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1章 去是肯定要去的
卞梁的办公室里，克鲁斯和琳达坐在沙发上。
两位美人则站在他们的身后。
翻看着他们送来的资料，卞梁问道：“你们认为这种生物是人造出来的？”
“是的。”克鲁斯回道：“它们的脑容量不够大，而且身体构成完全是拼凑出来的。它们的肌肉经过加强，可身体却无法承受雪山下面太大的压力。在正常压力之下，它们可以短暂存活。但是逗留的时间太短，肯定会死亡。”
“你的意思，它是因为压力死亡的？”卞梁诧异的问。
“是的。”克鲁斯回道：“正常的压力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还有一样，就是我们呼吸的空气，对它们来说也是有毒的。”
“空气有毒？”卞梁更诧异：“怎么可能？在雪山上，它们活的可是很滋润。”
“雪山上面空气稀薄。”克鲁斯问他：“将军上了雪山，会不会感觉到喘息困难？会不会觉得胸口憋闷？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头晕、头疼？”
“确实是那么回事。”卞梁点头：“雪山上面，确实没有山下感觉好。有些战士到了山上，甚至会受不了。每次探查，我都会把不太适应山上的战士留下。”
“探查队不适合在山上，这种生物却适合。”琳达插了一句：“通过解剖，我们发现了它们的弱点，同样也发现了它们的长处。”
“是什么东西造出它们？”卞梁问了一句：“你们对造出新生物的研究，难道还比不上它们？”
“比不上。”克鲁斯很坦诚的回道：“我对这个项目的研究只是开了个头，可他们却能造出很完整的生物。不仅如此，造出来的生物甚至还能与探查队战斗。单纯从这一点来说，他们的研究能力比我们强了数十年都不止。”
“数十年？”卞梁问他：“你的意思，达到它们的程度，还需要研究几十年？”
“那可难说。”克鲁斯说道：“我说数十年，还是在有基础的情况下。要是在我之后没人继续研究，数百年也不一定能够完成。”
卞梁不言语了，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克鲁斯和琳达说的要是实情，他们面对的敌人很可能比猜想的更可怕。
“雪山还是要去。”沉默了片刻，卞梁说道：“不去弄个明白，我们对不起战死的战士们。”
“将军打算什么时候去？”琳达问他。
“等我见过副首辅在决定。”卞梁说道：“这次再去，我打算动用整个武装警察……”
“我觉得将军不应该这么做。”琳达对他说：“要是这么做，和送人头过去没什么区别。”
“只要人数够多，战车足够多，我觉得还是有可能一战。”卞梁眉头紧皱。
“一战？”琳达摇头：“将军认为用什么去战？我们的战车，上次可是瞬间就被灭掉。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去的战车再多，又有什么用？”
“那你说怎么办？”卞梁问道：“难不成再也不去雪山？”
“当然要去。”琳达对他说：“可我们要在对它们有一定了解的情况下再去。现在过去，和送死没有区别。既然要去，为的就是弄明白那个文明有些什么，用什么法子可以对付它们。”
卞梁打量着她，最后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是我太冲动了。”
第1972章 它们是不是人造的
新梁洲雪山发生的事情，数日之后传到大梁皇城。
自从有货船往来两地，新梁洲的消息传递出来，也比以前顺畅很多。
皇城内，孟昶拿着送新梁洲送来的情报。
看完情报，他眉头紧紧的皱着。
被召到乾清宫，莫文熙也看过这份情报。
“陛下认为这件事该怎么做？”莫文熙问他。
“你认为呢？”孟昶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臣以为这份情报只能相信一半。”莫文熙回道：“大梁科技先进，怎么可能遇见如此强劲的对手？尤其是还有一个被抓获的生物，表现的也太奇怪。臣是没有听说过，有什么东西会莫名其妙被毒死。”
“你没有听说过的还很多。”孟昶对他说：“朕倒是以为这份情报是实情。”
“陛下相信这份情报？？”莫文熙问他。
“相信。”孟昶点头：“朕考虑的并不是这份情报真实不真实，而是遇见这样的麻烦，他们怎样解决。”
“臣以为应该让他们把获得的东西送到皇城。”莫文熙说道：“刘成的能耐，臣是知道的。他对武器很精通，只不过有些东西，在他手里还是琢磨不出个缘由。至于那具尸体……”
“传旨。”莫文熙话还没说完，孟昶已经做出决定：“让卞梁返回皇城，带着研究那种生物的学者。朕要把这些事情交给大梁学府和女子学府研究。我们需要那边的学者相助。”
“刘成要不要回来？”莫文熙问他。
“他就不用回来了。”孟昶说道：“让他继续研究武器。一定要找到对付那种生物的办法。穿甲弹都打不透的护甲，朕倒是想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
莫文熙离开后，孟昶吩咐罗玉翔，陪他一道去女子学府走走。
临走的时候，他还特意带上了从新梁洲送来的那份情报。
皇帝来到女子学府，智妃相迎。
“陛下怎么来了？”见礼之后，智妃问道：“有什么要吩咐臣妾的？”
“好些日子没来这里，人鱼养的怎样？”孟昶问她。
“小人鱼都挺好。”智妃回道：“起初雄人鱼试图攻击它们，被我们隔离开。如今小人鱼长大，倒是可以放在一起。”
“过去看看。”孟昶招呼她：“朕也好久没有见着那些小人鱼。”
来到女子学府的庭院，智妃陪着孟昶走向养人鱼的大池子。
到了池子边，看着水中正在扑腾的人鱼，孟昶说了句：“它们现在好像不怎么怕人。”
“不仅不怕人，小人鱼和饲养它们的学者还很亲近。”智妃回道：“臣妾以为它们应该有基本的判断能力，知道什么人可以亲近，什么人不能亲近。”
“有没有研究过它们？孟昶突然问了一句：”它们是不是被造出来的？“
“造出来的？”智妃诧异的问：“陛下怎么这样问？”
“你看看这个。”孟昶把情报递给她。
看完那份情报，智妃错愕的问：“新梁洲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是的。”卞梁点头：“那边出事，朕早就习以为常。可这次的事情，却让朕感到有些不安。”
“陛下来的正好。”智妃对他说：“臣妾有一件东西，正要禀报给陛下。”
“什么？”孟昶问她。
“请陛下随臣妾去看一看。”智妃微微一笑：“有了这种东西，战车之间的联系就会方便很多。”
第1973章 造出了很重要的东西
智妃给孟昶看的，竟然是早就交给女子学府研究却一直没有结果的无线电。
几名女学者现场操作之后，孟昶欣喜的问智妃：“这种东西可以传递多远？”
“没多远。”智妃回道：“最多只有三五里。”
“只能传三五里？”孟昶眉头微微皱起：“这么近的距离，可没什么用。”
“臣妾明白。”智妃回道：“既然已经研究出来，应该很快就能弄出传递更远的无线电。”
“交给爱妃了。”孟昶对她说：“有了这种东西，战车执行任务，会更便捷也会更精准。”
“臣妾明白。”智妃应了一声。
孟昶问她：“你们这里有没有研究生物学的学者？朕问的是那种可以凭空造出生物来的？”
“没有。”智妃回道：“女子学府从没研究过那些。其实我们研究的范畴，始终没有大梁学府那么宽泛。陛下想要找这样的学者，最好还是把大梁学府的学者筛一遍。”
孟昶点头：“朕明白了。”
他随后问了智妃一句：“新梁洲那边的研究，要是交一些给你们。有没有把握在最短的日子里，找出真相？”
“没有。”智妃摇头：“臣妾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状况。不敢给陛下承诺。”
“新梁洲那边的学者，已经没有足够的研究能力。”孟昶对她说：“朕准备下旨，让卞梁护送那里的学者和获得的东西返回皇城。有能力研究那些的，只有你们女子学府和大梁学府。”
“臣妾倒是有一个办法。”智妃想了想，对孟昶说：“把那里的东西，分一部分给我们，另外一部分交给大梁学府。两边分开研究，臣妾相信，用不多久，至少应该知道那些有什么样的特性。”
“有你们在，朕就放心了。”孟昶点头。
“陛下，还有一样东西，臣妾想请去看一看。”智妃突然神秘的一笑。
“还有一样东西？”孟昶疑惑的问：“是什么？”
“很有意思的东西。”智妃微笑着说：“是我们研究其他东西的时候，无意中发现。”
“是什么？”孟昶问她。
“一种可以凭空结冰的机器。”智妃说道：“研究无线电的时候，有人无意中装配出来的。”
能够凭空结冰的机器？
孟昶一愣，那不就是冰箱？
大梁朝最麻烦的事情之一，就是有些东西库存无法储备时间太久。
尤其是一些容易腐化的消耗品。
要是能有冰箱，这件事岂不是迎刃而解？
“快带朕过去看看。”孟昶赶紧吩咐。
智妃招呼了一名女学者，陪同他们去看冰箱。
往存放冰箱的地方走着，智妃给孟昶介绍：“那东西就是她造出来的。刚开始，臣妾也没觉得有什么用。后来有一次，把一些剩的饭菜放进去。隔了好几天也没有坏掉，热一热还能吃，这才察觉是造出了不得了的东西。”
“冷冻保鲜，可是个不错的办法。”孟昶笑着点头：“有了这种东西，以后储存肉类和蔬菜可就容易多了。”
“陛下说的是。”智妃问孟昶：“臣妾想问，要不要在这种东西研发上，多投入一些？”
“当然要。”孟昶当即给了肯定的答复。
他看向研究出冰箱的女学者：“发明出这么实用的机器，应该重赏才行。”
皇帝说要重赏，女学者赶紧谢恩。
第1974章 尽快返回皇城
圣旨送到新梁洲的时候，所有针对那种生物的研究都进入了停滞阶段。
送到陈四海面前的圣旨，甚至还详细列出了需要返回皇城的人员名单。
其中包括卞梁、琳达和克鲁斯，李青袖与陶艳红，反倒被排除在名单之外。
陈四海的办公室里，卞梁站在他面前。
“圣旨你知道了？”陈四海问他。
“已经知道了。”卞梁问道：“副首辅认为我这次回去，需要逗留多久？”
“我觉得会很久。”陈四海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研究已经进入瓶颈。”卞梁说道：“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事。我想尽快返回，趁着那些东西还有研究价值。”
“行。”陈四海点头：“陛下要你们回去，是想利用大梁学府和女子学府的全部力量，研究出应对那些生物的法子。一天没找到办法，我心里一天就不安稳。虽说那种东西没有向我们发起进攻，可我还是担心，它们突然有一天毁掉我们之前在三角海的所有努力。”
“我也担心。”卞梁说道：“我们研究它们的同时，我相信它们也在研究我们。双方既然已经发生冲突，早晚有一天会发生更大的冲突。不同的物种开战，要么是都不动，要么就是不死不休。”
“为什么？”陈四海问：“难道没有和谈的可能？”
“我认为没有。”卞梁对他说：“语言不通还在其次。只要用心琢磨，彼此肯定都能对对方的语言有一定的了解。最大的问题就是物种的不同。在我们眼里，它们的生死并不重要，因为它们不是人。而在它们的眼里也是一样，我们不是同类，可以随意杀戮。”
陈四海点头：“你说的没错，我也这么考虑。我们要在他们找到办法之前，尽快找到应对的法子。至少在真正开战的时候，不会彻底陷入被动。”
“副首辅的想法不错，可我觉得不太可能实现。”卞梁对他说：“单纯的从科技来看，我们和它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十年二十年。想要利用很短的时间找到应对的办法，我觉得不太现实。”
“要是真像你说的那样，我们还做研究有什么意义？”陈四海皱起眉头问他。
“意义当然是有。”卞梁说道：“多了解一些，我们到时候即使是撤走，也会撤的相对从容。”
事情还没到最后一步，卞梁已经想到退路，让陈四海感到非常不满。
他眉头微微皱起，对卞梁说了句：“作为探查主官和武装警察统领，你可不能有这样的念头。那种东西虽然很厉害，可我认为并不是完全没办法对付。只要我们找到法子，凭大梁的国力和它们对抗，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副首辅的意思我明白。”卞梁应道：“返回皇城之后，我会配合大梁学府和女子学府，尽快找到办法。”
“女子学府那边，你就不用操心了。”陈四海对他说：“那位琳达跟着一道回去，把事情交给她就可以。”
“她只是克鲁斯的学生。”卞梁有些不放心的问：“这么重要的人物交给她，会不会不太合适？”
“圣旨点名要她回去，难道你不相信陛下的判断？”陈四海问他。
“不是。”卞梁赶紧辩解：“我只是认为她的经验不足，很可能不能很好的配合女子学府。”
第1975章 副首辅也一道回去
得到圣旨，卞梁没敢耽误，立刻令人通知克鲁斯和琳达等人，准备返回大梁皇城。
作为驻守三角海海军最高统领，乔安排了一艘巨型战舰，送他们前往皇城。
这一次，巨型战舰并不是在野牛牙海港靠岸，而是直接前往南海海军港口。
陪同卞梁返回皇城的，还有那位中校。
战舰船舱里，卞梁正低着头书写他在新梁洲的探查记录。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位上校军官。
仔细看那张脸，这位上校正是早先的中校。
“你那份材料准备没有？”卞梁问他。
上校捧着一份资料递到他的面前：“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的这么快？”卞梁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他：“我这份还在准备着，你怎么弄的这么快？”
“其实我一直都在积累。”上校说道：“每次出外探查回来，我都会把所有经过给记录下来。将军找我要的时候，我只要整理一下就可以了。”
“不错。”卞梁满意的点头：“能有这样的觉悟，让你做个上校，也不是我举荐错了人。”
“都是将军提携。”上校说道：“属下从少尉到少校，用了六年。从少校到上校，只用了不到一年。幸亏遇见将军，否则一定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
“机会很重要，可自我努力还是更重要。”卞梁对他说：“以后保持这种工作态度，我相信你，早晚有一天可以做将军。”
“我？”上校错愕的愣了一下：“我觉得自己不太可能。”
“怎么这么没信心？”卞梁问他。
上校回道：“以我的能力，做得到上校已经是出乎意料。当初确实想过做将军，做了上校，肩膀上的担子更重，我才知道，军队高层并不是那么容易做。”
“当初的那份气性哪里去了？”卞梁微微一笑，摇头说道：“你应该更用心的朝着将军这个目标走。”
“我还是没明白将军的意思。”上校不解的问：“为什么突然跟我说这些？”
“新梁洲肯定是要动弹了。”卞梁对他说：“否则副首辅怎么也会跟我们一道返回皇城。”
“副首辅返回皇城，应该是去述职。”上校回道：“我并不认为意味着什么。”
“陛下要他回去，只怕没可能再回新梁洲。”卞梁对上校说：“等到我们回去，说不准一场大战就会爆发。”
“将军的意思，我们是要和那种生物发起战争？”上校微微皱起眉头：“可惜我们连它们是什么都不知道。”
“确实不知道，返回皇城之后，早晚还是要知道的。”卞梁对他说：“我们这次回到皇城，要做几手准备。其中有一手准备，就是陛下可能会宣布对那种生物开战。”
“我认为陛下不会那么做。”上校还是不太相信的摇头：“我们大梁对外开战，从来都是了解清楚对手，才会挑起战争。”
卞梁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陈四海的副手来到门外。
轻轻叩门，副手对屋里的卞梁说：“卞将军，副首辅有请。”
“马上就来。”卞梁站了起来，对上校说了句：“副首辅和我在海上和登陆之后的安危，全都交给你了。”
“将军放心，我一定会万分谨慎。”上校对他说：“除非我死了，否则绝对不会让副首辅和将军受半点伤。”
第1976章 肯定是不会回去了
卞梁出门，副手正在等着他。
“将军请随我来。”副手招呼了一声，领着卞梁往甲板上走。“
“副首辅在甲板上？”卞梁问他。
“船舱里有点闷，副首辅想到外面走走。”副手回道：“幸好战舰够大，有足够的地方让他走动。”
“这么远的航程，副首辅辛苦了。”卞梁附和了一声。
“谁说不是。”副手叹道：“这次返回皇城，说不准过几天还得回来。来回颠簸，副首辅是真的吃了不少苦头。”
卞梁一边附和着，一边跟他来到甲板。
陈四海正在甲板上等着他。
来到陈四海身后，卞梁敬了个军礼：“副首辅找我？”
“你来了？”陈四海回头看了他一眼：“陪我在甲板上走走。”
卞梁答应了，陈四海吩咐副手：“你们不用跟着，我和卞将军有话说。”
副手答应了，卞梁陪着陈四海在甲板上走动。
一边往前走，陈四海一边问卞梁：“是不是没想到，我会跟着一道过来？”
“是的。”卞梁回道：“我没明白，既然副首辅要与我们一道返回皇城，为什么还特意把我叫过去，交代那么多事情？”
“把你叫去的时候，我也不知道需要返回皇城。”陈四海对他说：“这次回去，说不定我不会再回去了。”
“为什么？”卞梁问他：“副首辅要是不在，新梁洲的政务谁来主持？”
“你。”陈四海扭头看向他：“除了你，还有谁能主持那里的政务？”
“我？”卞梁满脸诧异：“凭我的本事，哪能处置得了那里的政务？”
“我觉得你不仅可以处置新梁洲的政务，还能把政务处理的很好。”陈四海对他说：“除了你，我实在想不到更好的人选。陛下要是打算让我回去，不可能特意吩咐，让我带着夫人一道。”
“陛下特意吩咐，要副首辅带夫人回去？”卞梁愣了一下，满脸不解的问他。
“你看看这封信。”陈四海递了一封信给他。
“陛下给副首辅的信，属下不敢看。”卞梁回道。
“我让你看，当然可以看。”陈四海对他说：“只管看，陛下不会知道。”
“既然是副首辅要我看，那我只能看了。”卞梁微微躬身，双手接过那封信。
打开信，他匆匆浏览了一遍，满脸错愕的看向陈四海。
“陛下对我在那里的政绩很不满意。”陈四海微笑着对他说：“虽然没有明确说，可他的意思却已经很明白，想要把我换掉，让你接管三角海。”
“副首辅在三角海，所有政务处理的毫无破绽”卞梁对他说：“倘若真的让我管那里，我不相信能够做的更好。”
陈四海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顾虑那么多，我会在陛下面前举荐你。”
“副首辅也要举荐我？”卞梁赶紧说：“其实我觉得……”
“不用你觉得，而是要陛下觉得。”陈四海打断了他：“陛下认为你可以，你就一定可以。我举荐你，也只是顺着陛下的意思而已。”
“陛下的意思？”卞梁脸上满是愧疚的说：“最近一次探查，我带领的探查队损失了不少。到现在为止，我还是没有找到应对的办法。要是让我负责新梁洲的事情，我根本没有任何信心把事情做好。”
“别想那么多。”陈四海微笑着对他说：“先不谈这件事情，你先和我说说克鲁斯和琳达。对他俩研究出那种生物的特性，你有多少把握？”
第1977章 它们的研发能力很可怕
卞梁对克鲁斯和琳达的评价非常高，认为只要有足够的时间，他们一定能研究出对付那些生物的办法。
陈四海听着他说的一切，微微点着头。
等他说完，陈四海问：“你认为那东西为什么一直没有多我们的港口动手？”
“我听到一些军官评论，说是那东西不愿意打仗。”卞梁回了一句。
“我问的是你，并不是其他军官怎么认为。”陈四海打断了他。
“它们的文明比我们先进。”卞梁对他说：“我也不相信有任何文明，会对弱小的文明手下留情。对它们来说，我们和其他野兽没什么区别。当然，在我们的眼里，它们也是一样。不同的物种开战，结果只有一个，就是不死不休。”
“你的意思，它们不是不想而是有其他原因？”陈四海问。
“克鲁斯和琳达已经研究出来。”卞梁回道：“士兵们抓着的那只东西，到了雪山下，会在压力的作用下死掉。对它们来说，雪山下的世界是非常危险的。”
陈四海点头：“把他们叫过来，我要亲自问问。”
“我这就去。”卞梁答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他先去招呼了克鲁斯，随后又到了琳达的船舱门外。
正要叩门，他想了想，又把手放下。
“你敲门。”卞梁吩咐跟在身后的上校：“我先陪着克鲁斯去见副首辅。”
上校答应了，卞梁转身离开。
他先招呼了克鲁斯，一道去甲板见陈四海。
来到陈四海面前，克鲁斯深深一礼。
“你就是克鲁斯？”陈四海打量着他：“西方人？”
“是的，西方人。”克鲁斯回道：“我的家乡距野牛牙不是太远。”
“怎么成了大梁的学者？”陈四海又问了一句。
“早先是被大梁军队俘获，后来被安排在医院，再后来去了新梁洲的海军医院。”克鲁斯回道：“最后卞将军找到我，要我研究那里的生物。”
“研究的怎样？”陈四海问他：“有多少成果？”
“沙漠那里的生物，成果已经不小。”克鲁斯回道：“我们培育出了几只，最近的一只，已经存活了两个多月。如果没有意外，它应该可以活的更久。只要它能活下来，我就能找到杀死它的办法。”
“也就是说，沙漠那里的麻烦，你们快给解决掉了？”陈四海问他。
“是的。”克鲁斯说道：“最多再过半年，沙漠那边的麻烦，我们就能解决掉。”
“雪山上的呢？”陈四海问：“有什么发现？”
“战士们带回去的尸体，并不是真正的敌人。”克鲁斯回道：“我认为它应该是人工造出来的。那种生物具有在雪山上存活的能力，到了平原，却会被空气毒死，即使不被毒死，也会被气压压死。”
“你认为是这个原因，导致那些生物没有进攻我们的港口？”陈四海问他。
“是的。”克鲁斯回道：“确实是这样。不过这些只是暂时，长久下去，他们早晚会对港口下手。”
“早晚会对港口下手？”陈四海诧异的问：“问什么？”
“我相信它们的研究能力，在一段时间以后，肯定可以研究出能够在目前这种环境里生存的生物。”克鲁斯说道：“一旦他们的研究成功，港口的灾难也就来了。不仅是港口，它们甚至会离开三角海，给整个大梁带来灾难。”
第1978章 彼此都是异类
琳达到的时候，陈四海和克鲁斯正在谈论着有关雪山上的生物。
她和卞梁跟在俩人身后。
“将军找我过来，有什么事情要说？”琳达小声问了卞梁一句。
“不是我叫你过来，而是副首辅找你。”卞梁压低声音回道。
“副首辅找我？”琳达问他：“为了雪山上的事情？”
“当然。”卞梁说道：“他们正在谈的，就是有关那里的话题。”
“老师能够说的远远比我说的更多。”琳达说道：“叫不叫我过来，其实没什么区别。”
“你亲自经历了雪山上的一切，对那里的情况更熟悉。”卞梁问她：“克鲁斯能说的，难道比你还多？”
“所有经过，我都讲述给了老师。”琳达对他说：“老师现在知道的，并不比我少。”
卞梁没有言语，琳达微微一笑，小声问他：“将军这次返回皇城，怎么没有带上两位夫人？我见副首辅都把夫人带上了。”
“她俩在新梁洲还有事情。”卞梁回道：“副首辅的夫人，原本就是陪着他去的新梁洲，返回的时候也陪着，好像没什么不妥。”
“确实没什么不妥。”琳达笑着说：“可也不至于在述职的时候也带过去。我有理由相信，副首辅这次返回皇城，再也不会回到新梁洲。至少不会再做新梁洲的执政官。”
“副首辅本来就不是执政官。”卞梁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在新梁洲，只是为了把那里的事情做的更好罢了。”
“将军这次返回皇城，需要多久再回新梁洲？”琳达问他。
“我也不知道。”卞梁说道：“我们这次回去，很可能会住不短的日子。陛下的意思，好像是要在那了研究出对付雪山文明的办法。”
“对付那种文明？”琳达笑了：“就凭大梁现在的科技？”
“怎么？”卞梁问她：“你对我们大梁的科技没有信心？”
“当然没有信心。”琳达问他：“将军难道忘记，当初我们在雪山上的时候，那些武器对它们完全没用？”
“当然记得。”卞梁皱起眉头：“要不是武器没用，也不至于损失那么多战士。”
“我的命还是几位战士救下来的。”提起战死的战士，琳达脸上显露出落寞：“如果没有他们，我已经死在雪山上了。”
“我不希望下次还有这样的损失。”卞梁对她说：“战士们的生命，是大梁朝廷最宝贵的财富。不能在我的手里损耗太多。”
“只要和那种生物开战，我觉得损失一定不会小。”琳达对他说：“将军最好还是不要再挑衅它们。”
“不挑衅，难道它们就不会对我们大梁动手？”卞梁问她：“如果你发现一个新的文明，而那种文明的物种和我们又完全不一样。在你看来，它们会是什么？”
“是异类。”琳达回道：“可以随意杀戮，却不会让人有什么罪恶感的异类。”
“因为在你眼里，它们和鸡鸭鹅没什么区别。”卞梁又问她。
琳达点头：“确实是那样，毕竟它们不是人。”
“你有这种看法，它们也会一样。”卞梁对她说：“毕竟对它们来说，我们也是异类。战争有的时候，并不是我们不希望发生，它就不会发生。陛下召我们回去，应该也是有这层考虑。”
第1979章 抱着牺牲的信念减少牺牲
陈四海和克鲁斯聊了很多，却没有问琳达什么。
跟在俩人身后，琳达反倒与卞梁说了不少话。
其实卞梁说的很多话，都是她早就考虑到的。
她只是想找个理由，和这位将军多聊聊罢了。
在甲板上走了一段，与克鲁斯聊的差不多，陈四海吩咐他和琳达回去，却把卞梁留下。
陪着陈四海来到船头，卞梁对他说：“副首辅，前面过不远就是雾区，该回船舱了。”
“从这里看雾区好像很近，其实至少需要三四个时辰才能到。”望着远处白蒙蒙的雾区，陈四海对他说：“海面上，一切都是那么清晰，一眼好像可以看到天尽头。”
“天尽头太远，凭我们目前的科技，还到不了那里。”卞梁回道：“我们现在甚至还对付不了雪山上的那些生物。”
“刚才我和克鲁斯聊了不少。”陈四海对他说：“克鲁斯说了，那种生物虽然身体要比人更适宜高地，可它们并不是打不死的。普通子弹打在它们身上，或许能起到的作用不是很大。可我们在新梁洲使用的都是穿甲弹，用那种子弹，足够给那些生物造成致命损伤。”
“穿甲弹其实也有缺陷。”卞梁对他说：“子弹击中目标，直接穿透过去，反倒不如留在身体里造成的伤害大。”
“现在的问题，不是子弹能够穿透它们的身体。”陈四海对卞梁说：“最重要的问题，是你们的子弹，根本打不中它们的身体。所以最后一次遭遇，才有那么多战士损伤。”
陈四海提起最后一次去雪山探查，卞梁的脸上显露出羞愧。
他对陈四海说：“是我没有把兵带好，也没有判断出危险，所以才有了那么大的损失。”
“也不能完全怪你。”陈四海摇头：“对那个文明，我们根本没有任何了解。面对任何未知的东西，对于人来说，都是一种挑战。眼下我们最该做的，是研究透彻它们，找到它们的弱点，争取下次遭遇，再也不会发生像上次一样的问题。”
“副首辅说的是。”卞梁答应着，对陈四海说：“这次返回皇城，我一定会与他们一道研究那种生物，争取在最短的日子里，了解透彻它们，将来再次遭遇，绝对不会让它们占了这么大的优势。”
“你有这种想法，对方也会有。”陈四海对他说：“或许对方认为这次遭遇，在科技占有明显优势的情况下，还被我们生擒了一个，对他们来说是无法承受的羞辱。他们此时此刻，应该也在研究我们。”
眺望着海平面尽头的雾区，陈四海语气带着沧桑：“新梁洲，对我们来说是一个迷一样的地方。想要破解这里的迷团，就会有无数牺牲。我们应该做的，是抱着牺牲的信念，把牺牲降到最低。”
“副首辅的意思，我完全明白。”卞梁应道。
“我和克鲁斯在前面说话，你和琳达在后面说什么呢？”陈四海突然问了卞梁一句。
“没说什么。”卞梁回道：“就是说一些雪山发生的事情，她当时也在场，了解的内容不少。”
“我听说她是安德烈将军的妹妹？”陈四海又问。
“是的。”卞梁回道：“不过安德烈将军好像管不住她。琳达太有主见，而且也有一定的判断能力。”
第1980章 用人是一门艺术
卞梁对琳达的评价可以说是非常不低。
陈四海嘴角带着笑容，扭头看着他：“你对琳达，好像非常看好？”
“以前没有看好，也是经历了上次在雪山，才看好的。”卞梁说道：“有些判断，甚至我还没来及做出来，她已经说出了口。我个人觉得，她的能力不仅仅是在生物科技的研究方面，还有指挥方面，也是不错。”
“你能这样夸奖一个人，可真的是不容易。”陈四海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新梁洲如何用人，以后你也要好好做出判断。前些日子我听说张志远将军被调去新大陆。”
“新大陆？”卞梁诧异的问：“是早先我们和野牛牙舰队发生冲突的地方？”
“不是。”陈四海对他说：“是一块完全还没发现的新大陆。陛下让他跟着海外舰队，要是能发现新的大陆，他就留在那里做执政官，要是发现不了，他就一直在海上飘着。”
“这么一个调法。”卞梁错愕的说道：“和直接削了他的官有什么区别？”
“我也觉得没什么区别。”陈四海点头：“可陛下要这么做，谁也拦不住。张志远却还糊里糊涂，非要把邱天洛带在身边。”
“邱天洛？”卞梁眉头微微皱起：“那个人只懂钻营，心思根本不在为大梁办事。把他带在身边，张将军早晚还是会给自己惹去麻烦。”
“邱天洛应该没那么不堪吧？”陈四海笑着说：“你身边的上校，不就是他曾经用过的人？”
卞梁笑着摇头：“倘若他还是像当初跟着邱天洛那样，别说是上校，就连让他做个上尉，我都觉得给的官职太高。”
“有什么区别？”陈四海明明知道一切，却偏偏要故意问出口。
卞梁对他说：“当初在邱天洛手下，他也是只知道钻营，整天想着的，就是通过溜须拍马爬上去。自从邱天洛被调走，他的性情转变不少，出外探查，立下不少功劳。如今的上校军衔，可以说是他自己用努力和性命换回来的。无论把他摆在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放心。”
陈四海依然望着远处的雾区：“如果我不回新梁洲，你最有可能成为那里的执政官。武装警察的统领会是你举荐，你认为像他那样的人，能不能担起大任？”
“武装警察统领？”卞梁一愣：“让他做？”
“你认为他的能力不够？”陈四海问。
“不，我不认为他的能力不够。”卞梁回道：“我只是担心，一旦做了武装警察的统领，他也会像邱天洛一样飘起来。要是真的那样，以后说不准还会给我惹麻烦。”
“那就要看你怎么调教了。”陈四海微微一笑：“用人是门艺术，大梁朝出现了很多人才，其中有不少是首辅和我发现的。还有西海海军统领上官云鸿，大梁海军，除了北海舰队和海外舰队，几乎都是从他们西海舰队出来的人做最高统领。即便是北海舰队统领，也是他部下的部下。因为这些人才，我们可以仕途更加坦荡，陛下相信我们举荐的人。你要成为像我们一样善于用人的人，而不是像张志远那样，好不容易用了一个人，还被陛下亲自盯着削了下来。”
“副首辅交代的，我都明白。”卞梁试探着问：“新梁洲武装警察统领的位置，真的可以给他？”
第1981章 可以沾夫君的光
巨型战舰穿过雾区，出现在大梁领海。
它没有依照以往的惯例停靠在野牛牙港口，而是继续往前，赶往南海舰队的港口。
从南海登陆，陈四海领着卞梁等人，乘坐火车返回皇城。
返回皇城的这一车，陈四海享受的待遇当然与卞梁等人很不同。
身为新梁洲武装警察统领，卞梁不过是少将军衔。
他的车厢并不是很大，只不过是个单独的隔间罢了。
陈四海的车厢里，卞梁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他却没敢望着窗口。
“我最喜欢乘坐火车。”陈四海在他对面坐下，看着车窗外面：“移动的火车，能让我感觉到速度。”
“副首辅还喜欢这些？”卞梁说道：“我一直在考虑，是不是要在新梁洲建造铁路。”
“当然要建。”陈四海笑着问他：“可你觉得合适吗？”
“好像不太合适。”卞梁回道：“新的文明还没确定，万一建起铁路，又被那种文明给毁了，岂不是麻烦？”
“建造铁路的人选，我早就已经选定。”陈四海说道：“就因为那边有太多不确定因素，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
“除了新的文明，还有沙漠里的巨型怪兽。”卞梁说道：“那种怪兽，一旦靠近铁路，再撞上有火车经过，多半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
“所以你要尽快解决这些问题。”陈四海眉头微微皱着：“千万不能让那个文明给大梁带来灾祸。”
卞梁眉头紧皱，没有吭声。
他并不敢承诺陈四海什么。
曾与那种文明交战过，他深知对手的可怕。
要是对方真的有了离开雪山的想法，别说新梁洲港口，整个大梁都可能会陷入危险之中。
作为随队返回的学者，琳达和卞梁的车厢竟然相似。
坐在车厢里，琳达望着车窗外倒退的风景。
她的对面，是那两位美人。
“小姐，吃点水果吧。”有位美人为他削了个水果：“这种东西在新梁洲可不好弄。”
“我们已经回到大梁，这种水果还不多的很？”琳达对她说：“你要是喜欢吃，以后每天都让人给你送一堆过来。”
“小姐的车厢就是不一样，我俩的车厢就没有这么宽敞，每人只有一个床铺，车厢还小的很。”另一位美人说道：“什么时候能像小姐这样就好了。”
“你俩早晚有一天，会住上比这里更宽敞的车厢。”琳达微微一笑：“像副首辅车厢那样的。”
两位美人还没去过陈四海的车厢，她们很是好奇的问琳达：“副首辅的车厢是什么样子？”
“整个车厢。”琳达嘴角带着微笑：“不仅宽敞，床铺也很大。还有很齐全的家具，比一般的房间还要舒服。”
“那么大的车厢，小姐想住都很困难，何况我俩。”有个美人撇撇嘴：“我看小姐也是在胡说。”
“怎么就是胡说？”琳达对她们说：“凭自己的本事住不成，难道不能凭着夫君的能耐？”
“凭着夫君的能耐？”那个美人问：“小姐什么意思？”
“卞将军前途无量，总有一天可以乘上那样的车厢。”琳达对她们说：“只要我们嫁给将军，等他有了条件，我们不也可以跟着享受？”
两位美人算是明白了，琳达想着的，竟然是凭借卞梁的能耐，以后享受那样的车厢。
“我们能不能有那天，还得靠小姐。”那个美人说了句：“小姐成了，我俩跟着沾光。”
第1982章 你回去怎么让人上位
返回皇城的路上，陈四海等人心里都不是很安稳。
他们都在琢磨，回到皇城，皇帝究竟会交代些什么。
火车停靠在皇城车站。
下车后，陈四海吩咐卞梁等人先回去候着。
他则直接前往皇宫。
孟昶正在乾清宫等着他。
见到孟昶，陈四海躬身一礼：“臣叩见陛下。”
“平身吧。”孟昶抬了抬手：“有话坐下说。”
陈四海道了声谢，在侧旁的椅子上坐下。
“新梁洲那边怎么样了？”孟昶问他。
“不太好。”陈四海回道：“臣早先送回来消息，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完全在我们的掌控之外。”
“是那个新文明吧？”孟昶问道：“有没有找到应对的法子？”
“没有。”陈四海回道：“我们已经竭尽所能寻找法子，可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找到办法。”
“让你们带回来的东西，带了没有？”孟昶又问。
“已经带回来了。”陈四海问：“尸体只有一个，不知陛下打算把它送到哪边。”
“有没有解剖过？”孟昶问他。
“已经解剖过，所有数据也都记下。”陈四海说道：“关于解剖的资料，臣也已经看过。”
他从怀里掏出一份文书：“这就是解剖的资料。”
罗玉翔上前，双手接过那份资料，递到孟昶面前。
拿过资料，孟昶浏览之后，眉头微微皱起：“解剖的结果就是这样？”
“是的，能了解到的，只有这些。”陈四海应道。
“先把卞梁找过来。”孟昶吩咐他：“今儿你们才回皇城，等到明天一早，你再带他过来。”
“臣明白。”陈四海应下，告退离开。
见过皇帝，陈四海还是没有回家，直奔首辅府上去了。
已经听说陈四海返回皇城，莫文熙也正打算晚些时候去拜会他。
陈四海求见，莫文熙亲自迎了出来。
见到陈四海，莫文熙笑着拱手：“副首辅回来了？”
“回来了。”陈四海回礼：“刚才见过圣上，特意来拜会首辅。”
“即使你不来，晚些时候我也打算去见你。”莫文熙招呼：“我俩也别去书房，就在后园走走。”
陪着莫文熙来到后园，陈四海往四处看着：“首辅的宅子是越来越精致了。”
“精致什么。”莫文熙微笑着回道：“不过是在宅子上多耗了些心思罢了。”
“离开皇城太久，我都不知道自家的宅子什么模样了。”陈四海说道：“这次回来，也不知道还要不要再回去。”
“你想不想再回去？”莫文熙问他。
“想也不想。”陈四海说道：“身为大梁副首辅，长久留在新梁洲，也会耽误了好些时候。可我要是不回去，那边的事情实在是不太放心。”
“看样子你是不想回去。”莫文熙微笑着对他说：“既然不想，那就和陛下说一声，不要再回去了。”
“我不回去，那里的事情怎么办？”陈四海说道：“新梁洲发生了这么多事，要是不回去，我实在不太放心。”
“我就不相信，这么多日子过去，你没有选定执掌新梁洲的人选。”莫文熙嘴角带着怪异的笑容：“你要是再回去，那边的事情怎么交给卞梁？”
“首辅也看中他了？”陈四海诧异的问他。
“我并没有，只是相信你选人的眼光罢了。”莫文熙笑着应道。
第1983章 一点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莫文熙和陈四海来到后园的花亭。
俩人坐下之后，他问陈四海：“一路回来，有没有用过饭？”
“中午在车上用了。”陈四海回道：“晚上回去，和家人再一道吃顿饭。”
“和家人吃饭，应该不用饮酒。”莫文熙对他说：“不如我让家人置办两个小菜，我俩饮些酒。”
“首辅是不是许久没有饮酒？”陈四海笑着问他。
“自从你离开以后，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人一同饮酒。”莫文熙回道：“好在我这人没有酒瘾，没人陪着饮也就不去想他。”
“既然首辅有兴致，我就作个陪。”陈四海笑着说：“反正回到家，也没合适的人与我一同饮酒。”
得到陈四海这句应允，莫文熙当即吩咐家人准备酒菜。
没过多会，酒菜送了上来。
莫文熙指着其中一道菜：“这道菜，是北方执政府送过来的材料。”
没有打开盅子，陈四海就问了句：“这道菜是不是鱼翅？”
“正是。”莫文熙说道：“从北方执政府送过来的鱼翅，我府上的厨子做它倒是有些手艺。”
“早就听闻首辅府上的厨子手艺不错。”陈四海回答道：“今儿我是有口福尝一尝了。”
“来，先尝尝。”莫文熙打开盅子，热腾腾的鱼翅顿时弥漫起一阵扑鼻的香味。
“首辅先来。”陈四海没有立刻品尝，而是谦让了一句。
莫文熙拿起公筷，给他弄了些鱼翅，又舀了一勺汤兑在碗里：“你是客，哪有主人先吃，让客在旁边看着的道理。”
谢了莫文熙一句，陈四海端起碗。
品尝了一口鱼翅，他点了点头：“果然滋味鲜美，比我以往吃的好吃不少。”
“副首辅在新梁洲，就没吃过点别的？”莫文熙问他：“譬如巨齿鲨的鱼翅？”
“吃过。”陈四海回道：“巨齿鲨的鱼翅不是那么好吃，还是这种小鲨鱼的比较鲜嫩。”
“大梁律法，严禁捕杀野生鲨鱼。”莫文熙对他说：“这些鱼翅都是人工养殖的。说起滋味，它们可比不上野生的。”
“外面的鲨鱼不能捕杀。”陈四海说：“早晚有一天，陛下可能还会下旨，连新梁洲的动物也不许捕杀。”
“我觉得没有可能。”莫文熙对他说：“陛下好像从不认为新梁洲的动物不能捕杀。”
“你们在那边发现的新文明怎样？”莫文熙问他。
“还不是很清楚。”提起新文明，陈四海微微皱起眉头：“我们唯一知道的，是那种文明要比大梁的科技先进很多。以我们目前的科技，根本无力应对他们。”
“我看过资料。”莫文熙点头：“卞梁带着的探查队，三百多人与那个文明遭遇。虽说擒住一个，却战死两百多人。受伤的那些，也在撤退的时候相继死去。那一次，他们的损失不可谓不小。”
陈四海叹了一声：“一天没有研究出对付它们的法子，我们在新梁洲就会一天处于被动。研究它们的同时，它们一定也在研究我们。原本就处于劣势，再被他们研究透彻，我们可是一点翻身的机会也没有。”
第1984章 只有半个没法研究
探查队行进的过程，只要驻扎下来，陶清泉就会带着陶艳红和马应弘搜寻智慧生物存留的痕迹。
一直快到雪山脚下，他们始终一无所获。
运兵车上，古生物学者问他们：“你们每天都在找，有没有找到什么？”
“什么都没找到。”陶清泉回道：“其实没有找到任何东西，就是最大的收获。”
古生物学者点头：“我也是这么认为。”
“好奇怪。”陶艳红不解的问俩人：“为什么没发现任何东西，就是最大的收获？”
“证明智慧生物没有来过这里。”陶清泉给她解释：“他们肯定不是不想来，而是出于什么原因来不了。”
陶艳红更加茫然。
来到新梁洲，她发现这里环境非常不错。
人类活动的痕迹不是很明显，大多地方保持着原有的形态。
既然这里生存着智慧生物，他们为什么不出现？
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他们舍弃了辽阔的疆土，而选择不进入这里半步。
满心疑惑，陶艳红问了出口：“倘若真有智慧生物，难道他们对疆土没有任何渴望？”
“不可能没有渴望。”古生物学者说道：“他们所以不过来，一定有什么原因。我们既然发现了在这里有智慧生物的存在，就一定要弄明白为什么那些生物从不涉足这里。”
“今天能不能登山？”陶清泉问了一句。
古生物学者摇头：“今天不可能了，想要登山，得等到明天一早。我们争取两三天内下山。”
陶清泉没有回应。
他认为两三天内下山，是绝对不可能的。
车队到了雪山脚下，中校提醒：“诸位小心，前面又发现了毒蛇。”
他随后吩咐车上的特种兵：“石灰弹准备，不要让毒蛇靠近车辆。”
其实中校很清楚，来到雪山脚下之前，他们就已经在车身抹上了石灰粉。
惧怕生石灰的毒蛇，根本不可能靠近这里。
它们顶多只会远远的等待时机。
可是给毒蛇等待时机的机会，对探查队不来说无疑就是危险的。
必须在它们找到机会之前，先把毒蛇驱赶开。
战车纷纷朝着毒蛇聚集的地方发射石灰弹。
弥漫的石灰像是一片白雾，连视野都白茫茫一片。
等到石灰弹不再发射，车里的人们听见外面传来毒蛇和生石灰反应的声响。
“这是什么声音？”陶艳红试图看清楚发生的一切。
古生物学者给她解释：“这种毒蛇接触到生石灰，会发生反应。它们会被生石灰化成浓水。你们听到的就是这个声音。”
“为什么一定要杀它们？”陶艳红问：“它们有什么危险？”
“它们会毒死我们所有人。”古生物学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说道：“不把它们解决掉，我们根本没机会攀登雪山。”
“雪山脚下有毒蛇，山上出现蛇人的壁画，就没什么可意外了。”陶清泉说了句：“有可能是生存在这里的土著对毒蛇有着某种崇拜。他们会把毒蛇当成图腾来崇拜，甚至幻想着自己也有蛇的基因。”
“我并不那么认为。”古生物学者摇头：“如果是图腾，壁画完全不应该是那个样子。等你们到了，看了壁画之后，应该可以判断的出来。”
陶清泉点头：“确实是这样，没有见到就做猜测，是不严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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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5章 这种材料我们找不到
来过一次，古生物学者和中校等人，对雪山上的情况已经有些了解。
领着陶清泉等人，他们攀登上雪山，到了那片看似天然形成的建筑。
望着眼前的一切，陶清泉眼睛瞪的溜圆：“虽然知道有这么个地方，亲自到了跟前，感觉却是完全不一样。太宏伟了，这一切简直就像是天工的鬼斧神工。”
“起初我也认为是自然形成。”古生物学者说了句：“分析了附近的石头，我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这一切都是有什么东西刻意雕琢。我不太明白的是，他们为什么雕琢成这样。所有的建筑都是实心，根本没办法居住。”
陶清泉没有立刻做出判断，而是问了一句：“壁画在什么地方？”
“跟我来。”古生物学者招呼了一声，领着他们去找壁画。
没过一会，他们来到壁画前。
古生物学者说道：“就是这里了。”
陶清泉和陶艳红、马应弘上前，仔细观看着那些笔画。
“这里应该是处神庙。”过了好一会，陶清泉说道：“壁画上讲述的是他们的一些社会活动。其中有建造和生产。他们没有农耕，只有畜牧。可见这种生物应该是纯粹吃肉的。”
跟在他身旁，陶艳红和马应弘只是听他说，并没有提出任何自己的见解。
俩人这次过来，多半是来学习。
至于研究，也都是陶清泉一个人的事，他们顶多打打下手。
“我说过不是图腾。”古生物学者问：“是不是那回事？”
“是也不是。”陶清泉说道：“他们的图腾确实是蛇，只是他们的外观形态应该也是人首蛇身。”
指着笔画上的一个人物，他接着说：“你们来看，这个人手里提着一件东西，还高高的举起，像是在做着什么仪式。”
众人凑赶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人物是那种造型。
马应弘问了一句：“老师，这个人物会不会是巫师什么的？”
“肯定是。”陶清泉说道：“他在做法，试图与天地沟通。可见他们的历史也和我们的差不多，人们把一些东西和天地神话，认为巫师可以与神沟通。”
“再看这里。”他又指着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这个像什么？”
“箱子。”陶艳红脱口说出。
马应弘个摇头：“哪有那么大的箱子，我看这个应该是棺椁。”
“对，没错。”陶清泉点头：“这个肯定是棺椁。
“再看前面。”他的手在笔画上游走：“这里有一个人，他在带领族人与巨兽战斗。壁画中的巨兽，应该就是我们见过的那些。对于使用原始武器的他们来说，那些巨兽实在太强大，根本不是他们能够抗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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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里。”指着一些躺倒的人物，他对众人说：“这是被巨兽杀死的人们。”
古生物学者已经听明白了一些。
当陶清泉的手游走到后面的一张图，他说了句：“首领好像得到了什么本领，发出了一道光，把那只巨兽杀死。再往后，是族人崇拜他，把他推举为头领。”
“是的。”陶清泉笑着说：“这里是个神庙，所以建筑都是实心，因为根本没打算用来居住。可同时，这里一定还有别的地方，我们要找到入口。只要进入那里，就会发现更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