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要求太多
李林琛看了她一眼，“要不要我让张家的丫头回家待着，不许去上学了？”
顾思南一瞪眼，“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哪有那么跋扈？”
自己孩子不喜欢，就不让人家上学了啊？这实在是……仗势欺人。
“不过……”，顾思南笑了笑，“也不知道这张家丫头到底多讨人厌了，竟然让祺祐做出这个样子来。”
李林琛没说话，孩子的事他一向不喜欢管，对于他来说，祺祐以后娶谁都没有什么要紧的，只要对方是他喜欢的，能好好过日子，过得高高兴兴的就行。
顾思南像是看出来他在想什么，笑了声，“是不是觉得儿子的婚姻大事没什么好操心的？”
李林琛挑眉，喝着茶看了她一眼，算是默认了。
“那要是寥寥的婚姻大事……”
“那必须得我答应。”，李林琛一脸不可商量地看着她，“男人最懂男人，要是我都看不上，决不能让闺女嫁，再说了，我李林琛的女儿，还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能配得上呢。”
顾思南道，“那要是你要求太多，女儿最后嫁不出去了怎么办？”
“那我就养着一辈子。”，李林琛伸手捏了捏寥寥的脸，露出个温暖的笑容。
顾思南一笑，“那好吧，只希望以后能有个你看得上的，寥寥也喜欢的，把这丫头给娶回去。”
抱着寥寥逗了逗，顾思南忽然想起这件事来，“相公，张家的小丫头也是张家宠爱着长大的。”
“嗯。”
顾思南看着他，问道，“你说……以后她会不会也喜欢上一名男子，但是对方压根儿看不上她，还跟祺祐讨厌张芷兰似的讨厌她？”
只是说了这个可能，李林琛立马攥了攥拳头，“他敢！”
顾思南一抖，心里憋着笑，“好好好，不敢。”，真是不能跟他说这个，反正涉及到宝贝闺女，就一点儿都不能受委屈就是了。
其实仔细想想看，张家的丫头也是一家子宠爱到大的，其实从本质上来说，这就和寥寥没有分别，祺祐现在这么对张芷兰，也许以后也会有一个人这样对寥寥。
顾思南忽然想着，不知道张家少夫人对这件事是怎么看的，要是真的到了寥寥被人嫌弃的那一日，她又会怎么样？
不过这些都想不出一个答案来，顾思南摇头笑笑，觉得自己真是爱胡思乱想。
闺女现在坐在她怀里，还在吃手指呢，考虑那些实在是太远了。
接下来忙活了几日，把明年首次御医院科考的时间和具体细则定下来了，就是明年的六月来年二月各地就可以开始报名了。
一起拟定的还有考试的细则，之前其实也都公布得差不多了，具体的细则出来，想要参加考试的也就可以开始做准备。
顾思南正想让人去柳府告诉秋桂一声，谁知道秋桂自己就来了，跟着子芸子洛一起回来的。
“娇姐姐，我看着告示了，明年考试是吧，我要参加。”，秋桂笑嘻嘻地道。
第16章 他对我很好
子芸子洛也点头，“大姐，我们也要参加，我们要考御医。”
顾思南看她们，“有这个志气？”
“当然有。”，子洛十分得意地道，“不过嘛，要是考上了，我也不一定就要进宫去是不是？我还是想和大姐在一起，待在芙蓉堂里。”
两个丫头先前说不考也就是因为这个，不过后来又一想，考上了又不是一定要进宫，这是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何不抓住呢？
顾思南点头，“你们有志气是好事。”
她们两人毕竟还是陈磊夫妇留下的孩子，顾思南也是希望她们自己又能耐的，而不是一直靠着她庇护着。
要是这两个孩子都有出息，陈磊夫妇要是泉下有知，也该安心了。
说了这事儿，子芸子洛就回房去了，顾思南拉着秋桂说了会儿话，“柳孟谦对你好不好啊？要是他欺负你，不许瞒着我，平日里在芙蓉堂也忙，虽然是都能碰上面，但是少有拉着说说话的机会。”
闻言，秋桂有些害羞地低下头，看她这个样子，顾思南心里也有数了，露出这么个含羞带怯的样子，看来可不是一般的好了。
秋桂点点头，“娇姐姐，他对我很好，娘也对我很好，果真是如同她所说的那样，既然是同意了我进门，也就没有再为难我的意思。”
顾思南拍拍她的手，笑着道，“那就好，你的婚姻大事不顺，耽误了这么些年，总算还是有好的结果，我看着也安心。”
秋桂一笑，“嗯。”
“你要考试这件事，回去也要好好和柳孟谦还有柳老夫人说说看，要问问他们的意思，可是我并不是让你为了他们妥协，知道吗？你自己想做什么，自己心里要有数。”
秋桂点点头，“娇姐姐，我知道，就是打算着晚上回去说。”
“好，这会儿也不早了，在府上留了饭回去吧，我让人去柳府传个话。”
“嗯。”，秋桂笑笑，“好些日子没和娇姐姐吃饭了。”
“你都嫁人了还能跟以前一样啊？”，顾思南笑着道，“傻丫头。”
皇后应该是十一月里头生，现在就是有七个月左右的身孕了，那日皇上传召，顾思南一直记着的，这一日恰好不用去芙蓉堂，她就往宫里递了牌子，要去见皇后。
进宫还是很顺利的，顾思南见到皇后的时候她的肚子比起上次又大了不少，见着她皇后就笑眯眯的，很是平和。
顾思南见了礼，笑着道，“皇后娘娘气色很好，看样子身子是无碍的，为保万无一失，一会儿臣妾还是得好好看看才是。”
皇后一笑，“有劳润王妃走一趟。”
“娘娘言重了。”，顾思南到了皇后跟前，替她把脉，脉象平和，但是也有些不当的地方。
两只手把了脉，顾思南这才道，“娘娘还有两月临产，现在有些着急也是有的，只是还是该为腹中的皇子考虑，好好调养生息才是啊。”
皇后闻言，叹了口气，“润王妃不知，本宫疼爱这个孩子到了骨子里。“
第17章 犯了头疾
“润王妃不知，本宫疼爱这个孩子到了骨子里，越是到了要生产的时候本宫就越是紧张，本宫……”
她怕啊，怕这个孩子出生那日会出现什么意外，毕竟当初太贵妃把她推下水的事还记忆犹新。
直到现在，她都不知道太贵妃当初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她还是孩子？
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都不是好事，这个孩子越大，她就越怕，生怕生产那一日就是她的死期，又或许孩子会不会……
虽然皇上一再跟她保证，现在她的凤媛宫犹如铁桶一般，什么危险的人都不会放进来，但是她还是担心啊，毕竟当日那件事可是差点儿就让她一尸两命了。
她想要跟人倾诉，可是却找不到人说，除了皇上之外，这件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但是皇上每日忙着前朝的事，她又怎么能时常拿这些事去烦他呢？
这会儿顾思南在，皇后有种告诉她的冲动，但是到底还是忍住了，润王妃，她的背后是润王，是李家，不可小觑，这些话还是不能随便说的。
顾思南在边上看着，其实差不多猜到了皇后想要说什么，她也看出了皇后的纠结，但是她没问。
“娘娘放心，今日臣妾进宫也是皇上的吩咐，一会儿臣妾会好好查看宫中的陈设，要是有不妥的地方，立马更换。”
“谢谢你。”，皇后点点头道，“润王妃，你生了几次孩子，又是大夫，不知我生产之日你是否愿意进宫来？要是有你在，本宫会安心许多。”
顾思南其实是不想把这些事惹上身的，虽然现在局势很好，李家受到皇上的重用，但是她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皇宫的事，还是越少沾染越好的。
但是皇后既然有这个想法，就必然会让皇上知道，一旦皇上开口，她就是不想惹麻烦也必须惹麻烦，所以还不如这会儿直接答应的好，还能让皇后记她的好。
“娘娘有名，臣妾不敢不从，多谢娘娘信任。”
皇后一笑，“你愿意可实在是太好了，本宫当真是安心了不少。”
两人正说着话呢，外头进来一个宫女，福了福身道，“皇后娘娘，外头千禧宫的掌事宫女来了，说是太贵妃娘娘头疼，听说润王妃来了，想让润王妃看看。”
顾思南闻言，顿时皱了眉头，对那位太贵妃，她还真是有些摸不清。
一方面呢，又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到底是真的疯了还是假的疯，又想把李家牵扯进去做什么？
另一方面呢，她又觉得应该敬而远之，越是奇怪就越是不能好奇，好奇害死猫啊。
这会儿太贵妃知道她进宫，就派人来请了，很明显就是有问题的。
顾思南看着皇后，不知道她会怎么说，要是皇后不想让她去，自然是会拒绝太贵妃的。
皇后很明显也在犹豫，手紧紧地捏着帕子，“母妃如何犯了头疾？”
“回娘娘的话，似乎是因为昨日吹了风，所以头疼。”
皇后皱皱眉，“润王妃，这……”
第18章 肯定是女儿
顾思南见状，只好道，“太贵妃娘娘身娇肉贵，看得起臣妾，臣妾自然要去瞧瞧的，皇后娘娘怀有身孕，不宜挪动，就不必一起去了，臣妾会向太贵妃娘娘禀明娘娘的挂念。”
皇后一愣，倒是没想到她这么懂事，其实她也有些不大好意思。
本是不想让她去的，但是那毕竟是皇上的母妃，要是真病得厉害，她却不让润王妃去看，以后传出去也不好听。
“那就有劳你了。”
顾思南一笑，离开了凤媛宫，跟着门口的宫女过去了。
千禧宫里，太贵妃住在正殿，的确是在床上躺着，顾思南进去见了礼，近身替她把脉，脉象有些乱，不过太贵妃的身子一直就不是正常的。
顾思南正想着，太贵妃忽然开口道，“润王妃。”
“臣妾在。”
“皇后的身子如何？”
顾思南回道，“皇后娘娘是有福之人，身子无碍。”
“嗯，那就好。”，太贵妃隔着一层纱帘，继续道，“那……依你看来，皇后肚子里怀的，是皇子吗？”
这个……怎么说？
顾思南自认为自己的把脉水平还没有到能摸出男女的地步，况且，就算是摸出来了，这个时候就敢随便说了吗？
她犹豫了一下，太贵妃却笑了，“你不知道怎么说吧，本宫却是觉得，那是个丫头，你说呢？”
顾思南只是低着头，没说话，太贵妃想说什么？
见她不开口，太贵妃便自顾自地道，“是个丫头，皇上他命里无子，就算是生了皇子，也是保不住的，既然如此，何苦还要生子呢？反正这李朝的江山，虽然是不会改姓，也会易主，你说呢？”
顾思南听着这几句话，已经觉得额头上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来。
太贵妃的话，指向太明显了。
这是说皇上不会有皇子，江山会易主，而不会改姓，那江山是谁的呢？
李家人啊。
这话让她怎么回答？
顾思南觉得无助极了，她明明就不想把自己，把李家卷进这一场风波里，可似乎暗处有一双手，不停地在将他们往风波的中心推。
逃不开，挣扎不掉，似乎要想平息这一切的唯一办法，就是接受。
顾思南不敢想象这些话要是让皇上听见了会怎么样，那如今这样的安稳日子，还会有吗？
“太贵妃娘娘。”，顾思南深吸了一口气，她想要让太贵妃不要再说这些话了，但是她没法说。
太贵妃也没有明说是谁啊，要是她自己开口了，倒显得李家人心里有鬼似的。
“润王妃，本宫知道你心中所想，可是这人生在世，一切早已是上天注定的，你我都只是上天安排的一颗棋子罢了，结局如何，又岂是逃避就能改变的？”
“娘娘，您犯了头疾，要少说话。”，顾思南直接打断了她，不想再听下去了，“娘娘，臣妾为您开方子。”
太贵妃不跟她搭话，只是自顾自地道，“皇上是不会有儿子的，皇后这一胎肯定是女儿，肯定是。
”
第19章 会有人夺位？
顾思南心说，你怎么就能确定人家肚子里的是女儿？你的眼睛又不是B超机。
她刚刚吐槽完呢，太贵妃忽然扭头看向了她，“要是皇后生的是女儿，那她就母女平安，可要是个儿子……总会没的，明白吗？”
隔着一层帘子，顾思南不能清晰地看到太贵妃的神色，但是她却似乎看清了她的眼神，让她忍不住抖了抖。
“娘娘……”
“润王妃，本宫乏了，你开了方子交给外面的人就是了。”
“是。”
顾思南写方子的时候都不能专心，她一直在想太贵妃刚刚的话，出去的时候发现宫女都站得远远的，似乎都怕波及到自己似的。
看样子，太贵妃平日里也没少胡言乱语啊。
想到那些话，她咽了咽口水，然后又去了凤媛宫，皇后那边还有事没有做完。
“润王妃，母妃的身子如何？”
顾思南看着皇后，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肚子上，这到底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呢？
皇后又叫了她一声，顾思南这才回过神来，“皇后娘娘不必挂心，太贵妃娘娘只是稍染了些风寒，吃两日药也就好了。”
“那就好。”，皇后点点头，安心了。
她虽然是防着太贵妃，可那是皇上的生母，孝道摆在那里，她不可能不关心的。
“娘娘……”，顾思南到了皇后跟前，忽然欲言又止的，“您……臣妾好好替您查看一番，看看这凤媛宫中是否有异样。”
皇后点点头，“那就有劳你了。”
顾思南笑笑，“臣妾该做的。”
她心里想着，要是皇后生的是儿子，那是不是太贵妃真的会下手除掉这个孩子。
是太贵妃胡言乱语？还是说她真的那么想？
按理来说，皇后要是生了儿子，那就是皇上的长子，而且是嫡长子，身份无比尊贵。
太贵妃作为孩子的亲奶奶，应该是很高兴的，可是她为什么那么说，仿佛很不希望皇上有儿子似的。
还有太贵妃说的那些话，时时刻刻都在暗示着李朝的江山以后会到李家的手中。
顾思南都有些搞不清楚这到底是太贵妃不清醒说的胡话，还是在暗示她，试探李家人的忠心。
她不相信未卜先知那一套，可是一直以来发生的种种，太贵妃反常的举动，忽然让她想到了一种可能。
会不会太贵妃真的会算到以后发生的事？
所以她从现在就开始做一些事来组织一些不好的事的发生？
如果真的是这样？难道李家以后真的有人会夺位？
想到这里，顾思南的手顿时一抖，拿在手里的一个花瓶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皇后被吓了一跳，顾思南忙道，“皇后娘娘恕罪，臣妾手滑了。”
皇后捂着胸口，笑了，“不碍事，润王妃继续就是了，来人，把瓷片清理出去。”
“是。”
顾思南这会儿心里都不大安生，刚刚的那个猜测实在是让她接受无能。
李家夺位？
李家的人，李戗，李林琛，还有她的三个儿子，会有人夺位吗？
第20章 未卜先知
这些人都是她的家人，李戗就先不说了，没有相处太久，但是都一把年纪了，且对李朝十分忠心，怎么可能夺位？
至于李林琛，她的相公，她了解他，要是他想要做这样的事，就不会有扶着五皇子上位这件事。
还有三个孩子，祺祐和浩谦浩源，他们还是半大的孩子，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那他们长大以后呢？
可是这几个孩子都是她亲自教导，性格品性都没得说，怎么会谋反夺位呢？
顾思南又想起来以前太贵妃第一次看见祺祐的时候，一直喊着皇上。
想到这些，她觉得脊背上窜起了一阵冷汗。
这要是真的，太贵妃要是真的能预见未来，那祺祐以后真的会谋反吗？
顾思南觉得心里很是慌乱，有些无法接受，自己的儿子不会这样的。
她心神不宁地将凤媛宫里里外外的摆设都看了一遍，皇后平日里的饮食搭配也看了，都没有任何问题。
她看过之后，皇后也就安心了不少，“今日多谢润王妃，本宫安心了。”
顾思南一笑，福了福身，“娘娘，时辰不早了，臣妾告退。”
“嗯，你慢走。”
顾思南出了宫，坐在马车上，脑海里回想着那些可能，她忽然有些害怕。
一直以来，她都希望一家人能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不要有人来打破这份平静。
可是，要是那个打破平静的人就是自己家里的人呢？
心里想着事情，就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没一会儿就到了李府。
顾思南直接去了书房，李林琛在处理公务，见她回来了便是一笑，“回来了？”
“相公。”，顾思南皱着眉，到了他跟前，忽然抬手抱住了他，“相公。”
“怎么了？”，李林琛察觉到她不对劲，伸手抱着她，“皇后欺负你了？”
他皱眉，要是有人欺负她，他可是不依的，就算那人是皇后也不行。
顾思南在他怀里摇摇头，“没有，皇后娘娘对我很好，就是……”
她忽然抬起头，看着李林琛道，“今日我又见了太贵妃，她跟我说了一些话，我觉得心里有些不舒坦。”
“说什么了？”
顾思南拉着他坐下，把今日太贵妃说的那些话一字不落地告诉了他，还有自己的猜测。
“你是说，太贵妃会未卜先知？”
顾思南点点头，“也许是真的呢？一直以来都当她疯癫，可是万一她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呢？”
“我记得娘说过，太贵妃当初惹怒了先皇，被打入冷宫，就是因为她看着当时还是五皇子的皇上叫了皇上，结果现在呢？当今皇上，可不就是当初的五皇子？”
顾思南紧紧地抓着李林琛的手，“所有人都当她是胡言乱语，可是有没有想过，万一她说的都是真的呢？”
“我带着祺祐第一次进宫遇见她，那时候她……”
话没有说完，但是李林琛已经懂了，看了她一眼，“不过是巧合。”
“相公，我也不愿意把这些话当真，可是……为什么就是不可能的呢？”
第21章 又会失去什么
“未卜先知这样的事，听起来是有些玄妙，可是我又想了想，毕竟我都是……那为什么太贵妃不可能未卜先知呢？”
顾思南看着他，那意思很明显了，我都是来自另一个地方的，那为什么太贵妃就不能未卜先知？
她说出这一点，李林琛也愣了，似乎是觉得有些事他没法掌控了。
“可是祺祐是你儿子，他会吗？”
顾思南摇摇头，“我相信他不会，可是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太贵妃今日一直说，皇上命里无子，要是皇上无子，那以后谁来继位？必定是要易主的。”
顾思南小声道，“那你说，按着太贵妃的意思，祺祐会不会就是那个人？”
这话说完，夫妻两人都惊呆了，要是祺祐真的是未来的皇上，那又会经历怎样的动荡？
毕竟当皇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当今皇上要是无子，就会有无数双眼睛盯着那个位子，祺祐如何能胜？又失去了些什么？
夫妻两人陷入了沉思，顾思南靠在李林琛怀里，流了眼泪，“相公，我忽然……有些怕。”
李林琛抱着她，轻声道，“别怕，如果这是真的，便逃不开，可若是不是真的，就是自己吓自己，对吗？”
“嗯。”，顾思南点点头。
她以为自己来到了这个世界，过上了安稳的日子，就会这样一直到老了。
可是现在却忽然发现，似乎还有一个更大的坎儿在前面，而且不知什么时候会打破如今的这份平静，她心里觉得没着没落的。
张芷兰在家跟汤圆玩儿了两日，齐敏上门去家访了，张家人一个劲儿地道歉，说是芷兰身子不适，要在家养几日。
齐敏也看出来了，就是这小丫头闹脾气了，但是也不好说什么，毕竟这是个小姑娘啊，从小就娇养着的。
他虽然是喜欢张芷兰这孩子，但是骨子里还是有些受“女子无才便是德“的影响，觉得女孩子就是不读那么多书，也没什么要紧的。
所以就只是去张府坐了坐，也没逼着张芷兰去学堂。
他都这么说了，二少夫人就没什么意见了，所以张芷兰玩儿了两日之后还是闹着不去，二少夫人也没逼她。
不过在家待了几日之后，张芷兰就觉得没意思了，还是上学好玩儿啊。
府里的下人都恭恭敬敬的，跟他们玩儿一点意思也没有。
还是学堂的小朋友好，不会可以让着她。
张芷兰想了想，几日没去学堂了，还是要去，祺祐不想见到她，她还不想见他呢。
凭什么他不喜欢她就不去啊？
“娘，我要去上学。”，一大早的，张芷兰就出现在二少夫人面前，嚷着要去上学。
二少夫人都惊呆了，没听错吧？自己就要求去上学了？
“好，想去就去，这几日在家也歇够了吧？”
张芷兰吐吐舌头，“嘿嘿嘿，我要去学堂玩儿，家里不好玩儿。”
然后就蹦蹦跳跳地跑了，跟个小兔子似的。
一连几日张芷兰不在，祺祐都快忘记她的存在了。
第22章 没看见正好
今日一进御书堂，竟然看见了张芷兰站在那里，祺祐都愣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浩谦道，“哥，张芷兰来了。”
祺祐看他一眼，“我看见了。”
“好吧。”，俩弟弟点头，看见了就好，就怕你被吓着呢。
看见他们进来，张芷兰哼了声，转身就走。
祺祐再一次愣了，还以为张芷兰会过来烦他，没想到转身就走了，还真是稀奇。
大概是那一日话说得真的有些重吧，所以张芷兰也想明白了，不缠着他了。
祺祐想到这一点，觉得很开心，总算是解决掉了一个大麻烦。
但是开心的同时，又隐隐有那么一点愧疚，张芷兰这样的性子，那话都能把她伤着，是不是……真有些不合适？
不过这一点点愧疚还不足以驱使祺祐主动跟她说一声对不起，就这样吧，互相不搭理，挺好的。
反正现在也已经男女分开上课了，平日里轻易见不着的。
“哥，张芷兰这是没看见咱们吗？”，浩源非常不懂看眼色地问了一句，这孩子从小就有种少根筋的感觉，也不是笨，就是……
傻？
能这么说吧？
祺祐看他一眼，“你管她看没看见，反正我也不想搭理她，没看见正好。”
浩源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那好吧，没看见就没看见。”
男女分开上课之后，女孩子就被移到了另一个院子里上课，轻易是见不着的，也就是上下学的时候能打个照面了。
祺祐安生地过了几日，发现真是不会跟张芷兰碰上，心里的那根弦也就彻底送了，这个张芷兰还算是个懂得看眼色的，不会让他难办，不错。
祺祐想着，要不是她总是那么缠着她，讨人厌的话，其实他也是会愿意跟她一起玩儿的嘛，她还是挺有趣的。
不过现在是不可能了，好不容易甩开，他才不会再去惹她。
一连几日两人都没有见到过，这一日下学，祺祐和两个弟弟一起出去，府里来接的马车已经到了，后面又停下一辆马车，恰好就是张家的。
张芷兰从书院里出来，看见祺祐要上马车，赶紧跑了过去。
谁知道祺祐只是看了她一眼，就钻进马车里了，浩谦和浩源还先他一步进去。
“喂，你看不见我吗？”，张芷兰站在马车跟前，插着腰冲着马车大吼了一声，连车夫都跟着抖了抖。
车帘子掀开，探出脑袋来的人却是浩谦，“你做什么？”
“我找你哥，你让他出来跟我说话。”，张芷兰气呼呼地道。
这几日没见着也就算了，今日见着了，竟然当她不存在似的，凭什么啊？
虽然那日她赌气，也当他不存在来着，可是……他凭什么啊？哼！
张大小姐有时候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浩谦道，“我们要回去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今日先生布置了不少功课呢。”
“我不管，我就要跟他说话。”
说着，张芷兰眼珠子转了转，直接爬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就进去了。
进去之后也没客气，直接就在边上坐下，气呼呼地看着祺祐。
第23章 你是个女孩子
“不是没看见我吗？现在看见了？”
祺祐看她一眼，“看见了，下去吧。”
“我不，我就要坐你家的马车。”，张芷兰哼哼了声。
没见过自己上了人家的车，还这么理直气壮的人，祺祐从小就很讲道理，这会儿都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辩驳了。
张芷兰见他黑脸，立马道，“祺祐，你不要这样嘛，我就是想跟你玩儿啊，你喜欢那个小艾就喜欢嘛，我娘说我了，你是世子，想娶谁我是管不着的，是吧？”
祺祐没想到她能直接说出这话来，一时之间有些害羞，“你……是个女孩子。”
“啊，是啊，怎么了？”，张芷兰一脸摸不着头脑地道，“我知道啊。”
那表情，仿佛真是不懂祺祐在说什么似的。
“哎，你是个女孩子，能不能不要把这些话挂在嘴边上？让人听见了，会觉得你轻浮，不懂事，还知不知羞啊？”
张芷兰眨眨眼，这会儿才知道他在说什么，顿时笑了起来，“祺祐，真的啊？你真这么觉得啊？那你是不是关心我啊？是不是？”
祺祐叹口气，觉得跟她真是没法对话下去了，“你下车，你家的马车都来了。”
“我不，我就要跟你们一起。”，张芷兰笑了起来，“我保证，以后我再也不烦你了，也不嚷着要嫁给你了，好不好？你就让我跟你一起玩儿嘛，我喜欢跟你玩儿。”
祺祐再次叹气，看了眼自己的两个弟弟，见他们也没什么好办法了，只得道，“先送你回去吧。”
“好啊好啊，都可以啊。”，张芷兰乐呵呵地道，那样子是真的开心，完全不是装出来的。
其实现在都才不到十岁的她，哪里就真的懂那些男欢女爱？说起来，她不过是寂寞，从小就是家里的掌上明珠，家里的下人跟她玩儿也是处处捧着。
还有那些一起玩儿的小姐妹，家里都是比张家官位低的，自然是不敢惹她，也是处处让着。
表面上她是风光无限，其实呢很没意思，就没一个人是真的在跟她玩儿的。
祺祐就让她觉得很不一样了，不会让着她，会觉得她很烦，会跟她斗嘴。
张芷兰就是觉得这样一个人对她来说很有趣罢了，而作为一个小姑娘，想要把这样一个人留在身边，她还能想到什么办法呢？无非就是成亲，嫁人，要是她嫁给这个人了，是不是就能一直这么好玩儿了？
在她的内心深处，其实压根儿就没有意识到嫁人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以致于祺祐为什么这么厌烦她，她都没有找到根源。
但是刚刚，祺祐说让她不许那么说，她忽然就明白了。
不就是不喜欢听这个话吗？以后不说就是了，祺祐跟她玩儿就好啊。
外头的车夫得了命令，驾着马车去了张府，张府自家的马车看着小姐上的前面的车，也知道那是李府的车，不敢去过问什么，反正小姐是没危险的就是了。
这会儿看着那马车朝着张府去了，后头的马车也赶忙跟上。
第24章 要不要看看
这叫什么事儿啊，小姐放着自家的马车不坐，倒是上了别人的车。
一路上张芷兰就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祺祐和浩谦性子很像，话都不是很多，就不怎么理她。
但是浩源就不一样了，跟她一样话多，浩源见自己的大哥都不赶她下车了，就觉得这是他们的好朋友了，那是敞开了聊天儿啊，看得两个哥哥是满脸黑线。
祺祐心里想着，还说张芷兰没规矩呢，其实自己这个弟弟，也是差不多的啊，他们两人要凑一起，感觉能把屋顶给掀翻。
到了张府，张芷兰还意犹未尽呢，“到了啊，那我回去了啊。”
她倒是没继续赖着，不过下了车之后又想起来一件事，费劲地爬上来，谁叫她腿短呢，又不喜欢踩着脚凳。
“你们要不要去我家看狐狸啊，我的狐狸，叫汤圆，可漂亮了。”，张芷兰很是兴奋地道。
这种可以和小伙伴分享自己的好东西的感觉，她很喜欢。
祺祐闻言，抬起了头，其实……他还蛮感兴趣的，上次来张府，他本来就想去看来着，不过自己说不去的，张芷兰就真的不要他看，也就作罢了。
虽然现在自己也有了狐狸吧，但是他也想看看别人的长什么样，是不是也跟自己的差不多。
但是他一直都对张芷兰爱搭不理的，这会儿就有点不好意思点头了，显得自己很……反正不太好点头。
十一岁的男孩子了，还是有那么点在意面子问题的。
不过他有个很跳脱的弟弟啊，浩源几乎是想都没想就点头了，“好啊好啊，去看狐狸。”
说完之后，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该问问大哥的意思，就扭头看着祺祐，“哥，我们能去看狐狸吧？”
祺祐心里想的是，去吧，我也想看。
但是没好意思说，“家里不是也有吗？”
“我想看看别的嘛。”，浩源一脸乞求地道。
祺祐想了想，摆了摆手，做出个“好吧，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来，“想去看就去吧，不过只能看一下哦，还得回家呢。”
“好啊，我们一起去看。”，浩源笑嘻嘻的，很高兴，跟着张芷兰就下车了，祺祐和浩谦跟在后面。
祺祐摇摇头，还是那副“真是拿你没办法”的表情看着浩源。
不过浩谦就要比浩源机灵那么点，不，应该是懂眼色，怎么会看不出来自己的大哥其实也很感兴趣呢？
但是没有戳穿，只是脸朝着一边笑了笑。
张芷兰带着李家的三位少爷回了家，这消息通过门房，很快就传到了以张夫人为首的张家一众主子的耳朵里。
张夫人一听，吓坏了啊，“芷兰带着世子回来了？”
“是啊，还有李府的二位少爷，都来了，在小姐院子里看狐狸呢。”，下人说道。
现在都是不大的孩子，进一下院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要是过两年，张芷兰住的院子就不合适让男子进去了。
张夫人立马站起来，“快去传话，恭迎世子和二位少爷。”
第25章 生狐狸宝宝
来都来了，还恭迎什么啊，不过规矩还是要的。
这会儿几个孩子还在张芷兰的院子里看狐狸，白白的一团，看着可爱极了。
汤圆跟她是最熟悉的，见了她就往她怀里钻，看着屋里其他几个没见过的人，有些警惕。
祺祐看着那只狐狸，上上下下打量了一边，把它跟自己的狐狸对比了一下，自己那只要小一些，而且毛不是纯白的，但是乍一看还是白色为主。
不过这一只嘛，就是纯白的，很好看。
浩源凑过去，摸了摸汤圆的狐狸头，“真好看啊，大哥，比咱们家的狐狸好看哎。”
祺祐轻哼了声，虽然这是事实吧，但是他是不愿意亲口承认自己的狐狸长得没有别人的好看的，更何况这个别人还是张芷兰。
张芷兰闻言，笑了起来，“祺祐，你家也有狐狸啊？什么颜色的啊？”
“白的。”，祺祐看了眼汤圆，有些不自在跟张芷兰说话，但是说起自己的狐狸，他就爱说话了，“不过有杂色的毛，不是纯白。”
“那也很好看啊。”，张芷兰笑眯眯的，“你家的狐狸是可以生小宝宝的吗？”
张芷兰养的这一只狐狸是母的，三叔跟她说，这只狐狸是可以生狐狸宝宝的，但是要有一只别的狐狸才能生。
说到这个程度，她三叔就被她爹瞪了一眼，没有往下说了，所以张芷兰也不知道狐狸宝宝到底要怎么生，还有，要遇到一只什么样的狐狸才能生。
祺祐道，“不能生，是公的。”
以前他还以为是母的，顾思南也以为是母的，但是后来仔细看了看，得出个结论，是公的。
张芷兰一愣，想了想，不大明白到底能不能生宝宝。
祺祐倒是明白，但是这话题显然是不适合讨论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你这狐狸多大了？”
“养了两年多了，我三叔抱回来的时候才那么小一点点呢，现在都这么大了。”，张芷兰十分有成就感地道。
祺祐哦了声，心说怪不得呢，比他的狐狸要大。
浩谦浩源已经很不客气地去摸毛了，祺祐也想摸，但是觉得抹不开面子。
正想鼓起勇气去摸呢，张家来了一堆人，“臣妇见过世子，两位少爷。”
祺祐看着来人，愣了愣，叫了声，“夫人不必客气。”
张芷兰一笑，“奶奶，娘，这是我的好朋友，他是祺祐，他们是浩谦和浩源，他们是兄弟呢，长得像吧？”
张夫人和二少夫人心里道，我们当然知道他们是谁，你这丫头真是……一点都没规矩。
“芷兰，要请世子和两位少爷来府里，怎么也不提前说呢？一点准备也没有。”，张夫人有些责备地道，看似责备，其实还是宠溺的语气，张芷兰是真的很受宠爱了。
张芷兰笑眯眯的，“奶奶，也是刚刚才说好的，他们来看汤圆呢，他们都喜欢汤圆。”
张夫人一笑，果然都是小孩子啊，这狐狸有什么好的呢？
长辈在场，就没那么放得开玩儿了，所以待了一会儿也就回去了。
第26章 可不可以生
张芷兰道，“汤圆很喜欢你们啊，以后你们也常常来好不好？”
闻言，张夫人和二少夫人都皱了皱眉，芷兰这话，倒像是他们张家要巴结着润王府呢。
浩源笑着道，“好啊好啊，以后你也去我家看狐狸啊，我们家的也漂亮。”
“嗯。”，张芷兰很是认真地点点头，记下了。
等他们走了，张夫人才道，“芷兰，那是世子，就算是那两位少爷，也是润王爷的儿子，你怎么能随便请人家来府上呢？”
张芷兰歪着脑袋，“他们是我的朋友啊，不可以吗？”
张夫人道，“这样会让人家觉得我们张府要巴结，知道了吗？”
张芷兰不是很了解，摇摇头，然后去玩儿了。
二少夫人道，“娘，芷兰只是想跟他们玩儿罢了，没什么其他的意思，那几位也还是孩子，应该……”
张夫人叹口气，“哎，也是我太谨慎了，芷兰也没什么错。”
兄弟三人回府的路上，浩源忽然回过神来了，问了个问题，“哥，我们家的狐狸，和张芷兰的汤圆，是不是可以一起生狐狸宝宝啊？”
祺祐正在喝水，被这话呛到了，虽然他已经明白一些这方面的事，但是浩源这个傻乎乎的样子，问出这个话来，就让他觉得非常……不好意思。
所以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啊，二哥，你知道吗？”，浩源求知若渴地看着浩谦。
浩谦比祺祐小点儿，但是也隐约知道一些，不过他也害羞，摇头比祺祐还要干脆利落。
“啊，你们都不知道啊，那我回去问爹娘，他们肯定知道。”
两位哥哥互相看了一眼，都没说话，就让这傻小子自己去问吧，哎。
浩源说到做到，回去就兴冲冲地问门房的下人，得知顾思南已经回来了，立马就去了。
“娘。”
顾思南正在查阅医书，听到这声还吓了一跳，一抬头，浩源已经进来了，“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浩源跑到她跟前，站好，“娘，我们刚刚去张芷兰家看狐狸了，可好看了。”
顾思南挑眉，“哥哥也去了？”
浩源老老实实点头，“去了，我们三个都去了，她的狐狸可真漂亮呀。”
“我们家的不漂亮吗？”，顾思南笑着问他。
浩源笑，“漂亮，都漂亮，张芷兰说她的狐狸可以生狐狸宝宝，不过还要一只狐狸才行，我们家的可不可以啊？我问哥哥，他们说不知道，我就来问娘亲了。”
顾思南顿了顿，这孩子快十岁了，似乎了解一点这样的知识也是可以的啊。
家里的狐狸恰好是公的，张府的是母的，还真是可以……配一下。
顾思南纠结了一下措辞，点点头，“可以是可以，就是狐狸还太小了，要等它们长大才可以。”
浩源眼睛一亮，“真的吗？那太好了，等它们生了狐狸宝宝，我一定好好照顾。”
顾思南笑着摸了摸他的头，“乖，回去玩儿吧，娘亲这里还有事要忙呢。”
“好，我回去了。”，浩源蹦蹦跳跳地就跑了。
第27章 极尽宠爱
顾思南撑着脑袋想了想，祺祐不是说不搭理张芷兰的吗？这怎么又愿意去人家府上了？
她是了解自己的这几个孩子的，要是祺祐不答应去，其他的两个就是再想去也没法子，他们会听他的。
既然是去了，就是祺祐允许的，看来狐狸对他的吸引力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如果说以后祺祐真的要走到那一步，这一切都是上天早已经安排好的结果的的话，那张家是不是也是这安排中的一环？
毕竟张家也是有权有势，祺祐要是和张家搞好了关系，会有很大的帮助。
顾思南摇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她不会为着那个虚无缥缈的以后，现在就让祺祐做出选择。
他喜欢谁，想要娶谁，这都是他自己的事，她这个做娘的无法干涉。
不得不说，自从张芷兰明白过来祺祐到底讨厌她什么，并且不再把那些话随时随地挂在嘴边之后，祺祐倒是真的没有那么讨厌她了，至少找不出一个不让她跟着自己的理由。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浩源真的跟她成为了好朋友，两人就着狐狸的问题，感觉有说不完的话。
时不时地三兄弟就要去张府看汤圆，张芷兰也会来李府看狐狸，关系好得不能再好。
顾思南看着都觉得不可思议，浩源这个没脑子的，现在跟人家成了好朋友，祺祐就是不喜欢张芷兰，也得顾忌着自己的弟弟的面子，不能轻易对人家发火啊。
但是他对张芷兰始终是冷冷淡淡的，这一点没有什么变化。
顾思南不想管，也管不着，就是觉得有些好奇，祺祐这孩子到底是真的记着小艾呢，还是只是记着自己的承诺呢？
皇后的第一胎怀得很是顺利，只有开头的时候差点儿一尸两命，不过那是因为有人推了一把，后来除了孕吐有些厉害之外也就没有什么其他不适的了。
一直平平安安地到了冬月里头，整个皇宫都陷入了紧张当中，皇后娘娘要生了啊。
自从皇后怀孕，皇上就根本没有在任何嫔妃的宫中留宿过，要不然就是自己的寝宫，要不然就是凤媛宫，对皇后可以说是极尽宠爱了。
他就是要让宫里的人都看看明白，皇后在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存在。
到了冬月里，皇后就快临产了，皇上更是紧张，直接搬到了凤媛宫住，上朝都要跑老远，可是他心里还觉得挺乐呵的。
“皇上，娘娘今日胃口不是很好，没吃多少。”，李瑾上朝回来，刚刚进了凤媛宫，贴身的宫女就赶紧上前来回话，这是每日必备的功课。
李瑾闻言，皱了皱眉，“怎么，是膳房做的不合胃口？”
嫣儿忙道，“皇上，娘娘特意吩咐了，让奴婢要说明白，跟膳房没关系，是皇子渐渐大了，在娘娘肚子里，娘娘觉得有些不适，所以吃不下多少东西。”
李瑾一笑，这人啊，真是什么时候都要为下面这些奴才考虑，生怕他发落了膳房不成？
“朕知道了。”
“是。”
第28章 立他为太子
说着，李瑾已经大步流星地进了正殿，皇后刚刚才吃过早膳，这会儿斜靠在榻上歇着呢，手里拿着件小衣裳在看。
见他进来了，皇后就要起身行礼，李瑾忙上前扶住了她的肩膀，“你多礼做什么？朕说过多少次了？你在朕这儿没规矩，朕就喜欢你没规矩。”
皇后一笑，“皇上，臣妾记着呢。”
“哦？既然记着，皇后还多此一举不成？”
皇后拉着他的手摇了摇，“皇上，臣妾就是看皇上是不是真心啊，这要是真心呢，这时候就该扶着臣妾了，这要是假意呢，这时候就该受着礼，然后才扶着臣妾起身了。”
李瑾闻言，笑了起来，“皇后倒是有兴致啊，竟然试探起朕的心意了，那朕的表现皇后可还满意？”
皇后想了想道，“还行吧，皇上扶着臣妾了。”
“你啊，朕真是不知道说你什么才好了。”，李瑾在她边上坐下来，伸手摸了摸她的肚子，“嫣儿说，你胃口不好了？”
“是啊，还不是这孩子给闹得。”，皇后低头看着自己的大肚子，“这么大个，把臣妾的肚子都给挤满了，怎么还吃得下东西啊？”
一听这话，李瑾就非常心疼，皇后怀孕之后他还特意让太医跟他讲过妇人怀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说到了后面的几个月，肚子里的脏腑都会被胎儿挤压得变了位置，他就心疼得不得了。
可是皇后毕竟是一国之后，要是她能有孩子，这个位置才能坐得稳，他又必须让她生孩子，而且还是嫡子。
“辛苦你了。”，李瑾拉着她的手，轻轻地捏了捏手心，然后凑在她耳边小声地道，“等孩子生下来，朕便立他做太子。”
这话他不是第一次说，皇后却每次都认真地回答他，“皇上，这话切勿随意说出口，且不说臣妾肚子里的到底是儿是女，就算真的是儿子，立储之事也是国家大事，不过任性妄为，这孩子虽是我所出，我希望他出息，可是他若是不能担起那个责任，就不该如此。”
“比起以后再发现他不合适，换了旁人，臣妾更愿意皇上一开始就仔细观望，看看谁才是最合适的储君。”
“至于臣妾，要是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担得起那个责任，就该好好教养他，而不是仗着皇上对臣妾的宠爱，让他在襁褓中就成为太子。”
这番话李瑾不是第一次听，却是每一次听多觉得很开心，真心还是假意他看得出来，皇后这话说得很好听，可却是真心的。
他们也算是患难夫妻了，当初皇后是陪着他一起过苦日子的，也见过了太多的丑陋，当初的太子，三皇子，他们之间的争斗大概是让皇后也记在了心里，她怕，那样的事还会再发生一次。
“好了，朕不随便说这话就是了。”，李瑾握着她的手，“不过朕相信，皇后贤良淑德，能做好一国之后，就一定能做好孩儿的母亲，以后我们的孩子必定不是个废物就是了。”
第29章 图什么啊
皇后微微一笑，“皇上抬举臣妾了。”
“朕可没有。”，李瑾很是高兴，“这孩子这些日子是把你折腾坏了，能过些日子出来，定要好好收拾他才是，这样折腾他的娘亲，成何体统？”
皇后看他一本正经的，笑了起来，“皇上跟孩子也置气呢？”
“当然置气，谁叫他不乖来着？”，李瑾一笑，“可是怎么办呢？朕现在都开始觉得难办了。”
“皇上怎么了？”，皇后关心地道。
“哎，朕希望你能替朕多生几个孩子，可是呢，这为人母也不是容易之事，现在孩子都还没见着呢，就让你受了这么多苦楚，朕又如何舍得？”
虽然这话是在逗她开心，但是也是真心的，皇后听了之后觉得心里暖暖的，笑了起来，“皇上又逗臣妾开心了。”
“哎，这怎么能是逗你开心呢？朕心意如此啊。”，李瑾看着她，又看着她的肚子，“真的。”
皇后有些害羞地笑了起来，“皇上……臣妾生产那日，皇上会在凤媛宫吗？”
李瑾点点头，“这是自然，你放心，朕一定守着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他看着皇后，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他知道皇后在担心什么，这宫里，还有人想对她，对孩子不利，而那个人，他们却没办法。
“皇上在，臣妾就安心了。”，皇后一笑，“润王妃也说，那一日会进宫，润王妃医术了得，有她在，臣妾也能更放心。”
“嗯。”，李瑾在她手上拍了拍，“委屈你了。”
“没有。”，皇后笑了，是真觉得没什么了，就是有些怕，但是委屈吧，没有。
平心而论，皇上对她已经够好了，就是为了让她生下嫡子固宠，所以先前别的嫔妃那里都不怎么去，她怀孕以来，皇上更是不去别处，就一心守着她。
有这样的一个男人，如此疼爱着她，还有什么好觉得委屈的呢？
皇后作为一个很传统的女人，还是非常懂得知足的，她得到的已经比一般的女人多了太多。
怀着孩子，皇后就特别容易困，李瑾在这里，她倒是没直接睡着，但是那瞌睡的样子看得李瑾都快笑出声来了。
也不想再继续折腾她，反正他在这里的话她就没法安心睡了，干脆说自己还有奏折要批阅，回去了。
皇后送他到了门口，回去之后就去里间睡了，真是觉得困啊。
离开了凤媛宫，李瑾上了步撵，想着事情，到了前头，他忽然道，“去看看母妃。”
金林闻言，忙喊道，“皇上摆驾千禧宫。”
步撵调转了方向，朝着千禧宫的方向去了，金林看着李瑾脸色不是很好，跟在边上没说话。
自从查明了那件事，皇上面上虽然说什么也没有追究，但是这几个月以来，倒是很少去千禧宫了，这是真的生了太贵妃娘娘的气了吧？
金林叹口气，遇上那样的事儿，有几个做儿子的能不生气的呢？
也不知道太贵妃娘娘到底图的是什么啊，自从皇上做了皇上，对她还不够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