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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雨凉凉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txt下载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51、送她‘谢礼’

    侍卫的声音刚落,远处就传来尖叫声。

    那声音是从司徒瑾的院子传来的,司徒瑾脸色都来不及变,运起轻功就飞了出去。

    “王爷……”尹雪正要去追,又听见从另外个方向传来惊恐的呼救声。

    紧接着其他方向也纷纷传来巨大的响动。

    深夜里,偌大的王府犹如沸水炸锅般,满府各处无不是惊恐的尖叫声和呼救声,还有凄厉的惨叫声。

    “救命啊——”

    “蛇啊——”

    厢房里,听着门外的动静,萧梦凝紧张得瑟瑟发抖。特别是听到门外丫鬟凄厉的惨叫,她抱着醉睡的司徒铭辛忍不住哭起来。

    “司徒铭辛……我怕……”

    “怕什么?”

    听着那磁性的嗓音,她从司徒铭辛胸口抬起头,满脸是泪都顾不上擦掉,惊讶的看着睁开眼的他:“你、你没醉?”

    司徒铭辛猛地坐起身,也顺势将她安置在自己腿上,然后紧紧圈着,傲声傲气的道:“本王酒量过人,就那几壶酒,本王压根就没放在眼中。”

    “呜呜……”

    听着她低泣的哭声,司徒铭辛俊脸上骄傲的笑容顿时一收,圈着她的手臂更为收紧。

    “别怕,有本王在,任何人都伤不了你。”

    “有蛇……”

    “不怕不怕,我们有药,你忘了秦戊给我们送来的东西了吗?”

    萧梦凝刹那间收住哭声,并低头摸了摸挂在腰间的香囊。

    司徒铭辛也有。

    两只香囊一模一样,像一对信物,所以压根就没人怀疑这香囊到底有何作用。

    看着她小心谨慎的样子,司徒铭辛不由得将她葇荑握住。

    “以前是本王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

    对上他迷人的桃花眼,罕见的从他眼眸中看到了认真,萧梦凝咬着唇哽咽无语。

    这些日子,不管他说什么做什么,她不是抵触,就是回避,从来不会回应他,司徒铭辛也是习惯了。但想起先前她抱着自己喊怕的样子,他唇角微微勾起,眼眸中也有了笑意。

    “走,本王带你看热闹去。”

    “不要!外面好乱,要是被发现了,你一个人根本打不过那么多人!”萧梦凝想都没想就拒绝。

    “你是在担心本王吗?”司徒铭辛低下头抵住她额头,眼中的笑意更深。

    “你想多了!”发现他又不正经起来,萧梦凝推开他俊脸,撇开头说道,“我是怕你保护不了我,最后还要连累我!”

    “你……”司徒铭辛瞬间黑了脸,‘啪’一声手掌落在她屁股上,“你就这么看不起自己的男人?告诉你,本王只是隐忍,不是无能!”

    虽然他不是真的下狠手,但萧梦凝还是下意识的摸着被打的地方,不满的瞪着他:“你还敢打人?”

    “我……我那是疼你。”司徒铭辛立马软了语气,并紧搂着她不给她挣扎的机会。

    “疼个屁!我打你试试?”

    看着她龇牙咧嘴的样子,司徒铭辛非但没生气,还‘噗嗤’笑了起来:“好,等回去脱了裤子让你打!打个够,行么?”

    “你、你不要脸!”萧梦凝两耳一热,对着他胸口就是一粉拳。

    “干什么,想谋杀亲夫啊?”司徒铭辛赶紧抓住她的拳头并包裹在手心里,假装板起了脸。

    “是你先打我的!”

    “可我是你夫君,你见哪个女人敢对自己的夫君动手?”

    “我现在叫沐子,还没嫁人,哪来的夫君?”

    “你……”司徒铭辛深吸一口气,他现在才知道这女人不是没脾气,而且脾气不小,以前的不争不吵全是她装出来的而已!不过他也不是治不了她,随即哼道,“我已经给过聘礼了,你堂妹也收了,而且我们已经有过肌肤之亲,你敢不认?”

    果然,他这番话一说,萧梦凝就歇了火气,然后又低下了头。

    见她又开始以沉默来应付他,司徒铭辛是想怒又不敢怒。

    “好了,有什么话回去再说,我先带你出去。”他只能自己化解这些不合的气氛,免得自己被她生生气死。

    外面的热闹堪称大型灾害,难得他们还有闲心在别人家中扯这些,萧梦凝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遂由着他将自己抱起。

    ……

    府里突然冒出许多毒蛇,司徒瑾用脚趾头也能想到,这肯定是有人作乱!

    而且这作乱的人十有**是秦戊和沐心渝!

    他随后一边派人捕杀毒蛇,一边让人加强戒备,把好几处地方查了又查。

    而尹雪则是被一堆人围在一处空坝中,亲眼看到有人被毒蛇咬到当场不省人事,此刻的她哪怕被人墙保护着也止不住瑟瑟发抖。

    “快、快带本王妃离开这里!”她难忍恐惧,突然激动的下令。

    那些下人早就想逃了,听她下令,遂护着她仓惶往大门方向跑。

    然而,当他们快到达大门口时,只听大门那边传来侍卫的惨叫声——

    “啊——蛇——”

    这凄惨的声音冲击着人的耳膜,尽管被人护着,但尹雪还是忍不住放声尖叫:“给本王妃打死它们!快去!”

    “王嫂,你怎么跑这里来了?”突然从高墙上传来戏谑的声音。

    尹雪闻声望去,苍白的脸上瞬间露出恨意,指着他们厉声问道:“是你们放的蛇?”

    司徒铭辛不怒反笑:“我说王嫂,你是被吓傻了不成?我们可是来赴宴的,你们府里的蛇与我们有何关系?”

    尹雪见高墙上只有司徒铭辛和萧梦凝,遂冷声问道:“济陵王呢?不是你做的,那一定是他!”

    “王嫂,你这不是凭空诬陷吗?自家喂了这么蛇,如今倾巢而出,你居然怪一个外人。说出去,你都不怕别人笑话么?”

    “你!”尹雪被堵得脸色更加难看。

    此刻的她哪还有平日里的温柔之色,满身恶气,神色扭曲,在月色下就跟女鬼似的。

    “大王妃是在找本王吗?”突然,一修长的身影落在高墙的另一侧。

    尹雪定眼一看,惊讶得美目圆瞪,指着他脱口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跟乔秀儿……”

    后面的话她意识到不对,遂赶紧打住。

    “怎么,阴谋没得逞,让大王妃很失望?”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尹雪恼怒的斥道。

    “是吗?连自己做的事都忘记了?不要紧,待天亮后本王请大王爷和大王妃看几出好戏,到时不需要你们承认,真相自会大白。”月色下,秦戊一身萧冷之气,那宛如画卷中谪仙的俊脸上看似漾着迷人的笑意,但却冷得让人心生畏惧。

    他广袖突然翩翩飞起,一条长形的东西倏地飞向尹雪——

    “此物当是本王对你们的谢礼,还请大王妃笑纳。”

    “啊——”

152、你这贱人!本王留你何用?

    看着朝自己飞来的蛇,尹雪就忍不住失声尖叫。

    当那冰冷的蛇神缠上她脖子的瞬间,她双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咚’的倒地声。

    原本保护她的十几名下人非但没将她扶住,反而被吓得全作鸟兽散,比见了鬼还恐惧。

    而那条缠着尹雪脖子的蛇吐着信子靠近尹雪的脸,对着她脸颊就咬了下去,然后吐着信子大摇大摆的游走了……

    顷刻间,一阵阵‘哇啊’叫声震耳欲聋,简直是把整个大王府的‘热闹’推到了顶峰。

    “就这?”司徒铭辛不满的瞪着高墙侧面的男人。

    明明场面已经让人不敢直视了,但他却一点都不满意似的。

    秦戊扭头看向他。

    “二王爷有何‘高见’?”

    “哼!”

    司徒铭辛突然展臂飞下高墙,眨眼的功夫就落在尹雪身旁。只见他从腰间取出什么东西,然后蹲下身,扳开尹雪的嘴就喂了进去。

    随后他又飞回高墙上,满脸邪恶的望着尹雪。

    “要玩就玩最大的!这对禽兽不如的东西,本王已经忍够久了,除不掉司徒瑾,难道还弄不死这毒妇?他们不是想要美名吗,那本王就成全他们!”

    “司徒铭辛,你刚给她吃了什么?”萧梦凝小声问道。

    “自然是好东西。”司徒铭辛转身将她轻拥入怀,用着少有的温柔嗓音在她耳边轻道,“凝儿,为夫为你报仇,以后她再没机会欺负你了。”

    虽然他没有正面回答她,但萧梦凝并没有追问下去,靠着他胸膛,听着他在耳边的低语,她缓缓的闭上含泪的双眼。

    胸前传来丝丝凉意,司徒铭辛低下头,并用指腹轻拭着她眼角的水光。

    “我们回家吧。”

    “……嗯。”

    听着她哽咽的声音,虽然很小声,但司徒铭辛俊脸上却笑开了花。

    他抬起头,已不见了秦戊的身影。

    看远处有人朝这边赶来,他随即也搂着萧梦凝快速飞离。

    ……

    听说尹雪被蛇咬了,司徒瑾又气又恨:“这蠢女人,关键时刻非但没用,还尽给本王添乱!”

    他没赶去尹雪那边,主要是府里乱成了一锅粥,他担心秦戊和沐心渝会趁机作乱,所以一直在处理另外的事。

    经过上百名侍卫的捕杀,天亮的时候,总算把府里的蛇清理得差不多了。

    这些蛇,有些有毒,有些无毒,之所以会让整座大王府混乱,则是因为数量庞大,大大小小加起来有两百多条。

    而司徒瑾严密把守的几处地方并没有出现意外,安下心以后他这才想起尹雪被蛇咬的事。

    听说咬尹雪的蛇并没有毒,所以他也没多紧张。

    只是当他带着手下去到尹雪房间时,看着床上凌乱不堪的场景,震惊得他当场拔剑怒吼。

    “狗男女!”

    床上,除了尹雪外,还有一个男人,两人都一丝不挂……

    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而这一幕,不但让司徒瑾震怒,还吓坏了尹雪院里的丫鬟婆子。

    “王爷……”听到吼声,尹雪似从梦中惊醒。只是当她看到床里还躺着个男人时,当场发出一声尖叫,“啊!”

    那男子也醒了,虽说他没有像尹雪般大叫,但他也没好到哪里去,就跟吓破了胆似的,想从床尾爬下床都没抓稳,直接从床尾滚到了地上。

    “王爷饶命……王爷饶命……跟小的无关……是王妃强迫小的……王爷明鉴啊……”

    “把他拖出去乱棍打死!”司徒瑾气得整个人都止不住颤抖,咆哮着对门外的侍卫下令。

    “王爷饶命啊……”看着侍卫进来,那男子拼命磕头,脑袋撞得地板像敲锣一样‘咚咚’响。

    但满屋子跪了一地丫鬟婆子,全都吓傻了,自保都没能力,更别说帮他求情了。

    很快,男子被人带走。

    紧接着外面就传来凄厉的惨叫声。

    “王爷……”尹雪裹着被单下床,瑟瑟发抖的跪在地上,痛哭道,“妾身是被人陷害的……妾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此刻的她不但哭得痛苦,脸上还有被蛇咬过的牙印,在外人看来,简直狼狈到让人不忍直视,可在司徒瑾赤红的双眼中,除了熊熊怒火外,再无其他。

    别说怜惜了,他捏着的拳头上青筋浮露,就差恨不得当场杀她了!

    “你这贱人!本王留你何用?”他猛地一脚飞出去。

    “啊!”尹雪痛叫着倒地。

    身上的被子散落在地上,露出她一身痕迹。

    而这些痕迹更是刺痛了司徒瑾的眼球,刚那一脚不仅没让他消气,反而箭步冲过去,对着那满身痕迹的身子疯狂的挥下了拳头——

    “本王打死你这个贱人——”

    此刻,在济陵王府中。

    一大早,乔氏就被人吵醒。

    来吵她的人是她兄嫂魏氏,还有哭哭啼啼的乔秀儿。

    “什么?你居然被人破了身?”听完母女俩痛哭流涕的描述,乔氏震惊失色。

    “姑母……求您给秀儿做主……秀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秀儿只记得当时跟表哥在一起……”乔秀儿趴在地上都快哭岔气了。

    “既然跟戊儿在一起,那为何又会跟其他男子?”乔秀儿美目圆瞪,美艳的脸都快气变形了。

    “姑母……是表哥把秀儿丢出去的……秀儿也不知道上了水的马车……”

    “你个没用的东西!谁让你去算计戊儿的?你不知道他最厌恨别人算计了吗?”乔氏气得不顾形象的破口大骂。

    要是这个儿子那么好拿捏,她也不至于要忍受沐心渝的存在,早都给儿子身边塞进不少女人了!

    “姑母……不是秀儿的错……是大王妃做的手脚……是她要毁秀儿清白的……”乔秀儿又断断续续的哭诉出来。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把过错推到尹雪身上了!

    毕竟尹雪向她保证了的,一定会促成她和表哥的好事,然而她却没派人看住表哥,还让她成了残花败柳,这个仇她一定要算在尹雪身上!

    “大王妃?”乔氏深了一口气,随即朝门外下令,“来人,备马!”

153、对质(大闹御书房)

    “姑母……秀儿不想活了……呜呜……”见乔氏要为自己主持公道,乔秀儿哭得更是肝肠寸断。

    “闭嘴!”乔氏怒喝。

    乔秀儿抬起头,发现她眼中充满了厌恶,当即吓得哭声都刹住了。

    魏氏自然也发现了乔氏的变化,赶忙替女儿求情道:“悠然,秀儿真的是被人陷害的,你不要怪她好吗?都是我的错,是我没把她看好,你如果要恨,就恨我吧。”

    然而,面对她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求情,乔氏丝毫没一点动容,连她一同骂道:“你们还有脸在我面前哭?我是如何提醒你们的?早就跟你们说过,最近京城事多,要你们耐心等待,绝不能擅作主张,可你们呢,居然私下与大王妃来往甚密,你们是想把我气死吗?”她尖利的指甲随即指着乔秀儿,“难怪戊儿怎么都不愿意碰你,就你蠢得跟猪一样的脑子,戊儿能看上你吗?即便你站在了戊儿身边,你又何德何能做他身后那个女人?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对你疼爱有加,还一直想着替你争位,没想到你竟如此蠢,太令我失望了!”

    “悠然……”魏氏惊愕的看着她,不敢相信她竟然骂得如此难听。

    “姑母……”乔秀儿更是一脸的受伤,完全接受不了这样的批判。

    “哼!”乔氏骂完后连多看她们一眼都没有,怒气冲冲的朝外而去。

    她这一个多月一直在讨好司徒玉鸿,原本是想等席妃生辰过后就找机会向司徒玉鸿求一道赐婚圣旨,让侄女名正言顺嫁进济陵王府,哪怕先做个侧妃也行。

    她之前选中何晴兰,是觉得何晴兰与沐心渝出生相当,且何晴兰还擅察言观色,心思极巧,如果让何晴兰做侧妃,以她的才情和心思,即便短时间内得不到儿子的心,但也能把沐心渝给比下去。等她们斗得两败俱伤,她再从中作梗,那沐心渝和何晴兰都讨不到好,到时候再把秀儿塞给儿子,一切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让她没想到,何晴兰竟然那么不知廉耻,竟与人私通还暗怀孽种……

    是她看错了人,这点她认。

    但更没想到的是,自己一直疼爱的侄女竟是如此烂泥扶不上墙!

    这么多年的栽培和期望,到今来却是如此结果,这叫她如何不怒?

    简直让她失望到了极点!

    ……

    威严肃穆的御书房内——

    乔氏状告司徒瑾和尹雪夫妇借宴客之名用卑鄙手段让乔秀儿失去清白,司徒玉鸿随后将司徒瑾和尹雪召来跟前问话。

    结果不问不知道,一问震惊了所有人!

    看着儿媳满身伤痕的被人扶着,再看儿子怒气未消的样子,司徒玉鸿都不敢相信,一向温婉贤惠的儿媳居然会与府中下人苟合……

    司徒瑾跪在地上,怒容上还布满了沉痛,一字一句反驳着乔氏的状诉:“父皇,雪儿同样被人陷害,她都是受害者,如何能对他人下手?还请父皇明鉴,替儿臣讨要一个公道,替雪儿讨回受辱之痛!”

    “这……这究竟是谁做的手脚?”司徒玉鸿勃然大怒。

    面对他铁青的龙颜,司徒瑾低下头,似难以启齿。

    躺在木担上的尹雪伤心欲绝的哭道:“父皇……他们不仅毁我清白……还在大王府里放了几百条毒蛇……求父皇为我们做主啊……”

    “来啊,把济陵王和二王爷给朕带来!”司徒玉鸿当即对御前侍卫吼道。

    一夜之间发生了如此多的事,件件骇人听闻,这叫他如何不怒?

    乔氏在一旁目瞪口呆,原本她只是来替侄女讨要说法的,哪里能想到大王府一下子发生了这么多事……

    除了晁仪桓和萧梦凝没来以外,秦戊、沐心渝、司徒铭辛都来了。

    看到司徒铭辛,尹雪一下子激动起来,被司徒瑾打得满身是伤的她声嘶力竭的指控道:“二王爷,你胆敢对我用药,害我被人玷污,我跟你拼了!”

    她说着,不顾伤势的朝司徒铭辛冲过去。

    司徒铭辛也不傻,哪可能随随便便就被她抓住?

    当即就闪躲到一旁。

    尹雪不但没抓到人,还瞬间扑了个空,当众狼狈的扑倒在地。

    一旁的宫人赶忙过去搀扶她。

    “王嫂,你话别说得如此难听,我不过是用你对付别人的手段回敬你罢了,你都能把合欢散给别人吃,为何你吃不得?难道只有你的清白才叫清白,别人的清白就能任由你毁?”司徒铭辛不但大大方方的承认,还承认得理直气壮。

    司徒玉鸿气得拍桌怒喝:“老二!”

    司徒铭辛转身面向他,邪魅的桃花眼与他威严的目光对视,倏地勾起笑:“父皇,你觉得儿臣过分吗?他们设宴,在酒水中做下手脚,除了想让乔秀儿与济陵王生米煮成熟饭外,还想玷污儿臣中意的女子,难道儿臣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有错了?”

    “你血口喷人!”尹雪激动得反驳道,“我们什么也没做,分明就是你做的手脚,那些毒蛇更是济陵王和济陵王妃弄到我们府上的,你们的目的就是要搅得我们大王府不得安宁,然后趁机对付我和大王爷!”

    “王嫂,你们大王府是何地方,是我们想作乱就作乱的?”司徒铭辛回头嘲讽。

    “就是你和济陵王夫妇联手作乱!”尹雪咬牙切齿,红肿的双目死死的瞪着他,恨不得扑上去把他那张扬的俊脸给撕烂。

    “够了!都给朕闭嘴!”司徒玉鸿怒吼完,头痛得忍不住用手按压眉心。深吸几口气后,他凌厉的目光突然投向一直没说话的沐心渝,“济陵王妃,你说说,究竟是何回事?”

    沐心渝早就料到他不会放过自己。

    没办法,谁叫这里的人之中,就她最好欺负呢!

    “回皇上,乔秀儿是被心渝扔到外面去的,因为她想借着合欢散的药劲儿玷污我家王爷,心渝总不能看着她把我家王爷清白毁了吧?至于乔秀儿是如何服下合欢散的,心渝就不得而知了,毕竟昨晚的酒菜出自大王府……“

    “沐心渝,乔秀儿被下药分明就是出自你的手!”尹雪又激动得反驳道,“我们所有人都在宴席中,就你独自离开,一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

154、不是对哪个女人都有兴致!

    沐心渝没想到她在这个时候都还要反咬人,于是扭头把她望去。

    讲真的,此刻的尹雪可以说是惨不忍睹。

    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双眼也肿得跟鱼眼似的,也不知道是哪个下手这么重,都快把人打变形了。加上她激动中倍显狰狞的神色,哪还有半点平日里的温柔婉约,简直就跟厉鬼附身似的。

    太狼狈了!

    其实,尹雪抓下人滚床单的事她是很意外的,这完全不在她的计划之中,纯粹就是司徒铭辛临时加的戏,为的就是替萧梦凝出一口恶气。

    她承认她是想搞事,可没想到司徒铭辛会搞这么大啊!

    偏偏尹雪这女人被毁,非但不知悔过,还想在死前拉他们垫背……

    那就休怪她也不客气了!

    “大王妃,我离席是不假,可乔秀儿出事之前跟我接触过吗?我从到达宴厅然后离席,半柱香的时间都没用上,你们府上的酒菜我更是来不及看一眼,你居然能把罪名安在我头上?”说完,她朝司徒玉鸿跪下,一副无奈状,“皇上,心渝没什么可说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有人非要给我头上加罪名,我就是千张嘴说破了也没用。”

    不等司徒玉鸿定夺,尹雪就尖锐的骂道:“你这贱人,还在这里蛊惑皇上,难道那些毒蛇不是你放的吗?”

    沐心渝再回头,眼神充满了鄙弃:“大王妃,你说我打人杀人,我还能想得通,可你不是诬陷我下毒就是诬陷我放蛇,你是不是害怕被浸猪笼所以想拉我给你作伴?别说我放蛇了,就算我会捕蛇,我难道不用带孩子没事往深山老林跑吗?”

    说完,她又面向司徒玉鸿,更无奈的说道:“皇上,想必您最清楚,沐家现在有重兵把守,我虽然回了沐家,可一直都安分的在家中照顾臻儿,也就昨天傍晚的时候才出沐家大门,大王妃说我这样那样,别说我没做过,就算我想做什么,也得给我充足的时间吧。求皇上现在就派人去沐府查证,心渝实在不想多解释了。”

    “沐心渝……”

    “住嘴!”眼见尹雪还不甘心的指着沐心渝骂,司徒玉鸿忍无可忍的怒斥道,“你身为大王府当家主母,设宴之酒菜不该你负责吗?二王爷已经承认是他对你下的药,可乔秀儿所中合欢散难道与你没关系?”

    随着他最后的质问,尹雪满身厉色瞬间冷却,特别是在司徒玉鸿的怒视下,她红肿的双眼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心虚。

    但很快,她又激动的解释道:“父皇,那都是乔秀儿自己要求的,是她求我的!她说只要把她和济陵王关在一起,她一定会成为济陵王的女人!只是没想到这一切会被沐心渝破坏,刚沐心渝都承认了,是她把乔秀儿扔出去的,是她让乔秀儿**的!”

    “荒唐!简直荒唐!”司徒玉鸿气得头顶都快冒烟了,指着她骂道:“你们用心险恶,现在还有脸状告他人?”

    沐心渝低着头,开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昨天一去大王府就与司徒铭辛吵架,说白了就是她和司徒铭辛演的一场戏,目的就是把她从聚会中摘出去。

    而她一直在花园中,除了与尹雪和萧梦凝有过对话外,一切都在大王府的人监视下,防的就是眼下的情景。

    所以想给她扣帽子,门都没有!

    至于那些蛇,虽然不是她抓的,但确实是她找的。刚穿越的那两个月,她在郊外干盗墓活时认识了两个捕蛇人,她派人花高价从他们手中买了不少蛇,还向他们问了引蛇出洞的法子……

    其实,别说尹雪跟下人滚床单让她意外,就乔秀儿想在大王府染指秦戊这件事都让她意外。尹雪能在自己府中帮乔秀儿勾搭秦戊,可见这两人私交匪浅,她当时气不过,所以就将乔秀儿给扔到了晁仪桓的马车上。

    倒不是她想整晁仪桓,而是乔秀儿仗着乔氏这个姑母撑腰,让他们夫妻俩很是头痛,所以就想借晁仪桓的手把乔秀儿除掉,毕竟他是一国王子,被人冒犯,即便杀了乔秀儿也没人敢把他怎样。

    她承认,这事做得是有些不厚道。

    但没想到晁仪桓那边也出意外了!

    她哪里能想到,晁仪桓居然会把乔秀儿扔了……

    其实他们夫妻真正的目的是想摸一摸大王府的底,想用蛇搅乱大王府,然后看看司徒瑾的反应。最终他们的目的是达到了,通过暗中观察司徒瑾紧张的程度,他们摸到大王府中几处可疑的地方。

    可谁知道最后还生了那么多枝节……

    天地良心,她除了有些对不住晁大王子外,尹雪和乔秀儿的事真与她无关。

    这可真是害人不成反被害,报应!

    一群人对质到现在,司徒玉鸿也几乎把实情问出了个七七八八。他先是对着司徒铭辛怒道:“那可是你王嫂,你怎能做出那种事?”

    司徒铭辛非但没一丝紧张,反而还一本正经的说道:“父皇,那合欢散本就是王嫂准备的,你怎不问问她毁掉别人清白她于心何忍?常言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如此阴险歹毒之人,有脸做我们司徒家的儿媳吗?你就不怕传出去让天下笑话?”

    司徒玉鸿被堵得脸色比锅底还难看。

    他随即又瞪向沐心渝:“济陵王妃,你明知乔秀儿中了合欢散,为何还要将她扔出去?”

    沐心渝只觉得一口恶血卡在喉咙里,要不是他是皇帝,估计她能当场喷到他脸上。

    这特么分明就是把她当成了软柿子,专捏她!

    “皇上,是臣的主意,与心渝无关。”一直都没说话的秦戊沉着脸开口。

    “戊儿,这里没你的事,你插什么嘴?”乔氏见他为沐心渝说话,立马训斥道。

    “母亲,你怎不问问秀儿是如何服下合欢散的?如此寡廉鲜耻之人,你确定要帮她讨这个公道?”秦戊一脸寒霜,反问的话也是一点情面都没留。

    “但不管怎样,她也是你表妹!你帮帮她又如何?眼下害她失去清白,你要她如何见人?”

    “如果儿子没记错,您早下过命令,一年内不许乔家人踏入京城。儿子敢问母亲,是谁接她来京城的?她有今日之辱,怨得了谁?”秦戊并没示弱,甚至冷声嘲讽道,“我是男人不假,可也不是对哪个女人都有兴致!”、

155、从今以后再无济陵王

    “你!”像司徒玉鸿一样,乔氏也被儿子堵得说不出话来。

    见他们母子怒气相向,司徒玉鸿突然软了语气,对乔氏道:“安侯夫人,你也别一味的替你侄女说话,不管如何,她有违女德在先,如此不自重之人,如何能配得上济陵王?”

    乔氏见他都不帮自己说话,美目中不由得露出一丝委屈。

    司徒玉鸿不自然的皱了一下眉,随即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重新端起威严面朝一群小辈。

    “大王妃,你知错否?”

    “父皇……”尹雪还处在激动中,甚至继续指着沐心渝还想再说什么。

    眼见她如此毫无反省之态,司徒玉鸿气得都没让她说完话,冷声打断:“你身为大王妃,本该知书达理、贤良温厚,但你却以手段摆布他人,实在有负大王妃之名。朕念在尹家为国尽忠的份上,今日饶你一死。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朕今日贬谪你大王妃之位,发配衡洋,此生不得入京!”

    “不……父皇……雪儿是冤枉的!”尹雪崩溃的痛喊出来。

    “来啊,将大王妃带下去!”司徒玉鸿紧接着又一声令下。

    看着御前侍卫领命而来,尹雪突然扑向司徒瑾,像抱住救命稻草般抱住他的腿,痛哭哀求道:“王爷,你不会休掉妾身的对吗?你说过不论是谁都取代不了妾身,你一定会原谅妾身的,对吗?”

    先前刚到的时候,司徒瑾愤恨难平的要为尹雪讨要公道,口口声声说她是受害者,但此刻,面对尹雪楚楚可怜的哭求,他却是面无表情,甚至用着冷漠到极点的语气说道:“父皇已经下旨,圣命难为,你我夫妻缘分已尽,你且好自为之吧。”

    闻言,尹雪不敢置信的瞪着他,眼珠子都仿佛要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你、你不会的……你怎么能如此狠心无情?妾身就算身子脏了,可妾身对你的心是永远不会变的啊!王爷,你不会抛弃妾身的对不对?”

    司徒瑾沉默的闭上双眼,仿佛认了命。

    沐心渝忍不住回头看他们。

    对尹雪的下场,她并不同情。这个女人在司徒瑾身边,说好听点是司徒瑾的王妃,说难听点就像是司徒瑾的御用老鸨,专门帮司徒瑾搭讪选中的目标。

    如今被司徒瑾抛弃,一点都不意外。

    她感兴趣的是司徒瑾的反应。瞧瞧这闭眼的样子,仿佛把所有的悲伤和无奈都掩藏了起来,浑身都充满了大义灭亲的伟大气概。

    好个道貌岸然、卑鄙无耻的风麟国第一仁孝之人!

    最终尹雪在崩溃和绝望中被带走。

    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在众人耳中回荡了许久。

    偌大又奢华的御书房内,跪的跪站的站,几乎都屏着气没有一个人出声。

    最后还是司徒玉鸿打破了安静的气氛,转头朝沐心渝看去。

    “济陵王妃,你知错否?”

    沐心渝脸色瞬间垮下。

    她知道自己不被人待见,但也没想到司徒玉鸿‘第二刀’居然指向她!

    别说她意外,其他人也都纷纷看着她,同样也没想到司徒玉鸿接下来会拿她是问。

    特别是秦戊,脸色一片阴霾,比沐心渝本人还冷。

    “皇上,您所说的错是指我不该把乔秀儿扔出去吗?还是说您认为乔秀儿被人玷污是我造成的?”沐心渝抬着头,不但眼中毫无畏惧,且唇角嚼着若有似无的冷笑,“就因为乔秀儿喜欢我丈夫,我就该把我丈夫当成解药送给别人?原来在你们眼中,我丈夫是如此卑贱,随便一个不要脸的女人都能肖想甚至染指他?”

    “你……”司徒玉鸿双目猛瞪,龙颜唰唰又变得铁青。

    “母亲!”沐心渝紧接着又朝乔氏看去,咬着牙溢道,“不管你爱听不爱听,我今日都要把话撂在这里,秦戊他是个人,不是货物,敢染指他的女人,我沐心渝第一个不同意!乔秀儿不是第一次冒犯我,我留她一条贱命已经是给足了乔家面子,若不然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僵硬的尸体了!”

    “沐心渝,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在皇上面前放肆!”乔氏见她说话如此狠厉,立马指着她怒斥。

    “渝儿,你都替为夫说完了,为夫该说什么才好?”秦戊突然将沐心渝从地上扶起来,当着众人的面他弯下腰,心疼的揉捏着沐心渝跪久的膝盖,然后再为她理了理裙摆,最后才直起身,幽眸深深的凝视着她,低沉道,“以后再有人问你错没有,你要告诉他,你错了,错在不该嫁给我。若你不入济陵王府,你不会十月怀胎还受人排挤,也不会在分娩之时遭遇厄难,更不会因为我而处处被人刁难、训斥、乃至问罪。是为夫无能,给了你名分,却没给你安稳的生活,是为夫无用,只顾着尽忠尽孝,却连自己的妻儿都保护不了。”

    他缓缓抬起头,眸中深情瞬间转为冰冷。

    “皇上,臣有愧于您的栽培和器重。今日不用您为臣做主贬谪内子的济陵王妃之位,臣自愿削去王爵封号,今后不但再无‘济陵王妃’,也再无‘济陵王’。”

    “你、你说什么?你居然为了她连王位都不要了?”司徒玉鸿不敢置信的指着他。

    “皇上,渝儿是要陪我度过一生的女人,今日冒犯您,也是为了维护我身为男人的尊严。有妻如此,王位算得了什么?从今以后,我不用再担心她受人刁难,她也不用担心其他女人抢走我,而您更不用再为我的婚事一次又一次费心操劳,这岂不是一举多得?皇上,您说对吗?”说到最后,秦戊唇角渐渐的勾起笑意。

    那是充满欣慰的笑,也是充满解脱的笑,可却把司徒玉鸿气得浑身颤抖。

    乔氏更是怒不可遏的骂道:“胡闹!王位岂是你想不要就不要的?你怎敢说出如此不忠不义的话出来?我看你分明就是被沐心渝这女人迷晕了头!”

    秦戊微微侧目,连正眼都不想给她:“母亲,难道这不是你逼的吗?一个男人,连自己深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不是让她受害、就是让她受辱,如此无用之人配谈忠义?”

    “秦戊,你别乱来,父皇可没说要你休妻!”司徒铭辛忍不住开口,他本以为秦戊只是说气话,可听他说到这份上才发现,这厮不是在开玩笑,而是来真的!

    “对!朕何时让你休妻了?”

156、你们不走了,那我怎办?

    司徒玉鸿突然顺着儿子的话质问道,仿佛被人冤枉了似的,虎脸汹汹的很是不满。

    任谁都看得出来他这是借风下坡,知道触到了秦戊的逆鳞,想趁司徒铭辛劝慰之际缓减当下剑拔弩张的气氛。

    可秦戊却是不为所动,面无表情的道:“皇上,我从未想过要休妻,除非我死,她才可改嫁,若她先死,我绝不独活。”他生硬的说完,抬手替沐心渝撩了撩耳边的细发,语气倏然转柔,“天下之大,总有容得下你我的地方,今后不是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而是为夫陪你纵马江湖。”

    “济陵王!”司徒玉鸿沉声怒道,“朕要你收回方才的话!”

    “渝儿,我们走。”秦戊没有多看任何人一眼,牵着沐心渝的手径直而去。

    “戊儿!”看着儿子就这么离开,乔氏忍不住跺脚怒喝。

    但秦戊始终头也没回。

    见状,司徒玉鸿立马朝司徒铭辛递了个眼色,示意他追出去。

    谁知道司徒铭辛摊手:“父皇,不是我不帮忙,而是我使不上那劲儿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秦戊就那德性,从头到脚一根筋,不上心什么都好说,一旦认定什么事,谁说话都不好使。”他朝乔氏瞥了一眼,笑得有些阴阳怪气,“人夫妻俩情投意合,偏偏有些人就见不得他们好,纳侧妃人家忍了,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了,可某些女人不知检点,使手段不说,还想霸王硬上弓,最可笑的是,人家夫妻俩还不能有意见,必须得脱光躺好任人蹂躏才叫大度,否则就给人家扣上一顶‘没良心’的帽子,真是笑死个人了。我要是秦戊,做男人做到如此憋屈,还不如死了算了!说什么忠孝仁义,都快成别人的玩物了,跟鬼扯忠孝仁义呢?”

    乔氏脸色青白交错,美目瞪着他,恨不得化成利剑戳死他。

    就在她想开口时,司徒玉鸿突然剜了她一眼。

    看着他龙颜染着怒火,而且怒火还是冲她来的,乔氏虽然张了嘴,但瞬间哑了声。

    司徒铭辛将她神色尽收眼中,丝毫没收敛,还戏谑道:“父皇,其实秦戊离开朝堂还真是贴心,以后你再也不用担心他身边有多少女人了,能有更多的时间治理朝政,你应该感到高兴才对。”

    “你说的是什么话!”司徒玉鸿气得脸色又黑又沉,随即怒道,“朕还没惩罚你呢,你还敢在朕面前放肆!”

    “父皇,不用你费心,儿臣自罚,正好可以跟秦戊做个伴,这京城容不下我们,我们去别处打江山也是可行的。”

    “二弟,你说这话就有些过分了!”司徒瑾突然开口。

    “哟,王兄还在呢!”司徒铭辛故作惊讶,同时又笑得一脸纨绔妖邪,“说起来我真是羡慕大王兄,身为一家之主,自家府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你不但能置身事外独善其身,还能光明正大的休妻,果然是天之骄子,这福分简直无人可及啊!”

    司徒瑾也瞬间黑了脸。

    司徒铭辛‘哈哈’笑道:“罢了,我早就认命了,既然求不来这种福分,那不要也罢,免得哪日遭天谴,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笑完,他对司徒玉鸿拱手拜道:“父皇,你保重,儿臣告退了。”

    看着他昂首挺胸像只孔雀一样张扬离去,司徒玉鸿不停的深呼吸,粗气是一口接一口。

    他怎么都没想到,这场审问会是如此结果,差一点就被活生生气死!

    眼下就剩乔氏和司徒瑾还在跟前。

    他气不打一处来,先冲乔氏怒道:“为人母,不为儿思量,却把败德辱行之人视为珍宝,难道一个何晴兰还不够你反省吗?济陵王能说出那种气话,归根到底都是因为你!若你不能把他留在京城,那就让他送你归乡养老吧!”

    “皇上……”乔氏瞬间红了眼眶,水光下溢满了委屈。

    但司徒瑾在,她张着嘴又说不出话来。

    司徒玉鸿这次看都没看她一眼,随即又怒瞪着司徒瑾:“别以为你就能置身事外,从今日起,你给朕好好在府中反省,没朕的允许,不许你踏出大王府半步!”

    “是,父皇。”司徒瑾跪下谢恩。

    比起其他人被罚被训的反应,他算是最为淡定的了。

    再比起司徒铭辛的玩世不恭和目中无人,他的温顺让司徒玉鸿即便是再火大也不忍心发在他身上。

    最后瞪了一眼乔氏,他愤袖离开了御书房。

    ……

    宫门外——

    看着面前眉眼温和如春的男人,沐心渝柔声道:“皇上只是问我‘知不知错’,也没说要惩罚我,你怎么就那么冲动站出来,还说那些气话。”

    秦戊眉梢微挑:“为夫可没说气话。”

    “你不会真要罢官吧?”沐心渝惊讶无比。

    “有何不可?”

    “呃……为什么?”

    秦戊将她拥入怀中,幽深的眸光凝视着她,低沉道:“你虽不在朝堂,但心系朝堂安危,白家兄妹作乱一事,你更是功不可没,可却没人记你半分好。非但不珍视你,还屡屡给你添堵,如此忘恩负义之君,我们做再多又有何意义?”

    从他威胁司徒玉鸿的那一刻起,沐心渝就已经很感动了。在任何事上,他态度明确、立场分明,从来没让她失望过。

    这一次更是为了她而站在司徒玉鸿的对立面。

    “戊戊,为了我值得吗?毕竟他对你也有抚育之恩……”

    “我已经不欠他了!”秦戊眸中倏然溢出一丝冷意,“至于为何不欠他,他应该明白!”

    沐心渝知道,他已经怀疑乔氏与司徒玉鸿了……

    沉默了片刻后,她认真问道:“戊戊,难道你就不想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吗?

    秦戊突然僵住,冷眸中一片黯沉。

    沐心渝又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有可能真相远远超过我们的想象,可是不查明清楚,你真的甘心吗?何况司徒瑾也有作乱之嫌,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确实不妥。”

    “渝儿,他那么容不下你,你还要帮他?”

    “我不是帮他,是帮你。”她脸上漾着满足的笑,“你能时时刻刻站在我这一边,我就很知足了。我知道他在你心中有很重的分量,你对他的感情甚至多于母亲,要你丢下这里的一切远走高飞,你一定不会放心。要离开,我们随时都可以,但我不想你带着负面情绪离开,就算我们真要去别的地方,那也应该是开心幸福、无忧无虑的。”

    秦戊收紧手臂拥着她,俊脸动容的在她头顶蹭着。

    “知我者,吾妻也。”

    “哟,光天化日的,你们这是做何?”突然一道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夫妻俩抬头看去。

    只见司徒铭辛摇着纸扇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拽拽的朝他们而来。

    “看什么呢?还不赶紧回府收拾东西?我都跟那老头说好了,我也不要做他儿了,以后跟着你们混。”

    “二王爷,我们打算不走了。”沐心渝笑着开口。

    “什么?不走了?”司徒铭辛桃花眼大瞪,“你们不走了,那我怎办?”

157、二爷无家可归了

    “什么你怎么办?当然是各回各家啊!”

    “回屁的家!”司徒铭辛毫无形象的爆起了粗口,指着他们俩喷火,“为了你们,我把那老头跟你们母亲骂了一通,你现在跟我说不走了?那你们不是害死我了?”

    “噗!”沐心渝忍不住喷笑。

    她和秦戊相视了一眼,从他眼中也看到了笑意。

    再看司徒铭辛那炸毛的样子,秦戊干咳了一声后,道:“二王爷,你若是无处可去,我可以为你安排。”

    “你们……”司徒铭辛郁闷到快说不出话来。

    “心渝!”突然,萧梦凝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三人停下谈话,闻声望去。

    看着她飞奔而来,司徒铭辛神色总算好看了一些,还展开双臂等着她投怀送抱。

    但没想到萧梦凝跑近之后直接扑向沐心渝,抓着她一边喘气一边紧张问道:“听说你们都进宫了,怎么样,皇上可有为难你们?”

    这‘你们’显然指的是沐心渝和秦戊。

    司徒铭辛两臂展开着,脸色就跟生锈的锅底一样,要多难看就多难看。

    沐心渝强烈的感觉到他那边传来的煞气,眼见萧梦凝好似没看到他似的,只顾着他们,她一边安慰萧梦凝一边使劲儿递眼色:“我们没什么,但二王爷可能麻烦了些。”

    她也没想到司徒铭辛会那么仗义,居然为了他们去杠他老子。

    萧梦凝这才转身看向司徒铭辛,上下打量着,不解的问道:“出什么麻烦了?皇上有惩罚你吗?”

    司徒铭辛收回双臂,满脸恶气的瞪了她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马车走去。

    萧梦凝更加疑惑不解:“这都出来了,怎么还会有麻烦呢?”

    沐心渝忍着笑,轻轻推了她一下:“赶紧去哄哄他,皇上能贬谪尹雪大王妃之位,这次还多亏了二王爷。”

    “什么?尹雪被贬谪了?”萧梦凝惊讶的呼了起来。

    “对啊,皇上还将她发配去了别的地方,这辈子她都回不了京城了。”眼见司徒铭辛上了马车,沐心渝又忙给她递眼色,“快去看看他,他今天也被皇上骂惨了。”

    “哦。”萧梦凝回头,稍作迟疑后才朝马车小跑过去。

    “戊戊,我们先回沐府吧,一晚上都看到臻儿,我怕他闹。”沐心渝对秦戊笑道。

    既然他们决定不离开,那接下来就看司徒玉鸿的态度了。

    要是司徒玉鸿坚持要找她麻烦,那他们夫妻大不了就不跟他来往,直接来个眼不见心不烦。要是司徒玉鸿态度有转变,那就……

    看情况再说吧。

    ……

    萧梦凝钻进马车, 看着司徒铭辛那黑沉的脸色,她张开的嘴突然闭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坐到他对面。

    “你上来做何?”司徒铭辛冷冰冰的开口,甚至连看她的眼神都是斜着的。

    “那……那我下去。”萧梦凝也没任何不满,只是有些尴尬,随即就起身要退出马车。

    “回府收拾东西的时候记得把所有田地屋契契清点一下,找个你信得过的人帮你打理。”

    萧梦凝突然怔住,然后眨眼看着他:“清点那些做什么?”

    “从今以后我不再是风麟国的二王爷,你不用再担心我会纠缠你了。那些东西都留给你,就当是给你的补偿吧,应该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司徒铭辛靠着小窗,突然闭上了双眼。

    “什么意思?”萧梦凝惊诧不已。

    “我现在只是一介庶人,你可以离开了。”

    “这……这是皇上对你的惩罚吗?”

    “算是吧。”

    萧梦凝双眼瞪得又大又圆,完全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看着他闭着双眼不想再搭理自己的样子,她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随即坐回了他对面。

    似是察觉到她没走,司徒铭辛掀开眼皮,不耐烦的斜视着她:“你还不走?我现在可是一无所有了!”

    萧梦凝一下子泪眼汪汪,扁着嘴道:“我能去哪?”

    “你想去就去哪!”

    “那我跟你去行不?”

    司徒铭辛突然愣住,仿佛听错了似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紧盯着她:“你、你再说一次?”

    萧梦凝突然扭开头,学他刚才不搭理人的样子。

    只是她虽然带着假面,但耳朵却红得发亮。

    司徒铭辛倏然咧开唇角,倾过身一把抓住她,将她从对面扯到他腿上。

    “你干嘛啊?放开我!”萧梦凝下意识的挣扎,抡起粉拳就是一顿乱捶。

    那些小拳头毫无章法的落在他身上,仿佛是在给他瞧痒痒似的,非但没让司徒铭辛生气,反而笑得跟捡了宝一样。

    “我答应了。”

    “嗯?”萧梦凝停下双手,有些懵懵的没反应过来。

    “答应你留在我身边啊!”司徒铭辛单手禁锢住她的腰肢,另一手突然摸到她耳后,将她易容的假面撕下,露出她白净无暇的娇丽容颜,在她别扭的又想挣扎时,他突然扣住她后脑勺,霸道又急切的将她吻住。

    “唔唔……”萧梦凝又忍不住拍打他。

    可不管她怎么挣扎,司徒铭辛丝毫不松手,反而更加深入的与她纠缠,像饿急的野狼恨不得把她一口吞下。

    萧梦凝吓得都不敢动了,只能两手紧紧抓住他衣襟。

    除开那一次他们圆房外,就上次秋千上他们亲,加上这一次才不过三次,她自然是不适应的。生怯和羞涩让她很快满脸通红,两眼更是闭得紧紧的。

    直到她呼吸紧促快喘不过了,司徒铭辛才从她唇齿间退出,狭长的桃花眼中一片炙热,像注入了火种似的。

    “司徒铭辛,你能不能别这么坏!”萧梦凝又开始拿拳头捶她。

    只是气喘吁吁的她喊出来的声音又软又娇,就连拳头都像羽毛撩人似的。司徒铭辛笑得异常邪魅,贴着她红得快滴血的耳朵倾吐热气:“那是你还不习惯,以后习惯了你自然会喜欢。”

    萧梦凝咬着唇,又低下头开始做鸵鸟。

    每次一提到这种敏感的话她就如此,司徒铭辛心里憋屈得很,偏偏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既然你不嫌弃我丢了王位,还要跟着我吃苦,那为何不愿让我碰你?你到底想我怎样?”

    “我……”萧梦凝别开头。

    “有什么你就说,不管你要怎么,我都照做,行吗?”司徒铭辛强行扳回她的脸。

    “我……没什么,就是别扭。”萧梦凝抬起头,眼中除了羞涩外,还带着很明显的彷徨和不安,“我们成亲两年多你都没正眼看过我,突然一下子把我缠得如此紧,你究竟图什么?”

    “就因为这个?”司徒铭辛想吐血,顿时没好气的瞪着她,“你说我能图你什么?”

    “图新鲜……”

158、乔氏认错

    “你!”他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气得脸都黑了一层,“萧梦凝,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可真就收拾你了!”

    “我有胡说八道吗?你跟那么多女人好过,现在突然缠着我,不就是因为你玩腻了她们吗?我不怕穷不怕苦,可我就怕我把心交给你以后,你转头又跟别人好了,你知不知道那很恶心?你都不嫌脏吗?”萧梦凝说着说着眼泪啪啪直掉。

    “我……”司徒铭辛被她说得脸色忽青忽白,眼见她就这么跟自己哭上了,他更是又气又不敢发作,“我都说了,自从我们好上以后,我就没碰过其他女人,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你还计较那些做什么?”

    “我是可以不计较你那些过去,可是……”

    “没可是!”见她眼泪越掉越凶,他心一横,带着几分薄怒又覆上了她红唇。

    “唔唔……放……”

    “不许闹,再闹我现在就要了你!”

    “……”

    ……

    沐心渝和秦戊刚到沐府,就见司徒铭辛的马车朝他们而来。

    很快,司徒铭辛就带着萧梦凝从马车里下来。

    看着萧梦凝通红的双眼,沐心渝下意识的问道:“凝儿,你怎么露出真容了?出何事了?”

    “没……没什么。”萧梦凝赶紧低下头,并用手背遮起了脸。

    沐心渝不但发现她眼眶红,还眼尖的发现她耳朵也是红的。

    她立马朝司徒铭辛看去。

    但司徒铭辛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搂着萧梦凝先他们一步进了沐府大门,还边走边说:“为了你们我现在是无家可归了,以后就只能跟着你们混了。赶紧的,把好吃的好喝的拿出来,给小爷我压压惊!”

    沐心渝忍不住皱眉。

    瞧着那拽得二五八万的背影,她是真想脱了鞋拿鞋拔子抽他!

    “渝儿,我们也进去吧。”秦戊含笑的牵起她的手。

    “戊戊,你看他……这可是沐府!”沐心渝心有不快,反正就是各种看司徒铭辛不爽。

    “可‘沐子’是你堂姐。”

    “呃……”她微微一窘,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也就是说,现在司徒铭辛那家伙是沐家本家的姑爷……

    靠!

    他们刚进厅堂,还没来得及跟司徒铭辛和萧梦凝说上话,就有一名家奴匆匆来报。

    “启禀大小姐、姑爷,安侯夫人来了。”

    闻言,夫妻俩同时沉了脸。

    想起秦戊在御书房当众说的那些话,沐心渝很清楚,乔氏一定不会放过她。

    只是,她才刚落脚,屁股都没来得及沾一下凳子,就要面对乔氏的攻击,真是连喘口气的机会都不给她!

    “戊戊,我去看臻儿了,你招待吧。”她对待乔氏的态度一向都是迂回。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脾气,她可以忍乔氏一时,但绝对不会忍一世,乔氏几次三番触她底线,她总有爆发的时候。

    她承认从来没拿乔氏当母亲过,所以真撕破脸的话,她怕是会管不住自己的手和嘴……

    “心渝,我陪你。”萧梦凝见她离开,立马撇下司徒铭辛朝她跑了过去。

    “嗯。”沐心渝回头看着她白净秀丽的脸蛋,笑着提醒道,“赶紧把面具戴上,可别把人吓到了。”

    “还不都是他嘛……”萧梦凝回头朝某人瞪了一眼,然后又继续用手背遮着脸。

    沐心渝也回头看了一眼。

    司徒铭辛非但没一丝心虚,还昂头道:“这能怨我吗?不把假面摘了,亲她就像亲另一个女人似的,我还能下的去嘴?”

    “……”沐心渝一脸黑线。

    秦戊也忍不住唇角抽搐。

    萧梦凝见他如此口无遮掩,气得大骂:“司徒铭辛,你不要脸!”

    骂完,她羞得捂着脸就跑。

    司徒铭辛还不以为意,甚至皱起眉抱怨道:“我哪里不要脸了?明明是明媒正娶的,非要弄得跟偷情似的,还这样不许那样不要,一天天的看得着摸不着,有把我当男人吗?”末了,他还朝秦戊问道,“你给评评理,哪家女人像她那样不让自己夫君碰的?”

    “咳!”秦戊扭头干咳。

    沐心渝额角掉着冷汗,看他的眼神真是鄙视得不要不要的。

    也没见哪家男人像他这样当怨夫的!闺房之事都拿出来说,他不要脸,可女方总得要脸吧?

    懒得搭理他,她随即追萧梦凝去了。

    而她们刚走没多久,乔氏就从进了厅堂。

    见司徒铭辛也在,她只是微愣了一下,然后便上前作礼:“见过二王爷。”

    司徒铭辛轻呵道:“我如今都成庶人了,安侯夫人不用如此。”

    乔氏直起身,面带微笑,说道:“二王爷,你那是说着笑的,皇上可没点头。而且皇上罚大王爷禁足三月,并未说过要罚你,你又何必吐丝自缚呢?”

    听她说完,司徒铭辛脸上没有一丝受宠若惊之色,仿佛铁了心不想做‘二王爷’。

    而他性子向来古怪,谁也摸不透,见从他身上没得到一丁点悦色,乔氏也没再多说下去,随即看向秦戊,柔声道:“心渝回沐府多日,也该回济陵王府了。我今日来,是专程接她回去的。”

    从她进来时那端庄的举止和温和的神态,就与御书房怒不可遏的样子大相径庭,再听她说明完来意,司徒铭辛大感意外,忙道:“安侯夫人,接济陵王妃回去做何?你都不喜欢她,接她回去岂不是给自己添堵?依我看,趁着济陵王妃现在在沐府,你赶紧挑几个称心的女子,回头就把她们和济陵王的婚事办了。至于济陵王妃,就给她一个‘离家不归、大逆不道’的罪名,直接把她休了!”

    乔氏脸色瞬间垮拉。

    秦戊端坐在椅子上,面无一丝表情,仿佛他们的话与他没任何关系。

    乔氏瞧着儿子的反应,只能软下语气:“戊儿,我知道你对我很是不满,我承认我以前对心渝有许多成见,所以才见不得她受宠。今日我来此,就是向她忏悔的,希望她能原谅我曾经的偏见,跟我回济陵王府,以后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

    秦戊眸光幽幽的盯着她:“是皇上叫母亲来的吧?”

    “不不……是我自己想明白的!”乔氏急忙解释,生怕他误会了似的,“以前是我不对,只在乎自己的喜好,以至于让心渝受了不少委屈。我之所以会让何晴兰做你侧妃,主要是被她表象所骗,以为她贤良淑德是个不可多得的女子,哪知道她竟是那种寡廉鲜耻、不守妇道之人,我是真懊恼自己看走了眼。之所以看中秀儿,也是看在她是我侄女的份上,其实我比谁都了解她,她那愚蠢又不安分的性子,根本配不上你。戊儿,母亲从来没有对你们低过头,这一次是我做错了,你能否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往后我一定对心渝好,加倍疼爱她,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

159、乔氏的转变

    秦戊始终面无二色,即便她言辞恳切,连神情都充满了哀求,他幽深的眸子也几乎没有波动。

    司徒铭辛突然出声劝道:“我说济陵王,安侯夫人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该表个态吧?你们终究是母子,何况安侯夫人也承诺以后会视济陵王妃为己出,你就别再使性子了。”

    乔氏见他居然帮自己说话,自然也是欢喜的。

    司徒铭辛随即又对她说道:“安侯夫人,你说的那些我可都听到了,今日我算做个见证人,以后你可得说话算话,一定要对济陵王妃疼爱有加哦。”

    “那是一定的!”乔氏一口答应着,还不忘向他福身,“多谢二王爷。”

    秦戊从座而起,在盯着她看了片刻后,总算松了口:“希望母亲说到做到,不要再让儿子失望。”

    乔氏突然低下头开始擦拭眼角,哽咽道:“其实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只是我忘了顾及你的感受,从今以后我再也不胡乱插手你的事了,希望那些不快就此过去,让我们一家和和美美的……”

    “母亲先回府吧,晚些时候我再带心渝回府。”

    “嗯嗯……那我这就回去准备,让人给心渝多做些好吃的。”乔氏抬起头,虽然红着眼眶,但脸上充满了喜色。

    她也没有再多留,开心的带着阿桂和丫鬟离开了沐府。

    不过等她一走,司徒铭辛像是才反应过来,忙问道:“我说妹夫,你们回济陵王府了,我们怎办?”

    他这一声‘妹夫’可把秦戊恶寒到了!先前乔氏说得那么声情并茂他都不为所动,此刻却是一脸黑线。

    “二王爷真不想要王位了?就不怕大王爷趁机对你赶尽杀绝?”

    “怕啊,怎么不怕!可不是还有你吗?只要跟着你,他首先要对付的就不会是我。”司徒铭辛笑得异常邪恶。

    他算计的心思完全写在了脸上,厚颜无耻到都快没法形容了!

    秦戊看他都觉得眼窝子疼。

    干脆不搭理他,横了他一眼就往外走。

    “话还没说完呢,你往哪去?”司徒铭辛拔腿跟上,生怕他把自己撇下不管似的。

    ……

    对于乔氏的态度转变,沐心渝并不意外。

    秦戊都把话说到那份上了,她要再帮着乔秀儿说话,那吃亏的只能是她和乔家。毕竟‘济陵王’都没了,他们还能依仗谁?

    傍晚的时候,他们回到济陵王府。

    乔秀儿和魏氏已经被送走了。

    乔氏听说他们回来后,第一时间赶来清昕院。

    沐心渝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温柔亲切,不但为他们准备一桌子山珍海味,还送来了一套纯金打造的首饰。

    “心渝,这是娘不久前请你专门为你打造的,你看看式样可喜欢?”

    看着盒子里精美又昂贵的首饰,沐心渝嘴角暗抽着。

    前不久专门为她打造的?这种话怕是三岁小孩都不会相信。

    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不管这个婆婆是虚情假意还是另有目的,至少明面上做得漂亮,她若不受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多谢母亲,让您费心了。”福身谢过后她也笑着将首饰盒接下。

    “都是一家人,不要这么拘礼。”见她收下,乔氏又接着对秦戊说道,“听说锦绣布庄来了不少新货,我让阿桂去打招呼了,回头布庄会将新货送来,到时让心渝多挑些布匹,多做几身衣裳。”

    “有劳母亲了。”比起平日里的寡淡,秦戊眉眼间也多了一抹柔和。

    乔氏很是开心,接着又招呼他们小两口快用膳。

    她一会儿张罗下人打整各处,一会儿又张罗更换新家什,就差没让人把清昕院拆了重新修过了。

    而秦戊和沐心渝看着她忙前忙后也没出声。

    夫妻俩该吃吃该喝喝。

    反倒是跟他们一起回府的萧梦凝被乔氏热情的阵仗给吓到了,忍不住偷偷问沐心渝:“太夫人为何如此变化?莫非有何阴谋?”

    她没去宫里,自然不清楚御书房那问责的场面是如何激烈,所以对乔氏言行举止的转变倍感惊讶和谨慎。

    沐心渝借为她夹菜的动作低声与她说道:“我现在不便说,一会儿让二王爷告诉你。”

    萧梦凝听话的点点头,见夫妻俩丝毫没有紧张之感,也就不再作声了。

    用完膳,天也黑透了,在沐心渝安排下她又住回了桂花院。

    司徒铭辛则是大摇大摆的跟着她去了桂花院。沐心渝原本想单独给他安排住处的,可转头一想,又觉得自己在多事。

    他俩在二王府都住一起了,还能怎么分?

    至于秦戊,虽然全程沉默,但沐心渝看得出来,他不是假装看不到司徒铭辛,而是极其嫌弃司徒铭辛,嫌弃到都懒得搭理了!

    乔氏在让人为他们备好洗澡水之后才离开清昕院的。

    临走时她还拉着沐心渝温言细语的交代:“这些日子你一个人在沐家肯定没休息好,现在回来了,要好生休息。戊儿年轻气盛,你多提醒他,别让他太任性。”

    沐心渝心里都快吐了。

    她可是清楚的记得,上一次乔氏当面说她身子太弱不宜侍寝,要秦戊多找些女人,别亏待了身子呢!

    现在又要她提醒秦戊要多节制?

    两幅面孔也就算了,最重要的是他们夫妻生活还需要别人来指手画脚?!

    等乔氏一走,她直接朝秦戊问道:“你看母亲这样,能装多久?”

    秦戊低笑道:“装也总比为难你好。”

    沐心渝抖了抖胳膊:“看她那样,我都替她感到别扭,这半天功夫没到鸡皮疙瘩都起了好几层!”

    就在夫妻俩刚关上门说上话,雷飞就在门外禀道:“王爷,太傅求见。”

    沐心渝忍不住皱眉:“太傅?大王妃的爹?”

    秦戊眸光沉下,冷声道:“就说本王与王妃已歇下,有事明日朝堂再说。”

    雷飞又道:“王爷,太傅是来找王妃的。”

    沐心渝前去打开门,神色绷得有些冷:“他找我做什么?算账么?难道他女儿被休还能怪到我头上?”

    她第一反应就是来者不善,但雷飞却回道:“王妃,太傅是来向你赔罪的。”

    “赔罪?”沐心渝更加意外了,“是为了大王妃帮乔秀儿算计王爷的事吗?”

    “应该是。”

    “那应该找王爷啊?找我做什么?”

160、二爷毒舌

    尹雪的爹夜深前来,还指名点姓要见他,沐心渝直觉就没好事。

    尹雪被贬谪被发配,都是她自己作的,即便司徒铭辛给她吃合欢散,那也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要不那么阴险的对别人下手,会遭此报应吗?

    再者,最终定夺尹雪命运的人是司徒玉鸿。她沐心渝既没有教唆尹雪作恶,又没权力定夺她的人生,尹家找上她,意欲何为?

    “告诉尹樊,王妃身子抱恙,不便见客!”就在她暗暗思量太傅大人的用意时,秦戊冷声拒道。

    她回头看着他,那幽眸中凝聚的怒意全是来自对她的爱护。

    想来他也猜到了太傅大人前来的目的。

    见他发了话,雷飞也不迟疑,很快离去。

    沐心渝把房门重新关上,无奈的笑道:“真不知道那些人怎么想的,没事的时候总喜欢在我这里来找麻烦,有事的时候又想从我这里捞好处,我就纳闷了,我招谁惹谁了?”

    秦戊走向她,将她圈在怀中。

    “以后你只需一句话便可。”

    “什么话?”

    “滚。”

    “噗!”沐心渝忍不住喷笑,“我已经很低调了,都有那么多人针对我,要是我再张扬,只怕全京城的人都要与我为敌。”

    “为夫不怕你张扬,就怕你受气。”秦戊抚着她如花般明艳动人的脸颊。

    他眸光潋滟深情,是外人看不到也没机会看到的,是她的专享。

    沐心渝心动之下垫起脚尖吻住他绯红的薄唇。

    “都说女人的地位取决于她所嫁的那个男人,刚来这里的时候我无时无刻不在彷徨,就像一个面对歧路的迷路人,对未来充满了忐忑和无措,是你安抚了我内心的挣扎和彷徨,让我有了留下来的底气。戊戊,我爱你……”

    最后一句她说得很轻,但呢喃的细语却最是深情动人。

    第一次听她如此深情的告白,秦戊眼眸中闪烁着炙热的光亮,难以形容的兴奋和激动,搂着她腰肢的手臂不由得收紧,恨不得将她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炙热的吻迅速落下,迫不及待的汲取她的气息,要与她合二为一……

    而外面。

    一名年过半百的男子在厅堂里来回走动。

    看到雷飞出现,他赶忙上前急声问道:“雷护卫,王妃可愿见我?”

    “太傅大人,王妃身子抱恙,不便见客,您还是请回吧。”雷飞面无表情的传达着秦戊的话。

    “明日皇上就要下旨了,我如何能回去?”尹樊愁眉苦脸的说道。原本年过半百的他并不显老,可此刻的他眉心锁着深深的皱纹,脸色也黯淡无光,满身焦急和憔悴,仿佛一下子老了十几岁。

    “太傅大人,皇上要下旨,您就算找我们王妃,那也无济于事啊!何况我们王妃还差点受责罚,她又如何能帮您?恕小的直言,您应该去求皇上才对。”

    “我……”尹樊欲言又止。

    没有人知道,正是司徒玉鸿要他来济陵王府的……

    “太傅大人,天色不早了,您早些回府休息吧。”雷飞开始逐客。

    “雷护卫,劳烦你再帮忙通融一下,好吗?我只求王妃帮小女说句话,好让她免受发配之苦。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且我年事已高,若小女被发配出去,那就等于这辈子再也见不着小女了……”尹攀声线沙哑,饱含心痛和不舍。

    对于尹雪,雷飞同样厌恶到了极点,如今尹雪被休弃,且还要发配出去,永远不得入京,他可是解气得很。

    只是碍于自己的身份,他再是厌恶也得忍着。毕竟这位太傅在朝中还是得势之人,他不敢也不想给自家王爷树敌。

    面对尹攀快老泪纵横的样子,他假装耐心十足的样子,道:“太傅大人,我们王妃确实身子抱恙,别说您见不到人,就是小的都很难见我们王妃一面。不是小的不帮您传话,实在是小的也很为难。”

    “那我就在此等候,等到王妃愿意见我为止。”尹攀突然道。

    “这……”雷飞不由得皱起眉。

    正在这时,司徒铭辛从厅外进来。

    他双眼一亮,忙撇下尹攀朝司徒铭辛走去:“二王爷,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

    司徒铭辛进来之间脸还是黑的,毕竟被自己的女人从房里赶出来,怎不恼火?

    他也不知道那女人为什么那么犟,睡

    见尹攀在这里,他就跟变戏法似的,俊脸瞬间堆起邪肆的笑。

    “哟,这不是太傅大人嘛,今晚究竟刮了什么妖风,居然把您老人家吹来了?”

    见到他,尹攀脸色很不自然的沉下。

    但还是上前见礼:“二王爷,没想到您也在此。”

    司徒铭辛扬了扬下巴:“没办法啊,我如今已成庶人,走投无路,只能来投奔妻妹和妹夫了。”顿了一下,他又哼道,“说到底,这都得拜你女儿所赐,不然我能如此落魄?”

    尹攀紧抿双唇,仿佛没听到。

    司徒铭辛也不在意,从腰间取出纸扇,一边展现自己的风流雅韵,一边像是与他拉家常似的:“太傅大人这么晚来济陵王府,莫非是为了你女儿的事?要我说啊,你老人家此举一点都不妥,济陵王妃差点被你女儿牵连受罚,恨你们一家都来不及呢,又怎么会见你?有这功夫,你还不如去求你那仁孝兼备的爱婿,他那么有能耐,别说免你女儿受发配之苦,只要他一句话,你女儿说不定还能继续做大王妃呢。”

    什么叫挖苦?

    这就是!

    而且还是赤果果的挖苦!

    尹攀老脸又青又冷,嘴角的两撇八字胡都有些颤抖。

    御书房里发生的事他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但是却见识到了司徒瑾的薄情和狠心。

    从头到尾,司徒瑾没为他女儿说过一句话,甚至还以被罚禁闭为由拒绝见他!

    看着他那既难堪又难看的神色,司徒铭辛长长的‘哦’了一声,像是才发现似的:“太傅大人,是不是你那爱婿不愿见你啊?他怎么能如此无情无义呢?这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啊!真不知道你当初是如何看人的,居然给自己女儿挑了这么一个薄情郎。你看看,眼下我丢了王位,没人跟他争皇位了,他当然就不需要再笼络你们尹家了。”

    他的话可谓是一句比一句扎心,气得尹攀老脸上青筋都冒出来了,就差没当场吐口血了。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像司徒铭辛这样口无遮掩的摆出来说,这就是赤果果的落井下石,是要他们尹家颜面彻底扫地!

161、打一顿,再扔出去

    雷飞在一旁看得有些心惊胆颤。

    他知道司徒铭辛的性子,再让他说下去,铁定把尹攀给活活气死。

    要是以往,他说不定还会拍手称快,可现在司徒铭辛都不想做王爷了,还如此毒舌,这不是给自己招祸吗?

    回头尹攀要报复他,看他去哪哭!

    “二王爷,天色已晚,您还是回桂花院歇息吧,不然沐子小姐该担心了。”

    “无妨,难得太傅大人在此,我陪他说说话,免得他孤单寂寞。”司徒铭辛一点都不领情,还一副舍己陪人的体贴口味。

    雷飞脑门上开始隐隐掉黑线。

    谁孤单寂寞了?是说的他自己吧!

    他眼珠子飞速转动,然后笑呵呵的招呼道:“太傅大人、二王爷,小的去为你们准备夜宵。”

    说完,他退出厅堂,然后快速往桂花院跑去。

    听说司徒铭辛大半夜不睡觉,还跑去清昕院怼尹攀,萧梦凝气得不行,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跟着雷飞前往清昕院。

    尹雪能有今日被休的下场,她拍手称快,但她也知道不能得意忘形,因为尹攀在朝中很有势力,其不但是大王爷的老师,朝中不少官员还曾拜在他门下,如此有人脉和势力的人,哪是司徒铭辛现在能得罪的?

    刚到厅堂外,就听尹攀带怒的声音传来:“二王爷,小女遭遇今日之难,难道不是拜你所赐?是你毁我女儿名节,是你毁了她一生!我尹家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们先前说过什么话无人得知,但从尹攀的怒火中也能猜到司徒铭辛一定说了不少难听的话,而且还是跟尹雪有关的。

    也不怪尹攀失火,他能来此求见秦戊和沐心渝,足以见他对尹雪这个女儿的在乎。前面司徒铭辛说什么他都忍着,但说到尹雪身上,明显是踩到了他的底线,所以才让他开始反击。

    雷飞忙跑进去。

    “太傅大人,还请您冷静,毕竟这是济陵王府。”

    “哼!”尹攀在气头上,再不见先前的温和之色,而是满身厉色乍现,继续指着司徒铭辛怒道,“你现在不过是一介庶人,毁了我女儿不说,还胆敢在老夫面前嚣张!

    “太傅大人好大的官威。”

    轻柔的女声从厅门口传来,不仅司徒铭辛朝她看去,就连尹攀都忍不住回头。

    见女子穿着打扮素朴简便,尹攀眼神立马露出不屑。

    “沐子小姐。”雷飞忙使眼色,示意萧梦凝快把人领走。

    萧梦凝径直走向司徒铭辛,但没有如雷飞期待的那般去拉扯司徒铭辛,反而转身将司徒铭辛挡在身后,然后她扬着下巴,原本清澈的双眼厌恶十足的瞪着瘦瘦高高的尹攀。

    “他再不是王,那也是司徒家的骨肉,身上流的是司徒家的血,就算你是朝中德高望重的老臣,你也没资格欺压他!何况你教女无妨,当朝堂堂太傅竟教养出败伦丧德之女,你该做的应该是羞愧致死,而不是为虎作伥!你女儿有今日,那都是她咎由自取,送她一句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随着她唾骂的嗓音,厅堂的气氛如同凝固了般。

    雷飞直接傻了眼。他去桂花院把萧梦凝叫出来,是想她把司徒铭辛哄走的,哪里会想到她居然会当场骂人。

    而司徒铭辛更是惊诧得像个木头人,听着萧梦凝维护他的话,眸光呆滞的盯着她后脑勺。

    在他印象中,面前的这个女人从来都是被欺负的那一个,曾经就连府中的下人也不把她放在眼中,也没见她对谁横过,总是那么柔弱和小心翼翼。

    今日,这女人居然为了他变得如此舌尖嘴利……

    她知不知道她骂的是谁?

    尹攀气得老脸瞬间变了形,眼神如箭般凌厉的打量着萧梦凝,抬手怒指着她:“你、你胆敢骂老夫?你是何人!”

    “我是谁要你管!”萧梦凝恨骂道。

    “你——”尹攀突然扬起手臂。

    但下一瞬,离他两步之远的萧梦凝猛地被人拉开。

    而他的手腕也被人一把抓住。

    紧接着,对方松开他的手,并狠狠推了他一把。

    “老匹夫,敢打我女人,是想找死么?”

    尹攀险些摔个大跤,踉跄着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面对司徒铭辛那铁青的神色以及眼中溢出的杀气,他双目紧敛,凌厉的目光随即再次射向萧梦凝。

    司徒铭辛随即把萧梦凝搂进怀中。

    看着她气呼呼的脸蛋,他倏地露出一口整齐的大白牙,笑得像捡了宝似的。

    “笑什么笑?”萧梦凝皱眉瞪他。

    “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才是最在乎我的人。”

    “我……”看着司徒铭辛那笑弯的桃花眼,她不由得涨红了脸,然后嗔道,“谁在乎你了?我只是看不惯他势利的嘴脸罢了!”

    “咳咳!”

    听到干咳声,萧梦凝抬头朝雷飞看去,然后又把司徒铭辛给推开。

    司徒铭辛放开了她身子,但却紧握住了她的手。瞥了一眼雷飞后,他再看向尹攀,俊脸刹那间又染上了一层冷色。

    “太傅大人,有什么能耐就尽管使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我死得快,还是你尹家灭亡早!”

    “你!”尹攀铁青着脸对他咬牙切齿。

    “我们走。”司徒铭辛没再多看他一眼,牵着萧梦凝就朝厅堂外而去。

    尹攀瞪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双目中一片阴暗。

    许是觉得被他们羞辱狠了,他回头看了一眼雷飞,再没有说留下来的话,甚至连招呼都没有,阔步离开了济陵王府。

    就在他前脚离开厅堂,雷飞正准备去向秦戊和沐心渝禀报时,某夫妻俩突然从暗处中现身。

    “王爷,王妃。”

    “还真热闹。”沐心渝笑说道。

    雷飞嘴角狠狠一抽,还以为他们睡下了,结果却是在暗处偷看。

    他可没有沐心渝那种玩闹的心思,甚至还有些不安,遂朝秦戊问道:“王爷,二王爷如此得罪太傅,不知太傅是否会将此仇记在您身上?”

    秦戊淡淡的勾起薄唇:“二王爷扬言要自废王位,对大王爷来说如同拔了眼中钉,既然再无人与他争夺皇位,那尹家他自然不再需要。尹攀能来找我们,说明他已经猜到了大王爷的心思。替女儿求情不过是幌子罢了,他想要的是与我们结下人情,往后多个依仗。”

    沐心渝听他说完后,不由得蹙起柳眉:“怎么我觉得二王爷搞这么一出,最受益的人是他,最被坑的是我们呢?大王爷没有了皇位的竞争对手,下一步就该排除异己了,你被皇上那么器重,他肯定不会放过你!”

    秦戊笑看着她:“想不想把他打一顿,再扔出去?”

    沐心渝立马捏紧了拳头。

    她现在才反应过来司徒铭辛的狡猾之处!

    这混蛋不得宠,自己没本事跟司徒瑾叫板,就把他们夫妻拉下水。明明是他们手足间的争斗,现在却变成了他们夫妻去应付司徒瑾!

    “那混球,敢算计我们,我非揍死他不可!”

162、高价收费

    从清昕院离开后,司徒铭辛拉着萧梦凝回去了她卧房。

    萧梦凝见他反手就把门关了,当即就不愿意:“你干什么,不许你在我房里睡觉!”

    司徒铭辛俊脸拉长,很是不满的瞪着她:“在二王府的时候你都与我同住,为何现在不行?”

    “因为那是你的地盘,我做的了主吗?”萧梦凝脱口道。反正她就是不想跟他一起住,更不想让她占自己便宜!

    她的心思几乎都写在脸上,司徒铭辛恼火得很,但又不想强迫她,只能忍了又忍,将她抓到身前,直白的问道:“你到底想怎样?既然都不嫌弃我是个庶人了,还愿意为了我臭骂姓尹的,为何还要撵我?”

    萧梦凝又开始低下头,不愿看他恼怒的样子。

    “凝儿……”司徒铭辛搂住她腰肢,将她禁锢在怀中,抬手托起她下巴逼她正视他,“你想我怎么做就直说,别折磨我好吗?”

    萧梦凝挣不开他铁箍般的手臂,只能拉下他的手,别开脸道:“都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你现在一门心思无非就是想得到我,等你得到之后……”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似是难以启齿,但司徒铭辛却听出了她话中隐藏的难受。

    他突然撩开外袍,从后腰拿出一把短匕,塞到她手心里:“要是我以后负你,你就拿它把我阉了,这样总行了吧?”

    萧梦凝瞬间一脸黑线,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

    看着高大挺拔的他和手里的匕首,她没好气的道:“我又打不过你,怎么阉了你?再说谁稀罕你那玩意儿……”

    后面的话她再一次哑声,并且一下子红了耳朵。

    那一次她虽然中了药晕晕噩噩的,但也不是一点记忆都没有。相反的,后面药劲儿过了后,那些羞人的事她到死都忘不了。

    “你敢说不稀罕?”司徒铭辛桃花眼瞪得又大又圆,差点都想吐血了,可看到她红得快滴血的耳朵,他忍不住抬手摸到她耳后将她假面扯下,然后邪气的对着她猴屁股似的脸蛋直笑,“口是心非的女人!”

    “你才口是心非!你还不要脸呢!”萧梦凝很不甘心的脱口就骂。

    “你!”司徒铭辛俊脸一沉,低下头猛地将她红唇吻住,而且还故意使了几分蛮力,仿佛要让她知道自己的厉害似的。

    而面对他气势汹汹的吻,萧梦凝是真有些怕了,忙用双手抵住他胸膛,而且扭着头不愿意配合。

    见状,司徒铭辛更是气急的想惩罚她,索性将她身子抱了起来,让她双脚盘在她腰上,然后将她抵到墙上,扣着她后脑勺越发用力的深吻。

    他从来没在一个女人身上用过半分耐心,唯独对她,几乎是把这辈子所有的耐心都使出来了。就这样了她还不愿意让他碰,试问,他能不憋火?

    “司徒……唔唔……”萧梦凝难受得呜咽,双手拼着劲儿的拍打他肩膀。

    “说,你从还是不从?”司徒铭辛从她唇齿间退出,额头抵着她的,满眼的炙热,既含有要她的念头,又含有霸道的威胁。

    “你别这么过分好不好!”看出他不想放过自己,萧梦凝突然红了眼眶,泪水在眼眶里不停的打转,羞恼的哽咽道,“你就想着那点事,可你都不知道我疼了多久,你有在乎过吗?我又不是那些女人,凭什么要忍受你那样……”

    得!

    司徒铭辛微微一震,这才明白她一直不让他碰的原因!

    原来竟是……

    想起那一次,好像他是有些过火了……

    明白了她的心思后,他的心顿时如雨过天晴般,眼里溢满了笑。

    “那以后我轻点……行吗?”归根到底还是他的错!

    萧梦凝又忍不住低下头。

    不过司徒铭辛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也跟着低下头,笑得就跟妖孽似的,一边轻啄着她柔软的唇瓣一边哄道:“没什么好难为情的,夫妻之间谁不那样?大不了我都听你的,你让怎么就怎么,好不好?”

    先哄她点头了再说,反正到时候都是他说了算,哪由得了她!

    萧梦凝没看到他眼眸中一闪而过的黠光,正差点被他轻言蜜语给蛊惑得想点头时,门外突然传来沐心渝的声音——

    “二王爷,听说你还没睡觉,我家王爷想让你出来聊聊。”

    萧梦凝如同惊弓之鸟般被狠狠吓了一跳,紧接着就挣扎起来要把司徒铭辛推开。

    司徒铭辛俊脸都快黑糊了,他千哄万哄眼看着快把她防御攻下,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上被人打断……

    “我们睡下了,没空!”他仰起头咬着牙对门外吼道。

    “哪睡下了?你别乱说!赶紧放我下去!”萧梦凝羞恼不已的又开始拍打他,怕他不同意,她还解释道,“说不定济陵王找你有要事商议,你快出去。”

    “你就恨不得我离开,是不是?”司徒铭辛非但没松手,反而还把她往墙上抵得更为紧实。

    “别这样好不好……会被笑话的……”萧梦凝突然搂住他脖子,脸蛋埋在了他肩膀上。

    这样的她算是在向他撒娇了,司徒铭辛不满的神色这才有所好转,垂眸看着她红透的耳朵,他喉结滚了滚,压低着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轻道:“那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很快便回来。”

    “……嗯。”

    得到她羞赧的回应,司徒铭辛这才笑弯了眉眼。

    ……

    隔壁厢房,沐心渝和秦戊都用完一盏茶了,某人才出现,而且拉长着一张脸,活似来讨债一样。

    “大晚上的扰人清静,很闲吗?”

    言外之意就是他不得闲、忙得很。

    秦戊淡淡的勾着唇角,给沐心渝递了个眼神。

    沐心渝把一张纸拍桌上,笑说道:“二王爷,来,咱们算笔帐,你先过目。”

    司徒铭辛也不知道他们要搞什么,走过去一把抓起纸,只看了两行就瞪大了桃花眼。

    “你们是土匪吗?就在你们这借个宿还要给银子?”

    “二王爷,你说得轻巧,我们济陵王府供你吃供你住、提供下人伺候你、派侍卫保护你,难道这些我们不花银子?还是说你当我们的银子是从天上掉下来了?”沐心渝一脸认真。

    但司徒铭辛‘趴’一声将纸拍桌上,很不满的瞪着她:“要银子,意思意思也就够了,可你这些像话吗?素菜五十两一盘,荤菜一百五十两一盘,俩丫鬟只负责打扫房间居然要二百两,侍卫一名三百两……你们是穷疯了还是要改行当强盗?”

    沐心渝瞥了一眼纸,上面列了几十项收费项目,全都是她做的。

    秦戊朝司徒铭辛挑了挑眉梢:“二王爷要是觉得贵,可以去别处居住,而且本王听说二王爷在京城有好几处宅院,也没必要非留在本王府中。”

    “走就走!”司徒铭辛黑着脸咬着牙,气得当真转身就走。

    沐心渝望着他气炸的背影,故意好意的扬声道:“二王爷,我们刚收到风声,听说大王爷派人从外地买了上百名杀手,且这些杀手已经进京了。”

    她心里默数着,一,二,三……

    “什么?!那混蛋居然从外地买杀手?!”司徒铭辛突然飓风一样的回到他们面前。

163、不许觊觎我夫君!

    看着他激动返回来的样子,跟要吃人似的,沐心渝更是坚信了秦戊所说的,这家伙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们!

    明明是他们兄弟间的明争暗斗,现在把秦戊和她拖进水里,而他则逃到岸上观战!

    司徒瑾那边不用说了,算是得罪完了。

    尹攀来求见他们夫妻,被他们夫妻拒绝,同样也得罪了。

    最可气的是司徒铭辛这混账东西还死皮赖脸跟着他们,光明正大的要他们庇护!

    “怎么,二王爷怕了?”想到以上种种情况,她就没法再拿出好脸色,冷笑的问道。

    司徒铭辛看着他们夫妻俩,眸光不自然的左右忽闪。但很快,他咧嘴笑道:“瞧你说的,我现在只是一介庶人,当然怕!”顿了一下,他走到桌边将那张纸重新拿起来,折好放大袖中,还不以为意的道,“不就是几万两银子嘛,小爷我啥都缺,最不缺的就是银子。你们等着,明日我就叫阿志把银票送来。”

    瞧他那财大气粗的傲娇劲儿,沐心渝微微皱眉。

    是不是价目报低了?

    她朝秦戊看去,秦戊眸中顿然染了一丝笑意,唇角虚虚扯了一下。

    这是她定的价,可不能怨他……

    谈好条件后,司徒铭辛拽拽的离开了。

    在他走后,沐心渝哼道:“早知道这家伙如此有钱,我就该狠一点宰!”

    秦戊淡笑道:“他虽然在朝中没什么实力,但却是赚钱的好手。他奉命去南下赈灾,听说当时国库紧缺,是他自掏腰包替皇上解决了缺银之愁。”

    沐心渝惊讶不已:“他这么大方?那皇上怎么不重视他?”

    “大王爷乃皇后所生,二王爷生母只是一名宫女,朝中大臣自然偏向大王爷,皇上也无可奈何。”

    “你是因为同情他所以才对他睁一眼闭一眼?”

    “倒也不是。”秦戊摇了摇头,“他虽纨绔不羁,但心系百姓疾苦,也足以让人敬佩。”

    “他是挺让人敬佩的,可现在他抽身置于事外,那些被他得罪的人和事都得我们去面对,说难听点,他就是那个坐享其成的渔翁,你说我心里舒服不?”沐心渝对此是明摆着不甘心。

    秦戊将她拉到腿上,轻笑道:“那以后就宰狠一些,他要权我们获利,也不算亏。”

    沐心渝被他逗笑了:“我们也就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秦戊俊脸倾近,覆上她柔软红唇。

    “别闹!”沐心渝脸一红,赶紧将他推开,并朝门外看了看。

    “那回房闹。”秦戊直接将她打横抱起,抬脚就走。

    “讨厌!”沐心渝在他肩上捶了一下,娇嗔的骂道。

    “讨厌?”秦戊脚步顿下,故意板起脸,“一会儿别求饶。”

    “你敢胡来?”沐心渝埋头在他肩上,忍着笑威胁道,“你要敢胡来我就咬你,让你也尝尝满身酸痛的滋味!”

    秦戊忍不住失笑,在她耳边邪魅低语:“爱妃这提议不错,为夫还真想试试。”

    沐心渝囧:“……”

    在房事上,始终都是他掌握控制权,这都怪她,从一开始就把他惯坏了,以至于现在收都收不住……

    ……

    翌日——

    沐心渝临近晌午醒来。

    周身一边为她梳妆一边禀道:“王妃,太夫人一早来过,听说你还未起,她也没说什么,去看了一会儿小世子后就离开了。”

    “嗯。”

    “王妃,晁大王子来了快半个时辰了。”

    “嗯?”沐心渝抬起头,脱口问道,“他来做何?”

    “他说来坐坐。”

    “……”沐心渝嘴角微微一抽。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特别是想起自己把乔秀儿扔到晁仪桓马车上的事,她还忍不住心虚。

    这位大王子不会是来找她算账的吧?

    ……

    花园里,沐心渝老远就看到树下立着一人,那挺拔的身姿如临风玉树,一身贵雅韵气,把花园里的景色都比下去了。

    “晁大王子,我家王爷今日不在府中,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她淡定的上前,礼貌的福身见礼。

    晁仪桓转过身,深邃眸光落在她身上,短暂的打量片刻之后,唇角突然上扬。

    “在下是专程来找你的。”

    他俊脸上的笑并不达眼,哪怕在阳光下也感觉不到多少温度。沐心渝心里一咯噔,突然有些头皮发麻。

    “不知晁大王子找我有何要事?”

    “听说那晚乔秀儿是济陵王妃亲自送到在下马车上的,不知道济陵王妃意欲何为?”晁仪桓问得很直接。

    沐心渝眸子快速转动,然后‘呵呵’干笑道:“晁大王子别误会,你先听我解释。那晚乔秀儿想打我家王爷的主意,我是真气愤,所以就把她拧出了大王府。也怪那晚天色太暗,我本想把她扔我们济陵王府的马车上,谁知扔错了地方,扔到您马车上去了。”

    “是吗?”晁仪桓突然眯起眼眸,眸光多了一丝犀利,“听说济陵王妃三岁习武,功夫异常了得,没想到会犯如此‘失明’之过?”

    沐心渝脸上的假笑瞬间有些僵。

    都骂她眼瞎了,看来是真找她算账来了!

    “晁大王子,我知道现在再多解释也无济于补,你想怎样就直说吧。”

    “在下想……呵!”晁仪桓突然轻笑,眸中那丝犀利也突然散去,又变得深邃起来,“在下想要济陵王一个承诺。”

    “要我夫君的承诺?”沐心渝拉长了脸,并斜眼睨视,“不好意思,我夫君是我的,且他不好男风,给不了你任何承诺!”

    “……?!”晁仪桓猛地一怔。

    沐心渝假装没看到他的神色,带着满脸的嫌弃继续道:“我劝晁大王子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心思,我这人什么事都好商量,唯独我家夫君的事,想打他主意,门都没有!”

    “我……”晁仪桓白皙的俊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黑,双眸都不由得瞪大。

    “你别说了,再说下去我可不客气了!”沐心渝板着脸道,“今日我就当你没来过,也当不知道你的喜好,你请回吧。以后最好离我夫君远一些,要是让我知道你再觊觎他,小心我让你回不去青丘国!”

    说完,她愤怒的一甩衣袖,转身就走。

    “……”晁仪桓僵硬的愣在原地,目瞪口也呆。

164、大王妃死?与她有关!

    “大王子,这济陵王妃也太过分了,居然如此侮辱您……”一旁的向越见沐心渝走远,忙出声替自家主子抱怨。

    “呵!”晁仪桓从目瞪口呆中回过神,突然低声笑了起来,“这女人可真有趣!”

    “大王子,您还夸她?”向越惊讶的望着他,表示无法理解。

    “不然呢?”晁仪桓轻挑眉梢,并意味深长的看着沐心渝离开的方向,“能让秦戊宁可负君主也不负深情的女人,可不是外面那般冲动任性。”

    “这……”向越自然是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同样望着沐心渝离开的方向,只是眼中充满了怀疑。他不是不信自家主子的话,而是确实没看出这位济陵王妃有何特别之处。

    但晁仪桓也没细说下去,收回视线后,他轻扬着唇角准备离开。

    突然司徒铭辛不知道从哪里出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摇着纸扇招摇无比的出现。

    “哟,大王子也在?是来找秦戊的么?”他惊讶的问道。

    “二王爷。”晁仪桓客气的点头招呼。

    “别‘二王爷’了,以后叫我‘二爷’就行了。”司徒铭辛纠正道。

    “……”晁仪桓唇角微微一抽。

    “听说大王子这次来风麟国是为了两国通商一事?”司徒铭辛突然话锋一转,笑得像一只狐狸般,“不知我是否有幸能与大王子做几笔买卖?”

    “二爷的意思是要我放弃两国,转接‘私活’?”晁仪桓一对浓眉蹙了起来。

    “大王子误会了,我与你的交易与两国无关。我知道你们青丘国的用意,是想借商贸之谊修复两国邦交,而我逐利,只为自己,与其他无关,所以大王子尽管放心。”

    “二爷这般就不怕让人误会?”

    “我现在只是一庶人,既不沾权也不附势,难道还怕谁给我扣一顶私通外邦的帽子?”司徒铭辛不以为意的笑道。

    “……”晁仪桓唇角狠狠抽搐起来。

    ……

    从花园离开后,沐心渝偷笑了许久。

    不得不说这晁仪桓也是个人精,居然拿乔秀儿的事向秦戊讨要人情赔偿。

    他真当她傻子不成?

    她家戊戊手握兵权、又有皇上器重,想从她家戊戊身上薅羊毛,门都没有!

    给他戴一顶‘好男风’的帽子,已经算是便宜他了!要不是看在他的青丘国大王子的份上,她铁定当场把他打出去!

    “王妃!”李元突然从外面跑回来。

    “李元,你怎么先回来了,王爷呢?”

    “王妃,大王妃在尹家自f焚了!”

    “什么?自f焚?”沐心渝猛地一惊。

    她知道司徒玉鸿今天会下旨正式废除尹雪大王妃的身份,但没想到尹雪居然会走极端。

    昨晚尹攀前来求见,他们夫妻俩之所以避而不见,主要是他们厌恶尹雪的所作所为,觉得她应有此报。

    再说了,尹攀身为太傅,在朝中门徒众多,明明可以想别的途径去保尹雪,却深夜来见他们,这其中说不定藏有猫腻。

    “王妃。”李元沉着脸又接着道,“大王妃自f焚也就算了,可气的是尹太傅居然向皇上诉状,说他在我们府上受辱,大王妃自f焚还与他受辱有关,据说大王妃还留下血书,说死了做鬼也要找你和王爷报仇!”

    对于尹雪突然寻短,沐心渝心中还是微微起了一丝波澜的。然而,这波澜才刚起,听完李元后面的话,她脸色瞬间冰冷。

    “找我们夫妻报仇?我看她是想被挫骨扬灰!”

    “王妃,大王妃是真的该死!明明是她在背后算计人,却颠倒黑白诬陷是你们害死了她,明明是二王爷喂她吃的合欢散,她却把过错都推到你和王爷身上,现在朝中大臣都在议论,还联名上书皇上要治你的罪。”李元是越说越愤恨,拳头都捏得紧紧的。

    “治我的罪?”沐心渝不禁冷笑,“那几个联名上书的大臣怕是尹攀一伙的吧!”

    果然,司徒铭辛退出朝堂后,所有的针对都会转向秦戊!

    就在李元刚把消息带回来,门房就匆匆来报。

    “启禀王妃,皇上有旨,宣您即刻入宫。”

    妈蛋!

    沐心渝心里忍不住唾骂。

    正巧萧梦凝前来清昕院找她,见她和李元脸色很不好看,忙紧张问道:“心渝,发生何事了?”

    李元将尹雪自f焚的事又简短的说了一遍。

    “她怎么可以如此不要脸?连死都不放过心渝!”萧梦凝又惊又怒。

    “或许是我上辈子挖了他们家祖坟吧,不然人家也不会临死都要拉我垫背。”沐心渝无奈笑道。

    “心渝,你现在可不能进宫,那些状告你的人明显就是受了太傅指使,他们一丘之貉,你要是去的话肯定凶多吉少!”萧梦凝揪心的劝道。

    这道理沐心渝自然明白,可是……

    “凝儿,我也不想去,可皇上那?”

    “我有办法了!”萧梦凝突然一脸激动,“那些人不就是仗着尹雪留下的血书才愤恨不平的要替尹雪出头吗?那我就写一封‘遗书’揭穿他们丑恶的嘴脸!他们想对付你,我就让他们这辈子都无颜见人!”

    “遗书?”沐心渝微微一愣。

    “心渝,你等我一下!”萧梦凝没过多解释,撒开腿就往书房的方向跑去。

    一刻钟后——

    看着手里的‘遗书’,沐心渝惊喜不已,简直是从心窝暖到眼窝。

    随后她带着‘遗书’离开了济陵王府,上了宫里来接她的马车。

    当她进入御书房时,立马吸引了所有的目光,其中五六双眼睛都充满了憎恶。

    而司徒玉鸿稳坐在龙椅上,一身帝王之气,很是威严冷肃。

    这气氛、这架势,简直就像专为她设立的刑堂般,直让她有一种进了阎王殿的感觉。

    不过她一点不慌,从容不迫的上前向司徒玉鸿叩拜:“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济陵王妃,大王妃自f焚,你可听说了?”司徒玉鸿冷声问道。

    “回皇上,心渝进宫前已经听说了。”她从容的回道。

    “你有何想说的?”

    她抬起头,不卑不吭的反问道:“皇上,您想让心渝说什么?”

165、怼到他们怀疑人生!

    如果要说她在风麟国最讨厌的人,不是乔氏这个婆婆,不是何晴兰、乔秀儿这些想爬秦戊床的女人,也不是司徒瑾和尹雪这种表里不一的虚伪小人。

    这些人,她在上辈子见多了,只要摸出了他们的心思,应付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她真正讨厌的人是这位坐在龙椅上的君王——

    司徒玉鸿!

    也不知道他究竟对她有何成见,每次见面都如同审理重刑罪犯一样,那提问的方式和语气,似乎已经认定了她的罪,就等着她为自己辩解了!

    她承认,以司徒玉鸿君王的身份,掌管着所有人的生死,只要他想,每个人的生与死都只需要他一句话。

    可正因为这样,才使她更加厌恶!

    司徒玉鸿朝众大臣扫了一眼:“大王妃留下血水,说是你逼死她的,几位大臣替大王妃报不平,欲让朕为大王妃住持公道。”

    沐心渝唇角扬起一丝不达眼的笑:“皇上,既然几位大臣请奏要为大王妃主持公道,那心渝可否恳请皇上给心渝辩证的权力,不然凭着几位大臣的身份,心渝一介女流怕是没罪也只能等死了。”

    司徒玉鸿略微沉默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你有何话想与几位大臣说的,尽管与他们道来。”

    “多谢皇上。”沐心渝认真磕了一个头。

    起身后,她转身朝几位大臣走去,微眯的眸光挨着将五六名身着官府的人打量了一遍。

    那几位大臣也紧紧的注视着她。

    是她先开的口,而且一开口直接喷火:“一群污流之辈,仗着有几分官威就以为自己能掌控世间公允,怎么的,这风麟国江山是你们家的?黑能说成白、白能说成黑,亏你们各个还是饱读诗书的文人,我看你们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人都不会做了!”

    “你!”随着她愤怒又难听的骂声,众大臣同时气傻了眼,真真叫一个目瞪口呆。

    别说他们,就连龙椅上的司徒玉鸿都被她泼妇般的骂声震得双目发直。

    瞧着他们如同见鬼般难堪的神色,沐心渝连回神的机会都没给他们,指着他们继续:“说大王妃是因我而死的,你们是看到我杀她了?她发情与府中下人苟合,是我给他们宽衣解带的?皇上要贬谪她大王妃之位,是我强迫皇上下旨的?她在尹府自f焚,是我帮忙点的火?我屁都没放一个,她死了就是我杀的,照你们这般说,那全天下的死人都跟我有关系?我看你们是白长了一颗人头,还不如砍了喂狗,指不定狗还比你们有用!”

    “皇上……”其中一大臣扑通朝司徒玉鸿跪下,羞愤的痛呼道,“济陵王妃竟如此侮辱微臣……”

    “皇上,您看到了吗?济陵王妃如此嚣张跋扈,简直有辱妇德!”

    “皇上,吾等乃朝廷命官,济陵王妃竟如此粗鲁不堪辱骂吾等,实在是吾等之大辱啊!”

    其余大臣纷纷跪地,像受了奇耻大辱般……

    不,是真真切切的受了奇耻大辱!

    沐心渝脸色并不比他们好看,虽然撒了气,但一点都不解气。

    她转身迎向司徒玉鸿,已经做好了准备继续下去。

    但司徒玉鸿听完众大臣委屈的诉状,微眯的双眼扫了一眼沐心渝后,突然说道:“济陵王妃言语是过激了一些,有**份,可朕听着也不无道理。你们口口声声说大王妃是因济陵王妃而死,那众爱卿有何证据证明济陵王妃是害死大王妃的凶手?朕虽愿意为大王妃主持公道,但也不能仅听你们一面之词,对吧?”

    “这……”众大臣脸色就跟抹了面粉似的,白得都失血了。

    沐心渝又朝司徒玉鸿跪下,瞪着身侧几位神色难堪、面色难看的大臣,掷地有声的再道,“皇上,心渝虽是一介女流,但也知做人要辨是非、明对错的道理。几位大臣仗着与尹家交情匪浅就枉顾世间公允之道,是非不分、黑白不明,既显示了他们的昏昧无能,又体现出朝中为官不正之风。最过分的就是他们今日聚集在一起,妄图以人多挟持天子您,实在是有悖君臣之道,可谓是不忠不仁到了极点!我大风麟国朝中竟有如此昏昧且奸佞之臣,这才是真正的奇耻大辱!”

    这群王八羔子,敢跟她吵架,看她怎么怼到这些东西怀疑人生!

    “咳!”司徒玉鸿莫名的干咳了一声。

    一旁的崔公公忙奉上茶水,还关心的说道:“皇上,您批阅奏折一整日了,一定口渴了。”

    司徒玉鸿接过茶水,低头喝了起来。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到,他双肩不自然的颤抖着。

    众大臣羞恼愤怒的齐齐瞪着沐心渝,一双双眼睛如同蘸了毒的利箭,恨不得把她射死。

    沐心渝骂人的时候确实是凶悍得让人难以招架,但骂完后她神色温柔又从容,仿佛什么都没做过。

    “启禀皇上,二王爷求见。”突然一名太监前来禀报。

    司徒玉鸿立马将茶杯重重的放下,厉声斥道:“那孽子还知道要来见朕?给朕带进来!”

    沐心渝微微蹙眉,下意识的朝门口望去,不明白司徒铭辛来凑什么热闹。

    要知道尹雪之所以与下人苟合,可是他亲手喂的药,这些大臣本就是来替尹雪讨要公道的,司徒铭辛这会儿出现,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没多久,司徒铭辛进入众人视线。

    沐心渝清楚的看到,几位大臣瞪他的眼神更加毒辣,隐隐都能听到咬牙切齿的声音。

    司徒玉鸿一见儿子那满身傲劲儿,指着就骂:“逆子!你来做何?”

    司徒铭辛先拱手向他拜了拜,然后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众人,笑道:“父皇,听说儿臣的王妃萧氏临死前留了一封遗书,在济陵王妃手中,儿臣此番是专程来向济陵王妃讨要那封遗书的。”

    司徒玉鸿眉头紧蹙,更是恼道:“胡闹!”

    司徒铭辛收了收纨绔不羁的笑容,故作幽怨的望着他:“父皇,儿臣可不是来闹事的。那封遗书有多重要,您可问济陵王妃,您要是过目的话,保不准您龙胆都要被气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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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介绍:
一朝穿越,不但为人妇,还喜当娘,这人生,沐心渝只觉一下子到达了‘巅峰’!婆婆不待见,夫君太招蜂引蝶,无数女人争着要做她儿子后妈。当‘巅峰’变成了‘癫疯’——日常应付情敌:“王妃,耀云国公主来和亲,看中了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走,会会她去。”“那您去……”“要是个讲理的,咱就好好给她讲理,要是不讲理,咱就以她娘为中心,以她爹为半径,以她祖宗十八代绕一圈。赢,则双亲健在,输,则族谱升天!”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