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1章 这个小贱人
顾思南看着外头，笑着道，“这会儿不必去了，下雪天适合吃火锅，可是这雪还没下来，等晚上吧，外头下着雪，屋里暖烘烘的，一家子坐在一起吃火锅，很是不错。”
秋云点点头，“还是夫人会打算，这样的确是好。”
那头小厮去宋府送药膏，门房的小厮问话，他直说是找大少奶奶，让小厮给传句话，大少奶奶想让伤早点儿好，就让人出来一趟。
李府出来的下人，那都是格外的有底气，宋府的下人凶神恶煞的，寻常人早就被吓着了，可是这小厮不卑不亢的，就站在那儿，大有一副随你去不去通传，要是没通传挨揍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的架势。
本来也是啊，这是她家夫人好心让他送药膏来，这个宋家大少奶奶要是不识抬举，他可没有办法了。
门房的小厮平日里欺负的人不少，这会儿面对着一个同样是下人打扮的人，倒是有些不敢惹了，赶紧去里头传话。
陆云燕住的如意苑，这会儿她正在屋里照镜子，额头上的水泡吓人得很，那么大一个，要是不小心碰着了，没准儿就要留下疤痕，多难看啊。
脸上被打的地方红肿得厉害，不过没破皮，敷一敷就能好，倒是不碍事，那颗水泡才是要紧的。
“啪。”，陆云燕将镜子直接扣在小桌子上，发出一声翠响。
灵儿抖了抖，心里想着，这镜子怕是坏了。
“该死的贱人，竟然给我弄出这么大一个泡来，要是留下了疤痕，看我怎么收拾她！”
别以为今日应了顾思南不再追究她就真的不追究了，不过是怕顾思南不给她治病罢了，等病好了，要是留下了疤痕，定不会放过那个陈秋桂。
顾思南的妹妹又怎么样？她根本没在怕的。
到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把那个陈秋桂给绑了，扔去大山里给人做童养媳，她可不信顾思南能找到，再说了，她也找不到证据说是她干的啊？
灵儿道，“少奶奶，午时过了一半了，奴婢传膳吧？”
“吃什么吃，这脸都要毁了，我还吃得下？”，陆云燕没好气地道。
“少奶奶，就是伤了也得吃饭啊，身子养好了这伤才能快些好呢。”，灵儿苦口婆心地劝。
她从小就跟着陆云燕，是陆家的家生奴才，和陆云燕一起长大的，从小到大，都不知道这样子哄了多少次了，很是有一套。
陆云燕其实也饿了，不过是生气罢了，挥了挥手，“去吧。”
灵儿笑着道，“奴婢这就让人传膳，少奶奶吃些清淡的就好。”
刚到门口，外头的小丫鬟进来道，“灵儿姐姐，门房小厮来传话，大门口来了个人，是李府的奴才，让少奶奶派人去见呢。”
陆云燕听见了，问了句，“哪个李府？”
灵儿想了想，“没错的话，应该是顾思南家里。”
“她派人来做什么？”，陆云燕没好气地道，这会儿听着顾思南的名字就心烦。
灵儿道，“少奶奶，奴婢估摸着，应该是为这伤来的。”
第1732章 没见过世面
“来看我笑话？”
灵儿都有些无语了，平日里少奶奶挺聪明的，这会儿怎么就想不到了呢？
“应该不是，奴婢估摸着是想给少奶奶治伤吧，毕竟少奶奶可是在芙蓉堂出的事，她也是有责任的。”
要是人家想看笑话，今日在芙蓉堂看得还不够吗？
陆云燕一听，立马来了精神，“那你还愣着做什么，赶快出去看看啊！”
要不是她脸上受了伤，她这会儿自己就出去了，现在丑死了，可不能让府里的人给看见。
灵儿应了声，赶忙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带了一盒药膏。
“少奶奶，果然是顾思南派人来送药膏的，那小厮说这药膏是他家夫人特意让他送来的，说是少奶奶抹两日就好了。”
陆云燕打开盒子，淡绿色的药膏散发着香气，很明显的薄荷脑的味道，闻着很舒服。
“哼，算她识趣。”，陆云燕想着，区区一个大夫罢了，看着厉害，实际上还是很怕宋家的势力的。
吃过了之后，灵儿伺候着陆云燕洗漱过，然后轻轻地替她抹上药膏，脸上被打的地方和额头上的水泡，都涂上了药膏。
本来伤处火辣辣的，涂上了之后一下子变得清清凉凉的，很舒服。
陆云燕拿着镜子看了看，“且看这药膏有没有用处，要是顾思南敢耍心眼儿，我可不会善罢甘休。”
“少奶奶，她不敢的，她这明显就是来求和了啊。”，灵儿忙说话哄着她。
这头主仆两个在屋里说着话，另一处院子里，也有一对主仆在说着话。
这么些日子过去了，陈玉兰的屁股也好了，不痛不痒的。
云儿道，“刚刚奴婢偷摸跟着灵儿去看了，门口见了个小厮，交给她一个小盒子，看样子应该是什么药膏，该是给大少奶奶用的吧。”
陈玉兰这会儿靠在榻上吃小橘子，一口一个，狼吞虎咽的。
古时候，冬天可没有那么多水果吃，要吃就得从暖和的地方送来。
李朝的地盘并不大，冬日里大部分地方是比较冷的，所以说过显得很珍贵。
陈玉兰进了宋府也有一两年了，不过那看见好东西就狼吞虎咽的习惯还是没改掉，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要说这小橘子也的确是珍贵，府里采办不了多少的，要不是看着她生了宋章俊唯一的一个孩子，大夫人格外护着些，这些东西她一个妾是得不到的。
等一个橘子咽下去了，陈玉兰才道，“陆云燕的脸还没好？”
云儿对她的粗鄙行为很是鄙夷，这会儿也只得应道，“该是没好的，要不然就大少奶奶那性子，怎么会这些天一直不出来见人？府里四处都在议论她，她不可能不知道的。”
“哼，真是老天有眼，总算是让那个女人倒了大霉了，好不容易得了这个机会，不去笑话她一回岂不是可惜了？”，陈玉兰哼哼了声。
“兰姨娘是想……”
“这些天我也在屋里养着，一直没去看看她，于情于理都是说不过去的，今日就去看看吧。”
第1733章 也给她一些
穿戴好就要往陆云燕的如意苑去，陈玉兰看着桌上的小橘子，轻哼了声，“平日里她常常赏赐我东西，不就是把我当个奴才嘛，今日我得了好东西，也给她一些。”
今日底下才送了东西来，这橘子给了一篮子，足有五六斤，陈玉兰逮着机会，当然要炫耀自己得宠了。
云儿道，“这些东西姨娘不是爱吃吗？冬日里果子难得，还是留着吃吧，给大少奶奶做什么？”
云儿心里想，也就你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才把这些当宝贝。
是啊，冬日里果子是难得，可是富贵人家想吃也是吃得到的，大少奶奶出生富户，从小就是锦衣玉食，真能在意这些东西？
陈玉兰瞪了她一眼，“让你拿上就拿上，废话那么多做什么？到底我是主子还是你是主子？”
这么一说，云儿便也不多言了，心想我就听你的吧，一会儿自己讨个没趣儿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便让人拿了个果盘来，装了一大盘子，让小丫鬟端着跟在后头。
一路上陈玉兰那可是得意洋洋，遇上府里的人都是挺胸抬头的，当然，这仅限于对着地位比她低或者是跟她差不多的人。
要是真遇上老爷夫人什么的，她还是不敢造次。
陆云燕擦了药膏之后就想睡觉，屋里暖和就困得厉害，灵儿伺候着她刚刚躺下呢，外头小丫鬟进来禀报，“灵儿姐姐，兰姨娘来了，说是来看望大少奶奶。”
灵儿气得骂了起来，“大少奶奶如今病着呢，谁也不见，你当差是当得腻歪了？竟然这样的话也敢来回！”
小丫鬟忙摇头，“奴婢不敢，只是兰姨娘闹得厉害，还说大少奶奶要是不见她，就是毁容了，见不得人了。”
这话别说陆云燕了，就是灵儿听着也觉得不爽啊，陈玉兰算个什么东西？竟也敢上门来笑话主子了。
陆云燕躺在床上，还没睡着呢，冷冷一笑，“她是屁股上的伤终于好了，见我这些日子没出去，就想瞎折腾了吧？我还能怕了她不成？”
平日里她和陈玉兰斗，也不会下狠手，不过是嘲讽几句，陆云燕倒是觉得很有趣。
不过这会儿她不会去见陈玉兰，脸还有些歪就不说了，关键是脸上的巴掌印和水泡还没消下去，实在是太难看了，定不能让陈玉兰给笑话了。
灵儿道，“少奶奶睡吧，奴婢去回了她，左右是不能见的。”
陆云燕点点头，“嗯，让她给我等着，左右没几日功夫了，她要是想好，就给我安分些。”
上回陈玉兰推了麟儿，这账她还没有清算呢，陈玉兰不会真的觉得挨十个板子就能让这件事翻篇儿吧？
可没那么容易的事儿！
灵儿福身，赶紧出去了，院门口陈玉兰等着呢，身后跟着两个丫鬟。
“给兰姨娘请安，我们少奶奶近日里身子不适，这会儿睡下了。”，灵儿还是没按着陆云燕的原话回。
陈玉兰故作惊讶地道，“大少奶奶病了这些日子还不好，别是染了恶疾吧？又或是……见不得人？”
第1734章 心灵感应
灵儿皮笑肉不笑，“兰姨娘，我家少奶奶虽说是病着，可是也不是好不了，您说话还是注意些分寸，要不然以后少奶奶好了，您也难办啊。”
这话就没那么恭敬了，有些敲打的意思，陈玉兰哼哼了声，可是却听进去了的。
她不知陆云燕的脸到底毁成什么样了，到底还能出来不，可要是她真的能出来，这时候真是不能做得太绝，要不然以后那个女人一定会报复的。
她如今虽然是得三少爷几分宠爱，可是到底只是妾，大少爷失势，但是他怎么也是老太爷的长子，有他在一日，陆云燕就是大少奶奶，压过府里所有的妾，包括她陈玉兰在内。
这么想着，陈玉兰也不吵着要进去了，顺着台阶下来，“我也是关心大少奶奶，许久没见她出来了，所以才来看看，既然她没什么事，那我就回去了吧，等她好了自然就见着了。”
灵儿一笑，“兰姨娘能这么想，再好不过。”
陈玉兰心里冷哼了声，神气什么啊？
她就算是进不去，也得秀一秀优越感，挥了挥手，让丫鬟上前，“才得了新鲜的果子，我想着大少奶奶这些日子不出来走动，许是底下的人也会怠慢了呢，所以从我那儿给拿了些，希望大少奶奶喜欢。”
小丫鬟将果盘递上去，灵儿哪里能不知道陈玉兰的意思，也笑着接了，“兰姨娘有心，奴婢谢过兰姨娘。”
她自己谢的，可不是替陆云燕谢，陈玉兰没好气地哼了声，甩着帕子就走了。
灵儿捧着小橘子回去，“兰姨娘送来了一盘子果子，说是给大少奶奶的。”
陆云燕看了眼，“她是觉得我如今比不过她，拿东西笑话我来了？”
灵儿没说话，不过很显然，她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陆云燕翻了个身睡觉，骂了句，“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注定只能是个妾罢了。”
灵儿点点头，可不是嘛，只能是个妾罢了。
她也不吵着少奶奶睡觉了，转身放下果盘，去忙其他事了。
……
也不知是心灵感应还是什么的，傍晚时分，赵氏一家子竟来了李府，小厮来通传的时候顾思南都有些措手不及。
婶娘一般不会主动来的，许多时候都是她让人去请来，不然他们总是不好意思来，今日怎么来了？
她本来想着，秋桂的脸看着那么严重，这几日就别叫婶娘见了，要不然心里也不痛快，所以今晚上吃火锅也没让人去叫婶娘一家，没想到倒是躲不过，他们自己就来了。
这么一来，秋桂那伤就藏不住了，免不了婶娘一番心疼难过。
正想着，丫鬟已经带着赵氏进来了，“思南啊，孩子们呢？”
顾思南这会儿正靠在榻上做针线，这几日冷得厉害，她想着许久没给孩子们做些穿的了，有时间就做点儿小件，所以想着给几个孩子一人做一双袜子。
里头衬了厚厚的里子，穿上暖和得不得了，孩子们平日里在榻上玩儿就可以穿着，不会冻脚。
第1735章 拿针够了
顾思南放下针线，“婶娘来了啊，几个孩子在祺祐屋里闹着，大妞二妞背书呢，我这给几个小东西做毛袜子，大妞二妞念书，时常坐着，难免脚会冷，几个孩子也冻不得，今日难得有空，就让人拿过来做了。”
赵氏也不必她请，直接坐上了塌，拿起一只袜子看了看，笑着道，“这样的的确是暖和，你想得周到，平日里忙着，也能抽空给他们做些小件。”
“婶娘说我呢，要说穿的，婶娘做的最多，我是偷懒儿的，平日里累了，回府就想躺着休息，拿针够了，也就不想拿绣花针了。”
赵氏笑了笑，“我哪里比得了你，没什么好忙活的，自然有空闲。”
这会儿还早，赵氏干脆拿了针线，和她一起做了起来，左右毛袜子这种小件东西，多备些也是可以的。
坐了会儿，赵氏抬头，“秋桂呢？那丫头估摸着也好些日子不做针线了，该让她一起来，要不然手都生了，以后嫁了人，要是针线不好，叫人笑话的。”
顾思南手一抖，心想，果然还是躲不过的啊。
也是啊，秋桂可是婶娘的亲闺女，就那么一个，来了一趟怎么也得见见啊？
顾思南放下针线，想着还是给她提个醒才见，“婶娘，秋桂今日在芙蓉堂遇上点儿事情，也是我没照顾周到，让她被一个病人给打了，这会儿歇着呢。”
赵氏一听就着急了，眼睛瞪大，“秋桂咋样了啊？”
顾思南如实道，“脸肿了，我让人按时上药，两日也就好全了，不过现在看着有些吓人。”
赵氏赶紧放下针线，“那我可得去看看，怪不得今日心里总不大安稳呢，原来是这孩子出了事儿。”
“我陪着婶娘过去吧，也做了好久了，眼睛疼。”
见到了秋桂，赵氏眼睛都红了，“秋桂啊，你咋被人打成这个样子了？要让娘心疼死啊？”
秋桂见到赵氏愣了，她这时候没打算见娘亲啊，让她平白无故担心做什么？
“娘，我不碍事的，就是皮肉伤，娇姐姐的药膏好，过两日就好了。”
赵氏眼睛依旧是红，“这么重的伤，得多疼啊，到底是谁，竟然下这么重的手？！”
“娘，您别这样了，也是我自己不小心伤着了病人，人家这才打我的，况且娇姐姐也为我做主了，娘这样担心，倒是又让娇姐姐自责呢。”，秋桂忙宽慰道。
这么一提醒，赵氏也觉得不对，擦了擦眼睛，“思南啊，你别往心里去，见秋桂这样我难免心疼，可没有怪你的意思。”
这话倒是真的，她还能不信顾思南吗？平日里她可是把秋桂当亲妹妹，秋桂伤着了，她心里也不好受。
顾思南拉着赵氏坐下，“不管婶娘怪不怪吧，这里头也有我的疏忽，左右秋桂以后我是更要护着，不能让她再伤了。”
几人坐着说话，赵氏还是心疼，想起什么来，嘱咐道，“一会儿可别出去了，你爹和弟弟在前头呢，他们看见又得心疼。”
第1736章 要是识趣
闺女伤成这样，陈二石那个一根筋的还不知道要心疼成什么样，赵氏都是考虑着的，还是不见了比较好。
天恒也是啊，最是在意这个姐姐，要是知道姐姐伤着了，估摸着都没心思念书了。
秋桂点点头，“娘，我知道的，等伤好了再让爹和弟弟见。”
“哎，你懂事儿就好，与娘说说，今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秋桂就垂着头，把今日的事说了一遍，很是切和事实，也没有添油加醋。
赵氏听了气得胸口一阵起伏，忍不住拍了下桌子，“又是陈秀芝，从前她们姐妹两个就格外霸道，思南，你，还有大妞二妞，这都是被她们欺负着的，当丫鬟似的使唤，没想到这分了家了，竟然还是躲不开，气死人了。”
顾思南明白她的气愤，宽慰道，“陈秀芝如今也剩不下什么了，左右就是闹腾闹腾，以后芙蓉堂也不让她进，眼不见心不烦。”
“亏得我这两年年节上还想着她们，中秋的时候还给买了盒胭脂，想着关系别闹得僵了，以后这些东西概没有了，东西我也只买给老两口，就让他们冷冷清清地过年。”，赵氏生气地道。
顾思南道，“如今老两口和大房也分开过了？”
这是暗卫禀报的，她问问赵氏能知道得更具体。
赵氏冷嗤了声，“老爷子是什么人啊？上回陈秀芝跟男人过夜，他怕丢尽了老脸，自然不可能再跟大房一家子搅和。”
“老太太也气着了，也是刘氏自己作死，以为陈秀芝要嫁好人家了，嚷嚷着要去镇上住，不带老两口，结果呢，啥也没了。”
赵氏平日里虽然是不在迎龙村，很晚了才回去，可是村里人那么多，总有人要打探的，弄明白了，时不时找她闲话两句，赵氏也就了解得差不多了。
“老太太听了那话，估摸着也死心了，看见我和你二伯的好了吧，这些日子还真是说到做到，大房饿着肚子她也没松口让他们去上房吃饭，前日你二伯还说，老太太自己做了腊八蒜，给我们送了一小罐子呢。”
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腊八蒜值什么钱啊？但是这是份心意啊，是在示好了。
顾思南一笑，“这老太太看来是想明白了，这样也好，怎么说也是天恒的爷爷奶奶，要是真成了仇人，对他的名声也不好。”
这时候读书人要想做官，名声可是相当重要的，不敬长辈，可是个大罪过。
所以不管陈光和王氏对天恒如何，天恒以后都不能对他们太狠心，毕竟这关系断不了。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今年的年礼备得丰盛些，要是老两口识趣，请他们到家里吃顿饭也不是不可以的。”，赵氏说道。
赵氏也不是狠心的人，说到底也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她不指望着老两口像疼爱陈天赐似的疼爱陈天恒，只希望他们识趣些，做个普通的爷爷奶奶就成。
只要他们做到了，她给他们的自然就不会少。
第1737章 备年礼
如今家里不缺银子，他们自己一家子花不了多少，赵氏不介意对老两口好些。
可他们要是把她给的东西去给大房，她就没那么好的性子了。
顾思南笑着道，“婶娘能这么想最好不过，要是老头老太太记着婶娘的好，这样也值得。”
“正是这么个道理啊。”
秋桂脸上的伤看着吓人，不过涂了药膏倒是也不疼了，赵氏问了好几次之后，也就放心了。
顾思南道，“晚上是预备吃火锅的，就是想着怕婶娘见了秋桂担心，所以也没让小厮去请婶娘一家来一起吃，婶娘可别往心里去。”
“你这说啥话呢，你还不是为着我们母女两个，再说了，我们一家子自己来了，你还能不给吃了？”
这都是说笑的话，要是从前吃不饱饭也就罢了，好好吃一顿的确是很重要的。
如今家里不缺吃的喝的，那这一顿饭就只是为着团聚罢了。
“当然要留着婶娘吃了再走的，婶娘爱吃麻辣牛肉，刚刚知道婶娘来了，碧澜就去传话让厨房多腌一些麻辣牛肉了呢，婶娘要是不留下，那么些东西谁吃？”
几人笑作一团，顾思南想起一件事儿来，“这马上到年关了，底下人的年礼也得好好备着，忙活了一整年，也该好好犒劳犒劳，还有那几个有来往的商户，也得备下一份礼，万福楼可是少不得的。”
有来往的商户，万福楼当然是头一个，其余的就是有合作的香料铺子，还有卖鸡鸭鱼肉的铺子，卖油的铺子，平时寻香来的原料，都是定了从这几家店拿的，年节上自然是要备一份礼。
不为着讨好，拉进关系总是要的吧？
“其余几家店，前些日子我已经让人送了书信出去，各家的掌柜自己会看着安排，不过秀安镇就得婶娘劳累些了，我是不好出面的。”，顾思南笑着道。
她已经在芙蓉堂露脸，不能让太多人知道寻香来也是她的店，树大招风，总是不好的，平常有什么事都是赵氏出面了。
“这是应该的，不瞒你说，这几日我也在考虑要备些什么了，东西不能厚了不能薄了，是要好好想想。”，赵氏说道。
顾思南点点头，“如今寻香来我可是当真成了个甩手掌柜，要是没婶娘帮忙，还不知道如何呢，上哪儿去找这么信得过又有能耐的人去？”
赵氏撅噘嘴，“你尽会抬举我，生怕我不在寻香来待着了是吧？”
顾思南干脆也顺着她的话说，“可不是嘛，婶娘可别撒手不管了，那我可得哭死。”
赵氏笑道，“你放心，只要寻香来在一日，我还干得动一日，就不会撒手不管，我傻啊我？”
在寻香来又能实现自身价值，又能让一家人生活富足，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赵氏管理着寻香来两年了，这两年的经历，让她觉得从前的三十年都白活了，这才叫过得舒坦啊。
几人在屋里说着话，天渐渐地黑下来，果真是飘起了雪，没一会儿就落大了，纷纷扬扬的十分好看。
第1738章 都是你给惯的
顾思南道，“这么大的雪，婶娘今晚可别回去了，路上不好走，明日天恒又得上学，来镇上也困难。”
赵氏一笑，“我要是想走，还来这里做什么？就是下午瞧着要下雪，所以早早地来了你这里，打算住上一夜呢。”
一听这话，顾思南便笑开了，“我说呢，好端端的婶娘怎么来了。”
此时前院的火锅正在准备着，厨娘将准备好的菜一样样地摆在一旁的菜架子上，大桌子中央的炭盆已经点了碳火，锅子放上去就开始烧了。
丫鬟来请了，顾思南才和赵氏去了前头，秋桂自然是不去的，一来是怕陈二石和天恒担心。
二来嘛，她有伤口，本就要吃些清淡的，麻麻辣辣的火锅还是不要了，早些好起来比较重要。
两人到了前头，人都到齐了，几个孩子还在屋里追逐，陈二石和李林琛则是上了桌等着。
顾思南一进去便道，“你们几个给我消停些，要是碰着桌子了，桌上的火锅洒下来躺着你们怎么办？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顾思南扶额，好在浩谦和浩源还小，跑不了，要是那两个也能跑能跳了，还真不知道要乱成什么样子。
闻言，天恒带头安静下来了，大妞二妞也不闹了，唯独祺祐，半点不怕似的，还跑过来抱着顾思南的腿，“娘亲一起玩儿。”
顾思南心里头好笑，这小子就不怕她吗？
面上依旧是板着脸，也不抱他，“玩儿什么？娘亲说没说，让你不许在屋里和大姨小姨追着跑？”
大妞二妞倒是听话的，就是祺祐这小子，闹腾得很，常常拉着她俩胡闹，那两个年纪也不大，玩儿起来谁也不记得，很快就把她的话抛之脑后了。
祺祐睁着大眼睛点点头，“说了。”
顾思南又问，“那你照着做没做？”
祺祐摇头，“没有照着做。”
“那你以后改不改？”
祺祐没有半点犹豫地摇头，“不改。”
顾思南满头黑线，这小子脑回路到底是怎么长的？怎么就说不听了呢？
“混小子，你就是要气死你娘才开心是吧？”，顾思南伸手捏了捏他的脸蛋。
没用多大的力气，倒是把祺祐给捏高兴了，蹦蹦跳跳地去找李林琛要抱抱，“爹爹抱。”
顾思南见状，摇摇头，这小子她以后是真管不了了。
随即对上李林琛的眼神，顾思南瞪了瞪眼，那里头的意思大概就是:瞧瞧啊，都是你给惯的，以后孩子你管。
这意思李林琛不难体会出来，毕竟这话顾思南可不是头回跟他说了，回回都是都祺祐给气的。
说是生气呢，她又生不起气来，儿子撒个娇哄一哄，她再大的气也没有了。
赵氏笑着道，“屋里奶娘都看着呢，还能让孩子磕着拌着，撞着桌子了？你就放心吧，要是真不能玩儿，祺祐可就不玩儿了。”
她刚刚进来就注意到了的，奶娘和丫鬟都往桌边挡着的，就怕摔着几个小主子了，这些个下人倒是选得好，至少对主子尽心。
第1739章 吃火锅
顾思南哼哼了声，“这小子，婶娘你也帮着他，以后愈发无法无天。”
不过是这么咕哝一句罢了，也没真的不高兴了。
天恒过来问，“娘亲，怎么不见姐姐出来？”
赵氏早就想好了说辞，半点也没有露出马脚，“你姐姐这两日风寒了，不好出来的，在屋里养着呢。”
天恒顿时目光暗了暗，失落了，他好几日没见姐姐了呢。
顾思南一笑，“这姐弟俩倒是感情好，秋桂平日里也总念叨着天恒。”
“亲姐弟，哪里有不念着的，以后祺祐几兄弟，感情也好。”，赵氏说道。
天恒问了句，“娘，一会儿我去后头看姐姐？”
赵氏忙道，“可别了，前儿才沐休呢，要等下回还得好些日子，估摸着就是过年了，你可别去看你姐姐过了病气，要是病了，如何去得了学堂？”
顾思南也道，“天恒听话，姐姐没几日就好了，到时候再看，娇姐姐照顾她你还不放心？”
天恒忙点点头，“当然放心的，娇姐姐可厉害呢，我不担心了。”
“那就好，真乖。”
搞定了天恒也就容易了，陈二石是不会怀疑这些的，但是要是见着秋桂了，他也是一样的担心。
顾思南一坐下，面前就多了个碗，她抬头看着李林琛，后者很是直接，“给我调味碟。”
顾思南一笑，这人倒是会偷懒，回回都要她来调，自己又不是没手。
这就是以前养成的习惯了，要知道火锅这东西在这时候并没有，那么油碟自然是没有啊，所以每回吃火锅顾思南都会教桌上的人调油碟，寻香来也是有人学了去跟顾客示范的。
几次之后，大家都学会了啊，连大妞二妞都知道油碟要加香葱，花生碎，蒜泥，花椒面，香醋，喜欢吃的还要加上香菜碎，然后加入小半碗香油和一勺原汤，这样调出来的油碟最好吃了。
顾思南教的这就是四川吃法，前世她最爱川菜，自然是用这套方法，不过如今她处于的地方其实更偏北，在现代北方是喜欢吃麻酱碟的。
她没有教，所以现在吃火锅的都是油碟，也不知算不算是从源头上改变了历史呢？
“自己没手？”
李林琛脸皮很厚，“喜欢吃娘子给我调的，娘子辛苦了。”
顾思南一笑，开开心心地帮他调了。
一家子热热闹闹地坐下吃火锅，还是熟悉的味道，寻香来可就是靠这个起步的，不过顾思南很久没吃了，吃火锅费时间，平日里她还真不是随时能腾出空来，今天吃得格外开心。
爱吃的菜都叫人准备了，火锅哪里少得了毛肚和牛肉？还有鸭肠，这些东西准备得很多。
素菜呢，就是必备的土豆片，藕片，玉兰片，地瓜，粉丝，黄瓜，海带，冬瓜，还有些好吃的绿叶子蔬菜。
天气冷，蔬菜可是比肉贵，乡下地里头都已经没菜了，得来年开春儿了才有新的种下，冬天就靠着地窖里头贮藏的菜过日子，新鲜的叶子菜就很少见，都得花银子买，今日这么些菜，大家吃得很高兴。
第1740章 爷爷
热热闹闹地一顿吃完，剩下不少，顾思南特意让厨房多备的，他们吃完了之后，下人院子里也摆上桌子，府上的下人都去吃，下雪天，就要吃火锅才有气氛。
当然了，后头那些个暗卫也是少不得的。
赵氏一家子不回去，就不用忙了，这会儿时辰还要，就在前院里摆了桌子喝茶聊天，屋里暖和，坐在榻上喝着消食茶，看着几个小的玩闹，也是乐趣。
茶点摆上，顾思南就赶着碧澜和秋云一起去后头了，“你们俩也别杵着了，这里不需要人伺候，去开开心心地吃火锅，暖和暖和。”
两人笑着福了福身，“是，夫人，奴婢们很快就回来。”
顾思南笑道，“可别，一会儿再烫着。”，众人听了都是一笑。
两个丫头走了，顾思南笑着道，“这还没过年呢，今日竟有些过年的气氛，挺好。”
赵氏也点头，“是挺好。”
至于李林琛嘛，向来话少，就坐在顾思南身边，手里转着福珠，赵氏也不难为他，知道他就是话少。
陈二石见浩谦拿着人偶，憨厚地笑了笑，“娘子，我去马车上拿东西。”
赵氏笑，“瞧我，都给忘了，去拿来吧。”
陈二石赶紧去了，很是兴奋的样子，顾思南愣了愣，“二伯这是做什么去了？”
“上回你让做的积木，你二伯找了木头给做好了，前两日本来就想拿来，可是漆还没有干透，怕孩子玩儿着粘手，昨夜里拿火给烤了烤，今日便带来了，刚刚忘了拿进来。”，赵氏说道。
顾思南很是惊喜，“这才多久啊，二伯做得也太快了些，哪用这么赶着做？”
“你二伯平日里也没事儿做，在家闲得慌，你让他做这个，他别提多高兴了呢。”，赵氏笑着道。
寒冬腊月的，地里也不用怎么照看，家里就养了几只鸡罢了，平日里陈二石除了接送赵氏母子之外，还真是没什么事儿做，他又不喜欢出去跟别人说话。
两人说着话，陈二石就把东西拿进来了，用布袋子装着的，一大口袋。
倒在地上几个孩子就过来拿着玩儿，祺祐实在是聪明，顾思南还没教他们怎么玩儿呢，祺祐就已经拿着一块块的今天开始往上砌了，这东西还真就是这么玩儿的。
地上很干净，几个孩子围坐在一起，学着祺祐那样子玩儿。
顾思南笑着道，“你们几个，还不快谢谢，谁给你们做的？”
大妞二妞开心地道，“谢谢二伯。”
祺祐带头，“谢谢二姥爷。”
两个小的不知道叫什么，迷茫地看着顾思南，顾思南笑着道，“叫二姥爷。”
小家伙还小，一人学了句，“爷爷……”
这下子逗得大家捧腹大笑，二姥爷叫成爷爷，也真是有他们的。
顾思南很是霸气地道，“左右这几个孩子又没爷爷又没姥爷，就随意叫了吧，想叫什么就叫什么，相公你有意见没？”
李林琛哪里会有意见，不过是一个称呼罢了，“都行。”
第1741章 孩子们喜欢
说起来几个孩子还真就没有爷爷也没有姥爷，最亲近的也就是陈二石了，总不会叫陈大石一声姥爷的。
顾思南就想着，就随便他们叫吧，反正不会叫岔了，都听得明白是在叫谁。
“这积木做得可真好，二伯的手实在是巧呢。”，顾思南拿了一块积木，笑着说道。
今天打磨得很是平整，外头又上了透明的清漆，很是好看，这种全木质纯手工的积木，在现代不知道得卖多少钱，还很难买到呢。
陈二石又被夸得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孩子们喜欢，我就做。”
顾思南这些日子忙着，上回那个想法也还没实现，这会儿又想起来了，笑着道，“二伯要是不觉得累，就多做些，颖儿那儿还有个姑娘，也给她几个玩儿。”
陈二石老老实实地笑，“不累，山里头木头多，我选好木头给孩子们做，打得平整些，也不会伤着手。”
“二伯想得周到，那我就脸皮厚些，给二伯找个事儿做，横竖二伯会些什么就做什么，不怕多。”，顾思南说着，吐着舌头笑了笑，她脸皮是真挺厚了。
陈二石听了很是高兴，“哎，那我回去多做些样式。”
他简单的头脑里虽然是想不了太多东西，可是也会担心，自己一个劲儿地做玩偶，要是思南觉得不好，不愿意给孩子们玩儿怎么办呢？
现在有了顾思南这句话，他也就放了心了，回去就敞开了做，左右他也喜欢做这些玩意儿。
赵氏也是高兴的，相公在家就是闲得慌，有事情给他做自然是好的，不过她又想起另一件事来。
“思南，这到了年关了，你说说看要不要把里正一家子请来过个年？你们一家现在搬走了，也不怕人说闲话了，不然还说你刻意巴结着里正。”
这要是村里人，请里正一家子过年，保准闲话少不了，里正虽然不是个大官，可是在村里就是做主的人啊，请他一家子过年总是有巴结的嫌疑的。
不过顾思南一家都没在迎龙村了，也就不怕这个，再者说，里正一家还住的是她的宅子呢，足以见关系亲近。
“林婶儿着实是想念孩子们了，常常问我呢，问几个孩子好不好，问你和林琛好不好，从前林婶儿对你们不错，该想着。”，赵氏很是中肯地道。
虽说平日里顾思南没少让人送东西回去孝敬他们，可是林家现在日子也过得不错，不缺那么些东西了，对于老人来说，还是想看孩子更多。
不过林奶奶年纪大了，腿脚又不大好，平日里都不怎么来镇上，就是来了也不好意思来府上看孩子啊，还是得顾思南请才行。
顾思南点点头，“难为婶娘想到这些，其实我先前也想过，就打算等正月十五请了林家一家子来，又是大年，又是浩谦浩源的生辰，到时候把颖儿一家子也请来，好好热闹热闹。”
赵氏一笑，“这个好，我咋就没想到？大年也还是年关里，又是孩子的生辰，的确是合适。”
第1742章 好主子
这件事也就这么定下了，到时候要请的，还有吴家，吴婶子从前也没少照顾，又加上顾思南收了吴昊做干儿子，有层关系在的。
说话说到下人们吃完了火锅，不过也才过了大半个时辰罢了。
虽然说顾思南让他们尽情吃，可是这些下人都不错，记得自己的本分，哪里敢真的慢慢吃啊？
大半个时辰已经够久了，本想着更快，可是火锅实在是太好吃了，吃着又暖和，就忍不住多吃了些。
虽是没人进来跪着谢恩，但是大家心里都有数，主子是好主子，别的府上，下人哪有这样的待遇啊？
夫人让他们吃就算了，还没个限制，随便他们吃多少，肉啊菜啊的，想要什么厨房都给上，这样的主子，真是求也求不来的。
平日里的伙食也是不差的，顿顿都有肉，能见荤腥。
这些下人有些是被别的大户人家发卖出来的，有些就是刚刚被人卖了，第一次当奴才，后者想着，原来当奴才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啊？
前者待过别的府上，自然就在心里有比较，不管主子多富裕，从来都不会给底下人好日子过的，在他们看来，奴才就是养着的一条狗，每顿给点儿剩饭剩菜也就给打发了。
不管有多少好东西，那都是主子的，就是肉坏了臭了，也轮不到奴才来吃，你要是吃了，那就是僭越本分，遇上狠心的主子，将你打死也是不为过的。
可是在李府不同，夫人定了规矩，下人们的伙食每日必须有肉菜，有时候水果采办得多，下人们还能一人分上一点儿。
虽然是不多，可是那是心意啊，苹果梨什么的，好些人这辈子都没有尝过一口。
所以就算是以前没收心的，现在也把歪心思收起来了，跟着这样的主子是福分，有什么不知足的啊？
每月给发月钱，攒够了银子，又没犯什么错处，想赎身的就能给自己赎身了。
要是不想赎身，那就继续待在府里也是一样的，也是个好活计。
对于那些个有点儿姿色的丫鬟来说，爬主子爷的床都没那么大的吸引力了，攒够了银子赎身，出去嫁个踏实男人多好？
其实她们也是怕的，夫人对下人是好，可她们不会傻到觉得她没有脾气，要是真的触犯规矩，估摸着她能让你消失得无声无息。
有些个丫鬟是认识月奴的，也和后进来的丫鬟们说起过，有那样的先例在，谁还敢乱来啊，不要命了？
碧澜秋云进来伺候，顾思南笑着道，“怎的这么快就回来了，是不是寻香来的火锅底料味道不如从前了？”
“夫人哪里的话，好吃着呢，奴婢们想着来伺候主子，哪能一直坐着吃？”，碧澜笑着道。
顾思南笑了笑，“这会儿也不早了，安排着婶娘一家子去休息吧，天儿冷，屋里的地龙烧热些。”
“是，奴婢知道得，夫人放心吧。”
顾思南和李林琛也回了屋，两人洗漱过，换了衣裳上床，李林琛搂着她才问了句，“让二伯做那么多玩偶做什么？”
第1743章 杀人犯法
顾思南趴在他怀里，笑了声，“怎么想起问这个了？”
“别以为婶娘没看出来我也没看出来，咱们家里几个孩子，玩儿得了多少玩偶？做那么多还不是浪费了。”
她才不会浪费东西，让二伯做那么多，自然是有她的想法，李林琛刚刚坐在那儿就在想，到底是用来做什么呢？
不过一直没想明白，回来就直接问了。
顾思南抬头看他眼，“我说相公怎么一脸有心事的模样，原来是在想这个呢。”
李林琛捏了捏她的肩头，“相公想不明白，等娘子说。”
这小丫头脑海里的鬼点子可多得很，他想不明白也是有的。
顾思南往上趴了一些，凑近他，小声道，“二伯虽然是脑子不灵光，可是也是有男子汉气概的。”
李林琛点点头，赞同这话，正常男人都是有男子汉气概的，除非是想让女人养着的小白脸。
“所以啊，二伯虽然平日里什么都听婶娘的，让婶娘养着，可是他心里是希望自己有能耐的呢。”
“二伯做玩偶的手艺不错，我想着让他多做些，弄一个能挣钱的门路，也让他多些自信。”
李林琛低头亲了亲她，笑了，“小脑袋瓜里果然鬼主意多，要给二伯开一个铺子？”
顾思南摇摇头，“这个倒是不必，我就是想让二伯有些事做，能自己谋生，虽说他家里如今也是不缺银子的，可是他自己挣来的又格外不一样些。”
“可要是开铺子，那就太麻烦了，婶娘忙着寻香来的事已经是分身乏术，你让二伯自己经营呢他肯定是做不好的，到头来反倒添了不少烦心事。”
李林琛问，“那娘子打算将玩偶放在哪里卖？”
他心里有个猜想，就是不知道她是不是那么想的，若是的话，这小丫头脑子里想的东西的确是奇特。
“放在芙蓉堂啊。”，顾思南笑眯眯地道，“芙蓉堂可是有小儿大夫的，来看诊的都是孩子，要是在芙蓉堂大堂里设一个架子，上面摆上二伯做的玩偶，是不是很好？”
“二伯的手艺好，孩子肯定喜欢，缠着大人给买，大人心疼孩子在病中，若是家里条件允许，肯定会满足孩子的愿望，那这么一来，玩偶不是就卖出去了？”
“最差的打算，玩偶一个也卖不出去，放在芙蓉堂大堂里也是个摆件儿，看着好看啊。”
这么一来，没开新的铺子，却给二伯的玩偶找了个卖的地方，生意估摸着还会不错，顾思南真是佩服自己，简直就是天才啊。
她也是上回听秋桂说起陈二石，心里突然想到的，现代的电影院，超市之类的不是都会有抓娃娃机吗？就是吸引人驻足，她这个想法跟那个是一样的道理。
李林琛失笑不已，忍不住揪了揪她的鼻头，“你啊你，在药堂里卖小孩子的玩偶，这想法估摸着也就你才想得出来了，真想掰开你这小脑袋，看看里头到底是什么样。”
顾思南吐吐舌头，“相公，杀人可是犯法的。”
第1744章 小丫头片子
李林琛又是笑，“小丫头片子。”
“我小，哪像你啊，老男人，老牛吃嫩草，哼。”，顾思南噘嘴，不理他了。
李林琛也不恼，心里暖暖的，不是为她说自己老牛吃嫩草而暖，而是为她的那颗心。
这丫头看着性子强硬，可是他知道，她的内里可柔软了呢，那颗心想了太多事，自己的事，别人的事，只要是对她好的，她在意的，她都会考虑到。
平日里忙着挣钱就已经够累了，还要为这个操心，为那个操心，这丫头也不知疲倦似的。
李林琛想着京城，想着皇家，那一家子可就是互相算计，生活在那样的环境中实在是太累，还是和他的小媳妇儿待在一起好，浑身上下都十分舒畅。
这样想着，李林琛看了看身旁某人的背影，露出一个舒心的笑容来，凑过去将她搂在怀里，紧紧的。
顾思南一笑，“这会儿不嫌我小丫头片子了？”
“我就喜欢小的。”
“哼，那你喜欢去好了，大街上一大堆比我小的呢。”
“我就喜欢你。”，李林琛将她抱紧，只觉得无比幸福。
顾思南稍微挣扎了一下，“那啥，你别……我不方便。”
她这几日来了大姨妈，生怕这男人给忘了，待会儿把自己弄得一身火气，她看着也难受，又得帮他疏解，手酸。
李林琛哪里会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忍不住笑了起来，“伺候相公，难道不是娘子说的夫妻义务？还有不方便的？”
这就是逗她了，顾思南是知道的，翻了个身面对着他，“就是不方便，那怎么办呢？要不要给相公纳个妾？替我伺候着，也是我尽心啊？”
李林琛挑挑眉，别看这丫头是笑着问的，要是他敢点头，她那脸立马就能沉下来，黑得跟锅底灰似的。
再说了，他也不想要小妾啊，这辈子有她一个就够了，本就是不想娶妻的人，哪里会想那么多？
“你一个还把我折腾得厉害呢，还想找一个来折腾我？”
顾思南似笑非笑的，“那就找个听话的，乖巧的，叫相公看着就想疼惜的。”
李林琛瞪她一眼，“我这不就抱着一个？”
顾思南被她逗得一笑，她相公可真会哄女人，花花公子的必备特质。
她心里也高兴，主动抱紧他的腰身，两人一起睡了。
顾思南的凝露膏效果很好，次日一大早起来，秋桂脸上的伤就消了一大半，不肿了，颜色也浅淡了许多。
秋桂对着镜子看了许久，心里想着，娇姐姐说的果然是没错，这药膏用上两日便可以治好她的伤。
赵氏看着也放心了不少，吃过了早膳，一家人就走了，天恒去了学堂，赵氏去了寻香来，陈二石就赶着马车回迎龙村了，下午再来接。
他得回去找一些上好的木头，多给孩子们做些玩偶，孩子们喜欢呢。
昨夜里下了大雪，不过天不见亮就已经有人铲出了一条路，没办法啊，不管是下雪还是下雨，有些人总要摆摊谋生，不铲雪难道在村里饿死么？
第1745章 送饺子
有了一条路，陈二石赶车也就方便了，一路很顺畅地就回了迎龙村。
刚一到家门口，远远的就走过来一人，是王氏，陈二石看见了，站在原地等着她。
王氏拿了一个篮子，小跑着过来，“二石啊，你们一家子昨夜里咋没回来？”
陈二石道，“昨夜里下了雪，去了思南的府上住了一夜，天亮才往回走。”
王氏难得没说什么不好听的话，只是笑着道，“这是我昨日包的饺子，猪肉大葱的，还想着给你们一家尝尝，结果昨日送来也没人，今日就又来看看，没想到你就回来了。”
篮子里放的的确是饺子，王氏这人虽说是懒吧，可是也是从大姑娘到小媳妇儿，再到婆婆，一步步走过来的。
别人家的女人该会什么，她都是会的，刘氏其实也是会的，婆媳俩都是懒，不想做。
不过底下的就差了，陈玉兰，陈秀芝，那是真的不会，别说包饺子了，让她们烧个火都能烧灭了。
陈二石傻乎乎地摸摸头，把篮子接下来了，“多谢娘，我留着，等娘子和天恒回来一起吃。”
若是从前，王氏估摸着还说两句闲话，今日也没说，笑了笑，“哎，那你可得好好放着，别给闷着了。”
“我知道，多谢娘。”
陈二石没说让她进去坐坐的话，王氏也没非要进去，嘱咐了两句就回去了。
回去的路上遇见了村里几个妇人，几人瞧着王氏这方向，心里转了转，大概就知道了她去了哪里。
有人笑着道，“王氏，去二石家里了啊？”
王氏道，“昨个儿包的饺子，给二石一家送去一些。”
她说得十分自然，几人却是面面相觑，跟见鬼了似的。
陈家老两口疼爱大房，把二房看得可有可无的，这可是村里人都知道的事，这是真转了性了？
村子就这么大，谁家有点儿风吹草动的还不是很快就传遍了，听说如今陈家是当真分开过了，老两口不管大房一家子了呢。
这几日都看着刘氏自己在生火做饭，用的是前几年顾思南姐妹几个用的破旧厨房。
今儿又看到王氏往陈二石家送东西，众人心里是彻底明白了，这是老两口看着二房的好了啊。
还真是机灵呢，看着二房日子过得好，赵氏也比刘氏孝顺，这不就上赶着过去了吗？
“王氏，你这还真是难得呢。”，众人笑着，心里很是鄙夷，王氏是个什么德行她们不至于不清楚。
王氏翻了个白眼，“我给我儿子送东西，还有什么不应该的不成？你们管得着吗？”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回家去。
她也不见得就是真的疼爱陈二石一家子了，那么多年的习惯，哪里是一朝一夕就能改了的？
不过看到了二房的号倒是真的，这又是到年关上了，还不知赵氏今年备多厚的年礼，她提前示好总是没有错处的。
王氏下定决心要跟大房分开过，就不能要陈玉兰送回来的东西了，但是大房应该给的东西她可不会少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