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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文化巨匠全文阅读

作者:沧海大鲲鹏     重生之文化巨匠txt下载     重生之文化巨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重生之文化巨匠全文阅读

致谢读者诸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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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新迟一点

昨天晚上喝醉了,现在要赶去坐车,下午到家,今天的更新晚上再奉上给大家

第一章 新世界,新身份

    坐在高三特长班的教室,苏文眼皮半眨半开,有些好奇而失神地打量周围的一切。

    重新做回学生的他感觉不大适应。

    时已是南国的三月底,春暖花开,人也时不时有了春困的乏意。

    “蚊子,怎么了,身体又不舒服了?”旁边的同桌马文强担心地低声询问,作为苏文的死党,他不得不关心这个已经缺课一周的朋友。

    苏文摇摇头,微微一笑,示意没事,表示感谢。

    马文强还是压低声音说:“现在学校的人都叫你短见哥,你别介意,不理他们就行了。”

    短见哥?

    苏文苦笑不已,短见哥自然是自寻短见的戏称,他不愿意担这样的名号,可谁让他掉在河里昏迷了三天又休养了四天才回校呢。

    大家都以为他是失意跳河的!

    “是谢天行起的外号吧?”苏文叹了一声气。

    马文强点点头。

    苏文不说话了,马文强……谢天行,前者是好朋友,后者却是冤家,可惜他都没有很深刻的印象了,能记住这些事,完全是因为“苏文”的日子有这些记载罢了。

    “看来我在这世界起步都有些艰难了,至少这个短见哥的外号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甩掉。”苏文心里开始有些烦躁了。

    是的,这不是他原来的世界。

    确切地说,此苏文不是彼“苏文”。

    他穿越了,从地球中国的苏文变成了这个世界华夏帝国的“苏文”,虽同名,却不同命运,连世界都不一样。前世他年约三十,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影视编剧,现在却是一个年仅十八的高三学生。

    现在的苏文,生在华夏帝国,家住广东行省粤州市,就读于粤州第七中学高三特长班,学的是美术。

    之前艺考,他连美术专业都不及格,高考要无望了,失意之下,神情恍惚,失足掉落河里,昏迷过去,等抢救清醒后,换了另外一个灵魂。

    来自地球的苏文,没有这个身体的任何记忆,要不是窝在家里的几天找到苏文的日记,估计连一点情况都摸不清楚。

    “这家伙是学渣!”苏文有些烦恼,这个世界的中学所学的东西与他在地球学的不一样,没有基础,来不及突击学习了。

    这个世界很奇怪,一个人只能参加一次高考,一旦无法考上大学,就只能读职校,连职校都读不了,就只能沦为社会底层混日子,没什么前途可指望的了。

    在原来的地球,苏文是一个学霸,可惜运气不佳,两次高考都碰上了高烧不断,每次都考砸,因此只上了一所三流学校。

    他读的是汉语言文学,记忆力不错的他,上了大学之后,图书馆就是他的天地,看了不少书,写了不少论文,成为教授眼中的尖子生。

    才子从来都受美女青睐,凭着中文系高材生的名头,苏文找了一个艺术系的系花做女朋友,本想毕业后双宿双飞,哪想到他这种要技术没技术,要资本没资本的文艺青年,到了社会是最没用的。

    于是,女朋友跟人跑了,据说对方是一个富二代,可以让她做女明星。苏文气不过,也一头扎进娱乐圈,开始跟人学习编剧。在写了几个电视剧本之后,他开始琢磨电影剧本,写了几年,终于有了小成,成为一个小有名气的编剧。

    眼看就要功成名就了,某天走在河边发现有人落水,一个冲动,跳下去救人。人都还没救上来,他的小命都搭了进去。

    救人溺水,这一结果就是穿越!

    感谢老天爷让他有重新做人的机会!

    作为一个曾经的文艺青年,那是万万不愿意读职校做技术工人的。他只能另外想办法冲击大学的希望了。

    想到这里,苏文低声问道:“小马哥,等一下是余班头的课?”

    余班头叫余成,是特长班的班主任,教国文这个科目,据说是名牌大学中文系毕业,也算是一个文艺青年。

    苏文别的科目短腿,英语和国文却是不错的,因为他妈妈就是这个学校的英语老师,而他爸爸则出身大学中文系。

    国文成绩优秀,余成对他也就青睐有加,在原先苏文的日记里,记载着一些得到余成表扬的事情。

    “是他的课。”马文强先是点头,接着恼怒无比,“蚊子,你那短见哥的外号,就有余班头的责任。前两天他开班会,以坚强为主题,说坚忍不拔的才是英雄,自寻短见的都是懦夫。他这是指桑骂槐,影射你呀!自那之后,大家就叫你短见哥了。亏你平时对他很尊敬呢!”

    苏文又只有苦笑了,心里却颇为感动。

    马文强长相结实魁梧,一副五大三粗的样子,不过却很讲义气,这些年对他颇多照顾,无论是校内还是校外都不让人欺负他。

    有这么一个朋友的关心,让人内心都是暖暖的。

    不过他真不能附和指责余成,今天他到学校就是冲余成来的,他读大学的希望就落在这个班主任身上了。

    “为了上个大学我都要千方百计地算计人,这世界真难混啊!”苏文静等余成的时候,也不无怨气地埋怨,“都怪文天祥!”

    是的,都怪那个历史上大名鼎鼎的文天祥,那个英勇就义的文大丞相!

    在这个世界,他却单没有被蒙古人杀害,还把蒙古人杀得屁滚尿流一路赶到欧洲去!

    当看到世界地图的那一刻,苏文既震撼,又自豪。

    你能想象一个面积超过两千万平方公里的中国吗?

    你能想象拥有二十亿国民经济发达的中国吗?

    你能想象北到北冰洋、南到印度洋为边界的中国吗?

    你能想象东到夏威夷、西到里海为疆域的中国吗?

    现在的华夏帝国,就是这样的存在!

    世界第一帝国,着实让原来世界的苏文不敢置信。

    这几天,激动的他,自豪的他,窝在家里,就是想多了解这个世界的一切,好让他更好地融入这个世界。

    公元1278年,南宋的文天祥竟然没有在五岭坡被俘!

    按照原来的历史进程,这一年,南宋的丞相文天祥被蒙古人俘虏,关押五年之后被杀。在他被俘的第二年,南宋被元朝所灭,从此中国进入异族统治的时代,古代中国渐渐衰落,慢慢落后于西方了。

    可是,在这个世界,文天祥像是未卜先知一样,从五岭坡逃了出来,一路跑回他的老家江西,开始他打游击继续抗元的生涯。

    文天祥用十年时间打败了纵横欧亚无敌手的蒙古大军!不单光复了宋朝故土,还使得疆域大为扩增。

    从此世界改变了,他一边用军事手段开疆扩土,一边整治国家政治。

    文天祥用了将近三十年的时间,通过各种手段,把君主立宪一制度确定下来,是华夏帝国的开创者。

    1320年,文天祥去世,享年八十五岁。

    从此,“华夏”这一个文天祥一生念叨的名词,雄霸世界,威震八方。

    “这丫肯定是一个穿越者!”

    苏文被文天祥这妖孽一般的人生震住了,最后只能用穿越者来解释文天祥的来历,毕竟,他苏文如今也是一个活生生的穿越者。

    “文武至圣!”

    这是后人给文天祥的谥号,说他文治武功都到达了鼎盛,无人可比。因此,苏文这几天听到的“文武圣人”就是民间提到的文天祥。

    就在苏文遐想无边的时候,上课铃声响了没多久,教室里不知道谁了一声“班主任来了”,顿时,本来还闹哄哄的教室顿时安静下来,鸦雀无声。

    笃笃笃!

    一阵脚步声从门外传进来,一个男人很快蹿上了讲台。

    “余成!班主任!”

    看到来人,苏文眼睛一亮,精神振奋,心想今天他就要开始踏上这个世界的历史舞台了!

第二章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余成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白面无须,才三十多岁的他可以说得上是一个大帅哥。

    不过做了多年班主任,面对学生的时候,神情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颇有气势的,不怒自威。

    他教的是国文科目,这科目现在的苏文颇为陌生。

    这个世界的高中也分文理,与原来的地球不同的是语文与政治,两者融合或者拆分,分为语言与哲学、国文两门科目。

    语言与哲学,除了掌握语言的读与写外,还要掌握国内外的哲学理论。

    国文就完全是学习华夏帝国从古到今的国学与文学,在高考的几门功课中,它的重要性与数学并列。

    甚至于,随着世界和平全球繁荣的进程,文化竞争更为凸显,国文课就愈发重要了。

    他们这个所谓的艺术班,其实可以说是特长班,里面什么货色都有,有学音乐的,有学美术的,有学体育的。

    比如苏文学的是美术,他的朋友马文强学的是体育,一直与他作对的谢天行则是学音乐的。

    每年三月艺考之前,班级的人都难得集中,有的出外写生了,有的到外面交流去了。

    因为特殊,班主任也就需要强而有力才能把班集体捏合。

    余成毕业自名牌大学,年轻力壮,学校把这个重任交给他,他就以此为重任,对这个班的教导可谓呕心沥血了。

    站在讲台上的余成很快发现了苏文的身影,他先是一愣,继而点头,说了一句:“连苏文都来了,看来我们班是难得齐全一次。”

    “哈哈!”

    全班同学哄笑起来。

    苏文目瞪口呆,心想尼玛这个梗一点笑点都没有好不好,你们笑成这样是要闹哪般?拍班主任的马屁吗?

    节操啊,同学们,你们的节操都到哪去了!

    一边腹诽,苏文一边发现同学们有意无意地看向他,顿时明白这些笑声是在嘲笑他了,不由深吸一口气,保持平静,一脸淡然。

    “同学们啊,还有三个月不到你们就要参加高考了。是成是败,是龙是虫,届时就很分明了。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只有坚忍不拔、迎难而上,才能成功,才能做人生的大赢家。何谓人生大赢家呢……”余成也许是因为苏文回到学校,又有了感慨,打开课本竟然不照本宣科,更没有切题,反而又扯到了人生这等高大上的命题上去。

    他先举那些不坚强的例子,比如项羽,西楚霸王在余成口中成了失败者,是悲剧英雄,不是赢家;接着是成功的例子了,他先从刘邦联想到刘备,之后从刘备扯到诸葛亮,又由孔明牵引到司马懿,最后,线索一下子让他拉走了一千年,扯到了文天祥身上!

    华夏帝国的开创者!这个世界的文武至圣!

    文天祥的前半生,前世作为中文系的高材生,后来为了成为编剧又查了许多史料的苏文,并不陌生。

    然而在这个世界,文天祥从五岭坡逃出来之后,就成了人生成功的励志典范了。哪怕说了无数遍,作为强烈崇拜文圣人的余成依然说得滔滔不绝激昂不已。

    “挫折与成功,就只有一步之遥,只在一念之间。同学们啊,你们明白了吗?”余成最后总结,末了,目光放到教室后面一脸呆滞的苏文身上,“苏文,从这些故事中,你学到了什么精神呢?”

    唰唰唰!

    无数目光转向苏文。

    苏文却没有恼怒的表情,相反,他眼睛愈发亮了,觉得这简直就是瞌睡了就有人送上枕头。

    是他表现的时候了!

    苏文长吸一口气,面对炯炯有神希望他说出一些励志话来的班主任,苏文站了起来,朗声说道:“老师,我就学习到一个道理,那就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啥?”余成以为自己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道理?”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苏文不理会余大班主任那一副震惊的表情,又重复说了一遍。

    “哈哈……”

    这话一出,余成继续震惊,瞠目结舌,班上反应过来的学生则是大笑不已,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样,有的捧腹忍笑,有的放肆大笑,还有的笑得撑不住了,不停地拍着课桌,发出砰砰的声响。

    整个教室,全都是哄笑,混乱不堪。

    “苏文,这就是你学会的狗屁道理?哈哈,你是要笑死人吗?”与苏文一向不对付的谢天行发现班主任脸色铁青,特意在一片哄笑中提高声音,讥笑苏文的总结,“我们余老师说了那么多大道理,敦敦教诲,感人至深,你却不把他当一回事,玩笑戏之,简直就是目无尊长。老师,这样的学生一定要严惩不贷!”

    谢天行长相颇为俊俏,穿着也时髦新潮,有翩翩公子哥的风范。

    不过毕竟还年轻,脸蛋稚嫩,却拼命要表现出与余成同仇敌忾的神情,就好像苏文得罪了他十八代祖宗一样。

    余成确实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脸色忽青忽白,掐死苏文的冲动都有了,他一个班主任容易么,不就是觉得苏文一个艺考失败就轻生跳河,他不忍心看他颓废,这才纵横古今,举了正反两方面的例子,就是想让他从中学习到人生道理,振奋精神,重振旗鼓。

    哪想到苏文完全不把他的好意当一回事,反而戏言轻之。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这是什么狗屁道理!

    颤抖着手指,指着苏文,余成颤声说道:“苏文,你……简直朽木不可雕也!朽木不可雕!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看到班主任生气要发飙,底下的学生不敢乱笑了,全都紧张起来,生怕殃及池鱼。

    余成这是一副要好生收拾苏文的样子,他们可不敢触这个霉头,成为被祸及的对象。

    平时与苏文不大对付的学生全都一副看好戏的模样,幸灾乐祸,比如谢天行就嘴角含笑,歪着头,搬椅子旁观,希望能看到一场师生大战的情景。

    马文强等平时与苏文交好的学生则一脸担忧,想不通平时不算高调的苏文怎么会以言语调戏班主任。

    苏文依然站着,挺立胸膛,并无惧色,硬着余成那愤怒的眼神,耸耸肩说道:“老师,你问我学到什么,我就实话实说而已呀。你说岂有此理,在我看来,还真的有理。”

    “你还有理了?”余成更气,拍了拍讲台,气极反笑,连说好好好,紧紧盯着苏文说,“那成,你什么理,说来听听。我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如果你能说得通,我也不与你计较。如果你说不通,全是狡辩,那就不要怪我数罪并罚了。”

    苏文整了整衣角,目光坚定,笔直站立,开始了他谋算已久的计划。。

第三章 惊人的假设

    “老师说的刘邦,如果我没有记错,在与楚霸王争天下的时候,前期他都只有被追杀的份,为了逃命,甚至把自己的儿女推下马车。可惜项羽心软,没有杀他,否则哪还有什么刘氏的汉朝。刘邦不死,日后反而夺得了天下,这不是后福吗?”

    苏文侃侃而谈,嘴皮利索,思路清晰,道理分明。

    余成听了没有说话,紧闭嘴唇。

    班上的学生则微微侧头,看着侃侃而谈的苏文,有的惊奇,有的皱眉,有的惊讶。

    苏文扫了众人一眼,又说:“再说刘备吧,他可把他老祖宗刘邦的流氓习性学得了七八分,无赖刁钻,投靠了很多人,可最后又都背弃而去。期间有无数危险,被人一路从北边撵到南方,犹如丧家之犬,最后才跑到蜀川成就帝业。他也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代表。”

    苏文嘴巴越说越快,思路也越来越清晰,提起这些人命地名的时候,没有任何阻碍。这个世界是从南宋末年才开始发生改变的,在此之前的历史,全都与苏文记忆中的相差无二。

    提到余成口中的诸葛亮,苏文是这样评价的:“这家伙不死,完全是运气使然。他虽然号称卧龙,可刚出来的时候就是一个小年轻,要经验没经验,说才敢也还稚嫩。因此,他只能跟着刘备一路颠簸逃命。”

    苏文顿了顿继续说:“《出师表》里说什么‘受命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间’可真不是诸葛亮往自己脸上贴金的说辞。这句话应该这样翻译:那时候大家掏刀子火拼,刘老大总是输,我们天天都有小命不保的忧虑。如此可见,诸葛亮运气好,好几次都不死,最后有了后福,成为了一代名臣。”

    “哈哈!”

    “掏刀子火拼?小命不保?太搞笑了!”

    班上的学生又都大笑起来了,觉得苏文对于《出师表》里的名言翻译得很痞气,可又很接地气,全都乐了。

    余成没有乐,依然紧绷着脸,不过眼中的愤怒渐渐消散了,他发现苏文对于历史人物的观点有些新奇,并不以现有的教科书上的结论为基点。

    “这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学生。”余成出身名牌大学中文系,自然知道中学的历史教科书都很正统,一板一眼,更多是为了统治阶级服务,真有思想的人,要从各种史料中读出自己的观点。

    苏文也察觉到余成的变化,提着的心松了一口气,继续评价余成提到的另一个人物:“司马懿就更不必说了,曹操父子都有杀他的想法,可惜都让他躲过了,最后势大,让他儿子捡了一个大便宜,成就晋朝的天下。如此可见,这些人都是几次三番逃脱必死的命运,可谓大难不死了,最后能够成功,那当然也可以说是必有后福。余老师,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吗?”

    余成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冷哼一声。

    谢天行见苏文狡辩躲过责罚,心生不爽,眼睛一闪,想到了一个问题,赶紧高声说道:“苏文,你这是狡辩。这些人只不过是因为巧合有一些类似的经历罢了,说不上有什么共同的道理。暂且不说这些什么刘邦刘备什么的,那你说,我们华夏帝国的开创者文武圣人难道不是坚忍不拔,越挫越勇的典范吗?你敢说文圣人的成就全是因为运气,是你说的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狗屁代表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惊住了,这是说苏文在抹黑文天祥呀!

    文天祥是谁?

    在苏文的前世,这丫虽然是历史名人,可却是一个悲剧。

    在这个世界,他却是华夏帝国的象征,是最大的圣人。文武至圣,这几乎可以说是超越孔圣人的境界呀。

    在这个国家,谁都不能拿文天祥说笑话,那是犯大忌的事,足以被人弄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好了!”余成也生怕苏文年轻不懂事拿文天祥开玩笑,挥挥手要结束这场闹剧,“时间有限,我们接下来继续上课。”

    “老师,难道你不想听一听苏文是怎么评价文圣人的吗?”谢天行不依不饶,“现在都是开明时代了,帝国允许大家自由发言,我觉得我们可以让苏文谈一谈他对文圣人的看法,看看他是否能圆他那必有后福的说辞。”

    “你……”余成没想到还有学生敢与他讨价还价。

    谢天行阴阳怪气地说:“苏文,你敢说文圣人也是因为大难不死才有后福吗?”

    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站在后面的苏文身上。

    苏文无视各种异样的目光,他虽然心理年纪不小,可这身体却正当青春,朝气逼人。年轻人,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舍我其谁!

    “有何不敢?”苏文淡淡一笑,目光愈发有神,扫了教室一圈之后,慢慢提出一个让人吃惊的问题——

    “老师,同学们,我们不说文天祥文圣人一生如何,我们假设,如果在公元1278年,他没有从五岭坡那个地方逃出来,反而被蒙古人俘虏了,历史将会如何?文圣人又是什么结果?”

    文天祥被俘,历史将会如何?

    文天祥又是什么结果?

    所有人都惊呆了,刚才谢天行质问苏文对文天祥的态度,他们也站在苏文的角度想过如何辩解,如何评价,可是,他们没想过会做假设,而且还是把一个历史人物从**上消灭的假设。

    这已经不是什么架空历史的构思了,而是脑洞大开,甚至可以说这脑洞都大得像黑洞了!

    文天祥是谁?

    华夏帝国的开创者!古往今来最伟大的人物!这个范围,就是拿到世界来说,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有他这样的影响力。

    这个世界,是文天祥影响下的产物。

    说到他,也许欧洲人咬牙切齿,也许美洲人又爱又恨,可如果是华夏人提起他,除了崇拜就是崇拜,还有一丝骄傲。

    可以说,文天祥是这个华夏帝国的灵魂。

    没有了灵魂,会怎么样呢?

    整个班集体的人都愣住了,傻傻说不出话来,连站在讲台上的余成的嘴巴都张得可以吞下一个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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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断头诗

    “苏……苏文,你这假设……实在是太,太扯了!”谢天行好半晌才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大声提醒苏文能不能不要这么扯淡。

    把文武圣人想象消失,这也太荒唐了!

    那可是文天祥啊,华夏帝国的象征!

    苏文不为所动,目光一扫,最后定在余成身上,朗声而谈:“众所周知,文天祥文圣人被困在五岭坡的时候,已经弹尽粮绝了,如果被俘,根本没有起复的希望。放眼那时候的天下,宋朝国都都丢了,臣子们只能拥护小皇帝在南方苟延残喘。事实也证明了,在文圣人潜伏江西的时候,陆秀夫抱着小皇帝跳海了,赵氏皇朝很快就被忽必烈灭亡。那么,如果在这之前,文圣人就被俘虏了,那还有宋国吗,还有后来的华夏帝国吗?”

    所有人都沉默了。

    他们不是不知道这个道理,而是从来不敢这样想象过。

    文天祥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的灵魂,他们从来没假设过没有文天祥,因为是他造就了华夏帝国的辉煌,他们打心底不愿意想象没有他的结果。

    如今,出层纸被苏文捅破了,只能随他的假设而想象下去——

    “文圣人一旦被俘,没有了他在江西的十年生养,十年训练,自然也就没有华夏的辉煌了。那时候中国必然会落入蒙古人手中,异族将统治整个华夏。那么,文圣人会是什么结果呢?”

    苏文说完华夏的下场,又继续引诱大家想象文天祥的下场。

    “想必不是什么好结果。”

    有的学生说出了猜测。

    苏文这时候不笑了,脸色也严肃起来,眼神迷离,像是回想起原来历史上那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他的言语有了一丝萧索与落寞,幽幽而生怜:“一旦被俘,结果不过有三。第一就是向蒙古人俯首称臣。”

    “胡说八道!”余成猛然打断了苏文的这一想象,“文圣人是大宋状元,官居丞相,天生风骨,怎么会投降蒙古人!”

    “就是,苏文,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谢天行也猛烈抨击起来,“文圣人一身傲骨,怎么会做异族的犬牙。苏文你这混蛋,竟然如此猜想文圣人,简直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苏文耸耸肩:“以我对文圣人的了解,他当然不会投降。那么,蒙古人只能幽禁他了。可是,他名头太大,幽禁起来也有麻烦。最后嘛,文圣人也只有被蒙古人残忍杀害的结局。”

    被杀害的是苏远原来历史上的文天祥,不是这个世界的文圣人。

    可是,苏文因为有这么一段清晰的记忆,说起来非常动情,让人不得不信,就连余成听了都悚然而惊。

    教室里一下子有些安静了。

    “苏文,你大胆!”倏地,谢天行猛地大喝一声,指责苏文,“文圣人文武双全,天生神人,才华旷古绝今,雄才大略,别说忽必烈了,就是他的祖宗铁木真复活,也不是文圣人的对手,只有俯首称臣的下场。你竟然敢胡说八道,贬低文圣人,是何居心!”

    苏文摇摇头:“我没有贬低他,对于文天祥文圣人,我是很佩服的。以他的风骨,就算他被俘了,也肯定能坚定立场。”

    谢天行冷哼一声:“你假设文圣人被俘,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与贬低,以他的才能,怎么可能会被俘虏呢?”

    苏文笑笑不语,他不可能说他猜测华夏帝国的文天祥是穿越者,否则历史就是另一段进程了。

    深深一叹,苏文认真地说:“说真的,我倒是非常想看到一个写下旷古绝今感人肺腑断头诗的文丞相!”

    “断头诗?什么断头诗?”余成眉头一皱,想不出这个词的来历,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谢天行望文生义,冷笑连连:“老师,我知道!所谓断头诗,肯定是说在被杀之前写的诗。老师,苏文这是在羞辱文圣人啊,连文圣人都要断头,这不是天大的讽刺吗?老师,我建议我们要好好批判苏文这种荒天下之大谬的思想!我们要上告学校领导,让他们惩罚苏文,让他在全校师生面前好好检讨。”

    余成眉头一皱,觉得谢天行今天太活跃了,总想拿大义压人,这是现代社会,不是古代压制言论的天下,说说而已,犯不上是什么大罪。

    相反,余成作为一个文学爱好者,可以说是中二青年,对苏文提出的断头诗有强烈的好奇之心。

    “苏文,你说的断头诗是什么概念?”余成追问。

    苏文耸耸肩:“断头诗嘛,谢天行说的也没错,是杀头前留下的诗文。不过太笼统了,应该以《论语·阳货》中的‘诗可以怨’做观点。”

    “诗可以怨?”余成来了兴趣。

    苏文点头说道:“不单诗,文也一样。一旦怨,那就寄情了。司马迁在《报任少卿书》说文王拘而演《周易》,仲尼厄而作《春秋》,另外屈原啊孙膑啊韩非啊,都是因为身体遭难心有怨气,这才写出惊天之作。就连司马迁本人,也是因为被汉武帝下罪受了宫刑,这才发奋写出《史记》这部皇皇巨著。他总结说这是‘大抵圣贤发愤之所为作也。”

    苏文越说越顺溜,纵横古今,还清楚地引用古人文句,余成是惊讶得张开嘴说不出什么来,那些文史知识积累得还不够多的学生则都懵住了。

    说到这个,苏文就要仰天大笑三声了。

    金手指!

    穿越后的福利。

    这几天他偶发发现只要是前世看过的东西,只要他想运用,都能像电脑一样在脑海搜索出来,铺在眼前,任他攫取。

    为了验证这猜测,这些天他在脑海想了非常庞大的信息,果然,这些信息都化成文字一一跳了出来,浮现在他的脑海。

    有了这么一大发现的时候,苏文心潮狂涌,汹涌澎湃,激动得差点要叫出声来,接着又发现这个世界的缺失,他对于日后的前程更有信心,这才走出家门。

    比如现在的情景,《史记》什么的,他前世是通读过,可却无法做到熟记其中文辞,更不肯能在需要的时候信手拈来。

    可是,现在却说得这般顺溜,就像照着书本读出来一样!

    这才是他发展的根本!

    余成不了解苏文的能力,闻言惊讶之后又一脸好奇,非常感兴趣地说:“苏文,你这断头诗的提法太低俗了一点,不过我觉得你这‘诗可以怨’的观点与例证,很有见地,如果写成一片论文的话,应该很有价值。”

    苏文笑了笑,不置可否,在余成说话的时候,他的脑海浮现出一篇《诗可以怨》的文章来。

    这是前世钱钟书的文论,洋洋洒洒数千字,旁征博引,纵横古今中外,才气横溢,把这个观点说得再透彻不过了。

    以他重现记忆的能力,确实可以把这篇文章给写——呃,是抄出来。可是那庞博的文史知识的积累,真不是他现在这个年纪可以拥有的。真拿出来,说不定就让人以为他是从哪抄来的了。

    一节国文课上成这样,余成这个中二青年愈发兴奋了,忘了之前教育苏文的事儿,对他更为青睐,连说几个好字。

    看班主任这么称赞自己看不顺眼的人,谢天行妒忌了,坐在座位上,阴声笑了一下:“什么断头诗,不过是噱头而已,都是口上说的罢了。苏文,你扯了那么多,我们还是不知道什么叫断头诗,更不知道你所说的文圣人要写什么断头诗。你能清楚地告诉我们吗?”

    苏文闻言轻轻瞥了谢天行一眼,笑了:“你想知道什么叫断头诗?想知道的话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想知道的话,我还是可以教育教育一下你的。好吧,我就让你知道什么叫断头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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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当浮一大白

    谢天行不是草包,相反,在这个特长班,他的成绩反而是最突出的,是这个班的学霸。

    华夏帝国太辉煌了,对自身文化非常自豪,就算是进入了现代社会,在教育上对于传统文化还是很看重的。

    设置国文课,就是为了继承与发扬传统文化。这门功课从小学到高中,都是主课程,贯穿了学生的十二年义务教育。

    为了让学生更专心学习国学精华,教育部门把语言与哲学部分分离出去,整门功课下来,连一点外国文学常识都没有,只教授华夏典籍。

    因此,整个华夏帝国的国民,对于传统文化都不陌生,甚至可以说是浸淫了至少十多年。什么诗词歌赋,哪怕作不出好的文章来,鉴赏优缺点还是不错的。

    听到苏文说要大谈所谓的断头诗,谢天行眼睛一闪,率先说道:“苏文,你别扯那些我们都知道的常识,比如说《诗经》的国风,那都是怨情的诗;又比如说《史记》里记载的一些感慨,比如荆轲风萧萧兮之类的,甚至于霸王别姬你也不要谈了。还有,弹《广陵散》的嵇康,你也不能拿出来凑数吧?排除这些,还有什么可以作为断头诗大谈特谈的?”

    听到这里,余成这个老师都笑了,谢天行读了不少书,把这些人与事抬出来,就是为了堵苏文的后路,让他无法谈论这些史事。

    可除了这些人与事,还有什么可以说是断头诗的呢?

    余成也好奇了。

    谢天行看苏文只笑不说话,暗自生闷气,又说:“刚才我说的那些,甚至还有些没说的,比如唐诗宋词什么的,那些感人肺腑的,至多只能说是‘诗可以怨’,哪里能与断头诗扯上关系,更别说与文圣人扯上关联了!苏文,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全班的学生包括余成这个老师的目光都注视到苏文身上。

    吸了一口气,苏文笑道,悠悠吟哦:“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谢天行,这算不算得上断头诗呢?”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谢天行愣住了。

    都要成刀下之鬼了,当然是断头之前的诗歌了。

    可是,谢天行从来没听过这样的诗歌,到底是什么出处,他一点都想不出来。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余成站在讲台上,喃喃读了几遍,越读越有滋味,眼睛愈发明亮了,整个人都震住了。

    慷慨,从容,那个类似于临死前潇洒弹奏《广陵散》的嵇康的形象,第一次那么生动,像是活了过来。

    余成自负读书不少,却也听过这样的诗歌,乍听之下,只觉得朗朗上口,仔细一琢磨,却又让人激动起来,恨不得大叫一声“当浮一大白”!

    “谢天行,这断头诗还成吧?”苏文眯着眼睛笑问。

    这个世界自南宋之后就一直都是华夏帝国,从未断裂,传承连贯,而且作为世界霸主,一向都只有它欺负别人的份,还没有被人欺负到自己的国土上,自然也就没有苏远原来世界的那一段屈辱史。

    没有屈辱史,就没有革命史,自然也就没有了汪精卫这个头号汉奸卖国贼,也就没有了他年轻时候写过的《慷慨篇》。

    这是一首很好的明志五言诗,苏文抽取其中最负盛名最广为流传的四句,让它第一次在这个世界面世。

    好诗从来都能引起共鸣,这言志诗一出,鉴赏能力不错的师生们都失声了,愣愣看着苏文,学生则觉得动听而动容,余成则在思考它的出处。

    可惜,他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出处,看着一脸淡然而从容的苏文,余成心里有了一丝惊讶:“难道是……”

    他不敢想下去了。

    “苏文,你这四句话虽然不错,可惜上不上下不下,算不得什么好诗吧。另外,他能与文圣人有什么关系?”谢天行不甘心苏文出彩,大声否定这断头诗。

    苏文笑了:“刚才我不是假设文天祥文圣人被俘吗?这可以是他表明心志的心声吧?”

    谢天行冷哼一声:“狗屁!那时候文圣人都四十多岁了,哪里还是什么少年头。你这诗应情不应景,算屁好诗!”

    “要应情应景的?也不是不行嘛。”苏文又是一笑,微微闭目思考了一下,脑海中自动搜索类似的诗歌,很快文字就一一浮现出来了。

    “望门投止思张俭,忍死须臾待杜根。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很快,在众人的注视下,苏文又吟出一首诗来。

    这个世界,没有戊戌变法,没有戊戌六君子,也没有谭嗣同。

    但是,张俭、杜根等人,是南宋以前的人物,学生不懂,可是自认文史出身的余成却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人物,当然也就清楚这诗表达什么意思了。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余成醉了。

    这是何等的从容,何等的豪情,何等的豁达呀。

    面对死亡,向天而笑,只怀念留下来的兄弟。

    “好!好诗!”余成忍不住鼓掌了,双目闪亮,“苏文,这诗是出自哪里的?”

    苏文不答反问:“老师,这诗用在被俘虏又具备气节之人身上,应情应景了吧?如果这人即将被杀头,这算不算高明的言志诗,可以说得上是断头诗了吧?”

    余成连连点头:“算得!算得!非常高明!这不是常人可以作出来的诗!”

    苏文笑了,这当然不是常人,无论是谭嗣同,还是汪精卫,都可以说得上是青史留名的人物。后者如果不是最后失去了气节,单凭那首诗就足以流芳千古,而不是最后的遗臭万年。

    余成赞叹之后,又是连连鼓掌。

    啪啪啪啪!

    看到班主任都鼓掌了,底下的学生面面相觑之余,也只能附和鼓掌。

    谢天行看到苏文获得如此赞赏,更嫉妒了,讥声说道:“苏文,你说的诗再好,也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再说了,文圣人不可能被俘,你这假设根本不成立。还有,拜托你把这两首诗的出处说一下,别搞得好像是你写的一样。”

    “哈!”苏文笑了一声,反问起来,“如果我说是我写的呢?”

    这是一个历史被改变的世界,这些诗没有出现过,苏文就算毫不知耻地说是他写的,又有谁能反驳?

    是的,苏文发现这个世界的缺失,就是这一部分文化的缺失!

    穿越后的这几天,他虽然迷茫,却不忘仔细查探这个世界的前世今生。最后,他发现,因为文天祥的崛起,世界进程被改变了,文化演绎也改变了。

    欧洲一直面对华夏帝国的兵锋,战战兢兢,几百年都在进行大大小小的战争,除了努力发展经济发展军事,无法思考什么人生,他们各有的哲学没有了,文艺复兴也没有了,启蒙运动也没有了。

    他们没有莎士比亚,没有但丁,没有歌德,没有普希金,没有拜伦,没有泰戈尔,总之,十四世纪以后苏文所能熟知的外国大文豪,这个世界都不曾出现过。就算有类似的作者有类似的经历,也没有完全一样的作品。

    那些伟大的作品,都不成出现过,现在唯一能证明的就是留存在苏文的脑海中了。

    国外如此,华夏帝国亦是如此,那些曾经让苏文无比向往的文豪的名字,都不曾出现过。

    这是苏文最大的优势,特别是他发现只要他前世看过的作品都能一一在脑海浮现之后,这就是天大的外挂了。

    他要走上文学之路,凭借记忆中的那些伟大作品,成为举世无双的大文豪!

    这是他走出房门之前给自己规划的人生路线!

    “什么?你说什么?”在苏文无比豪气的时候,谢天行尖锐的声音响起,瞪着苏文,大笑起来,“你说是你写的?你糊弄谁呢!苏文,你疯了吧,以为我读书少就可以骗我?余老师,你是大才,肯定知道这些诗歌的出处,你赶紧揭穿他!”

    “这个嘛……”余成脸色现红,挠挠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他看苏文的目光却充满了吓人的光芒,就好像猎人看到猎物,垂涎欲滴,大有一口吞下的趋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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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中学生文学大赛

    “真是苏文写的?”

    谢天行看余成那欲言又止的模样,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两首诗,余成也没有见过!

    那么,很大可能就是苏文的原创了。

    “不可能!”谢天行尖叫一声,不愿意相信,“余老师,你没听说过不代表就是苏文写的了。我们华夏诗歌浩繁无数,哪怕是专家学者也不可能阅读穷尽。苏文,你说,这两首诗你是从那个旮旯里找出来的?”

    “谢天行,你写不出不代表人家苏文写不出吧!人家苏文国文课比你好多了!”这时候苏文的好友马文强看不下去了,出声帮腔。

    虽然他也震惊于苏文随口而出的诗歌是那么地优美动人,却愿意相信真是苏文写出来的。

    谢天行冷笑连连:“马文强,你这个不学无术的家伙,你凭什么说我!就凭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体育生,也敢与我们谈国文?”

    “你说什么?”马文强被讽刺,嚯的推开桌椅站了起来,想要与谢天行拼命。其他几个体育生被谢天行的地图炮轰击,也纷纷大嚷起来,说谢天行太过可恶,看不起人。

    谢天行不为所动,看看苏文,又扫了教室一圈,嘿嘿直笑:“你们以为古诗是那么容易写的吗?现在人就算写都出来,只怕也是平仄韵律不齐的不伦不类的东西!苏文,我看你就老实说出诗歌的出处吧,别唬人了。”

    说完,他又冷笑几声。

    其实他的话也没有错,自从一百年前的世界大战之后,华夏丢失了众多殖民地,放眼看世界,这才发现他们几百年坚持传统,保守有余,开拓不足,与现代世界有些差距了。

    于是,华夏的有识之士都发出了改革的声音,这一改革首先从文化上着手,第一变化就是白话文的使用。

    在此之前,华夏的上下体制都是用古文行文,虽然底层已经有白话文的出现,不过却上不了台面,是一种下里巴人的东西。

    随着这文化改革的进行,白话文渐渐占据主体地位,各种刊出的文章,无论是小说、散文、诗歌、戏剧,使用的白话文都渐渐圆融了。随后,连官方教科书都用了白话文。

    一百年下来,整个华夏已经都是白话文的天下了,诗歌古文什么的,写的人还有,却都不精通了,更说不上高明。

    这是谢天行笃定这两首古诗不是苏文写的最大原因,连专家学者都写不好,更别说一个中学生了!

    当然,这是常情,可惜苏文却不是常人了。他的脑海,有无数南宋之后的精彩篇章,是这个世界不曾出现过的华章丽文。

    淡淡看了谢天行一眼,苏文只是一笑,转而看向余成,问:“老师,我刚才拿出来的两首诗,就是我心中的断头诗。你觉得水平怎么样?”

    余成苦笑,水平怎么样?

    简直是再好不过了!

    一听之下,他这个中文系的高材生也都觉得惊艳,激动不已。这水平,这才华,他余成是不及万分之一的。

    余成看着苏文,对上他那乌黑而有神的双眸,长吁一口气说:“很好!很好!”

    苏文又问:“找不到出处的话,我说是我所作,老师信吗?”

    余成又是苦笑:“真找不到出处,我能不信吗?”

    “老师,你千万别信他!”谢天行闻言急了,大叫一声,“这家伙就是骗子,是文化大盗!就算找不到出处,也许他是从哪个人口中听来的呢?”

    苏文淡然一笑,说:“按照我们帝国的著作权法案,一个作品谁先面世,就是谁的原创。你们都没听过,岂不是说我是正版的原创者?现在网络发达,你们有所怀疑的话,自可上网搜索查询,看看有没有这样的作品。”

    这话一出,还真有不少学生掏出手机上网查询去了。连谢天行都不信邪地上下鼓捣手机。

    苏文见状,轻轻一笑。

    这个世界经过百年的和平发展,文化鼎盛,科技发达,比之苏文前世的地球还要高明不少。不过,因为历史改变,很多东西都没有出现,没有那个人,没有那个境遇,自然就少了很多经典故事。

    没有汪精卫,没有谭嗣同,又怎么会有“不负少年头”、“我自横刀向天笑”的经典呢?

    就算被苏文怀疑为穿越者的文武至圣文天祥,这个华夏帝国的创造者,因为一生都专注于国事,发展经济,创造制度,殚精竭虑,日以继夜,少了应酬,也少了风花雪月,没有像其他穿越者一样到处留下经典诗文!

    这是苏文最为庆幸的地方,也是华夏帝国数百年来最让人诧异的地方,文天祥这个南宋科举状元,自从五岭坡出来之后,一心反元,直到去世,竟然都没有留下任何一篇诗文!

    宋文怀疑文天祥穿越前应该是理工出身,擅长武器机械,对于文章反而不擅长,因此也就不卖弄了。

    “还好他不卖弄了,给我留了一条活路!”苏文庆幸的时候,又立下了决心,坚决要在剽窃文章这一途上走下去,反正也没人可以追究他的责任。

    谢天行没有说错,他就是文化大盗!盗的是前世的记忆,成就的是今生的辉煌,当然,这一过程如何实施,还有得斟酌。

    “啪!”

    一声震响,谢天行把手机拍在桌子上,不可思议又不甘心地说:“竟然真的没有!”

    学生们都查找过了,网上没有苏文所说的诗句。

    也就是说,这两首诗,是第一次面世!

    从苏文口中说出,那么,真是他写的?

    所有人都以震撼的目光看向站在教室后面的苏文,有些发懵,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余成没有上网搜索,作为一个中文系高材生,不敢说阅尽华夏古代诗歌,但是对于那些能成为千古佳句的诗歌,他大致是有印象的。

    苏文的两首诗歌,不是那种“性癖耽佳句”的晦涩文字,相反,那份天纵豪情足以成为名篇,要真是古人所写,余成觉得他不可能没有印象。

    那只有一个解释了:苏文没有撒谎,诗歌真是出自他手。

    “可能吗?”余成还有些许怀疑,苏文国文确实不错,文章也向来身受他这个国文老师的欣赏,然而,那些都是中学生的水平,比如说议论文,比如说叙述文,或者说情感散文,甚至现代诗歌也能吟唱几句。

    可这是古诗呀!

    余成就不敢说他能写得好古诗。

    现在,苏文不单写了,还写得极其之好。好到余成听了都忍不住拍案而起大呼一声“好诗”!

    苦涩一笑,余成面对苏文说:“苏文,我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我庆幸,又惭愧。庆幸今天能耳闻佳句,惭愧的是之前没有发现你这个才华,没有好好培养你。唉!”

    苏文微微一笑:“老师言重了。其实现在发现也不迟嘛,现在才三月!”

    “嗯?”余成愣了一下,苏文重点提醒现在才是三月,话中有话,他不得不注意,可惜不解其意,只能直接询问,“苏文,你好像另有所指?”

    苏文目光愈发明亮了,清声说道:“老师,你觉得我这两首诗歌够水平参加‘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吗?达到让你推荐参赛的资格了吗?”

    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

    余成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苏文的目标竟然是这个大赛,甚至于,他现在极度怀疑苏文今天如此高调如此张扬,目的全是为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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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荐稿人

    在华夏帝国,能冠以“华夏”字头的文学大赛并不多,一旦冠名,大多是官方主办的全国性的赛事,风头无两,影响力巨大。

    想想二十亿人瞩目的大赛,是何等规模,何等壮观!

    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是《华夏文学》与作协联合举办的赛事,它并不是一般的作文大赛,而是以“文学”这么宏大的名头冠之,可见它的含金量。

    这个大赛有古代科举的味道,最底层的单位是市作协,由他们遴选全市中学生的参赛作品,推荐到省作协,省作协又从每个市里遴选出前一百名,到省里实地当场写作,进而又选出前一百名,之后全国各省的前一百名汇聚京都,参加全国作文总决赛,排出名次。

    分级而递进,是科举的路子,既能以最大规模遴选人才,又能相对公平。

    华夏帝国总共五十个行省,单是总决赛都有五千人参加,更别说省里市里县里的各个级别的遴选了。

    总的来说,这是一场有着几百万人数参加的文学大赛,规模不可谓不大,人才不可谓不多。

    这场赛事的对象没有多少限制,只要你是中学生,不管你是初中还是高中,或者什么年级,只要你有才,都可以参加!

    另外,冠以文学的名义,题材也就没有单一的限制,有两大板块,那就是长篇和短篇的区别。

    长篇里一般都是小说与剧本。如今世界承平,华夏帝国文化鼎盛,国民教育程度高,不少人自小就接受家庭的文化熏陶,很小的时候文学水平就不低了。

    因为世界都进入文化竞争的主题,文化可以创造巨大的财富,因此很多人从小就开始创作,多年谋划,长篇小说与剧本也就不少了。

    这一板块的参赛人士大概有五分之一,不多也不少,不少人以参加这一板块作为快速出名的途径。

    这几十年来,有不少大才从中脱颖而出,获得了巨大的资本,创造出不小的经济价值,成为国民偶像。

    另一个短篇的板块,划分就更细化了,有散文诗歌板块,也有中短篇的小说戏剧,哪怕是你自己创新出来的作品,都可以包容进去。

    除了出名或者获利,中学生踊跃参加这一赛事的最大原因就是总决赛排名前列的人,可以被众多大学破格录取。

    文艺青年大多感性,除了与文学有关的科目,其他科目估计成绩都不理想,能被破格录取进入大学,就是他们的终南捷径!

    按照惯例,这一大赛的总决赛前五十名,几乎都能会被中多大学破格录取,最不济也能上省立大学。

    苏文今天提起这个大赛,完全就是冲这一点而去的!

    这个世界的苏文,短腿的科目太多了,所以才会被父母要求读美术,希望通过艺术途径进入大学,可惜美术专业考试竟然不达标,断送了上大学的希望。

    华夏帝国可没有高考复读生这一说法,因为资源有限,教育部门不允许大家多次参加高考,一旦落榜,上不了大学的只能去读职校,连职校都读不起,只能沦为社会底层了。

    如今已经是三月了,还有两个多月就高考,穿越后的苏文发现这个世界教授的高中知识与他前世所学出入太大,没有这方面的积累,对即将到来的高考是没有什么期望了。

    所以,他只能另辟蹊径——

    参加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

    在原来苏文的日记里,他对这一大赛念念不忘,大赛是每年二三月开始由市里的遴选,三月底截稿,四月初出成绩,之后四月中就要参加省里的选拔,到四月底全国总决赛就开始了。

    所有的名次都在五月之前出来,不耽误每个学生六月的高考。

    当时的苏文要准备美术艺考,来不及准备文章参赛,现在却是市里截稿的最后几天了,再重新准备一来一回估计时间也不够了。

    因此,他又只能把主意打到余成头上来。

    市里的初赛,除了由学生自由投稿外,还在一些高中选定荐稿人。粤州第七中学作为市立高中,也有这么一个荐稿人,那就是余成。

    余成出身名牌中文系,是一个文艺青年,与市里作协的人相熟,因此被选定成为第七中学的荐稿人,每年可以举荐三五个学生去参赛。

    这些都在原来苏文的日记里写着,苏文看到这里的时候,心里就开始打余成的主意了。

    自由投稿名义上没有什么门槛,可人太多了,遴选文章的人肯定看不过来,难免有遗珠的事儿,而荐稿人作为熟人,他提供的文章自然有优先阅读的可能,出彩的机会也就大大提升。

    “你要参加中学生文学大赛?”看着苏文发亮的眼睛,余成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心里很不舒服。

    他觉得苏文今日高调至此,完全是为了这一目的!

    先是否定他关于“坚强”的教育,继而推出什么断头诗的概念,扯了“诗可以怨”的话题,让他这个老师大感兴趣,一步步掉入他提前设计好的圈套,最后才抛出这两首高明的古诗来。

    “什么断头诗!全是他自己准备的古诗,就是为了让我感兴趣而已!”余成有些恼怒了,恨不得大骂苏文几声,最后吐他一脸唾沫,鄙视地说想通过我参加大赛,那是没门的事!

    可是,他又不得不承认,苏文的这两首诗实在太出色了,精妙绝伦,其中有的句子说是千古绝句也不为过。

    面对这等好诗,作为一个文艺青年,说不心动那是不可能的。

    “老师觉得够参赛的水平了吗?”苏文看似很天真地又问了一句。

    余成无话可说了,这两首诗异常惊艳,能把他震住,自然也能让初赛的评委大大吃惊。

    余成已经可以想象这么一副场景了:那些颇有文艺范的评委拿到这两首诗歌,摇头吟唱,又哭又笑,像足了小儿姿态!

    他们所在的学校名义上是市立中学,可惜已经排到第七去了,何况市里还有不少出色的私人中学,因此,到这里的学生都是被人家选剩下的,在全市那么多中学里算不上有什么成绩。

    余成这几年推荐的学生,在文学大赛出彩的几乎没有,至多只能去全国总决赛走个过场罢了。他也想有那么一个出色的学生帮他出一口气呀!

    那么,苏文可以吗?

    余成心动了,想了想,又有些叹气地说:“苏文,别的学生很少以古诗词参赛的,以前获奖的诗歌,都是新诗。你……只怕难啊。”

    苏文摇摇头:“我查了资料了,就是全国决赛,也有些古诗词获奖的。”

    “这……”余成为难了。

    “苏文,你太自大了!”这时候,良久不说话的谢天行倏地呵斥,“人家能以古诗词获奖,你以为你也有这个能力?人家那是大才,你不过是走狗屎运拼出两首还算过得去的古诗罢了!”

    “过得去?”苏文撇了撇嘴,“那什么才是大才?”

    谢天行冷笑:“大才那都是一贯表现出色的。你如果有大才的话,以前怎么没见你表露出来过?你以前的文章,虽然分数不低,却也只是应试之文罢了,算不上高明!”

    苏文无法接这话,难道他能说以前是因为还没穿越过来吗?

    谢天行转头对余成说道:“老师,一时的灵感算不上才华,这家伙也不会一直有这样的运气。如果你推荐了他,到时候去参赛,写出狗屁不如的文章,不堪入目,只怕会有损你这个推荐人的名声,也会丢我们学校的脸面!老师你要三思呀。”

    说一千,道一万,他就是要搅合苏文的好事,万万不能让余成成为后者的荐稿人。

    为什么?

    因为他谢天行才是这个特长班的尖子,他之前写的一个剧本,就让余成推荐到市里作协去了!

    苏文要成为他的竞争者,岂不是让他危机大生么!

    余成为难了,一心觉得苏文今天的表现非常出色,两首古诗也达到了参赛的水平。可又觉得谢天行所说不无道理,生怕苏文只是一时灵感,难以为继。

    半晌,余成抬头看了看双目炯炯发亮一脸期待的苏文,沉吟了一下,有了主意:“这样吧,苏文,你现在当场再作一首这样的古诗,如果还有刚才的水准的话,这个荐稿人我就做了!怎么样?”

    再来一首?

    苏文眼睛倏地贼亮贼亮!

第八章 彪炳千秋的丹心

    “老师,你此话当真?”苏文双目亮得像狼一样。

    他本来就有做文抄公的打算了,再鼓捣出一些经典来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余成这样激他,完全是让他表现嘛。

    在这个世界,他把自己定位为文化传承者——这里与他原来的世界有几百年的差异,数百年文化就这样缺失了,他不散播开来,岂不是辜负了穿越者这个身份?

    他也想看看地球的那些经典文章能在这个世界发展到什么地步!届时,他这文化集大成者会有什么样的地位呢?

    想想都有些小激动了呢!苏文看到了无比明亮的前途。

    听到苏文有些怀疑,余成笑了:“我堂堂一个老师,还会骗你一个学生不成?只要你能写出贴近刚才所说的主题的古诗,水准又足的话,我不单给你荐稿,我还为你写个序,把今天的事说一说,记叙这几首诗的由来。如何?”

    苏文大喜过望:“这个好!这个好!那我就先谢谢老师了。”

    余成翻了翻白眼:“你就这么自信?”

    不是余成自信,是他对原来地球的那些大牛无比信任。

    大神永远都是大神,哪怕换了一个世界,都难以掩饰他们那些遮不住的光芒。那句话怎么说了?你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就算卖猪肉也是那么帅滴!

    听到余成承诺作序,谢天行嫉妒得不行,他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扫了自信满满的苏文,谢天行冷哼一声:“苏文,你不要把牛吹上天去!你以为古诗是那么容易写得好的吗?”

    “苏文,好好想,我相信你可以的。”这时候坐在苏文不远处的马文强出声支援他的朋友。

    苏文向他点头微笑,扫了一眼全场,同学们的表情不一,有的期待,有的淡然,有的不屑,还有羡慕嫉妒恨的。

    余成一脸笑意,目光铮亮,有期待,也有鼓励。

    苏文在谢天行那不屑又嫉妒的脸上扫过,并不多想,也不吟唱了,倏地坐下,拎起笔来,在作业本上扯下一张空白的纸,唰唰几下,写下了几行字。

    文不加点,一气呵成!

    在众人奇怪的目光下,苏文捧起纸张,噗的吹了一口气,一脸的笑容,自信地站起来,穿过教室,来到讲台前,双手把纸张递给了一脸疑惑的余成。

    “老师,我这诗不单切题,我还衔接刚才的话题,那就是如果文武圣人没有从五岭坡逃出来,被俘虏了,临死前会写什么断头诗。我想我这首诗能作为他的心声!”

    “文圣人的心声?”余成大为吃惊,觉得苏文口气太大,有点不知天高地厚了。

    在众人翘首以待的目光下,余成低下头,目光慢慢转到手中的纸上,一行行诗文跳进了他的眼眸——

    “辛苦遭逢起一经,干戈寥落四周星。”

    开头就是个人出处的叙述,余成作为科班出身的文艺青年,品鉴诗文的功力不浅,想起苏文是假托文天祥所作,立刻联想到文天祥的遭遇了:文天祥作为南宋科举状元,“起一经”是要精通一种经书,并不容易。

    之后一句是国家动乱,“四周星”是什么意思,余成也能够理解,是说动荡了四年。

    “四年?这个不对。”余成皱起了眉头,文天祥与蒙古人打了十几年的仗,可不单四年那么轻松而已。

    “咦?也不对。苏文刚才说假设他在五岭坡被俘。如果我没有记错,那是公元1278年,文天祥好像是1275年开始抗元,算年头的话,正好是四年。四周星的说法也贴切。这个讲究,够讲究!”

    余成有些惊讶苏文用词的精切了,再看下去,还是一句铺叙:“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

    点点头,又摇摇头,余成觉得这句虽然深沉,却算不少精彩,心想苏文不是要写叙事诗吧,叙述诗不是那么好写的,如果没有白居易写《长恨歌》与《琵琶行》的那种水平,只怕都是平庸之作。

    有些失望的余成又看了一句:

    “惶恐滩头说惶恐,零丁洋里叹零丁。”

    “这句有点意思!”余成微微点头赞叹,这句诗比较贴切,仔细品味,还很精妙,同一个名词代表了地点与心情,有重复感叹的韵味。

    “妙!妙!”余成很文艺地开始摇头晃脑了,一边欣赏,一边琢磨诗的出处,“惶恐滩好像有出处,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说文天祥是jx抗元兵败的地点,在那个地方他好像把妻女都丢失了,之后跑到fj去。不过这零丁洋是哪里?没听说过呀!”

    想到这里,余成来不及看剩下的诗句,猛地抬头,面向苏文,直接问道:“苏文,这零丁洋是哪里的出处?”

    苏文闻言愣了一下,他本以为写下这千古名诗,余成看了之后应该拍案而起大呼好湿好湿的,没想到他却纠缠零丁洋这个地方。

    仔细想了一下,苏文也犹豫了,在原来的历史时空,文天祥五岭坡被俘,从船上转移的时候经过伶仃洋,这才写下这首诗。在这个世界,却没有这段历史,也不知道他所在的gd行省有没有伶仃洋这个海域呢。

    不过看余成样子,作为一个粤州的文艺青年,身在gd行省还问这么一个出处,那么伶仃洋这地方十有**是不存在的。

    想到这里,苏文断然说道:“老师,为了感叹零丁,我也只能想当然耳地写出零丁洋了。”

    想当然耳!

    这话翻译成白话文的意思就是:我想他这样,他就这样!

    余成气结了,指着苏文苦笑不得:“你以为你是谁?苏东坡?孔融?”

    “相当然耳”这一主观臆断的话来头不小,《后汉书》写孔融看到曹操打败袁绍儿子后,曹丕纳了袁熙的妻子甄氏,就写文章说“武王伐纣,以妲己赐周公”,曹操问这事的出处,孔融说:“以今度之,相当然耳。”

    他说看现在的情况,我就是这样推想的!

    这样的典故还涉及到名头更大的苏轼,此君参加考试写了一篇文章,主考官都说很好,只不过其中有一个典故连大名鼎鼎的欧阳修都想不出出处,就问苏轼是从哪里看到的,苏东坡倒也干脆,直接说:“想当然耳!”

    现在苏文竟然也想效仿先贤,余成哭笑不得之余,又有些恼怒:这家伙真把自己当一号人物了?

    哼了一声,余成不想看到余成那理所当然的面目,低头看手头上古诗的最后一句。

    慢慢的,他愣住了,脸色由平静转为绯红,唰的一下目光大亮起来,拿纸的手微微有些抖动,他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文字,擦了擦眼睛再看,字迹依然清晰,意思也非常明确,嘴唇也哆嗦了,不停地念叨诗歌的最后一句: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人都会死的,我要留我爱国的丹心映照史册!

    倏地,整首诗活了过来,一个伟大人物的形象也跃然纸上,从古代走来,慢慢走进人心,涤荡人心,升华人心!

    “好一个‘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好!好诗歌!”余成激动起来,拳头重重砸在讲台上,发出砰的声响,把底下的一些学生吓得不轻。

    这次苏文只是写没有读出来,大家都不知道余成手中的诗歌到底怎么样,不过看余成那激动得要吃人的模样,他们用脚底板都可以想得出是一首好诗!

    至少,比之前两首要好,否则余成不会激动至此!

    唰唰!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到了苏文身上,后者淡定地坐在样子上,脸现微笑。

    《过零丁洋》一出,还有比这更好的明志的断头诗吗?

    文天祥那种儒家文人的风骨,谭嗣同都要略差一筹,那种激荡人心无所畏惧的震撼,更不是汪精卫这种人所能望背的了。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余成低声呢喃,热泪盈眶,心中有一块垒,堵住了胸腔,想要呐喊,又想呼啸,他觉得这不应该是苏文写出来的诗句,而应该是由文天祥本人所作。

    也只有文天祥这个至情之人,才能发出这等呕心沥血一般的呐喊。

    这是一种风骨!

    这是一份人格!

    这是彪炳千秋的丹心!

    历史可以没有文天祥,因为会有其他人站出来;世界可以没有华夏帝国,因为还会有某某帝国代替。

    但是,人世不能没有这样的呐喊——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少了它,就少了一份真情,一份丹心,一份精神!

    余成激动得不能自已,课也不上了,大手一挥让学生自习,他在讲台上来回走了好半天,最后才深吸一口长气,目光落在教室后面的苏文身上,光芒闪亮,非常复杂,有震撼,有不甘,有敬佩。

    慢慢的,余成走到了苏文身边,轻声地问:“苏文,这诗真是你写的吗?”

    苏文猛然抬头,一字一顿地说:“老师,我如果说这是文天祥写的,你信吗?”

第九章 直通作协

    文天祥写的?

    余成目光有些迷茫,点点头,之后又摇摇头。

    点头是因为他愿意相信这样的诗只有文天祥才写得出来,摇头的原因就更简单了,在他的记忆中,文天祥没有写过这样的诗!

    文武至圣作为华夏帝国的开创者,在华夏帝国的国民看来,他是古往今来最伟大的人物,这个“最”是以全世界范围来说的。

    这等耀眼的人物,别说他的文章诗词了,就算是他说过的一句话,都足以记载下来让众人铭记。

    自从五岭坡之后,文天祥这个南宋科举状元就再也没有诗词歌赋等文章面世了,哪怕动笔,写的也是政策律文。

    《过零丁洋》这等注定流传千古的诗歌,真是文天祥写的话,不可能不成为教科书的名目。

    在余成的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诗句!

    “真是苏文写的?”余成怀疑的目光又落在苏文身上了,有些挠头了。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

    “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苏文之前随便吟唱出来的诗句,他已经很惊艳了,没想到却有更震撼的在后头等着他——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余成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这个学生的才情,已经不是他所能揣测的了!

    “苏文!”余成把手搭在苏文肩膀上,微微用力握了一下,在苏文仰头看过来的时候,他笑了一下才说,“我刚才我话都算数。你现在用纸张把这三首诗歌写下来,我帮你推荐到市作协去参加中学生文学大赛。另外,如果你不嫌弃,我想帮你写一篇序文,把今天的事记录下来。”

    苏文大喜过望:“老师说嫌弃太言重了,学生求之不得呢!”

    “不!”余成摇头,“你这三首诗经得起时间的考验,说不定数百年后都能流传。我能作序,那是得天之幸。”

    堂堂一个老师面对一个学生如此贬低自己,说话的语气都有些恭敬,苏文还能说什么呢?

    有些惭愧,毕竟他只是一代文抄公而已。

    又有些得意,连余成这等文艺青年都露出不得不佩服的口气,苏文更坚定了要把文抄公做下去的决心。

    不单要做,还要做大,做强!

    没有犹豫,苏文又扯下两张白纸,唰唰把之前的两首诗都写了出来,最后,他搜索记忆还补齐了汪精卫那首诗,由刚才的四句变成了十六局的古诗,题目用最为上口的《慷慨篇》。

    另外,谭嗣同那首《狱中题壁》也改了题目,直接就叫《断头诗》了。

    加上余成手中的那首《过零丁洋》,总共三首古诗,郑重地交到余成手中。余成没想到苏文把刚才的慷慨四句瞬间又扩展出十多句来,一时无语了。

    看到余成期待又凝重的表情,余成不忍心苏文最后失望,打预防针说道:“苏文,我虽然把你的诗歌推荐过去了,却不一定能让人家选上你,毕竟古诗词在这个时代更为小众,人家出于其他目的考虑,不一定让你通过的。”

    苏文点头表示明白:“能参加就是机会,多谢老师的提醒。”

    所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为了能够上大学在这个世界混个资历与地位,他今天是殚精竭虑算计了余成,后者不与他一般见识,还大力举荐,能否成功,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拿了诗歌,余成更没有心思上课了,返回讲台,坐着想了一会,拿出纸笔,奋笔疾书,写起他的序文来。

    不愧是文艺青年,这序文写得古香古色,开头就模仿了王勃的《滕王阁序》:“时维三月,序属三春,莺飞草长……余本讲师,教授国文,是日说及坚忍不拔之人物,本意教诲学子,然其中有苏文者,非议余词颇多,继而论及断头诗一词,大谈诗可以怨之意。余恼怒呵斥,其愤而起,作断头诗三首,其中有……”

    序文不多,总共也就两百多字,交代了这三首诗的来历,最后感叹几声,说苏文是“天纵才情,所作之文,不下成人,且能胜之,令人汗颜。”

    总之一句话,由诗句而夸奖苏文,大有欧阳修对苏轼那种“放他出一头地”的意思。

    序文写好之后,余成检查了两遍没有什么问题,听到下课铃声之后,二话不说,一句下课撂下,也不等学生说再见,撒腿就匆匆跑出了教室。

    学生见状,惊异不已。

    有的人猜到余老师是因为迫不及待想要把苏文的诗歌推荐上去,这才不顾礼仪失态了。

    想到这里,谢天行嫉妒得要发狂,话说他之前上交剧本给余成的时候,余大班主任可没有那么好说话,表情平淡,只是嗯哼几声,几天后把剧本退回他手中,让他重新修改。

    看着剧本上满满都是圈圈与建议,谢天行不甘心地按要求修改,如是三次,才堪堪入得余成法眼,过了稿,获得推荐资格。

    现在想想,他的遭遇,与苏文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有天壤之别。

    只不过,苏文高高在上,他却是被摔在泥滩上罢了!

    “该死的苏文!”谢天行骂了一句,心理极度不平衡了,“你运气好写出几句好句子罢了,你真以为一定可以获得作协的赏识了吗?我才是这个班的尖子生,我的文学才华比你高多了,你想抢我风头,我让你……嗯嗯,我想想我爸有熟人在作协没,要使些小手段吗……”

    他没有看到苏文最后一首诗写的是什么,不然估计都兴不起对比的念头了。

    话说余成大步离开教室之后,立刻就到学校传达室,先用手机把苏文的三首诗歌与他的序文拍了照,之后套上信封,标注了地址与身份之后,寄了出去。

    信发出后,余成沉吟了一下,觉得不保险,拿出手机登上交流工具,给他在市作协负责中学生文学大赛审稿的朋友发了一条短信:“方程式,给你寄了三首诗歌参赛,是我学生的作品,你一定要先睹为快,不看后悔!”

    措辞很随便,因为对方是他的大学同学,名叫方承世,被大家戏称为数学的方程式。此君也是文艺青年,发表过很多作品,也算得上是粤州的一个文学人物。

    方承世在作协工作,负责每年的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也是因为他的关系,余成才能成为这个中学的定点荐稿人。

    方承世很快就回复余成:“后悔?你太夸张了点吧,吓唬谁呢!”

    余成不说话,直接把拍下来的诗歌与序文发了过去,之后又去上另外一个班的课了。

    他却不知道,方承世看了发过去的诗歌后,是如何的惊诧震撼,大嚷大叫,顿时把整个作协闹得鸡飞狗跳,一下子就把作协之人的目光都引到了他身上,以及他手中的作品上!

第十章 验证真伪

    “好诗啊!绝妙的好诗!说是千古绝句也不为过!”

    方承世不停地拍桌子,大声赞叹,丝毫不顾他那失态的情况招来同事不满的目光。

    粤州市作协办公室有一个教室那么大,负责日常行政事务的几个作协成员都在这里办公。作为文人,大多喜静,方承世如此嚷嚷,自然会让他们大为埋怨了。

    不过他们也知道最近方承世在忙中学生文学大赛的事,审稿都是那么一回事,要么赞叹,好像吃到了天下美味;要么苦恼,好像吃的东西难以下咽。

    这些天,他们看到的方承世更多是连连感叹,说稿子都是垃圾,幼稚没水平,无病**,恨不得把自己的眼睛都挖出来,免得受到玷污,还说这活简直不是人干的,长期做下去肯定要减寿几年!

    没想到今天却赞叹有加,看来应该是拿到一篇好稿子了。

    “小方,是否看到佳作了?不要吝啬嘛,好东西给我们分享一下。”这时候一个四五十上下的中年男子站到了方承世侧边,一脸笑意地询问。

    “李主席!”方承世稍微收敛狂态。

    “是副的主席。”中年男子还是一脸的笑意,更正了方承世的说辞。

    方承世无奈点头:“好吧,李副主席。”

    他只是作协成员,对方李道铭却是粤州市作协副主席,两人能够亲近,除了是作协同志外,都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华夏文学》广东行省周刊驻在粤州市的通讯员,可以说是编外编辑。

    中学生文学大赛就是《华夏文学》杂志与帝国作协联合主办的大赛,因此两人也是粤州市负责组稿审稿的负责人。

    这些天他们可被不少幼稚的中学生作文折腾得够呛。这也是李道铭看到方承世高兴赞叹就不舒服的原因了,大家都是活同样的活,凭什么有好东西不能分享呀!

    不行,好稿子他李道铭也要一睹为快!

    “稿子拿来!”李道铭直接伸手索要。

    方承世摇头说道:“手写稿还在寄过来的途中。我看的是电子版的,是那个荐稿人发过来的。”

    说着,方承世举起手机晃了晃,不无炫耀地说:“都在这里,要看吗?”

    李道铭哼了一声,也不废话,直接从方承世手中抢过手机,嘟囔说道:“如果文章没你说的那么好,看我怎么收拾你!文章在哪里,什么题材?”

    “是诗歌!古诗!”方承世故意强调了一下,指点对方阅读。

    “古诗?现在的人还能把古诗写得好吗?”李道铭撇撇嘴不大相信这些古诗的水平了,要不是方承世刚才那疯癫的模样吸引了他,他都不愿意看下去了呢。

    在他心里,就算有人能写好古诗,那也是沉浸古诗多年功力精深的国学大家,至于一个中学生的参赛作品,还是古诗的题材,有看下去的必要吗?

    漫不经心地看下去,第一首是《慷慨篇》,映入眼帘的是比较平常的句子:“衔石成痴绝,沧波万里愁。孤飞终不倦,羞逐海鸥浮……”

    “说的是精卫填海的故事?”李道铭眉头更皱了,“这诗只能说一般呀!”

    才腹诽完,耐心看下去之后,李道铭整个人都挺了一下,精神顿时振奋:“慷慨歌燕市,从容作楚囚。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好诗,好诗啊!”

    连连赞叹,除了说好字,李道铭还真一时无法想到什么形容词来赞叹,通读整首诗下来,只觉满嘴都是豪迈之气,整个胸腔都是慷慨的味道!

    方承世闻言眉开眼笑:“主席,我说了是好诗嘛!这只是开篇第一首,你再看下去。

    李道铭点头看下去,乍看题目就愣了一下:“《断头诗》?什么叫断头诗,没听说过呀?望门投止……咦?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

    李道铭眼眶猛地睁大起来,只觉得胸中有一口闷气要宣泄出来,半晌才炸声喝道:“好一个‘我自横刀向天笑’!豪迈!悲壮!义气!真是好诗啊!小方,你那个荐稿人推荐了两首好作品呀!”

    “两首?”方承世笑了,有些激动又期待地说,“主席,你再看最后一首!”

    李道铭看方承世的神色,也迫不及待地看下去了。

    这是《过零丁洋》。

    慢慢读着,等念到最后两句的时候,李道铭整个人都因为激动而颤抖,声音越发高昂,直裂云霄:

    “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

    读罢,李道铭整个人僵住,张大嘴巴一直都说不出话来,眼神迷离,心神好像游于九天之外了。

    半晌,他渐渐回过神,扭头看着方承世,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方承世重重点头,脸色因激动而红:“主席,这是我一个同学推荐的稿子,是他一个学生写的,一个中学生!你现在知道我刚才为什么那么激动了吧?”

    李道铭无法评说了。

    在“留取丹心照汗青”这样的诗句面前,一切语言都是苍白的。

    深吸一口气,李道铭幽幽问道:“这真是一个中学生写出来的?”

    方承世愣了一下,继而苦笑:“主席,这样的诗才,注定了能在帝国诗坛有一席之地。如此名篇诗作,谁愿意给他人所用?”

    “那……这么说真是中学生写的了……”李道铭满嘴都有些苦涩了,“这样的诗作,别说参加省级的中学生文学大赛,就算到全国总决赛,也能胜出呀。这样的水平,都可以刊登在我们广东行省的《华夏文学周刊》上了。”

    “我看不单是周刊,连帝国总刊都够水平上了。”方承世补充了一句。

    李道铭想说什么,最终却点了点头,叹道:“是啊,都可以上总刊了。这是多少文人的梦想呀!”

    《华夏文学》是帝国作协与皇家大学文学系主办的刊物,是华夏帝国名气最大声誉最高的文学刊物。

    与一般的刊物不同,经过多年发展,《华夏文学》刊物分级而立,集团化运作,每个省都有一个编辑室,像子公司一样,在本省出版刊行文章,每周一刊,所以又叫周刊。

    再往上,就是总刊了,由京都著名的作家与教授审稿,每个月刊行一次,又叫《华夏文学月刊》。

    月刊上面的文章,不是谁都能发表的,必须是从各个行省当月的四份周刊上遴选出来的最有价值的文章。

    华夏帝国有五十个行省之多,一个月四份周刊,也就是说,总刊每月一次的文章,是从至少两百份周刊里筛选了出来的精品文章,是二十亿人民之中的作家的精华!

    所选文章,精益求精,需要众多著名审稿人在众多文章中遴选出来后再经过投票,胜出者方能登上《华夏文学》的月刊,可见名额之少,可见难度之高。

    有的文人,在各个行省的《华夏文学》周刊发表过无数文章,一年到头,却连一篇都没被总刊选上,有的甚至半生都没有这样的荣誉。

    因此,无数作家文人以在总刊发表过一篇文章为荣!

    方承世与李道铭在广东行省也算是小有名气的作家了,在省里的《华夏文学》周刊发表过不少文章,可这么多年下来,却没有一篇能上总刊。

    所以,刚才他们谈论这些诗的价值,除了赞叹外,还有羡慕嫉妒恨!

    他们恨啊,恨自己没有这样的才华,恨老天为何把这等天赋都赋予一个人了。

    对方特么还是一个中学生!

    果然是人比人气死人么?

    “主席,我觉得可以给这个学生一个直通省级中学生大赛的资格。你说呢?”方承世直接表示对写出这些作品的学生的欣赏了。

    这时候,李道铭看完了余成对这些作品的序言,他倒是有些犹豫了:“小方啊,你这个接头的荐稿人太实诚了,这序文发出去,只怕对这个学生不是好事。”

    “怎么了?”方承世吃了一惊。

    李道铭苦笑:“虽然帝国言论自由,不以言获罪,但是文武至圣是神人,怎么能拿他开玩笑呢?这断头诗是假设文圣人要断头为前提才成立的。这个不好!发表出去只怕会引起轩然大波。你要知道,文人都是相轻的,而且杀人不用刀。”

    方承世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慌了:“主席,那……怎么办?”

    李道铭轻轻一笑:“这学生诗才了得,是我们粤州的人才,当然要好生保护。这样吧,你去找那个老师,让他改一改序文,别与文圣人沾边就行了。还有,直通省级大赛的资格可以给这个学生,不过你要亲自验证一下这些诗是不是真的出自其手。至于怎么验证,你自己琢磨。”

    “我现在就出发。”方承世立马收拾妥当走出作协,直奔粤州第七中学而去。

第十一章 校花林语彤

    粤州市第七中学。

    苏文总感觉同学们看他的目光充满了异样,有迷惑,也有惊异。不过想来也正常,落河后第一天上学,他就连续鼓捣出三首诗歌,而且每一首都有名句,深得国文课老师余成的欣赏,二话不说就推荐到市作协去参加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

    这种待遇,有的人羡慕,有的人嫉妒,有的人眼红。

    除了谢天行这个奇葩外,读特长班的人都是学习成绩不怎么样的,甚至可以说是落后的,只能寄希望于自身特长,通过特长考试进入大学。

    苏文美术考试考砸了,按理说高考无望,基本上只能去读职校了,出来后就是一个技术工人,熬他个十几二十年也就一个工程师顶天了。

    他们没想到苏文还能走出另外一条路来——

    华夏中学生文学大赛!

    这一个大赛的前一百名基本上都会被各个大学破格录取,名次前列的说不定还能上名牌大学。

    以往,第七中学是万万没有这样的机会的。可他们见识过苏文对于古诗创作的天赋,觉得苏文只要发挥出这种水平,应该是可以取得比较好的名次的。

    华夏帝国关于国学的教育非常注重,读到高中的学生,对于文学的鉴赏能力都不错了,都看得出苏文确实有才华在身。

    本来大家都是一样的货色,现在却突然有一个冒尖跑出来,好像锥立囊中,眼看前途光明,而他们还停留在之前的水平阶段,是个人心里都不舒服呀。

    所以,他们看苏文的目光就非常复杂了。

    苏文饶是重生了一回,心理坚韧,可这帮学生真的还幼稚,为人处世并不成熟,心里想什么嘴上就说什么,听了几个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的讽刺之后,他就不敢混在众人之中了。

    好在他怕露馅也不打算与众人套交情,上课就一个人魂游天外,下课就跑出去窝在角落发呆。

    半天过去了,中午放学。

    七中是半封闭教学,要求所有学生都在学校吃午餐,饭后还安排集体宿舍让他们午休。

    苏文吃过午饭,不想跑进人多的宿舍,反而逛起学校,熟悉校园的氛围。

    马文强担心苏文身体有恙,自告奋勇,亲自陪同。苏文想想有一个校霸陪着,也能更快融入校园中来。

    此时三月的阴雨停了,地上阴湿,花草疯狂地蹿起,猛长不停,到处都绿油油一片。

    学校古朴,校园里有花园,有亭阁,有假山,有小湖,好一派园林景象。

    走过林荫小道,来到湖边,远远看见岸边有一大堆人站着围观,三三两两,指指点点。有的微笑,有的苦恼,还有顿足连连的。

    苏文倒是奇怪了,问:“小马哥,这些人在干嘛?”

    马文强粗壮的身体一转,脸色甚为惊讶:“你不知道?”

    苏文闻言顿时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拍了拍额头,苦恼地说:“昏迷了几天,脑袋一直不大利索了,总感觉有些事忘了一样。”

    好吧,失忆一向是穿越者最为普遍的借口。

    马文强不虞有他,拍拍苏文的肩膀,关心地问:“蚊子,你身体还没好的话,应该在家多休息几天的,不要忙着来学校。”

    苏文笑了笑,又看向那些围观之人。

    马文强会意,笑着说:“你有没有发现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苏文看了看,疑惑问道:“都是男生?”

    不错,远处围观之人,清一色都是公的!

    苏文有些明悟了,能让那么多男人聚拢的原因,一个是公共小便,另外一个就是有女人的出现了。

    确切地说,此处有美女出没!

    果然,马文强轻笑一声:“每当这个时候,我们的校花林语彤总是要在湖上的凉亭休憩一会,大美女在此,男生还不死里地往这边跑?”

    “林语彤……”苏文依稀有些印象了,日记里有这么一个美女的记载。

    能称校花者,除了要有出色的容貌,还要有相应的才华,另外,身材也要出挑。

    顺着马文强的指示,苏文目光看向湖中央的小亭。这是一个由半段拱桥延伸到湖中央的地方,上面有凉亭,亭中有石桌石椅。

    亭中此时有三个少女,有的坐,有的站,有时咬耳说着话,有时掩嘴轻笑。

    亭外,还有一个少女倚桥而站,低头观察湖中的游鱼。她身材高挑,一身白色连衣裙,在春风的吹拂下,飘飘而动,像少女的清梦,朦胧而氤氲。

    她还有着一头飘逸乌黑的长发,轻风吹来,刘海一飘,露出精致的小耳,白皙修长的细脖若隐若现,几丝黑发缠绕在嘴边,露出秀美的容颜,像袅袅而起的轻烟,如一帘幽梦,朦胧动人。

    “她才是林语彤吧?”苏文顿时猜出哪一个才是校花。

    “站在外面就是林语彤,和我们一届,只不过人家是文科班的才女,学习成绩好得离谱,平时高高在上,我们与她不是同一个等级的。”马文强唠唠叨叨地说着,“你看她长得漂亮吧?她可是我们学校男生的梦中情人。每当她在这里休憩的时候,周围总有人围观,你看看,应该有三四十个在这里。还有,远处的宿舍楼,有的在走廊远观,还有的在窗边偷窥。”

    马文强说了一大堆后,目光落在苏文身上,似笑非笑,说:“蚊子,以前你也愣巴巴跑到这里来偷看呢!怎么,是难为情,还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苏文笑了,他想起当年自己读书时候的青春萌动,那时候对于最美的女生还没有大张旗鼓地叫她校花,只是,每当她从窗外走过,男生们总能安静下来,顺着她的身影,默默观看。

    每当这个时候,就是暗恋的序曲了。

    再看远处白衣飘飘的林语彤,确实是一个青春美女,如动人的歌曲,吸引了一大片目光。

    看看周围,有半桥,有美女,有近窥,有远观,苏文脑海中油然浮现一首非常优美的诗歌,意象与意境都与现在的境况是那般地相似,嘴巴张了一下,刚想吟咏出来,倏地,一个非常尖锐而讨厌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哟!这不是我们的短见哥吗?怎么,你来这里是看林语彤来着呢,还是又想来寻找这里的水再来一次跳进去呢?”

    苏文无奈了,在学校里这样调戏讽刺他的,除了谢天行这个冤家外,还能有谁。

    只见谢天行从旁边的一棵柳树后走出来,斯文而白皙的他脸上却是怪笑连连,满脸的揶揄与讥笑。

    如果是以前的苏文,应该会反唇相讥,现在他却不想与这种年轻人一般见识了,只看了对方一眼,转而掉头,想要从另外一边离开。

    谢天行见状愣了一下,继而笑得更大声:“怎么,连说话的勇气都没有了吗?”

    “谢天行,你给我闭嘴!”马文强怒了,大声呵斥,“你再敢跟苏文过不去,小心我收拾你!”

    谢天行乜了他一眼,冷笑不已:“马文强,你除了仗着身材高大喊打喊杀,你还会什么?我不与你这样的粗人计较!”

    苏文终于回头,看着谢天行说:“谢天行,那你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谢天行重复了一下之后,冷哼连连,指着苏文,霸气横生,声音也大了起来,“苏文,我不服气你!”

    “哦?”苏文有些意外。

    谢天行越说越生气:“凭什么你随便做两三首诗就能得到余老师的青睐,亲自帮你推荐到作协,还要帮你写序文。凭什么!凭什么是你!凭什么不是我!我写个戏剧给他让他推荐,他推辞再三,还要我修改了几次才通过!你成绩不如我,才华也就一般,凭什么待遇比我强?”

    “凭什么?”苏文有些要笑了,他能说凭着他脑里有着与这个世界差异了几百年的文化吗?

    “谢天行,原来你是嫉妒了!”马文强听出来了,大笑不已,“还能凭什么,凭人家苏文比你有才华呗!这是余老师都认可了的!你就有点小聪明罢了,就算不服气又能怎么样!赶紧给我走开,哪凉快呆哪去,别打扰我们苏文一边欣赏风景,一边构思大作!”

    谢天行气得都要吐血了,白皙的脸色一片潮红,脸都扭曲了,却不敢对马文强做什么动作,目光一转,定在了苏文身上,说:“苏文,我会证明我比你有文学才华的!你敢与我比一比吗?”

    “有什么不敢?比什么?”苏文还没说什么,马文强倒是大大咧咧答应下来了,苏文就是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谢天行闻言嘿的一笑,指了指远处半桥上的几个少女,说:“苏文,我知道你一向对林语彤有意思,我呢,也有爱美之心,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林语彤可是文科班的才女,在市里的一些刊物发表过不少文章,这样吧,你我以后就看谁能以文学作品打动她的芳心,获得她青睐的人获胜。败者要向胜者连说三声‘我不如你’,日后见了要退避三舍。如何?”

    “你……竟然想以林语彤作赌注?”马文强瞠目结舌。

    “怎么,不敢了?”谢天行怪笑一声,目光慢慢落在苏文身上,眉毛一挑,轻佻地挑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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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作协来人

    谢天行再三挑衅,如果是几天前的苏文估计就会针锋相对,答应这个什么比试竞争了。年轻人嘛,青春气盛,最受不得激将了。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都是这个年纪之人会干出来的事。

    现在的苏文就没有兴致做这些过家家似的小孩子的玩意了。

    叹了一口气,面对一脸“我就是贱有种你打我”的谢天行,苏文摇头说道:“谢天行,我没兴趣与你做什么竞争,没意义。”

    “没意义?”谢天行哼了一声,“是没兴趣还是不敢?”

    “随你怎么说吧。”苏文挥挥手要走了。

    谢天行不依:“苏文,是个男人你就与我光明正大地对决一次。”

    苏文看了远处的几个少女一眼,还是摇头:“谢天行,人家林语彤是活生生的人,不是什么货物,哪里能拿来做什么赌注呢?你说你喜欢她,我看是假的,因为你对她太不尊重了。”

    “你……”谢天行一时无法反驳。

    “就是嘛,太不尊重了!”马文强顿时抓住谢天行的痛脚,连声嚷嚷,“还说你是什么有风度的人呢,说什么要用才华追求人家校花,原来全都是假的。你只把她当货物,不当人!谢天行,你死定了,这事我一定要说出去,让大家看清楚你的真面目!”

    “你……”谢天行气得要吐血三升了,满脸通红,几乎要冲上去与马文强拼命,以他对马文强的了解,这事他肯定会说出去,这样一来,他谢大公子的脸面不都丢进了吗?

    要不是看马文强身材高大魁梧,他估计打不过,否则真要动手了。

    好不容易才镇定下来,谢天行冷冷笑了一下:“苏文,说来说去,你就是一个孬种,没卵蛋的娘们!”

    苏文瞥了他一眼,呵呵笑了一下,转身走了,留下一脸郁闷的谢天行。

    马文强追到苏文身边,不甘心地问:“蚊子,你干嘛怕他,你写的诗连余班头都赞叹有加,比谢天行强多了,真要比试我看他是比不过你的。”

    “赢了又如何?”苏文反问。

    “赢了,就……就……”马文强结巴了半天说不出结果来。

    苏文淡然说道:“不过是两个学生怄气的行径罢了,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处,何必呢?再说了,什么作品动芳心,根本没有一个标准,最后不过是徒劳罢了。如果你说这个林语彤是什么编辑的话,我拿出作品,她可以帮我发表,给我稿费,那还值得试一试。”

    马文强目瞪口呆了。

    这就是他与苏文的心理代沟了,差距不小。马文强还停留在中学生斗气的阶段,苏文却一切向利益看齐了。

    在苏文看来,想要他的作品,就要付出代价,要给他利益,否则没门!

    “哥就算脑子里有无数作品,可也不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用在与别人斗气泡妞身上,太浪费了点。只有钱帛才能动人心啊。哥是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小孩子过家家就免了吧。”这是苏文的心理活动,也是他的心声。

    马文强理解不了,只能闷闷不乐。

    一个中午很快过去了。

    学生休息结束,又返回教室上下午的课程。

    苏文刚回到教室,就被班干部叫出去,让他去班主任办公室一趟,说余成召见他。

    没有怠慢,苏文很快赶到同层楼的办公室,在门口一看,余成与另外一个差不多年纪的男人坐在一起,办公桌对面还站着一个学生。

    仔细一看,竟然是谢天行。

    只见此时的谢天行一副恭敬的样子,脸上还有喜形于色的笑意,与余成身边的人说着什么。

    “苏文来了,进来!”余成眼尖,发现了苏文,把他招呼进去,立刻就指着他身边的男人介绍起来,“这是我同学,叫方承世,是我们粤州市作协的人,也是我们粤州负责中学生文学大赛审稿之人。方兄,这就是苏文了。”

    “你就是苏文!”苏文还来不及打招呼,方承世就嚯的站起身来,双目放光,紧紧盯在苏文身上,就好像要挖到宝藏一样,有激动,又有期待。

    苏文愣了一下才慢慢说道:“我是苏文。”

    方承世更激动了:“好好好!是苏文就好……呃,苏同学,我这次来呢,是冲你而来的。”

    “我?”苏文先是以愣,继而很快明白过来了,应该是那三首诗歌起作用了,抛砖引玉,把作协的人都引过来了。

    苏文想过他的诗歌会引起注意,却没想过会那么快。才半天功夫而已,人家就找上门来了,这个时空的作协办事效率不低呀!

    看到方承世激动难忍的神情,一旁的余成淡然而笑,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苏文的那三首诗歌实在他精妙了,精彩到让人恨不得一口吞下。方承世作为一个文人,激动是可以理解的。

    至于谢天行,又开始嫉妒到眼红了。

    本来,他被余成召唤到这,刚认识方承世,后者对他也颇多赞叹,说他的参赛作品《青春祭》是一出很好的戏剧,勉励他继续努力,他正高兴得脸若菊花,没想到苏文一来就抢走了他的荣誉,让方承世激动如斯!

    “这家伙怎么到哪都抢我风头,是故意跟我过不去的吧?”瞥了苏文一眼,发现对方脸色淡然,谢天行心里的嫉恨更强烈了,“这家伙一定是装的!装不在意,其实心里得意死了吧?”

    “咳咳!”谢天行无法忍受方承世待苏文如见了宝贝一样的姿态,故意咳嗽几声,打破对方两眼泪汪汪的场面,顿时把几人的神思都拉回了现实之中。

    方承世侧头看了谢天行一眼,又转过头去,对苏文说道:“苏同学,我中午就过来找到你们班主任余成,了解了一下你的情况。本想立刻见你,不过他说你已经在午休了,为了不打扰你休息,就拖到了现在。我找你呢,是为了亲眼看一看能写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的学生到底是何等人物。”

    苏文哦了一生,说:“现在你应该很清楚了,我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一样是两只耳朵两只眼睛两个鼻孔一张嘴。”

    方承世哈哈大笑,说:“你这个学生说话真幽默,很有意思。”

    苏文“羞涩”一笑,说:“其实我可以说得更文艺更有哲学更有意思的。”

    “哦?”方承世更奇怪了。

    “假如你吃了鸡蛋,觉得好吃就行了,何必要看生蛋的鸡是什么样子?”这一刻,苏文那是钱钟书附体,把人家的名言也盗用了。

    方承世闻言,愣了一下,仔细琢磨,觉得颇有哲理,也确实很有趣,他指着苏文对余成说道:“余老师啊,你教的学生不简单呢!”

    余成耸耸肩不说话。

    方承世又转过头面对苏文,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了,双目炯亮,一字一顿说道:“苏同学,你说得话很有道理。但是,我们都是俗人,只能做些俗事。吃了鸡蛋,我们还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这只鸡下的。搞错了下蛋的鸡,那是要出大问题的呀!”

    苏文闻言心头一紧,眉头皱了起来。

    谢天行听了却是眼睛一亮,一拍巴掌,叫道:“方老师英明呀!确实是要看看那些鸡蛋是不是这只鸡生的!苏文,我一直怀疑你那三首诗是有人代笔的,你要怎么证明是你写的呢?”

    要怎么证明?

    苏文轻轻一笑,直接划出道来:“那你们说,我要如何才能证明呢?”

    …………

    有朋友说君主立宪的设定很想当然,还说帝国制是不是要三妻四妾。

    在这里我解释一下,作为半架空的背景,确实是凭空想象的,这应该也是网文常有之事。不过这种设定,也是有现实例子可供参考的。

    比如英国,作为一个君主立宪持续至今的国家,有国王,下面也有各种爵位分封,连绵了400多年,一样不妨碍它当年成为世界霸主,也一样不妨碍它成为现代开明的国家。

第十三章 先序而后诗

    面对质疑,苏文开门见山,问要他如何证明。

    谢天行只是附和而已,并没有什么好的建议,闻言不由看向今天的客人方承世,口中说道:“方老师,你亲自前来,肯定已经想妥办法如何证明苏文是个西贝货了。你来说说,让这个撒谎小人原形毕露!”

    方承世闻言不悦了,直觉很讨厌这个学生,心想:“我什么时候说苏文一定不是写那三首诗的人了?我只不过是说要确认一下罢了。”

    不过他毕竟是在外面摸爬滚打多年的人,不动声色扫了谢天行一眼,笑了一下说:“苏文,听余成说你之前为了让他荐稿,他考校过你了,让你当场赋诗一首,还要贴切你所说的断头诗的主题,这才有了你的《过零丁洋》。是吧?”

    苏文点头称是,反问:“难道方老师也想让我现场赋诗一首?”

    “有何不可?”方承世闻言兴奋起来。

    “不妥不妥!”说话的谢天行,他直接摇头否定苏文的提议,大声强调,“方老师,你不要中了这家伙的计!他敢说这话,那就是心里已经有了对策。这些诗不知道他是从哪里找来的,他都熟记在心,只等适当时机念出来就行了。余老师就是这样落入了他的圈套,成为他的荐稿人的。”

    这些话一出,顿时得罪了三个人。

    苏文也就不说了,方承世愈发觉得谢天行这个学生讨厌到了极点,让他不要中计,不是说他蠢么。最为躺枪的就是余成了,他现在恨不得把谢天行这个学生一脚踹出办公室!

    好嘛,几句话能把现场的人全都得罪完,谢天行也算是奇葩了。

    看他还想说什么,余成怒喝一声:“谢天行,你给我闭嘴。该如何验证,那是方老师的事,还不到你插嘴!”

    “老师,我……”谢天行委屈得不行,愤恨瞪了苏文一眼,满脸都是恨意。

    苏文翻了翻白眼,心想你瞪我有什么用,是你自己作死,关别人什么事。

    方承世本也不打算理会谢天行了,不过为了服众,他还是解释说:“谢天行同学,苏文写的三首诗,你都看过了吗?”

    谢天行想说都看了水平也就一般般,可又想到苏文第三首诗并没有当众念出来,而是写到纸上直接交给余成的,余成也秘而不宣,只是激动地说好诗,立刻就当了荐稿人。

    因此,苏文写的那个《过零丁洋》他是没有见过的。

    方承世见状,立刻明白了,笑起来:“你没有见过,并不了解其中的诗有多么了不起,特别是第三首!我敢说只要这些诗拿出来,作者立刻就可以扬名天下。我想没有人会愿意把这样的诗给其他人使用的。所以……你懂了吧?”

    谢天行郁闷了,他是聪明人,方承世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诗是好诗,好到没有人愿意给其他人分享名誉,更不会有人愿意代笔这样的诗。那么,苏文十有**就是原作者。

    想到这里,谢天行扭头看了苏文一眼,只见他神情淡然,并没有因为他们的质疑而恼怒,心里就更不爽了,不由嘴硬说道:“方老师,这个苏文我也了解,以前是能写些小文章,可那都是应试作文,突然能写出古诗来,这事很蹊跷的!”

    “也许人家苏同学一直默默学习文史诗歌,厚积薄发,突然有了突破,能够表现出来了呢?”方承世主动为苏文找了一个理由。

    谢天行只能更郁闷了,无话可说。

    方承世这才笑着说道:“诗歌这东西,靠的是灵感,另外急才也很重要。苏同学,这样吧,我与你的余老师一样考校你,只要你现在能再写一首古诗,与你前面三首主题比较贴切的就行。水平不是很差的话,我就承认这些诗都是你写的。以后无论谁问起,我以今天的境况来解释,都可以应付过去了。怎么样?”

    苏文耸耸肩:“我没意见。”

    “好!有自信!”方承世赞叹苏文的胸有成竹,说完他也抱手在胸,一副期待的样子。

    余成也来了兴趣,忽然想到一事,说:“哦对了,苏文,之前我给你写的序文,就是交代了今天早上的事情,说明那三首诗的由来。刚才你方老师和我说过了,这样写并不妥当,毕竟事关文武圣人。我想了一下,哪怕不牵扯文武圣人,你这些诗换一个情境都是难得之作。他让我改一下序文,你没有意见吧?”

    苏文连忙摇头:“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余成松了一口气,紧张的心总算放下来了。方承世提起序文的不妥当,他仔细一琢磨,吓出一身冷汗,觉得自己太鲁莽了,真把序文报上去,苏文不出名还好,一旦出名,说不定会遭受那些毕生维护文武圣人声誉之人的口诛笔伐。

    到时候,一个年轻的人才说不定就要夭折了!

    还好警醒得早,有回环的余地。

    余成却不知道,他松一口气的同时,却招来了谢天行这个有心人的注意,他把余成的话一琢磨,顿时明了是怎么一回事,他瞥了苏文一眼后,赶紧低下脑袋,目光闪烁,发出一丝阴冷的光芒,心下嘿嘿冷笑,生起了一个阴人的主意。

    “其他不扯了,赶紧作诗,作诗!”方承世催促苏文赶紧行动,他太期待苏文的诗歌了,他觉得读苏文的诗歌是一种享受。

    苏文点点头,在三人不一样的目光下,装模作样地走了几步,一副思考的样子,其实他心底早就有了腹稿:“唉!本想留一点存货,看来还是要表现出来了。不过得想办法想出一个由来,不能再与文天祥牵扯上关系了。这个世界的文大状元真不能得罪呀。”

    想了一会,姿态做足了,苏文倏地抽出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从办公纸上抽出一张白纸,再拿来一支圆珠笔,微微一低头一沉吟,笔随心动,唰唰写下一行行文字。

    方承世并不矜持,凑到苏文身边观看,余成见状也不甘示弱,凑到另一边,把苏文围住了。谢天行没有办法,只能踮着脚跟在后面看一下。

    “咦,竟然是先写序文?这是自序的节奏吗?”字随笔出,方承世等人立刻发现苏文一开始并没有写诗,而是先写了几行序文。

    先序而后诗?

    …………

    合同已经到起点公司了,将稳定更新,不出意外,公众期间,每日两更。更新时间分别是中午12点和下午6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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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文化巨匠介绍:
这个世界还是叫地球,格局却大不一样。
苏文重生在这个世界一个高考要落榜的文艺生身上,发现这个世界没有莎士比亚、拜伦、泰戈尔、普希金、契科夫、欧亨利、托尔金、jk罗琳、金庸、古龙、鲁迅、徐志摩……
他所熟知的很多文豪都没有在这个世界出现过!
于是,苏文成了世界上神一样的文化巨匠。
重生之文化巨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之文化巨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之文化巨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