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1.细书庭后满园香11
先是一个大城市的远景，然后镜头一路飞进一个房间，配着旁白。这里就是东京，今天这个视频是跟拍一家大型连锁柏青哥店员工的一天。
看季节感觉是冬天，早上六点，一个小房间里，一个叫肯托的青年从厚被子里出来，洗澡换衣服，六点四十五从家里出来。
西装革履还围着灰毛巾，朝车站走去。
视频上有很多地方日语处都添上了中文。
“这个视频是网上的，我们找来之后，有二次加工，加上更多资料，这是给大家开拓眼界的。”
“哦....”
“这因为是周六，所以这个人才有座位，一般工作日也是很少有位子的。”
“哦....”
那个青年坐着电车，电车还比较空，下一刻，屏幕上时间是七点，他来到了一家便利店，拿着提篮挑食物。
“他们还要自己带饭？”
“是的，都是自己带便当，他们叫便当。”
镜头一转，这个叫肯托的青年来到了一家大店面前。
“他工作的这间店，名叫maruhan，是日本最大的柏青哥连锁店之一，开业至今已有60多年，拥有超过23000名员工。”
时间七点一刻，肯托到达公司办公室，跟同事打完招呼后，他来到员工休息室，先干了一瓶红牛，
字幕：今天也是一场硬仗！
休息片刻，肯托迅速找到自己制服换上，拿上配好的设备钥匙和屏幕控制器，带上对讲机，确认自己的负责范围拿着一张地图前往大厅。
地图上标出每个人的负责区域，此时大厅的清洁人员正在擦拭机器。肯托进行营业前的最后检查，一台一台确认设备是否正常。
镜头很快，检查结束后，肯托换上外套拿起扫帚，走到店铺外面，清扫附近道路上的垃圾。
“他们还要去扫地？”林妈妈有些奇怪问道，她刚才看这个叫肯托的青年那打扮，以为是什么高管之类的。
“嘘，看...”林爸肘了下她。
肖丽琴笑而不语。
“排队的人这么多？”
“日本是有柏青哥文化的，有很多人沉迷在这里头。先进去的人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机器。”
电视上已经开始科普镜头了。
日本弹珠机大致分两种，一种弹珠的，四日元一个，现在也有一日元一个的，纯娱乐。坐下以后投入纸币，1000，5000，10000三种面额对应，有点老店只能吃1000的纸币，每排机器头上都会有换币机，10000的换成10张1000的。投币后每500日元吐125个珠子，然后开始游戏。
有的店铺会吃手续费，扣除10%。这个珠子满屏幕弹，只有到了最中心的那个小洞，轮盘就会转，也就是你玩100个珠子，也不一定转3、5次。轮盘就是777，一般111、222、333……出现就是中奖。
中奖也会根据剧情决定大奖还是小奖，如果每次中奖期间连续中奖，就叫连枪，3代机以前，连枪中几十万都不是事，现在很少有这么狠的机器了。
小盒子装弹珠，这些赢来的弹珠工作人员投入机器帮你数出来，如果赢了10000个，每个4日元，就得到40000日元，但是不会给你钱，东京地区给含金卡，也有含金条，关西地区给芯片卡，有面值200，500，1000，10000的。你拿着这些奖品出后门，就会看到一个小窗口，兑换现金。
肖丽琴抬抬下巴：“这些也是我们加上去的，原来的片子里没有。”
林爸点点头，听得很认真。
画面上，扫地的不光是肯托一个人，还有别人，他一边扫地，一边负责维持排队队伍的秩序。
时间九点钟，场景转到办公室，员工早会，大家要练习如何元气满满、大声地跟客人交流。
“感觉像是县里头那些新开的理发店搞的事。”
肖丽琴笑道：“应该说，国内这些是跟日本人学的。什么都要做。”
电视上，时间显示九点半，肯托负责引导排队客人抽奖，只有抽中的人才能入场。排队的人是真的多。
时间到十点，人潮瞬间涌入，没几分钟就坐满了！
这场面看得林爸林妈眼皮直跳，手里的东西都忘记吃了。那个肯托在入口处大声热情地跟客人鞠躬打招呼。
下一刻，他开始巡场，遇到有疑问的客人，他会跪下来，仔细聆听对方的问题并耐心地解答。
“要跪着？”林爸无比震惊。
肖丽琴点点头：“他们平时就习惯跪着的。”
“......”
时间10:15，肯托在办公室跟同事一起吃午餐，只有30分钟的午饭时间。
10:45，他坐在电脑前，处理一些日常业务。
十一点，他带上毛巾回到大厅，看到不干净的地方立刻清理，并继续解答客人的疑问，遇到中午去吃饭的客人在机器上进行标记，帮客人保留位子。他帮客人数钱，兑换奖券，很多时候也是跪着。
中午，他在厕所检查卫生情况，并及时补充厕纸。
“这也干？”林爸再次震惊。
肖丽琴点点头。
十二点半，肯托回到员工室休息片刻，字幕上说，他一般会把休息时间分成4次，每次大约10分钟。
休息结束，他开始检查各个设备的数据，这家店共有1160台机器，每一台机器都需要进行检查。
下午一点，他带上表格，去评估其他员工的工作状况，并且打分。
“还真是个小领导。”
“他是个小组长。”
下午三点四十五，六个小时的早班即将结束，肯托和即将下班的员工聚在一起开晚会，总结今天的工作情况和分享经验。
最后，员工需要掏出随身携带的所有物品，确认没有夹带任何有价值的物品。打扫完自己的座位后，下班。
镜头一转，换成了一家居酒屋的聚餐画面。
时间指到九点，酒会结束，回家洗澡睡觉......画面变黑，出现字幕——
30岁前后，1000多台机器的店长，到手年收入在600～800万日元，含三回左右奖金，折合40多万人民币，但在东京，仅够维持生活。
视频结束。
“四十多万只够自己生活？”
“叔叔不知道，那里生活成本很高的，比临海要高两倍。”
林爸林妈点头叹息。
肖丽琴问：“叔叔阿姨还想看什么？要不要看看农场主的生活？”
“呃...先不看了，....一会看看你们这里的。”
林爸林妈看了人家的一天，再看看自己现在，突然感觉无比幸福。
等父母吃完早饭，林双跟着大家带着他爸妈一起参观园区里的工作，从内到外，从挤奶到喂牛，先看了一大圈。
跟父母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想不想试挤奶？”玲子偷偷问林双。
林双看着那些花白奶牛大号的泌乳工具，摇摇头。
玲子在这里工作过一年。
听介绍，这里的奶牛如果是能产奶的，每天都要挤奶，相当于是一种按摩，林双还听到了这里放着好几种音乐。
“奶牛区有好几个休息室，放的音乐也不一样，牛自己喜欢听什么，就去哪个房间。”
“真棒！”
“有给它们喂啤酒吗？”
“有喂发酵的甜米水，它们爱喝那个。”
“牛能尝得出甜味吗？”
“可以的，有专门卖牛羊诱食甜味剂的。”
更棒的是，林双还看到了专门为奶牛准备自动洗澡间，全自动冲淋，还有长长的胶皮刷子在身上打着旋。
奶牛区有十几个工作人员，有的在看资料，有的在给牛检查身体，这里的地板全都是带眼的，还有一个斜度。
同样有牛马桶。
这里的猪和牛都是一点都不怕人。
至于那些被杀的猪，都是提前带走，然后电击放倒。
林双听到自己的父母说，这里真是好现代化。看那表情，是恨不得自己早点过来工作。
估计这就是他们那一代人心里头的农业现代化了。
这几年农产品也是越来越贵，他们那一代人马上又联想到了很多危机，说来说去，还是那句，民以食为天。
再看这里，怎么能不激动。
进到园区，立马就有一种此生无憾的感觉。
“今天正好园区里有八月瓜成熟，赶上了就去采。”
“八月瓜是什么？”
“八月瓜有些地方叫八月炸的，是植物学称三叶木通的果实。结在藤上，这种藤多攀附在山谷茂盛的灌木丛里。我们这里有两种：一种果实成熟时，皮色金黄，果皮柔软，上面有些不规则的小斑点，有的地方叫九月黄，是植物学称作五叶木通的果实。其瓤肉黄色，多汁，籽粒黑色，另一种，成熟时果皮紫红色，不转软，易炸开，......”
“好吃吗？”
“怎么说呢，是比较少见吧。”
跟着人走到园区一角，看到了这个八月瓜。
“八月瓜成熟并不一致，向阳的地方熟得早点，如果是野外的，常常是鸟会先去吃。青色的八月瓜摘回去又不能吃，不像别的水果可以放熟。”
林双看到了那些瓜，有些青的像是胖芭蕉，有的已经开了。
玲子带来了工具，长杆带剪，一剪上面的就会落进兜里。
“叔叔阿姨尝一个。”
剥开金黄的果皮，里头像是蜜汁般的瓤肉。
“感觉像是甜瓜。”
林双也拿了一个，一口吸进半个，连籽都没来得及吐，就全落肚子里了，香甜满口：“还行啊！”
“嗯，还行。”
1142.细书庭后满园香12
接着林爸林妈一人拿了一个捕虫网，要跟着员工们去抓害虫。
园区里头果子多，除了网上有光诱杀之外，白天大家还把捕蝇虫当成运动项目，像实蝇这种，是必须除掉的。
实蝇是一个大类，这种蝇会把卵产在果实里头。
林爸爸林妈妈不太懂得什么是害虫，但跟随的人员只说了一句：“除了蜜蜂，别的都可以除掉。”
抓到的虫子，如果完整的话，还可以在这里把它们做成琥珀。
那就去！
两个老人开心得像是孩子一样。
林双没跟去，他要除虫哪用得着捕虫网，反正看着父母有人陪他就放心多了。
这就是有钱人的孝顺。
他提前回厨房做菜，虽然说是做一道就够，但既然这里食材丰富，又不怕浪费，正好多练习一下。
菜谱上很多菜式，玲子在边上帮他准备别的食材。
“番茄鱼片，用黑鱼来做。”
这里养黑鱼根本不是跟外头那些鱼混养，而是单独开了水道，甚至这水道还通到了食堂里头，林双就看到员工在这里直接拿形似小鱼的东西来喂。
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是用别的食材假装的，结果这些黑鱼吃得还挺来劲。
抓得也容易，满池子黑鱼在抢食，拿网一兜就是一大条。
黑鱼是三斤重的大黑鱼，肉质却很不错，这玩意是肉食的，吃的东西当然也是园区里供的天然食材，至于是啥，林双问了下，答案是蚯蚓。
园里当然有养蚯蚓，就不知道养在哪里，养了多少。
但那玩意从头到尾都是肉，还是药材，想必这黑鱼也是很补的。
林双看玲子利落地戴上钢丝手套把鱼抓起来一掼，鱼就挺直了，拿去鳞的工具几下就把鳞片都去了，剖去内脏，剁掉鱼头。
“这些要怎么处理？”
“是分开处理的，鱼头和鳞片拿去煮汤喂猪，骨头回头要磨粉，鱼胆实验室要用，别的下水就是喂黑鱼或者是鲶鱼。”
鲶鱼也有单独的水道和喂食区。
说着玲子就把鱼头跟鱼鳞丢进了边上的一个大锅里，里头是滚水，看来今天是什么骨头都会往里丢，最后就是一锅高汤。
不管是给猪吃，还是给牛吃，大概都很不错。
大家各自吃得稀哩哗啦。
听玲子说，这些最后的骨头还要被拿去磨粉，大概是用于补钙之类的。
“接下来我处理吧，你再弄几条。”林双现在有剑心剑意，动态视力，拿起刀直接处理鱼刺。
黑鱼的刺倒是不多，可仍然是有。
去尾去去刺，整条鱼骨都不要，林双也不觉浪费，反正这里就没浪费的东西。
切了一大盆鱼片，拿清水清洗，把水沥干，水也倒进那大锅里头。
鱼片加盐加玉米淀粉拌了一下先放着，这个要现做才好吃。
“拿个藕给我，做一个蒸丸子。”
“用鱼肉还是猪肉？”
“猪肉吧。”
林双准备多做点，这里菜式很多，食材也都全。
按着这里的食谱，蒸丸子用的是这里产的藕，要先把皮削了，再切成丁，把这些丁用布拧一下。
会拧出不少水，但这些水是藕汁，里头带着淀粉，可以用来勾芡。
猪肉丁这里是现成的，林双挑了一部分瘦多肥少的，跟藕粒混在一起搅和上劲，那边玲子已经递过来姜末葱末，一起放进去。
按着说明加调料，整整一大盘子。
一个个揉成乒乓球大小，放在锅里蒸着。
接着又是下一道。
“不能肉太多了。”
“嗯，炒几个素菜，......”
炒香菇，炒蘑菇，炒丝瓜，......
出来的一桌子都是菜，做出来的菜他自己感觉还行，大家感觉不错，猪的感觉好像也还行。
有人专门在计算大家的热量摄入，包括猪的。
“几样了？”
“四十样了。”
“他们呢？”
“还在捕蝇，在大门口那边。”
“下午安排给他们上手工课，明天跟着挤奶，这段时间带着一起玩，安排得充实点，别让他们想家。”
林双说完立刻就想到自己小时候被父母安排着上各种补习班的经历，不由得笑了起来。
孝顺就是把小时候父母对付自己的那些，重新还一遍。
“你下午要走？”
“是啊，你看他们哪有半点想我的样子。多开心......”林双笑道。
话没说完，手机就响了。
林妈妈打来电话。
林双洗了手，接起电话。
“嗯，妈，嗯，我刚起，昨天有事睡得晚。是吗，挺好的对吧，嗯，喜欢就多玩几天，一个月呢。是，你帮我观察下挺好。”
林双耐心地听了一会，笑了：“没问题的，我现在也要备考啊，不会的，人家大老板当面亲口说的话，怎么会不作数，放心啦。我知道这地方好，我去过的，不过只是看了下，你们住几天能感受得多一点，看看是不是，嗯，好的。你们要吃饭了吗？还在抓虫，马上去吃，好吧。”
放下手机。
玲子看他嘴角含笑，欲言又止。
“我妈让我赶紧辞掉那边工作过来，说这里工作真不错，至少环境特别好。而且也不用跑来跑去。”
玲子掩嘴低笑。
“如果他们说家里有什么事，提前告诉我，我就回家一次替他们办了，应该没什么事。”
林双看向肖丽琴：“怎么？”
肖丽琴应该是补完觉了，容光泛发。
“是这样，可能要带您认识一下见手青。”
“好啊，这东西我也是久闻大名了。这鱼等我下来做。”
父母要过来怎么也得半小时，林双跟着肖丽琴来到二楼，转到东面的一个通道，第一间就写的是医务室。
林双没有来过这个区。
“医务室在这里啊。”
“一楼也有一个，一层都有一个。”
“这个是有什么特别的？”
“这里还有化验方面的工作。”
林双听到了里头有动静，但门是关着的，也不知道是谁在工作。
“咱们这里到底多少员工？”
“人员其实是流动的，一般是保持在两百人不到。”
“哦....”
再往里走二十米，这有个门。
肖丽琴刷卡对瞳孔打开门。
“门上也没有写标志。”
“没写的是不能进的。”
林双跟着肖丽琴走进去，玲子站在门边。
进去之后，林双看到了里面靠墙放着都是架子，架子上一个个透明的生态箱，里头像是一个个微缩的小世界。
“这都是有毒的菌类。”肖丽琴介绍道。
林双目光一扫：“这是为了不让人拿出来对吧？”
“是的，这里头就是完全的封闭，这是防弹玻璃。”
肖丽琴走到一个箱子前。
“见手青原来是这个样子。”林双看进箱子里。
这边上还有文字介绍。
林双心里觉得，大概是自己对见手青感兴趣，所以林昭就安排了这一出。
“你们吃过吗这东西？”
“我吃过。”
“这东西味道一定很好对吧？”
“味道好的东西多了呢！”
肖丽琴抬头看眼林双，“您可别试啊！其实是很危险的，我是因为在做这方面的研究，也只试了几次。”
林双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不会试，只是好奇而已。”
又看肖丽琴，没想到这小姐姐居然还是个很有献身精神的科研工作者。
六七八是云南的蘑菇丰收季，这时那边的盆友都会准时上演一场季节性花样中毒大戏，被称为“彩云之癫”，这戏中的大主角就是“见手青”。
“云南话这个叫介儿，您看这里是粉色、红色、黄色，但你只要手一碰一掰，它就会秒变青色，吃了不熟的介儿中毒更快。”
“我其实就是好奇，它产生幻觉到底是怎么回事。听说全是小人儿？”
肖丽琴摇摇头：“并不全是，网上的信息不准，其实有很多种。”
“比如？”
“我们去调查过，有的人是看到的是一群自带bgm穿着马甲和亮片长裙的小人手拉手跳舞，他说大概类似春晚小品，......”
“有人就是觉得自己在河上划船，实际是坐在沙发上划船。有的人看到地上有小人在跳艺术体操，还看到一排排清朝僵尸朝他扑过去。”
“这么好玩？”
肖丽琴笑笑：“还有人面对墙壁脑海里看完了一整集小兵张嘎，葫芦娃，.......然后还有看见龙的。”
“龙？”
“嗯，看见龙的也不止一个。”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全都是一种。”
“菌毒有四种类型，胃肠炎型是让人上吐下泻，神经精神型就是幻觉，见手青就有这种，视觉区、听觉区、精神区、思维区都被影响，然后是血液毒型和中毒肝病型，而且并不是说一种菌就只有一种菌毒，可能是混和了几种。”
“见手青是几种？”
“至少是两种，先是神经精神型，然后同步有中毒肝病型。其实根据幻觉是可以判断中毒程度，看小人还是初步的。”
“您呢，看到了什么？”
“我第一次看到的是小人，还有一次是看到了有角的梅花鹿、长得异常精致的龙、游弋的水草、超级大的虾。还看到空中冒出一片水池，各种造型奇特的鱼在中间游动。爆炸后的团团雾气。如果盯住杯子，泡沫从中不断涌出来，跟汽水一样。”
“原来植物大战僵尸里的魅惑菇是真实存在的……”
1143.细书庭后满园香13
说起来自然生物各有神奇之处，有人就特别喜欢研究生物们在力量上的超凡之处，什么自然界体育比赛：
比如蘑菇发射孢子的时候，那个速度就快到恐怖，据说比飞机都快。
如说跳蚤能跳多少高，如果人有这个弹跳力，那就能跳多少多少层楼。
蚂蚁能负重多少，如果是人的话就能背五十袋大米。
当然，这些是微观视野。
真正放大之后，生物要不先被自己压垮，要不就因为不适应环境而灭绝，你们都这么大，地球怎么办？
人类越了解自然，就越会感觉自身的渺小，而有这种感觉之后，一是听天由命躺平，反正几十年就死了。
二嘛...奋起直追，那通常也只是在科研上的追。
现在有了第三类，林双这种在身体上疯狂进化型。
“这个研究目的是找解药？”
“嗯，不光是这样，主要还是研究人脑子。如果只是为了解毒剂，我们直接就用动物试验了。”
“动物？”
“对啊，让猪试吃。”
“猪会吃吗？”
“会，小剂量的，看它们吃了之后的表现。”
“那表现是什么样？”
“这个就是秘密了。不能说的。”
“明白。”
难怪上午做菜时，有些直接就拿去给猪吃了，这些试吃员明显就跟古代的尝菜太监一样。
林双想起当时林昭告诉自己的话，说是吃不完给猪吃，居然也是半真半假，姐姐好会骗人。
观察人类，研究生命，果然这就是真正高级人类应该做的事。
但这些事，有时候还不能随便放在公众面前做，不光是争议很大，而是这个世界上总有人抱着‘总有刁民想害症’，想把所有的力量都拿在自己手里。
若是几天之前，林双或许还会想，林昭到底想做什么，她的目的又何在。
现在当然不会有什么疑问，竹山一行，他的思路已经完全与林昭合拍。
世界就得有这样的人来引领。
有智慧有远见，还没有丧失善良。
还得加一点，美丽！
美是很重要的，美丽的人做了错事，都有无数人愿意原谅。
“我听说猪鼻子很灵。”
“灵是灵的，但它们并不知道这些有害，只能是试了一次之后，它们记住了味道，再看它们是不是还愿意去吃。”
“哦...那它们愿意的话，是说明它们觉得还不错？”
“看有没有成瘾性。就算是毒素，在一定条件下也会被破坏掉，高温高压后基本就没有了。”
“有致死的吗？”
“这个没有，我们做实验有基本资料的，因为猪跟人很相似，致幻量要看情况，一般是给大猪吃。”
“公的？”
“公的。”
“公猪真倒霉。”林双失笑，“这是出于什么考虑？”
肖丽琴也笑：“其实也没什么，因为公的不能生，现在猪的数量也不多。其实人和猪相似度很高，研究一下异体蛋白在我们体内的毒理反应，现在我们做些初步研究，是为了以后进一步深入。”
“我倒是觉得，现在园区这种成熟的综合养殖方式应该全面铺开，至少可以解决咱们国家的粮食问题。”林双瞥眼肖丽琴。
“这个都有在准备，要等昭姐来决定什么时候做。”
“昭姐啊，她的顾虑是什么？没地可以租...钱嘛，我倒是有一些，全拿出来也是可以的。”
“是人，要很多信得过的人。我们园区这么多年才建成这个样子，铺出去之后，必然要加很多新人，但这些人又会带来很多不一样的想法，甚至还会被别的组织乱掺沙子。
执行中会出问题，而这些问题又会被某些人用来攻击我们。所以复制之前，要把所有的问题都考虑到。”
肖丽琴关注点并没有在林双要拿钱上，而是陈述了一个很现实的顾虑。
林双点点头：“说得也是，....”
感觉林昭就像是打造了一条完美的基因链....
这房间到处都是毒菌。
林双有点想试下自己能不能接触且免疫，但这种明显要破坏安全纪律的事，必须和林昭商量一下。
他已经过了有任务就做的盲动阶段。
“有那种没有用箱子装的，不能给人看到的吗？”林双问道。
“不能给人看的，也不能保留，因为就是太危险了。”肖丽琴说道。
“比如呢？”
“比如，有些微生物菌，这些就没必要培养，只要知道就可以了。像椰毒假单细胞菌产生的米酵菌酸。”
“米酵菌酸，我好像在哪听说过。”
“可能是在网上吧，有一个河粉中毒的事比较出名，其实米酵菌酸中毒事件经常发生，椰毒假单细胞菌很耐高温，要在100度的高温蒸煮1小时以上才能将其杀死。”
“河粉，我想起来了。”
“不光是河粉，很多食品发酵都有可能被这种菌污染到。”
“这种米酵菌酸能使人体内线粒体功能消失，人体内细胞不能进行呼吸及能量交换，从而导致细胞和机体的死亡。它又有很强的生物活性，能造成人体肝、脑、肾等脏器的实质性损伤，发病急。
人食用被污染的食物后最短半小时就会发病，最长潜伏时间可在24小时。起初为呕吐，腹泻，肚子痛，全身无力；严重的会出现肝脾肿大，血尿，意识不清，抽搐，休克等急性临床中毒表现。如果没有及时的对症治疗，致死率可能在40%以上。”
“......”
“夏天泡发的很多东西，只要气味不对，就一定不能吃了。当然有时候也是防不胜防，所以我们这里一般就是猪先吃，厨子先吃。”
“这么一想，咱们古人能发明出那么多美食也是拼了命的。”
“是啊，不知道牺牲了多少人，咱们吃的很多发酵食品后面都可能是血迹斑斑呢！”
林双发现肖丽琴还挺有幽默感。
一边看一边简单介绍。
应该是自己谈及见手青的事被林昭知道了，又在这里亲手做菜，林昭就安排让自己认识下毒菌类，省得自己好奇心太盛弄出事端。
这里到处都是毒菇，想想都可怕，还好都是密封的。
“会不会有孢子飞出来？”
“正常情况不会，但也是有这个可能，所以这里只有专人带着才能进来。”
肖丽琴指了下每个箱子上的一个红色开关：“这个用力往下按，就会打开灭杀装置。”
“什么灭杀？用电？”
“生石灰。”
肖丽琴带着林双看了一圈箱子，到了最后一处，林双看到了一架子箱子，里头都是蜂和虫。
一箱箱蜂大大小小，活的被关在箱子里。
还有蚂蚁，还有蝎子，等等......
“这就是切叶蚁啊？”林双看到了一个两米宽的生态箱，上面有箱内说明。
箱子里头有分区，右边同样也是个箱子，却放着一个盆栽植物，上面有蚂蚁在咬叶子。
林双看过记录片。
据说切叶蚁它们种植的不是植物，而是一种古老的真菌，它们从野外获得菌株，在巢穴中种植，并以此为食。
蚁群中的大工蚁首先外出寻找它们喜爱的植物叶子，然后用刀子一样锋利的牙齿，把叶子切下新月状的一片来。同时发出信号招来其它工蚁加入切叶的行列。
切完叶的工蚁群便举着近10倍它们体重的叶片，浩浩荡荡走回蚁穴。这种队伍大的时候，有1英尺左右宽，一个足球场那么长。
就好像地上有万千绿色帆船在前行，场面十分壮观。
当然在这里并没有那么大的场面，两米宽的箱子也弄不出大特效，最多就是让人畅想。
“是啊，....这就是切叶蚁的一种。”
“切叶蚁算是益虫还是害虫？”
“这要看它们的规模了，一般生活在雨林里是不要紧的，有的是植物。”
林双点点头，看眼介绍：“它们是六千万年前开始搞农业的？怎么知道的？”
“不知道啊，这就是网上的介绍。”
肖丽琴掀开一片黑布，让林双看里面。
可以看到大生产了。
林双看到了种植真菌的地方，像一个个小小的真菌小花园。
这些小小的切叶蚁把叶子运回到巢穴，交给较小的工蚁，把叶片切成小块，然后切磨成浆状，再把浆状物质粘贴在干燥的叶片上，最后把真菌种株种植在叶片上。
“对于切叶蚁来讲，真菌就是它们的农田，真菌园的管理非常严格，矮脚兵蚁负责警卫工作，它们寸步不离，随时消灭入侵者。”
“而真菌园的照料则由最小的迷你蚁来执行，它们工作非常细致。因为有些真菌株竿会被外来霉菌感染，为防止感染扩散，迷你蚁会迅速检查出病株。并用切叶蚁的一个特殊结构——腺窝来分泌抗生素以消灭霉菌。而这个腺窝中实际是寄生着一种能产生抗生素的细菌。”
“我们是要研究这个吗？”
“有这个想法，因为咱们人也一直受到真菌感染的困扰。”
“也是。”
“另外，切叶蚁对垃圾废物的合理管理也是群落长盛不衰的重要因素。垃圾会产生霉菌和有毒物质，从而威助到蚁群的生存安全。而切叶蚁却进化出了合理的按排，它们让老年工蚁负责丢弃垃圾。并对垃圾进行分类和整理，以便更好地降理。”
“原来6000万年前就有垃圾分类了.....”林双笑叹。
1144.细书庭后满园香14
“那个是为了什么，增加空间感还是别的什么作用？”林双注意到，箱子的一面是镜子。
切叶蚁王国到达到一定的规模以后就会产生新的蚁后。
婚飞的蚁后口下有一个囊，这个囊中就储存着来自父母王国的少量菌株，并且她的身上也携带着能产生抗生素的细菌。
这两样东西是新蚁后建立“切叶蚁王国″必不可少的法宝。
切叶蚁的所有行为不仅仅取决于dna的遗传，有许多是具有一定的学习性和未知的智慧的。
所以镜子是要看它们有没有自我认知？
肖丽琴：“镜子吗？”
“对，镜子作用是什么？”
“空间感是一方面，另一个也是研究看看这些生物有没有自我意识。”
果然！
“是看它们能不能认得出镜子里是自己？”
“是啊，自我意识是很值得研究的。照镜子看似简单，实际上要认识镜子中的自己就是对客体自我的认知。这就需要更高层次的思维意识了。
不是说生物等级越高就越可以，就算是人类，十八个月以下的婴儿也很少会产生自我意识。灵长类里头，大猩猩也很难，反而是猩猩和黑猩猩却是可以，这个跟智力并不正相关。应该是由脑内单独的某部分提供作用。”
“某部分，还不知道是哪部分？”
“我们目前推测，是形成了一种特定的构成，生物小程序。”
“特定构成？你是说，是这种构成导致了能把镜子中的自己与真正的自己认定为一体？”
“是的，在自然演化中可能就是一种偶然，而不是必然，但这一点应该是有助于生存，特别在自然界，经常面对水环境，看到水中的倒影，知道是自己，就不会莫名恐惧。”
“不会莫名恐惧也不见得利于生存，水里还有鳄鱼。”
肖丽琴笑笑：“大脑可以不用处理这个额外的信息，专心留意有没有鳄鱼就是了。”
“狗和猫呢？”
“有难度，但也是可以的，自我意识也是可以诱导出来。”
诱导？
生物学上的算法指令集，这个不错。
林双盯着箱子里的那些切叶蚁：“蚂蚁可以吗？”
“蚂蚁可以。用镜子做过红点实验可以做分析。就是在它们身上涂红点颜料。”
“蚂蚁有眼睛？我以为它们只是用触角交流。”
“有啊，是复眼。其实生物交流并不只靠单一手段，我们现在研究也只是很粗浅，反正就记录一下。”
“还是挺有意思的。会**文吗？”
“这有什么可发的呢，我们从来不公开成果...”肖丽琴很无所谓的语气。
开始初看时，林双有种怪异的感觉，这像是个养蛊的地方。现在，林双猜测这里这几个生态箱极可能是用于理解社会形态的。
又看了好多箱子，各种不同的昆虫蜘蛛。
林双看看这姐姐，也是佩服她的胆气。
“这个是需要投喂。”
“这个房间只是让人看的，需要大家认得这些，但不能碰。”
“......你们这里还有养蛇吧？”
“有的，但我们的蛇只喂蛋，很安静的。”
“在...地下室？”
“是的，您想看？”
“算了，不看了。你们这里还做琥珀生意？”
“做啊，这里虫子这么多，其实很简单的，就是把天然松香融化了，倒进模子里，再把虫子放进去，就好了。”
肖丽琴说着就带着林双出了门，关好门又来到另一个区，开了一个房间：“这里就是做手工的地方。”
这里有几个人在做手工，空气中有淡淡的松脂味。
那边研究生命，这里在做手活，违和感十足。
“松脂有毒吗？”
“天然松脂化学成分主要有松香酸、胡椒酸，氧化后有焦油，这个吸入对身体是有害的，当然少量没事。”
“有拿去卖？”
“有的，我们有专门的网店，生意还不错。”
“缺钱？”
“钱是从来不缺，但劳动是生活的重要组成，您不是也这样？”肖丽琴笑吟吟反问，“我看您在网上发的视频，除了一开始有次睡大觉，别的不是锻炼就是劳动。那是缺钱吗？”
“哈....”
林双暗暗叹了口气，这几天他劈了不知道多少只虫子，浪费了不知道多少钱。
转了一圈，又到了医务室门口，林双看到里面已经有几个姑娘在看文件。
“她们都是医生？”
“不是，只是护士。”
“？”
“护理和厨艺是人人都要会，这里可以学习观摩。”肖丽琴看看林双，“必要的医学知识是一定要掌握的。”
“什么叫必要？”
“就是我觉得我需要。”
林双点点头，又看看里头：“咱们这有医生吧？我是说带证的。”
虽然说得对，可你不能没有医生，这就不合适了。
有能力没有证，那叫非法行医。
就我这样的大明星，救个臭老头还被人攻击到现在。
“有，好几个呢。”
“您是不是？”
“我是，我其实在珍爱那边有挂职的。”
“你们考证啊？”
“也考啊，不就是考个证，很简单的。您如果喜欢救人，也得考个证，不然总是麻烦。”
“说得简单，行医证那么好拿的？”
“说得好像没有时间似的，不过也没事，如果能把人救回来，最多就是赔点钱。”
“你这么消极的思想可不太好！”
“客观认知，并不是消极，您不是也说过一点，需要人自己承诺救治无责吗？对了，您的六篇论文我都有看过，有些想法还不错。”
好大的口气！
林双默默瞪了肖丽琴一眼：“时间差不多了。”
“嗯，......”
…...
番茄鱼片，要把鱼先过油，大油锅已经在等着了，林双下来之后，把一整盆的鱼片一点点往里放，分了三次才把鱼片全弄成半熟。
装成了三盆。
接着这边另一个锅在等着，上一点油，姜末蒜粒什么的进锅炒，再把番茄一手一个捏进去。
调料放好后起锅，三个盆里各倒一些，齐活。
“这两个给大家，这一盆我推走。”
马上又炒了几个素菜，林双这刀工，看得边上的那些姑娘们纷纷点赞。
丸子也蒸好了，拿起来。这边勾个酸辣的芡，往上一浇。
这个就多了，足足两百个。
林双装了一大盘。
中午十一点半开饭在一个长方型的亭子里，亭名“知叶”。
林双亲自推着餐车过去。
但他不会在知叶亭吃，而是在十米之外的另一个叫见知亭里单独用餐。
面对面坐，和隔着十米，对他来说差不多。
孩子长大了之后，和父母都会有些生分，这一次他换个身份，也看看父母在别人面前是个什么表现。
说不定比陪着自己更自在，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父母在这环境里，肯定是特别局促不安，一会想着哪个姑娘和自己儿子比较配，一会想着儿子能不能在这里干得长久。
现在倒是完美解决了这问题。
前两天他抽空了解了下古代建筑，也因为他上周猛攻了一下唐诗宋词，里头有很多亭台 楼阁 轩榭 廊舫这样的字眼。
现在再看这兰亭农业园，发现这里还真的都是亭。
所谓亭，在建筑形态上的特征是“有顶无墙”。在《园冶》中，亭“造式无定，随意合宜则制，惟地图可略式也。”
就是说，这许多形式的亭，以因地制宜为原则，只要平面确定，其形式便基本确定了。
临海的气候条件，建亭还是相对比较合适的，至少一年八个月在外头是比较热。
而且说不定林昭心里想的是“亭亭玉立”这个意思。
知叶亭，正好在一个水塘中间，建得比较高，下面一层是给鸭和鹅休息的地方，虽然有点儿吵，但还不错。
林爸林妈正在看湖里的鸭子。
玲子替林双把车推过去，他自己摆了一桌子菜，洗手开吃。今天自己做的这些菜，他都单独给自己各装一盘子。
十外米那边十个人十道菜，三荤七素，全是林双做的，包括了那个虫草鸡汤。
大家帮着把菜上全，就没有米饭，说暂时得减少碳水摄入，父母都有点微胖。
分坐开吃。
“好不好吃，叔叔阿姨？”大家帮林双问。
“都好吃，每个味道都很好，这里的菜都比家里的好，平时就是这么吃的？”
“对啊，平时我们都是这么吃的，这里是全生态养殖，而且大家都一起做事。”
“这个呢？”
“也很好吃啊，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所以您看，我们这里很不错吧？”
“是非常好啊！”
林爸爸看看四周，目光落回前面几个姑娘身上，“其实我也是农民家庭出身，真的是没看到这样的。”
1145.细书庭后满园香15
“那您看到的是哪样的？”
“其实....”
林爸爸犹豫了下叹道：“说真的，农民种地确实不挣钱，刨去种子，化肥，浇水的电费，有时候还得雇机器租赁费，一亩地划拉划拉一年也就几百块收益，碰见不好的年景，只够自己吃的。所以农村家长但凡有门路有想法的，不会让自己孩子再种地的。”
说到这他看了眼林妈妈：“哪怕用更好的化肥，浇再多的水，用好种子再悉心照顾，亩产也只能提高很有限的比例，不可能从亩产1000斤直接到2000斤，1000斤提到1200斤已经挺厉害了，还要看天气温度是否配合。亩产提不上来，只能靠数量保证总产量。”
“但这里，你们这种养种，相当于把对土地的需求变小了，这要是在城里都弄起来。”
“成本很高吧？”
“还挺高的。”
“你们平时忙不忙？”
“您觉得呢？”
“我感觉，还挺充实的吧？”
“叔叔眼力不错啊！我们这不叫忙，叫充实。”肖丽琴笑道。
“其实啊，传统方式种地其实没那么忙，种地讲究时令，到什么时间干什么事，农闲的时候其实更多。把种子撒下去，大部分时间是等待，也不用时时时刻刻打理，但存在农忙高峰季节，特别是收获的时候，一般就短期10天半个月的，这段时间确实累，但比起码农常年996，总工时是少很多的。”
“但在这里，算是半工业化生产，所以我们有很多时间用来做别的事，学习什么的。”
“是，我感觉这里的人文化程度都很高，跟外面不一样。我有次看到新闻，说把麦子割下来不吃，弄成什么花篮送给明星，说是什么大卖的意思，可那个明明是小麦嘛！”
听到这话，大家都笑了起来。
林双也暗笑，原来父亲也不光是看兵王小说，那么应该也是看到了天天上热搜的自己，只是他不可能想到这就是自己儿子。
“你们这里交社保吧？”林爸爸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要交，五险一金全都是要交的，而且单位另外还给一个年金保障，就算这样，剩下的工资也不低，”
父母是侧对着林双。
林双看眼那对面说话的肖丽琴，他不知道这里还给交年金。
“年金怎么交的？”果然林爸爸问了，这种一般是企业，机关是没有的。
“有分档的，就是在五百到一千之间，可以自己选择交多少，单位一比一给你补，四十岁之后就可以提了。”
林爸爸：“四十岁可以提多少？”
“那就看交了多少，如果都是一个月一千的，那一年就是一万二，十年十二万，二十年就是二十四万。”
林爸爸陷入沉思，像是在计算二十四万是多还是少，够活多久。
“叔叔，我们还有社保的。年金是另一份保障，其实....我们这里是终生制的。”
林爸爸吓了一跳：“终生制？”
“就是如果不犯大错，就是一直在这里工作，单位给你养老送终的。”
“......那如果要走的人呢？”
“那就走啊，不过现在可没有，主要是，我们这里气氛很好，大家都不太讲外面的事。”
林双低头吃东西，他早就猜到这里应该是终生制的了，就是目前都没有看到有人在谈恋爱，更没有看到什么孩子。
那边林爸爸连连点头：“是是，外头多乱啊，还是这里好，......”
“而且这里工作特别长见识长本事。”
“我看这里怎么女孩子这么多啊？”
“因为女孩子心比较细啊，男的粗手粗脚的。”
林双看到父母表情，心里好笑，果然是希望他能早点来这里上班，顺便解决老婆问题。
现在好姑娘太难得了。
林双自己感觉跟父母真正见面还有点难度，主要他这个变化大到父母不敢相认，再说基因层面，dna一检，结果可能是与父母都没有血缘关系。
“你们这里啊，比机关还好。”
林爸爸感慨尤其多，他是老机关了，很多时候看单位就是看两个地方，一个是食堂一个是厕所。
人在哪工作，首先就是一个吃。
吃的成本占到收入的多少非常重要，现在公务员工资也高了，但机关食堂普遍不怎么收费，收费只是象征性收费，一顿饭可能只要一块钱、两块钱。
而且在几年以前，政策不严，甚至都是免费吃、随便吃。不过那时候也没有几个人在单位吃饭。
要不怎么说待遇好呢。
不同的单位饭菜口味千差万别。
有钱的机关，中午食堂是自助餐，可能有几十上百种菜。没钱的机关也可以做到一荤两素，一份水果，一份汤，有的还有酸奶。营养均衡，毕竟领导也要在食堂吃饭。
吃饭的人多，做的再好，想的再全面，也有人挑毛病。有的人不吃辣，有的人不吃麻，有的人不吃肉，有的人喜欢米饭软一点，有的人喜欢米饭硬一点。有的人一到食堂就开始数落食堂的饭菜，如何如何难吃。以至于有的单位食堂厨师、管理员不得不频繁换人。
而在这里，五险一金给你交不说，还有企业年金，然后还包你吃住。看看这些菜吧，要在外头买得多贵！
这里还没有浪费的。
单位食堂卫生干净，价格便宜，可是有些人吃饭不知道吃多少，打的多吃的少，最后哗啦啦往泔水桶里倒掉，甚至有一些年纪比较大的人吃饭，心里也没数，吃不了直接倒进泔水桶，完全不觉得可惜。
浪费行为在林爸爸这一代人看来，简直是要命。
这里直接就可以给猪吃，不是那种倒在一起喂猪，而是分开再消毒再喂。
再看那厕所。
林爸爸林妈妈上午已经去见识过了透明的“粪便处理系统”，看到了那些苍蝇飞到水里喂鱼，那简直是赞不绝口。
至于说苍蝇吃屎鱼吃苍蝇这种事，很正常啊，不然怎么办，买鱼食？
当然，吃饭的时候不方便说这些。
可仅看这两点，就知道这个单位是个很有前途的，随便跟哪个对比都好，也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他们反正没瞧出来。
这里的女孩子们精神面貌都不错，让人想到上个世纪的公社。
“你们这里真的很像是人民公社。”
“嗯，有点像，但不一样。”
“是是，以前大食堂也有浪费的，我小时候，家里没吃的，我妈就到河边捞菜叶子，那菜叶子就是县食堂洗菜时剥下去的。”林爸爸叹道。
林妈妈也点头。
林双在家里，也听父亲说过多次这个事。
“叔叔阿姨，不要在外面说我们是公社啊！”肖丽琴笑着说道。
“哦哦，我懂，这里是真好，真好啊！”林爸爸一时有些走神。
他眼中的这些姑娘，个个都不错。
但这些年，他也感觉到了社会的巨大变化，好东西都丢了，年轻人不想结婚了，结婚也不想生孩子。
老林家只有林双一个孩子，如果儿子找不到老婆，没有孩子，这就绝种了。
一定要让儿子早点来这里，怎么也能挑一个过上安生日子。
当然，刚才说到那个社保也是起到了绝对加分的作用。
无论林双当时怎么跟父母说这老板如何看中自己，林爸都觉得没啥。
这年头，再看中还能比刘备看中诸葛亮强？
刘备那是要打天下的，现在的老板那不就为了给自己多赚点。
他发给你一万块，你不给他赚十万？
当然，有社保就不一样了。
国家背书！！
而且听了这几个姑娘说，居然在社保之外，还有企业年金，这就更厉害了。
大家在亭子里吃完饭，午后品茶，说到接下来一段时间的安排，除了下午大家把虫子拿去做琥珀，明天挤奶做西点之外，后天还要采茶，自己做茶叶，然后做茶叶菜。
大后天又有别的安排。
园区有的是让他们干活的地方。
林爸爸跟林妈妈嗯嗯有声，一脸非常有兴趣的样子，看来是准备好好享受这段时间了。
虽然之前说是来度假，现在听起来都是干活，却一点都没有违和感。
任务提交，得到一千万元的保底，以及两个意料之中的奖励：
嗅觉提升百分之百
厨艺感悟提高百分之一千。
可以了，他本来就不讲究吃穿，再会做菜也就是个高级厨子，现在他随便摊个饼都能卖一百万。
是该想办法说服老爸提前退休了。
现在国家公务员退休规定是这样的，男的六十，女的五十五，如果工作满三十年，年龄不到可以申请提前退休。
还有就是病退。
林双其实觉得父亲直接辞职都可以，但在他没有坦白之前，这根本不可能的。
父亲六八年生人，九一年底进单位工作，到年底工龄整三十年，如果在他眼里，儿子还是原来那个，肯定不可能提前退休。
辞职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他还要靠着国家发退休金养老，或者说等着儿子来啃老。
想到这，林双也是很纠结，堂堂千亿巨富，父亲还想着靠国家发钱生活，这要是说出去，肯定得被人“黑”上几句。
1146.细书庭后满园香16
脑子里头刷地一震，小歪又给任务了：
[任务：让父亲离职来这里工作养老，保底一千万，奖励另计]
之前那个一千万的任务是别让父母操心，瞒住失业的事到年底，现在看来，这两个任务似乎有点冲突。
权衡了一下，林双接了任务，拿出手机默默跟唐沅发了个消息。
没过一会，肖丽琴接到了一个电话，站到边上接听，林双耳尖，听到了唐沅的声音，说的正是怎么让人退休的事。
肖丽琴收起手机回到桌边，笑盈盈开口：“叔叔阿姨，有没有想到我们这边工作呀？”
“啊？”
“正好我们园区要人，其中要有五十岁以上的两个，现在我们有几个人选，我看你们就挺合适的。林叔叔又当过兵负过伤，给国家做过贡献，肯定是优先考虑的。”
林爸爸跟林妈妈交换了几下眼神。
“我倒是可以当个保安......我爱人现在......”林爸爸说道。
林妈妈点头：“我能做的也有限，打扫个房间什么的。”
“咱们这里的事也不复杂，主要是一个信任，”
肖丽琴点头，表情中满满都是诚恳：“是这样的啦，您孩子好像也有意向来我们这里工作，我们公司其实对于一家人这样过来的，是有特别优待的，对您孩子的发展也好。这个月就要定下来，......”
“这是怎么说的？”
一提及林双，父母立刻紧张起来。
“嗯，首先就是他可以全心全意工作，然后，也不用成天请假往家里跑，再然后就是，我们是终生制的企业，要一直干下去，家人最好也能住到一起。”
“可临海的房子这么贵的，.......”
“我们有宿舍的，都是终生免费住，而且也有休假，对了，我们在外地也有庄园，随时可以过去一边劳动一边住。”
“还有啊，您孩子也没结婚对吧，这要是在外面，找个什么样的您都不知道，在这里，几年之后总会有看对眼的，那一家人合合美美的，多幸福啊！”
林爸爸这满脸纠结：“这个月就要定下来？我马上要退休了，要到年底。”
“是啊，您也看到了，咱们这条件这么好，又是终生制的，您二位进来之后，同样也是终生制的，对了，您是可惜那些退休金吧？”
林爸干笑。
“这个能理解啊，但我记得老板说很看中您孩子，要不让他问下老板？”
“问老板？”
“说不定她会出钱帮你把缺的钱补上呢！”
林爸觉得肖丽琴是在开玩笑：“那个得好多钱呢....”
“有两百万吗？”肖丽琴笑着问道。
林爸呃地一声，看向林妈妈：“那个得看活多久了，....”
林妈妈退休金四千不到，林爸如果退休，也就是六千，加上单位以后可能的福利，一年七万多，三十年如果再加加退休金.....超过两百万。
林爸有信心再活三十年，为了儿子也得活久点。
“那有五百万吗？”
五百万那得活到一百三十岁，林爸没这奢望。
“怎么这么急啊....”林妈妈嘀咕着。
这要是再等几个月，就都好了，现在儿子还在外头没下文，这里的人又说要自己两人来工作，万一受骗上当怎么办才好。
“那干脆我跟老板说下你们的顾虑吧，她肯定希望看中的人才能干一辈子了。”肖丽琴说着话，马上拿起手机。
林爸爸眼都直了，伸手想拦又没法拦。
林妈妈手都没抬，只想着肖丽琴说老板想让林双干一辈子这个事，这年头，国家机关都不见得有能做一辈子的事了。
林双又听到唐沅的声音。
没几句就结束了。
“老板说了，她确实很看好您孩子的才华，如果说您全家都愿意过来做事，她会给五百万。”
“五百万？”
林爸林妈都呆掉了，多少人一辈子赚不到这个数，儿子这么有才华的吗？
“是的。”
“只要您两位这个月能加入我们公司，这笔钱直接就给他。”
肖丽琴说完，笑道，“叔叔阿姨，咱们认真考虑下，机会难得的。越快越好，万一别人抢了先，今天之内一定要给答复啊.....”
“是是....”
是够难得的。
林爸林妈恨不得马上打电话给林双，可惜当着大家的面不方便打，心思恍惚。
林双在那边也是哭笑不得，没料到唐沅会用这一招，砸钱。
自己说给她一千万的任务，现在她又丢出五百万，这事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的操作手法。
又是终生制工作，又是包吃包住还包媳妇，还不少交社保。
林双实在没忍住发了消息给唐沅：“你真厉害，五百万你不怕我爸妈把你当骗子？”
唐沅回了个傲娇的表情：“我们看结果吧！”
林双叹笑。
现在社会上已经很少听说有这么好的雇佣条件了，也就是去年海南那个椰树公司搞了个类似的噱头广告。
这家公司在网络上公开招生“椰树培养职业经理学校”人才，总经理有百万年薪、有别墅奖、有分红股奖、有海景房奖。并且，如果干的好，最后升任集团董事长都不是梦。
看起来待遇十分诱人，但后面有条件。
应聘者需承诺终身在“椰树”服务。不但要做到“顾事业不顾家”，还要写承诺书，承诺以房产作抵押，离开“椰树”以房产偿还。防止将“椰树”作为跳板、作为“镀金”、学到经验后跳槽。
换言之，前面的优厚待遇就是吸引你“卖身”，而且，想要“卖身”，还必须得拿房产出来做抵押。
而兰亭农业园这里，不但不要你房子，还给你五百万签约金！
林双也是醉了，这让自己父母如何相信？
吃完了，大家收拾碗盆，林双推车离开。
路上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的就是那个事。
“真的，刚跟我说完这个事，我就想，你就离职好了，这里发展更好，又工作又养生，我还可以找个媳妇，哈，对，人家想一家人在一起这当然很正常，你不知道外地员工有多麻烦的。”
“你怎么能知道我就一定能考上公务员？你有什么关系？没有吧！”
“离职你能损失多少啊？能有五百万？没有吧？你一个月拿六千块钱，一年七万二，加起来也没十万，你能拿五十年？”
“赶紧离职吧爸爸！我们家也缺钱的，房贷马上就可以还掉，实在不干了，还可以回家。”
“你不懂，离职也很麻烦的！至少要一个月可以办下来的。”林爸爸很苦恼的声音传过来。
“嗯，您只是觉得麻烦啊？这简单啊，可以委托别人代办。等下，老板给我打钱了，先打了三百万！说你决定同意了会再打给我两百万。”
林爸倒抽一口凉气。
这什么老板这么大气！
儿子这是什么样的才华？
“....您就对比一下，是在那边单位上班好，还是在这里一家人工作好呢？没事的，你再想两天，如果你不愿意，我就把钱退给人家。我是希望你们健健康康的在这里，别人不知道，我是知道这里有多好。你们在这里，我在外面工作多安心啊！”
“嗯嗯....肖经理说今天最好就回，还有别人家。”
“那您快决定吧，还有啊，我现在也能赚钱了，别的不说，就这钱养你们肯定就够了，再说这农业园有吃有喝有得住，比哪不好？你们也用不着靠退休金过日子，对了，爸，你让出位子，那正好给更有精力的年轻人。是不是？咱们不给国家添麻烦。”
“也没说工资多少......”
“总不会比你现在差太多，这里一样给你交社保，而且您想想，这里吃的东西，你在外面得花多少钱买？猪肉一斤都八十了！这里养的猪一斤就得两三百块，还有这个那个的......我工资，说给我一个月三万块。”
“三万？”
“对，三万，然后还有各种补助，吃什么都全免费，人家还有医院的，对了，你也知道现在看病多贵的。”
“可你...才毕业人家怎么就......”
“我当然是值这个钱的了，真的，我憋了一肚子的想法，在别的地方根本没人搭理，这里就是，我说得对，老板立刻采用，多好啊！”
“你也不用想着那边拿退休工资这里再拿一份工资，这么干人家老板会觉得我家风不好，是不是？”
听到那边老父亲嗯嗯啊啊，林双心里一片对不起，对父亲这样的人来说，当过兵打过战为国服务三十年，最后应该画上一个圆满的句点。
1147.细书庭后满园香17
他在这跟父亲演戏，脑子里头两小家伙乐得眉开眼笑，看戏很欢乐。
电话打到最后，林爸爸一咬牙，说一会回房间问一下单位，离职怎么办。
想想也是，儿子再大的本事，就一定能考上公务员？
就算考上了，就一定比这里过得好？
自己虽然损失了退休金，但社保的钱还是可以拿，到了这里还是有钱可以拿，儿子那边也给一次性补了钱，没亏。
你要想拿两份钱，那边老板一想这孩子的爹是这样的人，那....后果！
林爸爸不是个笨蛋。
这是五百万啊！
他家什么情况自己最清楚，就算是一百万，也是巨款了。
对年薪五万的人来说，一百万是20年青春，国内有六亿月入不过千，年收不过2万的人，对他们来说，100万是人的一生。
这个时代给穷人的机会越来越少，因为富人也在努力。而且富人拥有资本、拥有关系、拥有背景、拥有第一手的消息、拥有相对深邃的头脑。
芸芸众生，如果你什么背景都没有，什么能力都不具备，你凭什么挣的比别人多？
大家疯狂挣钱，本质是瓜分资源。
钱，只是大家瓜分资源的工具。在社会资源有限的情况下，财富必然会高度集中在极少数人手中。
因为获取财富的捷径，必然只能被极少数人控制并垄断，底层人可分得资源会越来越少。
现在林家面对眼前这么多的资源和机会，你还有别的选择？
同样什么996715，为什么不找个好点的单位，在这里至少看着不差。
“小肖，我可以提前办离职。”
…...
那就好了，林双没跟父母道别，直接带着车队开车离开。
父母在这里，他就放心了。
这个任务还不能提交，肯定得等离职完成，想想现在这些事，都是拿钱硬砸，林双也是醉了。
出门时，正好看到有个货车过来。
“那是什么？轨道？”
“对，昭姐说是你建议的，所以就准备在我们外围这些墙里头铺些轨道，这样可以方便运东西。”
林双看眼边上那些铁丝围墙：“是说二层那上面？”
“是的啊，以前是人在走，现在马上也要采摘了，干脆就铺轨道，然后用电瓶车直接可以把东西运回到楼里处理。”
“可能还会铺管子在二层种些草。”
“二层种草？跟水稻一样？”
“嗯，还不知道是种水稻还是别的，也可能是种别的什么东西，上次您说那个还没利用的空间，昭姐布置了任务让大家出方案。”
“哦......”
回去这路就顺畅多了，一小时就到了。
林双车子还在路上时，就接到了父亲的电话，说已经问过单位了，办离职可以的，单位当然是很奇怪，这最后也没几个月了怎么要办离职。
果然，这就是最大的不合理处。
还好，理由就是“个人原因”。
而且可以代办，但要手续完整。
“昭姐呢？”林双下车就问，他已经看到了远处亭子里，唐沅和丽菲正埋头一处，不知道在做什么。
“楼上。”
林双第一时间去找林昭，准备问一下后续怎么处理，难道得再回去一次？
若说现在国家不知道林双的家庭情况，那是不可能的，只不过，人家不方便看得过紧。
林昭坐在大阳台上，一身轻衣，品茗看茶，绝美容光照亮了那片空间。
“好悠闲啊！”
林双笑着走了过去，虽然只是一夜不见，却有种很想念的感觉：“没打扰你吧？”
“我让人处理吧，其实原因都好说的，就是有单位要他儿子，全家过去工资待遇都还高，就不给国家添麻烦了。”
“这也可以？”林昭知道他想做什么很正常。
“为什么不可以？现在从国家单位离职去私企的人多了。”
林双叹了口气：“那就麻烦您了。”
“这是有一点麻烦，因为会引起一些不必要的联想。”
林昭看看他，“我是不太理解你为什么想让父亲这个时间离职，请个长假不就好了，年底就退休了。如果说你觉得自己有钱，父亲还领国家的钱，那他可以把钱捐出去。”
“呃....”
林双不能说是自己在做任务，思路上出了点问题，毕竟小歪的任务保底就是一千万，父亲能捐多少工资，那一年不到十万块的。
当然，一千万也不是很多，但这个会是什么奖励呢？
帮父母来这边工作，跟身体上的奖励，两者之间很难建得起直接的逻辑。
“而且，还有一点你可能没考虑到。就是国家其实是知道你的身份的，你让父亲离职又在这个时间点，他们会觉得你是在切割与组织还有家乡的关系。”
“这样啊....”
“当然，他们也不会把你怎么样，毕竟你已经成长成这个样子了，有些做法是可以理解。我说的没必要，就是指这个。当然了，你可以一直瞒着，反正他们肯定也是会接着工作。”
“是，人总是要做点事的。不是在那边，就是在别的地方。”
林双其实简单想想，就知道最终父母是不太会在兰亭久留。
毕竟这里都是女的。
所以最有可能的还是自己新建的那些点。
比如灵峰山庄，比如别的什么地方。
父母应该会喜欢灵峰山庄这样的地方，一是才开始建设，可以享受参加劳动的乐趣，他们那一代人，脑子里头还是有“自力更生，美好生活自己创造”的观念的。
唐沅跟肖丽琴说的那些话，或许有一大半是林昭的意思，什么结婚什么老板看中。
说白了都是能敲到林双父母心坎上的重点。
顺着这思路往下想，应该是林昭早就想过自己会把父母接来，所以这对自己也是一个动力。
这女人其实真的是聪明绝顶，林双回想起月初见面时她那些表现，恐怕还有一些隐藏的成分。
她有时表现出来的惊讶，或许只是故意让林双看的，其实这女人心里早就有了一些判断，无非是在后面不停地进行证伪。
到现在，估计除了系统她不知道，别的什么都摸得差不多了。
好在林双并不会产生芥蒂，他不是俗人，作为没什么根基与背景的新生巨富，合作伙伴当然是越聪明越好，而且他确实佩服林昭的思想境界。
大家都有特异功能这个要另算。
“哈，倒是忘记提醒一个事了。”林双笑道。
“什么事？”
“工作时长的问题。奇怪，我爸妈居然也不关心。”
“这样的环境，工作时长重要吗？”林昭给他倒了杯茶。
“确实是不重要，但我爸妈怎么有想到，只能说....为什么这么看我？”
“你只想到这个？”
“还应该有什么？”
“你就没注意到，园区的人都很正常？”
林双举着杯子，慢慢凑近嘴边：“很正常，所以呢？应该不正常吗？”
林昭黑白分明的眼眸微微闪动。
待林双把茶喝下，她笑道：“没有人对你表示仰慕之心。”
“你是说这个，那我还真没留意，”林双把杯子放回桌上，自己拿起又倒了杯，给林昭也添满，“是你远程发功了？”
林昭嗤笑，瞪他一眼：“我哪有那本事。倒是你，跟你说过不反对你有别的女人，就没因此开始挑些合眼缘的？父母有没有觉得哪个比较合心意？”
这人怎么这样坏！
我跟沅沅才好几天！
林双狠狠回瞪：“没有吗？那就是事先安排提醒过了？哦，这个事，你不是也说过，把我想像得丑一点，我看她们都执行得很好，至于我，别留意别的主要因为我心事都在父母那边。多出来的也就是研究一下你搞的组织文化，什么蜂啊蚁的。”
“还挺孝顺。”
“人的本分，”林双低头品着茶，含糊开口：“我对你也会一样。”
果然，下面有小脚就踢了上来。
这女人就是听不得别人把她和老丑联系在一起。
“说真的....”林双压着她的脚，“你的脚法很一般...”
“别说了，找你的小女友去。”林昭下巴一甩，催着林双赶紧走。
“好好，你休息吧。本来是想问一下，咱们下一步怎么走...”
“我脚法一般，所以得看林大明星的，他可以在水上旋转跳跃还闭着眼呢！”
林双翻了个白眼，开门去了隔壁。
找什么小女友，还不如自己刷几个任务再洗个澡。
…...
“今天不画画，改写诗了？”
“嗯。”
大家都各自在忙，只有丽菲一个人在阳台上拿着笔对着本子。
说要填词。
“昭姨没有告诉你啊？”
“告诉我什么？”
“她之前买了很多歌曲的改编权。”
“哦？”
“国外的歌，有中文改编权，希望我能自己填词。”
“那你这怎么填的是词牌？”
“因为这是一个道理啊，以前词牌也是曲调，你不知道？”
“倒是知道一丢丢。”林双找了把椅子坐下，“不是太懂。”
唐古丽菲看看他，嘴角一扬：“骗人吧！”
“骗你做什么，是不太懂，只是知道是这个说法，但这里头哪个词牌什么时候有的，怎么唱的，我都不知道。你跟我科普一下。”
“其实就是很简单的，早先诗歌都是用来传唱的，风雅颂其实都是带音乐的，只不过风是民间的，雅是宫里的，颂是祭典上的。后来形式丰富了之后，有人创造了新曲，编了词，这就是一个词牌。”
“一开始定什么词牌，有时候是根据最初的那个词而来的。再然后，人家根据这个调填新词，就是我们后来读的词。”
“嗯，后来都改成朗诵了。”
“是啊，曲子少了很多，而且就算是原曲，也对不上现在人的品味了。”
林双仰头闭眼，他现在耳力强到可以听到超过常人耳朵的音，也不想在这方面卖弄了。
倒是要想想，晚上要溜到哪去练那个超声波。
然而唐古这小妖精可没放过他：“哥哥你前几天不是在研究唐诗宋词吗？”
“我就是写了几个字，哪有什么研究。”林双下意识警惕。
以前写诗能发财，后来写诗能养家，现在你要还写诗，只能饿死。
现在要养家，只能，直播！
“我问你啊，汪伦欢送李白时唱的是什么歌？”
“什么？”
唐古丽菲歪头坏笑。
1148.细书庭后满园香18
“汪伦，是那个汪伦啊.....”林双怎么会不知道那首诗，李白乘舟将欲行，忽闻岸上踏歌声。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以前老师也没说过，踏歌声....”林双看看丽菲，“边走边唱吗？”
“你不觉得汪伦送李白，然后就这么唱跳挺奇怪的吗？”
“唱跳？”林双差点笑喷了。
“笑什么呢？”
唐沅给他送来一个果盘。
林双借机偷偷捏了下她的小手，唐沅轻轻白了他一眼，眼中满是欢喜。
果盘摆在桌上，三人围桌而坐。
“她问我汪伦送李白时那踏歌是怎么回事，我哪知道，我以为她知道，结果这家伙说是唱跳，你怎么不说人家还拉皮呢？”
唐古傲娇仰头：“所以说，应该不是汪伦唱的歌。”
“所以呢？”
“据我分析，汪伦肯定是送李白上船，船还没走，汪伦就打了个手势，于是岸上的歌姬们就唱了一首送别曲。”
“哪来的歌姬？”
“哥哥你也是不求甚解呢！”
“请问，哪来的歌姬？”
“你不知道李白跟汪伦的故事吧？李白是被骗去汪伦家的，当时李白就像你这样，是个大名人，谁都想跟他结交，可是这个人又有才华又有钱，还傲得很，一般人请他根本不会去。”
“怎么骗的？”
“就是汪伦骗李白，写信说他那里有十里桃花，有万家酒店。李白读到来信，美景之外，还有好酒，岂有不去之理？于是欣然前往。可到了安徽泾县，汪伦却告诉他：桃花仅仅是潭的名字，但方圆十里并无桃花；而万家只是酒店主人姓万而已，也没有一万家酒店。”
林双摇摇头：“也是个狠人，感觉跟我听说以前人家抢明星去干野活似的。”
“嗯呐，李白没生气，反正那地方景色也不错，就住了一段时间，还写了别的诗作给汪伦，到了李白乘舟欲往庐山的时候，汪伦不仅送给李白绸缎、名马若干。
在李白乘船即将远航之际，又把家中歌姬悉数找来，并到岸边来给李白送行。这就是所谓的踏歌。踏歌乃是一种极为隆重的送别仪式，踏地为节，边歌边舞。”
“这是你查出来的吧，怎么叫据你分析呢？”林双笑道。
“我要分析是这是什么歌啊！因为不是汪伦唱的嘛，肯定是比较有名的歌曲。到底是什么曲呢？”
“大概不是十送红军。”
“肯定不是啦，古代有十大名曲，《高山流水》《广陵散》《平沙落雁》《梅花三弄》《十面埋伏》《夕阳箫鼓》《渔樵问答》《胡笳十八拍》《汉宫秋月》和《阳春白雪》，我想会不会是这里头的。”
“那你得去掉十面埋伏，客人要走，多半是早上，大概也不会是《夕阳箫鼓》，李白这身份，肯定不能用《渔樵问答》跟《胡笳十八拍》......算了，我也想不出来。”
“哥哥你会作曲吧？”
“我不会！”
“赶紧给自己钱学习一下嘛！我这把词写好，你做个曲子，我们合出一首歌，等我回家乡前，你踏歌给我听。”
林双给气笑了，因为小歪适时给了一个作曲的任务。
[任务：作一首曲，保底一千万元，奖励另计]
先不接！
不能惯这毛病，以前还是自己摸了啥想到啥它给任务，现在连别人提个什么事它都敢给任务了，这简直，还有天理吗？
“我五音不全，还作曲啥呀！”
“五音不全也可以作曲，你哼啊，我给你扒出来。”
“......我”
我最近要练超声波你怎么扒？
唐沅看两人扯到没边，打断话头：“好了丽菲，你逼他也没用的。”说着使了个眼色。
唐古捏起小拳头：“哥哥加油呀，没几天了。”
“怎么没几天，这才几号？”
“快了呢，....唉，我也不想走，但是昭姨还没跟家里商量。”
林双看唐沅，心想这没道理，在林昭这边肯定又安全又能学得多，怎么非得回新省，接受什么传统教育，哦，那是义务的。
“不能转学？”
“妈妈在考虑中，现在这边还有事。”
“这边....”林双抬眼，“山庄事很多？”
“行了，接下来就等工程队进场了。”
“这么着急？”
“现在不着急不行的，哪天一下就因为什么突发情况被打断，所以还是要抓紧。”
林双前几天有简单了解了下，很多设备都是在外面做好，运进来安装。这灵峰山庄要改的地方很多，比如说要有好几个沼气池，要养点猪之类的，不然人粪不够。
然后要有小水力发电机，也就是说，要建个小坝。还有要小型的风力发电机，这里风力充足。
这些都是之前陈启林前任没有考虑到的。
他们那是以为永远不会断水断电。
其实什么都靠不住。
总之，这里跟兰亭那边光科技层面就差了两代。
“虽然当你的助理，但你这里的事一点也不多。”唐沅笑道。
“不好吗？”林双看她一眼，“这么有钱还得为钱奔忙那得多陋啊！”
“其实是因为你的事跟我们这边的事都合在一起做了。”
“嗯，说白了就是那些农业园的事，......”林双想了一会，“感觉像是在下棋，一个个落子。”
“圈地要先建墙，然后放养些东西，里头建筑不急着弄。要担心地下是不是有古墓之类的。”
“哦，有了就没办法盖了对吧？”
“大概是的，有了的话，最多就是在里头放养东西，也不是完全不行，但总归是麻烦点。”
“如果来了什么疫情，这些东西也得全杀掉了？”
“是啊，但树不会，很多时候就是先把树种下去，这些都要一年时间。”
“现在已经有多少块地了？”
“十几块。”
“新省呢有没有？”
“新省有，但不在小石城。”
“小石城等哥哥来。”唐古抬头笑道。
“感觉方案都是成熟的。”
“时间都要花下去，人力也要调配，现在的人是不够用的，外人太多容易出问题。所以这时候就是得看你的粉丝了。”
“粉丝里头就全都是好人？”
“挑人嘛，这个方案你看一下。苗姐跟泉姐弄的。”唐沅把一个平板拿出来，调出一个文件，点开给林双看。
唐古丽菲在这里，不然她敢直接窝进林双怀里。
“哦？”
林双一看，笑了，原来程苗跟程泉两人打算用林双的粉丝当群演。
整个《云深不知处》走的是剧情线，还是按着最早她们当林双粉丝的时候去找林双的故事。
这一次，换成了古装，像是穿越回到了古代。
在古代，林双是一个隐居在山里的修仙者，名声传到了世间。
程家姐妹俩体弱多病，为了拜入仙门来到竹山。
途中经历几重考验，才得知，林大仙行踪不定经常在山里采药，林大仙喜欢美食。
若要见他，必须得做足九十九道仙气十足的美食才有可能引他现身。
“为什么我的人设就是个吃货呢？”林双哭笑不得。
“好玩嘛，总之这样一来，这两人就要学会这些做菜的方法，这么来看，拍摄的线就很清晰了。”
“第一季就要弄九十九道美食，第二季拍什么？”
“第一季就可以拍一百集。”
“不是吧，国内电视剧哪有这么长的。”
“小短剧啊，四十五分钟一集，加上前情和下集提要和广告，凑一小时没问题。”
“还是综艺吧？”
“是啊，这是长综艺，其实我们就应该要拍长综了，现在十二集这种太短了，人家都不愿意等。”
“一周放几集？”
“三五六七，一周四集。半年放完。”
林双皱着眉头。
“这是她们定的初步方案，你有意见就提啊。”唐沅说道。
“为什么是九十九道？我觉得应该是四十九更好一点。”
唐古抬头拍手：“哈，果然猜对了！”
林双看看两人：“什么意思，你们想到我会这么说的了？”
“因为我们也觉得一季只要四十九道就好了，然后你呢，就是那个遁去的一。这样设定会有更大的讨论度，而且也正好推广咱们的文化。”
林双点点头。
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
意思：大致说的是天地大道有五十条但天地只衍生四十九条，少了轮回大道，意思是天道本就不齐全，凡事皆有一线生机，这个一，就是人，人是一个很大的变数。
事在人为！
这其实是很理性很积极的概念。
程苗姐妹没有考虑到这一层，而从蓝台那边，大概也是想着好不容易把林双带进来，一定要多拍一点。
什么大道四九，不如九九归一。
“那其实可以放一年吧，都放在周六好了，何必一周放四集，没得弄来一堆仇恨的目光。”
“也可以啊，周六放，周二重播，周四上网收费。”
林双接着看里头选的菜式：“如果这么一来，最好是根据我们的传统来，一年之中有二十四节气，天人合一，药膳其实就是补人的不足。”
“那么就得用到性味归经的理论，这正好就是中医的范畴。四时养生应该用什么，不一定是我们概念上的药，而是万物皆可为药。包括用具都可能涉及到了心理影响，进而影响健康。这个好，应该是昭姐跟她们说的吧？”
“用劳动贯穿食材的挑选....还要种菜？”
“当然要种，有些食材就得自己种，正好这边我们开始搞建设，分一点出来就好。”
“那不是说要给她们弄一个专门的拍摄点？”
“对啊，就在这山后面，从防空洞穿过去另一边有个出口，明天可以去看一下。”
“好的。”
“我觉得挺好，就是不知道古装会不会弄得很累人。”
“不会，她们不知道多喜欢。”
“我是怕她们夏天热冬天冷啊！”
晚饭大家又是在池子边吃，今天早了一点，天没暗就吃了，大山把阳光挡去，池边很凉快。
吃的品种又丰富了。中间肯定有程家姐妹的实验品。
这几天来，踩水板成了比较固定的娱乐锻炼项目，大家明里不讲，其实都会想学得跟林双一样。
或者是这个《云深不知处》的综艺里头，带上了拜林双为师的概念就是这些人心里话。
夜里十二点，林双偷偷起来，躲过监视绕行到了几里外的竹海中。
在这里，他要好好练习一下让自己发出超声波。
小歪说过，要让气流冲过声带。这意思其实很简单，就是剧烈振动。
“希望不要把我的声带撕裂。”
林双深呼吸，林间的空气真好，带着各种味道，他还听到了咕咕声和吱吱声。
鼓气一吹！
声如枭叫。
再吹，又似指甲划过玻璃，林双自己都差点起反应。
试了大概几百次，感觉嗓子真的要裂开了，在地上找了根刚出头的笋扒了皮当水果吃了。
“好难啊！”
林双拉弯一根竹子，坐在上面，愁眉不展，感觉自己嗓子真的哑了。这个天亮真不好解释。
1149.细书庭后满园香19
“快了加油亲！”
把笋啃完，感觉自己恢复了点，林双又开始练习，半小时之后，他终于能发出超声波了。
就像是所有任务一样，当他达到这个极限时，小歪就会把这个反应记录下来。
奖励：
发出22000赫兹超声波。
肺活增加百分之五百。
夜视力增加百分之百。
赶紧切回静静，林双现在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不但话说不出来，嗓子还有点发腥，感觉是拉伤了。
天蒙蒙亮，他回到房间。
洗澡睡觉，早上唐沅来叫门，林双去开门，开口便打手语，他这个手语不是标准版，而是凭空画字，但唐沅聪明啊。
“你不能说话？”
“你在学手语？”
“怎么好好要学手语？兴之所至？”
“学几天？”
“这两天？”
唐沅点点头，抱了他一下：“吃饭去。”
吃早饭的时候，大家都知道林双在学手语了。
“你要学就学点标准版的。”林昭这么跟他说。
林双点点头，嗓子没那么痛了，但肯定还没好。
任务下来了，学会手语，保底一千万，奖励另计。
唐古丽菲连着给他好几个白眼：“肯定是因为不想作曲，就故意的。”
林双开口：“嗓子哑了。”
唐古一惊：“你练声了？”
听出来林双声音哑了，她马上不作了，眼带忧色：“我去给你弄个保护嗓子的东西。”
以她对林双的认识，大概是因为昨天说要作曲，所以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林双偷偷练声去了。
“没事，正常喝点就好，休息一下。”
林昭也听到了，二话不说先瞪了丽菲一眼：“你去给他拿那个膏。”
不知道是什么膏，挺清凉的，要含在嘴里。
吃完饭，带着药，林双回到房间，本来想在静静系统里睡一觉，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这些天用冥想替代自然睡眠后，居然人就没法正常入睡了。
干脆拿起电脑，打开自己之前编的爬虫程序，调了一下配置，直接对准了一个网络小说站点。
他要下载一些系统流的网文来研究研究。
小歪在脑子里头笑他：“亲，您看这个有什么用吗？不去做别的任务？”
“我也不知道啊，随便看看网文写手们的脑洞。任务急什么，你给得那么多，我这辈子都做不完。”
小歪一声轻笑，立刻又给了他一个任务。
[任务：用爬虫扒光一个网站的数据，保底一千万，奖励另计。]
林双无奈接受，自家这系统也真的是，给钱给得也痛快，让人不接都有负罪感。
网络文学对于林双，并不陌生。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也算是爱好者，甚至还想过，以后可以自己兼职写作。但以黑客的身份攻击一个网站，然后扒光那服务器上的数据，还真的是第一次。
作为法学人士，他知道用爬虫软件是危险的，但好在，他用来对付的是一个本身就违法的网站。
一个叫乐文文学的盗版网站，服务器在海外。
林双很快就开始从这个服务器上找到文本文件夹的包，准备直接全包扒下来。
看着目标数据，居然有一百多g，林双自己都吓一跳。
“怎么会这么多？”
一百万字的网文一个文本正常就是一兆的大小，这里有多少本盗版书？
想了一会，林双改变目标，他其实只是想弄系统文。但这里又没有直接列出系统文的目录。
想了会，还是直接从网页上找链接，先找书名带系统的。
那么就是在文本名里头有“xt”字样的，那就可以下。
就算这么缩小了范围，还是有很多。
林双不管那些，先下了一百多本，然后让爬虫自己下全站，毕竟是个一千万的任务。
还好他现在的这台华威机硬盘超大。
一百多本小说，短的都有几十万字，多的那就直接上五百万了，体育文。
网文写手们的脑洞是挺大的，一个个系统开得是千奇百怪，也是给任务给奖励。
“你看这些还有收集人的情绪的，什么震惊点，什么信仰值，按着我现在这样子，要是收集这个...小歪你说呢？”
“我们没那么强大呢亲，只能让你**上有一点点提升。不可能一下就给你变化，我们很正常。”
林双叹了口气：“还好，这是个正常的世界。”
“对啊，如果信仰都可以收集，你就得担心什么时候冒出个千年老妖来了。”
笃笃！
门响！
“林双你在吗？”
林双把电脑转了个方向去开门，听声音知道是程苗程泉还有孙妍。
林双看看她们。
“昭姐说，你要练手语，我们正好不会，一起学，...”
林双看孙妍。
孙妍前天跟他回临海，第二天去了医院，昨夜回来之后脸上就厚厚地包了纱布，又有面纱，透着药味，大概是激光治疗了一下。
记得唐沅说，两次治疗间隔得三个月以上，肯定不可能天天在医院里。
“小孙正好会。”
林双把三人让进来。
“交流什么内容？”
“就是这个综艺的。”
一天下来，全程手语，林双发现林昭的这边人全都会，只有程苗程泉是不会的，于是就凑在一起学。
程苗程泉两人现在真的是全身心投入到了这个综艺学习里头，迸发出来的能量让林双很吃惊。
而孙妍，这小姑娘是真的会手语，打起来也好看，就跟她泡茶的感觉一样，优雅。
打手语也能体现人的气质，打得不好像是精神病，打得好那就像是跳舞了。
到了晚上，林双已经可以熟练地打手语了，嗓子还是有些哑，用人类的嗓子发超声波真的太伤人了。
还好脑子没被震坏！
下午午了个睡，结果晚上还得去练，小歪看来是要让他把超声波这一招练到能出异能的程度。
林双在手机上查了一下。
低剂量超声是潜在的致癌与致畸形因素，而且不同频率、不同声强对不同个体有一定危害。因为超声波对固体和液体都有很强的穿透本领，能量较大时可以使物质微粒作高频振动，部分能量还可以转变为热能，使局部温度升高。
高强度的脉冲超声波在含有微米级小气泡的液体中传播时，可导致气泡收缩、膨胀以至猛烈爆炸，这种现象称为“空化现象”。
在空化现象中，由于液体中形成的空穴崩溃而产生的高温高压、放电发光和激震波。
有种生物叫螳螂虾，它那个钳子就可以一夹夹出个空化效应。
超声波能清洗东西也是这个原理。
问题是，自己是在拿自己嗓子在玩。
关于这一点，小歪的解释是：你自己的变化没数吗？还怕这点危害？
林双回想起最早自己拿到的狮吼功，猜测这大概是一条发展线路，从单纯的声音大，到极致的音爆，再到现在超声波攻击。
接下来肯定是次声波。
自己一定已经变异了，这是一条不归路，只能变强，不能停。
林双有点淡淡的悲凉。
切回静静，好好休息。
林双在这个团队里算是比较自由的，大家知道他有自己的秘密，也不多来管他，想睡就睡，吃饭了就叫他。
他咸到了半夜，又偷偷起来进山了。
这一次溜得更远。
回来感觉嗓子都碎了，今天一直在发超声波，闭着眼去，闭着眼回，成果真的不小。
“你什么意思？”
“手语不是已经练好了吗？”
“你觉得现在的手语有问题，你要加字？”
“好吧，随便你，来吃饭吧。”
吃完早饭，林双跟大家开了个防空洞的会。
在这之前已经开了几次会了，从县里拿到了资料。林昭显然不是很相信陈启林他们对信息的分析能力。
资料已经转成了电子档，有图纸有照片。
上世纪60年代，四面局势吃紧，“备战”成了当时的头等大事。
“三线”建设就此上马，数十万铁建民兵赴湘黔枝柳一带修建国防铁路。东部沿海的省份同步做了战备工程。
竹山掀起大搞人防工程建设的群众运动，城镇与郊区普遍挖掘防空洞，三年时间共挖掘防空洞或利用自然溶洞100余处。
1150.细书庭后满园香
灵峰山庄所属的公社也分配有挖掘防空洞的任务，这是一项硬性的政治任务，必须限期完成。
当年本地军民用钢钎、铁锤等原始工具打了一条长156米、高2.1米、最宽处1.5米的岩石隧洞，东西两洞口用水泥加固。
竹山系页岩结构，十分坚固；表层的黑土上生长有茂密的竹林，洞口至山顶259米，岩层厚实，可抵御导弹、氢弹或原子弹的袭击，是一处永久型两用设施。
岩洞洞内面积约500平方米，可一次容纳500余人进洞防空；洞内一年四季有山泉水自东向西流出，躲在洞内的村民饮用水不成问题。
洞内冬暖夏凉，空气流通，若在洞内离水面20厘米处架设木板，人可躺在木板上歇息，只要备足食物与照明设备，住十天半月也不用发愁。
东西两端洞口当年栽植竹子，如今已郁闭成竹海一体，先进的无人机或卫星都无法发现目标，十分安全。
东侧洞口的前面各有一处约250平方米宽的用碎石填成的空坪，这是当年打隧洞时堆积的片石，现在已经变成了一片竹林。
当时是为便于防空时人们在此活动，也是架设高射炮的理想阵地。
山顶可设瞭望哨与雷达或通讯转播台，以加强与县城人防部门的联系，确保通讯畅通。
这个隧洞距工厂不到一两百米，有南北2条小路及2条水渠直达西边洞口，小路及水渠两边都是有茂密的竹林，可确保行人安全；防空警报拉响后，只需10—15分钟全体人员就可以进入洞内防空避险。
后来县里又在这里建设了战备工厂，从事农机维修竹器加工。又过了二十年，这里的工厂迁出，荒了几年之后，变成了酒店。
西面的洞口已经被山上的滑坡完全堵住了。
东面是昨天下午刚清理出来的。为了改造工程，林昭调来了六辆小型挖掘机。
国产的微型挖机，两吨重。
看着林双意动的样子，林昭笑道：“怎么，你手痒了？”
林双笑了，点点头，打着手语：“有点，你们谁会开？”
“大家都会。”
“......”
林双看向唐沅，唐沅点头。
看向唐古丽菲，打着手语：“你也会？你什么时候学的？”
“前天。”
林双又看向程苗跟程泉，一通手语：“你俩呢？”
“就是前天学的，其实很简单的能记住。”程泉一边说一边打手语，她对于林双的学习能力真的是甘拜下风。
林双苦笑，打着手语：“也不怕出事，这种学习不得去蓝翔吗？”
他那个蓝翔两字手语打完，大家都笑了。
手语中有颜色的打法，翔字就得两手做飞的样子，因为正好说到是挖机，很容易就猜到他说的是什么。
“手把手教就好了，找一个空地，不要出圈，能出什么事。”林昭看眼林双，“大明星，你下一个直播主题有了。”
“嗯。”
林双觉得明星开挖机这个事倒也不错，特别这又是国产的。
“你准备用手语直播吗？”
“嗯！”
“你过来，跟你讲点事。”
散会之后，林昭又把林双留下了。
林双不能说话，还好眼神够用。
“你注意到挖机的牌子了吧？”
林双点点头，打了几个手势。
“对，山河智能，是家内地上市公司，市值不高，股价也不高。”
“在你回去前，我已经开始买入这家公司的股票了。”
“昨天买得更多一点，别看不起小钱，这个跟蓝台的那是不一样的。今天会还会再买进去。”
“最近会一直买，蓝台那边，我的资金已经撤出来了。”
“现在我们要在各地建农业园，我准备买一批这种小型挖机。”
“一台小型挖掘机一天八小时劳务费为1200元左右，而如果是用人来挖，人工费大概是150元一天，也就是说，从费用成本来讲，一台小型挖掘机劳务成本相当于8个人的劳务费。
但我们算这个却不能这样算。用工程量来算的话，同样是8小时工作制，一台挖掘机的工作量起码等同于近30个人的工作量。所以综合在一起，一台挖掘机的挖掘速度应当相当于30个人左右的人工速度。”
林双打了几个手势，林昭笑了：“你以为你的粉丝会去挖地？”
“开挖机还差不多。”
“前几天国产的小型挖掘机在国外都是很抢手的。根据其吨位的不同，畅销地肯定不一样。三吨以下的小型挖掘机，大多畅销于英国、法国和意大利，而3-6吨的小型挖掘机更多畅销于德国。所以，我们常说的小型挖掘机一般是1-6吨，销售价一般在10万到40万之间。这一次我们拿的这个山河智能17u，只要20万。对，你觉得还是很贵对吧？这个价格可以谈，但也可以不谈。”
看林双眼中的疑惑，林昭笑道：“不谈就是从股市上找回差价，让这些厂家有点利润，也是好事。”
林双打手势问：“买多少？”
林昭比一根手指。
林双打手势：“？”
“先买一千台。”
一千台，那就是两个亿，林双看眼前面的电脑屏幕上那个山河智能，市值.....估计要飞涨。
拉动内需当然是好事。
“我们在国内至少要建一百个点，一个点十台机器一点都不多。”
林双点点头，摆摆手，示意自己无所谓钱的事。
才一百个点算得什么！
“我记得你说，国家租赁的业务，跟你说那不太可能，但我们可以自己做。”
林双瞪大眼睛。
“这种小型挖掘机的市场应该在农村。其实严格来说，应该是农用挖掘机的需求很大。因为以前基建或是房地产工地上使用的挖掘机，大多是大型挖掘机。但大型的在农村却不好用。
装载不方便的同时，还不够灵活。而乡村里，很多方面要用到挖掘机，修路辅桥、挖土建房、沟渠修挖等等。可以这样讲，农村挖掘机用处很多。而遗憾的是，相对农民，小型挖掘机的价格还是太高了。这些工厂又把精力放到了出口上，虽然前年开始受了很大打击，但转到内地，也受制于消费能力。”
“谁会买这个，又不是一直用。”林双打着手语说道。
“所以啊，这就是为什么租赁市场大有可为了。”
林昭说完，当着林双的面，打开账户，直接设定买入这家山河智能公司的股票。
林双还没见过真实的股票买卖。
“这个最小的单位是手，指的是一百股，我们买的时候必须是整手买。不是说你想买多少就一定有多少，还要有人肯卖。”
“我前两天买的时候，就有人以为有什么利好，跟我抢股票了。”
“......”
“先买一些，今天会不停地买。你那个机器，我会让人把上面的标志都用泥挡起来。”
“为什么？”
“这样就不是做广告了。当然，机型在那里，总会有人发现，我也不想让人跟自己抢着下订单。”
…...
直播放在上午十点，一片平地上，林双已经有几天没开直播了，粉丝们很不开心，但很多人松了口气，结果又来了。
林双手语直播，激发了民众学习手语的兴趣，这些报道在他直播主题公布时就已经冒出来了。
“我一直以为聋哑人是不会吵架的，直到有一天，我在饭店看到两个人用手语吵架，那手语打的比火影忍者结印都快，关键是其中一个人还闭上了眼睛！”
都是流量文，接着，没想到的是林双居然要开挖机。
“我去，这么大明星还要亲自开挖机刨土吗？”
“新丽菲你们太过分了！”
林双人狠话不多，因为开机器他也没办法打手语，整个一百平方的地面上就他坐在挖机里头，他要演示用挖机堆一个泥土的造型。
挖，堆，拍，移
一个金字塔出来了。
直播结束。
“还别说，感觉开挖机挺有意思的。”
“林双这是学了多久？”
“反正他是肯定没证。”
“没证的可以开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网上当然一堆争议，有说可以开，反正是学习，有说这个榜样不好，这万一哪个皮孩子跑去工地乱开机器，会出人命的。
六十年代的工程，现在看起来已经落伍了，
洞里头已经牵进了电线，亮了灯。
西面的洞口当然也要清，先要弄一条路，把路清干净之后，西面也要有一些建设工程，按着林双看到的资料，大概也是构筑物之类的。
建筑物要审批得更麻烦一点。
“测了一下，这山体里还有空间，大概是以前没有发现的岩洞。”
“要把它找出来？”
“对。”
岩洞是一定要找的，如果是古代设施，这里就变成了考古现场，就不能乱动了。
如果不是古代设施，那还是要找，因为里头可能会有危险的东西，比如说易燃的气体或是别的什么。
如果说上千立方的沼气被封在洞里，然后突然被弄爆了，那后果不堪想像。
找岩洞要用到专业的设备，其实就是震波。
在灵峰山边上安装几个发射和接收装置，通过震波信号来判断山体结构。
1151.心思重重小丽菲
东西还挺全，似乎就是从车子里拿了出来，这么看来，为此次出行做的准备工作比自己想像得多得多。
看着大家都在忙，林双回到楼上洗了个澡，上网下载了本史记看了起来。史记的文字量不大，从黄帝时代开始到汉武太初四年，全文也就是一百三十篇五十二万六千多字。
限制读速的是芯片。
林昭让他抓紧时刻读史，那就读呗，不然早晚没有共同语言。
“哥哥做什么呢？看书吗？”小家伙进来的时候，他将将看完最后一页。
“是啊，看看书，史记。”
“哦，史记啊....”丽菲拖长声调，扒着他的肩膀，脸靠着他，一股清新甜香盈绕口鼻。
林双歪了下头，把她脑袋顶开，笑道：“注意影响！”
“怕什么，你是我的。”
“我是我的。”林双瞪瞪她，小家伙这么小年纪，就表现出这么强的占有欲，这可不太好。
“哼....早晚是我的....”
唐古丽菲再次俯身，凑近他耳边，“哥哥你最近有没有发现身体....”
“身体好得很，怎么....”林双看着她，很想问一句你都看到了什么？
唐古丽菲从后面搂着他，十指在他胸前按压，皱着眉头轻声开口：“哥哥你都没有多少肉了。”
林双皱皱眉，抬手看了下，虽然体重轻得不正常，但外形却是极为标准。
把唐古的手从胸口拨开，这让人看到非常不好。
一双小手摸着背部，唐古丽菲忧心忡忡，她眼里林双体内的肌肉量比自己的姐姐和昭姨都少，感觉全都是白色的....筋。
全身都是筋，那就叫一根筋，所以哥哥柔韧才这么好，然后身体还能比一般人更软，还能抻长。
这件事她还没跟姐姐和昭姨说，她自己也是个有特异功能的，所以能理解林双的想法。
可如果哪一天，脑子里头也全变成筋，那不就是....傻子了吗？
“我没事，我觉得你有事，”林双感觉到唐古把下巴放在自己头顶，“别乱蹭，我头发会掉。”
“那么多掉几根又怎么样呢，可以拿出去拍卖。”
“最好不要这么做。”林双轻轻仰了下头，感觉自己能把头整个掉下去，“我对头发很在意的。”
“为什么，这只不过是三千烦恼丝。”
“你最近有点中文化毒了，头发那是十万根，要只有三千还得了，那脑袋上得稀成啥样。”
唐古丽菲被逗得一笑：“谁中毒了，我就是挑着现成的句子来说，算啦，你不开心我不说就是了。”
“倒是没有不开心，当然也没什么开心，不是因为你。”
“因为史记吗？昭姨说看史书会心情低落。”
“是啊，....”
“那我们转移一下情绪吧！”
唐古丽菲眼珠转转，从背后拿出本子，抄笔刷刷画了个东西：“哥哥你会不会做这个？”
“这个是什么？竹器吗？”
“嗯，也是一种乐器，叫bili，以软芦为簧、以竹为管的竖笛。”
“我都没听说过，这个难道是小破站的由来....”林双看看唐古丽菲，“你怎么突然就想要这个了？”
“我想你如果做不了曲，就做一个东西送给我，我回家可以吹啊，吹着就不会忘记你了。”
“人的友情还得靠这种东西，那可真不可靠呢....”林双笑道。
唐古丽菲白他一眼：“你做不做呢？”
“可我不会啊，这怎么做的？”
“我给你教程啊，反正就是管子加调音，你就别练声了，但你的气息那么好，我们做两个，你一个我一个。”
林双：“......”
“你知道历史上有谁吹这个比较好的？”
“谁啊？我真不知道。”
“哥哥你装没文化的样子真可爱。”
“我是真没文化，不是装的。”
“那有一首诗，别董大你知道吗？”
林双点点头：“知道，高适写的，莫愁前路无知己，天下谁人不识君。太有名了。”
“高适是谁？”
“高适，唐朝诗人，边塞诗人，当过不小的官，写过....”林双叹了口气，拿起手机，“我得查一下，他的诗进到唐诗三百的就一首。”
“好了，别查了，又给你弄跑题。”
“刚才说的是什么来着？谁吹那个比较好，不会是高适吧？”
“是董大，董大又叫董庭兰，是个乐师，善吹这个筚篥，很会弹七弦琴，跟高适是好友关系。”
“好友关系。”
林双忍不住又要去摸手机。
“高适跟李白啊，杜甫啊，都是朋友，但跟董大关系也很好。”
“你做了功课，那就跟我说说吧，”林双把手机一放，没办法，他再厉害，也没办法编古人的关系图谱。
“其实很简单的，就是高适是天宝年间的人，也是怀才不遇，后来才发迹起来，成名也早，但是官场上不是很顺，跟李白杜甫有过一段交情，后来安史之乱后，李白被永王弄去一起造反了，结果兵败被抓，还想跟高适求情，高适也不敢救他，于是李白被流放夜郎，差点死在那里。”
“你没觉得高适无情无义？不救李白？”
“高适没有帮李白，也可以理解。李白的罪名是附逆作乱，这种罪名基本是谁碰谁死，李白能活下来是狗屎运，可高适不确定自己有没有狗屎运。唐玄宗应该是很欣赏李白的才华的。”
“倒也是。杜甫落泊成都时，高适也接济过他。”
“你这么一说，感觉这些大诗人都没啥大用。”
“但他们名声留下来了啊，所以人最重要的是得有作品。”
“你说了半天，还是想让我给你做曲，做这个乐器，你怎么知道我弄得好？”林双看看外头，“我到现在连根牙签都还没做呢！”
“我就是说说，也许你哪天一下就做出来了呢，其实也不难的。”
“我试下吧。”
林双点点头，唐古眼里确实是满满期待，不知道为什么，他能感觉到唐古丽菲有点焦虑。
可能是在这里过得很开心自在，想到要回到万里之外的家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这种矛盾的心理。
林双能理解，丽菲说让他做那个曲子，并不是林双不会，他会，可是如果他把做出来的第一支曲子给了丽菲，那唐沅又会怎么想呢？
现在唐古又要他弄这乐器了。
这种让他感觉就像是要一别经年。
今天早上冥想时，他脑子里头高适的那首诗一下就跟另一首混在了一起。
千里黄云白日曛，渭城朝雨浥轻尘。
北风吹雁雪纷纷，客舍青青柳色新。
莫愁前路无知己，劝君更尽一杯酒。
天下谁人不识君，西出阳关无故人。
丽菲回家乡，那就是西出阳关，虽然是回家，但可能这里也有她所爱的人。
林双有点害怕，这六年之后自己可能会遇到严重的麻烦。
想到这，他立刻想起林昭到现在都没说要把唐古留在身边，是不是也看出来什么了。
借着思考期又摸起手机，装着找资料，别董大：“咦？已经有歌了？凤凰传奇的？”
“那个不算啦。”
林双点开那歌听完一半：“原来是加词了。”
“是啊！”唐古丽菲皱眉着，“好像诗是不好跟现代编曲直接唱的。”
“那以前人怎么唱的？”
“就是没曲谱，像李龟年你知道吧？”
“知道，也是音乐人。岐王宅里寻常见，崔九堂前几度闻。天...哪你看，这董庭兰、李龟年都是那个年代的歌星，走到那都有饭吃，有酒喝......”
“怎么不读完呢？天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落花时节又逢君？”
“这都啥啊，是...又是江南好风景，落花时节又逢君。”
林双看着丽菲的双眼，“我觉得你是不是别老看这些离别重逢诗，现在跟以前不一样，拿起手机谁不在眼前。”
“不一样嘛....”
唐古嘟起嘴，眉间有一丝淡淡愁意，“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有点害怕。你也说这董大李龟年都是明星，他们一个个的都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
林双叹笑：“你才十二岁啊！用不用这样伤春悲秋的？再说你看我们现在这边，钱有几百亿，人有好几亿，你要什么没有？”
几百亿说的是自己，至于林昭，她自称有几万亿，但林双没瞧着。
“这又不一样，人一辈子，可能真正觉得好的人也没几个。”唐古嘀咕着说着就怔怔出神。
林双只能跟着发呆。
突然唐古抬头：“你会不会哪天发个消息说解除关系？”
“我？”
“我会很难过的！”
“....”
“你不可以这样！”
1152.虚拟仓库
“丽菲啊丽菲，你难道没听说过心想事成吗？”林双轻飘飘一句话，差点把唐古丽菲呛死。
瞪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里面满满都是杀气，捏着小拳头就是一下。
林双无所谓，任她打，口中仍然笑道：“你这就没道理了，我怎么感觉是你自己先存了这个念头，大脑可是不处理不要这种事，越说越可能发生。”
“总之不可以！”
“是，我也觉得不可以！”
林双也不知道小丫头到底多认真，轻笑道：“这么大的事，肯定得搞个隆重的，生活需要仪式嘛！”
唐古丽菲深吸口气，往林双身上一扑，张嘴就要咬他的耳朵。
林双往侧边一闪，顺手扶了下，唐古丽菲张牙舞爪：“臭哥哥，今天我定不饶你！”
林双正无奈间，还好唐沅来解围了。
远远一声咳，唐古丽菲立刻安静坐好，指着本子一本正经：“其实古曲对于现在的人来说，....我觉得....”
“你觉得什么？”
唐沅叉着腰走过来，长腿一摆，踢了林双一下，随手又扯了下唐古丽菲的小耳朵，“能不能别闹啊？”
林双翻起白眼，好想把两人抓起来打屁股，明明是你们闹。
“我没有啊，我是说审美的事，哥哥你说，为什么古人就能欣赏那些音乐，而现代人很难？”
“我觉得这里头原因肯定很多，一个可能那时的人听得少，另一个是生活节奏慢，当然古代也不是没有快节奏的音乐，...总之还是挺大一课题，沅沅你说呢？”
唐沅哼哼一声：“跟你说点直播的事。”
“什么？”
“有没有想过把这个主题拓展一点？”
“学习？”
“是关爱残疾人的主题。”
林双学手语的事，也因为他的身份引发了很大的学手语风潮。
“你还记得自己以前在直播里头说，闭眼走路的事吧？”
“嗯，记得。”
“所以你看，现在还有这么多生理残疾的人群，你可以专门在这方面鼓励他们一下。然后也让健康人群能体会到这些人生活的不易。”
“可以啊，这可以做好几期了。”林双想了想，“蒙眼是一个，对吧？”
“还有，少了一只手的。”
“可以，我两只手缺哪只都不影响生活。要不多来一个缺两手的？”
唐沅看他：“行吗？你得用脚做事了，可没人喂你饭。”
“哈，用不着的。”林双看看唐古丽菲，抬脚到头，摸摸，“当然，我得练几天。”
“还有下半身不行的。”
“那就是两个手，我也可以啊，不就是......”林双突然停下，“不对啊，我玩得这么溜，别人能体会到辛苦？”
“他们会学，马上就知道难了，你当然得说你是经过练习的。”
“好吧！”
唐沅来了之后，丽菲就没提那些让林双不安的话了，反而是目光转来转去，一会在林双身上，一会到了唐沅身上。
这些小表情林双都看到了眼里，联想到林昭给这些手下的培训，都是按着特工苗子来的教程，再想到唐古丽菲肯定也少不了这一套。
也许开始她还只是懵懂，现在却像是真的酸了。
“说起来，丽菲在这边上学不可以吗？”林双主动问了，他觉得应该直接一点，当着两人问。
唐沅想了想：“也不是不可以，但主要还是丽菲家里，这样的话会很长时间见不到她了。”
林双作恍然状：“这是不行，家人会想念的。”
唐古丽菲没说话，只是低了头，拿起本子：“我去房间学习了。”
关门声比较不礼貌。
林双看唐沅。
唐沅想了一会：“妈妈不想见她的家人，如果她在这里，那边一定要过来的就....”
林双一阵头大，怎么这里头还有豪门恩怨家长里短，肯定是上一代的是非。
再马上又想到林昭那么早生孩子的事，一堆问题真的好想冒出来，强行压住：“对了那....”
“那什么？”
“我想了下，如果我弄一个虚拟仓库的app，怎么样？”林双强行换了个话题。
这个想法是他早就有的，以前只是没办法操作，也没资源，现在自己能编程还有这么多钱，这么多影响力，当然是想干啥就干啥了。
“什么样的虚拟仓库？闲鱼那种？”
“差不多，就是先不买卖，只是上架，然后如果我们可以，就组织购买回来，我这么想，现在这么多流动资金，无论是做什么举动可能都不妥，不如就搞回收吧。”
唐沅一听就知道他的意思了：“所以你是想，让粉丝们在上面登记他们的闲置物资，然后也通过粉丝来组织回购，线下物资交流，相当于给粉丝们发钱？”
“不是发钱，其实是一种变现，正好我们也要屯物资，如果说看到哪个地方需要，也可以向那边投放。”
林双想了想，他现在表面上能用的资金也就是几百亿，但是，林昭可能有上万亿，那么用这个来做切入点，不知道是否可行。
唐沅站起来：“我去跟妈妈说一下。这个事直接就是冲击闲鱼了，不过也还好，闲鱼更多的是社交属性。”
“冲击它，它算个什么玩意，死了就死了！”林双满不在乎说道。
“我说的是，人家会把这个当作你的立场，你开始对阿里下手了，从中立到有自己的立场，从依托于这些平台，变成你自己要有一个平台，这是质变啊！”
“你不同意？”
“盘活存量资源本来就是应该的，你也没错，要看怎么做，最好不要你出面。”
唐沅走后，林双心思有点乱。
只能跟小歪要任务。
“作曲啊，这个任务你也没接，还有以前那么多任务你也没完成。”
天哪，今天小歪居然不惯他了。
林双只能自己练瑜伽，一边练一边想心思。
唐沅说的那个助残主题，无外乎把自己当作残疾人一样过日子，倒不是很难。
可实际上，如果你表现得太轻松，效果就弱了，这里头还是有点分寸感的，也不能为了做效果把助残变成了讽刺。
“你一个主题直播，可以送一个数量的助残物品，如果你有本事，也可以搞搞小发明。”
林昭一下就打开了林双的思路。
“好，我会想想。”
“然后虚拟仓库这个概念不错。你编好程了？”
“还没开始，思路有了，我今天想想看。”林双在脑子里头扫了眼，果然，小歪你如果不理它，它会主动地给任务出来。
这又是一个编程任务。
[任务：上线虚拟仓库app，保底一个亿，奖励另计]
“这个不用急，如果你向粉丝推出，那一开始就得准备好是上亿的日活，这可不简单，我会让人找一些资料过来。”
“对闲鱼冲击没事吧？”
“没事，闲鱼本来就不赚钱。而且里头因为夹杂了很多不好的内容，现在国家正盯着，反而是你，你如果用这些闲置物资，做出什么好事，也是国家希望看到的，榜样作用。”
林昭看看他：“你倒是挺容易做这个事，切入得很好。政府也在做。”
“？”
“没听说过公物仓吗？”
“公物仓，是公物？政府内部的那种？”
“对......”
“那跟我就没关系了，我这个是老百姓的。”
林昭盯着他：“你先去工信部的那个代码托管平台查一下。”
“我会的。”
林昭说的这个平台是开放式的，相当于软件类的基础数据库，是全人类的财富，当程序员写代码的时候，就可以从这个平台搜查借鉴，能极大地提升效率。
好比做菜，平台数据就起到洗菜切菜的作用，帮你节省掉这个过程。
目前，全世界最大的代码托管平台名叫github，由微软控制，无数中国开发者也严重依赖，一旦被封锁，中国开发软件的效率无疑会大打折扣，而一步慢步步慢，这也是继芯片制造、操作系统之外，第三种可能会被卡脖子的领域。
去年开始，中国开始构建独立的代码托管平台，就是抢先一步将可能性扼杀在摇篮，就算美国倒行逆施，我们还有后手。
这件事其实也是跟国家全面启动“内循环”战略有关，就是将经济重心向国内转移。
经济重心回归国内不仅可以避免风险，还能让西部得到二次开发。
比如工业，沿海地带的低端制造由西部承接，一来避免撤往东南亚，流向外人田，二来还能增加就业，吸引人口返乡。而当人口汇集多了，西部农业也将慢慢发展起来，这就是内循环后续带来的连锁反应。
“实际上，你这个不光是闲置物资仓库，可能还可以拓展为资源仓库，要做好这个事，我们需要一整个团队了。”
“嗯，我知道不会简单，其实也不急。”
“开始得快一点比较好，我们在各地收农庄，本身也需要不少物资和人力。”
“然后，你直播那个关注残障主题，先放到网上去，让大家讨论下，在哪种情况你做什么，咱们不用自己想。”
倒也是，把事情丢给网友是最方便，如果公众觉得林双没必要去做这个事，仅仅讨论就已经达成目标了。
1153.第三只手
林双自己拟了条消息，发到了各个官号上。
马上几大网站同步开始这个热搜话题。
大家热议，进展最快的其实是那个少了右手，一般人都以为右手是惯用手，然后正好有杨过这个大侠在，大家就讨论了杨过平日里都是怎么过的。
话题有点跑偏，毕竟人杨大侠是有功夫在身，袖子还可以当鞭子用。普通独臂人可没那么大本事。
没人难为林双，只是列了一些大概生活里头的事务。
“其实我觉得，一般人生活里头还是只用一只手，另一只手辅助作用很有限，如果说做一个很有效的假肢。像这样......双双如果觉得这个东西可以，就做出来吧，我个人不要钱。”
有个网友在林双头条私信传了一张图纸，这个东西是套在人双肩上的，类似一条蛇骨，头部像装了好几种金工工具。
画得很丑，但意思表达到位了。
“这个挺有想法啊！”
“这东西有没有专利的？我怎么感觉跟什么章鱼博士机械触手一样？”
“他这么画出来，别人是可以申请的吧？”
“在私信里头，别人是看不到的。”
“先查一下。”林昭马上去安排。
要以防万一，这也可能是一个陷阱。
做出来的东西如果不卖钱，也是侵犯专利，这跟公不公益可没关系。
查出来，类似的专利可不少。
“正好我有一个设计，比这个好用。”
林双早就知道林昭是个天才。
看到新图的时候，跟那张完全不一样了，是穿在身上的。
铝合金包裹着泡沫海棉，套下来像个外骨骼，两边有护肩，胸前两道，背后两道，这是主体，再接假胳膊。
两边对称式的假肢，可以拼装，有卡槽，不像人的手臂只有几节，这个是五公分一节像蛇骨一样，中间是钢索，旋转九十度就可以弯折。
功能就是各种固定，手掌是一个大号的弧形登山扣，还带个强磁铁，应用在洗澡吃饭出行看手机。
当然，还可以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配件。
哪边不用就取下来。
戴上手套穿上长袖感觉跟正常人一样。
规模造价单件不到一百五十元。
“您怎么会有这个的？”林双很震惊。
“我怎么就不能有呢？哪天我手断了，也可以用啊！”林昭笑眯眯。
“.....那这个专利....”
“这个我有专利了，那个提议的人你要表示感谢吗？”
“呃，你觉得呢？”林双觉得林昭给他看的这个图搞不好还是个猴版的设计，真正高级货，她仍然藏着。
以前想着她可能也是身家百亿到处藏钱，后来想想不太可能，估计是买了不少固定资产，现在再想，可能这些钱早就换作了很多实际的资源。
到底是什么，可能科技产品是一大类。
就看眼前这假手图，林双都能想得到后面一定有个精密加工的车间，里头一定有几台高级数控机床。
“不用感谢，但这个人先记下来，以后有事照顾一下就好了。他自己不也说，不要钱，何必用钱去侮辱他呢。”
“行！”
“样品晚上会到。”
果然！
一定是有机床在手。
这才是真正天才富人能干的事。
样品到了之后，林双试用了一下，感觉挺好用的，而且穿在身上感觉很酷，如果双手健全，这玩意感觉像是玄幻大片里的五毛道具。
“定价多少？”
“两千块，目前一天可以生产一千套，十天之后可以每天生产五千套，你先送个十万套吧。”
“咱们国家有那么多人没手？”林双很震惊。
“我也不知道，这数据得跟残联要，但我不想跟他们打交道，反正你有那么多粉丝，让他们提供资料好了。”
“先给那些给国家有贡献的人，军人吧。”林双说道。
林昭点点头：“这个可以。”
唐沅开口：“那我安排到粉丝群里这个事？”
“嗯。这个只适用于没了一只手的，两手都没了的，这个也没用处。”
林双粉丝群数十万个，各地都有粉丝群，这种时候就派上大用场了，独臂人士在各地残联都有资料，让她们去跑一跑，到时送东西上门也由她们，这些人到底对国家有没有贡献，也得由她们调查。
总之，军人优先！
林双看看她：“这是您的发明，怎么让我来做好事了呢？”
“因为我不想出风头啊！”
林双叹了口气，明明她有这么多好东西，就是可以忍着不拿出来，说白了，还是缺少安全感，有系统跟没系统的人毕竟不一样。
“我问你，你那个水床，如果在水里，可以救多少人？”
“救多少人？”林双想了想，“气打得足的话，差不多是两个成人的体积......”
一边说一边观察林昭的表情：“不对？”
“不对！”
“你是说救，那我知道了，”
林双点头接着说道：“其实人体是比水轻的，只是不能呛水，所以如果说人在水里，手搭在这水床上，那十个人也是可以的，我不知道。”
“这就对了！”
林昭眉头轻舒：“如果把水床翻过来，浮力还要大。”
林双恍然：“没错。”
“所以你知道了吧。不是所有人都必须是上船才可以获救。本质是有个能撑住他们的东西，还要有一同求存的共识。”
林双呼了口气：“是啊，所以我看到一些故事里头说，在船只失事的时候，救生筏只能坐多少人，然后另一些人只能....就感觉很不理解。船上坐十个，边上还可以浮着二十个，水下的人还可以帮着蹬水，怎么就没人这么用。”
“因为生存恐惧加上竞争。”
“....您是指的什么？是说这个水床，还是您这个团队？”
“我是说我们，就像这个水床一样，你虽然只是卖出去给人躺着，它其实还可以救人，但按着一般人的思路，那就是得整个人上，偏偏这个思路是不对的，真要是紧急情况，十个人用一张床也能活下来，只要这些人不贪心。”
“您说的贪心，是风头的事？”
“差不多吧，你自己去理解，反正就是，你这条水床，别漏气，大家搭着就很不错。”
林双愕然指着自己：“你是说我是水床啊？”
“不像吗？”
林双翻了个白眼，拿起手机：“我发个微播吧，这个事得让大家知道一下，省得以后再那啥。”
林昭点点头，起身走了。
十分钟之后，林双发的这条微播上了热搜，说的就是救生船的事，引发了公众的热议，很多人都把一些电视电影里头的案例翻出来说。
有人说林双这个很对，实际就是这样，如果大家能齐心合作，可以少死很多人。
但也有人说，在某些情况这不适用，比如水里有凶猛的鱼类，在水里的就太危险了。
官媒对此保持沉默，这话题感觉怪怪的。
开始有人还以为林双这是为了推广他那个水床，但后来一想，根本没必要，这玩意再能救人，也比不上真正的救生船。
而且现在都供不应求。
绝大多数人认为，林双还是在教大家一种生存理念，就是同舟共济到底应该怎么个做法。
不是把人都弄上船，而是还有别的思路，让更多人能活下来。包括他现在要直播的仿残障人士生活的不便，都是体现了他对底层人士的关爱。
人解放双手是为了什么？
至少有一个答案是为了擦屁股。
人没了手怎么办？
你连屎都没法擦，尿尿你不用扶吗？
你这么个百亿身家的超级明星，这么天天突破道德上限，让别人怎么办？
其实也没怎么办，无视就是了。
再说别人也不知道林双上一次热搜就有几百万的保底收入。
最早小歪的热搜任务是：上一条热搜前十至少五百万，前三名更是给六百万，八百万和一千万的巨款。
保底之外的奖励基本上只有一个：魅力值增加。
百分之五十到百分之百之间。
想想也是正常，上热搜之后，他肯定对民众的吸引力会增加。
…...
魅力值一直加下去有什么作用，林双其实不是没感觉，首先是别人都会喜欢自己，然后为了让有些人不那么喜欢自己而做出过分的事，自己就得费脑细胞，或者是林昭消耗精神力。
两人这么博弈显得有点无聊，林双在亭子里头，放空冥想。
组织在这么复杂的社会中要很好的生存，壮大，一定是要有个核心的价值观。
显然，林昭这里是做到的。
但这种做法，又很明显与现在的整个资本环境相反。
是遗世独立，还是入世济民呢？
主席说过什么叫左右倾。
他说，事物在时间中运动，人们对事物的运动观察得不符合实际情况，时间还没有到，看过头了，叫左倾。不及，叫右倾。
孔子问礼于老子，老子说，君子得其时而驾，不得其时则蓬累而行。
圣人们的共识是时机到了才能行动。
但主席更高明一些，强调要引领趋势，创造条件，将时机提前，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
林双更喜欢主席的那个方法，但他又不能让林昭这边去付出代价。
他是真的想把农业园的模式推广到全国，可又不愿意成天和一堆凡人谈利益。
如果现在真的有那种成熟的维生舱技术就好了。
自己那个水床，和维生舱比起来，就好像烟花和祝融号差距那么大，好处是，真的有很多人喜欢这种躺平的生活模式。
唐古丽菲轻手轻脚接近，林双早就知道，也装没看到。
直到一双小手捂住眼睛。
“丽菲。”
“怎么了？”
“没怎么，放松一下，....”林双伸直身子，做了个懒猫运动，“你呢？”
“我，来看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林双看看左近，“我也不知道，人生就是从一顿饭走向下一顿.....”
唐古丽菲担忧地看着他：“哥哥你变了。”
1154.地陷
“哦？”
“你很少说吃饭的事。”
“我那是说吃饭吗？我是说人生...”林双笑着，伸手把丽菲额前的一丝细发撩开，“你不用吃饭？”
“我吃饭也不会想这个，你肯定有事！”唐古丽菲笃定地说道。
“我没事。”林双叹了口气，心里补了一句，我都这么干脆让你看光了，还能有什么事。
“那我们玩个游戏。”
“玩什么？”
“打苍蝇。”
“打苍蝇？怎么好好让我打苍蝇？”
“因为苍蝇比蚊子难打，我看看你能打几只。”唐古指了下自己嘴巴。
林双一看就笑了：“你刚才吃了好吃的，现在要引苍蝇吗？”
“所以哥哥你必须保护我。”
林双点点头：“行啊，我保证没有一只苍蝇能落到你身上。”
林双一抬手，就劈死了刚飞到附近的一只苍蝇。
唐古眼一亮：“你等下，我也找一根竹枝。”
说着就站起到竹林里，摘了一根生枝过来，要去掉枝叶。
“你别去那些，不然不好打。”
“比蚊子难打吗？”
林双目光微动：“你不知道吗，苍蝇这样乱飞，实际上应用了一种强大的数学原理，这个原理让它们的飞行轨迹难以捉摸，从而避免被打中。”
“什么原理？”
“莱维飞行……”
“这是什么？”
林双随手又劈死两只丽菲身后的：“其实是一种随机过程，具体我也不太懂，但据资料讲，苍蝇在找寻食物时飞行就是这种原理，快准狠。”
“难道不是根据气味？”
“所以我不太懂。”林双竹枝一挑，一只苍蝇在空中被打乱了节奏，又被他竹尖一点打碎了一边翅膀落在地上。
“哥哥你是怎么会这些的，能不能教我啊？”
“不好教，我的动态视力很好。”林双看看她，“其实你应该也比普通人强了。”
“可是我想学这个。”
“那就只能靠练习了。”林双看看四周，“你先感受你手里那竹子吧，....算了，我这根给你，你感受这一根。”
“感受它什么？”
“长度，你要用这个来劈东西，你得对距离有精确的认知。”
“有没有更精一点的法诀？”
“还真没有。”林双叹了口气，接过丽菲的那根竹枝，刷地一扫，又是几只苍蝇完蛋了。
“感觉你用这个更容易。”
“当然了，你拿电蚊拍还要简单。”林双把手里这根的叶子摘去，只留光枝，“我用这个，其实也是为了安全。”
“因为不是凶器？”
“哈...也对。”
夜深。
轻轻嗅着唐沅的脖颈，把人搂在怀里，只觉得远离了尘世的所有喧嚣。
“那个仓库....”唐沅轻声开口，“不光是把东西摆到网上，还要考虑可信度和实际调配”
“最好的仓库就是自己，不假外求....”
林双手轻轻握住她身前的饱满，又轻轻掂了一下，然后被唐沅反手捏住了把柄。
一拧，再拧！
林双闷闷一笑：“我错了。”
唐沅翻过身，骑上，俯下，深吻，半晌才抬头，眸如星光：“我要回去了。”
“就走了，咱们还没睡过一整晚。”林双有点沮丧，都是因为丽菲。
“好啦，我也想，...”唐沅又伏下来，吻住他的唇。
林双的手轻轻柔柔地把她压实，直到唐沅再次挣扎而起，嘟着嘴。
“不喜欢被激素控制的感觉。”
“那是你妈的问题。”林双伸指在她胸口轻轻划着圈，“我觉得她在训练你。”
“是啊，不然呢，好好的休息，我过去睡。”
“路上注意安全。”
“才五米，还路上呢！”唐沅忍着笑拍拍他。
“那也是路上，我会听着的。”
唐沅走后，林双头枕手上，看着天花板，听着她到了隔间，听着她和丽菲说话，然后两人上床。
此夜无眠。
第二天上午，林双直播了只用一只手做事。
直播的主题是：体会少了一只手的感觉。
镜头里，他的右手被绑在身体上，“没法”动。
用左手洗脸，刷牙。
然后洗菜做面饼，做营养糊。
再然后，就是林双用上了那个辅助手，重新演示了全程。
“这个产品，准备量产，目前生产安排先满足国内的需求，将按给国家社会贡献大小顺序送给独臂人士使用，终身保修，先送十万个，双臂都缺失的，这个用不上，很遗憾，希望大家继续帮着想办法。”
这东西一亮相，弹幕比之前更疯了。
“我去，这东西帅炸！”
“感觉我也入手一个。”
“等下，这没手的怎么办？”
“双双刚才不是说了，这是给独臂人的，两手都没的，只能用脚了。”
“哦对，还有这个，话说双双只用脚是哪天？”
“不知道耶！”
“是说送吧？”
“是送，送十万个，我没听错！”
“十万个多少钱来着？”
直播到这时，林双网店同步上线这个产品。
虽然是一个产品，却占了三个产品格。
一个是左臂残缺，一个是右臂残缺。
这两款的原单价都是一千五百元，现价是零，库存暂时也是零，接受残疾人的预定，需要真实的资料，如果是别人代为预订的，也必须有照片和残疾证照片。
发货时会发到当地的粉丝干将手里，由她们当场送去试用。
还有一款是只接受预订，单价两千元。
文字说明，先满足独臂人士使用，至于两手健全的，想买去玩的，请在这里预定并耐心等待。
这么看来，林双承诺要送出十万个上假肢套装给国内的独臂人士，价值一亿五千万元。
这事当然上了热搜，无数文章在讨论这个话题，林双送出的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当然也是九牛一毛了，毕竟是身家百亿。
可别的百亿身家的人，却没这么干过。
这事发酵得很快，而阿狸店里的订单也是快速增加。
增加最多的其实还是那个健全人士版，这些人估计想着反正好玩就定着玩，万一还可以倒个卖啥的。
当然，那边残障人士版的预定量也在增加。
阿狸的后台管理人员会帮着审核那些资料，到底是真正的残疾人，还是假的。
这年头，骗子可太多了。
吃完午饭，就没见到唐古丽菲了。
“人呢？”
“在后山那边说写生，其实在发呆。”
林双看眼林昭：“她没事吧？”
“有点小情绪，不是什么大事，你如果想去看她，就去。”
“您不去？”
林昭呵地笑笑：“好吧，我也散散步。”
两人走到后山，这离着酒店三百多米。
唐古所在的位置正好是一个像平台的缓坡上，这里竹子不多，反而有几块大石头。
规划中，这里可以做一些亭子，下面当然还是金属丝网弄出来的通道，用来养家禽。
“她的情绪跟白龙马有关系。”林昭告诉他。
“那个劲还没过去？”林双有些许不解。
林昭笑笑：“你不了解她。”
“她养过马的，感触就比较深。又正好最近学到了一些体验人生的观点。你看书里，小白龙虽然自己条件很好，却仍然免不了被背叛，然后观音把小白龙带到取经路，改变了小白龙的命运。”
“再看现实，杨洁把白马带到《西游记》剧组，同样改变了白马的命运。但对他和它来说，到底是福还是祸呢？小白龙最后也只是成了山门柱子上的装饰，白马成了洞中的枯骨。”
林双长长呼了口气：“对她确实太沉重了。”
“其实就是这样，不要高估你和任何人的关系，哪怕曾朝夕相处，哪怕曾共过患难，哪怕做出巨大贡献，也不能保证能得到关照与回报。”
“所以她才这么患得患失。”
林双沉默了。
林昭肯定知道丽菲对自己的感情在加深，可她未必知道还有那个约定。
这个约定才是会让丽菲产生“可能被背叛”的恐惧。
“丽菲不是我从小带大的，所以还没有学到位，那些养心养气的本事。”
“您教导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前年吧，以前还是她家里自己教，有用到我给的一些资料。她还小，不知道如果不建立起深刻宁静的生活，所有的事都是徒劳无益的。”
林双咀嚼着这句很深刻的话，过了许久：“那为什么您不把她留在身边？”
“因为，我不想她家人在这里。”
林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这里头事太多。
远远就看到唐古坐在那其中一块石头上，肘支着画板，画板在膝上，手撑着腮拿着笔，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心思。
两人装着漫不经意地走过去。
“画什么呢？”
“还没有画。”
林双笑笑，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看了眼林昭：“那个，......”
话没说完，就听到远处有一声类似炮响，然后接着是水流冲击。
“我们的？”
“不是。”
紧接着林双突然色变，他感觉到这里整片地都有了问题，耳中也听到了奇怪的水流声。
就在脚下！
这地方怎么会有水流声，地下河？
果然，一秒没过，脚下的土就全都悬空了。
他的视力绝佳，只看到方圆三十多米的地面都在下陷。
林双都没心思骂人，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救人。
最近的是丽菲，面色苍白，他上前拉住唐古，回身又抄起林昭的腰：“抱着我！”
第1155章 飞崖走壁
这一瞬间，他都后悔这几天重新喝水把体重加正常了。
此时脚下无论哪一处都不是安全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下面居然是一片空洞，也不知道有多深。
石头已经下落，林双猛踩那石头，借力向着一根竹子尽量靠近，这时只能希望竹根密如网，能把大家接住。
可这竹子也倒了，林双两边各抱着一人，踩着倒下的竹子往前。
大石头已经先落下去了，带着大片的土和竹子。
说时迟，实际真的太快了，这么大片地重力作用下，几乎没一会这些土就完全崩了下去。
林双脚下的竹子也扛不住三个人的体重，因为一开始那方向就没有太多竹子，竹桥也架不起来。
林双踩着竹子走到半途，已经看到方向不对了，崩陷的区域已经很明显，他左手看准方向一甩：“丽菲，你站好，回去叫人。”
丽菲往前飞，反作用力让林双退了两步横移到了另一根竹子上，两竹交叠着。
那边唐古丽菲身子划过八米距离旋着落地，头也不回叫道：“你们坚持住。”
就往酒店方向跑去，一边跑一边对着手表喊人救援。
整片地陷空，林双搂着林昭，全神贯注，他就希望这么长的竹子可以卡在中间。
果然竹子卡住了，也不算是卡住，就是竹根相联，之间带着微妙的平衡。
林双抱着个人像个杂技演员，悬在半空中。
下面是至少三十米深的不规则大洞，还有一个水潭，边上还有洞，那就不知道多深了。
洞壁像是石质的，湿乎乎一片，沾了泥，像一幅奇怪的水墨画。
林昭窝在他怀里，目光打量着左右：“原来是地下水冲出了这么大的地方，居然漏掉了。”
林双看看她：“你不紧张啊？”
“有什么紧张的？”
“三十米，这落下去会死人的。”
“你会死？”
“我是不会啊，但我担心你破相，这么多竹子，别乱动啊......”林双嘴里说着话，努力维持着平衡。
林昭轻笑，却也很乖的没动，伸手也搂着他：“怎么没把我甩出去？”
把唐古甩出去只有一个原因，她更轻，也更灵巧。
但女人的体重是不能提的，林双只能说：“她练过体操，落地没事，您的脚不是有伤嘛......身娇体柔的，我万一把你摔坏了怎么办？”
“我也没那么脆弱，当然，那得看你用多大力了。”
“没训练，我也拿不准力道....”
林双说到这心里跟电了一下似的，难道那是装的，林昭怎么可能那么弱，随便踢自己一下就把脚伤成那样？
“那是什么功夫？太极？”
“哪有什么功夫，就是甩人，我倒是怕把丽菲腰给闪了。”
“呵呵...我看倒是落地刚刚好。”
“嗯，我的天赋。”
林昭笑吟吟看他，林双看到眸子里中的自己：“干嘛？”
“看你啊....”
“有什么好看的....”
“很好看！”
听到这夸赞，林双忍不住嘴角扬起。
“很得意吧，平时懒洋洋，刚才反应倒是快。”
林昭一边说他一边打量着下方，啧啧两声，又说道：
“猛兽大部分时间看起来是懒惰的，猛虎肉醉，狮王常睡，越是在短时间爆发出迅猛搏杀的力量的，越需要长时间养精蓄锐，狮、虎、豹、熊都是懒汉，彻底放松很是坦然，你看着他们那种懒懒散散的样子，就知道处于食物链顶端的肉食者何等的....”
“何等什么....”
“自信，反之，食草动物基本上都是勤快的，要逐水草，要不停的吃，要不停的生，还要随时刻提高警惕性，吃草要竖起耳朵，睡觉只能睁着眼打个盹，马是站着睡觉的，除非病倒或死去，不会躺下，在自然界食草动物就是弱者，生存没有安全感，也没有懒的资格，多么....”
“可怜？”
“嗯....”
“别乱动，小心掉下去！”林双小声警告，她的身子倾得有点过头。
“如果呢？”
“其实也没事。”林双想了想，“我会抓着这竹子，用它把下面的竹子扫平，总之不会让你再受伤。”
“嗯，....”林昭抬手，把几根头发撩到耳后，目光往东看了眼，笑道：“他们已经来了。”
两人没等太久，救援的人已经来了，一个个紧张得要命狂奔过来。
“放心，他们训练过的。一会你不用把我丢来丢去，正常就好。”林昭低声叮嘱。
“为什么？”
“你别弄得什么都会，留点底牌。”
林双点点头。
赵一他们带了救援箱，里头很长的救生绳。
二话不说，从上方过去把绳子绑在几根竹子上，然后要把绳子发射到另一头。
“不用了，直接丢给我！”林双叫道。
他知道这是为什么，就是担心他抓了一头然后会荡到边上撞伤。
大概是判断出林双真的可以。
赵一几人靠着竹子拉紧绳子，唐古在最后把绳尾绕在身上抱着一根竹子。
钱二抓起前端一把绳头，跑了两步用力甩出，绳子在空中展开。
林双一把抓住，反手一拉，脚下的竹子终于落了下去。
林双带着林昭也像钟摆似地荡向一边，在快撞到边上的时候，林双伸脚点了下，就停了下来。
踩在石壁突出处，减轻了绳子的压力。
又一根绳子丢下来，林昭伸手捞住，熟练地单手把绳子绕在两人身上，又拿绳头那安全扣扣在自己腰间。
“拉！”
然后被几人迅速拉起。
到上面时，林双甩掉一头土：“呸！”
林昭撩了下刘海，她是一点土都没有粘上，都被林双用头挡去了，嘴里嘀咕：“多余....”
利落地解开安全扣，手一挥，这里还是不安全，大家继续往后退出二十米。
站好，林昭解开两人的绳子。
抬手看了下表，全程不到三分钟，但如果不是林双，估计现在大家都在洞底下躺着呢。
“让无人机去看下面，另一架去找水口，看水从哪里出去了。”林昭下指令。
赵一他们立刻就执行。
林双看看她。
“我知道你想下去，但如果上面接着滑坡，会把你全埋到下面。”林昭扯着他往酒店走。
“不是，我听声音，出水口在那个方向！”林双一指南边偏西。现在还有声音，但因为是山谷，有回声，别人估计听得不仔细。
“你确定？”
林昭略一思索：“坏了，那方向正好是有两条公路，这几千立方的水量，...就是不知道高差是多少！”
这话一说，气氛更加紧张。
马上大家都在脑海里浮现一个画面，盘山公路上有车在开，里面的人哼着歌看着风景，还有一路直播的。
没想到突然横生一个瀑布，把自己连车带人冲下山岩。
林双回头看那个大坑：“能不能算得出来，刚才水落得很快。”
“这就跟马桶一样，一下抽成真空，但你说到底出水口在哪个位置，那不好说，离地两米一样有这个效果。”
离地两米水流冲出去，水压当然还是大，毕竟这是么高的水位差，林双眉头紧皱。
他在回想刚才听到远处那个怪声，水流像瀑布一样冲下去，如果经过公路，一定会有一个冲击噪声。
“肯定是冲上公路了！就不知道有没有车子当时。”
盘山公路并不是城市里的交通，并不一定有车子经过，当然，这种时候也得看命！
这就跟山上落石一样。
林双扭头往竹林那边看去：“我先去看看。”
“你怎么，要翻山越岭跳竹子过去？来不及的。”
林昭一把拉住他，“这种意外，如果有安全气囊，毕竟两边都是竹子，只要竹子不扎破车身，生还可能性还是有的。先确定位置。而且你也不会急救，别犯上次那种错误了！”
林双看到无人机往那方向去了。
两架都飞过去，这时洞里什么情况已经不重要了。
他确实不会搞急救。
只能在脑子里头问小歪，小歪正在思考当中，也没有任务布置出来。
那边林昭搂着丽菲：“不怪你，谁也没想到，不过也好，都没受伤，你腰没事吧？”
语气很温柔。
唐古摸了下腰：“我没事。”
“还别说，你落地还挺稳，那小子说甩你就是因为知道你旋着落地能稳住。”
唐古丽菲抬眼看向林双：“哥哥你这功夫，教我吧。”
林双满脸无奈：“我怎么教啊，我这是素质，就跟你能转八百圈一样，我也天天练的。不然为什么先扔你啊！”
这个必须得解释的。
这时唐沅杨米才匆匆赶来，面色苍白，看到大家都在，才松了口气，她两人在酒店房间里处理事务，没想到出这么大的事。
唐沅眼里全是担心。
“没事了。”林双指指后面：“居然有个洞，也真的是千载难逢，以后这里多个景点。”
唐沅白他一眼：“还有心情开玩笑。”
“好好的，别紧张了。”
她俩一到，林昭立刻变得严肃：
“小米，你马上打电话给黄书记，说下这里发生的事，让他调林业公安的直升机过来，带上急救设备。”
无人机信号是实时的，一升高转过山，就可以看到山下了。
结果很不好，确实有车子被冲下公路，倒在竹林当中，还是两辆，路面有杂土和竹子。
附近没有看到别的车子停靠。
但十几里外有车。
如果这里是比较干的河谷，那在里头的人会很危险，现在是一大片竹海，完全减缓了水力的冲击，就是里头的人会有点危险，如果有人的话。
“玲子！”
“到！”
林昭一连串指令下去，让玲子她们开车下去现场，如果有人活着，就救，如果死了，就别动。
林双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