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1章 不可能让他去
中校正是跟随卞梁去探查的那位。
他手中的玻璃瓶，盛着丁点淡绿色的液体。
“这是什么？”克鲁斯诧异的问他。
“其中一个受伤战士采集到的。”中校回道：“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将军认为交给你们，或许比我们留着有用。”
“太少了。”看着那点淡绿色液体，克鲁斯眉头微微皱起：“或许它并不能给我们什么。”
“有总比没有好，是不是？”中校撇了撇嘴。
“选择药品交给你们了。”看着瓶子里少量的液体，克鲁斯对几名医生说：“我去研究一下这个东西。”
参与解剖的医生都是资深医疗人员，选择合适的药品，对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都不是什么麻烦。
何况还是几个人商量着如何选择。
“找到治疗方法了？”医生们离开之后，中校问了一句。
拿着玻璃瓶，克鲁斯往研究室方向走。
他对中校说：“治疗方法我不知道找到没有，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你们遇见了大麻烦，非常大的麻烦。”
中校错愕的看着他：“什么样的麻烦？”
“毒素和我们以往见到的任何一种都不同。”克鲁斯说道：“它并不是刺激神经系统造成中毒死亡，而是凝固血液。你应该知道，人的血液一旦凝固，肯定是必死无疑。”
“世上还有这种东西？”中校错愕的问。
“当然有。”克鲁斯给了肯定的回答：“我们以往没有见过的，不一定就不存在。发现这种毒素，对我们的医疗发展也是件好事。”
“可是对我们就没什么好事。”中校眉头紧皱：“我必须告诉将军。”
“你们需要更好的医生。”克鲁斯对中校说：“目前这位随队医生能做的只是简单医疗，应对这些，他没有足够的办法。死去的三位战士如果得到合适的照顾，或许还可以救回来。”
中校点头：“我会和将军提的。”
他问克鲁斯：“有没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我。”克鲁斯想都没想：“我是最合适的。”
“你？”中校摇头：“将军肯定不会答应让你去。”
“我想也是。”克鲁斯无奈的耸了耸肩膀。
离开医院，中校立刻返回卞梁的办公室。
卞梁也是才从陈四海那里回来。
中校进门，卞梁头也没抬：“东西给他送去了？”
“送去了。”中校回道：“他告诉我，这次的毒素和我们所了解的都不一样。”
听他这么说，卞梁这才抬起头：“怎么说？”
“我们所了解的毒素，都是神经毒素。”中校回道：“无论什么样的剧毒，起作用都是先对神经系统下手。可这次的毒素，却是让人血液凝固。”
“血液凝固？”卞梁一愣。
他当然知道，对于活人来说，血液凝固意味着什么。
“他还建议我们换个随军医生。”中校接着说：“现在的这位医生很可能处理不掉每一件事情。”
“这件事他和我说过。”卞梁问：“你认为我们应该从哪里选择医生？”
“克鲁斯倒是说了，他最合适。”中校回道：“可我觉得将军不会同意。”
“不是你觉得，而是根本没可能同意。”卞梁说道：“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跟着我们到外面探查，只会是舍本逐末。”
“可他说的没错，我们需要新的医生。”中校强调了一句。
“我会考虑。”卞梁说道：“这件事先放一放，救活那两个战士最重要。”
第1912章 师生相见
武装警察医院，克鲁斯站在隔离病房，看着两位重伤士兵注射新的血清。
“效果好像很不错。”旁边的医生说：“自从用了这种血清，他们的反应越来越好。我觉得用不了多久，他们就会醒过来。”
“不要太乐观。”克鲁斯提醒：“很多时候，最危险的恰恰是在好转情况下发生。”
“好的。”医生回道：“我们会随时观察。”
“如果他们醒了，立刻告诉我。”克鲁斯吩咐了一句。
医生应道：“好。”
自从中毒的战士送来，克鲁斯每天最多只睡三个小时，因此脸色非常不好看。
回到医院临时为他准备的办公室，克鲁斯趴在桌上，打算利用空闲小憩。
还没睡着，他就听见有人敲门。
非常不痛快的抬起头，他皱着眉头问了句：“什么事？”
“老师。”有个女孩子的声音传进他的耳中：“是我，琳达。”
听到琳达的名字，克鲁斯抬起头。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穿着白褂子的年轻女医生。
女医生正是他的学生琳达。
“你什么时候来的医院？”克鲁斯错愕的问：“之前怎么么见过你？”
“今天刚到。”琳达回道：“来到新梁洲，我先接受训练。直到训练结束，才被分进医院。”
“也就是说，从今天起，你是个医生了？”克鲁斯露出带着疲惫的微笑。
“对，从今天起，我是个医生了。”琳达给了肯定的回答。
“你是我最好的学生。”克鲁斯对她说：“虽然我认为你其实并没有学到什么，可相对于一般的医生来说，你已经是很优秀。恰好这里有些很棘手的事情，既然把你来了，就跟我一道把它解决掉。”
“老师。”他本以为琳达会很爽快的答应，没想到等来的却是这么一段话：“听说您提议探查队换个更优秀的医生，我觉得我可以胜任。希望老师能够向卞将军举荐，让我也参加探查的队伍。”
“你想到外面去？”克鲁斯眉头皱起：“你知不知道那里有多危险？”
“我并不害怕危险。”琳达回道：“来到新梁洲，我更希望可以见到很多没见过的东西，而不是整天只在医院里。我认为在医院里耗着，并没有任何好处。”
克鲁斯眉头皱着，把她从头到脚打量了几遍：“为了见到更多的东西，你真的认为付出生命也值得？我这里收治了两名伤患。返回港口之前，还有三人死亡。虽然卞将军经验丰富，你也要知道，一旦出去，危险时刻围绕着你。没有人可以确定下一个死的是谁。”
“我当然知道出去会很危险。”琳达问他：“留在港口，过着和在三角海外面没什么区别的日子，我们来到这里的意义是什么？研究这里的一切，肯定需要有人付出。我是老师的学生，老师也说了，比一般的医生更优秀。我希望可以为新梁洲做的更多。至于危险，我会听从卞将军的建议，尽量不往危险的地方去。”
她的一番话，让克鲁斯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才好。
想了片刻，克鲁斯对她说：“我会认真考虑你的要求。在卞将军同意之前，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你帮忙去做。”
“请老师吩咐。”接受了三个月的训练，已经快要憋疯的琳达当然不会拒绝任何任务。
第1913章 它不是毒素
两名士兵的隔离病房，琳达双手捧着记录本，正在记录着用药后的反应。
“看起来好像挺好。”站在她旁边的医生说：“所有生命体征都趋于平稳，毒素也在排出。”
“排出？”琳达问他：“确定已经排出了？”
“血液凝固得到缓解，脏器功能恢复。”医生问她：“难道这些还不能说明问题？”
“当然不能。”琳达说道：“我们并不知道出现这些情况的根源是什么，病患还需要继续观察。万一只是因为血清短暂溶解，后果很可能比没有治疗更严重。我们要找到的是根治的方法，而不是只看现在的临床表现。”
“听说你是克鲁斯学者的学生？”医生笑着问她。
“是的。”琳达点头：“西方还没有被并入大梁之前，我就是老师的学生。”
“那就难怪了。”学者说道：“克鲁斯先生也认为现在的临床表现不能说明问题。可我们却不明白，已经有了明显好转，为什么还不能说明问题？”
“因为毒素没有排解出来。”琳达问医生：“患者体内的毒素有没有明显减少？”
“这个就不清楚了。”医生回道：“只能先抽血，化验之后才知道。”
“那就先抽血化验。”琳达说道：“确定他们可以康愈之前，我们还不能做出任何结论性的判断。”
刚进医院，琳达就被克鲁斯抽调过来做他的助手。
医生们对这位年轻的女医生还真不敢轻视。
只不过她实在太年轻，其他医生难免心里不他服气。
“行吧。”琳达开了口，医生点头，不太情愿的说：“我会安排护士去做。”
琳达没再理会他，又查看了一遍病患的反应，捧着记录本离开。
克鲁斯坐在办公室里，正在看着患者病房送来的资料。
琳达捧着记录本走进来。
“怎么样？有没有新发现？”克鲁斯头也没抬，问了一句。
“没什么新发现，刚才我让他们采集病患血液化验。”琳达回道：“从临床表现来看，反应确实是值得乐观的。可我却觉得没那么简单。”
她的想法和克鲁斯不谋而合。
克鲁斯抬起头看向她：“为什么这样说？”
“没有充分的理由。”琳达回道：“这种毒素对于我们来说完全是未知的，患者也没有排出毒素。虽然他们的脏器功能在恢复，血液也已畅通，可我有理由相信只是血清的原因，才缓解了症状。”
“血清能够缓解症状，已经是不小的突破。”克鲁斯对她说：“你也不用太纠结这些，说不定血清对毒素是有作用的。”
“我也相信血清有作用。”琳达回道：“可我不信能够这样恰巧，发现了从没见过的毒素，我们恰恰有可以针锋相对的血清。”
“我也不相信。”克鲁斯微微一笑：“你看看这个。”
他让琳达看的，是一份研究报告。
琳达上前，拿起那份报告。
仅仅只翻看了一页，琳达就错愕的看向克鲁斯：“老师已经对毒素有了了解？”
“并没有。”克鲁斯回道：“我只是初步了解了毒素的特性，为什么它不会对神经系统造成损害，只是会凝固血液。”
“因为它根本不是毒素？”已经看过资料，琳达问道：“老师认为它是某种药物？”
“对，是某种凝血剂。”克鲁斯回道：“血清可以有缓解的作用，但绝对不可能根治。”
第1914章 大概就这么些问题
克鲁斯的研究，要是交给其他医生来看，很可能会觉得不可思议。
琳达是他的学生，对老师非常了解，她不相信老师会随意做出判断。
“你把这份资料看一遍。”克鲁斯吩咐她：“把内容记清楚，然后去一趟卞将军的办公室。”
“老师要我向将军回报这份资料？”琳达问他。
“你说呢？”克鲁斯微微一笑：“你不是希望可以参加探查队？机会就在眼前，又犹豫了？”
“没。”琳达回道：“我只是有顾虑。”
“什么顾虑”克鲁斯问她。
“研究不是我的，我也不清楚精髓在哪里。”琳达回道：“将军要是问的太细，我可能会被他问住。”
“所以才要你看完这份资料。”克鲁斯说道：“所有的细节我都记录了下来。看完之后回答我的问题，如果回答的正确，你再去见将军。”
“明白了。”琳达答应了，在沙发上坐下，洗洗的翻看着那份资料。
整整看了两三遍资料，认为记的差不多了，琳达站起来，对克鲁斯说：“老师，我已经看完了。”
“用的时间不少。”克鲁斯微笑着问她：“为什么我认为他们不是中毒，只是有药物起了作用。”
“表征不像。”琳达回道：“虽然可以致死，但没有中毒的表现。”
“为什么他们的皮肤会发黑？”克鲁斯又问。
“血液不流通，淤血导致。”琳达回道：“体内血液凝固，虽然主血管勉强还在流通，毛细血管却都全阻塞了。因为血液凝固，所以表露出了皮肤泛黑。”
“再告诉我，他们的血液既然凝固，为什么会被血清救活？”克鲁斯再问。
“并不一定能够确定救活。”琳达说道：“血清确实是溶解了他们的血液，使之可以流通。可他们体内的药物并没有被排出，一旦停用血清，很可能会再反复。反复之后，血清能否再有作用，就很难说。”
“有没有治疗方案？”克鲁斯问她。
“暂时还没有。”琳达回道：“我们目前还不知道那种药物是什么。”
“可以了，你去吧。”问了几个问题，克鲁斯对琳达说：“将军可以问的问题，也不过就是这些。”
离开克鲁斯的办公室，琳达带着资料前往卞梁那里。
训练三个月，她连离开训练基地的机会都没有。
来到医院，琳达也还没机会在港口其他地方走一走。
港口不算很大，但也不是很小，公共交通设施早已齐备。
不过是个普通医生，她还没达到配备转车的程度，出门只能乘坐公共交通。
坐在车上，看着车窗外，她是见到什么都觉得新奇。
武装警察的医院距总部不是特别远。
没过多会，琳达来到武装警察总部大门外。
她往里走的时候，一个士兵迎上前：“找谁？”
“我找卞将军。”琳达取出证件，递给士兵。
看了她的证件，士兵问：“有没有与将军约好？”
“没有。”琳达回道：“我不知道来见将军还要预约。”
“向将军汇报什么？”士兵把证件还给她。
“我向将军汇报机密，难道也要告诉你们？”琳达当然不会说出她来这里要做什么。
“稍等。”士兵没有追问，转身走向值班室。
片刻后，他又走了出来：“你先去将军秘书那里，他会确定要不要安排将军接见。”
“谢了。”琳达道了谢，走进总部大楼。
第1915章 我们要的只是救活他们
见到琳达的瞬间，卞梁愣了一下。
“怎么是你？”他满脸错愕的问。
“怎么不能是我？”琳达反问。
“你不是应该在训练营？”卞梁问道：“你们那一批的训练结束了？”
“前两天结束的。”琳达回道：“现在我在武装警察的医院，负责两位伤兵诊治。”
“你？”卞梁诧异的问：“克鲁斯把诊治伤兵的事情交给你了？”
“当然不是。”琳达说道：“主治医生还是老师，我只是给他打下手。”
把资料放在办公桌上，琳达接着说了句：“老师已经初步有了研究成果，那两位战士并不是中毒，而是受到某种药品的影响。”
“不是中毒？”卞梁那起那份资料，只看了一页就错愕的问：“是药物？难道药物不会中毒？”
“严格的说，不能算中毒。”琳达解释道：“这种药物对神经系统丝毫没有影响。它影响到的，仅仅只是血液。在我们的专业看来，并不具备中毒的特征。”
“血清可以治好他们？”继续翻看着，卞梁又问。
“不一定。”琳达摇头：“老师和我都认为血清可以起到缓解的作用，但绝对不会根治。一旦停用血清，他们仍然会有死亡的危险。”
“醒了没有？”放下资料，卞梁问她。
“还没有。”琳达回道：“虽然所有的反应都趋于正常，可他们仍然没有醒过来。我认为很可能是那种药物还在继续作用着。如果不能把药物从他们体内清除出去，或许他们还是不会醒。”
“我知道了。”卞梁点头：“你回去告诉克鲁斯，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把他们救活。”
琳达正向卞梁做着汇报，有人推开办公室的门。
走进办公室的，正是李青袖和陶艳红。
看见琳达在办公室里，李青袖问了句：“将军这里有事？”
“两位夫人。”卞梁露出笑容，拿起资料递向她们：“医院送了诊断资料过来，你们也看看。”
早就听说卞梁有两位夫人，琳达特意多看了她们一眼。
李青袖和陶艳红都是学者，可她们的容貌在女学者之中也绝对能够算得上是出类拔萃。
琳达欠身向俩人见礼：“早就听说卞将军家的两位夫人不仅学术有成且容貌倾国倾城，果然丝毫不虚。”
“过奖了。”李青袖很平淡的回应了一句，随后向她问：“你们有没有把握救活他们？”
“暂时还没有把握。”琳达回道：“不过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果，至少我们已经知道他们是被什么东西伤着。”
翻看了两页资料，李青袖把它递给陶艳红，向琳达问道：“药物？难道药物没有中毒的可能？”
“和传统意义的中毒有区别。”琳达回道：“我们也是头一回遇见这样的情况，到底怎样诊治，还需要再做研究。”
“研究没问题。”正在翻看资料的陶艳红说了一句：“把人救活却更重要。我们不关心你们研究的是什么，专业差异，即使你给我们详细说了，我们也不懂。”
“二夫人说的没错。”李青袖点头：“我们只要活着的士兵，至于怎样让他们活着，我们不关心，关心了也没用。”
“我明白了。”琳达说道：“请将军和两位夫人放心，我们会竭尽所能救活他们。”
第1916章 还没到时候提出请求
武装警察医院的研究室里，克鲁斯正在用试管分析药物成分。
琳达走了过来，克鲁斯问她：“怎么样？将军说了什么？”
“就是问了几个问题。”琳达说道：“他们更关心的，并不是我们的研究成果，而是通过研究，我们有没有办法救活那两位士兵。”
“你怎么回答的？”克鲁斯问她。
“我没有给出肯定的答复。”琳达说道：“毕竟还不知道有没有办法救他们。”
“更棘手的问题并不是很难治疗。”克鲁斯招呼她：“你过来看看。”
琳达上前：“怎么了？”
“是药物，可这种药物的作用居然是抑制其他某种东西。”克鲁斯对她说：“如果我推测的没错，卞将军选择及时撤退是明智的。那个地方真正有威胁的，不一定是这种药物，而是药物针对的某种东西。”
“老师怎么知道？”琳达疑惑的问。
“残留物。”克鲁斯说道：“药物内部有某种东西和它发生作用。里面还有残留物。从各种表征来看，应该是某种病毒。”
“病毒？”琳达错愕的问：“不知名的药物已经让我们头疼的很，万一再有那种东西，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放心，都已经死了。”克鲁斯对她说：“我们的研究重点，得从中和药物，把它从患者体内排解出来转向为研究那种病毒。目前发现的药物，虽然对人有致命的威胁，可它们却不能传染。病毒就不一样，万一真的带回来，我们又没有应对的办法，港口里的这些人，到最后能活下来几个都还难说。”
一边尝试着把那些已经死掉的病毒分离出来，科克鲁斯一边问了句：“见到将军，你有没有提起要跟着探查队外出？”
“没有。”琳达回道：“我觉得还不是时候。”
“不是时候？”克鲁斯问她：“你以为到什么时候说才合适？”
“我还什么都没做成。”琳达回道：“没有任何建树，就提出要跟着他们一道出去，以卞将军的性情，多半是没有可能。”
“你很熟悉卞将军？”克鲁斯看向她。
“不能说熟悉，来到新梁洲的路上，曾和他接触过几天。”琳达回道：“卞将军其实很难说服。他认为不该做的事情，无论我怎样恳求，都不可能答应。”
“你想什么时候提出要求？”克鲁斯问她。
“等到救活这两个伤患。”琳达说道：“多少有点成就，即使卞将军不肯答应，我也有话可说。”
克鲁斯笑着摇了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老师认为我想的不对？”琳达问他。
“在你有成就之前，卞将军再次外出，你可就没法子跟他们一道了。”克鲁斯提醒。
“他们最近肯定不会再出去。”琳达说道：“卞将军做事从来都很谨慎。没有弄明白危险是什么，他绝对不会轻易再出去。”
“还说对卞将军不了解。”克鲁斯笑着说：“我与他接触过这么多次，也没看出这些。”
“老师是最好的学者，心思当然不会在这些闲事上。”琳达回道：“只有我这样没什么能耐的人，才会把心思放在别的地方。”
“我的学生怎么可能没能耐？”克鲁斯微微一笑：“先不说这些，你不肯现在就向卞将军提起跟他一道外出，那就依着你。现在我倒是有些事情需要交给你去办。”
第1917章 需要有个医疗专业学者
琳达离开之后，李青袖和陶艳红坐在沙发上。
陶艳红还在翻看着那份资料。
“看了好几遍，还看？”李青袖问她：“从一份资料里，能看出什么东西？”
“我只是在想，那座古墓里究竟有什么。”陶艳红说道：“头一回进去，发现了无数毒蛇。我们找到办法，用生石灰可以解决。上次进去，又有五名战士伤亡。真不知道下次再去，会发生什么。”
“这份资料也没写怎样避免吧。”李青袖问她。
“确实没有写。”陶艳红说道：“多了解一些，总比什么都不了解强得多。”
“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再去？”李青袖问了卞梁一句。
“最近哪都不去。”卞梁回道：“无论沙漠还是雪山，都有我们没办法对付的东西。强行再去，除了徒增伤亡，并没有任何用处。”
“就这么等着？”陶艳红也很不解：“不去探查，没有深入的研究，至少我认为不可能对以后的探查有什么好处。”
“我不是不愿意去探查。”卞梁对两位夫人说：“我只是想把最近找到的一些东西研究明白。了解了这些，至少我们再出去，不用承担无端的伤亡。”
“可是这样一来，又会耽误了时日。”李青袖问：“你就不怕副首辅责怪？”
“副首辅还是讲道理的。”卞梁回道：“只要我的理由充分，他应该不会过分责怪。”
两位夫人都不再言语。
虽然她们觉得这样做很可能会耽误了探查，可卞梁说的也是没错。
完全不了解可能发生什么，除了承担更多的损失，或许很难再找到有用的讯息。
“既然最近不再出去，将军有什么打算？”李青袖问了一句。
“敦促克鲁斯加快研究。”卞梁回道：“无论沙漠还是雪山，想要获得更多有用的东西，最应该做的，就是对那里已经出现的事务先有了解。”
李青袖问他：“将军有没有考虑过，队伍里还需要再多一位学者？”
“再多一位学者？”卞梁问道：“为什么？”
“还缺一位医疗专业的学者。”李青袖说道：“有这么个人在队伍里，以后我们再出去探查，发生任何情况，士兵们都可以得到及时救治。”
“克鲁斯不就是吗？”陶艳红附和：“要是他能跟着队伍一道执行任务，一定不会有这么多伤亡。”
“克鲁斯确实是很好的医生，可他的任务远远要比做个医生更重要。”卞梁摇头：“你们提出的建议没错，可我不会让他随同队伍一道外出。”
“为什么？”陶艳红不解的问：“他有这样的本事，为什么不给发挥的机会？”
“他的本事远远不止这些。”卞梁对她说：“克鲁斯留在研究室，他能为我们提供的有用讯息，超出你们的想象。把他弄过来，我可不是想着要带他到外面探查，而是有更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去做。”
“我们可以不用克鲁斯。”李青袖说道：“新梁洲虽然只有一个港口，人才却也不少。医疗方面的学者，应该不是只有克鲁斯一个人。”
“你们的提议我会认真考虑。”卞梁点头：“随同队伍执行任务的医疗学者，我也会认真发现。下次外出，他会跟在队伍里。”
“将军。”仨人正说着话，中校推开办公室的们：“海军那边的乔将军来了。”
第1918章 成立联合研发机构
海外海军已经撤走，留在新梁洲的，只有乔和三艘巨型战舰。
曾经与卞梁一道外出探查多次的乔，如今成了新梁洲海军的最高长官。
“乔将军见你，肯定有他的目的。”李青袖对卞梁说：“我和二夫人先走，你认为有必要和我们商量的，再找我们谈谈。”
“好。”卞梁点头，两位夫人离开他的办公室。
没过一会，中校领着乔来到。
见到乔，卞梁笑着站起：“乔将军怎么来了？”
“我天天闲的不行。”乔也笑着和他握了握手：“不像卞将军那么忙。在港口想见你，还真不容易。”
“此后会有好长一段时间，你可以随时见到我。”卞梁对他说：“暂时没有探查任务，我也可以歇歇了。”
请乔在沙发坐下，卞梁问他：“你来见我，绝对不可能只是叙旧。说吧，有什么事情？”
“其实事情不大。”乔对卞梁说道：“海外舰队主力撤走，卞将军应该知道。”
“早就知道了。”卞梁点头：‘亚贝琳将军和陶将军已经走了不少日子。“
“他们走了，这边的事情却还得做。”乔对他说：“当初陶将军和卞将军约定的那些，是不是需要趁着空闲，帮我们解决一下？”
“培训学者？”卞梁问他：“你们那边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有。”乔对他说：“可我来的目的，并不仅仅请卞将军培训他们。陶将军与你谈好的那些，我认为有必要稍微做点改动。”
“改动？”卞梁问他：“你认为哪里需要改动？”
“我不需要卞将军帮忙培训。”乔对卞梁说：“可我需要使用将军的科研机构。”
“什么意思？”卞梁感觉到，乔这次过来，很可能会提出他不太容易答应的条件。
“我们海军的科研人才不是很多。”乔对卞梁说：“自从接手三角海的事情，我一直在想，利用我们手里的那点资源，很多东西不一定能够及时弄明白。既然海军单独的研究能力不足，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与你们武装警察合作。”
“这么合作？”卞梁又问。
“成立共同的研究机构。”乔对他说：“海军把所有学者都调到你们这边来。具体的管理，主要是武装警察方面负责，我们海军派员辅助。有了研究成果，牵涉到陆地的，都是武装警察的功劳。牵涉到海洋的，则属于我们海军。不知卞将军认为怎样？”
“很好。”卞梁点头：“这个提议不错，要是两边的学者放在一起，研发能力会比以往更强。”
“卞将军答应了？”乔脸上露出喜色。
他没想到，卞梁竟然会答应的如此爽快。
“对，答应了。”卞梁回道：“当初我答应陶将军，为你们海军培养学者。要是那么做的话，可能会耗费我的不少精力，而且效果不会特别明显。依着将军说的，成立共同的研发机构，研发室就不会面临缺少学者的窘境。我们甚至可以扩大它，把研发能力提到更高。”
“既然卞将军认同，不如找个时间，我们讨论一下需要怎样去做。”乔迫不及待的说了一句。
“我有个问题。”卞梁问他：“管理工作交给我们武装警察，将军会甘心？”
“没什么不甘心的。”乔对他说：“我要的只是尽快出成果，至于谁来管理，并不重要。将军只要能够答应，海军提供的研究标的能够得到及时研发就可以了。”
第1919章 不能浪费了条件
海外海军调离新梁洲，主力返回雪士山驻扎。
亚贝琳和陶安勇则前往皇城述职。
首辅莫文熙的办公室里，两位将军端端正正的坐着。
莫文熙此时不在，办公室里只有他俩。
虽是夫妻，又在同一个舰队任职，俩人彼此之间却没有交谈。
坐了一会，有人推开门。
先走进来的，是莫文熙的副手，随后莫文熙进入办公室。
两位将军连忙站起，敬了个军礼：“首辅好。”
“好，好！”莫文熙笑着点头，对俩人说：“两位将军请坐。”
他在办公桌后面落座，微笑着问亚贝琳和陶安勇：“把两位将军调离三角海，心里有没有什么情绪？”
“没有。”亚贝琳回道：“身为大梁军人，应该随时听从朝廷调派。”
“将军能有这样的想法就好。”莫文熙对她说：“大梁的海域很辽阔，不仅仅有三角海，还有其他海域。”
他随后给俩人介绍起情况：“我们大梁的四海舰队，从来承担的都是保卫海域的职责。早些年他们曾奉命探查远海，也找到了一些不错的地方。可最近几年，自从海外舰队成立，他们就没再出过远海。陛下也有想法，要把探查远海的任务，交给你们海外舰队。这也是当初成立这支舰队的初衷。”
“首辅说的，我们都明白。”亚贝琳说道：“请首辅下命令吧。”
“不急，不急。”莫文熙笑着摆手：“两位将军回到皇城，还没好好歇歇，怎么能给你们再安排任务。”
“不瞒副首辅。”陶安勇这时开了口：“我们在三角海的时候，其实日子很难熬。，每天就那么点事，要么是从外面运人过去，要么就是处理一些不疼不痒的事情。有好几次，我还和我们将军说，要是一直在三角海，早晚会憋出毛病。”
“三角海那边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考虑了。”莫文熙对俩人说：“接下来，你们会有更重要的任务。”
“请首辅明示。”两位将军站了起来，向莫文熙再次敬礼。
“带领海外舰队，探查更远的海域。”莫文熙对他们说：“朝廷得到消息，在远海还有更多我们没有发现的陆地和海岛。”
“海岛确实会有不少。”亚贝琳对他说：“可是陆地绝对不会太多。”
“为什么？”莫文熙问她：“将军以什么标准，做出这样的判断？”
“大海其实没有多大。”陶安勇对他说：“早先发现的新大陆，距离我们大梁也不是特别远。穿过新大陆，再走几乎同样的路程，就会返回大梁。正因为大海是圆的，所以我们才判断不会有更多的陆地。”
莫文熙微笑点头：“两位将军的判断肯定是不会错，可我们却不能因为做出这样的判断，而放弃了探查更辽阔的疆域。当年我们大梁没有很好的航海设施，也没有足够先进的战舰。每次远航，舰队面临的都是不小的危险。如今大梁的战舰已经非常先进，就连三角海那样的地方，我们的战舰也是给征服了。拥有这么好的条件，我们要是不把整个海域都给探查明白，是不是有点对不住先进的科技？”
亚贝琳和陶安勇彼此看了一眼。
陶安勇说道：“首辅说的是，我们这就回去准备。过几天出航，探查远海有没有陆地。”
“先不忙。”莫文熙对他们说：“明儿陛下还要召见你们，等到见过陛下再说。”
第1920章 是不是放缓进程
夕阳西下，半抹残阳映照着宫室，皇宫被镀上一层薄薄的金黄。
御花园里，孟昶信步闲走，罗玉翔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陛下，天色渐晚，快到用晚膳的时候了。”罗玉翔提醒了孟昶一句。
“天都没黑，用什么晚膳。”孟昶抬头，看向将要消失在地平线尽头的残阳：“快到中秋了吧？”
“再过两日就是中秋。”罗玉翔低着头回道：“内务府已经在做准备。”
“以往每年，中秋过的清淡。”孟昶说道：“今年的中秋，要比往年过的不一样才行。”
“陛下有什么打算？”罗玉翔问他。
“你说朕要是在皇宫内办场灯会如何？”孟昶说道：“御花园摆上花灯，请臣子们过来共赏。趁着这个机会，为有功的臣子庆功。是不是要比单独安排庆功更好？”
“陛下考虑的极是，只是还有两天，整个御花园都弄上花灯，恐怕没那么容易。”罗玉翔回道：“内务府向来办事没有那么迅捷，交给他们，老奴担心会误了陛下的大事。”
“能误什么大事？”孟昶笑了：“把事情交给内务府，告诉他们的总管事，倘若两天之内办不成，他就可以到其他衙门去了。”
“强行压着内务府去办，倒是还有点可能。”罗玉翔赞道：“陛下向来有手段，老奴真是没想到这么多。”
还在御花园漫步，有个小宦官跑打破罗玉翔身旁，小声对他说了句什么。
罗玉翔摆摆手，小宦官退下。
他对孟昶说：“陛下，首辅求见。”
“莫文熙现在要见我？”孟昶问他：“有说什么没有？”
“好像是刚见过亚贝琳和陶安勇两位将军。”罗玉翔回道：“应该是关于海外舰队的事情。”
“召他觐见。”孟昶吩咐。
罗玉翔看向一个小宦官：“请首辅觐见。”
没过多会，小宦官领着莫文熙来到。
见到孟昶，莫文熙深深一礼：“陛下，臣刚见过亚贝琳和陶安勇。”
“说什么没有？”孟昶问他。
“臣已经和他们说了出外探查的重要性。”莫文熙回道：“两位将军答应，过两天返回雪士山港口，带领海外舰队探查更广阔的海域。”
“大梁的战舰，运行速度已经很快。”孟昶对他说：“探查未知海域，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海外舰队要做的事情，是为大梁开疆拓土。”
“臣也和他们说了。”莫文熙应道：“臣告诉他们，海外舰队的任务，是像在三角海一样，发现新的大陆，并且占领那里。”
“三角海？”孟昶笑了：“我们真的占领那里了？”
“没。”莫文熙回道：“陈四海送回消息，那里好像确实存在更先进的文明。我们的探查队上次在那里损失了五名战士，其中有两名重伤，如今还在救治，也不知道能不能救活。”
“要是有更先进的文明，我们可就麻烦了。”孟昶微微皱起眉头：“不仅会损失三角海的利益，说不定还会引火烧身，把它们引到外面来。”
“臣最近一直想想，三角海那边是不是先放缓一些？”莫文熙说道：“我们只需要先从那里输送一些能源过来也就成了。等到科技再发展几年，有了更先进的手段，再深入探查不迟。”
“真的有先进文明，你觉得它们会给我们发展的机会？”孟昶摇头问他。
第1921章 把他安排在眼皮底下
莫文熙对孟昶的说法，根本提不出任何反对意见。
大梁发现新的大陆，一定会派兵征服。
比大梁更先进的文明，要是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存在，哪还会容留他们存续下去？
和平，只存在于实力相对等的文明之间。
彼此都不能把对方消灭掉，一方试图灭了对方，自身也会遭受巨大的损失，才不会轻易出手。
“他们在那里的探查很重要。”孟昶对莫文熙说：“对于三角海的文明，我们可以做的，一方面是提防，另一方面就是了解。只有充分的了解，才能找到对付它们的办法。”
“陛下说的是。”莫文熙点头。
孟昶接着说：“再过两天就是中秋，朕打算在皇宫内办场灯会，请大臣们来到这里赏灯过节，你觉得怎样？”
“陛下要在皇宫办灯会？”莫文熙错愕的问：“理由在哪？”
“热闹。”孟昶微微一笑：“朕还要给有功的臣子庆功。至于一些没什么功劳，还搞裙带关系的……”
他没有说下去，莫文熙却已经听出来，皇帝对曾经到新梁洲的张志远非常不满。
张志远本人确实是有能耐，可他重用邱天洛，差点导致那边的探查任务停滞，
邱天洛被调离新梁洲，他的能力也一天天暴露出来。
此人能耐平庸，给他个少校，军衔已经是给的高了。
由于关系亲近，张志远甚至把他扶到了少将的高度。
只是把邱天洛削官，显然不足以震慑意图做出同类事情的官员。
“这件事不如交给耿仲去办。”莫文熙说道：“张志远是耿仲用的人，此人以往也曾立下不少功劳。他的能耐确实是有的。要说他有错，唯一的错误就是用了邱天洛。臣已经从西方军区了解到，邱天洛的军衔从少将降到了中校。”
“这些朕都知道。”莫文熙说的这些，孟昶当然清楚。
他对莫文熙说：“西方军区给他的评价，最高只能做个中尉，还是为长官端茶倒水的那种。”
“少将降到中尉，我们大梁军队还从来没有过先例。”莫文熙提议：“不如让他退役，回到地方，找个适合的岗位给他。”
“张志远也该退役了。”孟昶笑了一笑：“军队显然不再适合他。”
“臣明白。”莫文熙明白了孟昶的意图：“张志远不如调到皇城，把他放进六部。三星上将，到了任何地方，官职都不会太低，甚至还能算得上是封疆大吏。臣认为还是放在眼前省心。”
“你安排吧。”孟昶点头：“此人对大梁有功，给他调个岗位，在别人看来，已经算是惩罚。对他采用降职的手段，肯定是不合适的。把他放在其他地方，也确实让人不太放心。”
“臣会安排妥当。”莫文熙问：“陛下是不是打算把各地的高层官员也都召集回来？”
“能够赶到的，让他们返回皇城过节。”孟昶回道：“路途太远的，就不用过来了。”
“各地铁路还得抓紧建造才行。”莫文熙眉头微微皱着：“有些地方与大梁内地相距太远，往返一次耗费的日子确实也太长了。”
“铁路当然还需要建造。”孟昶对他说：“真正的重点还是飞机。等我们有了可以乘坐很多人的飞机，有些距离很远的地方，往返一次就不需要这么久了。”
第1922章 几家欢乐几家愁
亚贝琳和陶安勇等了一天，也没等来皇帝召见。
俩人在皇城的家里，商量着接下来的对策。
“首辅跟我们说了，海外舰队需要再出远海找寻新的大陆。”亚贝琳问陶安勇：“可他迟迟不肯召见我们，你觉得会是怎么回事？”
“再过两天就是中秋，皇上是不是打算过节之后再召见我们？”陶安勇说道：“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回来，允许过个节，也不算什么。”
“真要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亚贝琳问他：“你什么时候见过皇帝因为过节不给臣子安排事情的？”
陶安勇不吭声了，他也没想明白，为什么皇帝迟迟不肯接见。
按道理说，探查远海任务很重，早一天行事，早一天探查的更远。
皇帝没有召见，连他也没能想明白为什么。
俩人还在琢磨皇帝为什么没有召见。
陶安勇的另一位夫人推开门：“朝廷来人了。”
听说朝廷来了人，陶安勇和亚贝琳彼此看了一眼，先后起身。
亚贝琳招呼了一声：“我们去迎接朝廷的使者。”
俩人走出房间，恰好迎面见到几个宦官走过来。
当先走着的，是个中年宦官。
来到俩人面前，中年宦官脸上堆满笑容：“杂家奉旨，请两位将军明儿前往皇宫，与陛下一同欢度中秋。”
皇上下旨，请他们前去欢度中秋，亚贝琳和陶安勇都是一愣。
随即，他们反应过来，向宦官躬身说道：“臣领旨。”
“杂家还要给别家大人传旨，先告辞了。”中年宦官拱了拱手。
陶安勇赶紧把他叫住：“公公稍等。”
“将军还有事吩咐？”中年宦官问他。
“陛下还要请其他大臣？”陶安勇问他。
“凡是在皇城内，或中秋之前可以返回皇城的三品以上大员，都得到了邀请。”宦官回道：“两位将军明儿不要忘记前往皇城过节就好。”
“多谢公公。”陶安勇不再多问，欠身一礼，目送几名宦官离开。
宦官们走后，亚贝琳问陶安勇：“皇帝这么做，是想做什么？”
“皇上做事，从来不会毫无理由。”陶安勇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突然下旨，要我们都是皇宫欢度中秋，我感觉这个中秋，恐怕是几家欢乐几家愁。”
“什么意思？”亚贝琳还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一方面有些人会是庆功。”陶安勇说道：“也有一些人，恐怕会被问罪。”
“哪些人会是庆功，哪些人会是问罪？”亚贝琳问他。
“我也不清楚。”陶安勇摇头。
“别人我们管不着。”亚贝琳问：“我们会不会是被问罪的那一类？”
“不知道。”陶安勇回道：“按道理说，我们应该是被嘉奖的那一类，可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存在哪里做的不对，引起陛下不快的地方。究竟是欢乐还是愁，得等到去了皇宫才会知道。”
亚贝琳的脸色也变的不是太好。
有可能会在中秋节被皇帝怪罪，放在谁身上，都不会太轻松。
“可我也觉得陛下不一定会怪罪我们。”看出她脸色不好，陶安勇又说：“我们并没有做什么违背大梁律法的事情，首辅甚至还和我们谈起探查远海。倘若陛下真的打算怪罪我们，首辅应该不会这么做才对。”
“你是在开解我？”亚贝琳问他。
“算是吧。”陶安勇撇了撇嘴。
他确实不敢断言，中秋节的皇家宴会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第1923章 不要影响众人食欲
中秋晚宴在皇宫御花园举办。
孟昶和几位皇妃坐在主位，官员们以家为单位，男宾和女宾分成两个区域，坐在不同的桌上，倒是有几分大梁特色。
朝廷对大梁的改变，采取了潜移默化的方式。
科技发展为主，社会发展为辅，很多改变不是突然来的，而是一次次小改变的积累。
温水煮青蛙，等到人们发现改变的时候，一切都成了成规。
即使有些守旧派想要反对，也已经晚了。
大梁朝，男人和女人的地位，就是一次次的潜移默化，最终形成了格局。
如今的女人，早已不再是当初不能出门，只能留在家里男耕女织。
很多工作岗位，也都交给了女人。
甚至有一些地方官员，也有女性出现。
只不过女官员的比例，在大梁官场，几乎少到可以忽略不计。
除非必要，一般不会任用。
孟昶有种想法，女人和男人的思维方式不太一样，管理地方，还是会有差异。
偶尔会出现几位优秀的女官员，但绝对不会成为普遍。
倘若男人和女人思维方式完全没有区别，为什么社会最终会发展成为父系？
但大梁朝的女人，在盛大节日时，绝对拥有陪同家人出席的资格和权利。
御花园摆着两三百张圆形餐桌。
孟昶落座后，众人见礼，山呼万岁。
目光在来宾中扫了一圈，孟昶小声对一旁的罗玉翔说：“要不是办这场宴会，朕都不知道大梁居然有这么多官员。”
“来的还只是三品以上官员及家眷。”罗玉翔小声回道：“其中有不少官员来不了，譬如北方执政府和新大陆执政府等等。不过他们都发来了贺电，庆贺陛下欢度中秋。”
“中秋而已，有什么好庆贺的。”孟昶笑着说：“宴会上不要影响众人的食欲，只提表彰，不提惩处。有几个人，等到宴会结束再说。”
“老奴明白。”罗玉翔答应了。
孟昶问他：“宴会可以开始了？”
“已经准备好，只等陛下发话。”罗玉翔回道。
“开始吧。”孟昶点头。
罗玉翔站直身子高声喊道：“陛下有旨，酒宴开始！”
随着罗玉翔一声令下，大梁朝廷头一回在御花园办的酒宴正式开始。
很多官员来到之前都在提心吊胆，以为会有人在酒宴中被朝廷申斥甚至直接抓捕。
他们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中秋晚宴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开始了。
从南方军区赶来参加晚宴的耿仲在酒宴开始后，小声向坐在身旁的莫文熙问：“首辅，这次酒宴，陛下没打算说什么？”
“说什么？”莫文熙满脸茫然的看着他。
“不是庆功宴，更不是问罪宴？”耿仲说出了他来到之前的担心。
他的声音虽小，同桌其他人却都听见，一个个看向莫文熙。
“不知道你们从哪得来消息。”莫文熙笑着摇头：“我没听说陛下有那样的打算，也没见到任何文书。中秋酒宴，不过是与大臣们共度佳节罢了，没你们想的那么复杂。”
“没那么复杂就好。”耿仲松了口气：“来到皇城之前，我还在担心……”
“我倒是有个消息。”莫文熙微笑着打乱了他：“今天的酒宴，会表彰一些有功的功臣。”
看向离他们不远的一桌，莫文熙接着说：“譬如海外舰队的两位将军，还有一些其他官员。至于有人会被惩处，我倒是没有听说。”
第1924章 将军要高升了
大梁皇家办的酒宴进行到一半，表彰了不少功臣。
每位功臣，也都得到相应的封赏。
亚贝琳和陶安勇，是第一批被表彰的功臣。
被表彰之后，俩人放下心来。
朝廷才表彰过，绝对不会立马翻脸，对他们采取措施惩治。
没有被表彰甚至还做了不少错事的官员，就不是那么轻松了。
尤其张志远，自从陪同耿仲来到皇城，他一颗心就七上八下跳个不停。
邱天洛的事情还没过去。
身在南方军区，他随时还在关注远在西方军区的邱天洛。
看到耿仲离桌入厕，张志远跟了过来。
卫生间里，耿仲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张志远：“怎么？你也喝多了？”
“皇家的酒宴，谁敢喝多。”张志远撇嘴摇头：“我可没那么大的胆子。”
“你没有胆子？”耿仲笑了：“我怎么不信？”
“将军还是别提那些事情了。”张志远懊恼的回道：“我肠子都已经悔青了，要是知道邱天洛并非能做事的人，绝对不会给他往上爬的机会。”
“还不是你提拔起来的？”耿仲对他说：“有些人，你在用的时候，应该就能发现他们的缺陷。我当初用你，因为你是个有能耐的。战场上从来没给我怂过，放在什么地方，我也放心。我一直不是很明白，你从哪看出邱天洛有这样的能耐？现在好了，自从他离开新梁洲，军衔是一天比一天低。我只听说过通过熬日子，军衔可以往上提，却从没听说哪个人的军衔会一天比一天更低。你用的人，倒是让我大开眼界。”
“将军认为这场酒宴会不会和我秋后算账？”张志远有些担忧的问。
“秋后算账？”耿仲笑着摇头：“我觉得不太可能，陛下要是想算账，早就和你算账了。”
他问了张志远一句：“你在担心这些事情？”
“谁还能不担心。”张志远苦着脸说：“陛下做事，从来都是出人意料。虽然现在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表彰了一些人，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他会做什么。”
俩人正说着话，陶安勇走了进来。
招呼过耿仲和张志远，陶安勇笑着对张志远说：“张将军，以后还请多关照。”
“关照？”张志远诧异的问：“我在南方军区，离开新梁洲之后，与海外舰队就没什么往来，怎么关照陶将军？”
“刚才我得到个消息，虽然还没经过确认，不过已经是十之八九。”陶安勇压低声音，对耿仲和张志远说：“这次来到皇城，有一些人的职务会有变动。张将军恐怕要离开军队了。”
张志远错愕的看着他：“从哪里得到的消息？刚才问首辅，首辅也没说过。”
“从吏部得到的消息。”陶安勇声音更低：“将军是要高升了。”
陶安勇并没有说太多，转身离开。
耿仲和张志远比他走出卫生间要晚一步。
看着陶安勇的背影，张志远满脸担忧的问耿仲：“将军，我该怎么办？”
“离开军队不一定不是好事。”耿仲回道：“陛下决定的事情，也没人能够改变。我只是有点不明白，陶安勇为什么突然跑过来跟你说这些。吏部那些人，口风紧的很，可不会因为多喝了几杯，就把朝廷的机密给说出来。”
张志远同样也很疑惑。
以他对吏部的了解，确实不该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对。
第1925章 从没惹粗麻烦
中秋酒宴，在包括张志远在内的一些官员提心吊胆中结束。
宴会结束后，吏部来人，把张志远和十多名官员留下。
被留下的官员，一个个神色惶恐，都不知道等待着他们的会是什么。
皇宫内官忙着收拾宴会残局，官员们留下了两张圆桌。
坐在桌边，官员们交头接耳，都在担心为什么被留下。
“陛下会不会是要惩治我们？”有个官员小声说：“我寻思了一遍，自己好像没犯过什么错误，应该不至于被留下惩治。”
“你说没犯过错误，谁又知道陛下怎么看？”另一人对他说：“说不准就是你认为没犯的错，在朝廷来看，恰恰是要命的过错。”
其他官员也都小声在说着什么，张志远没有参与讨论，可他却越听越觉得心虚。
中秋酒宴，是大梁朝廷以往从来没有办过的。
突然办这么大的酒宴，应该不会仅仅只是为了表彰一些人。
真正的大头，恐怕就是稍后会发生的事情。
正提心吊胆的坐着，罗玉翔走了过来：“诸位大人久等了，陛下请诸位去乾清宫一叙。”
乾清宫是皇帝的寝宫，向来只是召见将会被重用的官员。
皇上要是想惩治他们，应该在主殿召见才对。
官员们稍稍松了口气，可谁也不敢完全放松下来。
毕竟皇帝的心思，不是他们这些人随意能够揣测到的。
“罗公公。”张志远小声问罗玉翔：“陛下问什么把我们这些人都给留下？总得有个说法？”
“说法？”罗玉翔微笑着对他说：“陛下留下谁，还需要说法？”
罗玉翔给的回复，让张志远和刚放下心的官员们顿时又紧张起来。
“陛下认为，诸位大人在现有的职位上已经做了很多年。”罗玉翔对他们说：“诸位应该换个地方，为大梁继续做贡献了。”
“换个地方？”有一位官员问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杂家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罗玉翔对他说：“诸位都是大梁的能臣，陛下既然有这种想法，肯定会给诸位安排适当的地方。”
官员们不敢再多问。
罗玉翔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很多事情他都清楚内幕，从他口中确实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同样的，向他打探消息，也会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因为打探消息，在皇帝面前产生不好的印象，那就是得不偿失了。
引领众人来到乾清宫，罗玉翔先到里面禀报。
片刻后，他折了回来，对官员们说：“诸位大人，陛下召见。”
皇帝召见，是福是祸水也不知道。
要是福分，当然是好事。
即便是祸事，他们也不可能躲得过。
众人硬着头皮，跟随罗玉翔走进乾清宫。
孟昶正在翻看着一些什么。
领着众人来到，罗玉翔对孟昶说：“陛下，大人们都来了。”
放下翻看的资料，孟昶抬起头，微笑着问诸位官员：“今儿酒宴吃的还好？”
“陛下赐宴，美味绝伦。”官员们应道。
“美味？”孟昶嘴角浮着笑容：“那就是你们还不知道自己会被怎样，至少有心情饮宴。”
“臣等要是哪里做的不对，请陛下明言。”有个官员说道：“臣自忖并未触犯大梁律法，为官也兢兢业业，从没给朝廷惹出麻烦。”
“真的没有？”孟昶眼睛微微眯了眯。
那个官员回道：“真的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