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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雨凉凉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txt下载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66、再提大王妃,拖出去砍了

    司徒玉鸿最是看不惯儿子这副玩世不恭的德性,但也有些好奇那个死去的二儿媳究竟留了什么遗书,以至于让沐心渝揣着,还让他这个老二跑来御书房讨要。

    他朝沐心渝看去,问道:“济陵王妃,二王爷说得可属实?二王妃的遗书为何会在你身上?”

    沐心渝也不心虚,坦坦荡荡的将一封信从怀中取出。

    见状,崔公公忙走向她,将她双手呈上的信封接下,然后转呈给司徒玉鸿。

    在他拆信的时候,沐心渝说道:“禀皇上,二王妃临死前在街上被人抓捕,心渝碰巧遇上并好心将其救下,故此二王妃很是信任心渝。在其染上天花被送回二王府以后,二王妃有了寻死的念头,再其临死前托人将此信送到心渝手上。”

    听着她解释医术的来历,司徒玉鸿也没说什么,从信封里取出遗书看了起来。

    然而,看着看着,他猛地从龙椅上立起,双目骤然瞪大,脸色比跪在地上的那几位大臣还难看。

    甚至握着遗书的手都莫名的不受控制的轻颤着。

    华丽敞阔的御书房内,刹那间被一种诡异的宁静笼罩着,随着他情绪的变化,那几个大臣先前还愤懑的投诉沐心渝,此刻全噤若寒蝉,没人知道那遗书中写了什么,但每个人都能感觉司徒玉鸿龙袍下散发出来的浓烈怒气。

    在这种气氛下,连司徒铭辛都把薄唇抿得很紧。

    而沐心渝却突然出声打破了这压抑到让人窒息的气氛:“皇上,非是心渝不愿将此信透露,实则是,不敢外泄。心渝与大王妃之间无冤无仇,为何大王妃临死都要污蔑心渝,想必应该与这封遗书有关。”

    司徒玉鸿抬起头怒视着她:“你确定这封信是二王妃亲笔所书?”

    沐心渝坦荡荡的回道:“皇上若不信,可叫萧艺博萧大人前来,他乃二王妃之父,对自己女儿的笔迹,想必没人比萧大人更有清楚。”

    “来啊——”司徒玉鸿还真是立马就朝殿前侍卫喝道。

    但殿前侍卫上前领命时,他突然将遗书紧攥成一团,紧抿着双唇哑了声。

    沐心渝嘴角微微一勾。

    当然是冷笑了。

    这封信别说是萧梦凝亲笔所书,就算伪造的,司徒玉鸿也不会让多一个人知道。

    毕竟遗书中的内容可是把司徒瑾和尹雪的所作所为都交代了个一清二楚。做大哥大嫂的两人趁兄弟离京南下之际,各种软硬皆施的手段对付兄弟的媳妇,为的是将其玷污好让兄弟抬不起头。

    这不单单是龌龊能形容的,简直有悖人伦,说畜生不如都不为过!

    这种惊天丑闻,司徒玉鸿敢曝光吗?!

    看着司徒玉鸿那震怒到神情都扭曲的样子,司徒铭辛别有深意的笑问道:“父皇,您觉得儿臣让大王妃服下合欢散,过分吗?换做别人,怕是早都剁了那对狗男女了,您说是吧?”

    司徒玉鸿龙颜阴沉冷冽,攥紧的拳头中那封遗书变成了纸渣,像尘垢一样铺撒在他脚边。

    众大臣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把他们看着。

    其中一名大臣欲开口:“皇上……”

    但他刚一出声,就换来司徒玉鸿喷火的目光和低吼声:“都给朕滚出去!谁再提一句‘大王妃’,即刻给朕拖出去砍了!”

    闻言,几名大臣被震呆了。

    一名大臣还想再说什么,让最先回过神的同僚察觉到后,同僚及时给他暗示,让他别再说话。

    随即几人磕头告退。

    不过临走时,几人都不由得朝沐心渝瞪了一眼。

    司徒玉鸿情绪反常他们不敢作声,但沐心渝当面辱骂他们,他们是不可能就此罢休的!

    接受到他们一道又一道憎恨的目光,沐心渝不但没生气,反而还把腰板挺得笔直,目送他们的时候唇角甚至带着挑衅的笑。

    骂都骂成那样了,她还怕得罪这些人吗?

    “皇上,若无别的事,心渝就退下了。”等几位大臣一走,她也磕头告退。

    “济陵王妃。”司徒玉鸿突然将她唤住,微眯的目光中虽然褪去了一些怒火,但凌厉中饱含了威胁,“遗书之事不需要朕警告你吧?”

    沐心渝微微一笑:“皇上,若心渝真要有别的心思,也不会现在才把遗书拿出来。”

    司徒玉鸿‘嗯’一声,随即摆手:“那你退下吧。”

    沐心渝这才从地上起身,然后低着头退出了御书房。

    司徒铭辛能来此,很明显是萧梦凝告诉他的。多半是那丫头不放心,专门让司徒铭辛来帮架的。

    不过她并不担心司徒铭辛留在御书房里会出事,毕竟他是司徒玉鸿亲儿子,司徒玉鸿再怎么不待见儿子,也好过对她这个外人。

    从宫里出去以后,她没有立刻回济陵王府,而是让李元带着她前往尹府。

    尹雪自f焚,尹家肯定要料理她的后事。

    “王妃,你就这么去尹府?万一出何事小的可挡不起啊!”听说她要去尹府,李元自然是反对的。

    “放心好了,我不是去惹事的,我是去盯梢的!”沐心渝神秘的笑了笑。

    “盯梢?”李元有些不解,“你想打探尹府的情况让小的去就行了。”

    “我是想看看他们会把尹雪埋在什么地方。”

    “……”

    看着李元更是疑惑不解,沐心渝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像尹雪这样的人,我压根就不信她会寻死。再说了,尹攀能为了女儿特意跑去求见我们,说明他是真心疼爱这个女儿的。他既然疼爱女儿,应该对自己女儿的一举一动很是上心,又怎么可能给女儿寻死的机会?”

    李元恍然大悟:“王妃,你是怀疑大王妃像二王妃一样假死?”

    沐心渝点了点头,并与他再分析道:“尹攀求见我们,只是为了让尹雪免受发配之苦。这一点心愿,暗中做点手脚其实并不难。这不,现在尹雪传来自f焚的噩耗,就更加让我笃定,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王妃,这可是欺君大罪,尹攀敢冒此险吗?”李元还是有些不确定。

    “有何不敢的?你都不抓重点吗?”沐心渝嫌弃的瞥了他一眼,“那尹雪是如何死的?死在火中,说不定跟焦炭一样,估计仵作都验不出真假!”

    当听到尹雪死的时候她其实并没有想太多,但想起萧梦凝曾经的经历,加上尹雪同样是自f焚的死法,她心里就开始怀疑了。

    若尹攀不想女儿受发配之罪,由他帮女儿做些偷梁换柱之事,可以说轻而易举……

167、挖坟鞭尸

    尹雪被休,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加上她身上还有罪名,所以她死后,尹府也没有大肆操办她的丧礼,不但一切从简,且当天夜里就将其棺木葬于城郊一处据说风水极好的地方。

    沐心渝耐着性子蹲到天亮,让李元确定附近都没人以后,她才扛着一把铲子从树丛中钻出来,然后径直走向那座刚堆砌不久的新坟。

    “王妃,还是让小的来吧,你在一旁休息便可。”李元同样抓着一把铲子,只是见她要亲自动手,始终觉得不妥。

    “不用担心,在没跟王爷回京前,我天天跟这些打交道,那些日子见过的死人比见过的活人还多,早都麻木了。”沐心渝笑言,然后开始铲土。

    见她开始行动,李元也不再迟疑。

    可就在这时,突然一道磁性的嗓音从不远处传来:“没想到济陵王妃还有如此嗜好。”

    主仆俩铲土的动作一顿,同时朝来人望去。

    看着一袭白衣如仙人降临的男人,沐心渝把铲子往土里一插,眼眸中一片冷色:“晁大王子不在城里,跑这里来做何?”

    “在下闲来无事,来此踏青,没想到会能遇上你们。”晁仪桓笑着朝他们走近,并好心问道,“看你们如此费劲儿,可需要在下帮忙?”

    李元警惕的留意着四下,但并没发现任何动静。

    沐心渝问得很直接:“晁大王子跟踪我们究竟有何目的?”

    “在下只是看你们在此,过来招呼罢了。”晁仪桓笑看着被她插在土里的铲子,好似很不解,“不知济陵王妃这是为何?”

    “挖坟鞭尸!”沐心渝咬着牙道。

    “哦?”晁仪桓丰眉微挑。

    他的神色不像带有恶意,但也并不正经,沐心渝一时间难以判断他的好坏,只能挑明了话说:“晁大王子若不想招惹麻烦,现在就请离开。何况这是我与尹家的私仇,也不想牵连任何人。”

    晁仪桓并没有因为她勒令的语气而不悦,反而温然笑道:“我现在离去,若被尹家发现,同样会招来麻烦,而你们,也会对我抱有疑心。既然两边都不讨好,那我且留在这里,算是证明自己清白吧。”

    他这话听上去像是很无奈,但也透露了另一层意思,那就是选择站他们这一边。

    不过沐心渝脸色并没因此好转,只是没再与他多说下去,而是握住铲子继续铲土。

    留下就留下呗,反正只要被发现,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李元也跟着卖力铲土。

    然而,他们主仆还没铲平新坟,四周突然传来异响。

    山风吹动着树木,沙沙中隐隐带着一股股杀气。

    “不好!王妃,我们可能中计了!”李元突然惊呼。

    “妈蛋!”沐心渝一扔铲子,目光凌厉的扫视着周围,“明人不做暗事,给老娘滚出来!”

    看着她瞬间变得泼辣的神色,晁仪桓狭长的眼角狠狠抽动着。

    明人不做暗事……

    那他们做的是啥?

    沐心渝的话音刚落下,四周的树丛中冒出一群黑衣人。

    大约近二十人,各个目露凶光,杀气瞬间将他们笼罩。

    在李元惊呼的那一刻她也反应过来了,面前这座新坟一定是尹家故意修给他们看的!

    她都能想到来挖坟验尸,尹家也一定会想到有人会打尸体的主意!

    “看来是我草率了。”她扭头朝李元笑了笑。从知道尹雪临死前写血书污蔑她时,她就有鞭尸的冲动,但没想到尹家也早有准备。

    “王妃……”李元一脸哭相。

    他倒是不怕事,他怕的是自家这位主母出事……

    最最重要的是昨日进宫前,他家王爷就被皇上安排了差事,他来不及通知王爷,只在途中留了记号。但昨夜王爷都没找来,说明王爷被公事缠住了,不然王爷一回府发现府中没人,肯定会追查他的记号找来的。

    “逃!”眼见那些黑衣人持剑逼近,沐心渝一声娇喝,先朝山顶飞了去。

    这座山不算很高,他们现在位于半山腰,在不清楚山下是否有埋伏的情况,山顶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在她腾空飞起时,晁仪桓也施展轻功紧跟她飞了出去。

    见状,李元也快速追去。

    那些黑衣人虽然一声没吭,但训练有素默契十足,眼见他们逃离,带着腾腾杀气紧追不舍。

    一到山顶,沐心渝还没落脚就忍不住爆粗:“卧槽!”

    大半个山腰都茂树成林,谁知道山顶却是光秃秃的,就几撮野草在风中摆动,完全没有藏身之处!

    追上来的黑衣人形成包围圈,阻断了他们下山的路。

    他们三人只能不停的后退,渐渐的退到山崖边。

    眼见他们再无退路,其中一名黑衣人总算开了口,恶煞十足的嘲讽他们:“看你们还能往哪逃!”

    沐心渝看了一眼李元和晁仪桓,沉着脸问道:“你们觉得有胜算吗?”

    其实她是想问晁仪桓,他功夫怎样。她和李元配合着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可是多了这位晁大王子,她心里就有些没底。

    何况他身份特殊,要是在风麟国出现意外的话,她罪责可就大了……

    “后面还有人。”

    回话的是晁仪桓。

    沐心渝顿时一脸黑。

    她也听见脚步声了!

    意思是这些黑衣人还有帮手!

    那他们三个就算杀过去,也不能脱身!

    她斜视了一眼身后。

    这山大概百来米高……

    “准备——”她眯紧了眸子,果断的决定,“跳!”

    随着娇喝声,她先飞身朝山崖下扑去!

    “王妃——”

    随着她这一跳,李元自然是想都没想就追随飞下。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晁仪桓竟然比他动作还快一拍,迅猛的直追沐心渝飞落的身影。

    百来米高的山崖对普通人来说那铁定是要人命的,好在他们三个都会轻功,且轻功都不赖,加之山壁间并不平滑,那些突出的石块和长在石壁间的树木给了他们极大的帮助,抓住一根树枝或者踏上一块石头都能缓减他们下落的速度。

    沐心渝自穿越后也算是摸爬打滚混过来的,但这种毫无安全措施的‘蹦极’她还是第一次经历,那种随时会蹦死的感觉强烈的贯穿着她脑海,尖叫声几乎是控制不住的从喉间散发出来。

    “啊——”

    就在她抓着的一根树枝因承受不了她的坠力‘咔’一声折断时,她脑海里只剩下两个字——

    完了!

    腰间突然一紧。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对方的脸,对方突然将她捂在怀中。

168、为了救她

    耳边刮脸的风声没有了。

    她脸紧贴着对方,尖叫声也发不出来了。

    这一瞬间,她脑子里有些空,整个人楞得不知所措。

    直到一声巨响——

    她没有感觉到疼痛,但身体在那宽厚的胸膛里也狠狠的震了一下。

    箍着她腰间的手臂随时松开。

    她惊炸的跳起身,看着躺在地上俊脸扭曲的男人:“晁大王子……你、你没事吧?”

    “没……唔……”

    晁仪桓看了她一眼,突然合上眼皮,四肢随之瘫软。

    “晁大王子!”沐心渝惊呼着蹲下身。

    探到他鼻尖还有呼吸,她这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妈耶,要是因为她把他摔死了,那她也别想活了!

    “王妃!”

    听到李元的声音,她抬头望去,只见七八米的高度上,李元正攀着一凸出的石块,然后奋身朝她飞来。

    “王妃,你没事吧?可有受伤?”

    “我没事,快给他看看,不知道他伤到了哪里?”沐心渝赶紧让了让位置。

    李元赶紧给晁仪桓检查起来。

    “王妃,晁大王子的腿好像断了……”

    “啊?!”沐心渝脸色唰的惨白。

    “王妃,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吧。”李元没忘记山崖上的人,抬头忘了一眼后,他快速将晁仪桓扶坐起来,然后背上了身。

    山崖下野草丛丛、乱石密布,沐心渝一时也没方向感,只能紧跟在李元后面,由他带着离开。

    看着李元背上的晁仪桓,她心情极为复杂。

    虽然她不知道晁仪桓究竟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但是他为了救她而受伤,这事要追究起来,她拿什么赔?

    特别是李元说他腿断了……

    ……

    山崖上。

    沙石飞溅,血肉尸骸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地。

    一场腥风血雨的厮杀可谓是触目惊心。

    站在尸堆中的男人如地狱修罗般满身杀气,手中的软剑上,血水不停的滴落,月牙色的长袍几乎被鲜血溅染成了红色,那赤红的双眸凌厉的怒视着四周,仿佛还没有杀尽兴。

    “王爷,没发现王妃和李元,但山崖边有三人脚印,想必他们是……”雷飞一脸冷肃的跑到他跟前。

    不过他后面的话实在没敢说出口。

    “下去找!”释放出一声低吼后,秦戊率先朝山崖边飞去。

    “王爷——”

    ……

    沐心渝也没想到这看似不高的一座山背后,绕半天都没绕出去。

    好在找到了一条小溪。

    李元把背上的人放在溪边,又忙问沐心渝:“王妃,你累不累?这里有水,你先解解渴。”

    “我还好。”沐心渝在他们身旁坐下,揪心的看着他和晁仪桓,“也不知道还有多久能走出去,晁大王子受了伤又一直晕迷不醒,我真担心误了救治他的时间……”

    “王妃,你放心,回去后王爷一定会想办法救治好他的。”李元安慰道。

    “唉!这次是真闯了大祸了!”沐心渝垂下了头,以前再怎么冲动她也没自责过,唯独这次她心里很是忐忑。

    她都不敢想象秦戊会发多大的火……

    每次出门似乎都有不好的事发生,秦戊就是担心她安危,所以一直都不赞同她随便出门。而他怕她在府里坐不住,总是上完朝就回府陪他,这近一年的日子,就没见他出门应酬过什么,大多的心思和时间都用在了她身上。

    然而她始终没把这些放在心上。这一次为了去刨尹雪的尸体,她更是连招呼都没有打过就擅自出来了……

    就在她沉浸在愧疚自责中时,李元突然惊道:“王妃,有人来了!”

    沐心渝凝神一听。

    果然有脚步声!

    “李元,快把大王子背上!”她赶紧把晁仪桓扶坐起来。

    然而,就在李元背上晁仪桓准备找地方躲避时,突然听到一声呼喊——

    “王妃——王妃——”

    他们瞬间愣住。

    回过神来,李元欣喜若狂:“王妃,是雷飞!”

    沐心渝忙扯开嗓子朝声音来源喊道:“这里!我们在这里!”

    她嗓音刚落下,只见远处飞来一抹白底带红的身影。

    那熟悉的身姿引入她眼帘,瞬间让她眼眶中蒙了一层水汽。

    她可能这一辈子都忘不掉,当飞下山崖的那一刻,其实她并没有那么从容镇定……

    那一刻,她脑海里全都是他!

    这近一年来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从相遇时的陌生,到渐渐熟悉,再到坦诚心扉、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她病伤时他温柔细致的照顾和呵护,她受委屈时他果决无畏的挺身而出和维护,她算计别人时他无下限的宠溺和纵容……

    一桩桩、一件件、一幕幕都让她感动和心动,像烙印一样深深的烙在她心脏上。

    就在她准备飞过去时,秦戊已落在她身前,一把将她卷入怀中,用力抱紧!

    “戊戊……”

    “为夫来了。”

    “你、你受伤了?”沐心渝猛的推开他,抓着他上下左右检查起来,急声问道,“这么多血,到底哪受伤了?”

    “都是别人的。”秦戊再次将她拉入怀中,抱得更紧。

    她的身子有些颤栗,而他的心跳在抱上她的那一瞬间才逐渐平稳下来。

    听着他暗暗舒出的气息,沐心渝都没敢抬头,只能化身小绵羊向她撒娇:“对不起,我只是想找到尹雪的葬身之处,然后把她拖出来鞭尸,好解心中的恨气……戊戊,人家不是有意的。”

    “嗯……回去再说。”秦戊下巴在她头顶蹭着。

    “……”尽管他嗓音温柔低沉,可沐心渝心里却有些毛毛的。回去再说?这话怎么听都像是要回去跟她算账的感觉……

    “王爷,晁大王子为救王妃,好像把腿摔断了。”眼见两人拥抱在一起把所有人都忘了,李元忍不住出声。

    并非他不识趣,实则是晁仪桓一直未苏醒,他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秦戊这才朝李元背上的男人看去,当即脸色沉下。

    “他如何在此?”

    “我、我也不知道。”沐心渝不解的摇着头。她这可不是装的,而是真不知情。

    秦戊剜了她一眼,然后放开她迈向李元。

    李元又将晁仪桓放下。

    在秦戊给晁仪桓检查伤情的时候,他也主动的描述了一遍事情经过。

    当然也包括晁仪桓受伤的原因。

    听完后,秦戊俊脸莫名的染了一层黑气,然后回头冷飕飕的睇着沐心渝。

169、戊戊生气了

    济陵王府——

    秦戊和沐心渝同时一夜未归,萧梦凝起初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但第二天都过了午时了还没见到他们夫妻俩回府,且问过周嫂,周嫂也表示不知道后,她才觉得情况不对。

    “司徒铭辛,你能不能去找一下他们?这都快一天一夜了,谁都不知道他们去了哪,万一出何事可怎办?”她不得不去找司徒铭辛帮忙。

    而这也是她第一次主动缠着司徒铭辛,司徒铭辛躺在一把太师椅上,鼻孔朝着天,要么斜视她一眼,要么闭眼假装什么都没听到。

    “司徒铭辛,你到底有没有听我说话?要是济陵王和心渝出事了,你就忍心置之不理吗?他们帮了你我那么多,你怎么能这样?”面对他的藐视,萧梦凝不但着急,还有些来火。

    眼见她还生气了,司徒铭辛倏地坐起身,不满的瞪着她:“你我你我,你都把我们分得如此清楚了,我为何要听你使唤?且不说别的,在你眼中你有把我当夫君吗?”

    “我……”萧梦凝突然咬着唇低下了头。

    “哼!”司徒铭辛又躺回太师椅,臭着脸生闷气。

    萧梦凝偷瞄了他一眼,然后小小的上前一步,伸出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司徒铭辛掀了掀眼皮:“做何?”

    “我们一起去找他们好不好?”

    “不去!”

    “司徒……”

    “不去!”

    “夫、夫君……”萧梦凝别扭的又低下了头。

    司徒铭辛嘴角悄然勾勒,但还是甩开了她的手,然后转了半个身,继续不满。

    萧梦凝也没放弃,又继续拉他的衣袖。

    “你不是说要跟我好好过日子吗?那也得先把济陵王和心渝找到才行啊,他们若是出事,我们现在也安生不了。求你了,去找他们吧,大不了今晚我让你进房睡。”

    “你说真的?”司徒铭辛立马扭头看着她。

    “嗯。”萧梦凝耳朵红到了脖子,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可就是拿他没撤。

    司徒铭辛随即露出一口整洁的大白牙,桃花眼里全是得逞的笑意。

    他要的就是她首肯!

    呼啦坐起身,他一把将她捞到怀中,还有些不放心:“我从来没有强迫过你,所以你也不许戏耍我!”

    萧梦凝坐在他腿上,对上他充满警告的眸光,她也有些不甘示弱:“那你以后也不能再碰别的女人……”

    “好!”

    听着他脱口而出的答复,萧梦凝都有些发愣。之所以一直不愿意接受他,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要求对他来说很荒谬,他怎么可能为了她放弃那么多……

    像是怕她不信似的,司徒铭辛突然扣住她后脑勺,瞬间将她吻住。

    突来的吻让萧梦凝有些懵,回过神的她开始敲打他:“唔唔……”

    但她越是挣扎司徒铭辛越是深入纠缠,恨不得让她下一刻窒息。不得已,她只能放弃抵抗,渐渐的搂住他脖子。

    她这一顺从,司徒铭辛那自然是心花怒放的,当即就有些失态,动情的翻身把她压在太师椅上……

    “别……”当他大手钻进她衣襟时,萧梦凝眼中的迷离瞬间消失,紧张的把他的手腕抓住,不让他胡来。

    “好,听你的!”司徒铭辛没好气的瞪着她。

    他没有继续,但也没有放开她,就这么保持着暧昧的姿势看她羞涩的样子。

    直到一名丫鬟匆匆跑来。

    “沐子小姐,王爷和王妃回来了!”

    闻言,萧梦凝这才想起自己哄司徒铭辛的目的,当即又羞又窘的把他推开,跳下太师椅后一边整理衣裙一边没好气的怨道,“让你去找人你偏不去,现在他们都回来了,你还有何用?”

    “你!”司徒铭辛脸色一下子就黑了,差点没当场吐血。

    “哼!”萧梦凝瞪了他一眼后快速朝清昕院跑去。

    “该死的,你给我等着,看我以后怎么收拾你!”司徒铭辛望着她背影咬着牙暗骂。

    ……

    进秦戊诊断,晁仪桓的腿并没有断,只是膝盖骨脱臼了。

    虽然伤势不致命,但加上其他皮外伤,也是挺严重的。

    萧梦凝听完他们出事的经过,都忍不住替他们感到害怕:“心渝,你怎么能独自去冒险呢?幸好晁大王子舍身相救,要是没他,那伤重的人就是你了!”

    沐心渝苦笑道:“我也只是想第一时间找到尹雪的葬身之地。”

    “那你好歹让李元回来报个信啊!你这样济陵王肯定急死了!也好在你没事,要是你有何意外,济陵王怎办?”萧梦凝怨气幽幽的批评着她。

    这还是她第一次在沐心渝面前使脸色,但沐心渝知道,她这是替紧张过度造成的,都是为了自己。

    “好了,我知道错了,你就不要气了嘛。”她主动拉着萧梦凝的手道歉。

    “我不气,我就怕济陵王回头跟你算账!”萧梦凝绷着脸道。

    正在这时,雷飞找到了她们,把晁仪桓的伤势详细的说了一遍。

    沐心渝当即松了口气。

    幸好是脱臼,要是真少胳膊断腿的,她才头大!

    “那晁大王子醒了吗?”

    “回王妃,已经醒了。王爷派人把他送去了秋明院,说是以后让他在秋明院养伤。”雷飞回道。

    “那王爷呢?他现在在哪?”沐心渝又问道。

    “王爷去了书房。”

    “……”她心中顿然有一些不安。忙完了都没把她叫过去,这明显就不正常!

    ……

    书房外,见她前来,李元赶紧压低声音向她说道:“王妃,王爷好像很生气,进去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里面,都不让小的进去。”

    “我进去看看。”沐心渝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王妃,王爷还说谁也不见……”李元苦拉着脸道。

    面对紧闭的房门,沐心渝又心虚又自责,还有一点不知所措。

    他们在一起这么久,还从来没有这样过。明明找到她的时候他是那样的激动,哪知道一回来居然这样生闷气……

    “王妃,你看这如何是好?”李元抓着头,同样不知所措。

    “哄呗!”沐心渝干笑。

    “那要如何哄?”

    “我想想……”她点着太阳穴在门前来回走着,突然双眸一亮,赶紧给李元招手,并压低声音道,“快去把小世子抱来。”

170、原来是吃醋了

    书房里,男人手握着一卷书,俊脸沉冷,眸光幽寒,半天都只盯着一页。

    突然房门被人推开。

    只见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趴在地上。大的在地上爬了两步,回头朝小的招招手,小家伙抬起头,笑出两颗兔牙,然后‘啊呜啊呜’的跟着爬起来。

    那小小的身板就跟虫子似的,爬得还相当快,没多久就到了书桌边,绕过书桌往大椅上的男人爬去。

    秦戊将书一放,弯下腰把他从地上抱了起来。

    他什么话也没说,径直朝门外走去,然后将小家伙朝李元一塞,冷声道:“带小世子下去洗干净!”

    书房里,沐心渝看着儿子就这么被撵走,坐在地上的她顿时无语了。

    连亲儿子都被他嫌弃了,看来这气是真不轻啊!

    眼见他回到书房,并将房门重重关响。

    再看他那冷得跟冰块似的俊脸,她都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戊戊……”

    秦戊虽然没把她也送出去,但是却没看她一眼,重回书桌后面,坐下继续看书。

    她从地上起身,然后到他身侧,关心的问道:“听周嫂你还没用膳,要不要我把吃的端来?”

    男人纹丝不动,眸光只盯着手中的书页。

    “戊戊……人家好饿……你陪人家吃点东西好不好?”她试着撒娇。

    换做以往,别说她喊饿了,就算不饿,秦戊也会让周嫂给她准备吃的,恨不得她吃得越多越好。

    可眼下,沐心渝在他面前就似透明人一般,别说回应她了,秦戊硬是连眼皮都没动一下。

    沐心渝哪受得了他这般冷落?

    她也渐渐有些来火,于是一把夺走他手里的书,一屁股坐在他腿上,鼓着腮帮子把他瞪着。

    “看什么书?只能看我!”

    “下去!”秦戊总算开了口,但却是冰冷的勒令声。

    “你确定?”沐心渝突然红了眼眶。

    秦戊突然抿紧薄唇,并将眸光从她脸上移开。

    沐心渝吸了吸鼻子,从他腿上跳了下去。

    但不等她离开,手腕突然被捉住,紧接着一股蛮力又将她拽回他腿上。

    对上他冰冷的眸子,她开始不满的挣扎起来:“你不是不想看到我吗?那行啊,我现在就走,不会再碍你的眼!”

    “做错事你还有理了?”秦戊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我做错事我认错了啊,是你不讲道理,不给我解释的机会!”沐心渝反手捂着屁股,不服气的瞪着他。

    “你知道我为何生气吗?”

    “不就是我害晁大王子受伤了嘛!我都解释过了,我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出现在那里,而且我也没求他救我,那是意外!”

    “还有呢?”秦戊微微眯眼,明显是不满意她的回答。

    “我、我不该擅自做主跑去挖人家的坟,应该跟你商量,待一切布置妥当再行动。”

    “还有呢?”

    “嗯?还有?还有什么?”沐心渝被问懵了,眨巴着眼看着他。

    “晁仪桓如何会把你盯上的?”

    “我哪知道啊!你要不信你可以问李元,我们去跟踪尹府的人连你都没告诉,又怎么可能告诉晁仪桓?都不知道他跟踪我们究竟有何目的!”她没想到他在意的是这个,对此她也表示很不解。

    “你真不知道?”秦戊冷飕飕的直视着她。

    “真不知道!”

    “那以后离他远些,更不许单独与他见面。”

    “……”沐心渝微微一怔。

    这语气……

    分明就是吃醋嘛!

    不对,他吃啥醋?

    难道是因为晁仪桓救她的事?

    再细想他刚才问的话,明显就是别有深意,而她与他的对话简直就是鸡同鸭讲,根本没在一个频道上!

    “你、你的意思是晁仪桓对我有想法?”反应过来后,她也直接问出了口。

    “男女有别,少与他接触为好。”秦戊眼神不自然的往一旁漂移。

    这回答……

    虽然没肯定,但却让沐心渝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顿时忍不住失笑:“因为他救了我,所以你就怀疑他对我有想法?”

    “还笑?”秦戊脸色板得更冷。

    沐心渝搂住他脖子,含笑的眸子嗔着他:“那其他女人喜欢你的时候我也没冲你发火啊,你凭什么要把火发到我身上?何况晁仪桓还跟其他女人不一样,人家只是出于好心救我,不像其他女人明目张胆的要抢你。”

    秦戊用力搂着她,突然将她吻住。

    沐心渝哭笑不得,但为了安抚他胡思乱想的心,她也主动迎合。

    直到他的手开始不规矩起来……

    她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继续:“别……”

    秦戊已动了情,哪能说停就停的?

    他眸底如同注入了火种,反手抓住她一双手腕至于身后,薄唇埋进她鹅颈的同时,瞬间扯开了她腰带——

    或许大白天在书房里的缘故,沐心渝觉得特别刺激,丝毫不输他们第一次在溪边时……

    她不是没想过拒绝,但每一次身体都不由她做主,而且随着他们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她更是无法自拔。

    ……

    秋明院——

    看着床上不能动弹的男人,司徒铭辛就跟发现了稀罕物似的:“哟,大王子,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晁仪桓也没生气,面上还带着得体的微笑:“让二王爷见笑了。”

    司徒铭辛笑哈哈的坐到床边,盯着他的腿看了又看:“我说你也是的,那女人做事一向胡来,你怎么也能跟着她去做那种事呢?瞧你这样,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惊掉下巴?”

    晁仪桓牵了牵嘴角,没再说话。

    司徒铭辛看完他的腿,又邪气的盯着他俊脸来回打量:“我真好奇,大王子怎么会去红阳山?济陵王妃邀你去的?”

    晁仪桓淡声道:“在下只是路过。”

    司徒铭辛‘哈哈’笑道:“幸好是路过,要不是路过,估计秦戊那厮会直接削了你!”

    晁仪桓眼眸微眯:“二王爷这是何意?”

    “没什么,就是想提醒大王子,别想太多,不然坏了两国交情,你家陛下怕是不会饶你。”

    “在下不明白二王爷所指何事,还请二王爷慎言。”

    “呵呵……算了,就当我多嘴了吧!”司徒铭辛起身,又看了看他的腿,“大王子好生养伤,要是觉得闷,我可以随时作陪。”

    晁仪桓点了点,淡声道:“谢过二王爷。”

    司徒铭辛拽拽的来,很快又拽拽的离去。

    待他一走,候在床尾边的向越就忍不住开口:“大王子,您该不会真的对济陵王妃有何想法吧?”

171、她是鬼!快抓住她!

    闻言,晁仪桓立马朝他射去一记冷芒:“难道本王子就不能去看场热闹?”

    向越缩了缩脖子,但有些不甘心似的,低声道:“那您就算去看热闹也该把小的带上啊……”

    “出去,本王子要休息了!”晁仪桓突然闭上了眼。

    向越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他一眼,眉心皱得有些深。

    ……

    晁仪桓受伤的事自然是瞒不住的,但受伤的经过肯定是不能外泄的。

    秦戊与其商议过后,在司徒玉鸿派人来询问时,一致解释是骑马跌落所致。

    至于晁仪桓要在济陵王府养伤,司徒玉鸿也默许了。一来由秦戊为他主治,司徒玉鸿很是放心,再者晁仪桓现在也不便行动,在济陵王府养伤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乔氏得知此事后,也多次去秋明院问候,还主动包揽了秋明院的大小事务。

    沐心渝是求之不得。

    自那日把秦戊哄好以后,她就没见过晁仪桓。倒不是她忘恩负义,而是她发现秦戊的醋劲儿简直就是用水缸装的,醋缸子打破后都快要淹死人了!

    她可是一天一夜没沾地的……

    有乔氏帮忙张罗,又有司徒铭辛有事没事就去充当陪聊,她也落了个清闲。

    这天下午她和萧梦凝在花园里晒太阳,乔氏突然来清昕院找她。

    “见过太夫人。”萧梦凝赶紧福身行礼。

    乔氏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我与心渝有话要说,还请沐子小姐暂且回避。”

    萧梦凝朝沐心渝看去。

    沐心渝冲她笑了笑:“堂姐,一会儿我再去找你。”

    萧梦凝也只能先离开清昕院。

    等她一走,乔氏端着长辈姿态,严肃的问道:“大王子究竟是怎么受伤的?”

    “心渝不懂母亲的意思。”沐心渝眨巴着眼装傻。

    当然,她也确实不明白乔氏的来意。

    乔氏冷冷的盯着她,问得更直接锐利:“听说戊儿在红阳山下找到你和大王子,可属实?你们去红阳山做何?那一夜你彻夜未归可是与大王子在一起?”

    沐心渝忍不住皱眉。

    咋的,听这口气,难道还怀疑她和晁仪桓有什么不成?

    “母亲,心渝清清白白,还请母亲莫要偏心偏信。”

    “我偏听偏信?”乔氏语气中夹杂起了怒火,“难道大王子不是因为你才受伤的?难道你们没有没去过红阳山?我不知道你是如何向戊儿解释的,但你休想蒙骗我!”

    “母亲是断定我与大王子有什么吗?”沐心渝面上也有些失血。

    “难道没有吗?”乔氏厉声反问。

    “没有!”

    “那你解释清楚,你们为何会同时去红阳山?去做何事?他为何为了你连命都不要?”

    听着她越发刻薄凌厉的逼问声,沐心渝是真有吐血的冲动。

    果然,婆媳和睦相处是白日做梦,乔氏最近对她的好,不过是被秦戊要放弃荣华富贵的话威胁到了而已。

    现在听到了一点不利她的风声,立马倒头捶她!

    “母亲,不知道你是从何处听来的这些流言蜚语?难道王爷没有向你解释清楚大王子受伤一事吗?”她除了面色有些冷外,倒也不在乎乔氏严厉的逼问。

    “沐心渝,没想到你竟如此不知廉耻!”

    ‘啪’!

    一记巴掌又快又重的落在沐心渝脸颊上,顿时就打偏了她的头。

    而乔氏还嫌不够似的,指着她狠狠骂道:“你不懂尊卑也就罢了,看在戊儿的面子上我可以忍,可你仗着戊儿宠爱竟背着他与其他男子私会,我是绝对不会容忍的!”

    沐心渝缓缓的扭回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丝毫比不上心口凝聚起来的那把愤怒之火。

    “说够了吗?”她咬着牙冷冷的瞪着她。

    “你还敢对我不满?”见她非但不示弱,还用威胁的眼神瞪着自己,乔氏又扬起手掌。

    但这一次沐心渝可没再给她下手的机会,一把抓住她手腕,而且异常用力。

    “啊!”乔氏直接痛得尖叫。

    沐心渝冷冷的瞪着她,咬牙痛恨道:“我这身体已经被你害死过一次了,你以为你还能杀我第二次吗?别以为你是我婆母我就不敢把你怎样,惹毛了我我照样敢扒你的皮剁骨抽筋!不信你就试试看!”

    她随即将乔氏一推。

    乔氏狠狠的摔在地上又是一声惨叫。

    “太夫人!”阿桂惊恐上前搀扶她。

    “你……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竟敢……竟敢对我动手……”乔氏美艳的妆容变得扭曲,也不知道是摔痛了还是被沐心渝的行为刺激到了。

    “你的儿媳已经死了,被你扔到了乱葬岗,你忘了吗?”沐心渝突然凑近她,唇角勾着阴森森的冷笑,并压低了嗓音,“还敢招惹我,你都不怕我是回来找你报仇的吗?”

    “你……你不是人?!”乔氏一双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脸色惨白得更是难以形容。

    不止她开始颤栗,连同样蹲在地上扶着她的阿桂都跟着一同哆嗦。

    沐心渝‘呵呵’笑道:“我是人又怎样,是鬼又怎样,你能治得了我吗?别说你们拿我没撤,要是我想报仇,随时都可以吃了你们!”

    说到最后,她阴笑着咧了咧嘴。

    “啊——”乔氏突然崩溃的大喊,“来人啊——有鬼——”

    花园里就她们三人,随着乔氏的叫声,这才有侍卫和丫鬟跑来。

    乔氏已经吓得没敢抬头,阿桂赶紧朝那些侍卫和丫鬟下令:“她是鬼!快把她抓起来!”

    众侍卫和丫鬟纷纷朝沐心渝看去,愣是没弄明白到底出了何事。

    沐心渝一改先前阴冷吓人的神色,无辜的朝他们摊了摊手:“太夫人非说我是鬼,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快、快住她!”乔氏激动的抬起头,像失心疯一样大嚷嚷道,“她是鬼!她变成厉鬼回来报仇了!”

    但众侍卫和丫鬟没一个人听她的命令。

    乔氏见他们不动,崩溃的朝他们吼了起来:“你们还杵着做何?是想死吗?”

    正在这时,有人喊了一声:“王爷回来了!”

    众侍卫和丫鬟纷纷退后。

172、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抵不过他的信任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走进花园,沐心渝拔腿奔过去,一头扑到他身上。

    “王爷……你可算回来了……”

    怀里的她带着哭腔,委屈极了。

    秦戊搂住她,冷眸扫过花园中的一切,最后直视着乔氏:“母亲这是做何?”

    乔氏被阿桂搀扶着起身,哆嗦的指着他怀里的女人,扭曲的神色中不但布满了惊恐,还怒不可遏:“谁让你把她带回府的?你不知道她已经死了吗?眼下她变成厉鬼回来找我报仇,你居然还把她护着?”

    “厉鬼?”秦戊眯起了眸子。

    “王爷……”沐心渝从他怀里抬起头,哭诉道,“母亲不知从哪里听来闲言碎语,说我跟其他男人有染,最后还说我生臻儿时已经死了,现在是厉鬼回来找她报仇。”

    她不抬头还好,一抬头就露出了她微肿的脸颊,即便秦戊看出她是假哭,可是脸上的指印却是真的……

    他眸底蓦然生起一股寒气,眸光冰冷如箭的朝乔氏射去:“母亲既没伤害过渝儿,何以怕她变成厉鬼回来报仇?更何况渝儿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你见过大白天出来的鬼魅吗?”

    “你……”乔氏哆嗦得更加厉害,完全是被他气得!

    但她又是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阿桂见状,忙帮着乔氏解释:“王爷,是王妃自己承认她是厉鬼,要回来找太夫人报仇的。”

    秦戊将沐心渝拉置身后,愤然抬手指着她:“你这恶奴,跟随太夫人多年,不曾好好服侍主子,尽做调拨是非之恶事。以前本王容你那时宽容大量不想与你计较,如今你还敢当着本王面辱骂王妃,实在是狗胆包天!来啊!把这以下犯上的恶奴给本王拿下!”

    “你敢!”乔氏猛然大喝。

    阿桂惊傻了眼,完全没想到秦戊会问罪到她身上。

    然而,面对乔氏的威吓,秦戊一身冷冽丝毫没收敛,甚至快速走向一名侍卫,从他腰间抽出佩刀——

    “不……太夫人救命……”看着他朝自己而来,阿桂回过神后恐慌的呼救起来。

    “戊儿!”乔氏也慌了,她是怎么都没想到儿子会对阿桂下手,当即将阿桂护在身后。

    秦戊顿下脚步。

    乔氏和阿桂以为他改变主意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可谁知秦戊冰冷的眸子突然朝那群侍卫看去:“本王的话不管用了吗?可是想本王把你们脑袋都砍了!”

    众侍卫神色大变,一个个再也不敢愣神了,突然全朝乔氏和阿桂拥过去。

    “啊!”阿桂吓得惊慌惨叫。

    “你们——”乔氏还想护人,可十几名侍卫将他们团团围住,然后硬生生的把阿桂从她身边扯开,这架势同样把她吓住了。

    为了不让阿桂再碰到她,两名侍卫拖拽着阿桂到一旁,其他人自发的筑起了一道人墙把乔氏挡住。

    看着秦戊持刀朝自己走来,阿桂眼球突兀着,完全被惊恐和绝望笼罩,身体更是像筛子一样狠狠的抖着。

    “王……王爷……啊!”

    “啊!”随着阿桂最后一声惨叫,其他丫鬟们被吓得纷纷捂着脸惊叫。

    唯独沐心渝一瞬不瞬的盯着秦戊挥刀的动作。

    阿桂的头颅像球一样滚落,殷红的血水溅了一地,无不在告诉众人阿桂的下场。

    而那个挥刀的男人满身杀气的站在那里,冰冷的眸光扫视着在场所有人,薄唇中溢出的嗓音如同他手中那把带血的大刀般敲击着众人的耳朵:“若再有人胆敢冒犯王妃,当与此恶奴同样下场!”

    “是!”在场的人除了乔氏和沐心渝,全都吓得跪在地上,一个个大气都不敢喘。

    “阿桂……”乔氏看着那血淋淋的躯体和头颅,突然双眼一翻,晕倒在地。

    ……

    秋明院中——

    司徒铭辛正与晁仪桓开着玩笑,突然听见萧梦凝在门外唤他。

    不等向越去开门,他先起身朝门外去。

    “怎么了?”看着萧梦凝焦急的神色,他不解的问道。

    “太夫人去清昕院了,好像是去找心渝麻烦,你快过去看看!”萧梦凝拉着他就跑。

    她知道自己惹不起乔氏,所以才听话的离开清昕院。但她看到乔氏不似前几日那般温柔亲切,心里很是不放心,只能来找司徒铭辛帮忙了。

    而房间里,听到萧梦凝的话,晁仪桓不由得皱起眉,随即朝向越使了使眼色。

    “去看看!”

    他们赶到清昕院时,乔氏刚晕过去。

    两名丫鬟正颤颤惊惊的把她扶着离开。

    而地上血腥的一幕还没来得及清理,萧梦凝‘啊’一声吓得直往司徒铭辛怀里扑。

    司徒铭辛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和事,再看怀中瑟瑟发抖的女人,顿时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叫他过来就为了看这?!

    “这里应该没什么事了,我们先回桂花院。”他拥着她又转身离去。

    “我……”萧梦凝是被吓了一跳,还有些不想走。

    不过司徒铭辛却没给她机会,干脆将她打横抱起,还恐吓道:“小心看多了晚上做噩梦!”

    闻言,萧梦凝也不挣扎了,下意识的抱住他脖子。

    见她难得听话,司徒铭辛嘴角咧得很开。

    秦戊和沐心渝也没挽留他们,等到侍卫把阿桂的尸首清理后,他们也一前一后的回了卧房。

    这不是沐心渝第一次见秦戊杀人。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在城门口被几个人追杀,那时的他也如今日一般满身杀伐之气,那凌厉而果决的手段可谓是震撼人心。

    就在她想着要怎么解释和乔氏吵架的事时,只见秦戊从置物架的盒子里取出一瓶药,然后走到她身边。

    “疼吗?”

    他身上的冷气没减多少,但眼眸中已经没有了杀气,而是被心疼取代。

    沐心渝点了点头。

    秦戊牵着她到床边坐下,开始为她上药。

    药膏是他特质的,敷在脸上很快缓减了火辣辣的痛感。感受着他指腹下的温柔,沐心渝定定的看着他,问道:“你不问问怎么发生的吗?”

    秦戊将她轻拥住,在她头顶低沉道:“为夫只知道你不会主动去招惹她们。”

    沐心渝双眸瞬间有些湿润。

    再多的甜言蜜语也抵不过他这一句信任的话……

173、看看她们是如何一场姐妹情深!

    不过感动归感动,眼下她还是要面对现实,遂抬头看着他:“阿桂死了,估计要不了多久皇上又会把我喊去问话,说不定连他都会把我当成鬼,我是不是不该刺激母亲?”

    秦戊眼眸中又泛起了冷意:“她若妖言惑众中伤你,那就说明臻儿生母之死与她有关,到时我要看看她如何解释!”

    沐心渝微微低头,眸光悄然的闪了闪。

    她那么刺激乔氏,其实也是起了这点心思的。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她现在是活生生的人,没人能拿她怎样,但如果非要给她扣上一顶厉鬼复仇的帽子,那不单单是无中生有,还从侧面暴露了对方的心虚。

    若不是害死儿媳的凶手,有何可怕的?!

    “戊戊,你这么偏心我,就不怕被人说大逆不道吗?”

    “母亲为人如何,我最是清楚不过。”秦戊起身,望着窗外的眸光黯沉无波,颀长的身姿下带着一丝丝难言的苦楚,“在她眼中,只有权、利、以及她能掌控的一切,如果与她‘志不同道不合’,都将成为她眼中的‘异己’。”

    沐心渝跟着起身,拉了拉他的手。

    “那你说离开京城是为了气她吗?”

    “不是。”秦戊反握住她的手,而且握得很紧,紧到哪怕他神色平淡无奇但沐心渝依然能感觉到他内心巨大的情绪波动,“她自认为瞒过了别人,可我知道她与皇上之间并不清白!离开京城,也是为我自己留一丝颜面!”

    沐心渝是没想到他会把这事摊开说出来,毕竟他们还没掌握确凿证据。

    当然,没证据就不代表乔氏和司徒玉鸿是清白的。

    早就有细节在提醒他们了。

    一是乔氏时常进宫的举动,二则乔氏总是进宫见席妃,可他们发现乔氏与席妃之间完全没有好姐妹该有的亲近感,最最重要的是,乔氏一进宫,济陵王府的事司徒玉鸿都能了解个一清二楚……

    “戊戊,你想过把这事查明清楚吗?”她试探的问道。

    秦戊转过身面对她,深不见底的幽眸装载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你有何办法?”

    他这一反问,沐心渝立马就知道他心中所想了,遂说道:“母亲和皇上之间是否有那种关系,我们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查证,但是我有办法从旁验证。”

    “是何办法?”秦戊更加用力的抓紧她的手。

    “把席妃娘娘从宫里请出来……”

    其实,不是沐心渝想要搞事,而是这件事压在他们心中,始终像一根刺。

    秦戊所说的颜面问题,那已经是最含蓄的说词了,要是乔氏与司徒玉鸿之间真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那何止是颜面,只怕整个京城都得轰动。

    若真是他们误会了,那还好,可要是哪天爆出大丑闻,秦戊该如何面对世人?

    可他们没办法从司徒玉鸿身上下手去调查,只能把主意打到席妃娘娘身上……

    ……

    霜花院里——

    乔氏苏醒过后悲愤难忍,随后就使唤丫鬟想要进宫。

    丫鬟战战兢兢的回道:“太夫人,王爷有令,要您好生休息,不……不得离开王府。”

    “孽子!他竟敢三番两次对我禁足!”乔氏气得抓狂。

    丫鬟又低着头道:“太夫人,王爷还让人去宫里接席妃娘娘了,他说您心情不好,想请席妃娘娘来府里开导开导您。”

    “什么?他要把席妃请来?”乔氏惊诧不已,脸色瞬间白了好几度。

    “是的。”

    “混账东西,他是想把我活活气死吗?”

    “太夫人息怒……”丫鬟被吓得扑通跪地。

    “滚出去!都给我滚出去!”乔氏失控得一边怒吼一边抓着枕头砸出去。

    特别是想起阿桂的惨死,她就怎么都不能平静,真是杀人的心都有了!

    这些年都是阿桂陪着她,是她唯一的心腹,可儿子对她身边最信任的人说杀就杀,丝毫不顾念她的感受,这叫她如何能不愤怒?!

    再说秦戊那边——

    秦戊以乔氏的名义请来席妃以后,沐心渝带着周嫂和一众下人前往大门外迎接。

    见礼以后,沐心渝既歉意又不失热情的说道:“席妃娘娘,劳您前来真是过意不去。”

    “济陵王妃客气了。”席妃柔声回道。

    她身姿华丽,端得又温柔典雅。但性子和前几次一样,就像那古潭里的水一般波澜不惊,硬是让人看不出她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娘娘,里面请。”沐心渝微笑着为她引路。

    她们直接去了霜花院。

    在去见乔氏之前,席妃娘娘轻细的问道:“济陵王妃,不知安侯夫人请我来所谓何事?”

    沐心渝突然叹了一口气:“娘娘,实不相瞒,是这样的,母亲身边的阿桂惹恼了我家王爷,我家王爷一气之下把阿桂杀了,母亲为此很是痛心。您应该知道,我这人不怎么讨母亲欢心,也劝慰不了她,所以我和王爷商量后就想到了您,您与我们母亲素来亲密,每次她去宫中都是见您,有何心事也都是同您说,我们把您请来,就是想您帮忙劝劝母亲,让她别太难过了。”

    随着她诉说详情,席妃温柔的面颊突然有些僵,眼神也不自然的左右漂移。

    不但如此,沐心渝还看到她纤纤玉指捏紧了手中的丝绢。

    “娘娘,怎么了?”

    “我……我突然有些不适……”

    她的所有反应沐心渝都尽收眼中,眼见她按压着太阳穴,沐心渝赶紧冲周嫂招呼道:“快把席妃娘娘扶厢房里先休息,我这就去通知王爷。正好宣御医也在府上,让宣御医过来给娘娘看看。”

    闻言,席妃脸色都变了。

    “不……不用了!”她赶紧把沐心渝的手腕抓住,强挤出一丝无所谓的笑意,“我这是陈年顽疾,时不时就会发作的,济陵王妃不用放心上。”

    “这……”沐心渝表示很紧张她的身子,上下打量了她一遍后,她才点了点头,“要不您先去厢房休息会儿吧,我让人去做些吃的。”

    既然他们敢把人从宫里叫出来,自然是做足了准备的。

    反正就是一句话,饿了有吃的,困了有床铺,病了还有御医……

    她就想看看这席妃跟她婆婆究竟是如何一场姐妹情深!

174、惊人秘密

    见她要去张罗,席妃又将她唤住,柔声说道:“济陵王妃,我在宫外不便久留,不如我带安侯夫人去宫中,让她在宫里多住些时日,如此一来我也有更多时间好好开导她。”

    沐心渝热情的笑道:“娘娘不必担心,我家王爷已经向皇上请示过了,您这次出来可尽情玩耍。耍高兴了再回宫,皇上不会生气的。”

    席妃清冷的脸更显得僵硬。

    而沐心渝仿佛没看到似的,还继续与她说道:“我知道娘娘与我们母亲要好,就没为您安排别的住处,娘娘可安心住在霜花院,把这里当自己家,千万别与我们客气。”

    席妃张开嘴想说话。

    但沐心渝又接着吩咐周嫂:“周嫂,记住王爷交代的,一定要多派些下人过来,让她们好好服侍娘娘,千万别怠慢了娘娘。我去厨房看看膳食,你帮我送娘娘去厢房休息吧。”

    说完,她朝席妃福了福身,然后快速离开。

    席妃硬是没机会开口,目送她远去的背影,愣在原地一个劲儿的掐扯丝绢。

    就在沐心渝刚离开,一名丫鬟从侧面小径过来,向席妃行礼过后,说道:“席妃娘娘,太夫人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席妃当即抿紧了红唇,眉心更是突然皱起。

    ……

    桂花院里——

    听说席妃被请来后,萧梦凝就想去看看。

    但遭到司徒铭辛反对。

    “有什么好看的?秦戊他们突然把席妃请来,肯定有阴谋,你这么上赶着过去,是想没事找事?”

    “我哪是过去找事,就是因为心渝他们突然把席妃娘娘请来,我才不放心而已。”萧梦凝绷着脸不满的瞪着他。

    “这是济陵王府,有何不放心的?难不成你以为席妃敢在此处撒野?”司徒铭辛说什么也不让她去。

    “我……我不是担心心渝他们,我是担心席妃娘娘。”萧梦凝见他误会,于是向他解释起来,“我不知道心渝他们为何要请席妃娘娘前来,但是我总有些不安。我与席妃娘娘也并熟识,不过我知道她为人不坏的,比皇后娘娘好太多了。你可能不知道,当初我二娘算计我和你时,皇后娘娘帮着我二娘使坏,但席妃娘娘却在皇上面前为我说过话,她说我和你只躺在一张床上,什么也没做,要皇上慎重赐婚。虽然最后皇上还是让我们成了亲,可是我还是挺感激席妃娘娘那番话的。”

    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感激,司徒铭辛却是拉长了俊脸,脱口道:“也好在父皇没听她的话……”

    萧梦凝立马皱起眉头:“你说什么?”

    司徒铭辛瞬间变脸,笑着将她搂抱住,对着她脸蛋一阵乱亲:“我说我喜欢你,一点都没后悔娶了你!”

    面对他不正经的样子,萧梦凝红着脸推开他:“我说正经事呢,你别闹行不行?”

    “我哪闹了?你这几日身子不便,我连碰你都不行,你还跑出去管这管那的,到底谁在你心中才是最重要的?”司徒铭辛摆上了幽怨脸。

    对于他不满的质问,萧梦凝假装没听到,既然他不要她出去,那她只能推他:“我哪都不去行了吧?那你就出去看看,有何动静记得回来告诉我。”

    但司徒铭辛却不赞同,转身又把她抱住。

    “不要,我就想在房里陪你!”

    “陪什么赔,我又不是臻儿那么小的孩子!”

    “你不是孩子,那你给我生个孩子!我还要两个,就算年岁小,但数量也要比秦戊家的多!”

    “我……”萧梦凝又窘又有些哭笑不得。

    “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吧!”司徒铭辛勒着她腰肢,一副无赖痞样。

    “能不能先把外面的事处理好了再说这些?整天无所事事也就算了,让你办点事你都推三阻四,像话吗?你想要孩子,那也得让我们先安稳下来啊,不然生孩子干嘛,跟着我们受苦受累吗?我才不要!”萧梦凝板起脸训道。

    不过她这小脸搬得明显有几分刻意。

    所以司徒铭辛倒也没生气,还咧着笑哄她:“你放心,生再多我也养得起!晁仪桓那厮伤好以后,宫里那老头儿还要求着我回去!”

    “晁大王子?他能帮你什么忙吗?”萧梦凝知道他们最近走得近,但不了解他们待在一起究竟在做什么。

    司徒铭辛笑得更像一只狡猾的坏狐狸似的,又骄傲又充满了算计;“晁仪桓此番作为使节前来风麟国,为的就是两国互通商贸之事。青丘国陛下也算是很有诚意了,但我们宫里那老头儿一直拖着未定夺,你可知为何?”

    “为何?”萧梦凝清澈的眸子里充满了好奇。

    “这些年边关战事不断,国库都快成空壳了,那老头儿恨不得与青丘国结谊,从此也能免去许多战事,可那老头儿穷啊,没钱跟人家做买卖!哈哈!”

    “……”

    “早些年那老头儿还特别信任司徒瑾,国库都是司徒瑾帮忙打理,也不知道司徒瑾从中捞了多少油水。反正我知道那老头儿现在穷得叮当响,而司徒瑾是绝不会也不敢拿自己家当充盈国库的。秦戊有这个能耐,但秦戊绝大多数家当都在封地,一时间远水也解不了近火。”

    “你家当很多吗?”萧梦凝眨着眼睛,对他的自信表示深深的怀疑。

    这也不怪她,毕竟她从来没有去了解过面前这个男人,只知道他浪荡不羁,最喜欢风花雪月,也就前一年奉命去南下赈灾,除此外鲜少见他做什么正经事。

    司徒铭辛不满的捏了捏她鼻子。

    但对于她的问题,他并没有正面作答,而是突然改变话锋,认真说道:“凝儿,我说过要和你重新开始,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做回二王妃,也会让萧家那些欺负你的人跪着求你。”

    萧梦凝定定的看着他,习惯了他的不正经,对于他突然认真起来的语气她反而不习惯……

    不,准确的来说是她根本没有去想过那些事。

    荣华富贵是每个人都梦寐以求的,可她却向往平淡无奇的生活,一日三餐能有个人陪着,对她而言已足够……

    “那个……你赶紧出去看看,有什么回来再说!”她挣开他的手,像不耐烦他的磨蹭一样把他往门外推。

    “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砰’!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司徒铭辛俊脸就跟抹了锅底灰一样。

    是谁教他的,说只要他好好哄人就行了?可这都多久了,也没见屋里这个女人给他多少好脸色!

    ……

    夜,是最好的保护伞。

    霜花院某处房顶上,两抹身影屏着气息透过揭开的瓦砾注视着下面的人和事。

    黑布虽然遮住了他们的面色,但没遮住他们充满震惊的双目。

    瓦砾下面,装潢富丽的房间里,身着华服的年轻女子跪在地上。

    矮桌边,美艳绝伦的中年女子虽一身素衣,但满身怒火,美目更是如锥子般瞪着跪地的年轻女子。

    “他们让你留在济陵王府你就留吗?难不成你双腿瘸了,不知道自己走?”

    “安侯夫人,萍儿不是不想回宫,可是济陵王妃不给萍儿机会……”

    “住嘴,我现在不想听你狡辩!你给我马上滚出济陵王府,回宫后再派人来接我!他们胆敢当我的面砍阿桂的头,就是没把我放在眼中!这次,我无论如何都要皇上把沐心渝那贱人给休出济陵王府,再让她留在济陵王身边,济陵王还不知道要被她迷惑成何样!”

175、谁把你惹到了?

    年轻女子跪在地上低着头,许是被她凌厉的气势吓到,没再出声了。

    但见她一动不动,乔氏更火大:“还愣着做何?还不滚回宫去!”

    屋顶上的两人抬起头相视,然后同时飞身离开——

    屋子里,就在席妃准备去开门时,突然听见门外丫鬟行礼的声音:“参见王爷、王妃。”

    席妃瞬间僵愣,并下意识的回头朝乔氏看去。

    乔氏也听到了,脸色突变的同时从矮桌边快速起身。

    不等她们开门,房门就被秦戊推开。

    看着前来的儿子儿媳,乔氏很没好气的道:“大半夜不睡觉,跑我这里来做何?难道还嫌没把我气死?”

    沐心渝端着食盘,笑盈盈的走向她:“母亲,听说您一天都没进食了,我和王爷很是担心,特意让人为您做了燕窝。”

    当着外人的面,乔氏也不敢再骂她是妖魔鬼怪。就像秦戊所言,没做亏心事,何须惧怕?她要是再说那种话,等于是对自己做过的事不打自招。

    何况阿桂的死已经给了她深刻的教训。

    但不骂沐心渝,不代表她就待见沐心渝。

    “我好得很,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母亲,我放桌上,一会儿你记得趁热吃。”沐心渝笑着将食盘放矮桌上,好似没看到她厌恶的神色和听到她恶劣的口气。

    随后她走向席妃,先福身行了行礼,然后感激的道:“娘娘,没想到这么晚了您还没休息,还在此陪伴我们母亲,我和王爷真是既感激又过意不去。”

    “无……无妨,王妃不用放在心上。”席妃始终低着头,声音比平日更轻细。

    “娘娘,您怎么了?”沐心渝微微弯腰,低下头朝她脸颊看去,突然惊呼道,“呀,娘娘,您的脸怎么又红又肿?”

    “我……”席妃赶紧用手遮住,并侧过去不让她再看下去,“我刚才不小心撞在门框上……不碍事的……”

    “娘娘,您看您说的,都红肿了,怎么能没事呢?您快让我看看,我去拿药给你搽搽。”沐心渝好心的上前扶住她。

    乔氏突然过来,把她从席妃身边扯开,并瞪着他们夫妻斥道:“这里没你们的事,回你们清昕院去,我自会照顾好娘娘的!”

    “母亲,席妃娘娘是儿子请来陪您的,这才刚来我们府上就受伤,若传出去,恐怕儿子会担人口舌。”一直没说话的秦戊突然开口。

    “那是意外,没人会怪罪你的!”乔氏冷声回道。

    “怪不怪罪也不是母亲说了算,应该是席妃娘娘表态才对。”秦戊微眯着眸光朝席妃投去,“渝儿,你扶席妃娘娘去疗伤,我在此陪伴母亲。”

    闻言,席妃赶紧摆手:“不不……济陵王的好意我心领了,让丫鬟服侍我就好了,不劳你们费心。”

    “娘娘,说这些话可就见外了,一则您是我们家的贵客,再者您还是我们母亲的‘知心姐妹’,如果我们怠慢您,那传出去不止是我家王爷要受人话柄,就是我们母亲也会被人笑话的。您快别跟我们客气了,让我带您去敷伤药吧。”沐心渝又挽住席妃另一侧手臂,并用了几分巧劲儿将她从乔氏手中拉出,然后半拖着她就往外走。

    “我……安侯夫人……”席妃忍不住回头。

    “娘娘,您看您脸红肿得如此厉害,快别耽搁治疗了。”沐心渝一边劝说着她一边悄然加快脚步。

    看着她们离去,乔氏还想把席妃拉回来。

    只是她刚要追出去,秦戊突然伸手把她挡住。

    乔氏扭头就骂:“滚开!你这个孽子,我不想见到你!”

    秦戊冷眼睇着她:“没想到母亲身份如此高贵,竟让当今皇上的宠妃在您面前跪了足足半个时辰,可真叫我刮目相看。”

    “你……你……”乔氏犹如受到惊吓般往后颤退。

    “母亲,难道你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不然哪天席妃娘娘向皇上告状,受惩罚的可不止你一人,说不定还得连累我这个做儿子的。”秦戊眸光紧紧的直射着她,逼问的意思再明显不过。

    “我……”乔氏脸色白得像失了血似的,烛台灯火照耀下,她苍白的脸上神色复杂,似愤怒、似不甘、又似尴尬和难堪。

    秦戊用脚将房门踢上,然后走到矮桌边盘腿坐下。

    态度再明确不过!

    那就是乔氏今晚必须交代出一切!

    “若母亲不能给予解释,那明日儿子就将您送回故里,免得他日儿子因您蒙羞!”

    “不!”乔氏激动得大叫一声。

    ……

    桂花院——

    司徒铭辛去打探情况,到半夜都没回房,萧梦凝惦记着外面的事,所以一直留着灯等他回来。

    终于等到司徒铭辛回来了,但司徒铭辛却绷着脸,面色也微微泛着白,那神情也不像是要发火的样子,很让萧梦凝不解。

    “发生何事了?”

    “没事!”司徒铭辛一屁股坐在床边,两眉拧得很紧,搁在腿上的双手还紧握成了拳头。

    萧梦凝更是看不懂了。

    “谁把你惹到了?”

    她嘴上是这么问,可心里已经主动否决。就他那傲慢不羁的性子以及不饶人的嘴巴,只有他把人气死的份,谁能把他气到?

    “没事!”

    “你这样子还叫没事?要不要我拿面铜镜给你照照?”眼见他连续敷衍自己,萧梦凝也有些来气,“亏我还给你留灯呢,你一回来就摆臭脸,要是不想见到我,那你现在就走!”

    但司徒铭辛却像是没听到她的抱怨般,一双桃花眼半眯着,时而涣散,时而溢出一股冷气,并同时咬牙、磨牙……

    这是中邪了?

    萧梦凝抬起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结果司徒铭辛突然直愣愣的瞪着她:“做何?”

    萧梦凝险些吐血。

    “你这是怎么了?回来就神兮兮的,是不是撞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她忍不住把心里的疑问提出来。

    “没事!”司徒铭辛别开头,还是先前那般敷衍的回答。

    “你再说没事我可真生气了!”萧梦凝恼道。

    “你不懂!”见她是真生气了,司徒铭辛起身在原地烦躁的打转又跺脚,“我以为就大王兄……没想到……难怪父皇会对他与众不同……我……”

176、秦戊的身世

    “你到底在说什么?”萧梦凝越听越糊涂,“一会儿大王爷,一会儿皇上,是他们又做了什么事惹到你了吗?”

    “唉!”司徒铭辛又一屁股坐回床边,还重重的叹了口气。

    萧梦凝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像是为了什么事很烦忧,烦忧到他都不知所措了。

    不过这次没等她再开口,司徒铭辛主动说道:“凝儿,收拾东西,我们现在就离开!”

    “离开?去哪?”萧梦凝很是惊讶的把他看着。

    “反正不能再留在此地!”

    “为何?心渝和济陵王对我们如此好……”

    “好个屁!那女人高价坑我,你知道我们在这里住要多少银子吗?”司徒铭辛怨恨的说着,并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摊开给她看,“你好好看看,他们是如何趁火打劫的!”

    “噗!”看着纸上列出的几十项价格,萧梦凝非但没生气,还忍不住喷笑。

    “你还笑?”司徒铭辛脸色更加不好看了。

    “这有什么,分明就是心渝写着玩逗你的!”

    “逗我?你给我好好看,这是逗人的东西吗?”

    “这怎么不是逗你的,上面既没你名又没你印鉴,而且这纸还在你身上,心渝真要讹你,拿什么凭证找你要银子?”

    “这……”听完她的话,司徒铭辛也忍不住看了看纸上的内容,当即整张脸都黑了。亏他自诩绝世精明,没想到居然被人戏耍了!

    但这不是重点……

    他把纸快速揉成一坨,然后抓着萧梦凝的手就往走:“不管怎样,这里都不是我们久留之地!”

    “司徒铭辛,你发什么疯啊!难不成心渝他们还会害我们不成?他们要是害我们,那早就把我们赶出去了,大王爷说不定已经磨好刀就等着杀我们呢!”萧梦凝一边挣扎一边激动的嚷起来。

    她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她相信心渝是绝对不会害她的!

    外面的是是非非她没有参与,可她也不傻,什么人、什么形势、她心里都一清二楚……

    司徒铭辛顿住脚步,狭长的桃花眼中翻涌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

    再说霜花院里——

    秦戊早已从软垫上起身,一双凤目震惊得有些骇人,颀长的身躯绷得笔直僵硬,整个人仿佛石雕一般,久久都没有反应。

    而乔氏还在嘤嘤泣说:“皇上担心突然接我们回宫会遭宫里的人欺负,所以才对外宣称你是恩人之子,让外人误以为他是为了报恩才善待我们母子的。为了时常见到我,皇上还特意把我身边的丫鬟席萍升为妃子,并让我们对外宣称是结义金兰的姐妹,然后借席萍做掩护方便我与皇上见面。戊儿,娘不是有意要瞒你的,实在是娘不敢说啊!后宫有皇后,朝中还有大王爷,他们的党羽根脉又多又坚固,要是你的身份暴露了,他们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看二王爷,一直被打压着,要权没权要势没势,如今连家都归不了,你说我能让你认祖归宗吗?”

    “身世之事我可以不怨你,可你为何要处处针对渝儿?她如何得罪你了,难道非要看着她死你才甘心吗?”秦戊总算有了反应,但却是铁青着脸冷声质问她。

    “我也是为了你好啊!”乔氏哭得格外委屈,“你的身世是那么遭人嫉妒,如果背后没有可靠的人帮扶,万一将来被大王爷和二王爷针对,你拿什么与他们斗?沐家没落魄的时候还好,可沐川廉犯了那么大的事,他自身都难保了,又如何能帮助你?娘排挤心渝,并非出自私心,而是在为你的将来打算啊!”

    “那不用你操心了,沐川廉好得很!”

    “什么?他好得很?”乔氏仿佛听错了一般,刹住眼泪不解的把他望着,“戊儿,你这话是何意?”

    “字上面的意思!所以请母亲以后不要在为难渝儿!”秦戊还是冰冷的注视着她,“别说沐川廉没事,就算沐家真落魄了,渝儿也是我的妻!如果她有任何意外,我此生定遁入空门!你若不信,大可以试试看!”

    “戊儿……”乔氏惊吓得从地上爬起来,上前抓住他的手腕激动道,“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啊!娘答应你,以后一定好好对她!真的,娘发誓,再不会为难她半分了!”

    “希望你说到做到。”看着她眼中露出来的惊慌之色,秦戊身上的寒气总算退了一些。

    “戊儿,你再信娘一次吧,娘真的不会再犯那种愚蠢的错了……”乔氏将头轻靠在他手臂上,哭得不能自已,“都是娘的错,是娘没有能耐,是娘耽误了你……”

    听着她自责的哭声,秦戊合上双眼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将她轻拥住。

    尽管他没有任何表态,但也在无声告诉乔氏,对于他的身世,他并没有怨她。

    而他的拥抱让乔氏哭得更是动容……

    ……

    沐心渝把席妃带走以后,也确实贴心的为她敷伤药。

    毕竟不管怎么说,席妃都是司徒玉鸿的妃子,别说席妃的脸明显是被人打肿的,就算是真的磕着碰着,于他们夫妻而言都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但她也只是为席妃敷伤药,从头到尾没多嘴一句。

    因为她知道秦戊今晚一定会向乔氏要到答案的,她自然没必要再去为难席妃。

    随后她又亲自把席妃送回房,然后到乔氏房门外静静的等候着。

    乔氏在房里的话她也听到了,不得不说,她是震惊到了极点!

    她原以为乔氏与司徒玉鸿只是关系不纯洁,没想到背后居然还有这么惊人的秘密!

    屋子里的哭声很让人心碎,但她却是在外面的夜风中凌乱无比……

    这么狗血的身世,若是让司徒瑾和司徒铭辛知道,这两兄弟能容忍吗?现在司徒瑾都对他们恨之入骨,要是知道一直被亲爹器重的人是他们的兄弟,那还不得扒秦戊的皮?

    而司徒铭辛那家伙现在虽然跟他们站在一起,但他也只是想利用秦戊去对抗司徒瑾,如果他知道秦戊的身世,这家伙还会与他们站一起吗?

177、反常的二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里的哭声渐渐小了,又过了一会儿,房门才被打开。

    看着门外的她,秦戊只是脚步顿了一下,随即上前牵起她的手。

    两人都无话,安静的离开了霜花院。

    一直到回房,宽衣、熄灯、睡下。

    “戊戊……”

    “嗯。”

    “你有何打算?”

    “不知。”

    沐心渝枕着他臂膀,虽然熄了灯火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从他低沉的语气中也能感觉到他的不知所措。

    她理解。

    每个人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他也不列外。

    别说他是当事人,她就算是个旁观者也很是震惊。

    “渝儿,若我说想去封地,你会同意吗?”秦戊突然问道。

    “你是想逃避身份呢还是怕见着司徒瑾和司徒铭辛会尴尬?”沐心渝撑起身子,认真凝视着他幽深的眸光。

    “我……都有吧。”

    “可是这不像你该做的事。”

    “那我应该如何做?”

    “去面对啊!”沐心渝鼓励的笑了笑,“在这件事中,除了皇上风流以外,谁都没错。但他身为帝王,风流也定不了他的罪,何况他并没有抛弃你们娘俩,接你们回京,还用心栽培你,为人父母,他们也尽到了养育子女的责任。相反的,你若是因为这个一走了之,那才是不负责任。再说了,双亲健在,谁不想承欢膝下?你难道想背负一生遗憾?”

    秦戊将她搂回怀中,以指代梳抚着她肩上的墨发。

    良久,他才道:“如此身世,我甚是意外,故而多别扭。”

    沐心渝拍着他胸口,笑说道:“我们那里有句话,只要你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何况此事现在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不需要顾及别人如何想,就算将来有一天被人发现了,皇上也会处理的。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放轻松才对,毕竟母亲和皇上的事已经弄明白了,他们不是那种关系,对我们来说就不需要再为之揪心和不安了。”

    秦戊没接话。

    但沐心渝能感觉到他有认真听,而且听进去了,身上的气息也渐渐的平和了下来。

    这次把席妃请来,就是想弄明白乔氏和司徒玉鸿之间的关系,虽然结果让他们震惊,但他们也松了一口气。

    ……

    翌日——

    秦戊没去早朝,还罕见的陪沐心渝睡到晌午。

    据周嫂说,乔氏一直都在房里,也没有再叫席妃去见她。

    用过午膳后,秦戊让雷飞把席妃送回了宫。

    经过一夜的‘消化’,沐心渝发现他与平日并无二样,仿佛昨夜什么事都没发生。

    不过他们用午膳的时候,司徒铭辛带着萧梦凝来了,她发现司徒铭辛有些奇怪。

    不是对他们横眉怒眼,就是说话弯酸。

    “济陵王果然深受我们父皇宠爱,说不去早朝就不去,还没人敢你怎样。”

    “二王爷,本王今日休沐。”秦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果然受宠的人就是不一样,连休沐的日子都比他人多。”司徒铭辛斜着眼继续嘲讽。

    “你能不能少说几句?”萧梦凝都听不下去了,赶紧拉扯他衣袖。

    “我就说几句怎么了?又没把他怎样!何况他们也不是如此小气之人,你插什么嘴?”司徒铭辛没好气的横了一眼她。

    萧梦凝见他连自己都嫌弃上了,立马把筷子往桌上一放,扭头瞪着他:“你是不是想无中生事?从昨晚到现在你就一直反常,现在还想闹事,你不觉得自己有些过分吗?”

    “你……”司徒铭辛也不满的瞪她。

    但见她是真生气了,他抿了抿唇,突然熄了声,然后开始倒酒往嘴里灌。

    而沐心渝和秦戊听着萧梦凝的话,夫妻俩忍不住相视,脸色都有些变。

    从昨晚就开始反常……

    这家伙今天一见面就横挑鼻子竖挑眼的,难不成昨晚的事也让他知道了?

    从彼此的眼神中,他们隐隐有了这样的感觉。

    再看司徒铭辛那无缘无故跟臭鸡蛋似的脸色,这种感觉又强烈了好几分。

    而且以他们对司徒铭辛的了解,这家伙向来口无遮掩、敢说敢做、 这么大的事他能隐忍?

    “二王爷,我们不知道如何把你得罪了,但既然你对我们如此不满,我今日也就代表王爷说几句。”沐心渝一边笑着开口一边给他和秦戊分别倒了一杯酒,然后意味深长的看着司徒铭辛,“人活一世,有些事身不由己,想来你应该深有体会。我们夫妻求得是安稳太平,不惹事,但不代表我们怕事。这世上追名夺利的人遍地都是,虽然我们并不清高,但金钱和权势只是我们傍身的工具,而不是我们最终想要的结果。我们知道你也有这些追求,但你最终能否得到,关键不在我们,而是在你自己。”

    司徒铭辛紧抿着薄唇,想来嘴欠的他罕见的保持着沉默,而那双桃花眼也不再瞪着他们夫妻俩,而是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杯酒。

    沐心渝端起自己的酒杯,冲他和萧梦凝笑说道:“二王爷,你是聪明人,你看,只要你对凝儿付出真心,宠她、呵护她、迁就她,凝儿还是愿意接受你。如果你没有认真对待凝儿,即便你得到凝儿了又能怎样,她始终不会接受你。你说,我讲得可在理?来,这杯酒,我和王爷敬你。”

    司徒铭辛倏地勾起唇角,也端起了身前的酒杯。

    “济陵王妃说得没错,人活一世,想得到什么都得看自己的本事。就像我对凝儿,若无法给她幸福,我何苦纠缠她?”

    “说什么呢?”萧梦凝脸红的瞥了他一眼。

    听他们的话,她是云里雾里的,但司徒铭辛大庭广众之下表白心迹,她是真有些不好意思。

    司徒铭辛‘哈哈’笑了起来。

    沐心渝前面那番话明确的告诉了他,他们对那个位子不感兴趣,他想要,凭本事去争就是。

    后面虽然拿他和萧梦凝做比方,但也是在提醒他,若他没那个能耐坐稳那个位子,那就让更有能力的人去坐。

    都把话挑明到这份上了,他还有什么好抑郁的?

    沐心渝转头看向秦戊。

    秦戊也看着她。

    眼中都含着笑,不需要过多明说彼此就能意会。

    司徒铭辛豪放的灌下酒,突然又露出他招牌式的邪气笑容,歪咧着唇角说道:“你们不是在找尹雪的葬身之地吗?依我看,你们也别找了,听说尹府来了位小姐,是尹夫人那边的侄女,尹攀痛失爱女,正准备让这位侄女过继到尹家。你们有兴趣不?”

    闻言,沐心渝脸上的笑容都开始僵化。

    她本就怀疑尹雪是假死,所以才想找到她下葬的地方,好验个尸证明自己的猜测。

    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尹府就多了个侄女……

    这情节,不就跟萧梦凝改头换面如出一撤吗?

    但尹雪要是改头换面,那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事!

178、你能不能管管你女人?

    萧梦凝忙抓住司徒铭辛的衣袖,惊讶问道:“你是说尹雪没死?还像我一样改名换姓重返尹家了?”

    司徒铭辛抬手摸了摸她的头,笑道:“还不笨嘛!”

    “别闹!”萧梦凝赶紧抓下他的手,很是紧张和不安,“如果尹雪没死的话,那她肯定会找我们报仇的,你怎么还笑得出来?”

    “只要识破了她,她还怎么报仇?”司徒铭辛不以为意。

    “那也不一定。”一直都没开口的秦戊突然出声,“如果尹雪假死,那尹家一定做足了准备,岂会轻易让人看出破绽?”

    他这话有点像冷水泼在头上,司徒铭辛浓眉皱起,问他:“你会易容,那你应该能看出破绽,要不我们找机会去看看?”

    比起沐心渝对尹雪的厌恶,他对尹雪那可是仇恨!

    毕竟在他离京南下赈灾的那一年里,司徒瑾和尹雪可是差点把萧梦凝毁了。司徒瑾仗着有皇后一族在朝中为其撑腰,他一时动不了司徒瑾,但对付一个尹雪,他还是有能耐的!

    秦戊没直接回他,而是朝沐心渝看去。

    沐心渝当然是点头了:“看是肯定要去看的,就算尹雪没有假死,我们与尹家也结了仇,交手是早晚的事,只是各自凭本事找时机罢了。如果找到机会,最好是把尹家连根拔了,以免夜长梦多!”

    她说到最后语气带着一股狠劲儿。

    司徒铭辛转头就萧梦凝说道:“看到了?多跟济陵王妃学着点,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就心狠手辣,不然吃亏的就是自己。”

    “嗯。”萧梦凝冲他嘟了嘟嘴。

    沐心渝瞬间拉长脸,脸色还有些黑。

    什么叫她心狠手辣?这是褒奖还是骂她?

    趁着今日秦戊休沐,午后他们一同去了外面。

    听说沐心渝盘下了一间铺子,司徒铭辛看她的眼神就跟看病人一样。

    “秦戊养不活你吗?非要你出来抛头露面?”

    不等沐心渝开口,萧梦凝赶紧扯他:“你别乱说,心渝开铺子可不是为了营生。”

    司徒铭辛不解的看向她:“不为营生,为何营商?”

    萧梦凝解释道:“心渝打算用赚的钱去接济那些穷人,我也答应了心渝,以后帮她打理铺子呢!”

    司徒铭辛嘴角狠狠抽了一下:“就你们?”

    听着他鄙夷的口气,萧梦凝没好气的瞪着他:“我们怎么了?又不要你掏银子,你凭什么看不起我们?”

    说完,她推了他一把,错开他气呼呼的往前走。

    看着她气呼呼的后脑勺,始终觉得好笑。

    女人不在家相夫教子,在外面折腾那些,这本来就是个笑话……

    见秦戊从身侧过,他赶紧把秦戊拉到一旁,压低声音问道:“你女人在外面折腾那些事,你都不管管?”

    “她喜欢便好。”秦戊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你让一个女人在外面营生,就不怕被人笑话说你无能?”司徒铭辛俊脸有些黑。他肯定是不会让自己女人在外面抛头露面赚钱的,但他那女人一心都向着沐心渝,他只能从秦戊这边下手。

    “她凭本事赚钱,有何可笑话?就如同赚你的那上万两银子,就是我家渝儿功劳,为此,本王深感骄傲。”秦戊扬起唇角,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你……”司徒铭辛被呛得说不出话来。

    “二王爷。”秦戊拍了怕他的肩,“你想获得二王妃欢心,看来是任重道远啊!”

    说完,他提脚追赶沐心渝去了。

    留下司徒铭辛愣在原地,胸膛一起一伏,脸色就跟被黑烟熏过似的,看着都呛人。

    秦戊的话可谓是一把利剑插他胸口,偏偏他还‘拔’不出来。

    他是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比秦戊差哪了,像秦戊这种闷包子都能让女人对他死心塌地,而自己潇洒飘飘、能说会道,却连个女人都拿不下……

    ……

    难得两个大男人陪同她们在街上悠哉悠哉闲逛,沐心渝和萧梦凝兴致高昂,一会儿看人耍杂技,一会儿又买这样那样,回头把买的朝两个男人一扔,她们则是拿着零嘴儿边走边吃。

    秦戊还好,但司徒铭辛可就有些受不了了。

    捧着一堆说不上名儿的玩意儿,瞪着前面两个边走路边吃东西的女人,他咬着牙冲秦戊发火:“你能不能管管你女人?把小爷当什么了?大街市上毫无形象,这成何体统?”

    秦戊斜睨了他一眼:“二王爷素来财大气粗,怎么花这点银子就心疼了?”

    也不知道他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声线比平时高。听到他的话,走在前面的两个女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

    看着司徒铭辛那臭烘烘的脸色,萧梦凝也拉长了脸。

    见状,司徒铭辛险些跳脚,直接冲秦戊骂道:“你少在这里搬弄是非,分明是你嫌累了不想再陪她们了!”他随即箭步到萧梦凝身侧,瞬间变出一脸讨好的笑,“凝儿想买啥尽管买,只要你高兴,买多少都行!”

    沐心渝和秦戊都眼疼的扭开头,受不了他那谄媚的样子。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

    司徒铭辛不经意的抬眼,看到马车后突然沉了脸。

    “尹府的马车。”

    秦戊和沐心渝微微一怔,顺着他眸光看去,只见一年轻女子从马车上下来,然后领着两名丫鬟进了旁边一家脂粉铺。

    沐心渝皱着眉朝司徒铭辛问道:“那女子不会就是你说的吧?”

    司徒铭辛低沉道:“据阿志打探到的消息,应该就是她。”

    闻言,沐心渝和秦戊交换了一下眼神。

    如果这女子就是尹夫人的侄女,那他们可以笃定,此女绝对不是尹雪。

    容貌和身形可以通过一些手法改变,但身高是不容易作假的。

    刚才那女子身材纤细,比起娇小的尹雪起码高了半个头,并且从她下马车的动作来看,她脚上的鞋只是一双普通的平底绣花鞋,并没有增高的痕迹。

    就连萧梦凝都忍不住脱口道:“她哪里像尹雪了?分明就是两个人嘛!”

179、突来的婚事

    司徒铭辛蹙着眉,盯着胭脂铺的眼神冷呼呼的:“难道我们想错了?尹攀没打算让尹雪回尹家?”

    “万一尹雪真死了呢?”萧梦凝充满质疑的朝他问道。

    “……”司徒铭辛沉默了。

    “凝儿,我们过去看看。”沐心渝轻声唤道,并先朝胭脂铺走去。

    “嗯好。”萧梦凝赶紧跟上她。

    秦戊和司徒铭辛跟在她们身后,不过他们没进铺子,选了个稍显隐僻的角落等着她们,顺便观察外面的情况。

    胭脂铺里,掌柜和伙计正忙着拿货,一时间没发现沐心渝和萧梦凝进来。

    而她们也没出声,借机打量着那位年轻又高挑的女子。

    瓜子脸,柳眉樱唇,肤色不算白,但肌肤光滑无暇,看得出来其保养不错。而在这个世界,能用心保养自己的人,生活条件都不会太差。再看此女举止,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明显接受过精心的培育。

    沐心渝虽然分辨不出易容术,可这么近距离观察过后,她更是打消了心底的猜疑。

    这人跟尹雪没半分相似之处!

    就在她们暗中刚把人打量完,柜台里的伙计看到了她们,忙笑盈盈的招呼道:“两位姑娘想买点什么?”

    沐心渝微微一笑:“我们随便看看,你先忙吧。”

    掌柜的是个中年女子,听到伙计的声音后,朝她们看来,也露出热情的笑容:“那两位姑娘先看着,待我给这位姑娘拿完货再帮你们挑选。”

    沐心渝点点头,然后带着萧梦凝假装在铺子里扫视货品。

    那位女子显然是早就定好了货,掌柜和伙计把她要的一一摆上柜台清点,然后精心打包好,交到了女子身侧的两名丫鬟手中。

    她们并没有在铺子里久留,取了货就走,甚至都没有看过沐心渝和萧梦凝一眼。

    等她们一出去,沐心渝就假装好奇的问道:“掌柜的,她们是哪户官家的,买这么多,真是让叫人羡慕了。”

    掌柜快速将她们打量过后,笑呵呵道:“看两位姑娘穿着举止皆不俗,想必也不是普通人,又何须羡慕她们?”

    萧梦凝惊讶的同时多了一丝小心谨慎。

    但沐心渝暗中给了她一个安抚的眼神,然后朝掌柜笑赞道:“掌柜眼力劲儿真好。”

    她倒不觉得惊讶。虽说她和萧梦凝穿得很素气,但她们身上的珠簪首饰都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稍微精明点的人一看就懂,更何况这位掌柜还是生意人。

    “两位姑娘,要点什么,我给你们拿。”掌柜笑得两眼弯弯,更显得亲切了。

    “刚那位小姐都买了些什么,能给我们看看吗?”沐心渝也不客气,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好好,你们稍等,我去里面给你们拿!”

    看着掌柜往内堂去了,萧梦凝拉了拉沐心渝的衣袖,小声道:“心渝,刚那位小姐买那么多,我们哪用得了?而且你没看到她们付了好多银子吗?”

    沐心渝哭笑不得的嗔了她一眼:“你看人家普普通通的闺中小姐都能买那么多,我们怎么不能用了?再说了,你家二爷有的是银子,你不帮他花,攒着给谁呢?”

    萧梦凝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太多了,用不完也浪费。”

    沐心渝搂了搂她肩膀,在她耳边调侃:“信不信我把你家二爷叫进来,他能为你把整个铺子都买下来?”

    她话音刚落,就见司徒铭辛从外面进来,一脸不耐烦的瞪着她们:“人都走了你们还在这里做何?”

    “买东西不得好好挑选?”沐心渝回头瞥了他一眼。

    “有什么可挑的?真想要,我明日叫阿志把这地方盘下来,想要什么让人直接送府里去!”

    “噗!”沐心渝忍不住喷笑。

    萧梦凝眼他真是如此说,赶紧过去把他拉住:“我们就看看而已,你别乱来。”

    司徒铭辛斜眼瞪着她的脸:“走了这么久,不嫌累?”

    萧梦凝脱口道:“不累啊!早知道这么好玩,我们就该早点出来的,这样能玩一整天呢!”

    司徒铭辛瞬间一脸黑线。

    一整天……

    有这精力出来瞎跑,都不让他碰……

    “爷!”突然阿志从外面跑进来。

    今日就他们四人出来,都没带其他人。眼见阿志脚步匆忙神色慌张,司徒铭辛立即拧起了眉:“何事?”

    阿志见铺子里还有伙计,忙上前到他耳边低语。

    司徒铭辛脸色唰的一下铁青。

    “怎么了?”萧梦凝见他脸色不对,忙紧张问道。

    “没事。”司徒铭辛看着她,又换回笑嘻嘻的面孔,“宫里那老头子找我有点事,你们先玩着,我去去就回。”

    说完,他将一只沉甸甸的钱袋子交到萧梦凝手中。

    然后与阿志快速离去。

    萧梦凝都没来得及多问,见他走得如此着急,她神色一点都不轻松,赶紧跟沐心渝说道:“心渝,会不会出什么大事啊?”

    沐心渝摸了摸下巴,然后拉着她往外走,一边说道:“我让我家戊戊跟去看看。”

    皇上找司徒铭辛所为何事她不清楚,但司徒铭辛方才那瞬间的变脸确实有些不对劲儿。

    ……

    当天夜里,司徒铭辛没回济陵王府。

    就连秦戊都没回来。

    眼看着都快到后半夜了,才见雷飞从外面回来,而且火急火燎的找到沐心渝。

    “王妃,不好了,二王爷让皇上给软禁在宫里了!”

    “啥?软禁?”沐心渝在厅堂里等得晕晕欲睡,听到他带回来的消息,一下子从椅子上炸起,“皇上为何要软禁二王爷?”

    “王妃,听说是皇上要给二王爷赐婚,二王爷不同意,然后皇上就让人把二王爷关起来了。”

    “我们王爷呢?”沐心渝赶紧又问道。

    “皇上把王爷留在了宫里,说是让他劝二王爷。”

    “二王爷那德性,是人能劝的吗?”她是越听越火大。司徒玉鸿这是吃错药了?!

    “王妃,王爷今晚可能回不来了。”

    “只要他没事便好。”沐心渝倒不担心这一点,想到什么,她突然又问,“雷飞,你可知皇上要给二王爷赐婚的是哪家小姐?”

    “回王妃,据说是吏部侍郎方文海的长女方莺莺。”雷飞回道。

    “吏部侍郎的长女?这方文海脑袋生锈了,居然在这个时候要嫁女,他图什么?”沐心渝觉得很不可思议。

    要是早前一点有这门婚事她都不觉得奇怪,可是司徒铭辛现在大张旗鼓的宣扬不做二王爷了,竟还有人主动要把女儿嫁给他……

    这不是脑袋生锈是什么!

180、夜审心渝

    “王妃,此事要不要告诉二王妃?”提到萧梦凝,雷飞微微蹙眉。

    他也是看着司徒铭辛和萧梦凝能再续前缘的人,眼下司徒铭辛被逼娶妻,他自然也有些担心萧梦凝会接受不了。

    “先不忙告诉她。我先想想,看有没有办法把二王爷从宫里救出来。”沐心渝摆手制止。

    萧梦凝才开始接受司徒铭辛,两个人好不容易培养了些感情出来,要是这个时候突然冒出个第三者,甭管司徒铭辛有没有娶别的女人的心思,都终究会成为他们俩之间的一根巨刺。

    对那种心情,她深有体会。只是因为她相信秦戊的为人,所以她对何晴兰做侧妃一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萧梦凝不同,她对司徒铭辛没有多少信任度,而且司徒铭辛花名在外,要让萧梦凝相信司徒铭辛没有二心,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雷飞也没再说什么了,安静的陪着她想办法。

    沐心渝突然眼中一亮:“有了!”

    雷飞忙问道:“王妃,你想到办法了?”

    “走,找晁大王子去!”

    “……”

    ……

    晁仪桓这次来风麟国的目的众所周知,但鲜少有人知道司徒铭辛背地里在跟晁仪桓做生意。

    她也是听秦戊说过才知道的。

    据说国库现在拿不出那么多钱,司徒玉鸿为此事挺愁的。自上次白漂和骆溪来作乱以后,司徒玉鸿就对耀云国有了芥蒂,想通过与青丘国的商贸往来敲打敲打耀云国,别以为失去了耀云国,就能威胁到风麟国某些资源短缺的问题。

    奈何这些年边疆战事不断,面对青丘国的主动示好,司徒玉鸿虽高兴,可囊中羞涩。唯一能替他解决财政问题的不是大儿子司徒瑾,而是司徒铭辛这个被他放养的儿子。

    她现在严重怀疑,司徒玉鸿担心儿子卷钱跑路,所以才着急的给他又定一门亲事!

    其实她挺鄙弃司徒玉鸿的。

    平日里不管小儿,权力、地位乃至名声都给了长子,等到缺钱的时候就想起小儿了……

    秋明院——

    听说沐心渝夜半来见自己,晁仪桓倍感惊奇。

    为了避嫌,沐心渝不但把雷飞带着,还把周嫂一并带着。

    晁仪桓在秦戊精心治疗下,虽然还不能下床,但是其他皮外伤好很多了。

    “大王子,伤势好些了吗?”一见面她还是表达了关心,毕竟人家是为她受的伤。

    “好多了。”晁仪桓打量着她的神态,不解的问道,“济陵王妃这么晚找在下,是出了什么事吗?”

    “是出了点事,不过事大事小还不敢确定。”沐心渝也不跟他拐弯抹角。

    “有何需要在下的,王妃但说无妨。”

    “大王子,你方便出门不?二王爷和我家王爷被皇上‘留在宫里’了,我想让你帮忙把他们带出来。”

    “被留在宫里了?所为何事?”晁仪桓眸光轻闪着,有些不解。

    “也没什么事,就是二王爷的私事,我家王爷也受了些连累。”

    “你想在下如何做?”

    “我想你以谈生意的名义把二王爷解救出来。”

    “这……”晁仪桓微微蹙眉。

    沐心渝也看懂了他的神色,随即又道:“你可能会觉得这种理由不靠谱,但请你相信我,只要你以生意为借口,皇上一定会放手的。”

    晁仪桓释然一笑:“那在下试试吧。”

    沐心渝立马朝他福了福身:“我替两位王爷谢过大王子。”

    就在她准备告辞时,一名丫鬟匆匆跑进来。

    沐心渝见她神色慌乱,忙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启禀王妃,皇上来了!”

    “什么?!”

    ……

    厅堂里——

    沐心渝跪在地上,司徒玉鸿坐在主位上吃着茶,既没说话也没叫她起来,仿佛面前没她这么个人似的。

    沐心渝心里都快呕血了。

    这天都快亮了,他不在宫里准备早朝,居然跑到济陵王府来。

    这分明就是故意来惩罚她的!

    也好在她这身子是练家子出生,不然早都跪废了!

    直到一盏茶后,司徒玉鸿才开口,而且一开口也并不是叫她起来:“听说你有个堂姐,与二王爷情投意合,两人已经互许终身?”

    “回皇上,感情之事乃男女私事,心渝不便过问。”沐心渝低着头回道。

    “朕对沐家再熟悉不过,你爹何时多了手足兄弟,又何时多了个侄女?”司徒玉鸿目光沉沉的注视着她。

    “这……”沐心渝心虚的咬起了唇。

    他对沐家的情况了如指掌,这一点她不意外。她意外的是,他突然谈起‘沐子’这个堂姐,让她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济陵王妃,你如实告知朕,那沐子究竟是何来历?”随着她的沉默,司徒玉鸿语气又冷了几分。

    他这架势,摆明就是要逼她从实交代!

    沐心渝无语得很,每一次都把她当罪人审问,好像不逼死她就不甘心似的!

    知道躲不过去,她抬起头:“皇上,您为何不问二王爷呢?由二王爷告诉您,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朕只想问你!”

    “好吧。”眼见司徒玉鸿面染怒色,她叹了一口气,交代道,“‘沐子’并非心渝堂姐,只是我们受人所托收留她而已,没想到她刚到我们府上就被二王爷看上了。”

    “受谁所托?”

    “静觉方丈。”

    “静觉方丈?”听到她道出的人,司徒玉鸿惊讶得睁大双目,“静觉方丈乃世外高人,怎会插手凡人俗世?”

    “回皇上,心渝所言句句属实,您要不信,可以问我家王爷,是他答应静觉方丈收留‘沐子’的,心渝只是看‘沐子’孤苦无依,担心她被人欺负,所以才为她编造了一个身份。”

    司徒玉鸿将唇抿成冷硬的直线,突然不说话了。

    沐心渝眸光偷偷闪烁,突然又说道:“皇上,据我家王爷所言,那日静觉方丈带着‘沐子’前来,说‘沐子’与我风麟国有大因缘,好像有她在,能助旺我风麟国风水龙脉似的。正因为如此,我家王爷不敢大意,这才将‘沐子’留在了府中。据传静觉方丈会洞察天机,被人称为在世活佛,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静觉方丈真是那么说?”司徒玉鸿猛地起身,双目瞪得更大。

    “皇上明鉴,心渝绝不敢有半句欺君之言。”她只隐瞒了萧梦凝的真实身份,自然算不上欺君。

    “既然静觉方丈都那般说了,为何不让济陵王娶了‘沐子’?”

    “……”沐心渝略弯的背脊瞬间绷得笔直,脸色一下子又黑又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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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介绍:
一朝穿越,不但为人妇,还喜当娘,这人生,沐心渝只觉一下子到达了‘巅峰’!婆婆不待见,夫君太招蜂引蝶,无数女人争着要做她儿子后妈。当‘巅峰’变成了‘癫疯’——日常应付情敌:“王妃,耀云国公主来和亲,看中了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走,会会她去。”“那您去……”“要是个讲理的,咱就好好给她讲理,要是不讲理,咱就以她娘为中心,以她爹为半径,以她祖宗十八代绕一圈。赢,则双亲健在,输,则族谱升天!”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