,他喜欢上上下下的。
尤其是十三来执行的时候,他特别喜欢。
不过十三不是很喜欢这样,她喜欢前前后后。
再就是左左右右,最后才是画圆。
上上下下,她多是为了让杨帆高兴。
“晚点等芊芊和果果睡着后,你过去我房间一趟。”柳芊芊还没洗完澡,果果也还没回来,杨帆叮嘱十三姨。
十三姨翻出等下洗澡要换的衣服,放床上,继续找护肤品,她知道杨帆喊她过去的意思,头也不抬说道:“不去,今晚好好睡觉,明天带我和芊芊去区里逛逛你上学生活过的地方。”
“不耽误,那等芊芊和果果睡着后,我过来?”杨帆小声询问十三姨。
十三姨白了他一眼:“你敢过来,我不拦着你。”
杨帆开玩笑的,他不敢。
就算他敢,过来还没爬上床,十三姨也肯定会第一时间把他踢下去。
“十三姨,等我也洗完澡,我带你去后山玩,去不去?”杨帆搓手。
“后山晚上有什么好玩的吗?”十三姨好奇问道。
“有的。”杨帆神神秘秘。
十三姨更加好奇了:“怎么没听你说过,是什么?”
“去了你就知道了。”杨帆守口如瓶。
十三姨没多想,点头应道:“好,蚊子多不多?”
杨帆不以为然道:“不怕,我们带一瓶花露水去。”
“还用带?”十三姨疑惑:“抹完再过去,不就行了吗?”
“万一没抹全,会有点危险。”经过一番深思熟虑后,杨帆还是决定带上花露水。
“你做主吧。”十三姨也不纠结这点小事:“果果用不用带过去,晚上带上她麻烦吗?”
杨帆连忙拒绝道:“不带她,怪麻烦的,让她搁家里待着。”
十三姨一下开心起来:“小帆,你是不是准备了什么惊喜给我?”
犹豫了一下,杨帆说道:“应该算是惊喜吧。”
“好。”十三姨把洗漱用品放桌子上,转过身来,满心欢喜,手臂放杨帆肩膀上,环住他脖子:“什么惊喜?”
杨帆低下头,吸了一口,说道:“去了你就知道了。”
十三姨更加高兴了,主动把小嘴凑上去。
亲热了一会儿,听到果果在客厅喊着芊芊姐洗完澡了,两人才分开。
“不用告诉我什么惊喜了,免得我等下忍不住先告诉芊芊。”十三姨小声说道。
杨帆一愣:“我没说带芊芊一起去啊。”
十三姨眼神疑惑:“为什么不带芊芊去?”
杨帆埋怨道:“大晚上的,带她去后山干什么?”
十三姨一头雾水:“不带芊芊,我们找什么理由撇下她出去?”
杨帆也是一筹莫展。
这个时候,他又发现到了柳家姐妹的好。
要是一起来的是她们两姐妹,他想带哪个去后山,还需要什么理由搪塞另一个吗?
不需要!
“算了,那不去了。”杨帆垂头丧气。
十三姨不答应了:“怎么不去了?”
这时,柳芊芊和果果回到房间里。
清水出芙蓉,柳芊芊身上散发着香喷喷的味道,居家打扮的她有另样的性感。
杨帆更加郁闷了。
“果果,先把我们的衣服拿去浴室。”十三姨把她们两人洗澡要换的衣服塞到果果怀里,打发走小姑娘。
把女儿打发走后,十三姨先斩后奏,对柳芊芊说道:“芊芊,等我洗完澡,晚点杨帆带我们去后山,有惊喜!”
摘下浴帽,一头湿发散落,柳芊芊眼前一亮:“什么惊喜?”
杨帆尴尬了,骑虎难下,敷衍道:“晚上,后山有一种花,会在夜里开放。”
“什么花?”十三姨问道。
她也喜欢花,晚上看花,对她来说确实算是一种惊喜。
从小到大,十三姨没有特意找时间过,在晚上等花绽放欣赏。
“杨帆,后山有什么奇特的花吗?”柳芊芊边问边拿着干毛巾搓头发,吸收水分。
“你们自己猜。”杨帆意兴阑珊。
“夜来香?”十三姨猜测。
夜来香,是一种在晚上开花的植物,而且这种花在开花的时候,会伴随着很浓郁的香气。
夜来香的花香很像丁香花的味道,也有人叫它夜丁香。
夜丁香不仅花型美丽,颜色好看,养护起来也比较容易。
“不是。”杨帆摇头。
柳芊芊猜道:“月见草吗?”
光看名字就知道,这种花只在有月亮的时候才开花。
月见草的花朵非常娇美,在月光下透着淡淡的蓝光,凑近闻还能闻到香气。
但月见草的花期比较短,通常都是一个晚上绽放,等到凌晨便凋谢。
杨帆依旧摇头。
“昙花?”十三姨问道。
昙花一现,说的就是这种花。
昙花很香,不仅绽放时间短,而且也是在晚上九点左右才开花。
这种花一直都被很多人所向往,充满了幻梦色彩。
但晚上开花以后,通常三到四个小时,昙花就会凋谢,称得上是开花时间最短的植物。
昙花的花朵比很多美丽的花朵还要漂亮,像什么玫瑰、郁金香等等,都不是它的对手。
“晚香玉?”柳芊芊又猜道。
这也是一种在夜晚绽放的花,能开出很香的花朵,像一块玉佩一样。
在北方地区,它还被称为夜晚的女王。
不过种在室内,早上起来也能看到夜的女王美丽的花朵,它的花期比较长。
“紫茉莉?”十三姨黛眉微皱。
紫茉莉也是夜晚开放的一种花,这种花特别奇怪,不能见强光,白天的时候花朵都是关闭着的,所以它开花一般是在傍晚的时候,太阳不是那么的强烈。
紫茉莉开花的时候,植株上会布满紫色的星星点一样,在月光照射下十分动人。
“不是。”杨帆都不好意思摇头否认了。
你们再怎么猜,都猜不到。
因为你们的方向本来就错了。
“花烟草吗?”柳芊芊也有点惊讶了,虽然在夜晚开放的花不多,她也觉得自己都知道,但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连植物学家都不敢说自己认得所有的植物。
花烟草很少见到,但是开出的花很美丽。
它很适合盆栽,开花的时间一般是在下午以及阴天,光照较好的时候通常花朵会闭合。
“你们该洗澡的洗澡,该干嘛的干嘛,今晚不去后山了。”杨帆甩手就想走,一个美女有花开,两个美女没花开。
“哎,你别走啊。”柳芊芊手上还拿着毛巾,急忙拉住杨帆:“要去,我想看花开,还没这么看过呢。”
十三姨也表示想看。
“不看了,今晚暂时不看。”杨帆态度坚决。
“至少是什么花,你透露一下,明晚我们再去也行。”柳芊芊退一步。
杨帆思考了一下,问道:“你们听到过花开的声音吗?”
十三姨和柳芊芊一脸茫然。
还有这种花?
这么神奇!
当然没见过没听到过了。
“没有!”
十三姨和柳芊芊更加感兴趣了。
“听到过了,你们没注意而已。明晚再说吧,今晚天气不太好,见不到。”杨帆赶紧抽身离开。
这个十三真是的,没事喊上芊芊做什么。
现在好了,大家都去不了了。
杨帆走后,柳芊芊疑惑地看着十三姨:“十三姨,有那种一边绽放,一边发出声音的花吗?”
十三姨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没听过,倒是听别人说过花开有声音,我以为是文艺青年在文艺呢。”
“今晚不怎么出月亮,可能那种花需要弯月强烈的照射才能开花,发出声音吧。”柳芊芊看向窗外。
楼梯里,杨帆暗叹:“再好的种子,不播下去,也结不出丰硕的果实。”
他下楼陪爸妈聊会儿天。
之前都是爸妈跟十三姨或柳芊芊说话,他很少跟爸妈聊。
爸妈现在的主业是做农业,干活很累。
庄稼是农业户口人民的根本,很多年纪稍大的人,都放不下。
年轻人才会想着出去打工,因为打工比种地赚钱。
以前农民种地,要给国家上交一部分粮食农作物。
后来,工业发展起来,再收税就更没人种地了。
昨日入城市,归来泪满巾。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于是,农民种地,国家不再需要他们交农业税。
“小帆。”杨帆一下楼,坐一楼客厅里的杨妈,连忙压低声音喊他坐过去。
杨帆大大咧咧坐过去。
刚坐下,鸡毛掸子就敲到他脑袋上,还很不轻。
“妈,要起包了。”杨帆抱着脑袋。
杨妈问道:“文初知道你跟柳家姐妹的全部事吗?”
“还不知道。”杨帆如实说道。
杨妈一脸愁容,杨爸更是鼻孔喷气。
你妈就想让你找个女朋友,你可真孝顺,一下找仨。
“你想气死你妈吗?”杨爸声音低沉道。
“爸,你不气吗?”杨帆问老爹。
杨爸差点暴跳如雷,我不气?
别人家娃子一下找三个女朋友,外人看了可能也就乐呵乐呵,然后骂一句人渣。
但自家娃这么干了,谁还乐得起来。
杨妈还想说什么,杨帆安慰道:“妈,你别生气,我保证,只有这三个,不再增加了。”
杨妈一鸡毛掸子就抽过去:“你还想找几个?”
杨帆龇牙咧嘴,不停地搓手臂,老妈下手一次比一次重。
“妈,问题不大的,文初和芊芊能接受另外一个,就能再接受第二个……”杨帆说道,还没说完,身上又挨一鸡毛掸子。
杨帆扛不住了,连忙离杨妈远点,搬个小板凳坐几米开外。
“你以为你是亿万富翁,她们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吗?”杨妈恨铁不成钢。
亿万富翁能交几个女朋友,不是他本身有魅力,是他有钞能力。
他的那几个女朋友,也不是喜欢他这个人,喜欢他的钱而已。
世界上有很多很多的青楼女子,只要给钱,她们就愿意躺在那,不管身上的客人有多丑陋。
这么一看,有钱人有几个女朋友,且能坐一块斗地主打麻将,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是。”杨帆摇头:“她们就是因为不缺钱,才会喜欢我。我如果只是有钱,她们反倒不会喜欢我了。”
杨爸很想抽儿子一巴掌,这是我儿子吗?
怎么这么自恋?
但想想好像有点道理,不然为什么文初和芊芊都喜欢他?
别看文初今晚跟杨帆没什么亲昵举动,但她看杨帆的眼神是很不一样的。
估计也就芊芊这些很单纯的姑娘看不出来。
杨爸杨妈这样的过来人,明显能感觉到文初跟杨帆的关系不太一般。
“你有什么本事是我们不知道的?”杨妈压低声音教训道。
杨帆说道:“很多。”
杨妈又想打儿子,我这是反问式的肯定句,你还真敢回答。
“比如呢?”深呼一口气,杨爸忍着问道。
杨帆说道:“比如,我可以让她们和她们身后的家人的人生境界,匹配上他们的财富值。”
杨爸和杨妈有些迷茫。
杨帆说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很多有钱人,是很有钱,但他们只是生意场上的投机分子而已,对经济的发展,实际上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或是一丝都没有,甚至还阻碍国家经济的健康发展。”
第472章 英雄只是时代的产物
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他们一起长大,学会了在春风吹拂时跳跳舞,在夏天懒洋洋地晒晒太阳,偶然来一阵清凉的雨,就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掉落的时候,他似乎还安详地微笑着。
“那么,暂时再见了,弗雷迪。”他平静,微笑着说。
第二天清早,下了头一场雪。
雪非常柔软、洁白,但是冷得不得了。
那天几乎没有一点阳光,白天也特别短。
弗雷迪发现自己的颜色褪了,变得干枯易碎。
一直都好冷,雪压在身上感觉好沉重。
凌晨,一阵风把弗雷迪带离了他的树枝。
一点也不痛,弗雷迪感觉到自己静静地,温和地,柔软地飘下。
往下掉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整棵树,多么强壮、多么牢靠的树啊!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他们一起长大,学会了在春风吹拂时跳跳舞,在夏天懒洋洋地晒晒太阳,偶然来一阵清凉的雨,就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掉落的时候,他似乎还安详地微笑着。
“那么,暂时再见了,弗雷迪。”他平静,微笑着说。
第二天清早,下了头一场雪。
雪非常柔软、洁白,但是冷得不得了。
那天几乎没有一点阳光,白天也特别短。
弗雷迪发现自己的颜色褪了,变得干枯易碎。
一直都好冷,雪压在身上感觉好沉重。
凌晨,一阵风把弗雷迪带离了他的树枝。
一点也不痛,弗雷迪感觉到自己静静地,温和地,柔软地飘下。
往下掉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整棵树,多么强壮、多么牢靠的树啊!
第473章 没钱真的太难了
和杨帆在一楼陪杨爸杨妈聊天,十三姨一点也不担心柳芊芊突然下来撞见她和杨帆的亲昵举动。
因为她了解柳芊芊,这妮子怕杨爸和杨妈。
能不下来,她指定不会下来。
躲二楼自由自在,何乐而不为?
反正礼节上,她已经做足了。
那时,吃完饭后,她跟杨爸杨妈聊了一段不短的时间。
现在躲楼上,不下来也不算失礼。
时候也不早了,听说乡下人晚上九点以后就睡觉。
果果本来想下楼来找爸爸妈妈爷爷奶奶的,但被柳芊芊哄留在楼上陪她。
果果下去,她就得考虑自己要不要也下去了。
时间一旦稍长,杨帆和十三姨、果果不上来,她肯定得下去一趟。
“芊芊姐,你是不是想嫁给我爸爸呀?”楼上,在床上玩的果果问柳芊芊。
跟小姑娘聊这种话题,柳芊芊不觉得害羞,回答道:“当然想了,不然我跟你爸爸来他家做什么?”
果果眨巴眼睛:“我妈妈也来了,那说明我妈妈也想嫁给我爸爸吗?”
柳芊芊一愣。
她还没想过这种问题呢。
“是吗,芊芊姐?”果果追问道。
柳芊芊不知道怎么回答,为难道:“这事你得问你妈妈,我不知道呀。”
“月月姐比你更喜欢我爸爸。”果果忽然说道。
柳芊芊一惊:“你怎么知道?”
“我就知道,你以前把我爸爸当作玩具,不是很喜欢,后来月月姐抢了你的玩具,你就开始喜欢我爸爸了。”果果说道。
柳芊芊一脸震惊。
确实有这么几分道理。
她喜欢上杨帆,就是从知道姐姐喜欢杨帆后开始的。
柳月月也说过,如果她不喜欢杨帆了,柳芊芊也会不再那么喜欢杨帆。
柳月月没说的是,有些商品的价值,就是炒作炒起来的。
妹妹有随从的倾向,缺少主见。
“我没有把你爸爸当玩具,也没有抢我姐姐的男朋友。”柳芊芊镇定道。
幸亏是个小姑娘发现了她和姐姐的秘密,要不然就太尴尬太难为情了。
“你们都不是真的喜欢我爸爸,我妈妈也是,我才是真的喜欢我爸爸。”果果说道。
“没有的事,我们都真心喜欢你爸爸。”柳芊芊分辨道。
果果继续否认:“你们都图我爸爸有的东西,才喜欢他,我不是,我只图我爸爸对我好,不管他有没有别的东西。”
柳芊芊呆了呆。
为什么果果说的那么有道理,直指本质。
这才是最纯粹的爱吧。
“我没有图你爸爸什么呀,你看,他是不是很穷,都没有什么钱。”柳芊芊说道。
果果点头:“你嫌弃我爸爸穷,我都没有嫌弃。”
柳芊芊烦躁,带小孩是真头疼。
“你嫌弃我爸爸穷,我妈妈从来不嫌弃,你不爱我爸爸。”果果给出结论。
柳芊芊无言以对:“我没有嫌弃,我只是在说一个事实。”
“事实是事实,你放心上,就不对了。”果果说道。
柳芊芊有点郁闷道:“不是这么说的,我没放心上。你妈妈老打你,是不是事实?”
“是呀。”果果大大方方回答道:“但我不放心上呀,不记仇。我爸爸要是打你,你会记仇。”
“为什么你不记仇?”柳芊芊不服气问道。
“我为什么要记呢,那是我妈妈。”果果疑惑问道。
柳芊芊想问,那爸爸打你呢,但她没问出来。
因为她知道,果果会说,为什么要记仇,那是爸爸。
最牢靠的爱情,或者说,爱情最好的归宿,应该就是变成亲情吧。
柳芊芊对杨帆的喜欢,还远达不到果果的这种喜欢。
十三姨……
柳芊芊忽然一惊,问道:“果果,你妈妈也喜欢爸爸吗?”
“喜欢,比你和月月姐都喜欢。”果果说道:“但比我喜欢爸爸的喜欢少一点点。”
柳芊芊顿觉得危机四伏。
十三姨喜欢杨帆?
心中一阵惊涛骇浪后,柳芊芊有些释然。
也是,为什么十三姨不能喜欢杨帆?
十三姨跟她们姐妹差不多是一个年纪的同龄人,只是有个辈分差距而已。
“那爸爸喜欢你妈妈吗?”柳芊芊套小孩子的话。
果果说道:“妈妈虽然没我漂亮,但也是美女呀,爸爸能不喜欢美女么?”
问了等于没问,柳芊芊跪坐床上,抱着果果的另一个布偶,捏来捏去。
早上离家前,妈妈叮嘱她,去杨家表现好点,不能比十三姨差。
当时,柳芊芊还觉得奇怪,妈妈提十三姨做什么。
还是老人家看得比较透射,觉得十三姨是小女儿和杨帆之间的一个不稳定因素。
十三姨在柳芊芊和姐姐眼里,就是女神一样的存在。
这样的女孩子,杨帆怎能无动于衷?
只是不知道杨帆和十三姨有没有互相表白过,柳芊芊觉得自己长大了,学会思考和分析了。
“路边的那只鸟乌龟,有那么大的胃,撒贝宁杀乌鸡,弟弟来吃辣子鸡火锅呗,撒贝宁杀乌鸡,弟弟拿出威士忌,给撒贝宁杀乌鸡……”
正准备给姐姐发信息,柳芊芊就听到一旁的果果一边玩一边唱歌。
“果果,你唱的什么歌?”柳芊芊忍不住问道。
“我也不知道呀,爸爸教我唱的。”果果头也不抬,认真给熊宝宝穿衣服。
柳芊芊很惊讶。
倒不是惊讶这首歌的好与坏,而是惊讶于果果不知不觉中就令她刮目相看。
今晚在从机场开车回杨帆家的路上,果果就跟杨帆合唱了一首歌。
现在,她又独自唱了一首。
听起来是完整的,学音乐出身的柳芊芊,能听得出来。
主歌副歌都是齐全的。
感觉以前傻傻笨笨,只有七秒钟记忆的果果,现在居然能唱全两首歌。
是杨帆教得好,还是小姑娘天赋异禀?
想要验证,有个办法,那就是她也给杨帆生个女儿。
一个不是很有说服力的话,那就两个、三个。
这么想着,柳芊芊给姐姐发信息:“姐姐,我跟十三姨和果果在杨帆家住下来了。”
没一会儿,柳月月回复:“杨帆家里怎么样,他爸妈好说话吗?”
“他爸妈很好说话,就是家里装修太简单了,就抹了一层石灰似的,还很陈旧。我今晚跟十三姨她们住的房间很小,里面什么都没有,想看电视只能去一楼客厅。”柳芊芊望着房间四面墙壁。
“你是不是表现出嫌弃的样子了?”柳月月发了个很生气的表情:“你别让杨帆爸爸妈妈也嫌弃你。”
“我哪有,我装你跟杨帆爸妈聊了一个晚上,累死我了。”柳芊芊跟姐姐诉苦。
“怎么还用装我?”柳月月询问:“杨帆爸妈还不知道我们三个人的事吗?”
“知道了。”柳芊芊回复姐姐的信息。
很快,她就接到姐姐打来的话。
“芊芊,现在方便说话吗?”柳月月小声问道。
“方便,我自己跟果果在二楼房间里,杨帆他们都在楼下。”柳芊芊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语气轻松欢快。
“杨帆爸妈知道后怎么说?”柳月月问道。
“他们有点忧虑,但我说没关系的,杨帆也叫他们两老别担心,他们就没说什么了。”柳芊芊说道。
“嗯,杨帆爸妈那边跟我们预想的一样,没太大问题。”柳月月松了一口气。
柳芊芊忽然说道:“姐姐,我觉得,杨帆爸妈还是比较愿意只要一个儿媳妇的。”
“杨帆本来也就只想要一个女朋友,这很正常。”柳月月没觉得有什么奇怪的。
她都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好女朋友,给杨帆带来各种风风雨雨。
妹妹更不用说了,没少让杨帆省心。
“姐姐。”犹豫了一下,柳芊芊问道:“你觉得十三姨怎么样?”
“问这个做什么?”柳月月不解。
“你就回答嘛,你觉得十三姨是什么样的一个人?”柳芊芊再次问道。
“女神呀。”柳月月毫不犹豫给出答案。
顿了下,她问柳芊芊:“芊芊,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柳芊芊有些发愁:“姐姐,我觉得,杨帆爸妈很喜欢十三姨。”
“十三姨那样的女孩子,谁不喜欢呀?”柳月月习以为常,不是很惊讶。
柳芊芊撇嘴:“姐姐,我是想说,比起我,杨帆爸妈好像更钟意十三姨。”
“啊?”柳月月惊疑:“怎么说?”
“感觉呀。”柳芊芊很为难:“具体我也说不上来,就感觉杨帆爸妈很喜欢十三姨。”
柳月月立时产生了紧迫感:“芊芊,你什么意思?”
柳芊芊小声说道:“姐姐,我觉得,拖太久的话,杨帆爸妈肯定希望他娶十三姨这样的女孩子。”
早生优生,在上流社会执行得相当顺利。
晚婚晚育少生孩子,这才是普通阶层的常态。
裸婚的人越来越少,因为没有安全感。
老人也一直告诫后人,搞钱才是最重要的。
于是有了“贫贱夫妻百事哀”这种警训。
其实“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原意并非字面上所理解的那样,而是截然相反的一个意思。
有个成语叫“三人成虎”,意思是,说的人多了,就能使人们把谣言当作事实。
人们在学习古人文化的时候,经常只从字面意思理解,继而犯断章取义的错误。
比如,古人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现代人理解为:人如果不为自己着想,那么就会为天地所不容。
但真实意思是:人如果不修为自身,那么就会为天地所不容。
“贫贱夫妻百事哀”的上一句是“诚知此恨人人有”,根据全文,释义为:我知道死别之恨是世间人人都有的,但回想起咱们夫妻当初在贫贱的日子里同甘共苦,更觉得悲痛(没有让你过上好日子)。
虽然“贫贱夫妻百事哀”的原意很正能量,但人们更愿意相信它说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因为没钱真的太难了。
柳芊芊记得小时候有次和姐姐跟妈妈去旅游,进山,准备回程的前一晚,道路中断,景区游客全部滞留。
等了一上午,前方传来消息说,至少得再过半天才能打通道路。
于是,柳妈喊来了一架直升飞机,带着两女儿从空中离开。
这件事就证明了,没钱很难。
“啊?”柳月月紧张问妹妹:“芊芊,杨帆爸妈表现出很着急让杨帆结婚成家的意思吗?”
柳芊芊点头回答道:“嗯,我跟杨帆妈妈聊天的时候,不知道杨帆妈妈是有意还是无意,说到过一个女人。”
“什么女人?”柳月月很好奇。
“杨帆的发小,不对,是青梅竹马。”柳芊芊说道。
“杨帆有青梅竹马?”柳月月的危机感更强烈了。
柳芊芊说道:“杨帆的青梅竹马,孩子都能满地跑了,据说他青梅竹马的爸妈已经在催他青梅竹马生二胎。”
“都二胎了吗?”知道杨帆的青梅竹马都结婚了,有孩子了,柳月月才松了口气,但很快忧心忡忡起来:“杨帆的青梅竹马年龄多大,你知道吗?”
犹豫了一下,柳芊芊说道:“不清楚,我没问,跟杨帆一起上学的,不是同岁也差不多吧。”
“那杨帆爸妈受影响,肯定希望杨帆早点结婚成家了。”柳月月眉头紧锁,长大了烦恼事真多呢。
“姐姐,我有点怕……”看了一眼旁边专心看起绘本的果果一眼,柳芊芊小声说道:“我有点怕十三姨,杨帆爸妈很喜欢果果呢。”
“果果那样的小孩子,谁都喜欢。”柳月月跟柳芊芊说道。
两姐妹聊了半天,也没聊出什么实质性的东西来,便挂断电话。
“电风扇,我丑吗?”柳芊芊挂断电话没多久,果果也丢下绘本,趴到摇头晃脑的电风扇前。
“它不会说话,你问它没有用。”柳芊芊也趴到电风扇前,双手托着下巴。
乡下人家,没几户有空调的。
杨家也不例外,只有电风扇。
“但是它会摇头呀。”果果说道:“你看,它一直摇头,在说我不丑。”
柳芊芊便也对着电风扇问道:“电风扇啊电风扇,我丑吗?”
看了一会儿左右摇摆的电风扇,柳芊芊惊喜道:“果果,你看,它也摇头呢。”
“你别听电风扇的,它都是吹的。”果果爬走,不跟傻子玩。
第474章 三十功名尘与土
山城,柳家。
柳家可谓称得上是一座王公府邸,在幽静的山林里静静矗立。
看它的第一眼,就能看出,这是一座传承了中华传统建筑精髓的别墅。
保持着传统建筑的同时,这栋别墅还融古雅、简洁、富丽等独特艺术风格于一体。
这片区域虽然还算地处闹市,不是很偏,但小区环境优雅,山城地势又奇特,使得柳家宅院仿佛以大自然为依托,含隐蓄秀,奥僻典雅。
从远处看,柳家别墅的外立面简约雅致,内廷结构则富人情味。
一字人形的屋顶,用一块块瓦片搭接而成。
白天的时候,绛红色的屋顶瓦在阳光的照射下,格外醒目。
柳芊芊去过很多别人家的别墅,回头发觉,单论房子,还是自家的最好。
自家的别墅有着浪漫与庄严的气质,有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
进入小院,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小路错落有致地站成两排,翠绿的竹叶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屋顶”。
白天,浓烈的阳光和夏末炙人的热气,就这样被翠绿的竹叶隔绝在外。
柳芊芊觉得美中不足的是,她们家的院子太小。
十三姨家的院子,那才是真正的大院。
十三姨的院子,妥妥的一个苏式园林,无论走到园区的任何地方,始终都看不清道路前方十米以外的景观,翠绿高大的绿植把整个园区隐密在其中,曲折处有通路,通路处又是满是竹林等绿植。
在十三姨的院子面前,柳家的小院就相形见绌了。
不过柳家的花园亭柱子上,新挂了两副对联,让小院增添了些许诗情画意。
“十里桐阴覆紫苔,先生闲试醉眠来;此生已谢功名念,清梦应无到古槐。”
亭子旁边,有一棵树,一棵千里迢迢从北方移植过来的槐树。
两副对联其实是一首七言绝句,名《桐阴清梦》。
柳芊芊随口问字,杨帆随口给的。
要是知道柳家会把字挂在庭院里,杨帆也不会这么随意了。
但即便他是随意的,柳爸也视若珍宝。
小城堡般的别墅里,偌大的客厅宛若一个五星级酒店大堂般开阔。
黑色大理石铺成的地板,明亮如镜子,其间有华丽的水晶垂钻吊灯,有纯黑香木桌进口的名牌垫靠椅,有精美细雕的茶台……
“老柳,那个相士弄死了吗?”一个老年女人的声音响起。
“死了,死得不能再死。”另一个老年男人回答道,声音冷漠。
“死得好,要不是他的乌鸦嘴,芊芊也不会弄到现在这步田地。”女人的声音有些狠厉。
“芊芊都这个年纪了,不会真的要一辈子不结婚不生孩子吧?”老年男人声音里充满了无奈和焦急。
这对夫妻皆白发苍苍,年纪看起来即便还没到古来稀之年,也过了花甲之岁。
“月月有多久没回来了?”老太太低声询问老头。
“记不清了,很久了。”老头低声叹道:“没想到当初为了所谓的面子,棒打鸳鸯,现在身边一个女儿都没有了,我们辛辛苦苦一辈子,有什么用?”
“宝儿和贝贝几岁了?”老太太的眼神变得有些呆滞。
“上初中了。”老头从茶几下摸出一个盒子,盒子里面装的都是精美的雪茄。
“你想早点死吗,还抽烟?”闻到烟味,老太太暴跳如雷,呵斥老伴。
老头冷冷一笑:“活那么久有什么用?小女儿不结婚,大女儿不但不结婚,还跟我们反目成仇,耿耿于怀我们当初的绝情。”
老太太沉默,良久问道:“杨帆现在怎么样了?”
老头自嘲一笑:“比我们过得好,也比月月和芊芊过得好。”
“你还笑!”老太太伸手夺下老头嘴里的雪茄,远远地扔出去。
雪茄砸到一面屏风上,掉落地上。
一个扫地机器人滴溜溜滑过去,迅速收拾掉垃圾。
“你觉得我是在开心吗?”老头子又从盒子里取出另一根雪茄,点上。
“不是你动手,把当初来家里的杨帆打出去,头破血流,事情能变成现在这样吗?”老太太伸手,又想夺下雪茄。
老头子伸手格挡,扔掉老婆子的手臂:“不是你大吼大叫,誓死不同意,我会动手?”
“你把责任都推我身上了是吗?柳老头,你也不是个东西,一辈子都进不了燕京的窝囊废,活该你的女儿都不结婚……”老太太开启泼妇模式,伸手挠老头子。
老子头起身躲开,踹翻茶几,大声吼道:“我进不了燕京怪我,女儿不幸也怪我,什么都怪我,就你有能耐,到手的乘龙快婿还不是被你赶跑了?你看人家现在过得多好,永生,名利双收,两胎四个孩子,一家七口热热闹闹。要不是你,我们现在还用坐这里孤苦伶仃吗?说不定十几个外孙齐聚,像学校开学似的热闹。”
老太太一脸黯然。
他们现在就像空巢老人一样,两个女儿都搬出去住,其中一个还跟他们几乎不联系。
没别的原因,因为当初他们竭力阻止两女儿的婚姻大事。
后果就是准女婿跟他们女儿分开,没多久成家立业,他们的两个女儿则一直未婚。
大的那个,未婚生育,到现在两老也不知道孙女的生父是谁。
这样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大女儿将来有儿女陪着,但问题是,她跟父母关系破裂,很久很久没回来看父母了。
小女儿是继承母业了,但一直单着,别说结婚,连男朋友都不找。
年纪越大,两老就越着急。
再不结婚,小女儿孩子都生不了了。
年龄越大,产妇生孩子就越危险。
即便现代医学比以前先进了无数倍,依然无法逆转这种生命现象。
忽地。
手机铃声响起,是老太太的手机。
她无力地接通电话。
“什么?”电话一接通,老太太黯淡无光的眼睛里,一道光亮起似的:“杨帆和文初离婚了?快,封锁消息,叫芊芊回来,带上五百亿,去杨家提亲……”
半空中,以上帝的视角俯瞰这一幕的柳芊芊,心中大喜。
杨帆离婚,自己的机会来了,太好了……
下一刻。
柳芊芊从杨帆家二楼房间床上醒来。
坐床上,她一脸呆滞。
做梦了?
什么鬼,梦到了好像是十几二十年后的事。
梦里半真半假的样子,很真实。
《桐阴清梦》是真的,旅行回来后,她跟杨帆要的字。
今天刚挂上。
房间灯亮着,但只有柳芊芊一人。
果果不知道什么时候跑下楼去了,柳芊芊能听到楼下小姑娘大呼小叫的声音。
原本只是想躺一下,没想到睡着了。
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柳芊芊拿起手机,看一眼时间。
还好,只睡了二十分钟不到。
柳芊芊赶紧下床,去楼下一趟,免得失礼了。
一家人在一块聊天唠嗑,自己初来乍到,躲楼上很不应该。
“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下楼来,柳芊芊有些不好意思,坐到杨帆旁边。
她觉得非常非常的幸福,因为刚才那是梦。
“坐车赶了几个小时的路,很累吧?”杨妈关心问道。
柳芊芊还没说话,杨帆对杨妈说道:“妈,忘了告诉你们,我们是坐飞机回黔江的。”
“坐飞机?”
杨爸和杨妈很惊讶。
“不是开车回来的吗?”杨妈问道。
“十三姨有飞机。”杨帆说道。
杨爸和杨帆这才真正感觉到,十三姨是有钱人。
现在的人,只是有车,已经看不出来是不是有钱人。
但有飞机,肯定是真正的有钱人。
“飞机都有了啊。”杨妈倒没有高兴起来,反而有点担忧。
门当户对的观念又一次冲击她的脑海,自家条件太差了,跟文家天壤之别,儿子高攀得起吗?
“叔叔阿姨最近忙吗?不忙的话,后天跟我们一起回主城,住上几天再回来。”十三姨向杨爸杨妈发出邀请。
果果爬上杨帆的膝盖,对杨妈说道:“奶奶,我们搬新家了,房子很大,够你和爷爷住。芊芊姐和月月姐都有房间呢,我也有,不过我不住,我要跟妈妈住一个房间。”
就在杨帆担心小姑娘会说他也和妈妈住一个房间的时候,小姑娘又说道:“爸爸也有自己的房间,我让爸爸跟我和妈妈住一个房间,爸爸总是不答应。”
全家人,除了果果,大家都松了口气。
柳芊芊比杨帆一家显得更加轻松和高兴,小孩子的话最可信。
梦境果然都是相反的。
“最近农忙,出不了门,等有时间了,我跟爷爷去主城看果果。”杨妈笑道。
她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女人,要贪也只能贪儿子给的。
虽然她挺心动坐一趟飞机的。
坐飞机早就不是有钱人的专属,但杨妈也还一次飞机都没坐过。
“奶奶,你一定要去哦,我们家很大的,西瓜说,等花园里的植物都长大了,会更加好看。”果果如数家珍,给奶奶讲新家的各种好。
晚上十点后,见习惯早睡的爸妈有犯困的迹象,杨帆让他们回屋睡觉。
他则把果果和十三姨、柳芊芊领回二楼。
院子里,远处的菜园,漫山遍野,萤火虫似乎越来越多。
尤其在夜黑风高,月亮不出来的时候,萤火虫比平时看起来更加闪亮。
“山上真好啊,比通天苑要漂亮。”坐阳台上,十三姨望着眼前的一幕,满怀欢喜。
柳芊芊坐不住,扶着栏杆眼睛一眨不眨盯着萤火虫世界。
“不见得,这里的人见惯了,反倒想去区里去城里住。”杨帆不是很惊奇眼前的夜色。
“夏天这里都这样吗?”十三姨问道。
“印象中是这样的,后山更神奇,因为那里有个水潭,周围的萤火虫更多。”杨帆说道。
“现在还能去看花开吗?”十三姨蠢蠢欲动。
柳芊芊回过头来,没说话,但神色表明了她也在蠢蠢欲动。
看了眼怀里安静下来,随时会睡着的果果,杨帆思考。
只是去看风景,回来还得洗个澡。
啥也没干成,划不来!
于是,他拒绝了:“明晚吧,天气预报说明晚天气不错,晚上可以睡屋顶看星星,今晚不行。”
“你们村的人真幸福。”柳芊芊有些羡慕。
杨帆摇头:“记得小时候村里的人还挺多的,后来越来越少。”
“为什么?”柳芊芊问道。
“二胎三胎没开放,房价越来越高的原因吗?”十三姨猜测。
杨帆说道:“这里只适合居住一阵子,跟很多景区一样,不适合常住。村里,不但长大后,年轻人不愿意在山上安家,连原本山上的人家,也搬走了好几户。我估算了一下,相比我小时候,现在村里常住人口少了一半。”
对面山头,以前还有个村子,后来没了。
那边山上没有水潭,没有蓄水池,不适合安居乐业。
“对你们来说,可能体会不深,但对普通人家来说,生活要脚踏实地,梦想也多是比较切实际的。”杨帆想起了王申海。
刚毕业就检查出身体有问题,那时候需要花的钱也不算多,十来万能妥妥地治好。
但他就是没有。
家里砸锅卖铁也凑不到。
十几万,在有钱人那,可能就一顿饭,一个名牌包包。
普通人努力好几年,也不见得能攒到这么多钱。
“好在现在村村通公路,人们生活水平提高了,电动车也便宜,各家各户都能买得起,上下山都方便。要是跟我小时候一样,现在我们村也剩不下几户人家了。”杨帆说着,把睡着的果果抱回房间,让她先睡下。
十三姨和柳芊芊显然还不想睡,兴致勃勃跟杨帆围坐一块聊天。
唯一遗憾的是,没有茶台,瓜果零食都没地方放,想泡壶茶也做不到,得下楼去。
要是在十三姨别墅里,随处都可以坐下来喝茶聊天。
就连花园里都有亭子和茶台、洗手池等,瓜果零食在屋里没关系,可以使唤人工智能帮忙端过来。
一只萤火虫好像迷失了方向,飞到杨帆手臂上。
柳芊芊兴奋地趴杨帆手臂上观察。
不知何时,杨帆抬头,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挂在天上放光明,好像许多小眼睛……
第475章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他们一起长大,学会了在春风吹拂时跳跳舞,在夏天懒洋洋地晒晒太阳,偶然来一阵清凉的雨,就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掉落的时候,他似乎还安详地微笑着。
“那么,暂时再见了,弗雷迪。”他平静,微笑着说。
第二天清早,下了头一场雪。
雪非常柔软、洁白,但是冷得不得了。
那天几乎没有一点阳光,白天也特别短。
弗雷迪发现自己的颜色褪了,变得干枯易碎。
一直都好冷,雪压在身上感觉好沉重。
凌晨,一阵风把弗雷迪带离了他的树枝。
一点也不痛,弗雷迪感觉到自己静静地,温和地,柔软地飘下。
往下掉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整棵树,多么强壮、多么牢靠的树啊!请一个小时后或明天再看。
…………
没有两片叶子是真的一样的,尽管大家都长在同一棵树上。
弗雷迪的左边是阿弗烈,右边的叶子是班,他的头顶上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子克莱。
他们一起长大,学会了在春风吹拂时跳跳舞,在夏天懒洋洋地晒晒太阳,偶然来一阵清凉的雨,就洗个干干净净的澡。
弗雷迪最好的朋友是丹尼尔。
他是这根树枝上最大的叶子,好像在别的叶子都还没来的时候就先长出来了。
弗雷迪还觉得,丹尼尔是最聪明的。
丹尼尔告诉大家说,他们都是大树的一部分,说他们生长在公园里,说大树有强壮的根深深埋在地底下。
早上飞来枝头上唱歌的小鸟、天上的星星月亮和太阳,还有季节的变化,不管什么东西,丹尼尔都有一套道理解释。
弗雷迪觉得,当叶子真好。
夏天特别好。
弗雷迪喜欢漫长炎热的白天,而温暖的黑夜最适合做梦。
那年夏天,公园里来了许多人。
他们都来到弗雷迪的树下,坐在那里乘凉。
丹尼尔告诉他,给人遮荫是叶子的目的之一。
“什么叫目的?”弗雷迪问。
“就是存在的理由嘛!”丹尼尔回答:“让别人感到舒服,这是个存在的理由。为老人遮荫,让他们不必躲在炎热的屋子里,也是个存在的理由。让小孩子们有个凉快的地方可以玩耍,用我们的叶子为树下野餐的人扇风……这些,都是存在的目的啊!”
弗雷迪最喜欢老人了。
他们总是静静坐在清凉的草地上,几乎动也不动。
他们喃喃低语,追忆过去的时光。
小孩子也很好玩,虽然他们有时会在树皮上挖洞,或是刻下自己的名字。
不过,看到小孩子跑得那么快,那么爱笑,还是很过瘾。
但是弗雷迪的夏天很快就过完了。
就在十月的一个夜里,夏天突然消失。
弗雷迪从来没有这么冷过,所有的叶子都冷得发抖。
一层薄薄的白色东西披在他们身上,太阳出来就马上融化,变成晶莹的露水,搞得大家全身湿漉漉的。
又是丹尼尔告诉他们:他们刚经历生平第一次降霜。
秋天到了,冬天也不远了。
转瞬之间,整棵树,甚至整个公园,全染上了浓艳的色彩,几乎找不到绿色的叶子。
阿弗烈变成深黄色,班成了鲜艳的橙色,克莱儿是火红色,丹尼尔是深紫,弗雷迪自己则是半红半蓝,还夹杂着金黄。
多么美丽啊!
弗雷迪和他的朋友把整棵树变成如彩虹一般。
“我们都在同一棵树上,为什么颜色却各不相同呢?”弗雷迪问道。
“我们一个一个都不一样啊!我们的经历不一样,面对太阳的方向不一样,投下的影子不一样,颜色当然也会不一样。”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还告诉弗雷迪,这个美妙的季节叫做秋天。
有一天,发生了奇怪的事。
以前,微风会让他们起舞,但是这一天,风儿却扯着叶梗推推拉拉,几乎像是生气了似的。
结果,有些叶子从树枝上被扯掉了,卷到空中,刮来刮去,最后轻轻掉落在地面上。
所有叶子都害怕了起来。
“怎么回事?”他们喃喃地你问我,我问你。
“秋天就是这样。”丹尼尔告诉他们:“时候到了,叶子就该搬家了。有些人把这叫做死。”
“我们都会死么?”弗雷迪问。
“是的。”丹尼尔说:“任何东西都会死。无论是大是小是强是弱。我们先做完该做的事。我们体验太阳和月亮、经历风和雨。我们学会跳舞、学会欢笑。然后我们就要死了。”
“我不要死!”弗雷迪斩钉截铁地说,然后问丹尼尔:“你会死吗,丹尼尔?”
“恩。”丹尼尔回答:“时候到了,我就死了。”
“那是什么时候?”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会在哪一天。”丹尼尔回答。
弗雷迪发现,其它叶子不断在掉落,他想:“一定是他们的时候到了。”
他看到有些叶子在掉落前和风挣扎撕打,有些叶子只是把手一放,静静地掉落。
很快地,整棵树几乎都空了。
“我好怕死。”弗雷迪跟丹尼尔说:“我不知道下面有什么。”
“面对不知道的东西,你会害怕,这很自然。”丹尼尔安慰着他:“但是,春天变夏天的时候,你并不害怕。夏天变秋天的时候,你也不害怕。这些都是自然的变化。为什么要怕死亡的季节呢?”
“我们的树也会死么?”弗雷迪问。
“我们的树,很强大,但总有一天,树也会死的。不过还有比树更强的,那就是生命。生命永远都在,我们都是生命的一部分。”丹尼尔说道。
“我们死了会到哪儿去呢?”弗雷迪问。
“没有人知道,这是个大秘密!”丹尼尔仰望远方。
“春天的时候,我们会回来吗?”弗雷迪又问。
“我们可能不会再回来了,但是生命会回来。”丹尼尔充满自信。
“那么这一切有什么意思呢?”弗雷迪继续问。
“如果我们反正是要掉落、死亡,那为什么还要来这里呢?”丹尼尔用他那“本来就是这样”的一贯口吻回答:“是为了太阳和月亮,是为了大家一起的快乐时光,是为了树荫、老人和小孩子,是为了秋天的色彩,是为了四季。这些,还不够吗?”
那天下午,在黄昏的金色阳光中,丹尼尔放手了。
丹尼尔,他毫无挣扎地走了。
掉落的时候,他似乎还安详地微笑着。
“那么,暂时再见了,弗雷迪。”他平静,微笑着说。
第二天清早,下了头一场雪。
雪非常柔软、洁白,但是冷得不得了。
那天几乎没有一点阳光,白天也特别短。
弗雷迪发现自己的颜色褪了,变得干枯易碎。
一点也不痛,弗雷迪感觉到自己静静地,温和地,柔软地飘下。
往下掉的时候,他第一次看到了整棵树,多么强壮、多么牢靠的树啊!
第476章 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
空山不见人,但闻人语响。
返景入深林,复照青苔上。
“大姐,你看,他好像一条狗。”林中,三宝溜达到大圣身边,蹲下来,目光盯着前方。
杨渣男现在的样子,妥妥的十三主人背后的男人。
只不过这个男人的样子有点不知羞耻,这么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屁孩似的。
小屁孩站路边嘘嘘的场景,三宝见过多次,裤子褪到脚踝处,对着前方肆无忌惮嘘嘘,不知道什么是公德,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眼光。
闻听三宝的话,金毛身体一滞,瞥了三宝一眼,没吱声,继续看戏。
阳光透过枝叶,欢快地洒落在林间。
大概林间的凉快让阳光也很喜欢,在地上摇曳生姿。
杨渣男和十三主人的前方,算是一个悬崖。
悬崖过去,是一片宽阔的山谷。
山谷的另一头,是一片群山,连绵起伏,与天齐高。
小白智力不高,跟三只宝说过,它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还有同伴,都去了山的那一边。
它不敢独自去找它们,它飞不起来,肉身是累赘,要去,也只能舍弃肉身,灵魂飞渡。
不知道小白找到它家人了没有,大圣望向对面的大山。
眼见大姐不理自己,三宝又走到滚滚身边:“二姐,你看渣男,像不像一条狗?”
滚滚以为自己听错了,竖起耳朵,眼神示意三宝,你再说一遍。
三宝便重复了一遍。
刚重复完,一张巨大的狗爪子就印过来,将它拍飞数米:“你什么意思?”
大圣没理会滚滚和三宝的恩恩怨怨,努力看向远方。
记得上次渣男坐在这里,对它说过,你知道我在看什么吗?
大圣还没吱声,他又说道,我在看眼前这片海。
不愧是文艺青年,能把山看成海。
不过现在看来,渣男有先见之明,沧海桑田,眼前确实有一片海。
十三姐姐好厉害,收拢了一片海于体内。
“你……看一下……有没有人来……”
“荒郊野岭的,不会有人。”
“后面……你看着点啊……”
“路就在下面,我们能看到,后面能有什么人?要不,你转过来,或是我们一起转过来,你看着?”
“不要!”
三只宝无法理解人类的一些行为,但不妨碍它们护主,守在不远处。
“大姐,我们要不要喊几声,抗议一下,十三主人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滚滚问金毛。
“你要是想挨打挨骂你就喊,反正我不喊。”大圣如一座雕塑蹲坐着,但警戒心很强。
虽然后面是没有路的茂密丛林,里面不可能蹦出几个或一个人来,但蹦出一条比渣男还滑溜的蛇,概率比蹦出人大无数倍。
“我才不喊,渣男对我们其实也挺好的,反倒是十三姐姐都不管我们,她被杨渣男欺负,我看着挺开心的。”滚滚趴着,把下巴压在三宝身上。
三宝跳起来,给了滚滚一巴掌。
滚滚龇牙咧嘴,想给三宝一个教训,但三宝跑得很快,一溜烟躲一棵树后面去了。
滚滚咬牙切齿,但也没敢出声,怕打扰到杨渣男和十三主人。
上次在家里,它忍不住吼两声,十三姐姐就很生气,捡起旁边的东西砸过来。
“杨渣渣真是个聪明人。”金毛耳朵耷拉下来,想隔绝外面的声音。
“杨渣渣怎么就聪明了?”滚滚询问大姐。
大圣小声说道:“他不把十三姐姐带到这来,恐怕全村人都能听到十三姐姐的声音。”
“人类的听觉没我们那么好,全村不可能,大半村子倒可能。”滚滚说道。
“这声音,比起果果的哭声,也不逞多让。”三宝探出脑袋,回到大圣和滚滚身边。
滚滚不记仇,忘记了刚才被打的那巴掌,没对三宝动手。
“十三姐姐要站不住了呢。”滚滚忽然说道。
“胡说,十三姐姐的潜力你永远也估测不到。”三宝说道。
“人类真是奇怪,站着不动也会累。”滚滚惊叹:“我站得越久就越有精力,不狂奔一阵子浑身不对劲。”
良久。
“二姐,你看,十三主人摇摇欲坠,双腿打颤,但还是稳稳站着。”三宝自豪道。
“我觉得到头了,再抖就散架了。”滚滚信心十足。
“你们安静点,猜这些无聊不无聊?”大圣出声。
“大姐,你不无聊你看什么呢?”三宝问道。
“我这是在看吗?”大圣说道:“我这是在保护十三姐姐。”
“我也是,才不是无聊才看的,我要保护好十三姐姐。”滚滚也说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间终于安静下来。
“坏蛋,不是看水潭来的吗?”十三姨埋怨着,身上都是汗,热得不轻。
“看了啊。”杨帆提上脚踝处的裤子:“潦水尽而寒潭清,烟光凝而暮山紫。襟三江而带五湖,控蛮荆而引瓯越。物华天宝,龙光射牛斗之墟。”
“在哪里?”十三姨扶着旁边的一棵树,绕过去,走到几米开外一块大石头旁,找地方休息。
“已经不见了,被你挡住了。”杨帆脱下凉鞋,颠了几下,把里面的水渍、碎石等颠掉。
“我的鞋都湿了。”十三姨坐岩石边角上,面色潮红,香汗淋漓。
“叫你不用穿布鞋,穿凉鞋就行了,你不信我。”杨帆走过去,拿上衣给十三姨擦汗。
“还不是因为你?”十三姨轻轻捶了杨帆一拳,脸上红彤彤的。
这是锻炼过后的自然现象,想要恢复到正常,需要点时间。
杨帆嘿嘿一笑,摸了下十三的脸蛋,嘴上说着害怕,要回去,身体却很诚实。
“你是不是想取笑我?”十三姨嗔怒。
“没有没有。”杨帆连忙否认:“别这么想,我最怕你这么想了,情侣间,夫妻间,这种事怎么能取笑,以后不要这么胡思乱想。”
顿了下,他严肃道:“记住了吗?”
“嗯。”十三姨含羞一笑,低下头继续整理鞋子。
滚滚跑到刚才的战场,在附近抬腿撒了泡尿。
撒完后,它打量了一下,对比它跟十三主人留下的记号,掩面遁走。
大圣走过去,看了一眼,然后走开。
离得比较远后,它才也撒了泡尿。
二妹傻,萤火之光,也敢于日月争辉?
“回家休息,冲个凉,你还能睡半个小时左右。”很快,杨帆拉起十三姨,扶着她离开。
“不去看水潭了吗?”十三姨扶着杨帆走。
“不用,看了十几二十年,它能飞走吗?”杨帆说道。
“你不是说水面可能会漫到树林里,不能游泳吗?”十三姨问道。
“漫到也可以游,不太方便而已。”杨帆当然不会说他只是想骗她来这里愉快一下。
当时真这么说了,以十三的性格,肯定不会答应。
先斩后奏,制造水到渠成,这是对付十三最有效的方法。
柳芊芊那姑娘,倒是可以提前约好,她很大概率是先表示担忧一下,但只要杨帆说不用担心,她就兴奋地从了。
柳月月可能比柳芊芊难哄一点,但杨帆依然有十足的把握连哄带骗,威逼利诱她像今天他和十三姨这样。
为了爱,女人可以言听计从。
回到家后,十三姨第一时间上楼冲凉。
还好家里没人,确切地说没有人在活动。
柳芊芊和果果躺屋里呼呼大睡,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后山发生过的香艳画面。
要不是冲完凉要抓紧时间午睡,十三姨都想把头发也洗了。
之前满头大汗,头发到现在还没完全干。
等十三姨洗完,杨帆也进去冲了个凉。
冲完凉出来,他看到十三姨已经回房间跟柳芊芊和果果挤着睡着了。
房间门没关,为了通风。
主要还是柳芊芊不跟杨帆见外,十三姨更不会。
敞门午睡,更凉快一些,她们自然选择敞门。
能睡,真好!
看了几眼,杨帆回自己屋忙。
半个小时后,时间到,他得喊柳芊芊和果果起床,免得白天睡多,晚上她们要闹得很晚才睡。
只有半个小时,有点想睡的杨帆也没打算睡。
出去一趟回来,神清气爽,精力很充沛,如被关家里许久,出去耍一趟回来的大圣和滚滚,心情很愉快。
山城,柳家。
周末没去公司上班,也不出差的柳妈,早就午睡醒来。
醒来之后,她有打杨帆电话的冲动。
但忍住了。
她一直有杨帆的电话,但一次都没打过。
母女连心,但很少有机会去证实这种事。
比如柳妈和柳芊芊母女俩的梦境。
昨晚,柳芊芊做的梦,她当然没有跟妈妈提起。
而中午睡觉,柳妈的梦境,她当然也不会跟女儿提起。
梦境大同小异,结局是小女儿终生不婚,大女儿未婚先育。
太可怕了!
不但小女儿终身不嫁人,大女儿也落得未婚先育,跟终生不嫁没多大区别。
正在房间里画画的杨帆,画本旁边的手机忽然响起铃声。
他拿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为山城。
因为工作的关系,时不时有陌生来电说正事的人并不少见,杨帆也不奇怪。
他不玩什么游戏,也不乱投简历,不网上挂信息卖房卖车啥的,更没有在不安全的网站留下电话号码,所以骚扰电话很少。
李卫民倒是时不时接到骚扰电话,有的说恭喜你,被某某游戏选中了,当选为游戏官方指定的托……
或是接到嫁富商的年轻女子的电话,说以下内容已公证,由律师事务所代理,本人已交三十万元保证金,如有违约由律师事务所承担法律责任。
然后对方自我介绍,徐美美,女,二十六岁,身高一米六五,肤白靓丽,楚楚动人,嫁乡港富商,夫失生育能力,眼看雄厚资产无后继承,避免纷争特借探亲之机,寻找体贴健康品正男子共孕,通话满意速汇定金三十万,安排住宿见面,体检签约,有孕重酬两百万,不影家庭。
李卫民得知对方是想要个儿子继承财产后,说不用这么麻烦,他当场叫妈,对方就挂断电话了。
“喂,哪个?”杨帆接通陌生电话。
“喂,小帆吗?”那边传来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不是很利索:“我是芊芊的妈妈。”
杨帆愣了一下,第一反应便是,我是不是碰到骗子了?
但很快,他冷静下来。
冒充芊芊妈妈给他打电话行骗,这种概率极低极低,几乎不可能出现。
即便是骗局,他守住底线,不给钱,那就什么事都没有。
“噢,是阿姨啊?”杨帆恭敬问候:“阿姨好。”
“你好,你好!”柳妈声音温和道:“给你打这个电话很唐突,你不介意吧?”
“怎么会?”杨帆连忙说道:“是我失礼了,逢年过节一直没给阿姨打电话,您不怪我就好。”
柳妈听了很受用,果然是个很会做人做事的小伙子,说话这么中听。
本来不是他的问题,他却揽到自己身上。
怪不得芊芊对她盲目信任和喜欢,脾气都见好了许多。
相信这么发展下去,交叉感染次数越多,小女儿的脾性越能得到中和,变成温柔贤淑的人妻指日可待。
“不怪不怪,以后的日子长着呢,有空多跟芊芊回家和我们吃个饭,芊芊跟你耍朋友后,阳光了很多,经常跟我们两老聊你们的事,我们两老听着都很高兴。”柳妈和蔼道。
“谢谢阿姨体谅,什么时候您有空,我跟芊芊回家蹭顿饭吃。”杨帆谦逊道。
柳妈更加高兴了,跟杨帆愉快地聊起来。
聊着聊着,杨帆终于听得出来柳妈这次打电话的目的。
“小帆,文初的妈妈跟我提起过你。”柳妈开始切入正题。
如果是普通人,可能听不出柳妈的意图。
“啊哈,我见过十三姨妈妈一面,没想到她不仅记得我,还跟您提起了我。”杨帆有些尴尬,但宕机不了,他不是没见过大风大浪的小人物。
文妈很早之前就已经知道女儿和杨帆的事,故意去试探柳妈。
柳妈现在是后知后觉。
两位女强人都知道,不能直接下场找对方女儿干涉这段恋情,只能找杨帆,或者直接面对对方。
旅行的后遗症,不轻啊,杨帆很头疼。
第477章 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
杨帆也不后悔那次旅行,只要他继续跟十三和柳家姐妹保持这种关系下去,就算不是因为旅行,也会因为其他事,给燕京老太太或文妈出手的机会。
只是杨帆现在还没做好充足的心理准备,脚踏三只船的事就被曝光了两只。
万幸的是,不是曝光三只。
杨帆做好事向来深藏功与名,不希望自己心怀大爱之事被人们争先传颂。
“小帆。”柳妈似是赞赏道:“文初妈妈跟我夸赞,你很有经商头脑,是经商的不世之材,说的很多经商之道,让她受益匪浅。”
“文伯母过誉了。”杨帆谦虚道:“阿姨您不要道听途说才是,一千人心中,有一千个我。”
言外之意,似乎是说,阿姨你不要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我对你女儿是真心的。
更让柳妈寻味,模棱两可的是,杨帆的意思里可能包含有,他跟文初其实没什么,关系很纯洁,是文家老太太和文妈想撮合他和文初。
柳妈也有些头疼起来,这个小伙子果然不是一般人。
说的话天衣无缝,似是而非。
不打开天窗说亮话,还真难套出什么实话来。
打开了,他也不一定说实话,进来晃悠一阵子,就又出去了,什么也没留下。
而且对于柳妈这种人来说,打开天窗风险很大,容易留下把柄。
普通人乱说话,没什么打紧的。
公众人物,如那些明星就不能乱说话了。
文妈这类人也一样,言行举止需谨慎。
万一打开天窗,杨帆实际上跟文初还没发生什么,这不是把他往文初石榴裙下推吗?
但柳妈想想自己和老公得到的消息,有百分之八十机率肯定杨帆跟文初是有一腿的。
文初的魅力,正常男人,根本抵挡不住。
而杨帆认果果做干女儿,是文初的决定和推动促成的。
不认可杨帆,文初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成人的世界,远没小年轻想的那么纯洁。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小帆,之前东欧发生的事,你知道吧?”柳妈问道。
杨帆稍微一思索,便说道:“是触碰了我们国家底线的那个小国的事?”
柳妈点头:“现在两国的关系,只差断交最后一步了,我们身为一个民族的企业,想尽自己的一份力。”
杨帆开始重视起来,问道:“阿姨,您想怎么做?”
有民族责任感的企业,有爱国情怀的人,最可爱。
柳妈说道:“我有心无力,没具体计划,想跟你请教来的。”
杨帆沉默。
柳妈又说道:“我的一生心血,将来要传到芊芊手里。”
“阿姨,您出的题,有点难。”杨帆说道,面色平静,语气淡然。
只是有点难,柳妈心中一喜:“这么说,你心里有想法,是吗?”
杨帆点头:“有是有,但我不希望您亲自下场,拉一个人到前台去,或找个自己能做决策的基金,不要暴露您和您的企业,至少您和您的企业不能做马前卒。”
“这个没问题。”柳妈爽快答应下来。
杨帆便说道:“我们的官方制裁,让东欧小国国内现在处于动荡中,如惊弓之鸟。这是一个很好的金融引爆机会。”
柳妈眼前像是被打开了一扇窗,一下澄亮起来。
“货币政策的独立、汇率的稳定和资本的完全自由流动,这三者是不可兼得的,只能舍弃一而得其二。”杨帆似是在说着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
柳妈虽然是实业家,但对金融也有一定的知识贮备。
可即便这样,她也听不太懂。
所以,她先录音,事后再自己或找专业人士来一起分析。
不可能杨帆说,给我一艘火箭,我就能去把火星带回地球附近,以后火星就是我们国家的,然后柳妈就相信他了。
“东欧小国片面地追求自由经济,试图三者兼得。其结果就是,经济看涨时,一旦国际热钱大规模无序融入,就会造成本国资产价格不理性上涨,进一步导致生产市场的激烈竞争和利润水平的下降,使得热钱无钱可赚,开始撤资外流。现在正值美元加息,进一步助长热钱的外流**。这一切,都使得东欧小国流动的货币本身就已经被市场看空了。”杨帆给柳妈仔细分析。
这个分析,柳妈听懂了。
接下来杨帆的一句话,让柳妈热血沸腾,非常激动。
“去做空他们的货币吧!”杨帆指出了一条明确的道路。
做空货币,这种新颖的金融术语,柳妈虽然是第一次听到,但一听就懂。
不过柳妈也不敢自大,以为的以为就是杨帆的以为,她虚心请教:“小帆,做空货币具体是什么意思?”
文妈的折服,让柳妈先入为主,认为杨帆有真本事,她并不像小说或电视剧里表现的那样,一上来就嘲笑杨帆沽名钓誉,一无是处,然后被杨帆啪啪打脸。
杨帆说道:“各国的货币都有一个兑换价格,这个价格就是汇率。”
“这个我知道。”柳妈点头。
杨帆便解释道:“所谓的做空,就是指某些投资者在汇率市场上不看好某国货币,举个例子,我们认为英镑兑换其他主要国际货币的价格会下跌。也就是说,英镑在国际市场上会变得不值钱,会贬值,然后根据现有的判断去做有关英镑的投资。”
柳妈眼前的迷雾越来越清晰,问道:“那我们具体如何做空呢?”
杨帆不假思索道:“比如投资者认为英镑兑美元的汇率未来会下跌,那么他就会卖出英镑。而这些卖出的英镑并不是自己手里的英镑,而是借来的。从别人手中借来英镑在市场上卖掉,然后等英镑兑美元的汇率下跌之后,再用手中的美元把英镑买回来还给别人。这样一来,就等于是自己做了一个高卖低买的交易,并且从中赚取到了差价。”
“这个我明白。”柳妈点头。
“当然,这么做是有绝对风险的。”杨帆说道。
“小帆,你说。”柳妈坐茶台旁,给自己倒茶,手机空放,声音很清晰。
有点遗憾,不是坐一起喝茶聊天。
杨帆说道:“首先,第一个风险就是自己的判断错误,如果市场并没有按照自己预计的方向走,英镑如果没有贬值或者反而升值了。那么这个时候,投资者们就不得不自己高价到市场把英镑买回来还给别人。这时就变成了低卖高买,亏损的是自己。”
“嗯。”柳妈暗暗赞叹,能把别人不是很在行的领域,几句话给对方讲明白,很不容易。
杨帆继续说道:“第二个风险就来自于市场上的英镑供应量,尽管本来自己判断对了,但是由于监管机构或国家队等在离岸市场上出手干预,直接控制了离岸市场的英镑数量。导致英镑短缺,也就是说离岸市场上的英镑流动性不足。这样一来,在离岸市场上借英镑的成本就会极大的提高,你想卖英镑,没处借,你想还英镑,还没处买。或者说,即便是你能够借到,你的这个借钱成本也会非常高,直接让你的交易不但不赚钱,还会亏钱。这样一来,所谓的英镑空头就会被打爆。”
“打爆?”柳妈有些不理解。
杨帆解释道:“外汇交易都是加了杠杆的,比如说你有五万的保证金,别人借给你九十五万,这样你就能够拿到一百万去投资。如果这个价格的波动范围接近了5%,那么人家就会要求你赶紧追加保证金,否则就会把你的一百万全部卖掉。绝对保证别人借给你的这九十五万能够安全回收。所以如果那些想做空英镑的投资者没有足够的钱去追加保证金,那么之前投进去的全部保证金就都没有了。”
柳妈听得懂,但不会操作,询问道:“东欧小国的货币,我们能做空吗?”
杨帆没立刻回答,沉吟片刻说道:“股市有风险,入行需谨慎。”
“小帆,你觉得狙击东欧小国货币的风险有多大?”柳妈问道。
杨帆说道:“中低风险。”
柳妈眼前一亮,说道:“中低风险,很好!”
杨帆说道:“东欧小国现在的货币本身就已经出现了问题,它既想要货币政策的独立,又想要汇率的稳定和资本的完全自由流动,想要做空它的货币,只需要很简单的几个步骤。”
柳妈再次检查,自己录音了没有,看到录音功能正常运行,她松了口气,说道:“小帆,你说,我很想出手一次。官方制裁不够,还需要我们这些民间爱国人士出工出力。”
杨帆点头:“第一步,用欧元资产做质押贷款,以换取东欧小国现金或发行东欧小国货币债券。”
“第二步,建立空头仓位,或向东欧小国国券商借取东欧小国货币股票,然后卖出;在东欧小国债券市场建立空头仓位;在外汇远期市场卖出东欧小国货币,引导市场的贬值预期。当贬值预期形成后,就会有规模恐怖的国际热钱涌入,疯狂做空,形成可怕的规模效应。这种规模效应,别说东欧小国这个国家,连欧盟都扛不住,就是我们国家和美利坚这种体量的国家,也要伤筋动骨。”
“第三步,国际热钱大规模的做空导致东欧小国官方的外汇损失惨重,为了阻止国际热钱继续获得他们的货币,也为了应对民间的挤兑风波,东欧小国政府必定下令金融机构停业休息。这一命令会导致恐慌迅速全面扩散。国际热钱加大了股债双市的做空力度,最终东欧小国的外汇储备消耗殆尽,必然宣布他们的货币贬值,双市崩溃。”
“第四步,低价收割东欧小国的优质资产,赚个盆满钵满。”
柳妈心潮澎湃,好像已经看到了战场上的血雨腥风。
商场如战场,这么多年,柳妈打过无数次商战。
但没有一次,她还没开打就热血沸腾。
“阿姨,远征吧!”最后,说着说着,杨帆自己也来了兴致:“如果有需要,可以随时找我,我出不了钱,但可以出一份力,我也是很爱国的。”
前世,就有金融大鳄狙击各国货币,最著名的战役之一,当属索罗斯和他的量子基金做空泰铢的战役。
当时,索罗斯大量从银行拆借泰铢,然后在市场大量抛售。
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在羊群效应的影响下也跟着抛售泰铢,泰铢汇率开始暴跌。
索罗斯等泰铢贬值后,再以较低价格购回,还给银行。
不仅如此,索罗斯还通过加杠杆和卖空股指合约的方式,放大利润,最终在泰铢的悲剧下,他赚得盆满钵满。
战役的总结大体就是,索罗斯制造出足够的泰铢贬值预期,吸引了庞大的国际游资自主地加入做空阵营。
剩下的,就只是看做空和做多方谁能坚持得更久。
先放弃的一方,必然一败涂地。
泰铢战役之前,索罗斯还做空过英镑,后来也做空过日元,大赚特赚。
当然,他和背后的对冲基金也碰过一鼻子灰,甚至损失惨重。
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港元之战。
以索罗斯为首的美国金融巨头们在接连打败泰国、马来西亚、缅甸、印尼之后,开始将目光对准了正在风头浪尖的金融之城——香港,从而掀起了一场足以彪炳史册的金融战争。
这一经典战役,也成为现代金融史上,最激动人心和波澜壮阔的一页。
作为亚洲金融中心的香港,在索罗斯发动对东南亚的金融战争之后,就注定成为决战之地。
打不下香港,索罗斯面子上都过不去。
所以,索罗斯一边在“料理”亚洲四小虎的同时,一边就曾多次试探过香港。
1997年7月中旬,1998年1月和5月,港币三次遭到大量投机性的抛售,港币汇率受到冲击,恒生指数和期货市场指数下泻4000多点,市场极度恐慌。
当时,西方舆论戏称,香港已经成为国际投机家的提款机。
可以说,每抵御一次投机进攻,港府就要吐一次血。
按照索罗斯等人的计划,先在汇市上抛空港元,迫使香港金管局不得不采用扯高利率的老套子,利率抬高,股市势必下跌,恒指期货也会同步下滑。
然后炒家便可在期货市场以较低的价格沽空恒指期贷,汇市股市双双获利,醉翁之意尽在恒指期货。
1998年,8月,打着如意算盘的索罗斯,终于在几次试探之后,按捺不住躁动的心,带着最强的人马和火力,卷土重来,誓要一战终结香港。
在索罗斯布局最终一战的同时,特区政府也在苦苦思索还击之道。
在连番攻击之下,香港已经“大势已去”,如果港府不采取行动,恒生指数将很快直线暴跌到4000点,银行贷款利息将居于历史最高位,香港很可能在5天之内“断气”。
当时,放在港府面前的选择不多:一是实施外汇管制;二是宣布港元兑美元的联系汇率脱钩。
政府为什么不干脆宣布放弃联系汇率?
在这个时候脱钩,只会令港人一夜之间对港元信心尽失。
更会令股市楼市再度急泻,利率飙升,经济环境进一步恶化,即使长远来说,也未必是港人之福。
港府不想放弃联系汇率,苟且偷生。
经过艰难的抉择,港府做出了一个永载史册的决定:与其让香港人民的财富落入投机家手中,还不如政府入市,调用外汇储备,放手一搏。
拿香港人民的血汗钱来搏,赢了还好;万一输了,别说引咎辞职,决策层那几个人就是以死谢罪都是轻的。
但是摆在他们面前的,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好走。
早在97年索罗斯掀起第一轮狙击时,香港政府就十分清楚,以香港现有的外汇储备,根本无力单独应付可能的金融袭击。
于是,香港财政高官秘密进京,得到了中央的“将不遗余力地,倾中国外汇储备之全力支持”的许诺——这也是在首轮港元狙击战中港府死守港元汇率的底气来源。
索罗斯当然清楚香港背后中央政府的实力,此时中国经济实现转型,中央政府的弹药库储备充足,足以应对这场世纪之战。
然而,中央政府是会强势出手还是隐忍不发?
索罗斯将宝押给了后者。
原因很简单,香港素来有自由之港的美称,政府大规模干预资本市场尚无先例,出手还会严重影响香港自由市场的信誉。
最重要的是,索罗斯带领的国际炒家有数千亿美元的资金可以动用,这足以打垮世界绝大多数的经济体。
时间进入到1998年的8月,在肆虐了半个世界之后,索罗斯带领着国际炒家们来到香港。
此时,索罗斯在《华尔街日报》上公然叫嚣:“港府必败!”
大陆也说:“中央将不惜一切代价维护香港的繁荣!”
开弓没有回头箭,谁都知道双方都没有收手的余地,而中国人民银行和中国银行两位副行长此时已经带着600亿港币来到了香港,随时准备应战。
8月14日,香港政府突然出手,动用外汇基金和土地基金同时进入股票市场和恒生指数期货市场大举吸纳,致使那一天的恒生指数反弹560多点,升幅达8%,以7224点收盘!
索罗斯军团瞬间意外,他们没有想到一向标榜自由市场的港府,竟然会真的入市搏杀。
不过,索罗斯毕竟是老江湖,开工没有回头箭,稳住阵脚:既然你港府已经下水,那只有小鱼大鱼一起带走了。
随后一直到24日,港府和索罗斯的炒家集团之间一直你来我往,短兵相接。
但是恒生指数慢慢的抑制住了之前疯狂下滑的势头,开始处于一种震荡的状态。
8月26日,离恒指期货的结算日还有两天。
8月27日,结算日前一天。
上午10时,香港股市开市。
一开始,炒家的卖盘就如排山倒海一般扑来。
在第一个15分钟内,成交额即达19亿港元;
在第二个15分钟内,成交额为10亿港元。
在收市前的15分钟,战斗进入白热化状态,成交额高达82亿港元!
状态之惨烈,令场上所有交易员都目瞪口呆。
这一天,香港政府动用了200亿港元,委托10家经纪行在33家恒指成分股上围追堵截。
恒生指数报收7922点,比上一个交易日上扬88点,这是自97年11月4日以来的最高点。
27日晚,最终的决战即将到来。
那一晚,香港几乎无人入睡。
8月28日,恒指期货的结算日。
这是索罗斯做空恒生指数的最后机会,之前购买的大量看跌期货能不能赚,就看这一波了。
恒指期货的结算价格为这一天每五分钟恒生指数报价的平均值,因此,要抬高结算价,就必须保证恒生指数走势平稳。要达此目的,港府必须得竭尽全力,寸土必争。
这一天,百万香港人锁定频道,眼睛紧紧盯住飞快跳动的恒生指数,所有的人都捏着一把汗。
这一刻,许多香港市民都不再关心自己的财产是否缩水,真正意义上的与香港这座城市同命运共荣辱。
上午10时,决战打响。
港府与做空集团在“汇丰控股”与“香港电讯”上展开激战。
炒家的抛盘气势汹汹、排山倒海,政府军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个不剩,全盘买入。
开市仅5分钟,成交额即高达30亿港元!
中午12时午市收市前,战斗又趋激烈,“长江实业”、“中国电讯”等多个蓝筹股被炒家疯狂抛售,滔滔股海,港府狂澜力挽。
午市收市时成交额报409亿港元。
下午开市,战况更趋严峻。
炒家的抛盘滚滚而来,港府几乎是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外汇储备,全盘吃下,全线死守,平均每分钟就有价值3.5亿元的股票易手。
下午四时整,恒生指数终于在7829点定格!
惊心动魄的四个小时之后,全天交易额达到了香港股市有史以来的最高纪录—790亿港元!
恒指期货最终以7851点结算。
在上溯总共10个交易日中,香港特区政府约动用相当于1200亿港元的外汇储备,将恒生指数上拉1169点。
香港特区财政司司长随即宣布:在打击国际炒家、保卫香港股市和港币的战斗中,香港政府已经获胜。
索罗斯大势已去,败局收场。
尽管国际炒家们困兽犹斗,妄图在9月搬回战局,但在9月7日,香港金融管理局颁布了外汇、证券交易和结算的新规定,使炒家的投机大受限制。
当天,恒生指数飙升588点,站上8000点大关。
国际炒家的亏损进一步加剧,最终不得不从香港败退而去。
第478章 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
杨帆和柳妈的这通电话,一打就是一个多小时。
接柳妈电话之时,杨帆就一直记得,二十多分钟后,去叫醒柳芊芊。
但柳妈哪知道杨帆身上肩负的责任,聊了二十多分钟后,她一点挂断电话的迹象都没有,还不停地追问杨帆各种问题。
杨帆很孝顺,早就把柳妈当作丈母娘,所以即便他想挂电话,也忍住了。
对待丈母娘,不能失礼。
而且这还是两人的第一次通话、接触,得给丈母娘留下好印象。
周树人说过,搞定了丈母娘,就搞定了一切。
就算柳芊芊的爸爸爷爷奶奶外公外婆对杨帆不满意,只要柳妈满意,杨帆和柳芊芊的交往、婚事就不再是问题。
当然,想说服柳妈也同意柳月月跟杨帆搞对象,在杨帆看来,他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
他也不急,步子要一步一步迈,饭要一口一口吃。
步子跨太大,容易扯蛋。
饭一口吃太多,会咽不下去。
所以上次旅行,柳月月和柳芊芊一口吃几个亿的时候,吃得很难受。
生活里,处处是惊喜,处处是哲理。
但需要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杨帆的眼睛很雪亮,善于发现各种美。
他就发现到了十三和柳家姐妹身材、美貌的不同之美。
可以这么说,这世上,只有杨帆一个人发现到了她们的内在美。
因为她们在他面前,都有过摒弃所有外物,清清白白让他去发现美的无私付出。
杨帆自然发现到了。
柳月月和柳芊芊虽然经常一起沐浴,但她们就发现不了对方所有的美。
果果这个小屁孩更发现不了十三的美,相反,她老说妈妈胖,有的地方肉肉的,不好看。
跟柳妈挂断电话后,杨帆第一时间赶去十三姨她们睡的房间。
两大一小,横七竖八,或躺,或趴,或侧着,与席梦思亲密接触。
电风扇的风力是足够大了,但得不停地摇摆,才能照顾到床上所有人。
天气还很热,二楼的温度也比一楼高一些,以致一边熟睡中,果果一边满头出现细细的汗渍。
小孩子的汗腺发育还不完善,比大人怕热。
十三姨和柳芊芊还好,看不到出什么汗。
“起床了!”杨帆固定好电风扇,把睡最里面的果果拖出来,抱到电风扇前,让她凉凉爽爽吹风。
十三姨说,两三岁的时候,被吵醒,小姑娘基本上都是哭着抗议的。
现在不会了,但会撅着嘴,一脸的无辜与厌世。
一手抱着果果,杨帆一手扯柳芊芊的手臂,想叫醒她。
柳芊芊睡得沉,一时没反应。
直到被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杨帆占了几下便宜了,她才悠悠醒来。
醒过来后,柳芊芊跟果果差不多,满脸生无可恋,坐床上发呆。
发了一会儿呆,她拿起桌子上的手机看时间。
看完后,她愣了愣,然后莫名其妙地就哭起来。
这一睡,她睡了三个多小时,比原本计划的两个小时超出一个多钟。
“怎么哭了?”杨帆慌了神,没被发现啥吧?
“我睡三个多小时……”柳芊芊哭得很伤心。
醒后抑郁,这么严重?
杨帆始料未及,还好前世他见识过一个女朋友也出现这种情况。
这种醒后抑郁,感觉类似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的忧伤。
“别哭别哭,我只是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杨帆连忙哄道。
十三姨被吵醒,从床上坐起来。
虽然她也有轻微的醒后抑郁,但看到柳芊芊哭,她的抑郁一扫而光,赶忙询问道:“怎么了,小帆,你是不是对芊芊做什么了?”
杨帆把醒后抑郁,但已经自主痊愈的果果放下去,无奈道:“我没做什么,就是晚叫醒她一个小时,她就这样了。”
十三姨也拿起自己的手机,查看时间。
看完后,她安慰起柳芊芊:“多大的事,现在赶紧起来洗漱,洗完就好了。”
“嗯。”柳芊芊一边擦眼泪,一边起床。
果果站地上,抱着水瓶喝水,大眼睛滴溜溜转。
她不是很理解醒后抑郁这种事,虽然她也有。
但抑郁到不打不骂也哭,印象中,她自己是不会这样子的。
她很乖,很好养。
“你欺负芊芊了?”等柳芊芊出房间去浴室后,十三姨坐到床边上询问杨帆。
“没有的事。”杨帆当然不会傻乎乎自首,说自己对柳芊芊袭胸了。
而柳芊芊肯定也不是因为这事抑郁,她可能都不知道自己被占便宜了。
“那怎么回事?”十三姨猜测:“芊芊做什么不好的梦了?”
“可能是。”杨帆郁闷道:“你们家族是不是都有严重的醒后抑郁,每次起床都让我有种心碎的感觉。”
十三姨有些不好意思说道:“还真有可能是家族遗传病,十二每次起床也是很沉默,情绪不高。我以前起床时,心情也特别不好。”
说到这,她小声说道:“但跟你住一块后,尤其……我的醒后抑郁就没那么严重了。”
妈妈说话声音变小,果果竖起耳朵,伸长脖子凑过去,想听仔细一点。
十三姨揪住小姑娘的耳朵。
“我什么也没听到呀!”果果捂住耳朵,在妈妈放开后,连忙躲得远远的。
“喝完水自己去洗手间洗脸解手!”十三姨呵斥道。
“嗯嗯。”小姑娘把水瓶放下,一溜烟跑出去了。
下一刻,杨帆和十三姨便听到洗手间那边传来柳芊芊和果果说话的声音。
杨帆坐到床上,挽过十三姨的香肩。
十三姨顺势将脑袋靠在他肩膀上。
跟柳妈通话的事,杨帆想了一下,便决定不跟十三姨提。
提了给十三姨徒增烦恼。
反正十三姨也猜到,柳妈已经知道她和杨帆的关系。
要是别人,柳妈早就杀过来。
十三姨也不是很害怕再跟柳妈见面,大不了以后她跟杨帆举行婚礼,不喊柳家那边的人参加。
杨帆跟柳芊芊举行婚礼,文家这边的人也都不去。
两全其美。
至于杨帆会不会触犯相关条例……
她们自己都不举报,谁吃饱了撑着去举报?
甚至,外人都不知道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