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章 穿新官服的可以坐着
换上新军装的侍卫，个个神采奕奕。
他们手持上了刺刀的步枪，站的笔直，确实比以往英武许多。
新式军服，与侍卫以往的服装比起来，确实精神、干练。
尤其是他们的武器，更比以往多了几分威慑。
莫文熙走向常威。
常威向他见礼。
“常统领已经给侍卫们换了新装？”莫文熙问道。
“不仅换了新装，还有新式兵器。”常威说道：“以后守卫皇宫，我们更有底气。”
莫文熙点头：“陛下果真是奇思妙想。”
“那是当然。”常威笑着说道：“放眼世间，任何人也不可能像陛下这样，把军服和军械改的这么彻底。”
“看着确实精神。”莫文熙问道：“常统领的头发，难道也……”
常威把帽子摘掉，露出满头短发：“昨儿已经剪短。”
“看来我今儿回去，也该把头发剪了。”莫文熙脸上露出一丝迟疑。
“莫首辅难道还舍不得头发？”常威说道：“头发剪了，早上洗的时候会省不少事。而且还不像以往那样，捂的难受。”
“果真？”莫文熙不敢相信的问他。
“那是当然。”常威回道：“自从剪了头发，我觉着头脑都清楚不少。”
莫文熙没有吭声。
常威说他头脑清楚不少，作为副首辅，肯定是在腹诽。
区区侍卫统领，本来就是个不算很高的武职。
头脑再好，能好到哪去？
片刻后，孟昶来到。
百官纷纷躬身。
孟昶下了龙辇。
他一身黑色的青年装，让百官顿时有种大梁要变的感觉。
龙袍没了，以青年装替代。
皇帝是要把大梁彻底的颠覆！
目光在百官身上扫了一圈，孟昶看向工部尚书：“今儿早朝，只有你看着顺眼。”
工部尚书躬着身，没敢说话。
此时此刻，他说什么都不合适。
做官多年，他当然明白，皇帝这句话，根本不是说给他听的，而是说给满朝文武。
参加朝会的文武百官，只有工部尚书穿着中山装。
工部的两位侍郎，虽然理了短发，官服却没有换掉。
换上新衣的皇帝，当然只会觉着他顺眼。
孟昶走进大殿，文武百官紧随其后。
进入殿内，孟昶在龙椅上落座。
百官山呼之后，孟昶吩咐罗玉翔：“给工部尚书看座。”
罗玉翔领旨，吩咐宦官，给工部尚书搬来椅子。
工部尚书怯怯的坐下，其他官员却都还站着。
孟昶说道：“你们应该都看出来了，朕打算给大梁换换气象。从今往后，百官上朝，可以坐在椅子上。只不过，能坐椅子的，都是换上新式官服的官员。那些还没有换的，以后只能站着参加朝会。”
百官低头，没有一人敢在这个时候说话。
孟昶问道：“你们觉着工部尚书的官服怎样？”
“回陛下。”莫文熙先说道：“工部尚书的官服，款式新颖，确实给人神清气爽的感觉。”
“既然你觉着神清气爽，回去把头发也剪了。”孟昶对他说道：“明儿换上新官服上朝。”
第437章 人都是随波逐流的
早朝，孟昶并没有说什么要紧的事，只是把更换新军装和官服的想法说了。
官员们当然有赞同也有反对。
赞同的，是因为看到工部尚书穿着干练，整个人都显得比以往精神。
至于反对的，则是认为那么做，会颠覆大梁的传统，让人觉着不伦不类。
孟昶并没有理会那些反对的官员。
为了表明他是能听得下去建议的明君，他也没有严令官员们第二天必须换上新式官服。
早朝散后，陈纪把莫文熙叫住。
莫文熙问道：“祖父有什么事吩咐？”
“你也打算把头发剪了？”陈纪问他。
“当然。”莫文熙回道：“陛下都剪了，做臣子的，怎能不跟着？”
“你还年轻，剪了头发倒是没什么。”陈纪说道：“我已经老迈，要是把头发剪了……”
“祖父有没有看到工部尚书的衣服？”莫文熙问他。
陈纪点头：“看见了，不伦不类，觉着很怪。”
“要是整个朝堂都穿着那种官服，祖父还会不会觉着奇怪？”莫文熙又问。
陈纪愣住。
他问莫文熙：“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既然陛下要给大梁换换气象，作为首辅，祖父与我，理应最先响应。”莫文熙小声说道：“祖父可不要忘记，洪承恩的案子，陛下还没忘呢！”
提起洪承恩，陈纪脸色瞬间变得不好。
要不是那个人，身为大梁首辅，他怎么可能被罚俸一年，到如今还在面壁思过。
参加朝会，他也是个可有可无的。
所有政务，都是莫文熙禀报。
副首辅，俨然成了大梁最有权势的臣子！
盯着莫文熙看了好半天，陈纪叹了一声：“你说的也有道理。”
莫文熙笑着说道：“祖父能认同，那是再好不过。”
“早朝你也看到，还是有些官员反对陛下改变朝堂。”陈纪问他：“那些人怎么处置？”
“做出改变的人会越来越多。”罗玉翔回道：“等到所有人都有改变，顽固不化的人，也只能随波逐流。否则他们就会被视为另类。没有人肯被别人视为另类，尤其是朝堂的官员。祖父看着，用不了多久，那些反对改制的人，也机会自己把官服换了。”
陈纪默默点头，什么话也没说。
作为禁卫军统领，王庞海是没有资格参加朝会的。
朝会散后，他得到孟昶旨意，前往皇宫见驾。
来到皇宫，看见已经换装的侍卫，王庞海吃了一惊。
正诧异的时候，常威走了过来。
穿着新式军装，常威显得英气逼人。
来到王庞海面前，他没有像以往那样行礼，而是行了个孟昶教他的军礼：“王将军，陛下等了许久。”
“常统领，你这是……”王庞海一脸懵逼。
常威放下手，笑着说道：“军礼是陛下教的，以后要在大梁军中推行。陛下还亲自传授了将士们走路的步伐，我觉着要是走起来，会非常霸气！”
“你这一身……”大梁着常威，王庞海觉着，眼前这位侍卫统领，和他当初认识的那位，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
第438章 士兵都在看将军
常威这身军装，确实英武霸气。
王庞海却还是有些适应不来。
“王将军难道不觉着这身军装，比侍卫们以往穿的，好了许多？”常威问他。
“确实好了不少。”王庞海回道：“尤其是侍卫们的枪械，要是能给我们也发放一批，那就好了。”
“王将军知道这种枪？”常威诧异的问道：”我记得并没有人告诉将军，步枪与火绳枪的不同。“
“还用你说？”王庞海懊恼的回道：“皇宫的侍卫和禁卫军也有相熟的，你们配备了新式枪械，有什么好处，早就告诉禁卫军。”
常威嘿嘿一笑：“配备步枪，侍卫们的底气确实比以往足了不少。”
“皇宫侍卫就那几个人。”王庞海说道：“即便配备了步枪，又有什么用处？我觉着重中之重，应该给禁卫军配备才是。”
“我也认同王将军的说法。”陪着王庞海往大殿走，常威说道：“只是工部造枪的进度太慢，到如今，也就只造出了足够宫中侍卫使用的数目。”
王庞海冷笑，没再言语。
来到大殿，常威对他说道：“我就不陪王将军进去了。”
王庞海向他拱拱手：“多谢常统领。”
常威则回了个军礼。
看他行礼，王庞海觉着浑身别扭。
毕竟习惯了拱手礼，突然冒出个这么奇怪的礼节，确实让人难以接受。
王庞海走进大殿，常威留在外面。
孟昶还在大殿里等着。
见到孟昶，王庞海大吃一惊：“陛下也……”
“朕也剪了短发。”孟昶问道：“是不是觉着非常意外？”
王庞海回道：“臣确实始料未及！”
“你没有想到，那就对了。”孟昶说道：“朕这次对大梁官场和军队的改制，肯定会受到诸多掣肘。宫中侍卫虽然都换上了新式军装和枪械，禁卫军人数众多，想要推行，可没有那么容易。”
“新军装和枪械，是将士们巴不得尽快拿到的。”王庞海说道：“只是剪短发，推行起来，怕会有些难度。”
“你这位做将军的向他们下令，难道还有人敢不剪？”孟昶问道。
王庞海回道：“大梁人向来有种认知，头发与人头相差无几。剪了头发，和砍头没什么区别。”
“朕的头发剪了，头不还在脖子上好好的留着？”孟昶说道：“只要你肯剪，将士们就不会有什么意见。”
“陛下说的是。”王庞海问道：“敢问陛下，什么时候可以给禁卫军将士也都配备新式枪械？”
“工部进度有些慢。”孟昶说道：“给禁卫军配备，至少三个月后。”
“三个月。”王庞海愣住了。
他没想到，以大梁国力，制造足够装配禁卫军的枪械，竟然需要那么久。
“至少三个月。”孟昶说道：“关外将士们也在等着枪械，朕打算第一批新式枪械，先运往关外。”
“臣明白了。”王庞海回应的有些失落。
可他也明白，大齐随时有可能向大梁宣战，关外的将士们，确实比禁卫军更急需得到新式枪械。
第439章 第一批物资到了关外
正如莫文熙猜测的那样，第二天早朝，朝臣就有不少换上新制出的中山装和大衣。
所有中山装和大衣，都是工部严令织纺局赶制出来。
工部不仅为朝臣制作了新朝服，每人还配备的对应官职的名牌。
早朝上，所有朝臣的大衣，都可以挂在身后的椅子上。
换了朝服的官员，都可以坐在椅子上，还没有换的，只能站在一旁。
商议政务，孟昶也会让换了朝服的官员先说。
没有换的官员，虽然最终有机会说话，却得等别人说了后，才能开口。
皇帝对待朝臣，孰轻孰重，摆在明面上。
有些朝臣，第一天朝议结束，就产生了动摇。
回去后，也找人剪短头发，换上中山装和风衣。
没有剪发之前，他们对这件事还很排斥。
真的把头发剪了，朝臣们发觉，头皮清凉许多，头脑好像也更清楚。
整个冬天，工部可以说是再忙不过。
禁卫军虽然没有人人配发新式枪械，军装却都赶制了出来。
还没开春，一千名装配新式步枪、穿着新军装的禁卫军，护送工部一位郎中，带着许多车军械和军装，前往关外。
关外的冰雪还没完全消融，工部送来物资，吴岳、周华和耿仲三位将军，亲自迎了出来。
他们看见的，是一支从没见过的军队。
军队中的将士，穿着橄榄绿色的军装，每人身后背着一支步枪，头上戴着孟昶亲自设计的钢盔，护送许多车物资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去，问问，来的是什么人。”吴岳不太放心，吩咐副将上前询问。
片刻后，副将回来，对他说道：“启禀将军，来的是工部侍郎文长远。护送物资的，是拱卫皇城的禁卫军。”
“禁卫军什么时候成了这个样子？”吴岳一脸茫然。
他看向周华和耿仲。
周华、耿仲也是一副茫然不知的表情。
没过一会，文长远领着队伍来到。
穿着一身黑色中山装，文长远理着短发，在吴岳等人看来，他的装扮十分怪异。
仨人迎上前，拱手见礼：“文侍郎，一路辛苦。”
文长远回礼：“三位将军亲自前来，下官实在惶恐。”
“文侍郎怎么这副打扮？”吴岳问他：“护送物资，怎么连官服也没有穿？”
“这就是官服。”文长远回道：“陛下下旨，所有大梁官员，都要更换新式官服。几位将军身在关外，所以并不知情。”
“整个大梁官场，都剪成了短发？”吴岳诧异的问道。
“正是。”文长远吩咐身后的禁卫军：“把头盔摘下来，给将军们看看。”
禁卫军将士纷纷摘下头盔，每个人都是一头短发。
看到这一幕，吴岳等人更加错愕。
周华问道：“文侍郎这次来，有没有给关外的将士们也带新式军服？”
“当然带了。”文长远说道：“只是将士们肯不肯换，还看几位将军。”
“我先换！”已经是关外主将，吴岳知道，他肯定没法推脱，只能率先把头发剪短。
第440章 一切以关外为重
吴岳理发的时候，周华和耿仲就站在他身旁。
看着他满头青丝落地，两位将军心里很不是滋味。
留了这么多年头发，说剪就给剪了。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头发剪了，岂不是不孝？
可两位将军也知道，留着头发，他们就是对皇帝不忠。
皇帝要改变大梁风貌，军中将士理应率先响应。
作为主将，他们要是不响应，必定会有许多将士不肯落发。
理了头发，吴岳接过新式军装。
两名禁卫军的军官陪着他走进帐篷。
没过一会，吴岳走了出来。
换上新军装，他配上了军衔和领花。
肩膀上的军衔，是由黄金打造。
三颗金色的五星，显得特别晃眼。
文长远上前，欠身一礼：“恭喜吴将军，获得三星上将军衔。”
“三星上将？”吴岳问道：“是什么职务？”
文长远双手捧着一份文书，递到吴岳面前：“请将军过目。”
接过文书，吴岳仔细浏览。
上面写的是大梁新军衔以及军中职务。
看完之后，吴岳说道：“陛下想的果真周全，这样一来，军中将士职务更加明确。”
“三位将军都是三星上将。”文长远说道：“其上还有四星上将和元帅两级。目前为止，大梁并没有那么高的军衔。”
“伍孝先和王宗仁两位老将军，难道也不是？”吴岳诧异的问他。
“两位老将军如今早已没有军职。”文长远回道：“陛下并没有为他们授衔。”
吴岳看向周华和耿仲。
两位将军同样一脸错愕。
看来皇帝这次对大梁的改制，是要来个彻底。
文长远又对三位将军说道：“大梁军中，军礼也与以往不同。还有将士们的步伐，陛下也都有了新的规定。”
“敢问文侍郎，陛下有什么规定？”吴岳问他。
文长远回道：“禁卫军会传授关外将士们。”
“文侍郎不急着回去？”吴岳问他。
“当然急着回去。”文长远说道：“好在需要传授的东西不多，几天也就可以。等我回到皇城，用不多久，还会有新式军械送来。”
“不知这次送来的枪械有多少？”耿仲问道。
“新式枪械，只有一万三千支。”文长远说：“除去禁卫军领了一千支，运到关外的，有一万两千支。”
“一万两千支。”吴岳等人都皱起眉头，他对文长远说道：“关外将士数十万，这么点枪械，怕是不够。”
“工部已经连天加夜赶制。”文长远回道：“皇城配备新式枪械的，除了皇宫侍卫，只有禁卫军的一千人。陛下说了，关外急需新式枪械。等到关外的所有将士都配备齐全，再给禁卫军配齐。”
文长远都这么说了，吴岳等人当然不会再有意见。
皇帝知道关外急需新式枪械，一定不会有人中途扣留或挪为他用。
吴岳问周华和耿仲：“两位将军要不要也把头发剪了？”
“吴将军已经剪了，我俩当然不能落后。”周华说道：“这就剪短头发，也换上新式军服。”
第441章 下的本钱不小
三位将军剪短了头发，换上新式军装。
将军的军装，全是用羊毛绒制成，笔挺有型。
换上新军装的吴岳、周华和耿仲三人，彼此看了一眼，都是摇头一笑。
“三位将军难道认为新军装不好？”见到仨人表情，文长远问了一句。
“怎么会。”吴岳回道：“我们认为新军装很好。”
“既然很好，为什么……”文长远想问他们为什么会摇头笑笑。
“没想到跨越这么大。”吴岳说道：“就在刚才，我们还穿着铠甲，这会竟然换了一身军装。”
“三位将军穿的都是礼服。”文长远说道：“新式军装，还有战训服。”
“战训服？”吴岳等人都是一脸错愕。
“对，战训服。”文长远示意一名禁卫军为他们取来战训服。
片刻后，那名禁卫军取来三套迷彩军装。
关外是成片的草原，战训服是绿色迷彩。
文长远解释：“不同地方，战训服也不一样。譬如林地和草原，都是这种绿色迷彩。要是沙漠荒地，则是黄色。遍布石头的地方，就会是灰色。”
“还有这样的区别？”周华问道：“文侍郎这次给我们带来了几种战训服？”
“每位将士两套礼服，六套战训服。”文长远回道：“除此之外，还有一顶头盔，一条皮带，两双皮靴，一条武装带，一条装备带。”
“这么多？”吴岳等人很惊讶。
以往将士们领取衣袍，最多三套，这次竟然送来那么些。
“这些只是冬季和早春的军服。”文长远说道：“等到春季和夏季，还有衣服会送来。”
吴岳等人彻底懵了。
他们没想到，大梁朝廷竟然会在军装上，下了这么大本钱。
“这么多军服，工部怎么制出来的？”周华问道：“有那么多裁缝？”
“副首辅筹建了兵工厂。”文长远说道：“很多平民女子，被征募到兵工厂中。她们每天都在赶制军服，而且制作军械，和以往的方法有了很大不同。”
“平民女子？”吴岳错愕的问道：“难道枪械也是她们制造？”
“当然不是。”文长远说道：“不过枪械的木柄，倒是她们造的。”
“大梁竟然连女人都用上了。”耿仲说道：“看来确实是男丁不足。”
“并不是。”文长远说道：“陛下只是认为，女子留在家中，除了浆洗缝补，并不能做更多的事情。与其让她们下闲着，还不如安排些事做，不仅可以解决大梁劳力不足，也可以让女子为家中多做些事情。”
“陛下每每奇思妙想，总会让人意外不已。”周华说道：“将士们要是知道，这次可以领取那么多军服，还不知会欢喜成什么样子。”
“可惜，我们送来的枪械太少。”文长远说道：“其实工部也在研制新式大炮，运送到战场还需要好多日子。”
“工部的难处，我们也知道。”吴岳说道：“只是开春后，大齐和大梁很可能会开战。越多新式军械送到，我军胜算就越多。”
“回去后，我会敦促工部，加紧制造。”文长远应了。
第442章 换下的火绳枪给雷人
文长远没有在关外逗留太久。
禁卫军传授一些将士使用新式军械，还把大梁的新式军礼和行军步伐传授了。
传令，选出一万两千名愿意剪短头发的将士，吴岳、周华和耿仲仨人，远远看着将士们理发。
“其他将士怎么办？”耿仲说道：“军服已经送到，总不能不给配发？”
“文侍郎一来一回，用的时日不少。”周华说道：“我觉着，用不多久，他还会回来。”
“我们仨人，共计统领将士近七十万人。”耿仲说道：“如今才有一万多人更换枪械，全部换齐，还不知道需要多久。”
“我担心的是大齐忍不住，找个借口向我们发难。”吴岳说道：“我军虽有近七十万人，大齐的军队却比我们更多。”
周华和耿仲点头。
“吴将军，将士们换下的火绳枪，怎么处置？”周华问了一句。
“两位将军觉着应该怎么处置？”吴岳问他们。
“销毁。”耿仲说道：“总不能给雷人或海丽人。海丽人已经得到不少我们的好处。”
“我觉着应该给雷人。”周华说道：“雷人可汗如今在大梁皇城，他们巫医也在。我们虽然给了雷人煤炭和粮食，可他们对大梁还是没有归属感。雷人作战，多是骑着马匹，还在使用马刀。一旦大齐人来了，他们很难形成有效的防守阵型。只要雷人肯与我们一同上阵，给他们装配火绳枪，也是我们摆出了信任的姿态。”
吴岳点头：“我觉着也应该给他们。”
两位将军认为应该把火绳枪送给雷人，耿仲虽然不太认同，却也没再反对。
吴岳招呼副将：“你去一趟，把所有换下来的火绳枪和火药、子弹，送给雷人。”
副将应了，带着一些兵士，把一万两千支火绳枪装上马车，送往雷人营地。
哈赤尔听说梁军送来火绳枪，亲自迎到营地外。
见到副将，他躬身一礼：“将军这是给我们送来军械？”
“正是。”副将说道：“雷人先前在大齐做了好些不该做的事情，后来又投奔大梁。大齐皇帝岂能饶过你们？吴将军认为，既然雷人已经投诚大梁，就该像对待自己人一样对待你们。这次先给你们送来一万两千支火绳枪。有了这些枪械，即便大齐进攻，你们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
“一万两千支？”听说梁军有新军械送来，哈赤尔知道，这些火绳枪肯定是更换下来的，听到数目，他还是非常吃惊：“一次送来这么多？”
“那是当然。”副将说道：“不给你们军械，你们怎么与齐人作战？又怎么在战场上立功？要知道，想得回女人，只有立下战功才有可能！”
“将军说的，我都明白。”哈赤尔说道：“我这就令人把枪械发放下去。”
他随后问副将：“据说大梁送来不少新军械和军服……”
“将军们都已更换了。”副将回道：“我和送枪械来的将士，还没来及换新军服。用不了几天，应该也都换上。”
第443章 能不能为将军作画
哈赤尔提出个要求，请梁军把更换下来的军袍和铠甲也给雷人。
副将没敢答应，返回军营，向吴岳禀报了。
吴岳和周华、耿仲商量后，认为老式军袍和铠甲确实没什么用处。
把它们给雷人，也可以让那些不是太情愿更换新军服的梁军感觉到，不换军服，它们的装扮将和雷人一样。
梁军憎恨雷人，虽然雷人已经投诚，很多将士还是讨厌他们。
与雷人穿着同样的军袍、铠甲，对于将士们来说，还不如把头发给剪短。
将士们换下的铠甲和军袍，随后也送去了雷人营地。
数十万梁军，人人剪短了头发，换上新式军服。
梁军的举动，当然不可能避开李光熏的眼睛。
在梁军更换军服后的第二天，李光熏来到。
周华和耿仲已经回了他们的军营。
吴岳独自接见李光熏。
见到吴岳，李光熏吃了一惊。
他问吴岳：“将军怎么换了这身装扮？”
“李将军认为不妥？”吴岳笑着问他。
“没有，没有！”李光熏赶紧回道：“听说梁军更换新式枪械和军服，我还寻思着，新军服是什么样子，没想到竟是颠覆了以往的模样。”
“陛下认为，以往的铠甲和军服，穿在身上，作战时难免限制将士们的动作。”吴岳说道：“换上这样的军服，战场上，将士们动作会更麻利。”
“将军说的是。”李光熏问道：“同样的军服，能不能送我一套？”
“李将军要这种做什么？”吴岳问道：“难道也想让海丽更换？”
“海丽换不换军服，我说了不算。”李光熏回道：“不过我觉着，陛下要是见了，一定会很喜欢。”
吴岳笑着说道：“军服数目有限，我手里也没有足够的衣服给你。要不过些日子，我看有没有多余的，给你留一套？”
“先谢过将军。”李光熏问道：“军服没有，我能不能请画工为将军作一幅画？”
“作画？”吴岳诧异的问他：“为什么？”
“给将军做幅画，送回海丽请陛下过目。”李光熏说道：“陛下见了，换不还军服，那就是他的事。”
海丽事事学着大梁。
梁军将士更换军服，还换了新式枪械，他们当然希望做同样的事情。
军服容易仿制，枪械却没有那么容易。
将士们虽然每人都配备十个弹夹，平时却从不装在枪上。
就算海丽人得到新式步枪，也不会知道怎么使用。
何况大梁将士，已经得到严令，绝对不允许步枪离身。
一万两千名得到新式步枪的将士，吴岳军中有六千人，周华和耿仲的军中，各有三千。
他们每个人都很宝贝自己的兵器，别说雷人和海丽人，就算同袍想看一看摸一摸，都不舍得。
吴岳最终还是答应了李光熏的请求。
李光熏从军中找了个画工，为吴岳作画。
画工作画的重点，竟然在他身上穿着的军服。
画作好的当天，李光熏就令人把它送往海丽王城。
除此之外，他还附上了一封书信。
第444章 有样学样
海丽皇帝朴步道，最近这些日子心情很不错。
大梁与海丽联军，把雷人逼到大齐境内，后来雷人又臣服大梁。
从今往后，雷人再也不是海丽的威胁。
可大梁军队并没有从关外撤走，倒是让朴步道有些不放心。
他并不是不放心梁军。
梁军驻扎在关外，根本没有再进入海丽的意思，只有吴岳属下一部，还在海丽边界。
朴步道担心的，其实是北方的大齐。
从大梁军队严阵以待的架势，可以看出大齐很可能会南下。
大齐军队南下，海丽很可能会成为战场。
李光熏送来书信，朴步道以为是战况。
打开后，里面有着一幅画，另外才是一封信。
看到那幅画，他一眼认出是吴岳。
打开信件，看了之后，朴步道令人把陈四海请来。
自从来到海丽，陈四海就没有返回大梁。
朴步道令人来请，陈四海走进海丽皇宫。
见到陈四海，朴步道离座相迎。
握着陈四海的双手，他问：“陈郎中有没有听说，大梁在更换军装？”
“不仅更换军装，还更换了官服。”陈四海说道：“吏部令人给我送来一套，昨儿才到，还没换上。”
“更换了官服？”朴步道错愕的问道：“郎中怎么不穿？”
“新官服，要把头发剪了。”陈四海说道：“最近两天，我还没有找到机会。”
“剪头发？”朴步道一脸诧异：“为什么？”
“要不我先回去。”陈四海笑着说：“换了新官服，再来见过陛下。”
“也好。”朴步道点头。
想了想，他觉着不行。
等陈四海剪了头发换上新官服再来，还不知道得多少时候。
他接着说了句：“朕陪郎中一道回去。”
“陛下陪我一道？”陈四海有些诧异。
“朕想看看，大梁的新官服是什么模样。”朴步道点头。
陈四海只好答应。
召了一队卫士，朴步道与陈四海一道去他的住处。
来到住处，陈四海拿出官服。
朴步道看了后，一脸诧异：“这算什么官服？看着很是奇怪。”
“据说大梁皇帝也穿这种衣服。”陈四海说道：“如今的大梁，不仅军中将士剪了短发，就连百姓，也有很多把头发剪了。”
“百姓也穿这种衣服？”朴步道很诧异。
“百姓当然不能穿。”陈四海回道：“百姓有百姓的衣服，肯定不会与官员一样。”
“朕得派人去一趟大梁。”朴步道皱眉：“大梁这次改动，实在是太大。让朕有些摸不着头脑。”
“别说陛下，就连我也很懵。”陈四海笑着说道：“得到这身官服时，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穿。”
“请郎中尽快把头发剪短。”朴步道说道：“朕看看官服上身，是什么效果。”
陈四海答应了，吩咐人为他剪短头发。
给他送来官府的户部来人，早就理了短发。
依照那人的头发，陈四海也把满头青丝剪去。
剪了头发后，他换上新送来的官服。
看着穿上新官服的陈四海，朴步道说道：“朕决定了，也要是海丽推行这种官服。”
第445章 派使者去大梁
朴步道令人依照陈四海的官服款式，做了很多新官服。
可他并没有得到大梁官服的要领。
官员品阶，没办法区分。
关于这个问题，他又请教了陈四海，才做出海丽官员的胸牌。
除此之外，他又令人出使大梁，学习大梁的新式服装和军服。
海丽人和大梁人不是太一样。
虽然以往海丽的官服，也学着大梁的模样。
可他们对留长头发，并没有那么执着。
推行新官服，在海丽反倒比大梁更容易。
孟昶推行新军装和新官服，也没想到海丽竟然会有使者专程来学这些。
海丽使者到的时候，第二批军械已经送往关外。
使者来到，孟昶在大殿接见。
进入大梁皇城，使者就在留意。
街道上，果然很多男丁剪了短发。
他们穿着的衣服形形色色，和以往的服饰完全不同。
其中有厚厚的袄子，也有带扣子的夹克。
百姓的服饰，让海丽使者叹为观止。
来到皇宫，见到皇城侍卫，使者更加感慨。
侍卫穿着新式军服，一个个手持步枪笔直挺立，形象远远好过他见过的任何军队。
迎接他的，是孟昶身边宦官罗玉翔。
罗玉翔同样换上了笔挺的中山装。
大梁的官服，都是量身裁制。
裁缝裁制的时候，还都会做些收腰设计。
罗玉翔武艺高强，身材健壮，并不是臃肿的胖子。
穿着中山装，他的精气神也非常的好。
听人介绍，说罗玉翔是孟昶身边的人，海丽使者当然不敢怠慢。
见礼后，使者问道：“公公身上穿的，也是海丽新式官服？”
“正是。”罗玉翔回道：“只不过内官的官服，和外官不太一样。”
“怎么说？”使者追问。
“内官的官服，都是浅色。”罗玉翔说道：“我们的名牌也不一样。”
使者恍然：“看来大梁从上到下，已经改了个彻底。”
“那是当然。”罗玉翔回道：“陛下总是会有新奇的法子，起初我们还不是太适应，如今都习惯了。”
“我这次来，是奉海丽皇帝旨意，前来学官服与军装的。”使者说道：“如果能给两套多余的，当然再好不过。”
“海丽不是已经在更改官服？”罗玉翔诧异的问道：“还要怎么学？”
“官服确实有了模样，可官员总不能与百姓差的太多。”使者回道：“民间百姓都穿什么，也得学一学。”
“要是这么说，使者怕是短期内回不去了。”罗玉翔笑着说道：“自从陛下推行了新官服和军装，百姓也都有样学样，跟着穿起新式衣服。民间不少裁缝，甚至还做出许多不同的样式。即便一年半载，怕是也学不完。”
“大梁是不是各地都在换新衣？”使者问道：“百姓哪来那么多钱？”
“如今的大梁百姓，可不差钱。”罗玉翔回道：“有句话叫做富民强军。百姓不富，大梁国力怎么可能强盛？”
“公公说的是。”宫廷内官，可以说出这样的道理，让海丽使者叹为观止，他不住口的应着，跟着罗玉翔来到大殿。
第446章 必须深入探查
大梁不断的向边关输送新式步枪。
除此之外，还送了一些新式大炮。
步枪的研发，让工匠们找到研发大炮的门路。
新式大炮，不需要从炮口装填炮弹。
炮弹是从尾部装填。
像步枪一样的发射原理。
由于推进炮弹的火药是在弹壳内爆炸，炮弹射程也远远不是以往的老式大炮可以比较。
成批的新式步枪送往关外。
冰雪消融的时候，关外将士，已有近十万人得到新配发的步枪。
还没有得到新枪的将士，对已经得到的同袍是羡慕的要死。
新步枪配着新军装，不仅威武，也容易给人带来威慑感。
尤其是新式头盔，竟然不像曾经的头盔那样，是纯铜或铁打造。
它们使用的材料，是陶瓷，内部包着一层千锤百炼的薄钢。
别说刀砍不动，近距离朝它开枪，也只能在表面打出个窟窿，内部根本打不穿。
已经换上新式军服的梁军，都在等着更多的枪械送来。
梁军的改变，也引起了大齐的注意。
伊芙泥齐把大臣召集到大殿。
刘一薄和伊万齐夫也在。
“整个冬天，冰天雪地，我们没办法探查更多关于大梁的消息。”伊芙泥齐说道：“如今已是开春，冰雪消融，我得到的第一条消息，却是梁军与以前不同。”
梁军的改变，在大齐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伊芙泥齐得到消息，甚至比大齐很多官员还晚一些。
“陛下。”伊万齐夫上前：“我觉着在这里猜测和单纯听斥候打探回的消息，还不足以深入了解大梁的军队。”
“那你认为应该怎样？”伊芙泥齐问道：“难道还要派人专门去一趟？”
“我愿前往。”伊万齐夫回道：“当初与梁军谈判，也是我去的。”
“你倒是谈下来了。”伊芙泥齐问道：“结果呢？雷人根本不领情，反倒趁着冰雪天，跑去投奔了大梁。”
“雷人本来就反复无常。”伊万齐夫说道：“陛下不用放在心上。我这次去，一是要打探梁军，二是要打探雷人。”
“打探雷人？”伊芙泥齐问道：“雷人那里有什么好打探的？”
“大梁军队有了改变，雷人怎么可能没有？”伊万齐夫说道：“我觉着，大梁一定给雷人不少好处，否则他们也不会冒着冰雪，跑去投降。”
伊芙泥齐点头：“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
看向刘一薄，他问了句：“你要不要也去一趟？”
“上回我去，只因对大梁更熟悉。”刘一薄回道：“外务大臣已经与梁人接触过，并不比我了解的更少。我觉着，还是留在大齐，为陛下做些其他的事情要紧。”
“其他的事情？”伊芙泥齐问道：“你觉着应该做什么？”
“筹备军需。”刘一薄说道：“梁人那里的情况不是很清楚，贸然出兵有风险。可大齐与大梁早晚会有一战，早些筹备，总没坏处。”
“你说的没错。”伊芙泥齐点头：“自从你来到大齐，很多事情确实让我省心不少。”
第447章 没有诚意谈判
刘一薄没有离开大齐，与吴岳等人见面。
已经开春，很多状况，都促使大齐皇帝向大梁出兵。
他必须留在大齐，才有科能劝阻伊芙泥齐那么做。
离开大齐，前去与梁军接洽的，只有伊万齐夫一人。
带着一队护卫，伊万齐夫走出大齐国门。
梁军驻扎的地方，距大齐边界并不是很远。
出了边境，没走多久，他就来到了吴岳驻扎的地方。
远远看到梁军，伊万齐夫发现，大梁将士的衣甲，果然与以往不同。
得知伊万齐夫又来军营，吴岳令副将迎接。
副将带着一队将士，拿着旧式火绳枪，离开军营，迎接伊万齐夫。
吴岳下令，所有领到新式枪械的将士，一律不要走出帐篷，尤其是枪械，千万不能让大齐人见着。
得到命令，领过新式枪械的将士，全都留在帐篷里。
军营里，只能见着还没领取枪械的梁军，提着火绳枪操练。
迎着伊万齐夫，副将来到他面前：“大齐使者冬季才来过，怎么又来？”
“我也不想再来。”伊万齐夫说道：“可是大梁做的事情，却让我不得不来。”
“我们大梁做了什么事情？”副将装着不解，向他问道。
“大梁做了什么，难道还要我说？”伊万齐夫问道：“雷人是怎么回事？”
“雷人派了使者前来接洽，愿意臣服大梁，难道我们不予接受？”副将笑了：“说起来，他们臣服大梁，还得感谢大齐。”
“怎么说？”伊万齐夫眉头皱起，问了一句。
“要不是大齐不给他们粮食和过冬用的木柴，雷人实在支撑不住，又怎么可能投效我们大梁？”副将问道：“事情我已经说明，使者还要见我家将军？”
“当然要见。”伊万齐夫说道：“有些事情，与你也说不明白。”
“既然使者执意要见将军，请随我来。”副将让出道路，伊万齐夫跟着他，走向大梁军营。
他这次出关，为的是探查梁军动向。
大梁运送了很多新式军服和军械，作为将来的敌手，大齐当然要把状况摸清楚。
走进大梁军营，伊万齐夫特意观察梁军的兵器。
他发现，梁军使用的兵器，还是火绳枪。
看到火绳枪，他松了口气。
还以为大梁将士得到了什么了不得的兵器，原来也不过就是火绳枪而已。
来到军营，吴岳正在等着他。
见到吴岳，伊万齐夫行礼说道：“我奉大齐皇帝命令，前来问将军几个问题。”
“你问问题，我可以不答。”吴岳说道：“我觉着，还是不要问的好。”
“将军不肯回答，难道是要和我们大齐为敌？”伊万齐夫问道。
“难道我们不是敌对？”吴岳冷笑：“这么多年，大齐资助雷人，与大梁作战，我们不是敌对，难不成还是盟友？”
伊万齐夫被他问的一愣，随后立刻狡辩：“大齐什么时候怂恿雷人，与大梁作对？”
吴岳没再说话，只是看着他冷笑。
被吴岳看的浑身不自在，伊万齐夫问道：“将军是不是没有诚意与我谈判？”
第448章 开战还是太早
伊万齐夫的问题，让吴岳觉着很好笑。
他问了一句：“使者来这里，不说找我谈什么事情，先问有没有诚意。我不明白诚意要从什么地方来？”
“我来这里，为的是雷人。”伊万齐夫说道：“他们在大齐的时候，祸害齐人村庄，大齐很多人，对他们恨之入骨。雷人如今投了大梁，作为他们的宗主，大梁是不是应该为这件事承担责任？”
“使者要是谈这个，我倒是真有话说。”吴岳说道：“雷人袭扰大梁边境，也不是一天两天。接连多年，他们从没消停过，背后也是有大齐撑腰。大齐蒙受的损失，是你们自己把雷人引进国界，那时雷人还没臣服大梁。他们臣服后，有没有再进入大齐祸害？说起来，倒是当初大齐支持雷人，给我们大梁造成不少损失。今儿不如好好算一算，我算的不够精细，回头再传信去皇城，请大梁的户部仔细算算。依照使者的说法，大梁蒙受的损失，应该是大齐负责。”
“将军这么说话，难道是要与大齐作对？”说不过吴岳，伊万齐夫露出怒容。
“我是大梁的将军，当然要站在大梁这一方考虑事情。”吴岳问道：“难道我说的这些，使者不觉着有理？”
伊万齐夫怒目瞪着他：“将军就不担心，惹怒了大齐，两国之间会有些麻烦？”
“能有什么麻烦？”吴岳撇嘴：“无非是大齐向大梁用兵。我们梁军数十万，就在大齐边界，只要你们敢来，我绝对会把战场推进到大齐境内！”
“吴将军！”伊万齐夫攥紧拳头：“你真的不怕开战？”
“有什么好怕？”吴岳笑了：“身为大梁将士，早就做好马革裹尸的准备。大齐要是敢向大梁用兵，反倒是成全了我们这些行伍的军人！”
来到大梁军中，伊万齐夫为的只是探查虚实。
看到梁军还在使用火绳枪，只是军装改动很大，他觉着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
从吴岳的态度，他也看出了一件事。
大梁将士迟迟没有退回关内，就是在提防大齐突然发难。
与吴岳不欢而散，伊万齐夫直接回了大齐境内。
副将一直把他送到边界。
伊万齐夫对吴岳的副将说道：“吴将军这次十分无礼，他一定会后悔！”
“我家将军从来不知道什么是后悔。”副将笑着回道：“使者回去，只管在大齐皇帝面前说他坏话，我们在这里等着齐军。”
吴岳态度强横，连他的副将也是如此，让伊万齐夫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冷冷的哼了一声，领着护卫，往大齐都城方向去了。
副将返回军营，把伊万齐夫的话说给吴岳听了。
他问吴岳：“将军，大齐这次是不是应该快出兵了？”
“你怕？”吴岳笑着问他。
副将回道：“来到关外，已经经历数场大战，整个冬天什么也没做，早就憋的发慌。他们要是敢来，反倒好了！”
“我所以强硬，就是认定越这样，大齐越不敢来。”吴岳说道：“大齐没有准备好，我们同样没准备好。开战，还是太早。”
第449章 给个解释
伊万齐夫返回大齐，伊芙泥齐第一时间接见了他。
他把吴岳的态度说了，伊芙泥齐皱起眉头，向在场的刘一薄问道：“吴岳是不是这样张狂的人？”
“据我对他的了解，以前不是。”刘一薄回道：“吴岳为人向来谦逊，很少发怒。他会这么说话，应该是有底气。”
“底气？”伊芙泥齐问道：“你觉着他有什么底气？”
“梁军应该早就做好准备。”刘一薄回道：“数十万梁军就在边关，我们贸然出击，或许真的会落入他们的圈套。”
“你的意思，还没到出击的时候？”伊芙泥齐问他。
“确实如此。“刘一薄回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梁军对我们太了解，可我们对他们却根本不清楚。我们知道的，只是梁军驻扎的地方，他们究竟有什么部署，一旦开战会怎么做，完全不知情。在这样的情况下，大齐贸然出兵，很可能会吃大亏。”
“难道任由齐人张狂？”伊芙泥齐皱起眉头，对他说道：“吴岳的态度，可是在藐视我们大齐。”
“我知道。”刘一薄回道：“他敢藐视，就要让他以后后悔。想要吴岳后悔，最好的办法，就是打败他。”
“你有什么打算？”伊芙泥齐问他。
“陛下要是信得过，我愿筹备军需。”刘一薄说道：“还有探查梁军动向，可以多给我调拨一些人手。等到所有的准备做好，再出兵进击吴岳，必定可以把他拿下。”
伊芙泥齐点头：“你说的倒是没错，就依着你！”
刘一薄争取到为齐军筹备军需和探查梁军动向的职责。
他倒一点也不懈怠，当天就开始着手实施这些事情。
回到住处，在书房里处置相关事务，有人推开房门。
走进来的，是一名青羽社的密探。
密探先向刘一薄躬身一礼，随后问道：“刘郎中最近一直在为大齐进犯大梁做准备，能不能告知，是什么缘由？”
青羽社和紫玉阁的人陪在身边，一来是保护刘一薄，二来则是监视他。
刘一薄也知道，他的做法，引起密探们的注意。
密探问起缘由，刘一薄问道：“你觉着如今大梁最需要的是什么？”
“时间。”密探回道：“大梁需要足够的时间，筹备与大齐开战。”
“我在为大齐筹备军需，也在打探梁军动向。”刘一薄说道：“只有这样，才能让齐军一直备战而不出战。趁着这些时日，大梁一定也在筹备战事。我们的皇帝有多少本事，你应该也清楚。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即便大齐筹备的再充分，也一定不会是大梁的对手！”
“刘郎中的意思，我会传报皇城。”密探说道：“事态有变，还请郎中海涵。”
“你们在我身边，为的不就是这件事。”刘一薄笑了：“我只求你们记得一条，等到大梁兵败，记得护着我返回大梁。”
“刘郎中放心。”密探说道：“只要郎中全心全意为大梁办事，即便我们丢了性命，也一定保你周全！”
第450章 兵器制造进程快了不少
刘一薄身边的青羽社密探，从大齐送回消息。
密报中，把刘一薄在大齐做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详细做了叙述。
数日之后，孟昶得到密报，把莫文熙和陈纪召至乾清宫。
把密报交给俩人看了，孟昶说道：“刘一薄身边的人，送来这封密报。你们觉着，朕应该怎么处置？”
看了密报，陈纪皱眉：“刘一薄是在全心全意为大齐办事。”
孟昶点头：“朕也看出来了，他一点也没留有余力。”
“陛下是不是在怀疑刘一薄？”莫文熙非常担忧的问了一句。
“并没有。”孟昶摇头：“相反的，朕倒是觉着，他这么做，才合乎情理，才会对大梁更有好处。”
“刘一薄熟悉大梁。”陈纪说道：“他也熟悉梁军，全心全意帮着大齐，只会给大梁带来灾难。”
“并不会！”孟昶摇头：“他熟悉的梁军，是曾经的梁军。如今的梁军，他并不熟悉。”
他接着说道：“你们有没有留意一个细节，前些日子，大齐皇帝派使者去见吴岳，刘一薄并没有随同。”
“密报里确实这么说了。”莫文熙问道：“陛下看出了什么？”
“当然看出了一些好玩的现象。”孟昶笑着说道：“梁军整编，兵器和军装都与以往大有不同。他没有在整编后进入大梁军营，就可以借着了解的只是过去的梁军为借口。等到将来齐军吃了大亏，他也有话搪塞。”
陈纪和莫文熙彼此看了对方一眼，脸上都露出一抹狐疑。
孟昶接着说道：“你俩或许对刘一薄还有怀疑，密探的密报，却让朕彻底相信了他。”
“陛下要不要回复？”莫文熙问他。
“不用。”孟昶说道：“不给回复，就是最好的回复。”
他问莫文熙：“工部最近的事情，你有没有过问？”
“经常过问。”莫文熙说道：“最近又征募了不少女工，枪械制造的进程也加快不少。”
“工部把女工放在什么地方了？”孟昶疑惑的问道：“女人，难道不知是制造枪托？”
“以往确实是。”莫文熙回道：“如今也有一些女工，参与制作枪械的其他部件。”
他本以为孟昶知道这个消息，会对此非常不满。
没想到，孟昶只是点点头，并没有多过问什么。
“陛下不觉着女人制造枪械的其他部件，有些靠不住？”陈纪提出了质疑：“从没听说女人可以把铁器打造的很好。”
“同样是人，男人可以做的，女人当然也可以做。”孟昶笑着说道：“只要传授她们技艺，制出的枪械，说不准并不比男人造的差些。”
皇帝都这么说了，陈纪当然不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
孟昶对两位首辅说道：“你俩陪朕去一趟兵工厂，看看那里制造军械的进程。”
陈纪和莫文熙应了，陪着他离开乾清宫。
罗玉翔招呼常威，领着一队侍卫，随行保护。
走出乾清宫，看了一眼常威带来的侍卫，孟昶说道：“朕突然想起一件事，青羽社和紫玉阁的服装，还没有给他们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