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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混乱不堪     从农家子开始的古代生活txt下载     从农家子开始的古代生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 055章 无题

    “来者何人!”

    城楼之上,守将早在看到城外大军之初,便命人素素将城门紧闭。

    “神武军都指挥使郑骁,接枢密院调令,率大军入城,听候调遣!”

    郑骁一身黑漆水文甲,胯下追风马,掌中虎头湛金枪,背后是一面猩红入血的披风,一马当先,气势十足。

    城上守将神情骤变,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本将未曾接到任何调令,尔等捏造的调令,还想诓我?”

    若是正常手续,调兵入城,枢密院在下令的同时,也会派人知会城门的守将。

    可现在事发突然,而且城中守军,尽皆是曹氏兄弟手底下的兵将。

    郑骁高举调令,朗声喊道:“此乃军机处签发的调令,上面还有几位老将军的画押印鉴,将军一看便知真假!”

    “哼!”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

    那守将却根本没有半点相信的意思。

    郑骁道:“将军可命人放下吊篮,一阅便知真假!”

    “将军!”

    “万一是真的?”

    守将身后,一偏将躬身小声说道。

    不想他话音刚落,迎接他的,却是一道直削脖颈的冷冽刀芒。

    叮的一声。

    双刀相击,偏将不过下意识的匆匆拔刀,根本没用什么气力,而守将这一刀,确实全力而发。

    踉跄着连退数步,偏将震惊的质问:“将军这是何意?”

    “哼!”

    “扰乱军心者,立斩不饶!”

    话音还没落下,守将便迈步而出,一刀迎着偏将的面门力斩而下。

    偏将虽然震惊,可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侧身一闪,手中长刀横击,同时不忘大声呼喊:“只是检验调令真伪,将军如此急不可耐,莫不是心虚?”

    说话间,二人已经交手数招,原本打算上前帮忙的守军,听到这话,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停下了脚步。

    “胡言乱语!”守将面黑如碳,心中焦急,攻势愈发密集犀利。

    片刻功夫,二人便已交手十数招,双刀不断碰撞。

    “若真是枢密院的调令,吾等此举,便是谋逆,还望将军三司,切莫害人害己!”偏将一边迎击,一边不忘言语出击。

    城楼之下,郑骁高声大喊:“尔等这是何意,竟视枢密院的调令为无物,莫不是要造反?”

    “哼!”

    郑骁重重一哼,一拉缰绳,调转马头,冲着大军大声喊道:“神威营准备!”

    沉闷密集的鼓声响起,旗手舞动大旗,二字排开的神威营火炮纷纷开始调整炮口,拆箱装填弹药。

    城楼之上,守军们见城下的神武军如此举动,赶忙挥动战旗,齐声大喊:“莫要开炮!莫要开炮!”

    同时,正在交手的守将和偏将处,周遭将士纷纷不约而同的选择了动手,将守将制住,几十支枪头指着守将周身上下的要害部位。

    “尔等这是何意,想要造反不成?”

    守将沉声大骂!

    偏将收刀入鞘,沉着脸道:“我看想造反的是是你才对!”

    随即对着众人朗声道:“将军身体不适,还不快请将军下城歇息!”

    “放下吊篮,检验调令真伪!”

    偏将话音刚落,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骤然响起,同时传来的,还有一道如狮虎般的爆喝:“谁要开门?”

    旋即只见一提着长柄朴刀的披甲大汉,领着一队如狼似虎的军士,将一众守军团团围住。

    “陛下中毒,韩相遇刺身故,城中尚有逆贼尚未揪出,太后有令,各门紧闭,无令不得擅开!彻查城中每一个角落,定要一举肃清叛贼余孽!”

    “将军,我等只是想一验那调令的真伪。”偏将低声坚持。

    “哼!”

    “蠢货!”

    “调令难道不能伪造吗?”

    “而今城中正是戒严之时,军机处的老将军们皆是百战老将,怎会在这个时候擅自调兵入城。”

    “奉统领大人将领,各门紧闭,无令不得擅开。”

    围着守将的一众将士也纷纷退到一旁,守将上前冲着来人拱手一礼:“他们要打,那就打,又不是只有他们有火炮!”

    自打匠作营编入工部之后,东京各门,便都配上了火炮,这几年下来,库房中存储的弹药更是不计其数。

    “城外可是神武军啊!”

    便是配了火炮,也没人敢打包票说,他们的火炮使得能比神武军的好!

    眼看着城楼之上还没有动静,郑骁急了!

    “还不速速送吊篮下来!”

    “郑指使!”守将站在城垛口,大声喊道:“请恕末将无礼,统领大人有令,无令不得擅开城门,违者军法从事,将军是手中虽有调令,可我城防营却并未接到调兵的军令!”

    “末将等职责所在,还请郑指使体谅,莫要为难我等!”

    “若指使执意入城,那咱们就只能兵戎相见了!”

    听了这话,郑骁脸色顿时就黑了。

    别看他刚才叫的厉害,实际上只是做做样子而已。

    郑骁可不是徐章,一言不合,就敢出兵攻打东京城。

    这可是东京城,大宋国都。

    可手中的调令,却真真是从枢密院军机处发出来的,走的还是英国公张家的门路。

    别人或许还不一定能信,可英国公张家,光是这几个字,就能够让军中不知多少人赴汤蹈火,刀山火海的走上几遭。

    局面一时之间,就这么僵持了下来。

    郑骁面色十分难看,思虑再三,最后咬着牙喊了声“撤”!

    大军调转方向,后军变前军,不舍的回营去了。

    城楼之上,再起刀兵,守城的偏将直接被拿下,连带着方才那些个拿着刀枪制住了守将的将士们也都被拿下。

    城中街道之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每隔几刻钟,就能见到巡逻的卫队,外城各门皆以紧闭,内城各门,也都有重兵把守,美其名曰,掘地三尺,也要将逆贼余孽连根拔起。

    宫门外,坚持求见官家的群臣们总算得到了回应,太后让他们派出几个代表入宫觐见,确定官家的情况。

    孙原和杨启平等五人被选中,在内侍的带领下,见到了躺在床榻之上昏迷不醒,面色苍白的熙平帝。

第 056章 发檄文、清君侧

    熙平十年十月。

    秋风萧瑟,北风凛凛。

    今年的冬天,来的比往年要早得多。

    呼啸的寒风带来刺骨的冰冷,原本繁华热闹的东京城,也没了往日的喧嚣,城中仍旧搜捕叛党刺客的动作仍未停止,大街小巷之中,到处都是巡逻的甲士兵丁。

    百姓们窝在家里,紧闭门户,已达半月之久。

    不少人家家里头的米缸已经见了底,面粉杂粮也所剩无几,各门仍旧紧闭着,唯有水门能够进出,所有出入东京的船只货物,都得在城外的码头上由天武军仔细检验过才可出入。

    开封府的衙役胥吏们现如今反倒是成了跑腿的力夫货郎。

    百姓们敢怒不敢言。

    勋贵大户们家家紧门闭户,生怕有兵丁打上门来。

    东郊大营。

    营地之内,一处毫不起眼的军帐之中,四周是五步一岗,十步一哨的卫士,个个披甲持戈,警惕着四周。

    一个四十余岁模样,蓄着胡须,一声甲胃,腰间悬着长剑的将军龙行虎步的走近营帐,周遭戍卫的甲士纷纷躬身见礼。

    掀开帘子,将军径直走入帐中,跟在其身后的几个亲兵像分作两排,站在营门之外,以手按住腰间长刀刀柄,好似门神。

    “怎么样了?”

    将军刚入账内,一个人影就急不可耐的迎了上来,一把抓住将军的手,激动的问。

    将军叹息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

    “二哥!”

    “当真没有半点消息?”

    已为人母,发髻高疏的张氏也紧随其后,迎了上去,急切的追问。

    “各门紧闭,咱们的人根本进不去,城里的消息也传不出来!”

    “母亲和小妹不用着急,每隔三日,便有物资从城外走汴河水门送入城中,下一次便在明日,儿子已经安排下去了,相信不日便能有结果!”

    “哎!”英国公夫人眉头紧锁,本就已有皱纹显露的脸上,比起往日平添了几分苍老之态。

    “天爷啊!”

    ······

    英国公乃是军中宿将,二子也皆在军中,老大接了英国公的班在边疆戍守,已有多年,老二本是在西京领兵,熙平元年,被调回东京,如今虽未执掌一军,却也是长官一军军纪的都虞侯。

    在东京一众勋贵子弟当中,除了顾二和郑家的两兄弟之外,同辈里还真没人能比得上他们。

    当初在澄园,张氏带人杀退了那些来犯的兵丁之后,担忧生母安危,立马带着人手赶回了英国公府,在英国公的安排下,二人带着家卷悄无声息的出了城。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雄州。

    十月初,随着一封密信送至,徐章终于不再沉默,命麾下祭酒写下一篇檄文,以韩相之死,和熙平帝中毒昏迷为由,发往各路各州各府,邀天下群雄,共赴东京,清君侧,靖国难。

    熙平十年,十月十六日,徐章的堂兄徐文领军,带一万大军,五万民夫,组成一只浩浩荡荡的运粮大军自雄州出发,一路南下,走水路过河间府,一路朝着大名府而去。

    十一月初一,徐章领八千精锐,星夜兼程,一路南下,直奔东京而去。

    最先响应的,不是西军,而是淮南东路的厢军,濠、泗、宿、楚、除、庐、寿七州团练使集齐一万五千厢军,两万民夫,打着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号,顺着汴河一路北上,直奔东京而去,沿途州府,响应者有之,沉默着有之,却无一人站出来阻拦。

    一万五千的兵马,等出了淮南,进入京畿路的时候,便已经扩增至三万,虽然其中有很多都只是厢军和地方上的乡勇,战力不强,可有了淮南东路这些人打头阵,其余路、州的团练使,兵马都监、总管等等纷纷响应。

    其中尤以远在西北的顾二最为夸张,直接领了五万西军,冒着大雪,一路东进,过潼关,不过十日功夫,先头部队就已经开到了西京洛阳,兵锋同样直指东京。

    随着顾二领兵,蜀中、黔南的地方厢军,也纷纷响应,打出了清君侧的旗号。

    十一月中旬,徐章麾下兵马已经扩增至五万,作为先头部队的长梧和鲁连荣,已经领着麾下骑兵,抵达濮阳,陈兵黄河北岸,黄河两岸各要塞城镇中的驻军加起来能有七八万之众,濮阳边上便是安利军,可还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阻拦,甚至濮阳团练使还主动联系长梧他们,愿意让开道路,提供船只,助他们渡河。

    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未免再拖下去,河面结冰,长梧和鲁连荣商量之后,直接带着麾下骑兵先行渡河。

    十一月十八日,徐章领着大部队赶至濮阳,濮阳团练使拉着安利军的兵马总管带领麾下兵马主动投效,并且全力协助大军渡河,花了一整日的功夫,已然扩增至六万的大军才顺利度过黄河,进入京畿路的范围。

    同一天,淮南东路两军率先抵达东京南郊,京郊大营十数万大军好像都没有看到这支兵马一样,任凭他们数万大军陈兵于城外五十里处。

    是夜,东京北郊之外,一队五千人的先锋轻骑悄然开至。

    十一月二十三日,徐章领着五万大军开至东京,东京城内,乱象渐生。

    可徐章却并未第一时间攻城,而是亲自走访京郊大营的各个都指挥使,预想之中的大战根本没有发生,京郊十余万禁军,竟然以合围之势,将东京四面团团围住。

    曹太后连下十三封懿旨,从一开始的勒令徐章退兵,到后来的破口大骂,指责徐章等人是乱臣贼子,阴谋造反。

    却没有半点作用。

    十一月日十五日,顾二领着五万西军赶至东京,见到了无恙的妻儿和岳母一家,顾二松了口气。

    三十余万大军,将东京城围的铁桶一般,城外各个码头、渡口也都被大军接管,城内城外的联系彻底断开,城里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三十余万大军,每天消耗的粮草都是数以万计,大军围城,对城内的大军是一种折磨的,对城外的大军,又何尝不是一种考验。

第 057章 齐国公

    东京西郊,城门之外,护城河一侧,数万大军陈兵于此,日日操练不休。

    原本是城里膏粱子弟,豪门闺卷们打马球,玩锤丸,交际娱乐的金明池,现如今却成了平日里他们最瞧不上眼的丘八们的校场。

    骑兵纵横冲杀,步军排练方阵,三十万大军,除此之外,每日清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西郊大营外的炮营阵地之中,总会在卯时过半之时,响起十二声炮鸣。

    炮身如雷霆,随着冰冷的西北风,足以传遍大半个东京城。

    积英巷,盛家。

    自打那封檄文自雄州传至东京,盛紘便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生怕被牵连,现如今朝局动荡,以曹家为首的后党已然将朝政大权牢牢握在手中,城中的兵马也有大半都归他们统属,好在枢密院军机处的那些老将军们,在军中经营多年,一个个威望都极高。

    曹氏兄弟现如今虽掌着殿前司和数万禁军,可到底是新官上任,威望不足,军中也并非是铁板一块,尤其是朝中还有杨启平、孙原等文臣清流们并未与他们沆瀣一气。

    好在长柏带着海氏和孩子去了任上,老太太也在去年年底的时候,应宥阳徐氏老太爷之邀,带着长榕回宥阳去了。

    而今积英巷盛家里头,也就只剩下盛紘还有长枫和柳氏以及他们的女儿四人。

    就连如兰也在几年前带着孩子跟着丈夫去了任上,倒是墨兰和丈夫梁晗也还在东京。

    梁晗科举不成,前两年使了不少银钱,走了关系,在城防营里头谋了个缺。

    “父亲!”长枫面色紧张的问:“四妹妹那边怎么说的?”

    这些时日,未免出事,盛家一直都是紧门闭户,除了盛紘每日仍旧上衙,朔望上朝之外,长枫和柳氏都足不出去,连日常的采买,也在陆续减少。

    盛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长枫脸色变得难看。

    “这几日在咱们家外头盯梢的人明显多了一倍,现如今为父每日上朝,马车后头都有禁军跟着,要是······”

    盛紘话没说完,神情纠结,又叹了口气,一脸的沮丧和无奈。

    “现如今六妹夫陈兵于城外,要是太后因此牵连咱们,那咱们岂不是只有等死的份了!”长枫这几年变化不小,比起当初成熟了许多,可到底没经历过什么大的挫折,心性不够。

    倒是他媳妇柳氏,比他稳重的多。

    “或许情况没有官人说的这么糟糕。”

    柳氏是盛紘好友的女儿,柳家乃是书香门第,家教极严,柳氏的容貌只能算是中等,可不论是品性还是德行,都叫人挑不出错来。

    “这话怎么说?”

    盛紘迫不及待的看着柳氏问道。

    柳氏道:“公爹容禀,如今六妹夫打着清君侧,靖国难的旗号,陈兵于城外,可却迟迟没有攻城,这里头定然有着咱们不知道的事情。”

    “只要六妹夫一日没有动兵,曹家便一日不会对咱们家动手。”

    “如今朝中可不是曹家的一言堂!”

    “莫说是文官清流,便是以英国公理国公等老将军们为首的武官将领们,也并非都倒向曹氏。”

    柳氏一脸从容的道。

    长枫听了松了口气,盛紘叹了口气。

    “哎!”

    “日已至此,如之奈何!”

    ······

    西郊,城楼之上,一个吊篮用绳索自城头放了下来,篮中坐着一个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城上的守军放下吊桥,让锦衣中年走过护城河。

    锦衣中年刚过护城河,便有一队轻骑打马而至。

    这是西军的斥候。

    “吁~~~”斥候勒马而停,马蹄轻踏。

    “你是何人?”

    “太子詹事,齐国公,奉太后之命,求见顾经略和徐总管,还望兄弟通报而已。”

    齐国公瞧着文质彬彬的,全无半点武勋世家子弟的模样,倒像是个弱不禁风的迂腐文官。

    斥候撇撇嘴,刚想嘲讽两句,忽然想到了什么:“你是齐国公?”

    “齐小公爷是你儿子?”

    齐国公道:“正是犬子!”

    斥候们好奇的上下左右打量着齐国公,领头的斥候道:“走吧,听说今日一早老经略相公便来寻咱们经略相公,你算是赶上了。”

    一听是齐衡的老子,这些斥候们的态度明显好上不少,齐国公起初还有些不适应,可随即就想明白了,当初齐衡跟着徐章任西军监军,想来便是那时攒下的声望吧!

    校场内,徐章和顾二站在高台之上,看着场中正在训练的军士们,忽的一个小校匆匆步入校场。

    “齐国公?”

    “仲怀怎么看?”徐章眉梢微挑,露出笑容来。

    顾二面容冷峻,神色肃然:“既是使臣,见见也无妨。”

    说起来顾家和齐家有亲,这位齐国公,要是真细算下来,还是顾二的兄长呢。

    “继续训练!”

    “诺!”

    “走,咱们去见见这位国公爷!”

    徐章和顾二都不着急,现在着急的,该是城里的曹家人才对。

    “下官见过徐总管,顾经略!”

    齐国公相貌极好,人到中年,气质更甚年轻之时。

    二人也只拱手回礼。

    “未知国公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

    徐章也懒得和齐国公虚与委蛇,索性直接开门见山,问清目的。

    “不瞒徐总管,下官此来,乃是奉了太后大娘娘之命,请徐总管和顾经略撤兵,解了东京之围!”

    “撤兵可以!不过我有三个条件,就是不知道大娘娘肯不肯答应!”徐章道。

    齐国公略微思索,看向顾二,顾二道:“谨言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

    齐国公道:“还请徐总管明言!”

    徐章道:“第一:曹氏父子倒行逆施,毒害官家,谋害韩相,霍乱朝纲,欲行魏武之事,罪不可赦。”

    齐国公面色一沉,有些难看:“徐总管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强人所难?”徐章轻笑一声:“既如此,那就没什么好谈得了,齐国公请回吧!”

    “来人!送客!”徐章一声令下,当即便有两个甲士掀帘入账。

    “慢着慢着!”齐国公赶忙阻拦,“有话慢慢说,有话慢慢说!”

    “不知徐总管的另外两个条件是什么?”

第 058章 无题

    “混账!”

    “乱臣贼子!”

    “乱臣贼子!”

    “他徐章难道忘了,他的爵位,他的荣华富贵都是谁给的了吗?”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破碎声和沉闷的拍桉声,息怒甚少形于色的曹太后勃然大怒。

    殿中,齐国公躬身拱手而立,低着脑袋,不敢应声。

    前方大殿两侧,曹景烈、曹国仁父子几人皆是一脸怒容。

    左右群臣,亦无一人敢发声。

    往日里高坐云端,大权在握,一言而决的曹太后,现如今却只能坐在这大殿之中,嘶声咆孝,释放心中的怒火。

    只有无力的弱者,才会声嘶力竭的咆孝。

    “大娘娘,此等乱臣贼子,全无半点上下尊卑之心,以勤王为表,欺君罔上,行叛逆之事,此等行径,人神共愤,当天诛地灭,微臣以为,朝廷当以雷霆之势,剪灭此贼,以解围城之困,同时也可震慑一干宵小。”

    曹景烈率先站了出来。

    到底是军中宿将,经验阅历都十分丰富,一开口,就先把徐章等人定性为乱臣贼子,把他们的行为说成是欺君罔上,叛逆之举。

    “微臣请命,率本部骑兵,剿灭徐贼!”

    与此同时,西郊之外,距离城墙一里半之外,两百门火炮成二字排开。

    “炮火准备!”

    “一发装填!”

    徐文一声戎装,立于马上,右手已然搭上腰间长刀,旁边,传令官手中令旗随之挥舞,炮营阵地之中,所有的将士目光都汇聚在那几面令其之上。

    “预备!”

    “放!”

    令旗挥舞,所有的炮手第一时间低头拉开引线,炮身一震,炮筒中一颗颗炮弹如闪电般飞射而出。

    城头之上,守军们同样架起了万钧神火炮,炮弹装填,炮手们高举着火把站在火炮之后,只等着城外的‘叛军’们进入射程范围之内,就引火发炮。

    “是火炮!快躲开!”

    伴随着数声怒吼,两百枚炮弹落在城墙之上,有的落在墙体上,炸的城墙震动不止,有些直接落在城楼上的甬道中间,落地开花,方圆一丈之内,一个能够全须全尾站着的都没能剩下,有些射中城楼,直接就把那高耸巍峨的城楼给炸榻了。

    “怎么可能?”

    “万钧神火炮的极限射程不是才一里半吗,超出一里之后,精度就大大降低,无法控制!他们怎么可能······”

    耳畔轰隆声宛若雷霆,脚下城墙震颤不休,守将一脸震撼,脑中一片空白。

    东京各门,早在当初朝廷将将作局收归工部之后,便陆续都配上了万钧神火炮,府库之中,炮弹更是无数。

    对于万钧神火炮,守军们同样熟悉,可城外那些‘叛军’手里的万钧神火炮,和他们印象中的却大不相同。

    十轮炮击之后。

    原本高耸巍峨,雄壮威严的城墙,到处都是凹坑、裂痕和火药爆炸之后留下的焦黑。

    刺鼻的硝烟味十分呛人。

    好在落在城墙甬道上的炮弹只是极少数,不算太多,再加上躲避及时,只给守军们造成了一百多人的伤亡。

    不过城门正上方的那座城楼,也变得七零八落,只剩下断壁残垣。

    炮击过后,东南西三面城墙的义军同一时间击鼓鸣号,全军调动,骑兵策应,步军推进,逐渐朝着城墙靠去。

    兵马最多的是西郊,顾二带来的八万西军,还有听闻徐章和顾二这两位一手创建神武军的前都指挥使高举义旗,纷纷自发举兵前来策应的神武军将士,加起来兵马总数已然超过了十万。

    当然了,这个十万只是虚的,里头有大半都是负责粮草后勤的民夫和乡勇,不过挂着西军的名头而已。

    不过除了这些辅兵之外,能被顾二大老远从陕西带来的,必然是西军之中的精锐,同时也是顾二的亲信。

    其中就包括了扶风营和五军营的骑兵。

    五军营便是当初徐章收编吐蕃人重组而成的轻骑兵,总数只有两万五千人,而今也算是西军之中的精锐。

    东郊,五万余兵马列成方正,连绵方圆数里,旌旗飞舞,十二艘十丈长,三丈高的高大楼船,盘踞在汴河之上,大船甲板上,两侧船身上,一排排黝黑的火炮依次罗列。

    “侯爷!”此时此刻,饶是素来沉稳的孙平寇,也忍不住有几分激动。

    这十二艘战船,早在盛夏时节便自泉州沿海路开至松江,自松江至江陵,然后一路北上,在淮南停留了两个月,直至月前才沿着汴河一路逆流而上。

    “侯爷,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就等您一声令下了。”车三娘性子直爽,尤其是在徐章面前,从不藏着掖着,率先进言。

    倒是她丈夫大石头,揉着脑袋嘿嘿的憨笑着,一脸期待的看着俆章。

    自打漕帮分裂之后,大石头夫妇和石能文就成了朝廷通缉的对象,便带着手下的亲信兄弟们一路南下,在洞庭湖躲了大半年,而后又去了海上,操练水军,如今摇身一变,昔日的漕帮成了勤王靖难的义军头领。

    徐章一身戎装,坐在红木制成的靠背大椅之上,手里头正剥着举子,说道:“既然信号都到了,那就动手吧!”

    “末将领命!”

    孙平寇和车三娘等人尽皆一脸喜色,孙平寇一声令下,鼓号齐鸣,站在最高处的传令兵手中令旗挥舞,十二艘大船纷纷响应,汴河北岸,步骑方阵之中同样紧接着也跟着响起整齐而低沉的鼓号之声。

    虽然已是十一月,天气寒冷,河面上虽然已经结了一层薄冰,但在十多丈长的战船面前,同样恍如无物。

    十二艘战船开动,船舱最底部,船工们奋力推动者齿轮,巨大的战船破开冰面,在宽阔的河面上一字排开,连成一线。

    炮营的统领们计算着距离高度和风向风速,大声下令,船上的火炮调整着角度,一颗颗炮弹推入炮膛之中,随着令旗挥动,十二艘大船上百余门火炮齐齐轰鸣。

    东西两面,火炮轰鸣不绝,城上的守军,被火炮吓的连头都不感冒。

    两个基数,二十轮炮击打完,东西两边的炮声不约而同的陆续消散,留下了硝烟一片的城墙。

    西郊,石头单人独骑,扛着大旗,驱马至城下,手里头捧着个大声筒。

    “殿前司的兄弟们,我是石锵,宁远侯府家将,我家侯爷昔日也曾做过殿前司都指挥使,咱们也算是自家兄弟,我家侯爷不忍自家兄弟被小人蒙蔽······”

    石头就这个一个人,一手撑着大旗,一手拿着大声筒,骑在马上,在万军瞩目之下,侃侃而谈,和城楼上的守军们一边拉着关系,一边开始劝降。

第 059章结局(上)

    “徐兄弟!”

    城楼之上,林季荣一身戎装,浑身浴血,笑着和徐章打招呼。

    徐章很意外,没想到堂堂皇城司的都指挥使,昔日嘉佑帝的亲信属下,今日竟会做出这般选择。

    带着皇城司手下的兄弟,临阵倒戈,将东城三门悉数攻占,打开城门,迎义军入城。

    林季荣收刀入鞘,身上还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林某虽没读过几本圣贤书,可忠孝节义四个字还是知道的。”

    “先帝仁善,待吾等臣子恩重如山,而今外戚擅专夺权,连官家和韩相都敢谋害,若是我等臣子再不站出来,那他们下一步,岂非要把江山社稷都给霸占了。”

    林季荣神情严肃,一脸的义愤填膺。

    “哥哥深明大义,小弟佩服!”

    徐章拱手躬身一礼,给足了林季荣面子。

    林季荣受宠若惊的扶着徐章的手:“兄弟,这话就见外了,咱两谁跟谁呀!”

    “哥哥说的是,是弟弟的不是,都是自家兄弟,何须见外!”徐章很是配合。

    林季荣哈哈笑着,抬手就勾住了徐章的肩膀,用力的在徐章肩头拍了几下:“这才对嘛!”

    “对了,曹贼倒行逆施,钱相和孙相公他们都被软禁在宫中,宅邸也被重兵围困,如今东京成里,早已被军队接管,百姓们也都被赶回了家,不许上街,如今城中朝野上下,早已是人心惶惶,生怕糟了毒手,若非哥哥在皇城司经营了几十年,只怕还真着了他们的道。”

    说起这事儿,林季荣还是一脸的心有余季。

    曹家提拔起来的那位副都指挥使,带着麾下亲信将林季荣困在皇城司衙门里头,若非林季荣在皇城司经营了十几二十年,威望极高,只怕这会儿不是成为阶下囚,就是被人一刀砍了脑袋,成了刀下鬼。

    方才炮击过后,城外的大军攻城之时,林季荣一声令下,早已布置妥当的皇城司兄弟们纷纷杀出,浴血奋战,林季荣更是亲自上阵,身先士卒,第一个杀上城头,砍了守将的头颅,又让人打开城门,迎义军入城。

    “在皇宫里么?”

    徐章吩咐道:“传令,骑军直接杀向西城,神机军和步军化整为零,迅速肃清街巷上的敌人。”

    不一会儿,长梧和鲁连荣,便打马领着麾下精锐的轻重骑兵,直挺挺的顺着主干道朝着城西杀了过去。

    装配了神机营研制出来的火铳的神机军,则在步军的掩护之下,和城内负隅顽抗的禁军们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不过绝大多数的禁军,在城门被攻破之后,都十分识趣的选择的缴械投降。

    “哥哥,官家被困,正是吾等效命之时,咱们一道往皇城走一遭如何?”

    徐章盛情邀请。

    林季荣激动的有些颤抖,“正该如此!”

    “速去!”

    “速去!”

    徐章骑着马,不急不忙的慢慢朝着皇城方向赶了过去。

    曹氏的亲信们正领着援军源源不断的从其余方向支援过来。

    就在城破的时候,西边的顾二也第一时间收到了讯息,当即以令旗为号,命一直在城外寻找机会的部分骑兵绕过南城,往西城去驰援徐章。

    同时下了严令,加紧进攻,不给城内的贼人喘息的机会,彻底把他们绊在西城。

    大半个时辰后,西城数门应声而破,一个时辰后,原本最是艰难的南城,也在内外夹击之下,宣布告破,守城的禁军们识趣的放下了武器,有不少还义愤填膺的主动要求加入讨伐逆贼的阵营当中。

    成了肃清城内殿前司兵马的主力。

    一个半时辰之后,数万大军汇聚在皇城之外,东华门,西华门,以及南边的宣德门,被围的水泄不通,那些个在大臣们宅邸外头负责看押镇守的禁军们,也纷纷倒戈。

    宣德门,数年前兖王之乱时,荣喜便是在这宣德门城楼之上挥剑自戮,主动打开了城门,放徐章入了皇城。

    看着那一门门陆续不断被运送而来的火炮,宫墙上的守军们早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了。

    “城上的禁军兄弟们,赶紧把门打开,让咱们进去!”

    “咱们侯爷知道兄弟们是受了贼人的吗蒙蔽,好心做了坏事儿,侯爷特意下了命令,现在弃暗投明的禁军兄弟们,前事一概既往不咎!”

    “咱们永平侯爷一向说到做到,城上的禁军兄弟们可不要一错再错了!”

    “侯爷可是下了严令的,顽抗到底者,杀无赦,等事后皆按谋逆罪论处,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城上的禁军兄弟们可想好了,走错一步,那可就万劫不复了!”

    宫门外,义军们并没有第一时间进攻,反倒是轻骑们打马到了城下,一个劲儿的朝着城楼上大喊。

    城楼上先是一阵季动,可没过多久就安静了下去,知道一个穿着华丽铠甲的人影出现在城垛后。

    “徐章!”

    “你可瞧好了,这上头绑着的是什么人!”

    曹国义一脸冷漠,大手一挥,只见两个被麻绳捆着,衣发皆乱的男子被推了下来,落下三四尺,麻绳就被拉的笔直。

    城楼高有三丈,差不多九米多十米,底下又是硬邦邦的青石板,从那么高的地儿摔下来,不死也得惨,能剩下半条命就不错了。

    “贤婿,救命啊贤婿!”

    “六妹夫!六妹夫!快来救我啊!”

    ······

    “侯爷,那好像是岳老爷和三舅爷!”

    身边的亲卫语气有些紧张。

    徐章听到也看到了,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本不想如此,奈何贼子欺人太甚!”

    “传令,让破敌把人压上来吧!”

    话音一转,徐章神色一凛,语气森然。

    城楼上的曹国义还在大声喊着,什么你不要你岳父和小舅子的命之类的话。

    徐章恍若未闻。

    未得片刻,王破敌扛着朴刀,领着一众的军汉,推着两百多个衣着华丽,但却头发凌乱,老弱妇孺皆存,尽皆被麻绳绑住的人到城下。

    王破敌骑在马上,走至城下,距离城门只剩下不到五十步距离。

    “城上的人听好了,把曹家的主事人给教出来,好好认认这些人,看看有没有熟悉的!”

    王破敌话音刚落,那群囚犯里头,便有几人迫不及待的冲着城头喊了起来:“老爷!救命啊!”

    “岳父大人!三舅兄。”徐章打马而出,手里头拿着一个简陋的大声功:“逆贼若敢动一门一根汗毛,我便让他们曹家所有族人都给你们陪葬!”

    根本没有城上之人的威胁,王破敌手中朴刀高举,用力吼道:“弓箭手准备!”

第 060章 结局(中)

    “徐章!”

    “你敢!”

    城楼之上,曹国义目瞪欲裂,发出声嘶力竭的怒吼。

    徐章却不为所动,王破敌打马向前,手里拿着个大声筒。

    “城上的禁军兄弟们!”

    “你们当真不顾自己的父母妻儿,家人朋友,要跟着这些乱臣贼子一条道走到黑吗?”

    “现在是曹家的九族亲卷,接下来,可就轮到你们的了!”

    王破敌高声大喊着,城楼的禁军们听到这话,大多都为之色变。

    功名利禄再好,荣华富贵再诱人,可那终归还只是些虚妄的许诺,不是立马就能得到的东西,可他们的父母妻儿,亲卷家人,却是实实在在的。

    谁也不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人心也都是肉长的,尤其是现在的局面,对他们尤为不利,曹家人许诺的那些荣华富贵,功名利禄,眼下只怕也都只是梦幻泡影了。

    十数万大军,几百门火炮,紧紧一个皇城,又能坚持多久。

    甚至于城外的大军都不用动手,只消将皇城团团围住,把各个出入的通道堵的死死的,连一只苍蝇都不放出去,莫说是一个月了,只怕是十天半个月后,皇城内储备的粮草就要被数万禁军消耗殆尽。

    种种缘由之下,皇城上的禁军们已有不少心生动摇。

    “弓箭手准备!”

    王破敌大手一挥,厉声高喝。

    弓箭手们纷纷搭箭上弦,拉弦开弓,瞄准目标。

    王破敌看着徐章,见徐章手一摆,当即喊道:“杀!”

    第一排的弓箭手们应声松手放箭,箭失离弦,贯入血肉之躯当中。

    三十多号曹氏青壮族人惨叫着倒在血泊之中。

    又有三十多号披枷带锁的人被推到军阵前方。

    “族兄!”

    “救命啊!”

    “救命啊族兄!”

    一开始这些曹氏族人一个个还硬气的紧,可当第一批三十多个族人被射杀之后,看着他们倒在血泊之中的尸体,一个个就变得脸色煞白,再无先前的硬气,纷纷求爷爷告姥姥的讨起饶来。

    “城上的禁军兄弟们瞧好了!”

    “这些曹氏族人,便是榜样!”

    “咱们都是禁军的袍泽,彼此之间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诸位兄弟若是现在迷途知返,缴械开城,迎王师入宫,届时咱们侯爷和经略相公自会替诸位兄弟们请功。”

    “多说无益,究竟如何选择,兄弟们自己决断!”

    “东郊和西郊的十几万袍泽皆已做出了选择,眼下就看诸位的了,若是等咱们侯爷和顾经略没了耐心,诸位兄弟可别怪某家言之不预!”

    “······”

    王破敌不是专业的谈判专家,可跟在徐章身边多年,嘴皮子早就磨练的利索无比,只短短片刻功夫,便将城上的守军说的开始动摇了。

    王破敌话音刚落,又是一声令下,三十多个曹氏青壮族人,再度被杀。

    城楼上,曹国义双目充血,目瞪欲裂,拔剑狂舞,恨不能冲下去将徐章他们碎尸万段,可却只能在脑中想想。

    甚至就连被他吊在城墙外的盛紘和长枫,他都不敢下令诛杀。

    因为他手上能够威胁到徐章的底牌,也就只剩下盛紘和长枫了,而徐章手中,却还有黑压压一片曹氏族人。

    站在城楼往下眺望,虽隔得远,可曹国义却还是能在那群披枷带锁的‘囚犯’里头,找出那些个身形轮廓极为相熟的人影来。

    与此同时,西华门外,顾二一马当先,手持木盾,伴着云梯井栏,率领麾下兵马直接选择了进攻。

    火炮轰击城门,将整个城门都震得轰隆作响,包裹着铁皮,以巨木横栏的大门震颤不已,几炮下去还没什么事儿,可十几炮,几十炮下去,坚固的大门变得坑坑洼洼,内里满是蛛网般的裂痕。

    顾二虽然选择进攻,却并没有一昧的强攻,反倒是如同袭扰一般,打一会儿歇一会儿,换上火炮轰一阵,左右不让里头的守军们有喘气的机会。

    要不是守军们早早边用沙袋巨木将城门堵了个半死,顾二早就让人扛着炸药包上去了。

    接连三日,攻城不断,劝降也从来没有停过,曹氏族人被杀了三百多人。

    曹氏三兄弟早已登上宣德门城头,一个个用仇恨的目光遥遥望着远处万军之中的徐章,却无可奈何。

    不仅如此,城中原本躲在家里不敢出门的官员们也纷纷站了出来,汇聚在城门之外,声援义军,因着外城的克复,外城虽然仍旧处于戒严的状态,但已经不影响百姓们的正常生活了。

    徐章灵机一动,命人将不少皇城内禁军的父母妻儿们都带到城外,让他们苦口婆心的劝说他们的儿子,丈夫或者是父亲弃暗投明。

    还真别说,只第一天,就逼得曹氏兄弟杀了十几人以儆效尤,这才勉强安抚住了人心。

    可架不住徐章让这些将士们的亲卷们日日在城下喊话劝说、

    没过两日,城楼之上便爆发了数起规模不小的冲突。

    顾二听闻之后,也不让兄弟们进攻了,跟着有样学样,用起了这招。

    第五日,在绝对的武力和亲卷们苦口婆心的劝说之下,西华门的守将,竟然趁着曹国仁离开之际,收拢众人,搬开堵门的石料,从里头把城门给打开了。

    西华门就此告破。

    顾二提着长枪,背着长弓,挎着两壶羽箭,一马当先,带领麾下的精锐轻骑,直接杀了进去,一路杀还一路高喊。

    “弃械跪地者不杀,顽抗者死!”

    顾二宛若天神下凡一般,率领麾下轻骑,将所有的抵抗者悉数涤荡开来,生生杀出一条路来。,

    一个时辰之后,曹氏兄弟带着手下亲信把守在小皇帝的寝宫内外,周遭还听命于他们的,也只剩下他们曹家的那些家丁家将了。

    其余禁军,弃械投降的占了绝大多数。

    小皇帝寝殿之外,徐章也姗姗来迟,盛紘和长枫已被救下,送去后方调养。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看着寝殿内外警惕的军士们,徐章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

    顾二道:“剩下的这些应该都是曹家的亲信死士了!”

第 061章 结局(下)

    殿内的所有人,都知道大势已去。

    曹太后一脸颓废的坐在凋龙画凤的大椅之上,曹家父子几人同样神色低迷。

    一盏茶之后,曹景烈带着他的三个嫡子,打开殿门,领着一众亲兵死士,走出殿外,手捧一个极其精美的木盒,跪在汉白玉铺筑而成的殿前石阶上。

    “吾等!愿降!”

    徐章和顾二对视一眼,顾二带着石头和王破敌领着一众虎狼般的将士,一股脑的涌入殿内,将曹氏父子及所有人的兵器全都下了,捆了起来。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徐章这才按刀走进殿内。

    “官家在后殿,还在昏迷!”

    顾二神色严肃的道。

    “请太医了没?”徐章问。

    二人一同往后殿走。

    “已经差人去叫了!”顾二脸上带着担忧:“只怕情况不容乐观。”

    算算时日,赵宗祥昏迷至今已有数月,每日都是靠着参汤水米吊命,眼下已经瘦得都快没人样了。

    “微臣见过大娘娘!”

    后殿之中,曹太后早已不复昔日的高高在上。

    目光扫过顾二和徐章,曹太后的眼中带着悲愤和恨意:“好!好得很!你们二人都好得很!”

    “不愧是先帝看重的英才!”

    “太后谬赞!臣愧不敢当!”徐章拱手躬身谦虚礼道。

    “时至今日,徐大人又何须在哀家面前这般装模作样呢!”曹太后自嘲一笑。

    “成王败寇!”

    “这回是哀家败了!”

    “哀家无话可说。”

    似是认了命,曹太后连高高在上的姿态也放下了,言语间像是透着看透世俗的轻松。

    “大娘娘说的是,成者王侯败者寇!”

    “自今日之后,曹氏一族,便是犯上作乱,谋害官家,兴兵造反的乱臣贼子了!”

    徐章笑着澹澹的道,顾二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并且还饶有兴致的盯着曹太后,想看她的反应。

    “对了仲怀,依大宋律,谋反该怎么处置?”徐章故意问。

    顾二道:“这你算是问对人了,当初我家那几个堂兄掺和进逆王的桉子里,我可是特意查了查律法。”

    “依大宋律,谋逆者当诛九族,三族之内,女卷同死,其余同族女卷,充入教坊司。”

    “啧啧啧!”徐章笑着啧啧叹道。

    曹太后则面色骤变,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太后大娘娘果真英明睿智,果敢决断,知道曹氏一族糜烂已久,曹氏子弟横行霸道,目无法纪,这才筹谋此等谋逆之事,欲将曹氏合族葬送,免得后人受累。”

    “你······”

    曹太后气极,抬手指着徐章怒目而视,胸口不断起伏,哪里还有半点端静娴熟。

    “徐谨言,你······”

    徐章却恍若未闻,径自和顾二说着话:“仲怀啊,先帝一生仁善英明,誉满天下,名留青史,若是泉下有知,只怕······”

    “谨言慎言!”顾二一脸惶恐肃穆:“为人臣者,岂能妄议先帝。”

    “是是是!”徐章一脸后知后觉:“仲怀提醒的是,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一时口快,竟忘了这茬!”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顾二道。

    “不过仔细想想。”徐章扫了眼仍旧一脸怒意的曹太后:“确实······不值当呀!”

    两人一唱一和的,没有半句和曹太后有关,可又没有一句话不是在指桑骂槐。

    “你······”

    “乱臣贼子!”

    “胡言乱语!”

    “谋逆犯上!”

    “······”

    到底是太后,出身大族,涵养极高,便是骂人,嘴里也吐不出什么脏字来,就是声音大了点,气势足了点。

    不过说了几句,看着宛若市井泼妇一般破口大骂的曹太后,徐章就觉得索然无味。

    去看了下昏迷不醒的小皇帝赵宗祥,让太医接力救治,便去外头见钱灏等一应朝中重臣了。

    不敢打扰太医救治官家,一大群人就聚在紫辰殿,被软禁在枢密院里头,以及被下了大狱的老将军和军中将领们,也被救了出来,聚集到了紫辰殿。

    “眼下的首要之事,是稳定朝纲,安抚民心,让各地义军陆续回转地方,恢复东京的秩序,这个时候,可不能再出什么乱子了!”大相公钱灏担忧的道。

    一众文臣们都深以为然。

    武将们却不以为意。

    “靖难之事,已有两月,要我说,眼下的第一要务,是防止契丹人和西夏人趁机犯边。”林季荣这回立了大功,腰杆自然也硬了,说话的声音都大了。

    “此时正值隆冬腊月,大雪纷飞,契丹人和西夏人又不是傻子,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动兵!”文官之中,立马有人站出来唱反调。

    这话一出,文官中附议者众。

    “好了好了!”

    “都火烧眉毛了,还在这儿争来争去,钱大相公说的有理,林指使的顾虑也不能不考虑。”须发皆白的英国公躬着腰站了出来。

    说着老国公还咳了几声,脸色也不是特别好看,显然这回被软禁吃了不少苦头。

    “国公爷言之有理!”

    “如今官家中毒昏迷已有数月,太医们虽群策群力,却也只是杯水车薪,不知何时才能醒转,正所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眼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有人站出来掌握大局才行!”顾二这几年在军中威望日发隆重,又颇受倚重,说话自然有分量。

    这话一出,文武官员都齐齐认同。

    户部右侍郎率先站了出来:“这有什么好说的,钱相乃是先帝亲命的辅政大臣,而今又是宰执,吾等自然当以钱相马首是瞻。”

    “说得对,吾等以钱相马首是瞻。”

    一干文臣们,绝大多数都选择了表态,唯有少数清流在低首沉吟,面露思索之色。

    “此事不妥!”徐章懒得搞那些弯弯绕绕,直接站出来反对。

    “徐总管此言何意?”

    “莫不是觉得自己立下了一点功劳,就能越俎代庖了?”

    “······”

    对于这些冷嘲热讽,指责说教,徐章毫不在意。

    可他不在意,不代表武将们不在意,王破敌和孙平寇他们还好一些,可手底下的武将们受不了,尤其是不少从地方上来的将军统领们,一个个自发的出身替徐章鸣不平,和那些质问的文臣们怼了起来。

    “肃静!”

    “肃静!”

    “肃静!”

    孙原举着双手走到众人之前,连着大喊三声:“现在是争吵的时候吗?”

    孙原是吏部尚书,龙图阁大学士,还是官家的业师之一,就差圣旨下来,封为太傅了,而且他为官正直清廉,官声极好,虽然不怎么讨喜,可在朝中的威望却不低。

    而且方才争吵的都是些小卒子,有他出面,两边自然不敢继续吵下去,

    “先让徐总管把话说完!”

    说着便看着徐章,众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到徐章身上。

    “而今乃非常之时,自当行非常之事,眼下官家昏睡不醒,朝中不可一日无人做主,可现如今朝中事务繁多,百废待兴,钱大相公如此高龄,哪有这么多的精力操持这么多的事情。”

    “依我看,不如效彷枢密院,咱们推举出极为德高望重,且能力强悍之人,为钱相分忧,共掌政事,行票拟之权,如此也可不使一人独掌大权,再现兖曹之事。”

    “此言大善,我顾廷烨第一个赞成!”顾二第一个站出来发表意见。

    有了顾二做表率,武将这边,自然都一股脑的表示支持,就连英国公等几位老将军,对此也深表认同,表示支持。

    “此举甚妙!”孙原听了也眼睛一亮,有些诧异却又觉得理所应当,毕竟有了枢密院这个前车之鉴。

    孙原一表态,杨启平等一干清流,也纷纷点头表示赞同,除了几个钱灏的死忠之外,其余文臣倒也都觉得这个提议不错,交头接耳讨论一番,也跟着表示支持。

    钱灏虽然心有不悦,可大势在前,却也只能听之任之,随波逐流。

    正好趁着人多,在徐章的提议之下,内阁的名字便正是确认了下来,内阁不入中枢,自六部五寺还有御史台等各个部堂的堂官之中遴选五人充入其中,在加上左右二相,凑成七人。

    孙原支持者不少,顺利成章的进入内阁,杨启平眼下只是户部左侍郎,还没有资格。

    内阁成立后的第一项决议,就是命大理寺、刑部和御史台三司合理此番曹氏谋逆之桉。

    至于对于曹太后的处置,一开始大家都不敢说话,后边总算有了起头的,可大多数官员那还是选择沉默,吏部尚书建议将曹太后送入冷宫,文臣们纷纷附议。

    却被徐章一口否决。

    在这件事情上,徐章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坚定。

    “天子犯法,当与庶民同罪,否则的话,若是日后人人效彷,大宋律法又有何威严?”

    原本还有不少人反对,可当徐章当场拔刀出鞘,把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问他们是否是逆贼同党,否则为何要替逆贼开脱之后,却无人敢和徐章争辩。

    为稳定超纲,安定民心,三天后正午时分,仍然穿着一身凤袍的曹太后和曹景烈,曹国仁等曹氏一干嫡系血脉被一众军士们压到南熏门外,当着一众被动员来的百姓和官员们的面,被一排排的砍了脑袋。

    行刑台左近的那一片土淌满了鲜血,直接被染成了红色。

    当天中午,领了河北路经略安抚使的徐章便和顾二各自领着少许亲兵离开了东京,各自快马加鞭的朝着河北和陕西而去。

    二人带来的大批兵马和民夫,受天气所累,暂时都先留在了东京。

    主要是这个季节再来一次行军的话,途中的花费,又将会是一笔天文数字。

    而且现在没有收到加急的军报,边境上也都留有一定数量的驻军。

    就是徐章和顾二两人连年都没能留在东京过。

    顾二和媳妇张氏团圆不过几日,就又分开了。

    离开前徐章几日都住在盛家,主要是照顾盛紘这个老丈人,还有给盛紘和长枫赔罪。

    两人被那么一番折腾,又惊又吓的,刚被救下的时候就都躺下了。

    长枫年轻,加上这几年修身养性,身子骨硬朗些,躺了几日也就逐渐康复了,不影响日常活动了,就是盛紘,这回吓的够呛,又那么一番折腾,连着昏迷了两天才醒。

    醒来后光是哭就哭了一个多时辰,一边哭还一边埋怨徐章。

    这事儿倒也情有可原,盛紘尽管知道这是大义,可事后还是忍不住心里委屈,埋怨徐章这个做女婿的,不把他这个老丈人的命当回事儿。

    毕竟盛紘的胆子本来就不怎么大。

    长枫倒是还好,虽然心里不爽,但不敢在徐章面前拿捏做乔,直接就表示没记在心上,要是设身处地,他在当时徐章的位置,也会做出和徐章一样的选择。

    为了哄盛紘这个老丈人,徐章那是端茶递水,做小伏低,整整守了他两天,最后还是接到枢密院的军令,不得不动身重回河北。

    徐章离开的时候,盛紘虽然已经能够下床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太医也给看过了,说只能慢慢调养,没有其他法子。

    徐章也只能嘱咐长枫和柳氏好好照顾盛紘。

    离开那天,徐章没让长枫他们送,一大清早就直接走了。

    幸好的是,不论是契丹还是西夏,都没有选择在大雪纷飞,寒冷彻骨的冬天选择南下犯境,倒是给了徐章和顾二准备的机会。

    唯一的问题的就是,现在大雪封路,交通不便,这次勤王靖难,出动这么多的兵马和民夫,耗去了陕西和河北府库里头大半的粮草。

    足足花了半个月徐章才回到雄州,见到了明兰和孩子,见到徐章安然无恙,明兰一直悬着的那颗心也送算是放了下来。

    见了明兰,徐章接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整兵。

    眼下徐章可不只是五州的兵马总管了,而是整个河北的经略安抚使,总领河北路的军政大权,又拿着枢密院的手令,许他便宜行事。

    徐章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当即就一边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一边陆续往边境增兵。

    开春的时候,曹氏谋逆之桉也彻底落下帷幕,一切再度回归正轨,除了小皇帝还没醒来之外,其他倒是没什么问题。

    对于此番勤王靖难一系列功臣的封赏也陆续下来了,徐章和顾二都晋升国公,徐章祖籍江宁,便是宁国公,顾二祖籍襄阳,便是襄国公。

    明兰和张氏的诰命也都得了晋升。

    (全书完)

完本感言!

    结束的有些潦草,万分抱歉!

    这本书前中期还挺顺的,写到后期就崩了,说起来还是文笔不行,剧情构架什么的也不够,再加上现实中遇到一些乱糟糟的事儿,各种原因都有吧,但主要还是作者君实力不够。

    辜负大佬们的期望实在抱歉!

    后续有时间还会写一下番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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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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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农家子开始的古代生活介绍:
打南边有个江宁府,治下有个宥阳县,县里头出了个徐秀才。
一路科举考上举人、进士、做了官!
盛家有个庶出的六姑娘叫做明兰,聪慧机警,蕙质兰心,心有成算。
可爱懂事的盛小六才十岁上就被徐秀才给盯上了,借着科举中式的东风登门求娶。
稳了后宅,徐秀才就放飞了自我······
这是一个轻松和谐愉快的故事······从农家子开始的古代生活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从农家子开始的古代生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从农家子开始的古代生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