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第一场雪
第七十六章第一场雪
......
“嘶！”
这天气真他娘的冷！王祁搓着双手，不断地哈着气。
这入冬之后，天气慢慢转凉了。
这个时代的大唐还没有引进棉花，因此王祁只有多穿几件，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王祁心里暗暗想着，看来得想些办法，把白叠子早日引入大唐了。
白叠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棉花，这东西大规模的引入国内，那还是明朝时候的事，眼下不知道还在哪个旮旯里等待着被人发觉呢。
不过王祁倒是知道这东西的产地，他记得以前在一本书上看到过，这东西的原产地好像是在高昌国，也就是现在的新疆吐鲁番一带。
这些日子以来，由于天气转凉，王祁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出去过，基本上都是围着炭盆在转。程处默几人也时不时的过来打打秋风，蹭吃蹭喝的。
几人围着炭盆，喝喝酒聊聊天，对于这个寒冷的冬季而言，倒也是一件难得的趣事。
正如白居易说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可惜，那些大棚蔬菜还没有成熟，不然的话来个火锅倒是更为惬意了，就连相关工具什么的王祁都已经命人按照他的设计要求给打造好了。
虽然说没有蔬菜整个什么其他牛肉羊肉火锅之内的也是可以，但是，王祁可不想火锅在大唐的第一次亮相就这么草率。不加些青菜的火锅是没有灵魂的。
为此，他前几天还特意抽空去了一趟赵家村，去看看暖棚的最新情况，顺带慰问一下自己封地的子民，送过去一些御寒的物资。
至于暖棚，里面的瓜果蔬菜长的很快，都已经抽出了嫩芽，想必在过不久，就可以食用。
想当初这里面的果蔬刚发芽的时候，可谓是惊掉了一地的嘴巴。
虽然前期村民们没有说什么，但对于自家的侯爷到底能不能在大冬天的种出蔬菜，大部分人还是抱着怀疑的态度的。
但当这些东西真发芽的时候，大家顿时之间惊为天人，对自己的侯爷的崇拜又是上了一个台阶。
赵大虎为了防止有人或者是动物来给搞破坏，还安排了几人轮流来这了巡逻，就是他自己，也时不时的过来查看一番。
为此，王祁还专门说过他几回，只不过是些蔬菜而已，让他不必如此兴师动众。
但是赵大虎却依然是我行我素，这些东西在这大冬天的可宝贵着呢，侯爷不在意，但是他可不能不在意啊。
要知道，在这大冬天的，这些东西可是只有皇宫里的贵人才能吃得上呢，指不定还没有自家侯爷种的新鲜呢。瞧瞧这青翠欲滴的模样，多么诱人啊。
......
“公子，公子，你快出来看啊，下雪了。”
一天清晨，当王祁还在睡梦当中的时候，就听见了门外传来了青萝欢呼雀跃的声音。
王祁推开房门，顿时被眼前的景色所吸引。
这入冬之后的第一场雪就这么悄悄地如期而至。
只见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上飘落下来，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帐篷，大地立刻变得银装素裹。
当真是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啊。
雪花漫天卷地落下来，如鹅毛般飘落。不远处，不管是树上还是屋顶上，都被一片雪白覆盖。
雪中的景色壮丽无比，天地之间浑然一色，，，只能看见一片银色，好象整个世界都是用银子来装饰而成的。
整个长安，仿佛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粉妆玉砌银装素裹充满了诗情画意的童话世界。
“公子，奴婢好久没有见到您作诗了，看着这漫天的雪花，公子可有雅兴即兴赋诗一首？”
看着自家的公子也走了出来，青萝满含期待之色的问道。
“作诗啊？”你容我想想啊？王祁拉回走了几步，故作沉思。
“有了。”
王祁一拍大腿，说道。
“你且听好了啊，江上一笼统，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随着王祁的逐渐道来，青萝脸色的期待之色渐渐凝固。
“怎么样？被你家公子我的才华震慑住了吧？”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青萝，王祁得意洋洋的炫耀着。
？？？？
青萝满头的雾水，沃特？这都什么跟什么吗？原本还包含期待的她自王祁开口后就梦碎了，她实在是想不到如此“与众不同”的诗居然会是出自自家公子之口。
面对自家公子的询问，她勉强挤出了一丝笑意，违心的说了声好。
“小妮子，不好就直接说出来嘛，公子我又不会怪你的。
你这个不情不愿的是个什么表情啊？今天公子我心情好，来，我教你怎么堆雪人。”
“真的吗？公子，你太好了。”
小丫头闻言，雀跃的奔向雪地。
堆雪人的前提是雪一定要厚重，如果雪很少，那么就无法将雪球滚大。
不过，如今的大唐可不比后世全球变暖的时代，雪还没到地就给化了。
“我跟你说啊，这堆雪人什么的我可是最拿手了。”
王祁得意的向着青萝炫耀着。
“首先哦，我们的先做一个小雪球，然后在一个地方滚，将小雪球滚成大雪球，当雪球的直径大到一米时，就可以停下来了。
将大雪球放在要堆积雪人的地方，作为雪人的身体。
接着，重复步骤三的做法，重新做一个小雪球，将其滚到一定程度后停下，这里要注意，这个雪球要比第一个滚的雪球要小，因为该雪球是作为雪人的头部。
将做好的头部放在雪人的身体上，一个雪人的基本雏形就做好了。找一个干树枝作为雪人的手臂，找小石头作为雪人的扣子、鼻子、眼睛和嘴，一个雪人就做好了。
此外，雪人的鼻子可以用胡萝卜代替，还可以给雪人添加一个帽子。”
待王祁说完，一个憨态可掬的雪人形象顿时出现在青萝面前。
青萝两眼放光的看着面前的雪人，惊叹道：“好漂亮啊！公子你真厉害……”
第77章大雪成灾
第七十六章大雪成灾
就在王祁主仆两在雪地上嬉戏玩闹，享受这难得的雪景之时。
此时的太极宫却是一片肃穆。
“陛下，昨夜长安城一夜大雪，长安周边村庄民房被压塌的甚多，初步统计有千余间。
这还只是长安周边的一些村子，至于更远处的就没法统计了。
更有甚者，一些老弱妇孺等体质较差者，因为受不了这极端的严寒，就在那儿被活生生的冻死。
如今，已有一些无家可归的灾民涌入长安，臣已经安排在长安各处开设粥棚，但这只是杯水车薪，不是长久的解决之计。
随着涌入的灾民越来越多，臣恐怕到时候会生出一些事端，所以，此事到底需要怎么处理，灾民们又该如何安置，还需要陛下定夺。”
听完房玄龄的陈诉，李世民眉头紧皱，沉声问道：
“户部可还有多余的钱粮？”
“陛下，因为这些年来连年征战，如今天下刚刚大定，国库内确实拿不出多余的钱粮。”
见李世民看向自己，戴胄无奈的走了出来。
对于此事，他也是无能无力啊。
在外人眼里，他掌管着整个大唐的钱袋子，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眼下，国库是真的没钱了啊。
“户部怎么会没有钱了呢？眼下不是秋季的税收刚刚征收上来吗？”
房玄龄沉声问道。
“房相，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大唐的税收政策。
我们大唐目前实行的是‘租庸调’，由官府授田，每丁每年纳粟二旦，这只相当于一二亩地的产量，而每丁一般授田几十亩，上百亩，税率相当于汉代的三十税一，甚至更轻。
若遇自然灾害，租调还得减免。
如此一来，收到朝廷手中的赋税就寥寥无几。
况且，这秋粮刚一收上来，就被各部给支走了。
工部说要兴修水利和一些防御工事;这刑部又说什么牢房年久失修什么的，还有一些什么其他部门什么的，零零总总下来，你说我这户部还能剩些什么？”
房玄龄听完，讷讷无言。
身为大唐的宰相，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大唐如今的情况，之所以这么一问，只不过有是报有最后一丝丝幻想而已。
“诸位，难道我泱泱大唐，连区区赈灾的银两都拿不出来了吗？”
李世民的表情有些失落，想到自己登基一年来，每日兢兢业业，生怕有一丝的错漏。
可是没想到，到头来却连区区赈灾银两都拿不出来，这让他还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的子民？
看着脸色阴沉的李世民，殿中的诸位大臣皆是低着头，默默不语。
身为臣子，不能替主上分忧，他们也是觉得面上无光。一场早朝，就在众人的沉默之中而结束。
......
因为连日的大雪，城外受灾情况越来越严重，许许多多的灾民都涌入城中，使得原本就拥挤不堪的长安城显得更加的混乱。
对于城外百姓的受灾情况，王祁也是有所了解。
随着灾情的越来越严重，对于赵家村的村民他也有些放心不下。
这天，思前想后的王祁还是决定亲自去看看的好。
天刚微微亮，王祁便带着车队出门了，车上都是一些粮食和御寒的物资。
有于天气寒冷，加之此时天色尚早，城门口冷冷清清，并无多少行人。
出了城门，沿路积雪遍布，行路十分不畅，车队行进的十分缓慢，沿途经过几处村庄，具是积雪没腰，房屋倾颓，入耳隐约可见一片哭泣之声。
放眼望去，所见之处，一片萧索，居然无一丝炊烟升起。
王祁心里不由得有些沉重，这才意识到自己身处的是一千多年前的唐朝，而不是另一个似乎已经变得极为遥远的时代。
在那个时代，哪怕是再穷再苦的人，起码也会有一口饭吃，不至于冻饿而死。
可是在这里，哪怕是整个帝国最为中心的地带，也随时会有人因为天灾而饿殍遍地。
要知道，这可是泱泱大唐，中国历史上难得一见的盛世。
看来，自己是被史书上浮华的文字给迷惑住了双眼。
或许，这盛世也是相对而言的，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情况哪怕是在大唐盛世也依然不稀奇。
王祁坐在马车之上，心情沉重的看着寂静的村庄，以及偶尔露出一面的面黄肌瘦的孩童。
扪心自问，身为穿越者，我是不是该为这个时代做些什么？
可是，想以一己之力推动整个时代的发展，这其中的难度不亚于痴人说梦。
社会习俗，政治制度，生产力低下，百姓愚昧，这些又岂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变的。
唉，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任需努力啊。
王祁轻叹一声，再抬起头来，赵家村已是近在眼前。
“侯爷，这大雪封山的，您是怎么过来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王祁，赵大虎心中十分的诧异。
“赵叔，这不这几天接连下了几天的大雪吗，一些村子受灾比较严重，灾民们纷纷涌入长安。
我这不是得到消息，心里有些放心不下，这才特地过来看看嘛。
顺便为大家带来一些粮食及御寒的衣物。”
闻言，赵大虎有些感动。
“侯爷真是宅心仁厚啊，这大雪封天的还惦记着我等，真不知让老朽说些什么才好。
总之，日后侯爷有什么事的话尽管吩咐就行，刀山火海我赵家村的村民们都是义不容辞。”
“赵叔，没您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你们都是我封地上的子民，做这些也是我应该的，对了，村子上的人都怎么样？有没有受灾的？”
赵大虎呵呵一笑，“放心，托侯爷您的洪福，今年可比往年好过多了。
虽然如今遭了雪灾，但是因为侯爷你减免了一些赋税，村民们剩下了不少闲钱，刚入冬的那会儿都把房子加固了一番。
再剩下的一些钱都买了一些粮食，存放在家里，因此，我赵家村今年其实还算可以，基本上没什么人受灾。
倒是有个别村民的房子在雪中倒塌了，不过经过大伙儿的帮衬，房度过这个冬天也不是什么问题。
待天气好转，再把房子重新建起来就行！”
听赵大虎这么一说，王祁顿时放下心来。
房子没了还可以重建，只要没人出事就好。
第78章诱人的绿色
第七十七章诱人的绿色
“那就好，我好真怕大家出什么事呢。”
听赵大虎这么一说，王祁也放下心来。
“对了，赵叔，这次我过来还带来了不少的物资，如今就在堆放在您的院外，稍后您有间，就给大伙儿分一下吧。”
听王祁这么一说，赵大虎连连摆手。
”侯爷，这可如何使得啊。您对我们已经是足够好了，我等赵家村的村民就是今生今世也是报答不了啊。
如果没有您的帮助，这个冬天，我赵家村必定有许多人会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雪冻饿而死。
如今，要是我等再收下侯爷您带来的东西，那是会被人戳脊梁骨的啊。
因此，老朽是万万不能再答应的。”
任王祁好说歹说，赵大虎就是不肯接受。
面对这种情况，王祁也有些无奈了。
这个时代的百姓还是泰太淳朴了啊！
“赵叔，眼下大雪封山，我把这些物资带到这儿来不容易，难道您又让我运回去不成？这路上要是出了什么岔子，那不是白忙活了啊，吗？”
”这......“
赵大虎闻言有些迟疑。
见状，王祁继续乘热打铁。
”赵叔，您就收下吧，明年开春的时候，我少不得有事需要麻烦你们呢。这就当我先预付的工钱好了，您看如何？”
“那行吧，老朽我就代替村民们厚颜收下了。”见王祁如此说道，赵大虎终于是同意了下来。
见赵大虎同意了，王祁也是放下心来。
“对了，赵叔，我那暖棚怎么样了？正说着，王祁突然问到。
说到这儿，赵大虎满脸的喜色。
“侯爷，差点忘了和您说了，这暖棚可真是神奇啊。
当初您种下的那些种子的时候，我还有些不相信呢，如今看来，倒是我有些坐井观天了。
如今，您撒下的种子已经有不少成熟了，差不多已经可以食用了。
不得不说，这暖棚可真是好东西啊，居然不用老天爷的帮衬，就能在大冬天的种出绿菜来。”
说到这儿，赵大虎不得不佩服自家的侯爷，居然敢抢老天爷的饭碗。
“是吗？“王祁闻言，脸色一喜。迫不及待的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
几人很快便在赵大虎的带领下来到了暖棚的所在地。
只见暖棚之内一片生机盎然。王祁望着暖棚之内的瓜果蔬菜，简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自从今年入冬以来，王祁就基本上没怎么吃过蔬菜。
平日里，不是一些面饼之内的就是一些肉食，吃的王祁都想吐了。如今，看着这满地的蔬菜，他怎么能够不欣喜若狂。
这一趟可谓是大丰收啊。
原本只是想慰问一下封地的村民，没想到居然还能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这满园的蔬菜，整个大唐怕是独一份了吧。
这大冬天的，这些过果蔬可比肉类的金贵多了，那是有钱也买不到的啊。
原本按照他的想法，这些瓜果蔬菜应该是再过一些日子才能食用的。
看眼下这情况，王祁也只能归根于此时的大唐气候和后世有所差别，不然，还真找不出别的原因。
很快，王祁便命人将已经成熟了的瓜果蔬菜采摘了一些。
看着在一旁帮忙的赵大虎，笑着说道：
“哈哈，赵叔，这些东西我就先拿走了，你要是想吃的话就自己来摘吧。
因为今年种的不算多，剩些的一些除了自己吃外估计还要拿出一些送人。
因此，今年就不先分给村民了，待到来年，我把这冬天种绿菜的法子告诉你们，你们大家要是愿意的瓜话就自己去种。
按我的估计啊，这大冬天的拿出去卖，估计也能赚些钱财。”
“侯爷此话当真？”
听到这儿的赵大虎激动的浑身都在颤抖。
“怎么，信不过你家侯爷我啊？”
王祁似笑非笑的看着赵大虎。
赵大虎闻言，连忙摆手，道：
“不不不，侯爷您可千万不要误会，刚才只是老朽一时激动，有些口不择言了，倒是希望侯爷莫怪。”
“哈哈，赵叔，说着玩的呢？那么严肃干嘛！走吧，咱一起把这些蔬菜搬上车去！”
说完，就抱起一筐蔬菜朝着马车走去。赵大虎见状，也连忙跟了上去。
……
当一筐筐的瓜果蔬菜被人抬进院子，青萝等人都是愣住了。
使劲的揉了揉眼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这是什么？”
“黄瓜？”
“我没看错吧？”
“这大冬天的怎么可能会有黄瓜？”
“还有这些绿菜，冬天怎么可能会有?”
丫鬟们一个个的都呆滞住了，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王祁直接拿起一根洗过的黄瓜来，掰开两节，咔擦卡擦就是两个，笑道:“嘎嘣脆，不信你们尝尝？“
王祁吃着黄瓜，青萝她们听着那清脆的声音口水都流出来了，全部一拥而上的围了上来，一人抓起一根黄瓜就往嘴里塞。
”唉，还没……洗呢？“
王祁还没来得及开口提醒，她们就一个个的吃了起来。
青萝一边吃一边好奇的问道：“侯爷，这些瓜果蔬菜哪里来的？大冬天的怎么会有这个？难道是陛下赏赐的？我听说皇宫之内就有专门的人在温泉旁边种植蔬菜，以供皇室享用。”
王祁哭笑不得道：“你这小妮子，难道忘了之前和我去赵家村的事了，这些就是暖棚里种出来的。”
“呀，公子，这暖棚还真的能在大冬天的种出蔬菜啊？”青萝吃惊的长大着嘴巴，之前他还以为自家公子开玩笑的呢。
”为何不能种出来，只要有适宜的温度就可以了，还好我有先见之明，提前建好了暖房，要不然这个这个冬天可就难熬了。”王祁笑着解释道。
“你们把这些东西都给送去厨房，今晚本公子好好犒劳犒劳你们。
一众丫鬟们听了之后不禁欢呼起来，大冬天里面的瓜果蔬菜看起来实在是太诱人了。
就连向来不怎么喜欢绿色的王祁都不禁觉得绿色有时候看起来也是蛮顺眼的，特别的诱人，尤其是在这大冬天的时候。
满满的一桌子果蔬让王府里所有的人都胃口大开，有一种久旱逢甘霖的感觉。
整个府里所有人都或多或少的分到了些瓜果蔬菜
第79章程处默傻眼了
第七十八章程处默傻眼了
当他们在看到这些瓜果蔬菜的时候眼都绿了？
这是什么？
没看错吧？
这大冬天的怎么可能有果蔬？
难道是侯爷打劫了皇宫？
不然大冬天的怎么可能有果蔬？想想整个长安，不，整个大唐，除了皇帝老子也就只有自家府邸能大冬天的吃上果蔬，每个府里的下人都感到十分骄傲。
冬天的果蔬，那得多金贵？大冬天，黄瓜拿出去售卖的话，得多少钱一斤？
喀嚓吃一口黄瓜，感觉就跟喀嚓吃一口金子一样。
这一晚，整个侯府的人都沉浸在骄傲的情绪当中。
早晨最爽的莫过于清粥小菜，王祁一边喝着清香的米粥，一边吃着凉拌黄瓜，虽然旁边还摆着肉干、腌肉之类的，但是王祁根本看也不看。
“侯爷，卢国公府程公子来了！”
下人的话音刚落，程处默的大嗓门已经响了起来。
“王祁！王祁！”程处默鬼鬼祟祟的出现了。
“干嘛？”王祁一边吃着拍黄瓜一边问到。
“跟你说个事儿，柴令武那小子约我们去万花楼耍一耍，你要不要一起？”
“万花楼？不去不去，那地方有什么好耍的。”
开玩笑，万花楼的头牌都在自己家，要是自己再去的话那不是脑袋被驴踢了吗？
所以，王祁直接义正言辞的拒绝了。
见王祁回答的这么干脆，程处默傻眼了。
“当真不去？”
程处默犹自不死心的继续问到。
“当真不去，这寒冬腊月的，乖乖呆在家里不爽吗？干嘛还跑出去遭罪？”
好吧，既然你不去的话那我也就不去了，你不去的话也就么什么意思了。待会儿我就回了柴令武那小子吧！”
程处默有些无奈的一屁股坐下了。
然后他就愣住了。“你吃的是什么？”
“这你都不认识啊？黄瓜啊？”王祁淡淡的说道，说完，又是嘎嘣一口。
卧槽，程处默快要抓狂了。
“我当然知道黄瓜了，可问题是这玩意儿是哪来的？”
程处默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整个人都快要趴在桌子上了。
“真是黄瓜啊？”程处默瞪大着自己的双眼，有些不可思议的说道。
“这是冬天啊？冬天怎么可能会有黄瓜？我这不是做梦吧？”
程处默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显然是智商有点捉急了。
王祁继续夹起一块黄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的说道：”是不是做梦你自己试一下不就知道吗？“
程处默如梦初醒，瞬间就把装有黄瓜的盘子一把端了过去，然后迫不及待的就往嘴里塞。
“我曹！”
“竟然真的是黄瓜！”
“我的天啊！”
“哪来的黄瓜？”
“冬天怎么可能会有黄瓜！”
“王祁你哪儿搞来的黄瓜？”
嘴里塞着黄瓜，竟然还堵不住程处默的那张大嘴。
王祁索性直接放下了筷子，因为盘子里的黄瓜条早就已经见底了。
”你吃那么快干嘛？又没人和你抢？要不要再来一点？”
当程处默咽下最后的一段黄瓜，一脸的意犹未尽。
看着程处默这饿死鬼投胎的模样，王祁没好气的说道。
原本只是戏言，哪只程处没偶一听，瞬间两眼放光，惊喜的说道：“还有吗？在哪？我感觉我还能吃下。”
王祁以手抚额，瞬间被这憨货给打败了。
“青萝，再去给程小公爷给拿些黄瓜过来，今天咱让他吃个够。”
青萝闻言，立即又端来了几盘刚刚洗净的黄瓜。
程处默一脸的震惊，“卧槽，还真有？”
他原本还以为王祁是说笑的呢，毕竟，这大冬天的黄瓜可是金贵的狠呢，偶尔的一两根还可以理解为陛下的赏赐。
可是如今看王祁这样，显然不是从陛下那而赏赐得来的，毕竟，皇宫之中的可也不多啊，哪能一次赏这么多呢。
来不及细想这些黄瓜的来历。程处默怕不急待的拿起来就啃，“咔擦咔擦，啃的不亦乐乎。
“一根。两根，三根......
王祁无语道：”全都吃了？你也不怕拉肚子？”
“这可是黄瓜啊！大冬天的能吃黄瓜，别说拉肚子，拉死我也愿意啊！
你都不知道，我吃肉和那些干菜都已经快吃吐了，做梦都想吃点绿色的果蔬！”
程处默终于吃完了，瘫坐在那里一脸的满足。
啪！程处默突然一拍大腿，一脸懊恼的叫道：“坏了，我怎么给全吃了，我该留下两根带回去的，让我爹也尝尝鲜的！”
“哎呀，我这脑子！”一边说着，程处默一边猛然拍着自己的脑袋。
王祁很想告诉他，你别拍了，再拍你就真傻了。
“你什么时候这么有孝心了？”王祁诧异的问道，这可不像是程处默啊！
“扯犊子的孝心呢。”程处默没好气的说道。
“上次我在你这儿偷偷弄了一点好酒，没有和老头子说，事后我被狠狠地揍了一顿。说我下次要是再吃独食的话就打的连我老娘也不认识了。你说说，我能怎么办？”
好吧，这种事情老程还真干的出来。
“你就不想问问，黄瓜是哪来的，还有没有？”王祁提示似的问道。
程处默噌的一下跳了起来，大叫道：“对哦，你哪还没告诉我你来的黄瓜？大冬天的怎么可能有黄瓜？”
“自己家种的！不止有黄瓜，其他的一些蔬菜也有！”
什么果蔬都有？程处默的眼前仿佛已经出现了一片绿油油的景色，是那么的诱人。
以至于刚刚吃了一肚子黄瓜的程处默又忍不住流出口水来：“真的吗？什么都有？在哪？怎么种的？”
不待王祁回答，程处默就立即站了起来，兴奋道：“走啊，摘菜去！带回去给我爹尝尝鲜！省的老头子又找借口揍我！”
看着在那儿乱蹦乱跳，语无伦次的程处默，王祁很是无语。
“摘什么菜啊，我昨天刚去了，下次再带你去吧，眼下我府上还有些多余的，你带些回去给程伯伯尝尝鲜吧，放久了可就不新鲜了。”
其实他心里早就有这个觉悟了，这些果蔬肯定是捂不住的，而且他也乐于分享，正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个人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拿出来大家分享一下。
而且程咬金和李靖这些长辈们都很爱护他，他心里由衷的感激，所以，给大家送一些果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80章众人反应
第七十九章众人反应
程处默走后，王祁看着剩下的满满一筐的黄瓜不由陷入了沉思。
剩下的这些该送给谁呢？武将那边是少不了的，还有李世民，李世民那里也是少不了的，他后宫的妃子那么多，估计要的还不少。
只是，给李世民的后宫送黄瓜怎么老是觉得怪怪的。
算了，不管了，反正大家都爱吃黄瓜，再加上其他的一些也就差不多了。
……
再说程处默这边。
离开侯府之后，程处默兴冲冲的将两筐蔬果绑在了马上，快马加鞭直奔自己的府里，心情激动万分。
原本自己这次只是去邀请王祁前往万花楼耍耍的，没想到这次居然还能有这样意外的收获。
进入府门的时候，程处默的腰杆那是挺的笔直笔直的，拎着只大筐走的是虎虎生风。
有下人见状想要过来帮忙。
“闪开，别动我的筐！”程处默爆喝一声。
迎上来的下人都傻了，不就是两只筐吗，怎么小公爷怎么这么宝贝？
“老头子，老头子，快出来看看大爷给你带什么好东西来了。”
程处默十分嚣张的朝着内屋喊道。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人一旦得意就容易忘形。
显然，这句话在程处默这儿得到了很好的提现。
程处默的大嗓门没有把程咬金叫出来，但是听到动静的程母匆匆走了出来。
“你这孩子，瞎嚷嚷什么呢？程母有些责怪的说道。”
“一点大小也没有！辛亏你爹今天不在，不然估计你又是一顿胖揍免不了的。”
“娘，你瞧瞧这是什么！”
见是自己的娘亲，程处默倒是没有太过放肆。
从身后拿出一截黄瓜炫耀的说到。
“黄，黄瓜？”程夫人一脸震惊。
“真的是黄瓜？你这东西哪来的？”
“娘，您逢管这是哪来的，反正啊，咱们今天有口福了，这是我特地带回来给您尝尝鲜的！”
……
官衙中，程府的下人送来了午饭。
程咬金打开饭盒，一双牛眼立即瞪的老大！
饭菜还如昨天一般丰盛，无论是鱼还是肉都不缺，还有几道青色的菜蔬，最吸引程咬金目光的还是几根翠绿的黄瓜。
咕咚！
程咬金咽了口口水一脸呆滞，大冬天的哪来的黄瓜？
不管那么多了，程咬金一把抓起来咔嚓咔嚓就啃了起来。
那清脆的声音立即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尉迟恭抬眼看到程咬金正在吃着黄瓜当时就愣住了。
黄瓜？这大冬天的哪来的黄瓜？
不过，这不重要！
“呔！程老匹夫，放开那根黄瓜，让我来！”尉迟恭大喝一声，然后就是一个饿虎扑食。
尉迟老黑果然不要脸！程咬金当即将所有的黄瓜全都抓在了手里！
嘭！
嘭！
程咬金和尉迟恭就在衙门里厮打了起来，这本是常有的事，众人也都见怪不怪了。
但是这次却不同，李绩等人连忙冲上去拉架。
架没有拉开，但是李绩等人却每人都拿着半截黄瓜咔嚓咔嚓啃着，嗯，好吃！
至于，程咬金和尉迟恭，也终于觉察到了不对，但是黄瓜已经没有了。
两人一个人盯着一个黑眼圈，跳脚道：“你们几个老货忒无耻了！”
李绩笑呵呵道：“不就是半根黄瓜吗，再过几个月，我送你们一车黄瓜！”
再过几个月，我们还用你送？程咬金和尉迟恭全都一脸鄙夷。
李绩意犹未尽道：“奇怪了，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黄瓜？”
程咬金恍然问道：“对啊，快说，这黄瓜哪来的？”
“是小公爷带回来的。”下人连忙禀报道。
“哈哈，尉迟老黑，听到没有，这是处默那小子带回来的，你们慢慢抢吧，老夫我要先回去了！”
听到下人回报这是自家那小子带回来的，程咬金立刻迫不及待的就要回去了。
“等等，程老匹夫，咱们今天一起去你府上打打秋风。”
见程咬金要走，其余几人立马就围了上来。
大有一番你不让我们跟着就不让你走的架势。
“那还等什么？走起！”程咬金大声喝道。
……
皇宫之中。
李世民这会儿正陪着长孙皇后。
这些天，李世民正被雪灾的事情烦着呢，没想到泱泱大唐居然连赈灾的钱都拿不出来，因此，这会他正在长孙这儿诉苦呢！
这会儿，有内侍走了进来。
“陛下，娘娘，刚刚泾阳县侯托人送来了一些东西，说是进献给陛下的！”
“哦？这小子居然还会送东西给朕，先放一边吧！”
李世民这会儿正烦着呢。哪里有空理会这些，因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陛下，既然是泾阳县侯送过来的，那不妨先瞧一瞧吧。
臣妾可是好奇的紧呢，说不定这其中就有什么惊喜了，毕竟，这泾阳县侯就喜欢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
“好吧！就依你吧！来人，把东西给朕带上来！”
见长孙这么说，李世民也没有拂了她的兴致。
“快打开看看里面是什么？”见箱子被抬了上来，李世民催促道。
因为怕被冻坏了，因此这箱子被封的严严实实的，从外面根本就看不出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
这样的一种情况也吸引了李世民的好奇心，他到要看看王祁这小子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
内侍依照李世民的吩咐，打开了箱子，然后在场的几人都愣住了。
“那是什么？黄瓜吗？”长孙皇后震惊之中带着一丝丝的茫然。
她揉着眼睛叫道：“大冬天的怎么可能有黄瓜？而且还这么新鲜，比宫中的还要鲜嫩！”
此时的李世民同样是一脸震惊的模样。
他上前摸了摸，确定了那冰凉而又熟悉的手感，激动道：“是黄瓜！真的是黄瓜！快，看看其他箱子中的都是些什么？”
小太监又掀开了一个筐。
“哇，是青菜！是青菜！”
李世民喃喃道：“大冬天怎么可能会有青菜？他是从哪里弄来的？这也太金贵了吧！”
“陛下，我就说泾阳县侯总是会做一些出人意料的事情吧，这大冬天的弄出来这么多的蔬菜，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办到的。”
第81章火锅
第八十一章火锅
长孙皇后笑道：“这泾阳县侯也没入宫来，臣妾真的很好奇这新鲜果蔬到底是哪来的，莫非他还真有些神仙手段不成？”
“谁知道呢，这小子总是一肚子的鬼点子！”
李世民没好气的说道。
“是啊，泾阳县候的想法总是出人意料，往往有不同于常人之举。陛下，你说这雪灾的事这泾阳县候是不是也有办法解决啊？”
李世民闻言，顿时有些心动，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有办法解决呢。
他按捺住内心的激动，对着长孙说道：“观音婢，咱们先不说这个，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尝尝那小子送过来的蔬菜，这久了可就不新鲜了。”
“陛下说得对，这泾阳县候送过来的有些多，咱们两人一时也吃不下，臣妾觉得不如没人都分配一下吧？”
”行，你是后宫之主，这事儿你自己看着办就行。”
送一份给东宫，这一份给魏王，这一份给杨妃......”长孙皇后有条不紊的安排着。
接着，长孙皇后笑着说道：“这几天父皇的胃口也有些不好，如今恰好泾阳县候送来了新鲜的果蔬。待会问咱们一起去给父皇送去吧。”
李世民点了点头：“恩，一起去大安宫吧，朕也好久没有去给父皇请安了。”
一行人直奔大安宫，几个小太监在后面提着篮子小心翼翼的跟随者。
自从李源退位，李世民登基以来，这李源就一直呆在大安宫。
大安宫里，李渊、裴寂等人正红光满面的欣赏这歌舞。
这人一到老年之后就非常容易念旧。
因此，李渊经常把他的一些旧臣召进宫来陪他叙叙旧，饮酒作乐。
见到李世民来了，裴寂等人连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起身见礼。
“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李渊也瞧见了李世民夫妇二人。
“你们小两口过来干嘛？你们忙你们的去就是，朕好的很。”
李世民听了只能苦笑，长孙皇后笑道：“是下面有人送来了新鲜的果蔬，臣妾想着父皇这两天胃口不好，所以特地和二哥一起给您送了些过来。”
“果蔬？什么果蔬？”
“父皇您看。”长孙亲自从小太监手里接过一个篮子来到李源面前。
“哎哟，这是---黄瓜？”李渊吃惊的叫道。
“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黄瓜？”
“瞧瞧，翠绿翠绿的真是水灵，让人看着就眼馋。”
不止是李渊，还有裴寂等人也差点儿被惊掉了眼球，他们这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没有在大冬天的见过黄瓜呢。
“也不知道下面的人是怎么捣鼓出来的额，这不就赶忙送到宫里来孝敬您了。”长孙皇后笑吟吟道。
一番话让李渊龙颜大悦，哈哈笑道：“你们两口子有心了，朕这几天确实胃口不佳，看到这些果蔬还真有种胃口大开的感觉。”
“来来来，大家吃黄瓜。”李渊高兴的对着裴寂等人说道。
这要是放在春夏之交的时候，黄瓜都不算什么，但是放到冬天，让人看到就流口水。
你能想象每天吃饭都只有一些荤菜的感觉吗？
李渊等人顿时连歌舞也不看了，一人拿着一根黄瓜吃的津津有味。
“对了，这黄瓜是谁送进宫里来的。”吃着吃着，李渊突然问到。
这下子，裴寂等人连诱人的黄瓜也不啃了，纷纷竖起耳朵倾听。
他们也想知道这黄瓜的来源，要是有多余的，他们也不介意弄一些回去饱饱口福。
“回父皇的话，这些新鲜的果蔬是泾阳县候送进宫来的。”
“泾阳县候？就是太原王家那小子？坐热气球上天的那个？”
当初的热气球事件可谓是让整个长安都为之轰动，就连久居深宫的李渊都有所耳闻。
“是的，父皇。”
“大冬天的竟然有黄瓜，这泾阳县候还真是神人啊。”裴寂有些感慨的说道。
接着，长孙皇后笑吟吟道：“虽然好吃，但父皇还是不要吃太多的好，小心胃里着凉了，让御膳房给您做些别的菜来才是。”
李渊摆手道：“朕知道了，你们快去忙你们的吧。”
……
泾阳侯府。
此时，侯府之内不止是王祁隆程处默、尉迟宝林等一票狐朋狗友都在。
自从程处默在王祁这儿弄来了新鲜的果蔬之后，消息不久便传了出去。
这不，这些人不约而同的一起上门来了。
王祁大声的大声喊道：“火锅准备好了没有？”
一个下人小跑着跑到门口，问道：“已经准备好了，侯爷，是否现在端上来？”
王祁点了点头道：“自是如此。”
那下人应了一声，回身去厨房通知。
王祁站起身，把面前的案几搬到正中，再把坐榻也拽过去，对其余几人说道：“来来来，都搬过来。”
几人莫名其妙，却也不问，都依法炮制。
没过片刻，便见到两个下人抬着一个炉子走进来，王祁吩咐两人先将一个盛了水的托盘放到正中的案几上，再将那炉子放到托盘正中……
程处默几人从未见过此等怪模怪样的炉子，不由得仔细打量。
但见此炉上头尖尖，却是一截圆圆的炉桶，中间腰腹阔大，突兀的出现一个圆圆的肚子，上面有两个兽纹拉环，下面则是一个底座，镂空刻着花纹，看得到里边熊熊燃烧的炭火，那炭火便从似是中空的炉腹内穿过，偶尔见到几丝火星从上头的炉桶窜出。
此炉通体黄铜打造，金灿灿耀眼生花，配以精致的祥云、兽纹图案，颇有富贵之气。
紧接着，厨子端来一碟碟的菜肴，青翠欲滴的白菜、韭菜、冬葵，嫩黄的豆苗，黑黝黝的野山蘑，红白相间的羊肉。
尤其那几盘羊肉，切得薄如蝉翼、晶莹剔透，令人望之便食欲大振。
只可惜，都是生的……
程处默等人很是诧异，问道：“这如何食用？”
王祁笑而不语，上前双手拈住铜炉腰腹处的那两个兽纹扣环，微微一提，便将其掀开，原来是一个盖子。
盖子下是一个围绕炉胆的环形锅槽，里面盛着的清水已经沸腾，冒着白气，王祁便将青菜一股脑的倒进去几盘子，盖上盖子，说道：“开锅便可食用。”
第82章给我也弄几个
第八十二章给我也弄几个
王祁将一个罐子里装的事先调制好的酱料到处，每人分了一份。
吃火锅怎么能没有辣椒呢？可惜，唐朝的时候辣椒还在南美洲哪个山沟里窝着呢，得到明朝的时候才能传入中原。这对嗜辣的王祁来说，简直不可忍受。
他甚至想过弄一支船队下东洋开辟新航线，把南美洲给占了……
可惜，他并没有好的领头人选。这远洋航行可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够胜任的。
幸好，唐朝还有茱萸。
古人把茱萸作为祭祀、佩饰、药用、避邪之物，形成茱萸风俗。
晋代葛洪《西京杂记》中就记载，汉高祖刘邦的宠妃戚夫人于每年九月九日，头插茱萸，饮菊花酒，食蓬饵，出游欢宴。
插茱萸习俗，相传始于东汉，晋代成俗。
至唐代，插戴茱萸、装饰美容、祝颂延年益寿。
王维《九月九日忆山东兄弟》诗：“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遥知兄弟登高处，遍插茱萸少一人。”
历史重阳节插茱萸的风俗，在唐代就已经很普遍。
农历九月九日重阳节时，秋高气爽，正是茱萸成熟之时，茱萸被认为能祛病驱邪，所以古人或头插茱萸枝，或臂佩茱萸囊，登高游兴，并把重阳节称为登高节、茱萸节、茱萸会。
清代，北京重阳节的习俗是把菊花枝叶贴在门窗上，“解除凶秽，以招吉祥”。
这是头上簪菊的变俗。直至民国时期，一些文人秋季聚会请贴的常用款式为：“x月x日，登高萸觞，候光。”
到民国以后，茱萸风俗逐渐衰退，但民俗仍然保留着。
其实，茱萸并不是这个时代调制“辣”味的主要材料，人们更多使用姜和芥末。
只不过王祁尝过之后，觉得还是茱萸更接近于辣椒的味道。
茱萸又叫“越椒”，艾子。《本草纲目》记载，食茱萸“味辛而苦，土人八月采，捣滤取汁，入石灰搅成，名曰艾油，亦曰辣米油。味辛辣，入食物中用。”
程咬金等人哪里见过这等餐具，此等吃法，便指着火锅问道：“此为何物？”
王祁一边分发调料，一边说道：“火锅。”
“这火锅不知又是何物啊？恕我等孤陋寡闻，从未见过，不知王兄弟从何处得来此物？”柴令武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见过才有鬼了，这火锅乃是我自己设计的。”
王祁大言不惭，将火锅的创始人据为己有……
柴令武顿时肃然起敬：“王兄弟果然才思敏捷啊，某那是自愧不如啊！”
相比于柴令武，此时的程处默和尉迟肚子饿的咕咕叫，也不搭言，只是盯着火锅。
说话间，火锅再次咕嘟嘟沸腾起来。
王祁掀开盖子，将切好的羊肉倒进去一盘子，喊了一声：“开动！”
也是饿得狠了，顾不得什么礼数，伸手就夹了一筷子羊肉，摁在滚汤里涮了几下便捞出，放在碗里蘸着。
酱料打了个滚，便放入口中，烫的直吸凉气，心里却是大呼过瘾。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啊……
程处默等人见状，也有样学样，学着刚刚王祁的样子，伸筷子也夹了一片羊肉，有样学样的蘸了酱料，放进嘴里轻轻一咬……差点把舌头烫掉了！
可是羊肉的鲜美，酱料的辛辣，构成了一种完美的味觉。
一时之间，众人眼眸大亮，赞道：“果真美味！”
当下，几人也不再犹豫，纷纷敞开了吃起来。甩开膀子夹菜吃肉，吃得那是一个大汗淋漓啊。
这时，也不知是巧合还是咋的，程处默和尉迟宝林的筷子顿时夹到了同一块羊肉之上。
程处默一筷子将尉迟宝林夹住的一块肉抢来。
尉迟宝林叫道：“卧槽，处默，这是我先夹住的！”
“谁吃到算谁的。”程处默头也不抬的回答道。
“这可是你说的！”
尉迟恭宝林这下也是发狠了，只要是程处默盯上的，他都会上前去争夺一番。
王祁无语的看着这两货，脸吃个东西都能抢来抢去的。
……
吃完火锅之后，王祁就被几人催促前往赵家村，想见识一下这没够在大冬天种处绿色果蔬的暖棚。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赵家村，几辆马车正被侍卫们簇拥着出现在入村的必经之路上，虽然天气严寒，但是李世民仍然骑在马上。
皇帝来了！
整个村子瞬间都被惊动了。但是没有人敢出来围观，那些百姓们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侍卫。
“臣等参见陛下！”
不止王祁在，程处默、尉迟宝林等一票狐朋狗友都恭恭敬敬的现站在旁边。
李世民这刚从大安宫出来，就直奔王祁这儿，可是却被告知王祁来了赵家村，于是他就一路跟随了过来。
他的心里还惦记着长孙的话，看看王祁是不是有办法解决问题。
李世民从马上一跃而下，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远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转头一看立，即大骂道：“这群老杀才们，鼻子还真够灵的！多亏朕来的早，不然朕岂不连跟黄瓜毛捞不着！”
原来，程咬金回府之后一打听，就知道么这些黄瓜的来源，这不，就马不停蹄的往赵家村这边赶了过来。却没想在门口就碰到了李世民。
李世民心里这样想，程咬金他们心里也是这样想的。
为了黄瓜，呵，就是皇帝也不能让。
李世民笑呵呵问道：“王小子，那些蔬果真是你种出来的？”
王祁点头道：“回陛下，确实是我种出来的！”
李世民赞叹道：“这又是你那啥什么格物之学吗？能在冬天种出蔬果，当真是神仙手段啊！”
王祁笑着解释道：“其实并没有陛下想的那么神奇，果蔬生长只是需要适宜的条件，只要满足这些条件就可以。”
李世民赞道：“你那能想出来也很了不起，朕可是对你暖房好奇的很呐，如今过来就是要看看你的这个暖房是如何个神奇法，赶明儿我皇宫内也弄几个。”
第83章再次召见
第八十三章再次召见
王祁笑道：“暖房就在里面，那就请陛下、各位叔伯进去看看吧！”
走进暖房，一股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李世民笑道：“果然没有一点冬天的感觉，这么温热湿润的感觉，眼前这郁郁葱葱的景象太让人感动了，就仿佛一下子走入了春夏！”
长孙无忌啧啧称叹道：“这简直是做梦都想不到的景象啊！”
房玄龄也赞叹道：“亘古未闻，简直亘古未闻啊！古之先贤也不会想到，冬天还能吃到春夏才有的果蔬，这简直就是神迹啊！”
李靖笑道：“陛下，这算不上算祥瑞啊？”
祥瑞？李世民听了顿时眼前一亮，哈哈笑道：“这当然是祥瑞！而且还是亘古未有的祥瑞，朕决定将这种可以种果蔬的暖房赐名叫贞观房！”
好好的一座温室大棚，居然叫什么贞观房，这搞得王祁有些瞠目结舌，王祁虽然在心里吐槽，却微微笑道：“陛下高见！”
旁边已经想起了喀嚓喀嚓的声音，程咬金、尉迟恭可没那么多感慨，早就抓着根黄瓜大吃起来了。
“好吃！”
“过瘾！”
“竟然还有小葱！”
“哎呀，这小葱可真嫩啊！”
“苏小子！有没有仙人醉？”
“有没有大酱？”
王祁听了很是无语，你们要求还真多啊！
仙人醉和大酱取来，李世民立即凑了上来。
一口黄瓜蘸酱，一口仙人醉，一口小葱蘸酱，然后再一口仙人醉，李靖悠悠道：“哎呀，大冬天的能吃着黄瓜蘸酱，夫复何求啊？”
“王小子，过来！”吃着吃着，程咬金忽然招呼道。
“程伯伯有什么事吗？”王祁问道。
程咬金不满道：“你小子建暖房怎么不给你程伯伯也建一座？关键时候，怎么把你程伯伯给落下了？”
程咬金越看暖房越是喜爱，越看越是眼馋，这一暖房果蔬实在太诱人了。
“对啊，王小子，我觉得我府上也差这么一个暖棚！”
见程咬金开始询问，其余几人也纷纷不甘落后。
见状，王祁拍着胸脯，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呵呵，诸位叔伯，眼下这个也只是我的尝试之作，没想到还真给成功了，诸位放心，明年冬天，保管你们各家府上都会有一座暖棚！”
“王小子，那朕呢？”李世民笑呵呵的问道。
“瞧皇上说的，臣的暖房不就是陛下的暖房吗？”王祁一脸正气道。
李世民听了不禁满意的点头，很不错，很上道。
“其实，这只是臣的一次试验，当时也不确定一定能成功，所以只建了这一座暖房。
不过这座暖房够大，陛下还有诸位伯伯尽可以派人来摘菜，紧着点吃这个冬天也够了！”王祁笑着解释道。
李世民点头：“嗯，你做的对，明年给朕也建一座暖房。”
长孙无忌摸着胡子笑道：“既然苏小子这么说，那老夫可就不客气了，这大冬天的能吃点果蔬确实开胃。”
房玄龄笑呵呵道：“明年还得劳烦王小子给老夫也建一座暖房，不过用不到这么大，小一点就好。”
程咬金大步流星的走来：“俺老程也要！”
李绩笑道：“这暖房当真是个好东西，谁不想要，明年暖房也会风靡长安！”
王祁笑道：“各位伯伯放心，建暖房容易的很。”
一行人缓缓走出了暖房，李世民亲自提着一个篮子，里面盛着些果蔬，绿油油的十分喜人，这是他亲自挑选摘取的。
当然，更多的篮子还是被小太监们提着。
程咬金他们则每人都提着一个大筐，筐里全是果蔬。
齐国公府，长孙无忌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夫人，瞧瞧我带回来了什么？烫一壶酒，今晚定要小酌一番！”长孙无忌高兴道。
“老爷带回来了什么这么高兴？”长孙夫人好奇道。
下人提着个大筐走了进来，长孙无忌一把扯开了毛毡，笑道：“你看！”
“哎呦，这，这大冬天的哪来的果蔬啊？”长孙夫人惊喜道。
“哇！黄瓜！”长孙冲冲上前去一把掏出来了根黄瓜，咔嚓就啃了一口。
“唔，真的是黄瓜啊，这大冬天的怎么会有黄瓜啊？”长孙冲一边吃一边那么的问道。
长孙无忌笑呵呵道：“是王祁建了暖房，竟然能在冬天种出春夏才有的果蔬，你说神奇不神奇？”
长孙夫人吃惊道：“是王祁种出来的？哎呦，这小子真是神了！”
再看看嘴里塞满黄瓜的长孙冲，长孙夫人顿时觉得有些嫌弃，顿时就觉得怎么人和人的差别就这么大呢！
此时的长孙冲犹自吃的高兴呢，被自家的老娘给嫌弃了尚不自知。
……
“观音婢，你瞧瞧这些是什么？”
回到宫中的李世民直接去到长孙皇后那儿，拿着一框框的果蔬，炫耀着自己的战果。
“黄瓜？陛下，你不是去问泾阳县令解决问题的方法了吗？怎么？”
长孙皇后的意思很明显，李世民的笑容瞬间就凝固在了脸上。
显然，此事被他给忘记了。
看着李世民的表情，长孙皇后就明白了过来，瞬间有些哭笑不得。
看着长孙皇后似笑非笑的表情，李世民顿时觉得有些下不了台来。
“独孤信，你去把王祁那小子给朕叫来！”
……
看着前来传旨的独孤信，王祁内心腹诽不已，这李世民到底要整哪样呢？他这才刚刚到家，就被告知李世民召见，这才分开多久啊？有事情就不能刚刚说吗，真是的！
“王小子，想不到咱们这么快就见面了吧？”看着王祁，李世民笑呵呵的说道。
“不知陛下唤我前来所为何事？”
“唉，此事说来也是一言难尽，原本今天去你那儿的时候就是为了此事，可是朕一时给忘了，这才召你入宫！
想必这次的大雪你也见识到了，长安周边的村庄受灾严重，可是朝廷却拿不出赈灾的银两，所以来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
说到这儿，李世民有些难以启齿，毕竟，身为一代帝王，居然连区区的赈灾物资都拿不出来，这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不过没办法，谁让家底都让他的大表哥杨广给败光了，又是征伐高句丽，又是修建大运河等等。
第84章这特么也太阴了
第八十四章这特么也太阴了
这么惨的吗？
王祁也没想到李世民居然会被一些赈灾银两给拦住。
“陛下，当初倭国不是进献了二十万两白银吗？”王祁有些好奇的问道。
“用完了！”李世民有些尴尬的说道。
用完了？王祁傻眼了，这才多久啊？
“陛下，难道不能发动朝中的大臣和一些商人募捐吗？还有那些个世家，一个个的可是富的流油啊！”王祁建议道。
募捐？李世民有些疑惑？
“就是为受灾村民捐款！”王祁在一旁解释道。
“这样有用吗？”想来就是这样也筹集不到多少吧？历朝历代不是没有这样做过，可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就拿那些世家之人来说，谁愿意把自己口袋里的银子掏出来捐给不相干的人。不趁机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就不错了。
“陛下，常规的操作当然是没有用的，这其中当然得用些手段了。不知道陛下知不知道勒石记功？”
勒石记功？
“陛下可以在醒目处立一功德碑，将捐款人的来历和所捐的数额悉数记录其上，与国同在，只要大唐在的一天，石碑就永远屹立不动！如此一来，陛下还怕那些世家不出钱吗？”
李世民目瞪口呆了半晌，突然一拍桌子，大喝一声：“高！”
差点把王祁吓得出溜到桌子底下。
李世民一脸激动，抚掌大笑道：“果然是高！此计，比之诸葛孔明也不遑多让了！”
真特么阴啊，“勒石记功”这么一招一旦使将出来，那些个趾高气扬的豪门大族全都得哭鼻子。
流芳百世？你要是捐的少了，你试试看？遗臭万年还差不多！
如此一来，不管愿不愿意，情不情愿，也不管和李世民有没有矛盾，那些世家大族都得被捏着鼻子，乖乖的掏钱出来。
李世民精神大振，亲自给王祁斟满酒，举起酒碗碰了一下，一饮而尽。
顺了顺气，李世民赞道：“此计果然妙哉。”
越想越觉得王祁这计策是真的妙，简直就是笑里藏刀的绝户计！
“陛下谬赞了……”王祁心里也有些得意，信手拈来一个不知道哪里看到的计策，便将李世民给震慑住了，很有成就感。
困惑多时的郁结一朝得解，李世民心如猫爪，居然连片刻也坐不住了。
……
“城南韦杜，去天尺五”这句谚语绝非传说，更不是形容词，自西汉以降就广泛流传于关中士庶阶层，它是对世居长安城南之韦、杜两族密迩皇宫、亲近皇权之政治社会地位的形象描述。
自汉朝以来，两大家族皆是沐弦歌而起舞、尊经义以获仕，家族好礼向学之风由此肇基。
族中子弟或典军抗敌参预枢要，或牧守州县抚民以静，或执掌台衡规治天下，文武昌盛，势重关辅。
新丰杜府。
杜连仲端坐堂上，一手抚着颌下美髯，一手用指节轻轻敲打着面前的案几，凝神沉思。
长子杜怀恭坐在下首，锦袍玉带一表人才，手捧着茶盏，却是有些神思不属，坐在那里发呆。
另一位精干利落的五旬老者垂手立在堂中，正轻声汇报着新进得到的消息。
“陛下已经于城门处张贴布告，为了赈济灾民，向全天下募捐。
于渭水之畔立一石碑，延请当世大儒孔颖达挥毫，于三日之后将所有募捐之人的名字及所捐数额镌刻于石碑之上。”
老者说话时语调抑扬顿挫，叙述十分清晰。
听到此处，杜连仲微微睁开眼，皱着眉头，似是自言自语道：“此举何意？”
杜怀恭插话道：“必是如今国库空虚，李世民不得已之下才拉下脸面皮。
不过，如果他以为这样就可以筹集到赈灾银两的话，那可就是大错特错了。
我们可以游说其他的一些世家，象征性的捐一些就行。
到时候，即便真有那虚浮好名之辈想要借此机会名录石碑，可也只是杯水车薪而已，看到时候李世民的面子往哪儿搁！”
说到这儿，杜怀恭有些得意，自以为拿捏住了李世民的把柄！
站立的老者也赞同道：“大郎言之有理，此应是那李世民无奈之举，老爷不必在意。”
杜连仲却不说话，又闭上眼睛，仔细思考。
半晌，才微微叹口气，赞叹道：“真是高啊！我们不仅要捐，还要大捐特捐啊！”
高？
杜怀恭同那老者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杜连仲看了看一脸茫然的儿子，心底叹息，这个长子头脑才华皆是上上之选，奈何性子太过轻浮，遇事莽撞毛躁，恐怕非是能支撑家业之良才。
自家这一房虽是杜氏嫡支，然则杜氏枝繁叶茂、脉络繁杂、家族庞大，便是同族之间也是明争暗斗、刀光剑影，竞争的意味更甚于亲情，稍有不慎，便被人连皮带骨的吞下去。
心里想着，还是对儿子孜孜不倦的教导，耐心讲解道：“李世民此举看似只是无奈之下的鼓励之策，实则暗藏玄机，却是叫人不得不心甘情愿的入其毂中。”
见到儿子仍是一脸茫然，浑不解其中深意，只好继续说道：“吾且问你，此次陛下募捐，吾杜家若是捐赠少了，届时会如何？
杜连仲哼了一声，恨铁不成钢的瞪着儿子：“咱们杜家凭恃的，是诗书，是名声！
读书才能明理，名声可以传家！历代君王从不敢动杜家，你道是为何？
是因为只要动了我杜家，便会引起关中动荡，无数百姓生出异心！
为何百姓会心向我杜家？是因为我杜家的名声好，富年不增税，灾年捐钱粮！
只要我杜家在，老百姓但凡有个三灾五难，便有个乞讨求助的门路，就会有一条活路！杜家不在了，他们去求谁？”
这番话说得又急又快，喘了口大气，才续道：“陛下有句话说得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这句话不仅适用于君王，适用于国家，更适用于一个家族。
我们杜家历代，从未对老百姓干过一件丧尽天狼的坏事！所以无数昌盛一时的家族倒了，可我们杜家依然存在！现在，你可明白了陛下的用意了？”
杜怀恭眨眨眼，很快便想明白了。
他不是笨蛋，相反还极为聪明，只是从不肯下功夫去想这些琐事，有那闲工夫，还不如去万花楼找当红的姐儿喝点小酒……
前前后后这么一想，顿时咋舌道：“这特么也太阴了！”
第85章钱粮满仓
第八十五章钱粮满仓
见到儿子想明白了，杜连仲也很是欣然，这个儿子虽然性子虚浮了一些，好歹还有雕琢的余地，不算废物……
“这要是把我们杜家捐赠两百贯往石碑上那么一写，满城百姓该如何看待我们杜家？
受灾者成千上万，饿死冻毙者不计其数，结果朝廷号召富户捐献抢粮用以赈灾，杜家就捐了两百贯？这是为富不仁呐！杜家的名声可就彻底败坏了！
非但如此，这石碑乃是皇命所立，只要大唐不完，这块石碑就得一直立在那儿，谁都不敢动！到时候我杜家岂不是要遗臭万年？这也太毒了！李世民怎么能想出这么缺德的招数？”
杜怀恭越说越是激动，越说越是气愤。
如此一来，杜家岂不是要彻底背上“为富不仁，人性冷漠”的罪名？数代人辛辛苦苦堆积起来的名声，岂不是要毁于一旦？
管家也有些傻眼，这立一块石头，背后居然这么多的玄妙？
“那我们？”
这捐也不是，不捐也不是，难办了……
杜连仲扫了儿子一眼，淡然说道：“你即刻去安排，探一探其他几家的动向，依我看，那几家也是要捐的。
既然非捐不可，那就别小家子气，给我捐个第一出来，咱们杜家的名字就刻在石碑的最上头！”
杜怀恭赶紧领命。
怪不得父亲一开始说陛下此策能叫人心甘情愿的入其毂中，非但必须得捐，还得抢着捐，谁不想让自家的名字刻在石碑的最上端，供后人敬仰？
这可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荣誉！
这招数，啧啧啧，高，真特么高哇……
李世民这个布告一出，长安城舆论纷纷。
老百姓颇是不以为然，眼下雪灾严重，虽未到“易子相食”的程度，但多少房子被大雪压塌了，多少人被冻死，多少人挨饿？
可是那些住着华厦美屋，吃着山珍海味，穿着绫罗绸缎，妻妾成群仆役如云的权贵富贾，却吝啬于捐赠一点点救命的钱粮，宁可让谷子堆积在粮仓里发霉，也不愿施舍给灾民一顿稀粥。
这样黑了心肝、为富不仁的家伙，还要给他们勒石记功？
简直不知廉耻！
百姓们经过那块刚刚立起来的大石碑，都轻轻啐一口，心中不满。
权贵富贾们，更是纷纷关起门来破口大骂。
到底是谁给李世民出的如此阴损的主意？
这要是随意糊弄，捐的少了，这名字往石碑上一刻，不是要让百姓骂上个几辈子？
这要是“为富不仁，漠视乡梓”的议论传出去，自家的名声可就要臭大街了！
而且是遗臭万年那种！
这对于一个生存在名声比性命还重要年代的世家，那是顶顶严重，仅次于抄家灭族了。
可是哪怕再不满，骂完了，还得赶紧掏钱。
这倒是不用伤脑筋，不是怕自家捐的钱粮太少，而被百姓愤恨吗？那就再多捐点就是了……
对于这些世家大族权贵富贾来说，累世积余，都是家资巨万，拿出点钱粮来赈济灾情，其实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看他们自己愿不愿意。
李世民此策一出，不愿意也得愿意了，除非想子孙都被乡梓戳脊梁骨。
既然非捐不可，捐一千贯是捐，两千贯还是捐，何不趁此机会，将坏事变成好事，捐一个头名出来，独占鳌头刻于石上，以供百姓世世代代敬仰，每当看到这块石碑的时候，都会竖一只大拇指，说一声“某某家恩义无双，惠泽乡梓”？
于是，原本冷冷清清的募捐处，瞬间宾客盈门，座无虚席。
把李世民美得冒泡，心舒神畅！
根本不用多费唇舌，城中世家富户便抬着一箱一箱的铜钱，一车一车的粮食，蜂拥而至，一家比着一家，一家赛过一家！
更有甚者，早晨送来三千贯，闻听别家捐了五千贯，便在傍晚的时候再送来三千贯，仿佛那钱粮都是海潮涌上来的，眉头都不皱一下，就是要一个独占鳌头！
短短一日之内，钱库堆满了铜钱、布匹、绸缎，粮仓堆满了粮食。
于是李世民意气风发，大手一挥，于城中设立粥棚，百姓可免费吃食，再重金收购粮食。
到了此时，救灾行动轰轰烈烈的开展起来。
直至此时，“勒石记功”的深层原因才被有识之士剖析出来，传播于市井之间。
灾民百姓这才恍然，原来吴王殿下的用意在此！我等愚民居然有眼无珠，将殿下如此精妙的计策误解，实在是罪过！
此计设计得富户巨贾有口不能言、还要心甘情愿的拿出钱粮博一个好名声，真是高明！
一时之间，满城皆是称颂李世民贤明之声，将李世民的声望推到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
王祁知道唐朝的各项工艺很落后，也知道这个时代最好的工匠都被官府征召，官营手工业一直占据着古代手工业的主导地位，代表着生产技艺的最高水平。
工匠集中在官府设立的作坊内，使用官府供给的原料，在工官的监督下，制作加工官府指定的产品。
他们职业世袭，世代为官府劳作。
但是他万万没想到，王家的铁匠铺会是如此简陋。
沿着山坡建了一溜儿土坯房子，围成个半圆，房前建有几个竖炉，估计就是用来炼铁的。
炉高差不多五六米，底径三米左右，中间部位较粗，两头略窄，外皮用砾石砌墙。
上边有装料口，下部有鼓风口，如此一来，能形成炉料下降和煤气上升的相对运动。
燃烧产生的高温煤气穿过料层上升把热量传给炉料，就算是预热过程了。
只是却没有见到鼓风机，炉膛里也只残留一些煤渣。
王祁以前从没见过炼铁炉是什么样的，但这不妨碍他看了一遍就明白其中的道理，用不着学过工业，稍微有些物理常识就能懂，毕竟这玩意实在太简陋。
王祁问身后的王忠：“这是炼铁炉？为啥不炼铁呢？”
虽然不远处矿洞里边开采出来的大多是黄铁矿，炼不出啥玩意来，可也不能就这么闲着呀？
王忠说道：“没错，是炼铁炉，现在是冬天，太冷，炉温上不去，所以不炼铁。”
王祁啧啧嘴，心说这破炉子也太简陋了，不仅现在冬天炉温上不去，就是放在三伏天，温度还能高到哪里去？
炼铁需要多少度来着？
第86章减震装置
第八十六章减震装置
王祁揪着头发想了想，大概是一千多度吧？大概差不多，那么炼钢最起码也要一千五百度往上了，这破炉子炼铁都费劲，炼钢就更不能指望了。
当初要是学理科就好了，炼铁、炼钢、烧水泥什么的，搞不好能推动唐朝就开始第一次工业革命。
哦，对了，第一次工业革命的标志是什么来着？
好像是蒸汽机……
话说蒸汽机这东西原理简单到爆，难的是材料不容易得到和工艺达不到标准，总体来说，貌似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做出来。
呃，想远了……
王祁瞅了瞅炉膛里残存的煤渣，失望的叹口气。
用煤炼铁，大概是中国古代的专利了吧？失败的专利啊……
古代冶铁业长期受含磷量过高的困扰，这大概是因为铁矿质量不好，也可能是因为铸铁技术的缘故，或者两者兼而有之。
苏轼曾做过一首《石炭行》，盛赞用煤炼铁的好处。
他认为用煤“冶铁作兵，犀利胜常云。”还可以节省木炭，提高炉温。
确实，煤有这两个好处，它还降低了炼铁的成本，煤比炭便宜多了。
然而冶铁最可怕的杀手——硫，就潜伏在煤中。
北方的冬天很寒冷，因此高含磷量铁器冷脆现象很严重，严重制约了铁器的发展。
所以，用煤炼铁，是一个完完全全的错误，将整个冶铁行业带上了歧途！
其实解决含硫量超高的办法很简单，就是炼制焦炭，用焦炭来冶铁。
但是古代人不会炼焦。
王祁又想了想，焦炭是怎么炼出来的？嗯，他也不会……
不过他知道焦炭是把煤放在一个密封的环境里使劲儿烧就对了，水泥也是烧出来的，玻璃还是烧出来的，瓷器依然是烧出来的，……
难怪人们常说，“火”的使用是文明的标志，原来如此啊……
虽然不知道具体应该怎么烧，反正烧就是了，可这劲儿的烧，变着花样的烧，总有一天能烧出来。
王祁无奈，再一次感叹“学好物理化，穿越到哪儿都不怕”的真谛。
这次来铁匠铺，不是视察炼铁炉，而是验收前些日子在侯府安排给王忠的任务。
不过自己既然想到了焦炭，自然要交待一下，没事儿就按自己的思路试验一番，总归是不会错。
王忠却是听得一头雾水，先把煤烧了，再用煤烧剩下的东西去烧矿石……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费一遍事儿吗？
王忠一脸迷茫，理解不能……
王祁也没法多说，难道跟这个一千多年前的“文盲”解释一下什么叫碳元素，什么叫c2o，什么叫化学反应？
一溜儿土坯房前是一个院子，将煤渣矿渣粉碎成细细的小块，厚厚的铺了一层，坚实平整，无惧雨雪，不会动辄泥泞不堪、凹凸不平。
此时，那院子正中摆放了一架马车，只是个简陋的框架，并无挡板帷幔之类的装饰。
王祁走过去，捏着下巴，围着这辆马车转了一圈，心里有些感慨。
没错，他要做出来的，就是这辆四轮马车。
很难想像，泱泱中华五千年文明，发明出无数领先世界的技术，却没做出一辆四轮马车。
很不可思议，令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中国一直都是两轮马车，而从来没有出现像欧洲那种在大街小巷穿梭的四轮马车。
而实际上四轮马车在载重和舒适度方面都完爆两轮马车。英国女王出门也是坐的四轮皇家马车。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中国一直都是两轮马车，而没有出现四轮马车呢？
有人找了很多客观理由，什么地形因素、战争因素、马屁因素……但是房俊认为根本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中国人一直没有解决四轮车的转向问题。
中国人也出现过四轮车，但这种四轮车只是简单地将四个轮子安装在一个固定的车架上，因此无法转向，这样的四轮马车虽然看起来有四个轮子，但却没有任何实用价值，就算有四十个轮子也白搭……
如果让一个现代人去看，这算是问题吗？
显然不是。
眼前这辆马车，是将前两个轮子装在一个车架上，后两个轮子装在另一个车架上，后面的车架架在前面个车架上由一根立轴连接，便完美的解决了四轮车的转向问题。
可很多发明就是这样，就像隔了一层膜，你捅破了，那就只是薄薄的一层，你不捅破，那就什么也看不见。
事实上，很多最简单的机械技术都是西方人发明的，比如螺丝钉、螺栓、螺母、齿轮、齿条、弹簧、轴承、风车、水泵等等，这些看似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却在整个工业生产制造领域起着重要的作用……
王祁一出现，原本围在马车周围的几个工匠立刻散开，其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激动的向王祁见礼：“侯爷，此物真乃天赐也！”
王祁有些发蒙，不至于吧？
说破大天就是一辆马车而已，两轮和四轮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咱要把它做出来也只是贪图它坐起来更舒服一些，话说这个两轮马车实在是太颠簸了……
王忠跟王祁介绍道：“这就是咱们铁匠铺手艺最好的铁匠，没名字，大家都叫他王二小……”
王祁汗了一个……
那王二小明显是这帮工匠的头头儿，只有他敢跟王祁说话，其他人都站得远远的。
王二小很激动，用一种很崇拜的眼神看着王祁，说道：“老朽是从山东就跟着老爷的，看着老爷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功成名就，当年也是看着侯爷你出生……”
王祁再汗一个，我爹能让你看么……
“老朽这辈子见过不少聪明人，将作监里那些大档头，个个都是心灵手巧之辈，但没有一个人比得上侯爷！
这个四轮马车实在是太妙了，平生能做出这一辆车，死了都甘心……请恕老朽愚钝，有一物实在是做不出来……”
老头很愧疚的样子，仿佛王祁把这个四轮马车交给他制造，是一件极为光荣的事情，能名留青史……嗯，这个还真可以有。
王二小指着车轴的地方，很是遗憾的说道：“侯爷的图纸，小老儿很是仔细研究了一番，不得不说，实在是妙想天开！但是这个减震装置，某实在是做不出来……”
第87章年底
第八十七章年底
王祁凑过去看了看，就明白了。
当初画出图纸的时候，他就意识到以现有的冶炼水平，绝对不可能制造出来弹簧当作减震器。
便退而求其次，以弹片取代，就是以一组弹性极佳的钢片捆绑在一起，放置在车厢和车轴的承重部位，代替弹簧的作用。
没想到便是弹性极佳的钢片，这时代也做不出来……
王祁郁闷了，没有减震装置的车子，那还能坐么？即便是四个轮子，也没比两轮的强多少。尼玛，难道还要提升炼钢水平？
可是哥们学的是历史啊，炼铁炼钢真的不是我的菜……
炒钢、灌钢、百炼钢什么的，倒是都听过，可谁特么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只知道一件事：之所以古代炼钢的水平不行，很大程度上是因为炉温不够，无法将铁水完全融化渗碳。
不由得想起了以前县里边的一座全民大炼钢时留下的小高炉……
炼钢，好像……大概……或许……就是含碳量介于生铁和熟铁之间的状态吧？
绕着车马转了几圈儿，王祁郁闷的回到农庄。
进了书房，把丫鬟统统撵走，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拿起一支前几天用石墨磨出来的“铅笔”，在宣纸上写写画画。
……
寒冬腊月，渭水早已冰封，便是黄河之上也是冰凌密布，难以通航。
关中各码头俱已冰封，陆路布满积雪，除了小股车队，大队商队很难通行。
因此，大量商队滞留长安，不得离去。
若是放在往日，聚集如此多的商队，店家商铺怕不是要乐坏了，人多便意味着日常费用增多，如此巨额的日常花销留在新丰，足够每一个商铺都狠狠的赚上一笔，过一个肥年。
然而今年入冬以来连降大雪，河道冰封陆路堵塞，关中地少人多，外面的粮食运不进来，缺粮便成了头等大事。
饭都吃不饱，哪里有心思做生意？
当地人吃不饱饭，何况是外地人？
故此，长安虽然大批外地商贾滞留，却仍旧显得死气沉沉，杂乱无章，全无往昔的兴盛繁华。
李二陛下从一辆普通马车上下来，背着手站在渭水河畔，看着面前这面高大的石碑，以及不远处人头攒动的粥棚，面沉似水。
独孤信站在李二陛**后，紧张的注视着四周情况，一旦发现有任何潜在的危险，便会发出指令，潜伏于四周的“百骑”精锐便会聚拢过来，保护圣驾。
络绎不绝的百姓扶老携幼，自城中走出，在粥棚前排起长队，手里拿着碗盆，等待领取免费的稀粥。
李二陛下发现每个百姓手里除了盛粥的碗盆之外，另有一个小小的木牌，却不知是何物，便低声问道：“那木牌是何物？”
独孤信看了一看，便回话道：“回禀陛下……”
李二陛下摆摆手：“此处不是宫禁，某乃是微服出宫，不必拘泥于礼节，便像寻常人家即可。”
独孤信闻言道：“诺。”
直了直腰，续道：“此物乃是泾阳县侯所作，名曰号牌，按户籍发放，长安百姓皆可凭此号牌每日免费领取一碗热粥。
若无号牌，便不是本地百姓，不能领粥。”
李二陛下颌首赞道：“此物大妙，如此一来，便可避免多领、冒领。
只是未免对于非本地居民过于苛待，失了仁厚之心。”
不过转瞬一想，便也明白了苦衷，一点点不快也自散去。
李二陛下微微颌首，抬头看着石碑上的字迹。
孔颖达乃是当世大儒，人品端正。字如其人，亦是方正有矩，极好辨认。
看着石碑上的拓文，李二陛下脸色很是难看。
如此多富甲一方的豪门富户，在天灾来临之时不能以仁善之心广布施舍，反倒要依靠一。个“勒石记功”逼着才能拿出钱粮，简直狼心狗肺！
自私冷漠，简直不可饶恕！这更加坚定了他削弱世家的想法。
……
时间飞逝。
“快快，动作给我麻利一点儿，这快快里还有这里都给我清理好了！”
府邸之内，青萝正指挥着一帮丫鬟仆人对着院子里里外外进行着大扫除。
今天就是除夕了，也是王祁来到大唐之后所过的第一个年。
除夕，为岁末的最后一天夜晚。岁末的最后一天称为“岁除”，意为旧岁至此而除，另换新岁。
今天，王祁亲自下厨，做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在王祁这里，可没有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概念。
看着这一桌子丰盛的饭菜，众人正准备开动。
这时，鱼幼薇开口说道:“公子，是不是还没有放爆竹啊？”
王祁一拍脑门，
“瞧我这记性！那个王忠，把我先前让你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
从古自今，除夕夜放爆竹都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活动。
有诗言道：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
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因此，没有爆竹的除夕夜是不完善的。
“这是啥？”
看着王忠拿过来的东西，除了王祁之外，其余之人全是一头雾水。
“这是爆竹啊！”
王祁笑眯眯的说道。
众人一脸的怀疑，满是不相信的样子。
这也难怪，在火药问世之前，人们使用火烧竹子，使之爆裂发声，以驱逐瘟神，因竹子焚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故称爆竹。
而王祁拿出来的这个，已经不能称之为爆竹了，应该叫做鞭炮，这是前段时间他叫人准备的。
“这是我新发明出来的，和你们说的爆竹是一样的效果，我称之为鞭炮，走，咋们一起去瞧瞧效果怎么样！”
见王祁这么说，众人都有些好奇，一起跟着他来到院子里。
只见王祁拿着一根竹竿，把鞭炮高高挂起，然后拿起一根带火星的木棍点燃引信，立马便跑开了。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顿时之间，鞭炮便响了起来。声音震耳欲聋，旁边开始还饶有兴趣的围观之人捂着耳朵，纷纷闪避，却也有止不住的冲动与兴奋。
只见众人涨红着脸，一脸激动的说道：“这个比爆竹厉害多了，听这声音都无比的痛快。”
青萝也是用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王祁，满脸的崇拜。
据说最初放爆竹是为了驱逐年兽，所以这爆竹的声音是越响越好。
而后来，随着慢慢的演变，过年放爆竹就逐渐成了一项习俗，爆竹的的声音越是响亮，就表示越是吉利，来年的运气就会更好。
第88章程处默来访
第八十八章程处默来访
“卧槽，你们刚刚是在放爆竹吗？怎么这么大声，吓了我一大跳！”
正当众人都还沉浸在鞭炮声带来的震撼与喜悦之中时，程处默探头探脑的从院子外走了进来。一边走还一边往四周猛瞧，仿佛想找出声音的来源似的。
王祁瞧见程处默这缩头缩脑的样子，顿时哭笑不得。
“我说处默，这除夕夜你不好好呆在家里守岁，跑我这儿来干什么，不怕程伯伯到时候揍你啊！”
程处默一听，撇撇嘴。
“就是他让我过来的，这王伯伯不是回老家了吗，这老头子怕你一个人过除夕孤单，所以原本是想让你去我家过的，不过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连嫂子你都接过来了。”
王祁听程处默这么一说，顿时有些感动。
自己的父亲今年十月的时候就辞了朝廷的官职，回太原老家那边去了。
没想到老程平日里大大咧咧的，却很细致，在这除夕夜还记挂着自己。
于是对程处默说道：
“替我谢谢程伯伯的好意了，改日我一定登门道谢！处默你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吧，就在我这过玩除夕吧！”
程处默一听，嘿嘿笑道：“正有此意，家里规矩太多了，没趣的很，每年就那些花样，还是王兄弟你这里来的有趣。”
程处默说完这话，又仿佛想到了什么，开口道：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呢，你们刚刚干啥呢，那么大的声响？”
网王祁笑了笑，而后解释道：
“那是鞭炮，和你们常说的爆竹差不多，是我最新捣鼓出来的，怎么样，声音是不是很响？”
鞭炮？又是一个新名词，反正现在程处默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王祁捣鼓出来的新玩意儿都是好东西。
于是搓了搓双手，有些期待的问道：
“这鞭炮还有没有，让我也开开眼界！”
王祁对着鞭炮指了指。
“喏，都在那儿了，你要是有兴趣的话就自己去试试吧！”
程处默一听，顿时大喜过望，拔腿就往那儿跑了过去。
程处默对于这事儿好像无师自通似的，直接点燃了鞭炮。
顿时，鞭炮声又在这大院之内重新响起。
“怎么样，还行吧？”
王祁看着满脸兴奋的程处默，调笑道。
“岂止是还行啊，简直是太他娘的过瘾了！”
程处默对于这鞭炮好像有着不一样的热爱，没说几句，又拿着一串鞭炮去放了，直到放完之后，才慢慢的走了过来。
看着王祁，有些意犹未尽的说道：
“王兄弟，这玩意儿你是怎么捣鼓出来的啊，真是好东西啊，赶明儿给我家也拉上一车呗，我一天放它个几串，想想都过瘾！”
王祁翻了翻白眼，一车？你是拉回去想炸房子吗？再说了，因为时间的关系，自己也没做出来多少呢！
“没有了，这玩意我也就做了这么多，不过过些天会有些新鲜玩意儿，到时候让你过过瘾，那可比这鞭炮给力多了！”
“真的吗？”
听了前面一句，程触处默顿时有些泄气，可王祁后面这句话一出，这货又满血复活了。
从王祁这儿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后，这货顿时乐的找不着北了。
放完鞭炮之后，众人开开心心的吃了一顿年夜饭。
此时长安城的街道之上也是十分热闹。
唐人的守岁风俗十分盛行，
驱傩击鼓吹长笛。
“驱傩”——是在春节期举行的一种驱除疫鬼的仪式，以祈求新的一年人人健康平安。
在除夕这一天晚上，会有负责祭祀礼仪的官员间带领着古代教坊的舞者们瘦带上各种鬼怪面具，在皇宫大殿之前表演傩舞，皇帝和大臣们都会在场观看，并且吟诵诗文，歌功颂德。
这一天，王祁一直折腾到很晚才睡了下去。
……
唐朝时的大年初一被称作元日，也叫正旦，喜欢大家族聚居的唐朝人会在一起团圆守岁。
唐朝人也特别喜欢交际，爱热闹。
正月初一，长安城里家家户户都设着酒宴，邻居们相互拜年，走到谁家吃到谁家。
这还有个专门的名目，叫“传座”。
元日要喝过年专用饮品，屠苏酒和椒栢酒，还要按规矩从全家最小的孩子喝。
宴席上的五辛盘、胶牙饧、饺子都是必不可少的。
除了民间风俗之外，每年元日，官员还要进宫去给皇帝拜年。
是以，王祁一大早就被青萝这小丫头叫醒了。
穿好朝服之后，王祁就向着皇宫而去。
……
虽然天色才刚刚泛白，长安城里已是万家灯火，喜庆佳节。
元日朝会，四方来贺。
在长安城内，新年的宫廷是一派肃穆而忙碌的景象。
元日又称三元，被认为是岁之元、时之元、月之元，在古人的时间序列中，具有浓厚的象征意味。
“天颜入曙千官拜，元日迎春万物知”，说的就是元日朝会的情形。
“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众官员拂晓即已按品阶方位列队等候，烛火通明的仪仗有“火城”之称。
自从李二陛下登上皇位、改元贞观一来，天下风调雨顺、吏治清明，强大的大唐府兵东征西讨，平定天下、扬威域外，国泰民安、物阜民丰。
盛世之兆，已悄初显。
老百姓是最实际的，他们不会去管你是怎么得来的皇位，偷也好、抢也罢，哪怕杀兄弑弟、逼父退位，都没关系，老百姓不需要一个道德完美的圣人，他们需要的是一个能让大家吃饱饭的皇帝！
杨广让我们没饭吃，那就造他的反！你有多大的丰功伟绩，跟咱们没关系！
李二让我们吃饱饭，我们就跟着李二干，你喜欢干啥都没关系！
老百姓就是这样，质朴而现实。
元日大朝会，算是一年里最隆重的朝会之一。
京师的文武百官、各地方官员以及附属国都要派人来送礼朝贺
此时的天色还有些昏暗，清早参加元日大朝会的群臣带着一堆下人举火点灯上朝，在麻麻黑的长安城中燃气一座火城。
沿着朱雀大街直行，一路之上，尽是去给皇帝拜年的官员。
一些相熟的官员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相互之间打着招呼，说着祝福的话语。
第89章大朝会
第八十九章大朝会
太极宫前的御道、广场早已人满为患，三省六部各司官员全体出动，将各自职权范围内负责的外地官员亦或者番邦大使聚拢起来，等待进入太极殿觐见皇帝。
如此多的官员，自然不可能一次性的全部被皇帝接见，所以整个大朝会是有固定流程的。
若是按照王祁这个现代人的认知，最重要的自然应该是各个番邦异域的“国际友人”，家事再大，也大不过这些友人嘛，国际形象是很重要滴……
然而，大错特错！
第一波觐见皇帝的，是各地的封疆大吏各州刺史，其后是各州府的地方官，最后才是“国际友人”。
按照流程排下来，“国际友人”进殿的时候已经过了未时。
从早晨过来等候皇帝接见，这期间都要站在太极宫外的广场上，没米没水，饿得前腔贴后背……
至于会不会引起“友邦惊诧”、“国际舆论”？
呵呵，大唐从皇帝到群臣再到寻常百姓，从来不担心这个。
大唐人明白，尊重也好、交情也罢，不是用嘴说出来的，更不是所谓的“礼仪之邦”感化出来的，而是大唐府兵手中的陌刀杀出来的，用胸膛里的鲜血换回来的！
咱就是这么安排，不爱来你就回去，没人请你来！
不服那就干，干到你服为止！
煌煌大唐，光耀千邦，就是这么霸气！
当王祁的马车来到时，看到一溜儿黄发碧眼的歪果仁恭恭敬敬的排队，等候礼部官员安排觐见的顺序，心底很是有一股豪气冲天而起！
这才是一个有脊梁的国家！
唐朝的歪果仁地位绝对不高。
因为唐朝的强大，不仅统治者以以博大的胸怀看待外国。
唐朝的百姓也充满着民族自信心，不像清朝那般锁着国门不让外国人进入，唐朝的长安等城市里住着大量的外国人。
唐太宗曾说：“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
外国的风俗人情与中国不同，“不必猜忌”，如与他们搞好关系，则“四夷可使如一家”。
事实确实如此吗？非也！
唐朝政府曾颁布诏令，规定“回纥诸胡在京师者，各服其服，不得效华人”，严禁胡人诱娶汉人妇女为妻妾，或者以任何方式冒充汉人。
什么意思？妥妥的种族歧视啊！
唐朝的外来人中，大多是通过官方途径进入唐朝的。
这主要包括使臣、质子、贡人等。
他们有的是王室成员甚至是国王本人;有些是身居高位的外交使臣，还有的是打着使节旗号的商人等等。
但更多的是作为物品贡献给唐朝的各色伎艺人或奴婢等等。
除了身份极其特殊的个别例子之外，大多数歪果仁并不被唐朝所重视，即便是一国使节也不例外。
国大民骄！
……
下了马车，大老远的，王祁就看到了程咬金和尉迟恭这两人。
在一众进宫朝贺的人中，这两家伙可谓是万绿从中一点红了。
王祁赶上前去，向两人打着招呼。
“程伯伯！尉迟伯伯！小侄给两位伯伯拜年了！”
程咬金看了看王祁，说道：
“是你小子啊！明日记得来老夫府上拜年啊！那仙人醉记得再带一些过来，上次你送来的我都快喝完了！”
对于王祁，程咬金是一点也不客气的。
王祁还没说话，一旁的尉迟恭不乐意了。
“我说程老匹夫啊，明日凭啥去你家啊！王小子，你尉迟伯母也常惦记着你，明日先直接来我家就行！”
“尉迟老黑，知不知道什么是先来后到，明明是我先邀请的！”
程咬金的语气有些不善。
“这种事情哪来的先来后到。”尉迟恭也是毫不相让。
于是，在这太极宫分门口，两人就吵了起来，引得众人纷纷围观。
王祁无奈，只得承诺上午先去程咬金家，下午再去尉迟恭家，两人这才平息了下来。
……
元日朝会在太极殿举行，殿上陈设礼乐、历代宝玉、车乘，仪仗庄严。
太极殿周围有一圈大理石的平台，外侧装着美丽的柱墩和栏杆。
大殿的墙壁檐角都装饰雕刻着镀金的龙，还有各种鸟兽以及士兵的图形和战争的图画。
前后出廊硬山式，殿顶铺黄琉璃瓦，镶绿剪边，正脊饰五彩琉璃龙纹及火焰珠。
面阔五间进深三间，殿内“彻上明造”绘以彩饰。
内陈宝座、屏风；两侧有熏炉、香亭、烛台一堂，殿前月台两角，东立日晷，西设嘉量。
整个风格所彰显的不是极度华丽的富贵堂皇，而是那一股朴实坚固的厚重。
王祁来到太极殿的时候，殿中静静的肃立着很多人。
清一色的紫袍金鱼袋，俱是三品以上的官员。
李世民衮冕临轩，长孙皇后也是身着凤袍，紧紧相随。
百官、朝集使以及皇亲国戚都着朝服一同参加。
香烟燎绕的殿堂之上，李世民高高上坐。
随着礼部官员的示意，群臣及各国使臣齐齐跪拜。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一道又一道的声浪气势磅礴，直冲霄汉。
仪式的过程中，包含了皇太子、诸公的献寿礼仪、中书令上奏地方的贺表、黄门侍郎奏祥瑞吉兆、户部尚书奏诸州的贡献之物，礼部尚书奏诸蕃的贡献等等内容。
这大朝会的礼仪可谓是繁琐无比，由于昨晚守岁，王祁折腾到很晚才睡，一大早又被叫起参见这个朝会。
此时的他两只眼皮都在打架，低着头强忍着吹欠。
可听着礼部官员在那念着晦涩拗口的贺岁骈文，整个人几乎昏昏欲睡。
为了避免在元日大朝会这种大庆典上出丑，王祁咬了下舌头，强行打起精神。
要知道来朝贺的除了大唐官员还有各国使节，要是在今日出丑那可就是丢人丢到国外去了。
王祁用余光扫视朝中的诸臣，那些七老八十的大臣居然没几个显得累的，在大点中站着居然还精神奕奕。有不少人居然还摇头晃脑的，显得十分享受。
最终，在王祁昏昏欲睡中，那官员终于念完了祷词。
接下家就是李世民的表演了。
第90章杠上了
第九十章杠上了
“诸位，想当初，前隋暴政，我李家自晋阳起兵反隋。
一路势如破竹，攻占长安，建立大唐。
随后，又相继平定薛仁杲、刘武周、窦建德、王世充、刘黑闼等割据势力。如此，才有了我大唐今日的安定。
朕继位一年以来，我大唐各方面都蒸蒸日上，取得了不俗的成果。
这离不开朝中诸位的帮助，所以，这第一杯酒，我敬大家一杯！”
满朝文武微微一愣，紧跟着也大声附和道：“为苍生贺！为吾大唐贺！为陛下贺！”
洪亮的声音在太极殿上回荡，即便是殿外等候觐见的官员，也听得清清楚楚。
大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随大流拍马屁可是最基本的为官准则啊，当下也都齐声跟着赞颂。
“为苍生贺！为吾大唐贺！为陛下贺！”
几百名官员齐声赞颂，那一股激荡寰宇的气势在整座太极宫蔓延开来，直冲云霄！
李二陛下眼珠子都红了，呼吸顿时粗重起来！
他李二的皇位来路不正，所以，他比任何一位帝王都渴望得到认可！
所以，从登基即位以来，他夙夜难寐、呕心沥血，做梦都想当好一个千古未有的好皇帝！不允许自己犯一丁点的错误，不允许自己有一丁点的懈怠！
如今，听到百官及各国使节的祝贺，这一瞬间，李二陛下只觉得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汗毛孔都舒坦的张开来，一股沉积了十几年的郁气一朝宣泄，那叫一个舒爽！
……
入夜，太极宫内灯火辉煌、人影幢幢。
正旦和上元节，是禁宫之内唯二的两个不落钥的日子，长安城内也取消宵禁。
太极殿内，宾客如云宴席如水，番邦异域的使者质子聚于一堂，恭贺新春佳节。
李二陛下心怀舒畅、兴致大好，酒到杯干。
不提那些化外蛮夷，单单是留下陪宴的酒量好的大臣们，也很少能见到李二陛下如此畅怀的时候。
文臣还好点，一干武将却是端着酒杯瞅着身边的蛮子一个劲儿的冷笑。
咱们那位陛下只要能腾的出手来，就不知道你们之中哪一个倒霉要挨打……
酒至酣处，李二陛下醉眼惺忪，抬手将翩翩起舞的宫女挥退，大喝道：“正逢吉时，喜庆佳节，如此哼哼呀呀的舞调倒人胃口，何不一展吾大唐健儿雄风？”
众人皆大呼：“善！”
不待片刻，一众披甲执锐的壮汉齐刷刷步入大殿。
一阵激昂的鼓声想起，声震殿宇，气势雄浑，感天动地，闻之者莫不热血沸腾！
舞者步履矫健，往来击刺，疾徐应节，抑扬蹈厉，声情慷慨，莫说第一次见此舞的番邦蛮子，便是不止见过一次的朝臣，也莫不扼腕踊跃，凛然震悚。
“受律辞元首，相将讨叛臣。咸歌《破阵乐》，共赏太平人。”
“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舞者锵然高歌，在座者莫不随声而和，气氛热烈至顶点！
舞阵时而变化，左圆右方，先偏后伍，交错屈伸，以象鱼丽、鹅鹳，时而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以象战陈之形，变化万端，气势雄浑。
李二陛下亦随之高歌，激动得面红耳赤。
……
第二天一大早，王祁就带着人，坐着马车先往程咬金府上而去，好在尉迟恭的府邸和程咬金家是挨着的，今天估计可以拜访两家。
“王小子，你来了啊！”
刚到程咬金家，王氏就被程咬金撞上了。
程咬金打完招呼，就朝王祁身后的马车看去。待看见那满满一马车的礼物时，顿时满脸笑开了花。
“王小子，人来就了行，还带这么多礼物干嘛呢！”
“来人啊！把这些东西都拖回府上去！”
王祁开始还以为这家伙转性了呢，哪知道程咬金扭头就叫程府的下人连车带马的全部拉进自个儿家去了。
“程伯伯，这……”
王祁刚想说这礼物还有隔壁尉迟家一份呢，结果就直接被程咬金粗暴的打断了。
“王小子，还在那墨迹什么呢，赶紧随我进去，酒菜都备好了，就等你来了。”
好吧，你姓程的牛逼，看来礼物又得重新备一份了。
……
进入到程府，王祁的目光略过了桌上的大鱼大肉，而是被那一坛坛的仙人醉所吸引。
好家伙，看来是早有准备啊！估计今天得被人抬着回去了。
“王小子，难得来我府上一趟，今晚一定要喝的尽兴。
处默，你在那愣着干嘛呢！还不赶紧倒酒！”
“王小子，这酒还是喝你酿的这仙人醉爽快呀，现在让我和其他的酒都是寡淡无味。来，为这仙人醉，当浮一大白，来，干杯！”
自从仙人醉这种高度酒问世以后，绕是程咬金这莽货喝酒也不敢用以前的那种大碗了，都换成了小一些的杯子。
饶是如此，一几圈下来，王祁也是有些眼冒金星。
于是连忙告饶。
“程伯伯，我不行了，再喝下去我今晚估计就也回不去了！等会儿还要去尉迟伯伯家拜年呢！”
“啪！”
程咬金一拍桌子！
“是爷们儿怎么能说不行了，喝醉了怕个球，我府上有的是房间，至于尉迟老黑了，让他先等着，明天再去也不迟。来，处默，倒酒，给王小子满上！”
“什么叫让我先等着啊！我说程老匹夫，我就说这都大半天了，这王小子怎么还没过来我这，原来是被你在这儿拽着喝酒啊！”
酒才刚刚倒满，还没来得及喝下去，这边门口酒传来了尉迟恭恼火的声音。
原本商量好的一人半天的，结果被这老匹夫霸占了时间，尉迟恭当然不乐意了。
“我说尉迟老黑，你嚷什么嚷，你要是不服气的话咱们今天就酒桌上一较高下！”
程咬金才不管你乐不乐意呢，直接霸气的向尉迟恭宣战。
尉迟恭一听这话，顿时火了。
“来就来，谁怕谁啊，今天谁先趴下谁孙子！”
王祁一听，顿时双手扶额，完了，这两老货又杠上了，等下又有得拼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