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还知道什么
虽然是母妃，可是跟母后也没区别了啊，要不是还有太后戳在那儿，皇上都能直接让她做太后。
到了这个份儿上，还有什么好闹腾的呢？
金林想着，也不知道太贵妃娘娘到底真是犯了病了还是怎么的，只希望接下来皇后娘娘生产，不要再出什么乱子了吧。
要是再来一回，他觉得按着皇上的性子，这时候估摸着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是要讲孝道，但是也得只得他孝顺啊，再说了，皇上那是一国之君，就算是太贵妃娘娘，就能在他的头上撒野了吗？
金林不想看着这样的事发生，所以一直在祈祷着，希望皇后娘娘产子一切顺利，风平浪静的才好啊。
琢磨着，也就到了千禧宫门口了，抬着步撵的小太监将步撵放下来，金林忙躬身站在边上，迎着李瑾下来。
李瑾站在门口看了眼，背着手不知道在想什么，反正迟迟不往里面走。
就在金林都以为他是想掉头回去的时候，李瑾进去了，他这才敢喊，“皇上驾到。”
千禧宫的一众宫人纷纷跪拜，这些日子，皇上可是来得少了啊，这是忘了娘娘了吗？
太贵妃还是跟往常一样，在池塘边看鱼，也不跟人说话，就那么靠在栏杆上看着湖里的鱼发呆，时不时地往地下扔几粒鱼食。
“母妃，朕许久没来了，今日来看看母妃。”，李瑾到了亭子里，跟太贵妃说话。
太贵妃倒是很给他面子，转过头来了，“瑾儿来了啊，娘亲许久没看着瑾儿了，又长高了啊。”
李瑾皱皱眉，这又是不怎么清醒的时候，竟然说他长高了，哪里还会长呢？
“母妃这是又在喂鱼呢？”，李瑾在她边上坐下来道。
太贵妃点点头，看着湖里的鱼笑了笑，“瑾儿，你看那条鱼，它在说什么？”
李瑾闻言，看向了太贵妃指的地方，果真是有一条比较大的鱼，嘴巴一张一合地在喝水，哪里是在说什么呢？
但是他还是顺着她的意思，摇了摇头，“儿臣，不知道，母妃知道吗？”
太贵妃一笑，“当然知道，它告诉我好多事呢，它说瑾儿会做皇帝。”
说着，太贵妃转过头来，神神秘秘地凑近他，“瑾儿，娘亲告诉你啊，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知道吗？不管你那两个哥哥如何争抢，争个你死我活，做皇帝的人都是你。”
李瑾不是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却越来越觉得这些话似乎是别有深意，也许不是胡言乱语呢？
说他会做皇帝，他现在真的做了，不是吗？
“母妃，您……真的知道朕以后会做皇帝？您怎么知道的？”
太贵妃指着鱼，“它们告诉我的，还告诉我好多好多事呢。”
李瑾看向了湖里的鱼，皱了皱眉，可是不管他怎么看，那些鱼始终都是鱼，变不成其他的样子，更不会说话。
他笑自己傻了，难不成真觉得这些鱼什么都知道吗？
“母妃，您……还知道什么？”
他想知道这个状态下的母妃，都在想些什么。
第31章 顺应天意
而太贵妃看着他，忽然眨了眨眼睛，紧接着，李瑾就看到她的眼神明显发生了变化，从清澈变得带有一丝算计，还有嘲讽。
“皇上。”，太贵妃勾了勾唇，“您终于来看本宫了啊。”
这种时候，李瑾就知道她又恢复正常了，不过他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正常，反正还是喜欢胡言乱语的。
但是相比起刚刚那个母妃，这一个分得清现状，所以他觉得是正常的。
当初……推了皇后下水的那个人，到底是刚刚那一个，还是这一个呢？
“母妃，朕政务繁忙。”，李瑾道。
太贵妃一笑，“是，皇上可是一国之君，自然是有要紧事忙活，本宫知道的，只是本宫也看得出来，皇上是要跟本宫疏远了。”
李瑾起身，背对着她，闭着眼，有些难受。
金林让周围伺候的宫人都离远了些，听不见他们说什么为止。
李瑾这才道，“母妃可知，朕为何要疏远了母妃吗？”
太贵妃看着他，微微一笑，“皇上不说，本宫又怎么会知道呢？”
李瑾捏着手，忽然转身，“母妃，那朕今日就问问您，当日推了皇后入水的人，到底是谁？”
太贵妃闻言，看着他，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然后才道，“是本宫，皇上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尽管是早就已经知道，但是这会儿听她亲口承认，又是不一样的效果，李瑾的拳头都快要捏碎了，“为什么？朕问问您，到底是为什么啊？”
太贵妃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皇上这是怪本宫不成？”
“母妃，那可是朕的皇后啊，她的肚子里是朕的孩子，母妃竟然狠心推她入水，难道朕还不应该怪母妃吗？”
太贵妃笑了起来，“皇上，你不应该怪本宫的，因为……这是天意，本宫只是顺应天意罢了。”
“什么意思？”，李瑾往后缩了缩，有些怕，“到底是什么意思？”
太贵妃起身，看着他，走近才道，“皇上，你命中无子，就算皇后这一胎怀的是男孩儿，这孩子也活不下来的，既然如此，本宫何不亲手了结了他？也省得皇上伤心啊。”
李瑾想过无数的答案，却没想到太贵妃给他的答案是这样的，命里无子，是吗？
“母妃，您可知这话是大逆不道？”
太贵妃点点头，“本宫自然知道，你是天子，本宫虽是你的生母，可是你要是想让本宫没命，也是做得到的，大不了就背一个不孝的罪名。”
“可是与本宫的大逆不道比起来，皇上的不孝又算得了什么呢？”
面对她的逼问，李瑾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沉默了好一阵，忽然抬头看向了她，“所以，母妃知道皇后肚子里怀的，是男孩儿吗？”
太贵妃摇摇头，“这个本宫倒是不知，可是当初那么一遭，这孩子竟然还好好的活着，也许是个女孩子呢？”
她笑了声，“皇上，本宫这是在帮你啊，可是你似乎是不领情，那本宫又何必再多此一举呢？“
第32章 等着看看
”放心，皇后的孩子会安稳出生，只是能不能活下去，就看那孩子自己的本事了。”
李瑾费了会儿神才明白她的意思，她是说，那孩子要是个女孩儿，也就无碍，要是男孩儿，也就活不下去，是这个意思吗？
“母妃，您可知这些话不能随便说？不管是任何一句，传出去了，朕都能给您定罪？”
太贵妃点头，笑了笑，“皇上，本宫明白，也说得很清楚，你命里无子，不管是不是本宫从中作祟，这都不会有所改变，不信……就等着看看。”
许是她说话的语气太过认真，李瑾不敢不信，可是他却又觉得难以想象，生男生女，母妃怎么会知道呢？
不，这不是真的。
“那母妃好好歇着吧，皇后现在已经快要临产，为保母子平安，母妃这些日子还是不要出去的好，朕愿意孝顺，可是母妃要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朕，就不要怪朕狠心了。”
说完，李瑾转身迅速下了台阶，不想再听太贵妃接下来的话，是害怕也好，还是厌恶也好，反正他就是不想听。
太贵妃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转过弯看不见了，她这才收回了视线，笑了笑，“皇上，总有一日，你会知道本宫所说的句句属实。”
离开了千禧宫，李瑾的脸色比来的时候还要黑上许多，金林站在边上连话都不敢说。
刚刚他自己也是离得远远的，所以并不知道皇上和太贵妃说了什么，但是现在从皇上的脸色来看，应该说的不是什么好事吧？
那件事已经是皇上心里的一根刺了，难不成太贵妃还说了什么过火的话不成？
金林作为李瑾身边的大太监，那就是整个皇宫里的太监首领，他的地位是李瑾给的，自然也就知道谁才是自己的主子。
这会儿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该说什么，皇上不高兴了，他也高兴不了。
回到御书房，李瑾批奏折，发了好大的火，李瑾的脾气还算是好的，平日里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也不会立即就发火，大多数时候还是忍着。
有什么问题，也是上朝的时候再一起说，不过今日显然不是这样。
有几个大臣上的奏折有一点问题，他立马火大，一拍桌子道，“把这几个人都给朕叫来。”
金林哪里敢说什么，赶忙让人去了，今日就算那几位比较倒霉了，遇上了皇上发火。
这一日，皇上在御书房发火的事皇后自然是知道了，本来李瑾晚上不打算到凤媛宫来，想自己缓缓脾气的，结果皇后自己派人来请了，说是秋天太燥，她让人做了雪梨汤润肺。
这时候也只有皇后才敢这么说了，明知道皇上发火了，还敢做雪梨汤，这不是成心说皇上脾气太大了吗？
这要是后宫里的其他妃嫔，就因为这么一件事，就能让皇上以后再也不到她宫里来，但是说话的人是皇后嘛，就无所谓，李瑾还因为这个好好想了想，为什么自己就发火了呢？
第33章 燥得慌
母妃说的话太没有根据，她身子不好，本身就有病，疯疯癫癫的话如何信得？
而他还真是当真了，发了好大的脾气，实在是不应该。
所以到他处理好奏折，去了凤媛宫的时候，气就已经消得差不多了，见了皇后就笑，“皇后给朕准备的雪梨汤在哪儿呢？最近还真是燥得慌。”
皇后扶着大肚子，这会儿在院子里走着，产婆说的，要走一走才好生的，一直待在屋里也不好，到时候说不定会不好生。
其实也就是难产，只是产婆没敢直接说罢了。
见他来了，皇后一笑，“做好了等着皇上呢，听说皇上今日火气大，臣妾就想着皇上大概是秋燥了，让人准备了雪梨汤。”
“皇后贴心。”，李瑾笑了，全然不提今日在太贵妃那边的事，他不当真，可是皇后向来是个心多的，她要是知道了，就该当真了。
要生的节骨眼儿上，出点儿岔子可怎么了得？
他是希望皇后肚子里能生一个男孩儿，那就是嫡子，无比尊贵，要是好好的抚养长大，以后太子之位也会是他的。
嫡子当太子，也不会有什么争议，这样一来，也就能少了些皇子之间的斗争。
他经历过这些，所以才觉得累，不想自己的儿子也这么累。
可是他心疼皇后，也是真的喜欢她，要是皇后没能生儿子，肚子里是个女孩儿，他也会好好地疼爱，当成自己的掌上明珠，只是还是会有些遗憾罢了。
到了屋里，宫女将雪梨汤端上来，李瑾喝得很开心。
皇后看着他，几次想问他为什么发火，到底还是话都嘴边就忍住了，皇上疼爱她是不假，可是这到底是皇上，有些事她还是不应该过问的。
打探皇上的心思，那可是大罪。
皇后笑了笑，“怎么样？”
李瑾点头，“好喝，就是没有皇后亲手熬的好喝，等孩子生下来，好好给朕熬。”
“皇上还说心疼臣妾呢，这是不让臣妾坐月子就要干活儿了？”，皇后嗔道。
李瑾一笑，“你啊，朕哪里就是这个意思了？总是乱说。”
他捏着皇后的手，“好好的，替朕把孩子生下来，有朕在，就不会让你们有任何事，放心。”
这话是说给皇后听，其实也是说给他自己听。
要是皇后生了一个儿子，他一定要好好护着，不管是谁，想要伤害他的孩子，都不可能。
皇后点点头，笑了，“臣妾知道了，这话皇上常说。”
一晃就到了冬月二十，算着皇后的胎，大约就该生了，就是这几天里头。
顾思南这几日也忙碌了起来，皇上下旨让她进宫陪着皇后生孩子，不能抗旨啊。
所以芙蓉堂的病人就暂时顾不上，不过也是有大夫在的，就是秋桂和子芸子洛要忙一些了。
碧澜她毕竟是熟悉，被她带进宫帮忙了。
越临近皇后生产，她就越紧张，总觉得有些不好的事发生似的，主要还是当初太贵妃那一番话给她留下了阴影。
第34章 第一个孩子
什么皇上命里无子之类的，听着就感觉不舒坦。
“皇后娘娘今日看起来气色不错，就是肚子还是没动静，不知是要到什么时候生了。”，碧澜道。
顾思南准备着生产可能需要的东西，笑了笑，“晚几日也是有的，当初我生寥寥不也是晚了吗？”
“也是。”，碧澜小声道，“听说生女儿就容易推后，皇后娘娘这……”
顾思南看了她一眼，“宫里，说话谨慎些。”
“是，我明白了。”，碧澜忙低着头，是啊，皇家不比普通人家，生男生女那是相当要紧的。
虽然这会儿孩子已经在皇后娘娘的肚子里长好，也不会变了，但是这话要是被人听见，那也是不敬。
“到时候给皇后娘娘接生，也是产婆为主，我们在，只是防止有什么意外发生，要是顺顺利利的，自然是用不上我们，知道了吗？”
碧澜点点头，“知道了。”
她们两人在宫里住了三日，皇后的肚子就有动静了，算起来也是在正常的日子里。
这一日巳时就开始发动，皇后这是第一胎，二十岁，年纪也不大，自然就不那么好生，一直在屋里喊疼，但是宫口就是迟迟不开。
李瑾从她开始肚子疼就过来了，亲自守着，就不信还有人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什么。
听着皇后喊疼，李瑾紧紧地攥着拳头，几位妃嫔也在场，就想让他去歇着，直接就被骂了。
顾思南开了药给皇后，帮助开宫口，有一些效果，但是还是有得折腾。
从巳时开始，一直到下午酉时，皇后终于有要生了的架势，期间好几次疼得差点儿晕过去，就是顾思南和碧澜进去施针，让她清醒，然后又给她含了药丸。
酉时中，屋里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啼哭声，皇后生了，这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
院子里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几个嫔妃心里紧张得不得了，不知道皇后到底会不会诞下嫡长子。
产婆抱着孩子出来，跪下道，“恭喜皇上，皇后娘娘生下了公主。”
李瑾闻言，笑了起来，“赏，所有人都有赏，重赏。”
皇后生了女儿，其他人心里就有些七上八下的了，这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皇后没有诞下嫡长子，那对她们以后的威胁就少了许多，可是皇后生了女儿，皇上要是还是想让她诞下嫡长子，是不是依然要专宠凤媛宫？
要是这样的话，她们这些嫔妃，又有什么存在的必要？
一时之间，众人还真是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都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一切都看皇上的心思啊。
皇后生了之后就累得睡过去了，顾思南和碧澜进去，施针止血，防止出现雪崩，然后又开了方子替她调养身子。
小公主也检查过，没有什么异样，这下子也就没有她们两人什么事了，可以出宫。
一直到了马车上，碧澜才松了口气，“呼，吓死我了，皇后娘娘还真是生了公主啊，我可害怕了，就担心自己先前说的话让有心人听去了。”
第35章 自古帝王无情
顾思南道，“回去好好歇着吧，这几日在宫里提心吊胆的，也累了。”
“王妃，我哪里累啊，您才累呢。”
顾思南一笑，心说还真是挺累的，主要是心里一直因为太贵妃那些话不安。
今日皇后生产，她也一直提防着的，就怕出什么事，不过全程没有看到太贵妃出现，也不知道是她自己不愿意来，还是说皇上不允许。
不过这些她都管不着，只要皇后和公主没事就可以了。
老实说，皇后生了女儿，她还挺高兴的，总觉得要是个女儿的话，应该就不会有什么事。
封建社会还真就是这样，皇后生的女儿又怎么样？再尊贵，皇上再喜欢，那也是女孩儿，构不成威胁。
既然如此，也就没有人对她下手，不会成为靶子。
她总是怕，按着太贵妃的话来说，皇上命里无子，就是有，也会夭折，而太贵妃就一直说李家人会成为天下之主。
要是这其中被人陷害什么的，李家人就是被满门抄斩也是说得过去的。
顾思南叹口气，靠在边上，觉得好累啊，面前像是万丈深渊似的，只希望能安安稳稳的吧。
到家的时候天都黑透了，顾思南和碧澜各自回了院子，李林琛在屋里等她。
“皇后生了公主？”，李林琛斜靠在软榻上，看见她就这么问了一句。
顾思南一笑，“这么快就知道了啊？”，她坐下来，“饿死我了，云香，我要吃粉蒸排骨，去看看厨房有没有，其他的小菜再来几个。”
“是。”，云香笑着应了，去点膳。
下人上了热茶来，顾思南喝了一杯才道，“生了公主，我觉得……倒是好事。”
李林琛笑了笑，明白她的意思，“娘子说得对，是好事。”
只是皇上总是要有儿子的，皇后不生，别的嫔妃会生，要是那些话真的那么邪门儿，还是免不了啊。
“皇后尊贵，她生孩子你看着也说得过去，可是以后别的嫔妃生孩子，就别去沾染了。”，李林琛淡淡道。
顾思南点头，就算他不说，她也是这么想的，她还是很怕事，不想惹祸上身。
虽然觉得很残忍吧，可是……皇宫里的事，有几件又是她有办法的呢？
要是一个人，也许她还会任性，多管闲事，可是她就代表了润王，代表了李家，她惹了事，牵连到的也是李家，自然是不能肆意妄为。
“我和那些嫔妃也不熟。”，顾思南笑笑，撑着脑袋看他，“相公，皇上真的会让别的嫔妃生子吗？我觉得他很宠爱皇后啊。”
闻言，李林琛就笑了，“后宫嫔妃，都是皇上的女人，坐在那个位置上，就不会专宠一人，要是这样，就是害了那人，明白吗？”
前朝后宫分开，却又息息相关，后宫的女子，多少是和前朝的官员有关系的，皇上在前朝重用谁，后宫的那名嫔妃就不能过得太惨，这就是规矩。
顾思南叹口气，自古帝王多情，看来的确是这样啊。
第36章 好事还是坏事
倒是也有专情的帝王，可是都没有好下场啊。
她眼睛转了转，忽然凑近了他，只隔着鼻尖那么近，小声道，“要是……你呢？”
李林琛看向她，向前一点点就吻在了她的额头上，“我，自然也不能免俗。”，帝王，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呢？
顾思南听了这个答案，倒是有些失望，她还以为他会说我和他们不一样呢，至少哄哄她啊。
李林琛见她退了回去，主动凑过去道，“所以，我不愿做帝王，就算是到了那个时候，我也不愿，只为你。”
顾思南看着他，笑了起来，老夫老妻的了，还有些害羞呢，“好啦。”
虽然这都是玩笑话，但是听着就是觉得心情很好啊，女人啊，都是喜欢听花言巧语的。
聪明女人和笨女人的区别就是，聪明的女人会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两人隔着一张茶桌，就那么看着彼此，顾思南傻傻地笑着，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饭菜上来，李林琛不饿，还是陪着她吃了一些，然后又陪着她去院子里走了走消食，想去看看女儿的，又想着这时候寥寥肯定已经睡了，也就算了。
皇后一直睡到了深夜才醒来，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了李瑾，她还有些回不过神，“皇上……”
“皇后，你终于醒了。”，李瑾握着她的手，很是高兴，皇后久久没醒来，他很是担心，虽然太医和顾思南都说了没事，他还是放心不下，一直在这里守着的。
皇后一笑，“皇上，臣妾……臣妾无用，没有生下皇子，还请皇上降罪。”
她累得不行，但是睡过去之前还是听见了的，皇后诞下公主，不是皇子。
睡过去的时候，她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遗憾，怎么就不是皇子呢？她是皇上的枕边人，她心里很清楚，皇上有多希望她生下皇子，只是她没那个福气啊。
李瑾握着她的手，“不许胡说，朕哪里就怪罪你了？公主朕也一样喜欢，那是朕的第一个孩子。”
皇后看着他，还是觉得自责，也失望，怎么就不是皇子呢？
她也不是说就非得生下皇子来巩固自己的地位，但是她是真的想让皇上高兴啊，如果是皇子，皇上该有多高兴？
这会儿皇后看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明明是失望的，却还要笑着说他很喜欢，很开心，不怪罪她，她心里觉得针扎似的难受。
“皇上，臣妾有错。”，皇后想着，就哭了，“臣妾一定好好养着身子，争取早日替皇上诞下皇子。”
李瑾闻言，点点头，“好，朕等你就是了，不许哭，月子里哭了以后眼睛不好，太医说的。”
“以后也别把你有错挂在嘴边，咱们的女儿那么乖，要是她知道了母后这么嫌弃她，心里会多难过，是不是？”
皇后一笑，“嗯，臣妾知道了。”
这一夜李瑾是一直陪着她的，这个消息在宫里传遍了，后宫那些个嫔妃们也有些难受。
看这个架势，皇后要是生不出来皇子，皇上是不许别人生孩子的啊。
第37章 起不起
这样的话，她们还能熬得住吗？
都是花一样的年纪，蹉跎几年也就衰老了，到时候还会有新人进宫，三年选一次秀，进来的都是一些鲜嫩娇美的，到时候她们这些老人皇上还看得上眼吗？
一时之间后宫满是怨气，但是又有谁敢说什么呢？
本来皇后生了公主，她们还觉得有些高兴呢，皇上那么捧在手心里的，结果却是没生皇子。
现在可倒好，倒霉的还是她们这些人。
皇后坐月子期间皇上也是格外地上心，跟当初怀孕的时候一样，只要有空闲就会去凤媛宫待着，别的地方完全不去。
至于赏赐，那更是不能少，皇后诞下公主有功，赏赐那是一堆一堆地搬进凤媛宫，太后看着这架势，也要跟着赏赐啊，凤媛宫感觉都快要堆不下了。
李瑾心疼皇后，也知道她没有生下皇子会让人笑话，他就是要用这种最直接的方式表明自己的心意，皇后不管怎么样，都不会在他这里失宠，其他人要是敢生出什么笑话的心思，就等着看看。
腊月里小公主就满月了，这一日也迎来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大雪，先前都是小小地下着，这一次忽然就大了起来。
宫里摆了宴席，前朝后宫都要摆，够得上格的大臣都是要带着家眷入宫的。
下雪虽然是美，但是出行就很困难啊，尽管路上一直都有人在扫雪，但是马车走起来还是有些颠簸，打滑。
但是就算是这样，又有谁敢不进宫呢？
这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孩子，虽然是公主，但是却是正宫皇后所出，尊贵非凡，而且皇上如此宠爱皇后，这个面子他们不敢不给的。
于是这一日下着大雪，老百姓都不爱出门呢，那些个达官贵族倒是乘着马车拖家带口地出门了，看起来就可怜兮兮的。
腊月二十几了，芙蓉堂也已经关门，这个时候不关门也没人来看病了啊，这么冷的天气。
一大早的李家人就起身了，今日要进宫的。
顾思南抱着被子在床上翻了好几圈，“好暖和啊，不想起床。”
今日下雪，李林琛也就没早起练功，不过这会儿已经起床穿好了衣裳，在外间看书，听见这动静就进去看了眼。
“要是不想起，就不起，今日下大雪，外头冻得厉害，咱们家里去的人挺多的，少了你一个也没什么要紧的。”
顾思南趴在床上，歪着脑袋看了他一眼，“那可不成，爹娘上了年纪了还去呢，我年纪轻轻的，这么点苦都受不了啊？再说了，我可是润王妃，要是不去的话让人说闲话的。”
李林琛看她分析得头头是道的，却是没有起床的意思，笑了起来，“那你现在是起还是不起？”
“起，当然起，就是床上太暖和了，我舍不得。”，顾思南又在被子里翻滚了两圈，忽然探出了头来，张开双臂看着他，“相公，抱我。”
“好，抱你。”，李林琛对着她是一点脾气也没有的，说什么就是什么。
第38章 不腻歪
不管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在他看来都十分合理，没有拒绝的理由。
他凑了过去，顾思南紧紧搂着她的脖子，李林琛便将她抱了起来，然后叫了人进来替她梳洗。
顾思南这就不好意思了，两个人的时候怎么腻歪都可以，当着别人就不行，尽管下人是什么话都不敢说的。
她挣扎着要下来，李林琛也由着她，将她放了下来，地上烧着地龙，暖呼呼的，就是光脚踩着也没事。
顾思南由着人伺候着她洗漱了，转身看见李林琛就在身后站着，笑了起来，“老夫老妻了，不腻歪啊？”
“现在就老夫老妻了？”，李林琛拉着她的手，让她在梳妆台前坐下来，然后弯下身子在她耳边小声道，“就是到了七老八十，你让我抱你起床，喂你吃饭，我也不觉得腻歪。”
顾思南的心啊，就被这话撩得七上八下的，笑了起来，“好了，你去看书，一会儿就好了。”
“乖。”，李林琛在她脸上摸了摸，在妆奁匣子里选了一番，“今日戴这个梅花的，寒冬腊月的，应景了。”
丫鬟忙应了，“是。”
顾思南看着他出去了，才又笑了起来，以前她从没想过自己这辈子真的能找到一个把你宠上天的男人，现在找到了，自己真是幸运。
收拾好，两人去了前院，几个孩子也起了，李戗和安如就晚来了一步，宁和是最晚来的，她也跟顾思南差不多，喜欢赖床。
安如道，“今日变天了，外头好冷，就不带寥寥去了，正好碧澜也是在府里的，就让她带着寥寥和小草一块儿玩儿，两个小丫头喜欢待在一块儿。”
“嗯，听娘的。”，顾思南点点头，笑着道。
一家子坐下吃了早膳，就分了三辆马车进宫了。
这要是没下雪，李戗和李林琛是该骑马的，祺祐十一岁都过了，按着虚岁算就十二，妥妥的大孩子了，他也是该骑马的。
但是今日都只能坐马车，李戗和李林琛一辆车，然后是安如，顾思南，还有宁和，几个孩子自己一辆马车。
往日还喜欢看看车外，今日太冷，就连车帘子都不掀起来了。
到了宫门口，就是要走路进宫的，这会儿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在那里了。
女眷有步撵送进后宫，男人呢就走路到前头去了，今日是分开摆宴。
刚刚才分开呢，后面就又来了马车，张芷兰兴冲冲地下了马车，看见祺祐他们几个就笑着跑过去，“浩源，好巧啊。”
张芷兰现在跟浩源俨然是哥俩好的关系，两个人都有点……二，见了面就闹个不停的。
浩源笑嘻嘻的，“芷兰，我们也刚刚到呢，正要进去。”
祺祐看了张芷兰一眼，她今日披着白色的斗篷，边上有一圈毛毛，戴着帽子，把脸都给遮得差不多了。
祺祐心想，也就是女孩子喜欢这些了，哪里好看了啊？傻里傻气的。
几个孩子说了会儿话就分开了，张芷兰是要跟着张夫人去后宫的，她娘没有爵位，进不了宫，都是张夫人带着。
第39章 想玩儿雪
顾思南上了步撵，张芷兰看见她就跑过去了，“芷兰给王妃请安。”
闻言，顾思南便笑了，这小小的丫头，穿一身雪白的斗篷，里头是红色的袄子，看起来可爱极了。
“张夫人。”，顾思南喊了一声。
张夫人便过来了，“润王妃。”
“芷兰这都冻着了，让她和我一起进去吧，步撵估摸着还要等一等才会有。”
这大雪天的，又这么多人要进宫，可是苦了宫里的太监了，这一趟一趟地跑，还不赶趟呢。
张夫人犹豫了一下，张芷兰却兴高采烈地直接福了福身，“芷兰多谢王妃。”
说着就高高兴兴地上去了，和顾思南坐在一起，半点不自在都没有。
看着步撵走了，张夫人才叹了口气，“芷兰这孩子啊，就是胆子太大。”
她身边的丫鬟道，“夫人，小姐纯真可爱，胆子也大，奴婢瞧着王妃很是喜欢小姐呢，这么下去，没准儿以后……”
真能成了世子妃呢？
闻言，张夫人瞪了她一眼，“这话不许乱说，要是让人听见了，该编排了。”
“是，奴婢明白了。”
张芷兰挨着顾思南坐，乖乖巧巧的，也不乱动，好奇地到处看，“下雪真好看啊，好大的雪呢。”
平日里下大雪家里人都不准她出屋子的，就是怕她冻着的，今日本来也不想让她来，但是她嚷着要进宫看小公主，也就跟着来了。
顾思南一笑，“芷兰喜欢下雪吗？”
“喜欢，可喜欢了。”，芷兰转过头来，笑眯眯地点头，很是真诚，“下雪最好看了，到处都是白白的，还很安静。”
说着，她又歪着脑袋问，“王妃喜欢吗？”
“我也喜欢。”，顾思南笑笑，“今日这样的雪天，今年还是第一次，芷兰可以玩儿雪了。”
闻言，张芷兰嘟嘟嘴，“不可以啊，我娘不许我玩儿雪，说是太凉了，会生病的。”
顾思南也不好蹿腾着人家小孩子跟家里人对着干啊，只得道，“你娘心疼你，所以不让你玩儿。”
“那王妃让祺祐和浩谦浩源玩儿雪吗？”
顾思南笑道，“让啊，他们是男孩子，不怕这些，芷兰还是在屋里看看的好。”
“我也想玩儿呢。”
两人说着话，就到了凤媛宫，今日的宴席就直接摆在凤媛宫了，也能摆得开。
下了步撵，张芷兰一点也不怕生地跟着顾思南进去，见了人就乖乖巧巧地请安，一直等到张夫人也来了，才去坐在了张夫人身边。
大长公主过来道，“思南，今日怎么和张家的小丫头一起来的？”
顾思南一笑，“宫门口遇上的，这小丫头倒是可爱，能说会道的。”
大长公主点点头，“张丞相府上的千金，从小就聪明。”
“嗯。”
说了几句，大长公主又道，“好久没去看寥寥了，下着雪外头也不好走，要不然今日倒是能见着。”
大长公主的确是好久没去李府了，先前都常去的，顾思南没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是看着大长公主那心力交瘁的样子，差不多也能猜到了，多半又是悦扬出了什么幺蛾子。
第40章 谢谢姐姐
皇后和太后到了之后底下就安静下来了，顾思南看了眼，没看见太贵妃，心说这样的场合太贵妃也没出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但是不来也好，她不大喜欢看见太贵妃，每次一见她就觉得心情郁闷。
殿里倒是暖和，皇后招待着众人，又让人抱着小公主出来跟大家见了面。
顾思南喜欢孩子，还抱了抱，一个月大了，还没完全张开，但是也比刚出生的时候好看了许多。
这是人家的闺女，想着自己也有一个眼睛大大的小闺女，她就觉得十分满足，不用羡慕别人，真好啊。
太后看着宁和，又忍不住提了一句给她赐婚的事，安如和顾思南一起委婉地谢绝了。
李家人都很清楚，不可能让宁和嫁给她不喜欢的人的，身子本就不好，性子又野，让她随便嫁了，倒是害她过得不高兴。
好在李家如今的地位，也没人能逼着宁和嫁，皇上倒是可以，但是皇上应该不会的。
宁和扯了扯顾思南的袖子，“嫂子，我是不是年纪真大得嫁不出去了啊？”
顾思南一笑，“哪有，正是好年纪呢。”，也就二十岁，哪里就大了？虽然在这时候来说，真是有点大。
但是李家的家世，宁和的样貌，不愁嫁不出去的。
这殿中，张芷兰就是年纪最小的了，听着大人说话，她听不懂，就觉得很没意思。
今日进宫就是来看小公主的，刚刚看见了，也就没什么好玩儿的了。
张芷兰吃了点东西，觉得无聊，“奶奶……我想出去走走。”
张夫人看着她，“外面冷，你乖乖的坐着，屋里暖和。”
张芷兰摇着她的手，“奶奶，可是我想出去吧，就一会儿好不好？”
大长公主就在边上，也听见了，就小声道，“芷兰年纪小，坐不住，就让她到外面走走吧，让人撑着伞，裹严实些，没事的。”
张夫人点点头，这才道，“那好吧，让人跟着你，不许自己瞎跑，也不许去玩儿雪，知道了吗？”
“知道了。”，张芷兰点点头，她虽然是任性，但是却听话，只要是答应了大人的，一般就不会自己乱来，要不然就直接不应。
可以出去玩儿了，张芷兰开开心心地跟人去穿了衣裳，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有两个太监两个宫女跟着她。
凤媛宫没什么好玩儿的，张芷兰就去了外头，绕过几个回廊，也就是御花园了，园子里种着很多花，这个时节都成了枯枝，但是梅花却开得格外好，就是上面都压着雪。
不过白茫茫的积雪当中，点缀着点点红梅，倒是很有意思。
张芷兰指着道，“姐姐，我想要那个梅花，好看。”
跟着的小宫女笑着点点头，“张小姐等着，奴婢去给您摘。”
也就摘了一小枝，上面有三朵梅花，要是多了拿着也冻手。
张芷兰拿着，喜欢得不行，“谢谢姐姐。”
“小姐抬举奴婢了。”，宫女福了福身，笑着道，她们这样的身份，哪里敢当丞相大人家的小千金的姐姐啊。
第41章 我娘会生气
芷兰又往前走了一点，前面就有人了，宫女看着，忙让跟着的太监去看了一眼，那太监回来道，“是世子爷在前面。”
宫女想着，就不让张小姐过去了吧，这男女有别，冲撞了不好。
正要说呢，张芷兰直接就跑过去了，“祺祐，祺祐你也出来了啊。”
宫女要出声也来不及了，赶紧跟了上去。
祺祐也是在里头坐着觉得闷，就出来了，浩谦浩源倒是坐得住，两个人在那里玩儿游戏，不亦乐乎的。
转悠了一会儿也就到了御花园，正打算回去呢，就听到了张芷兰的声音，祺祐回过头，果然是张芷兰，比刚刚在外头看到的时候还裹得严实。
他就只穿了袄子，连帽子都没有，还不是不冷？女孩子就是身子弱啊。
“祺祐，真好啊，在这里也遇上你了呢。”。张芷兰看见认识的人，十分开心。
“我出来走走。”，祺祐背着手，跟个小大人似的看着她，见她手里拿着梅花，就道，“人家长得好好的，你就给摘了啊？”
“就几朵嘛。”，张芷兰看了眼手里的花，“多好看啊。”
“好看，那是给大家一起看的，这样就只有你自己看了。”
“那好吧，我不摘了。”，张芷兰一点儿没觉得不高兴，还是笑，“祺祐，那边好不好玩儿啊，你见着我爷爷了吗？他喝酒了吗？我奶奶说了，他身子不好，要少喝酒的。”
祺祐还真就想了想，张丞相，好像坐在对面的，喝酒了吗？好像是喝了的。
不过他还是说，“我才没看，要看你自己去看。”
“我要是能去我早就去了。”，张芷兰笑着道，“反正不好玩儿，我们在御花园玩儿好不好？这儿有雪呢。”
祺祐倒是觉得有点儿意思，打雪仗，反正这里也没人。
正要点头呢，张芷兰又道，“哎呀，不行，我答应奶奶了，不玩儿雪的，我娘会生气。”
祺祐叹气，哎，没意思。
“那好吧，你赶紧回去，我也回去了，在这儿待着不冷啊？”
“不冷啊，我穿得多，不冷。”，张芷兰笑着道，“祺祐你冷不冷啊，穿得好少啊。”
祺祐本来觉得不冷的，被她这么一说，倒是有点儿了，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在一个女孩子面前，怎么会承认自己冷呢？
这样想着，祺祐咬着牙道，“我怎么会冷？你们女孩子才穿这么多呢。”
张芷兰笑笑，“就是啊，我娘可怕我冻着了，给我穿这么多，其实一点儿也不冷啊。”
她心里想着，祺祐就是厉害啊，穿这么薄的衣裳也不觉得冻，她就不行了。
祺祐本来是很看不上她的厚衣裳和披风的，但是这会儿在风中这么一吹，天上还纷纷扬扬地有点儿开始飘雪花了，祺祐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没让张芷兰看出来。
看着她的厚衣裳，觉得格外暖和，刚刚还觉得大殿太闷，所以到外面来吹吹风的，这会儿却很想回去了，坐在里头热热乎乎的，多好啊。
第42章 追不上你
“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你出来太久，张夫人该担心了。”
张芷兰眨了眨漂亮的眼睛，“不会的祺祐，有人跟着我呢，奶奶不会担心的，今年还是第一次下这么大雪呢，还遇上了你，真好玩儿，我们看看雪好不好啊？”
祺祐这会儿觉得越来越冷，当然就没有心思陪着她看雪了，有什么好看的？又不玩儿。
“那你自己看，我回去了。”
见他真的要转身走，张芷兰忙挡在了他的前面，“不要嘛，就一会儿，回去太不好玩了。”
祺祐看她一眼，笑了笑，“既然如此，那好啊，不过……你得追上我再说。”
说完他就趁着张芷兰不注意绕过了她，张芷兰还没反应过来呢，祺祐就到了她身后，几步就已经离着她有一小段距离了。
张芷兰回过头来，气得跺脚，“祺祐，你怎么这样啊，我追不上你。”
祺祐心说，我就是知道你追不上我啊，有本事你来啊，等你追上来，我都回去了。
张芷兰见他没有回来的意思，委委屈屈的，有些想哭了，但是看着祺祐转了一个弯，她又来了精神。
回前殿要绕过这片湖才过得去，而张芷兰现在也是站在湖边的，她是跑不过他啊，但是要是抄近道的话，没准儿也能追上呢？
一夜的大雪之后，湖面已经冻上了，张芷兰也没有考虑那么多，直接就从湖边的栏杆底下钻了过去，到了湖面的冰上。
当初皇后就是在这湖边落水的，自那以后，这湖的栏杆就又加高了不少，但是为了美观，用的是木头做的栏杆，而且缝隙很大，只注意到了高度，却没有注意到之间的缝隙。
也是啊，平日里谁会从那个缝隙里过去啊，宫里也没什么小孩子，所以张芷兰这会儿轻而易举地从那里进去了之后，跟着她的太监和宫女直接懵掉了。
啊，这可怎么办啊？
“张小姐，不可以啊。”，刚刚给张芷兰摘梅花的宫女吓得叫了出来，“张小姐，快回来，湖面不结实啊。”
张芷兰这会儿满心欢喜，就看着祺祐呢，一定要在祺祐离开之前追上他才行，叫他看轻她，哼。
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听见宫女喊她，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岸上的太监宫女急得不得了，但是又不敢轻易跟着上去，这昨日湖面还没冻上呢，夜里才下的大雪，没准儿有的地方冰就还薄得很，要是掉下去了可怎么了得啊？
她一个人还好，又是小孩子，很轻，要是再上去两个人，没准儿就真得出事儿。
所以太监和宫女只得是从岸上跟着跑，还有名宫女去叫人来了，要是出了事儿也好救人啊。
丞相府上的小千金，一家子疼得跟眼珠子似的，要是掉进了冰窟窿里，那他们这些奴才就活不成了。
祺祐并没有注意到，只是往前走着，他以为甩开了张芷兰，就走得不是很快，快要转弯的时候，张芷兰忽然喊了一声，“祺祐，我就要追上你了。”
第43章 你个傻子
他听见动静，这才往湖面上看了一眼，这一看吓得不轻，张芷兰那傻子竟然站在冰面上，这冰冻严实了吗？
“你干什么？快上来！”，祺祐皱着眉，看着那冰就觉得渗人，这个颜色，按理说是没有冻太结实的。
张芷兰闻言一笑，还以为祺祐是没想到她竟然从湖面上过去了，笑着道，“我就说我能追上你吧，祺祐，你要陪我玩儿了。”
祺祐瞪着她，“你快上来，一会儿冰裂了。”
闻言，张芷兰往脚下看了一眼，她没有这么在冰面上玩儿过，但是看人家玩儿过，就觉得能走，刚刚又着急，所以就上来了。
这会儿祺祐一说，倒是把她吓了一跳，都快哭了，“祺祐，这个会裂吗？我会掉下去吗？”
“你快上来吧。”，祺祐看得心惊胆战的，到底是有多傻才能干这样的蠢事儿？
还好张芷兰个子小，要不然这冰早就该裂了。
张芷兰闻言，扁扁嘴，“我，我不敢。”
刚刚胆子大，那是因为不知道，不知者无畏，这会儿知道了，胆子哪里还会那么大啊？吓都要吓死了。
祺祐叹口气，心说女孩子就是麻烦，这有什么好怕的？刚刚那么远不是都跑过来了吗？这就几步路的事儿。
“等着吧。”，他一甩衣襟，准备去救她，结果张芷兰看着他叹气，就觉得自己果然还是太没用了，就这么一点路都不敢走。
“祺祐，我马上就过来。”，她心里怕得厉害，但是还是提着裙子迈出了步子。
祺祐又看得胆战心惊的，这丫头是没脑子吗？“等着，我去带你。”
“哦……”，张芷兰又试着走了一步，但是没踩稳，脚下一滑，摔了下去。
冰面本来就薄，她这一摔，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只在冰面上停留了一瞬间，然后立马掉了下去。
祺祐吓得瞪大了眼睛，“张芷兰！”
说着，哪里还敢耽搁，直接就翻过了栏杆，朝着那个冰窟窿过去了。
岸上的太监宫女吓得魂儿都快没了，这下可真完了啊，不仅张小姐掉进去了，世子爷也下去了，他们的脑袋还能保住吗？
张芷兰巴着冰面，倒是没有完全掉下去，但是下半身已经泡进了水里。
祺祐会轻功，但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轻功能有多厉害，所以靠近她也费了不少功夫，站在边上的时候，冰面又有开裂的架势。
明明是大冷天的，还飘着雪花，祺祐的额头上却冒出了汗珠，要是他也跟着聊下去，就完了。
他靠近了张芷兰，抓着了她的手，已经是冷冰冰的。
张芷兰哭得话都说不清楚，当然，也可能是冻的，“祺祐……我，我怕……冷……好冷啊。”
祺祐抓着她，“你别乱动，我救你上来。”
张芷兰个子是小，但是这会儿下了水就不一样了，挺沉的，祺祐抓着她拉了一下，发现完全拉不动，但是要是再使劲的话，他脚下的冰也会裂了，这样就更加救不了她。
第44章 掉下去了
刚刚那宫女去叫了人，这会儿宫中的侍卫已经来了，见状，直接过去救人，“世子爷，您上岸，奴才来救张小姐上岸。”
宫中的侍卫，轻功自然是要比祺祐一个小孩子好，祺祐也没逞强，不过小心翼翼退回去的时候，很不幸，自己脚下的冰也裂了。
他反应快，直接往前面垮了一大步，但是后面一条腿还是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刚下去的时候还不觉得冷呢，等了等，冰冷的感觉就袭来了。
冰面下的水其实是有些温热的，但是在这样的天气下，再温热那也是刺骨的寒冷啊，祺祐感觉自己的腿都快没了。
但是他不能动，一的话，整个人都得掉进去。
好在侍卫很快就把他救了上去，也把张芷兰给救了上去，他倒是还好，就是腿冻僵了，暂时感觉不到了。
但是张芷兰就比较惨，直接就晕了过去，腰身以下全湿透了，还带着冰碴子，祺祐看着都觉得冷。
这么大的事儿，自然是立马惊动了正在摆宴的众人，前朝后宫都得到了消息，御花园最近的就是皇后的凤媛宫了，自然是直接往凤媛宫送。
祺祐本来还想逞强自己走的，结果走不了，太冷了，所以也被一名侍卫背着直接去了凤媛宫。
凤媛宫中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打开两间屋子让他们进去换衣裳。
顾思南刚刚在宴席上正听着皇后说话呢，就看到一名宫女着急忙慌地进来，说是张芷兰掉进了冰窟窿里。
她吓得不轻，还没过去看，人就被送回来了，没想到一起送回来的还有祺祐。
这时候也顾不上去追究到底是怎么回事了，顾思南看着他们两人分别被送进了两间房里，她顿了顿，跟着张夫人的脚步去了张芷兰的屋里。
张芷兰已经被冻得晕了过去，屋里暖烘烘的，宫女替她脱了衣裳，顾思南看见她的身子已经冻得发红。
“去，先准备一桶凉水，再准备热水来。”，顾思南皱着眉，这样子，要是直接拿热水泡了，就坏了。
就跟那冻梨似的，就得拿凉水化着，要是图快，直接拿热水化了，里头可就全坏了。
张夫人一把年纪了，也是懂这个道理的，所以并没有异议，只是一个劲儿地搓着张芷兰的手，泪眼朦胧的，“芷兰，你别吓唬奶奶啊，你要是出了事儿，奶奶怎么跟你爹娘交待啊？”
顾思南看了看张芷兰，是被冻得晕过去了，问题应该不大，缓过劲儿来就好了，就是估摸着得病一场。
凉水准备好了，先把张芷兰放进去泡了一会儿，再抱进了温水里泡着，然后才是稍微热一些的水里，这里面就很舒服，很快她的身子摸着也就不冰了。
张芷兰还没醒，顾思南让人去拿了针来，给她刺了几针，张芷兰便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奶奶……”，张芷兰毕竟还是个小丫头，刚刚也是吓坏了，还以为自己要死呢，这会儿看见了张夫人，就想委委屈屈地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