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秦少，你妹妹到底什么来头
“看起来好像是个普通人，穿的都是些什么呀，卫衣？牛仔裤？不会是个高中生吧？光看好像跟江纤柔没得比。聂老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怎么会放弃江纤柔那样的学生，选个普通女高中生？”
“嘘。你小声点，聂老什么身份，被人听到了不好。”
“不过这个女生看起来吊儿郎当的，不像是个好学生，跟江纤柔更是没得比！不晓得钢琴过了几级。江纤柔可是专业八级的水准，如果这个女生连八级都没有，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就算是聂老也免不得落人口舌……”
大师归大师，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了一个钢琴专业八级的学生，转头如果介绍个一般的人，放在谁眼里面都会觉得这个事情做得不公平，也不厚道！
……
张阳这会儿跟见鬼似的，下巴好半天收不回来，愣愣地望向秦肆，那表情已经不能用复杂来形容。
“秦少，您老实跟我说，您这个绕城来的妹妹到底什么来头。这也太…太夸张了吧！”
前脚干翻梁璐，靠着一手中医针灸救醒卫老。
后脚踩着江纤柔，被聂老认证为关门弟子。
他都不说中间还和叶蓝关系好的不行，叶蓝抛下生意伙伴专程过来请吃饭的事……
这才两天，这都掉下几个马甲了？
他下巴都快脱臼了！
秦肆没比他震惊少多少，一脸错愕以后，忍不住爆粗：“靠！顾三没跟我说啊。”
“…所以您不知道乔小姐这么厉害？”张阳突然同情起来他来。
秦肆板着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你看我脸上哪个地方写着我知道两个字？我知道个锤子！”
张阳：“……”
还好还好，自己只算蹭着帮忙接待一下，秦少都不知道，他心里稍稍平衡了点。
为了安抚郁闷上火的男人，他还假惺惺地冒了句：“呃，不知道正常，谁也想不到乔小姐居然是聂老看上的学生，我也没想到。”
“……”
他平衡了，秦肆却心里一点都不平衡，骂骂咧咧的拿起桌上的手机，开始给顾三发消息问乔念的情况。
叶妄川他不敢找茬。
他还是有胆子找顾三撕逼！
*
强行被聂弥拽过去介绍的乔念还不知道她马甲已经掉到顾三那里去了。
这会儿被无数双眼睛审视般的注视着。
看的她心浮气躁。
烦的要命。
她抿着嘴角站在那里，挺桀骜不驯的样子。
唐婉茹看着站在那里抢走了本该属于江纤柔瞩目的女生，终究忍不住了，眸色沉沉地开口道：“聂老，我不是质疑您老的意思。我只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
她从江宗南还有江老爷子口中得知过乔念的联考成绩，知道乔念被清大录取了。
她不奇怪聂弥认识乔念。
她听江纤柔提起过，今年面试聂弥也去参加了。
也就是说，聂弥很有可能是在面试中看上乔念，把她选成自己的关门弟子。
她承认乔念的成绩确实亮眼。
联考第一名。
全科满分！
但这个和音乐有什么干系？
第632章：如果优秀不是标准
“聂老您选心仪学生的标准是什么呢？”
“您老作为国内音乐界的泰山北斗，肯定有一套自己的选择标准，我才学浅薄，有些不明白您选择学生的标准是什么。”
“既然是选择传承人，那肯定是选择音乐天赋好的孩子，看的是音乐技能。冒昧的问一句，您老看上的这位…学生擅长什么乐器，考过几级？”
唐婉茹这话一出，全场寂静。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聂老怎么会放弃江纤柔选择一个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女生。
但聂弥始终是大师，她这样一问，相当于公开质疑聂弥选人的眼光。
聂弥一直以来都是看在江维尚的情分上才给她面子，她这话一出，老者的脸色骤然沉下去，眼神如同冰锥，隐隐有要发作的意思。
唐婉茹作为晚辈不服气，想要给女儿争取一个说法，这种做法没有错。
只是今天是聂弥生日，大喜日子，你当众想弄的别人下不来台，这种做法多少不够尊重人。
乔念抬眸，漆黑的眸子看了她一眼，不着痕迹按住想为她出头的聂弥，抬起头，神情淡淡地说：“学过几年电子琴，没考级。”
宴会厅里又沸腾起来。
议论纷纷。
“天啊，我还以为她看起来不起眼，起码有点真才实学，没想到只会过电子琴，电子琴算乐器吗？那就是小孩子过家家的玩意儿吧！”
“只学过几年电子琴这也太……”
“我也搞不懂聂老为什么放着钢琴专业八级的江纤柔不选，非要选这个什么乔念了。太魔幻！”
聂弥当然听到四周窃窃私语把乔念和江纤柔放在一块比较的声音，他原本隐忍着不想给老友的孙女难堪，但唐婉茹的做法太令人寒心，他私心里肯定更想要维护乔念。
“你没考级？”唐婉茹错愕之后，表情变得耐人寻味起来，扭头问绷着脸的老者：“聂老，那我就更不明白您选择学生的标准了。也不明白究竟如何才能跟着大师学习，如果优秀不是标准，我不明白还有什么标准。”
她只差没明晃晃地说江纤柔比乔念优秀！
可这话，很多人都认为没错。
是啊，如果优秀不是能跟着大师学习的标准，什么才是标准。看脸？看运气？
四周的目光如同冰锥子，很多人都为江纤柔鸣不平，看乔念的目光就不那么友好了。
秦肆看着风暴中心的女生散漫的站姿，这么多人用别样的视线看她，她还能保持淡定，就仿佛跟整个事情不相关似的，光这一份心性，就让人刮目相看。
要知道现在大家口中优秀的不行的江纤柔在被聂弥当众拒绝的时候都不能保持淡定，有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差点崩坏。
可乔念……
那是真的淡定！
风轻云淡，卓尔不凡！
甚至在唐婉茹说话的时候，还漫不经心的抬起手，又拉了下帽檐，就挺野！
又有点狂。
“秦少，我们要不要上去帮乔小姐解围？”张阳轻声道。
第633章：就用第二名那个编曲
秦肆看着女生随性的样子，反而没那么着急，掏出兜里打火机玩起来：“不急。”
他要先看看再说。
……
聂弥面对潮水般的质疑声，冷漠地说：“我的标准就是看音乐的天赋和技能。”
这话说的铿锵有力，没有半点退缩和心虚。
“可她根本就不会音乐。电子琴…只是小孩子玩的东西，连考级都谈不上。”唐婉茹拉紧嘴角，再抬眸看向乔念，目光阴沉又嫌恶。
聂弥听着她一口一个质疑，知道自己今天若是不能让乔念证明自己，就算后面乔念跟着他学习，也难免传出难听的话来。
他当即偏过头，问身旁桀骜的女生：“能不能给他们露一手？”
乔念歪过头，黢黑的眸子黑的不行，跟他对视一眼，无奈的反问：“我能说不能？”
聂弥一下笑了，胸口的浊气散去大半，脸上表情很认真地跟她说：“这有什么不能拒绝的。你如果不想，我肯定不会强迫你去做，看你的意愿。”
他没说后半句话。
乔念不愿意，大不了今天过后，他被外面的人说几句闲话，说他老了，眼神不行之类的。
他活到这把年纪，早就不在乎名利这种东西。
说几句就说几句，反正没人敢当着他的面，指着他鼻子说出来。
无非在背后嚼舌根。
乔念没说话，却从他不在乎的脸上看出他没说出来的半句话，心里门清儿，叹了口气，道：“我需要一把箜篌。”
聂弥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表情。马上吩咐身边的人，说：“快去，把我的箜篌拿过来！”
“额……”他身边的人吃惊的看向乔念，似乎没想到乔念还会弹箜篌，而聂弥愿意将自己的箜篌拿出来给眼前的女生借用，要知道，聂老一向非常爱惜自己的箜篌，平时经常擦拭，也不大允许别人碰，他一时呆在那里，没反应过来。
一直到聂弥再一次催促他赶快去拿，他才回过神，一溜烟小跑去隔壁拿箜篌去了……
聂弥等他去拿东西的时间，又抬头，煞有介事的问女生：“编曲呢，你打算用哪个？”
乔念自己有不少编曲。
基本上都以追光的名义发布了。
她不大想用这些曲子。
正皱着眉头，余光看到站在那里的江纤柔，就想起自己之前坐在下面听人说起的闲话。
她声音微哑，沉沉地说：“就用之前钢琴协会拿了第二名那个编曲。”
也就是被乔嗔拿去冒名用的曲子。
聂弥一时没想起她说的是哪个曲子，听她不用追光的那些曲子，就知道她可能不愿意出风头，便没说什么的，点头：“那好吧。”
很快，去拿箜篌的人小跑着回来了。
乔念从他手里接过箜篌，纤长的手指拨了下琴弦，宴会厅响起一声清越的声音。
很舒服。
她抬头看向唐婉茹，慢吞吞地开口：“除了电子琴，箜篌我也会一点，都没考级。”
这句都没考级就很打脸！
但乔念说这话的意思没打脸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第634章：我看她根本不会箜篌
她玩音乐从来没想过考级这类事情，本来就是陶冶情操的一种爱好，她没想过要靠着这些获取什么。
毕竟她不用像乔嗔一样考级参加艺考。
人家高考照样能上清大。
这话落在唐婉茹和江纤柔的耳朵里却有点挑衅的意思在里面，特别乔念什么编曲不选，还选了拿了第二名的那个编曲。
在江纤柔眼睛里，这种行为就显得越发的挑衅起来！
她板着脸，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既然都把箜篌拿出来了，就别说没考级的话，我相信聂老看重的学生肯定有过人之处，我也学习一下。”
学习两个字，她咬得格外重！
话里话外简直充满了嘲讽。
浓浓的火药味。
她是真没想到昨天碰到乔念，今天又碰到乔念，这种感觉跟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她从台上下来，走到唐婉茹身旁站定，挽住女人的胳膊，淡声跟乔念说：“舞台我给你让出来了，请吧！”
乔念撩起眼梢，看不懂她浓浓的火药味从哪儿来，也不关心她的火药味从哪儿来。
江纤柔把位置让出来，她就抱着箜篌上去。
周身都透出漫不经心的感觉。
看得其他人忍不住皱起眉头，不知道该如何评价她这份淡定。
这个叫乔念的女生有点狂，但怎么说，好歹没怯场。
聂老看重的学生若是连上台都怯场，比演奏以后水平一般还丢人！
“这个乔念行不行啊？”
“不知道。”
“她居然敢在聂老面前玩箜篌，我不知道该说她胆子大还是心太大。聂老的箜篌技巧，大家有目共睹，她还不如展示下电子琴，也不至于等下被对比的太惨烈！”
“先看看再说吧。我看她挺淡定的，指不定有两把刷子。”
有人压低声音，不屑一顾道：“箜篌又不是别的乐器，国内没两个人会，更别说弹得好，我看她待会儿要出洋相。你们看着吧，肯定和江纤柔没法比。”
聂弥听到那些质疑乔念的声音了，这次他出人意料的平静，甚至还有心情端起一旁的碧螺春，用盖碗拂过沉浮的茶叶，压了压茶沫，气定神闲地喝了一口茶。
台上女生已经找到位置，盘腿坐下，她坐姿很随意，将竖琴置于胸前，左右手分别弹奏两侧琴弦。
箜篌本身是一种古典乐器。
她自身的气场却完全没有古典的味道，卫衣和鸭舌帽，怎么看怎么桀骜，和箜篌给人古典高雅的感觉截然不同。
但她人往那里一坐，就给人一种瞩目的错觉。
光没落在她身上，却像是有一束光落在她身上，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乔念一开始拨弄的几个音调乱七八糟。
看起来就像是不会的人随便在那里乱弹。
江纤柔冷哼一声，高傲的站在那里，挽着唐婉茹的手，低声说：“我看她根本不会弹箜篌！”
她话音刚落。
女生像是试完了音色，十指纤纤，忽地抬起，拨弄过琴弦。
箜篌音色上类似西洋乐的竖琴，由于左右同音双排弦等于是两架竖琴，在演奏快速旋律和泛音上比竖琴更优越。
第635章：念姐，你马甲掉狠了
但同样的，因为音域宽广，琴弦很多，又是左右手连弹，在指法和技巧上对弹奏者的要求极高。
台上的女生显然是个中佼佼者，当音符连贯从她指间倾泄出来，仿佛将人带入一场金戈铁马的战役中，有大漠孤烟的英雄豪情，有战场厮杀的热血澎湃，慷慨激扬，犹如千军万马就在眼前。
她左手拨弹，右手指间技法快的令人目眩。
揉、滑、压、颤，每一个音都精准到令人惊叹！
这一刻没人会怀疑传统的乐器箜篌会输给西洋乐里的竖琴。
箜篌在她怀里仿佛活了！
穿越千年，将历史长河的声音从时光中带回来。
有人听的沉迷。
有人掏出手机录像。
之前那些质疑的声音自然而然的消失不见……只有惊艳……
主桌左手边的一桌，温子虞脸上难掩激动地神色，歪过头，跟坐在他身旁的女强人道：“小姑，这个就是我跟你说过的乔念，怎么样？是不是跟别的女生不一样？”
温如夏是在场唯二知道乔念身份的人，除了聂弥以外，就只有她知道乔念是追光。
所以现场听到乔念弹奏箜篌，她显得比其他人淡定。可她这份淡定在听到自己傻侄子的炫耀时，忍不住破裂了。
“什么？你说她是你说得乔念？”她差点就说漏嘴，把追光两个字说出来。
乔念=追光？！！
温子虞看着台上光芒万丈的女生，满满的自豪，别的不说，挺为自己的眼光得意。
“是啊，她就是我跟你说过我在清大碰到过得女生，可惜没要到她的微信号码。”
温如夏：“……”
她有QQ号。
“我没想到她还会箜篌，啧，太令人意外了。我以为她只是学习好……”
温如夏嘴角狠狠抽动，想起来温子虞跟自己说过的话，说他在清大校园遇到个女生，长得贼漂亮，学习成绩特别好，这次清大联考考了满分，清大那群人为了不让别的学校挖人，今年特意拖着不肯公布联考的名单。
又想起自己之前和聂弥喝茶，看到聂弥跟‘追光’发消息的时候，自己还在想，追光长得漂亮是漂亮，一看那气质，可不像是学习好的乖乖女生，还想着说人家配不上她侄子。
她现在有点不淡定了，抬眸，目光挺复杂的看向自己侄子，措辞着开口道：“那个…子虞，我跟你说个事。”
“你说。”温子虞这会儿不想回头。
温如夏：“你…要不换个人追？这个，你恐怕追不上。”
追光大佬太个性了！
这种女生，哪是自己侄子这种毛头小子驾驭的住的类型，怪不得他要不到微信号呢。
温子虞扭过头，一脸懵逼。
“？？？”
“我这是给你真诚的建议，你不愿意听我也没办法，你非要试试也可以，万一你踩着狗屎了呢。”
温子虞脸皮子一抽，很无语道：“没这么夸张吧？我好歹也是清大金融系系草，追个女生而已，坚持一下，也不是不可能。你说的跟我需要中五百万似的，有点太看不起我了。”
追个女生需要踩中狗屎的运气？？？
第636章：比比谁的脸被打的更疼
他郁闷到用手肘撞了下旁边呆呆楞在那里的傅戈，没好气的说：“傅戈，你说是吧？哪儿有她说的那么夸张。”
“……”傅戈被他撞了一下，稍稍回过神来，嘴里仿佛吃了黄连一般，苦涩之极，眼睛不敢看温子虞和温如夏两人，飘忽着，攥紧拳头，才能勉强平和心态：“额，恩。”
温子虞又去跟自己小姑争辩去了。
他没心情关心温子虞想追乔念的事。
他满脑子就想着自己刚才在酒店大堂里堵着乔念说的那番话。
现在想起来那一番话真是每一个字都打在他脸上，把他打的脸红耳赤，无话可说。
一曲结束，有人把手机录下来的视频传到网上。
退出登录，就没看后续了。
宴会厅里死一般的安静了几秒钟，突然有一个人开始鼓掌，后面的人跟被点醒般，整个宴会厅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比刚才江纤柔弹完钢琴的掌上还要多，还要响亮。
聂弥是唯一淡定的那个人，老神在在的放下茶杯，抿了抿嘴，偏过头，看向一旁的唐婉茹和江纤柔，神色淡然的开口道：“我之前说过的话依旧算数，你在钢琴上的天赋不错，若是碰到合适的老师，我还是会给你引荐。”
“我钢琴造诣一般也知道一件事，学音乐平心静气最重要，一个人心静不下来会体现在她的音乐里面，就像是唱歌，观众不懂专业的技巧，但是听得出你的心境。心境平和才能让你的钢琴更进一步。”
他刚才听得清清楚楚，听到江纤柔说乔念不会箜篌。
怎么说，他不愿意去跟一个女孩子计较，但江纤柔的表现实在不够大气，配不上江维尚的基因。
“你除了钢琴以外，也要多磨炼一下自己的心境。”
“……”
江纤柔一句话也说不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四周的声音都淡去，她只能看到弹完箜篌，拍拍屁股起身的女生，还是平平无奇的穿搭，那张精致漂亮的脸蛋惹人讨厌，她却没办法回到之前那种看待的态度再去看乔念。
她妈说，乔念不过是从墙上抠下来的石头，跟她没得比。
她怎么觉得，乔念不是什么石头。
分明是披着石头外衣的狼！
狼的孤冷、野性，乔念一样不缺！
甚至比狼还让人忌惮。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宴会厅，一路上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几乎能将她洞穿。
那种难堪，绝对是她此生第一次遭遇的滑铁卢。
*
有了中间这个小插曲，聂老这次生日宴可以说是宾客尽欢，亮点满满。
不止看到很多京市厉害的年轻一辈的演奏。
如江纤柔等。
还知道聂老收徒的重磅消息，并且他们亲眼见识到聂老学生那一手惊世骇俗的箜篌技巧。
除了唐婉茹和江纤柔以外，大概没有人不满意这次宴会。
等生日宴结束。
秦肆就带着张阳走到前面去找乔念。
大部分的宾客已经离开了，只剩下一小簇还没走，但见聂弥和熟悉的人在一起，也不好意思上去凑热闹。
第637章：妄爷两三天没发过消息
“你打算什么时候回绕城？”聂弥忙了一整天有些累了，神态略显疲惫，一双眼睛却明亮精明，看得出他今天打从心眼里开心。
乔念坐在他旁边，手里摇晃着杯子，里面没装酒，装着可乐，可乐的气泡咕噜噜往上冒，乍一眼看过去像极了红酒。
她喝了一口，气泡冲的难受，就放下杯子，慢吞吞地说：“明天吧。”
乔念想起顾三这两天都没回消息，也没给她发消息，心里总觉得惦记着什么事，让她呆在京市都呆的不安心，但她又说不出惦记着什么，就觉得一想起顾三没消息，就心烦意乱，没法静下心来。
“明早。”她思考片刻，又给出一个更准确的时间。
秦肆在旁边道：“这么快？”
张阳也笑呵呵的说：“乔小姐，没事的话不用那么着急着回去，多在京市玩两天啊，我和秦少还说带着你去附近的景点逛逛。你还没去过长城吧，那里风景不错，人杰地灵，你来都来了，真该去那里看看。还有南锣鼓巷，那边也不错，和长城风景不一样，一条街全是吃的。天南海北的美食，总有一种你爱吃。”
“是啊，你来都来了，不逛一逛太亏了。”秦肆附和着说，又把手滑进兜里，吊儿郎当的说：“张阳说的不错，你来都来了，何必急着回去。”
聂弥同样满怀期待的望着她。
乔念一下子对上三双视线，有点头痛，摇头，态度很坚持：“我明早走，下次吧。”
聂弥失望之余，知道她不会改变行程，就问：“那今晚上呢，你有什么安排没？”
秦肆才想起来，这个点还可以第二摊。
他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女生拿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来，声线低沉有力地跟聂弥道：“晚上我有点事，要去见个人。”
她上次来京市急着走，也没见到江老爷子，这次肯定要去见一见。
所以她等下要去一趟疗养院。
等她从疗养院回来，时间也晚了?既然决定第二天早上要走?她不想在外面熬夜。
聂弥抬眸看她那张平静如水的精致面庞，无可奈何地说：“你啊你，每次想约你吃个饭比登天还难?哎！”
想想他自己也是别人难得约到的人?到了她这里?想约她吃饭，竟然还排不上号。
乔念扬起眉毛，拉了下帽檐：“下次。”
“行了。你晚上既然有事，我就不多留你了，你去忙吧。”聂弥挥挥手?让她快走。
乔念笑了下?拿着自己的东西，也不耽误，跟秦肆他们说了声?转身就潇洒走人。
*
次日。
清晨一大早，乔念就退房去了机场，换票、安检一气呵成?半个小时就登上了飞机。
飞机冲上云霄。
三个小时后到达绕城机场。
她在飞机上没睡觉，从飞机上下来先去贩卖机买了一瓶水，拧开瓶盖喝了一口，再把手机开机。
扫眼看去。
依旧没有顾三和某人的消息发过来。
她点开和叶妄川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他将秦肆的电话号码发给自己那条上。
第638章：妄爷在医院
乔念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足足几秒钟才挪开视线，抄着手，从聊天框里退出去。
不再犹豫的给顾三打了个电话。
手机响了七八秒才接起来。
乔念眼神散漫的拿着手里的矿泉水往航站楼外面走去，一边声音暗哑的开口：“喂，你们在哪儿？我回绕城了。”
手机那头沉默了一会儿，乔念中途把手机拿开，看了看确定在通话中没挂断，再放到耳边上才听到沙哑痛苦的男声：“乔小姐，我在绕城市医院，妄爷他……”
乔念都没听完他后头的话，眸子往下一沉，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车，迅速上车，跟前头司机道：“师傅，去市医院，麻烦快一点。”
一边握紧手机，蹙起眉心跟顾三说：“我马上过来。”
“嗯…”
乔念听着他有气无力的回答，又摁下眉心，后脑勺有根神经绷的死死地，补充道：“半个小时。”
机场距离市医院正常情况下开车需要一个小时。
开得快的话，半个小时到40分钟也能顺利到达，她以前经常去医院看望陈叔，很清楚从机场到医院需要花费的时间。
“等我。”
*
四十分钟后，出租车停在市医院前面。
乔念刷二维码付了车费，又给顾三打了个电话，问清楚叶妄川所在的区域，双手插兜，朝着里面走去。
市医院永远不缺少看病的人，今天却少很多，她一路走向急诊那边，刚走到走廊，就看到顾三坐在椅子上，双手抱着头。
乔念眸子微沉，朝着那边走过去。
刚靠近，两个黑衣大汉拦住她去路。
“欸欸，干什么的，这边不让过。”
乔念刚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拉了下帽檐，吐出散漫地两个字：“找人。”
“这里没你要找的人，一边去。”
“乔小姐？”
坐在座椅上，埋着头的顾三听到这边动静，抬起头来，一双赤红的眼睛没有神采，在看到被保镖挡在外面的女生时，稍稍有了点神志，站起身，朝着这边走过来，脸上有些愧疚的神色，问她。
“已经半个小时了吗？”
乔念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快一个小时，你忘记五分钟前我还给你过电话问你在哪儿。”
“……”顾三揉着额头，跟她道歉：“我本来该去外面接您，不好意思。”
刚拦着乔念的两个保镖互相对视了一眼，有点蒙，恭敬地问他：“您认识这位？”
顾三颔首，让他们让开，道：“她是妄爷朋友的妹妹。”
他差点脱口而出‘乔念是妄爷的未婚妻’，话到嘴边，改成了江离的妹妹。
两个保镖虽然搞不懂妄爷朋友的妹妹怎么跑到医院来了，但眼睛没瞎，看出乔念跟他关系铁，一人马上跟乔念道歉：“抱歉，这位小姐，我刚才不知道您的身份。”
“恩。”
乔念不在意这些东西，偏过头，就跟着顾三走进去，抬眸，看到他一夜未睡疲惫的脸庞，还有下巴处青色的胡茬，慢慢地敛起眼里的担忧，问：“怎么回事？”
第639章：我们的系统破防了
“我……”提起这个，顾三有些难以启齿，嚅动嘴唇，好半天才低声说：“我和妄爷去海外某个港口查货……”
乔念不用他说也知道这件事，那批货是她的原石。
她跟着顾三一路往里走，注意到走廊上还有不少人在那里，或站或坐，周身都透出不好惹的气场来。
有的人手里还捧着电脑。
看到顾三领着她走过来，有些人皱起眉头，锐利的目光跟刀子似的落在她身上，审视又排斥。
似乎搞不懂顾三为什么放她过来。
“然后？”
顾三抬头看看她，本来这些属于机密，他不该跟乔念说，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对眼前的女生有种莫名的信赖。
“中途妄爷他们去港口点货，留我一个人在基地守着，让我看管随身物品和电脑。我想着这个事轻松就没有提起十二分精神去对待。在妄爷他们走了没多久以后附近跑过来一个当地的小女孩，大概四五岁年纪，我看她穿的破破烂烂在那里捡拾工人喝完丢掉的矿泉水瓶子就没管她。谁知道她趁我接电话的空隙，偷偷跑过来在妄爷的水杯里投毒，还偷走了电脑里的芯片……”
“妄爷他们不知情，回来以后，妄爷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虽然当时就意识到水不对，把有毒的水吐了出来，仍旧有一部分毒水从喉管进入了胃里面。刚医生才给妄爷做了洗胃手术，还打了一针特效解毒药。但妄爷还没醒过来。”
乔念听到他说及时洗了胃又打了解毒剂，紧张绷起的后背放松不少，沉声问他：“医生怎么说？”
顾三自责的低着头，表情难堪道：“医生说妄爷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需要时间才能醒过来。”
“都是因为我疏忽大意才会害得妄爷中毒，芯片也被偷走。现在那些人利用窃取的芯片一直在攻击九所的防御系统，妄爷又没有醒，我……”
说到这里，他说不下去了。
走廊里的人里面也有人听不下去了，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走出来，挑眉轻视的看了一眼乔念，烦躁地开口：“顾三，你跟她说那么多干什么？这谁啊，你怎么把不相干的人放进来了，不知道妄爷没醒？”
顾三骨子里是维护乔念的，闻言刚想说话。
就见一个抱着电脑的技术部的人员快步走过来，脸色挺不好看的，说：“组长，怎么办，我们的系统破防了。”
“什么？”罗青脸色骤变，顿时没心情搭理两人，十指抓着头发，整个人烦躁的不行：“廖旭怎么说，他那边也挡不住？”
廖旭是九所技术部这边最厉害的IT人才之一。
过来汇报的技术人员摇摇头，脸色青白交加，往顾三那里似有似无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没办法，大家都没办法。九所的核心芯片在对方手里面，对方只要利用芯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破我们的防御系统，我们已经尽量阻挡，改掉防御编程，但是效果不好。”
像这种大的防御程序不是一两天完成的，要改只能改小细节，对方也是电脑高手，人家手握芯片，压根不搭理他们设置的小障碍，直奔防御系统去，他们拿这种一点办法都没有！
第640章：你以为会开机关机就叫会电脑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华夏九所引以为傲的防御网在他们面前一点点被对方瓦解掉。
在场的人，谁的脸色都不好看。
作为罪魁祸首的顾三，那更是脸色差到极点，一个一米八的大男人，眼尾赤红，乔念看他懊恼到恨不得扇自己两耳光的模样，叹了口气，上前道：“要不我看看？”
走廊里站着二十来号人，在这种紧张的氛围里。
她这句轻飘飘的话显得尤为突兀。
刚指责顾三把她随便带过来的男人眯着眼睛转过头，上下打量了她一边，眼神轻蔑极了：“你？”
乔念没被他轻蔑的眼神吓到，很坦然的点头，双手插兜，直挺挺地站在那里，挺邪匪：“对。我。”
“哈？”男人笑了，那张脸看起来很凶狠，笑起来就越发不好惹。
他脾气暴躁的开口道：“你一个黄毛丫头会什么？高中毕业了没？知道什么叫做C语言？知道什么是库函数、多线程、源代码？”
乔念没坑声，敛起的眼尾却透出漫不经心来，那是自信的表现。
C语言，源代码，她还真知道。
罗青却把她的反应当成回答不上来，不屑一顾的说：“你以为电脑就是你们玩的开机关机，偶尔用个杀毒软件再会去网上找几个APP就叫会玩电脑？”
这话说的有点过分了。
“罗组长，乔小姐也是一片好心！你没必要迁怒到她头上！”顾三挡在乔念前面。
走廊上的气氛有些凝固住。
这时，刚过来说九所防御程序被攻破了的技术员插话进来：“对方开始窃取我们的资料了。”
“靠！”五大三粗的男人一拳头锤在墙上，脸色发青，低声道：“妄爷还没醒，这可怎么办？”
怎么办，谁知道该怎么办，总不能去病房里把人挖起来，就算他们能这么做，叶妄川是人不是神，这种身体状态下怎么可能坐起来工作，这不是做梦么？
“我……”技术员哪儿知道该怎么办，一双眼睛着急又无奈，随时关注着电脑上跳动的数据，一边还要跟他们汇报：“他们手里有芯片，下载的进度很快，我们这边显示已经下载了百分之二十五，按照这个速度，用不到十分钟，他们就能把九所里的数据区全部拷贝下来……”
华夏九所的数据库里放的全是国内没对外公开过得尖端技术和机密情报，一旦丢失，那后果无法想象！
谁也承担不起这个后果。
罗青咬着牙，蹭的一下往里面走：“不行，我想办法找医生把妄爷弄醒，现在只有妄爷能阻止对方。”
有人拦着他：“罗组长，你别冲动，妄爷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
罗青眼睛赤红，瞪着人的眼神像是要吃人：“那你告诉我怎么办，难道我们只能眼睁睁看着地方窃取我们的数据？然后站在这里什么都不能做？！”
“我做不到。”
技术部十几个人都在这里，纷纷低下头，被说的有点抬不起头来。
乔念在这时跟顾三道：“给我台电脑。”
第641章：顾三决定相信她
“乔小姐？”顾三不明就里看她。
乔念挺淡定的，眉宇间有种令人信服的力量，朝着他伸出手：“给我台电脑，我能搞定。”
顾三本来心头挺难受，因为这件事说到底是因为他疏忽大意造成的，所以当有心人利用从他眼皮子底下偷取的芯片窃取华夏九所的机密资料时，他比谁都着急、自责，只是他电脑技术一般，再着急也没用，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现在看乔念自信的说她能行，顾三忽然想起之前在水榭轩那次他看到过乔念写编程，看起来很娴熟，不像是不会的那种人。
他眼睛忽然亮起来，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的浮木，有种活马当成死马医的感觉，吩咐旁边的技术员：“把你的电脑给她。”
罗青本来就烦的不行，一点办法都没有，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干着急。
这会儿见顾三帮不上忙，还在那里‘拖后腿’，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气又升起来。
“顾三，你在干什么！你让技术员把电脑给她做什么，她才多大年纪，你还真以为她能行？她能行我就把那台电脑吃下去！”
乔念刚从技术员手里面接过电脑，迈腿找了个位置坐下来，把电脑放在膝盖上，听到他这句话，撩起眼皮，嘴角微扬起，挺邪佞的语气：“行啊，记得你说过的话。我行你就把这台电脑吃下去，我还没见过活人吃电脑，正好涨涨世面。”
“牙尖嘴利！”
罗青说完，又哼了一声，继续跟顾三掰扯：“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耽误技术部的人，你把电脑给她，她能比技术部的人厉害？浪费时间又浪费精力，还不如让技术部的人抓紧时间再试着拦截一下。”
“他们刚刚一直在拦截，拦截下来了吗？”顾三既然决心相信乔念就没想过动摇，护犊子的帮乔念说话。
他这话一出?罗青表情挺不好看。
技术部一组是他在带。
顾三这话没有恶意，但也从侧面指出来他们技术部的人全是吃干饭的，弄了三个小时，还被人家突破了防御系统。
变相的踩了技术部一脚。
顾三向来有话直说?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说完这句话，他又说：“既然他们刚才尽全力也没拦截下来?不如让乔小姐试一试，万一成功了呢。”
“你……”
罗青气急败坏，不知道该怎么说他。
他觉得顾三就是病急乱投医?那个女生看起来才多大年纪?哪儿懂得什么电脑技术?这个时候分一台电脑给她纯粹浪费！
“对方已经读取了百分之五十了，罗组长?按照这个速度下去?他们要不到八分钟就可以把资料全部拷贝下来。”
“什么？这么快？”
罗青这下子真慌了神，一张脸涨成猪肝色?喉咙堵着棉花，无法言语。
顾三下意识的看向乔念那头。
坐在那里的女生气定神闲?似乎刚刚才熟悉电脑?挑着眉?周身都是散漫的感觉。
“百分之七十了。”
坏消息一个接着一个传来?顾三心头一凉，已经绝望起来。
第642章：谁拦截下来的？
罗青也在来回走动，督促着技术部的人员再想想办法。
整个走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乔念头也没抬，纤手不急不缓地敲打着键盘，和紧张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
“百分之八十六。”
“对方拷贝了百分之九十三。”
数字不停地往上攀升，没往上跳动一个数字，都像是在众人的心头敲打。
罗青也不来回走动了，抱着头，痛苦的抓起头发，整个人暴躁极了。
“你们再想想办法啊！”
“你们是国内最尖端的IT人才，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技术部的众人其实已经放弃了，闻言互相看对方一眼，都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绝望和焦虑。
真的没有办法。
他们尽力了……
“百分之九十七。”
这个报数，就像是在倒计时。
只差百分之三。
换算成时间也许就是一分钟不到的事！
每个人心头都笼罩起一层阴霾，大家嘴角都紧抿着，技术部的人完全放弃抵抗，双手已经离开键盘。
大家都盯着电脑上面跳动的数字，等着最后一刻降临……
百分之九十八。
百分之九十九。
时间不会因为任何人停下来。
大家都绝望了。
就在这时。
数着倒计时的一个技术员愣了一下，道：“停下来了？！”
其他人心头一跳，赶紧凑上去，使劲眨眼睛，唯恐自己看错了。
“没动了。”
“好像是没动了。”
“拷贝程序停下来了。”
“给我看看！”罗青抢过一台笔记本，赶紧的看去，发现数据库上的进度条卡在百分之九十九上头，好几秒种都没有跳一下。
他大喜过望，扭头问其他人：“你们谁写的程序拦截下来？干得漂亮！”
“不是我。”一个技术员摇头。
又一个技术员摇头：“也不是我。”
他目光所及，所有的技术员全部摇头，纷纷否认是自己拦截下对方的拷贝程序。
罗青一阵疑惑，皱起眉头，粗犷的脸上看起来就很焦虑：“不是你们那是谁？”
大家都想起来还有一个人。
还有一个人手里有电脑。
二十来双眼睛齐刷刷的朝着安静一角望去——
心头都冒出两个大写的惊叹。
卧槽！
女生低着头，目光还落在电脑屏幕上，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着什么，丝毫没有因为他们这边的动静抬头，仿佛跟他们没在同一个世界里，整个人给人一种匪气十足的感觉。
顾三也傻眼了，从喉咙滑出三个字：“乔小姐？”
是乔念？
罗青楞在当场。
错愕的望着戴着鸭舌帽，只露出一个精致侧脸的女生。
没错啊，看起来是只有十八、十九岁，顶死一个高中女生，穿得也不显眼，卫衣牛仔裤，脚上踩这一双帆布鞋，帆布鞋上有个星星的印花，他以前见自己女儿穿过这个牌子，好像很受欢迎，是匡威？
价格不贵，三百来块钱一双。
女生周身上下看起来普普通通，除了那张过分惹眼的脸，简直看不出任何不一样的地方。怎么会这么厉害？
第643章：你念姐反手一个病毒
他完全忘记了自己之前说的乔念能行，他给大家表演把电脑吃下去这茬。
表情复杂的问顾三：“你说的这个乔小姐什么来头？”
“啊？”顾三一脸懵逼，主要是他自己也还没回过神来，摇摇头说：“没什么来头啊。”
罗青不相信，又问他：“那她在哪儿高就？”
顾三这下表情更精彩了，回他一个表情都做不出来的脸，声调轻微：“绕城一中，高三，上学。”
绕城一中，高三，上学。
二十几号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至于听清楚以后心里在想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罗青：……
顾三还补充一句：“今年要参加高考，不过已经有保送的学校。”
他忍住没告诉他们，乔念保送的那所学校就是清大，还是联考第一名的成绩被清大选中。
罗青也不想知道，满脑子就循环着他那一句‘今年还要参加高考’。
今年还要参加高考的一个高三学生就能干翻他们一组技术部所有精英？？
现在的年轻人怎么啦。
都这么猛？
他拍着脑袋，深吸一口气，刚想说话。
又听到身旁的技术员惊讶地声音：“对方的系统被攻击了……”
大家在一起凑过去。
有技术员惊叹的说：“是病毒。”
“对方的数据源被切断了，病毒正在破坏对方的电脑，这样下去，对方的电脑会报废！一旦电脑报废，他们插入电脑的芯片也会跟着报废。没了芯片，九所的数据库就安全了。”有人在旁边解释道。
顾三看得瞠目结舌，就看到电脑屏幕上的编程一直在闪，数据跟不要钱的跳动。
“对方也察觉到情况不对劲，在想办法拦截。”
罗青压抑着激动地心情，紧张地问：“拦截下来了吗？”
说话的技术员摇摇头，脸上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没。我们这边的病毒太厉害，他们被杀了个措手不及。别说保存拷贝的数据，连他们自己电脑里的程序都被破坏的干干净净。”
“太厉害了！”这个是他从心底发出的感叹：“我还没见过这么牛叉的技术。”
罗青听到对方的电脑被他们反破坏，他们的东西一样没丢，对方手里偷到的芯片还报废了，顿时吐出一口浊气，整个人都活过来了，精明的眼睛明亮极了，哈哈一笑，大手拍在顾三肩膀上：“可以，你在哪里找来的这个宝贝，今天幸亏有她在。”
顾三其实自己还在震惊中，没忘记帮乔念抱不平：“罗组长，你刚可不是这么说的。”
罗青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承认：“我刚看她年纪小，不知道她电脑技术这么好，你也没否认啊。”
“……”
顾三很想说，我倒是想否认，问题我TM也不知道乔小姐电脑这么6，我知道我刚才还着急个屁啊！
可惜这些话，他不能当着罗青说出来，只能烂在肚子里。
一边儿眼睛浮现出疑惑来。
乔小姐的电脑技术未免太厉害了点，她在哪儿学的？
第644章：我觉得你在玩我，但是没证据
“对方电脑报废了！”就在这时，有技术员难掩激动地语气，宣布这一场数据战的战果。
“靠！出了一口恶气！”有人爽的不行。
罗青也高兴，满脸洋溢着笑容走向女生那边，一改刚才瞧不上的态度，挺爽朗的开口：“乔小姐，你这个技术可以啊，有没有考虑过大学专业，要不学计算机专业，等你出来以后进我们组？”
华夏九所涵盖最机密的情报，最尖端的技术，里面全是国内一流人才，罗青看着不起眼，实际上自身也是个电脑高手。
只是他擅长的领域不在编程上，在软件、芯片开发上。
他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一个邀请，其实很有分量。
起码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华夏九所。
他开这个口，就是认可乔念的实力。
可惜，女生淡定的敲完最后一个编码，把之前被破坏的防御系统修复完成，就退出编码系统，扣上笔记本电脑，言简意赅地拒绝：“我已经选好了专业，不打算改。”
罗青好奇地望向她，问：“你选的什么专业？”
他以为起码是个和计算机相关的专业。
谁知道抬起下颌的女生压了压帽檐，随口说：“中医。”
罗青：？？？
罗青：……
罗青：“哈，中医？”
这个和计算机有什么关系？
他实在想象不出眼前女生穿上白大褂，坐在一张红木桌子后面，背后还立着一个大柜子，柜子有上百个抽屉，抽屉里全装满草药。
她在那里给人看病抓药的画面。
太违和！
“中医有什么前途。你要不换个系，你在计算机上这么有天赋，不学习计算机太浪费！”他反应过来，豪言劝说：“你保送的哪所学校？我有几分面子，我去给你校长说，给你转到计算机专业。”
他以为乔念选择中医是成绩不好，没得选，要想被保送就得服从分配。
计算机专业在很多学校都是热门专业，高考还得过录取线几十分才敢报这个专业。
他是热心肠，真的想帮忙，谁晓得女生把笔记本电脑还给他，懒懒散散的回了他句：“喔，清大。”
罗青：……
清大？！
国内最权威的学府，百年名校，高考600分以上的人才敢考虑的那个清大。
他是有几分薄面，但是他这个面子去清大走后门，恐怕不够。
顾三憋了半天总算找到机会说话了，走过来，手攀着他肩膀上，一脸与有荣焉地说：“你就别操心乔小姐的专业了，她喜欢中医才选的中医，不是成绩不好。这次联考，乔小姐考了清大第一名。”
接连暴击的罗青已经找不到自己的声音：“第一？”
他目光落在乔念身上，又觉得很正常，考个第一没什么奇怪。
恩，一点不奇怪。
顾三却不放过他，点点头，加重语气回：“是啊，第一。满分，650分。清大百年来第一个联考考出这个成绩的人。”
胸口再次中箭的罗青：……
我觉得你TM在玩我，但是我没证据！
第645章：妄爷醒了
乔念没兴趣听他们两人聊天，把电脑还给他们后，抬眸道：“我进去看看。”
解决了芯片的事，大家心头都轻松下来。
她说要进病房去，也没人拦着。
大家都忙着事后打扫战场，该加固系统加固系统漏洞去了。
*
病房里空无一人，只有床头上摆放的机器在滴滴滴跳动。
乔念走过去，看着病床上躺着的男人紧闭着双眸，薄唇冷削抿着，唇上没什么血色。
心里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牵扯着，极为不舒服。
她拉过病床前的椅子，坐下，抿了抿嘴角，从被褥里拉出男人的手腕，将两根纤细的手指搭在他脉搏上。
脉络平缓混乱，好在没有伤到内脏，五脏六腑看起来还可以，只是人还没有醒过来而已。
“呼。”乔念吐出一口浊气，垂下眼睑，鸦黑的睫毛在她眼睑下面留下一层浅薄的阴影，她把病床上男人的手重新放回被褥里，又在病床边上坐了一会儿。
大概半个小时，躺在那里的男人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乔念起身，看了下墙上挂着的时间，快中午了，她现在回去熬个鸡汤再回来，也许赶得上他刚醒。
这么想，她把椅子移开，又站了一会儿才走。
‘喀嚓’，病房的门刚关上。
乔念没注意到里头之前还昏迷不醒的男人睫毛颤动了下，跟蝴蝶羽毛似的，很轻微。
她刚把过脉的那只手，食指也微不可见的动了一下。
床边上的机器开始发出叮得声响。
……
顾三刚把乔念送走。
回来就发现走廊的动静，他快步走过去，拉着一个人问：“怎么了？”
被他拉住的人掩饰不住的高兴，兴奋地说：“妄爷醒了！”
“靠。”顾三脸上的表情先是错愕再是惊喜，然后反应过来：“乔小姐……”
乔小姐刚走。
他犹豫了下要不要给乔念打电话，但看大家都在往病房一窝蜂的跑，他还是更担心叶妄川一点，忙里抽空给乔念发了个消息，就朝着病房小跑过去……
*
乔念收到消息时已经在两个小时以后。
锅里的鸡汤都炖着了，还差一个小时就炖好，走不开，当然不可能过去。
她回完顾三的消息。
又看到另外几条她下飞机没多久就发过来的消息，之前她没时间看，就没看到。
这会儿乔念点开一条。
是梁博文的消息。
[梁博文：擦，念姐，你出名了！！这次真出名了！微博上那个人是你吧？我一眼就看出是你。学校贴吧快疯了，之前因为吴洁黑你的帖子diss你那一些人全改口说你是我们一中的校花，为一中争光。]
乔念看了半天没看明白什么意思。
什么微博上。
什么校花。
她依靠在壁橱边，长腿随意的搭在那里，站姿松散随意，又点开沈青青的消息。
[沈青青：念姐，你看微博没，赶紧看微博。]
然后是陈远的消息。
[陈远：恭喜。]
几个消息看下来，看得她云里雾里，索性先不回，退出聊天框，打开了微博。
微博每天显示的热搜就那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