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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全文阅读

作者:雨凉凉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txt下载     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256、今日可真是大开眼界了

    萧艺博脸上的笑瞬间僵住,脸色也如乌云笼罩般,黑沉沉的。

    司徒铭辛搂着萧梦凝的肩膀,不但大摇大摆的往她指的方向而去,还‘哈哈’笑道,“爷长这么大还没睡过马棚呢,今日托凝儿的福,爷可得好好享受一番。改明儿爷去宫里炫耀炫耀,让龙椅上那老头子也涨涨见识,哈哈!”

    萧艺博瘦高的身子猛地一震,拔腿追了上去,拦在他们身前,然后抓住萧梦凝的手腕,一改先前黑沉的脸色,像喝了黄连般苦皱着眉,连声音都充满了哀求,“凝儿,以前是爹忽视了你,爹真的知错了,求你看在我们父女血缘至亲的份上原谅爹好吗?”

    司徒铭辛很不客气的将他手扯开,把萧梦凝往怀里一摁,怒视着他,“爷警告你,别碰爷的女人!”

    “二王爷……”萧艺博眉心拧得都快能夹死蚊子了,女儿对他冷漠也就罢了,真正让他感到头疼的是这个女婿!

    “萧大人,时到今日我不怕告诉你,当初我和宁儿睡在一起,不单单是你女人的功劳,还有吕皇后的功劳,看在她们齐力撮合了我和凝儿的份上,我可以不要她们的命,但我司徒铭辛与司徒瑾势不两立,你若执意要你的女人,那你萧艺博就是吕皇后与司徒瑾的人,休想我给你好脸色!”

    萧艺博双眼大睁,瞳孔里全是震惊之色。

    “二王爷,你说的是什么话,我何时与大王爷有过密往来?”

    “呵呵!”司徒铭辛勾唇冷笑,“你是与大王爷不怎么往来,可是你的夫人却与吕皇后交情匪浅。”

    “不可能!”萧艺博铁青着脸否决。

    萧梦凝突然从司徒铭辛怀中抬起头,嘲讽的看着他,“你说不可能就不可能吗?那在大王爷想玷污我时,是谁与大王妃勾结,找名头把我骗出府?你敢把你的夫人叫出来与我对质吗?”

    “什么?!还有、还有这等事?!”萧艺博如同被雷劈中似的,身形都不由得狠狠颤了一下。下一瞬,他突然朝管家厉声吼道,“萧生,把那贱人给我带过来!”

    在他身后的管家也不敢迟疑,忙带着几名家奴朝不远处的屋子跑去。

    萧艺博捏着拳头,削瘦的脸上青筋都涨出来了,可想而知那真是怒到了极点。

    在萧生和家奴将段氏带到他们面前后,还不等段氏开口,他一个箭步过去,一巴掌狠狠的甩在段氏脸上。

    “贱人!你怎么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我真是瞎了眼才娶了你这么个悍妇!”

    “老、老爷……我……我做什么了?”段氏捂着脸趴在地上,许是司徒铭辛和萧梦凝在场,眼里有恨却生生忍着,还一副不解的模样望着萧艺博。

    萧艺博用力的吸了两口气,又面朝女儿,硬着嗓子道,“凝儿,不管你信与否,我虽然亏养了你,但我绝对没有与大王爷勾结!我承认,你与二王爷成亲,是段氏出的主意,我也是默许的,毕竟你能嫁给二王爷做正妻,再怎么着也是司徒家的儿媳,总好过嫁给其他人,对我萧家来说已是天大的好事。可我发誓,我为官多年,从未与人结党营私。何况你已做了二王妃,我若再与大王爷来往过甚,又能得到什么?”

    他这一番话铁铮铮的,虽然口气硬,倒也带着些推心置腹的感觉。

    萧梦凝没反驳他,只是将脸别开。

    司徒铭辛瞧了一眼段氏比死人还惨白的脸色,调侃似的笑道,“几日前我说过,想要我和凝儿认你萧家,就得将这恶毒之妇贬为贱奴,可萧大人好似舍不得哦!如此妇人,上不敬夫君,下不爱继女,所言所行简直让世人难以下嘴唾骂,可萧大人却偏偏视如珍宝,至今难以割弃,说明你们夫妻还挺齐心的。既是夫妻同心,那伤害我妻者,皆是我仇人,萧大人,我看你也不用去向我家老头子复命了,改明儿我就昭告天下,让我妻与你断绝父女情分。”

    “你……”萧艺博突然捂住胸口,双腿还跄踉的退了一步。

    “老爷!”张生眼疾手快的将他扶住。

    萧艺博一脸的扭曲,颤抖的抬起手,“去……拿笔墨……我……我要写休书!”

    闻言,段氏呼啦从地上爬起来,像头母狮子一样冲萧艺博吼骂道,“你敢!姓萧的,你不想要儿子了是不?你若休了我,这辈子你休想再见到泽儿!”

    从先前萧艺博狠狠吸气开始似乎就已经做下了决定,以至于他都没多看段氏一眼,眼见段氏还如此凶恶跋扈,他也脱口喝道,“来啊,将此恶妇给我扔出萧家!”

    “你!”段氏叉着腰,两眼瞪着比牛眼还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直到两名魁梧的家奴走到她身边,她仿佛才认清了事实。就在家奴伸手抓住她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力气,将左右俩家奴推开,突然一屁股坐地上拍打着地面嗷嚎大哭起来,“萧艺博,天杀的你个丧良心的!老娘服侍你那么多年,你为了攀权富贵竟要休弃我这个糟糠之妻!你个畜生啊,还连儿子都不要了!啊啊——”

    她那鬼哭狼嚎的骂声可谓是震耳欲聋。

    周围的家奴们似是见惯不怪了,对段氏撒泼的样子没什么反应,反而各个盯着萧艺博,对他愤怒到狰狞的模样充满了颤栗和怯意。

    司徒铭辛‘哈哈’笑,就跟在看戏似的,要不是怀里还有个人儿,估计人都站不直了。

    “今日我可真是大开眼界了!萧大人,你的家事我们也管不着,我和凝儿先去别处玩玩,你忙你的,不用管我们,哈哈!”

    说完,他搂着萧梦凝离开了后院。

    萧艺博人都快气死了,摊上这么个女婿,感觉自己随时都能背过气。可皇上都拿这个儿子没撤,他一个岳父能做什么?

    之前在济陵王府所受的难堪加上此刻所受的难堪,让他五脏六腑都像进了油锅被闷炸似的,烫得他浑身血管都快爆炸了,再看着地上比母老虎还凶悍泼辣的段氏,他一腔难堪全化成了深深的痛恶。

    “来啊!把这恶妇扔出去!扔出去——”

    ……

    坐在敞亮的房间里,萧梦凝瞧着一旁自斟自饮的男人,突然眼中抹了一丝黠色,打趣道,“我还以为你真要住马棚呢,要真是住马棚,说不定还能尝尝马尿是何滋味。”

    “咳咳!”司徒铭辛让一口茶水呛得猛咳。

    “你慢些,没人跟你抢,你喝那么急做什么?”萧梦凝忙起身拍他后背为他顺气。

    司徒铭辛缓过劲儿,一把将她拽到腿上,邪魅的桃花眼瞪着她,巴掌‘啪啪’的落在她屁股上。

    “你是想让一群马围观我们如何行房?”

257、刺杀

    “……!!”萧梦凝反手捂着屁股,顿时脸蛋涨得通红。

    司徒铭辛突然让她分叉坐在自己身上,俊脸带着异常邪魅的笑凑到她唇边,“我知道了,原来凝儿喜欢别样的气氛……”

    别样的气氛?

    萧梦凝羞囧的挥起粉拳往他身上砸,“司徒铭辛,是不是我太好欺负了,你怎么啥话都敢说!”

    “哈哈!”司徒铭辛手臂圈着她腰肢,她越是打他,他越是笑得愉悦非常。

    到最后还是萧梦凝先收了手,娇嗔的把他瞪着。

    就这么看他笑个够!

    “二王爷,大小姐。”一名老婆子突然带着两名丫鬟出现,丫鬟端着丰盛的吃食,老婆子恭敬的说道,“这些是老爷特意嘱咐厨子为你们做的晚膳。”

    萧梦凝赶忙从司徒铭辛腿上下去,然后背对着她们快速整理衣裙。

    司徒铭辛扬着下巴,鼻孔对着她们,唤道,“进来吧!”

    老婆子领着丫鬟进来,丫鬟麻利的将吃食一一摆布在桌上。

    “二王爷,大小姐,你们请用,若有不合口味的请告诉奴婢,奴婢让厨子为你们做些别的。”老婆子恭敬的请道。

    司徒铭辛眯着桃花眼扫了一眼桌上的食物,突然抬手指着离他最近的一盘小煎肉。

    老婆子不明白他的意思,只能问道,“二王爷有何吩咐?”

    “给爷吃了它。”司徒铭辛说完,眸光又朝两名丫鬟射去,指着另外两道菜,“你们把它们吃了。”

    “这……”两名丫鬟像是听错了似的睁大眼。

    那老婆子扑通跪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道,“二王爷,这是我家老爷特意吩咐厨子为你们做的,奴婢们可不敢用。”

    司徒铭辛猛的拍桌而起。

    “怎么,爷好心赏你们,你们还敢不领情?”

    “不不……奴婢不敢。二王爷息怒,奴婢只是觉得自己身份卑贱,不配二王爷您赏赐。”老婆子摆手解释道。

    “可爷今天就赏了!你们三人今日若不把桌上的东西吃光,休想走出这道门!”

    “二王爷息怒啊,奴婢实在是不敢啊!”老婆子见他动怒,忙磕起头来。

    “二王爷息怒……”两名丫鬟也跪在地上求饶起来。

    “你们把这些吃了爷就息怒!”司徒铭辛咬着后牙,丝毫不接受她们的哀求。

    “铭辛?”萧梦凝原以为他是真要把食物打赏给她们,毕竟桌上这些食物就他们两人而言是有些多,加上他们来萧家之前已经进食过,这会儿根本不饿。可随着他咬牙的那股子狠劲儿一出,她才发觉有些不对劲儿。

    司徒铭辛眼角睇了她一眼,示意她别出声,然后他端起那盘小煎肉直接扔到老婆子面前。

    ‘啪’的一声盘子裂成了碎片,盘里的煎肉撒了一地,有些还溅落到老婆子身上。

    “给爷捡起来吃了!”

    “二王爷……”老婆子苦着脸哀哀的望着他。

    “吃!”司徒铭辛拍桌喝道。

    老婆子低下头,双手缓缓的伸出去捧起地上溅落的肉片。

    萧梦凝正欲出声阻止,跪在老婆子身后的两名丫鬟突然一跃跳起,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那两名丫鬟大喝着冲向她和司徒铭辛,手里还握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尖刀!

    “啊!”她压根就没想过她们会有问题,吓得她直接往司徒铭辛身后躲。

    而司徒铭辛似乎早就料到了,在她们刺杀过来之时,用手掀起桌子挡了过去。

    那老婆子也一下子从地上跃起,从背后抽出一把尺长的刀子从他们侧面杀过来——

    “凝儿小心!”

    “铭辛小心!”

    望着那把明晃晃的刀子,司徒铭辛和萧梦凝同时惊呼。

    也不知道萧梦凝哪来的敏锐劲儿,竟抢了个先,先出手推司徒铭辛。

    而司徒铭辛是想把她拉到身后的,可没想到她会比自己动作快,也好在他刚把她抓住,被她推开时并没有松手,往一旁倒的时候也顺带把她带上了。

    那锋利的刀口没有刺准他们要害,但也划到了萧梦凝推人的胳膊!

    “啊!”皮开肉绽的痛意让萧梦凝忍不住失声呼叫。

    “凝儿!”司徒铭辛双眼圆瞪,刹那间脸色惨白,直觉得心口一阵巨颤。

    眼见老婆子伤到了人,那两名丫鬟也不甘落后似的,跃过被掀翻的桌子,与老婆子同时向他们扑杀过来。

    眼瞧着三把利刃同时刺向他们,萧梦凝都有了绝望的感觉,正想以身挡在司徒铭辛身前,就在这命悬一线的瞬间,突然传来‘嗖嗖嗖’的几道声音,举着利刃的老婆子和那两名丫鬟身子剧烈震动,三双眼睛猛地睁到最大,眼球都好似要从眼眶里滚出来似的。

    还不等她们转身,几道黑影从门外闪进来,紧接着将她们撂翻在地。

    萧梦凝这才发现,她们后颈上都插着一把飞镖,鲜血正汩汩顺着脖子往地上涌。

    “啊!”她也不知道是后怕还是被眼前血腥的一幕吓到了,又忍不住失声惊叫。

    但很快,她被扯进一具温暖又宽厚的怀抱中。

    司徒铭辛抱得很用力,仿佛要将她摁进身体内似的。

    萧梦凝清楚的感觉到他身子比她颤得还厉害……

    “铭辛……”

    “我在……没事了……”

    “二王爷,王妃受伤了?”其中一黑衣人盯着萧梦凝流血的手臂,眼中露出一丝心虚。

    “谁让你们晚了一步!”司徒铭辛抬头吼道。

    吼完,他快速将萧梦凝打横抱起,拔腿就往外跑。

    ……

    夜幕降临,沐心渝刚准备睡下,突然听一名丫鬟来报,说司徒铭辛和萧梦凝回来了,且萧梦凝受了伤。

    她吓得不轻,忙叫上周嫂赶去桂花院。

    一进院门就听见司徒铭辛连骂带吼的声音,“你们会不会做事?都给爷出去!”

    沐心渝心中一紧,以为出大事了,忍不住小跑起来。

    进门看到萧梦凝坐在床上,正小声说道,“真的不疼,你别乱发脾气了。”

    司徒铭辛满面阴沉,手里抓着一块染了血的手绢狠狠扔出去,又凶又恶的道,“床上的时候我还没怎么着你就喊疼,这都肉开花了你还不疼?”

    沐心渝差点一头栽地上。

258、你这是干什么?

    要不是看着那染血的手绢,她都以为自己来错时候了!

    屋里的丫鬟们见她来了,忙行礼道,“王妃。”

    她疾步到床边,沉声问道,“出什么事了?怎么受伤的?”

    萧梦凝见她大晚上的还跑过来,忙安慰她,“心渝,你别担心。就是伤了点皮肉,已经上过药,没事了。”

    她说着话嗔了一眼司徒铭辛,脸蛋飘着一团红晕。

    真是快被他的口无遮掩气死了!

    沐心渝此刻哪有功夫打趣他们,看着萧梦凝包扎过的手臂,严肃的询问起经过。

    听完后,她忍不住怨道,“你们也是的,这种事怎么不带上我呢?那段氏管着萧家那么多年,亲信肯定不少,打‘怪物’这种事我最拿手了,谁让你们背着我去的?”

    萧梦凝哭笑不得,“心渝,你别开玩笑了,这种事叫你去,只怕王爷最先拿刀追杀我们。”

    沐心渝朝一旁看了看,司徒铭辛那张脸还是阴森沉沉的,她嫌弃道,“你这是干嘛?是凝儿受的伤,别搞得好像伤到了你似的。”

    “我……”司徒铭辛斜眼瞪向她。

    “铭辛,你去看看药好了没,我跟心渝说说话。”萧梦凝突然使唤起他来。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是担心他把火气发到沐心渝身上。

    司徒铭辛剜了她一眼。

    他没说不去,也没急着出去,而是臭着脸从衣架上取下一件长衫,先给她穿上。

    沐心渝没插手帮忙,因为根本插不上手。

    别看司徒铭辛神色难看,仿佛跟所有的人都有仇似的,但他给萧梦凝穿衣的动作却是又轻又慢,生怕碰到她包扎过的伤口了。

    她最常见到的就是他轻狂傲慢、不可一世、拽得跟只孔雀似的样子,这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如此温柔的一面,仿佛萧梦凝在他手中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瓷器娃娃。

    如此反差的司徒铭辛,还真是叫她看愣了眼。

    直到司徒铭辛拿薄被把萧梦凝再围了一圈,把萧梦凝裹得跟茧子似的,然后才出了房门。

    沐心渝也才回过神。

    “凝儿……二王爷他……不错哦!”她一时间都找不到词儿来形容。主要是司徒铭辛平日里太大爷气了,就连在司徒玉鸿面前都是一副欠揍的模样,完全想不到他也有如此温柔细致的时刻。

    “嗯。”萧梦凝脸红的看向房门外。

    “说,你们这几日上哪快活去了? ”沐心渝憋了许久,终于忍不住打趣她。

    “我们……我们……”看着她挑高的眉眼,萧梦凝脸红得更似要滴血一样,别扭得都没敢与她对视。

    沐心渝掩着嘴,知道她脸皮薄都不敢放声大笑,“好了,逗你的,只要你们过得幸福,去哪玩我都替你们开心。”

    自她怀孕后,不论是坐是站,都会下意识的抚着肚子,就连笑着的时候,一手遮着嘴另一只手也放在肚子上。

    萧梦凝盯着她肚子,突然问道,“心渝,有宝宝是一种什么感觉?”

    沐心渝下意识的低下头看自己的肚子,再抬起头时,看着她满眼的羡慕和期待,她不禁笑道,“照你和二王爷这般恩爱下去,要不了多久你就能体会到了。”

    谁知萧梦凝撇起了嘴,“他那人说话反反复复的,我都不知道他究竟是何意思?之前听说你又有了身孕,他不但羡慕得紧,还怪我不让他碰,结果前几日他又突然改口,说不想那么早生孩子!真是气死个人了,要不是我也想生个像臻儿一样的宝宝,我才不让他碰呢,结果让他得逞了,他却反口了!”

    沐心渝笑着抬手摸她头,“你这傻瓜,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二王爷现在不想要孩子,还不是想与你多过过二人世界。等你们甜甜蜜蜜的感情稳定下来,再要孩子也不迟啊。”

    “可女人久久不生孩子,外面会说闲话的。虽然我与他好上的时间也就几个月,可我们到底成亲已经近三年了。”萧梦凝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又犯傻了不是?”沐心渝真有些哭笑不得,怕她为此纠结影响养伤,她突然贴近她耳朵,小声问道,“二王爷除了嘴上说不想那么早要孩子外,你们行房的时候有什么不正常的吗?比如那啥……在里面还是外面?还是说他给你吃避子药之类的了?”

    萧梦凝两只耳朵就跟火烧似的。

    “没……没有……”

    “什么没有?”沐心渝忍着笑假装没听懂。

    “没有服过药……也没有、没有在外面……”萧梦凝半颗脑袋都快埋进被子里了。

    “那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你们这样下去,随时都可能怀上!”沐心渝赶紧把她脑袋从被子里捧出来。

    正说到这,司徒铭辛从外面走了进来。

    沐心渝起身,把床头的位置让给他。

    “心渝,时候不早了,你快回去休息吧。我真的没事,明日我再去清昕院找你。”萧梦凝催促道。

    沐心渝知道她不是有意赶人,而是司徒铭辛一直臭着脸,她是担心司徒铭辛给她气受。

    “你好好养伤,别乱跑,我明日来看你。”

    “……嗯。”

    经过一番聊天,沐心渝虽没看到萧梦凝的伤,但从她较好的精神面貌来看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门房的侍卫突然找了过来。

    “启禀王妃,太傅大人来了。”

    还不等她发话,司徒铭辛直接冲门外怒道,“叫他滚!爷的女人用不着他管!”

    沐心渝斜了他一眼,对床上的萧梦凝说道,“凝儿,你好生养伤,外面的事交给我。”

    说完,她带着周嫂快速离去。

    ……

    在清昕院的厅堂里,沐心渝亲自接待了萧艺博。

    萧艺博向她行完礼后就问道,“王妃,不知小女伤势如何,可有大碍?”

    沐心渝努力的平复着气息,忍着骂他的冲动。

    萧艺博见她不说话,自顾自的解释起来,“我真没想到府里的人会那般胆大……”

    “萧大人,别的我不想听,我就想知道,你还想在朝中混下去吗?”沐心渝冷声打断他。

    “王妃,下官是真的知错了。只要凝儿能原谅我,叫我做什么可以!”萧艺博痛心疾首的道。

    “做什么都可以?”

    “是!”

    “那好,先把你府中的人全换了吧!除了你,一个不留!”

    “这……”萧艺博没想到她会提出这种要求,当即就露出了为难之色。

    沐心渝眼含冷笑的睇着他,“你刚不是说要你做什么都可以吗?怎么,萧大人只会放空话?还是说萧大人觉得谋害皇子并非什么大罪,只要处死几个下人就行了?萧大人,你是真傻还是装傻?”

    萧艺博双目猛地收紧,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王妃,下官告辞。”

    看着他疾走的背影,沐心渝随后就让周嫂把李元叫了过来。

    听她吩咐后,李元皱起眉道,“王妃,这乃萧大人的家事,我们能管吗?”

    沐心渝沉着脸道,“我知道是萧家的家务事,但谋害二王爷和二王妃的人必须彻底清理出来。我不怕那些人是段氏的,就怕那些人不是段氏的人!看萧艺博那德性,肯定处理不好。”

    经她这么一提醒,李元也反应了过来,随即快速离开了。

    沐心渝在厅堂里又坐了许久,想着反正睡不着,干脆就在这里等秦戊回来。

    结果没把秦戊等回来,却在一刻钟后等到李元去而复返,而且肩上还扛着萧艺博!

    “你这是干什么?”她惊讶的从坐上起身。

    “王妃,萧大人突然昏厥……”

    “昏厥就昏厥,送他回去就行了啊!”

    “王妃,萧家的车夫死了!”

    “……”

259、拿铁链绑住他!

    李元将萧艺博放在椅子上,沐心渝提脚过去,探了探他的鼻息,有些急眼,“王爷还没回府,现在去哪找大夫给他看?”

    周嫂也赶紧上前问李元,“那车夫如何死的?”

    李元道,“我带着人暗中跟随,突然发现马车不对劲儿,追去一看才发现车夫被人杀了,萧大人昏在车里。”

    沐心渝听直皱眉头。

    车夫被杀?而萧艺博只是昏厥?

    那凶手是干什么的?只跟车夫有仇?

    “王妃,奴婢去请将军过来,让将军看看吧。”周嫂提议道。

    “嗯。”

    周嫂离开后,沐心渝让李元把萧艺博送到隔壁院里。

    李元也派人去找大夫了。

    没多久,沐川廉来了。

    晁仪桓也在。

    原来是他俩正在下棋,听闻萧艺博回去的路上遇袭,就放下走了一半的棋局赶了过来。

    沐川廉问起经过,李元又详尽的描述了一遍。

    听完,沐川廉也跟沐心渝一样直皱眉,“不见杀手?”

    他在床边仔细的检查萧艺博,萧艺博衣袍完好,身上并无任何外伤,看面色也并无异样,就似睡着了一般。

    可就是唤不醒。

    萧家车夫的尸体就在大门外,随后沐心渝跟着沐川廉前去查看。

    那车夫是被割喉而死。

    但当沐川廉检查完车夫的身体后,脸色微变。

    “爹,你发现什么了?”沐心渝没有去碰尸体,因为她是孕妇,沐川廉只让她远远看着。

    “他是自杀的。”沐川廉冷硬的溢道。

    “自杀?”沐心渝很是意外。

    就连晁仪桓都忍不住上前查看尸体,扳着尸体的脖子专注的看了片刻,然后附和道,“刀口的方向确实不像他人所为。”

    沐心渝往前凑了凑,提出一连串疑问,“一刀就了结自己,他是有多想死?何况萧大人只是昏厥,找大夫就是了,就为这点事自杀,这车夫是脑子进水了吗?如果他想加害萧大人,那他大可以要了萧大人的命,怎么又只让萧大人昏厥?”

    她的这番疑问句句问到了点子上,也是在场的人心中所想。

    沐川廉对李元道,“让人看好尸体,等王爷回来让他也看看。”

    李元应声,然后令人将车夫尸体抬走了。

    沐川廉又对女儿说道,“此事透着怪异,你且回房歇着。”

    见他又赶人,沐心渝不满道,“我白天歇着晚上歇着,你当我是猪变得啊?萧大人这事可大可小,不查明清楚,只怕别人会以为跟我们济陵王府有关,你叫我怎么歇得下去?”

    说完,她转身朝临时安置萧艺博的那处院子而去。

    沐川廉眉头皱了又皱。

    晁仪桓温然道,“将军,王妃心性聪慧,说不定此事她也能帮上一二,你又何必束着她?”

    沐川廉目光投向他,见他正不眨眼的注视着女儿远去的背影,顿时眉眼微沉,道,“大王子,你该成亲了。”

    说完,他提脚阔步离去。

    晁仪桓望着他魁梧的身影,眸光很不自然的闪烁起来。

    他表现得有如此明显吗?

    “大王子,这里不适合我们久留,要不我们还是回青丘吧。”向越在他身旁小声道。

    “回青丘?”晁仪桓斜了他一眼,嘴角微微翘起,“以现在的形势,我们敢离开吗?别说离开风麟国,就是离开济陵王府,也会背上嫌疑。”

    向越暗暗瞅着嘴角。

    什么嫌疑不嫌疑,根本就是他家大王子舍不得离开!

    车夫的死,沐心渝越想越疑惑,甚至在返去看萧艺博的路上隐隐有些不安。

    进房,见司徒铭辛和萧梦凝也来,她忙上前关心的道,“凝儿,你受着伤怎么跑出来了?”

    不等萧梦凝开口,司徒铭辛就先恼道,“非要过来,拉都拉不住!”

    萧梦凝鼓着腮帮子嗔了他一眼,然后对沐心渝摇了摇头,“不碍事的。”

    她能来,说明她还是关心萧艺博的。对此,沐心渝也没责备她不爱惜自己身子,毕竟萧艺博是她亲生父亲,血浓于水的亲情哪有说断就断的?

    她也不等萧梦凝询问,把事情经过给他们说了。

    司徒铭辛嫌弃的瞪着床上,“像他这般愚昧的书呆子,早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就在这时,萧艺博突然坐了起来。

    吓了沐心渝和萧梦凝一跳。

    因为他是笔挺的坐起来的,双腿并合着,还与上半身成90°直角。

    “爹……”萧梦凝靠过去,想搀他,顺便问问到底发生了何事。

    然而,她刚一开口,萧艺博突然伸出一手掐住她脖子,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一把匕首,一言不发就朝萧梦凝刺出。

    “喝!”

    随着一声娇喝,一记手刀劈在萧艺博手腕上,那锋利的匕首瞬间从萧艺博手中脱落,下一瞬稳稳的落入沐心渝手中。

    萧艺博倒回床上,同时松开了萧梦凝的脖子。

    “凝儿!”这一幕把司徒铭辛吓得花容失色,在萧艺博松手的瞬间,他几乎是扑过去把萧梦凝抱住,然后快速躲得远远的。

    “铭辛……”萧梦凝也是被吓到了,窝在他怀里瑟瑟直抖。

    然而床上的萧艺博并没有就此罢休,被沐心渝掀翻后又直挺挺的坐起,两手僵硬的伸出朝沐心渝脖子掐去。

    沐心渝双眼圆瞪,心中又惊又骇。

    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此刻萧艺博的样子很不寻常!

    他双眼睁开的,但瞳孔混散无光,如同蒙了一层灰。而他脸上并无多余表情,就连方才她的手刀劈在他手腕上,他连嘴都没张一下,她可以肯定自己是用足了力道的,但萧艺博就像是个没有知觉的……木偶!

    对,就像个木偶!

    那僵硬而动的四肢让他像个被人操控的提线木偶!

    没等萧艺博挨上她半分,她一掌挥开他笔直的双手,然后把他拍回床上。

    萧艺博还是没吭一声,睁着死气沉沉的双眼又笔挺的坐起,像僵尸一样再向她举起双臂。

    “渝儿!”

    “王妃!”

    从门外闪进三道身影。

    沐心渝还没来得及再次出手就被卷进一具温暖又熟悉的怀抱中。

    紧接着就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嗓音,冷得如同冰凿子似的,“拿铁链绑住他!”

260、你确定自己是皇上派来的?

    沐川廉和晁仪桓联手将萧艺博压在床上,可不知道萧艺博哪来的力气,在两个内力深厚的男人控制下竟然还能扭动不止,晁仪桓还试图将他点住,可在他穴位上反复点了几次都毫无作用。

    “爹……”萧梦凝远远的看着这一幕,都不敢相信自己所见。

    不仅是她,其他人皆是露出惊骇的神色。

    要知道,萧艺博就是一文臣,那清瘦的身板连段氏那样的妇人都打不过,眼下面对的两个男人,一个是铁骨铮铮的沙场老将,一个年轻气盛的大王子,居然还能有挣扎之力,这情景完全就是鬼魅上身,哪能不叫人震骇的!

    很快,雷飞拿着铁链跑进房里,李元跟他一起加入了制服萧艺博的行动中,四个人联手才把萧艺博绑得牢牢的。

    不过萧艺博手脚被铁索束着,但身体却是剧烈的挣扎,在无法直立起来后,竟开始在床上滚动起来。

    秦戊敛紧的眸光一直死死盯着他,突然道,“渝儿,你和二王妃先出去。”

    沐心渝从惊愕中回过神,稍稍一默,她大概猜到他要做什么,只叫她们两个女人出去,那多半是要给萧艺博做全身检查了!

    她和萧梦凝对视了一眼,很快出了门,并为他们把房门关上。

    就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他们听到秦戊冷声下令,“把他身上的衣物扯掉!”

    李元和雷飞赶紧照做。

    此刻的萧艺博都快没人样了,长着嘴发不出声只一个劲儿的喘粗气,那浑浊的双眼里布满了血丝,眼白里就像渗血一样可怖至极。因为他身上绑着铁索的缘故,雷飞和李元几乎是粗暴的将他身上的衣物撕烂扯掉,直到片缕不留。

    萧艺博挣扎得厉害,才片刻功夫身上全是被铁索勒出的痕迹,有些地上甚至勒破了皮,那真叫一个触目惊心。可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除了挣扎还是挣扎。

    秦戊上前,先抓住他的脚踝,从脚底板开始一点点的打量。

    没人知道他要做什么,只看得出他好像在寻找什么东西,对萧艺博的身体一寸都没放过。

    直到摘掉萧艺博的发冠,刨开他头顶发际,秦戊赫然道,“扶他坐起!”

    李元和雷飞又赶紧照做,合力抬起萧艺博上半身,逼迫着他坐直。

    秦戊一撩袍角跃上床,盘腿坐在萧艺博身后,两掌暗运内力,猛地击向萧艺博后背——

    门外。

    沐心渝和萧梦凝都心急如焚,特别是听到萧艺博发出一声惨痛至极的嘶吼,她们更是紧张得手心都捏出汗了。

    又过了良久,房门总算被打开了。

    她们赶紧进屋。

    萧艺博身上盖着被子,人已经不再动弹了,包括神色也恢复成了之前昏厥的状态。

    “戊戊……”沐心渝小跑到床边,见秦戊手里捏着一根细长的针,她到嘴的话都忍不住换了一茬,“这是什么?”

    针并非她见过的银针,而是跟绣花针一样长短、但比绣花针还细的针。

    “萧大人所中的是江湖失传已久的控魂术,这针乃是术主特质的控魂针。”秦戊沉着脸向他们解说道。

    “控魂术?这么阴险?”沐心渝脸色都泛起了白光。一想到有人利用这种邪门又阴毒的手段要对付他们,她心脏都咚咚的跳得响亮。

    “王爷,我爹他还有事吗?”萧梦凝上前小声问道。

    秦戊扫了一眼床上的人,低沉道,“控魂术取得早,暂无性命之忧。只是他神志有损,最少要睡上个把月,且在醒来之前不可让那施术者找到他,否则……”

    后面的话他有意没说全。

    但在场的人都听懂了。

    也正是因为听懂了他的话,所有人都面露沉重之色。

    谁也不知道萧艺博是如何中了控魂术的,若现在将他送回萧家,万一那施术者正巧在萧家呢?

    可若是不把他送回萧家,那又该如何安置他?

    萧梦凝咬着唇,双眼不知何时起了雾气,模糊的看着床上的人。

    虽然痛恨这个父亲多年来对她的冷落,可他却是她在世上仅有的一个至亲……

    司徒铭辛突然走到她身边,将她轻颤的身子揽入怀中。

    只听对秦戊说道,“安置他的事我来负责,不用你们操心。”

    她惊讶的抬头望着他,“铭辛……”

    司徒铭辛轻轻拍着她后背,嘴里哼道,“就算他想死,我也不同意!他让你吃了那么多年的苦头,到现在都还执迷不悟,我要让他知道他有多眼瞎心盲,要他后半生想弥补你都没机会!”

    萧梦凝低下头,脑袋紧紧贴着他胸膛,低声泣哭起来。

    他要安置萧艺博,没人反对。毕竟这二大爷也不是一般人,没那个金刚钻他哪会去揽那个瓷器活。

    只是……

    沐心渝皱眉问道,“安置萧大人容易,但他身为朝廷命官,发生这种事我们该如何向皇上禀报?要是皇上派人来查此事,我们又该如何确保来的人中没有施术者?”

    司徒铭辛斜了她一眼,“找个人扮成萧艺博再扔去萧家,对你男人来说很难?”

    沐心渝差点给他怼过去。合着明面上的麻烦又要她家戊戊去解决?

    真是佩服死他了!

    他怕大王爷对他动手,就想法设法躲在他们济陵王府里头!还有在清谷城的事,这家伙更不地道,刮了邬少轩所有身家没分他们一个铜板,最后还是他们善后,顺带养活一穷二白的邬少轩!

    不过没等她开口怼人,沐川廉就道,“二王爷这提议可行。萧大人在济陵王府外出事,难免有人会以此做文章,我们提前准备一番,既能向皇上交代,也能免去不少麻烦。”

    沐心渝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但见秦戊也没反对的意思,她只能咂咂嘴不说话了。

    ……

    翌日。

    沐心渝还在睡梦中,突然听到外面有争吵声。

    她睁开眼,却见秦戊已坐起身,发现她醒了,他弯下头低声哄道,“为夫去看看,你接着睡。”

    沐心渝想起昨晚的事,瞬间散去了惺忪,跟着他起身,道,“先看看什么事吧,等会儿再接着睡也是一样的。”

    昨晚他们忙了一宿,鸡鸣后才睡下,而他也派人去宫里告了假,今日才没去早朝。

    秦戊拗不过她,只得拿来衣物帮她穿戴。担心她早上着凉,还多给她加了件披风。

    夫妻俩收拾整齐后才走出房门。

    门外,一名太监带着数名宫人正在与李元对峙。太监满脸怒气,但李元身后数名侍卫严肃以待,他似乎有忌惮,所以也没敢硬闯。

    在太监身侧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穿着御医院的袍子,两方人中,就他神色不温不怒。

    见夫妻俩出来,太监这才收了怒色,并躬身拜道,“奴才小雨子参见王爷、王妃。听说太傅大人病重,皇上特命奴才带丁御医前来给太傅大人看诊。叨扰王爷和王妃之处,还请王爷和王妃恕罪。”

    夫妻俩不由得交换眼神,神色皆是沉了几分。

    沐心渝问道,“你确定自己是皇上派来的?”

    当真是让他们算到了,果然有人想借萧艺博搞事!

261、我看你是皮痒得紧了!

    自称小雨子的太监躬身回道,“回王妃,奴才若不是奉了圣命,也不敢来打扰王爷和王妃。”

    “可皇上是如何知道太傅大人在济陵王府的?”

    “太傅大人告病多日,皇上担心其病重,遂派奴才与丁御医前往太傅府给太傅大人看病,不想被告知太傅大人昨夜就来了济陵王府,今早都未归,所以奴才与丁御医这才赶了过来。”

    沐心渝心下腹诽。

    解释得真是滴水不漏!

    不过太监解释得再有理,也没换来秦戊的好脸,眸光就似夹着寒铁刀刃般冷视着对方,“既然知道太傅在本王府中,那你们应该也知道本王精通岐黄之术,为何还要在此喧闹?王妃如今怀了身子,你们是存了心不让她好好养胎吗?”

    闻言,小雨子赶忙跪地,诚惶诚恐的道,“王爷恕罪,奴才并非有意惊扰你们,实是圣命在身,担心出了岔子,所以才鲁莽了些。求王爷和王妃开恩,奴才实在不是有意的。”

    眼见秦戊怒气加身,沐心渝假装做好人,撒娇的拉了拉他的衣袖,“王爷,小雨子公公是奉圣命来的,心急了些也是情有可原,你就别生气了。虽然太傅大人现今已无大碍,但还是带他们去看看吧,也好让他们早些回宫向皇上复命。”

    在她温声细语劝说下,秦戊眸底的怒火消了大半,这才命令李元,“带他们去见太傅。”顿了一下,他突然加硬了嗓门,“不得再在府中喧哗,否则杀无赦!”

    李元恭敬领命。

    小雨子从地上起身,和其他宫人包括那名丁御医的脸色都有些发白。

    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再李元引路下,一个个低垂着头,似乎连呼吸都减弱了。

    在隔壁院的厢房里,萧梦凝正在床边守着萧艺博服药。

    旁边候着几名丫鬟,见李元领着人进屋,很自觉的退至角落。

    萧梦凝起身打量了来人一番后,朝李元问道,“他们是?”

    李元介绍道,“二王妃,小雨子公公和丁御医是皇上派来为太傅大人看病的。”

    太监和那位丁御医也还是知礼的,随即就向萧梦凝行礼。

    “下官参见二王妃。”

    “奴才参见二王妃。”

    早在司徒玉鸿和司徒瑾面前露出真容后,萧梦凝就再没易容过了。司徒玉鸿连责罚的话都没有一句,其他人即便知道她是假死,又能说什么?

    萧梦凝端着身姿,对他们微微露着笑,“都请起吧。家父只是染了风寒,没想到父皇如此挂心,还请你们代我谢过父皇恩宠。”

    床上的萧艺博也受宠若惊般向小雨子和丁御医说道,“皇上隆恩,微臣感激不尽,也劳烦二位了。”

    小雨子上前关心的问道,“太傅大人,您身子如何了,可有大碍?”

    萧艺博感激道,“幸得济陵王及时替我医治,眼下已无大碍,只是浑身乏力,王爷说多休息几日便可痊愈。”

    看着他泛白的气色,听着他软绵无力的语声,确实是病中之人。不过小雨子还是说道,“太傅大人,奴才知道王爷医术精湛,有王爷为您医治定是无碍的,只是我们这一趟也是奉了圣明,你可否让丁御医再为您瞧瞧,当时走过过场,如此奴才与丁御医也好回宫复命。”

    萧艺博虚弱的点了点头,“你们都是为了我才来的,我自然不会让你们为难。”

    说完,他伸出手腕。

    萧梦凝忙替他挽了挽衣袖。

    那丁御医也没迟疑,上前便为他把起脉来。

    片刻后,丁御医直起身,说道,“萧大人体内寒湿渗腑,确实需要好生调养,如若调养不当,轻者不便行动,重则卧床瘫废。”

    那小雨子皱了皱眉,盯着萧艺博紧紧打量。须臾,他又将目光投向萧梦凝,只见萧梦凝一脸心疼,还担心的对萧梦凝说道,“爹,你看吧,不仅王爷说您该好生调养,就连御医都如此说,您还不听劝,非说自己无碍。”

    “唉!”萧艺博叹息着躺回床上。

    这一声叹息,充满了自哀自怜,甚至还带着深深的无奈之感。

    萧梦凝替他掖好被子,转身向小雨子和丁御医说道,“多谢你们来看我爹,还请你们代我爹向皇上转个话,我爹会尽快调养好身子的,还请皇上莫要挂心。”

    眼见萧艺博已经睡下歇着了。

    小雨子和丁御医交换了一下眼神,两人都没再说什么,施礼告辞。

    作为女儿,萧梦凝亲自将他们送出房门。

    等他们一走,秦戊和沐心渝才从侧面的隐蔽处出来。

    萧梦凝小跑着到他们跟前,将先前的情景详细描述了一遍。

    沐心渝听完冷笑,“还好我们提前做了准备,不然萧大人出事真会扣到我们头上。”

    萧梦凝也是很气恨,“没想到还有人会拿我爹做文章!为了对付你们,真是什么手段都敢使,太可恶了!”

    沐心渝突然朝秦戊看去,“戊戊,我觉得有必要见一见吕皇后,仅是罚她禁足貌似不够。既然她敢作初一,那我们不妨作十五,最好让她这几个月彻底消停,免得坏了我们一网打尽的大计!”

    秦戊握紧了她的手,少有的对她沉下脸来,“不知道自己是何身子吗?不许以身涉险!”

    沐心渝耸耸鼻子撇撇嘴。

    虽然心有不甘,可抚摸着有点显怀的肚子,她还真拿不出底气说服他。

    “心渝,不如让我去吧?我去见皇后!”萧梦凝突然道。

    “你去?那怎么行,你又不会武功,万一出事怎办?”沐心渝想都没想就摇头反对。

    “我有办法的,相信我。”萧梦凝咧着嘴,黑亮的大眼眸微眯着,罕见的露出狡黠。

    “相信你什么?相信你去送死吗?”司徒铭辛的声音突然从他们侧面传来。

    三人同时朝他望去,只见他那拉长的脸跟变质的鸡蛋似的,又臭又难看。

    将萧梦凝扯到怀里,他还直接骂道,“好的不学,竟学惹祸,我看你是皮痒得紧了!”

    沐心渝嘴角狠狠抽搐。

    学?

    是她理解错了吗?她怎么听着好像是在骂她?

262、济陵王怎么可能造反?

    萧梦凝左臂受着伤,没敢在他怀里挣扎,但是对他的批评很是不骂,仰着头瞪他,“什么惹祸,我们是在谈正事,你别乱发脾气行不行?”

    司徒铭辛打横将她抱起,提脚就走,连跟秦戊和沐心渝招呼都没有一个,边走边骂,“你一个女人家家,跟你谈什么正事?你现在给我回房躺着,这才是正事!”

    沐心渝无语的对他背影直翻白眼,然后突然对秦戊问道,“戊戊,你说他变化是不是很大?以前我咋没看出来他这么痴情呢?”

    秦戊轻勾着唇角,“不用惊奇,这或许才是他的本能。”

    “这才是他本能?难不成他所有的纨绔不羁都是装的?”沐心渝表示有点难以理解。

    “倒也不是。司徒铭辛虽是皇子,却自幼受人排挤,他心中的孤寂鲜少有人能懂。难得二王妃不是为了权势富贵嫁与他,我想这或多或少填补了他心中的那份孤寂吧?”

    “你是怎么知道的?”她眉梢微挑,别有深意的看着他。

    “因为为夫有了你以后,也有了彼岸。”秦戊将她拥进怀中,精致的下巴在她头顶轻轻蹭着,低哑的嗓音带着莫名的感伤,“虽然我自幼长在皇上身边,可我那时并不知道他就是我生父,只知道自己是寄人篱下。乔氏替代我母亲,却不曾给予我任何温暖。皇宫不是我家,济陵王府也没有让我留恋之处,直到你出现,我才觉得府里有了人气,才觉得这是我的家。”

    沐心渝早就明白他的心事,但还是第一次听他如此剖析自己曾经的内心。

    她心里动容不已,将他腰身抱住,在他怀里拱了拱,道,“我也是,跟你在一起后我才有了归属感。只要你在身边,哪哪都是家一样。”

    她这一句‘归属感’让秦戊搂着她的手臂蓦然收紧,沐心渝甚至发现他心跳的速度都好像加快了,遂抬起头看他。

    只见他凤目中闪着烁烁华光,风华卓绝的俊脸如沐在暖流中,般般入画,说不出的绝色迷人。

    她心里暗叹。

    真是妖孽,难怪何晴兰和乔秀儿那些野花烂蝶巴着想做他女人!

    那还是他冷心冷情时,要是他天天以现在这副模样示人,估计全京城的女人能当场被他迷晕。

    “渝儿,若有一天你遇上能回‘故乡’的机会,你是回去还是留下?”

    “废话,我能丢着你和臻儿不管吗?更何况我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好好的一家四口日子不过,我回去做什么?”对于他突来的提问,沐心渝有点哭笑不得。

    “我……”秦戊捧着她脸颊,凤目深深的凝视着她,深邃得恨不能将她吸进去,“我是怕你舍不得那里的亲人……”

    沐心渝这才发现自己从未与他提过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亲人。她与他说过许多二十一世纪的东西,从社会风貌到人情世故,什么都提过,唯独漏了她的家人。

    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我自幼父母双亡,被伯父收养,刚成年伯父就因病过世。在那边,我已经没有至亲之人,正因为如此,我才格外的独立好强……”

    “原来你的曾经也是那般艰辛。”

    “……”听着他心疼的话,沐心渝垂下眼眸。

    她能说他想多了吗?

    跟他们比起来,她在那个世界可没受一点委屈。虽说她是大伯养大,但大伯是有名的企业家,家产丰厚,又待她如己出,完全把她当公主养,她虽缺失父母一生遗憾,但并不缺亲情……

    罢了,都是过去了,没必要多提。何况在心爱的人面前炫耀自己的优越感,她又不是脑子进水了。

    一番融心的交谈,沐心渝也算是明白了司徒铭辛的心境。

    “该回去补觉了。”秦戊突然将她打横抱起。

    “干什么呀,我自己走,要是被我爹看到,指不定又批我一顿了!大清早的,我真不想听他训话!”沐心渝一边说着一边偷瞄着四周,生怕沐川廉突然出现。

    听着她的抱怨,秦戊低低的笑着,加快了些步子往清昕院去。

    当他们身影彻底不见后,晁仪桓从侧面角落里步出来。

    望着他们离开的方向,他丰眉紧拧,双目紧敛,迸出的眸光中泻满了震惊。

    她不是沐家嫡女吗?何来‘故乡’一说?沐川廉近在她眼前,又何来‘父母双亡’?

    这女人……

    到底是谁?有何来历?

    ……

    华丽的寝宫。

    吕皇后听陈嬷嬷禀完消息,又惊又怒又不敢置信。

    “不是说那女人出手了吗?萧艺博又为何只得了寒湿之症?你确定派去的人瞧清楚了?”

    “回娘娘,奴婢偷偷问过小雨子了,他亲眼看着丁御医给萧艺博把的脉,萧艺博除了得寒湿之症,并无其他异样。”

    “不可能!那一定不是萧艺博!”吕皇后瞪着美目,无比坚定的道。

    萧艺博的情况,她的人监视得一清二楚,原本这一次她是做了几手准备,就算萧艺博不能杀掉秦戊他们,她也能借萧艺博对付秦戊他们。

    萧艺博告病多日,她让朝中几位大臣佯装关心萧艺博,并提议让御医前去替萧艺博看诊。

    司徒玉鸿同意了。

    她随即就让陈嬷嬷前去打点,买通了小雨子和丁御医。

    只是没想到萧艺博那里会出现如此变故!

    真是可恶!

    “娘娘,奴婢听着的时候也不信,可是小雨子和丁御医已经从济陵王府出来了,想要再进济陵王府并不容易。而且听小雨子说,济陵王府守卫森严,就连白日里也有守卫轮岗巡视。”陈嬷嬷将打听到的消息如实道出。

    “这秦戊可真是好样的!晁大王子受伤在他府里静养,二王爷受伤也在他府里静养,眼下萧艺博同样在他府中,敢情他把自个王府当医馆了?”吕皇后咬牙恨道。

    “娘娘,说不定他们是在密谋什么不可告人的大事呢。”陈嬷嬷阴阴一笑,到她耳畔低声说道,“沐将军不是也在济陵王府么,不如这样……”

    听到这,吕皇后柳眉挑得老高,美艳的朱唇划开出一丝算计的冷笑。

    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

    ……

    御书房。

    正专注批阅奏折的司徒玉鸿突然拍桌震起。

    “皇上?”他这一起把旁边的崔公公狠狠吓了一跳。

    “这些狗东西,当真是要造反了么?”司徒玉鸿铁青着脸将手中奏折扔了出去。

    崔公公惶恐不安的上前捡起奏折。

    只扫了一眼奏折上的字,他就忍不住抽冷气,“皇上,济陵王怎么可能造反?”

    司徒玉鸿背着手在案前走来走去,咬着牙气道,“戊儿也真是的,什么人都敢弄自己府中,也不看看眼下是何形势!现在可好,朝中大臣联名上奏,说他府中无端设卫森严,定是与晁大王子、二王爷等人密谋造反,还要朕即刻派人前去搜查济陵王府!”

263、婆媳再见

    崔公公惶恐的问道,“皇上,难道真要按他们说的那样去搜查济陵王府?要是您真如此做了,那济陵王定会生气的呀!”

    司徒玉鸿烦怒不已,“因为乔氏封妃一事,戊儿到现在都不肯叫朕一声父皇。还有朕的皇长孙,他至今都不肯带进宫给朕瞧一眼。就他这样,恨不得与朕划清界限,他造什么犯?他需要造反吗?他若想要皇位,只需把朕讨好一番,朕即刻就可立他为储,用得着他费尽心思与人密谋造反?”

    “皇上息怒,当心龙体。”崔公公见他气得不轻,也不敢多说什么了,只能先劝他冷静。

    他日日伴君侧,对皇上和济陵王之间的事再清楚不过。别看济陵王这阵子留在宫中处理政务,忙得不可开交,实则都是皇上有意交代他去做的,就是想借机与济陵王多培养一些父子默契。

    偏偏济陵王做事归做事,却始终不愿迁就皇上,只跟以前一样行群臣之礼。

    对于储君之位,只要济陵王开口,即唾手可得,说他有谋反的心思,那真真是天大的笑话!

    也难怪皇上龙颜大怒了……

    “朝中那几个老匹夫,朕早晚会扒了他们的皮!”司徒玉鸿难消怒恨,咬牙切齿后又突然下令,“传朕旨意,让济陵王和二王爷即刻进宫见朕!”

    “是,老奴这就去。”崔公公赶紧领旨。

    ……

    自打那日沐心渝提议想进宫见一见吕皇后,萧梦凝就上了心。

    可她的自发奋勇直接遭到司徒铭辛的反对。

    为此,她还跟司徒铭辛闹了好几日,气得司徒铭辛一连几日都臭着脸,见谁都跟欠了他千儿八百两没还似的。

    可萧梦凝受着伤,他也不好像之前那般日日夜夜压着她一振夫纲,只能在她每次游说他时狠瞪几眼。

    这日一早,他睁开眼就发现身旁的人儿早醒了。

    “今日醒得这么早?”他口气不善。

    但也没有起床的意思。

    虽然这几日憋着,只能看不能吃,但软玉温香总比以前碰都不能碰的强。

    想到这,他将睡在他臂弯的身子搂紧了几分,顺便安慰一下自己晨起的那股劲儿。

    只是当他侧身半压过去时,突然发现她平放在身侧受了伤的手臂被她放在了身下。

    他眉头一皱,掀开半身上的被子,单手将她身子托起,往她身后去看。

    这一看不要紧,把他惊得脸色大变,身子都有些颤抖,脱口厉声道,“谁做的?!”

    只见萧梦凝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一条绳子把她双手绑得紧紧的……

    都有人潜进他们房里了,这如何不让司徒铭辛惊怕?

    可比起他的惊吓,萧梦凝脸上却露着浅浅的笑,“不是你把我绑起来的吗?”

    “胡说!我怎么可能绑你!”司徒铭辛黑沉着脸一口否认。

    “不是你,难道还是我自己不成?”

    “我……”面对她的反问,他无以为答。让他想不明白的是,如果有外人潜进来,她睡在里侧,他不可能察觉不到!最重要的是对方居然只是为了绑她,却没有趁机对他们下手,这又是为何?

    见他哑了口,桃花眼中泛着幽幽黯光,一副受惊却又摸不着头绪的样子,萧梦凝突然失笑。

    “哈哈……”

    笑着笑着,她突然从身后拿出双手。

    司徒铭辛瞬间又是一惊,双眼几乎瞪成了牛眼,死死盯着她的手腕,“你……?!”

    只见她白皙的手腕上留着被勒过的痕印,而那根绳子正躺在她手心里!

    萧梦凝继续笑着,还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这招可是我的独门绝技,是不是很厉害?”

    司徒铭辛,“……”

    回过神,他一把将她手心里的绳子抓起扔到窗外,接着一手将她搂到怀中,另一只手‘啪啪’落在她屁股上——

    “司徒铭辛,你敢打我?!”

    “我看你是皮紧了,竟敢拿这种事戏耍我!说,以后还玩不玩了?”

    ……

    宫里突然召见秦戊和司徒铭辛,沐心渝挺意外的。

    同时召见两个儿子,司徒玉鸿是想做什么?

    不过意外归意外,她觉得正好是个机会,于是与秦戊商议了一番后,就让周嫂为她梳妆更衣,准备与秦戊一同进宫。

    走出大门,就见萧梦凝站在司徒铭辛身侧。

    不等她惊讶,萧梦凝主动上前挽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心渝,我有话要对你说。”

    “嗯?”

    “咱们先上马车,边走边说。”

    “……”看着萧梦凝那异常兴奋的脸蛋,沐心渝有点不明所以。难道司徒玉鸿召见两个儿子是有什么喜事不成?

    很快,两辆马车同时离开济陵王府。

    穿越这么久来,沐心渝进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主要是以前乔氏暗中作怪,导致司徒玉鸿对她颇有微词,在被训过一次说她不敬长辈后,她就在心里把皇宫当成了禁地,只差把司徒玉鸿这个皇帝拉黑了。

    跟她比起来,萧梦凝其实也好不到哪去。她虽是司徒家名正言顺的儿媳,但司徒铭辛不受宠,且司徒铭辛前两年冷落她,就算她想进宫也没机会,即便是进了宫,也是不招人待见的。

    进了宫,秦戊和司徒铭辛直接奔去了御书房。

    而沐心渝和萧梦凝没有直接去吕皇后的凤仪宫,而是先去了乔氏住的澜心宫。

    她们这次是来搞事的,对沐心渝来说,要是能把乔氏拉上,这玩起来也更刺激。何况,她已经许久没见到乔氏了,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婆婆,她来请个安也是理所应当的。

    听闻她们到来,乔氏很是意外。

    意外过后,她赶忙让宫人将沐心渝和萧梦凝带到跟前。

    “心渝给母妃请安,母妃万福。”一见面,沐心渝规规矩矩的蹲福行礼。

    “渝儿,你怎么才来看母妃,母妃可想死你了。”澜贵妃亲热的拉起她,一改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姿态,温柔得都能化成水了,慈母般盯着她微微显怀的肚子,笑问道,“听说你又有了身子,母妃真是开心极了,不过戊儿说你要安养身子,母妃也怕你来回折腾,故而也没敢叫你进宫。怎么样,这阵子可是很辛苦?瞧瞧你,都瘦了,母妃看着可真心疼。”

    沐心渝暗暗吞口水,差点没让她这般子的温柔给恶心到吐出来。

    她尽量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母妃,前阵子害喜太严重了,所以也不敢来见你,还请母妃不要怨心渝。”

    乔氏一脸慈母笑,“你也是为了戊儿才受这些苦,母妃怎么会怨你呢?”她像是才想起什么,转头朝旁边的宫女看去,笑脸一沉,“还杵着做何?还不快去御膳房给王妃备吃的?”

264、只要自己不恶心,恶心的就是别人

    瞧她对宫人瞬间翻脸的样子,沐心渝一眼就看出她秉性未变,甚至还有些变本加厉。

    大红大紫的穿着,金簪玉镯加身,富贵至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这里的正宫娘娘呢!

    “母妃,不用张罗了,我和二王妃一会儿还得去凤仪宫请安,就不在你这用膳了。”

    “你们要去凤仪宫?”乔氏瞬间沉了脸,嗓音也失了许多亲和,“席妃被皇后害死,如今皇后还被禁足在凤仪宫中,你们去做何?”

    “母妃,再怎么着她也是后宫之主,我们好不容易进宫一次,理应去向她请安,不然父皇知道,定会责罚我们不懂礼数的。”沐心渝轻言细语向她解释,也适时的搬出司徒玉鸿。

    她并不介意跟乔氏演婆慈媳孝的戏码,反正她们在济陵王府时也是这么子演的。

    乔氏抿了抿艳丽的红唇,也没再说不让她们去的话。她美目斜向萧梦凝,仿佛才发现萧梦凝似的,温声唤道,“二王妃也来了?”

    她是前几日才得到消息,当时还真是吃惊不已。一直以为‘沐子’是沐心渝的远房堂姐,没想到竟是堂堂的二王妃!

    为此,司徒玉鸿还把她叫去问话,问她为什么没早些发现二王妃就在济陵王府?

    可把她气到了!

    “见过澜贵妃。”萧梦凝蹲福了一礼。

    “二王妃快别客气,我没想到你们今日会来,所以一点准备都没有,若有怠慢的地方,还请二王妃见谅。”乔氏对她也足够亲和温柔。

    “娘娘言重了,您是长辈,我们前来看您是应该的。”萧梦凝乖巧的回道。

    乔氏微笑着,美目却在她身上流连打量。

    换以前,她可是根本不把这二王妃放眼中的,所以当初‘沐子’在济陵王府时,她连问都懒得问一句。也正因如此,她才没发现‘沐子’竟是二王妃所扮。

    但当皇上因这事埋怨过她后,她才得知二王妃如今的作用。而今,她对这二王妃是有几分刮目相看的。

    不知道这女人用了什么手段,居然让风流浪子二王爷对她痴迷起来,甚至为了她还让二王爷对自己的父皇使了脸子!

    再把目光投向沐心渝,她心中厌恨不由得加深。沐心渝果然是个妖女,她死而复生不说,跟她交好的二王妃也死而复生,最重要的是,她们居然都能把自己的男人迷得团团转……

    “心渝,臻儿最近可好?我都好些日子没见着他了,可真是想得紧,你这次进宫怎没将他带来呢?”她没有再与萧梦凝多说话,突然间转移了话题。

    “母妃,不是心渝不想带臻儿出来,主要是臻儿现在越发顽皮了,没个安分的时刻,王爷怕他惹你们嫌,遂就没让他进宫。等他再大些了,走路稳妥了,心渝再与王爷说说,让王爷多带臻儿进宫来看您。”

    要说沐心渝现在的心情,那只能用一句话来形容——

    面上笑嘻嘻,心里mmp!

    讲真的,她也是真心佩服乔氏。跟她这个‘儿媳’翻脸的时候是什么话都能骂出来,特别是那咬牙切齿的模样恨不得喝她血吃她肉。可不管她们婆媳关系闹得再难堪,事后她也能像亲妈一样再度对她这个‘儿媳’露出温柔疼爱的模样。

    随后乔氏又问了些关于臻儿的事,平日里都吃了些什么,玩了些什么,是否会说话了,奶娘丫鬟照顾得了周到……

    对这些问话,沐心渝态度上并不敷衍,都有问必答。但答得内容,自然是她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反正乔氏不是亲奶奶,说她在乎‘孙子’,鬼都不信。

    她只需要和乔氏配合着演好婆慈媳孝就行了。

    只是在谈论孩子的期间,乔氏端着满脸温柔,突然对萧梦凝道,“二王妃,你和二王爷成婚多年了,是时候该要个孩子了。你看渝儿,这两年不到都又怀上了,你是王嫂,可别让人笑话了去哦。”

    沐心渝本来还跟她上演婆慈媳孝的温馨场面,听她这弯损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她这是明戳戳的想搞事啊!

    不过没等她开口替萧梦凝怼人,萧梦凝笑盈盈的说道,“多谢贵妃娘娘关心,我知道这几年未有身孕让外人说了不少闲话,可是这生孩子一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我家二王爷说我们现在居无定所,不定哪日就会离开京城去他处落脚,为了少些负担,等安定下来再考虑子嗣的事也不迟。”顿了一下,她轻挽起沐心渝的手臂,继续对乔氏说道,“贵妃娘娘,心渝对我有再造之恩,包括我今日能与二王爷破镜重圆,也都是托了心渝和王爷的福。我虽从未说过要如何报答心渝的恩情,但是不代表别人三言两语就能离间我们的情分。”

    沐心渝一下子笑了。

    而乔氏则是一下子沉了脸色。

    二王妃懦弱可欺,是众所周知的,但她万万没想到,这二王妃的嘴皮子说起话来也不输沐心渝,同样是能把人气得半死!

    “母妃,我们得去凤仪宫给皇后娘娘请安,就不多打扰您了。”沐心渝也没了久留的心思。

    她来这澜心宫,也不过是走个过场。连婆婆都没来看一眼就先去看吕皇后,那会显得太突兀了。

    目送她们离开,乔氏脸上阴沉满布,真真是后牙槽都快咬碎了。

    偏偏她现在对沐心渝又无可奈何!

    走在去凤仪宫的路上,沐心渝实在忍不住,对萧梦凝笑道,“凝儿,你刚才怼她,真是绝了!”

    萧梦凝嘟着嘴,想着乔氏先前那些话,还有些气不过,“澜贵妃真是过分,居然无中生事到我们头上,像她这种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哪怕今日被父皇责罚,我也不想她痛快!”

    沐心渝比了比大拇指,“不错哦,有进步。以后遇上这种人,别留情面,随便怼。既然人家敢伸出脸来,我们只管打就是了。”

    萧梦凝被她说得掩嘴失笑,“心渝,你就别笑话我了,我觉得你才是真厉害,居然能忍着恶心劲儿跟她那般亲热,你都不知道,我在旁边掉了多少鸡皮疙瘩。”

    沐心渝拍着她肩膀眨了眨眼,“这招你也得学着,而且你要记得,只要自己不恶心,恶心的就是别人。 ”

    萧梦凝嗯嗯直点头。

    两人一路笑说着,很快到了凤仪宫。

    虽说司徒玉鸿对吕皇后下了禁足令,但凤仪宫外并无严守。在请宫人通禀过后,她们就直接被带到了吕皇后面前。

    只是让沐心渝没想到的是,司徒瑾居然也在!

265、她们此番前来有何目的?

    在看到司徒瑾到时候,萧梦凝很明显的变得紧张起来。

    看着她低着头开始揪衣角,沐心渝心下也有些绷紧,这丫头是受过司徒瑾算计的,心中难免有阴影。

    好在萧梦凝临场也没乱,还是跟她一起上前行了礼。

    “心渝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梦凝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对她们的突然到来,吕皇后是很意外的。

    虽说她心里是抓狂的恨气,可面上也得摆出母仪天下的姿态。

    “两位王妃免礼。”

    “谢皇后娘娘。”沐心渝和萧梦凝异口同声道。起身后,又朝司徒瑾的方向蹲福,同声唤道,“大王兄。”

    司徒瑾面如冠玉,唇眼上的笑意潋滟迷人,嗓音更是温润亲和,“怎么就你们,二弟和三弟呢?”

    萧梦凝低着头。

    沐心渝回道,“回大王兄,我家王爷和二王兄被父皇召去了御书房,他们应该一会儿就过来。”

    司徒玉鸿已经昭告过秦戊的身份,所以她‘大王兄、二王兄、父皇’的唤着,虽然她自己很别扭,可听着的人也没异样反应。

    司徒瑾点点头,温声道,“那我在此多歇片刻,等他们过来。”

    吕皇后随即吩咐左右,“快给两位王妃赐坐。”

    很快,宫女便为她们安放好了软凳。

    沐心渝招进来自己的丫鬟,将带来的礼物呈上,并笑盈盈的说道,“皇后娘娘,这是心渝和二王嫂一同准备的礼物,还请您莫要嫌弃。”

    吕皇后看了一眼摆在面前的几大礼盒,有古董字画,还有首饰珠宝。

    她唇角含笑,道,“两位王妃有心了。”

    沐心渝穿越后是第一次与她见面,虽说这位正宫娘娘比不上乔氏年轻妖艳,但容貌端庄,举止神态皆典雅高贵,那母仪天下的范儿真真是鲜有少见的。

    从外相上来看,她对吕玉诗这个皇后并无坏感,可是一想到吕玉诗背后所做的那些事,她又是气恨难灭。

    眼下吕玉诗在她面前,俨然就是一朵食人花,披着好看的皮囊,却能把人吞食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哎哟……”她突然捂着肚子小小的叫了一声。

    萧梦凝离她最近,听她叫唤,还露出难受的表情,赶紧把她搀扶住,紧张不已的问道,“心渝,你怎么了?”

    沐心渝露出尴尬的笑容,“没什么,就是早膳吃多了些,现在有点闹肚子。”说完,她朝吕皇后福了福身,很不好意思的道,“皇后娘娘,恕心渝失礼。”

    吕皇后微眯着双目紧紧盯着她,但语气上也没为难她,随即朝陈嬷嬷使了使眼色。

    陈默默躬着身走向沐心渝,毕恭毕敬的引道,“王妃,这边请。”

    沐心渝双手抚着肚子,尴尬又很着急的跟她离开了正殿。

    待她离开后,萧梦凝又扭指头又扯衣角,独自站在殿宇中央面对吕皇后和司徒瑾,满身别扭,生生一副胆怯又手足无措的样子。

    “二王妃坐吧。”还是吕皇后先出声招呼她。

    “谢……谢皇后娘娘。”萧梦凝连头都没敢抬,充满怯意的坐在软凳边上。

    吕皇后将她的一举一动尽收眼中,然后与一旁的司徒瑾交换眼神。

    虽然他们恨不得弄死沐心渝和萧梦凝,可这是凤仪宫,他们自己的地盘,别说他们动手,就算是别人动手,只要沐心渝和萧梦凝在他们这里出事,他们都脱不了干系。

    谁会傻到这个时候动她们!

    “二王妃,你和二王爷一直住在济陵王府,听说是为了二王爷养伤,不知二王爷近来身子可痊愈?”吕皇后像是拉家长般开始向萧梦凝问道。

    “多谢皇后娘娘关心,二王爷他已无大碍,只是废了武功,需要调养许久,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习武了。”萧梦凝说完,心疼的叹了一气。

    “还真是可惜,二王爷风姿昳貌,却落得个武功尽失,真是叫人心疼。”吕皇后也惋惜的叹道。

    萧梦凝低着头,漆黑的眼仁中闪过一丝冷寒。

    司徒铭辛如今这样,不都拜他们所赐吗?

    虽然司徒铭辛从来没有因为失去武功而表现出难受,可是这种事搁谁身上不难受?司徒铭辛只是比任何人更能忍罢了!

    而他们还不死心,竟用阴毒的秘术操控她爹,欲借她爹的手置他们所有人于死地!

    这对母子,一次又一次的加害他们,真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她端起手边的茶水,柔柔弱弱的送到嘴边。正准备饮上一口,突然颤兢兢的手一滑,茶盏一下子从手中脱落。

    刚沏泡好的茶水顷刻间全倒在她腿上。

    “啊!”

    她痛呼着从软凳上蹦起,双手胡乱的刨着腿上的水渍,秀丽的五官都难受得拧变了形。

    见状,吕皇后和司徒瑾都不由得从座上起身。

    茶水是刚沏泡的,不用想也知道有多烫,先前母子俩暗中交换眼神时就互通了默契,不会在自己的地盘上动手,眼下见萧梦凝被烫着,自然是不敢懈怠。

    吕皇后立即唤宫女,“快带二王妃下去看看可有烫伤!”

    萧梦凝望了他们一眼,两眼中泪水都溢出来了,似是有说不出来的委屈和难受。

    她没有拒绝吕皇后的好意,在宫女搀扶下离开了他们的视线。

    等她一走,司徒瑾温润的脸庞倏地布满了一层阴戾,眸光沉沉的盯着门外。

    “母后,您说她们此番前来有何目的?”

    “瑾儿觉得呢?”吕皇后冷着脸,眼中透着深深的不解。

    她也想不明白,这两个女人怎会突然来宫里见她。要知道,她前阵子才派人去济陵王府请过沐心渝进宫,可都是被拒了的。而且因为沐心渝又有了身孕的缘故,秦戊将她看得比任何时候都紧,别说见到她,就是进济陵王府都难。

    看看那方莺莺,巴结讨好了沐心渝那么多次,连推心置腹的话都谈不上,可见沐心渝他们做事有多谨慎。

    眼下她们不请自来,她真是猜不透她们葫芦里究竟卖什么药。

    “儿臣也不知。”司徒瑾锁上了眉心,同样是深感不解。一个怀着身孕,一个又是出了名的懦弱怕事,按理说她们被看的紧才对,怎么就突然来凤仪宫了?

    母子俩正努力猜想着各种可能性,沐心渝跟陈嬷嬷回了正殿。

    见殿中没有萧梦凝的身影,沐心渝‘咦’了一声,问道,“娘娘,二王妃呢,她去何处了?”

266、谁指使你对付二王妃的?

    吕皇后自责道,“都怨宫女没服侍好二王妃,竟让二王妃失手打翻了茶水,本宫已令人带二王妃下去更换衣裳,一会儿她便会回来。”

    沐心渝嗔道,“凝儿也真是的,怎么如此不小心呢?在府里笨手笨脚也就算了,在外头也是这样,真叫人不省心啊!”

    吕皇后没接话,同司徒瑾重新坐下后,又邀她落座。

    跟萧梦凝的小心翼翼和无所适从比起来,沐心渝完全是另一种性情,大大咧咧、不拘小节。就像现在,懒散的坐在软凳上不说,两眼还四处张望,且双手一直抚着肚子,那模样就像生怕有人会突然靠近她对她不利似的。

    看得吕皇后和司徒瑾心中那叫一个郁气横生,恨不得将她扔出凤仪宫。

    吕皇后暗吸了好几口气,才带着微笑与她说道,“济陵王妃真是好福气,才生下小世子不久就又有喜了,哀家听到你怀了身子的消息,都忍不住替你和济陵王高兴。”

    沐心渝露出一抹娇羞,“皇后娘娘这么一说,心渝都不好意思了。”

    吕皇后又道,“济陵王妃现在可是司徒家的大功臣,皇上每次提到你都是夸赞不已。本宫平日里打理着后宫,疏于关照你们,说起来真是不该。以后济陵王妃有何需求,尽管派人告诉本宫,本宫虽不能出宫,但也必定会派人多加帮衬。”

    “皇后娘娘对心渝的心意,心渝真是感激不尽。”沐心渝起身蹲福谢道。

    “快别多礼了,你如今可是双身子,那些繁文礼数能免的则免了罢。”吕皇后抬了抬手,比之前更多些亲切和随和。

    “谢皇后娘娘。”沐心渝谢过后也没坐回去,而是朝殿门张望去,眉心微微蹙起,小声道,“咦,凝儿怎么还不回来?”

    吕皇后默算了一下时辰,也微微夹起眉。

    她倒不觉得萧梦凝去的有些久,而是自己的人怎么还没回来禀报,到底萧梦凝是否有烫伤,总得禀报她让她心中有个数才对。

    她朝陈默默睇了个眼神过去。

    陈默默躬身道,“娘娘,奴婢去看看。”

    见状,沐心渝赶忙道,“我跟嬷嬷一起去吧。”

    陈默默用眼神请示了一下吕皇后。

    吕皇后点了点头。

    陈默默这才引着沐心渝往殿外走。

    她们刚走出殿门,一名太监进殿禀报,“启禀皇后娘娘,二王爷和济陵王来了。”

    吕皇后一听,下意识的与旁边的司徒瑾交换眼神。

    但还没等他们命人将两位王爷请进来,就听殿外传来司徒铭辛嚣拔的嗓门,“什么,凝儿被茶水烫着了?她人现在何处?”

    母子俩立刻从座上起身,沉着脸走出殿门。

    只见司徒铭辛已经抓住个宫女逼她带路去找人了。

    望着那火急火燎的背影,沐心渝冲他喊道,“二王爷,你莫急啊,皇后娘娘只说她打翻了茶水湿了衣裳,没事的!”

    可司徒铭辛头也没回,反而抓着宫女越走越快。

    沐心渝回头朝吕皇后和司徒瑾看去,有些尴尬的请示道,“娘娘,大王爷,要不我们过去看看吧?”

    吕皇后抿着红唇,面无表情的先提脚朝司徒铭辛的方向而去。

    她现在不是怕萧梦凝有事,而是怕司徒铭辛这纨绔子弟在她凤仪宫生事!

    司徒瑾也沉着脸跟了上去。

    沐心渝暗自勾唇,并朝身侧的男人眨了眨眼。

    秦戊没急着抬脚,而是将她拉到身前,上下仔细瞧过后,还不放心的蹙起眉,低声问道,“去看过乔氏了?她没为难你们吧?”

    沐心渝‘嘿嘿’笑道,“她哪次在我面前讨过便宜?”

    秦戊蹙起的眉心这才舒展开,“没受委屈便好。”

    对于司徒玉鸿召见他们兄弟二人的事,沐心渝也好奇,可瞄了一眼周围,她知道现在不便谈论这些,何况眼下还有很重要的事做,心里再多话也只能憋在肚子里。

    “戊戊,他们都走远了,我们也去看看吧。”

    “嗯。”

    怕她心急,秦戊紧紧握着她的手,带着她不急不慢的往吕皇后他们的方向而去。

    在偏殿的一间房门外。

    领着萧梦凝来此的宫女见一群人到来,有点不明所以。

    然而,不等她行礼,冲在前头的司徒铭辛就气势汹汹的指着她问道,“爷的女人呢?在哪?”

    宫女躬身回道,“回二王爷,二王妃打湿了衣裳,奴婢给二王妃准备了干净的衣裳,二王妃正在里头更换。”

    司徒铭辛立马就去拍门,高声唤道,“凝儿,你在里面吗?”

    但门里并未有任何声响回应他。

    司徒铭辛扭头朝那宫女瞪去,“不是说在里面更换衣裳吗?为何没人应?”

    宫女脸色微变,也到门旁唤道,“二王妃,您换好衣裳了吗?二王爷来找您了。”

    然而,门内还是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一下,不止宫女开始不安,就连紧随司徒铭辛而来的吕皇后和司徒瑾都脸色微变。

    “怎么回事?”吕皇后冷声问道。

    “回娘娘,奴婢带二王妃来此更换衣裳,但二王妃说要自个儿换,不让奴婢服侍,所以奴婢一直在此候着,也不知道二王妃为何久久不出来,唤了她也不应声。”宫女跪在地上开始讲诉经过。

    而司徒铭辛听完后,猛地一脚踹开房门,冲跑了进去。

    “凝儿!”

    听到他喊声中夹带的激动,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门外的众人也忍不住往房里去。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叫以吕皇后为首的众人纷纷倒了一口冷气。

    只见萧梦凝倒在角落里,人事不省不说,嘴里塞着布条,那娇小清瘦的身子还被绳索五花大绑着……

    “凝儿!快醒醒!快醒醒啊!”司徒铭辛一边激动的唤着,一边解她身上的绳索,可扯了又扯怎么都解不开绳上的死结。眼见萧梦凝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干脆将人直接抱起,抓狂的往外跑,“来人!快叫御医!快啊!”

    房间里,吕皇后和司徒瑾那真是惊傻了眼。

    他们是做梦都没想到竟会发生这样的事!

    司徒瑾最先回过神,温润的俊脸如被人打了耳光似的,黑红交错,难看得吓人,指着那守门的宫女厉声问道,“谁让你对二王妃如此做的?”

    宫女早都吓软了腿,被他质问,扑通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娘娘、大王爷,奴婢没有……奴婢一直都在门外,不曾踏进房门半步,不知道二王妃怎会如此……”

    “你没有?你要是没对二王妃下手,二王妃会变成那样吗?”沐心渝从门外进来,气恨不已的指着那宫女,冷声逼问道,“说,谁指使你对付二王妃的!”

    随着她逼问的声音,吕皇后脸色就跟刷了白漆似的,原本亲和的双眼溢满了乌沉沉的气息,死紧的瞪向沐心渝。

    二王妃在此出事,还是她的人在门外把守,不就是在说是她指示人对付二王妃的吗!

267、打入冷宫

    凤仪宫出的事,自然掩盖不了,何况以司徒铭辛的性子,屁大点的事都能弄得人尽皆知,眼下自己的女人受此危害,他哪可能忍下这口气?

    萧梦凝不但被人捆绑,据御医查看,还被人喂了药物以致晕迷。

    司徒玉鸿听闻后,把一干人等全叫去了御书房亲自审问。

    吕皇后、司徒瑾以及凤仪宫的宫女太监,在御书房跪成了一片。

    可任凭吕皇后如何解释,都无法让人相信。

    司徒玉鸿斥问道,“你可瞧见了二王妃的惨样?中毒不说,那身上的绳索若非他人之手,她如何能将自己绑上?再者,她是傻子吗,自己服毒?”

    吕皇后眼里含着泪,但又崛强的没让眼泪掉出来。

    对此事,不管证据多确凿,她都不服。

    “皇上,臣妾没做过就是没做过!就算要臣妾的命,臣妾也是清白的!”

    “你敢威胁朕?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司徒玉鸿目光死死的瞪着她,龙袍下散发着骇人的冷气,可见他是被吕皇后这番话激怒到了。

    “父皇,母后并无威胁您之意,母后只是想力证自己的清白,还请父皇息怒。”司徒瑾见他动怒,忙伏地求情,并极力的解释道,“父皇,今日儿臣也在凤仪宫,两位弟妹突然到凤仪宫给母后请安,母后心生欢喜,怎可能去加害两位弟妹?求父皇明鉴,莫要冤枉了母后。”

    “那你给朕解释解释,为何二王妃会变成那般模样?”司徒玉鸿咬着疑点不放。

    而这疑点也是任何人都想不明白的,吕皇后和司徒瑾除了喊冤以外,也实在无力反驳。

    就在这时,一侍卫前来禀报,“启禀皇上,红月不堪杖刑已咬舌自尽了。”

    闻言,司徒玉鸿更是勃然大怒,“她这是以死护主吗?”

    吕皇后死死的咬着唇,脸色如死灰般苍白。

    司徒瑾还想开口替自家母后解释,但司徒玉鸿怒到了极点,不愿再听他们解释了,厉喝道,“来啊,将皇后打入冷宫,待查明一切后再发落!”

    吕皇后一听,跪在地上的身子猛地一瘫,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眼眶中滑落出来。

    “父皇……”司徒瑾也是震惊不已。

    可司徒玉鸿连多看一眼他们都没有,龙袍广袖一甩,带着满身怒火离开了御书房。

    此刻在一间偏殿中。

    萧梦凝服了御医开的解药,缓缓的苏醒过来。

    看到自己躺在陌生的床上,她受惊的问道,“我……我怎么在此?”

    “凝儿,你别动,当心身子。”沐心渝忙出声安抚她。

    “我这是怎么了?”萧梦凝望着床边的他们。

    给萧梦凝解毒的御医向司徒铭辛说道,“二王爷,二王妃已经苏醒,没大碍了。只是二王妃体内的毒刚解,身乏无力,需多休息几日。”

    司徒铭辛臭着脸,将萧梦凝连人带被抱起,径直往外而去。

    秦戊和沐心渝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后。

    也不怪那厮火大,因为他们先前说好只用绳子,谁知道萧梦凝居然擅自增添了能之人昏迷的毒药……

    走出偏殿,恰好遇见司徒玉鸿前来。

    司徒铭辛那臭鸡蛋似的脸更是难看到了极点,连招呼都没有一句,直接绕开司徒玉鸿就走。

    司徒玉鸿龙颜沉着,眼看着儿子那神态,有气都发不出来,只能任由他抱着人离开。

    沐心渝下意识的往秦戊身后退。

    这次算计吕皇后,她可是主谋。最重要的是,如此大的事他们并未提前与司徒玉鸿通气,可以说是‘先斩后奏’。

    司徒玉鸿但凡动点脑子就能猜到是他们自导自演的。

    这些都好说,她真正担心的司徒玉鸿会把火气全发在她身上……

    “躲什么?难道朕还会吃人不成?”司徒玉鸿刚把目光收回来就瞧见了她躲藏的动作,顿时就拔高了嗓门。

    “呵呵……参见皇上。”沐心渝干笑着从秦戊身后走出,蹲膝福礼。

    “还叫皇上?”司徒玉鸿本来没带好脸色,听她称呼,那目光更如同飘刀子似的锋利。

    沐心渝朝秦戊看了一眼,只见他没任何暗示的意思。

    这代表她可以自行做主。

    “父皇。”她又干笑着唤了一声。

    “嗯。”司徒玉鸿抬着下巴,目光扫了一眼她的肚子,神色还是沉冷不悦,“既有了身子,就别乱跑,免得让戊儿多加担心!”

    “……是。”沐心渝低头应了声。

    自从被沐川廉那个亲爹训话训习惯了以后,她现在听着面前这位公爹训话都没多大情绪了。

    “时候不早了,你们早些回去。”

    “……是。”

    ……

    走出宫门,沐心渝连着做了几次深呼吸。

    还是外面的空气好!

    “怎么了?”秦戊搂住她还不怎么显怀的腰肢,眉眼含笑的问道。

    “没什么,就是每次进宫都浑身不自在。”沐心渝小小的嫌弃过后,见四下只有他们的车夫和侍卫,遂压低声音问道,“你说我们这样能让皇后安分到那个时候吗?”

    “你说呢?”秦戊不答反问。

    看着他眉眼中潋滟的笑意,沐心渝也觉得自己问多余了。

    加害二王妃,就算不是吕皇后下的命令,仅是吕皇后的手下所为,吕皇后都负有管教不严之罪。

    离司徒玉鸿的生辰宴还有五个月,给耀云国那边的请柬已经发出去了,她只希望把吕皇后好好关几个月,等到耀云国的人来了以后再一网打尽!

    想到另一件事,她遂又问道,“皇上今日召见你们是为何事?”

    秦戊将她抱上了马车,在雷飞驶着马车离开宫门之后,才将司徒玉鸿召见他们的原因告诉了她。

    沐心渝听完,又惊又气,“什么?说我们收容二王爷和晁仪桓是为了图谋不轨?这多半又是吕皇后和大王爷一党人干出的事吧!”

    秦戊拍着她,示意她别为此动怒。

    “我已将兵符交出,以证清白,且从明日起革职在府。”

    “啥?”沐心渝差点从他腿上蹦起来。

    “如此不是正好么?”秦戊微微收紧手臂,对比她的怒气和惊讶,他反而笑得异常愉悦,“交出兵符,能堵住吕皇后和大王爷一党的嘴舌,暂离朝政,也便于我做其他事,一箭双雕,何乐不为?”

    “……”沐心渝无语以答。

    “从明日起,为夫也能好好陪你了。”秦戊低下头啄她的唇瓣。

    沐心渝赶紧推开他俊脸,并用眼神示意他外面还有个充当车夫的雷飞。

    秦戊瞥了一眼帘子,唇角勾着邪魅的笑,贴到她耳边低语了两句。

    沐心渝突然涨红了脸,抡起粉拳打了他一下,“别人丢官哭都哭不过来,就你还有心思想那些!”

    秦戊笑着继续咬她耳朵,“胎相稳定了,不会有事的,为夫有‘分寸’……”

268、昨晚可还快活?

    夫妻俩一路上都在腻歪。

    而提到回到济陵王府的司徒铭辛和萧梦凝却是另一番场景。

    看着司徒铭辛顶着张臭脸回来,桂花院的下人不由得躲得老远。这二大爷的脾气他们是知道的,只要他不高兴,那真是逮着谁骂谁。

    踹门,进屋,将抱着的人儿往床上一放,司徒铭辛指着她的手都在颤抖,可见是气得真不轻。

    “你你可真行,连爷都敢骗!你说,谁给你的胆子?进宫前你如何跟爷说的?谁给你的药?你今天不给我解释清楚,爷跟你没完!”

    他嗓门大得震耳欲聋,在一起的日子,萧梦凝还没见过他这么凶的样子,满身火气好像随时都会带着整个屋子一同炸裂似的。

    她没敢直视他吓人的神色,心虚的低着头,任由他骂。

    药是她前阵子偷着准备的,但那药她问过了,只是最次的迷丨药,伤不到身子的。她想着宫里有御医,还有济陵王也在,这点药根本难不住他们。

    知道他们不会同意,所以药的事情她就没说,擅自做了主张。

    “铭辛……我……”

    “你什么你?你还想狡辩不成?说!谁给你的药?不说实话爷今天就弄死你!”

    “我……”

    “你还不肯说?是不是非要爷动手?”司徒铭辛如愤怒的雄狮将她扑到在床上,一想到在凤仪宫见到她时那人事不省的样子,他心肝肺现在都震得厉害,堵住她的嘴一通发泄。

    “唔唔……”萧梦凝都想吐血了。这什么人啊,又要她解释,又不听她说话!

    然而面对满身怒火又压着她‘行凶’的他,她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顺从着,好让他能先消些气。

    司徒铭辛是快气炸了肺,恨不得一口吞了她在嘴里使劲儿嚼,可气归气,他也没气到失去理智。想着她身上的伤,前几日手臂还没痊愈,这会儿又让绳子勒得满身痕迹,且还中过毒……

    再大的气恨也比不上那沉甸甸的疼爱!

    就在萧梦凝衣裳被他脱尽,她都准备好接受他的时候,司徒铭辛突然停下所有动作,并从她身上翻了下去。

    “呃……”她双眼迷离,不解的望着他。

    “看什么看?爷是那种禽兽吗?”司徒铭辛嘴里还忍不住骂她,但手里却多了一瓶药霜,开始在她身上涂抹起来。

    冰凉的气息布满了全身,缓减了她身上许多的难受,只是他擦药的方式让萧梦凝有些不能接受,片缕不沾,任有他翻来覆去摆弄,实在让她难为情。

    待擦好药,她赶紧扯开被子遮住,脸蛋红晕满布,就差把脑袋整个蒙进被子里了。

    司徒铭辛火气还没消呢,见她如此,又开始训道,“遮什么遮,你身上哪里我没见过!”

    在他扯开她脸上的被子时,萧梦凝也一头扑进了他怀里。

    司徒铭辛身体明显的僵了一瞬,然后收紧手臂。

    “铭辛……”怀里的人低低的唤他。

    “嗯。”他臭着脸不冷不硬的应了声。

    “你怎么就喜欢上我了?”

    “……”司徒铭辛低下头,看着她头顶,眸光深了许多。他抬手抚着她后背,不答反问,“那你喜欢我吗?”

    “嗯。”

    比起他的沉默,萧梦凝倒是回得很干脆。

    这是司徒铭辛没想到的!

    在他看来,她脸皮薄。平日里稍微与她亲密些她都能脸红到不敢见人,没想到在表露心意时却是一点都没含糊!

    “凝儿……”

    他勾起她的脑袋,动情的看着她红扑扑的脸蛋,那眼眸中的羞赧像春日里盛放的花瓣,叫他欢欣喜悦。心中所有的气闷在这一刻神奇的消失贻尽,此刻他只想好好与她温存……

    萧梦凝这次一点都没拒绝,还主动的迎合他的亲吻。

    只是她刚一主动,司徒铭辛立马从她唇齿间退出,又黑着脸斥道,“你是故意的是不是?明知道自己有伤还勾引我,你是想我欲|火焚身而死吗?”

    萧梦凝被他说得又委屈又羞赧,先前一直任他骂是因为她心虚,但这会儿被他骂就有些不能忍了。

    “明明是你先亲的,做不做那事也都是你说了算,你受不了还怪我吗?”

    “我……”司徒铭辛被结结实实的堵住了。他没好气的又扑到她身上,捏了捏她红扑扑的脸蛋,没好气的道,“给我好好养,等养好了身子看我怎么收拾你!”

    这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他发誓,以后就算她哭得死去活来他都不会心软!

    萧梦凝眼眶里溢满了泪。

    跟他相处久了,她何尝不知道他的性子,别人是越厌恶什么越生气,只有他是越在乎什么越生气。

    她吸了吸鼻子,然后从枕头下面拿出一对香囊。

    她亲自绣的,小巧的香囊上各绣着一朵莲花和一只鸳鸯,放在一起就是鸳鸯并蒂。

    司徒铭辛拿起一只,紧握在手心里,满眼都是喜爱。

    这么久以来,这还是她第一送他东西!

    将他的喜爱都收入眼中,萧梦凝低低抽泣道,“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外人瞧着你生气,都以为你不喜欢我。我知道这次不对,不该瞒着你们擅自用毒药,以后再也不会了。”

    司徒铭辛将香囊塞进怀兜里,然后用指腹给她拭去眼泪。

    “好了,不许再哭了,以后做任何事之前必须向为夫讲明,为夫不答应的事不许做,知道吗?”

    “嗯。”

    “赶紧把身子养好,趁这段时日得闲,我们得努力弄个小人儿出来,别人都生老二了,我们再不努力,外人会笑话为夫不行的!”

    萧梦凝瞬间哭笑不得,用粉拳打了打他,嗔道,“谁敢笑话你?都笑话我好不?”

    司徒铭辛对着她脸蛋重重的亲了一口,“笑话你不就等于说为夫不行?”

    萧梦凝偷笑着把脸蛋埋进他怀里。生不出孩子别人都只会怪女人,就他竟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真不嫌丢人的!

    ……

    吕皇后被打入冷宫,秦戊交出了兵符,随着这两件事一出,朝堂突然变得平静了。

    不过济陵王府却是一点都不平静。

    司徒铭辛和萧梦凝继续住在济陵王府,特别是两个月后萧梦凝有了身孕,司徒铭辛更是大包小包的往桂花院添置东西,还一口气买了二十几个丫鬟婆子,俨然把济陵王府当成自己家了。

    晁仪桓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也厚着脸皮搬进了济陵王府。

    用司徒铭辛的话来说,现在秦戊已经交出了兵符,且连朝事都不理了,谁还敢说他们聚一起有问题?

    本就热闹的济陵王府,随着邬少轩和方莺莺的婚事,张灯结彩更是热闹不已。

    成亲的当晚,邬少轩被司徒铭辛灌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第二天,新婚的夫妻二人前来给秦戊和沐心渝请安,司徒铭辛还故意带着萧梦凝前来凑热闹。

    “三公子,昨晚可还快活?”

269、伤了命根子

    邬少轩绷着脸,直甩司徒铭辛眼刀子。

    明明用点别的手段就可以把洞房花烛夜混过去的,结果被这该死的二王爷灌酒,差点没被灌死!

    方莺莺也没搭声,柔柔的靠在邬少轩身侧,满脸都是初为人妇的娇羞。

    沐心渝轻咳着招呼道,“行了,别拘礼了,都坐下吧。”

    司徒铭辛最不客气,搂着萧梦凝最先落座。萧梦凝现在是两个多月身孕,就跟沐心渝早前一样,害喜有些重,在司徒铭辛照顾下精神头还好,就是人明显有些消瘦。

    沐心渝看她神色还有些惺忪,遂关心的说道,“凝儿,你要是觉得困,就回去补瞌睡,一会儿我让人把吃的送你们院里去。”

    萧梦凝笑了笑,“没事的,一会儿再回去睡。”

    邬少轩一脸坏笑的道,“二王妃,想必是昨夜照顾二王爷累着了吧?你别怪少轩多嘴,二王爷明知你怀了身子需要好好休息,他却故意酗酒,像他这样,下次你直接扔他出门便是,何需照顾他呢!”

    闻言,司徒铭辛瞬间黑了脸,差点把手里的茶杯给他扔过去,“你闭嘴!敢挑拨我们夫妻,找死不是?”

    邬少轩也是真不怕死,继续道,“难道我说错了?同样是要当爹的人,瞧瞧济陵王对王妃,再瞧瞧您对二王妃,您都不觉得羞愧吗?”

    “你!”司徒铭辛猛地把茶杯放桌上,怒气冲冲的就要起身。

    “铭辛……”萧梦凝手快的抓住他,还给了他一个没好气的眼神。

    “哈哈!”沐心渝是最先没忍住笑的。也不怪邬少轩胆大皮厚不怕死的挑事,谁让司徒铭辛这家伙心太狠,把人家家底全收了去,人家不恨他才怪!

    以前邬少轩可能不敢这么得罪司徒铭辛,可现在他一个光脚的,连命都挂在济陵王府了,谁还怕司徒铭辛这货呢?再加上他们以前关系就不错,邬少轩深知司徒铭辛的性子,跟只孔雀似的最见不得被人比下去。

    “姓邬的,你给爷记着,回头看爷弄不死你!”被萧梦凝拉着,司徒铭辛没动,但仍旧咬牙切齿放狠话。

    “哈哈……”邬少轩得意的放声大笑。

    对于这样的小吵小闹,沐心渝现在是习惯得不能再习惯了。

    不过他们这样闹,秦戊却是有些不满的。

    “咳!”

    听到他轻咳的声音,邬少轩这才开始收敛,然后带着方莺莺落了座。

    今日大家聚坐一起,算是欢迎方莺莺的加入。毕竟府里又多了个女人,以后也就更热闹了。

    谈笑间,沐心渝暗暗的观察着方莺莺。越是观察她越是觉得可笑,之前也不见方莺莺和邬少轩有任何交集,就算在梨园有了肌肤之亲,但也是被迫嫁娶。这才一晚上的时间,而且连洞房都没有,瞧瞧方莺莺看邬少轩那含情脉脉的样子,满面桃花,春心荡漾,不知道的以为他们有多深情眷恋呢……

    突然,有一小厮人前来找邬少轩。

    邬少轩去厅外见过他后,回到厅堂里对秦戊和沐心渝说道,“王爷、王妃,西街那边的铺子出了些问题,少轩得去一趟,莺莺就劳烦你们关照了。”

    秦戊淡淡的点头。

    沐心渝也没多说什么,毕竟大家都知道,她已经授权邬少轩,外面的生意由他全权负责,她只坐等收钱就行了。

    邬少轩很快随小厮离开了济陵王府。

    他一离开,方莺莺明显有些失落,以身子不适为由退下了。

    而邬少轩这一离开,直接消失了半个月。

    方莺莺每日都会来给沐心渝请安,每次来都带着落寞的神色。但沐心渝就似啥也不懂似的,提都不提邬少轩一句,所聊天的内容要么就是孩子要么就是吃喝。

    最终方莺莺忍不住了,这天来请安的时候就向她说道,“王妃,我瞧着夫君在外着实忙碌,而我无事可做,不如让我也去夫君那吧?虽说我不懂经商之道,但陪在夫君身边能照顾他的衣食起居,让他更能专心致志的做事。”

    沐心渝心里是偷乐的。

    他们的生意还没正式起步,只是在筹划中,哪有多少可忙的。邬少轩以忙为借口不回来,完全就是不想跟方莺莺在一起。毕竟他已经名正言顺的娶了方莺莺,夫妻俩在一起要是不发生点什么总是说不过去的。

    “莺莺,不是我不让你去,而是少轩为了铺子的生意要东奔西跑,你跟着他出去只会吃苦头。让你在济陵王府已经够委屈了,要是再让你吃苦头,那别人得说我们刻薄了。”

    “多谢王妃体谅,可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莺莺既然嫁给了夫君,自然是不怕吃苦的。”方莺莺蹲身哀求道,“王妃,您就让莺莺去夫君身边吧。”

    沐心渝为难的皱起眉头,思索过后,说道,“这样吧,我派人叫少轩回来,也免得你出去抛头露面。”

    开什么玩笑,让她出去,那还怎么盯着她。

    之所以分了沁院给他们做新房,就是为了把她放在眼皮子下监视。

    方莺莺一听,赶忙道,“王妃,您可别因为我就把他叫回来,要是耽误了做事,那我可就惭愧了!”

    沐心渝摆摆手,“你别自责这些,少轩他出去半月了,也是时候回来了。”

    “可是……”

    “莺莺,是我没安排妥当,明明你们新婚燕尔该是如胶似漆的,可我还让少轩出去办事,说起来也真怨我。这样吧,我派人先去问一声,要是少轩那边忙完了,我就让他回来,要是他实在不得闲,我就派人送你去他那,你看如何?”

    听她说完,方莺莺安静了下来,然后蹲福道,“一切全凭王妃安排。”

    沐心渝暗笑于心,面上她突然露出同情之色,低声道,“莺莺,你也别怪少轩冷落你,实不相瞒,他如此为我们拼命做事也是为了他娘。”

    闻言,方莺莺不由得好奇问道,“为了我婆母?我婆母怎么了?”

    沐心渝摇头叹了一气,“少轩的娘,也就是清谷城的城主夫人,早些年被人害了,疯傻了十几年。前阵子才查出邬夫人是中毒所致,而且那毒药出自耀云国白家,少轩为了救他娘,不得不委身给我们做奴,想通过我们从白家那里弄得解药。可是我们因为白家庶子白漂的事跟白家结了仇,哪能帮得了他啊。偏偏他不信,非要把希望寄托在我家王爷身上,我见他一片孝心至诚至真,所以才留他帮我做事。”

    “原来如此……夫君真是可怜。”方莺莺听得一脸难受,温柔的目光中溢满了怜悯和心疼。

    沐心渝虚虚一笑,“这事没几个人知道,我也是想着你们已是夫妻,他的娘也是你的娘,所以才告诉你的。”

    方莺莺又蹲了一福,“多谢王妃。不管怎样,我已嫁给了夫君,他的娘便是我的娘,他的事也便是我的事,我就算帮不了他什么,也定会为他排解忧愁的。”

    沐心渝赞道,“侍郎大人真是生了个好女儿,你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良善女子。”

    一番‘推心置腹’的聊天后,方莺莺告辞回沁院了。

    她一走,沐心渝赶紧找来李元,然后吩咐了一番,让他速去办。

    当天夜里,邬少轩回了济陵王府。

    被抬回来的!

    此事惊动了秦戊和沐心渝,夫妻俩赶到沁院,只见邬少轩躺在木板上,不仅人事不省,整个下半身染满了鲜血!可谓是触目惊心,让人不敢直视!

    送邬少轩回来的小厮跪在地上哭诉经过,“三公子本打算今夜回府的,但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恶徒,说三公子抢了他们的生意,要找三公子拼命。三公子没有防备,让他们伤到了命根子……”

270、我看到尹雪了!

    听着小厮的哭诉,在没人看到的地方,沐心渝嘴角狠狠扯动。

    她只让李元去告诉他,想个办法应付方莺莺,谁知道这家伙竟如此拼……

    狠人啊!

    假装受个伤得了,连命根子被‘害’都搞出来了!

    方莺莺跪坐在邬少轩身旁,哭得梨花带雨,伤心欲绝。

    沐心渝赶紧上去扶她,“莺莺,快随我出去,别耽误王爷给少轩医治。”

    秦戊也开始吩咐起人来,“把三公子抬床上去,再把雷飞叫来!”

    方莺莺也不好留下,哭哭啼啼的跟着沐心渝去了花厅。

    待她们一走,邬少轩‘嚯’地坐起身,对着秦戊咧嘴而笑。

    秦戊暗暗的抽搐着,走到桌边撩袍坐下,戏谑的看着他,“三公子就如此厌恶碰她?好歹也是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

    邬少轩干笑,“王爷,你就别笑话我了,先不说那女人有问题,仅是她婚前失贞,就不值得我碰。像这种女人,谁知道她身上有毒还是有病呢!”

    秦戊手握拳抵唇轻笑。

    ……

    花厅里。

    方莺莺伤心归伤心,但还不忘吩咐丫鬟招待沐心渝。

    沐心渝见状,说道,“不用忙活了,我就坐在这等着,你们都下去吧。”

    丫鬟们纷纷应是,然后退到了花厅外。

    不过还是有一个丫鬟端了两份点心进来。

    沐心渝只淡淡的瞥了一眼点心,虽可口,但却是一点食欲都没有。

    丫鬟似是不想出声打扰到她,所以摆上点心后就毕恭毕敬的退下了。

    她目光从点心上移开,不经意间瞥到丫鬟的身影。微微一愣,她随即定眼看向正往花厅外走的丫鬟。

    这身影怎么有些熟悉……

    “王妃,不知道夫君那里情况如何了,我想过去看看。”方莺莺抹着眼泪开口。

    丫鬟已经出了厅堂,沐心渝转头朝方莺莺看去,柔声安抚她,“你别着急,不管三公子伤得多严重,王爷都一定会全力医治他的。别的我不敢说,但王爷的医术我却敢拍着胸脯保证,你瞧二王爷和晁大王子就知道了,要是王爷医术不佳,他们也不会病了伤了还赖在府里不走。”

    方莺莺捻着手绢不停的抹泪,那纤细的身子因泣哭而颤动,羸弱得仿佛随时都站不稳。

    “来人!”沐心渝朝门外唤道。

    一名丫鬟闻声进来。

    不是先前送点心的那名丫鬟。沐心渝眸光暗闪,随即朝进来的丫鬟道,“跑外面做何,没见你家主子伤心难过吗?还不快扶你家主子去休息!”她紧接着对方莺莺道,“莺莺,你先回房休息,这里有我守着,要是王爷那边有何情况,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的。”

    方莺莺似乎是哭累了,也听话的点了点头。

    很快,花厅里就只剩下沐心渝和周嫂。

    沐心渝脸色有些冷,目光阴阴的盯着花厅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嫂见她神色不对劲儿,忙低声问道,“王妃,怎么了?”

    沐心渝摇了摇头,“没事,就是担心三公子的伤势。虽然三公子在咱们府上为奴,可到底是清谷城的公子爷,要是他有何三长两短,我和王爷也难以向邬城主交代。”

    周嫂安慰道,“王妃,要不奴婢去看看?”

    沐心渝再摇头,“算了,这会儿过去怕是会打扰到王爷。”她揉着眉心起身,“周嫂,我有些困乏,你陪我回清昕院。”

    “是。”听她说乏了,周嫂不敢大意,赶忙虚扶住她,生怕她出何闪失。

    ……

    沁院是专门给邬少轩和方莺莺住的,虽然邬少轩暂时失去了自由,但方莺莺出嫁时的排场和规模可没有缩减,嫁妆也是极其丰厚,陪嫁的丫鬟婆子更是一大堆。

    沐心渝原本对这些没往心里去,反正沁院的一切都被监视着,哪怕方莺莺带的人各个都是高手,他们也做好了防备的。

    但今晚去了沁院之后,她才发现还是把方莺莺想简单了……

    回到清昕院,她让周嫂去把司徒铭辛和萧梦凝叫来。

    周嫂先前就发现她神色不对劲儿,此刻见她半夜三更还要见桂花院的那对夫妻,不用多问都知道肯定是有极其重要的事。

    没多久,司徒铭辛黑着脸带着萧梦凝出现。

    “大晚上的不让人睡觉,你是故意找事吧?”

    “心渝,这么晚找我们,可是发生了何事?”比起司徒铭辛的不耐烦,萧梦凝一看沐心渝的神色就觉得事情不小。

    “我看到尹雪了!”沐心渝沉着脸道。

    “什么?尹雪?她不是死了吗?”萧梦凝惊讶得脱口而出。

    “尹家说她死的时候我就怀疑过,本来我是想找到她下葬的地方验证真假,但失败了,还连累晁大王子因我受伤,后来又被其他事分了心,我也就把尹雪的死抛在了脑后。先前我去沁院看到了她,虽然只看到背影,但我敢肯定,一定是她!”

    尹雪对她而言可是深刻到骨子里了,要说在风麟国她最讨厌的人,尹雪绝对排第一。

    何晴兰和乔氏都不算。

    为什么?就是尹雪那颗丧伦败德的心!

    回想起第一次在街上见到尹雪时的情景,她的丫鬟暗中往萧梦凝脚下撒出的黄豆,还有她帮着自己丈夫指染萧梦凝的种种行径,真是件件叫人作呕。

    如此恶臭的一个人,就算换了张脸,她也能从对方一举一动中认出来!

    司徒铭辛脸色寒仄仄的,冷声问道,“是哪个丫鬟?”

    比起沐心渝的厌恶,他对尹雪那可是实打实的仇恨。

    沐心渝道,“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随后,她也不卖关子,把自己的计谋说了出来。

    ……

    一道‘抓刺客’的惊呼声突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济陵王府数百侍卫尽数出动。

    很快,李元领着大量侍卫冲进了沁院。

    方莺莺从房间里出来,惊吓不已,忙问道,“李护卫,出何事了?”

    李元沉声道,“邬少夫人,府里出现了刺客,差点伤了我们王妃,且刺客还闯进了我们王爷书房盗走了一些机密文书,还请你把沁院所有人都叫出来,让我等彻底搜查。”

    “这……”方莺莺迟疑的望着他们,但她也只是短暂的迟疑,随即就命人下去传话,“翠荷,把人都叫出来,别耽误李护卫他们搜查刺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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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介绍:
一朝穿越,不但为人妇,还喜当娘,这人生,沐心渝只觉一下子到达了‘巅峰’!婆婆不待见,夫君太招蜂引蝶,无数女人争着要做她儿子后妈。当‘巅峰’变成了‘癫疯’——日常应付情敌:“王妃,耀云国公主来和亲,看中了王爷,这可如何是好?”“走,会会她去。”“那您去……”“要是个讲理的,咱就好好给她讲理,要是不讲理,咱就以她娘为中心,以她爹为半径,以她祖宗十八代绕一圈。赢,则双亲健在,输,则族谱升天!”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嫡女:我是大佬白月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