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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雨凉凉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txt下载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41、管事的爹

    沐川廉老脸一沉,训斥道,“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不吃多点怎么行?你饿也就罢了,孩子还没出世就跟着你挨饿,你难道就不心疼吗?”

    沐心渝捂着捂心口,她现在不想吐,她现在只想吐血……

    孕前她是挺能吃的,甚至一口气能吃完一只大肘子。可是现在她一看到那些带荤腥的食物,她就难受。瞧瞧这满桌的菜,哪一样都不对她胃口,居然还要她全部吃完。

    这不是要她命吗?!

    “呕!”她脑袋伸出床外,又开始干呕起来。

    沐川廉抬脚走到床边,虎着脸没好气的道,“你看看你,什么也不吃,就连吐都吐不出什么东西,如此下去该如何是好?”

    沐心渝想哭。

    都说孕妇心情好,对肚子里的孩子才有益,可是面前这个爹比唠叨大婶还烦,这才第二天,要是后面的日子都这样,那比戴了紧箍咒还可怕,还怎么过嘛?

    对付这种boss级别的钢铁直男,她该如何办?

    沉着干呕的功夫,她脑海中突然灵机一动。

    等缓过难受劲儿后,她借着两眼泪汪汪,嘤嘤哭了起来。

    沐川廉还等着她吐完后吃东西呢,一见她突然哭了起来,眉心顿然一紧,抬手拍着她肩背问道,“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爹,女儿苦啊!”沐心渝抬起头,姣美的脸蛋上沾满了泪水,就跟一泪人儿似的,加上她因为害喜使得气色有些苍白,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楚楚可怜,“你不沐家,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沐家落魄了,女儿去哪里都处处遭人对付,稍不留神可能连性命都保不住。外人只道女儿任性妄为,可谁又知道女儿心中的苦闷?若女儿软弱,你今天恐怕就见不到我了。我盼星星盼月亮盼着你回来,可你一回来就对女儿如此严苛,女儿更是觉得委屈……嘤嘤嘤……”

    果不其然,听着女儿的哭诉,沐川廉眉心皱得都能夹死苍蝇了,拍着女儿肩背的手也蓦然僵了起来。

    “好了,莫哭了,爹知道你受委屈了。”他将女儿小心翼翼的牵起,轻揽在身前,手掌更加轻缓的拍着她后背。

    “爹……”沐心渝哽咽的叫唤声中更添了一分娇气。

    “不哭不哭,爹知道你生臻儿发生了一些事,都是爹的错,是爹没保护好你,以后爹哪都不去,就守着你,直到你平安生下孩子。”

    “……”沐心渝又差点呕血。

    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只是希望自己能自由点,别对她这么严厉,把她整得跟坐牢似的。谁知道,他居然还想留在她身边陪她养胎待产……

    请问,时下有这种习俗吗?谁娘家爹陪着闺女待产的?别说这男尊女卑的社会了,就算二十一世纪也没见几个啊!

    沐川廉微微将她推开些,手掌卷起广袖,给她擦起脸来。

    虽然动作有些不怎么讲究,可力道很轻,生怕把她脸蛋擦疼了似的。

    沐心渝偷瞄了他一眼。

    不得不说,这个爹虽然说话嗓门大了,言行也霸道了些,但严苛冷肃的外表下也是有一颗细腻的心的……

    “不许哭了,再哭把我外孙女都给带坏了!”

    “我……”

    沐心渝正准备继续嘤嘤嘤抱怨,突然一名丫鬟来报,“启禀王妃,邬公子在清昕院外面,想求见您。”

    她稍有意外,但很快她就抬起头对丫鬟吩咐道,“请他进来吧!”

    目送丫鬟离开后,她这才又对沐川廉说道,“爹,有客人来,劳烦你回避一下,行么?”

    他这身虎气,谁能扛得住啊!

    再说了,她也正好有要事跟邬少轩谈,他在这里,她怎么好发挥呢?

    “什么邬公子?你与他能有何要事相谈?即便有要事那也该戊儿去做,你一个妇道人家插什么手?你该做的就是好吃好喝好好休息!”沐川廉又虎起了脸开始训话。

    沐心渝忍不住扶额,这真是没完没了了!

    “现在戊儿还没回来,有何事要与别人说的你告诉为父,为父帮你去说。”

    “……”

    “反正从今日起,不许你随便出去,何况是与男子见面,更不行!”

    “……”

    她无语得说不出话来,但沐川廉也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提脚就往门外去,边走还边警告周嫂,“给我把你家王妃看好了,桌上的食物必须用完!”

    等他一走,沐心渝气得直喘粗气。

    亏她先前还在心里夸赞这个爹也有温柔的一面,可转眼就就翻脸,这叫什么人什么事啊!

    “王妃,奴婢知道你没什么胃口,但多少吃点吧,不然将军会生气的。”周嫂哭笑不得劝道。

    “周嫂,你说我爹不会一直住在济陵王府吧?像他这样,我跟蹲大牢有什么区别?最重要的是我还没地方说理去!”沐心渝忍不住抱怨,真是越想越头疼。

    “王妃,将军那是太紧张你了,你就先顺着他吧。”

    “我怎么顺着他啊?睡觉他要管,吃什么他要管,就连见什么人他也要管,管家婆都没他管得多!要是两三天还好说,这后面还有好多个月呢,那不得把我逼疯啊?”

    “王妃,要不你先吃东西吧,这些都是将军特意吩咐人为你做的,他说这些都是你最喜爱的。”周嫂笑着转移话题。

    看着桌上丰盛的食物,沐心渝抿紧了红唇,情绪一下子平复下来。

    见她不再抵触,周嫂赶紧为她布菜。

    她安静的走到桌边坐下,再安静的吃着。

    都说没对比就没伤害,比起萧艺博来,同样是当爹的,沐川廉至少是疼爱女儿的,不像萧艺博,眼里心里都没萧梦凝这个女儿的存在。即便是有,那也是有目的的。

    不过桌上的东西她实在吃不下多少,真要像沐川廉要求的那样吃得一点不剩,那根本就不可能。

    就在她感觉肚子有些饱胀时,沐川廉带着邬少轩来了房门外。

    “邬公子,你且在此等候。”

    “多谢将军。”

    沐心渝起身正想出去,结果沐川廉踏入房门,并吩咐周嫂搬了一把椅子到门口。

    接着就听沐川廉不耐烦的道,“别磨磨蹭蹭的,有什么话就赶紧说。”

    沐心渝盯着那把椅子,真是瀑布汗!

    “爹,你确定我要这么待客?”

    邬少轩站在门外,椅子就在门内,她爹的意思是让他们隔着一道门槛说话?!

242、戊戊,人家怕怕!

    沐川廉没理睬她,瞧了一眼桌上的饭菜,眼神就跟利剑一样嗖嗖往她身上射,“你是麻雀吗,就吃这点?你现在可是双身子,你自己不吃饱就算了,还想把我外孙女饿着?”

    沐心渝撇开头,恨不得找两团棉花把耳朵堵上。

    见门外的邬少轩像贼一样偷笑,她没好气的道,“笑什么笑,没见过我挨骂啊?”

    邬少轩笑道,“王妃,还是将军大人威武,能治得了你!”

    闻言,沐心渝顿时拉长了脸,“我看你是没吃够教训,还想我亲自动手给你几下?”

    她为了显示自己的不满,当真摩擦起拳头来。

    结果身后立马传来严厉的声音,“渝儿,怎么和邬公子说话的?”

    沐心渝回头睇了他一眼。

    可沐川廉叉着腰瞪着眼,就像她要是不听话他立马就会上前揍她一顿似的。

    这要换做是别人,沐心渝早就撸起袖子跟人干起来了,可这个彪悍的男人是她身体的生父,人家就算真揍她,她也不敢拿他怎样啊!

    郁闷至极的她只得气呼呼的坐到椅子上,面对邬少轩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奸诈模样,她臭着脸问道,“干什么事来了?皇上没处罚你吗?”

    许是感觉到她真有了气性,邬少轩也不敢笑得太过,毕竟这位姑奶奶之前就让她吃了不少亏,现在又有亲爹坐镇,他更是得罪不起。

    于是他收起笑,多了一份恭敬,回道,“王妃,皇上已经罚了我爹三年俸禄,原本皇上欲将少轩发配出去,是王爷替少轩求情才保住了少轩。少轩今日来,是向王妃领差事的,以后少轩就留在王爷和王妃身边为奴为仆,任凭王爷和王妃使唤。”

    沐心渝柳眉微挑。

    秦戊真答应了?

    她摸了摸下巴,故作思考后,认真说道,“我这里的确有份差事需要人去做……”

    不等她说完,邬少轩就躬身道,“王妃,少轩曾一时糊涂,自知不配得到你们的信任,但少轩敢将性命交于王爷和王妃,不论是何差事,少轩定竭尽所能办好,哪怕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

    对他的态度,沐心渝还算满意,又故作沉思过后,才又说道,“不用说得这么血腥暴力,你擅长什么我已经打听得一清二楚,用人嘛自当用其所好,你自小就深谙营商之道,我也不可能叫你去打打杀杀。”

    “但凭王妃吩咐!”

    “看你这么有诚意的份上,那我就直说了吧。青丘国与我风麟国未来会互通商贸,这是板上钉钉的事,虽说二王爷在此事上会占据绝对的优势,但他一个人也啃不下这么大块肥肉。我现在需要你去给我打理一些铺子,好为以后赚钱做准备。当然了,我和王爷也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要你用心做,所获收益给你两成,你意下如何?”

    “这……”邬少轩越听双眼瞪得越大,到最后张着嘴都吐不出声音来了。

    “怎么,你不愿意?”沐心渝眉心微蹙。

    “不不!”邬少轩像是被吓到般慌乱的摆了摆手,然后扑通一下跪在门槛前,对着她一顿猛磕头,“谢王妃还能如此信任少轩,少轩一定不会让王妃失望的!”

    “三公子,既然我能这般信任你,那还有一事我也就挑明了说。”沐心渝似笑非笑的勾起唇角,“你自荐给我和王爷当牛做马,其实最想得到的应该是你娘的解药吧?”

    闻言,邬少轩先是一僵,然后抬起头露出一脸的心虚,“王妃……我……”但很快,他点下了头,“是!不瞒王妃,我娘是被人害的,这些年她神志不清,时常疯疯癫癫,身为儿子,我很是心痛,恨不得能替她受那份罪。我知道你与王爷会对付耀云国白家,所以就想跟着你们,说不定哪一日能从白家拿到救我娘的 解药。”

    “起来吧。”沐心渝抬了抬下巴,“看在你这份孝心的份上,我们不为难你,但能否拿到解药,也不是我和王爷说了算,我只能说尽力帮你。”

    “多谢王妃!”邬少轩又重重的磕了一头,然后才起身,见屋子里沐川廉正瞪着他,他赶紧又道,“王妃,若没其他吩咐,少轩先下去了,有事你尽管吩咐。”

    “嗯。”

    目送他远去,沐心渝这才露出一丝微笑。

    他们夫妻已经打听过了,这邬少轩确实是个做生意的人才,看看二王爷从他那里收获的几十万两家业就知道了。

    而且他们也打听了,这家伙人品也不差,没什么不良嗜好,在清谷城还挺受人称赞的。

    “渝儿就这么信任他?”沐川廉突然走到她身侧,目光威严的盯着她,像是在质疑她的决定。

    “谈不上绝对的信任,但他孝心是真的,他想利用我们救母,而我们利用他赚钱,也算是对等的交易,不存在谁占了谁的便宜,那信不信任又有何关系?”沐心渝扬唇解释道。

    “嗯。”沐川廉捋着大胡子点了点头,眼中多了一丝赞许。

    “爹,女儿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沐心渝从椅子上起身,很认真的看着他。

    “讲。”

    “你这一脸胡子能不能剃掉?像什么样啊?知道的当你是大将军,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哪座山的匪头呢!再说了,就你这一脸大胡子,小心臻儿给你一根根拔了!”

    “你!”沐川廉瞬间被她的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正巧秦戊从外面进来。

    见自家岳父满脸怒火就跟一头炸毛的雄狮似的,他快速将沐心渝搂住并护在怀中,然后不解的望着自家岳父,“岳父,出何事了?”

    不等沐川廉喷火,沐心渝‘哇’一声就大哭了起来,“戊戊,你可回来了!”

    见状,沐川廉更是指着她大骂,“你还敢哭?你这混账东西,居然敢说为父像匪头,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沐心渝抱着秦戊哭得更伤心,“戊戊,你看我爹,好凶哦,人家怕怕。”

    沐川廉脸都黑了。

    秦戊则是狠狠的抽动唇角,就凭自家女人这嗲气的声音他就知道她是故意的……

    “咳!岳父,渝儿有孕在身,情绪多有不稳,若有不对之处还请你多包容。”

243、高高在上的澜贵妃

    “你就惯着她吧!你看看她都被你惯成什么样了?哼!”沐川廉气得胡子都是一抖一抖的,瞪了他怀中的女儿一眼后,甩出广袖气呼呼的离去。

    等他一走,沐心渝赶紧从秦戊怀里抬起头,确定他走远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

    别看她刚才哭得那么委屈,眼眸中可是一点泪光都不见。秦戊扬着薄唇,摸着她脑袋笑说道,“看来你们父女相处得不错。”

    沐心渝立马瞪眼道,“什么不错啊?你要再不回来,我可真被他虐惨了!”怕他不信似的,她指着一桌还没用完的食物,跟倒苦水似的抱怨起来,“从天亮起他就没消停,不让睡懒觉也就罢了,还逼着人进食,最可气的是他居然禁我足,不让我出房门半步!谁家亲爹像他这样啊,比唠叨婆还烦人!”

    “他是太在意你了。”秦戊拥着她往桌边走去,温声道,“为夫还未用膳,你陪我再用些。”

    沐心渝一听他还没用膳,赶紧道,“那我让人把饭菜热一热……”

    秦戊拉住她,“还是温的,将就吧。”顿了一下,他又道,“岳父应该也未用膳,你让人做些给他送去。”

    沐心渝抿了抿唇。

    那爹一上午都在管教她,确实没听说他吃过什么。

    她随即对周嫂说道,“吩咐厨子做些好吃的给我爹送过去,再给他准备两壶好酒。”

    周嫂回道,“王妃放心吧,奴婢早就吩咐厨房了,将军这会儿应该用上了。”

    沐心渝笑了笑,“那你告诉我爹,让他多吃些,不吃饱可没力气训人。”

    周嫂忍不住掩嘴失笑,然后退了出去。

    沐心渝扭头朝身侧男人看去,只见他凤目中也闪烁着笑意,并罕见的打趣她,“看来岳父大人也并非爱妃说得那般烦人。”

    她没好气的剜了他一眼,“啥意思?管他吃喝就代表我认同他的多管闲事?”看着他眉眼中暗藏的笑意,她突然虎起了脸,“我现在严重怀疑我爹是你叫来的!”

    秦戊将她从凳子上牵到自己腿上,眉眼中的笑还带着一丝狡黠,“你要不说起这事,为夫都还没想这么多,如此看来,有岳父在,也是极好的事,有他在府中,为夫甚是放心!”

    “你……唔……”

    沐心渝刚想说话,突然被他封唇。

    面对他深入的痴缠,她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特别是最近因为怀孕使得他们多了许多克制,有点亲密举动都是小心翼翼的。

    要知道,没怀孕之前,他们可是没啥节制的。一下子要他们戒掉夫妻间的亲密,别说他憋得难受,连她都有些不适应。

    这一吻,直到两人气息紊乱才停下。

    触及到他火炽般的眸光,她下意识的抚着还未显怀的肚子,既心疼他的难受又害怕他失控。

    而她的纠结也落入了秦戊眼眸中,不由得将她肩膀搂得更紧,薄唇在她耳鬓厮磨着,“别担心为夫忍不住,在你之前为夫孜身一人不也一样过来了?”

    “嗯。”沐心渝脸上起了一层红晕。

    “听说今日澜贵妃派人来接你?”秦戊突然转移了话题。

    “是,不过被你岳父大人拒绝了。”提到这事,沐心渝就忍不住拉长脸,“也是服她了,才当上贵妃几日就耐不住,先不说我怀没怀孕,就算没怀孕,我也不可能去见她。在府里的时候她就恨不得把我踩地上摩擦,这会儿当了贵妃还不得给我使足了下马威?”

    “以后她的事一律不应,你现在有孩子,只管拿孩子作借口,若是她执意见你,那便是她不占理,到时我自会与皇上说明。”秦戊冷声叮嘱道。

    “这是肯定的。”沐心渝见他那股子炽热已经平息下来,这才推开他从他腿上起身,然后开始为她布菜,“赶紧趁着还有些温热吃吧,下午你要有空的话就去陪我那个爹,别让他跑我跟前来挑我的茬。真没见过如此啰嗦的人,也难怪这么多年了他没再娶,就他那性子谁受得了啊!”

    听着她牢骚的声音,秦戊又不由得扬起了唇角。

    ……

    行走在富丽堂皇的宫殿中,乔氏一身华服端得更是美艳高贵,明明已是风韵犹存的年纪可凭着自身的天生丽质,迷人程度完全不输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甚至比起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她身上还有一股成熟的韵味,举手投足间是说不出的风情万种。

    有了贵妃头衔的她自然也有了更多的骄傲和得意,弄得她身边的宫女太监们都异常小心翼翼,生怕没伺候好这位新晋的贵妃娘娘而被重罚。

    没错,是重罚。

    乔氏进宫第一日有宫女不小心打翻了一只玲珑杯,直接就让她下令杖毙,差点没把其他宫女太监给吓死。

    刚刚逛完花园的她正准备到角亭里休息,就见一行宫人匆忙而来。

    她定眼一看,正是自己派去济陵王府的人。

    听完为首的宫女禀报完情况后,她又怒又惊,“什么,王妃又怀孕了?沐川廉在济陵王府?他怎么可能在济陵王府?”

    宫女跪在地上颤颤惊惊的回道,“禀娘娘,奴婢也不知情,但确实是沐将军替王妃拒了奴婢,奴婢连王妃的面都没见着。”

    乔氏端着高贵的姿态瞪着跪了一地的宫人,恼道,“一群没用的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本宫还指望你们能做何事?通通下去领板子,再离开月心宫,本宫以后不想再见到你们!”

    说完,她转身拖着华丽的长裙气呼呼离去,仿佛多看一眼这些废物都觉得碍眼。

    只是还没走几步,一太监急匆匆的从远处跑向她。

    “启禀贵妃娘娘,皇后娘娘派人来请您过去。”

    “哼!”乔氏斜视了一眼那太监,冷声道,“去告诉她,本宫身子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她,等过几日身子好些了再去给她请安!”

    “是。”太监领命后快速退下了。

    目送他远去的身影,乔氏美目眯成了线缝。

    她一跃升为了贵妃,吕玉诗这个皇后肯定会找她的,无非就是给她点下马威。

    要是以前她多少会给点面子,可现在济陵王的风头明显比大王爷高,要她再去讨好吕玉诗,想都别想。

    就冲皇上让济陵王认祖归宗一事,这储君之位早晚都是济陵王的,吕玉诗和大王爷这对母子根本逍遥不了几日了!

    想到什么,她突然朝一旁的宫女下令,“去把席妃叫来!”

    她现在在宫中没什么人脉,甚至连心腹都没有一个,能用的人也只有席萍……

244、谁下的毒?

    在沐川廉高强的监管下,沐心渝被逼着规规矩矩过了好几日。

    这天快晌午的时候,秦戊派人回府给她带话,说宫中有事,他要晚些回来,午膳就不用等他了。

    沐心渝觉得奇怪,如果是皇上有事把他留下还好说,可宫里有事,他这用词明显就不正常。

    遂询问了带话人。

    带话人也没隐瞒,把知道的一切都说了。

    而在听完后,沐心渝惊得不行。

    “什么?皇后对澜贵妃下毒,结果席妃不小心中毒?”

    “回王妃,大致情况是如此,其他的小的就不知道了。”带话人毕恭毕敬的回道。

    “好吧,你先下去吧。”沐心渝摆手让他退下去。

    在房里坐了片刻,她起身往门外去。

    正巧沐川廉又过来看她。

    见她要出门,立马板起了脸问道,“去哪?”

    沐心渝顿时怂拉下了脑袋。

    她真是服了他,每日早中晚都得来‘视察’,生怕她会溜出去一样。

    “问你呢,去哪?”沐川廉冷声复问道。

    “爹,听说宫里出事了。”

    “宫里出事与你何干?”

    “听说皇后想对付澜贵妃,但没想到席妃中了招。”

    “她们就算动手打起来也跟你没任何关系!”

    “可是戊戊留在宫里了啊!”沐心渝抬头瞪着他。

    “那也轮不到你出面!”沐川廉冷硬道。

    沐心渝抿紧红唇,不想跟他说话,抬脚就想垮出门槛。

    结果沐川廉又虎着脸训道,“都要用午膳了,还想去哪?”

    沐心渝没好气的道,“我就在花园走走还不行吗?天天关在房里,你也不怕我闷坏?再说了,你女婿特意让人修整过花园,就是为了让我游玩,你不让我出门,那满院的花草树木栽给谁看啊?”

    沐川廉沉凝了片刻,然后道,“为父陪你去花园走走。”

    沐心渝撇了撇嘴。

    花园就花园吧,总比一直关在房里强!

    自从沐川廉住进济陵王府后,府里的人事有了许多变动,侍卫更多了,整座王府的安保布置得更加严密,而且做事的人比以前更小心翼翼了,就连周嫂都是如此。沐心渝心里清楚得很,这都与沐川廉有关。

    不过一想到原身当初生臻儿时发生的不幸,她也理解沐川廉的心思,说简单点,他是害怕再有人对女儿不利。

    也是明白这些,所以她虽然郁闷失去了自由,但最终她还是顺从的当起了乖乖女。

    “爹,你就不好奇皇后和澜贵妃之间发生了何事吗?”走在花园的小径里,她忍不住问道。

    “后宫之事岂是臣子该过问的?”沐川廉侧目剜了她一眼。

    “怎么就不能过问了?”沐心渝停下脚步,没好气的与他说道,“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乔氏不是戊戊的亲娘,可是乔氏现在做了贵妃,还是占着戊戊生母的位置,代表的也是戊戊,她跟皇后斗,也就成了戊戊和大王爷斗,我关心下她们的战况难道不应该?”

    “她们斗得再厉害,也没你插手的份,皇上自有主张。”沐川廉板脸驳斥道。

    “行行行,你说什么都对,我不问了行么?”沐心渝撇嘴往一旁走开了。

    ……

    华丽的寝宫内,数名御医正齐力的紧张的抢救着席妃。

    乔氏在一旁守着,几度伤心哭泣。要不是宫人扶着她,大有哭晕过去的架势。

    而寝宫外,吕皇后跪在地上,不停哭着为自己叫冤,“皇上,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做,臣妾只是好意派人给澜贵妃送来些糕点,那糕点臣妾自己也用了,不可能有问题的,皇上明鉴啊!”

    司徒玉鸿满身怒火的立在她身前,听她叫屈,指着宫人手中的一碟糕点厉声问道,“御医都查出这些糕点被人下毒,你还敢说你是冤枉的?你说,你究竟是何居心?”

    “皇上,臣妾真的冤枉啊!”吕皇后哭得更为激动,“臣妾发誓,这些糕点要是臣妾派人下的毒,就让臣妾不得好死!”

    “你以为你发个誓朕就信你了?”司徒玉鸿恼怒的抬手指着她,“澜贵妃刚进宫才几日就发生这种事,你是有多容不下她?枉你母仪天下,你就是这样做后宫之主的?”

    “皇上……”

    “来啊,把皇后押下去禁拘华阳宫,没朕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探视!”不等吕皇后再叫冤下去,司徒玉鸿低吼着下令。

    然后愤然进了身后的房门。

    吕皇后望着他愤怒的背影,泪眼中刹那间溢满了恨意。

    她没有再哭闹,只是咬着唇缓缓起身,然后随着一行宫人朝华阳宫而去。

    远处,秦戊默默的看着,从得知乔氏这边出事到此刻,他没有一句话,甚至是冷眼旁观。直到目送吕皇后离去,他才转身对雷飞说道,“回府。”

    ……

    回到寝宫的吕皇后早已擦干了所有的眼泪,在看守她的宫人关上大门之后,她一改先前委屈的神色,满面阴沉,红肿的双眼如同灌满了毒汁般,对身旁最为亲信的陈嬷嬷道,“想办法给那女人送信,就说本宫改变主意了,既然接近沐心渝不易,那就从晁大王子身上下手!她乔悠然可以栽赃嫁祸本宫,本宫一样可以借刀杀人!”

    陈嬷嬷沉着应道,“是,娘娘,奴婢会办好的。”

    望着大门的方向,吕皇后死死的咬紧后牙。

    她还没找乔悠然那个贱人的麻烦,没想到那贱人居然先对她下手!

    敢跟她玩这种手段,当她这一国之母是好欺负的?

    不论是乔悠然这个贱人,还是济陵王,他们都活不了多久了……

    走着瞧吧!

    到时她一定将乔悠然那贱人剥皮抽骨!

    ……

    沐心渝总算盼到了秦戊回府。

    听秦戊说完宫里的情况,她眉头是皱了又皱,“这吕皇后不会这么想不开吧?如此明目张胆的送毒,这不是把自己往坑里埋?”

    秦戊唇角勾着别有深意的笑,“那渝儿有何看法?”

    沐心渝嗔了他一眼,“你当是考验我智力呢?这么显而易见的答案还需要问吗?总不会说是席妃自己想不开,自己给自己投毒吧?”

    秦戊突然沉凝起来。

    见他神色有异,沐心渝赶紧将脑袋凑到他眼皮下,“想什么呢?”

    秦戊低沉道,“听薛御医说席妃没有生还的意识……”

    闻言,沐心渝有些惊讶,“她不想被救?”

    眼眸一转,她神色顿然黯下。

    以前席妃的作用就是帮乔氏和司徒玉鸿打掩护,他们甚至撞见过乔氏欺凌席妃的情景,再想想每次见到席妃时的样子,她突然有些了然……

    “不管席妃是如何中毒的,都该表不了乔氏那颗狠毒的心!”同情归同情,但她也知道这些事自己管不了,只能背后骂一骂某人。

    “她们的事让她们自己解决吧,我们看热闹便是。”秦戊搂着她温声道,不得不承认,他还真有些怕她替人打抱不平。

    “这热闹可不好看。”沐心渝拧着眉,眼里溢满了担忧,“皇后被这么摆了一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乔氏惹出来的祸,最后一定是我们替她背锅。我就怕她们这样斗,会生出其他变故,到时候影响我们的计划。”

245、喜欢晁大王子

    “都在预判之中,渝儿放心便是。”秦戊抚着她后背,实在不愿她去操心那些事。

    “我……”沐心渝还想再说什么,突然阿葵抱着孩子过来了。

    “哦啊……哦啊……”小家伙看到他们就开始在阿葵手臂里挣扎。

    沐心渝下意识就想过去接他。

    但她刚把秦戊推开,秦戊先一步过去,将儿子抱住。

    小家伙咧着嘴手舞足蹈的,笑得可欢了。

    而秦戊抱着他坐到一旁的软榻上,两手夹在他咯吱窝下,让他站在自己腿上。

    快满周岁的小家伙已经开始在学走路了,只要是站着就跟跳蹦蹦床一样,两腿一曲一跳的,恨不得蹦得比大人还高。就像现在,小家伙在自家爹腿上,笑得见缝不见眼,口水还直流。

    这也是她现在被禁止抱孩子的原因。别看小家伙人小,可气力大得很,不怕他玩闹,就怕他一个不小心伤到她肚子。

    “臻儿真厉害。”虽然不能抱孩子,但她还是忍不住去摸他的小脑袋。

    “哦啊!”小家伙回头,立马伸着胳膊往她扑去。

    见状,秦戊赶紧将他放在地上,然后抓了根凳子放在他身前。

    小家伙双手抓着凳子边沿,小虎头鞋踩在地上继续蹬啊蹬,仿佛一下子感觉自己能干极了,也不再往沐心渝那边扑了。

    “哈哈……”沐心渝笑得合不拢嘴,蹲下身子故意拍巴掌逗他,“臻儿,到娘这里来呀!过来过来!”

    他们母子虽然只隔着两三步,可对小家伙来说那简直就是一段遥远的距离,眼见自家娘亲在召唤他,他‘啊啊’的叫了两声,准备放开凳子往她那里去,可一放手他小身板就失去平衡,吓得他瞬间又把凳子边沿抓住。

    那穿着虎头鞋的小脚在地上跺了又跺,小眉头也揪得紧紧的,一会儿看看左边的爹,一会儿又看看右边的娘,‘啊啊’叫完之后开始扁起了嘴。

    沐心渝一见他这般委屈样,顿时就有些心疼了,可就在她准备靠过去时,秦戊把她拦住,并严厉的瞪着儿子,“自己走过去!”

    小家伙抬起小脚又放下,抓着凳子又不敢放手,小脸蛋上,黑漆漆的大眼仁儿求救似的望着他们,小嘴扁着,委屈又无助。

    沐心渝很是不忍,还是不顾秦戊阻拦的伸出了手。

    小家伙飞快的抓住她的手指,而且抓得特别紧,甚至直接把凳子给抛弃了,跺着小脚歪歪扭扭的朝她扑去。

    沐心渝一把将他抱住,并在他小脸蛋上重重的亲了一下,笑着赞叹,“我家臻儿真棒,以后要加油哦!”

    小家伙噘起嘴,突然学她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

    只是他这一口刚落下,后领子就被人拧了起来,接着小身子离开了沐心渝的怀抱。

    看着某个爹黑黢黢的俊脸,沐心渝顿时哭笑不得。

    还不等她说话呢,某个爹已经抱着儿子朝门外走去,边走边道,“你娘要休息了,去找你外祖父玩!”

    对于小家伙啊呜的声音,他完全不予理睬……

    ……

    第二天,宫中传来消息,席妃殒殁。

    据说司徒玉鸿也查明清楚了席妃的死因,是席妃服毒自尽。

    这一结果,沐心渝没觉得意外。

    现在就算把下毒的罪名强按在吕皇后头上,依吕皇后身后那些势力,势必会全力保她,想要吕皇后的命没那么容易。

    而且现在动吕皇后,就没办法引出她后面的人了。司徒玉鸿的目的是要把人一网打尽,蛇都还没引出来,又如何能轻易动手?

    而席妃的死也不能落到乔氏身上,毕竟乔氏现在的存在是给秦戊抬身份,如果乔氏死了,那秦戊就会跟司徒铭辛一样在朝中被人排挤。

    想起席妃那沉默寡淡的模样,沐心渝也只能在心中怜悯惋叹。

    在司徒玉鸿和乔氏眼中,她只是一个摆件,连人都称不上。如今乔氏进了宫做了贵妃,那她连做摆件的意义都没有了,被乔氏‘摔碎’也是早晚的事……

    “王妃,方莺莺小姐在外求见。”突然门外前来禀报。

    沐心渝下意识的朝主位上正吃茶的男人看去。

    沐川廉抬眼瞪向她,“看为父做何?又不是来找为父的!”

    她皱眉道,“我说爹啊,你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你老随便往哪一坐都气场全开,凝儿都叫你吓跑好几次了,好不容易我待见个客人,你留在这里多少有些不合适吧?”

    沐川廉又吃了一口茶,然后放下茶杯起身,背着手往厅堂外去。

    “为父去看看臻儿,一刻钟后过来。”

    “……”沐心渝一脸黑线。

    监视器都比不上他!

    还一刻钟呢,一刻钟够干嘛?

    没多久,方莺莺被丫鬟领着进了厅堂。

    行过礼后,沐心渝热情的邀她入座。

    待周嫂奉上茶水后,她抱歉的说道,“莺莺小姐,本来答应你要派人去方府接你的,但这两日身子不适,我爹又看得紧,所以不得已才爽约。”

    方莺莺一脸温柔,并善解人意的道,“王妃言重了,莺莺知道您现在有孕在身,理当以身子为重。只要您不嫌莺莺打扰,莺莺能来见您已经很是知足了。”

    沐心渝抬手邀她吃茶,然后微笑的问道,“莺莺小姐,与二王爷的婚事,你可与方大人说清楚了?”

    方莺莺点头,“王妃放心,莺莺与家父说清楚了。家父得知二王妃还在世,也是不赞同莺莺再嫁入二王府,免得坏了二王爷和二王妃的感情。”顿了一下,她突然面带一丝娇羞,柔声道,“其实莺莺心中有人了,只是婚姻大事自个儿做不得主,所以即便是对那人有爱慕之情也不敢表露。”

    沐心渝一下子来了好奇心,“你有意中人了?谁啊?”

    方莺莺羞涩的低下头,“不瞒王妃,莺莺爱慕的男子是晁大王子。”

    闻言,沐心渝有些惊讶,“你喜欢晁大王子?你要是与他在一起,那不得离开爹娘远嫁青丘国?”

    方莺莺抬起头,水灵灵的眼眸中充满了伤感和无奈,“我也知晓这些,所以即便心悦晁大王子也不敢说,何况晁大王子是那样的身份,他不一定看得上我。”

246、做媒人?

    看着她伤感的神色中还带着一丝自卑,沐心渝安慰她,“你也不用贬低自己,我倒是觉得你和晁大王子挺般配的。听说晁大王子还没成婚,要是你们真成了一对,想必也是一桩美满的姻缘。”

    虽然她这是鼓励的话,但方莺莺的神色却是越发落寞起来,“正是因为晁大王子至今还未婚配,所以我才更不敢向他坦露心思,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喜欢的女子必定与他一样也是非同寻常的。我爹虽官任侍郎,但方家并非皇族贵胄,如何能攀附青丘国皇族?”

    对于她喜欢晁仪桓的事,沐心渝是真感意外的。

    不过意外归意外,但她还是挺看好的。

    何况男未婚女未嫁,如果有情,自当要祝福他们。

    只是她仔细想着晁仪桓的性子,还真有些替方莺莺拿不准。别看晁仪桓阳光健谈,但其沉稳的外表下也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就像方莺莺说的,晁仪桓至今未婚配,不论是年龄还是身份地位都不该还是光棍一条,要么他真的眼光高宁缺毋滥,要么就是身有隐疾……

    当然,她还是相信前者。毕竟像他那样的身份,就算是身有隐疾他也可以把女人娶回家当摆设。

    “莺莺小姐也别妄自菲薄, 虽说感情之事讲究的是情投意合,但你试都没试过,又怎能知道对方不愿呢?如果你对晁大王子真的有情,你不妨直接点,要是他也中意你的话,你们就有情人终成眷属,要是他拒绝了,但起码你敞开了心肺勇敢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也不落什么遗憾啊。”虽然她心里没谱,但还是鼓励方莺莺勇敢追爱。

    “王妃说得我都明白,只是……”方莺莺姣美的瓜子脸盘变得通红,水灵灵的眼眸中也溢满了羞涩,“只是如此难为情的事,真让人难以启齿。”

    “要不让人帮你去问问晁大王子?”沐心渝试探的提议。古代女子矜持,她还是理解的,要是脸皮厚还好,要是脸皮薄一点点恐怕见到男子都开跑,更别说主动搭讪示爱了。

    “这……我……”方莺莺突然咬着唇欲言又止,葱白的双手还很不自然的拉扯着手绢。

    “莺莺小姐还有何顾虑吗?”

    “我……我……”她又支支吾吾了片刻后,突然起身朝沐心渝蹲下膝,娇羞的瓜子脸上带上了几分哀求,“王妃,我是真的很喜欢晁大王子,自那日在此见过他后就对他念念不忘,可是我实难开口向他表明心迹,更怕被他人知晓后笑话我。难得王妃不笑话我,还如此热心的鼓励我,我甚是感激。我知道不该劳烦王妃,可是我、我还是想恳求王妃……”

    沐心渝耐心听她说到最后,尽管她最后仍旧是吞吞吐吐,但也都听明白了。

    “盈盈小姐是想让我去帮你试探晁大王子的心意?”

    “王妃……我……“方莺莺又扭捏了片刻,然后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此求不妥,但是我真的信不过他人。”

    沐心渝想了想,觉得没什么,不就是做个中间人帮忙问个话嘛,她连晁仪桓好男风的玩笑话都说过,还有什么不好问的?

    “行,那我找机会帮你探探晁大王子的心思。”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不过我也得把话说在前头,晁大王子虽与我们有些往来,但是他身份摆在那,且这次他又是作为使节来到风麟国,我只能帮你试探,可不敢干涉他任何决定。”

    “多谢王妃。”方莺莺欣喜不已。

    看着她眼眸中的激动热光,沐心渝有些想笑可又笑不出来。

    虽然她也暗中撮合过萧梦凝和司徒铭辛,可那两人名义上本就是夫妻,加上司徒铭辛也没直接伤害过萧梦凝,所以她才或多或少帮他们做了些思想工作。

    但要她当媒人去撮合方莺莺和晁仪桓,这事关系到两国联姻,她可不敢乱来。她能做的也只有像说的那样,帮忙问问晁仪桓的意思。

    “启禀王妃,晁大王子来了。”周嫂突然来禀报,“他本是来找二王爷的,但今日二王爷带着二王妃出去了。”

    “哦。”沐心渝不禁挑了挑眉,并下意识的看向方莺莺。

    果不其然,方莺莺面色泛着潮红,被她盯着后,很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并说道,“王妃,盈盈还是回去等您的消息吧。”

    沐心渝想了想,点头道,“也好,你先回去吧,若有好消息我再派人通知你。”

    府中毕竟不是相亲之地,若两人都在场,那场面铁定尴尬。

    她让周嫂送方莺莺从侧门离开,然后才让人把晁仪桓请进了厅堂。

    不过晁仪桓进来的时候,沐川廉也跟着进来了。

    她是拿这个爹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转眼一想,有他在,也能为她和晁仪桓避避嫌,倒也就没什么可纠结的了。

    “方小姐走了?”沐川廉坐下以后状似随口问道。

    “嗯,刚走。”沐心渝敷衍的回了一声后,转头看向晁仪桓,“大王子今日怎有空过来?”

    “在下与二王爷还有些事要商议,不想他今日不在济陵王府。听说沐将军也在此,在下便过来了。久闻沐将军大名,今日得此一见,实在是荣幸之至。”晁仪桓一如既往的明媚如光,不过看沐川廉的眼神也是真多了几分敬重。

    “大王子客气了。”沐川廉严肃的脸上也难得带着一丝笑意,“听闻大王子曾为救小女伤到了腿脚,不知现在可痊愈?”

    “在下已无大碍,将军不必为此挂心。”

    “小女自幼就顽劣,行事也缺乏礼数,平日里多有冒犯大王子的地方,还请大王子多见谅。”

    “将军言重了。王妃虽是一介女子,但行事果敢不拘小节,很是让人钦佩。”

    沐心渝看着他们你来我往的对话,有点插不上嘴,不得已只能干咳。

    沐川廉瞥了一眼女儿,在邀晁仪桓吃了一口茶后,他突然好奇的问道,“听说大王子至今还未婚配,不知道是何缘故?”

247、把爹嫁出去

    晁仪桓饮茶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抬眸笑道,“不瞒将军,在下觉得自己还年轻,不着急谈婚论嫁。”

    “咳!”插不上话的沐心渝差点被口水呛到。时下哪里不流行早婚早育?像他这样二十出头的男子在二十一世纪那叫年轻,在这个时代只能叫大龄未婚青年。

    这家伙,是想笑死人么?

    接收到沐川廉投来的瞪视,她只得生生把笑憋着,然后继续听他们聊天。

    沐川廉又问道,“大王子乃皇族血脉,贵国陛下就没想过让你早日完婚好延续皇族子嗣?”

    被追着问这些**问题,晁仪桓也没显露出任何不满,反而笑着侃侃而谈,“不怕沐将军笑话,我父皇确实替我选过妃,只是我嫌那些女子太过娇气,无耐心与她们相处,所以才将终身大事一推再推。”

    他说话的空际,余光不自然的会偏向沐心渝。

    但沐心渝只觉得他的观点好笑,完全没注意到他的这些细节。

    达官贵胄家的女子生来就是千金之体,有几个不娇气的?

    “大王子,你莫不是喜欢粗犷型的女子,像女匪之类的?”

    “渝儿,不得无礼!”她脱口的调侃立马换来沐川廉的轻斥。

    “爹,我就开开玩笑,人家大王子都没生气,你气啥?”沐心渝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

    “你还敢说?”沐川廉虎起了脸。

    “沐将军,不碍事的,王妃一向快人快语,在下早就习惯了。”见父女俩为自己起了气,晁仪桓温然笑劝道。

    “大王子,小女无口德,都是我没教好,你别往心里去。”沐川廉难得与人赔笑。

    “爹,你能不能别一天到晚贬低我?”沐心渝有些不能忍了。私下里凶她也就算了,人前也把她说得跟草包一样,都不顾及她颜面的吗?

    “呵呵!”看着父女俩相互怨憎的模样,晁仪桓手握轻拳抵在唇边,忍不住失笑。

    “大王子,让你笑话了,我家渝儿就是如此,出嫁前被我宠坏了,出嫁后又被戊儿百般纵容,我都拿她没撤,唉!”沐川廉继续赔笑。

    这左一个宠爱右一个纵容的,虽然沐心渝听得有些失火,但落入晁仪桓耳中明显是另一番暗示。

    他眸光轻闪,从沐心渝嗔怨的脸庞上扫过,薄唇不自然的抿了又抿。

    “大王子,你看戊儿和我家渝儿的感情多好,见过他们的就没几个人不羡慕的,再瞧瞧二王爷和二王妃,那也是伉俪情深让人称赞,我看你与他们年纪相仿,不妨也找个可心的女子相依相伴如何?我听说侍郎大人家的嫡小姐还未出阁,此女……”

    “沐将军的好意我心领了,但在下并未有成婚的打算,就不劳沐将军费心了。”晁仪桓突然起身,不仅向他郑重的做了一个揖,神色还有些泛冷。

    说完,他更是直接转身离开了厅堂。

    沐心渝都快看懵了,等她回过神来,人已经没影了。

    “诶……大王子……”她从座而起,刚抬起脚又放下,没好气的朝沐川廉瞪去,“爹,你这是干嘛呢?”

    “帮你做事啊!”沐川廉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然后虎着脸振振有词道,“你不是要帮那方莺莺试探大王子的心思么,为父帮你还有错了?”

    “爹,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啥身份了吧?这种事我一个女人去做就行了,你一个大老爷们跟着掺和什么呀!这要是传出去,你就不怕别人笑话?”沐心渝真是哭笑不得。

    “我被人笑话也总比你被人记恨强!”沐川廉放下茶杯,起身走到她面前,抬手敲了敲她脑袋,“晁仪桓的心思难道你就一点都看不出来?你今日答应方莺莺帮她试探晁仪桓,改日她要是知道晁仪桓的心思,铁定怪罪到你头上,说是因为你才让她爱而不得!为父替她开口,至少她不敢跟我叫板!”

    “我……”

    沐心渝摸着被敲疼的脑袋,可沐川廉都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敲点完她转身就走。

    她瞪着他离开的方向,无语到了极点。

    晁仪桓有什么心思?

    就算他当面拒绝了方莺莺,又关她什么事?

    她是好心耶,难道这样帮人还能帮出仇人不成?

    “王妃,大王子走了吗?”周嫂从外面进来,见厅堂里就她一人,遂又好奇的问道,“王妃,你替莺莺小姐问了吗?”

    “我爹替她问的,不过可能要叫她失望了。”沐心渝无奈的摊手,并自行说道,“其实吧对这事我也没抱什么希望,只是觉得晁仪桓和方莺莺都是未婚,撮合一下,万一成了也是一桩美事啊。虽说她自愿放弃嫁给二王爷,可这事最终是皇上说了算,哪天皇上要是直接下旨赐婚,可不得把凝儿给气着?只有方莺莺定下了与他人的亲事,凝儿那边才能彻底安心。眼下看晁仪桓抗拒的模样,我看方莺莺是无望了,唉!”

    “王妃,既然将军替你做了这中间人,那你就别再操这份心了,免得将军又说你。”周嫂笑着劝道。

    “哎哟,就算我啥也不错,他每天也巴拉巴拉的不消停。”提到沐川廉,沐心渝就是一脸幽怨,“讲真的,比起方莺莺嫁人,我恨不得把这爹给嫁出去,让他再成个家,然后再生几个娃,他哪还有精力再把我盯着啊!”

    “噗!”周嫂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有这种念头,当即笑喷了,赶忙劝道,“王妃,你快别说了,要是让将军听到,一准儿该打人了。”

    沐心渝下意识朝门外看去,确定沐川廉不会杀回马枪之后,她突然掩着嘴贼一样的笑道,“周嫂,你还别说,我觉得真有必要给我爹找个伴,哪天他把我惹烦了,我真把他给‘嫁’出去!哈哈!”

    周嫂除了笑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笑过之后,沐心渝又想到方莺莺的事,眉心不禁皱了皱,说道,“周嫂,你派个人去给方莺莺回话,就说晁大王子坦言暂无娶妻之意。”顿了一下,她又补充道,“顺便告诉她,是我爹去探问的。”

    周嫂敛了笑,正色应道,“是,奴婢这就去安排。”

    ……

    京城大街。

    邬少轩带着两名手下从一间铺子里出来。

    突然从斜对面的巷口里跑出一个孩童,径直到他面前,举止一只荷包稚气的说道,“有个叔叔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邬少轩好奇的盯着他小手中的荷包,见还没封口,而且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他不由得伸手接过。

    那孩童没等他把荷包打开,转身拔开腿儿就跑远了。

    邬少轩注意力都在荷包上,所以也没想拦下他。然而,当他取出荷包里的纸条并看清楚纸上的字迹时,白玉似的俊脸一下子如同浓烟熏过似的,灰黑得吓人。

    “三公子,怎么了?”左右两名手下见他神色有异,忙关心的问道。

    “没……没事……”邬少轩猛地将纸条紧捏在手心里,突睁着双眼开始寻找那孩童的身影,“人呢?往哪去了?”

    “三公子是说那孩子吗?小的瞧着他往那边跑了。”左边的手下抬手指着斜对面的巷口。

    “追!”邬少轩拔腿就冲了过去。

    两手下不知发生了何事,面面相视过后,也赶紧跟了上去。

    巷子连着两条大街,他们跑完整条巷子,根本不见孩童的影子。站在另一头巷口出,看着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俩手下一边喘着气一边问道,“三公子,到底发生了何事?”

    邬少轩目光像刀刃般凌厉的剜着过往的行人,脸色比先前更多了一丝阴戾。

    又想拿他娘来威胁他!

    这一次他绝对要对方好看!

248、他们睡在一起

    自打那天派人去给方莺莺回过话后,方莺莺就再没来过济陵王府了。

    沐心渝也没多想,只觉得这方莺莺还挺识时务的,皇上有意把她嫁给司徒铭辛,她得知萧梦凝还活着,立马就放下了做二王妃的念头,眼下得知晁仪桓没有成亲的打算,也立刻就消停了。

    一晃半个月过去,沐心渝就把方莺莺的事抛到了脑后。

    这半个月来,是她穿越到风麟国后真真正正最清闲的时光,闲得每天除了抠脚还是抠脚,脚底板都快让她抠穿了。

    没办法,谁让她有个爹呢!

    实在没事可做,她也只能催促邬少轩去盘弄商铺,然而盘铺子的事刚有些进展,她就听说邬少轩最近有点古怪,每天出去都得找上晁仪桓四处游玩,据说就像晁仪桓的小跟班似的,舔着脸各种讨好晁仪桓,甚至还领着晁仪桓去喝花酒。

    沐心渝都无语了。

    以后两国互通商贸,确实需要跟晁仪桓打点好关系,可是也不用这么巴结人啊,现在邬少轩可是他们济陵王府的人,他对晁仪桓如此谄媚,搞得好像他们夫妻很废材似的。

    这要是传出去,不得掉她家男人的脸面?

    这天一大早,听说邬少轩一早又去找晁仪桓了,沐心渝就有些来火。

    “这家伙,搞什么鬼?我们就算要从二王爷手里抢生意,也犯不着拿脸皮去贴人屁股啊!”

    “王妃,要不奴婢派人去把邬公子叫回来?”周嫂见她为邬少轩的事不悦,忙提议道。

    “不用,等他回府时让他来见我就行。”沐心渝压了压火气。

    主要是她太闲了,心想着邬少轩是个做生意的,而她找不到事做,跟邬少轩聊聊生意经也能解解闷。

    谁知道这家伙……

    好像不怎么靠谱!

    ……

    华丽的画舫徐徐驶在湖面上,平静的薄面极有规律的漾起一层又一层涟漪,正午的阳光洒下,潋滟如宝光般耀眼迷人。

    画舫里坐着三人。

    邬少轩一边欣赏的画舫外山明水艳的美景,一边煮着茶,同时还一边与对面的男女笑谈。

    “没想到今日出来游玩,竟然遇上了方小姐,真是荣幸之至。难得今日有缘,我自当露露手艺,不是我吹牛,但凡吃过我煮的茶,就没人不想下一回的。”

    听着他自夸自卖的声音,晁仪桓抿笑不语。

    而跪坐在软垫上的方莺莺腼腆且羞涩,时不时望一眼画舫外的美景,在收回目光的时候,羞涩的眼神暗暗的往晁仪桓的方向瞥去,无暇的瓜子脸庞上红霞若隐若现。

    看着邬少轩娴熟的忙活着,她不吝赞叹,“能吃上三公子亲手煮的茶,莺莺今日有口福了。”

    邬少轩‘哈哈’大笑。

    见晁仪桓一直不言语,方莺莺温柔的朝他看去,柔声问道,“大王子在风麟国可还习惯?”

    晁仪桓回以淡笑,但眸光却未投在她身上,“所谢方小姐关心。”

    别看他温和如风对谁都是一张善面,可此刻任谁都看得出来他充满了敷衍,就差不理睬人了。

    方莺莺也没觉得尴尬,反而更加热情的道,“大王子若是喜欢京城的景致,那改日莺莺向大王子推荐几处美景,保管大王子玩得尽兴。”

    晁仪桓只抿着唇微笑不说话了。

    邬少轩假装什么都没听到似的,将炉上煮好的茶水过滤后斟入杯中,并抬手邀道,“大王子,你快品品。”

    晁仪桓也没客气,优雅的端起茶杯闻了闻,带着虚笑赞道,“甚香。”语毕,他浅浅的嘬了一口,微微眯起眸子细细品着,然后又赞道,“三公子的手艺果然了得,如此普通的茶竟被你煮出如此甘甜之气。”

    邬少轩一点都不谦虚的‘哈哈’直笑,然后又对方莺莺邀道,“方小姐,你也请。”

    方莺莺同样优雅的抿了小口,同样赞道,“果然带着甘甜的香气。”

    就这样,三人虽无其他话,但吃茶还是吃得满和谐的。

    ……

    傍晚,秦戊回府。

    最近他都是早出晚归,沐心渝也很理解他,从异姓王变成皇子后,他所接手的事务越发繁重,这还都是明面上的,背地里司徒玉鸿给他安排的事还没算上呢。

    只不过忙得再晚,他都会回府,从不夜宿在外。而她这阵子嗜睡,晚上睡觉的时候他还没回来,早上睁眼的时候身旁也没人,但她知道他在身旁睡过,因为他的枕头下每天都会出现一张纸条,且每次纸条上都是不同的话。

    ‘乖乖吃饭’、‘好好休息’、‘为夫会想你’……

    尽管纸条上的字不多,但这份别样的浪漫足够融化她心中所有的烦闷。

    今日傍晚,算是他回来得比较早的了,沐心渝很是开心,正准备向他要亲亲抱抱举高高,突然发现他神情沉着……

    “怎么了?出何事了吗?”她下意识的脱口问道。

    她打消了亲亲抱抱的举动,可秦戊却没有,将她揽到怀中先上上下下的查看了一番,然后问道,“今日可安好?”

    她仰头笑道,“天天被我爹盯着,恨不得拿绳子把我绑着,我还敢不好?”

    秦戊沉着的俊脸逐渐放晴,凤目中也多了一丝柔光。

    但即便是这样,沐心渝还是看出他有事,遂又问道,“刚我见你神色不好看,可是出什么事了?”

    秦戊突然从腰封中取出一片纸。

    沐心渝低头一看,不由得皱紧了眉,“‘戌时三刻前西坡梨园’,这不是邬少轩的字迹吗?有什么事不能回府说,叫你去西坡梨园做什么?”

    “我也不知。”秦戊眉目又沉下。

    “难道那家伙出事了?可是我听说他今天又去找晁仪桓了,他们应该在一起才对。”沐心渝有些想不明白。

    “渝儿,你在府中等我,我带人去看看。”秦戊牵着她往房里走。

    “不要!我也要去!”沐心渝抱住他手臂,知道他担心什么,她赶紧说道,“我偷偷的去,如果形势不妙,我就立马闪人,行么?”

    “不……”

    “不行也得行!我就要去,你要不带我去,我现在就哭给你看!”不等他拒绝,沐心渝仰起头摆出了随时嚎嚎大哭的架势。

    “……”

    ……

    西坡梨园。

    夜幕早已落下,一丫鬟打着灯笼径直朝园中的那间小木屋而去。

    推开门,她手中的灯火瞬间把小木屋照得透亮,屋中的情景也一览无遗。

    简易的家什,没什么好看的,唯一吸引人眼球的是靠墙的那身床。

    床上睡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相拥着,看样子睡得很沉,连有人来了都没反应。

    丫鬟疾步走过去,正准备唤醒床上的女子,“小姐……”然而,当她看清楚睡在床上的男人时,像见到鬼魅一样惊叫,“啊!三公子,怎么是你?!”

    床上的男女缓缓睁开眼……

    当四目相对看清楚对方时,两人竟同时慌乱的大叫起来!

    “你、你对本公子做了什么?!”邬少轩先坐起身,哆嗦着手指着床里的方莺莺。

249、她不要活了……

    此刻的他们,邬少轩只着一条单裤,上半身露着,而方莺莺则是不着片缕,死死的抓着薄被,尽可能把自己掩盖住。

    可再掩盖也难以掩盖眼下羞耻的事实……

    偏偏邬少轩还一副受害者模样质问她,让她更是羞于见人,于是双手捂着脸开始哭泣,“我……呜呜呜……”

    进来的丫鬟是方莺莺的人,见方莺莺哭得伤心欲绝,立马指着邬少轩大骂,“你这个登徒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对我们小姐做这种事!”

    邬少轩好像认清了已定的事实,神色上也渐渐恢复了镇定,面对丫鬟的指控谩骂,他罔若未闻,先走下床,将地上自己的衣袍捡起,也不避开她们,大刺刺的穿戴起来。

    系上腰带后,他才面带冷笑的朝那丫鬟看去,“你以为本公子想对你家小姐做这种事?本公子还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这里的呢!你们小姐吃了亏,难道本公子就没吃亏?”

    “你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登徒子,毁了我们小姐清白,我们老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丫鬟也不甘示弱,气势凌厉的吼道。

    “小柳……别说了……快别说了……呜呜呜……”方莺莺声聚泪下,半掩在被子下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

    “小姐!”丫鬟扑到床上将她抱住,心痛无比的安慰她,“小姐你别哭了,奴婢也好难过啊!”

    “小柳……带我走……快带我走……呜呜呜……”

    “好好……奴婢这就带你离开!”丫鬟手忙脚乱的开始找她的衣物。

    然而,就在她刚把地上凌乱的衣物抱上床上,房门外突然出现了许多脚步声。

    丫鬟紧张不已,赶紧跑出去看。

    结果这一看,神色大骇。

    “济陵王……”

    ……

    当沐心渝进去的时候,方莺莺已经穿戴好了。

    邬少轩也没离开,还老神在在的坐在凳子上,在看到她的时候,第一时间对她眨了眨左眼。

    床上凌乱的一切,以及空气中飘浮的欢爱的气息,作为一个过来人,沐心渝再清楚不过这里发生过什么事。

    看看哭得快断气的方莺莺,再看一旁嘴角轻扬的邬少轩,她脑子是真乱了。

    咋回事?

    难道邬少轩对方莺莺有意思,所以在这里把人家给那个了?

    可邬少轩这家伙又怎么会给秦戊传纸条让他来这里?既然想做坏事,又怎会让人来捉奸?

    “三公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和莺莺小姐怎会这样?”她实在想不明白,干脆直接问道。

    “王妃,你们来得正好!”邬少轩从凳子上起身,好似刚才并未对她眨过眼,一脸苦恼的说了起来,“我和晁大王子今日出游,在湖边遇上了方小姐,于是我们三人结伴游湖,不知道怎回事,等我睁开眼时居然发现自己跟方小姐睡在这里!方小姐的丫鬟非说我毁了方小姐清白,天地良心,我还失了身不知道如何是好呢!”

    沐心渝一脸黑。

    瞧着邬少轩苦恼的样子,可听到最后总觉得这家伙是故意在搞笑。

    什么叫他失了身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难道不是他传纸条给她家戊戊的?既然传纸条在先,那他肯定知道其中缘由,现在又装傻,这家伙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那晁大王子呢?他在哪?”她也没忘记另一个重要人物。

    而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李元的声音,正在向秦戊禀报,“启禀王爷,晁大王子失踪了一日,向越在湖边的画舫上找到了他,但晁大王子被人下了药晕迷了。”

    李元的声音不小,特别是在这安静的果园里,让屋子里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原本伤心欲绝的方莺莺更是戚戚怜怜的哭道,“到底是谁做的手脚……到底是谁要如此害我……呜呜呜……我不要活了……”

    她说着就往墙边扑去。

    这屋子全是木料架起的,虽然一头撞上去比不上土石墙厉害,可还是吓坏了人。

    丫鬟眼疾手快的把她抱住,跟着她大哭,“小姐,你可不能想不开啊!”

    沐心渝也吓得拔腿上前阻拦,虽然比丫鬟慢了一步,但还是拉着方莺莺安慰道,“莺莺小姐,你可不能做傻事啊,天大的事也没性命重要。”

    “我……我没脸再见人了……”方莺莺双手捧着脸,哭得不能自已。

    沐心渝沉着眉眼,心情复杂得很,以至于一向能说会道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了。

    目光瞥向邬少轩。

    可邬少轩低着头沉默着,像是没脸见人。

    她压根就不信他是‘无辜’的。

    但他现在归济陵王府管束,如果她指骂他,那不等于把错过往她和秦戊身上揽?保不准别人还会说是他们夫妻派邬少轩去毁方莺莺清白的呢!

    正是知晓这些后果,所以她才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莺莺小姐,你和三公子的事,我们肯定是要彻查的。但是这事关乎你清白,我们济陵王府也不能独自定夺,还需要告知你爹娘,大家坐下来一同商讨才行。”

    “王妃……我……我没脸……见他们……我不想活了……”方莺莺完全哭成了泪人,身子一抽一抽的,说话都快哑了似的。

    “我知道你很难过,也理解的感受,可是你们三人都被下了药,加上晁大王子身份特殊,此事无论如何都要查个清楚的,如此对你们每个人都能有个交代。”沐心渝轻言细语的安慰完她,然后对丫鬟吩咐道,“好生看着你家小姐,我去外面同王爷说说话。”

    丫鬟也泣不成声的点头,“……是。”

    沐心渝朝邬少轩走过去,冷声道,“跟我出来!”

    邬少轩还是低着头,不过也听话的跟着她出了小木屋。

    秦戊一直在屋外,虽然没进去,但里面的话都一字不漏的入了他耳中。

    在沐心渝带着邬少轩出来以后,他让雷飞带人封了整座梨园,然后和沐心渝一同带着邬少轩去了一处偏僻地儿。

    李元在附近替他们盯梢。

    确保没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以后,沐心渝最先发火,对着邬少轩就是一通骂,“你搞什么鬼?要是喜欢人家就直说啊,以你的出生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为什么要使这些手段?你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吗?你知道毁人家女子清白是什么行为吗?”

250、你真碰了她?

    她是真气!

    那张纸上清清楚楚的写着让他们来西坡梨园,这就是他干坏事的铁证!

    据他们调查这邬少轩人品挺稳的,正因为如此,他们夫妻才同意将他留在身边做事,谁知道在……

    竟发生这样的事!

    面对沐心渝的怒火,邬少轩扑通朝他们夫妻跪下。

    “王爷、王妃,少轩是迫不得已才那样做的。”

    “迫不得已?”沐心渝差点一脚给他踹过去,不过虽然没出脚,她也伸手推了一把邬少轩的脑袋,真是气到想揍人了,连嗓门都更凶了,“什么迫不得已?有人拿刀逼你了吗?你要女人直说啊,堂堂正正娶个回家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当禽兽?你当禽兽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把我和王爷拖下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我们叫你去做的呢!”

    邬少轩被她推偏了脑袋,也没什么反应,甚至安安静静的听她骂。

    直到她骂完,他从袖中取出一张折叠得很小的纸,双手呈上。

    沐心渝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一把就将纸抓走,喷着粗气将纸打开。

    借着月光,她看清楚了纸上的字。

    秦戊就站在她身侧,微微侧目就能看到。

    夫妻俩双眸同时睁大,脸色也一同变得冷冽起来。

    ‘想得到你母解药,让大王子与方小姐生米煮成熟饭’!

    “这……”沐心渝僵硬的转过身看着秦戊。

    秦戊将纸条接过,仔细又看了一遍,然后敛紧双目盯着邬少轩,冷声问道,“何时到手的?”

    邬少轩面无表情的抬起头,“半月前。”

    “可知是何人?”

    “不知。”

    “所以你为了不使对方得逞,就‘牺牲’自己?”沐心渝忍不住问道。

    “是。”

    沐心渝和秦戊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种无语的感觉。

    再看着那张充满威胁的字条,他们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拿解药威胁邬少轩的人,无疑就是纪波胜的同党,换言之,十有**是吕皇后和大王爷派出的人。

    只是让他们有些不解的是,为何要让晁仪桓和方莺莺在一起?

    “戊戊,我觉得应该好好查一查方莺莺。”沐心渝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问题肯定不会出在晁仪桓身上。

    他们与晁仪桓接触了不少时日,晁仪桓如果要对付他们,不知道有多少机会,像上次她带着李元去盗尹雪的墓被逼得跳崖,要是晁仪桓想对付她,那次就是个机会。还有他们被困在紫羽山庄,同样也是一举灭杀他们的机会。

    既然能肯定晁仪桓没鬼,那问题必定出在方莺莺身上!

    秦戊自是与她想的一样,随即唤了李元过去,让他速去彻查方莺莺的情况。

    待李元消失在夜色中后,他见邬少轩还跪在地上,叹了一气,低沉道,“起来吧。”

    邬少轩起身,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站在他们面前。

    沐心渝突然问他,“你真碰了她?还是只睡在一起?”

    邬少轩抬起头,一脸的厌恶,“王妃,那女的早被人破了身,我嫌脏!”

    沐心渝脱口追问,“你咋知道?”

    “我亲自验过的!”

    “……”

    见她无语,邬少轩接着解释道,“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要挟,我实在气不过,看到那方莺莺我都恨不得弄死她,怎么可能碰她嘛,所以到了这里之后,我就起了些恶念,谁知道居然让我发现她不是处子之身!一个残花败柳还装得跟贞洁烈女似的,真是恶心!”

    说到最后他咬牙嫌恶,就差吐地口水了。

    沐心渝感觉自己都没法再正视他,好歹也是一城之主的公子爷,怎么做事这么……

    下流呢!

    “咳!”秦戊轻咳了一声,然后将她揽到身侧,对邬少轩道,“你想好如何解决了吗?”

    “大不了娶她便是。”邬少轩也没迟疑,明显是早就想好了对策。

    “娶她?如果她有问题,那岂不是引狼入室?”沐心渝不赞同他的做法。几次与青丘国那方的人交手,从白漂到纪波胜,她深刻的体会过这些人阴险卑鄙的手段。

    “王妃,我说的是‘大不了娶她’,那幕后之人是想撮合她和晁大王子,她若有问题,肯定不会嫁我的。”邬少轩咧了咧嘴。

    “万一她要嫁你呢?”沐心渝有些没好气,这终身大事岂能随便开玩笑?

    “那就娶呗!反正我现在在你们身边做奴,身家又全被二王爷搜刮去了,要是有人还愿意嫁我,那说明人家对我‘有心’呐!”

    好一句‘有心’!

    沐心渝朝秦戊看去。

    秦戊握住她的手,低沉道,“既然三公子有了主张,那我们也无需替他担心。先看看方家的态度,再做其他打算。”

    “嗯。”沐心渝点了点头。

    ……

    得知自家女儿与邬少轩在梨园中有了肌肤之亲,方文海和其夫人朱氏连夜赶来。

    在小木屋中,朱氏抱着女儿痛心泣哭。

    方文海在看到邬少轩时,都没顾秦戊和沐心渝在场,上前抓住邬少轩的衣襟就挥出了拳头——

    “禽兽——”

    但邬少轩也不是柔弱可欺的人,眼疾手快的抓住方文海的手腕,涨大了双眼恼道,“方大人别血口喷人,本公子失了清白还没处诉苦呢!”

    方文海气得浑身直颤,月光下的脸色就跟青面鬼似的,近乎咆哮道,“你一个大男人有何清白可言!我女儿没了贞洁,你叫她以后如何做人?今日你要不给我女儿一个交代,我与你没完!”

    邬少轩甩开他的拳头,直着脖子瞪着双眼,同样扯开了嗓门,“你女儿没了贞洁,我还没了童子身呢!跟我没完,那我找谁评理去!”

    沐心渝站在秦戊身侧,原本面对的是一件很严肃的事,可看着邬少轩不甘示弱的样子,直让她有种风中凌乱的感觉。

    一直以来,这家伙给人的感觉都相当温雅,完全没想到他脾气上头是这副模样,全然忘了自己玉树临风翩翩公子的形象。

    许是不经意间被邬少轩提醒到了,方文海左右张望了一下,好似真要找人评理,在看到秦戊和沐心渝后,他先朝夫妻俩作揖行了一礼。

    “下官拜见王爷、王妃。”

    “方大人免礼。”秦戊淡漠的开口。

    “恕下官斗胆一问,不知王爷和王妃为何在此?”方文海抬起头就问道。

251、想把你连皮带骨吃了

    他这问可以说问得相当大胆。

    不过任人也想得通,邬少轩和他女儿在此发生了不该有的关系,而他们夫妻出现在此,换做谁都会怀疑上他们的。

    秦戊原本寡淡的面色倏地一沉,冷声反问道,“方大人是在怀疑他们的事与本王有关?”

    月光下,他凤目泛着寒气,直接叫方文海打了个哆嗦,忙低下头道,“下官不敢。”

    沐心渝冷哼,“不敢?不敢你还张口就问?三公子被皇上罚到济陵王府为奴,他失踪了整整一日,我们找他不应该吗?发生这种事,你怎不从自己女儿身上找缘由,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跟两个男人出去游玩,本就有失德行!最后三个人被下了药,听说晁大王子现在还未苏醒,你不去调差事情,抓着三公子打便罢了,还直接问到我家王爷头上,你是何用意?我家王爷近来都伴在君侧,你要是怀疑此事与我家王爷有关,那我建议你去问问皇上,看我家王爷最近有那个闲工夫做别的事吗?”

    方文海身子一震,忙对着他们夫妻跪下。

    “王爷息怒,王妃息怒,下官是因为小女出事才失了心智,不是有意冒犯王爷和王妃的,还请王爷和王妃宽恕。”

    “渝儿,你有孕在身不易动怒,为夫先陪你回府休息,免得岳父大人在府中担忧。”秦戊眼角都没给他一个,搂着沐心渝的肩膀朝梨园的出口而去。

    沐心渝自然是乖乖的随他离开。

    对于方莺莺和邬少轩的事,他们不做任何表态,毕竟邬少轩只是给他们做奴,又没卖身,事关他的人生大事,还轮不到他们替他做主。

    他们现在要做的就是静观方家……

    而邬少轩见他们离开,也直接跟着他们跑了!

    回到济陵王府,沐川廉还在清昕院等他们回来。

    见他们总算回来了,他首先就朝女儿瞪眼过去,“才在房里关几日就耐不住了?要不是戊儿护着,为父非打你板子不可!”

    沐心渝抱住秦戊的胳膊就开始‘嘤嘤嘤’,“戊戊,你看嘛,我爹他就是这么凶,当着你的面都不给我面子,你不在家中的时候可想而知有多不讲理。”

    秦戊嘴角狠狠抽着。

    忍着笑,他朝沐川廉拜道,“让岳父费心了。”

    沐川廉虎着脸问道,“明日可是休沐?”

    秦戊点了点头,“是。”

    “那好,明日就由你看着她,我带臻儿去别处玩,免得碍你们眼!”沐川廉说完,阔步离开了清昕院。

    对着他背影,沐心渝又翻白眼又吐舌头,不停的做鬼脸。

    如此顽皮又幼稚的举动,秦戊还是第一次见,顿时眼角抖得都快抽筋儿了,哭笑不得的将她揽到怀中。

    “有岳父在,看来你也不乏闷。”

    “谁说的?”沐心渝抬起头反驳,“每天一日三餐都要面对他那张狮子脸,你不知道我有多郁闷!”

    “口是心非。”秦戊抬手捏了捏她翘挺的鼻尖。

    “……”沐心渝嗔了他一眼。

    好吧,她承认,其实沐川廉这个爹并不招她讨厌,一开始她确实不习惯被人管束,可她也不是没心没肺的人,这个爹严厉归严厉,却是真的在乎她。

    不让她睡懒觉,是怕她错过吃饭的时间从而饿坏了身子。不让她出门,也是担心她出去不安全。秦戊晚上回得晚,他怕她也晚睡,总是守在门外,非要看着她房里熄了灯火才离开。

    从衣食住行,他几乎都要过问 。

    她知道,他这样做不仅仅是因为在乎女儿,还有一种深深的亏欠和补偿在其中。

    谁让原身生臻儿时发生了那么多事呢……

    “咦,姓邬的家伙呢,不是跟着我们回来了吗,跑哪去了?”沐川廉一走,她突然发现四周再无人了,就他们夫妻两个。

    “也不看看多晚了!”秦戊剜了她一眼,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干嘛呢?快放我下去!”沐心渝轻捶着他肩膀,过了花园就到卧房门口了,哪里还需要他抱。

    “为夫许久没这样抱你了,别动。”秦戊收紧臂弯,真怕她使出力气跳出去。

    因为她怀孕的缘故,清昕院各处的灯轮挂得比以前多,哪怕夜深了清昕院也是亮堂堂的。

    借着明亮的灯火,沐心渝定定的看着面前这张宛如谪仙的俊脸,落在他肩上的手不由得摸了去。

    “最近忙坏了吧?都瘦了。”

    看着她眼眸中流露出来的心疼,秦戊勾着薄唇低下头,抵着她额头轻道,“为夫只想尽快办完手中的事,好多些时间陪你。”

    沐心渝咬了咬唇,低喃道,“早知道就不要怀孕了,还有好多事没做,现在怀着孩子,我想帮你都不方便。”

    秦戊突然张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沉着嗓子道,“不许说傻话!这个孩子为夫想得紧,你必须给为夫养好她!”

    沐心渝不是那种粗枝大叶的人,早在他说要女儿的时候她就已经猜到他的心思了,此刻见他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就动了气,她赶紧搂住他脖子,靠着他颈窝哄道,“我只是感慨一下而已,又没别的意思。再所了,这是你播的种子,我哪有不爱的?”

    秦戊眸光刮着她的脸,听到那句‘你播的种子’,眸底沉沉的气息倏地散去,抿紧的薄唇也一下子翘得老高。

    看着他唇角高扬的弧度,沐心渝也忍不住笑了,在他颈窝里蹭了蹭,轻轻问道,“戊戊,你在外面想我不?”

    “嗯。”

    “嗯什么嗯?就说想没想!”她故意绷脸表示对他的回答不满。

    “想……”秦戊低下头,这次不是咬她,而是猛地将她吻住,在她唇齿间溢道,“想把你连皮带骨吃了!”

    “……”

    翌日。

    方文海一大早就来了济陵王府。

    不过他们夫妻日上三竿才起。

    有关昨日的事,如果没有邬少轩收到的那纸威胁,他们可能会认为方莺莺是受害者,不说逼邬少轩对方莺莺负责,至少也会将邬少轩交给方家处理。

    但因为那纸威胁,对方逼邬少轩让晁仪桓和方莺莺生米煮成熟饭,那他们自然不会站在方莺莺那一边,甚至还要怀疑方莺莺以及整个方家。

    所以,他们现在是一点都不急。

    方文海本想直接来找邬少轩,但济陵王府的人没一个搭理他,他只知道邬少轩住在济陵王府,但不知道他住在何处,不得已只能打消找邬少轩的念头,然后到清昕院等着秦戊和沐心渝接见。

    等了快一上午,终于等到夫妻俩出现。

    他二话没说先给夫妻俩跪下,直接表明来意,“王爷、王妃,小女**于三公子,现正在家中寻死觅活,下官前来,斗胆请王爷和王妃帮小女向三公子说媒,好让他们早些成婚,免受流言蜚语之苦。”

    沐心渝微微皱眉。

    方家决定把方莺莺嫁给邬少轩?

    她朝秦戊看去。

    秦戊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别急,只听他清冽的开口,“方大人,你可知现在三公子在本王府中为奴?你将令嫒嫁他,就不怕令嫒跟着他吃苦?”

252、虎毒还不食子呢!

    方文海道,“王爷,不瞒你说,下官也知道三公子被罚为奴,可是比起吃苦,下官更看重小女的名声,大不了下官为小女多备些嫁妆,也算是下官一家的诚意。还请王爷务必为小女引这个媒,好让小女与三公子早日成婚,下官一家定当重恩铭记于心。”

    秦戊沉思片刻,又道,“若能促成一桩美满姻缘,本王也是乐见其成的。只是三公子高堂尚在,他虽暂时为奴,但婚姻大事理应父母做主,本王若越俎代庖,这于理不合。依本王之见,方大人可去清谷城与邬城主商议,不知你意下如何?”

    方文海一听,抬头看了看他们夫妻。

    许是见他们并未反对之意,遂点头道,“王爷说得在理,那下官这就启程去清谷城与邬城主商议亲事。”

    说完,他从地上起身,对着夫妻俩拱手拜过后就离开了济陵王府。

    等他一走,秦戊就让人把邬少轩叫了过来。

    得知方文海要去清谷城找自家老爹,邬少轩不以为意的哼了哼,“明明就是一个残破之身,还贞洁呢,说出去真叫人笑死!”

    他这嫌恶的话倒是提醒了沐心渝,摸着下巴说道,“会不会是方莺莺故意找接盘侠,所以才把主意打到了晁大王子身上?”

    “何为接盘侠?”邬少轩不解的望着她。

    “呃……”沐心渝这才发现自己漏了嘴,好在她反应也快,随即解释道,“就是方莺莺害怕嫁人时被发现不是完璧之身,于是就选择了这样的方式,中计的人稀里糊涂之中自然不会察觉,二来她也能赖着对方负责。之所以会选中晁大王子,应该是看中了晁大王子的身份。”

    “王妃的意思是,那威胁的信是出自方莺莺之手?”邬少轩不傻,自然是听懂了她的意思。

    “那封信是否出自方莺莺之手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隐藏的目的,究竟是为了给方莺莺找个归属,还是为了利用方莺莺接近我们。如果是前者那还好,但如果是后者……”

    “如果是后者,那我非叫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邬少轩捏着拳头,温润的眸子刹那间变得锋利如剑。

    沐心渝朝秦戊看去。

    秦戊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凤目中含着温柔浅笑,笑中又带着赞赏和满足。

    他的女人就是如此聪慧,凡事不用人提点,皆能看得明白通透。外人只道她性子急躁冲动,殊不知她的急躁冲动只代表她的在乎,与她那颗是非分明的玲珑心毫无关系。

    “累了么?为夫陪你回房休息。”

    “才起床,哪里累了?”沐心渝嗔了他一眼。

    “你肚子里的宝宝累了。”秦戊揽住了她肩。

    “谁说的?”

    “我是她父王,自然知道。”

    “……”

    听着他们对话,邬少轩眼角唇角都在抽搐。

    谁能想到寡淡凉薄的济陵王私底下还会有这么一副温柔面孔?不仅仅是温柔,甚至还有些无赖。

    就在他窃笑时,秦戊搂着沐心渝从他身侧走过,突然顿住脚步,眼角斜睨向他。

    “本王让人留一处院子给你做新房,你且下去好生准备婚事。”

    “……是。”邬少轩收住笑,躬身应道。

    既然他选择让自己和方莺莺生米煮成熟饭,那自然是做好了准备的。

    而他们夫妻也把话说得够坦白明了了,该如何做他不需要他们教。

    沐心渝被半强迫的带回房后,很是不开心。

    “你好不容易休沐,我还想你带着我出去玩呢,回房做什么呀!”

    “为夫好不容易休沐,只想和你待在一起这样……”秦戊突然将她摁在怀中,低下头将她吻住。

    “唔唔……”对于他的突袭,沐心渝有些哭笑不得,难不成他休沐就只是为了和她玩亲亲?

    她意思意思的挣扎了一下,然后还是乖乖的顺从迎合。

    本以为这一吻只是亲亲而已,可随着彼此的投入,渐渐的就有些擦枪走火,她清楚的感觉到秦戊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游走在她身上的双手像带着火种一样,烫得她每一处敏感的神经都在颤栗。

    “渝儿……”就在她逐渐深陷迷离时,突然被他抱上了床。

    “啊!”随着他压来的健硕身子,她猛地想起自己正怀着孕,于是下意识的尖叫并用手抵住他胸膛。

    秦戊让她一叫,也恢复了几分理智,在她身侧躺下,只用脚压着她的双腿。

    四目相对,看着他炽热的双眸,仿若一口烧红的大铁锅要将她生煎了,她忍不住脸红,心跳的速度也像加了马达似的。

    “我……我现在……”

    难得看到她手足无措的样子,秦戊觉得甚是好笑,手臂穿过她脖颈,让她侧卧在自己怀中,性感的薄唇落在她眉心上,然后往下轻啄着,最后落在她两瓣红唇上,哑着嗓子道,“为夫不会乱来的……”

    他只是许久没这样抱着她亲个够了。

    虽然沐心渝感受到了他身体散发出来的强烈信号,但有他这句话,她心里也稍稍安了些,抵在他胸前的双手也改为抱住他。

    她知道他一直在克制,想起以前他们没羞没臊的日子,再想想他近一个月来的安分,她心里有些犯疼。从他细密又炽热的吻中,她感觉到他身体内的火苗越发不可收拾,连呼吸都变得粗重起来。

    偏偏他就是不撒手,但又不敢继续深入。

    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汗,她真是有些哭笑不得。明明知道现在不能乱来,他还非要惹火,惹了火还不停罢,简直就是自己找罪受!

    她染着迷离的眸子微微转动,突然扯开叠好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秦戊正埋首在她脖子里,见她盖被,不由得抬眸看着她,“冷?”

    他嗓音沙哑得极近模糊,但却魅惑到了极致,沐心渝直觉得浑身骨头都快酥了。

    她什么也没说,突然钻进了被子中央——

    须臾,秦戊双眸睁大,紧接着仰头狠狠的吸了一口气,“渝儿……你……”

    ……

    从被子里探出头的时候,沐心渝的脸蛋红得就跟油焖大虾似的,也不知道是在被子里憋的还是其他原因造成的。

    秦戊喘着粗气,正想把她捞进怀中,突然看到她吞咽的动作,猛地坐起身,伸手捏不住了她通红的脸蛋。

    “虎毒还不食子呢!吐出来!”

253、为夫尝尝是什么味儿

    “咳咳……”沐心渝猛地咳嗽起来。

    差点因为他的话被呛过气!

    啥叫虎毒不食子……

    她都这么豁出去取悦他了,居然被他说成是……

    眼见他还要扳她嘴巴,她赶紧将他推开,然后捂着嘴往床里挪。

    因为被狠狠呛了一口,把眼泪都呛出来了,那眼神盯着秦戊,就像受了委屈似的。

    秦戊心口一紧,哪还敢说她,忙伸长手臂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怀里,额头抵着她额头,大手轻拍着她后背,沙哑的嗓音里溢满了心疼,“为夫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以后不要再如此委屈自己。”

    两人脸贴脸,沐心渝将他的心疼瞧了个清楚,顿时忍不住失笑,轻捶着他嗔道,“你哪只眼睛见我委屈了?”

    秦戊微微一愣,看着她娇羞的笑颜,还真不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

    虽然明白自己悟错了意,但他还是板起了脸,“你不委屈,为夫替你委屈。”

    沐心渝更是笑嗔道,“这是情调,谁要你替我委屈来着!”想到自己方才的举动,她也免不了难为情,毕竟这也是自己的第一次,所以声音不由得小了许多,“我知道你能继续憋下去,可是我也怕你身子憋坏。”

    “傻瓜!”秦戊又捏了捏她的脸。

    说是捏,其实他压根就没下力气,不过就是摸而已。主要还是因为她怀孕了,他不敢朝她屁股上落巴掌,只能换方式,可换了方式也怕弄疼她。

    沐心渝靠着他,眼神不由得往下瞥。

    而她这一瞥,秦戊反倒别扭了起来,立马抬起她下巴,继续板着脸道,“看什么看?”

    瞧着他耳根莫名的泛红,沐心渝就跟发现了新大陆似的,“哈哈……戊戊,你脸红了。”

    闻言,秦戊突然扯起被子,并抱着她一同钻进被子中。

    “你……你干什么?”

    “为夫尝尝是什么味儿……”

    “别……唔唔……”

    ……

    一天的时光,夫妻俩除了见方文海外,再没出过卧房的门。

    午后,晁仪桓来了。

    但被周嫂告知,说夫妻俩正在房里午休。

    晁仪桓也识趣,转头就去找邬少轩了。

    晚间沐心渝用膳时,听说晁仪桓和邬少轩一下午都在下棋,忙催促秦戊过去看看。

    虽然秦戊和她腻歪了一整日,可是对他来说压根就不够,所以直接给了她一记不满的眼神。

    “又不是我邀他来的,没赶他走已经算是厚待了,还想我去见他?”

    沐心渝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看看天色,也是很晚了,这会儿他真去见晁仪桓的话,那今晚他们又不能一起睡了。

    于是她也没再勉强他,窝在他怀中继续享受他喂食。

    这一天,他们没有谈及任何事,撒手过着只属于他们的二人世界,滋味别提多美了。

    就算见惯了他们恩爱的周嫂瞧着他们跟连体婴似的,送来膳食以后都没好意思在一旁碍他们的眼,麻溜的带着丫鬟速度离去。

    翌日一早,沐心渝感觉脖子下一空,惊醒的睁开眼。

    “戊戊……”

    秦戊正准备下床,见她惺忪的坐起身,忙搂着她又躺下,“早着呢,快些睡。”

    呼吸里都是他的气息,沐心渝有些不舍的道,“每天一醒来你都不在身边,心里真不是滋味。”

    秦戊低下头在她额头上轻啄着。他何尝不想多陪陪她,哪怕什么也不做,只要能看着她在眼前晃,他心里都是满足的。

    “近来皇上派下的任务是有些多,待我尽快处理好后就告假在家陪你。”

    “嗯。”

    沐心渝虽不舍,可到底不是胡搅蛮缠的人,在他怀中腻了片刻后就催促他去上朝。

    跟她的不舍比起来,秦戊的不舍只多不少,临走前半压着她一通深吻,直到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又快要擦枪走火后,他才离开床榻。

    对于他现状的忙碌,沐心渝是理解的。司徒玉鸿已经怀疑上了司徒瑾,定会渐渐削弱司徒瑾在朝中的权利,而司徒铭辛又没在朝中做事,司徒玉鸿只能把诸多事务压在秦戊身上。

    起床后,她向周嫂问起司徒铭辛和萧梦凝。

    得知他们夫妻还没回府,她都忍不住低骂,“二王爷这家伙不但死懒,还贼狡猾!我看他分明就是想隔岸观火,最后再坐收渔翁之利!”

    她现在虽然没有接触太多外面的人和事,但也能想得到一些事的。自己男人越忙,那就代表他越受器重,这般风头仅是想想都让人心头发紧。

    别看司徒铭辛对权势一副不上心的样子,其实都是他装出来的!他要是不在乎皇位,那当初偷听到秦戊的身世他就不会臭着脸来试探他们了,在得知他们夫妻对皇位没想法后才作罢的。

    秦戊现在锋芒正盛,司徒瑾只会盯着秦戊,自然不会把司徒铭辛放在眼中。

    司徒铭辛这家伙现在置身事外,他敢说不是在利用秦戊对付司徒瑾?

    “一大早就气呼呼的,谁惹你了?”

    听到那洪亮又充满严厉的嗓门,沐心渝收起心绪,不答反问,“爹,你昨天带臻儿去哪了?”

    沐川廉背着手,虎着脸道,“你们只知道亲亲我我,还记得臻儿?”

    沐心渝顿时有些心虚,立马咧开嘴干笑,“不是你说要带臻儿出去玩嘛,我们哪好破坏你们爷孙玩乐的兴致?”说着话她从凳上起身,急着往外走,“今天还没见过臻儿呢。”

    “站住!”沐川廉冷声喝道。

    沐心渝停下脚步,一脸憋屈的回头望着他,“爹,我知道你怕我出意外,可是你也不想想,我都快是两个孩子的娘了,你还这么管着我,说出去我脸面往哪搁啊?就算脸面不值钱,可我好歹也是济陵王妃,威严总该有吧,你这样我以后怎么在外面立威?”

    沐川廉眉眼中的严厉少了些许。

    沐心渝唇角暗翘,赶紧走向他抱住他胳膊撒起娇来,“爹,我都这么大的人了,知道该如何保护自己,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以前我是吃了些苦头,但这近一年来你也应该有所耳闻,女儿几乎没再吃过亏。你信我一次好不好,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爱护自己、并且保护好肚子里的孩子,你就别关着我了,行不?”

    沐川廉斜眼剜着她,“为父可以放你出去,但不管你去哪都得向为父禀报。”

    沐心渝心中欢喜不已,点头如捣蒜,“一定一定,女儿不管去哪都会告诉爹的,要是有不方便的地方,还会把爹带上!”

    只要不禁她足,怎样都好!

    再说了,她这个爹也不是常人,要是走哪就带到哪,那也是别人羡慕不来的派头!

    沐川廉朝她肚子看了看,还有些不放心的道,“做任何事都不可急躁鲁莽,要时刻想着肚子里的孩子。”

    沐心渝抚着肚子,笑面如花的应道,“是,女儿会时时刻刻都注意的。”

    听说他还没用早膳,她赶紧让周嫂在院里摆上,然后殷情又体贴的陪他用膳。

    期间,邬少轩来给她请安,还把昨夜宿在府里的晁仪桓也给带来了。

    看到晁仪桓的那一刻,沐心渝就忍不住调侃他,“大王子,这次你‘逃过一劫’可都是三公子的功劳哦。”

    晁仪桓也没回避她的调侃,还朗声笑道,“确实多亏了三公子,不然在下还得养个女人在身边,实在有碍观瞻。”

    沐心渝噗嗤笑道,“你还真是不喜欢女人啊?”

254、进了济陵王府再做打算也不迟

    还没等晁仪桓变脸,邬少轩突然从晁仪桓身边跳开,双手交叉护在胸前,一脸惊愕的盯着着晁仪桓。

    “你、你不喜欢女人?”

    对于沐心渝的玩笑,晁仪桓早就领教了,甚至还回应过沐心渝的玩笑。

    但沐心渝是沐心渝,沐心渝怎么说他他都可以忍受,而眼下邬少轩的反应,可是直接叫他黑了脸。

    见他目光阴仄仄的瞪着自己,邬少轩又往后退了退,“大王子,少轩可是正儿八经的男人,我讨好你只是为了以后的生意,可没打别的主意,你可不要误会。”

    晁仪桓俊脸都快黑沉锅底了,捏着拳头咬着牙道,“本王子对你没兴趣!”

    沐心渝‘哈哈’大笑,从桌上拿起一只肉包给邬少轩砸过去,“你乱说什么呀,没见我是跟大王子开玩笑吗?”

    邬少轩敏捷的接住肉包,眯着眼把晁仪桓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嘿嘿’道,“真吓我一跳,我还以为……”

    眼见女儿口无遮掩的惹事,沐川廉拉长着脸斥道,“渝儿,事关大王子名声和清誉,岂可胡言乱语?”训完女儿,他起身朝晁仪桓拱手作揖,“大王子,是我管教无方,还请你恕罪。”

    晁仪桓紧抿着薄唇,眸光很没好气的朝某女射去。

    沐心渝还想再说什么,沐川廉突然拧起她的后衣领,像老鹰拧小鸡一样拧着她就往不远的卧房去。

    踹开门,放她进门槛。

    ‘砰’!

    关上房门。

    “你就知道惹是生非!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放屁吗?给我闭门思过,敢出来看我不打折你的腿!”

    房门内。

    沐心渝欲哭无泪,拍着门板委屈喊道,“爹,我哪错了呀?我又没乱跑乱跳,你凭什么还要关我?我就跟大王子开个玩笑而已,他都不在意的,你生什么气嘛!”

    外面,邬少轩瞧着沐川廉转身,立马道,“大王子、将军,我还要去布置新房,就先退下了。”

    说完,他撒开腿冲跑出去,一眨眼就出了清昕院。

    晁仪桓唇角抖了抖。

    见沐川廉绷着一脸大胡子朝他走来,他温然笑道,“将军何必如此严厉?”

    沐川廉又拱手朝他拜了一拜,“大王子,小女都叫王爷惯坏了,得罪之处,还请大王子恕罪。”

    晁仪桓抬眸看了看那扇房门,眸底深处暗闪过一丝心疼。

    “将军言过了,王妃乃性情中人,我知她是与我玩笑,自不会与她计较。”

    “大王子,早就听说你棋艺精湛,不如我们去前院下一局如何?”沐川廉突然改了话锋邀他下棋。

    晁仪桓下意识的又朝那扇房门看了一眼,然后闪着眸光笑了笑,“将军过奖了,我棋艺一般,若是将军不嫌弃,我欣然作陪。”

    “大王子请。”沐川廉一改严肃脸,扬着大胡子热情引路。

    “将军请。”

    等他们一走,沐心渝打开房门,探出脑袋跟做贼一样四下查看。

    周嫂就在门旁,一看她冒出头来,忍不住失笑,“王妃,将军带大王子去前院了。”

    沐心渝立马挺直腰板,抚着肚子跨出门槛。

    “我爹真是的,管得也忒宽了!年轻人在一起,开点玩笑算什么嘛,都跟他一样死板,那还有什么乐子可言?”

    “王妃,将军都是为你好。”周嫂安慰她。

    “要不是知道他是为了我好,我才不搭理他呢。”沐心渝无奈的笑了笑。

    “王妃,奴婢有一事忘了禀报,今早萧大人来过,说是想见二王妃,将军怕吵着你睡觉,就让奴婢去打发了他。”

    “哼!”提起萧艺博,沐心渝就满脸嫌弃,真的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沐川廉拉下脸给她这个女儿当管事,那是出于满满的父爱。

    可萧艺博拉下脸纠缠萧梦凝这个女儿,完全就是势力所驱。

    同样是爹,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

    “对了,王妃,听说那段氏被萧艺博贬成了下等奴妇,每日都做最累的活,连吃的都是馊食。”周嫂又将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她。

    “是外面的人传的?”沐心渝微微挑眉。

    “不是,是府里负责采办的阿虎说的,他出府采办的时候遇上了萧家的张管事,张管事告诉他的。”

    “呵呵!”沐心渝笑得意味深长。要是外面传开的话,或许她会信,像这种渠道听来的消息,她信了那就是傻子。抚摸着有些还不太显怀的肚子,她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要不是我爹看得紧,我真想去萧家‘看看热闹’。”

    周嫂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有些惊讶,“王妃,你的意思是萧大人并没有真正让段氏下堂?可那日他们在我们府外闹得那般难堪……”

    沐心渝见她不信,也没多做解释,只笑道,“是真是假终究会有答案的,咱们等着看热闹便是。”

    见她如此笃定,周嫂也适时的打住,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毕竟二王爷和二王妃还没从他们府里搬出去,这些热闹总归能看得着的。

    “王妃,今日天色好,奴婢陪你去花园走走吧。”

    “好。”

    ……

    华丽的寝宫内。

    听陈嬷嬷禀完消息,吕玉诗突然‘哈哈’笑起来,“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本宫原想着从晁仪桓身上下手,没想到却套住了那姓邬的小子!”

    “娘娘,那邬公子现今在济陵王府做奴,若方莺莺与他成亲,那可比我们派多少人去济陵王府都管用!”陈嬷嬷得意的笑道。

    “是啊,哈哈!”

    “娘娘,方莺莺派人来问,您还有何吩咐?”

    “先就这样吧,让她等着出嫁便是,待进了济陵王府再做打算也不迟。顺便派人给大王爷说说,让他近来也别再去济陵王府,多按耐一阵子,对我们有好处。”吕玉诗收住笑,严厉的叮嘱道。

    “是。”陈嬷嬷躬身应道。

    “你且去忙吧。”吕玉诗转身,拖着高贵典雅的凤袍朝内室而去。比起前两日被禁足的怒火,此刻的她眉眼唇角皆不由得的高扬,真是说不出的愉悦和得意。

    布局了那么多次,这次虽出了些意外,可却让她最为满意。

    至于乔悠然那边,她提都不愿提,不是因为怕,而是压根就不屑。一个仗着儿子才得宠的妃子,除了耍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有何大能耐?

    待除掉秦戊夫妇以及他们的孩子,这风麟国还有什么不是她儿子的?司徒铭辛那里,没了济陵王,她有的是办法收拾他……

255、陪你回门

    临郊一处大庄园内。

    一场火热的缠绵刚落下幕。

    萧梦凝还没平息下来,察觉到身上的男人又有了拔头的趋势,忙把他推开,羞恼无比的瞪道,“你还有完没完啊?说带我出来玩,就是玩这事吗?”

    事到如今她才发现他有多胡来,就跟一头喂不饱的狼似的,除了这种事还是这种事!

    司徒铭辛被她推下身,他非但没恼,还咧着坏笑不知餍足的把她连人带被抱到了腿上。

    “那两年不该冷落你,我这不是想好好弥补嘛。”

    “你这叫坏!坏透的坏!”萧梦凝气得龇牙咧嘴。

    可惜她脸蛋通红,一双大眼还带着欢爱后的迷离水光,她自以为的气恼落在司徒铭辛眼中,非但没一点震慑力,反而觉得她此番样子是又娇又媚。就算是想打他,但她双手双脚都被困在被子中,被他铁箍般的手臂紧抱着,活脱脱像个大蚕茧,硬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坏又怎样,你敢说一点都不喜欢?”司徒铭辛厚颜无耻的低下头咬她耳朵。

    “……哼!”萧梦凝羞得只能往被子里缩。

    司徒铭辛真是有些哭笑不得,先不说他们成亲几年了,就单说最近,他可着劲儿的取悦她,可任凭他做再多她还是放不开。

    这种事不是习惯就好了嘛,真不明白她脸皮怎就那么薄!

    最让他没想到的是,明明他是想好好‘教导’她,结果自己反倒跟灌了情药似的迷在里头无法自拔。

    他承认他以前有过不少女人,但从来没在哪个女人身上用过半分心,偏偏在她身上,自己怎么都不知足,还给折腾出瘾儿来了。

    “好了,不折腾你了,赶紧出来。”他像剥粽子一样拔开被子,看着她满身自己留下的‘烙印’,他更是笑得像打了胜仗似的,忍不住又把她压在床上又亲又揉。

    “司徒铭辛……你个无赖……唔……”

    “再来一次,就一次。”

    某爷的‘一次’,当两人穿戴整齐时,已经是第二天日上三竿了。

    坐在梳妆台前,萧梦凝对着铜镜里那个正为自己盘发的男人咬牙切齿,哪怕他很认真的在给自己盘发,而且盘的发髻也很让她满意,可瞧着他那张可恶的脸,她就一肚子火。

    “凝儿,你看为夫盘得可喜欢?”司徒铭辛弯下腰将下巴搁在她肩上,对着铜镜笑得就像自己变美了似的。

    “哼!也不知道给多少女人盘过发,谁稀罕!”萧梦凝别开头,一想到他这些娴熟的动作曾是因为别的女人练就出来的,她心里就有些闷痛难受。

    “乱说!”司徒铭辛绷起了俊脸,把她脸蛋扳向自己,难得严肃的瞪着她,“这些都是我跟五皇妹学的,早几年五皇妹远嫁的时候,还是我为她梳的发,你要不信可以去问秦戊。除了你和五皇妹,我没摸过任何女人的头!”

    “真的?”萧梦凝心里那股闷痛瞬间化散,黑沉沉的大眼仁里也又泛起的亮光,还下意识的抬起头摸了摸他盘的发髻。

    “以后别再乱说气话,不然有你好看!”司徒铭辛很是郁闷。动不动就提他过去,分明就是给他添堵。

    萧梦凝咬着唇,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哪怕看着他跟那些小妾亲亲我我她都毫无波澜,可现在仅是想想心里都刺痛刺痛的。

    有时候想得多了,她还忍不住想哭。

    就像现在,明明他们好得不能再好了,但她鼻子发酸喉咙发紧,恨不得抱他大哭一场。

    “看看这支蝶簪漂亮吗?”司徒铭辛突然将她脸蛋又转向铜镜。

    萧梦凝使劲儿的眨掉眼眸中的水气,才看清楚镜中的自己。

    他把她打扮得很漂亮,是从来没有过的漂亮,漂亮得连她自己都快认不出自己了。

    他为她描的眉像柳叶般轻细柔美,他为她上的胭脂水粉轻薄如霞,让她白皙的脸蛋像盛开的芙蓉娇艳欲滴,那被他偷偷插入发髻中的蝶簪精致亮眼,坠着的两粒金珠俏皮可爱,像一只蝴蝶在花丛中追着两颗小球翩翩起舞,她不知道他怎么会选择这样式的簪子,但不得不说她很喜欢。

    “喜欢吗?”司徒铭辛又将俊脸贴到她耳边。

    “嗯。”萧梦凝点了点头,眼眸中又晃出了水光。

    司徒铭辛假装没看到她感动的样子,将她从妆凳上牵起,抬脚就往外走,“走,今日我们去萧家。”

    闻言,萧梦凝不由得皱起眉。

    “去萧家做何?”她不想去,一点都不想看到萧家的人。

    “成亲近三年,为夫还没陪你回过门,今日为夫陪你回门。”

    “……”

    ……

    自从那日去济陵王府见过女儿后萧艺博就称病告假。

    跟段氏大打出手,养伤是一回事,最重要的是他没有完成司徒玉鸿交给他的任务,根本不敢去向司徒玉鸿复命。

    这两日他都有去济陵王府,可都被告知女儿不在府中。

    他是又急又气,完全没想到这个女儿恨他到如此地步,更气这个女儿的绝情,简直是一点都没把他当成父亲!

    傍晚,就在萧艺博想着要不要再去一趟济陵王府时,突然管家来报。

    “老爷,二王爷和大小姐来了。”

    “他们来了?”萧艺博很是意外的从太师椅上惊起。想到什么,他眉头一皱,忙对管家下令,“快去后院告诉夫人……”

    还不等他说完,管家就急着将他打断,指着后院的方向,“老爷,二王爷和大小姐已经去后院了!”

    “什么?!”萧艺博脸色大变,拔腿绕过书桌冲出书房往后院的方向跑去。

    后院。

    段氏正睡在床上,一名丫鬟半跪在床边喂她喝药。

    喝完药,还不等丫鬟起身,段氏就厉声道,“去问老爷,我何时能回主院!再不让我回主院,我让他一辈子都见不着小少爷!”

    丫鬟颤颤惊惊的起身,小声应着,然后朝门外退去。

    就在她刚退出房门转身时,猛然瞧见身后多了一男一女,吓得她一哆嗦,手里的药碗瞬间落在地上,‘啪’一声摔了两片。

    待看清楚面前衣着华丽的女子时,她忍不住惊讶的叫了起来,“啊!大……大小姐!”

    “你什么东西,敢对着爷的女人鬼叫!”司徒铭辛一脚踹出去。

    “啊!”丫鬟又是一声惨叫倒在地上。

    她接连的叫声引来了后院的其他人。

    司徒铭辛没来过萧家,萧家的这些下人们也没机会见他这位姑爷,但萧梦凝这位大小姐他们却是再熟悉不过的。

    眼下瞧着萧梦凝出现,且她身旁的男人还口口声声道‘爷的女人’,不用他们问也都知道了,这位爷究竟是谁!

    “小的拜见二王爷!拜见大小姐!”

    “奴婢拜见二王爷!拜见大小姐!”

    很快,地上跪了十几人,连那些正忙活的下人都丢了手里的活战兢兢的过来行礼。

    司徒铭辛扫了一圈众家奴,突然邪恶的朝某扇房门看去,“听说萧家多了一名贱奴,这贱奴在哪,怎不出来给爷行礼?”

    “二王爷!”萧艺博气喘吁吁的出现,连头上的汗都顾不上擦掉,拱手就迎道,“不知二王爷驾到,有失远迎,我这就让人准备酒菜招待二王爷,还请二王爷移驾前院。”

    “岳父大人,不需要如此客气,我今日陪凝儿回萧家,不过是想看看那个贱奴罢了。”司徒铭辛似笑非笑的,说邪恶也罢,说阴阳怪气也罢,反正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邪傲的劲儿,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来捣乱似的。

    “二王爷,那贱奴不值得你们记挂,难得你们回来,应当好好玩耍。我这就让人带你们去玉凝院,时候不早了,你和凝儿先休息。”萧艺博一脸的热情,说着就要招管家过来。

    “玉凝院?”司徒铭辛一双桃花眼挑得老高,随即朝萧梦凝问道,“凝儿,你出阁前住在何处,为夫认生,你带我去你闺房,今晚我们就住那。”

    “我就住在……”萧梦凝指了指右方。

    然而,她还没说完话,萧艺博就笑呵呵的打断她,“凝儿,你的玉凝院爹一直有让人打理,你快带二王爷去吧。”

    萧梦凝转身面朝他,眼神很是冷漠,“我在萧家住了十五年的马棚,什么时候马棚改成玉凝院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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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介绍:
一朝穿越,不但为人妇,还喜当娘,这人生,沐心渝只觉一下子到达了‘巅峰’!婆婆不待见,夫君太招蜂引蝶,无数女人争着要做她儿子后妈。当‘巅峰’变成了‘癫疯’——日常应付情敌:“王妃,耀云国公主来和亲,看中了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走,会会她去。”“那您去……”“要是个讲理的,咱就好好给她讲理,要是不讲理,咱就以她娘为中心,以她爹为半径,以她祖宗十八代绕一圈。赢,则双亲健在,输,则族谱升天!”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