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就这么说定了
感觉好像有点不识好歹?
老师气乎乎的下车去了,乐韵深刻的反省自己,是不是她仗着有晁哥哥罩着,所以太肆无忌惮?
“我忙,晚上没空跟你聊。”晁宇博仍然不给欧老师面子,牛哄哄的回一句,等外面的人关上门,他一脚油门走人。
“比我还任性,你这样你爹妈知道吗?”少年说走就走,欧海只有干瞪眼的份,等车走远了,抱着自己的文件夹找到自己的雪铁龙,坐上去,也出发。
等车子出的运动场,乐韵小声的问:“晁哥哥,我是不是太不识好歹了?”
“没有。”晁宇博眼睛笑得弯弯的:“别介意刚才那个家伙的态度,那位除了在职业工作上像模像样,其他时候就是个犯二抽风各种不靠谱的神经质小青年,但凡对他脾气,你把脚丫子踹他脸上去他也跟你生死相交,不合他脾气,就算低头哈腰叫他大爷他也爱搭不理,他神烦耍心计的家伙,你对他露真性情,就算他气得跳脚,他也不会记恨你,像刚才那样你直言不讳,有啥说啥,他反而更欣赏你的直爽,你若是找一大堆根本没有说服力的破理由来推脱,他才看不起你。”
“晁哥哥,你跟他很熟?”乐韵有点晕,感觉体育老师是个怪人呐。
“不陌生,他是我爷爷哥哥的夫人娘家的侄子,论起来我得叫他表叔,在学校我和他从不论亲戚,公众场合只叫他老师,私下里没大没小惯了,那天尊老爱幼对他恭恭敬敬的,他大概会直接揍我一顿。”
乐韵眼前闪蚊香圈圈,唉呦,晁哥哥家的亲戚好宽广,要是列个亲友关系图,估计会把人看晕乎。
没有去哪里溜跶,晁宇博直接回宿舍,到楼前看到早一步等着的那部奥迪,他只有叹气的份儿,将车开到东边停车的区域泊车。
李少很聪明的,校领导陪国体部的人离开,他丢下部里的人,自己开车一溜烟溜回状元楼坐等小晁回来,这不,教他把人等到啦。
利落的钻出车,本来想去当个小车童为小萝莉学妹服务,结果看到欧老车的黑龙一溜儿的就刹停在晁家少年的奇瑞车旁,他:“……”谁来告诉他这是什么节奏?
乐韵拖着背包爬出车,揉酸酸的老腰,郁闷的望向另一部车,她坐后面在车转弯时有从后视镜看见紧跟晁哥哥的那部车子,也看到司机是谁。
欧海机灵的钻出驾座,锁上车,冲着等自己的两小青年和小萝莉女生露出一口银亮亮的好牙:“哎哟,下午好哟。”
“已经傍晚了好吗。”少年丢个眼刀子,拿走小乐乐的背包,从容上台阶。
“不看见你的话会更好。”李少郁闷的翻个白眼,紧跟着晁哥儿走人。
“唉,你们这些臭小子,我第一次大驾光临,你们竟然不欢迎,像话吗?”欧海两个快步走追上大李的脚步。
“你第一次来的话,那么,以前来我和小晁宿舍各种抢食的人是鬼?”
“那是我孪生兄弟,绝对不是我。大李子,我找小乐同学有工作要谈,你跑来干啥?”
“我找我们体育部的长跑好手聊聊天,不可以?”
“可以可以,你聊你的,我聊我的,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两人在后面边爬楼边巴啦巴啦,幸好因为其他学生还没得及回来,所以没人听见欧老师和李部长俩人无聊的斗嘴。
爬到四楼,少年打开门,等后面两位进屋,再关上门。
欧海第一次到女生宿舍作客,像好奇宝宝:“哇,不得了,好多的书。我的天,买那么多桌子和板凳干么,哎哟,小乐同学啊,你还有冰箱?啊呀呀,还有电饭锅,自己也做吃的吗?厨房里……”
“姓欧的,别往女生卧室瞄,还有,你再大呼小叫,晚上就别想蹭饭。”有个像小孩一样的家伙在哇哇乱叫,晁宇博有种想仰天咆哮的冲动。
小萝莉开卧室门进去,欧老师眼睛有想瞄的意向,李少眼疾手快的一把把他给拖走,然而,他的动作仍慢了那么一丁点儿,二货欧老师还是很不幸的被美少年逮到了。
“好好,我尽量管住自己不嚷嚷啊,小晃别那么凶,你会吓到本宝宝的。”
晁同学和李同学:“……”你妹的,你都多大的家伙了,还自称本宝宝,脸羞不羞?
两俊美小青年眼刀子呼呼飞过去,往不靠谱老师身上戳,满满的是警告,有道是好汉难架四手,欧海抵不住同阵线的两少年的凶残眼神,只好不跟他们一般见识,拖过一张椅子,蹦的一跳坐上去,大马金刀的坐着观察。
欧老师老实安份了,李少去翻看小萝莉写字桌放水果的地方,找到为数不多的五个香梨,洗干净,招待欧老师。
“小欧,我记得你会德语来着,哪天有空把你的德语课本和笔记本,讲座录音借来用用。”
“咦,小晁,你想学德语了啊?”
“我懒得学,乐乐有意多学几国外语,找来给她备用,喜欢学就学学,不想学也不会有损失。”
“我不止会德语,我还会西班牙语,小晁,你妹妹去田径队的话,我即能当她田径主教练,还能当她的外语家教,免费教学,一举三得。”
“少打广告,训练那种事那么浪费时间,乐乐没兴趣。”
欧海瞪眼,抑郁的托腮:“小晁,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能支持你妹妹进校田径队?”
“我没什么要求啊,乐乐同意就行,乐乐不点头,我同意没用。”
欧海忧伤的望天,悲伤逆流成河三秒,望向小厨房里的小身影:“小乐,你有条件就提,干脆点,给个痛快吧。”
李宇博暗搓搓的揉自己肚子,霸王欧也有被堵得无奈的时候,真爽!如果不是怕欧老师过后三天两头找他“交流”,他一天大笑三百声。
乐韵先去趟卧室,放好背包从阳台转进小厨房,淘米想煮饭,听到欧老师那幽怨的语气,忍俊不住:“欧老师,还是那句老话,我没有加入田径队的意向。”
“不行,没有也得有,必须的。”没有意向,也必须增养出意向来。
体育老师太霸气,乐韵觉得还是丢给晁哥哥顶着吧,她倒去洗米水,加水,擦干净电饭锅内胆上的水,上锅煮饭。
晁宇博嫌弃的飞眼刀子:“小欧,别吼吼,吓坏我妹妹,你赔不起。”
“我没有吓人好么,我这么温柔体贴的帅哥怎么可能河东狮吼,小晁,你帮我问问你聪明绝顶,甜美可爱、活泼开朗……惊才艳艳的宝贝妹妹,要怎样才肯入校田径队好不好?好不好?……”
某老师一口气给某少年的宝贝妹妹面前加几十个形容词前缀,李大少也是深深的醉了,霸王欧在职业工作上态度严谨一丝不苟,就算是块顽石到他手里也能打磨成一块美玉,生活中却是绝对的抽风犯二没谱,这种人肯定是人格分裂症晚期。
对付不靠谱的欧老师,晁宇博很泰定,任他说破嘴,任他威逼利诱,他就是不为所动,要么就是一句“你自己问”,就那么四两拨千金的给拨开。
有个晁哥哥帮自己挡着,乐韵愉快的做自己的事,开冰箱取青菜和肉,晁哥哥昨天早上帮她买的菜,昨晚烧的是茄子和南瓜,还余下一把油麦菜和小油菜,两根苦瓜,一块鸡胸肉和猪前腿肉。
菜有点少,不过没关系,反正不是正式请客,随遇而安最好。
为增加点菜色,乐小同学决定煲个没放肉的纯汤,只放香菇和干鸡脚骨,再添加几朵松茸。
一个汤,三个青菜炒肉,一个麻辣鸡块肉,足以招待三位吃货。
巴啦巴啦疯狂游说美雅少年的欧海,在闻到香味时就一把甩开表演口才的正经大事,一本正经的当回美男子。
李少当侍餐员,帮端菜拿东西,人不多,所以不挤,可当开吃的那刻,一大两小青年的战况比学霸吃货吃饭还要激烈,就差没拍桌动武。
吃饭时是流氓,吃完饭秒速恢复绅士风度,就算司空见惯,乐韵还是被惊碎小心脏,她默默的将心脏碎片捡起,粘合。
李少去当洗碗工,欧老师吃得饱饱,心情好好,眼睛眯成缝:“小乐,田径队你必须要进,有什么条件咱们好商量,你不同意,我天天来你这蹭吃的,让你烦不胜烦。”
“老师,你能不能别这么赶鸭子上架?我真的没有那种意愿,经常训练,集合,太浪费我的时间,在我这个年龄,是记忆力最佳的时段,我不想让我最宝贵的学习阶段被非专业的琐事占据。”
“不行,反正不管你怎么说,田径队非进不可,其他事好商量。”
“欧老师,你确定你要这么坚持?”
“必须的,雷打泰山我也不改变主意。”
“欧老师非要我进田径的话,必须允许我不参加集训,平日里也不要求我跟大家训练,还得同意我可以不上体育课,由我自由安排时间,第二,但凡跟我本专业相冲突的赛事我拒绝参加,除此之外就是意外情况不能出席比赛不能怨我。”
“这个……”欧海想暴走,不上体育课,他完全可以作主,可从来不集训,这么任性,他怎么向其他教练解释?
“小欧,为什么你觉得为难?我觉得挺好啊,乐乐不去集训,你少操多少心,觉得对其他队员不公平的话,大不了立个军令状,谁有自信在全运会或大规模的正式赛事里破一二个全运会纪录或世锦赛的田径项目纪录,谁就可以任性的拥有自由安排训练时间的权利。”
“小晁,你妹妹有自信破那几项纪录?”欧老师眼冒精光,打令,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好么?就等你表态好么!
“跳高不行,跨栏没有优势,竞走和马拉松没试过,400以内的不想争,400、800、1500、3000、10000米,跳远,铅球、标枪,在没有人为因素故意使绊子伤害本身的情况下,任选两项破纪录没压力。”
乐韵扳着小手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数项目,跳高,她个子太矮,劣势太明显,跨栏同跳高,因为海拔问题没有任何优势,其他几个项目,不出意外,以她的现在这种健康体能破全运会纪录很轻松。
“全部,全部破掉!”欧海兴高采烈的喊。
“小欧,一个人一次赛事就把能破的项目都破了纪录,你觉得她以后对运动还会有兴趣吗?”
“小晁,我在跟未来的全能运动员说话,你一边去,别捣乱。”欧海伸出大巴掌,扳住晁家少年的肩膀,让他向后一些,别乱插嘴。
少年不说话,哼哼,让他一边去,他还能说得动乐乐才见鬼了。
“老师,你欺负我晁哥哥的话,咱们没法好好聊了。”漂亮哥哥被老师一巴掌按得呲牙咧嘴,乐小同学不干了,对晁哥哥动手动脚,打他!
“我没有欺负你哥哥,我跟你哥哥是好哥俩,正在增进感情。”欧海机智的改摁人肩膀变搂人肩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
“小乐,咱们继续聊啊,你的条件我可以答应,你得在这个秋季举行的首都高校大学生田径运动会上破几项纪录,闪瞎一堆人的狗眼,然后咱们就可以愉快的玩耍,只等每次举行比赛,你轻轻松松的去抢冠军。当然,有些小型比赛你可以不参加,全运会和全国性的或世界性的赛事你必须参赛。”
“那个什么秋季赛几月举行?11月和12我要考英语等级证书,如果跟我英语考试相冲突,我果断旷工。”
刚入校就考英语等级证,这么牛?欧海正想感慨一下,精致美丽的少年笑盈盈的接话:“乐乐,首都高校大学生田径赛一般在10月中旬举行。”
“如果没有意外突发事件,这个运动会可以如期参赛。”
“哈哈哈,就这么说定了!小乐,电话号码记一下,微信加一下,群加一下。”成功拐得小女生进田径队,欧海露出奸计得逞的得意笑容,这人进得校田径队,谁也甭想来抢,谁抢他跟谁急。
他说得口沫横飞,晁宇博嫌弃得不得了,拿自己的手机告诉某欧小乐乐的手机号和QQ,至于微信,小乐乐没有,所以他只一句话,有什么事可以选知会他一声,他会帮找乐乐的。
“你自己看书啊,我呀去跟国体部的代表们聊聊去。”心愿得偿,当然要赶紧撤啊,免得小家伙反水。
说走就走,欧海也不管两小青年,兴冲冲的告辞,乐呵呵的去出席招待宴,晚宴后,谁也不知他跟李司长说了啥,反正李司长等人回去后在短时间内没有再来挖墙角。
等不靠谱欧老师走了,李宇博洗完碗,和晁家哥儿也不耽误小萝莉学习,回自己的宿舍,他本来是想来拉人的,结果小乐乐连田径队的训练都不参加,他猜着她对学生会的各种会议肯定十分厌烦,所以他得先回去跟体育部的人合计合计,再来说服小萝莉加入体育部。
第一百零五章 回家喽
同名不同姓的两宇博,悠哉优哉的从小萝莉宿舍晃到一楼,再转至西边的楼梯,悠哉优哉的晃到二楼,便见一间宿舍的门开着,从中飘出谈话声,其中还有女音。
俊雅贵气的少年,秀美的玉面那温润的笑容冷凉,李少悄悄的摸鼻子,幽幽的望天,那位怎么又跑来蹿门了啊?
李大少本来不想去晁哥儿宿舍的,又想了解那位来的目的,最终还是跟着好兄弟去他宿舍瞧情况。
风姿卓越的少年会长,整理好情绪,缓步走到宿舍门口,平静的抬脚往里走,一步跨进宿舍。
状元楼一梯两户,东边楼梯的套房朝西的一边是一室二卧,最东边是一卧一厅,西边楼梯的两户,每套都是两室一厅四人套房。
二卧的套房与一卧的套房设计略有不同,只有一卧的套房中的房间与小客厅一样南北通透,二卧的套房中的卧室中间的分隔墙与小客厅成直角,两个卧室一个窗朝北,一个窗朝南。
晁同学的宿舍是最西边的一间,进门即是客厅,客厅也是南北朝向,对着门的西边墙那边就是卧室与小客厅的间隔墙,两扇门通卧室。
四人住的套房,小客厅比一室一厅的客厅稍稍宽一些,靠东边墙的地方摆放吃饭或待客的桌子,挨宿舍那边又近南边窗的一外角有私人置办的书柜和放东西的柜子,多余的板凳叠起来,两台冰箱挨着小客厅与小厨房间隔墙。
墙上还贴了几张山水画,东西收拾得整整齐齐,地板拖得光可鉴人,比女生宿舍还干净明净。
这当儿宿舍的居民邓宇轩、何泽新、陈健诚都在,三男生各有特色,邓同学仍如他的名字,高挑挺拔,气宇轩昂,眼镜不离鼻梁,妥妥的眼镜党;
何同学是个清秀白晳的清新小男生,是那种偏瘦,怎么叫也不会胖的体型,人特别的文静秀气,同样是眼镜党一枚;
陈同学祖上乃关东汉子,他也继承祖辈们的优良基因,人如其名中的健,健壮威武,身长一米八六,乃宿舍第一高。
三位男生在招待客人——学生会的乐副会长,因为宿舍一般水果不断,奉上了苹果和香瓜,白开水。
主客们谈古论今,相谈甚欢。
背对厨房方向而坐的邓宇轩,能轻易看见门口,当看到宿舍最漂亮的另一位成员归来,欣然笑语:“小晁,你回来啦,乐学姐找你。”
宿舍四人,邓、何、陈三位年长一些,他们20岁,晁同学19岁,因此,三位年长的同学都亲昵的叫晁同学小晁。
何、陈两男生也露出笑容,小晁回来了,就不用他们招待客人啦。
他们仨下课先去吃完饭即回宿舍想趁着天热水也热早早冲凉,结果,他们还有位同学没来及洗澡,乐副会长就来了,因为乐副会长以前隔三差五的来过宿舍,三位同学不知她找晁会长何事,耐心的招待。
三位同学对李部长根本不用招呼,大家熟的不能再熟,就算他们有事跑去李部长宿舍,也是一样,想去蹿门就去,来去自如,不用拘束。
“小晁,我总算等到你了。”乐诗筠欣喜的站起来,她自与体育部的人散后追回状元楼,到男生宿舍没找到人,猜他可能去了黄毛小丫头那里,因此先去吃饭,然后再来等。
当转过面,看到清冷无笑的少年,她扬起的笑容僵在脸上:“小晁,对不起,我……没有恶意,只是想举荐人才……”
?
邓、何、陈仨同学迅速的对视一眼,发生了什么大事?
晁宇博对同舍的三室友点点头,面对不请自来的女生,一向温润的俊颜不见一丝笑容,柔和的嗓音也不再,语气冷漠:“你用不着假惺惺的解释,你真实意图如何,你心理清楚,你算计我,只要没对我造成伤害,我可以容忍你三两次,没想到你竟然把我的容忍当作是我软弱无知,现在又算计我妹妹,对算计我亲人的人我一律零容忍,不管在哪,谁把脏手伸到我妹妹头上去,谁就是我的仇人,现在,请你出去,不要弄脏我们宿舍的地。”
咯噔,邓、何、陈三男生心中一个咯噔,嗖的跳了起来,俱是一脸震惊,漂亮少年生气了!
小晁父母俱是高干世家,少年金枝玉叶,娇贵羸弱,然而,他身上没有世家权贵子弟的臭毛病,反而十分随和,待人真诚有礼,从不乱发脾气。
他们同室相处两年,还没见过小晁像今天这样态度决绝的样子,能把小晁气得变脸,必定是乐副会长做得很过分。
三男生下意识的望向李部长,以眼神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而跟进门的李大少,眨眨眼,示意稍安勿燥。
当着众人被少年打断自己的话,乐诗筠被落了颜面,涨得面色发紫,当听到那冰冷无情的话,差点站不住,幸亏扶住了桌子才没摔。
她来是想补救,没想到会遭到无情冷待,晁会长还下令轰人,她慌乱无比,急得几乎要哭,小跑起来想挨少年近些:“小晁,我没伤害你妹妹,我只是觉得那么优秀的人才不该埋没……”
莫说乐副会长没哭,就算哭得梨花带雨,邓同学几人也不会去保护,舍友之间早形成默契,不管是他们谁的私事,其他人不会乱插手,尽量维护同舍兄弟们的面子,等背着别人,兄弟们私下里谈心,大家各抒己见,提建议,论对错。
“出去!”即然撕破了脸,晁宇博也不想再温和:“你自己不出去,我不介意通知保安来请你出去。”
“……蹬咯-”跑向少年的美女一个猛子刹住,红色的裙子在飘摆,胸口急剧的起伏,她的脸和唇惨白惨白的。
乐诗筠不敢置信的望着面色冰冷的少年,努力的为自己辩白:“小……晁,为什么这么绝情,我举荐了她,她并没有受到伤害,反而受到更多的重视,不论功,我也没错……”
“含糊其词想狡辩,是不是需要我把你最秘密的阴暗手段全揭发出来,那样你脸上才有光是吧?”
少年眼神淬了冰似的冷,乐诗筠心头一凉,莫不是他查出什么来了?
那一想法涌上心头,如大冬天的被淋了桶冷水,身心皆凉,抵不住心中的惊恐,腿软得向后退了一步:“……我先出去,小晁,你今天心情还没平静,等你平静我再向你解释。”
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也不顾得形像,先是迈出一步,再之蹬蹬蹬的小跑起来,越跑越快,远远的避开少年和李少,冲出男生宿舍。
她没敢停留,从男生宿舍跑出,蹬蹬的往楼上蹿,那像被鬼追的样子也让刚好到二楼和从楼下往下的几个男女生特别奇怪,看她跑上楼去了,才各自上楼或下楼。
晁哥儿将人赶出宿舍,李大少机灵的把门关上,一本正经的拍拍胸口:“哎哟,晁哥儿啊,你生起气来好可怕,吓死本宝宝了。”
“同上!”
“同上!”
“同上!”
邓宇轩、何泽新、陈健诚也是心有余悸,小晁是那么温柔如水的美少年,翻脸不喷火,那冰冷的样子也好有杀气,被他满是杀气的眼神扫到,感觉心脏像被人揪住了似的。
“我凶得光明磊落,有什么好怕的?”赶走了讨厌的人,晁宇博脸上重现笑容:“你们以后防着刚才那位,那人手段阴狠,害人不会自己出面,可别被她算计了去。”
“小晁,你刚才说她算计你的小萝莉妹妹,究竟怎么回事儿?”
温润可亲的少年又回来了,邓同学几个也没什么顾忌,随意的坐下讨论,他们也想知道是什么原因惹得好脾气的少年会长大动肝火。
“国防生在论坛上下战帖挑战我妹妹的那件事就是她唆使策划的,然后引出一系列的麻烦,我妹妹前些日子意外骨折也是她的手笔,事件的具体细节因为牵扯到太多的事,不能透露。”
“天,那是她搞出来的?”
“我的娘!这是什么跟什么?”
邓、何、陈三同学惊讶的大眼瞪小眼,俱是难以相信,果然是没有最劲爆,只有更劲爆啊,他们想不通,那位为什么要针对小晁的妹妹?
“我告诉你们,是让你们防着些,可别被吓到,噢,还有个消息要说,我妹妹下周可能有空会来宿舍蹿门,你们大概哪天有空,先说说。”
“哇,小学妹真的要来做客?”
“哪天哪天?”
三男生兴奋的一蹦三尺高,小晁那家伙一点不厚道,他妹子进青大这么久,他还藏着不带来给他们瞅,害他们差点以为他怕他们祸害小学妹。
讲真,每次小晁抛下他们去陪小学妹,他们心里很委屈,他们可是有良知有道德的好青年,绝对不会乱祸害学妹的,尤其还是那么可爱甜美的小萝莉学妹,小晁不让他们认识小萝莉学妹,小晁好残忍。
这当儿听说小学妹终于决定要来蹿门,三位男生一秒就把之前积赞起来的幽怨甩去九霄云外,兴奋的询问具体时间,商讨要准备些什么,抓住晁会长和李部长问小学妹爱吃什么零嘴,有什么特别喜好等等。
男生像炸锅的鱼,为小萝莉的到来展开激情的讨论,而乐诗筠急冲冲的爬上四楼,跑得几乎要窒息,她不敢在外面喘气,开自己宿舍门进舍。
其他女生大概去约会或者去了图书馆,宿舍空荡荡的,没有旁人,乐诗筠拧开灯后再也抵不住心中的惊慌,挨着墙一下子软坐于地。
小晁究竟知道了多少?
她的心脏跳得很快,心里慌慌的,她不知道小晁是唬人的,还是真的知道了些什么,更不知道他对她搞小动作的事掌握到几分证据。
挨着墙,乐诗筠一颗心七上八下,完全失了章法,坐了良久,僵硬的松开手里紧攥着的包包,摸出手机,想给家里打个电话问问她让做的事有没处理干净尾巴,又没敢,万一附近装有监听器,被人听去她打电话的内容就完蛋了。
她决定,明天到安全的地方再打电话。
坐在已经显冷的地板上,乐诗筠的手抵住地板,眼里的狠毒之色越来越浓,小晁竟然不给她机会,那么,休怪她用阴的!
又到周五,对于连上六天班的人来说,想到上完当天的班就能休息,无疑是很兴奋的,因此,哪怕要早起,一般人人都能爬得起来。
H南省南市的天一亮,人们也逐渐忙碌起来,出差呆南市数天的柳大少,早上起床收拾整齐,提自己的行李下楼退房。
总服务台通知VIP房的专用服务员检查房间,办完退房手续,一位男侍者帮客人提行李送客人出去打车。
两人刚步出酒店大门,便遇见身材火辣的孙美容大小姐风情万种的走来,她穿得是旗袍,衬托得身段儿似S形的水蛇。
看到白衣翩跹,英俊潇脱的帅哥手提公文包,男侍者帮他提着行李,孙美容愣了愣,一句话脱口而出:“帅哥,你……你要走了?”
“是的。”柳向阳对美女礼貌的点点头,悠哉优哉的继续走自己的路,补汤事件后,孙大小姐大概觉得受了羞辱,没再粘人,然而,不知她那根神经搭错,前天又找他“偶遇”。
今天他要回京城喽,孙大小姐偶遇也好,四处粘人也好,都不管他的事儿。
想到很快就能回京,能跟未来的小媳妇儿同踏京都的大地,柳向阳心情轻快,就连看腻的酒店前对面的那块大大的广告屏幕也觉得没那么碍眼。
“帅哥,你以后会来南市投资吗?”孙美容没有往酒店走,而是转过身,追着帅哥,脸上隐约有些急切。
“不知道呢,我们有多个备选城市,等审核对比过才能确定花落谁家。”
“我……”孙美容正想说我们留个联系方式,做个朋友吧,那边侍者已招过一辆计程车,帅哥快步走向出租车,让她的话愣生生的卡在嘴边。
侍者帮客人将行李放好,送客人上车,躬恭,热情的说“欢迎下次光临”。
柳大小坐上车,告诉司机送去汽车站,他计划好路线,乘车到汽车站,再转乘大巴到H省首府机场乘中午的飞机回京,下午就能回到京城。
车开动,他心中快乐,一颗心几乎要飞起来,走喽走喽,回家喽!
第一百零六章 两只帅哥回来了
首都的天气有时相当有魔性,像某些时季它一二个月天天晴朗,某天也可能一夜之间,或短短几分钟就改天换地的来个大变天。
前些日子一直暴晴,当天早上起来也是晴空万里,然而当十点多钟之后,老天忽然变脸,黑云遮天,风雨欲来,再之一阵雷声隆隆,雷电交加,再过后骤雨如珠,哗哗从天而降。
这场大雨无疑是场喜雨,即能洗净天空微尘,又能润养有些干涸的土地,令饥渴已久的植物们得以饱饮一顿。
暴雨哗哗,没完没了。
于是,不习惯带雨伞的学生困在教学校,望雨兴叹,特别的酸爽。
乐小同学是个好孩子,把良心学姐学长们发布在网上的对新生学弟学妹的帮助帖牢记于心,尤其记得那条不管天晴下雨最好带把雨伞的建议,背包里除课本文具、自己必带的小物品,还有把伞。
因此,当中午大雨哗啦啦,十分之八九的同学们困在教学楼时,她有伞,护送两男生去坐校车回宿舍拿雨具。
两男生当然也是身负重任,拿得各自军训班男生们的宿舍钥匙,去帮几个宿舍的同学们找伞,有些同学放的东西难找着,就拿比较容易找着的,两男生搜集到一大堆伞背回教学楼,分发给同学们。
有伞的同学发扬友好精神,带那些没伞的同学去吃饭。
这个中午,有N多的同学是让同学们打包的,还有叫外卖的,外卖营业餐厅妥妥的赚得一笔,当然,也有同学被困得走不了,教学楼又没小卖部,最终没吃上饭。
大概是晴得太久,老天想弥补一下前些日子无雨之过,大雨到下午仍没有停的迹像,雨脚细密,白花花的雨线织成帘,垂挂于天地间。
柳少乘坐的飞机回到京城,迎接他的就是扑天盖地的雨,他出的航楼,打的到到西客运客,乘他出发H南省时放在西站的爱车,冒着泼盆大雨,一路风雨兼程的赶回青大学园。
其时距下课还有一小时,柳大少先回趟宿舍,洗洗刷刷一番,又顶着淋天大雨去生活一条街溜达一圈,采购一些物品,又冲进雨幕里。
雨绵绵哗哗,还没到傍晚便已暮色沉沉,因为下雨不方便骑车,下课后大多数同学挤环校公交车回宿舍或去食堂。
乐小同学谢绝晁哥哥接送,也入乡随俗,跟同学们一起挤公交车回到宿舍区外步行回舍楼。
早上天晴,她还穿着短牛仔裤,回来时雨水飞溅,自然也溅不湿她的衣裤,可一双鞋子却是全被水浸湿,走路鞋里能挤出水来。
下雨天,楼梯上印满脚印,乐韵童心未泯,数着脚印欢快的爬楼,到二楼半,脚印基本少了,只有因雨伞或身上滴落的水滴,爬呀爬,爬到四楼,嗯?
门口放着几只鼓鼓的袋子,蹲着一只帅帅的帅哥,他也不怕别人看见他的俊脸流口水,就那么蹲着,眼巴巴的望着楼梯,那表情颇像失恋似的,特别的失落。
看着自己宿舍门外蹲着的帅哥,乐小同学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头上冒下几条黑线:“柳帅哥?”
“小美女,你总算回来啦。”看到背着包,拿着雨伞,露出两条细长腿的甜美小女孩,柳向阳噔的站直身,露出大大的笑脸。
“我说柳帅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还有,你蹲这干吗?”乐韵掏出钥匙走过去开门。
“我今天刚回来的,回校还不到二小时,特意过来跟小美女说说话。”柳向阳笑嘻嘻的自己弯腰提起袋子,等小女生打开门,他自来熟的跟着,进去再用手肘把门关闭,自己放东西。
帅哥回来就找自己说话,大概是关于某教官的事得有些眉毛了,乐韵也不急于问,脱掉鞋子丢进卫间,去趿双拖鞋,检查卧室有没飘进雨,送上窗,再去擦头发上沾的水气,洗脸洗手,淘米。
“小美女,小行行也回来哟。”柳向阳放好东西,老实的搬张板凳上坐着,偷偷的观察小美女在做啥,见她洗锅淘米,忙报备一句。
“你们还真是好兄弟!”乐韵想甩锅,终究还是风度不错,忍住了,一个二个刚回来就往她这跑,什么间谍啊能不把眼光放她身上吗?
“那是当然的。”
“……”给他一分阳光他就灿烂,乐韵对于那种超级厚脸皮还真无可奈何,干脆不鸟他,淘好米上锅,再去看看柳帅哥带得什么食材。
她早上没出去买菜,晁哥哥倒是帮她去买了一些,还放在他宿舍,晚上他要去学生会召开会议,没空过来吃晚饭。
柳少是个大方的,买菜阔绰,一大包排骨,一只鸡,一只猪肚,一条鱼,一坨猪腿肉,还有两只爬虾,小油菜,莴苣、丝瓜萝卜、香菜,油麦菜,小白菜,四个红萝卜,两团凤尾菇,还有一包生粉!
乐韵凌乱了,这个时候还能买到猪肚,柳帅哥的运气真是杠杠的好,也难为他还记得买包生粉洗猪肚,食材与洗涤剂俱全,下足功夫。
小萝莉提取些东西进小厨房,柳向阳看得眼冒精光,仅想晚餐,已是暗中垂涎欲滴。
当他暗搓搓的想像丰盛的晚餐时,校园的大道上,一辆黑色的猎豹沐雨而行,车轮辗转,辗得路面的积水鸣溅溅。
猎豹在校道左穿右拐,越出一排排楼,转进状元楼前的路,缓缓的在楼前停车,泊妥车,燕行长长的嘘一口气,拿副驾座上的背包挂在肩上,拿雨伞,推门,撑伞下车。
雨线砸得积水滴滴嗒嗒,淋在伞上发出哗哗声,雨声太大,几乎听不到宿舍里的声响,当走进楼梯,听觉才依稀清晰些。
燕行收伞,蹬楼,这样的雨天,学生回得舍楼基本不出去,楼梯间难得见人来往,他也平静的爬到小萝莉宿舍外,敲响那扇深红色的门。
满脑子是晚餐的柳向阳,听到门响咚的跳起来,铿锵铿锵跑到门口拉开门,看到门外笔挺笔挺的美青年,眼里尽是欢喜:“小行行,你来啦,进来吧,小美女有给你预备你的份子哦。”
“嗯。”燕行轻轻的嗯一声,快速进屋,将伞放靠窗摆放的一张桌子上。
当他一转身,就着节能灯的炽光,柳向阳才看清好兄弟的样子,那俊美的笑面狮子容颜俊美如旧,脸如玉雕,然而,他那双总是炯炯有神的龙目布满丝丝血丝,哪怕他努力的保持最好的一面,也难掩眼里的疲惫和力不从心。
而且,小行行还消瘦了一点。
“小行行,你没问题吧?”小行行才出去几天,怎么搞成这个鬼样。
“应该没多大的问题。”燕行摘下自己的背包,边走边说话,眼睛看向小厨房,隔着玻璃看到那娇弱的小身影,莫明的心安,就如他感觉无论多累,只要活着见到小萝莉,一切都不是事。
柳向阳打心里不相信燕某人的话,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郁闷的摸后脑勺,跟着他一起坐。
乐韵清洗完肉,清净青菜沥水,洗到最后的小白菜时燕帅哥到了,她干脆做完手头的工作,擦干净手,走出小厨房去卧室。
小萝莉不跟自己说话,燕行努力的保持精神抖搂的样子,看她走过客厅,看她入卧室,很快又见她出来,他就那么看着她向自己走来。
“小美女,哎,小行行是不是又惹你发火了……”柳向阳见小美女默声不响的走向燕某人,以为在他不在时小行行又得惹她生气,她现在想动武收拾她,刚想说请她手下留情,又咬住话,他觉得自己真笨,小美女若要揍人,刚从小厨房出来就翻脸动手了,哪用得着先去卧室一趟再回来才开揍。
燕行看着小萝莉走近,拖张椅子坐下,放样东西到桌上,他还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小萝莉抓起他的手,按住他的手腕诊脉。
?柳向阳满脑子问号,别告诉他小行行又什么什么了啊,那样的话,小行行不抓狂,他会抓狂的。
“燕人啊,自己交待,你这次又吃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装模做样的帮燕某人摸了脉,乐韵脑子里有上百万头神兽呼啸来呼啸去。
她想打死这只燕人算了!
真的,这倒霉催的吃货外出一次,不知又碰到什么,又中招,牵引得她上次帮他压制的毒又隐隐有暴动的迹像,比较幸运的是,这次的毒只溢出少量,对他身体和精神造成了些许损伤,还没有大肆破坏他的元气。
就算如此,还得要浪费药材帮他解毒。
仅这么短的时间就令她连救两次,长此下去,她是不是要沦为他的私人医生?想到要浪费她一堆药材,她不止肉疼,心疼肝疼,全身都在疼。
心疼肝疼的乐韵不开心,非常不开心,特想把燕人倒吊起来挂屋顶打一顿,或者一巴掌把他拍墙上抠不下来。
柳向阳抱头,这样子,肯定是小行行吃了什么不该吃的。
“吃的都是正常的。”燕行也懂了,难怪最近这两天感觉身体被掏空,精神不济,果真又是体内的毒在作怪。
“不,你绝对吃了什么,再想想,除了一日三餐之外还吃了什么,或者碰到过什么奇怪的植物。”
“也没碰到奇怪的植物,吃了正食,吃了苹果、梨……西瓜,对了,我吃了一种野果,北方常见的果子,叫红菇娘,灯笼果。”
燕行回忆自己吃的,一样一样的数出来,末了加上野外吃过的野果,那种野果很多地方都有,还可入药。
“你说的应该是酸桨果,在什么地方摘到的?”乐韵的大脑高速旋转,依名搜索植物,找出对应的植物与燕人说的东西对号入座。
燕行想了想:“在山坡上摘的,那些地方长的野果,乡下人也经常摘吃。”乡下人经常摘吃,同行的人也摘吃了,难不成就他运气不好,摘到了特别的假果子?
“以后你还是管住嘴,别乱吃东西,别人能吃的你不一定吃得。”乐韵真的不知道该吼燕人一顿还是直接挥拳头揍他一顿,气乎乎的打开密封的袋子,气鼓鼓的瞪眼:“手伸出来,自己先含点药,以后乱吃东西被毒死最好,省得总凑来浪费我有限的药材。”
小萝莉凶巴巴的瞪人,还一脸凶相,燕行没害怕,反觉得小萝莉生气的样子可爱极了,温温柔柔的笑起来,老老实实的伸双手做捧状。
他长得俊,一笑风华倾城,然而没倾到乐小同学,她不是超级颜控,对帅哥对美色免疫,根本就没发现他的笑,更不用谈什么花痴,她从袋子里倒出两团圆溜溜的铁皮枫斗,又密封起来防透气受潮。
那两个枫斗儿落在燕少那双宽大的手掌心里,就如一滴水落进一只盆里,显得那般的微不足道。
“小美女,给我两个泡茶喝呗。”柳向阳那能害死百只猫的好奇心冒出来,眼巴巴的讨要。
“这是药材,不是茶叶,我就那么点要留着配药。”
小美女不把好东西分给自己,柳大小为了晚饭,也不敢死皮赖脸的纠緾,眼珠子一转,笑咪咪伸出爪子:“小行行,给我瞅瞅是什么好东西。”
“你哪凉快哪边去。”柳某人不要脸的凑过来,燕行快速合掌,将药捂住,再塞进嘴巴,藏于舌底下,不耻下问:“小萝莉,那种果子明明没毒,对吧?”
“酸桨果原本还能清热解毒,有可能是果子生长的地方不对,比如有动物死尸啊,或者旁边不远生长着有毒植物,开花的时候授得有毒花粉,果子也带有毒性,别人吃了一般没什么事,你体质有点特殊,就你有事,记得付药费,最低一万块。”
“……唔!”柳帅哥正想说“好贵”,又一把捂住嘴,嗯嗯嗯,他敢赌,他要嚷嚷贵,小美女一定会赶他出去,不给他饭吃的。
听说要一万药费,燕行心里笑开了花,小萝莉这次没说让他另寻高明,也没说不救,可见他在小萝莉心中的地位与开学之初相较已今非昔比,她不把他当陌生人啦。
乐韵借着关铁皮枫斗送回卧室的当掩护,再次偷梁换柱,从空间里找出药材,配药方,拿到小厨房用电热水壶熬药。
第一百零七章 猜猜是谁
小萝莉在卧室翻箱倒柜一通,抱出一包药煎煮着又在忙晚饭菜,燕少和柳少怕打扰她,不敢叽叽歪歪讨论问题,因此,一对难兄难弟面对小厨房的方向而坐,望眼欲穿的默等。
燕行衔着嘴里的两个铁皮枫斗儿,时不时的放在舌头上搅拌一番,两个枫斗最初比小萝莉的小手指头还细小,很快泡得膨胀起来,约有食指肚那么大一团。
铁皮枫斗沁凉沁凉的,那股子凉味顺喉而下,凉润着心中的燥热,原本窒淤于胸口的心烦意燥和灼心的灼热被一点一点的调理和顺,心绪越来越平和,原本浑浑沉沉的大脑也清明几许,精神好了很多。
感觉着身体的变化,燕行喜不自胜,困挠他三天的异状终于被克制住了!三天前,他吃野果那天就觉得很累,那种严重失眠的感觉一直纠缠着,哪怕明明眠足八小时也没用,随时间推迟,睏得越来越厉害,倘若不是因为他有异能,估计早就撑不住歇菜了。
闻香垂涎,闻着从小厨房里飘来的香气,柳向阳只觉像三天没吃饭,饿得前心贴后背,很想冲进去先吃几口解解馋。
当然,他有贼心没贼胆,只敢想,不想行动的,为转移注意力,只好分出心神留意外面,每听到楼梯间传来从三楼往四楼的脚步声,他总猜想是不是晁家小公主和谁谁来了,那颗心忍不住就揪成团。
他不想有人来分享好吃的,每次有小晁和小晁的哥们,他能吃到的份量就要少一份,那些小青年凶残抢食,他还不能动武,憋屈死人了。
听到脚步声纠结一阵,每次等脚步声过去,他情不自禁的松口气,就那么在纠结与放松之间数着时间,时间走啊走,当过六点,柳大少暗中雀跃起来,这么晚晁小公主还没来,可能不会来啦。
等到六点二十分,不仅柳某人喜滋滋的,燕少也暗自欢喜不已,今晚好像就他和向阳两人,真好!
六点半,开饭。
早盼得眼冒金星的柳向阳,殷勤的蹿进小厨房当上菜工,香菇炖鱼汤、酥炸排骨、酸菜炒猪肚,还有丝瓜、小油菜、油麦菜,白萝卜肉丝、炒莴苣,清焯凤尾菇。
柳少和燕少看到堆得满满的盘碗,眼里冒出绿油油的光,激动得跟中彩票一等奖似的,急三火四的装饭,盛汤。
两俊美帅气的青年等小萝莉喝了一口汤,立马就化身猛虎,以恶虎扑食之势抱起碗,先咕咙咕咙一口气喝完一碗汤,再装一碗,然后抱饭碗,开展比手速大赛。
“小美女,酸菜好好吃,是什么做的?”
食不言,一般情况下抢食时柳帅哥从不开口说话,当夹得一筷子猪肚吃了,吃到与众不同口味的酸菜,顿时也不顾得抢食,先打探消息。
燕行本来在狂抢丝瓜的,听柳某人说到酸菜,也飞快的夹一撮,尝一口,龙目大亮:“好吃!”
“我自制的试吃品,用上次军营打靶挖回来的马齿苋和几种新鲜野菜,以药汗当原料醃制而成,你…说的就是你柳帅哥…还有你燕某人,你们两不要打密制酸菜的主意,我就制得一小罐,给晁哥哥当开胃小菜的,没你们的份。”
眼冒星光的两少被当头棒喝给拍得痛不欲生,为什么又是给晁家哥儿的,为吗没有他们的份?
燕行嫉妒得不得了,暗中把晁哥儿放牙齿上嚼了上百次,小萝莉事事以晁家小子为先,晁哥儿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所以这辈子这么幸运。
没我的份没我的份……
柳向阳心中流泪成河,专挑酸菜吃,和燕某人把酸菜挑得一丝不剩,再含泪化悲痛为吃量,疯狂的扫荡八方。
吃饱了,也舒坦了,把幽怨抛之于脑后,腆着撑得鼓鼓的肚子,顶着一脸灿烂阳光,麻利的抱碗碟去洗刷。
有个手脚勤快又超喜欢刷好感的柳某人,燕行心安理得的当大爷,等柳某人擦干净桌子,洗完碗,坐下来有空嗑话儿,他才把挨墙角放的背包拖过来,抱在自己怀里,从里往外掏东西。
他第一次掏出一只小袋子,柳向阳手脚勤快已上瘾,眼疾手快的帮打开看,袋子里装着几只腰状的果实,共五个。
“哇,八月炸,这个很好吃的。”柳少看到腰形果实,哧溜吸一口气,他张开爪子正要去抓,一只白玉雕成的漂亮纤细小手轻轻一点,点在他手背上,他手背如遭电击,麻麻的,当时就收回手,抱着手嗷嗷叫:“哎哟哎哟,麻了麻了……”
“嗯哼,女人是老虎,敢虎口夺食是要付出代价的。”乐韵戳了柳帅哥一指,将燕帅哥给自己的东西搬到自己面前,八月炸就是白木通的果实,她空间里的八月炸都堆成小山堆啦,可她不能就这么拿出来给晁哥哥吃,现在燕某人带来野生八月炸,她有机会调包,换几个空间产果子给晁哥哥增加营养。
“我没想捋虎须啦,我就是瞅瞅,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小美女,求不点穴行么。”柳向阳抱着麻得没知觉的手,悲催的为自己辩白,他是想吃,却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
“你不起贪心我就不点你。”乐韵笑咪咪的,她是很温和很好说话的,有事可以商量。
柳少信誓旦旦的喊着绝对不起贪心,可怜楚楚的把手伸到小萝莉面前,求放过求别虐待他了。
看他拿出那么我见犹怜的表情,乐小同学大大方方的放他一马,伸出纤纤玉手,在他手背和手腕上戳两指。
挨指一戳,麻木得没知觉的手很快恢复正常,柳少举着自己的粗糙手掌,默默的流宽面条,会点穴的古武弟子好可怕,昂,求怎么跟她说请她教他点穴功夫,谁有好点子速速砸来,在线等,急!
不作死不会死,燕行不同情柳某人,柳某人自己头脑发热作死的凑上去找虐,活该!他看柳某人消停了,再次从背包里捧出一只袋子,送给小萝莉。
“小美女,我帮你拆。”柳向阳好了伤疤忘记了疼,手不疼了,又活蹦乱跳,兴冲冲的抱过燕行第二次拧出来的袋子。
那只袋子挺大,好似装着西瓜之类的东西,也挺重,估计有十几斤,当袋子解开,剥出一只硬梆梆的坚果,外形让人特别的尴尬——它长得像女性的臀部,与它同在的还有两根胖胖的棒形果实。
长得极像女性臀部的坚果,那让人羞羞脸的一面正好对着柳帅哥,吵吵着要帮忙的柳大少,俊脸腾的烧红,不好意思的撇开眼,囧囧的向燕某人丢眼刀子,臭小行行,为嘛弄那么奇怪的东西。
燕行脸不红心不跳,目不斜视,君子之气度一览无疑,然而,他装得再镇定,耳尖也泛上可爱的绯色。
“噫?”乐韵惊讶的站起来,居高临下的抱住坚果,左看右看,观看个遍,一脸神奇:“燕帅哥,这是海椰子呐,你从哪找来的?”
海椰子原是非洲一个群岛国独有的特产,树有雄雌之分,还是相伴生,砍死雄树或雌树,另一棵也会死亡,被当地人称爱情树,果实也分雄雌,雄果长得像棒棒,雌果形似女性臀部。
原来是非洲特产,现代科技发达,从热带地区引种成功,现在很多热带或温带地区都有人工种植海椰子。
海椰子要多年才能成熟,大的果子重量能达到10-30分斤,被称为世界上最大的坚果,有滋阴润肺、除燥清热、润肺止咳等作用。
“在国外旅游的兄弟帮买回来的,你喜欢研究药用植物,送给你当实验对象。”燕行表面一脸严肃,实际上也面红心跳,千万别误会啊,真是从非洲弄回来给送她的,不是他有特别癖好,要拿那种玩意意淫猥琐。
“好哇,归我了。”乐韵乐得眉飞色舞,一手抱坚果,一手提八月炸,叮叮咚咚的送去卧室。
海底椰哇,她喜欢。
非洲有很多特产水果,哪怕其他地方引种成功,果实也与从原产地不同,她想收集各种各样的水果种空间,种子当然首选原产地的。
目前她没成年,又还在读书,不可能自己满世界跑,有人送货上门,乐小同学哪有不开心的。
?
柳少瞪着眼,郁闷的望天,小美女竟然没有浮想联翩,也没怼对小行行,更没想歪,反而是他不敢正视,是他们年龄太大,所以思想不纯洁吗?
小萝莉没有生气,更没有嫌弃他送奇怪的东西,燕行那悬着的心落了地,某位兄弟在非洲,因为上次他要面包果也是那家伙帮搞到的,也不知那货脑子是被驴踢了还是被非洲太阳晒爆进水了,超不正经,这次弄样奇怪的东西航空回来给他,还巴啦一大通污耳朵的话。
因为小萝莉喜欢稀奇古怪的植物,他特意百度查过,确认能药用,所以刚办完事回来就拧来送给小萝莉,顺便将某位兄弟从Q省带回送他的八月炸也一起送来。
燕少怕小萝莉见到奇形怪状的东西产生误会,把他轰出去,因此刚来时没敢送,等吃过饭才敢拿出来,没挨骂,没被鄙视,对他而言,无疑是喜事一桩,小萝莉对药材只论珍稀性,不论其他,他以后找到比较珍惜的东西,再送给她也无压力。
两少坐了小会儿,乐小同学叮叮咚咚的又从卧室跑回客厅,手里抱着只瓦罐子,去厨房拿筷子和干净的薄膜袋,坐在桌子边,打开瓦罐,从里夹酸菜往袋子装。
“好好吃的样子。”柳向阳闻到酸味,就猜出那是炒菜用的那种自制酸菜,哧溜哧溜的咽口水。
燕行:“……”能不能出息点?他多看几眼,抹了把冷汗:“小萝莉,那只罐子,好像是古懂吧?”
他记得那只红茶色的瓦罐子是小萝莉从旧货市场上淘的,当初讨价还价,还价讨价的砍价半天,以三百块钱淘得,她生怕在车上弄碎,包得好好的,他当时被她那珍惜万分的举动弄得很无语,问她是什么好宝贝,她自己说应该是明末年间的景德陶罐。
“嗯。”忙着夹酸菜的甜美小女孩,漫不经心的答一个字。
“你……用来制酸菜?”景德窖是陶瓷官窖的顶尖代表,存世的景德瓷莫说完整的,就是残瓷破片都具有极大的收藏价值,别人有件景窖古懂那是珍之又珍,爱惜如命,小萝莉拿几百年的珍贵古懂腌酸菜,你说,让其他收藏大家知晓如何自处?
“陶罐就是拿来使用的,为什么不能用来装酸菜?”
“……”燕行竟无言以对,小萝莉说得好有道理,陶罐就是装东西的,装水装菜装花装……不管装什么,就是装东西用的,当然也可以装酸菜。
柳少才不管装酸菜的罐子是古懂还是破烂,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酸菜本身身上,当小萝莉夹了约有一两重的酸菜装在一只袋子里,又往另一个袋子里装,装了也约有一两左右,她合上瓦罐盖子,他嘴角向一边歪,小美女好小气,夹那么一丁点菜,他一口就能吃光光,就不能多拿点?
记着小萝莉说不许他贪心的教训,他没敢去抢,眼睁睁的看着她将袋子扎起来,一袋她自己抓在手,一袋放燕某人面前:“分一份给你,当是你送我海椰子的回礼,酸菜没有冰箱的话,明天要吃完,焐着会坏。”
东西给了燕某人,柳帅哥心花怒放,小行行是他哥们,小行行吃的时候当然少不了他的份子。
燕行惊喜的目清眼亮,把小小的一包酸菜塞背包里,明天早餐吃面或吃粥,加点酸菜,一定很爽口。
“柳帅哥,你说找我说说话,现在可以说了,丑话说在前头,你说得不好,我不会请你吃饭。”
没了闲杂事,言归正传。
听小女生有可能还要请自己吃饭,柳向阳喜得满面春风,得瑟的报告好消息:“经本帅哥和兄弟们历尽千辛万苦多方查证,终于把收卖某教官的罪人揪了出来,小美女,你猜猜是谁?”
第一百零八章 美少年出招
乐韵是个乐天派,也是个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人,对于伤害自己的幕后人自然牢记于心,就等着揪出来再合计着怎么报仇雪恨,听柳帅哥的话猜着确实是眉目了,清亮的眼睛闪烁出危险的光:“是谁?”
“小美女,你猜猜嘛。”
“猜不出来,柳帅哥,你再卖关子的话,酸菜没你份。”
柳某人兴致勃勃的吊人胃口,燕行不提醒他别作死,当小萝莉拿吃的威胁,他暗中勾唇偷乐,柳某人遭报应了。
柳向阳急急的喊:“别别别,我就是想增加聊天气氛,不是卖关子啦,说正事啊,上次挑战你的孙、王两国防生是H南省人,某教官也是H南省人,而他们的家人或至亲也在同一家公司上班,他们公司拥有者跟你姓氏同字不同音。”
“姓乐?”乐韵两条细细的眉毛揪成麻花条:“我是土生土长的E北人,从没得罪过H南乐家,乐家为什么会针对我?”
小女孩一把抓到关健点,猜出是乐家人对她不利,柳向阳笑咪咪的:“或许你没有得罪乐家,然而,那个丧尽天良泯灭人性良心被狗吃的想伤害你的乐家,有一个漂亮的女儿在青大学生会。”
“你说的那人不会是那个什么副会长吧?”乐韵飞快的搜索一下,找到了学生会中跟她姓氏同字不同音的那位,她本人对各种社团什么的兴趣不大,奈何军训班和中西医班的男生们天生有好奇心,拼凑出学生会人员名单,她不认得人,却记得名字。
“对头,就是她了。”柳少肯定的答复,他在南市监视乐康公司那么多天,监听到许许多多的秘密,又和同行兄弟们合作,总算把乐家每个人的底细摸透,也揪出收卖某教官的幕后终极BOSS。
直接操纵某教官残害乐同学的人是乐家老大和老二,也就是乐副会长的大伯乐富康和她父亲乐富民,执行者是乐家老三乐富家,乐家老三在H南老家,利用在乐家公司的职工家属对付乐同学。
一件事兜兜转转绕了个大圈子,就算哪天暴露,也有执行的那些替罪羊帮顶替,一般情况下查不到乐家的三位当家头上去。
至于乐家兄弟为什么会煞尽苦心的对付一个完全没有利益冲突的小孩子,那原因该在青大学生会的那位乐家小姐身上找。
“真是奇怪,我没得罪得她呀,干吗害我。我就说呢,开学那天跟晁哥哥去操场和吃夜宵那次有看见那位美女副会长,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很不友好。”乐韵摸摸脑顶,怎么也想不透原因,她又没惹人,也没阻碍别人的道路,针对她干什么?
“某位大小姐曾经在某次宴会上醉后当着满堂宾客扬言说这辈子非晁家帅哥不嫁,那位说的晁家帅哥叫晁宇博。”
柳向阳好整以暇的解释原因,女人的嫉妒心好可怕啊,那位为了往晁家哥儿身边凑,费尽心机,现在就因晁小公主疼爱小美女,某人就把小美女视为眼中钉,欲除之而后快。
“她的目标是晁哥哥?遭了,她也在学生会里,晁哥哥岂不是很危险?”乐韵顿觉不好,如若那位姓乐的是因为暗恋晁哥哥,所以把她当情敌,不惜暗中算计她,想把她赶走,那么,算计她不成,晁哥哥岂不是相当危险?
想到晁哥哥身边藏着只凶险母动物,乐韵一蹦跳起来,就那么抱着瓦罐子,阴着一张脸走来走去的打转,必须要想办法收拾掉那只危险动物,更不能让那人呆在学生会有机会祸害晁哥哥。
“……”小女孩一蹦跳起来,烦燥的打转,柳少和燕少心情超低落,他们辛辛苦苦的查线索,她心心念念只关心她晁哥哥,他们和晁哥儿在小萝莉心中的地位就是一个天一个地,他们就是在地面的那个。
“小晁脑子不笨,不是好算计的。”燕行差点被小萝莉转来转去晃花眼,只好安慰她,晁家哥儿若真是好算计的,早被人算计得连骨头都不剩了,哪能活得这么滋润。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懂不?”乐韵瞪燕帅哥一眼:“听说那什么副会长家是经营药材和药业生意的,她本身还是学药剂的,如果对晁哥哥用那种害人的药,分分钟就能毁了晁哥哥的清白。”
柳少和燕少:“……”某人仅因为小萝莉跟晁哥儿亲近就千方百计的暗算小萝莉,以她的作风和乐家的作风,对晁哥儿用药也不是不可能的。
乐韵凶巴巴的嚷嚷一句,又走了两圈,烦燥的心情慢慢平静,姓乐的副会长是个定时炸弹,当然是必须要把她从晁哥哥身边清除出去,怎么把人弄走慢慢考虑,现在首先得给晁哥哥弄点防身药。
转悠着转悠着,不转了,将另一份酸菜给柳帅哥:“柳帅哥,这是谢礼,哪天有空再请你吃顿饭表示感谢。”
“好咧好咧。”柳向阳飞快的捧住酸菜袋子,欢天喜地的一个劲儿的点头,今天吃了一顿,下次再请一顿,他跑前跑后的几天辛苦也是值了。
燕行默默的叹气,真是怒其不争,向阳真如小萝莉说的帮她什么忙,请吃两顿人就高兴了,那狗腿的样子让人看着就想去拍飞他。
他敢在心里诽谤,不敢明说,面对秒秒钟随时翻脸点穴的凶残怪力小萝莉,他也不敢讨价还价,还是逆来顺受比较好,不惹火她,至少还要可以甩节操不要脸的蹭饭,惹火她,分分钟被当苍蝇赶走。
燕少和柳少深谙处世之道,在小萝莉的地盘上遵循是龙就盘着,是虎就趴着的深刻道理,当个讨人喜欢的、有风度的绅士客人。
小女生抱瓦罐藏起来,守着熬药,熬出来的药装在矿泉水瓶里给燕帅哥,到九点半,第二剂药熬完,端茶送客。
被半赶半送走的两少叮叮咚咚下楼,天还在下雨,柳某人不想自己骑车,钻进燕某人的车里当司机,把车开上道,他才幽怨的发牢骚:“小行行,你以后送小美女东西能不能提前打个招呼,同时来做客,你送礼物,我没送,这不是故意让我没脸嘛。”
“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之前也不知道别人会送东西给我啊。”燕行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总是别出心裁的送礼讨小萝莉欢心是自己煞费苦心的结果。
“好吧,我是哥哥,我相信你,你的事搞定了?”
“搞定了,一个月以内应该就能有结果。”提及自己的私事,燕行心累得很,叹口气,揉额心:“接下来几天我仍然不在青大,你暗中保护小萝莉,她目前处境越来越危险。”
“又怎么了?”柳向阳收起嬉皮笑脸,乐家针对小美女应该不敢明目张胆的下手,小美女有危险说明是某些人有可能对她采取危险行动。
“最新情报显示,小萝莉曾出现在可能是最后碰触到某秘密的某位嫌疑人活动的区域,我们好巧不巧又正好在青大,被那位可能真正夺得东西的家伙利用,他嫁祸于人,让小萝莉和我方人当替死鬼,目前各方人马早已潜藏在京都伺机而动,我要离开青大隐藏起来排查可疑人员,你先在青大呆几天,隔几天再离开。”
“我去,小美女是麻烦吸引石吧,她在嫌疑目标出现过的地方出现就够惹人注意的了,还去过更让人怀疑的危险地方,这下嫌疑更重,跳进黄河洗不清的节奏啊,你说她要是知道她之所以成为别人的目标还有我们的一份原因,会不会气得当场拿菜刀砍人?”
“……要是让她知道了,她会不会想点穴宰人我不知道,但有一件事是可以确定的,想再去蹭饭是绝不可能的,被拉进黑名单也是肯定的。”
“唔,后果好可怕!小行行,赶紧加油解决掉那些小杂鱼吧,我不想被小美女拉进黑名单。”他还指望着请小美女出力,帮他追未来小媳妇儿呢,还是被小美女彻底的拉黑,他哪去找这么好的神助攻。
你以为我想?
燕行冷酷的哼哼,他还指望小萝莉帮他解毒,更加不想被拉黑,他觉得有必要联络联络在非洲的那位不怎么厚道的家伙,让那位东游西荡的途中搜集非洲特有药植物种子或果实,他拿着贿赂小萝莉,万一哪天东窗事发,小萝莉说不定看在奇珍异草的份上能对他从轻处罚。
燕某人不吭声,柳向阳悄悄的用眼角观察,发现副驾座上的小行行没有生气的迹像才放心,有些事不是说搞定就能搞定的,他就说说而已,不是真的逼着小行行拼死拼活的拼命努力,小行行这些年本来就活得够辛苦够心累,他不想给小行行再增压力。
车子穿过雨帘回到宿舍楼,两少回宿舍,也绝口不再谈工作,他们数天没在学校,谁也不知有没人没趁他们不在学校就在他们住的附近安装窃听器,所以,无论何时守口如瓶最安全。
在车上倒是不怕,车内装有反窃听反监测之类的装置,外面又在下雨,杂音巨大,就算经过装有窃听装置的地方,别人也监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大雨嘈嘈,学生会的会议并没有因此而搁浅,就连所有成员也没因雨而迟到,六点半前准时到办公楼会议厅,也显示出学生众成员们良好的纪律性和服从性。
身为会长,晁宇博亲自主持学生会的全员大会议,听取新学期开学以来各个部门的新学期工作计划与招聘工作进度报告,以及有关学生会明天新生招聘最后一次考核的安排与对新成员的考核要求和各个部门下周以下月的各项工作计划报告。
学生会各部各自汇报各个部门的工作进展,与策划的各项工作策划方案,将所遇疑难和暂时没进度的工作项目提出来与大家商讨,再共同商讨如何协调安排国庆前后的各项活动。
有关新生招聘的全员会议,需要讨论的东西太多,涉及到方方面面,会议持续长达三个钟才把大大小小的事全部撸顺。
会议散会之前,少年会长站起来,凌然凤目慢慢扫视全场,威严的宣布:“在会议结束前,我有两件事通知大家,第一,从明天开始,对外交流的外交部暂时中止接受赞助公司的赞助,学生会和学校相关监督部门将对所有赞助公司的资格重新审查,这么做的原因是学生会得到举报,有赞助公司借用赞助学生会获得名誉,从而掩饰公司的腐败和走私并涉嫌洗黑钱行为,我们学生会是为整个学校服务的,清清白白,绝对不能帮某些公司背黑锅。
为尽快有结果,我在今天已将请纪检和工商部门协同审查赞助公司资格的报告申请书递交纪检和工商部门,最迟一个月以内会有结果,一旦核实哪家公司财源来源不正,学生会将全额退还赞助公司的赞助费,并且以后也不再接受其公司任何赞助。
这么做或许会让某些良心企业的赞助商们心里不舒服,所以我下午下课前亲自给所有公司发了正式书函的邮件向各家公司解释原因,明天赞助商们可能仍会就此电话咨询,希望外交部的同学们耐心解答,再次耐心温柔的向对方解释原因,我们不能帮人背黑锅,也不能寒了历来支持我们学生会工作的企业家们的心,等结果出来,学生会举行酒会向良心企业的赞助商们致谢。
因为学生会资金暂时不能动,各项活动又需要经费运转,为维持学生会各部各项工作正常开展,我家族长辈公司赞助二百万,在校进修的燕大少私人赞助一百万,以此资金予学生会应急,晁家长辈指定的公司负责人和燕大少的私人理财经理明天上午来学校联系,辛苦外交部派代表接待。”
少年会长磁性优美的嗓音低沉平缓,当宣布说要重审赞助商的资格时,满堂学生骤然一惊,学生会的赞助商有些是十年如一日的支持学生会的工作,若重审资格,可能会让赞助商反感。
那一刻,满座鸦雀无声。
当会长解释原因,学生会的干部们惊出一身冷汗,愿意给青大学生赞助的商家很多,但,并并不是谁愿意赞助,学生会就接受,学生会对于出资赞助的赞助商先一律经过暗中调查程序,确认赞助商经营的是正经生意,没有违纪违法行为,然后才会正式接受赞助。
就如晁会长说的,学生会是为全校学生服务的,绝对不能有污点,一旦接受黑心企业赞助,那就等于在帮不法企业漂白,因此,学生会绝不能背黑锅。
暂时不接受赞助商赞助,暂时冻结学生会资金,那无疑是件很尴尬的事,有很多活动将受到限制,幸好少年会长家族赞助活动资金,还有位燕大少赞助,如此一来,学生会的各项活动也不会因此受任何影响。
原本还忧心赞助商们的看法,得悉会长亲自向赞助商发了公函解释,他们再无压力,有会长亲自出马,历来是无往不利,必定是马到功成,事半功倍。
短短一瞬间,大家的心经历了震惊、惊骇、惊讶,最后又复归平静,那心境真是一波三迭。
各部门人员那颗心妥妥的又放肚子里去了,安安心心的等着听第二件事。
其他人心情平静了,乐诗筠眼皮跳个不停,心绪不宁,她总有种感觉,重审赞助商资格的事不简单。
“说完第一件事,再接着第二件,”晁宇博凤目扫视过全场,将各个部门头儿的表情收归于眼底,见没人反对和发言,温吞吞的继续自己提的话题:“第二,学生会提前进行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选举,时间定在下周三晚上,公开选举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届时,同时竞选各部门准接班部长,待明年新学期大四大五的部长或副部长们实习期间不在学校,由下任准部长准副部长接任,以免学生会工作衔接不上。
明天通过最终审核的新学生会成员们也可以参加此次竞选,我希望不论谁继任。请接任的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各部门部长和副部长们继续坚守操行,坚守道德底线,坚守学生会的原则,真诚的为学生服务,不要像有些人仗着身在学生会接触到许多政要人员和大企业家,私心野心膨胀,为一己之私,竟然恶意算计新生,差点毁灭一个天才学生,那人的行为不可饶恕。
那位成员的行为已给学生会抹黑,差点让整个学生会颜面尽失,幸好被算计的人宽宏大量,为维护学校和学生会的名誉,不愿事件闹大令学校背负负面影响,没有声张,校领导们已处理好那位成员所造的孽。
对于恶意算计学生的成员,我个人也深恶恶绝,这些年,不论是我,还是你们,还是我们的前辈们,每个学生会成员兢兢业业,信守入会时的誓言,坚定的为学生会,为全校学生尽职尽责的努力做好每一件事,可偏偏有人仗势行恶,损坏学生会名誉,不仅是我,相信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也是无法容忍的。
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那位成员的恶行足以摧毁我们和我们曾经的前辈们的所有努力,学生会必须杜绝此类事件再次发生,因此为了学生会的荣誉,提前选举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请有意参加竞选的同学做好准备,至时校监督部门和老师领导们会至选举现场监督。
我要说的就这些,现在散会。”
姿容出众,卓尔不凡的少年说完,轻飘飘的宣布散会,从容不迫的抱起自己厚厚的文件夹,手提从不离身的水杯,优雅如风,淡然走下主席座。
少年会长第一次如此严厉的指责一个人的过失,学生会上上下下被震住,整个过程大家连大声也没喘,直到晁会长说散会,众人才如梦初醒,不约而同的望向学生会副主席,大家的表情瞬息万变。
晁会长没有指名道姓,然而,大家心如明镜似的,晁会长说的那个行迹恶劣的人就是副会长,否则,学生会不会提前举行选举。
乐副会长究竟做了何事,惹得会长大动肝火,不惜提前选举?
他们相信晁会长不会无的放矢,如若晁会长的理由不足,校领导们也不会批准学生会提前竞选,以前学生会的竞选工作最低也会提前一个月做准备,这次如此匆忙,说明事件刻不容发,必须要速战速决。
当听说要提前举行学生会主席和副主席竞选,乐诗筠一张俏脸忽的血色全无,这是针对她的!
昨天小晁将她轰出宿舍,她就有预感,他必然会采取行动遏制她的权利,明年选举时就会将她从副会长座上挤下去,却没想到他的动作如此快,她还没想出对策,他已策划好行动方案。
如若仅仅只是提前竞选,没人知道原因,她的颜面还能得以保全,可当听到少年后面的补充说明,乐诗筠如遭雷击,当时连呼吸都停了停。
这里是学生会啊,他……他竟然说得那么明显,但凡不傻,都能猜到那个行迹恶劣的人就是她,让她如何下台?
哪怕化了妆,也掩盖不住乐诗筠脸上的惨白,她僵僵的坐着,眼神几乎不敢瞟向任何人。
少年会长头也不回的离开,李部长、才副部长和在学习部的陈书渊,以及外交部和文艺部等几个部门的部长们拔腿追出去,抓住会长,一起去办公室继续商讨学生会竞选大事。
当少年会长和各部部长们散去,乐诗筠像抽干了力气,瘫坐下去,整个人忍不住轻轻的颤抖,竞选近在眼前,于她而言无异穷途末路。
当大部分全退场,只有几个平日跟乐副会长相处得十分好的同学围上去关心她怎么了。
“乐副会长,你没事吧?”
“乐副会长,你是不是哪不舒服,要不要去看看医生?”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休息就好。”被几个人扶起来,乐诗筠强颜欢笑,声音颤悠悠的。
同学们不放心,搀扶起乐副会长送她回宿舍。
第一百零九章 过关了
嘈嘈大雨到半夜时渐渐的止住,当黎明姗然而来,经大雨洗涤过的天空不染一尘,清净明亮,草木吸足水分,叶新枝嫩,就连空气也新鲜如春。
清晨,起来晨练的人们嗅着干净的空气,人人只觉心旷神怡。
燕少和柳少在天蒙蒙亮时起床晨跑,燕少昨天傍晚还精神不振,满眼疲惫,去蹭得一顿饭,喝了药,睡一觉起来神清气爽,又有徒手打死老虎之威猛气势。
柳少精神振奋,陪燕某人在舍区操场跑了几圈,和一群晨练的学生们跑得大汗淋淋,到时间差不多再回宿舍冲凉换衣去食堂。
周末,早餐时间也不挤,两少悠哉优域的的享受一顿早餐,燕少施施然的开着他那辆还挂着军用车牌的猎豹,牛轰轰的离校,柳大少去小萝莉宿舍楼下接回爱车,自己晃回宿舍,继续在他专业领域上发光发热。
这个周六,当大部分学生还在窝宿舍跟床和窝君相亲相爱的当儿,学生会成员和应聘学生会的同学们各自紧张而有序的为上午的学生会招聘面试做预备工作。
晁宇博也起得极早极早,先做室内煅炼,再看半个钟的书,到六点半,带上自己随身携带的包和水杯,清清爽爽的出门。
他刚打开舍门,就见对门宿舍门也是大打大开,大李搬个板凳挨临窗的墙而坐,手抱一本看书,一边看书一边守门。
李宇博巴巴的熬了近一个钟,总算看到那清雅美丽的如玉少年露面,心中百花开放,一把抓起扔脚边的背包跳起来,冲出门的当儿顺手关上舍门。
“小晁,你起啦,走,吃早餐去喽!”冲到少年宿舍门外,李少用力的攀住美少年的肩膀,以显示哥俩比海深比山高的兄弟情谊。
“我说大李,你昨晚是不是睡晕头了,所以早早的爬起来当守门员。”
“不是,我在等你啊。”
“等我干什么?我又不晨跑,也不早起玩双杠单杠,不做健身运动。”
“就等你。”哼哼,你要去可爱小萝莉那吃早餐,不等你等谁。
发小死皮赖脸巴着自己不放,晁宇博似笑非笑的笑笑,小乐乐说让他叫上大李去吃早餐,他故意没通知大李,现在他也不准备说真相,让大李纠结去。
少年悠悠的下楼,沿一楼走廊到东边楼梯,面悠神悠的悠悠爬楼。
晁哥儿没把自己扔下,李宇博喜不自禁,乐呵呵的跟在俊美精致的少年发小身后当只小尾巴。
一对相亲相爱的发小爬到快到四楼的地方,不由微怔,小乐乐门前杵着两学霸青年,各背一只男士提包,从头到脚收拾得干净整齐,头发梳得一丝不乱,那模样颇像去相亲似的,精神抖擞,意气风发。
“小晁,你总算来了。”陈书渊和才子俊看到相携而至的两俊少年,笑得双眼闪烁着宝石光泽。
“你们也来啦?”李宇博眼睛一睁再睁,睁得老大老大,他死皮赖脸的赖着晁哥儿要蹭口吃的,为毛那两位吃货也来了啊?
“小学妹叫我们来吃早餐。”昨晚他们收到小萝莉的短信通知叫他们周六去吃早点,他们俩天刚亮就起来,激动的刚到六点钟就跑到四楼,守在门口近半个钟啦。
“那你们站外面做么?”李宇博想哭,小萝莉叫了大才子和陈学长,叫了小晁,就是没叫他,呜,小学妹厚此薄彼。
“等你们啊。”
“一个接一个的来会打扰到小萝莉,我们等你们结伴同行嘛。”
晁宇博爬完最后半段楼梯,到门口,发现门是虚掩的,不觉好笑的摇头,两吃货学霸早早跑来又怂得不敢进,还真是可爱。
他也不戳学霸们的玻璃心,轻手轻脚的推开门,迎着钻鼻的香味跨步入室,后面三人一个一个的跟进,那模样就像火车头拉着后面的车厢,依次前进。
窗外天空澄净,室内香气萦绕,桌上摆着两碟小菜,还有装好粥的碗,舍主还在小厨房。
四位学霸欢天喜地的跑向桌子,幸福的占位。
吃货到齐,乐韵端出最后一碟菜,坐到晁哥哥身边,大家开饭,她五点钟熬粥,六点起出锅,凉了约半个钟,不太烫,也不凉,温度适中。
学霸吃货努力的跟食物奋斗,粥甜而不腻,清香四溢,小菜好吃得令人恨不得吞掉筷子头,哪怕个个吃撑,也犹觉没饱,还能再来三大碗。
才同学尊老爱幼,洗碗搞卫生。
等才学长洗完碗,乐韵把自己准备的东西拿出来,一人分一份,先分的是燕帅哥送的八月炸,然后是她给的防身药材。
“小乐乐,这是什么好东东?”李宇博不认识药材,拿着装保鲜薄膜袋子里的竹节似的东西,好奇的寻根问底。
陈书渊是中医临床专业,当然也认得很多药材,激动的扯开嘴乐呵:“我猜是铁皮石斛,枝如竹节,光洁如玉,至少是百年生的石斛枝。”
“哇,我正好有点上火,回去泡茶喝。”才子俊推推眼镜架,特别的欢脱。
“才学长,药不是泡茶喝的,是给你们防身用的,你们防着学生会的副会长,我怕她对晁哥哥或对你们用药,毁你们清白,你们带点药以备不时之需,最好时时携带,万一感觉情况不对,把药含嘴里嚼烂吃下去,能在短时间内保持大脑清醒,有机会自救。”
“这?”李、陈、才三学霸面面相觑,情况有那么严重吗?
“不排除她用药暗算人的可能性。”晁宇博并不意外,声音轻轻的:“据我所知,乐家素来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她家族以前用药暗算过对手,害得对手的子女们或夫人或丈夫身败名裂,乐家从中得利,这些年乐家想依附我家,一直在刷好感,幸好我体弱,她们有所顾忌没敢下手,现在差一丁点撕破脸,你们跟我走得近,也可能被记恨上。”
“特么的,什么叫走得近,我们明明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李宇博嘣出一句。
“你才蚂蚱,我是学霸,应该说是一条船上的学霸,懂?”才子俊没好气的怼对,李少和晁是发小,他和两少打入学就是一伙的,陈学长跟他又是铁哥们,他们自然就是一条船上的。
“小晁,她做了什么?”才同学和陈同学不耻下问。
“令乐乐意外骨折的主使者就是她,你们知道就行,个中情由太复杂,不宜公布于众。”晁宇博没隐瞒真相,燕少和柳少跟他联系过,他对乐家策划谋害乐乐的整个事件来龙去脉也一清二楚。
李少早就从燕少那里探得隐秘真相,并不奇怪,才子俊和陈书渊惊讶的面面相视,那位手够长啊。
晁哥哥和学长们说话的时候,乐韵不吭声,等他解释清楚原因,她才补充说明:“我给你们的石斛生长的地方还有其他药用植物,天然吸收各种药和日月精华,药效比一般野生石斛药效强十倍左右,能化解一般的蒙汉药和轻度迷幻药,就算不能化解春药也能暂时压制一下,给受害者争取自救时间。
这种药我也仅只有一点点,你们要保管好哒,浪费不起的。谁弄丢了再问我要,我没得给了。
晁哥哥的一份你自己留一些,多的拿去分给跟你要好的人防身。最重要的,晁哥哥尽量别去偏僻的地方,最好不要落单,就算没落单,感觉身体出现奇怪反应,记得要重视,赶紧找我。”
“嗯嗯嗯。”
“懂了。”
四个学霸温顺的点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们防着些当然是好的。
四人都是学生会成员,上午有招聘考核工作,不能在小萝莉宿舍呆太久,把药材拿好,干掉八月炸,留下壳给主人制药,四学霸相携而去。
每晚有人酣然入梦,也有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昨晚青大的学生们基本好梦,而乐诗筠心烦意燥,一宿未睡着,天亮时爬起来照镜子,发现张面色暗淡,还有一圈黑眼袋,整个人看上去形如三十多岁的老妇人憔悴不堪。
看着镜子里的人,她吓到了,胡乱的抓几把头发,赶紧洗脸,敷面膜做护肤,精心化妆。
女人上妆费时,她化了二个多钟的妆,用厚厚的妆掩去黑眼圈和灰败的脸色,精心打扮一番,过的七点四十分才出发。
就算竞选迫在眉梢,就算学生会各部成员暗中会排兑她,在她还是学生会的副会长时,她也要高雅的过每一天,说不定还有翻盘的机会。
学生会的第三轮考核,也是最后一轮面试与终审,学生会除了另有工作的人员,其余人悉数到场考核应聘新人,他们会给来应聘的入围人员打分和评论意见,最后统计结果,再共同表决。
考核定于八点,应聘同学在七点半左右先后至会场,坐在候选人席位上等着,至八点时分,学生会各部部长们对部门职务做最简介绍,随之便拉开应聘会的帷幕。
过五关斩六将到最后一轮的同学们一个一个的上台演讲,接受主考核官们的提问。
少年会长坐主考官席位上,大多数时候不说话,也很少提问,然而,他那艳若桃李的风姿玉貌,清贵优雅的气度,别人想仿也仿照不来,因此,那灼灼其华的少年会长如太阳一样耀眼,足以照亮全场,并赢来无数人气。
招聘与应聘大会进行的十分顺利,因入围的人才较多,持续到十二点半才结束,最终结果周一公布,应聘者回去等通知,学生会下午继续工作。
一天一夜转瞬即过,周日,大部分人还在睡懒觉时,昨天在宿舍宅一天的乐小同学,清晨准时起床,吃自己的营养早餐,看书到七点四十分,骑上自己的脚踏车去考试大楼。
大雨过后的京都又回复晴朗,周六晴天,周日亦是,天空比大雨前更加高远空阔,秋的爽朗,明快,一展无余。
拔地而起的高楼大厦,浴沐着秋日阳光,宏伟大气。
考试大楼一间小型考试室内,近二十个老年或中年人悠然在座,只有一个人坐在最前方的讲台,其他人坐在考场最后几排,每人面前一部笔记本电脑。
考场约能容四十人同考,各个方位装有摄像头,全方位无死角的拍摄全场,身处考场,谁伸懒腰,谁打呵欠了,谁偏了几次头都能记录得一清二楚。
坐讲台上的万俟教授,瞅着下方那群兴致勃勃的家伙,有种想拍桌的冲动,那谁谁,不是说好了由任课老师现场监考,校领导和医学部几位领导们在隔壁考场看监控的,为什么又全跑现场来了啊?
一来就一拨人,全坐考场后面,难道不知这样会给学生造成巨大的心理压力嘛,你们让学生怎么用心考?
万俟教授内心有上万头野兽在咆哮,那帮家伙们当中有搞行政工作的,最圆滑,跟他们理论纯属浪费口水,用武力的话,他好汉难架众手啊,更重要的是他要是真动武把人全扔出去,那些家伙当时不会跟他扛,转背儿就会成群结队的跑他家去烦人,到时惹恼他夫人,夫人一发火,他就得睡客房。
老教授郁闷的不行,坐后面的几位校领导和医学部的头儿们个个神采飞扬,兴致高昂,暗搓搓的等着看好戏。
众人待了会子,就听得外面传来有节奏的脚步声,很快门口出现一个小巧玲珑的短发女生,那孩子穿短袖、七分裤的休闲套装,白球鞋,乌黑的发丝闪亮着绸缎一样的光泽,白净的圆脸蛋,笑容灿烂如朝阳。
就算门开着,她仍然先轻轻的敲门,先敲一下,再连敲两下,脆脆的声音像玉撞铃铛:“教授,我可以进考场了吗?”
坐后面的一群人眼睛如灯笼,晃亮晃亮的,他们看到了哦,小同学看到他们竟然没有震惊哇。
万俟教授狠狠的朝故意跑来吓人的一群人飞个眼刀子,转而对自己的小学生露出温和的笑容:“快进来,不用管后同的那些人,你自己挑喜欢的位置坐。”
得到教授同意,乐韵走进考场,向老教授先弯腰行礼,再向后面的校领导和老师们弯腰无声问好,走到正对讲台的位置坐下,摘下背包,拿出文具盒,把包挂椅背上,等着应试。
陪校领导们坐着的符教授和翟教授乐呵呵的冲万俟教授挤眉弄眼,瞧瞧,你小学生比你胆量好,你叽叽歪歪半天,生怕大家吓到人,结果小同学看到一群人镇定自若,这定力比你好。
被两位老友笑话的万俟教授,当作没看见那两人的嘴脸,将堆在讲桌的试卷抱起来,放到小学生的左手方,为不打扰她答题,他把邻桌移近让两桌拼起来,把试题放邻桌桌面。
“几个科目的考题卷全在这里,你乐意先答哪个科目就选哪科。”万俟教授把试卷给小学生,他慢悠悠的踱向后方。
后面的众人:“……”这是考试,严肃严肃!
万俟教授才不舍不得凶他的小学生,当然要温和亲切,再说明明是他们跑来吓人在先,他还没跟他们急,只是想安抚一下小学生的情绪,有啥不对?
深感觉自己正确有理,他自然不管校领导在想啥,踱到监考人群的最边儿的一张课桌后坐下,和老符一起看电脑屏幕,电脑已与摄像头连网,可以任意调监控画面来看。
距八点还有十来分钟,教授将试卷全扔给学生,小同学并没有抢时间答题,甚至并没有去看试卷,只是静静的坐着,微微合眼养神,直至距离八点还有二分钟,她才检查文具。
等墙上的挂钟指针摆到八点正,静默良久的小女生拿起叠放在一起的试卷的最上方的一张卷子摊开在自己桌面,拿笔填学号,填写姓名。
小同学的每个动作都呈现在监控里,秋校长等人看得清清楚楚,秋校长是个大忙人,一般就连工作时间在本校也难以找着他,这回因提前做了安排,他才抽出空,和医学部的几位领导跑来看小天才学生考试。
这场考试是小同学向医学部提交申请而得来的特殊考试,考的内容就是这个学期的各科目内容,如果她每科能考得九十分以上,那么,学校批准她自由安排时间,可以不去听各个专业课,按她自己的心愿学习她想学的课程,然后只等学期末参加期末考。
得到学校批准不用准时听课,每科的任课老师给学生的考勤记录自然是满分,不会扣学分。
秋校长对小同学的申请很感兴趣,特地匀出时间来亲自观看,医学部的老大们还想把人才留下来,对于小同学想提前测试的要求当然乐得开绿灯,只要有空的,也不休息,全跑来当监考。
原本万俟教授让他们在隔壁另一间小考场看监控,他们觉得亲临其境更有意义,一致临阵反悔,结伴到考场来个现场监考。
医学部的人看到小同学拿的试卷,幽幽的瞅万俟教授,老教授光明正大的滥用私权,把他自己教的科目放在第一,老奸巨滑。
就在大家一错眼儿的时间,小同学已运笔如飞,笔走龙蛇的答题,那字工工整整的,字形漂亮,哪怕就是正楷字,也有它独有的严谨冷峻的傲然风骨。
万俟教授盯着小学生答题,看到答案,心里眼里掩不住骄傲,答得对!
坐前面的小女生飞快的答题,每一题几乎不用思考,秋校长等人观察万俟教授,见他红光满面,喜气洋洋,便猜他对小同学的答案很满意。
“老万俟,咋样?”小女生答题到一半,符教授悄悄的问。
万俟教授激动的双眼冒光,呼吸急促:“与标准答案一字不差,全部正确!”
“……”医学部的众人喜形于色。
转眼,小女生把一张试卷做完,她看也没看,把试卷放在背后的桌面,再次另取试卷答题。
众人一瞅时间,顿然目瞪口呆,四十分钟!小同学只用四十分钟就答完预计时间要一个半小时才能做完的题量。
万俟教授掩不住骄傲,跑去拿走学生做完的试卷,坐下来当场批改,打上一个又一个的红勾,然后把试卷递给秋校长和医学部的几位领导审查。
秋校长等人翻出电脑里存的老师们答的样板题,与小同学的答案对照一下,一个个满眼欣喜,果然全对!
他们还没把一张试卷对照完,小同学又做完一张试卷,符教授也忍不住激动,跑去把小女生做完的试卷拿来,打勾,再给秋校长等领导过目。
众领导:“!”速度这么快,让医学同学们知道了,不是打击他们的信心吗?
对题!
对题到一半,小女生又做完一张,大家一瞅时间,不得了,竟只用三十五分钟,这……这是神速!
一位授课老师拿回试卷,果断的打勾,满分!
当小同学做第四张试卷到中途,盯着她看的监考老师们终于看到她纠了纠眉,表情古怪的望望天,然后,低头,答题。
“李老师,这科是你的,是不是很难?”教授们说悄悄话。
“呃,不难,我就是把下个学期的一个偏冷门知识点加了进来。”
“你牛,小同学答对没有?”
“我不牛,更牛的是万俟教授和皮教授,两人把大二的知识都搬来考,小同学仍然全对,你说我的那点小难题能难得到小妖孽?”
“你们太狠了!”大家滴了两滴冷汗,明明是考这个学期的科目,你们拿大二和下个学期的来考,这不是故意刁难?
万俟教授和皮教授笑而不语,他们敢拿大二的来考,自然相信小同学能答得出来,要不然他们也不会那么做。
小女生努力的答题,第五张卷花了五十分钟,第六张卷四十分钟,做完第七张卷,到十二点零五分,大家先去吃饭。
下午一点,考试继续,持续到两点半也把余下两科试卷做完,统共九科,教授们原预计白天晚上连考,小同学什么时候做完题什么时候结束,结果计划赶不上变化,小同学用5个多钟做完所有科目试题。
当小同学答完最后一张卷,放下笔揉手腕时,万俟教授将试卷拿走递给跑来收卷的授课老师,他爱才之心澎湃,没管住手,宽大的手掌放在小学生的脑顶,语气掩不住骄傲:“小乐,你过关了!”
第一百十章 救救小行行
为吗总摸她的头?
头顶一只大手,乐韵心里老郁闷了,海拔太低,好心塞,求菩萨保佑长高点!
“教授,我真的过啦?”监考教授们说悄悄话说得光明磊落,她早全听到了,猜到必定能过关,当真正的得到通知,雀跃不已。
“嗯,过了,从明天开始不用准时上课,你自学遇到什么疑难问题随时找老师们,你要的实验器皿有几样到货,我明天去验收,验收合格通知你提取。”
“嗯嗯,教授们最好了!”
“你答了这么久的题,手应该很酸,自己去玩耍吧。”老教授笑着敲敲小学生的小脑瓜子,放任她自由。
“谢谢教授!”乐韵开心的快飞起来,解放喽,从今开始自由安排时间,自由学习,自由选择课程听,好幸福哇!
心高兴烈的合上文具盒放回背包,提包,跳出座,向校领导和教授老师们弯腰表示感谢,身轻如燕的飘向门口,到门口再次微微弯腰向监考老师们表示谢意,然后一溜烟儿的跑走。
“万俟教授,你踩了什么狗屎,捡到一块瑰宝。”目送小同学有礼的告退后,众人表示嫉妒,小同学天资聪颖,还尊师重道,这么好的学生竟然被万俟教授抢走,太便宜他啦。
“还用说,当然是踩了世界上最大的一坨狗屎,你们就尽情的嫉妒吧。”
“你必须请客,不要你请吃饭,请我们喝茶,要那种那天你请我们喝的那种好茶,拒绝其他的茶。”
“同意,万俟教授必须请客,不请客天理不容。”
“天理容不容我不知道,不请客的话,我考虑期末扣你小学生的分。”
“同意,哪怕答案全对,还有卷面印像分是可以适当扣点的。”
“你们这是公报私仇!诶,为了我的小学生,我还是出点血吧,下周六,我请喝下午茶,记得自己爬到我家去哈,过期不候。”
“好……”
众领导和老师欣欣然的叫好,万俟教授为了说服他们同意给小同学提前测试,当初不惜拿好茶引诱,他们没能忍受住诱惑,熬通宵出题,审核,又来监考,他们容易么。
成功让万俟教授同意出点血,大家也心满意足,赶紧批改完最后一张试卷,再由校长和领导们对题对标准答案,对完考卷,订起来,愉快的结束监考工作。
每周都有个万恶周一,很多人不喜欢,也有人喜欢,中西医临床班的男生们还是很喜欢的,周一是一周的第一天,它来了,也就等于拉开了和小萝莉愉快赶课生活。
可这个周一,八男生彻底蔫菜了,只为早上李老师通知他们说乐小同学申请提前考试过关,从此不用上课。
那个巨大的消息像冰块一样砸在男生们头顶,把男生们砸得晕头转向外加浑身冰凉,军训后上课仅只一周,小萝莉就把一个学期的专业课全自学完,提前考试还全部过关,她脑袋是怎么长的?
他们很想捉小萝莉来解剖,研究她大脑构造有何不同,可惜,他们就仅只能在心里想想啦,哪舍得真那么做。
悲催万分的八男生化嫉妒悲愤为力量,赶去上课。
这个周一,青大的学生们除了三点一线的正常生活,也特别的振奋,学生会在网页上通告学生会竞选大会通知,大家暗搓搓的开帖投人气票,给自己中意的会长和副会长人选投票。
各种帖子刚开,少年会长的人气唰唰往上爆涨,尤其是新生,三分之二投票少年会长,敬佩如涛涛江水奔腾不息。
身为军人,纪律性当然是最强的,柳大少纵使万般不乐意坐教室跟一帮毛小孩子们当小学生,因他是打着进修的幌子入青大,所以他仍老实的当天天背着书包上学的小二郎,准时去上课。
至于课,他听了,也没听,喜欢的听,不喜欢的就玩他的掌上电脑,他不影响别人,当然也过得逍遥自在,随心惬意。
柳向阳发现网上的动静,果断的投晁家哥儿一票,论私,他是不喜欢晁家小公主啦,可凭心而论,晁哥儿在青大学生会会长位置上的成绩可圈可点,公正公平,必须给票。
最重要的是晁哥儿仍然当学生会主席的话,就有足够的震摄力,能震住一些人,让别人不敢任性妄为的欺负小美女。
胃被美食收买了,柳少的心自然也偏向小美女,妥妥的变成晁小公主的支持者,鉴于燕某人的交待,他时刻记得身负的使命,首要任务就是暗中留意小美女的动向,从信号追踪发现小美女竟然没有去上课。
他不知道是小美女手机忘带了,还是有事没去上课,暗中持续关注,从半上午到下午,小美女的手机定位都没动,不过他并不担心,晁家小公主和医学部的教授们以及小美女的同班同学们一律按班就步的学习、工作,没有任何一丝异举,说明小美女没出什么事,若小美女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晁家小公主和她导师必定会有反应。
为安全起见,柳大少还是决定亲自去调查原因,下午提早早退,溜去医学部教学楼,找到中西临床班去上课必经的楼梯大厅守株待兔。
等到散学,他没守到那只粉嫩嫩的小萝莉小兔子,只守候到她同班同学,即有军训班的也有专业班的,一群男生从楼梯下楼,同学之间兄弟情深。
小美女果然没来上课!
找一圈没找到女生,柳向阳确认自己的判断,物以稀为贵,小美女是她班里的唯一女生,她班里男生对她挺好,上下课一般前呼后拥的拥着小美女一起走,现在男生群里并没有小女孩的身影,说明没来上课。
心思飞转间,他迈着大长腿走向男生们。
柳少颀长挺拔,英俊阳光,一颗泪痣为他添得几分妩媚之美,令他一张脸雄雌莫辩,在不甩节操的情况下举手投足皆优雅从容,大气沉稳,当他走向人群,瞬间就成为焦点。
“好帅!”
“帅哥哇!”
女生们发现一枚帅哥,兴奋的嚷嚷,找手机拍照,这么帅的帅哥,必须要拍照,然后发朋友圈。
关云智和戴良钰等人相携下得楼来,边走边谈,听到女生们的惊呼,男生们的嘀咕声,也不约而同的望过去,看到一个高大俊美的帅男向自己这方走来,那人拔长拔长的,看到他,让人想起那句“一览众山小”,周围的人就是众山。
男生们感觉那人很眼熟,当帅男越来越近,明显是奔他们而来,他们恍然大悟,那位不就是晁会长请去给国防生们上思想教育课的、能屈能伸的柳大少?
男生们不自由主的放慢脚步,等着笑容朗朗的帅男。
因为帅,又天然一股风流,一份贵气,让男女生们见到柳少走近,皆下意识的让路,柳向阳从男女学生们让出的康庄大道走到一群男生们面前,然后快速的走到一侧,跟男生们并行。
“小帅哥们,你们班小美女还没下课?”他是很亲切的,笑容阳光,亲和高。
“小萝莉今天没来上课,以后也可能难得来听一次课,你要找小萝莉打她电话。”
男生们顿悟,果然又是来找小萝莉的,他们也没隐瞒,告诉他真相。
“噫,她不用上课?”柳向阳愕然,不要告诉他说那几位教授竟然大度到能纵容小美女到了那种任她爱上课就上课,不想上课就不去听课的地步。
“嗯。”
“对啊。”
“为什么她可以不上来上课?”
“小美女提前自学完了这个学期的所有课程,申请提前测试,昨天考试通过了,教授和医学部领导批准小萝莉自由安排学习时间,不用遵守学校的课程安排表来上课。”
男生们愉快的解释原因,柳向阳听得瞠目结舌,过了半秒才嘣出一句:“……这么牛?简直吊炸天了好吗。”
“那是当然的!”
“小萝莉是学神嘛。”
“学神的大脑是与众不同的。”
关同学等人生出与有荣蔫的豪迈感,小萝莉是他们班的,小萝莉就是一个励志故事,激励着人前进。
“小美女太牛了,身为朋友,与有荣蔫啦,走,小帅哥们,咱们一起去食堂为小美女的成功干上一杯。”
“呃,学生不宜喝酒。”
“不喝白酒,喝啤酒或者喝红酒嘛,哥今天请客,你们可不能不给面子。”
“这个……怎么好意思让你请客……”
男生们有些不好意思,柳少豪气的昂首前行:“这次我请,大不了以后你们再请回来嘛。是爷们儿就豪爽点,走起!”
“……走起!”柳大少太豪爽,男生们先是呐呐的,有些拘束,转而便甩开思想包袱,豪气的昂首而行。
因柳帅哥而驻足留连的人,并不太清楚那群男生们的事,因此完全不知道那什么不用上课,什么提前考试是什么鬼,也没把它放心上,一群人走了,大家也就散了。
柳少和一群男生走出大厅,然后选定餐馆,大家或骑自车或摩托车,或带人共骑,风风火火的奔餐厅。
军训班有四十多人,还有韩、郦、梁三位同学,大家下课时前前后后同行,因此全员到齐,到餐馆后可占了不少座儿。
柳帅哥因工作需要,那是能当王子、大神、贵族少爷等名流公子,也可以秒秒钟变平民青年,同样随时可以甩节操不要脸,他很容易就跟男生们混到一块,还软缠硬泡的说服男生们,让他加入男生们建的微信群。
以他的技术,分分钟就能入侵男生们的手机和电脑,想要知道小萝莉的动向也很容易,可他并不想那么做,以最正规的方式打入男生群,从而建立起可以获取小美女信息的渠道。
成功搞定一群小青年,柳少心花怒放,散席后回到宿舍,得意洋洋的向燕某人炫耀了一回,美美的上工干活。
因为学生会选举即将进行,本科生十分关注学生会论坛动态,学生会人员们除学习以外的空余时间几乎全扑在学生会的工作上,忙得团团转。
事务繁忙,又要暗中留意乐副会长的举动,防备有人暗中作手脚,晁宇博也没有时间去找小乐乐,幸而他天天喝药茶,身体棒棒哒,每每别人以为他肯定不堪重荷会累倒,他仍然平安无事,让不明真相的人大感惊奇,学生会内部某些人以为会长是因为需要担负起竞选的顺利进行,不顾羸弱之身强撑,对他佩服的五体投地。
27号周二,因学生会的竞选就在周三,本科生群体们讨论话题也八九不离十的会涉及学生会竞选。
身为进修人员,柳少也很自觉的带上代入感,早上跑去上课的时候遇到别人在论学生会竞选谁会当选,他也跟大家讨论讨论时下最热门话题,发表一番真知灼见。
他就那么自得其乐的给自己找乐子打发无聊时间,时间倒也过得挺快,转眼就过一节课,当第二节课的前半节课刚上到约三分之一,他的手机有电话打进。
上课时调了静音,柳向阳在玩掌上电脑,耳朵单边挂着手机的耳机,接到电话,先是静默,过了几秒,飞快的收拾书本和掌上电脑塞进背包,轻轻的移开椅子蹲下身,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向后门跑。
为不影响其他人学习,他坐最后一排,方便玩手机玩电脑,偷溜起来自然也易如反掌,他猫腰从后门出教室,乘电梯下楼,骑上自己的爱车,疯狂飙车。
心中装着事,柳少片刻不停,风驰电挚的飙到状元楼前,摘下头盔,就那么抓着钥匙往楼上跑,一鼓作气的冲到四楼,连汗也没来得及抹一把,急切的敲小萝莉的宿舍门。
因为不用去上课,乐韵每天开开心心的窝在宿舍扫描书本,她预算了一下,以她看书的速度,不用完全理解,仅记忆的话,最多一个半月就能把从陈学长和才学长那借的书扫描存进大脑。
如果还要理解吃透它们,大概要两个月时间,因为有些课程很抽象,也牵涉到许多其他领域的知识,需要另外去查找辅助教材和各个领域的书籍。
一旦把专业书本扫描完,她预计一边继续找本专业的书籍来看,另一方面可以选修外语课,掌握几门外语,到哪都不愁被骗,为以后行走全世界打基础。
自己借来的书籍还没看完,自然没空跑图书馆,不用去上课后就窝在宿舍疯狂扫描书本,饿了吃饭,渴了吃空间产品,过得甭提多自在逍遥。
乐小同学两耳不闻窗外事,全神贯注的啃书,不期然的被一阵急骤如马蹄的脚步声惊扰了自然而然营造出的的浑然忘我之境,她耳朵自动唰的坚起倾听,人还有点茫然,望着空气眨眼睛。
蹬蹬咚咚,那脚步声从楼下往楼上跑来,她听力太好,能听到那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凭心跳与呼吸推测,那奔跑的人是男士,还是位经常煅练,体能不亚于长跑运动员的男士。
跑那么急,有什么急事?
乐韵心头闪过疑问,把书反扣在腿上,先慢慢的活动脖子,反正都被打断看书的兴致,先放松放松吧。
她活动几圈脖子,愉快的从空间摸出一只香瓜,张口就咬,也在这当儿,那急骤的脚步声到达她住的宿舍门外倏地停止,随之而来的就是敲门声。
找……找我的?
牙齿切进香瓜皮,被敲门声一惊,乐韵顿住啃果子的动作,松开嘴,那只逃过一劫的香瓜白净的表面留下两排浅浅的牙印儿。
谁找她?
乐小同学惊讶得望望墙,还有点不敢置信,晁哥哥或李哥哥们要找她会打电话给她,教授们要找她也会打电话,她手机就放写字桌,不会错过来电。
手机也不可能自动关机,她昨晚才充满电。
而且,就算晁哥哥和教授们不打电话想来蹭吃的,也不会在这个点儿来,这时间还在上课时间,不上不下的,来早了他们也不好意思。
是不是走错门儿了啊?
听着门外“呼哈呼哈”喘气声,乐韵一把把香瓜扔回空间,把扣腿上的书本反扣于地,快速跑去张望。
艺高人胆大,她有自保之力,是不怕不法分子的,也不怕精神病者袭击,因此,跑到门口,利落的拉开门向外瞅。
门外站着一只帅哥,帅哥满脸汗水,眼里焦灼万分,一手扶腰,一手举起来,又想敲门儿。
看到熟悉的柳帅哥,乐韵满心疑惑,跑那么急干什么?见鬼了?
“柳帅哥……”
一路狂跑,柳向阳拿出最大的速度,以致跑得快喘不过气,敲了一次门没见人,又想敲第二次,当门突然拉开,露出小萝莉的一张粉嫩脸,他下意识的收回手,急急的喊:“小美女,救救小行行!”
什么?
被柳帅哥打断话,乐韵脑子里闪过两个加粗的问号,小眉头一皱:“柳帅哥,姓燕的又怎么了啊?”
柳向阳急吼吼的吼了一声,被反问时当那清脆软糯的少女甜美声音入耳,他震了震,那急跳的心反而平静一些,抹把汗,气息还有点不稳:“小美女,我也解释不清,人在医院,你快帮去看看。”
“我……特么的,姑奶奶想骂娘!”乐韵像炮仗被点燃,一秒就炸了,那家伙前几天才半死不活的跑来找她救命,她耗去一大堆好药帮他清除部分毒,这才几天功夫又进医院,他是衰神附体了吗?
小萝莉分分钟暴走,柳向阳额心飙出一片冷汗,呐呐的催:“小美女,求快救命,你想骂人的话以后可以当着他面骂。”
“我干吗要去救他,他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好吗。”乐韵气不打一处来,救什么救,每次找她救,当她是救苦救难的观音菩萨啊。
“不要啊,小美女,求救命!”小萝莉气得变脸,柳向阳生怕她关门,眼疾手快,一把推开门蹿进女生宿舍,占住有利地形。
“……”柳帅哥自己蹿进宿舍来了,乐韵气得暗中磨牙,这是吃定她了是吧?
小萝莉虎着脸,气狠狠的握拳,大有要挥拳相向的节奏,柳向阳拿出最美丽的笑脸,讨好的打商量:“小美女,你想揍人的话,等救人回来,我给你当沙包揍一顿消气。”
瞅着那张谄媚的俊脸,乐韵虚空挥舞一下手臂,最终还是没大打出手,气冲冲的扭头转身,留给他一个挺直的后背。
小女生潇洒的转过背直奔卧室,柳向阳悄悄的抹额心的冷汗,成了!
他差点以为小美女真的会铁石心肠,坚决不管,还准备耍泼滚地死皮赖脸的哀求,没想到小美女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表面凶神恶煞的说不救,实际上做不到见死不救。
也在这个时候,他才有心思四下观察,小美女仍然是短袖休闲衫,短短的牛仔裤,胳膊腿儿雪白如玉,她还光着一双小脚丫,之前可能在看书,靠写字桌那边扔着一双拖鞋,地板上反扣着一本厚厚的教材书。
深知自己的到来打扰了小萝莉看书,柳少默默的挪到桌子边,坐等人出来。
丢下柳帅哥的乐韵,回卧室后火速从空间转移出一些药材打包,塞进背包里,把有可能需要用到的小东西也放背包,一只背包塞得鼓鼓的。
准备妥当,穿上鞋,背上包,绷着脸出卧室去拿手机。
老实温顺坐等小萝莉出来的柳向阳,看到小女孩出来,嗖的跳起来,眼见得小萝莉那张白净粉嫩的圆脸还绷得紧紧的,他小心翼翼的送上笑脸:“小美女,不会让你做白工的,出诊费医药费照付。”
“哼哼。”乐韵哼哼两声,算他识相,敢不付医药费,一律拍死。
柳向阳殷勤的拉开门,等小美女拿手机走出宿舍上锁,两人下楼,他开摩托车后备箱拿出另一只头盔,腆着笑脸递给小女孩,他自己再把背包塞后备箱,等小美女戴好头盔上车坐稳,立即启动摩托车,嘟的飞向校道。
秋高气爽的京都,历来是游行旺季,每个景点密密麻麻的人如蚊群一样庞大,街上行人流如织。
人多,车也多,就算错开上下班高峰期,大道小道上的车也是成串成串的,好在堵车时间不多。
哪怕想赶时间,柳大少因载着个女孩子,也不敢疯狂飙车,人少时会开快些,人多的地方以中等速度跑。
幸得他骑摩托车,遇到几次堵车,轻松的绕过去,没耽误多少时间,可就算一路比较畅通,也花费了一个多钟才赶到军医总院。
军医总院属军部直隶医院,也是全军部规模最大的综合医院,主要负责国家领导,军部总部的医疗保健工作,承担全军各军区、军兵种疑难病的诊治。
军医总院面积极大,全院占地110万平方米,集医疗,保健,教学与科研于一体。
医院停车场的车多得吓人,轿车、摩托车、电摩、自行车,各式各样的车停在指定位置,整整齐齐,成阵成方块。
柳少将车开至摩托车专停区,找到一个地方停车,把头盔收起来,带小美女去医务部的住院部。
太阳很大,戴着头盔,乐韵被闷得脸和脖子上尽是细汗,在路上也好,到医院也好,没啥心情赏风景,只管闷头走路。
小美女不太高兴,柳向阳不知道说什么好,想嬉皮笑脸的逗她,怕惹她翻脸走人,只好问她渴不渴,要不要喝点饮料,结果就得到一个冷眼,他只有讪讪摸鼻子的份儿。
他还是挺会做人的,跑去小卖部买了矿泉水和冰淇淋,倒不是他舍不得钱不买饮料,而是小美女经常说不要喝碳酸饮料,不要喝那些什么什么营养水,喝矿泉水更安全。
买到东西,顶着烈日跑到打着太阳伞站着等自己的甜美漂亮小美女身边,柳向阳将两冰淇淋递过去:“小美女,喜欢哪种口味?不喜欢,我去换。”
看在柳帅哥的笑脸份上,纵使不爱吃冰淇淋,乐韵还是接受好意,选草莓味的冰淇淋,看牌子,最贵的一种,最便宜也要一百三十多块。
小美女终于没给自己白眼,柳向阳心中花朵向阳开,美丽极了,赶紧拿过她手中的太阳伞,自己帮她打伞,边走边啃自己的份儿。
帅哥高大挺拔,小女生站他身边,显得特别的小,不看脸,乍一瞅人家还以为是爸爸带着女儿。
啃掉一个冰淇淋,乐韵对那个广告拍得特牛,价格死贵的东东无爱,也搞不懂为什么明明味道一般般,偏还有那么多人趋之若鹜。
医院很大,停车场较远,走了几分钟才到住院大楼,柳少收太阳伞,带小萝莉进大楼电梯间乘电梯上楼,到达楼层,他走在前面带路。
楼道里与给病人休息活动的地方栽种绿色植物,空气流动,没什么异味,也比较安静,没见多少病人或家属,医务人员们来去匆匆。
柳少领着人直奔某病房,走着走着,一间病房门打开,一位英俊的青年伸头向外望,他看到柳帅哥,满是焦急的眼里浮现激动,一蹿蹿至走廊:“小阳阳,可把你盼来了!”
第一百十一章 不是他
从病房里蹿出来的青年年约二十六七,面相清秀,穿休闲装,还是裤子长及膝盖上的那种短装,露出两截腿儿。
他挺高,约有一米八五以上,最亮眼的是他有一双龙目,看起来特别的精神威武。
柳向阳看到帅青年,阳光俊脸黑了黑:“贺明韬,叫哥!你再乱给我取昵称,信不信我揍你!”
“小阳阳,你只比我大几天好吗?”贺明韬才不怕柳某人揍自己,见柳少俊脸拉成马脸,他笑咪咪的眨眼:“小阳阳,注意风度,尤其是在漂亮的女……”
他本来想说“在漂亮的女孩面前要有风度”,当视线落到柳少身边的女孩身上,嘴巴张成了O,天……天啊,这个女孩子就是小龙宝说的那位奇人?!
哎哟!
贺明韬下巴快掉地了,瞧瞧那小女孩子,小胳膊小腿,个子大概还没到他锁骨那么高,还那么嫩,真是医界奇才?
“在看哪?招子不想要了是不是?”柳向阳看到贺某人看向小美女,立马侧身,发现某人张着嘴傻不拉叽的样子,一巴掌过去捂住贺某人的眼睛,一把抓过他的肩,用力把人扳过身,不让他乱盯着小美女瞅。
特么的,小美女是能乱瞅的吗?
连小行行都挨打了,贺某人算老几?
柳少凶狠的把贺某人扳过身,立刻换上笑脸:“小美女,这家伙是个中二青年,见着美女就忘了自己姓啥名谁,你别介意啊。”
被柳某人不由分说的扳过身,贺明韬本来还想挣扎的,听到柳少用讨好似的语气对小女生说话,他立马老实了。
病房内,当探出门去的青年说话时,里面坐着的人齐唰唰的站了起来。
病房是VIP房,一大间被隔开,一片地方是病房,一边用做家属陪护人休息起居,动静分区,如此就算家属较多也有地方安置。
VIP房墙一律浅橘色,不似白色那么冰冷,起居用品也是暖色的,病房布置的也很温馨,有点像家的样子,被两个床头柜相护着的病床很宽,躺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她脸上散布老年斑,戴着吸氧罩,挂着点滴,人晕睡着,眼睛紧闭,很多管子从被子底下钻出床外,与医用仪器相连。
床的一边坐着个头发有些白的老人,他姓贺,全名贺子瑞,床上躺着的病人是他老母亲安清华。
外面的家属起居区坐着六人,四个青年男女,两个中年男士,一位中年妇女,都是贺氏子孙,分别有贺家第三代贺祺文,贺祺礼,以及贺家孙辈媳妇罗绣兰,贺家第四代的贺明俊、贺明盛,贺盼盼,燕行。
当贺明韬出去侦察情况时,起居室内的人也不约而同的以充满期盼的眼神望向门口,当听到他喊“小阳阳”就知是谁来了,燕行等人弹身而起。
贺家几位望向燕行,正想问是不是那位医界奇才来了,燕行急忙对他们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飞快的跑到门边,贴墙而站。
?
贺祺文等人面面相觑,小龙宝什么意思?
小龙宝做贼似的藏了起来,贺家两辈人心中奇怪,也真的没问,轻轻的从座席移到近门不远的地方,排成两排,迎接医界奇才。
门外,贺明韬乖乖的让柳某人按压着肩,柳向阳讨好的对小美女解释一句,松开贺某人。
贺明韬机灵的往前半步,推开门,自己站到门一侧,彬彬有礼的作个请的手势:“美女,有劳您了,请进,贺家上下恭候已久。”
他说的是您,不是你,乐韵听得背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被一个比自己高出N多、大很多的成年人称“您”,那感觉太酸爽。
“不用用敬称的,帅大叔。”乐韵抖落一身鸡皮疙瘩,灿灿一笑,从容抬步向前走。
帅……大叔?
贺明韬眼睛瞪成了铜铃,她叫他大叔?
哼!
听到贺某人也被称为大叔,柳向阳心理平衡了,特别神气的瞥他一眼,狗腿的帮着介绍:“小美女,这个中二的家伙是贺家第四代贺明韬,贺家排行第八,小行行的八表哥,你哪不用记名字,就叫他贺小八。”
贺明韬:“……”公报私仇也不能这样是不是?
门内的贺家众人:“……”
乐韵忍不住冷汗,贺家好兴旺!她也没有迟疑,走到病房门口,抬脚就跨了进去。
贺祺文、贺祺礼率贺家人等在门口以目礼相迎,最初看见柳少的半个侧面,随之便见一个娇小的女孩子一步踏进门来。
人进来了,贺家老少们也看清她的样貌,女孩子真小,个子小小的,短装休闲衫,露出的胳膊腿儿皮肤又白又嫩,那张脸更是嫩得能挤出水来。
这……
看到那么嫩的女孩子,贺家众人惊住了,这……真是小龙宝说的医界奇人?
贴墙而站的燕行,看到舅舅们等人的表情,默默的屏声静气,千万别吓走人啊,小萝莉撒腿跑的话,他未必追得上。
“噫?”乐韵一脚落下,定住身,睁着美人眼,视线在贺家人身上扫来扫去,越看越惊奇,贺家人竟然全是龙目!
贺家除了一位中年妇女,老的少的无一例外是龙目,男生龙目威武不屈,女生龙目豪爽如男,那一排人面孔有七八分相似,凭面相看就知是有血缘的亲属。
血缘关系真是奇妙啊。
瞅着一群人,乐韵感叹不已,又迈出一脚,就在那一刹那间,身似电,呼的一个旋转转向进门的右手边,手脚齐出,照着贴墙而站的人踹、点、劈。
燕行紧紧的贴着墙,侧头,看着小萝莉一脚落下定住不走的当儿,心都提到了嗓眼上,等她又抬脚往里走他才放心。
然而,那心还没落地,小萝莉的身影晃动起来,瞬间移到眼前,他身兼异能,也没看清她是怎么出手的,刚刚移位,脚上挨了一记踩,那力道绝对不低于百斤,辗得他脚背生疼生疼的疼。
他刚想叫“手下留情”,一只如玉手点到胸前,胸口上有几处如针扎的疼了一疼,就在那一瞬间,脖子以下部位陡然一麻,陡然失去知觉。
“小萝莉,求别打眼睛!”肌肉麻木,他也动不了,看到小萝莉玉臂一挥,小拳头朝自己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慌忙央求。
乐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封住燕某人穴道,挥动拳头就揍过去,燕帅哥求饶,她挥出的拳头也没停,只是偏了一下,没打他眼睛,砰的一拳打中他下巴。
“……”一记小拳头砸来,燕行龙目骤然眯了眯,下一刻,下巴上传来剧痛,痛,真的很痛,他觉得下巴都快被打骨裂了。
小美女往前走了一步,柳向阳才半脚跨进门,忽然眼前一花,小美女疾扑右手边,他下意识的转头,眼睁睁的看着小美女将燕某人点穴,挥拳。
当她小拳头砸中燕某人,他才反应过来,看到她又挥拳,忙大喊:“小美女,手下留情!”
稚嫩小女孩进得门来,贺祺文等人还不知该怎么办,转而小女孩就跑动起来,他们还没看清发什么事,就只见她挥拳打向他们家的小龙宝,他们脑子当场当机。
打……打中了?
小女孩一拳砸中小龙宝,贺家众人霍然回神,眼球子都快掉地,小龙宝竟然被打了……被打了!
柳少喊手下留情时,他们转着眼珠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还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贺明韬站门外,他没看见小女孩揍小龙宝,只听见说话声,等柳少进去,他急速的蹿进门顺手关门,也看见那位小龙宝说是医界奇人的女孩子举着一只拳头,笑咪咪的对着小龙宝,而他们家小龙宝贴着墙,站得比青松还笔直。
“呵呵,柳帅哥柳大叔,你也有份的,你自己过来,还是要我请?”乐韵当然没忘记柳帅哥,笑容满面的侧头。
柳帅哥那么急的跑去找她求救,她还以为真是燕帅哥出事了,结果,这人好好的,两人联合起来骗她,不死揍一顿,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更不会知道她也是有脾气的。
“小美女,我可以解释的,”可爱小美女笑容美丽,柳向阳深深的打了个冷战,自己一挪一挪的向燕某人那边挪,一边可怜兮兮的解释:“小美女,我没有骗你的意思,里面的病人是贺家老祖宗,是小行行最敬爱的太姥姥,老人家若有个马失前蹄,小行行会痛不欲生,救贺家老祖宗等于救小行行。”
这下,贺家众人也明白过来了,感情小龙宝和柳少并没有说明请她帮谁看病。
“还跟我玩文字游戏,想欺负我读书少还是欺负我年纪小?你可以解释,我也可以动武。”乐韵腾的跳起来,一拳砸向柳帅哥肚子。
“你那么急匆匆的跑去求救,吓得我还以为燕人真的奄奄一息,结果倒好,你们俩联合起来诓人,不打你们,你们就不知道姑奶奶也是有脾气的。”
她虽然不做亏本买卖,但是,如果直言相告,告诉她说是帮老人看病,她也不会拒绝的。
可姓燕的和姓柳的竟然诓她,属欺骗行为,必须要揍他们一顿,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记住不能骗人,骗人是要付出代价的。
见小小的人挥拳相向,柳向阳不敢躲,他也躲不过,那拳头太快,一晃就“嘭”的击中他肚子,那一拳的力量不比他全力一击轻多少,他痛得一阵痉挛,忍不住弯了弯腰。
“小美女,求不打肚子。”
“那行,打脸。”
“不要,求不打脸。”柳向阳吓住了,打肚子疼,打脸的话就更惨,被打得青鼻脸肿,到时还怎么见人。
乐韵攥紧拳头,两拳同出,左右开弓。
那拳头分别砸向燕行、柳向阳两人,两帅哥一个被点穴,动不了,一个不敢动,又硬受了一记粉拳,感觉下巴快脱臼。
“小萝莉,打人比较容易累,你能不能先给我太姥姥诊脉,等看完病,你再继续揍人肉沙包?到时你想怎么揍就怎么揍。”
小萝莉顶着甜美的脸,干着凶残的事,燕行不敢求别打,小心翼翼的求她给太姥姥看诊。
“小美女,你要出气的话,等你诊脉出来再继续好不好?”柳向阳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摸下巴,俊脸苦哈哈的皱在一起,疼啊,小美女下手可真狠,下巴都快碎了。
“小……小美女,如果你觉得打小龙宝和小阳阳还不够解气,等你给我们太奶奶诊脉检查出来,我也给你当沙包。”
看了这么久,贺明韬也理清有些乱的思绪,自告奋勇的送上自己给人当沙包,只要能救太奶奶,莫说挨顿打,就是被打得住院,他也心甘情愿。
“还有我。”贺明俊应声而答。
“还有我。”贺明盛和贺盼盼异口同声。
贺家第四代争着当沙包,让身为长辈的贺祺文、贺祺礼和罗绣兰十分欣慰,兄弟们应当同甘共苦。
乐韵举起的小拳头放下,回首看向贺家人,叹口气:“美女姐姐,大叔们欠揍,该打一顿让他们长点记性,你说你一个怀着宝宝的准妈妈往上凑什么凑?你以为你是钢铁之身,还是以为你儿子是钢打的,被揍一顿也不会滑胎?”
呃!
“……”小女孩猛然转身,贺家众人先是一怔,再之听她说贺盼盼怀着宝宝,老少们再次目瞪口呆,她怎么知道盼盼怀宝宝了啊?
“哎呀,你怎么知道我怀着宝宝?”贺盼盼惊奇的瞪大一双龙目,好奇的打量小女孩子,哇,好可爱的小姑娘!
小姑娘肤如凝脂,粉妆玉琢,可爱的得不得了,她总觉得很眼熟,感觉在哪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
“对呀对呀,小美女,你还没给她摸脉呢。”小美女终于不揍人,柳向阳揉着生疼的下巴,跳出来活跃气氛。
“看脸就知道,怀孕二个月二十天左右,还没过最危险期,芹菜豆腐和绿豆少吃。”
乐韵淡定的搓着拳头,走向房病区:“难得你们兄妹孝心可嘉,看在你们的孝心份上,我就不打你们几个了,至于燕人和柳大叔,这帐先记着,等我去看看老人家,回头再跟你们算帐。”
“小美女,求放过,我知错了。”柳向阳也顾不得痛,追着小美女当跟班。
燕行被点穴,动弹不得,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罚站。
“谢谢!”小女孩看着少,可行事作风让人难以琢磨,贺明俊和贺明盛不知该怎么说,只能说谢谢。
“小美女,你又说对了,按妇检上的记载,今天是怀孕第二个月又十八天。”贺盼盼快步跑向小女孩,亲热的攀住她的肩:“小美女,背包给我们帮你拿,这里这么多青年,哪能要女孩子自己拿行李。”
“不用,背包很轻,我背得动。”美女热情洋溢,乐韵有点不习惯,也没扒拉贺美女的手,因她个子太矮,身边站着一个一米七几的人,妥妥的又被比成了渣渣。
贺祺文、贺祺礼和罗绣兰在初见柳少带来的是个小小的孩子时,当时那颗心就凉了,你说那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是医界奇人?
除非她是天山童姥那样能还老还童,表面看很少,实际年龄其实很老,也就是人称的不老童颜女。
心里极度失望,三人也没流露出轻视之意,人是小龙宝请来的,不看尊面看佛面,就是看在小龙宝份上也得给人面子,请去给老人家诊脉。
当小孩子的姑娘对小龙宝拳打脚踢,小龙宝没躲,就连柳少也心甘情愿的让女孩子打,他们是震惊的,难道小女孩真是有真才实学的高人,小龙宝和向阳愿意忍气吞声的挨打,不敢得罪她?
当小女孩子一口道出贺盼盼怀宝宝的事,原本不抱一丁点希望的三位大家长,心中又多出一丝希望,也许说不定小姑娘真有几把刷子。
三人心思辗转一翻,与青年们陪小姑娘去病房,走了几步没看到小龙宝,回头一望,便见小龙宝定定站在挨墙的地方,像尊石像似的。
“小龙宝?”贺祺文不明白为什么小龙宝不跟着,人是小龙宝请来的,他比较了解,不应该作陪吗?
“大舅舅,我动不了,你们陪小萝莉去看太姥姥。”看到大表舅叫自己,燕行知道为什么,苦笑着解释,小萝莉封他穴道,让他罚站,他想跟上去也去不了。
“小龙宝,你怎么了?”贺祺文和贺祺礼吓了一跳,小龙宝不会又犯病了吧?
“你们不用紧张啦,小行行没事,等几个钟他就能移动了。”柳向阳担心贺家人问长问短会惹火小美女,赶紧解说。
?
贺家两兄弟满头雾水的望望小龙宝,暂时压下心头的疑问,跟着大部队走。
通向病房的门开着,守在病床边的贺子瑞,当在休息区的家人说话时,他也站起来,远远的望向休息区,因为角度问题,他没看到小女孩动手揍人,只听见说话声,直到贺家儿孙辈们拥着小女孩走来,他才看清小龙宝请来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看到被孙女搂在臂弯里的女孩子,老人家心中也掩不住失望,他原本以为小龙宝真的请来了高人,谁知竟是个那么小的孩子。
一个孩子能比有几十年临床经验的老医生们还医术高?连老医生们都无能为力,一个孩子又能做什么?
贺子瑞心情低落,出于礼貌,仍站在病床侧,只要人品没问题,不管请来的是小孩子还是成年人,不管有没本事,总得让人看看的,人来了不让诊脉,是家属没素质。
刚进病房区,柳向阳有礼的向老人问好:“老爷子好!”
“柳小三你也好,小姑娘,有劳你给诊脉。”贺子瑞对与小龙宝的发小,也是极和蔼可亲,点点头,有礼的对被小辈们陪同的小姑娘打招呼。
又叫柳小三……
听到又被老人家叫小三,柳向阳泪崩,他不是小三不是小三不是小三……重复一万遍,他不是小三,他是柳三!
“老爷子客气,您老请坐。”乐韵边走边打量病房,也扫描了老爷子的身躯一遍,老人家的健康也有问题。
贺明俊忙跑过去,扶老人坐:“三爷爷,您坐,客人有我们招待。”
贺子瑞恐小辈们担心,就着扶坐下。
走到病床边,贺家众人都站在老爷子身侧,等着小女孩子给老祖宗诊脉。
乐韵绕到床另一侧,轻手轻脚的揭开病人身上的棉被,病人胸口手臂绑满仪器管子,露出裤管外的脚干瘪得只剩皮包骨。
没了厚重的外物阻挡,眼睛功能能透视无阻,扫描一遍,她不由自主的蹙眉,弯腰,将病人放身侧的手挪平,伸出青葱玉指给已是风烛残年的老人摸脉。
诊了脉,轻轻的揭开病人眼皮检查,又检查鼻子,耳,摸人后颈和后脑,耳朵上方等地方,再到床尾检查病人双足,重新帮病人盖上被子。
贺家老少们看小女孩有模有样的检查,屏声静气,静等结果。
贺家不敢问,怕听到让人失望的回答,柳向阳殷切的问:“小美女,咋样?”
“老人家是个高寿的老寿星婆婆,今年应有九十八岁,病因是呼吸道感染引发肺部感染,又成肺水肿,现在病人肺衰竭,心脏衰竭,肾衰竭,肝功能衰竭,造血功能衰竭,消化系统也近于衰竭状态,总体而言老寿星婆婆已是油灯耗尽,想必医院已下达病危通知了吧?依病人情况推测,应该在昨晚治疗药物已对病人无效,只能每隔八个钟输血一次,靠营养液和氧气勉强维持生命,以现在的状况论病人捱不过明天,顶多拖到明天下午日落时分。”
乐韵平静的公布自己的检查诊断,也不管其他人,举着手去洗手间洗手。
贺家众人先是很平静,越听越震惊,贺家第四代三兄妹吃惊的嘴巴张开再也合不拢,贺祺文贺祺礼也见鬼似的瞪大了眼。
罗绣兰听到最后一句一把捂住嘴,贺子瑞先是一震,身子软软的瘫在椅子里,脸上慢慢浮上悲戚。
燕行不能跟去病房,他把耳朵竖得高高的,倾听着病房里的声音,当听到小萝莉的诊断,他的心跳有瞬间的停顿。
医院昨晚就已下达病危通知,贺家家属们但凡在京城的全赶来医院陪护,到今早,医院再次下达病危通知,让家属做好心理准备,说病人只能再拖三两天的功夫,暗示家属预备后事。
到这个程度,他和舅公舅婆们都知道太姥姥已油灯枯尽,难以挽留,可理智明白归明白,私心里谁也不愿接受那个残酷的事实,希望还能出现奇迹。
贺家众人有些因必须回去把工作和家里事安排一下,因此上午部分人先回家,留下少量人陪护,他无法接受太姥姥即将撒手西归的事实,还想再努力争取,托向阳去请小萝莉来医院。
如今,小萝莉诊断出的病情令燕行心如刀绞,小萝莉都说他太姥姥捱不过明天,太姥姥林概真的捱不过这一劫了。
太姥姥怎么可以丢下他们这些孩子不要?
酸意涌上心头,燕行眼眶湿润,如果太姥姥走了,他们这些大孩子委屈了,还有谁会摸着他们的头,让他们靠着膝头无声的哭?
“贺明韬,小美女诊断的与医生诊断……咦,你们怎么啦,不会是……全说中了吧?”柳向阳并不知道贺家老祖宗的情况,所以转面向贺家小兄妹求证,发现贺家人一副见鬼的模样,把他吓了一跳。
“全……全中!”贺明俊机械的应了一声,说话嘴巴一张一合,跟机器人似的。
贺明盛和贺盼盼也下意识的点头附合,小姑娘说得对,医院的诊断书也是那样的,各种内脏功能衰竭,病入膏肓,寿元将尽,非人力可挽回。
“……娘!”贺子瑞呆呆的坐了一下,连滚带爬的扑到病床边,一把抓住老母亲的手,老泪纵横。
罗绣兰也是悲从中来,强忍着的眼泪夺眶而出,人也几乎站不住,打了个踉跄。
贺祺文和贺祺礼吓坏了,忙扑过去扶住三叔父:“三叔,您老保重些,别太难过啊,奶奶一定会好起来的……”
贺盼盼和贺明盛离罗绣兰最近,忙扶住她:“七伯母,您老别伤心,您老难过,太奶奶也会不放心的……”
贺盼盼本来想劝劝,说着说着自己眼泪流了下来,她也舍不得太奶奶,舍不得太奶奶离开她们。
贺明俊和贺明盛贺明韬想到太奶奶的好,眼圈发红,险些落下眼泪来;贺祺文和贺祺礼搀扶着三叔,内心酸楚,可因为他们是家里的男人,是顶梁柱,必须强忍着痛,让自己坚强。
这这……?柳向阳急得相跺脚,贺家老少们悲伤成河,他不会安慰人啊,谁告诉他该怎么办?
丢下一席话即跑了的乐韵,进洗手间洗干净手,用纸巾擦一擦,慢吞吞的走出去。
柳向阳急得团团转,看见从卫生间走出来的甜美可爱小萝莉,撒开脚丫子一阵疾跑跑到小女生身边,满怀希翼的请教:“小美女,还有没奇迹发生?”
第一百十二章 希望
柳帅哥蹿到身边点头哈腰当佣人,乐韵老不习惯了,看着那张雄雌莫辩的俊脸,她又想到他急匆匆跑去诓她来救人的样子,看他特不顺眼,嫌弃的伸手一拨,把人拨到离自己远点的地方。
“姑奶奶还没消气,别顶着骗人的脸在我眼前晃来晃去,碍眼。”
“哎,我闪一边凉快啊。”惨遭嫌弃,柳向阳内心是崩溃的,他就是配合燕某人把小美女诓来了医院而已,用得着这么记仇吗?
为不惹毛小美女,他毫不迟疑的挪远些,不去辣人眼睛,只管追随着小萝莉的脚步,锲而不舍的问结果:“小美女,能不能透露点内幕啊,贺老祖宗身上还会不会发生奇迹?”
柳少殷勤的追着小女孩打破沙锅问到底,贺家人也忍住了悲痛,哀哀的眼神望向那个小小的孩子,忐忑不安的等待着最后的宣判。
医院两次下达病危通知,贺家上下心中悲痛交加,小女孩的诊脉结果无疑是再次向他们宣判了死刑通知,让男女老少又一次透心凉。
柳少执着的追问结果,那其实也是他们最迫切想问的,只是,他们不敢问,怕问了得到的答案让人绝望。
“我好像没说回天乏术吧。”乐韵懒得欣赏柳帅哥那甘愿鞍前马后当小卒的殷勤表现,径自走向病床。
“小美女是没说回天乏术哦,也没说无力回天,所以……咦,等等,小美女你的意思是没到回天乏术之境,就是还有救?是不是?”
柳向阳一边跟着上蹿下跳的跑,一边顺嘴答,说了两句,猛然一震,也忘记了不要去碍眼的警告,呼的一下跳到甜美小萝莉面前,急迫的询问结果:“小美女,你的意思是还有救,对不对?是这样的对不对?”
轰!
好似一道惊雷轰来,贺家上下脑子先是嗡的一声,转而惊喜欲狂,呼吸急促,却没人敢发出声响,就那么静静的站着,直勾勾的盯着娇小可爱的小姑娘,贪婪的看着,犹如仰望高山,目光闪烁着激动的波光。
被罚站的燕行,激动的心腔好似要炸开似的,小萝莉没说回天乏术,那就是还有救,太姥姥还有救!
他不能动,目光死死的望向病房,哪怕看不到病房里的人和物,他也舍不得移开视线,好似那样能看穿那堵墙,看到里的人。
高大的帅哥像一堵高墙挡住路,乐韵心情不太好,如玉如藕的玉臂一挥,纤纤玉手一翻,伸指戳了他一指。
兴奋的柳向阳挡住小女生的去路,看她眉毛微微一蹙,他顿觉不妙,知是自己又犯浑把小美女说让他闪远些的警告给抛之于脑后,正想跳开,不曾想她手指疾如闪电一点点来,他只感觉胸口针扎似的疼了一下,转而腰好似要断了般的痛将起来。
“痛痛痛痛!”柳少一把扶住老腰,悲苦的嗷叫:“小美女,我错了,求救命,我的腰快断了,好痛好痛,求解穴。”
啊?
贺子瑞与贺祺文等人吓得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满眼满脸都是惊骇之色。
向阳也被点穴了?
听到柳某人的痛嚎声,燕行心头一个冷悸,紧张的快窒息。
“嚎什么嚎,一个大男人哭爹叫娘的叫痛,丢不丢人。”乐韵嫌弃的搓搓耳朵,伸指戳柳某人:“说了不要跑我眼前晃,你还跑出来辣眼睛,连这点痛都受不住,自己还往前凑什么凑,这次仅当警告,下不为例。”
第二次被戳,腰部的剧痛在瞬间变成酸麻,柳向阳第一反应就是嗖的一声跳开,就跟老鼠见到猫似的,一闪闪到一边,心有余悸的揉腰,眼里满是忌惮。
古武弟子好可怕,小美女动不动就点穴,整人花样层出不穷,吓死人了!
刚才那一刻,他说不来是什么滋味,但可以拿人头发誓,谁尝了一次,绝对不想再尝第二次。
揉啊揉,揉着酸麻的腰,柳少暗中舒口气,还好,腰没断,要是他的虎腰受损,以后就不能给小媳妇儿性福生活啦。
暗中抹把汗,看到小美女不丁不八的往前迈步,他反应过来,飞快的往前跑,殷勤的拖出椅子摆好,涎着笑脸讨好的扶着椅子:“小美女,你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这里的人随时听候差谴。”
听到小萝莉警告柳某人下不为例,燕行放心了,小萝莉对向阳应该只是小惩大戒,她没甩门而去,说明凡事可以好商量。
贺子瑞又激动又紧张,手脚颤颤发抖,贺祺文搀扶着三叔父,将老人扶着坐下去,免得他情绪过于激动发生小意外。
罗绣兰抹净眼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小女孩子。
贺家小兄妹们也屏声静气,静候吩咐。
贺家众人眼神小心翼翼,像迎接菩萨似的,生恐活菩萨一生气就撒手不管,乐韵被那种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脸上灿烂的笑容也有点冷僵,她又不好说什么,硬着头皮走到病房前,摘下背包,四平八阔的坐下去,把背包放双腿上,拉开拉链找药材。
柳少是个机灵鬼,候在椅子边,比佣人还尽责:“小美女,需要我做什么?小美女,贺老祖宗这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老人家还有几分希望,能不能尽快好起来啊?”
“希望是有的……”
她话没说完,病房传来狂喜的声音:“小萝莉,太姥姥真的还有救是不是?!”
“燕人,注意称呼,是你太姥姥,还有,你喊什么喊,以为你嗓门好是不是?再制造噪音,把你从窗口扔出去。”
乐韵很不开心,她打出生就没妈,更不知外婆长什么样子,燕人还有个太姥姥,还有那么多舅外公,舅外婆,哼,她嫉妒,非常嫉妒。
“……”燕行挨了一顿劈头盖脸的怼对,死死的闭住嘴,免得一激动又喊出声,就算被骂了,他也没觉丢脸,一双龙目亮晶晶的,闪烁着瑰丽的光彩。
贺子瑞等人原本也激动异常,听得小女孩吼了小龙宝一顿,老少们忙凝神敛气,只敢用眼睛看,不敢说话儿。
小美女一言不合就凶人,柳向阳也不敢帮小行行求情,只拿眼睛瞅瞅贺家人,示意他们别乱说话,免得小美女因还记仇小行行从而迁怒所有人。
贺家上上下下三辈人安静的等结果,他也略略松口气,幸好贺家家规森严,行令禁止,有序可依,长辈一令出人人皆从,就如现在长辈们没说话,小辈们心中再激动也压抑住,绝不乱叽叽嚷嚷,安份守己的等待,如此也不会惹小美女心烦。
没人吵自己,乐韵比较满意,摸出装药的透明小号自封防潮袋,小号的防潮密封袋子装满药材,全是空间产品中的珍品。
柳少和贺家人小心的抑轻呼吸,看着小女孩找东西,她背包里都是用透明防潮袋装的一包一包的药材,大包小包,也不知有多少。
小女孩东翻西找找出的小袋子,一包装着片状药片,一包装着一截一截的根枝药,青绿色嫩如鲜叶。
他们不认识药材,睁大眼睛观望,小女孩取出一片白色的药肉片,用力的掰下来一小块角,青绿色的枝根药材也仅只挑出小小的一截,把药袋子塞回背包。
乐韵找出药材,拉好背包拉链,扔包在椅子上,自己坐到病床床沿,将老太太戴着的吸氧面罩移开,在老人颈部戳几下,让她自己张口嘴,把药塞进她嘴里,再帮她合拢嘴。
老人处于晕迷状态,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嘴里衔了药,重新被戴上吸氧面罩,仍然安静的睡觉,如果没人扳开她的嘴检查,谁也不知道她嘴里含着药。
往老人嘴里塞了保命药,乐韵一手揭开被子,并没有动她身上的监测仪器,一手在病人胸前疾点,帮她把封闭的几处血脉舒通,重新盖好被子,提背包走人。
“家属出来一下,我需要询问你们一些老人家的生活细节。从现在开始,没经过我的同意,不能给病人用药,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你们自己想办法拦住医生,最好不让医生进来。”
“哎!小美女,你慢点哈,别绊着。”柳向阳一溜烟儿的跟着向外跑:“贺老爷子,你们快出来。”
“哎!”贺子瑞激动的爬起来,也不要侄儿们扶,自己有力的迈动腿,三步作两步的跟在柳帅哥后面往休息区跑。
贺家第三代第四代的两辈人惊喜的心脏砰砰大跳,一下比一下用力,个个掩不住狂喜,一窝蜂似的跟着行动。
他们都是有良好家教和修养的人,就算此刻心情激动也没晕头转向,尤其经历过一段时间缓冲,将巨大的震惊和巨大的惊喜死死的压抑在心田深处,就算无法完全掩住激动与惊喜心情,却头脑清醒的记得现在在哪,跑动急走都是尽量踮起脚跟,减轻脚步声。
在病房里的人三三两两的蹿出来,燕行看到粉嫩雪白的小萝莉,心中感激澎湃跌宕,激动的难以名状,幸好有小萝莉,只要她愿意施以援手,太姥姥一定能化险为夷。
贺家人从病房出来,对于被扔在墙角罚站的小龙宝给与无比奇怪的一眼,然后一律当作没看见,这当儿,大家没空思考为什么小龙宝会一动不能动,他们的身心全部都在小女孩身上,全神贯注的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眼下正是用人之际,罚站的惩罚先解除,柳大叔,你去把那边那尊石像搬过来。”乐韵本来不想饶罪魁祸首,奈何眼前不是收拾燕人的时候,她决定暂时放他一马。
贺家老少们心中肚明小女孩说的石像是谁,一致望向小龙宝,看他仍不动,更加奇怪,小女孩都说解除惩罚,不罚站了,小龙宝干么还不移动。
面对至亲们疑惑的眼神,燕行内心冷汗成雨,他怎么解释,告诉大家他被点穴了?
“哎,我就去。”,柳向阳接到命令,片刻不停,展开飞毛腿飞向燕某人而去。
“您坐!”贺明盛和贺明韬跑在前面,赶紧将沙发首座上的抱枕挪好,恭恭敬敬的微微弯腰,请小女孩就坐。
最初,或许贺家人是不相信小小女孩子是什么医界奇人,仅只是病急乱投医,抱着礼貌态度请她诊脉,当她摸脉检查后准确无误的将他们家老祖宗的病症一一指出来,在那一刻,他们就已相信她是小龙宝说的医界奇人。
又是敬称您,乐韵后背爬上鸡皮疙瘩,懒得纠正他们的称呼,也没矫情,大马金刀的坐下,双腿并拢,微微的倾个角度侧放,背包仍抱于怀。
贺祺文贺祺礼扶三叔坐于医界奇人对面,将自己当陪同,贺昐盼扶罗绣兰坐于最不碍事的一侧,贺明盛明俊明韬兄弟仨没敢坐,跑去自动饮水机上取水,先递给小女孩,给长辈们一人一杯。
柳少飞奔到墙根边,眼瞅着燕某人的模样,忍俊不住,乐得眼睛闪着星光,小行行左手向外伸出,右手曲肘在胸前,好似做挡势,然后就被点穴,将他的动作定格,活脱脱是一尊栩栩如生的腊像。
“!”柳某人冲自己挤眉弄眼,燕行的脸色一秒变墨黑墨黑的,他都成这模样了,向阳还笑,他还是那个总是自封兄长的家伙吗?
“第二次哟,好事不过三,应该还有一回。”柳向阳才不怕燕某人吹胡子瞪眼的瞪自己,他乐呵呵的提醒,青大刚开学时小美女就把小行行点穴,也是他帮扛下楼的,这次被点穴又是他来扛,老人说好事不过三,想到有可能还有第三第四次,他老激动了。
燕行的脸更黑,他绝对不会说这其实不是第二次,他跑去道歉那次小萝莉也把他给点得不能动还摔了个四脚朝天。
燕某人终于无话可说,柳向阳特别的欢乐,一低腰,抱住燕某人,将人打横抱起来,像横抱一根木头似的,叮叮咚咚的跑向小美女。
贺家众人的眼睛越瞪越圆,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一地,天啊,小宠宝真的变石像了吗?
柳向阳抱着像截木头似的人,欢快的越过贺家人,也不在意他们奇怪的眼神,将燕某人放在小萝莉面前,他怕小行行站不稳摔倒,抓着他的胳膊。
燕人耳尖绯红,不敢看向自己,不好意思的撇开眼,乐韵也没为难他,站起来,出手如电,在他胸前连点数指,帮他解开穴道,重新坐下,笑得满脸阳光,会点穴的孩子真是太幸福了,看谁不顺眼点穴,谁有不服凑过来点穴,罚看不顺眼的人站墙角,感觉棒极了。
从完全麻木到全身血液骤然一热,短短的一瞬间,燕行从僵尸状态解脱出来,挪挪有些僵硬的腿,小步小步的走去小萝莉身边的地方,他不敢抱怨,不声不响的到一边坐下。
“我等会需要帮病人扎针,扎针前要服药,药我有带部分,足够应急一下,你们着手立即熬药,在哪里熬药怎么把药熬出来你们自己想办法。”事有轻重缓急,乐韵也不废话,拉开背包找药材配药。
“小萝莉,能用电热水壶熬药吗?”燕行抢在亲人之前开口,医院里有专门煎中药的地方,可以帮病人熬药,但他不想拿药到那里去煎,否则若让院里的几个老古懂们知晓,必定会死粘着贺家,小萝莉也会因此暴光。
“可以。”她只答了两个字,把药一包一包的拧出来。
贺家仨小青年就站在旁边,贺明俊和贺明盛忙挪动茶几上的东西,把除了给小女孩的那杯水之外的东西通通移走,把茶几移到她面前,给她放药袋子。
贺明韬也是个机灵鬼,跑去把煮水泡茶用的电水壶抱过来,还特别解释:“这个是我们家带来的,干净。”
医院与宾馆很多地方配有电热水壶,然而总有些病人或家属,客人素质太低,或者心里扭曲,用电壶水壶煮袜子煮内裤消毒,做缺德事。
贺家人怕医院病房以前的病人或家属中有那种极品人物,家里有人住院,家属陪护都是自带电水壶,在陪护期间煮水泡茶、泡咖啡自己喝,或者招待到医院探视的亲友。
乐韵揭开壶盖闻闻味儿,没什么不净的异味,里面还有小半壶水,也没倒掉,拉开袋子取一样药丢进壶里,再取其他的,一样一样的丢进去。
小女孩拣药不用称,那份从容淡定的形像在贺家人心里越来越高大,那地位噌噌往上蹿,转眼又升高一个台阶。
贺小八聪明机智,又去搬来的矿泉水,等小姑娘配出药,往电热水壶里添加足水量,抱去通电熬药。
药在熬煎,小女孩望过来,贺子瑞微不可察的挺直腰:“您有什么话尽管问,我们定当如悉回答。”
乐韵看看神容严肃的贺家众人,迟疑一刻,叹口气:“你们有权知道真相,我也不瞒你们,老太太这样子并非是自然现像,而是外物所致,她在入院前不久吃了某样东西,在短时间内令内脏和造血干细胞迅速衰竭。”
燕行四肢陡然颤了颤,从喉咙里挤出颤抖的两个字:“中毒?”
第一百十三章 不给面子
贺家三代人做好洗耳恭听的准备,原以为无论是何种病因,他们也能坦然接受,然而当小龙宝说出“中毒”两字,男女老少有如遭雷击,暴睁双眼,张着嘴,直愣愣的看着小龙宝。
“怎么可能?!”
“这……一定不真的!”
过了半晌,贺明俊贺明盛贺盼盼贺明韬兄妹喃喃自语,老祖宗怎么可能中毒?
罗绣兰和贺盼盼脸上没有血色,苍白得可怕,两人相互紧抓着彼此的手,以此为依靠;
贺祺文和贺祺礼饶是见过无数大大小小的场面,这当儿也骇然失色,眼里尽是震惊与惊悚。
贺子瑞的手颤颤的抖,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真是中毒?”
当燕某人说中毒,柳向阳被吓得不轻,那可不是小事啊!
燕行说出自己的猜测,便死死的咬住唇,心尖颤抖的厉害,一颤一颤的抖震,好像震动的丝弦,随时会绷断。
燕某人猜出真相,乐韵没有否认也没有确认,等贺家老少们稍稍平静些,主动向她确认事实,她才斩钉截钉的回答:“是!”
贺子瑞好似被抽干全身的力气,软软的后向一仰,全赖沙发后座支撑着他才不致于瘫成泥。
贺祺文等人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个个肌肉绷得紧紧的,贺祺礼狠狠的咬下唇,咬出血,痛让大脑清醒一些,勉强维持着平静:“请问我们老祖宗是什么食物中毒?”
“姜糖。”乐韵有问必答:“我猜得没错的话,老人家爱吃姜糖,对不对?姜糖其实对身体有利,尤其是中午以前食用有养胃功效,老人家吃的姜糖有问题才致如此,以老寿星婆婆的体质来看,她身体还是不错的,没有意外的话,再活过一两年不成问题;
我诊脉推测老人家病发前因呼吸道感染持续咳嗽好几天,那点小毛病不足以致命,不吃药再过七八天也能自愈,老人家应于前天入院,她上午吃过姜糖,下午三四点钟左右病发,毒很隐秘,入体后侵袭呼吸系统和肺,一般化验也会认为是因呼吸道感染产生病毒从而感染肺,病毒扩散感染其他内脏,令内脏衰竭。
老太太吃过的姜糖,你们吃了不会有太大问题,吃得少,大约有段时间比较虚弱,连吃一二个月也会致内脏衰竭,老太太只之所以这么严重,还因为她吃姜糖前吃过花生,每天嚼几颗花生也是老人家的生活习惯吧。”
白白嫩嫩的女孩子,圆脸上总是带着笑意,可她说出来的话像寒风刮过,吹得贺家人心里六月飞雪,冰结三尺。
“您……怎么知道我娘喜欢吃花生和姜糖?”瘫软在沙发上的贺子瑞,紧紧的抓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
“从老人的病状诊断出来的,我要是连这些基本的情况也推测不出来,我以后哪能在医界混。”她绝对不承认是她眼睛有特异功能,扫描出的视图里老人胃里残留着生花生和姜糖的碎渣。
“姜糖?姜糖姜糖……”贺盼盼反反复复呢喃着,过了几秒,惊骇的睁大眼:“前天周末,王老太太带王玉璇来我们家看望太奶奶,王玉璇送太奶奶爱吃的姜糖,还说是土特产,嘶!”
太奶奶前些天受热,有点小感冒,饮食起居十分小心,只吃点水果,没吃甜辣酸苦等东西,就连爱吃的姜糖也暂时没吃。
前天周末,王老太太带她孙女王玉璇来贺家蹿门儿,还带得小礼物,因王玉璇和小龙宝青梅竹马,太奶奶爱屋及乌,也极喜欢王玉璇,因此对于王千金的孝心自然欣然接受,当时就试吃好几块姜糖。
谁能想到,那姜糖是裹着糖的催命毒,差点要去太奶奶的命?
现在想起来,贺盼盼心头一阵发寒,王玉璇她……她是存心谋害太奶奶,还是她本人也不知姜糖不干净,真是出于一番孝心?
如果王家是存心谋害太奶奶,小龙宝没有请来小女孩指明姜糖有问题的话,太奶奶就算因此中毒身亡,他们也只当是太奶奶年纪大了,免不了病死一关。
那么一来,真正的凶手也将逍遥法外,他们永远不知真相。
贺盼盼握紧拳头,如果真是王玉璇或者王家心思不干净,她和兄弟姐妹们一定整死王家几个小辈,让王家后继无人。
“王家人?”贺子瑞咻的挺直腰:“盼盼,你确定是她们?”
因前些日子贺家老祖宗感冒进医院观察两天,有许多平日来往亲密的朋友和同院邻居都知道,周六周末,多家人到贺家看望贺家老祖宗,他在家一连接待好几起人,王家来的女客由他夫人和儿媳孙女招待,他当时在书房接待另几位男客,没在旁,不知道王家祖孙带来什么礼物,聊了什么话题。
“是的,爷爷,前天来探视的女客是我和我妈陪同奶奶接待的,礼物名单也是我记录的,王老太太和王玉璇送了太奶奶姜糖,还有一支听说是长白野生人参。”
贺祺文和贺祺礼互视一眼,兄弟俩眼里藏着冰冷,他们会查的,一定查个水落石出,看看王家究竟是什么意思。
贺明俊兄弟们看向小表弟,看到小龙宝直挺挺的坐着,美艳的容颜笼着一层冰霜,三人默默的叹口气,他们知道小龙宝难受,王玉璇是小龙宝的小青梅,就算不能携手终老,终究也是从小长大的朋友,如果王千金因为小龙宝的事要害太奶奶,比拿刀子戳小龙宝心窝子还让他难以接受。
燕行全身僵硬,心冷如铁,愤怒充斥着胸腔,憋得胸口快爆炸,那人竟然把手伸到他太姥姥头上去了!
他最近太忙,京都里潜伏着的危险分子还没揪出来,军人军职工作没有处理好,匀不出手来收拾那几个跳梁小丑,他们又蹦跶起来,胆儿越来越肥,真当他是软柿子好捏搓?
他紧握的拳头攥紧又松开,反复着平复自己的怒气,敢把手伸到太姥姥头上来,休怪他送他们大礼回报。
“王家祖上行医?”乐韵旁听贺家人回忆姜糖来历,总感觉那个他们说的什么璇名字有点熟,暗思是不是在哪听过。
“据我所知,五代以内无。”燕行拳头攥成铁钵:“小萝莉,那位送太奶奶姜糖的女人,你见过一次,就是上次在旧货市场赌石店外遇到的那对渣男女。”
“我见过?”乐韵眨眨眼睛,回想一下旧货市场的事,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很会装弱博同情的小白脸的白莲花女朋友,我说听着什么旋感觉有点耳熟,原来是她呀,白莲花配风流渣男,天生一对,真是绝配。”
那个小白脸是燕人亲爹继室带进家门的继子,说是继子,其实,她仔细分析过,那只小白脸绝对是燕某人亲爹和小三偷生的孩子,也就是说燕某人的亲爹在原配怀着孩子时就已出轨。
看到小白脸的存在,再结合燕某人和他外公身上的毒,乐韵才怀疑燕某人妈妈和外婆的去世有蹊巧。
小女孩见过王千金?
贺家人面面相觑,小龙宝和小女孩很熟,所以一起去逛街遇到过王千金?
“噫?”贺盼盼视线转到小女孩身上,左看右看,霍然大叫起来:“我也想起来了,我那天在旧货市场见过你,你先进玉器店,小龙宝落后一步,原来你和小龙宝是一起的。”
那天中秋逛潘家园,她和孔熙敬出玉器店与小龙宝相遇,她当时只顾着跟小龙宝说话,也没问他是一个人还是与人结伴同行,所以并没有特别留意小女孩,但,小女孩太粉嫩太可爱,还是给她留下很深印象,因此刚才见到小女孩子时感觉有点眼熟。
“小行行,你竟然趁我不在的时候又陪小美女去淘宝,你们不厚道!”柳向阳捶胸顿足的嚎:“逛街那么美妙的事怎么可以不等我,我受伤了,我心好痛!小美女,能不能再请我多吃顿饭,安慰安慰哥哥受伤的心灵。”
“柳大叔,你还有脸提请客,嗯?”乐韵斜眼,她还没找他们算帐,他还有脸要她请客?
“啊啊啊,不用请了不用请了,小美女,我就说说啊,你当没听见。”柳向阳被一个冷嗖嗖的眼神看得心头发毛,立马认怂,他不要小美女再另外请客安慰啦,只要别记恨他,克扣他的份子就谢天谢地谢神灵。
贺家众人:“……”感觉信息量有点大,他们需要整理整理才能理出头绪来。
“小萝莉,向阳他是因为我才诓你的,是我不对,你不高兴就罚我吧。”小萝莉虎着脸瞪人,燕行老老实实的认错,是他请向阳去诓小萝莉来医院的,错在他,该由他承担后果,向阳为他两肋插刀,怎么能让向阳再受迁怒。
“别以为你长得帅,顶着俊脸道歉就有用,我不颜控,我现在没空跟跟你算帐,这事先搁着,等办完正事,你死定了,”乐韵气怒未消,凶狠的瞪燕人一眼,气乎乎的扭过头不再看他:“你们家里的事你们自己回去再慢慢查,现在,派个手脚利索的去买碗回来装药汤,至少要二个,还要一个有盖的汤碗,记得要瓷器碗,谁敢买一次性的碗或者塑料垃圾东西,别怪我不给面子直接甩谁脸上去。”
“唉,我们立即就去。”贺明俊兄弟三个飞快的答话。
“第二件事,给我找几支注射器,还要几个口罩,另外还要给老人喂药的软管和漏斗,这两件立即着手办,再匀出一个人去找纸和笔,等会我开药给你们,你们按要求去购药备用。”
“哎!”贺明盛是三兄弟中最大的一个,交待兄弟们去找纸笔,他出去买碗,买软管和漏斗,那些东西在医院附近的商场有,商场售卖给病人喂药喂稀饭的软管和漏斗也为一些病患家属解了燃眉之急,颇受好评。
贺明俊让弟弟和妹妹留下,他去找注射器、口罩和纸笔,笔,他们大多有携带,纸可以到医院打印室购一些,口罩和注射请医护人员去帮领取一些就行。
两青年急匆匆的开门出去,贺子瑞亲自打电话给医护人员,通知他们说家属们想多多陪陪老祖宗,希望医护人员不要来打扰。
医院护人员皆知贺家老祖宗已没多少时间,想必家属们只想静静的陪老人度过最后的时光,也表示理解。
贺子瑞打完电话,才发觉不知不觉竟已经十二点多,忙吩咐老大贺祺文去订餐,贺祺文是贺家第三代排行最大的老大,最为稳重老成。
电热壶里的药熬开,咕咕的响,贺明韬跑过去守着药。
“燕人,你把耳朵竖起来听好,念你太姥姥是位老人,我不因你迁怒老人,自会倾尽所能,让她无痛苦的多活几年,但是,我收集的药不够,还有十几种主药需要临时去寻找,我去找采药来回少说也要十几天,在我不在京都的这些日子,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你必须保护好我晁哥哥的安全,保他不被阴险小人暗算。”
等贺家人安排妥当,乐韵虎着脸,凶狠的对着燕某人下达第一道通谍,她不担心其他,就是不放心晁哥哥,怕别人阴谋暗算晁哥哥清白。
晁?
贺子瑞心头微微一跳,该不会是他想的那个晁吧?他觉得八九不离十就是那个晁,毕竟京城姓“chao”的只有那个晁家。
“我一定尽力保护好你晁哥哥清白。”燕行立即端正态度承诺下来,晁家少年是小萝莉心中的宝,那是绝对不能出半点差池的,要让小萝莉无后顾之忧,自然必须要保护好小晁。
“你自己记住你的话,你没保护好我晁哥哥,他受了伤害,我除了百倍报还伤害晁哥哥的罪人,你也跑不了责任,别人怎么对晁哥哥的,我就怎么对你,晁哥哥被人毁了清白的话,我找一群男女轮了你。”
“小美女……”柳向阳打个冷颤,小美女太狠了吧?再说,晁家小公主是个大活人,他们总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跟着贴身保护啊。
“没跟你说话,不要插嘴。”对于横插一脚的柳帅哥,乐韵没好气的呛回去,继续接着说:“继续说正事,第二,当药制成,老人家第一次服药要扎针,疏通全身穴位,至少要一百零八根针,我银针不够用,列出所需银针的详细数据要求,你们按要求制作,黄金太贵,打副普通银针应急就行,纯银针太软,适当添点白金,或者添加藏银泰银,所添量不得超过总量的五分之一。”
柳向阳被呛了一句,弱弱的闭嘴,内心悲催的泪流成河,想他堂堂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子给呛,他还不能申辩,简直……想跳河!
他跳河的话,小美女会不会救?
柳少摸鼻子,默默的打消跳河的想法,他觉得吧跳河的话,小美女估计会乐得再扔几块石头,也就是俗话说的落井下石。
家里有男人们做主的事,罗绣兰一般不乱发表意见,尤其是在还有长辈们做主的情况下,她尊重长辈们的决定。
“我们记得!”贺子瑞忙代贺家发言,贺家虽然没有一手遮天的人物,好歹贺家子孙自己争气,在各行事业都有一席之地,打造副金针银针不是难事。
燕行早已把手机开录音,记录要求,但凡哪有不记得,到时再得播一遍。
“接着说正事,我以前收集的药可以贡献出来,也不收辛苦费,可采药所需的装备和来往路费必须报销,我需要一个帐蓬,一个睡袋,一个大背包,再派人去花市买一把种花用的小锄头,一把柴刀,没柴刀用菜刀或砍山刀,吃的我回校时在路上商场买,回头把小票拿你们报销,背包要能防水防潮,要大号的,容量足够大才能装得下药材和用品,如果在采药的途中或回返途中因药材问题不能过关卡,你们要随时出力让人开绿灯。”
“装备我一会儿就去准备。”燕行飞快的答话。
“再说制药的事,制药的地方不能开门通风,但要有窗让空气流通,最好是有门通向厕所,我制药需要三天以上时间,基本不会外出,以免频繁进出令室内温度变化过大,制药最低要求用柴火,或者用无烟炭,不能用电或煤气,更不能用蜂窝煤,这个怎么解决也由你们自己想办法,制药用的锅要铁或铜锅,合金的也行,水要矿泉水想必你们能想得到,还要汤碗之类的,那些你们看着准备。
需要你们自己准备的药材,你们要一样一样的分开装,市面流通的药材基本是人工种植产品,我没有一一尝试,不知道药功效,会把份量预算得多一些,免得到时份量不足需要重新添购耽误时间。
药材购回来,你们按我注明的要求先做粗处理,需要打磨成粉的打磨成粉,有些肉质型药材剁碎。
我今天带来的药不齐全,回去配几副药给你们,我不在京城,你们按要求熬给老人家喝,同时要给老人家嘴里含我给的药材,喂药的时候拿出来,喂完药又让老人家含着,口含药再配上药汤,最迟明晚人就能醒过来,为减少不必要的麻烦,最好想办法明天将人带回家去自己照顾。”
乐韵一边巴啦巴啦的说,一边从茶几上拧出两只装药材的密封袋子,打开,拿出片状药咔吧咔吧的掰,掰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做工说话两不误,口齿清晰:“老人家清醒过来后,每天煲药膳粥喝,就是我手里这种药,每次用二小块,你们再切细碎点,用砂锅煲,先放药和水以大火煲开,再煲十来分钟,加米进去煲熟,不要添加盐或糖,吃清淡点,实在觉得寡淡无味,适量添点玉米或红薯南瓜。”
“哎!”贺子瑞和燕行频频点头,贺盼盼也拿手机录音,还摄像,拍下小女孩说的药材袋子模样,免得到时药多了弄混。
“这是前期工作,还有后期,”乐韵一口气说完一长串,也不管人家有没记住,言不无尽:“我制第一副药预计服三个月左右,第二副药的主药之一必须要用到虫草,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们的人脉关系,发动你们的力量,提前在Z省虫草区给我预定采草资格证件,明年5月我亲自过去采挖,首选Z省芝区,实在不行就其他地方。”
“要虫草?”燕行和柳向阳对视一眼,眼神深隧。
“必须要虫草,这几天的药是排毒,我采药回来研制出来的药是让衰竭的内脏慢慢恢复活力,第二副药才是温养调理,服完第二副药,没有人为伤害和意外之祸,老太太三年之内健康无虞。”
“腾!”贺子瑞像坐弹簧似的弹跳起来,呼吸急促:“您说,我娘还能再挺三年?”
“是不是三年太长?你们不想让老太太活那么久?”乐韵一头雾水,看贺家人的样子明明很敬爱老人,不像是嫌老人活太久会拖累子孙的样子啊。
“不,不是!”罗绣兰,贺盼盼和贺祺礼,贺明韬异口同声的否认,老祖宗是贺家的大树,他们只盼她活得越久越好,再活三十年更好。
“我不是嫌太久,是太激动,还能活三年,真好!”贺子瑞眼中泪花闪闪,大哥和四妹五弟相继去世,他和哥哥常年东奔西跑,也没有时间陪伴老娘,如今,他总算真真正正的退任,有时间侍候老娘,可她却时日无多,能再活三年,他还能尽尽孝,报答老娘亲的养育之恩。
“受于药材限制,我只能保老人家三年,你们若能搜齐药材,让老人家活十年也不是不可能的,当然十年是最大极限,再想多留人几年,据我所知不可能办到,除非找到传说中的血参娃娃,沧海龙珊瑚。”
“十年?!”莫说贺子瑞几个,就连燕行和柳向阳也惊骇的叫出声。
十年啊!
那是个多么诱人的数字。
一个已宣判即将死亡的人还能再活十年,这要传出去让人知道,别人还不得以为小萝莉说疯话?
也可以试想,当小萝莉医治好他太姥姥,整个军医院与京城军政界与上流贵圈们必定会因此地震,小萝莉凭她的一手医术,也足以成为京城权贵土壕们争相巴结的座上宾,毕竟谁都不想死,尤其是位高权重的富贵人家更想活得长久些。
燕行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小腹,小萝莉说等搜集药材,他也能恢复正常男人传宗接代的能力,药材啊药材,他一次觉得那些花花草草是那么可爱,那么珍贵。
病房内瞬间安静,贺家的老少激动得满脸红光,呼吸急促。
屋外传来脚步声,门被敲响,再之,贺明俊抱着纸,提着一只塑料袋推门而进,他看到亲人表情有异,望望几个,望望那个,小心翼翼的问:“三爷爷,您怎么啦?”
“我高兴!我高兴。”贺子瑞慢慢坐下去,悄悄的抹了眼睛,眼下先救老娘要紧,等老娘熬过这一关,他再问小女孩能让老娘活十年的是什么药材。
贺祺礼和罗绣兰贺盼盼贺明韬也装做淡定的收回对小女娘的景仰目光,等着小女孩的吩咐。
贺明俊将东西放桌几上,又贡献出自己的笔,才去接杯水润润喉。
贺家小青年挺会办事,找来厚厚一叠A4纸,十支一次性注射器,十个口罩,还一卷纱布,医用棉花。
乐韵抱纸张和笔,移去电脑桌,VIP病房有电脑桌,还有免费WF,随时可上网,可办公。
柳少和燕少,贺家老少也是坐不住的,全跟在小女生背后,柳少和燕少机灵的帮她移开椅子,等她走到桌前再把椅子往前推近,贴心细心的照顾小萝莉。
小萝莉坐如钟,摊开纸即挥毫书字,端端正正的楷体字,字整整齐齐排列,每个药名后面写有多少克药量。
贺子瑞带侄辈孙辈们伸长脖子观看,他们认得字,但是药么,有几样他们听过名字,比如甘草,黄莲,连翘,柴胡等,也有几样认得,如紫苏、黄精等。
小女孩手速极快,分门别类罗列药材名,需要磨成粉的,要剁细的,要切成块的,有些还特别注明,比如红枣要去核,金银花不要熏牛黄的,等等。
她共列出四张纸的药材,再三嘱咐一定要分开装,不能为方便把药材混装。
贺子瑞将药方交给儿子贺祺礼保管,让他多复印几份,免得弄失,贺家兄妹可不笨,早拍照存底,就算一个人手机出毛病,其他人那里还存有。
“小萝莉,你说的主药,市面上购买不到吗?”等小萝莉列好药材名单,燕行才敢问出一直想问的问题。
“能买到,可买来的没有用处,人工种植药材场为追求效益,用肥料催长,药种大棚里,一般三四年就出园,也就一棵草或树而已,野外药材在自然生长条件下吸天地日月之精华,山泽之灵气,干净无污,具有一定的灵性,那才是真正的药材,我制药要用的主药每样都有特殊要求,只有满足条件,制成的药才能药到病除,因此主药必须要野生的。”
“可以找药材生长地的采药人采挖。”
“采药人未必能准确采到药材,比如,我需要朝阳生长,长岩石上的五十年生的某种药,采药人认识那种药,也找得到,可他不一定能准确辩出它多少年生,或者采的阴山面的,又或者是四十年生的,又或者是水边生的,就是采个十棵八棵,仍然用不得。”
“好麻烦的样子。”柳向阳望天:“小萝莉,你一个人去采药,我们不放心,我陪你去,我给你当药童,帮你背行李。”
“你拉倒吧,就你那熊样,速度没我快,爬山没我厉害,方向感没我强,鼻子没我灵敏,让你自己走估计跑进五步蛇或豺子狗熊的老巢你自己还不知道,到了山里总追不上步伐要我等是小事,说不定还要我救你,纯属耽误人宝贵时间。
再看你块头那么大,爬悬崖峭壁,同样一根藤,我抓着来来往往没事,估计你一抓着就承受不住你超重的体重断成截,重得像头牛就算了,还长着牛胃,吃东西吃得特多,带着你,干粮也得背上百来斤才够吃,那样会累死人的,如果干粮不够还要我四处找吃的养活你,带着你就等于带个累赘,我傻了才让你当药童。”
小萝莉嫌弃的瞥一眼,毫不留情的数出一大堆缺点,贺家人直接被震得哑口无言,柳向阳一张俊拉成苦瓜脸:“小美女小姑奶奶,求求你口下留情,我……我哪有那么没用!”
他有那么差吗?
想他好歹是军人,还是特种队的精英军人,曾经野外生存几个月都没死,这一转儿到小美女眼里就成一无是处的包袱,你说,还让人怎么活?
论速度,他有可能真的跑不过小萝莉,小萝莉的速度真的很逆天,论耐力,他就不好说,因为没见过小萝莉跑马拉松,论野外生存能力,他不差,同样小萝莉也不差,她一个小孩子能在大山里游荡十几天,那能力当然不弱。
论体重,小萝莉体检称重84斤,身高一米五七,他将近150斤,身长一米八七,他确实是个大块头。
论嗅觉灵敏度,他悲剧的发现,他确实没有小萝莉鼻子灵敏,那孩子能从呼吸里分辩出柿子味,那也是独具一格的本事。
论饭量,他能吃赢三个小萝莉,所以说他牛胃也没错;
比来比去,柳向阳发现他除了身高够长,其他的竟然样样惨败,让他不禁深深的怀疑人生。
“小萝莉,我陪你去。”燕行头痛的揉揉眉心,小萝莉目前是别人眼中钉,她若独自出京,后面必定跟着一长串人马,让她一个人去采药,他们哪能放心。
“得了吧,你就别跳出来丢人现眼,你跟柳帅哥有何区别?就那你鸟样,更加让人不得轻松,柳帅哥是累赘的话,你就是累赘外加重包袱。”燕人除了有异火,有啥优点?就那一身毒,万一跟去山上碰到有毒植物再次引发旧毒,她还得想方设法帮他除毒,跟着去等于是给她增加负担。
“我……”燕行被呛得张口结舌,他好歹是有异能的啊,竟然被说成包袱累赘,简直……逼得人分分钟想跟她撕架。
嗷呜!满心悲催的柳少,听到小女生对燕某人的评价,他心里平衡了,他是累赘,小行行在小美女眼里比他更差劲儿,没有厚此薄彼,公平啊!
“小美女,我陪您去。”贺明韬弱弱的毛隧自荐:“我是户外登山爱好者,走过茶马古道,在数省名山玩过穿越,行走过Z省,有丰富的野外生存经验。”
“你?”乐韵上下打量贺某人,满眼挑剔:“不是我鄙视你,贺小八少爷,你玩穿越玩的是刺激,跟真正的野外生存差远了,就你这小身板,莫说翻山越岭十几天,让你背着五六十斤的背包走上三十里就能累晕你,在没有任何保险绳的情况下你能在上百米高的悬崖上爬上爬下吗?你爬树快得过豹子,逃得过狗熊追吗?你躲得过一群猴子围攻你,你知道哪里有蛇,哪里有蚂蝗毒虫吗?没有手机没有信号的地方,你知道观夜空哪天会晴哪天会下雨吗?没有干粮时,你知道哪些东西可以吃哪些不能吗?”
“我……不太会爬树。”贺明韬额心黑线飘啊飘,这个奇人,嘴巴一定是刀子拼成的,爬树比豺子还快,可能吗?
“那不就得了,你连树都不会爬,你跑去干什么?姓柳的和姓燕的好歹还是军人,军人野外生存能力甩你十条街,在我眼里那两只也是渣渣,何况你这个野外生存白痴,跟着我就是扯后腿,我让你跟去我就是白痴。”
“……”贺明韬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好歹踏遍名川大泽,去过最艰险的茶马古道,攀爬过太行天梯,竟然被说成是野外生存白痴,简直让人没法活啦。
贺盼盼直接捂眼,小龙宝说某位医界奇人脾气有点怪,嘴巴有点毒,这嘴巴哪里是有点毒,简直能毒死人,小龙宝和小阳阳犯她手里都能被批得一无是处,何况是小八?
罗绣兰被逗得笑弯了眼儿,小八一向最活跃,结果一个照面就被小医生打得爬不起来,他以后去户外攀爬估计会有心理阴影。
贺子瑞嘴角也翘了起来,贺祺礼努力的保持严肃脸,贺明俊不厚道的咧着嘴乐,这也是贺家众人打老祖宗入院后第一次露出开心的笑容,因为老祖宗有救,大家放了心,所以笑得出来。
“小萝莉,你真要独自行动?”燕行嘴角抽了又抽,他早领教过小萝莉的毒嘴,想让她口下留情,貌似有点难。
“采药又不是玩山游水,我不一个人去,难不成还呼朋唤友叫上一大群人前呼后拥的声势浩大的开进山,告诉别人有人上山挖药,叫看山的人员快来抓人?你们也别想玩跟踪,谁跟踪,惹得我火起,不管三七二十一,顺便配点药撒出去,谁粘上谁倒霉,毒死毒残别怨我。”
“可是……”
“可是什么?赶紧去准备装备用品,把说废话的功夫用在正事上,该准备的东西估计早准备好了,也别想在装备上装什么针孔摄像机,我最讨厌那种搞小动作的小人。”
“我去购装备。”燕行被驳得愣是无话可说,闷声交待长辈和哥妹们照顾好小萝莉,自己匆匆出门采购物品,他知道哪有背包之类的,由他去最合适。
他刚踏出病房门,便见贺明盛提着一大包东西回来,他快步迎上去:“二哥,你总算回来了。”
看到小龙宝,贺明盛舒口气:“小龙宝,我帮美女小医生买得些零食,你帮看看有没买对?”
在单位里从来是女生主动往前凑来想讨好他,他没有讨好过女生的经验,不太懂女孩爱吃什么零食。
燕行打开两包零食大包,有巧克力,有饼干,山楂片之类的,还有圆圈形的棒棒糖,他默默的流汗:“二哥,小萝莉虽然只有十四岁,但并不喜欢小孩子爱吃的棒棒糖,甚至可以说讨厌棒棒糖,这个单独拿出来给五姐。”
“好的。”贺明盛庆幸不已,幸好先让小龙宝看一看,他不知道小女孩讨厌棒棒糖,万一就这么送上去,说不准会犯忌惹她不高兴。
他正要把棒棒分出来,猛然睁圆眼:“小龙宝,你刚才说……小医生多大?”
“十四周岁,确切的说十四周岁又四个月,虚岁十五。二哥,你别瞅着她年小好欺骗,她厉害得很,猜测是隐世家族教导出来的弟子,身负奇学,文武双全,分分钟就能秒杀我。”
“……十四周岁,能干掉你?”贺明盛觉得自己眼前的是假小龙宝,小龙宝也有位据传是隐世家族的师父,那身手好得能以一对十几人,他们兄妹们全上,没揍趴他,趴下的是他们,能秒掉小龙宝,那武力值该多高?
“你之前不是看到了我的下场,她一个照面就用点穴手点我穴道,让我动弹不得,类似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我每次毫无还手之力,好啦,二哥,我要去采购东西,你快回去,迟了小萝莉会炸毛,给你一顿排头吃。”
小龙宝说走就走,贺明盛额心汗嗒嗒落地,手忙脚乱的将棒棒糖拣出来单独放,拧着大包小包回病房。
看到老二回来,贺明俊和贺明韬赶紧前去帮提东西,一个拿购回来的碗去清洗,一个把冰淇淋送去给小女孩,让她先挑喜欢的,再分给柳少和自家人。
贺明盛将零食呈送给小女孩,因为小龙宝的一番话,他对小小的女孩子也分外敬重外加敬畏,能把小龙宝揍趴,绝对是高手中的高高手。
乐小同学啃着冰淇淋,挑三挑四的拣出一些高热量的巧克力和糖果说带去采药当备用干粮,其他的放茶几上大家一起吃。
药熬了很久,也差不多,她去把药倒出来,再加水熬第二遍,又坐不到五分钟,去点餐的贺祺文带着送餐服务员回来,大家也没等燕少,先吃饭。
第一百十四章 卖了我也买不起
在外一切从简,贺家众人深感歉意也没有迂腐的讲繁文缛节,围坐一起吃饭。
乐小同学在专业领域上固执,生活方面不挑食,因此她吃得很欢。
贺家人前两天食不香睡不稳,因悬着的心放下一半,胃口也好了,大家都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接下来他们要照顾老祖宗,良好的体力与精神是必要的。
饭后,病房里有食物味道弥漫,贺家小青年们收拾好茶几,将生活垃圾丢去垃圾桶,开窗,开空调换空气。
小女孩白白嫩嫩,腰细臀翘胸大,典型的**萝莉,笑起来眼里闪着星光,特别可爱,贺盼盼手痒痒的,总想扑倒小家伙,捏脸捏胸捏腰的捏几遍,最好能把人从头到脚的捏一遍,来场人体研究,可惜,亲眼见过小女孩不动武力用嘴巴就打得小龙宝小阳阳和小八仨无招架之力,她也不敢造次,只敢看不敢去吃豆腐。
贺子瑞和贺祺文贺祺礼罗绣兰年龄长,不知怎么跟看着还是小女孩儿的医界奇人聊天,所以陪小女孩子的重任就压在小青年身上,贺明盛兄妹们跟小女孩也不熟呀,同样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该说啥。
如此情况,陪聊天聊地聊人生的大事就落在柳少一个人身上,柳大少硬着头皮没话找话说,往往得几个白眼,他仍一如既往的死皮赖脸的往前凑,跟在小女生身边,像只殷勤的小蜜蜂。
身边粘着只跟屁虫,乐韵丢白眼丢得嫌累,干脆无视,把他当空气,把第二遍熬煮的药汁倒出来,加水,重新丢进一味药再煮第三遍。
柳少发挥厚脸皮特长,又问了十七零八个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加添加药材哟,新添加的药材有什么作用啦,怎么确定药熬得差不多了啦,总之,他能整出一堆问题来制造噪音。
贺家兄妹们扶额,小阳阳好有耐心啊!
瞥一眼顶着雄雌难辩脸的帅哥,乐韵酷酷的高抬下巴,给他一个高傲挺拔的背影,回到休息区坐下,抓过背包再次翻找药材。
“小美女,是不是还要配药熬啊?”
“小美女,总感觉你背包是万能的,能掏出好多东西来,像呼啦A梦的口袋。”柳向阳一屁股坐下,叽叽喳喳的又自言自语。
“你嫌我背包功能齐全是吧,行,我不贡献我的珍贵药材了,你们自己解决。”
“不要啊,小美女,我是赞美你医者仁心,心思细腻,到哪都携带药材随时救死扶伤,小美女堪称医者表率,圣手神医,功德无量,我绝对没有一丁点鄙视你时时把药材当必备品的良好习惯,小美女,你大人不计小人过,美女不计帅哥过,别计较我口无遮掩好不好?小美女,千万别当甩手掌柜啊,都这个节骨眼上,你让我们到哪找药材啊,你不高兴你揍我好了。”
小美女说变脸就变脸,柳向阳惊了一跳,冷汗唰唰狂冒,小美女不从背包里拿东西,他们到哪找药材?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是能屈能伸的伟男子,立马不要节操不要脸的求放过,求宽恕。
小女孩翻背包的动作停住的当儿,贺家人也被嚇得不轻,她真要不管了,老祖宗可怎么办?
“揍你浪费力气,去拿只碗过来,再喋喋不休的废话连篇你就去站走廊。”柳帅哥那怂样,让乐韵真想一脚送他去太平洋洗个澡。
“哎,我马上就去啊,碗碗碗,小美女,要大碗还是小碗?”小美女没甩人跑路,柳向阳心情由阴转晴,欢呼着一蹦三尺高,兴冲冲的跑去拿碗。
贺家老少们暗中松了口气,幸好小姑娘没走人,否则,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小碗。”乐韵掏出一些药包放茶几上,嫌不停的弯腰太累,她自己坐地板上,慢慢的拆药包。
电水壶在靠墙的地方连接插孔通电,装药的碗也放在距电水壶不远的地方,熬好的药汁也放那边。
柳少跑过去拿一只瓷碗,叮叮咚咚的又跑回小女生身边,他和贺家众人一样只有旁观的份上,看着那摆得到处都是的小药包,他们完全摸不着门路,不知该干啥。
打开药包,乐韵从茶几底下摸出装纸笔的袋子,拿一张A4绝对折,再撕下半张纸摊茶几上,从药袋子里取药,十几样药攒成一堆。
取一样药即刻合上药袋子放回背包,收起药包,将放纸上的药拌匀,捏成长条,用纸卷成一支手卷烟,它的个头比大号雪茄还粗。
众人面面相觑,搞不懂小女孩要用来干什么。
卷好药材,乐韵还把它摁实,从背包里摸出一只打火机点燃一端,纸和细碎的药材燃烧,冒出丝丝轻烟,没有烟草的呛人味,只有药味儿。
柳少:“……”囧,那种烟吸起来一定很销魂。他管不住爱问十万个为什么的心,好奇的凑近:“小美女,这种烟好吸不?”
“当然好啊,能治烟喉炎、鼻窦炎。”乐韵吹吹燃烧的药材卷端。
“给我给我,我尝尝,我有烟喉炎。”柳向阳两眼精光闪闪,涎着笑脸央求。
“给你吸几口可以,把烟灰敲在碗里。”
“好咧!”柳向阳喜出望外,接过大号的假雪茄,衔在嘴里吸了一口,吸得一嘴的浓郁药味合着草木烟味儿,呛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咳咳-”他只撑了大约三秒,就撑不住,把烟雾全喷出嘴去,连连咳咳。
“没有打虎的本事就不要上高山,自己没能耐承受还尝,活该。”乐韵才不心疼他,落井下石的鄙视。
“咳!”柳向阳咳了几口,不怕死的再吸烟,吸一口烟雾在嘴里留几秒,再吐出,呛得又咳咳,再试,吸了四五口,越来越适应,慢吞吞的吸,再慢慢的从鼻子里吐烟雾。
那吞云吐雾的模样有几分瘾君子的标准风范。
贺子瑞想拍人,臭小子,倒享受上了啊?
柳少吸几口,瞅瞅灰烬,手卷烟燃烧掉一小截,他生怕烟灰掉地,轻轻的将灰敲在碗底,再吸,努力的吸烟雾,敲七八次烟灰,笑嘻嘻的冲贺三老爷子挤眉弄眼:“老爷子,您老要不要来几口?这个味道真不错,刚开始挺呛,多吸几口,喉咙和鼻子就顺畅了,像开窍似的,很通透。”
“你自己弄得到处是口水,让我吸,让我抽你的口水烟?”贺子瑞心里痒痒,可就拉不下脸,嫌弃的哼哼。
“哦,老爷子嫌弃口水的话就算了,我自己来,人家有慢性咽喉炎,每当柳絮飘飞的季节就闹腾,这次正好治疗治疗。”
“!”贺子瑞想飞一脚将柳小三踹墙上挂起来,臭小子,故意装傻当听不出自己的意思,哼,等柳小三到家里蹿门,他非收拾柳小三儿一顿不可。
贺明盛哥们几个悄悄的乐,小阳阳明知他们家老爷子也有咽喉炎和鼻炎,很想试试药烟又拉不下脸,他却故意装不知,这下老爷子肯定有得郁闷。
柳大少真的装痴卖傻,捧着支药烟享受,在他不懈努力下,一支手卷药烟燃到尽头,他把烟灰敲在碗里,只有一截纸的烟蒂丢放桌底下的烟灰缸里。
碗里的烟灰积得一撮,还在冒着火星儿。
乐韵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只药袋子,那里面装着三只大小不一的瓷瓶瓷罐子,拧开盖子,都是大半瓶的药膏,像果冻状,香味沁人心脾。
在场的老少们忙大口大口的呼吸香气。
“……”乐韵默默的抽嘴角,拿注射器当勺,从每个瓶子里弄出一小块药膏放装有药烟的碗里。
“贺小八,再来一个碗来。”
“哎!”
贺明韬应一声,飞奔跑去拿碗,抱回一只碗放小女孩面前,看着她又取一些药膏放碗里,他有种想捧起来喝掉的冲动,好香啊!
“小美女,能不能给点药膏给我?”小美女要收瓷瓶子,柳向阳眼巴巴的凑过去讨要。
“做你的白日梦。”以为她的药是果冻,随便就能制出来啊?
“小美女,给点嘛,就一点点,一点点就好啦。”
“一点也不行。”
“我付钱行不行?”
“你很有钱?”
“不是很多钱,十几万还是有的。”
“最小的那瓶最低万金,万金是万两黄金的价格,你去计算出来多少钱再来。”
“万金?那么贵啊,我要最小的这一瓶吧,要刷卡还是转帐啊……”柳向阳伸爪抓向最小的一只瓷瓶子,一边巴啦巴啦的说话,猛然感觉如锋芒在背,飞快的望过去,看见贺三老爷子几个冷笑着望着自己,不解的问:“你们看着我干吗?小的一瓶是我的,你们想要药膏问小美女谈其他两瓶。”
“柳小三,万两黄金值多少人民币?”贺祺礼好整以暇的问。
“以古人的万两折合现价,也要好几千万吧。”
“你私房钱有多少?”
“大概也就百几十万。”
“你说要买的那瓶药价值万金是万两黄金,你确定你买得起?”
“什么……什么?”柳向阳愣了愣神,望向装药膏的小瓶子,迟迟不敢伸手抓下去,转着眼珠子望向药膏的拥有者:“小美女,这这……个是黄金万两?”
“货真价实,童叟无欺。”乐韵慢吞吞的盖瓶盖子:“五百年何首乌,六百龄不死草,四百年野参,近五百年铁皮石斛全株,八百年千岁草,二百年五味子,三百年党参,外加奇珍异草共二百余种,可以说三瓶药膏是齐聚神农山所生药材于一体的精华,没有它们,对贺家老寿星我也只能爱莫能助。”
我的娘啊!
贺家老少们齐齐抹冷汗,小女孩手里握的药都是成百上千年的野生药材所制,她究竟是谁家子弟,能找到那么多珍贵药材?
“我……我的天啊!卖了我也买不起啊。”柳向阳飞快的收回爪子,再也不敢去碰小美女的药瓶,特么的,都是几百年的奇珍异药,他要是不小心打翻瓶子,小美女分分钟就会活撕了他。
“所以,你想要药膏,可以去卖肾,卖了肾还可以卖肝,卖眼角膜,把全身零件卖掉一半,凑着就凑齐了。”
“我……我不买了,嗷,我受伤了,小行行,你快回来安慰我,我心好痛!”柳向阳悲催的捧着心口,一脸生无可恋:“小美女,你告诉我哪能找你说的那些药材,我也去找几样,卖了就发财了”。
“神农山里有,不过,你就算找到也未必识得它是多少年生,有可能你一脚就把百年生的一棵药踏成了渣。”
神农山百年以上野生药材有很多,当然,那是长在绝崖陡岩上的,不用直升飞机,人人只能望而兴叹。
“小阳阳啊,你还是做你的老本行吧,采药行医那碗饭真不是我们这类人吃的,像我们这种差点五谷不分的人,就算给棵千年生的什么药给我们,说不定也会当野草扔掉。”贺盼盼笑嘻嘻的安慰柳小三。
“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很忧伤。小美女,你的那些珍贵药千万护紧啊,千万别给别人用啊。”
“药是救命的,不用来救人,我学什么医。你闪开点,别碍手碍脚的。”乐韵收起所有药包,正想开工,柳帅哥又凑近,嫌弃的撵人。
柳向阳让到一边,眼巴巴的望着小女孩,嗷呜,药是救命的没错,可是也要看人的啊,有些人不能救,救了就是浪费药材。
乐小同学拿出自己的银针,提起装医用品的袋子,拿两只碗走去熬药的地方,贺家众人呼啦啦的跟上去,围在她身后。
乐韵席地而坐,用注射器从药碗里吸取药汁,滴在有灰的碗里,将药灰和药膏调成糊,再吸药汁到另一个碗里,装得大半碗药,搅匀,让贺家小青年将两小碗和一大碗药全抱进病房。
贺祺文和贺祺礼、贺明盛小心翼翼的捧药碗,小心翼翼的走进病房,将药放床头柜上,和跟进病房的家人们站在一侧。
进到病病,乐韵将各种仪器关闭,将病人身上的管子和吸氧面罩也全摘掉,最后将病人插的尿管也拔除,去洗手出来,看贺家人想旁观,微微皱眉:“一会喂药我要帮老人脱掉衣服做推拿,男士们退出去,两女士留下。”
“这……”贺家男人们互视一眼,最终没说什么,一致退出去,柳少走最后,还体贴的帮关上门,然后一群人就站门外等。
让男士们退出去,乐韵让留下的女士们戴上口罩和手套,提前嘱咐:“你们按我说的做,等喂下药汤后,我说可以了,你们扶老人家上厕所排便,一定要扶稳,我要帮老人家按穴位,让她排毒,匀不出力气帮扶。”
“我们懂得。”罗绣兰和贺盼盼忙点头。
家属都是懂事的,乐韵也就不用千叮万嘱,解开病人的衣扣,把老人的衣裤全掉下来,只用上衣系在老人腰间遮住隐私部位。
老人只躺两三日,全身已没有几两肉,瘦骨嶙峋的样子令人不忍直视,罗绣兰和贺盼盼心疼得锥痛,眼泪夺眶而出。
她们家的老祖宗无论何时总是慈祥的微笑,无论家里谁遇到过不去的坎,老祖宗总会用那双干枯而有力的手抚摸着人的头顶,语重心长的说“这世上没有过不去的坎,唯一迈不去的坎就是死。”
死,是唯一的一个坎,谁也躲不过,其他的坎,只要坚持,总会迈过去的。
老祖宗一生经历无数风浪,无数坎坷,她都走过来了,如今面临这一个坎,她们相信也仍然能够迈过去。
贺盼盼和罗绣兰抓住老祖宗的手,用力的握着,传达她们的爱的力量。
对于老人看起来很吓人的身躯,乐韵很镇定,老人家跟她奶奶走时的样子差别不大,她最亲的奶奶逝世时也是瘦得只有皮包骨,她是唯一的孙女,是她给奶奶洗的最后一个澡,为奶奶穿的寿衣,也是她帮奶奶抚上那双不愿合上的眼睛。
生离死别,痛如锥心。
当年她太小,救不了自己的亲人,如果,她开启空间的时间早几年,也许可以救回奶奶,可世上永远没有如果,奶奶没有等到她能救死扶伤的那一天,留给她永远的遗撼和无尽的心痛。
痛过,失去过,所以她知道失去亲人的那种悲痛,所以她见不得别人也承受那种痛,她愿意尽心尽力的救老人,让老人再活几年。
乐韵平静的拆出真空包装的软管,点老人的面部几下,让她张开嘴,先把她含着的药取出来,插软管到位,再连接小漏斗,将工作交给罗绣兰和贺盼盼,让她们喂药。
罗绣兰和贺盼盼一个稳住软管,一个勺药放进漏斗,一小勺一小勺的添加,将药灌进老祖宗喉管里,先喂小碗里的药,再喂大汤碗里的药汁,动作小心,没有抖落半滴。
家属在喂药,乐韵开启眼睛功能扫描,等药汁到达病人胃部,取出银针,分别扎在老人胸口和脚底、腿上,引导药力向下运转,同时将注射器扎进病人胸口,那针头刺穿肉,避开神经组织和血管,扎中老人的右肺一根血管里,针管里的药注入血管,流向肺叶。
注射完一针筒药水,收针,飞指疾点,不停的戳病人的穴位和血液滞停的地方,催动药力尽管生效。
罗绣兰和贺盼盼将药喂完,摘掉漏斗,缓缓的拔出软管,刚抹了把额心的冷汗,便听得小女孩说“可以了”,两人立即一右一左的抬起老祖宗进厕所,让老人蹲坐在马桶上,她们分别左右相扶。
她们抬病人走,乐韵跟在后面,不停的戳老人后背上的穴位,到卫生间,站老人面前,弯腰,一手轻揉老人后背,一手按揉她的腹部,按揉一顿,病人“噗嗵”一声,成功排便。
随着病人排便成功,一股污臭味冲天而起,那臭味极臭极臭,就算戴着口罩也好似没戴似的,阻挡不住臭味的嚣张入侵。
罗绣兰和贺盼盼坚定的扶着老祖宗,哪怕腹内翻江倒海,也以意志强制镇压下去,不吐不呕。
在外力催动下,病人噗噗噗嗵痛快的新陈代谢,等老人肚子里的残留物全部清空,乐韵让才收回手,冲马桶。
罗绣兰不敢劳贺医生帮老祖宗擦屁股,她亲自帮老祖宗擦干净,再用湿毛巾擦拭一遍,和贺盼盼将老祖宗扶回病床上躺好。
冲洗干净卫生间,乐韵洗净手,重回病床边,将调制的药糊糊捏成团,塞在病人一个鼻子里,把一只鼻孔堵住,再给病人嘴里含药,戴上吸氧面罩,开氧气。
其他仪器一律没再用,收回银针,和家属帮老人穿好衣衣服,盖上棉被。
贺子瑞等人在外等啊等,哪怕站得脚酸了也没肯离开,等得良久良久,终于听到脚步声走向门,然后门从里拉开。
看到小女孩,贺子瑞弯下尊贵的腰:“辛苦您了!”
“辛苦您了!”贺祺文和兄弟侄辈们也躹躬致礼。
“别,我怕折寿。”七老八十的老爷子向自己弯腰行礼,可把乐韵吓到了,一跳跳开。
不管小女孩受不受,贺家人弯腰成九十度的道了谢,再慢慢直起身,贺子瑞对罗绣兰温和的点点头,眼里有赞赏:“老七媳妇,你也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应该的。”罗绣兰眼眶发热,又想哭。
乐韵避开贺家人的礼,走出病房间:“病人体内的毒大部分排出来了,还有残余部分需要慢慢清理,下午再熬一副药,和这一副药的第三遍药汤混合,晚上十点左右喂,再派个人去采购纸尿片,给老人家用纸尿片或卫生纸,也不用太勤,每两小时左右换一次。
出院回家后熬药要注意,不能让蜘蛛和蟑螂之类的小生物弄脏药,由你们家属自己守着熬,莫让不可信的外人靠近,病人起居的地方也最好别让外人来往,以免带进去不干净的东西。
熬过的药渣也全部保留下来,我回来要检查。病房里我调的药糊到晚上十二点左右给病人使用,塞另一个鼻子,把我之前塞的药糊弄出来。嘴含药二十四时换,换下来的药洗干净,晾干保存。”
“是。我们记住了。”
贺家人频频点头,簇拥小女孩坐下等燕行。
第一百十五章 怎么可以这样
身为军人,燕行雷厉风行,然而,有道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不缺钱,奈何受京城交通问题所限,生生拖慢了他的办事效率,以致于仅置办背包那件事竟费去三个多小时。
因而,当他乘公交车,乘地铁,换公交车,连换几路车赶到青大学校外,再乘环校公交车赶到舍区,还差十五分钟就将下课。
燕行不敢怠慢,背着背包一路小跑跑向状元楼,还在楼前的大道上,远远的看见柳某人站在楼前,他以风速奔跑,疾奔至楼檐底下。
“小行行,这次你不给力,办事效率好差。”等在楼下的柳向阳,看到疾跑而来的燕某人,皱眉抱怨。
他和小萝莉在医院等到三点,打电话时燕某人仍在去花市的路上,他们为了路上不挨堵,先一步回学校,至于背包装备,干脆让燕某人送来青大,顺便将药带回去,也免得他明天再跑医院或贺家。
“没办法,感觉有小老鼠关注,费了点功夫周旋。”一惯儒雅温和美青年,精亮的龙目盛积着丝丝冷意。
“你被盯上了?”柳向阳双眉几乎纠到一堆,面容沉郁:“这真不是好消息。”
“你们回来多久了?”
“回到学校差几分钟五点,你自己先上去,哎,等等,特么的,我是急糊涂了,你也一起等等,一会顺便帮提东西上楼。”
“什么东西?”燕行本来想先走,听柳某人的话又回头等。
“小美女导师帮她购买的实验器皿,万俟教授今天不在学校,打电话请校医院的人帮送来一些,应该很快就到。”
燕行了然,小萝莉急需外出一趟,估计是需要带些医用装备在身的,四下无人,他低声问:“小萝莉定好出发时间没有?”
“没有。保密措施做得十分周密,除了她自己,估计没人知道她将去哪,几时出发。”
“……”燕行默默的凝视空气,想要骗过别人,先骗过自己人,小萝莉连要去哪都不肯说,计划周密,他们只能等待。
两人等的小会儿,一辆刷有校医院标志的车从远而来,再从大道转进状元楼前的支道,在楼前停车。
柳少和燕少向前,和代送东西的校医从车上搬东西,实验器皿很多是易碎品,需轻拿轻放,为防摔碰,都用泡沫纸箱打包装载,大大小小好几个小箱子。
校医将东西交给负责接应的两位,潇潇洒洒的走人,柳少和燕少俩哥们将箱子堆叠成堆,再绑扎起来,一人抱几个,或提在手,搬着上楼。
两少小心翼翼的爬到四楼,推开虚掩着的门进小萝莉宿舍,再把东西小心翼翼的放下,到了地方,燕少才放下自己背上的包,和柳某人解开绑箱子的绳子,把小箱子一样一样的排在地板上。
整理好箱子,两俊少洗手,坐下暗搓搓的等吃的。
柳帅哥和燕帅哥搬东西进宿舍时,乐韵在小厨房忙着炒菜,也懒得管那两吃货,任他们帮安放医用品。
燕少和柳少下等啊等,等来了漂亮少年、李少、才同学和陈同学四位学霸,
下课后,李少,才同学和陈同学放学以风卷残云的速度飙至宿舍楼前,等到晁会长回来,四人施旋然的登楼,施施然的进小学妹宿舍。
当看到柳少和燕少两位吃货,四位学霸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放下自己的东西,优雅的占座。
燕少和柳少默默的忧伤,原本以为他们晚上能独享一顿晚餐,结果,哼,又有吃货来抢食,简直让人分分想暴走,想来场世界大战。
他们想干架也只能在心里把四只学霸吃货撕千回百回,反正绝对不敢表现出来,还得特别友好对待小鲜肉青年们,否则,被分分钟轰走的只可能是他们俩。
等到晚饭开饭,两俊少想撕架的心思一秒熄灭,小萝莉整出满满一桌菜,每样都是堆得满满的,份量足足的。
乐韵马上要外出,宿舍冰箱里的食材自然不能留,因此干脆全部给煮了,她上午才叫果疏店老板送蔬菜,预计二天的量,合二为一,自然丰富。
有一堆吃货,再多的菜都不怕浪费,满满一桌菜和米饭被六个吃货消灭的一点不剩,最开心的要数有饭桶肚的燕少和柳少,两人第一次吃饱,真正的吃饱,而不是七分八分饱。
国庆节将至,学校有很多活动,学业忙,学生会的工作更忙,四只学霸吃饱喝足,满足的腆着肚皮,回宿舍去努力加班加点。
晁宇博走的时候还拧着一只袋子,他没说什么废话,摸摸小乐乐的头,戳了戳她的粉嫩脸蛋:“乐乐自己小心,我在学校等你回来。”
“懂啦,晁哥哥你只要保护好你自己的清白就行。要记得按时服药丸,放假别乱跑,安全最重要。”乐韵抱着漂亮少年哥哥的胳膊,笑嘻嘻的送他出宿舍。
“好,我放假哪也不去,就宅家里看书。”如果宅家里能让小乐乐放心,他就宅家里好了。
“嗯嗯,这就对了,晁哥哥和学长们乖的话,我回来做好吃的给你们吃,你们没守好节操的话,以后谁也莫想来蹭饭。”
“……”李少和才同学陈同学弱弱的摸鼻子,被小学妹说乖,感觉好羞耻。
晁宇博嗯嗯点头,走到门口,又摸摸小乐乐的脑袋,才恋恋不舍的和三位学霸出宿舍门,到门外,他们便绝口不说外出小心之类的,以免泄露小乐乐行踪。
送走晁哥哥和学霸学长们,乐韵回卧室拧出一包药交给燕某人,还狠狠的用力踩他一脚,气哼哼的扭头不理他。
“小萝莉,我哪里惹你不顺眼了啊?”挨一脚重踩,燕行一边轻轻的抖发麻的脚尖,一边苦恼的问原因。
“哼,我原本计划国庆去淘宝发财的,现在计划泡汤了,你们赶紧滚蛋,我现在不想看见你,看见你就生气。记得保护好我晁哥哥,我晁哥哥受一点伤,你就等着被大缷八块泡福尔马林里受世人景仰。”
柳向阳后背冒出一层鸡皮疙瘩,小美女太狠了,竟然想把人泡福尔马林里当泡菜,最毒妇人心哪,生气的小美女好可怕!
这个时候,他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嬉皮笑脸的往上撞,缩头站一旁,当自己是空气,绝对不支嘴。
“……那,等你回来,你想去哪趟鬼市,趟旧货市场,我给你当司机,当财务会计和秘书。”燕行迟疑一下,轻声的提出补偿方案,他理解小萝莉的气愤,她刚来京,还没游玩京中景点,好不容易放国庆长假,本来可以快快乐乐的玩耍,却因为他太姥姥,她不得不钻深山老林找药,她难免会不开心耍小性子恼他。
“我有晁哥哥会开车,不用你献殷勤,赶紧走,看着你血压就秒速升高。”
“嗯,我走了。”被小萝莉嫌弃到一文不值的地步,燕行怕再逗留就会被当苍蝇赶,识时务的拉起柳某人赶紧告辞,关于补偿,还是等小萝莉采药回来再说吧,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柳向阳很配合的跟燕某人溜走,一对难兄难弟下楼,坐上摩托车,一溜烟的溜回宿舍楼,爬回自己的宿舍。
等回到自己的私人地盘,两人俊美的脸垮下去,柳少一脸的沮丧:“小美女究竟会去哪?”
小萝莉嘴巴比铁葫芦还紧,他们想尽办法也没探出一点口风,对于她的行踪,他们一无所知,对于如何暗中安排人沿途保护她的事也是一筹莫展。
“不知,全国这么多山岭,谁知道她会去哪一座,你有没掌握青大的所有摄像头?”燕行将装药的袋子放自己书桌上,拿手机开工。
“但凡网络摄像头都在掌握中,那些没有连网的就无能为力。”
“先盯着手机信号,看看有没变化。”
“嗯,知道知道……。”
赶走燕某人和柳某人,乐韵兴高采烈的跑去检查教授帮订购的器皿,把所有箱子打开,手术刀、手术刀片、量杯、烧杯、酒精灯,玻璃试管、吸管、滴管等,手术刀有两套,一套是手术刀、钳子、剪子等一律俱全,另一套是纯手术刀,各个型号皆齐。
玻璃试管是成套的,还有座架,成套的注射器,注射器针头,还有塑胶的血桨袋子。
医用器皿齐全,乐韵开心的将一些需要携带的东西扔回空间,暂时用不着的搬去卧室存放,然后再检查燕某人帮置购的装备。
迷彩军用大背包高达一米,那是真正的大号背包,里面塞得一顶帐蓬,两个睡睡袋,一个厚,适应早春或冬季,一个是薄睡袋适宜春夏用。
还有防水雨布,可以裹脚和小腿的防水绑腿,一些高热量的压缩食品,一把小锄头,指南针,打火机。
对于燕某人采购的东西,乐韵还算满意,将背包、睡袋、帐蓬仔细检查,摸遍每一个角落,确认燕帅哥没有偷偷的暗藏针孔摄像头。
东西都齐了,往背包里塞出行用品,防水布,备用鞋子和衣服,一个睡袋,一些巧克力和高热量食口,一包五斤的米,一包花生米,一只长柄煮奶锅,一小包盐、花椒和五香粉,小锄头,一套玻璃试管和一叠一次性血桨袋,三两样感冒药和防虫防蚊的香水,几把手术刀和刀片,剪刀,打火机和指南针。
现在这行头,就算乘高铁或坐汽车等过安检扫描出来的图像被别人弄到手也没关系,她的装备很正常,没什么可以怀疑的。
收拾好行装,乐小同学自己换了身衣服,稍稍乔装一番,扛着行李下楼。
刚至晚七点,正是学生们来往最频繁的时候,出去溜跶的,约会的,去图书馆的,回宿舍的,或叫外卖拿了上楼的等等,校内与各宿舍楼道学生们来来往往,各忙各的。
状元楼的东楼梯,有人上楼有人下楼,有几位看见一个同学扛着大包下楼,皆淡定的一笑而过,像宿舍里有人搬东西或寄东西,扛东西上下的人多了去,没啥值得惊讶的。
经过粗略乔装的乐小同学,就那么大刺刺的下楼,找到自己的自行车,把大背包绑后座架,踩着车悠悠的上大道,大摇大摆的穿过校内的大街小道,又出西门,将车停在道旁自行车可停的地方,召来计程车,直奔目的。
三个多钟后,背包大背包,胸前背只小斜肩背包的乐小同学,风尘仆仆的出现在京西高铁站的售票大厅。
京城的高铁站,客如潮水,幸得如今科技发达,可以网购票,大部分人用手机网上购票,直接到自动窗口取票,不用排队现场购票,因此,现场售票窗相对而言没那么忙。
浑水好摸鱼,人多好藏身,车站人多如牛毛,背包客随处可见,乐韵放心的很,排进一支队伍里,随着人流往前走。
队伍不断的往前走,前面的几个买到票,匆匆赶往候车大厅,轮到乐小同学,她买了票,也是马不停蹄的扛着背包狂跑,一口气跑到候车厅,过安检,又一口气跑到检票通道,检票进站。
当乐小同学买到车票狂跑向候车厅时,呆青大宿舍的燕少和柳少还在努力工作,猛地,燕少的手机里跳出一个弹窗,他那张俊脸当即变幻莫测:“向阳,小萝莉买了票,高铁即将发车!”
“什么?”坐床上的柳向阳,抱着本本腾的弹起来,又坐下去,飞快的操作:“我靠,手机信号明明还在宿舍啊,各个摄像头也没有拍到人,小美女什么时候离开的?她会飞不成。”
燕行正想回话,手机又接收到一个视频,他点开,默默的站起来,走到柳某人身边,将视频给他看:“看看,她现在是这样子的。”
柳向阳视线飘过去,燕某人的手机视频现出一副满是人的画面,有一支队伍在排队买票,一个人头上被标上提醒号,那人头戴灰色棒球帽,穿白色长袖衬衣,牛仔裤的人,戴着口罩,背背一只大大的背包,胸前还抱着一只斜背小背包,帽子和口罩遮住了人的脸,根本看不清是谁。
“我……”柳少俊脸比哭还难看:“明明说好明早乘早车走,结果立马就跑了,声东击西,连自己人也骗,怎么可以这样!”
第一百十六章 跟丢了
深觉上当的柳向阳,悲催的无语泪流,亏他真的相信小美女真的要明天早上才出发,所以时刻盯着她的手机信号,结果她等他们一转身就跑路,简直……太不信任他们了。
他们就那么不可信?
柳大少心情悲伤,飞快的查校园网络摄像头,在学校的几个路口,有几个摄像头是联网的,用的是校内网,他想查查小女生究竟是怎么离校的。
“其实,这样也不错啊,小萝莉说走就走,打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大家一起被耍,公平得很。”燕行已自最初的哭笑不得变得泰然自若,小萝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去车站购票即上车,如此一来,只要不是尾随的人或者早在车站守株待兔,都被她摆了一道,想再盯梢就得另做安排。
“确实不错。”柳向阳撇撇嘴,忽的伸手抓过燕某人的手机:“我瞅瞅,她的终点是哪,噫,S西龙城市?小美女不会要去吕梁山或者五台山景区?”
吕梁山是S西省西部山脉,南北延长400多公里,即有黄土高原,也有盆地,亚高山草原,地形多变,森林资源和水系资源丰富。
五台山乃S西最著名旅游景点区,属太行山系之北,由一系山峰组成。
无论是吕梁山还是五台山,野生动植物资源丰富。
“说不准。”燕行现在也摸不准小萝莉的去向,吕梁山山脉广,五台山系属太行山系,同样广阔,往龙城市的方向即可去吕梁山,也可去太行,鬼才晓得小萝莉究竟要去哪。
“你的意思是小美女的目标不一定是龙城市?”
“小萝莉去的方向即可去吕梁山也可去太行,吕梁与太行哪一处都有森林狭谷,每个地方都有丰富药材,那么,她随时可改签补票,也随时可以下车,不是么?”
“哼哼,你倒是挺了解小美女的啊?”
“不是了解,是推测,以她那种随时变脸的个性,有可能小孩子性子一上来就任性的来个刚上车又下车,或者说不定检票进站后其实没走,转而另外改登其他方向的车,来个南辕北辙。”
“小美女真来个南辕北辙,估计会气死一堆人。”柳向阳奸笑,小美女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偷溜成功,相必也能甩掉一些小老鼠,他们现在才发现小美女购票进站搭车,其他人想必也跟他们是一样的,等某些人发觉过来,再安排下去,那么暗镖们也只能选赶飞机去终点站等或赶去火车中途站再上车。
这个时候,如若小美女真的任性,再次声东击西,等某些人发现目标其实没乘那趟车,必定会暴跳如雷,吹胡子瞪眼的爆粗口。
“所以,你有事做了,赶紧盯紧铁路网系统,看看能不能揪出些潜伏狗来,如果发现小萝莉真的另外改签或购票,想办法帮遮掩一下,拖延点时间。”
“哈哈,这个不用你提醒,哥已进入系统监视。话说,你怎么那么快就找到小美女行踪的,你派人在车站守株待兔?”
“嗯。”
“……”燕行轻淡描写的嗯一声表示确认,令柳向阳倍觉怪异,小行行不会动用他的人手暗中保护吧?真那么做的话,让某些人发现了,小美女就真的跳进黄河洗不清。
心中有所怀疑,他也没问出口,那种事是秘密,莫说只是猜测,就是真的是那样,他也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燕少坐在柳某人身边,观看他监视铁道网络的一举一动,有时自己也用手机处理信息。
当两俊少被小女生的突袭弄得哭笑不得,京中数起人同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一家旅馆里,一个抱电脑的中年人,收到一条弹窗信息后,阴着脸,阴沉沉的骂:“该死的,连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还不知道,都是干什么吃的!”
低声诅骂一句,快速拿手机叽喱哗啦的打电话。
与此同时,京城某几处同样有人迅速调兵谴将,在无人知的地方,收到指令的人即刻收拾行李,赶汽车的,赶飞机的,自驾车的,有条不乱的出发。
京西车站,乐韵背着相对而言巨大的背包,一路狂奔进站,沿着指示路标和服务员们的提示,跑到站台,冲上卧停在轨道上的火车。
火车慢,但是价格经济实惠,是底层工作者或民工们出行的最佳选择的交通工具,因此就算是夜晚,乘车的人也很多,男女老少皆有。
跟着人上车的乐韵,挤啊挤的挤进车厢,向中间车厢移去,她没赶到中部,另一条轨道上的火车车门关闭,车站广播员提示即将发车。
她又穿过半个车厢,相邻轨道的火车发出长鸣声,缓缓启动,车厢一节一节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在形如白昼的灯光里越行越远。
乐韵朝窗外远去的车挥挥小手,慢悠悠的挪向中部车厢,她的速度几乎可以用龟速来形容,走到半路,车站广播员提示她乘坐的车停止检票,她在一个车厢中间的地方洗手,停得几分钟继续走,当走到还有一节车厢就到列车长室,火车提示即将发车,等她慢吞吞的挪到列车长室外,火车“吃咣吃吃咣”的开动。
列车长不在,两工作人员经过,看到列车长办公室外站着个瘦小的女乘客,她的背包看起来比人还丰满,特别惊奇,温和的问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
“您好,我找列车长补票。”乐韵拿出自己的一张车票,可怜兮兮的眨眼睛:“我原本买的是另一趟火车的票,因为临时有事,需要改乘这辆车,只能先上车再来办补票手续。”
乘客抬起头,两乘务员才发现她像个中学生,嫩得不像话,看她苦着脸的模样,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忙看她的票,发现竟是京西到S西省龙城市的车票。
两位乘务员懵懵的对视一眼,那趟车跟他们这趟车发车时间相差九分钟,小客人买了票没坐成,时间又太紧张,根本没时间去售票厅退票,又要重新发钱购票,她自然会觉得委屈。
“请您稍等一下,列车长很快就会回来。”乘车员将车票还给小客人,拿对讲机跟列车长联络,汇报情况,因为刚发车,还要检查安全工作,他们嘱咐乘客一句,匆匆去忙公务。
柳大少抱着本本,四处寻找潜伏者,找到些许黑客痕迹,可惜,那些鸟人闪得太快,等他沿蛛丝马迹追查到中途就断了线索,最可恶的是还有个超级黑客,在世界几个州兜圈子,害他白跑一圈。
兜一圈回来,他哪也不去,就死守着铁道系统,监控有无人入侵,等了约摸半个来钟,有新消息,赶紧查探,当时想纵天长嚎三百声,连声音也满是苦味:“小行行,你猜对了,小美女放了空枪,她没有去龙城。”
倚着床头坐着的燕行,视线从手机屏幕上撕下来,偏头望向柳某人的电脑,炯炯有神的龙目里盈着一泓笑意:“小萝莉脑瓜子挺灵的,这次去的是哪?”
“郑市,去龙城市与去郑市的两趟车始发时间相差九分钟,发车时所停轨道刚好是在站台左右两边,小美女玩了一把偷梁换柱,贼机灵。”
“去郑市啊,龙城市与郑市大致朝向差不多,就算没有南辕北辙,有道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现在距前趟发车时间过去近半个多钟,等某些人反应过来,想追也追不上。”
“你觉得小美女能甩掉所有盯梢?”
“不可能,我们能想到的,别人也能想到,我们的优势就是我们提前知晓小萝莉要远行,别人不知道,所以他们处于被动位置,小萝莉怀疑我们可能会请人跟去暗中保护,搞突袭是不想我们跟着,如果她知道处于别人的监视中,虚虚实实的多玩几次声东击西,也许能甩掉尾巴。”
“早知道我们应该告诉她的,她那么小,就这样在外跑,多危险。”
“告诉她,事情会更复杂化,就这样让她一个人独自去野外山岭寻药,或许能真正的洗脱嫌疑,一直暗中盯着她的人如果确认我们跟她接触是因为她的医术和天赋,那样小萝莉才能真正安全。”
“你不怕别人干脆来个杀人灭口?”
“换作是你,你会吗?”
“我又不傻,当然不会啊,明知道小美女被某国某部门重视,我还去杀人灭口,那不是打草惊蛇,最终引火烧身嘛。”
“这不就对了,只要证实小萝莉与秘密无关,她就是安全的,一旦证实有关,她分分钟就会有杀身之祸。”
“小行行,你说,小美女出现在最后接触秘密的人出现过的地方,是真是假?”
“十有八九是真的,就凭她满山跑,出现在哪都不奇怪,据查,你遇见她的那次是她第一次进山,我在她第一次与二次进山时都遇见过她,之后八月末,她再次进神农,而且,在八月期间基本都在山里跑,四处收集药材,所以就算有人告诉我说小萝莉遇见过各国暗谍和杀手,我也不觉惊讶。”
“你查得真仔细,小美女知道你查她过去的行踪,估计分分钟跟你翻脸。”
“工作需要不得不查,不止我查了,现在盯梢小萝莉的人也查了,也幸好她小时候经常进山,今年夏季又连二连三进神农采药,要不然她就不是怀疑对象那么简单,这会儿我们嘴里说的人早是个死人。”
“小美女上辈子一定得罪过菩萨,所以这么倒霉,摊上这么麻烦的事,哥我决定了,以后哥要罩着她,可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燕行脸色黑了黑:“小萝莉有晁哥儿罩着,哪用得着你,你还是想想怎么帮我保护晁哥儿吧。”
“小行行,保护晁小公主的活是你的,干吗推给我?”
“你是哥哥,哥哥难道不帮弟弟排忧解难两肋插刀?”
“……唔,说得对,我是哥哥,哥哥不为弟弟两肋插刀还能为谁两肋插刀,你安心的忙你的去,晁小公主交给我。”小行行从不肯主动承认他是哥哥,现在终于肯承认他是哥哥了哇,就为这句“哥哥”,莫说保护晁小公主,就是让他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这才是好哥哥,等我太姥姥健复了,我们拐小萝莉去趟鬼市淘旧货,去军营挖药材请小萝莉腌制酸菜。”
“酸菜啊,好好吃的酸菜,呜,不要说了,我口水都流出来了,为了好吃的酸菜,哥要加油哒……”
被酸菜一诱,柳大少完全沦陷,晕乎得连自己是谁都快不记得,振臂高呼一声,抱着本本飞快的操作,在自己的领域上发挥聪明才智。
燕行唇角上扬,眼睛深个藏着温暖的笑意,有个可以共患难同富贵的兄弟,真好啊!
晁宇博并不知小乐乐在自己和大李等人走后已离校出发,他回到宿舍,放好小乐乐给他的东西,抱电脑工作到十一点准时关本本,倒半杯温水,取出一粒鹌鹑蛋大的药丸以温开水送服,倒头即睡。
火车上,乐韵补办到车票,背着行李包找到车厢找座,补买的是硬座票,已经很靠后。
坐的是K字开头的火车,车厢一排共五座,一边三,一边两,她的座位座位在中间位置,也是两座邻窗一个位。
年龄小有众多的好处,列车长看到她身份证发现乘客还是个孩子,主动把她安排到靠窗的位置,免得她被来来往往的人碰撞到,而且,与她同座的也是位女乘客,不用担心被人占便宜。
乐小同学去就座之前,有人占座,她出示了票,占座的让开位置,她放好大行李包,坐到自己的座位。
对面座位坐的是约二十出头的小情侣,时不是搂搂抱抱,一起吃零食,无形中撒狗粮伤害单身狗们。
同座的稍年老一点,约四十左右,看面相是刻薄相,经常对对座的男女露出嫌弃的眼神,偶尔也会指槐骂桑,意有所指的暗指对面两人不要脸之类的。
坐了几分钟,乐韵淡定的从挂胸前的背包里摸出一本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看书,即不管对面两人秀恩爱,也不管同座的女乘客自言自语。
K字开头的火车是普快,一般每个县城站都会停三五分钟,火车沿途停了走,走了停。
一个小时后经过第一个大站,车上又多许多人,有空的座位也被填满,又过十几分钟,与乐小同学同座的女乘客去趟卫生间转回,从行李架上搬下行李,喜滋滋的走了。
她刚走,一个约二十六七的青年,提着一只简易行李袋坐下来,向三人打招呼:“你们好,很荣幸跟大家同座,希望有一个愉快的旅途。”
“你好。”一男一女点点头,又互相搂肩抱腰的歪腻在一起恩爱。
“你好。”乐韵点点头。
“小妹妹,你去哪里?”青年自来熟,热情洋溢的找话题聊天。
“终点站,你呢?”
“真巧,我也是去终点站,希望我们同路愉快。”
“之前这个座位的阿姨也是去终点站的。”
“哦,我知道,我跟她换票了,”青年面色自然,小声解释:“我买票的时候跟她说过话,她买的硬座,我买的是硬卧票,上车才发现我买的那个硬卧区全是女士,我一个男人跟五个女人在一个卧铺区怪难为情的,想找列车长和服务员帮调换个位置,因为暂时找不着调换对像,正好遇见之前的那位阿姨想去餐厅吃饭,我跟她商量换了车票。”
“哦,真是巧,你运气真好,你随意啊,我看书啦。”乐韵灿烂的笑笑,低头看书。
听两人讲话,对座的男女看了几眼,当她说要看书,情侣和新来的青年看向她的手里的书本,也终于看清封面——华夏药用植物大全。
厚厚的一本书,像没分册的红楼梦那么厚,看着就让人眼疼。
一对情侣和男青年看到她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也不好意思去问,恩爱的恩爱,独坐的独坐。
车上提供夜宵,餐车送餐点,同座的二男一女都购夜宵打发时间,乐小同学在看书,别人聊天说话,她看书,别人打牌玩手机,她在看书,好似书本有黄金,深深的吸引着她,她移不开视线。
凌晨之后,车厢里的喧哗声渐渐变低,很多人合眼瞌睡。
一个钟过去,两个钟过去,捧着书本的女孩子仍然在看书,她手里的书本看过的书页越来越厚,没看过的越来越少。
到凌晨三点多钟,车厢里众人基本东倒西歪的歪着打瞌睡,就算有些人还没睡着也是昏昏欲睡,少量的在玩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当车子即将到达一个大站,列车乘务员们口头提醒需要下车的乘客准备,乐韵伸个懒腰,看向窗外,等了几分钟,火车减速,她合上书本收起来,小心的走出座位,从条李架子上搬下大背包。
“小妹妹,到终点了吗?”打瞌睡的青年,吃力的睁开惺忪睡眼,惊讶的问。
“没有,还在邯市,这里有个著名风景,我去看看,长点见识。我先走了,祝你旅途愉快。”
乐韵背上大背包,冲同坐三个多钟的青年挥挥小爪子,欢快的挪向两车厢间相连的地方。
青年看着小女生去了车门那边看不见了,飞快的提起行李包,躲躲藏藏的跑向另一边的车门,等得火车进站停稳,乘务员打开车门,他快速下车,看另一边车门,那边下来两个乘客,并没有那个小女孩!他飞一般的跑过去,重新上车,两车厢间乘客上下的地方没见人,再冲到车厢端看向之前坐的车厢,没见人。
他转身跑向另一个车厢,一路找,车里车外都没找着,当找了数个车厢,火车再次开动,他从中间找到车头,再找到车尾,找遍所有车厢也没找着小女生。
跟丢了!
青年的面色阴晦,回到之前的座位,拿出手机发暗语汇报情况。
第一百十六章 出院回家
夜半三更,整座邯市也在休眠之中,安静而安宁,只有车站这样的服务工作点还灯火通明,而人流量远远不及白天流动性大,来往的乘客也稀散很多。
从京西往H南省郑市去的、前一天的最后一趟火车哐当哐当远去,下车的乘客也陆续出站,沿出口通道走出车站楼,站外广场灯亮如昼,停着许多的出租车,巴士车,公交车。
天空星子稀散,预示着天亮后又是一个晴天,广场四周的路灯和远处的路灯之光形如长龙闪烁,与星光同辉。
三三两两的乘客走出车站,或打的或坐上巴士车。
到广场上,乐韵看看四周,到车站外二十四时营业店购买一瓶水,另一家店里买了泡椒鸡爪和烤鸭腿,还晃去卫生间一趟,转回站前广场,又溜跶一圈,登上一辆的士。
出租车司机是个比较年青的中年人,国字脸,客人上车,他才偏过头问:“你好,欢迎乘坐XXX号车,是去找住宿还是要去哪个景区?”
“早上好,去长寿村,包车多少。”
“从邯市到长寿村有很多公交车,火车站也有公交车去,车费12块,你等天亮乘公交车划算,包车的话三百。”
“三百啊,好贵,可以便宜点不?”乐韵咂舌,虽然早说好出行路费要找贺家报销,可是要从自己手里先数钱出去,好心疼。
“姑娘啊,我没喊价,一般晚上包车过去少说也是五百,我要是无良司机宰客,就不告诉你可以乘公交车,我也是有儿有女的,不做昧良心的事。”
“那就不讨价还价,三百,讲定了哦。”
“讲定了,多收你的钱,到时你可以投诉或者分文不给。”司机爽朗的笑笑,开锁,启动车子,出发。
“跟上前面那辆车,他去哪就去哪。”载着小女生的出租车刚启动,另一辆的士里坐着的中年男子告诉司机目的。
“没问题。”司机愉快的开车,让他跟着同行,这没问题啊,就算要去偏远地方,路上有同行,也不怕客人打劫。
“跟着那辆出租车走。”与此同时,一位青年男士从巴士上下车,快速钻进一部出租车,让他跟上倒车而出的的士。
载着乐小同学的出租车,司机将车倒出停车位,关了计时表,开车离开火车站,欢欢乐乐的在市区兜得小半圈,然而才潇潇洒洒的直奔目的。
从邯市到长寿村风景区用不到一个半钟,的士慢悠悠的晃,用了两个钟才至目的,及时才刚过五点多一点儿,天尚没亮,天地间黑漆漆的,唯有远处风景区管理收费处的灯明亮。
长寿村公园是要收费的,如不去公园景区,仅只在长寿村的村民家消费,不用门票。
送乐韵的的士,先去公园区外的广场停了停,随之沿来路飘然返程,它在距公园管理区几百米的地方,与一辆的士错过,然后,又行驶二百来米,与第二辆车错过。
紧跟着第一部出租车而来的的士,到公园管理处的广场停车,送客人下车,再回转,然而不出片刻另一辆也到,送客人下车后也回市区,当他们先后往回行驶时,转过一个弯,竟然没发现前面有车行驶的灯光,也就是说没看见他们跟着的那辆出租车的影子,纳闷的不得了,却也没多想,因为包车过来,客人没有讨价还价,大大方方的按他们报的数目付钱,他们赚得一笔,欢天喜地的回市区。
而送乐韵的出租车,去公园收费处转悠一圈,回程时转过一个弯,加速狂奔,在有岔道的地方转入一支支道,直接将人送到真正的长寿村村外的路口。
“师傅,谢啦,我如果回程时还走这条路线,再打电话请你来接我。”乐韵拿了司机的名片,下车,付钱。
“好。”司机接过钱:“哎,姑娘,多了,说好三百的,你多给二百了啊,”
“另二百是油钱,师傅,祝一路平安。”乐韵冲师傅挥挥小手,拧亮电筒,跑向黑暗。
的士司机刚想下车将钱还给客人,小姑娘一溜烟儿的跑走,他只好收了钱,关好车门,目送小姑娘跑得远了,才发车回程。
乐韵走一段路,等司机走远,掉头,跑向另一个方向,找到偏僻隐秘的地方,拧熄电筒,爬回自己的空间。
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紧绷的神经得以松下来,一把扔下背包,倒在草地上摊成一个大字,睁着眼睛望向黑乎乎的地方发呆。
有人跟踪她!
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正视现实。
她是怕燕某人找人暗中保护她,跟着麻烦,所以自己拟定计划,悄悄连夜出发,从学校到车站,没什么奇怪的感觉。
当她上车后找到座的最初一段时间也是很平静的,入座时,除了最开始同座与邻座几位乘客关注过她,其他人毫无反应,那个结果也是正常的,毕竟乘客彼此之间不认识,都是陌生人,谁也不会时刻关注谁,除非是某个人跟自己有关系或者那个人很特别才引人注目。
入座后几十分钟,到将近一个钟时,便生出被人盯视的感觉。
她的感知敏锐,因为车上人多,并不能准确的找到特别关注的人是谁,只能大概确定在哪些地方。
后来坐到她身边的那个青年也是盯梢她的人,她之所以百分百确定全拜她的听力之福,她听到了那个青年和同排坐的那个中年妇妇的对话,青年实际上也是先上车后补票,他在她身边的那位中年妇女去上厕所时拦住她,他出钱给中年妇女买卧铺票,换来中年妇女的座位。
就算没有青年,她也会在邯市下车,她买票买到终点的本意是想忽悠燕帅哥等人,怕他们从车站查到她行踪跑过来当保镖,她原本目标就是H北省邯市。
确认青年的目标是她,因此她下车时多留个心眼,提前几分钟走到两节车厢之间的地方,然后悄悄的观察青年,果然所料不差,那位也跟着下车,趁青年去另一个车门时,她立马往前走,穿过三个车厢,到另一个地方下车,因为相距好几个车厢,距离远,又是晚上,因此青年不可能看到她,她趁着那点时间下车撒开脚丫子跑到光线昏暗的地方,和着几个下车的乘客出站。
然而,甩掉青年,那种被盯视的感觉犹在,因而到车站广场上故意溜跶几圈才打的直奔目的,路上请司机多转几圈,试试看看是不是真的仍然会被跟踪,再次发现后面有车紧跟不放,干脆也不再避,任它们跟往长寿村。
为什么要跟踪她?
想不通,饶是想破头,乐韵怎么想也不出个所以然来,那些人不可能全是燕帅哥或贺家人派来保护她的,她有自知之明,她的份量还没重到让燕帅哥紧张成那样的程度。
睁着双眼盯着黑暗良久,打滚,滚过来,想不出为什么被人跟踪,滚过去,还是想不明白为什么有不明人士跟踪自己,滚过来滚过去,越想越糊涂,先有人想弄残她,后来又有间谍要对付她,现在又莫明其妙的有人跟踪,话说,她究竟得罪哪路牛鬼蛇神了啊?
滚了好几圈,大脑都成糊糊了,干脆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打电筒跑去摘菜、收药材。
秋季五点半到五点半左右天始亮,乐韵摘完青菜果蔬,空间里有微亮的节奏,背着自己的包,赶紧离开空间。
外面的天微微亮,光很弱,跟空间里的光亮差不多。
为了不被人看见,乐韵卯足了力气,朝着远处的山狂跑,越跑越快,天也越来越亮,当能看清草木时,她跑到一座山峰的山脚下,像兔子似的蹿进林子里,就着树林遮掩翻山越岭,朝目标——摩天岭主峰摸去。
邯市长寿村风景区就在太行山摩天岭山脚之下,摩天岭由数座山峰组成,层峦叠嶂,峡谷深幽,山区资源丰富,还有次原始森林,生长几百种野生药材。
乐小同学查找过资料,她要找的几种药材在摩天岭有生长,还有几种药材还需去另外的地方寻找。
跑进山岭,乐韵如虎归山,完全没了担忧,以她的脚力和速度,谁也甭想再追踪,为了安全起见,她仍然东绕西转,在山里乱蹿,就算有人找到她的踪迹跟着跑也会被绕得晕头转向找不着北。
做了防跟踪的迷魂阵,跑过一个山谷,越过一条河,隐入另一座山的森林里,再次回空间。
狂跑那么久,乐韵也累得香汗淋淋,坐着休息一阵,等收了汗,洗手,以瓜果当饭吃,美滋滋的吃饱,捋起袖子下药田种花生。
她有种豆角,就是从没豆子和花生,这次为进山做准购买得些花生,趁着人在山岭里进空间方便赶紧种点,种完一小块地的花生,又播种一片大白菜,毛豆。
干完活,换件与山岭树木比较相较的灰色长袖衣服,拿锄头出空间,正式开启自己的挖药计划。
至于为什么被跟踪的事,那个重大的、让人纠结的问题先搁着,等她收集到帮燕人太姥姥配药用的药材,有空再慢慢冥思苦想。
京城的季节从秋季向冬季转换的时候,随着时间推移,天黑的越来越早,天亮得越来越暗,过了中秋,并不多要到5点20后左右才会天亮。
燕行在4点50分即起床洗涮,柳向阳也爬起来,乐呵呵的刷牙洗脸。
“向阳,你昨晚梦到你心上人了还是梦到捡金子啊,这么开心?”柳某人笑容可掬,燕行觉得太刺眼,必须要问问,该泼冷水要泼冷水,免得柳某人乐得忘乎所以。
“没啊,我是想着我给晁小公主当保镖的话,到时功劳不少,小美女回来应该又会请我吃饭,那样的话,加上上次的一顿,至少还有两顿大餐可吃,想着心情就美美哒。”他帮小美女去找伤害她的幕后主使人,又帮她保护她晁哥哥,可谓是大功一件,再努力刷刷好感,应该能请动小美女帮忙吧?
转而,柳大少又纠结不已,他和燕某人诓了小美女一回,他请她帮忙的话,也不知道她肯不肯应他请求。
“对了,有没小美女的最新消息?”纠结一秒,他又扔掉那份担忧,哪怕小美女还生气不帮忙,他也会继续不要脸的往前凑的,求到她愿意帮忙为止。
“没有,小萝莉在邯市下车,把人甩掉了。”
“噫,你的人是不是被发现了啊?”
“有可能,反正小丫头贼精,胆儿也贼大,我现在完全不担心小萝莉的安危,反而比较担心跟踪她的那些家伙的人身安全,谁成功跟踪到她,被发现的话说不定真的要贡献出生命给树木当肥料。”
“你……你说小美女会真的宰人?”柳大少震惊了,别告诉他小美女敢宰人啊,他接受无能。
“小萝莉学医的,心软的很,自然不会下手宰人,撒几把药把人弄晕或者把人点穴让自己脱身是很正常的自保手段,中招的倒霉蛋万一运气不好,正巧有野兽经过不幸成为猎物,那不能怨小萝莉是不是。”
望天,望地,柳向阳弱弱的摸摸心口:“古武弟子好可怕,懂中医的古武弟子更可怕,为了人身安全,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小美女。”
燕行也不管柳某人那副装怕怕的弱相,刮好脸,净面,收拾好自己,从衣柜里找出一只背包,把小萝莉帮太姥姥配的药装进去。
柳少赶紧儿的洗涮完毕,背上自己装书本和随身家当的背包,和燕某人下楼,他骑摩托车将燕某人送出学校到外面打车,然后自己再回青大。
因为刚过五点,上班族上学族还没出发,交通最是轻松,的士畅通无阻,用半个钟就到军医总院。
出租车在住院部楼前停,燕少下车,背着包直奔电梯上楼,到VIP住院部楼层,放轻手脚免得吵到其他住院家属休息,到太姥姥住的地方轻轻的敲敲门,再推门而进。
贺家人昨日上午回去了一拨,中午后接到电话,有些在重要工作岗位上的人便没有告假,傍晚,贺家退休的或不属公务员的几人去医院陪护,分别有:
贺老祖宗的长子贺子恭的第三子贺祺伟,次子贺子荣和他第三子贺祺诚的次子贺明新,即贺子荣之孙;贺家五子贺子华之次子贺祺杰与妻子蒋雨,即贺小八贺明韬的父母亲。
贺三贺子瑞之第四子贺祺灿,第三子贺祺煜的女儿贺明净。
贺家子字辈的媳妇们都是老太太了,到医院陪护没得反而让孩子们担心,她们没去医院,在家坐镇。
弟弟们来了,贺祺文昨晚回去休息以便第二天上班,他前天晚上赶至医院,昨天临时告假,如今老祖宗有恢复的希望,贺子瑞让他回去,贺祺文从军,现于军中后勤部工作,大校军阶。
饶是贺家只来到场一部分人,家属队伍已是极为庞大。
因为女士只有妯娌罗绣兰和蒋雨,贺盼盼和贺明净姐妹,因此四位负责给老祖宗换尿片,擦拭身子,其他事由男士们负责。
晚上男士们轮流守夜,贺子荣和贺子瑞年长,睡沙发;罗绣兰和蒋雨是孙媳妇辈,贺盼盼怀着宝宝,三位女士也坐沙发歪着打瞌睡;其他人有沙发坐坐,没地方坐在地上铺毛毯打地铺。
贺明盛贺明俊刚至5点就起来熬药,之后,贺明韬贺明新贺明净也起来帮忙,贺明净给老祖宗检查过身体,又坐下闭目养神。
贺家小辈们也早早把门上的保险栓取掉,而因燕少轻易就推门而入。
当听到敲门响,迷糊中的贺子瑞等人也惊醒,坐的坐起,爬的爬起,揉腰的,揉脸的,伸懒腰的,都睁着惺忪睡眼,嘴里咕嘀着什么“谁啊”“啊哟,天亮了啊”。
踏进门的燕行,举目一瞧,休息区只开两盏节能灯,浅色柔和灯光下,沙发上歪着几位,空地铺着毛毯,排粽子似的坐着几位中、青年人。
看到至亲们,他一双满是浩然正气的龙目闪耀柔和的光芒,俊美的容颜浮现出比三月春风还和煦的暖笑:“二舅公,三公舅早上好,七舅妈八舅舅十一舅舅十一舅妈十三舅舅早上好,二哥三哥五姐八哥十二弟十六弟早上好。”
那长一串的问好,说到姐弟们的排行时中间都不带停顿的,能把人听晕。
贺家兄弟各有二到四子女,长子贺子恭生长子贺祺文,在第三辈兄妹中排行第一;次子贺祺武,排行第四;三子贺祺伟,排行第八;四女贺祺星,排行第十;
贺家次子贺子荣生长子祝祺礼,排行第五;次女贺祺仪,排行第六;三子贺祺诚,排行十二;
贺家三子贺子瑞生长子贺祺书,排行第二;次女贺祺诗,排行第三,他们乃孪生龙凤胎;三子贺祺煜,排行第九;四子贺祺灿,排行十三;
贺家五子贺子华生长子贺祺英,排行第七;次子贺祺杰,排行十一。
贺家祺字辈当中贺祺文长子贺明宏,同辈兄弟姐妹总排行第一;次子贺明达,排行第六;
贺祺武有子贺明盛,排行第二;贺祺伟有子贺明茂,排行第七;贺祺礼生子贺明俊,排行第三;次子贺明智,排行十五。
贺祺书长子贺明熙,次女贺盼盼,两人亦是双生龙凤胎,在总排行中分别排行第四,第五。
贺祺诚长女贺明双,排行十四;次子贺明新,排行十六;
贺祺煜长女贺明净,排行十二;贺明灿长子贺明堂,排行十三;
贺祺英长子贺明朗,排行十一;贺祺杰长子贺明韬,次子贺明略,三女贺明晴,三人乃三胞胎,分别排行第八,第九,第十。
贺家第二代子辈兄弟四个,第三辈祺字辈共十二人,到第四辈时因计划生育政策,在国有企业上班的公务员只能生一胎,只有少数几个生得二胎,饶是如此,也发展成十六人的大队伍,不可谓不壮观,以此类推来,贺家也真正的枝繁叶茂,子孙兴旺,将来发子发孙发万家也不是梦。
罗绣兰乃贺家五次贺子华长子贺祺英之妻,蒋雨乃贺祺杰之妻,长辈们及小辈们称呼一律按贺家男子排行称呼其妻。
贺家子孙辈众多,因血脉关系,长相又极为相似,因此,当某一辈的兄弟姐妹站一起,外人很难分清谁是谁。
“小龙宝。”
“龙宝哥。”
贺家众人看到清雅明艳的青年进病房,被他美艳的笑容闪花了眼,一个个笑咪咪的,长辈们和比他大点哥姐们唤他小名,比他小点的老表亲昵的叫他龙宝哥。
“龙宝哥,你这么早就回来了啊。”贺明新跳起来,飞一般的冲向表哥。
他在第四代当中排行最小,虚岁十八岁,最是无拘无束,性子跳脱,也因最小,哥哥姐姐们宠着他,他也最淘气任性。
贺明新撒开脚丫子,呼呼一阵狂冲,冲到表哥身边,纵身一跳,像只八爪鱼似的跳到表哥身上,然后搂住人的脖子,像只树獭侧挂在表哥胸前。
贺子荣刚正经危坐,看到小孙子淘气的样子,眼角暴跳:“小十六,快撒手,这么大了还是坐没坐相站没相,像什么样子。”
贺二也是年过古稀的老人,头发间掺上银丝,虎着老脸,还挺有煞气的,可贺明新是谁,他是贺家最小的小魔王,才不怕爷爷的凶相,仅只扭头瞅瞅,无视爷爷的黑脸,继续拿表哥当树,挂着玩耍。
“二哥,大清早的别上火,又不是打架儿,孩子们爱咋的就咋的,你就当没看见。”贺子瑞坐端正,伸手拍哥哥的肩,安抚他的似狮子似的火爆脾气。
“你们这么纵着他,他不知天高地厚,没准哪天就会惹出事儿来。”
“二舅公,十六就是活泼了点,事非分明,明辩善恶,从没闯过不该闯的祸,您老就放心吧。”燕行大手一伸,伸手搂住小表弟的腰,用力一个旋转,将小表弟就那么不费吹灰之力的从脖子上捋下来,像老鹰拧小鸡似的搂住表弟的双腿,让他面朝上,将人倒提于手的晃啊晃。
“龙宝哥,快放我下来,啊啊啊,不玩了,房子在打转啦,哎哟,头晕了啊啊啊……啊!”
眼见得小弟被表弟倒腾得哇哇大叫,贺明盛几个当哥哥姐姐的只在旁嘻嘻的乐,十六遇上小龙宝,从来都是被秒收拾。
贺子荣和贺子瑞,贺祺礼等人也乐呵呵的看着小十六,他们谁也没去救场,皆作壁上观的看好戏,小十六被小龙宝倒提起来,他想起来又起不来,张牙舞爪的乱挥胳膊,怪逗人的。
“十六,告诉哥哥,你学业如何了?是逃课出来的还是请假来的?”
“龙宝哥,我没逃课,我下课后才过来的,等会就回学校,哥,快放我下来啦,你弟弟我腰都快断了啊。”
“不逃课的孩子才是好孩子。”燕行终于大方的伸手将人捞起来,让小表弟双足立地,伸手揉他的脑瓜子:“乖,刷牙洗脸赶紧去吃早餐回学校上课,放国庆假的时候再回家好好孝顺老祖宗。听说十五今年要参加秋季大学生运动会,你可不能输得惨不忍睹。”
“懂啦懂啦。”贺明新被晃来晃去晃得好几下,站稳后还有点小晕乎,嘴里小声的咕嘀:“十五哥最不可爱了,明明是文科生,运动神经还那么发达,妥妥的是打击我。”
燕行悠悠的笑,十五表弟明智在读大二,是位校田径运动健将,在体育方面力压十六,让小十六郁闷半死,而他不会告诉十六表弟他知道有一个孩子的运动天赋甩他们家十五几条街。
等小十六撒娇撒完了,贺明盛才问情况,问小医生又没有特别嘱咐,问小医生什么时候出发去采药,小龙宝怎么没送她去坐车等等。
燕行一一回答,告诉大家小萝莉昨晚就已出发,将自己带回来的药拿出来,告诉他们先熬哪些,后熬哪些,还有含嘴里的药和煮煲泡水喝的药。
其实,也不用担心弄错,每种药附带有说明字条,需要注意什么,需要用多少水,需要熬多久,都标注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贺家人把药如珍似宝的收起来,赶紧的洗涮,贺明新要上课,他也没跟大家一起吃早餐,跑去亲太奶奶一口,离医院去乘地铁回学校。
早点吃外卖,早餐后药也熬得差不多,倒出来冷凉,熬第三遍,到七点半第三遍药好,三合一,大家给老祖宗喂药,之后打包行李,送上车,等过八点半,医院工作人员正式交接完班,贺子荣贺子瑞亲自去找医生办理出院手续。
主治医生和院领导专家们都已知晓贺老祖宗病入膏肓,无力回天,家属希望老人在家里平静的度过最后时刻,他们也能理解家属的心情,同意家属请求,签字让贺家人办理出院手术。
院领导和主治医生签了字,办手续一路绿灯。
贺家众人和医护人员将贺老祖宗推下楼,燕行抱起太姥姥上车,贺子荣和贺子瑞同车而坐,贺祺礼等人再三向医护人员道谢后也分别登车,一排共七辆车排成队回贺家。
第一百十八章 探病
贺家人回的是贺子瑞住的大院,贺子瑞从政,从代表着副国级领导级别的政局委员退休,是老一届的最高级的几个委员之一。
在八九十年代,大院可算是最豪华的别墅区,至今住房保留着老样子,独门独栋独院,还有私人花园,虽然样式比不得那些花样百出的现代别墅,然而,它们的质量或者说所代表的意义远非外面的住宅可比。
贺三家住的是栋二层楼的土木混合结构住宅,小四合院式,也因如此,地方够宽,一家三四代人住完全没问题。
贺家有国家分拨下来的二个家庭保姆,一个司机,再加上贺家自己几代人,整个小院子里人气旺盛。
贺老祖宗这些年在儿子家轮流住,倒不是贺家兄弟妯娌们踢皮球,反而是因大家争着赡养老人,就算贺子恭和贺子华已去世,他们的媳妇加倍的孝顺老人,代丈夫尽孝。
有儿子儿媳妇们争着养自己,贺老祖宗晚年幸福,因手掌手背都是肉,她舍不得让孩子们失望,便今年住长子家,明年次子家,后年三子家,再后年在五儿子家,依此类推的在几个孩子家轮流打转。
今年轮到贺三家,贺子瑞夫妻和儿女孙辈们照顾老人。
贺子瑞等人回到大院不到二个钟,基本上整个大院的居民都知道贺三老爷子将贺老祖宗从医院接回家来了。
大院里住的都是退休的国级、部级领导干部们,还有就是现任常委家属,消息自然灵通得紧,各自一打听就打听到贺家老祖宗大限将至,之所以回家是因为家属希望老人在家里寿终正寝。
如此一来,不管是出于人情往来,还是出于情面,各家当然要去贺三老爷子家探视,如果现在不去探病,当等贺老祖宗驾鹤西归之后再去,那样莫说别人以为是虚情假义,就是自己也不好意思。
于是,大院里住的人家陆续登贺家探病。
最先到贺家探视的是挨最近的左邻右舍,或男或女,贺子瑞和老妻率孩子们彬彬有礼的接待友邻们,贺三老妻柴溪,江南人氏,温婉端庄,就算是年过古稀,乍一看颇像刚五六十岁的人。
将老祖宗接回家,贺祺礼、贺祺伟、贺祺杰兄弟们便先回,他们各有工作,贺祺礼和贺祺伟比较自由,但因过几天马上要放国庆假,有许多事需要他们做决策,必须得去处理,而贺祺杰夫妻两是大学讲师,下午要授课。
贺明盛、贺明俊也先去上工,贺明净贺明韬和贺盼盼仨也有自己的工作,他们的工作压力不大,因此和罗绣兰留在家照顾老祖宗,燕行也没走,他还需观察观察情况。
两保姆在准备午饭,贺家老少们待客送客,刚将一对来探病的老年夫妻送出院子,大家正想转身进屋,又见一位老太太姗姗而来。
贺家老少们认得来人,那位老太太就是王老太太,即曾是小龙宝小青梅王玉璇的奶奶。
王玉璇的爷爷王国宏也是国家某部委员,比贺三略低一级,贺三是副国级,王老是高官。
王老太太也是年过七十的老太太,保养得极好,看着也像是刚及花甲之年,只有几撮银发,头发梳成髻,她不服老,穿时尚纱袖连身裙,远看还以为是中年妇女。
王老太太提着一盒高级燕窝粥,走到离贺三家较远的地方便见有人从贺三家出来,她本来想打探打探情况,心里也好有心数,琢磨该说什么,奈何那位住的方向跟她家相反,走岔道去另一个方向,她便作罢,赶紧的去贺家。
“又来了。”贺盼盼小声咕嘀一声,转而笑咪咪的:“奶奶,您和爷爷、二爷爷回去坐,有我们小辈在外面接待就可以了。”
“也好。”贺子瑞想想觉得对。
“小盼啊,有什么情绪可别流露出来啊。”老太太不放心孙女,嘱咐一句,她们家孩子们个个都是顶级好孩子,大多比较沉稳干练,盼盼就是个直性子,不怎么藏得住话和情绪,她担心孙女会露出明显的恶意,那样容易坏事儿。
昨天下午,贺家自家人私下里开过会议,通了气,人人对自家老祖宗的情况也心中有数,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和儿媳妇孩子们接到从医院里打来的电话,亲自整理老祖宗那天吃过的东西,找到了那包还没吃完的生姜片,分成两份包装,一包让儿孙辈们以作线索去查来源,另一部分和王家送来的人参全部密封锁进保险箱。
老祖宗因外物而差点致命,对于贺家来说那种事绝对不能忍,将老祖宗接回家,有家属二十四小时在家,安全有保障,贺家儿孙辈们接下来就会展开调查排查工作,在没有结果出来前,不宜打草惊蛇。
贺三老太太是怕孙女性子太直,管不住自己的情绪让王老太太有所察觉,反而不利于自家人行动。
“奶奶,您宝贝孙女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知道该怎么做,您们这些镇宅之宝就回家坐着吧,好歹让我们也表现表现嘛。”贺盼盼冲奶奶调皮的吐吐舌头。
“子瑞,我们歇去,给孩子们表现机会。”贺子荣深觉贺小五说得有理,笑着往里走。
贺三夫妻也不磨蹭,慢悠悠的转身回客厅,罗绣兰也跟回去,给长辈们削水果,泡茶。
王老太太走到贺三院外,还没到院门那里,透过那茂盛的茶花树,看到楼前的几个俊男美女,她快退了两步,借着树挡身再仔细望去,不由微微的眯眯眼儿,燕行也回来了?
看到那个俊美清贵,儒雅飘逸的燕家后辈,王老太太一阵踟蹰,不知要不要现在就去贺家,燕行和玉璇青梅竹马,她也挺赞成两孩子配成对儿,哪知玉璇最后竟然选中燕行异母继弟,而且,玉璇跟燕行还闹了不愉快,让她有时也颇难为情。
就在她踟蹰的当儿,贺明净喜气洋洋的往前迎:“王奶奶,您老又来看我们太奶奶啦,快请进来,外面日头大,晒久了容易头晕。”
贺明韬悄悄的眨眼,小十二也越来越沉稳啦,他瞅瞅五姐和龙宝哥,三人异口同声的喊:“王奶奶好!”
“哎。”贺家孩子们已看到自己,王老太太再没退路,自己绕出花树,走向贺三院子。
她刚到院门,贺明净便小跑到达,亲亲热热的搀扶住王老太太,顺手接过她提来的礼品:“王奶奶,您老关心我们太奶奶,我们这些小辈就已感动莫名,哪还能劳您破费,您老以后来陪我们太奶奶和我们三奶奶说话儿想来就来,邻里之间,老朋友之间来往蹿门儿次次带礼物显得多生疏。”
“才多会子没见,你这丫头嘴巴越来越能说会道了啊,我以前可是空手来的呀,你么这说得我都快不好意思。”
“王奶奶,我上次来三爷爷家是一个多月前,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隔这么久,您老会对我刮目相看很正常。”
“王奶奶,几日不见,您老红光满面,气色红润,也越发的精神哟。”贺盼盼也迎到院子中,和小十二一起扶王老太太。
被贺家一对姐妹左右搀扶,感受着贺家人的重视,王老太太挺受用,乐呵呵连说“哪里哪里”。
贺明韬和燕行两人闪到一边,跟在王老太太后面进屋。
燕家小孩没有说什么,连面部表情也没变化,好似对自己也没什么成见,王老太太略略放心,进贺三家。
贺三老太太柴溪与王老太太是同辈人,两人像姐妹似的手拉手的坐下说话,小辈们上茶,上水果和干果、瓜子。
贺三和贺二是男士,只当陪客人员,主要还是由柴溪招待王老太太,寒喧几句,王老太太细致的问贺老祖宗的病情,提出想去看看老人家。
“感谢王夫人对家母的关心,家母处于极度虚弱之中,医生嘱咐尽量隔离静养比较好,我们遵医嘱,租来无菌移动手术室病房安置在家母卧房,就连我们家属也不能随意探视,你的好意和关心我们心领,不敢请王夫人移贺探视家母,失礼之处还请原谅一二。”贺子瑞深感抱歉的婉拒客人的要求。
小医生再三嘱咐过不要轻易让人接近病人,以免有人身带不干净的东西进去,之前,他们也婉言拒了另几位客人探视病人的好意,王老太太还有嫌疑,他们更加不可能让人去看老祖宗。
“哦,这样啊,倒是我冒眜了,给你们添麻烦。”王老太太有点小尴尬,她不知情,冒然提出要去看病人,让家属为难。
“你客气了……”
不能探视病人,王老太太略略坐了坐便告辞,贺家人客客气气的送出家门,目送她出了院子远去才转身进家,没了外人,贺家众人也不用再保持微笑。
“小龙宝,你怎么看?”贺子瑞眼神凌厉,满脸煞气。
贺二贺子荣是农牧行业的专家,在农牧业方面是一把好手,却不懂弯弯道道人情世故等烦琐事,不管家族里的重大事儿,在各种大决策问题上,他听弟弟和儿子侄儿们的,只听只发表意见和建议,不当家作主。
“目前看不出来,如果他们家是参与者或是主谋者,估计也是瞒了老太太的,怕妇人之仁吧。”
“嗯。”贺子瑞点头:“以后咱们家严防死守,但凡王家或者跟王家有亲的、走得近的人家一律列为防范对象,不能让人靠近老祖宗,不是自己人送来的东西更不能入口,全部打包密封。”
贺明韬几个频频点头,不管别人送啥,但凡不能绝对信任的人家送的,哪怕东西浪费了也不能吃,更不能出现在老祖宗面前。
已临近中午,还没去贺家蹿门的人也先歇了心思,决定下午再去拜访。
王老太太从贺家离开直接回家,家里只有保姆和她二儿子的女儿。
王家住的是栋二层小楼,比贺三家的住宅窄很多,她回到家,家里老头还没回来,因老头子经常跑去跟好友们喝茶整天不着家,她习惯了。
王国宏两个儿子,大儿子是京市市长,小儿子在铁道部任职,王老曾经也住铁道部家属大院,后来逐步升级搬到与职务相对应的大院住,小儿子仍在铁道部,因此仍居家属那边大院。
“奶奶,您回来啦。”王玉璇看到奶奶回来,跑起来,欢快的迎接,到门口抱住奶奶的胳膊:“奶奶,你急急的叫我回来有啥好事儿啊?”
“贺家老祖宗出院了,这个时候多去走走有利于借此机会修复你和燕行的关系,我叫你过来,就是想带你去探病。”王老太太看到孙女,宠溺的摸摸孩子的头发。
她只有一个孙子一个孙女,孙子长得不像她,孙女最肖似她,老人家也特别偏爱小孙女。
“噫,贺老祖宗出院了啊,病好了?”王玉璇惊讶得睁大眼儿,贺老祖宗入院后说情况挺严重,这么快就转危为安,老人家不愧是有福的老寿星,每次都能化险为夷。
“不是病好了,是快不行了,放弃医治,回来等死。”王老太太就着孙女的搀扶住下,享受着孙女体贴的帮揉肩捶背服务。
“我刚去时看到燕行也在,看贺家众人强颜欢笑,这次估计贺老祖宗是好不了的,他们只是想让老人无牵无挂的走得安心才故作轻松,老人大概没几天好活,这是你的机会,多去走走,关心关心,燕行对他太姥姥言听计从,你关心得恰到好处,他念着他太姥姥的面子,也不可能再斤斤计较,一来二去自然也就能冰释前嫌。我们王家家族远不及贺家和柳家兴旺,你大伯他一个人力量有限,你只要搞定了燕行,有燕行护着你,等着有贺家和柳家两棵树当靠山,你什么时候都能高枕无忧。”
“好的,奶奶,我懂了。”王玉璇顺从的听奶奶教导,奶奶说得没错,当初燕行跟她没生嫌隙时,柳家和贺家对她和善亲近,当她跟燕行闹了矛盾,柳家和贺家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除了表面客套,在某些场合,明里暗里再也没有谁袒护她。
“奶奶,赵宗泽还在外面等我一起去吃饭,没其他事我先走啦,我吃完饭顺便去买礼物回来下午或者明天探病,以示诚心。”
“就这么点时间还惦记着他,真是女大不中留。”王老太太嗔责一眼,自己又笑了起来:“我知道你们小两口如胶似漆,恩爱得很,不用特别跟我说明的。”
“奶奶又笑话我,我不去了。”
“哦,行,那就让他在外面等,你在家吃饭。”
“不要啦,奶奶又捉弄我,奶奶,我出去了啊。”
“去吧去吧,赶紧儿的。”
王老太太好笑的将孙女赶走,比起燕行来,赵宗泽无论是长相还是能力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燕行甩赵宗泽十条街,奈何玉璇就中意赵宗泽,好在赵宗泽对玉璇好,那样就够了。
王玉璇提起自己的包,撑太阳伞,走向大院大门,大院守卫很严,一般人进不去,就算赵宗泽和王玉璇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他也没资格任意进,想进去还得要王家老太太或王老跟门卫打招呼,先登记才行,一二次还行,次数多了,王老夫妻也拉不下脸,因此除了重大日子,王玉璇也不好意思带赵宗泽进大院。
赵宗泽的车子停在大院外面,他坐车上等,等得心烦意燥,人还没出来,差点想打电话问王玉璇是不是不去吃饭了。
当终于看见王玉璇的身影从大院里出来,他收起来脸上的不耐烦,下车,小跑去迎接,到大院门外接到人,赶紧抢过伞帮她遮太阳,走到车旁拉开车门,侍候她上车,帮她绑好安全带,再绕过车头回驾驶室。
“小璇,爷爷奶奶身体好不好,打电话叫你没什么事儿吧?”车开动,他关心的问原因。
“没什么重要的事,奶奶说贺家老祖宗快不行了,大概就这几天的事,叫我回去是想带我去探探病,改善一下我和小龙宝的紧张关系。”
“啊,是那样啊,前几天你还去探望过,贺家老太太身体挺好的呀,这才几天儿就不太好了,真是天有不测风云啊,下午我去买点礼物,你带去探病。”赵宗泽眼底划过兴奋之色,嘴上温和的表示意外。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上次带的姜糖,老人家吃了说挺好吃,你在哪买的,我们再去买点,说不定老人家会喜欢。”
“上次那种姜糖啊,那是医院一位主任送我的自制土特产,商场里买不到的,我就得到那么一小包,上次你说贺家老祖宗爱吃姜糖就给你拿去探病了,可惜已经没了,还有的话你拿去送给老人家吃,说不定老人家吃了有胃口,病很快就能好起来。”
“没有土特产,我们去商场买点就行了。”
“嗯,听你的。我们先去XX吃饭,我点好了餐,过去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