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好电影的标准！
欧洲三大，口味明显不一样，柏林一向偏爱政治性的电影，威尼斯则对那些根本看不懂的艺术片青睐有加，戛纳包容性比较强，把商业和艺术性结合的很完美，强大的媒体宣传确保入选作品可立即向世界观众推介。
有人很形象的总结：政治教管所、先锋茶话会、噱头拍卖行！
至于拿奖与否，看每一届的评委会主席是谁就行了，主席喜欢什么样的影片，基本什么样的影片就能拿大奖。
说回柏林电影节，前任主席是德哈登，在任二十年，力图打造一个跟好莱坞分庭抗礼的电影节！
注重人文、第三世界、年纪还有政治四大因素、
然后，跟观众越走越远…
逼格太高，观众不买账，观众不买账，赞助商就不来了，赞助商不来，怎么做电影节？
于是新任主席迪特.考斯里克只能选择拥抱好莱坞！
今年，主竞赛单元除了开幕片《芝加哥》、闭幕片《纽约黑帮》之外，参与金熊角逐的好莱坞电影有6部之多。
沈林抵达柏林之后，没怎么休息，他想去看电影，看看《时时刻刻》——小布尔乔亚最爱的电影，可能没有之一！
——探讨的是我们生活的意义是什么？追求自由，寻找内心的平静。
被告知要买票，不仅是电影票还有参加电影节也要买门票！
穷疯了？
老子带着作品来的，还要给钱？
不看了！
……
《盲井》跟《英雄》的待遇显然不一样！
即便王庆锵说了全力推广…
他的所谓的全力也就那样，印了些简单的海报和宣传页，贴在会场周围的建筑上，剧照、首映的时间地点，以及内容介绍。
毕竟穷啊！
哪像《英雄》，直接满大街张贴大海报，各种电视、记者采访…
待遇也是一千人放映厅，据说首映当天，买票的发的观众排队好几十米…
阿谋在欧洲这块还是很有号召力的！
章紫怡、张曼钰都来了。
沈林这几天忙着到处打卡，难得来一趟柏林，当然要多拍几张照片！
陈婧还有刘菲则各种拜访，发邀请函，希望《盲井》首映的时候，能有几个明星撑撑场子…
托福，今年有香港之夜——“香港之夜”去年5月在戛纳影展上举办，掀起热浪后，再次亮相本届柏林影展。
十六部电影啊！
一堆香港明星都来了！
陈婧她们想的是有明星的地方就有版面…
至少让新闻报道一两句…
想多了，这是部地下电影！
知道什么叫地下电影嘛？
就是不可能报道！
至于那帮香港电影人…
大林子真不喜欢，当然，也跟着去见了几个，比方说陈可欣、杜其峰啥的…
得知沈林是一名演员后，几个人的态度不咸不淡。
也正常，这个时期的香港电影人享受超国民待遇…
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对一个内地演员青眼有加？
22号，《盲井》首映了…
……
先说一下，第六代登上舞台后，这几年参加电影节的中国电影重点是粗糙，原生态，第三世界！
故事也多围绕边缘人群…
基本没有类似《盲井》这样一上来就是杀人镜头的犯罪片。
《盲井》开场仅仅三分钟，唐朝阳与宋金明就杀了第一个人，干脆利落，不见血迹…
冷暴力！
有个非常好的形容词形容这种观影体验：陌生人抚摸着你手指上的倒枪刺…
冷静、暴力、阴郁、紧张！
就这一个镜头，科恩兄弟如果是这次评委会主席，估摸着直接就把金熊奖颁给他了！
可惜，这届的评委是德国导演安德里亚斯·德里森阿托，一个典型的德国电影人，所以，他把金熊奖颁给了《尘世之间》——一部反映阿富汗难民生活的英国电影！
说回《盲井》…
沈林之前没看过这电影，虽然知道剧情，杀人犯罪的唐朝阳和宋金明诱惑欺骗元凤鸣到一个煤矿企图将其杀害骗取赔偿的故事…
他对这类电影没什么好感——至少他自己这么认为！
所谓的拿中国元素博取评委老爷们的猎奇心里…
城乡结合部、底层人民、传统大妈三样宝！
一样东西出现一次两次可以接受，如果同一个导演一直翻来覆去拍同一种东西，恐怕动机就没那么纯粹了！
但是《盲井》跟这类电影完全不一样…
有句话这么说的：有人群的地方就会有犯罪，贫困和无知是滋生暴力和犯罪的温床！
很对。
《盲井》，标准的犯罪片，看似讲述犯罪，其实围绕的还是善恶转换，因果相缠，命运机巧，人性反复四个主题！
这样的描述可以用在许多的同类型影片中，但却区别于如何讲述和完成故事。
居心不良的矿工欺骗青年进煤矿赚大钱，又在煤老板面前谎称青年是自己的亲戚，工作一段时间后，在某一次下井时故意制造矿难，谋害青年，并以此要挟煤老板拿出封口费。完事走人后，继续在下一个矿场实施新的赚钱大计。
《盲井》就截取了这样的罪恶循环过程中的一节，并且夹杂了各种细节，如两位大叔加害过元凤鸣的亲人…
当二叔对元凤鸣产生了恻隐之心后，这次计划也就注定会失败，这样的循环也就到此终结了。
但李扬似乎没有想表达什么…
他就单纯用类似纪录片的方式拍出来。
而且把宋金明塑造成了很有趣的角色！
三个人物，宋金明、唐朝阳、元凤鸣形成了一种对照。
元凤鸣在小说以及电影中象征着一种人性之光，唐朝阳就象征了一种纯粹的恶，他就像恶魔，毫无人性，冷酷残忍。
宋金明介于两者之间，他有家庭，有妻子儿女，他从事杀人骗钱这个行业其实也有一部分出于对家人的爱，到后来他为自己杀了元凤鸣的父亲而后悔，为元凤鸣而感动，他就像一个恶魔被一点点唤回了人性…
不过直到最后他打死唐朝阳之前，他都一直是在犹豫，到底杀不杀元凤鸣，最后他的举动也证明了他选择了“赎罪”这个结局…
总之，这电影沈林觉得挺有意思！
不对呀，我怎么会觉得这种电影很好看？
……
其实，电影这种东西，既属于大众娱乐，也是精英文化，通俗艺术嘛，大家各取所需。
像大金毛这样的影迷——没有接触到所谓的视听艺术，他们评价一部电影从两个方面着手：故事和主旨。故事是电影的表现形式，是身体；主旨是电影的中心思想，是灵魂。
从这个角度，《盲井》是不是好电影？
故事讲得不错，主旨也很清晰！
当然是好电影！
那沈林觉得好看，有什么问题吗？
至于视听语言…
大哥，两百万没到的经费，给你整个大特效好不好？
当然，电影在技巧方面…
能看得出绝对是新手！
尤其是那几个转场，几个冲突点，太生硬了，毫无技巧可言…
李扬第一次拍长篇，就有这样的水准，不错了！
对沈林而言，这趟柏林行差不多结束了。
第十二章 赚了多少钱？
“纪实手法拍摄，不落俗套的结局！”
“很不中国的中国电影！”
《盲井》的口碑不错，第二天不少媒体报道。
毕竟亮相主竞赛单元的电影…
不像《英雄》，直接被批评‘张在中国原来是制造麻烦的人物，今天却成了权力的卫道士！’
《银幕》打分情况，《盲井》以1个四星1个两星五个三星名列前八…
拿奖的机会很高！
插一句，《盲井》有《摄制电影许可证》和《电影发行经营许可证》，合法在香港法国等地公映…
至于为什么内地被禁，并不是价值导向不合适，而是一旦公开，套路被人学了去，会有更多伤害。
没有分级制度嘛！
李扬一直觉得《盲井》可以公映——原著《神木》拿了老舍文学奖诶！
原著都拿奖了，凭什么电影不许上映？
李扬的原话：这部电影并非揭露社会阴暗面，也与政治无关，反映的是人性的泯灭与复苏。
呵呵，在德国呆的时间太长了…
……
《盲井》电影节六场放映，场场爆满，前来商谈版权交易的片商很多。
王庆锵一直压着…
奇货可居！
他觉得《盲井》能卖出更高的价格——一群人都觉得《盲井》能拿奖！
拿了奖跟没拿奖，价码完全不一样。
很有自信，包括李扬在内——这种关于人性的电影就是容易拿奖！
沈林当然知道《盲井》拿奖了，他现在很激动，特别想找个人讨论一下心得体会…
可惜，周围没人理他…
干脆打了电话给张老师。
就是张婧初。
张老师知道他投资电影的事…
张婧初还在忙着培训——《孔雀》剧组选角，她压力很大…
《孔雀》这个剧本很有名，李蔷2000年写完了，很多导演都看过，想拍，但难度太大，预算太高…
顾常卫接手！
经过接近两年的筹备，终于到了选角阶段…
张婧初其实很不喜欢这种被挑来挑去的感觉，像是货物一般！
顾常卫挑选演员的方式很老套，拍照片，把所有人候选人的照片挂在墙上，看感觉！
感觉对了，就选她！
张老师入选了最终八人名单，要跟另外七个一起培训——练习手风琴、兵乓球当然还有方言。
每天除了训练，就是训练…
一点私人空间也没有！
接到沈林的电话还挺惊讶。
听到他的话，更惊讶了！
“什么？真入围了？有可能拿奖吗？”
之前，沈林帮她测量深浅的时候，无意间提过自己投资了一部电影，叫《盲井》…
她没当回事…
没想到居然入围柏林电影节了？
“概率不小，毕竟柏林电影节好几十个奖项…”
“我是说大奖！”
“那…没啥机会，”沈林话锋一转：“你知道嘛，前两天有个片商开价120万美元想打包全球版权，被我们拒绝了！”
“真的吗…那岂不是说，这个电影你们赚钱了？”
“嗯，赚的还不少呢…我跟你说，投资文艺片真的能赚钱！”
呃…
原谅沈林这儿么个庸俗的人，从一开始，他投资《盲井》，就只是单纯看到了钱景…
电话那头，张婧初忽然问：“那…你妈妈下一部戏准备做什么？”
“我哪知道，她现在什么都不跟我说…”
……
刘菲也很兴奋！
尤其是《盲井》拿奖之后——拿了最佳艺术贡献银熊奖。
在柏林电影节的主竞赛单元中，除了奖励给制片人的最佳影片金熊奖之外，其他所有的“最佳”都是银熊奖。
这些奖项包括评审团大奖、最佳导演奖、最佳男演员奖、最佳女演员奖、最佳剧本奖、以及在摄影、剪辑、音乐、服装或道具设计方面的杰出艺术贡献奖。
也叫优秀奖！
重点不是这个，她对《盲井》拿不拿奖并不看重，站在投资人的角度，是不是好电影的评价标准跟大众评价标准不太一致：能赚钱的才叫好电影！
《盲井》赚钱了吗？
拿奖当晚，王庆锵联系了法国、美国、日苯三个国家的片商，分别以110万美元，130万美元还有80万美元的价码售卖了欧洲、美洲以及亚洲地区版权…
320万美元诶！
成本是多少？
100万人民币！
当然，320万美元不是她一个人的，王清浅搞得公司要抽成15%，李扬自己也投了30%…
此外，这次来柏林的花费也有小十万人民币！
但那又怎样？
即便扣除一半，《盲井》的海外版权收益高达160万美元…
单位是美元！
……
那晚将，谈妥买卖然后呢？
当然要回国啦！
富贵不返乡？
而且，最近好些媒体都在批评《英雄》，《盲井》斩获银熊奖，被很多媒体报道——用来碰瓷《英雄》。
即便是现在，随便搜一下53届柏林电影节，都有《盲井》战胜《英雄》的报道…
其实《英雄》也拿奖了，获得了阿尔弗雷德·鲍尔特别创新作品奖。
这个奖又叫安慰奖…
李扬一直坚持拿到公映许可证，陈婧准备陪他一起去总局找一下负责人…
房间内，沈林在打包行李：“…我不回北京了，你给我买张直接抵达上海的机票…”
“你不回北京？”
“我还要拍戏啊！”
刘菲点头，然后拿出一包巧克力：“给你，把这个放进包里！”
“啊？”
“你出国一趟，难道不带一些当地的特产回去吗？”
“巧克力…算什么特产，德国特产那是香肠！”
嘟囔了一声，沈林还是把巧克力塞进包包——刘菲说的还是有道理的！
沈林打包好行李，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妈，你这次赚了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嘛？”
“关心一下嘛！”
这种关心是发自肺腑的，就跟很多人关心《你好，李焕英》大卖，贾琳赚了多少钱一个道理…
刘菲也没有隐瞒：“差不多100万美元吧！”
“…100万美元？那岂不是800万人民币？哇，真没想到投资文艺片这么赚钱！”
刘菲警告他：“你陈姨说了，这次是你运气好，电影投资风险还是太大了，我们要谨慎…”
沈林无语：“钱又不在我手里，你跟我说这个干嘛？”
第十三章 打算？
回来，刚好赶上蓝菲琳的个人毕业典礼…
不毕业不行了，她跟石延枫的感情线几乎要发展成明线了。
还是那句话，真要谈恋爱的话，这个剧就没法播！
“毕业快乐！”
“毕业并不代表我们从此就不能再见面，距离和时间并不能改变我们之间的友谊…”
“再见，蓝菲琳！”
三年八班每个人跟蓝菲琳说一段临别感言，按照剧本描写‘每个人都哭红了眼睛’，轮到大林子，很尴尬，他哭不出来…
第一次因为他ng了两次。
好在，大林子很快调整情绪，第三遍过了…
“导演，抱一下也不行吗？”
“就是，我也觉得太弱了！”
旁边的李济昌：“抱一下，可能就过不了了…”
金砂彻底杀青！
之后再也没有石延枫的感清戏了…
但沈林没有杀青，因为石延枫的戏份还有不少。
……
远在上海的沈林还在拍摄中，陈婧、刘菲则开始了新一轮的忙碌。
忙啥？
除了领着李扬去了两趟总局…
领导明确说了《盲井》没有可能公映…
李扬很憋屈，但也无可奈何。
我们没有分级制度！
但是，跟《安阳婴儿》之类的待遇不一样，《盲井》内核是人性，所以，《盲井》拿到了发行许可…可以做成dvd流传，甚至很多视频网站可以上传…
按照规定：如果电影在国内拍摄，制作，未经审核，擅自参展国外电影节，罚款，禁止从业5年！
《盲井》完全没有处罚！
说明了什么？
说明没有违规！
既然没有违规，为啥不能上映？
——每个人的教养，见识，道德品质，都不一样，有些人看了此类电影会进行反思，而有些人则会效仿。
并不是否认《盲井》的质量，而是暴露在公众面前，它需要承担一部分社会责任，总局的希望是，电影在暴露社会的残忍后，尽可能多的将它引向正面，传播正能量。
陈婧在体制内待了十几年，安慰了一下李扬，然后联系了吕建明…
dvd影像版权以110万的价码卖给了吕建明…
吕建明是靠着**海报营销地下电影起家，尤其是很多在欧洲获奖的电影，我们看过的《巫山**》、《长大成人》，那种让人想入非非的海报设计就是他做出来的！
赚钱了嘛？
呵呵，不要小觑了老色批的消费能力！
就说现在，随随便便都敢收费两千块，嫖客们还是趋之若鹜…
插一句，04年之后，吕建明处境越来越艰难，转行拍片去了——受到互联网的冲击，到处都是免费的资源！
最开始拍的都是小成本的恐怖片，名声很臭！
臭到什么程度？
就跟小叮当似的，被人在天涯挂了众筹做掉的帖子…
后来，吕建明投资了《战狼》，才算顺利上岸…
《盲井》的事情忙完，按理说应该考虑下一部作品了，也确实有不少人拿着作品来找她俩…
拉赞助！
刚开始，刘菲她俩还愿意见见，后来，干脆闭门谢客…
一个个张嘴就是金熊奖、金棕榈甚至还聊到奥斯卡，绝口不提电影怎么拍…
你这么有才，为什么不去写小说？
陈婧算是明白了，《盲井》这样的电影真的是可遇不可求！
除了这些，剩下的事情就是结交人脉！
人情社会，靠的就是人脉！
尤其是影视圈。
北京本身就是影视中心地，陈婧出身北影厂，本来就跟很多人是旧相识，《盲井》拿了奖，时光影视文化有了点小名气，陈婧当然要趁机多联络…
她又不是张卫平，自以为艺某在手，天下我有。
而且她知道自己闺蜜，也就是刘菲创建时光影视的原因，就是想让自己儿子走得顺一点。
当然要趁机多联络几个人！
……
三月底，沈林拍完最后一场戏。
然后就跟王龙正准备返回北京，中戏已经开学了！
剧还没拍完，他俩算是提前杀青，实在耽搁不起了。
收拾好行李，看了眼住了接近四个月的宿舍，离愁别虚还是涌上心头…
毕竟这是他第一部待了接近四个月的剧组！
再怎么冷淡的性格，跟同龄人聚在一块，还是被捂热了！
人毕竟还是有感情的！
“对了，李叔，我又写了一首歌，可以让三年八班一起合唱！”
沈林拿出《纯真年代》交给李济昌，后者接过，笑了笑：“请你来真的是请对了，不仅戏演得好，还解决了配乐问题！”
“…那以后多请我啊！”顺便掐了下王龙正，老王赶紧道：“还有我！”
“放心，只要有合适的戏，我一定多请你俩来！”
“那…我俩走了！”
王龙正明显比沈林更难过，昨晚他跟洪君杰抱头痛哭…
两人上车，沈林掏出mp3，准备听歌，王龙正透过车窗留念地看了看嘉英中学，拍了拍沈林：“这算是咱俩第一次主演的作品吧？”
“你算，我不算！”
“嗯？”
“我有《爱情宝典》！”
“…”
一句话把老王噎的不想说话了！
“师傅，走吧，去机场！”
“好唻！”
车子发动，很快消失…
……
机场，沈林摘下耳机，跟王龙正闲聊。
“大林子，咱们回学校还要拍《风吹云动星不动》吧…”
“嗯…不过那个戏我只拍两集，没啥镜头，你签了多长时间？”
“俩月！”
“啧啧，那你请假吧！”
“…常老师之前说了可以请假…”
“你这才会去，又请假俩月…啧啧，我看你是把咱们的校规视若无物啊！”
老王也有点纠结…
主要他也没想到《十八岁天空》会拖一个月！
拍了拍沈林：“你回学校之后做什么？”
“第一件事就是剃头，削发明志，从身体上告诉老师，我就在学校排话剧了，谁也拦不住我！”
“然后呢？”
“然后赶紧学一下梅派的手势，我还得进组呢！”
“…你真不要脸！”
“只要老师能高兴，要什么脸？”
王龙正压低声音：“你去柏林真的是临时有事？”
“嗯…刘总、李监制不都说了嘛，临时有事，必须得去！”
沈林是《盲井》制片人的消息，没有对剧组宣布…
你想想，如果消息流传开，剧组这帮人会怎么看他？
老王一直觉得蹊跷，什么事能让剧组准假？
只不过沈林一直不说，他也不好意思问，现在，周围没什么人，他旧事重提。
“有什么事，能让剧组放你假？”
沈林看了看老王，犹豫了一下，还是直说了：“我去参加电影节了！”
“我就知道你肯定…电影节？什么电影节？柏林电影节？”
第十四章 《双响炮》
王龙正裂开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沈林投资了一部电影，而且那部电影还拿了柏林电影节的银熊奖…
这玩意就跟有人跟你说‘我，秦始皇，打钱’差不多荒诞！
但这个事，真的发生了！
《盲井》拿了银熊奖，他是知道的，毕竟是中戏的学生，对这些很敏感。
《盲井》跟沈林有关系？
不是，怎么就投了一部电影？
而且还拿了国际电影节的重要奖项？
“不是跟你说了嘛，我二叔刚好跟李扬导演认识，《盲井》拍摄拍到一半没钱了，那我家刚好有钱，所以就投资了！”
“…为什么要投资？”
“为什么不能投资？这电影原著我看过，很触目惊心，拍出来，绝对是一部好电影！”
瞥了眼老王：“还有问题吗？”
王龙正纠结半天，问道“你投资的时候预测到这电影能拿奖？”
“嗯，隐约有种感觉！”
“有感觉？你凭什么有感觉？你怎么敢的呢？100万诶，不是小数目！”
沈林笑了笑：“100万，又不是1000万，我还是掏得起的！”
顿了顿，他补充一句：“当你决定投资一部电影的时候，别想那么多，就像赌博一样，既然谁都可能失败，为什么偏偏会是你呢？既然一定有人可以，为什么不能是你呢？”
大林子爽了，终于找到机会装逼了！
老王好配合啊！
“那…这个事老师知道吗？”
“应该知道吧，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我猜老师应该也挺惊讶！”
“你自己为什么不演？”
沈林叹了口气：“唉！我太帅了，跟剧情格格不入！所以，我一定要努力赚钱，不能让别人以为我除了帅一无是处！”
“…”
老王扭过头，不想说话了！
肯定是嫉妒了！
沈林叹息的摇了摇头，嘟囔了一句：“平生何惧鬼神怒，不遭天妒是庸才。”
……
到学校呆了两天，还没来得及开展剧情呢，然后被告知停课…
萨尔斯来了！
沈林，干脆回家去了…
没错，一共上了两天课！
甚至没来得及见一下糖糖…
就这么突然。
当萨尔斯来敲门…
对于娱乐圈来说，影响极其严重，香港地区尤为严重！
而且传出了张果荣自杀的消息…
现在，很多人每到4月1号，就在网上、朋友圈发帖子悼念哥哥，但这个时候，根本没人关注这些！
最多也就几个网站刊登一下消息，都在关注疫情，谁有空关心明星？
人心惶惶…
尤其是内地是娱乐圈，三分之一的剧组停拍！
其中就包括《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说好的要去扬州、上海取景，现在这样，取个屁！
沈林则窝在家看电视。
本来他觉得窝在家能憋屈死…现在，真香！
说实在的，不是他厚古薄今，03年大天朝的电视剧市场优秀的作品井喷，各种类型的电视剧百花齐放，哪像后世到处都是翔？
细数当下上映的电视剧，可以说部部精品，皆是良心之作，《军歌嘹亮》、《荣耀》、《金粉世家》、《男才女貌》、《刘老根2》、《玉观音》、《公安局长》…
随便拿出来一部都是豆瓣8分以上的作品！
有点感慨，为什么后世再出一部这样的电视剧如此之难，导演和演员怎么做到把战争片、年代剧…拍的那么有意思，小学生都超爱看！
就拿《玉观音》来讲，这个剧如果认真分析，岂止是狗血，简直三观不正！
孙丽饰演的女主角安心已经和铁军订了婚，还和毛杰纠缠不清，甚至发生了实际关系，铁军死亡跟意外得知这个事关系很大…
简直比马容还要潘金莲…
但这个剧真实的让人震惊，就你能被代入剧情，明白安心美丽善良，但是早期对感情和人性的认知太天真，所以，这一切悲剧并不能怪她…
突然想起一句评价：能把水性杨花演绎的苦情悲情又纯情还能让观众同情的，大概只有安心了！
孙丽真厉害啊！
这是她第一部主演的作品！
当然，之后有点程序化了，过于重视技巧…
你看看她参演的剧，《玉观音》《血色浪漫》《大染坊》《甜蜜蜜》《幸福像花儿一样》《小姨多鹤》，然后就是《甄嬛传》、《芈月传》…
真会挑剧啊！
但是，戏演多了，慢慢发展为一种熟能生巧的技能，有时这种技巧下来的戏反而看上去没那么动人了…
沈林搁那瞎想，然后就想到了《甄嬛传》…
后宫题材！
《金枝欲孽》还没立项吧？
……
陈婧最近忙得很，即便是疫情也没怎么影响到她。
时光影视的《绝对**》已经拍完了，正在做后期…
手上除了《北京童话》，也没有别的项目——《仙剑》，她们只是其中一家投资方。
本来想着六月开拍《北京童话》，看这形势，应该要往后推一推。
但联系她的人很多——都知道《盲井》赚钱了…
大部分都被她拒绝了，参与投资跟主控投资是两个概念，她还是想主控项目。
公司，陈婧看到正在打电话的刘菲，自己倒了杯茶，坐下…
过了一会，刘菲挂断电话，问了下陈婧：“《双响炮》这个项目怎么样？”
“…是慈文的剧？”
“嗯，”刘菲解释：“我上次跟马忠骏提了下沈林，他说想让大林子去《双响炮》剧组试试！”
《双响炮》主演是陈郝+胡冰，延续《粉红女郎》阵容，未拍先红，已经有不少电视台接触了…
陈婧犹豫了一下：“他去了，也演不上主角吧！”
“没事，演个配角，就当结交人脉了！”
“这个还是问问你家儿子自己的意见吧。”
刘菲皱眉：“…他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说是要闭关写剧本…”
“什么剧本？”
“我听他说，好像是宫斗题材，叫《金枝欲孽》…”
陈婧眼睛一亮：“宫斗？”
“就是后宫各方势力斗来斗去…”
“我知道…你觉得这个题材怎么样？”
刘菲看了看有点兴奋的闺蜜，瞬间明白：“…你想做这个题材？”
“嗯，让你儿子赶紧过来…算了，我给他打电话！”
第十五章 偶像？
刘菲对她儿子太有信心！
闭关写剧本？
沈林真没这本事。
他哪记得《金枝欲孽》的剧情，只能隐约记得黎质的造型…
但他知道宫斗文的基本套路：宫斗剧不过是包着历史外壳的女人大战。
女主角从不谙世事的少女成为狠辣绝情的深宫妇人。
一定有一个飞扬跋扈的配角，一个老谋深算的对手…
女主角则是一路被欺负从原谅到爆发…
至于男主角，那就是工具人！
宫斗剧要什么男主角？
对了，还有，女主在成为皇后或者贵妃之前，都是有心之所系之人，皇帝从来都是默默戴绿帽的。
大纲写好了，剩下的事情…
剩下的事交给专业编剧吧，他实在写不好女频！
现在，他在跟金砂通电话，得知她正式加盟海蝶，即将跟阿杜拍mv，后续还要跟林jj拍mv…
然后要去新加坡学习半年。
好像是什么新加坡海蝶音乐森林学校特训…
看来，公司很看重中她啊！
不对呀，为什么我不用去海蝶培训？
我就不需要学习了吗？
打电话问了毕晓世，然后才知道定位不一样…
沈林定位是演员，金砂定位是歌手，当然需要学习，而且需要包装一下！
包装成新加坡华人——墙外开画，墙内红…
而且她的学历太难看了，准备安排她去什么南洋理工镀个金…
学术**啊！
这玩意跟沈林关系就不大了，挂断电话，他准备联系戏文系的学长，让他找几个对历史稍微有点功底的，编剧《金枝欲孽》——至少你得能看吧！
然后陈婧的电话来了，让他去公司…
……
“《双响炮》？朱德庸的漫画改编吧…我不是很想去！”
沈林听到《双响炮》，下意识摇头…
这个剧他看过，一个词形容：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粉红女郎》有多好，《双响炮》就改的有多烂！
话说《粉红女郎》火了之后，朱德庸漫改剧成为新的金矿，资本一拥而上，《摇摆女郎》、《醋溜族》、《双响炮》…
没有一部作品达到《粉红女郎》的高度，甚至连接近都没做到。
而且吧…
他知道自己的情况，即便接拍《双响炮》，也没机会演主角…
那还拍个蛋？
陈婧看了看他，然后劝道：“别拒绝的那么干脆，至少先去现场看看！”
“不是，我过几天要去《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
呃，那个剧组决定动工——直接在北京布置场景。
再不开工，演员们的档期就要过了！
“没事，最多三天！听说他们要拍什么小剧场，就在北京这边的剧场拍摄，邀请你应该就是出演几个镜头…”
刘菲也道：“《双响炮》是慈文做的剧，制片人是马忠骏…”
“慈文？做了《射雕》的慈文？”
陈婧补充：“嗯，马忠骏对武侠很上心，你不是说想演杨过嘛…不出意外，《神雕》的制作方也应该是慈文！”
听到这，沈林哪里还不明白，点头：“行，那我去看看…还有事吗？”
“你不是说在写什么宫斗题材剧本吗？”
“…我就是有个想法，写了个大纲，还得找专业编剧完善…”
“大纲…”陈婧琢磨了一下：“够了，你把大纲给我，我去找编剧…”
“也行。”
陈婧的人脉圈肯定要超过沈林。
……
《双响炮》本来是没有小剧场的，但是朱德庸要求加上四格漫画型的表演…
可以理解，毕竟漫画家更希望自己的漫画卖得好，希望借助小剧场卖漫画，然后，那帮做盗版漫画的赚大发了！
沈林就是过来客串一下胡冰的儿子，也没几场戏…
主要是见一下马忠骏，让后者有个印象——将来《神雕》选角，能第一时间想到他！
其实，没什么卵用，聂元甚至都签给慈文了，《神雕》杨过还是选了教主黄…
沈林跟着陈婧一起去了《双响炮》片场。
《双响炮》剧组也受到了疫情影响，本来，按照规划，小剧场应该等剧情部分拍完了，然后安排最后拍摄，这不是萨尔斯来了嘛，大家只能调整拍摄顺序…
导演…
没怎么说话，沈林过来是免费客串的，走的是制片人的人脉。
导演能说什么？
就这么通过了，陈婧跟马忠骏聊起了疫情啥的，沈林则无聊到处走走…
他不用化妆，甚至连衣服都不用换：黑色夹克，牛仔裤，板鞋…
真的是剧场，舞台布置成三个房间，放的东西也很简单，沙发、床还有桌子…
这玩意要怎么演？
算了，待会看看陈郝跟胡冰怎么演，按照他们的风格配合就行！
对了，这个角色没有名字，就叫儿子，即是身份，也是名字，跟小媳妇是一对…
小媳妇也没名字…
从地位上来说，跟他一样，按照《喜剧之王》里杰森哥的说话叫死跑龙套的。
当然，能在《双响炮》这种剧集里，还是小剧场跑龙套，要么跟制片人关系不错，要么背后有大经纪人…
毕竟慈文这两年势头贼猛！
……
杨小蜜就是背后有大经纪人的那类…
荣信达给她整的小媳妇角色，也没收钱，单纯跑龙套…
看重的也是后续回报。
当然，荣兴达成功了，杨小蜜后来真的演了《神雕》里的郭襄…
她跟沈林不一样，沈林正在欣赏剧场的舞台构造，她则在化妆。
化好妆了，陈郝、胡冰都还没来，她决定先去片场看看，感受一下氛围，然后就看到戴着耳机的沈林…
大林子最近除了忙着整理《金枝欲孽》的大纲，剩下的时间都在听梅派的戏剧…
毕竟他要演个戏子，还是要稍微了解一下京剧的。
从最开始的没意思，慢慢觉得念词挺有意思的！
京剧里的念白、唱腔与情感的表达联系紧密，妙不可言，唱词也很美…
反正没事，就多听听呗！
艺术熏陶一下。
不过他不太喜欢《贵妃醉酒》，更偏爱程砚秋的唱词，mp3正在播放《锁麟囊》…
春秋亭外风雨暴，何处悲声破寂寥…
“哎…”
有人推了他一下，沈林赶紧扭头：“怎么了？”
“我叫杨小蜜，你叫什么名字？”
“沈林…”
大林子自我介绍完成，继续戴耳机，就没空跟不相干人士闲聊！
我在学习！
学习，你懂吗？
“…等下，你叫什么名？”
“杨小蜜…怎么了？看过我演的戏？”
第十六章 《红颜》
真不怪大林子没有第一时间认出偶像…
实在是差距有点大！
除了那双眼睛依然是柳眉杏目，其它地方没有一点后世的神韵…
尤其是身材，大蜜蜜最突出的是什么？
现在只能算小蜜！
按理说，看到偶像应该很激动…
但沈林也没啥特别的感觉。
并没有那种‘一瞬间觉得何德何能，感天谢地，感觉自己人生被点亮了’的想法，反倒是…
就觉得‘岁月’真的很神奇，怎么能把现在这个方形脸变成后世那种尖尖的小v脸？
杨小蜜被沈林盯着看了很久，有点心里发毛：“你看我干嘛？没见过美女？”
“…没有，就觉得你挺眼熟的！”
“那你应该看过《瑞丽》杂志，我拍过不少几期封面！”
沈林耸了耸肩…
她想太多了，这个时期的《瑞丽》，最有名的封面模特是高媛媛，那才是完美五官！
“你怎么不说话？”
“…我确实知道你，荣信达的签约演员嘛。”
“你也是荣信达的？”
“我不是，不过我认识张婧初，她是我的表演老师，提到过你的名字，说你很有灵性…”
“婧初姐？”杨小蜜看了看沈林，煞有其事道：“你也很有灵性啊！”
装什么前辈？
“…谢谢，你演小媳妇吗？”
“对，你是我老公？”
“嗯，”沈林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干脆换了个话题：“你有剧本吗？”
“没有，不是说拍小剧场嘛，按照四格漫画表演就行…”
“那也应该有剧本吧…”
“等会就知道了！”
正聊着呢，现场一阵骚动，沈林还在琢磨发生了什么，杨小蜜立刻道：“陈郝来了！”
沈林也把mp3装进口袋：“…那去看看。”
“你认识她？”
“没见过面，但她是我们中戏的学姐…”
……
公司，刘菲经人介绍，有个女导演前来拜访。
说是拜访，其实是拉投资的意思！
这年头，有闲钱投资电影的太少了，北京各大影视公司基本都围着电视剧打转。
刘菲做电影，除了被她儿子忽悠，本身对艺术也有偏爱…
舞蹈也是艺术的一种啊！
这种人，叫有情怀的人！
情怀这个词，现在已经泛滥了，其实，在物质稳定的年代，谈论情怀挺扯淡的，但在两千年左右，情怀是个褒义词，物质相对匮乏，依然有浪漫坚持的那批人。
她觉得电影可以做，只要不是投资特别高的那种就行…
还有，她不是特别看得上电视剧，总想让自己儿子演电影。
这年头都这样，电影演员高贵。
你说赚钱？商业价值？
呃，这年头还没什么票房大卖的概念，内地也没有几个有商业价值的明星，追求的就是个德艺双馨…
扯回来，找她的女导演叫李俞，已经拍过一部作品，《今年夏天》，一部拉拉片——中国第一部女同性恋电影，取材于两个女同性恋者的真实故事，也由女同志演出！
从题材来看，就是奔着杨名海外做的。
否则，这种明显违反规章条款电影，干嘛要做？
明知道会被禁，拍出来的意义何在？
《今年夏天》入围了威尼斯电影节，拿了一个小奖叫埃尔维拉·诺塔里奖，类似于鼓励奖…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李俞导演已经被欧洲接纳了。
这样的导演，她的作品只要不是太差劲，版权买卖还是很好做的。
她拿给刘菲的作品叫《红颜》…
刘菲给她倒了杯茶，然后道：“我先说清楚，我们不做禁片，不拍地下电影…《盲井》有拍摄许可证也有发行许可证！”
李俞愣了一下：“您先看看剧本！”
这个是陈婧提的建议…
就这个阶段，很多电影完全奔着海外拿奖，压根没想过内地公映！
涌出来的很多电影，从根本上就不是给普通大众观看的，而是给专业评委，影评人或者有点智商情商的人观赏的。
还好意思自我标榜真正的电影人？
《红颜》的故事挺简单的，一句话总结：早恋生子引发的故事。
有点《西西里美丽传说》的意思，重点描绘女主角在男性社会下的悲剧。
红颜无罪，只因太美。离歌无言，只是太悲。
合上剧本，刘菲想了想，然后道：“你先把剧本放这，我原则上同意了，但还得让我们公司另一位老板看看！”
李俞点了点头准备离开，刘菲又道：“你先别走啊，我给她打电话，让她马上回来…”
……
《双响炮》小剧场拍摄，就其实就是互动剧。
完全按照四格漫画方式拍摄，沈林还有杨小蜜看了一段陈郝、胡冰的演绎就懂了…
陈郝的妆容就是《双响炮》里的老婆，中年妇女造型，身材肥胖……
至于剧本，不需要剧本，按照四格漫画的内容表演，夸张、无厘头…
还有，《双响炮》导演其实就是《粉红女郎》的导演，整个班底也延续了《粉红女郎》，刘若樱、张婷都过来客串了，除了薛家凝，听说导演非常不喜欢薛家凝的表演风格…
啧啧，都是故事啊。
呃，大林子就四场戏，但是得在剧场待三天。
闲暇时间就跟现场工作人员吹牛逼，聊天…
给无聊的等戏时间找点乐子嘛。
挺不地道的，老子没收你片酬，免费客串，还要等戏…
杨小蜜如果来现场，那就跟她瞎侃。
偶像挺有意思的，就是话里带刺，你说一句，她能怼两句，噎的不要不要的！
好不容易拍完了，沈林离开剧场，准备先去趟公司，听陈姨说，有部电影找上门了，很不错…
不是，能怎么个不错法？
票房过亿？
还有，明天必须换张车！
这几天触动挺大的，剧场到处都是豪车，他的捷达都不好意思停在停车场…
真的是这样，一台车可以展现一个人的经济能力，以及社会地位，开一台好车，保安老远看到了都会敬礼，那腰板挺的比树干还直…
他这辆破捷达，即便有停车位，保安都懒得放行！
麻蛋，老子又不是不交停车费。
才上车，杨小蜜小跑着出来，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给你个机会，送我回家！”
沈林看了她一眼：“你经纪人呢？”
“她…提前回去了，好像有别的事！”
“你家在哪，我看看顺不顺路…”
杨小蜜反问：“你要去哪？”
“回趟公司，有点事。”
“那算了，你把我丢在国贸那边吧…”
第十七章 这种类型，我闭着眼睛可以写一百个！
“别，我还是送你回家吧！”
沈林发动汽车，朝着杨小蜜说的地方开了过去。
怎么说也是偶像。
就不说什么‘苟富贵，勿相忘’之类的屁话了…
反正，以他对偶像的了解，即便说了，估摸着也没啥用——谁红跟谁玩，说好听点叫交朋友符合自己的咖位，难听点的就叫势利眼！
“我明年要报考学校了，你说中戏好还是北电好？”
“那肯定是中戏…”
“为什么？”
“因为我是中戏的！”
“小婉姐想让我考北电…”
“那你就去北电呗，其实两所高校的教育内容差不多…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我上中戏是为了能进北京人艺，你经纪人让你进北电，肯定有她的想法…”
一边开车，一边闲聊…
没什么话题，毕竟她现在只是个高中生，就只能尬聊…
直到杨小蜜注意到沈林包里装着的《火影忍者》，立刻有话题了…
现阶段，没人比沈林更懂火影！
包括岸本齐史！
对了，他的大部分火影知识都是火影同人熏陶的。
……
陈婧正在跟编剧，《金枝欲孽》的编剧张薇商量导演的事。
“这类古装剧，当然找胡玫导演！”
“有点难，胡玫导演也没有时间，她正在拍摄《汉武大帝》…”
“李邵红导演呢？”
“邵红现在只拍荣信达的剧！”
“那你赶紧联系一下陈佳林导演吧…”
“陈佳林导演…行，我马上联系，剧本…”
“你放心，给我两个月，我一定完成剧本…”
沈林敲门进来，陈婧很高兴：“来，这就是你一直想见的《金枝欲孽》的创意提供人！”
“…张薇老师！”
沈林见到张薇，也挺兴奋…
这把稳了。
张薇写过《陆贞传奇》、《女医明妃传》，北电老师，专攻方向就是电视编剧…
这种不需要历史史实支撑的半架空历史剧，绝对擅长！
张薇看到沈林，也很高兴：“这个宫斗题材，是你想出来的？”
“嗯，就是瞎琢磨的…”
“这个题材很新颖啊，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创意！”
夸奖了几句，张薇离开…
陈婧则询问起了沈林拍摄《双响炮》感想。
沈林：“能有什么感想？我就拍了一个小时不到！”
“那我听说你跟那个小媳妇聊得挺好？”
“…我跟谁聊不到一块？”
“也是…但也要注意，别什么人都跟人家套近乎！”
“这我懂…”
沈林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坐下：“姨，我我准备换辆车，你有什么推荐？”
“…你要是想买进口车，我帮你找人！”
“哟，姨你还认识这类人？”
“那你别管！”陈婧摆手：“说说你的预算！”
“二十万到三十万之间吧，我也不想买什么豪车…”
……
刘菲也过来了，手上还拿着《红颜》的剧本。
沈林接过剧本，翻开看了看，然后问：“这是你要投资的电影？”
“…怎么了？不行吗？”
“题材也太陈旧了，就这种题材，我在《收获》、《十月》、《人民文学》至少看了几十篇了，这种类型，我闭着眼睛可以写一百个！”
旁边的陈婧不说话，默默吃瓜。
刘菲皱眉：“你就吹吧！”
“我真不是吹牛，这种类型就叫一件坏事制造成影响人生的一出大悲剧…我觉得咱们要是想拍电影，想迎合西方审美，还不如买下毕飞宇老师的《青衣》改编权，迟子建老师的几部作品也都很好…”
顿了顿，他接着道：“但这个《红颜》戏剧冲突感挺强烈的，拍好了，拿去欧洲参赛，应该能拿个奖…”
“你也觉得能拿奖？”
“你刚刚说《青衣》？怎么样？”
刘菲和陈婧问了不同的问题…
沈林先回答了后面那个：“《青衣》蛮不错的，又有京剧元素，不过要找个好导演…《红颜》的导演是谁？”
“李俞，拍《今年夏天》那个…”
“…哦，我知道她！”
范爷的御用导演嘛，《苹果》、《观音山》…
貌似《苹果》之前，李俞的片子挺赚钱…
所以，他点头：“投吧，成本控制在150万以下…”
刘菲犹豫了一下：“那请不来明星吧…”
“反正咱们主打海外，有几个老外认识中国明星，除非你能找来章紫怡或者巩利…而且还得说服她们免费出演！”
“…那…怎么可能…”
陈婧接过《红颜》的剧本，她早就跟刘菲谈好了，总结发言：“这个戏我们投了，我亲自跟…”
沈林皱眉：“那《北京童话》呢？”
“…那要看你的俞老师。”
“我后天去拍《风吹云动星不动》，应该能碰到俞老师，到时候，我问问她！对了，《金枝欲孽》给俞老师准备一个角色，到时候电影上映，能借助电视剧的影响力…”
陈婧皱眉：“剧本都没写完呢，演员问题到时候再说。”
听到这，沈林笑了笑，扭头准备离开。
“你去哪？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不回了！”顺便解释了一句：“同学约了一起聚餐！”
“等一下！”陈婧突然叫住他：“林子，我问你，你是想演电影还是电视剧？”
沈林想也不想：“这不是废话嘛，谁不想演电影？”
“…也对，路上小心点！”
“放心，我开车贼稳！”
……
《红颜》的故事，如果沈林第一次接触这类题材，可能会觉得震撼，可是第六代通用套路就是这些…
看多了，你就觉得没意思…
他们关注的就是边缘人群，弱势群体。
以这种“地下”、“小众”的方式拍摄出来，被小圈子追捧！
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电影真的不是拍给中国观众看的，至少有讨好和迎合国外电影奖对中国真实生活的窥探的嫌疑…
或者，干脆把‘嫌疑’两个字删掉！
所以，在影像的追求和审美上都很低。
自诩为现实主义，实际上从专业审美角度就是没有审美，怎么土，怎么城乡结合部，怎么接地气怎么拍。
但很奇怪，这帮人自己过得都挺好，开公司，做制片人。
同样聚焦社会现实，拍不卖座剧情片的导演，许安华连个房子都没有！
第十八章 变化…
菊儿胡同有家景秀餐厅，沈林他们聚餐一般首选这家饭馆。
离学校近——中戏在棉花胡同，味道不错，量大，价钱还合适。
离老远就瞅见正搁那抽烟的王龙正还有地上蹲着的张进…
“老王！”
沈林喊了一声，那两人赶紧挥手…
“搁这干嘛？进去呀！”
老王：“…人还没来呢，咱等会。”
“那我陪你们一块吧…”
沈林冲老板要了杯水，端着纸杯，走了过来。
张进从口袋掏出烟：“林子，抽烟吗？”
“…哟，老张舍得递烟了？那我肯定抽！”
“不是，你之前不是不抽烟嘛！”
“得分谁给…”
点燃，吐了口烟圈，随口问：“这半个月，你们咋过的？”
老王：“本来都进组了，待了一个星期，然后滚回来了，最近就是看书，打球…你呢？”
“我？我跑了个龙套！张进，你呢？”
“…我们几个排话剧…”
“挺好，都有事干！”
张华考上了北京大学，李萍进了中等技术学校，我在百货公司当售货员；我们都有光明的前途！
张进摇摇头：“好个屁，都快穷死了！”
“啊？”
“疫情来了，广告、封面全都拍不了了，我们能赚钱的路子被封死了…”
沈林安慰：“没事，这都是暂时的，没看咱们已经解禁了嘛！”
“唉，你跑啥龙套？”
“《双响炮》拍小剧场，缺个临时演员，他们让我去…”
“给你多少钱？”
沈林：“给个屁钱，免费客串，友情出演！”
王龙正直接怼了一句：“还友情出演，你跟谁友情？”
“…你管我跟谁友情…”
沈林白了他一眼，正要换个话题，张进突然问：“大林子，《盲井》真是你投资的？”
“算是吧，怎么了？”
“…没事，学校都传疯了，说有个表演系的学生跟导演聊了几句，决定掏钱，然后那个电影拿了银熊奖…”
沈林吓了一跳：“咳咳…传遍了？”
“嗯…而且我估计会一直流传下去！”
沈林点了点头，云淡风轻来了一句：“没事，也不啥丢人的事，流传就流传呗！”
“…不是，都说电影环境不好，你怎么敢投资电影的？”
“所谓无底深渊，下去，也是前程万里。”
……
来的人不多，好多都回老家了！
倒也来了几个人，是沈林完全没想到的，比方说张欣亦。
“剧组被迫解散，我们这帮人回了北京，我就回学校了！”
“剧组待着感觉怎么样？你是女三号吧？”
张欣亦琢磨了一下，然后道：“也就那样，具体拍起来跟咱们平时排练小品差不多…我这儿个女三号，没有多少戏，戏份都给杨恭如还有李小璐了…大林子，别看手机了！说说你呗！”
“不是，我回短信呢…”
沈林放下手机，疑惑问：“我有什么可说的？”
“我听老王说你们拍了三个月的偶像剧？”
“…别提了，那个剧我演个装逼男，从头到尾就三个表情。”
沈林放下筷子，双手抱胸，盯着张欣亦，然后道：“这是第一个表情；”
起身，表情冷酷的看着张欣亦：“这是第二个…还有一个是瞪着眼睛…”
“哈哈…这么傻？”
一群人都笑了…
“我傻，你们没看老王的戏，我丢笑出声了…”
被定名的王龙正无语：“我怎么了？”
沈林看了他一眼，然后表情皱在一起，用抽泣的语气道“从来没想过，我会自己一个人，总觉得那是长大以后的事，还有很久很久才会到，久到我都忘记自己会长大，久到，我都忘了爸爸妈妈会变老，他们会和我分开…”
老王直接从自己位置上扑了过来，一把堵住他的嘴，吼了一句：“闭嘴！”
旁边几个人先是楞神，然后齐齐爆笑…
“哈哈…”
整个包厢笑成一团…
王龙正尴尬摆了摆手：“没办法，这个剧本是台湾编剧写的…他们还让我用台湾腔喊这句台词，我实在喊不出来！”
……
很高兴，没人聊《盲井》…
即便提到了，也只问了沈林从哪看到的原著，没人关心他赚了多少钱！
“第一次是在《十月》看到的，原著叫《神木》，‘神木’就是煤的意思，后来，老舍文学奖办法，《神木》拿了奖…”
“唉，你经常看这些小说，有没有适合改编的？”
“很多啊，迟子建老师的大部分作品都能改编…只不过没法拍！”
“没法拍？”
迟子建，国内纯文学领域的明星级别作家，三次那鲁迅文学奖的大牛级作家。
她的作品故事性特别强——《灵魂摆渡》很多小故事都是取材迟子建老师的小说，尤其是《世界上所有的夜晚》那本书，记录了八个男人的死亡，一个故事是矿工妻子为了能拿赔偿金抚养儿子一直把丈夫冻在冰柜里，是不是很熟悉？
但这个故事也表明一点——她的小说很难改编成作品！
即便有合适的，投资也很高。
“就是不好过审，拿不到拍摄许可证…”
沈林不是很想聊这些，主动换了个话题：“有剧组找你们吗？”
“没有…我们就待在学校，一点名气也没有，谁找我们？”
张欣亦：“对呀，不像你，你都演三部戏了吧？”
“谁说三部？这不才两部嘛！”
“《风吹云动星不动》，你不也参演吗？”
“我是免费客串，这就不是一个性质…”
“哪有什么…”张欣亦正要接着说什么，她手机响了，掏出来看了一眼，然后离开包厢：“…等下，我接个电话！”
“谁呀？”
“好像是她男朋友…”
“她哪来的男朋友？”
王龙正神秘一笑：“呵呵，人家在剧组混的风生水起，自然少不了有人追求！”
“你知道内幕？”
他肯定知道啊，《风吹云动星不动》，老王的角色算是主演之一，十集戏份呢。
跟组三月，剧组发生什么事，他一清二楚！
沈林赶紧接话：“他知道个屁，他在剧组就是小配角，对吧？”看了眼老王，后者闭嘴，怏怏道：“我也只是瞎猜，没有证据…”
第十九章 奥运宝贝
呃，虽然已经拍戏了，也算正式演员，但大家的主要身份都是学生！
学生嘛，尤其是女学生，最怕的就是风言风语，谁被谁包养了之类的话…
沈林经常跟老王通电话，大概了解一点《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发生的事，张同学跟她的对手戏演员因戏生情了…
是不是真的？
肯定是真的，后来结婚了，然后又离婚…
循环了三次！
说好听点叫敢爱敢恨嘛…
娱乐圈，这类女明星很多，西有泰勒·斯威夫特，东有周讯，其实，张欣亦也不遑多让！
践行着文艺女青年的准则：有感觉就在一起，没感觉就分手…
挺好的，不撕逼，也不勉强，更没有孩子…
但这个事，不应该在背后流传，至少老王不能说！
……
夜。
北京展览馆，莫斯科餐厅。
很多人对这里情有独钟，只因它是儿时挥之不去的记忆，在那个红色年代成长起来的人都对它有深刻记忆，并亲热的称作它“老莫！”
如今它已经成为一个特殊的文化符号，承载着那个时代的烙印。
那时候去老莫吃饭的大多是部队大院的**，高级知识分子，华侨等，对于皇城根脚下长大的孩子，特别是大院子弟们来说，老莫留下了更多呼朋唤友，海侃神聊的青葱记忆。
哥们，发小，同学，战友一群小伙伴在一起花心思切磋如何凑份子，去“撮”老莫。
如果有什么大事、难事、求别人办事，最经典的京城口头禅就是，“事成之后，请你丫到老莫撮一顿”。
那时候，到老莫吃饭是相当有面子。
多年后，这些“恰同学少年，挥斥方遒”的场景，反复出现在影视剧中。
比如《阳光灿烂的日子》里面汪朔客串顽主马小军的角色，很豪气的端起一杯酒，对大家说“四海之内皆兄弟”然后一饮而尽。《血色浪漫》中老莫也有出场。
老莫是京城第一家西餐厅，请的都是苏联大师级大厨，不仅建筑风格是俄式的，室内装饰也是俄式的。
步入老莫，有一种进入wyn音乐厅的感觉，大理石的墙面和地面，金色呈主打色，前方墙壁两侧，持枪猎人和小鹿雕塑则使人联想起南俄大草原的狩猎生活，
甚至连天花板上的吊灯，都是苏联时期购进的正宗俄式灯具，四根顶天立地的大铜柱，柱子上满是可爱的小动物雕像。
在高达八米的穹顶下，在千于平方米的宴会厅里，老莫的服务员彬彬有礼的为食客们服务。
其中一对儿，正是沈林和唐妍。
没错，大林子提前离席，当然，付了账…
糖糖发了好几条短信，他只能重色轻友，没有跟他们一起唱歌啥的。
当然，沈林绝不承认他是有了**忘了哥们——忘了哥们是事实，但他并没有拥有柰子！
唐妍小声问大林子：“这里贵吗？”
“还好吧…”
沈林也没来这地方吃过饭，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地，随口道：“能有多贵，咱又不吃龙肝凤髓…”
点完菜，沈林问她近况，唐妍简单说了一下…
大概就是待在学校看书、做笔记，练练功啥的。
“你才大一，确实需要多学习…尤其是台词，字正腔圆很重要！”
“我知道！”唐妍点头，也不知道听进入没有，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给你买了个手机！”
大林子愣了一下：“你…你给我买手机？”
唐妍一脸理所当然：“对呀，你的手机不是太旧了嘛！”
“不是…现阶段的手机就是一种联络工具，能接听、拨号就行，新旧无所谓的…”
话虽如此，看到最新款的诺基亚6108，沈林还是很高兴，插上卡，开机，问了一句：“这多少钱？”
“…快到五千块…”
五千块…
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你哪来的钱？”
“前段时间拍广告、杂志攒了不少钱呢！”
呃，糖糖是舒蕾世纪星选美比赛冠军，很上镜的，不少广告、杂志都愿意找她！
“下次别送我这么贵的东西了…有钱也不能这么浪！”
“嗯，知道了！”
糖糖轻笑了一下，然后给沈林夹菜…
“你也吃，我刚刚才吃完饭…”
……
沈林有琢磨《北京童话》的女主角。
按照陈婧跟李晓婉的关系，很大概率会是偶像杨女士…
前提是沈林不介入。
如果沈林一定要让唐妍出演，估计陈姨她们也不会说什么。
但沈林一向不怎么关心这些，他也没空思考这些，而且剧组选角，考虑的除了合适与否，背后也有很多东西…
人脉关系之类的。
这次见面之后，沈林应该要改变主意了…
要什么人脉？
难道沈林要出演《新红雷梦》不成？
就让唐妍演女主角！
嗯，决定了！
靠坐在酒店的大床上，刚刚经历了一场探花曲密的大战。
持续时间一个多小时…
（让你们在说我肾虚！）
准备开口邀约，哪知道唐妍忽然道：“我们班的好多人都准备参加奥运宝贝选拔赛…”
“…奥运宝贝？”
“嗯，被选中就能参加雅典奥运会了！”
沈林笑了笑：“那你去报名啊！”
唐妍摇头：“…我感觉没机会，雅典奥运会跟我完全扯不到一块。”
“那也去试试啊，你之前报名选美比赛，想过自己能拿冠军吗？”
“没有…我就是觉得好玩…”
“对呀，没准这次选拔，就跟你参加选美比赛一样呢！”
糖糖找了个更舒适的位置，把腿挂在他的腰际，然后问：“所以，你觉得我应该参加？”
沈林点头：“当然，我要是女的，我都去报名！”
姑娘纠结了，脸皱在一块：“可我也没有什么才艺！”
“学呗，你也不想想为什么现在就选拔，肯定是给你们时间训练啊！”
“那你陪我去？”
“…我明天要去拍戏…”
唐妍很惊讶：“拍戏？你又接到戏了？”
“…是客串，帮一个前辈老师配戏…”
第二十章 又要客串
简单说了一下他跟俞妃鸿的关系，然后道：“俞老师之后会拍一部电影，我是男主角…本来我想推荐你演女主角的，既然奥运宝贝选拔开始了，那你报名吧！”
“我想演戏…”
“那就是一部投资不到三百万的低成本苦情片…”想了想，他道：“这样吧，你先去报名奥运宝贝，如果没有入选，我再推荐你去试镜…”
“好吧，你真觉得我能入选奥运宝贝吗？”
沈林肯定地点头：“我对你有信心！”
糖糖把头埋在沈林怀里，不说话了…
为什么非要让糖糖争取奥运宝贝？
对演员来说，尤其是新人演员，标签很重要！
这个标签可以是你第一部戏，也可以是别的东西…
奥运宝贝，大概是唐妍在《仙剑三》之前留给公众的印象…
挺好的！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跟奥运有这种亲密的关系。
入选奥运宝贝，对唐妍应该是一件改变自身心态的事情，她现在没什么自信心，有点唯唯诺诺的…
至于《北京童话》，沈林对这个电影，或者说整个时光公司对这个戏的预期就是能上院线就行！
收回成本？
收回成本问题不大，电影频道应该能开价200万，一旦院线上映，就好报名参加金鸡奖了，那就够标准申请文化类补贴…
你该不会以为他们想通过票房收回成本吧？
想什么呢？
这年头，除了冯晓刚，谁敢说自己的电影能通过票房收回成本？
……
“卧槽，你这是奔驰？”
“赶紧上来吧，哪来那么多废话？”
校门口，沈林驾驶着新入手的黑色奔驰500，果然等到了王龙正震惊的目光！
老王坐在后座，眼馋至极，这边摸摸，那边看看：“哪弄的？是走私车嘛？”
“…我上哪弄走私车？这是正规渠道弄来了！”
确实是正规渠道，拍卖拍来的——北京海关罚没的走私车在北京世纪远洋宾馆公开拍卖，陈姨一个朋友拍了两辆，其中一辆转手卖给了陈婧…
“这车坐着真舒坦，一点也不颠…”
“这是真皮的嘛？”
“音响设备真牛逼！”
被马屁轰炸的脑壳有点疼，沈林无语：“…行了，我就把车停在学校，你要有事，可以开，但你要自己加油！”
王龙正嘿嘿一笑：“这可是你说的，我没求你。”
“…服了你了…”白了他一眼，沈林想起什么：“你们前天浪到几点？”
“也就凌晨两点多…唱了几首歌，一个个吵着要回学校，他们不行，打不了持久战！”
“…人家回去还有事呢…”随口回了一句，沈林看了看时间：“这都7点了，张欣亦怎么还不来？”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老王掏出手机…
“让她快点！”
之所以来学校，并不是炫耀，而是集合一起打团…不是，是一起去剧组，《风吹云动星不动》剧组。
“行，我知道了…”老王挂断电话：“咱走吧，她跟张铎昨晚就走了！”
“靠，早不说！”
沈林愤怒的踩油门…
张同学办事也太不靠谱了，那天说好了一起去剧组，怎么还带提前走人的？
路上，王龙正不可避免的提到了王至飞和张欣亦…
他俩就在剧组好上了，没有避开别人！
肯定有闲言碎语，这时候的王至飞还没离婚呢。
当然，作为张欣亦的好朋友，老王话里话外看不上王至飞：“你说这帮有实力的男演员是不是都等着狩猎刚出校门的女孩？”
“…也不能这么说…好吧，你要这么想也可以！”
怎么说呢，就这帮中生代男演员吧，换老婆比换裤子还勤快！
咱别的不说，就说《人民的名义》一群男演员，除了陆易还有达康书记，基本上人人都有好几段婚姻。
赵德汉，三次结婚，最新一次，老婆比他年轻二十几岁！
胜天半子祁同伟，四次婚姻，无缝衔接，人送外号‘风流才子’…
怎么说呢，实践出真知！
这就是告诉所有人，男人的本质还有偏好永远是18岁——男人至死是少女。
“但王至飞很帅啊，很有男人味…我要是少女，没准也会爱上他！”
“…得了吧，老男人一个！”
“老男人怎么了？老男人就不配结婚了吗？30岁的男人也可以追求幸福的！”
“…什么三十岁？”
沈林瞬间恢复神智：“没事，想到了一个人…”换了个话题：“你演的角色咋样？”
“还行，一个热血青年…热血上头了，就在机缘发表抗日宣言。”
“那你应该戴个眼镜，多看看闻一多先生的演讲…”
闻一多的演讲，是中戏必修课，《最后一次演讲》，《建国大业》，吴刚老师演绎过：无耻啊！无耻啊！这是反动集团的无耻，恰是李先生的光荣！李先生在昆明被暗杀，是李先生的光荣，也是昆明人民的光荣！
“我有研究…你呢？”
沈林：“我演个戏子，导演说不用我唱戏，但是姿态一定要对！”
“那你就不唱了？”
“当然要唱，我还要当着给我配词的京剧老师的面唱，得到他的认可…我还想演梅兰芳呢！”
“…呵呵，我想演乔蕙兰…”
“滚犊子！”
乔蕙兰是梅兰芳的师父…
……
《风吹云动星不动》主打就是赵寳刚，以及《像雾像雨又像风》媲美的精致画面以及酣畅淋漓的爱恨情仇…
但是呢，在爱恨情仇之外，这部剧又想加一点对时局的感悟…
这玩意就有点贪多了！
没有能力整合在一起，就有点不伦不类…
再加上播出的时候运气不好，遇到了一堆好剧，宣传的时候，赵寳刚还说什么‘《武林外传》只能逗乐，没有起到文化传播作用，称不上一部优秀作品！’，在网上被人各种喷…
当然这些跟沈林没有太大关系，他来剧组就是友情客串…
不收钱的那种！
——俞妃鸿没收钱，沈林当然也不能收钱…
他进片场的时候，刚好看到廖番在搬桌子…
没错，廖番也在剧组，算是男四号。
沈林眼睛一亮，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赶紧走过去，帮忙搭手，顺便自我介绍：“廖老师，我是沈林…”
第二十一章 小意思！
廖番，出道挺早的，跟孙红垒差不多，现在跟着赵寳刚混饭吃，算是御用男配角。
关于廖番，长相、演技啥的莫衷一是，但沈林知道，他会拿柏林影帝！
算是未来的一线的影星…
这样的男演员，舔不舔？
不是吗，应该说结交…
肯定要结交一番！
廖番有点惊讶，看了眼主动跟他招呼的大帅比：“你认识我？”
沈林点头：“我看过您的话剧，《恋爱中的犀牛》，演的真好！”
这是真心实意的夸奖…
他确实去看了《恋爱中的犀牛》，廖番算是配角，主角是郭韬、吴阅。
话说孟京辉话剧，真的是牛逼！
捧出来的男演员，全是实力派，廖番、李乃文、段奕宏…
“谢谢…”廖番道谢，又看了眼沈林：“你也是演员？”
“对，我是中戏的学生，来咱们剧组客串个角色，张知秋…就那个戏子！”
“哦，那你以前学京剧的？”
“那倒不是，我觉得导演选我，可能就单纯觉得我比较像小白脸吧。”
“哈哈，你这样想吗？”
沈林也嘿嘿一笑，廖番摆了摆手：“别喊老师了，喊我廖番吧！”
“那怎么成，我还想跟您多学点儿表演上东西呢。”沈林谦逊道。
“别，咱俩互相学习！”
……
闲扯几句，算是互相认识了，要了他的联系方式，沈林前往化妆间。
在剧组只要不是腕儿，大多数人还是蛮好打交道的。
化妆间，肯定要化妆啊！
沈林看到俞妃鸿，有点不敢认：“这个造型…”
“不好看吗？”
“…不是不好看，您就算剃光头也好看，但这个造型是不是太端庄了？”
俞妃鸿的造型参考了…鬼知道参考了啥，发髻将额头全部遮住。
一点也不像剧本里描写的二十岁的少妇…
要知道银杏，也就是俞妃鸿演的三太太，那是狐狸精！
她年轻漂亮，受宠爱，但没有地位和家族倚靠，所以内心空虚…
一辈子唯一一次爱情，还是以不光明方式——偷情实现的，幻影破灭，她不想像大少奶奶那样被关一辈子，唯有一死，寻得解脱。
但这样的造型，很难跟剧本里美艳两个字联系起来！
俞妃鸿笑了笑：“没事，我又不是主角…对了，你找师傅练手势了嘛？”
“找了！”
沈林立刻摆出腔调，正要唱两句，俞妃鸿摆了摆手：“不用你唱了，剧本改了！”
“啊？”
“你登场就是卸妆！”
“…那我…算了，多学学没坏处！”
妈个蛋，怎么能说改就改？
老子学了三月，学费交了一万五！
呃，可能觉得这段戏没什么必要…
或者化好妆，谁认得唱戏的是谁呢。
干脆找了个专门唱戏的补拍一段就完事了！
“行了，你先化妆，待会我带你去见导演…”
“嗯。”
化完妆后，换上戏服，也是他全剧唯一一套服装。白衬衫小马甲，外面套着咖啡色的格子休闲西服。
照着镜子，皮肤白嫩，眉毛修的细长…
真尼玛活脱脱的小白脸！
“怎么样？”
“好！老师，真厉害！”
《风吹》这部戏从制作方到剧组导演还是充满野心的，要求相当严格，化妆师也是业内很有名气的…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啊！
待机时，导演特意过来检查了一番妆容，确定没问题，才算完事。
……
沈林是俞妃鸿介绍进剧组的，理所当然她罩着。
对了，俞妃鸿是特别出演，有片酬的，沈林才是友情出演…
之前简单提过刘新刚导演，从他的经历和作品能看得出来，京圈导演之一。
可惜，没赶上好时候，他拍电视剧的时候，京圈的地位已经下滑了，即便跟侣海岩合作了《五星大饭店》，收视率、影响力均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沈林就不用低眉顺眼了，正常交流就行。
也没多待，简单说了下戏，马上就得拍摄。
他这场拍摄，不少人围观…
大概想知道这个演员的斤两吧，其中就有赵寳刚！
“3号摄影，往前靠一靠。”
副导持喇叭，高喊。
“俞老师，你上场！”
这一段是手持跟踪拍摄，镜头跟着俞妃鸿，然后看到了坐在后台卸妆的沈林…
俞妃鸿演这种戏，驾轻就熟。
沈林对着镜子，一点一点认真卸妆，忽然感觉有人在看他，扭头，是钮家的三少奶奶银杏…
冲她轻轻一笑，俞妃鸿也笑了笑，然后觉得有些不妥，冲他点了点头，退至门外。
想了想，沈林也追了出去，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她：“还是外面凉爽些！”
“是啊，里屋热燥燥的，呆着气闷…张少爷，真对不起，刚刚险些出了乱子，打搅到你们演戏。”
“没事，不就是搅戏嘛…”沈林摇了摇头：“咱们梨园行有句老话：戏梦人生，每个人的一生都在演戏，只要不落幕，就得一直演下去！”
俞妃鸿眼中含着光，盯着他看…
“怎么了？三太太？我说错话了？”
“没有，你说得真好…”说着话，她从腰间拿出几块银锭：“这是我的一片心意，你一定要收下！”
沈林赶忙推辞：“不用，这也太贵重了！”
“这是你应该得的！”
“…三太太，我们有规矩的，再说了，我们已经收到报酬了…”
“你们演戏不是有人打赏嘛…你就当我是打赏杨六郎，不是给你张少爷！”
沈林作了个揖：“既然如此，小生只能收下，六郎多谢娘娘！”
俞妃鸿看到他的样子，笑了起来…
沈林目不转睛盯着她：“你笑起来真好看…”
“…张少爷，我得回去了！”
“等一下！”沈林喊住她：“三太太，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我叫银杏…”
“银杏，好美的名字，秀木参天满目娆，落黄漫舞万千娇。可知此叶谁濡染，素雅霜妃着意描！”
俞妃鸿咬了咬嘴唇，看了他一眼，扭头走开，快到转角处，想了想，扭头看了看，沈林还在望着她…
眼神带着痴迷，好像已经爱上了她…
“不错，过了！”
刘新刚拍了拍手：“真不错！”
沈林却举手了：“导演，要不要加个表情？”
“加个表情？”
“就是不屑一笑，说明张知秋用这种手段已经骗了不止银杏一个人了。”
“剧本没有这段…”
赵寳刚插话：“加吧，我觉得挺好！”
第二十二章 男孩子在外面，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直接提出加戏…大林子是真没挨过打！
也是，他没拍过琼瑶戏——改个词都得打电话到台湾商量…
没开玩笑，《还珠格格》，一句台词‘皇上听了好窝心好得意’，周洁认为‘窝心’是憋屈的意思，改成‘开心’，然后跟导演刚了一天…
但这个张知秋，确实需要一个镜头表现自己的本性，因为他是龙套。
别看两集分量，依然是大一点的龙套！
龙套这种角色，没有人物主线逻辑的——只截取零碎的片段。
具体到张知秋，只知道他是唱戏的，上海人，当然，看完剧本之后晓得他是个骗子，但是观众get到的信息是你呈现的…
突然跳反，观众跟编剧视野不再同一平面…
需要一点东西提醒一下观众…
那怎么让人一眼看出这家伙不是好东西?
就是不屑一笑咯…
……
俞妃鸿还有一场戏，就是回到房间难耐雀跃的心灵，然后被王兵老师饰演的钮世诠碰到…
王兵老师就是《走向共和》里的李鸿章，是《风吹云动星不动》里面钮家的大家长，也是银杏的丈夫。
她跟王冰老师的台词真的是暗藏机锋：
“…看你这如狼似虎的眼睛，说，刚刚喊谁冤家呢？”
（俞老师刚刚正在学《状元媒》的唱词，讲的是杨延昭和柴郡主的爱情故事，里面有一段；我把你个冤家…）
“没有，我闲得无聊，自个唱一段解闷…”
“我知道，你是按捺不住了…我老啦…”
你听听，尽是些虎狼之词！
沈林看了一段，干脆离开了，看到蹲在一旁抽烟的廖番，赶紧走过去：“廖老师！”
“你怎么又喊我老师？”
03年，老师这个称呼还是很庄重的，不像后世某些欺世盗名之徒，哗众取宠之辈都能当得老师。
水浅王八多，遍地是大哥…
当然，你如果生活在山东，就另当别论了，因为在那里身边的每个人（包括你自己）都是老师。
“达者为师嘛！”
“我算什么达者？”廖番摇头，掏出烟：“来一根？”
沈林摆了摆手：“不行，过段时间我得去录歌，不能抽烟。”
“你还是歌手？”
“…算是吧，签了一家音乐公司。”
“听说你跟张铎、王龙正都是同学？”
“对，一个班的。”
“那他两演的主角，你演配角，心里头没啥想法？”
沈林笑了笑：“我又不急，慢慢来呗！”
廖番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种想法挺好！”
“演戏这种事情，急不得的！”没有椅子，俩人席地而坐，廖番蜷着腿，双手环在膝盖前，道：“干我们这一行，最重要的就是你要耐得住性子，一直等、等一个展现自己的机会，有时候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嗯…”
“你怎么在这…吃饭了！”老王走了过来，然后注意到了蹲在边上的廖番，赶忙打招呼：“廖番哥！”
廖番看了看他：“吃饭了吗？”
“嗯，刚刚剧务喊了放饭。”
“走，一起吃！”
“你们吃吧，”沈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刚刚俞老师喊我，有点事…”
……
大林子没扯谎，他确实要跟俞老师走戏…
走戏，又叫对词。
通常来讲，电视剧拍摄演员私底下是不需要走戏的，会有试拍的机会。
这不是时间紧急嘛，大林子就两天时间，拍完戏，就得回去上课还有录歌…
老实讲，沈林对俞老师尊敬多过爱慕，这种心态演前面的戏没啥问题，后面的戏就有点难了。
有吻戏！
大林子有点害羞…
《爱情宝典》的吻戏，那不叫吻戏，直接扑过去，镜头往上抬，丁刘元老师嘿嘿一笑，就算床戏了！
实际上啥也没碰着，啥也没干！
这次，不一样，真的有吻戏！
剧本写的，竹林里，张知秋三言两语撩动了银杏的心思，她抬头，看了看张知秋，后者霸道的抱住她…
日，还是霸道总裁范的接吻！
对了，银杏还怀孕了…
大林子真没试过啊…
提出了疑惑，俞妃鸿白了他一眼：“你担心什么，这是借位拍摄…”
“啊？借位？”
沈林放心了！
伴随的也有一种遗憾的情绪…
“亏我还期待了这么久！”
“怎么？你没拍过吻戏，还是没接过吻？”
“…不是，”
‘我是没跟像您这么…有魅力的演员拍过吻戏’…
下半句没敢说出口，俞老师似笑非笑，大林子心里有点发毛，赶紧转移话题：“俞老师，《北京童话》，您准备的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等我拍完这个戏，下一步就是组建团杜…你有什么想法嘛？”
沈林摇头：“我没想法，我都没拍过电影！”
“也对，”俞妃鸿叹了口气，看了眼沈林，叮嘱了一句：“你晚上要是没事，就待在酒店，谁要找你，你就说要背剧本！”
“…我知道了，”沈林忍不住问了：“谁会找我？寳刚导演吗？”
俞妃鸿瞪了他一眼…
沈林闭嘴，拿了两枚苹果，离开了休息室…
……
据说，纯粹是据说，在娱乐圈混饭吃，男艺人有时候比女艺人更危险。
很多导演、制片人取向不明…
像沈林这样的男孩子，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在剧组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一张s型的房卡，要不要？
有名气了，更要保护…
以前有个男演员说过一句话：如果遇到有人求合影，是男性的，问题不大，但如果是女性，尤其是年轻漂亮的女性，尽量婉拒。
免得上传到网上，被人说三道四！
这还是实力派男演员。
然后被人造谣取向…
当然，这些只是绯闻，谣言，没有石锤，即便是好莱坞黄金时代，异性恋也占了大多数，最典型的就是马龙白兰度这种见女人就想日的…
但是，大林子洗完澡，在房间看电视的时候，确实有人敲门了…
是老王。
“靠，进来！”
“…咋了？在你等人？”
王龙正坐下，随口问了一句。
“我等个鬼…准备睡觉了，你怎么了？”
“聊天不行吗？”
第二十三章 演员没有假期？
“你今天看了杨贡茹的戏了没？”
“没…我拍的b组！”
沈林给他倒了杯水，然后问：“杨贡茹怎么了？”
老王抿了口茶，感叹一句：“好看！”
“好看，你就去追呗！”
“她有男朋友吧？”
“应该没有！”
“这么漂亮，没有女朋友？”
沈林耸了耸肩：“…她去年在香港闹了个大风波。”
“什么风波？”
杨贡茹出道是95年，亚姐冠军，签约亚视，签约后不久就拿到《雪花神剑》女主角；
首部电影是搭档黎名、张曼钰主演的《甜蜜蜜》，然后接拍《风云》，红妆待嫁的情景至今难忘…
星途似锦！
但那个年代，很多香港女影星的想法就是出道，成名之后嫁入豪门，李佳欣的的先例更是激起无数女演员的豪门梦——生子当如孙仲谋，嫁人就嫁李泽楷！
去年，杨恭如被拍到和周首富——2001年的上海首富，一同吃夜宵。
后来俩人又吃饭时，被周先生原配毛玉萍以正房太太的身份当众甩了一巴掌，杨贡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干脆报警求助…
轰动了香港娱乐圈！
做第三者的消息传开后，杨恭如的玉女人设大崩，并受到了极大的反噬，再加上恼羞成怒的毛玉萍在背后推波助澜，杨小姐的事业一并葬送。
不得不北上，沦为职业打工人…
当然啦，周先生也没什么好下场，2003后他被查商业造假，先后多次入狱，至今还没脱身…
大概科普了一下杨恭如，沈林拍了拍老王的肩膀：“你要是想求个露水姻缘，我觉得无所谓，人家现在正值低谷期，只要你舔地到位，还是有机会的，但你想接盘，还是算了…”
老王眼睛一亮：“怎么舔？”
“若她涉世未深，就带她看尽人间繁华，若她心以沧桑，就带她坐旋转木马…不是，泡妞这种事，还要我教你？你就请她看电影、看话剧…”
大林子…
或者说大金毛，理论知识很充分，就缺一个实践对象！
列举了一堆追女孩的方式，老王最开始还有点想法，越听到后面，越发意兴阑珊，叹了口气：“算了吧，我还是老老实实演戏…”
沈林鄙夷道：“…真没用！”
“你行你上啊！”
“…我上谁啊？杨贡茹？我又不喜欢她！”
老王闭嘴了，然后被沈林撵出了房间…
其实，这种心态很正常！
世上大多数爱慕都只是贪恋美貌与**，权衡一下价格与收入，还是算了，自己挊吧！
……
张知秋就两场戏…
第一场见面，第二场教银杏唱戏，顺便霸道总裁上身，把银杏那啥了…
至于钱，三言两语就骗到手了。
其实就是戏子勾搭深闺怨妇。
这种剧情太常见了…
其实整个《风吹云动星不懂》都很俗套，主线故事：罗密欧与朱丽叶，父辈有深仇大恨的几个年轻人相爱了…
剧情却淡化了这层背景，而是把年轻人的选择和对仇恨的化解放在了前台…
感觉银杏这个人物的主要目的就是用来告诉观众钮世诠是个什么样的人！
狠心！
得知自己的小妾银杏跟外面的野男人有染，他不仅把她打到小产，还把孩子掐死了！
然后就是一段俞妃鸿展示演技的表演…
当然，沈林看不到了，他已经离开剧组。
客串结束。
对他来说，演这样的角色，单纯就是帮俞老师的忙…
其他的，毫无收获…
也不是，认识了廖番，两人称不上一见如故，但也聊得蛮热络！
对了，还见到了年轻的黄爵，就是《山海情》里的凌教授…
演技真烂，全程面瘫，尤其是跟廖番一起的对手戏，对比一下，简直不是在演戏…
……
先回了趟公司，陈婧对他参演《风吹云动星不动》很赞成——毕竟是赵寳刚监制！
陈婧：“寳刚打电话夸你呢！”
“…夸我？夸我不要钱，便宜，活好？”
“不要在意眼前这点得失，多认识几个人，挺好的…再说了，就算给你足额的片酬，也才不到一万块，眼光放长远一点！”
“…我知道，我就是跟你抱怨一下。”沈林不好意思笑了笑，然后道：“接下来，可以回学校认真上课了！”
“咳咳…”
旁边的刘菲咳嗽了一声…
沈林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林子，你喜欢看小说，知道《亮剑》嘛？”
“我太知道了！”
二营长，你他娘的意大利炮呢？给老子拉来！
突然心中有了预感：“怎么？你们拿到《亮剑》的改编权了？哇…”
“没有…我们本来想买，但是海润出价220万…”
“220万怎么了？就是再高十倍…不是，你们怎么提到《亮剑》了？”
难道让大林子去演《亮剑》？
他能演谁？
和尚？
朱子明？
朱子明还是算了，那角色太让人恶心了，秀琴嫂子就是因为朱子明的叛变才遇险的…
陈婧解释：“是这样的，都梁…也就是《亮剑》的作者新写了一本小说叫《血色浪漫》，你的好朋友马大元推荐你去试镜…”
沈林打断她：“等一下，我的好朋友？”
“他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是这么说的！”
“行行行，好朋友…”
“《血色浪漫》，你觉得怎么样？”
“…《血色浪漫》…也行吧，我去试镜钟跃民嘛？”
钟跃民挺好，也算国民角色了，对不起了，社长；
对不起了，朝哥，你媳妇，我先吻了！
“你想多了！”陈婧翻了翻白眼：“不是男主角，男主角已经选好了，是新科金马影帝，刘火华…”
“…那我演谁？”
“他说了好几个角色，让你赶紧去找导演挑一个！”
“…现在？”
“嗯…”陈婧看了看时间：“走，我送你去…”
沈林都懵了：“我才回来啊…演员没有假期的嘛？”
“这是机会，你知道这部戏的导演是谁吗？滕闻骥，滕导！”
“…知道，就是跟袁圈学姐不清不楚那个！”
陈婧皱眉：“你都哪来的消息？没有证据的东西，少传播…”
“…这都是学长们跟我们说的。”
有点委屈，端起杯子，又抿了一口，沈林还是跟着陈婧去了闰亚公司，也就是《血色浪漫》的制作方…
对了，滕闻骥真的是非常大度的导演！
当年陈虹与滕导同居了将近6年的时间，直到《风月》拍摄的时候，将陈虹介绍给了陈导演，后来，还做了他俩的证婚人…
第二十四章 再来一部！
先声明，我不是打拳的！
但是上个世纪的娱乐圈或者说演艺圈蛮不公平的，男的好色就叫风流导演，女的…大概就叫荡妇？
其实好色跟风流是一个性质，只不过风流好听一点。
拍电影，混演艺圈，勉强也算搞艺术的，搞艺术的终极梦想是什么？
留名影史？
那太难了！
换一个，容易实现的，那大概是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吧！
从这个角度来讲，京圈难进，可能是源于雄性动物最原始的护食因素，毕竟要争夺交配权的，雄性当然越少越好！
坐在车上，沈林在翻看《血色浪漫》…
他没看过《血色浪漫》…
这么说吧，大部分电视剧，他都没看过，偶尔也就吃饭的时候瞟两眼，从头到尾看过的只有《大唐双龙传》还有《仙剑奇侠传》——那时候刚学会上网，网吧在线观影，后来学会了玩《梦幻西游》…
但他看过好多网文都写过，大概知道剧情，他也看过原著！
怎么说呢…
典型的伤痕文学…
他非常讨厌这类伤痕文学，当然啦，他读过中国文学史，知道伤痕文学诞生的背景——阶级割裂！
但这帮作者，一方面假装清高，另一方面却又实践着自己的特权！
不是为了要平等，而是要特权，要地位。
不信？
你看他们UU小说的主角大多都是农民，一口一个农民为了农民，但实际上只是把农民当做自己的枪罢了，你问一下他农村是什么样子的，农民是什么样子的估计十个有九个都不知道！
……
抵达目的地，马大元还真在，看到沈林，两人打了下招呼，他问：“你喜欢哪个人物？”
“…我挺喜欢宁伟的，感觉这个角色有戏…但我的形象不适合…”
“那倒是，你太帅了！”
宁伟，一个偏执的人，钟跃民的小弟，犯了错被军队开除，出来混社会，不如意，进了局子，还被诶判刑15年，越狱出来做了职业杀手，最终自杀…
故事线很明朗，戏份颇多！
但沈林的气质…
就天生不适合当小弟！
两辈子加起来，他也没给人做过小弟，很难演出来…
“你试试黎援朝吧！”
“啊？我还想试试张海洋呢！”
张海洋是正儿八经的男二号，黎援朝…男不知道几号，虽然贯穿始终，但戏份真不多！
马大元笑了笑：“男二号已经有人演了，是海闰自己的演员…”
《血色浪漫》出品方是闰亚，闰亚就是海闰和中亚广告合资的新公司。
一个负责筛选项目，立项制作，另一个负责投钱…
“行，那我就演黎援朝！”
说完，叹了口气：“这回好了，连着演了两电视剧，全是配角！”
马大元：“有戏拍就不错了…你刚拍了什么剧？”
“赵寳刚监制的电视剧叫《风吹云动星不动》，我演个小白脸，出场两集。”
“寳刚的戏，不错嘛，你才大二就能接寳刚导演的戏…”
“没戏份还没钱…”
“就当积累经验嘛…”
沈林点了点头：“我去见导演了…对了，试镜要做什么？”
马大元：“…我哪知道，我又没试过镜！”
一句话噎的沈林不要不要的，终于遇到一个比他更能装逼的了！
一个演员，说他从来没试过镜，你信吗？
反正沈林不信…
……
沈林一脸懵逼的跟着陈婧出了办公室…
五分钟没到，角色已经拿到手了，就是黎援朝…
“…这就定了？咱还没见导演呢！”
“导演在挑女演员，男演员交给制片方选角…”
“这也太不负责任了吧，刘夜是我师兄，比我大好几岁呢，我演黎援朝，一点也不合适！”
“…化个妆呗…”
陈婧发动车子：“其实你来这个剧组，主要是跟海闰拉近关系，海闰这今年发展很好，没准你能成为新一代岩男郎呢！”
“…怎么可能，现在海闰拍新剧，基本都从自己公司挑人。”
“在圈子里，多认识一个人总没坏处的，而且人家这次给你一集八千块，很不错的价码了！”
“…我也没说不高兴。”
嗯，这次拿到片酬了，出场差不多四集，三万二…
算是比较不错的报价了！
陈婧接着道：“我跟你妈商量了一下，现阶段，好剧我们努力争取，争取不到主角，那就演配角，积累经验…”
沈林赶忙问：“重心放在电影上？”
“…最近确实有不少电影项目来找我们，但没有适合你的角色啊，《红颜》，你说你能演谁？”
“《红颜》是女人戏，我总不能反串出演…还有没有别的？”
“韩董介绍了一个戏叫《我们俩》，中影投一半，我们投一半，但那个戏也不适合你…”
“《我们俩》？谁跟谁？”
好熟悉的名…总觉得在哪读过…
“那个电影叫《我们俩》…”陈婧瞟了眼沈林，后者赶紧到：“姨，姨，开车呢，别看我，看路！”
“…没事，这段路，我闭着眼都能开！”陈婧一张口就是老司机，接着道：“《我们俩》这电影投资低，从题材来看，很有温情，提名个金鸡奖不成问题…”
“张艺某的《幸福时光》也很有温情，票房惨败…”
“票房才赚几个钱？我跟你现在做电影最重要的是政府扶持，只要入围金鸡奖，就有补贴拿…”
沈林皱眉：“不是，陈姨，金鸡奖是你家开的？你说提名就提名？”
陈婧笑了笑：“差不多吧，你别忘了，我以前也是北影厂的，体制这块我熟得很！”
“…那金鸡奖还有意义吗？怪不得媒体都开始报道香港电影金像奖，台湾那边的金马奖！”
“你管它有没有意义…这种是不是我们这种民营小公司能操心的…对了，你知道陈导明嘛？”
“知道啊，怎么了？”
“我们现在去一个叫《中国式离婚》的剧组…”
《中国式离婚》，听这个剧的名字就知道即便沈林出演，那也是配角…
真尼玛够够的！
“…姨，我还得去学校呢！”
“你演个配角，耽误不了几天…我都跟你班主任还有朱质兵说好了！”
朱质兵是《中国式离婚》的制片人、监制，即使他找来的陈导明+蒋文丽阵容。
“…又是配角？”
第二十五章 标配来了！
又是配角…
四个字很扎心！
就好像陈婧没法给他提供资源一样。
嗯，确实没有好的剧本！
公司决定开拍的《金枝欲孽》，那是女人戏，沈林能演谁？
绿帽皇帝还是男二号太医？
按照剧本设定，太医的年龄在三十岁上下！
想了想，陈婧问沈林：“你想演什么片子？”
“当然是商业片，最好跟大导演合作…”
“你现在的人气、知名度，即便出演商业电影，那也是配角…大导演有自己的选角标准，而且你才二十岁，不着急出名…”
“我就是抱怨一下，走吧…你说的《中国式离婚》，我演谁？”
“你演蒋文丽的弟弟，叫林小军，跟陈导明、蒋文丽都有对手戏的。”
“…导演是谁？”
“是个新人，好像叫沈岩…是拍广告的，别小看他…”
“…我知道！”
沈岩，确实是怕广告的，在拍“利郎男装”广告的时候，开始与陈导明熟识，于是有了《中国式离婚》！
一个从未拍过长篇电视剧的新人导演，在现场坐在监视器前，看陈导明和蒋文丽两位大腕飙戏！
对了，陈导明还帮他找到了朱志兵，《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的制作人…
沈林知道这个戏，是因为左晓青，据说朱志兵跟左晓青交往过，而且还是陈导明牵的线，但很多人说陈导明和左晓青那啥…
不知道真假，但很感慨，贵圈真乱啊！
……
当配角，各种戏扎着演，其实是新人演员的常态！
你想在演员这条路上多走走，那就要各种试探，没准一个角色就让你成名了…
沈林演的这几个，都是知名出品公司。
也不能说大林子没啥规划，他之前想了一堆计划，全都没戏——时代摆在这，就是港台演员全面占优的时代！
别的不说，《风吹云动星不动》，杨贡茹的片酬高达300万，其它几个演员加一块跟她差不多持平…
电视剧尚且如此，电影…
就更不用多说了，连冯晓刚都不能免俗，《没完没了》用了吴倩莲，《大腕》用了关芝琳，明年的《天下无贼》更是刘得华+刘若樱，到了《夜宴》，干脆用了吴彦祖！
其他大导演，单说楷哥大导演，《无极》主演阵容，除了拉来刘夜演了个《蓝宇》里的人物，其它重要角色基本都是港台、日韩演员…
好吧，其实中影掌舵人韩山坪就这样——非常看重港台导演，推出了一系列形式主义的大片。
你找港台导演，他们铁定用港台演员，这都有不用想的！
还说什么‘那边的商业经验足，知道怎么赚票房，咱们刚起步，很多地方不成熟，得多跟人家多学习。’
大环境就是这样！
以前在天涯看看过一篇帖子《内地小生十年艰辛上位路》，详细记录了教主黄、邓朝、陈昆这批中生代上位之路…
大写的惨！
而且新人演员想出名，必须得有导演捧。
大林子就算想攒局，得有个工具人导演吧！
……
《中国式离婚》的执行导演是宁昊，他接这个活，主要是为了攒钱做自己的电影《香火》…
宁昊挺有名的，早在两年前，凭其学生电影《星期四，星期三》获得中国大学生电影数码媒体竞赛银奖…
那时候他才24岁！
天降猛男！
练摊、舞美、摄影、记者全干过，中专毕业，后来又考上北电的图片摄影专业，离电影最远的一个专业。
不是摄影系的，是图片摄影！
就这样，游戏之作《星期四，星期三》还拿了中国大学生电影数码媒体竞赛银奖…
这种人天生就应该干导演！
沈林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墙角抽烟…
“…宁…宁昊？”
“谁？”
宁昊抬头，是个大帅比，好耀眼，让人心生好感的那种帅…
“我叫沈林，我看过你的《星期四，星期三》，你好厉害！”
确实看了，那电影从剧情角度，没啥意思，三个短片集，做得最好的是故事之间的衔接和轮转，讲故事的方式。
这么说吧，《星期四，星期三》其实就是一次多线叙事练习！
看了这电影，你就能理解宁昊为毛能玩出《疯狂的石头》、《疯狂的赛车》了…
宁昊笑了笑，接过沈林递来的烟：“你是电影学院的？”
“那倒不是，我是中戏的…我是来试镜的…”
“试镜？你试哪个角色？”
“林小军，蒋文丽的弟弟，戏份不多…”
“新人吧？”
“嗯，新人！”
“新人就能跟蒋文丽、陈导明一起演戏，很不错了！”
“我也这么想…”
沈林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干脆道：“我是山西人！”
“山西？山西哪的？”
“大同…”
宁浩看了他一眼：“大同…我是太原的！”
两人整了两句山西方言，然后哈哈大笑…
社会心理学来说，这是对接头暗号，使双方获得一种共谋感，两人之间建立与周围其他人都不同的更高的纽带！
切黑话，认同志，拉关系，好办事！
所以说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估摸着这也是常申凯重用老乡的原因。
两句山西话一对，沈林开始拉关系：“哥，你来咱剧组是做导演吗？”
“不是，我是执行导演，相当于干活的…”
“太可惜了，我觉得你很厉害啊。”
“你觉得有什么用…”
“那你不拍电影吗？”
“拍啊，我写了个剧本叫《香火》…”
呃，宁昊最开始也没准备自己出钱拍《香火》，他写完剧本，章明老师看了之后，觉得很不错，鼓励他拍出来，带他去传说中的天上人间，找大款要投资，大款也很实在，直接从皮包里拿出4万元现金，说喜欢这剧本，后续追投。
然后…
新政策下达，人撤资了！
也正常，《香火》没有厂标，没有手续，剧本根本就没法过审，拍出来也是部地下电影。以前还好，但现在政策改了，新条例要施行了，如果真拍成地下电影，对投资人有一个追罚的问题。
50倍的罚款！
谁能扛得住？
正常人都会撤资！
是啊…
那为什么宁昊拍《香火》，没受到惩罚呢？
而且《香火》好像也拿奖了！
日苯的一个什么奖…
拿奖了，说明版权卖的可以！
可以做！
沈林琢磨了一下，然后问：“你那电影需要多少钱？”
“…你问这个干嘛？”
“我看看要是合适的话，我投了吧！”
宁昊有点惊讶，然后压低声音：“你投？你家有矿？”
“以前有…其实，我真正的身份是个电影投资人！我之前投过《盲井》，《盲井》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