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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千章

    某只灵魂喊出“天地瞳”时,乐韵察觉到了他从灵魂中藏不住的惊恐,不禁纳闷,那只魂究竟惧怕什么?

    如果天地瞳是非常神奇的眼睛,为毛那只爱啃翡翠的万事通小狐狸从没提及过?

    乐韵还在纳闷眼睛是怎么回事,想着等十月末去沙漠接小狐狸和小灰灰时再问问万事通小狐狸天地瞳的事儿。

    乍听得某只魂竟自动承认是他暗中针对乐家,并没有意外。

    她家师祖能从异界而来,某只灵魂的本体自然也能。

    她在见到给姑姑和黄家某位死人结阴阳婚的符纸就推测术士身份不一般,如今得以证实。

    灵魂承认他与太爷爷的师父有旧怨才针对乐家,还承认了他造了孽业,也说明太爷爷原家庭破碎和太爷爷后来的一切遭遇,以及爷爷在圣武山被人夺去祖传之物、姑姑被黄家害死,乐家的种种劫难都有他的手笔。

    所以,她的猜测都是对的。

    灵魂说自散就自散,散得干脆利落。

    看着消散的光点,乐韵“嗤”的冷笑,他不会以为他造的孽只认个错,自散了一缕分魂就能赎罪?

    讲真,某只魂与太爷爷的师父有怨,发现太爷爷得到的东西从而直接抢夺走了,并没有对乐家人造成其他伤害,现在他认个错,自散一魂分魂,她确实可以大方的不再追究。

    可他做了什么?

    他在暗处兴风作浪,害得太爷爷家破人亡不说,当太爷爷远走他乡再次成家,他还没完没了。

    加害了乐家四代人,直到现在还没罢休,还想赶尽杀绝,因为猜测到她有特殊依仗知道绝不是她的对手才认错。

    他与乐家之间,可是有着人命的大仇。

    且不说太爷爷的父母之死他必须承担一部份责任,害死她姑姑,可是一条人命债。

    灵魂干脆的畏罪自散,其实也是怕她抓他的灵魂用搜魂术,更怕她用了搜魂术知道他的本体藏在哪,在盛怒之下立马去找出来摧毁。

    他自散分魂前还画了一张大饼,想让她在找到他的躯体时为了他说的补偿而不毁灭他的神魂。

    某只灵魂在自散前也不忘耍心眼,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乐韵冷森森地盯着灵魂光点消散了,不慌不忙地摸出一把符纸摆了一个符阵,坐于阵中,不停地打出手诀。

    约摸七八分钟后,原本空荡无光的地方,闪现出几点微弱的光点。

    光点很弱很弱,好似风一吹就会消散。

    随着乐韵不停的打出手印,越来越多的小光点冒了出来。

    过了数分钟之后,再没有新的光点出现。

    细细碎碎的微弱光亮,像是遥远星空中的星子。

    乐韵一手结手印,一手扔出一张符纸。

    那张符纸浮于空中,散发出淡淡的金光。

    那些微弱的小光点受到了牵引,从四面八方向符纸涌去,争先恐后地钻进了符纸金光照耀圈内,被吸入符内。

    符纸将小光点全部纳尽,金光敛尽。

    乐韵在符纸下落时伸手接住,再找出一只木盒子,在盒内铺了几张符,将收集了小光点的符纸放在盒内密封起来。

    某只灵魂想自散神魂赎罪,她偏不能让他如意。

    主魂与分魂之间是有感应的,但分魂没有被主魂重新融合前,主魂并不能同步分魂的经历和记忆。

    某灵魂自散了分魂,也等于切断了与主魂的联系。

    倘若她没有找到他的躯体,他还有其他的分魂,待其他分魂收集足够的魂力修补好了主魂,他有机会重返他的世界。

    他若回去了,就算她哪天追过去,他完全可以否认他分魂曾许的空头支票,也会否认他对乐家犯下罪行。

    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乐韵不会给对头机会,他想自散神魂保护主魂,她自有办法再次将他溃散的神魂重聚起来。

    神魂自散与神魂被灭的结果是不一样的,被其他力量消灭的神魂,是真正的湮灭于天地之间。

    自散的神魂,是以另一种能量重归天地间。

    某只灵魂自己散掉神魂,短时间内还没重于归天地,可以重聚起来。

    乐韵将收集了某只分魂碎片的符纸收藏好,再将召魂阵的符纸齐集,用打火机点燃烧掉。

    搞定了某只灵魂,收起了后来放置的小阵盘,再转到了阵中央,站在隐密的位置观察被圈护在阵中心保护起来没受任何干扰的篝火宴。

    篝火烧得很旺,牧民们有的围着火堆跳舞,不跳舞的人在帐篷内合着拍子唱歌,抱着马头琴的人激昂地弹奏。

    帐篷内也有一个“乐韵”,与真正的乐韵一模一样,她抱着的“乐善”与乐善也一模一样。

    乐韵对于代替自己坐在帐篷里的木偶超满意,笑咪咪地观察另两拔人安排的探子。

    探子们也沉得住气,并没有异动。

    观看了一阵,乐韵给两拨探子群下了精神暗示,以防他们久等不到他们的人行动自作主张的做出什么挟持人持的事。

    她再转移到距离厕所不远的一个域内,以精神力控制住艾某人那边的一拨人,让他们以上茅房的理由离开帐篷。

    被控制住的一拨人,出了篝火宴现场,走到了小萝莉面前。

    乐韵拿出夜明珠照明,再拿出照机,给每个人拍了照,再从他们携带的腰包里掏出证件拍了照,再将人放回去。

    为了不浪费时间和精力,她没对探子们搜魂,探子就是些小些虾米,要搜魂也是搜叫罗三的那种角色。

    拍了照,记住了是哪些人,回头交给柳帅哥他们查,说不定能从哪些人的活动范围推测出某只灵魂本体藏在哪些区域。

    收集了某只灵魂那边一拨探子的脸照,再以同样的方式将贞夫人那边的探子也召唤到眼前,收集脸照。

    让第二拨探子送回篝火宴现场,乐韵拿出人造洞府扔地上,自己进洞府先对某只灵魂寄生的那人进行搜魂。

    她没有抽取某人的记忆,是查看他的记忆,就算搜了他的魂,他也不变痴傻。

    因为是读取人的记忆,乐韵花了将近五个钟才将他重要的记忆浏览完。

    那人姓艾,叫艾明,是个孤儿,是被毒宗一位长老捡到,发现他竟然适合修真,收作弟子,取名艾明。

    艾明也喜欢研究奇奇怪怪的东西,跟着师父学制毒、学养蛊。

    寄生在他识海里的灵魂自称姓“摊”,据传是毒宗的老祖宗,他不放心毒宗所以化为灵魂一直守护着毒宗。

    在艾明五十多岁时,摊老祖才出现在他脑子里,他的记忆里是摊老祖说是他无意间唤醒了摊老祖留在人间的魂。

    被唤醒的摊老祖,从艾明那里知道毒宗弟子一代不如一代,暴跳如雷,后来教导他修习之法,教他毒术和蛊术。

    也因摊老祖教导,原本在毒术方面天赋一般的艾明,大有长进,再有摊老祖宗赚送的空间戒指和一些资源,他才得以筑基成功。

    而艾明的记忆里,并没有对锡市乐家和针对乐源的记忆,他针对乐家暗中下手的记忆是在乐源落户梅村,乐鸿出生后。

    其实,真正对乐家下手的是某只灵魂,因为某只灵魂用了艾明的身躯行动,记忆共享。

    艾明的灵魂弱,某只灵魂强,他被“控制”做了事什么他自己本人并不清楚是在被控制下做的。

    至于某只灵魂的真正身份,艾明自然不知道,更不可能知道某只灵魂的本体在哪。

    而且,他还被有被抹除掉了部分记忆,估计那些记忆与某只灵魂有关,被某只灵魂给抽取了。

    他的记忆没有被抹除,大约也是因为这次事发突然,那只灵魂就算想抽取或抹掉艾明的记忆也来不及。

    乐韵推测某只灵魂之前可能寄养在艾明的师父识海里,然后再找到灵魂相合度高的艾明进行培养,然后再转移到艾明识海里润养。

    再之前,可能是寄在在艾明师父的师父身上,再依此类推,他从毒宗最初代开始收徒弟其实就是为自己的灵魂找合适的寄生容器。

    总体来论,其实艾明的记忆并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重要消息,只能证明某只灵魂确实是加害乐家的幕后黑手。

    对艾明搜了魂,乐韵在他身上也下了神识印记,如果某只灵魂有其他分魂,在发现艾明身上没了分魂的踪迹时如果对他搜魂必定会触动她的神识印记,她自然会有感应。

    用了搜魂术,也耗了不少精神力,乐韵没再继续,眼见距天亮也没多久,出了人造移动洞府,先去直升机那边,将老爸和凤婶从星核空间挪出来,仍然让他们在直升机里睡觉。

    她在送老爸和凤婶到直升机上睡觉时就将暗中偷龙转凤,将老爸凤婶点了睡穴旁顾回星核空间,换了两个木偶人在飞机上。

    然后再去上厕所时,将弟弟也调包。

    将老爸凤婶安置好,再去把代替自己的木偶召唤到身边,解除掉术法,将木偶收起来,再从星核空间将弟弟挪出来抱在手里,自己回篝火宴现场。

    乐韵抱着睡得香喷喷的弟弟回到帐篷,又在大奶奶身侧坐下,趁人不注意时,悄悄伸手进桌子底下,取符将藏在餐桌下的阵法盘给重印起来,再扔回储物戒内。

第一千零一章

    宝音老奶奶做寿酒,德高望重的老人们用餐的桌子都是牧民家即能下棋又能当餐桌的本土风格的桌几。

    桌几底与地面的缝比较小,脚是进不去的,小孩子的手可以伸进去。

    乐韵的手小巧纤细,将手伸进桌底完全没问题,阵法阵盘放在桌底非常安全,也没人会想到桌底下藏着东西。

    阵法阵盘被封印,大阵悄地声息的隐去。

    天空的星星是真的,从从远处带来的青草香味也是真实的。

    凌晨的气温比较低,让人感觉到了凉意。

    好在牧世喝酒跳舞,浑身都是劲儿,没发觉气温和周遭的变化。

    收起了阵盘,乐小同学淡定地收回了手,又悄悄往身边撒了两把清味很淡的药粉。

    药粉的气味,是清淡型,慢慢挥发开去,覆盖的范围越来越宽。

    过了约半个钟,定居点几户牧民家的狗睡醒了,鸡也精神了。

    在牧民热热闹闹地喝酒跳舞时,有公鸡打鸣,有时狗狗也偶尔叫了几块。

    牧民定居点恢复了正常,就连空气也格外清新。

    篝火宴又持续了了几十分钟,天终于亮了。

    草原的清晨,清风徐徐,天空如洗过般的干净,有河流的地方,水气升腾成雾,有牧民定居的地方,薄雾与炊烟袅袅升起。

    休整了一夜的草儿,精神抖擞,遥远的地方传来咩咩羊叫声,哞哞牛叫声和马的嘶鸣声,还有蟋蟀的歌声。

    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宝音老太太家,盛大的篝火宴也进入尾声。

    篝火宴上载歌载舞了一整晚的客人们,因主人的热情款待而心情愉悦,齐齐向宝音老奶奶向乐家主人们敬酒致谢。

    宝音老太太与同族老少们唱着歌,回敬客人。

    客人敬主人,主人敬客人,互相敬了一回又一回,当太阳即将升起时,客们与主人们共饮了代表友谊深厚的辞别酒,客人纷纷告辞。

    吃吃喝喝一整晚,酒足饭饱,客人们回去也不用吃早饭了。

    主人们送客。

    来自其他村的客人牵着着马步行了几十米,翻身上马,打马而去。

    同村的牧民们,也各自先归家去照顾家畜,来自不同所属的两拨游客,也随带他们来做客的牧民们离开,回去后都分别向主人家告了别,各自离去。

    宴会结束,小孩子们兴奋地奔跑。

    乐家还有些亲友没走,会留下来玩一二天或者吃了早饭或午饭才回家。

    在宝音奶奶家帮忙的牧民,与乐家男女们收拾席间的餐盘酒水,张罗早饭,就算都不饿,但是,早餐的仪式还得有。

    送走了客人,乐小同学带弟弟去叫醒老爸和凤婶,一起去洗了脸,陪大姑奶奶喝用新鲜的羊奶调配的奶茶。

    做早饭的青年们速度很快,在太阳升起来前就将早饭做好,在开饭前,定居点的牧民们也自发到宝音老太太家吃早饭。

    早晨的太阳爬上天空时,早饭也开饭,那初升的阳光照着还在燃烧的篝火,食物的香味和着火焰味,满满的是人间烟火味。

    早餐有粥和烙饼,肉比较小,以去油腻的青菜和奶制品为主。

    美美的享用了一顿清淡适宜的早点,牧民们各归各家,帮忙干活的部分牧民留下帮收拾整理物品。

    宝音老太太拉了娘家的侄儿侄媳妇和侄孙,与同族兄弟们、亲友们一起到帐篷里说体己话。

    乐健兄弟姐妹与年长的侄辈们也进帐篷,由年青辈的人收拾办宴的各种食材和用品。

    结果,老人们刚说了不到半个钟的话,一支人马急驰而来。

    来客是定居点的村委会所在的那个村的头人和他兄弟家几人,他们是篝火宴的客人之一,估计刚回到家,然后转而出发来了乐家。

    客人个个穿着崭新的衣服,收拾得干干净净,牵来了一头羊,还有带着很多礼物。

    乐家树字辈和云字辈的人也不清楚客人为何而来,去迎接来了客,请进大帐篷招待。

    村委来的头人带着几人进了大帐篷,到了宝音老太太面前,行礼问好,然后从兄弟手里接过用哈达托着装有礼物的盘子,呈上去给宝音老太太过目。

    那只羊也没落下,牵到了桌前。

    宝音老太太和乐健等老年人看到礼物已经明白,某位头人带人来求亲!

    乐健等人不太好问,宝音老太太年长,没什么顾忌,直接问:“您家想求娶我的哪位小孙孙?”

    “宝音奶奶,我家侄儿童满月想求娶乐家最美丽的明珠——乐云朵姑娘。我家侄儿满月钟情于云朵姑娘已久,前些年有些忌晦,不敢上门求亲,直到这满了三十七岁才敢来。

    原本童家想在昨天来求婚,有恐失礼于贵客前,才改今天来,希望童家能沾点宝音奶奶您这位人瑞的福气。

    我侄儿愿献上他所有的身家求聚云朵姑娘,云朵姑娘愿意下嫁童家,童家必待她如珠如宝,待她的孩子如亲生。倘若乐家不舍得云朵姑娘出嫁,满月也愿意上门。”

    头人童哈赤,也是村委会的支书,他与附近各个定居点的头人熟,来求婚的则是他兄弟的儿子,是他嫡亲的侄儿。

    头人家姓童姓,也是蒙改汉姓,他家原姓冬佳氏,冬佳氏是蒙古族的大姓,人口很多,分布也较广。

    童哈赤说是他侄子童满月求娶乐家乐云朵,宝音老太太与众儿孙们齐齐一愣。

    他们都知道童满月,或者说方圆七八十里的牧民们差不多都知道。

    那位青年出生于月满的十五,所以取名满月,高大健壮,少年时代开始就是摔跤好手,骑射功夫也是青年们中的佼佼者。

    他本人样貌好,家世也好,可惜,婚姻却极不顺,第一个求娶的对象,在他们上门说媒时主家还在考虑,结果姑娘有意中人,自然没成。

    第二个想求娶的对象,还没去说媒呢,就传出来那位与人订下了婚盟。

    第三位,嗯,那位略好一点,媒人上门说了媒,女方父母也许了,结果那姑娘反悔了,同样没成。

    然后第四位,是他去市里工作,自由恋爱,最终也黄了。

    第五位,别人介绍的,也因各种原因吹了。

    第六位……好吧,没有第六位,因为有人刚透露点是想给他帮介绍对象的意思,但凡有适龄姑娘家的亲友们都婉拒了。

    那娃就那么给耽误了,如今还是黄花大闺男。

    如此,那娃也成了十里八村最出名的找媳妇困难户。

    而倒霉催的娃,年龄比乐云朵还小三岁。

    乐家知情人的目光,落在了媒人公旁的高大青年身上。

    乐韵听到有人来给云朵小表姐求亲,也差点噎着,那什么,这是不是太巧了,在大姑奶奶家走个亲,竟然能亲眼看见蒙古族的求亲仪式?

    乐云朵是乐家数辈中现今唯一的离婚人士,她有一儿一女,原本与丈夫是从小学读书时就认识,属自由恋爱。

    她丈夫的村子在村委会的另一个方向,与乐家离得有点远,男女双方都是高中文化,毕业后去了大城市做工,算是青梅竹马。

    刚结婚的几年,也算是恩爱夫妻,再后来,嗯,她的丈夫,在工作中认识了来一位自外省、对草原满怀憧憬的姑娘,一来二去相恋,出轨了。

    乐云朵是乐家云字辈中最小的女孩,也是父母的老来女,是被长辈兄弟姐妹们千娇百宠长大的女孩子,哪里会委屈求全,发现丈夫变心,干脆利落的离婚。

    她不仅离了婚,连孩子也带回了娘家,并给孩子们改了乐姓,如今大女孩读初三,小的儿子今年下半年升初一。

    身为当事人的乐云朵,听闻媒人保媒是求娶她,惊呆了。

    若说乐家老少是震惊,还有两个老年男女则是大惊失色!

    那两人是乐云朵的前公公婆婆,乐云朵将孩子带回了娘家,与前夫断得干干净净,但与前公婆并没有翻脸。

    她的公公婆婆想念孙子孙女,有时去学校看孩子,有时来乐家,逢年过节也会来乐家走动。

    因乐云朵的丈夫出轨与他父母无关,孩子的爷奶对孩子对乐云朵都十分疼爱,乐家也没迁怒他们。

    这次,乐云朵的公公婆婆也来给宝音老太太祝寿,乐家也没将他们拒之门外,老两口子想顺便与孩子亲近亲近,所以也还没走。

    章家来求娶乐云朵,老年男女急得直掉汗,偏偏什么都不能做。

    乐家众人与姻亲等人,震惊过后,好似心有灵犀似的,齐唰唰地望向了老太太的娘家小侄女。

    别问他们为什么看向小姑娘而不是看向她爹娘,问了就是只要眼不瞎,都能看出来老太太娘家那边是小姑娘当家做主。

    想知道乐云朵外祖祖家的意思,自然要问小姑娘。

    章家人也懂,也紧张地望向了乐家的贵客。

    宝音老太太见自家人和姻亲们全望向自家的内侄孙女,也藏着掩着,笑着问:“乐乐好孩子,对于你云朵小表姐的后半辈子,你有没什么建议?”

    被众人盯着得头皮发炸的乐韵,表面稳如老狗,实则心里想溜,被大姑奶奶拎出来,避无可避。

    大姑奶奶家还有那么多长辈,自然不可能真让她做主,在姑奶奶问她的意思,是代表对娘家的尊重。

    想了想,乐韵才答复:“个人觉得,云朵小表姐还年青,遇到了合适的对象,再组家庭是好事。

    反正,只要小表姐不是还有想与前夫再续前缘的心思,其他无论是何种选择,我全力支持。”

    乐家众人皆明白,外祖祖家那边是赞同云朵再嫁的,皆禁不住欢喜,个个笑容满面。

    乐云开做为乐家长子长孙,也是乐云朵的大哥,听到小表妹的话,更是禁不住满心欢喜地附合:“对,我也是这么想的,云朵她愿不愿意再婚,我们都不勉强,只要不回头就好。”

    “嗯,”乐韵重重点头:“再不再嫁无所谓,好马吃回头草,绝不能回头。出轨与家暴,只有零次与无数次,千万别相信出过轨的男人会改,要知道狗改不了吃屎的本性。

    钱掉进了茅坑,必须要捞起来,毕竟是那血汗钱,捞出来洗一洗再花出去就是。

    要是衣服掉进了茅坑,就算再喜欢那件衣服,捞出来洗干净了也没谁愿意再穿,穿着那得多膈应。

    不管男女,出轨的人就像是掉进茅坑里的衣服,在我看来就算捞起来洗干净了也是垃圾。

    没谁离了谁就活不下去,云朵小表姐当年要是选择忍气吞声,还愿意跟那种垃圾做夫妻,我理都不会理她。”

    宝音老太太与乐健等人,更是连连点头认同其观点。

    被提亲给弄昨头脑发懵的乐云朵,再被小表妹一顿发言给整得更懵了,悄悄地看向了前夫的父母,果然看到前公婆脸色惨白。

    她明白前公公婆婆婆为什么深受打击的样子。

    她的前夫,离婚后与他出轨的对象结婚,也生了两个孩子,然而,犹如她与他的姻婚一样,感情被油盐柴米和生活琐碎所打败,那两人在两年前也离了婚。

    她的前公婆,希望她与前夫复婚,暗中请人来试探过她和孩子,以及她哥哥嫂嫂和长辈们的口风。

    如今,小表妹一番话,表明外祖祖家绝不赞同她复婚,前公婆的那点想法注定再不可能见光,他们哪能不失望。

    乐云朵明白家中长辈们和哥哥们的担心,也做出了决定,当着亲友们的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好马不吃回头草,我不会回头的,宁愿孤老也不复婚。”

    乐云开激动得几乎要落泪:“云朵,你能这样想就好,你有十几个哥哥,还有几十个堂哥族哥们,家里但凡有哥哥们一口吃的就少不了你们娘三个的,就算你不再嫁,将来有儿子有侄儿们养你,不要怕。”

    “大哥说得对,云朵是哥哥们捧掌心长大的妹妹,哥哥们见不得你受任何委屈,就算将来哥哥们老了,还有侄儿们为你撑腰。”

    乐云悦乐云明等人纷纷响应大哥的话,乐家兄弟如此之多,若还能让乐家的姑娘们在男家委屈求全,他们哪有脸立足草原。

    乐云朵眼中噙着泪花,她懂,因为有娘家哥哥们和长辈们撑腰,当初她才敢义无反顾地带了孩子回娘家,也敢强势地给孩子改随母姓。

第一千零二章

    一段小小的插曲随着乐云朵的坚定表态而暂时结束,乐云开与兄弟们皆暗中感激小表妹。

    他们知道云朵的前夫前两年离婚了,也知道云朵前公婆暗中请人来探问云朵和两个孩子的口风,也旁敲侧西的想让云朵与他们儿子复婚。

    讲真,他们这些兄弟与长辈都不赞成云朵复婚,因云朵没表态,而且,那边也没有直接找他们来说合,所以他们也没表明反对的立场。

    今天当着云朵前公婆的面,老祖母提了个头,小表妹又代表外祖祖家表示了反对,他们也正好趁机表明乐家的态度。

    小表妹真真是个水晶心肝的人儿,就这么断了云朵前夫家想复合的心思,为云朵甩掉了大麻烦。

    兄弟们心情非常好,权当自己眼瞎,谁也没去见云朵前公婆是何表情。

    外祖家的小侄女阐明的立明,乐健与兄弟姐妹们自不必发表意思,全由老母亲作主。

    宝音老太太看了看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精神饱满的童家青年,也没当众问小孙女的意思,让孩子们将礼物搬下去。

    收下了礼物,也表示女方有考虑结亲的可行性。

    如果不同意,等男家第二次上门求娶时将礼物退回,如果女方家同意,也会矜持一下,要等男家第二次再登门求娶时才给准话。

    童家众人嘘了口气,就着乐健乐康几位的招呼,到一边坐下,喝奶茶,吃奶疙瘩。

    老人们在说话,几个穿着骑装的半大孩子进了帐篷,先向长辈们行了礼,全挤到了小表姑/表姑奶奶身边,七嘴八舌地说准备妥当了,可以去骑马射箭啦。

    乐韵向大姑奶奶表伯父等说了一声,牵了弟弟,带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出了帐篷,去直升机那边换衣服。

    同村的大小孩子们都换好了骑装,带着弓箭和箭袋,大部分在离直升机不远等着,各人都有自己的马。

    乐家的孩子大部分先牵了马,与同村的孩子们在一起等着。

    孩子们当中有十七八九岁的大孩子,牧民都很放心,没有大人跟随,少年们也十分妥当,携带了铺地的布和零食、水、奶茶等。

    乐韵没换衣服,只拎了一只带有背包,乐善换了一套练功服,背上了自己的小弓箭和装羽箭的箭筒。

    乐韵牵着弟弟到了乐家小孩子们群中,接过一匹粟色马的缰绳,揉了揉马头:“乖孩子,辛苦你背我们姐弟玩,跑得稳些,不要摔我弟弟呀,回头我带你去洗澡。”

    粟色大马膘肥肉壮,人类小姐姐温柔又可亲,它一嘴巴蹭上了小姐姐的脸。

    “哎呀,你不喜欢洗澡?”乐韵抹了一把被涂了满脸的马口涎。

    粟色大马又蹭了人一嘴。

    “哦,懂了,你喜欢洗澡,行啦,玩耍回来带你洗澡。”

    粟色大马又凑过去,蹭了一嘴。

    众大大小小的孩子们:“……”原谅他们,他们从小与马打交道,竟然不懂大马是几个意思。

    大马太热情,乐韵将马脑袋给扳到一边,抱起弟弟放马背上坐好,自己翻身爬到马背上。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纷纷上马,得儿得儿驾驾地催着马儿跑路。

    孩群先是让马小跑,跑了一阵,策马奔腾。

    天上白云悠悠,地面上几十匹骏马驼着人扬蹄奔腾,那画面甚是美丽自然。

    在草原上驰骋的马群,迎风飞奔了约二十来分钟,到了牧民家小孩子们练骑射的骑射场。

    骑射场非常接地气,在草原上竖了一排箭靶子,四周无遮无掩,场地十分的简单朴素。

    到了骑射场,大小孩子们纷纷下马,让马儿先休息,他们也选了草地铺开了布,将带的零食和奶茶拿出来。

    人很多,分成了两起。

    热热闹闹地凑堆玩耍了一阵,吃了东西,歇了歇,大小孩子们兴奋的佩戴好了箭筒,拎着各自的弓箭准备练射击。

    先练习静立射箭,五十步百步不等,一拨一拨的来,将一筒箭矢用光为止。

    每个孩子将箭矢用光,再拾回来,去一边歇着,看别人练习,吸取别人的经验,从而扬长补短。

    擅射击的大孩子还会纠正年龄小的孩子们的不足,孩子们相处非常好。

    乐善虽然不是从小就接触骑射的孩子,但他也不差,他从小习武,也学了暗器与射箭术,并不输从小长于草原的小朋友。

    乐小同学没有跑去指手画脚,她全程当吃瓜群众,嗑着零食,美滋滋地围观小朋友们练习。

    静立射击之后,有移动射击。

    运动是耗体力的活,小孩子们豪迈的练习了两个多钟,力气也消耗得差不多,中场歇息,围坐在草地上补充能量。

    乐同学带了一大背包的酒糟鱼,等到中场休息才拿出来开封,分给小朋友们品尝。

    大小朋友们休息够了,重整旗鼓,练习骑着马射靶。

    人在奔跑的马背上搭弓射箭,难度系数高,也最考验人。

    骑射也是牧民们最传统的必修技,草原上的小孩子们很小就跟着大人学习,准头都不错。

    吃瓜群众乐同学,笑咪咪地观看那些还不到马背高的小不点儿老神在在的骑马射箭,也暗搓搓地想是不是明年夏天将乐园的几个大小萝卜头们拉到草原练一练?

    小朋友们主要是陪来自远方的贵客乐善玩耍,并没有贪玩,到十一点就收工。

    去时大包小包,回时零食和奶茶壶几乎空了,轻装返归。

    孩子们高高兴兴地出去,开开心心得回家,村子里的小孩也没回他们自己家,又去了宝音老奶奶家。

    乐同学回到大奶奶家,因午饭还要一会儿才开饭,她提了桶,带了刷子牵着大马去了小河不远,提水给粟色大马洗澡澡。

    马儿美美的享受了一次阳光浴,被牵回帐篷时,一路趾高气昂,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乐树海看到一群小孩子们簇拥着小表姑带着马儿回来,惊奇地瞪大了眼睛,哎妈耶,他怎么感觉那马儿好像骄傲很得意的样子?

    乐朝霞等人将马儿送去了马圈。

    乐韵顺便提了两桶水回了帐篷区,进了专用的洗澡帐篷,洗了个澡,昨天大姑奶奶家客人多,她也没好意思给大姑奶奶家添麻烦。

    乐善暂时不洗澡,他下午还要和小朋友们玩耍,到时还会出汗,干脆等傍晚再说。

    姐姐要洗澡,乐善像个小卫兵一样守在帐篷门口帮姐姐放哨,等姐姐洗好了,回了大帐篷,他又蹲姐姐身边,拿着个毛巾帮姐姐擦头发。

    小小的娃儿,妥妥的小暖男,让与宝音老太太说话的众老人眼馋得不得行。

    很快开饭。

    摆席的帐篷拆了几顶,只留下一排,乐家为了感谢帮忙的牧民们,中午仍然是整羊宴。

    午宴上主客们又载歌载舞,一顿饭吃到半下午的三点后才散席。

    下午,帮忙的牧民全回了家,邻近的姻亲们也走了几拨,乐云朵的前公公婆婆也黯然离去。

    童家人在乐家吃了午饭,回去时个个笑容满面。

    在乐家的基本都是乐同族和儿女亲家,乐家众人也终于能歇一歇,也是时候让乐家那些没能去外祖祖家的人与外祖家亲人正式认认脸。

    乐韵带着老爸和凤婶,从直升机上搬了几只大箱子进了大帐篷,将礼物用铺了红绒布的茶托装起来。

    乐家没能随老祖母回外祖祖家的人,依年龄和辈份排行,排排坐。

    宝音老太太一手拉着娘家侄儿,带着娘家一家四口先与她丈夫的兄弟以及同辈的几位同族叔伯妯娌们打个招呼。

    乐同学捧着茶托,给大姑奶奶同辈人的见面礼也是鼻烟壶,是老黄花梨的木雕品,镶嵌了宝石。

    对于大姑爷的兄弟姐妹,乐爸周秋凤依着表哥们的称呼,也称“伯父叔父”,乐韵乐善姐弟称呼其“表伯爷爷表叔爷爷”。

    宝音老太太同辈的乐家同族兄弟妯娌健在的就缪缪数人,见过之后,她再将她自己没去梅村的儿女指给侄儿家认认。

    乐韵换了一只托盘,给没见面的表姑表姑父送份见面礼。

    之后,就是云字辈的人。

    宝音老太太没让侄儿一家去见云字辈的人,叫了云字辈的人上来给他们的表叔们一家行礼。

    云字辈的表兄表姐与自己同辈,乐韵只受了半礼,回赠一份见面礼。

    云字辈后头就是树字辈的部分人,树字辈有两青年当年新娶了媳妇,去梅村的树字青年,也带着新媳妇给外祖祖家的长辈行了大礼。

    乐韵很豪气,除了见面礼,还赠送了一只金手镯。

    朝字辈也新添了两个娃儿。

    乐同学给朝字辈的孩子同样是一人一只长命金锁。

    互相认了认人,乐同学捧了装有金镯子的茶托,给云字辈的表姐表嫂们一人一副嵌六宝金手镯,给树字辈的侄女和侄媳妇一个嵌四宝金手镯。

    她也没有厚此薄彼,给大姑奶奶丈夫的堂兄弟和同族兄弟们的儿子孙子辈也赠送一份礼物,男士一律是鼻烟壶,女士送金手镯。

    给与乐朝霞同辈的那些朝字辈小孩子一人一只长命金锁。

    不同的是送表哥们堂兄弟和族兄弟的鼻烟壳是银胎画珐琅鼻烟壶,金手镯式样和刻的字与她嫡家的表嫂的手镯不一样,重量也少了一两,以此区分。

    亲戚也分亲疏远近,赠送亲血表亲的礼物自然要重一点,表兄弟的堂兄弟族兄弟隔着了两层,礼物自然轻一些。

    自家姑娘财大气粗,乐爸周秋凤早已经麻木了。

    在场的乐氏姻亲们,看得目瞪口呆。

第一千零三章

    宝音老太太事前也不知道娘家小侄孙女准备了什么礼物,这当儿同样受惊不轻,好在她稳得住,没露出丁点破绽。

    就连乐健乐康福几人,也为老母亲是知情人士,所以才稳如泰山。

    宝音老太太的娘家送的见面礼非常贵重,也让乐氏老少们特别的惊喜,也倍感有排面。

    乐氏家族的传统一直是无论他们哪一支的男儿媳妇的娘家、外祖家的客人来乐氏走动,都会被乐氏奉为贵宾,这是待客之道。

    宝音老太太的娘家人还没去他们家,先送了礼,这是将他们各支与宝音老太太的儿孙们视为一家人。

    受到了尊重的乐氏同族老少们心花怒放。

    大型认亲的步骤结束,自由聊天。

    乐小同学送了一堆礼物出去,鼻烟壶、手镯、长命锁还有余,又拎去直升机上扔着,她带了弟弟又跟小孩子们玩。

    明明已经成年的小萝莉,因为不出老,混在大小孩子中,比孩子更像孩子,以致一群孩子格外“宠她”,谁有好吃的都先给她,连乐善都得排后一个。

    嗨翻天之际,乐同学笑咪咪地问:“你们的暑假作业都做完了没?”

    那一句话像北风刮过,空气突然就安静了。

    没暑假作业或做完了的人,很快又从被作业支配的恐惧中平静,还有暑假作业没写完的孩子,悲伤的嗷嗷直叫。

    “啊啊,我还有半本语文作业没写。”

    “我还缺了暑假观察日记。”

    “我数学作业没写完。”

    “我英语还有大半本没做。”

    “……”

    哀嚎声一声接一块,说得一个比一个惨。

    小朋友们呼天抢地的嚎个不停,乐善笑得嘴巴都快咧到后耳根去了,这都什么人嘛,他一个没暑假的人都没哭,他们鬼哭狼嚎个啥?!

    将孩子们给打击了一顿,乐韵又当老好人:“你们的作业带着没有?带着去拿来大家一起写作业。”

    “想到作业,不能愉快的玩耍了。”

    带了作业的娃,不甘地叨叨着,不甘不愿地爬起来,跑去找作业。

    几个牧民家的孩子和乐家的娃儿们,回去拿了作业,苦着脸,努力地跟作业奋斗。

    乐同学可开心了,溜跶着到这里看看,那里瞅瞅,看到之前恨不得能翻天的小家伙们被作业弄得抓头挠耳,心情倍加美丽。

    就说吧,没有作业治不了的熊孩子!不管熊孩子有多么的精力过剩,给他一堆作业,保证让他服帖。

    有作业的埋头写作业,没作业的,吃着零嘴儿,甭提多开心。

    大人们很长一段时间没听见孩子们的喧哗声,挺奇怪的,担心调皮的孩子作妖,悄悄去看。

    然后就看到了非常美丽的场面:一些孩子坐着嗑着黑瓜子吃着奶疙瘩喝着奶茶,笑得开心又满足,一些孩子或趴着或坐着,一脸仇大苦深地写作业。

    那画面,不要太美好。

    跑去偷看的人,悄咪咪地溜走。

    乐云朵抱了两个西瓜想给小表妹和孩子们吃,找了一圈找到地方,看着在监督小孩子们作业的小表妹,都不知该说啥。

    写作业的孩子,看到她,欢呼着扔掉作业,围了过去。

    乐云朵走到孩子人堆里,将西瓜放下,拿了腰刀切开,给每人一小块。

    然后,笑着问:“你们怎么突然这么勤奋,全写起作业来了?”

    被迫勤奋的孩子:“……”他们不想勤奋的!

    不想勤奋、又不得不突然勤奋的孩子们,瞄了瞄漂亮的乐姑姑/乐表姑奶,没说话,默默地叹口气,唉,谁叫乐家姑姑/表姑奶她长得那么美丽,她说让写作业,不能不听啊。

    已经认命的孩子们,啃完西瓜,又麻利的去去写作业。

    乐云朵戳了戳小表妹的小脑袋:“小表妹做了什么,感觉小家伙们很畏惧你的样子?”

    “没啊,小家伙们明明是喜欢我,所以我说有作业没定完的赶紧拿来写,他们就去拿作业了,都是爱学习的好孩子呢。”

    乐韵是坚决否认小孩子们畏惧她的说法,笑着解释了原因。

    乐云朵懂了,也没管小孩子们,回了帐篷,将小表妹带着孩子写作业的事当趁事说给了老人们听。

    忙着写作业的孩子们,努力大奋斗,将会的都写了,不会的再问高年级的,或者问乐姑姑/表姑奶奶。

    太阳落山时,不孩子们收工,仍然去乐家,吃了饭,又去了乐家的一顶帐篷写作业。

    乐同学又去辅导功课,等小家伙们奋笔疾书几个钟,基本人都把作业写完了,就算有余下的,也不多。

    牧民家的孩子们也没回家,就在乐家与乐家的孩子们一起睡,男孩子睡一个帐篷,女孩子们睡一个帐篷,乐家也安排了几个大人去照看。

    乐爸周秋凤晚上没去直升机上睡觉,与表哥们睡帐篷。

    乐韵带着弟弟跟大姑奶奶和上了年纪的女性们睡大帐篷,睡前悄悄的在帐篷区撒了把药粉,以致男女老少躺下后不久就酣然入梦。

    乐同学等人全睡着了,走出帐篷,到外面取出人造移动洞府放地上,钻进去。

    她侦察过没有安全隐患,也没关人造洞的大门,拿出放了夜明珠的灯座竖在洞府内,再提了罗三搜魂。

    人醒着睡着都能搜魂,乐韵没弄醒罗三,直接以神识入侵罗三的大脑,读取他的记忆。

    罗三看着是个中年人,实则是个九十多岁的老年人,活了那么多年,经历的多,记忆也乱。

    乐韵先读取了他最近一年的部分记忆,再以走马观花般的速度翻查了他最近几年记得比较深刻的事件。

    罗三的姓氏是真的,他是他师父收的第三个弟子,在毒宗依排序叫罗三,是内门弟子,还是长老级的管事,也是在外活跃的人物,参加过几次古修聚会。

    当然,他是以另一个身份去参加古修聚会。

    与古武古修门派和修士们有接触,罗三收集到的古修们的情报也较多,也有一部分毒宗弟子的资料。

    艾明在毒宗的身份更高,他知道/见过的毒宗核心人员更多,罗三也知晓一些,可就算是用搜魂术从他俩那里知道了一些毒宗弟子的名字,用处也不大,毕竟那些人在外活动都是改头换面,说不定古修门派或修行世家的友人们里面就有他们的人。

    除非是乐韵本人见到那些人,能透过他们的易容术看到他们的本质,才能分辩出他们是毒宗弟子。

    当然,有一点线索总比毫无头绪要强,至少艾明和罗三与几个人毒宗核心弟子见过面,将他们记忆里的人的轮廊与身形、声音记下,说不定将来遇上相似的人,对照对比,也能揪出一两个毒宗的弟子。

    就算人易容或戴了人皮面具,只要没练缩骨功,身形方面总是改不了的,等有时间画出那几人的像,让宣家暗中留意江湖人士,通过对比人的身高、轮廓来推测可疑人物,说不定也会有收获。

    乐韵主要是怀疑某只灵魂还有其他分神附在毒宗重要的那些人物身上在外活动,要不然也不用大费周章的筛查毒宗弟子。

    原本,她是想先读取罗三部分记忆,搜一搜他与贞夫人是如何联系的,然后把他先扔一边,待她给贞夫人搜魂一次再说。

    因为罗三也接触过一些毒宗的核心人员,乐韵将贞夫人安排到明晚再搜魂,先查看罗三全部的记忆。

    罗三是毒宗在活动的弟子,他记忆里的事务繁琐又细碎,事多混乱,要从他的记忆里找出哪些是有用的哪些是没用的,特别耗时间。

    她花了将近七个钟头才将罗三从小到失手被擒的记忆全给翻遍,完成了搜魂,将人扔一边,再给扔在人造沿府里的一群俘虏喂了点保命的药。

    喂药只让人保住小命不挂,疗伤是不可能帮人疗伤的,也不会让他们醒来,让他们继续晕着。

    将人造洞府收起来,乐韵到各个地方撒了把药,再钻回帐篷,待了不大一会儿天色破晓,悄无声息地拎了弟弟去草原上练功。

    乐家云字辈树字辈的人,有些在外做工,有些有工作,因老祖宗/叔祖母百岁寿辰才特意请假回来张罗,却也不能在家耽误太多,当天得回工作的地方,明天要正常上班。

    乐家的青年辈们齐心协力做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吃了,便拔了帐篷、收拾了物品装车,妇女们也打点行李物品,装车或绑马背上。

    男男女女花了一个多钟,将为老祖母庆生而擹建的帐篷与生篝火的火坑收拾好,将四周收拾得干干净净。

    宝音老太太那些从外回的儿孙收拾好了家什物品准备出发,乐氏同族们也收拾好了物品要回去了,留住了一晚的姻亲们一并辞行。

    很多姻亲都是随自家儿媳妇或女婿来的乐家,他们离开时自然随儿媳/女婿们一起走。

    这一下,干脆也就别你送我送你,全部一起告别,宝音老太太带了在老家放牧的儿孙们送客人送孩子们。

    乐爸周秋凤带着儿女也随大姑去送行。

第一千零四章

    宝音老太太与在老家放牧的部分人员都舍不得亲人,送了一程又一程,千叮万嘱的叮嘱注意身体云云。

    乐同学是纯属凑数的,她真没啥临别话可说,毕竟,她将另一份礼物趁着要离开的人打点行李时也一并提前给了。

    她给那些没有去过梅村的表姑和年过三十的表姐表侄们每人也送了一颗排毒的药丸子,给大姑奶奶同辈的叔伯妯娌们也每家一份排毒药丸子。

    给大姑奶奶的夫家堂兄弟和族兄弟的药丸子都是以家为单位,以每房人的人头来算,但凡年二十岁以上的人一人一颗药丸子,不论男女。

    比如,表伯父乐健的有三个堂伯父四个堂叔,给他们每家一份药丸子,数量以每人有多少儿子多少孙子辈来定,由他们回去再细分到他们的儿女手中,他们的儿子再分给他们的儿子。

    以家庭为单位,一个家庭一份,让他们家当家作主的长辈主持分配,省事又省力。

    年二十以下的孩子,暂时不必吃排毒丸,所以没有份。

    乐小同学也只送了大姑奶奶的儿孙们和乐氏同族药丸子,乐家的那些姻亲没有份,毕竟姻亲那么多,她哪里顾得过来。

    她给大姑奶奶夫家兄弟和堂兄和同族送礼物,也是因他们与大姑奶奶的公公是兄弟或同族,是出于感谢大姑奶奶的公公一家对大奶奶好才爱屋及乌。

    如果乐氏同族与大姑奶奶一家关系疏淡,想让她送礼物送药丸子,呵呵,做梦去吧!

    乐氏子孙兴旺,不算二十岁以下的小青年,与宝音老太太丈夫在九服以内、年龄二十岁以上的男女老少共有七百多号人。

    乐氏同族并没有全来宝音老太太家,有些支系是派代表人员来贺寿,反正每支都没缺。

    仅此一次,乐同学就送出了七百多颗排毒排杂质的药丸子。

    她还为燕某人的太姥姥贺家人丁兴旺而感慨,结果,找到了失散的在奶奶奶,发现她家大姑奶奶家的人丁比起贺家来,也是不遑多让。

    好在她走亲也只需与大姑奶奶走亲戚,如果必须与大姑奶奶丈夫家兄弟全得走亲,仅人情往来就是一笔巨大的花销。

    该送的礼物都送了,乐小同学跟着送主就是凑凑数,再说句“保重”“再见”。

    辞去的人群并不是全同方向,离开帐篷区没多远,有一些人员便从大部队中分出来,与众人拜别而去。

    大部队的人马也逐渐减少。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宝音老太太一行人送了一程又一程,一直送出了二里开外,才终于与要去锡盟方向的一支大部队依依惜别。

    送行的先转身回家,被送的人才上车或上马,再或缓行,或急驰而去。

    因秋季开学在即,乐家那些去了城里上学的孩子们也随大人去城里,留在定居点的孩子们比较少。

    小孩子们心大,很快就没了离别情绪,回去时打打闹闹,追逐嬉戏。

    送行的老少们一路走回家,也正好趁机活动一下,煅练煅练身体。

    回到定居点,乐小同学提了礼物,在大姑奶奶的亲自带领下去拜访了牧民定居点的头人罗济。

    重要的亲戚来了,主人带去拜访头人家是对头人最大的敬意,如果没去拜访,主家也会送份礼物过去。

    宝音老太太带了她娘家人当家人来拜访,头人夫妻俩特别高兴,招呼了客人坐下,搬了一堆好东西招待。

    乐韵除了正常的拜访,还有关于安排保镖到定居点长驻的事情需要先知会头人,并且协商租地。

    保镖进驻定居点,为了不影响牧民的正常生活,会在距牧民帐篷二三百米之外搭建帐篷或房屋。

    那样的距离,不远不近,即能照看到乐家或全村,也不会看全村人的生活起居都看得听得明白,是个很合适的距离感。

    牧民在定居点的住地有一定的限制,除了各家搭帐篷的住宅区,其他区域属公有草地。

    所以,保镖们在定居点搭建帐篷或房屋需要租用公用地,如果牧民和头人们不愿意出租,那只好在乐家的宅用地围范内搭建帐篷。

    头人听闻老太太的娘家人将安排保镖入驻他们的定居点,大为震惊,完全想不明白为原因。

    乐小同学自然很诚实的坦白说了是因为担心别人为求医或求药不成,来草原挟持她家大姑奶奶去威胁她,出于安全起见,才聘请会武术的专业人来草原保护大姑奶奶。

    她也特地说明了,她请的保镖也是以蒙古族为主,在信仰与生活方式以及语言应该与牧民比较相近,应该不会存在沟通困难,或者因信仰、生活方式不同而产生矛盾。

    头人是非常欢迎保镖进村进驻的,草原深处虽然不像临近大兴安山脉的兴盟那边的部分稀树草原一样有熊、虎等大型大动物,却不乏狼或狐狸等动物偷猎家畜。

    如果真有会武艺的保镖来了村里长驻,等于顺带的保护了定居点的所有人,万一牧民遇上什么麻烦或家畜遇上狼袭,也多了一个求救的对象。

    头人不反对,基本就成了。

    罗济也是个实干家,唠了一阵,知道小姑娘连给保镖长驻的地立都给相好了,兴冲冲地去看场地。

    宝音老太太也很高兴,一起去溜跶。

    乐同学前两天将定居点各个地方都踩了一遍,对地形可谓是相当熟悉,头人有心情带着她参观定居点,自然不会拒绝。

    在定居点溜了一圈,乐同学才与头人和大姑奶奶去看她相中的区域,那里远离了牧民家,自然距水源也就比较远。

    宝音老太太和头人看了都觉得地址离水源太远了,提议往牧民区挪一些,取生活用水也方便一些。

    乐韵婉谢了好意,觉得她选的位置非常合适,赫连家安排护镖的族人必然是修士,对于修士而言,跑个一里二里路提水不算啥。

    取水的路远一点,每天清晨取水的过程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晨练方式。

    与头人协商好了搭帐篷房舍、卫生间和菜地的位置,乐同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拿出手机开机,给赫连家主打电话。

    赫连家主和几个族老也在昨天到了兴盟市,就等着小姑娘的消息,接到电话,拿到了准确的卫星点位点,赶紧打点行李。

    他们家去年就在兴盟定制了帐篷,昨天到了生产帐篷的商家取货,验收过的大件都已经装车。

    需要临时收拾的行装也不多,收拾收拾可以出发。

    帐篷的商家有包送兼带包安装的服务,帐篷的配件有厂家的车辆运输,赫家运的是必备家具和一些必备品。

    由数辆车组成的车队,拉着一应的物品家什,日夜兼程地朝着锡市的乌拉草原前进。

    与赫连家取得了联系,乐小同学没再关手机,与头人又溜跶了一圈,便回了牧民的帐篷区,也没再去头人家,她又提了礼物,在大姑奶奶的带领下去边源同学家串门。

    边源同学是在役军人,有时法定假日也需要轮班,他服役了两年才休年假,之后基本上一年只一次探亲假。

    边同学没在家,边爸边妈参加了篝火宴后,边爸昨天去了牧场那边,边爷爷边奶奶和边源的妈妈和他的大伯娘热情的接待了远客。

    边爷爷有四子二女,边爸是小儿子,边家分了家,边爷爷随长子住,边源的二伯父在事业单位工作,远在鄂尔市,边大伯边爸在家乡牧区放牧。

    边同学上头也有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他哥哥早已结妻生子,大的孩子已经上小学,小的一个也能打酱油,人在外地做工,小孩子放在老家由老人们带,学习蒙古族的传统骑射、礼仪和语言等。

    小孩子没去牧场,和他们伯爷爷家的兄弟姐妹们一起在太爷爷太奶奶膝下承欢。

    边大伯有三个儿子,大儿小儿都去城市谋生,二儿子在家放牧,他的孩子也结婚生子,有好几个孙女孙生。

    除了暑假要补课或报了艺术类谭程的孩子,其余孩子也在老家,边家孩子多,挺热闹。

    边大伯娘是个传统的女人,放牧,做家务,勤快又淳朴。

    兄弟的帐篷隔得不太远,儿子的同学来家里做客,边妈从自家帐篷搬了一堆吃的去了大哥帐篷,招待客人。

    边奶奶也是个和蔼的老人,她家与乐家亲如兄弟,宝音老太太到了乐家也不拘束,就像去自家侄儿们家一样,轻松随意。

    因边同学牵线,让自己与大姑奶奶得以相认,乐韵对边同学的感官也极好,对边家自然也亲近得起来。

    她给边家也送了一份排毒清血管等杂持的药丸子,年三十上的人都有份。

    小姑娘与自家小孙女是同学,边爷爷对小姑娘可亲和了,无论如何都要让宝音老奶奶带了她娘家人晚上到他家吃饭。

    乐同学接受了好意,拜访了边家,没歇多久就到近中午,头人媳妇也来乐家接宝音老太太和小姑娘一家去吃午饭。

    乐爸周秋凤硬着头皮跟着自家小棉袄到牧民家做客,散席后回了大姑家,由两个侄孙陪同骑马玩耍去了。

    乐同学下午继续拜访定居点的牧民,给每家送份礼,也说了她请了保镖入驻牧民定居点看护大姑奶奶的事,以示对定居点牧民的敬意。

第一千零五章

    小萝莉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也拜访遍了全村,晚上去了边同学家吃饭。

    为了招待客人,边大伯边爸也大牧场赶地回家,一顿晚饭吃得主宾尽欢。

    从边家吃完饭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众人坐了一阵便休息。

    乐同学等小孩子们睡着了,在帐篷里撒了把药粉,再拿出人造移动洞府放在帐篷里的空档处,自己进了洞府。

    她将人造洞府的门关了起来,再拎了贞夫人到一边,配了份药水,为贞夫人洗除了脸上的易容药,再解穴。

    甄氏的意识是被一阵疼痛唤醒的,因疼痛,她的脸肉都在痉挛,费了会儿功夫才彻底清醒,挣扎着撑着起身,由躺改在了坐。

    坐起来时因眼睛不舒服,没看清前面有啥,用手揉了几下眼,视力清晰了,才打量四周。

    前面不远躺着两排人,一排是她的人,另一排人当中第一个就是与她合作的罗先生,不用问也知道另外的人就是罗先生的部下。

    她的人后方有一堆报废的车辆残肢,罗先生那些人不远处也有两部车,再远处,隔着一段空旷处就是浅白色的墙。

    甄氏的目光先是漠然,转而神经一下子紧绷,刷地望向了右手侧,右手侧约二米远的地方立着一个人高的莲花型烛台,上头放着一夜鸡蛋大的夜明珠。

    烛台旁站着个穿浅绿色半臂袄裙,外套白色无肩短褙子的少女,那少女梳着如意髻,戴着一支小巧的五尾点翠挂珠凤钗。

    绿衣少女如娴花照水,手里拿着一面镜子在把玩,当她望过去,正与少女目光对上,少女冲她嫣然一笑。

    “贞夫人,自上次在古修聚会上一别,有七年之久没见了吧,别来无恙啊?”

    少女声音甜美,甄氏瞳孔微缩:“小姑娘,你认错人了,我是姓甄,西土右瓦的甄,我从没参加过你说的什么聚会。”

    “是么。”乐韵笑笑,把玩着手里的圆镜,一抬步就飘到了某人面前,将镜子对着了某女人的脸。

    少女抬脚的功夫就到了自己面前,身如鬼魅,甄氏心中忌惮,想站起来,腰和腿却僵硬得动不了,被迫面对着镜子。

    镜子就是市面上街头小店最常见的镶塑料边的圆镜,没什么特别的,特别的是镜子印出人的脸。

    甄氏看到镜子中的人脸,骇然失色,镜中的人脸并不是属于甄氏的脸,而是另一张最熟悉的脸。

    脸是熟悉的脸形,但她嘴唇干裂,双眼无神,皮肤也干巴巴的,眼角额上都是细密的法令纹。

    虽然从面部轮廊可见其年青时的姿色,但现在无法否认,镜中之人抵不住岁月,已经年驰色衰。

    看到自己的脸,贞夫人惊骇之下“啊”的尖叫了一声。

    “贞夫人不会连自己的样子都不记得了吧?还是说比起你自己原本的脸,你更喜欢披小马甲?”

    乐韵看着贞夫人的表情骤变,心情格外好,有些人啊,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要将我化妆成别人?”甄氏惊骇之后,抵死不认。

    “嗤,你来乌拉草原,不就是怀疑我太爷爷和我这位姑奶奶的身份?现在又何必揣着明白装模糊。”若说某人之前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现在是见了棺材也不掉泪。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来这里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也并没有要伤害你的亲人,雇主要求我请你和你姑奶奶去说几句话。”

    “你与罗三那边的人口风倒也相似,都是死鸭子嘴硬,须知,人落到了我手里,无论你们说不说真相都无足轻重,毕竟,我从不相信你们这类人的口供,我喜欢用我的方式找答案。”

    乐韵将镜子随手扔一边,轻轻挑起李氏的下巴:“李贞娘,名字中有个贞字,品德方面配不上这个贞字,背着丈夫与丈夫的兄长勾搭成奸,谋夺家财、拐卖女儿、买凶杀夫,干的全不是人事。

    就你这脸型也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也不像妖艳贱货,竟然能将锡市氏氏家族那么多人迷得神魂颠,还令江湖人氏甘愿拜在你的石榴裙下为你赴汤蹈火。”

    甄氏被一只手捏着下巴,只能被迫仰着面,听到少女叫出“李贞娘”三个字,惊惧如潮水涌上心头。

    “不……不可能……不可能……”

    她不相信!

    她宁愿相信自己的怀疑是假的,也无法接受怀疑成真这种事实。

    “不可能什么呢?是被你们卖给人贩子的乐羽不可能活下来,还是被你和奸夫买凶追杀明明身受重伤还掉入河中的乐水生不可能活下来?”

    乐韵恨不得直接捏碎了李氏的一身骨头,让她尝尝什么叫粉身碎骨,什么叫生不如死。

    可惜,目前李氏还不能死。

    “乐水生……他他竟没死?!怎么可能没死……”贞夫人如遭雷击,身躯禁不住地颤粟,眼神惊惧又绝望。

    乐水生竟然没死!

    乐韵的太爷爷……乐源,就是她那个“早死”了的丈夫乐水生!

    所以,乐韵才知道她的过往,知道乐水生被人追杀坠江之事。

    “啊—”

    恍然想到了自己最不愿意相信的事成了事实,贞夫人忍不住尖叫,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变成这样!

    为什么金水生明明受了那么重伤还坠了淮河之中都没死?

    真正的乐水生没死,还有后人,那她……那她的大半生岂不成了笑话?

    乐韵绝不是善茬,历来有仇必报。

    乐家的仇家黄家,因为一着不慎就被她抓住机会打开了突破口,愣是将百年望族生生弄跨。

    黄家后辈莫名其妙出现在暗井里,黄家祖坟毫无预兆地炸了,黄家突然犯了遗传病,厄难一件接一件,都来得令人措手不及,偌说没有乐韵从中做手脚,谁信?

    古修界没人吭声,是因为谁也没有证据,没抓到真凭实据,谁敢支找风头正劲的乐韵诘问。

    大难不死的乐水生之前没回锡市找她报仇,有可能是势不如人,或者是时机不到,绝不可能真的不计较。

    如果他不计较,那么乐韵就不可能知道乐水生被追杀身受重伤掉河的经历,也不可能知道乐羽被卖。

    乐韵知道她曾祖父的遭遇,岂能不为曾祖报仇?

    乐水生的后人要为乐水生报仇,曾经的旧事哪里还藏得住,早晚会她会去翻出来曝光。

    想到即将面对身败名裂,贞夫人心头只有绝望。

    乐韵看到李氏的眼神黯淡,表情变幻了起来,友好地提醒:“不要妄想咬舌自尽,人就算咬断舌头一时也死不了的。”

    她顿了顿,又慢悠悠地补上一句:“再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就算你死了也没关系,我这人心善,会将你的子孙后代全送下去,让他们与你和乐金生一家团聚。”

    贞夫人骤然一个战栗,惊恐地质问:“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你与奸夫生的一堆奸生子不过是乐家的耻辱,竟还敢充当我太爷爷的子孙,你莫不以为我会善良到能一直容忍他们?

    收拾一群鸠占雀巢的冒牌货,方法多了去,什么时候去处理,如何处置,全看我心情,有可能让人死无葬身之地,也可能会让人尝尝人间炼狱。”

    乐韵不想再浪费口舌,松开了扼制李氏下巴的手,再点了李氏的几处穴道,拖过放一边的药箱,拿出了血袋和针管。

    小贱人竟然想绝她的后!贞夫人发狠,想扑向乐韵,想拉着她同归于尽,却发现自己一动不能动,痛苦地咆哮:“你对我做了什么,放开我,我是你太爷爷名媒正娶的妻子,是你的曾祖母!”

    乐韵抬手就是一巴掌,什么垃圾玩意儿也敢自称她曾祖母?

    啪,贞夫人的脸被扇得偏向一边。

    被扇了一下的脸火辣辣的疼,贞夫人没法摸脸,勃然大怒,破口大骂:“你你……你竟敢对曾祖母动手,你个不孝之孙,忤逆子,你不怕遭天打雷劈……”

    一个背叛丈夫的贱人,还妄想占着孝字,以道德来束缚压制她?乐韵反手又是“啪啪啪”三掌,将李氏的脸扇了个左右对称。

    第二次甩来的巴掌力度极大,贞夫人的牙齿都被打松了两颗,嘴里都是血,也被几巴掌扇得脑子一阵眩晕,两耳嗡嗡作响。

    被人打脸,还是被名义上的曾孙女打,贞夫人气得眼珠子红了:“乐韵你个天打雷劈的忤逆子!我是上乐家族谱的媳妇,是乐水生的妻子,你奶奶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你一个小娘养的以庶犯嫡,你会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哟,你是想拿鸡毛当令箭?”乐韵笑得露出一口好牙:“教你个乖,莫在你家姑奶奶面前充大,想在你家姑奶奶面前摆长辈架子,你得称称斤两,看看配不配。

    能有资格当姑奶奶长辈的人就那么几个,其中不抱括你。

    哦,也是,我忘记告诉你了,我太爷爷在坠江后大难不死,养好伤后回过家乡的,见到了你与奸夫生的孩子,那时就已经写了休书将你休掉了。

    你一个水性杨花的下贱货,还想在姑奶奶面前充长辈,就问你装得哪门子的大瓣蒜。”

第一千零六章

    乐韵一向尊老爱幼,不会主动造口舌孽业,更不会无故骂年长的老人,李氏是纯属自己犯贱找骂。

    李氏作风不正,拐卖丈夫幼女,买凶杀人,谋夺家财,她自己做了恶心事,如今曝露了,仍不肯老实,还妄想以长辈的身份压制她,还敢骂她的太奶奶是妾,李氏当她自己是哪根葱?

    要不是因为要留着李氏让她自己去将她生的奸生子从太爷爷名下挪走,乐韵早就请老贱人尝尝粉身碎骨的滋味。

    贞夫人被扇了一顿,又听到乐韵张口闭口自称“姑奶奶”,气得眼珠子充红,恨不得手撕了小黄毛丫头,当赫然听到黄毛丫头说乐水生后来回去过还见到了她和乐金生生的孩子,如冷水淋头,一下子就僵住了。

    就在她一时失神的功夫,小萝莉拿起她的一条左胳膊,没做什么准备,直接针管扎进了静脉血管。

    血流进针管,再通过导流管进入血袋。

    针扎的疼痛,拉回了贞夫人飘忽的神思,她抬头看去,就见自己的血像水流似的进了血袋,脸骤然变色。

    她身躯动不了,没法拔掉扎手臂上的针管,疾言厉色地大吼:“你个砍脑壳的短命鬼,你究竟想做什么?!”

    老贱人吼吼也就是虚张声势,对于无能狂怒的李氏,乐韵觉得生气都是给老女人脸,对于老女人的疑问,她还是有心解释的。

    “你不是看见了吗,就是抽水啊,放心,我清楚你身体的极限,每天只抽五六百毫升,抽不死你的。”

    “你……你抽血什么?”贞夫人心头都在颤,猜到抽血必不是什么好事,哪怕再装作声色厉茬,也气虚。

    “听说过蛊么?我朝古代的南疆一个部落擅长养蛊放蛊,正好我也会,我增养出了一种专食血的蛊虫。

    这种蛊以特定人的血饲养,养成后放出去,蛊虫会根据它们吃惯的饲料的味道找到活人,然后寄生,再给活体的血管里注射病毒,不出三个月就能让人暴毙。

    你和你姘头生的那些垃圾,占着我太爷爷子孙的名头,太恶心人,我又不想双手染血,所以,拿你的血养饲养点虫子,到时让小虫子去找你的那些后代们玩耍。

    你放心,小虫子寄生在身上不会带给人什么痛苦,现代的高科技技术也检查不出来,就算检查出来有未知名病毒,不治还好,一旦用的抗生素不是对症下药,只会加速死亡。”

    让自己心惊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贞夫人从黄毛丫头那森冷的语气里感受到了深深的恶意,感觉连骨子里都在冒寒气。

    “我的孩子就算不是乐水生的亲骨肉,也是乐家的血脉,与你共一个高祖,你敢弑同族,乐家的列祖列宗作鬼都不会放过你!”

    “我知道你的姘头是我高祖父的儿子,那人勾搭弟媳,弑弟弑父弑母,是乐家的败类,他生的奸生子与一群垃圾后代的存在就是乐家的耻辱,人死了,也就等于抹除了乐家的耻辱。

    何况,乐金生过继到了叔高祖父名下,也娶妻生子有后,我清理门户清理的是你和奸夫记在我太爷爷下的那些垃圾,又没有去动叔高祖父名下的子孙后代,曾叔祖父地下有知也只会支持。”

    “乐韵,你个天杀的,你敢害我的儿女,我作鬼都不会放过你!”

    “你作恶多端,害死了我的高祖父母,卖掉了我的大姑奶,害了我的太爷爷,现在还想对我对我大姑奶奶动手,你以为你还有做鬼的机会?你在想屁吃!

    我这人喜欢斩草除根,所以,我不会给你做鬼的机会,你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魂飞魄散,死无葬身之地。”

    “乐韵,我喜欢的是乐金生,当年是乐水生强娶了我,我不想跟强迫我的人在一起,我只想跟我喜欢的人在一起我有什么错?就算我有错,可我的子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你有什么冲我来,放过他们,他们流着的也是乐家的血,是你的血缘亲人。”

    黄毛丫头不吃硬,吃了吃称砣铁了心要除掉她的子孙,贞夫人暴怒却又束手无策,只能转变方式。

    李氏还想颠倒黑白,乐韵忍不住手,反手又扇了李氏一个大嘴巴:“屁的被迫!你当你爹没在了,你就可以颠倒黑白了是不是?

    当年是我太爷爷救了你爹一命,你爹和你看上了我太爷爷家世富裕,又生得一表人才,以要报我太爷爷的救命之恩为由强行嫁女,我太爷爷跟你们说了他不愿再娶妻,数次三悉的拒绝了你们父女。

    明明是你爹强行嫁女,也是你自己不要脸,跑去我高祖父母面前以死相逼,硬是逼迫我太爷爷娶你。

    始终至都是你们父女在逼迫我太爷爷,你们父女都是狼心狗肺的白眼狼,我太爷爷做好不得好,救了一个大祸害。”

    老贱人想颠倒黑白?她是没睡醒。

    李氏说她的孩子什么都不知道,想说她的子孙无辜?

    大姑奶奶当年也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孩子,贱人和她姘头还不照样将人给卖掉了。

    时隔几十年后,李氏因为有所怀疑,再次雇凶来了草原,想将她和家人,连同大姑奶奶一家人一网打尽。

    李氏对乐家和大姑奶奶一家下手时,怎么没想过她和弟弟、和大姑奶奶家的孩子们无辜?

    太爷爷看在李氏的姘头是他亲兄长的份上,已经饶恕了他们一次,李氏因为怀疑她大姑奶奶的身份,再次勾结外人对乐家人下手,凭什么她就得宽恕?

    有人做初一,就莫怪别人做十五。

    李氏一次又一次对她太爷爷的血脉赶尽杀绝,没道理不让她报复回去,就算她将李氏的血脉一锅端,也是因果循环,怪不得她心狠手辣。

    太爷爷当初饶恕了李氏,如果李氏不再对太爷爷的子孙后辈下手,她也遵从太爷爷了遗命,不会去找李氏报仇,也不会与那一脉相认。

    如今是李氏自己不仁,乐韵没有以德报怨的好品质,想让她以德报怨,门都没有!

    黄毛丫头什么都知道,听到自己的爹被骂成白眼狼,贞夫人气得心气直往上冲,一生气,胸腔内像有刀剐似的,生出剧烈的疼痛感。

    痛意太凶猛,豆大的冷汗一颗一颗的冒了出来,贞夫人痛得不敢用力呼吸,连骂黄毛丫头的力气也使不上来。

    老贱人脸上汗出如豆,乐韵也知道原因,没管她的死活,见血袋里收集到了差不多四百毫升的血,拔了针管。

    贱人李氏有内伤,年纪也大了,血量一般般,因为需要不少李氏的血,需要多次采集,一次性采集过量容易让血主血亏。

    乐韵不想在李氏身上浪费补血药,给李氏点了血穴防止针孔渗血,收起血袋和采血仪器,右手摁上了李氏脑顶搜魂。

    贞夫人歇了歇,缓过一阵,胸口略好受一点点,神经刚放松,谁知黄毛丫头的手伸来掩头顶上,有像微弱电流一样的东西涌入头皮。

    微弱电流一下子就扁布整个脑袋,然后额头上也被电电到似的发麻,再接着,大脑里像遭了无数根针扎,炸着痛。

    贞夫人惊恐得双目暴睁,浑身都在颤栗:“你……你对做……做了什么?”

    “搜魂。”乐韵控制着一份神识慢慢扎进李氏的意识团,也不介意解释解释:“我在对你搜魂,也就是读取你的记忆。

    人的大脑相当于一部电脑,记录着人从有记忆到死时的一切经历,大脑记忆是人最真实的一部记录书。

    我之前就说了,我不相信你们这类人嘴里说的话,我想知道什么信息,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获取。

    现在,我就在用我的方式获取我想知道的,待我读取了你的记忆,我就能知道你和乐金生是怎么勾搭上的,你们是怎么合谋卖掉乐羽,怎么合谋侵吞乐家家产,怎么雇凶杀夫。

    罗三和罗三背后的人也全落在我手里,我前两天在对他们搜魂,把你放在最面。

    放心,我只是读取你的记忆,不是抽取你的记忆,你死不了,记忆也不会少,不过就是从此你心中最深的秘密也不再是秘密。”

    知道黄毛丫头在做什么,贞夫人吓得三魂七魄都没了一半,她听说过搜魂那种古老的术法,据说但凡有秘密的人,不管藏得多深,都逃不过搜魂术。

    她是有秘密的人,一旦被搜魂,秘密就不再是秘密。

    贞夫人拼尽全力地想挣脱掉头上的手,可是,无论怎么用力也爬不起来,也动不了,头被摁着,根本甩不开。

    “乐韵,放开我,放过我好不好?我对乐羽也真心疼爱过,我没有直接弄死她,卖掉了她也给了她一条活路,她现在才能子孙满堂。

    我也真心实意的与乐金水做过夫妻,一夜夫妻百夜恩……我没有直接杀他,我真想要他的命,有无数机会……”

    李氏哀哀苦求,乐韵连个白神都不屑给她,李氏说什么卖掉乐羽是给人活路,那她将李氏的血脉全干掉也可以说是送他们去西天享乐,免得他们为了活着受奔波劳碌之苦。

第一千零七章

    乐韵在采集血时,不介意浪费口水跟李氏多说几句,现在在搜魂,不想听她哔哔咶噪,干脆伸指点了她的哑穴。

    哑穴被点,贞夫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说不出话,绝望与惊恐像一张大网将她网住,怎么也挣扎不开。

    因为惊恐,她的眼珠子瞪得几乎要挤出眼眶,原本就惨白的脸泛青白色,肌肉触电似的颤抖。

    人如风中残灯,弱得随时会熄灭。

    实际上,她想像灯一样熄来也不可能,她的大脑被人控制着,针扎似的疼痛让她无比清醒。

    清醒的承受着被搜魂的恐惧,那种精神打击,超越了躯体上的任何一种疼痛。

    贞夫人清醒的承受着被搜魂被曝光秘密的巨大精神压力,随着时间的推移,恐惧感越来越来深。

    艾明也是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但他是修士,人生有三分之一的时间用于修炼,还要研究奇奇怪怪的药,满世界跑的时间反而比较少。

    是以,艾明的记忆里无关重要的琐碎事还没罗三多。

    李氏也是个活了一百多岁的老怪物,她不是正经的修士,而是商人,记忆里琐碎之事多如牛毛,比罗三的记忆更加杂乱。

    乐小同学大约在十点半后就开始对李氏搜魂,一直持续到第二天凌晨四点半后才结束。

    因为一直在“读”李氏的记忆,也自然知道了李氏的生平。

    李氏与她父亲都不是什么良民,李家的祖上原本是盘踞于笠湖一带的一伙水盗中的一员,因时局的关系,水上运输渐渐没落,盗贼团伙散伙各谋生计。

    李家祖上攒了点小钱,金盆洗手买了点田地安居下来,到了李氏的祖父一辈,已经是三代良民了。

    李家会些功夫,李氏的祖父又拜了一位武道镖师为师,那位镖师的师父是修士界的古武者,有师父引路,李氏家族也得以跻身古修界。

    到李氏一辈,李父有妻有妾,就是没后,四十好几时勾搭了一个寡妇才得了一个女儿,取名李贞娘。

    李父老来得女,自然珍爱,记在了原配名下,给了李贞娘一个风光的身份。

    因李氏家族不擅经营,到李父父亲一辈家产所余不多,李家男人会拳脚功夫都当镖师,以帮人押镖或看家护院为生。

    李父在一次帮人护镖中遭了团伙抢劫,一队人连主家与护镖人员不是死就是重伤,李父也在重伤之例,后来被同样随商队跑商的乐水生那支小队伍所救。

    李父知道乐水生是商队的东家,谦和有礼好说话,便借着感谢救命之恩的由头,巴着乐水生不放。

    再知道乐水生丧偶,家中富裕,便起了攀附之心,以报恩为由许配女儿,李氏见乐水生仪表堂堂,家产丰厚,自然与父亲一拍即合。

    李氏父女为了抓住乐水生那只金龟婿,软缠硬磨死缠烂打,李氏还跑去乐水生父母面前装深情以死相逼,最后“打动”了乐家父母,劝通乐水生娶妻。

    李氏如愿以偿嫁入乐家,她会装,顶着温婉贤良的面孔在公婆家当小媳妇,渐渐也得到了公婆信任,让她掌了家。

    得了掌家权,李氏也知道了乐家丰厚的家底,藏着的野心也与日滋长,再加上乐水生经常在外,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乐水生过了房的二哥乐金生。

    乐金生是因叔父无子女才过继到叔父名下,而叔父教导极严,长年累月,让他心底积压着郁气。

    尤其在娶亲生下子女后,有了逆反之心,对叔父阴奉阳违,在外不务正业,专结交三教九流的人,吃喝玩乐,逛秦楼楚馆,样样都干。

    李氏长得有几分姿色,他本身也嫉妒弟弟得得家产,当李氏主动勾搭他,他哪管什么人伦纲常,夜夜潜入李氏房中偷香窃玉。

    两人偷偷摸摸的鬼混了一段时间,不小心被乐羽看见,李氏怕乐羽说漏嘴被公婆知道,心生毒计,与乐金生合计将乐羽卖给了拍花子。

    乐羽失踪,经常在外跑商的乐水生和乐家两老忙着找孩子,乐家叔父等人也帮忙寻找,乐家人自然没怎么关心李氏与乐金生在做什么。

    乐家两老和乐水生为找孩子心力憔悴,而李氏与乐金生却打得火热。

    就在李氏与乐金生背着乐水生做露水夫妻时,乐家两老也在某天夜里起夜听到儿媳妇房里有动静,最初还以为是半夜儿子回来了,第二天却不见人,少不得问儿媳妇。

    李氏当时撒谎说是乐水生半夜回来过,天没亮又匆匆出去了,将事情含糊了过去,暗中也心生警觉,留意公婆。

    她发现乐家两老可能对她起了疑,竟然经常夜里不时的蹲守巡视院墙,有一次因无预兆,乐金生半夜意图来找她,差点被抓现形。

    李氏嫌乐家两老碍事,为了与乐金生过潇洒日子,又心生毒计,意图“送”公婆一程。

    乐金生也觉得父母将自己过继出去抛弃了自己,对父母心中生怨恨,知道李氏想送走亲生父母,不仅没反对,还从自己结交的江湖朋友手中弄来了“治病良药”给了李氏。

    李氏在乐家两老的吃食里做了手脚,很快乐家两老相继“病倒”在床,缠病榻没多久即相继去世。

    因乐羽丢失,音信全无,乐家两老心中郁结,乐家同族与周边人只当乐家两老相继病倒是因为思孙心切,最终忧思成疾,抑郁而终。

    乐家两老没了,乐水生又要顾着家中的店铺生意又要寻访女儿,家里便成了李氏的天下,与乐金生夜日厮混。

    而让李氏与乐金生对乐水生欲除之而后快的原因,是因为李氏怀孕了!

    李氏怀孕的时段,乐水生已经长达四个月没回家,若对乐姓同族或外人还可以说乐水生有时半夜三更回来过,乐水生那关却绝对过不了。

    乐水生一旦知道李氏偷汉子,为了双方颜面必定会让她打掉孩子,再和离。

    李氏倒不在意孩子保不保得住,她在意的是乐家的钱财,如果被扫地出门,乐家的万贯家财与她再无关系,那样的结果她是绝对不能接受的。

    乐金生也眼红乐水生继承到了父母的全部家产,李氏与他合计除掉乐水生永绝后患,他自然毫不犹豫地赞同,除掉了乐水生,由他李代桃僵,不仅名正言顺的得到了家产,还能与李氏光明正大的做夫妻。

    乐金生认识些三教九流的人,花了不少钱找人牵线,找了谁出钱便为谁卖命的亡命之徒,策划了对乐水生的围杀计划。

    那帮人不负所望,成功围杀了目标,拿了钱便远走高飞。

    虽然最终乐水生坠河,并没有找到尸体,乐金生和李氏都觉得人绝对活不了,等了半个月,乐金生以听到好像有乐羽的线索为由去通知弟弟乐水生。

    之后,乐金生弄了具尸体代替自己,他让人把他打伤了,还划伤了脸,让人将他和尸体送回家。

    他冒弃乐水生,说是乐金生找到了他,兄弟在去找乐羽的路上遭了山匪抢劫,被追杀途中两人跳了山坡逃命,乐金生帮他挡了一刀,跳山坡后摔得重,不治身亡。

    乐金生和乐水生兄弟本来身形相似,长得也较像,乐金生自己在脸上划了一刀,破了相,真正的乐水生又没在现场,没了对比,很难区分。

    再说,凭白无故的,谁能想到乐金生会假冒乐水生?

    乐金生无惊无险的顶替了乐水生,与李氏做了夫妻,养好伤后也去打探过女儿乐羽的消息,但不再那么拼命,原因就是因为寻找女儿连累兄长身亡,不能再为女儿连累其他人。

    再加上他媳妇怀了身孕,为了未出世的孩子,也不能再经常不顾家。

    至于李氏肚子里的孩子,因为“乐水生”都没说什么,自然没谁怀疑不是乐水生的种。

    乐金生的叔父叔母在儿子乐金生出事后,因黑发人送黑发人,伤心过度,没两年双双撤手人寰。

    而“乐水生”感激为救他而遭难的兄长,与李氏对兄长的遗孀和孩子照顾有加,博得了有情有义的好名声。

    乐韵在读取到李氏记忆里的那些李氏和乐金生合计害人的记忆时,恨不能将乐金生大缷八块五马分尸。

    李氏恶毒,但她是个外来媳妇,她对乐家老少下毒手不手软只能说她是个心狠手辣的毒蝎妇人。

    而乐金生,拐卖亲侄女,毒杀亲生父母、谋杀亲弟时都不带犹豫的,那样的人简直猪狗不如!

    乐金生还说什么父母先抛弃他在前,纯属胡说八道。

    当初过继时,父母和叔父是当着他们三兄弟的面说过继的事,问他和弟弟谁愿意给叔父做儿子,由他们自己选择。

    长子自然是不能过继,所以,能过继的只有乐金生和乐水生。

    如果兄弟俩做不出选择,过继年纪小一些的乐水生。

    乐家叔父那时候的家财虽不及兄长,也不少多少,若过继儿子自然能继承到全部家产。

    而乐家两老的家产若分成三份,一份家产等于叔父家产的一半。

    乐金生那年已经七岁,自己选择给叔父做儿子,他过继时,乐家两老给了他两间旺铺、十亩上等水田,以及现大洋二万块和金条一根。

    两老是按当时的家产分三份,将属于二儿子的一份提前给了二儿子。

    后来,乐家叔父的生意赔了一些,家产缩了水。

    而乐家两老因长子病逝,无心经营,将生意交给了小儿子乐水生打理,乐水生人灵活,又肯吃苦,十四岁就随商队走南闯北,一直在赚钱。

    乐家后来的家产,有一半是乐水生打拼得来的。

    乐金生说乐水生继承到的家产原本该是他的,纯属是无能而心灵扭曲的想法。

第一千零八章

    乐韵通过搜魂,不仅知道了李氏祸害乐家的所有细节,自然知道她的其他大小秘密。

    比如,乐金生的死。

    乐金生死得比较早,不到五十岁就病死了。

    病死,是外人的认知,实际上他也是死在李氏手中。

    李氏与乐金生做了二十余的“恩爱夫妻”,在乐金生年纪渐大,某些方面已经从不从心时,李氏也觉得腻味了,厌了他。

    自古以来,男女关系中不论是哪一方被厌,下场都不可能太好。

    李氏连正儿八经的丈夫和公婆都给毒杀了,手里早就沾了人命,还会顾忌一个假丈夫?

    何况,她与乐金生的结合不过双方各取所需,乐金生成功顶替了乐水生,也在她的掌控中。

    李氏嫌弃乐金生,也在他的吃食里加了料,让乐金生病了几天就送他他上路。

    乐金生一死,没了碍眼的东西,李氏趁着管理产业的功夫,在外养年青貌美的面首。

    她表面功夫做得好,明面上打着对亡夫情深不改的幌子,坚决不再改嫁或找上门郎,背地里面首换了一茬又一茬,过得是美男环伺的滋润日子

    她手里有从乐水生手里窃得的秘方,又不缺年青的男人伺候,阴阳调和得当,从而令她一个一百多岁的老女人,犹自如四五十岁的中年女人一样年青。

    也因李氏擅长装腔作势,连她的儿女和孙辈们也不知道他们家年逾百岁的老祖宗在外面金屋藏娇的养着几个小鲜肉。

    乐金生死了就死了,他死在李氏手里也算是得偿所愿。

    乐韵不同情被李氏毒杀的乐金生,那人死有余辜,他弑父弑母弑弟,不得善终就是对了,那才符合因果报应嘛。

    她重点想知道寄魂在艾明识海里的那只灵魂是怎么与李氏勾搭上的,李氏的记忆里并没有找到李氏与那只魂或相似的人直接有交集的重大信息。

    她的推测是那只魂寄生在某一人身上,混在了乐金生认识的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群中。

    李氏有见过乐金生认识的一些江湖朋友,其中有两个人可疑,一个是认识不少道上的人,谁有所需他帮从中牵线充当中间人的牵线人。

    给乐金生和李氏介绍了亡命之徒追杀乐水生的人就是那位牵线人,他应该就是那只灵魂安排的人,并一直与乐金生保持着联系,乐金生死后与李氏也仍保持着联系。

    当然,从中联系的人已经换过数次,联系方式没变。

    另一个可疑人先是个江湖算命先生,那位给乐金生和李氏批过命,也给乐水生批过命。

    乐韵直觉觉得那位算命先生就是某只灵魂寄生的寄主,某只灵魂控制住了寄主的身体暗中作怪,唤醒了乐金生心中的恶,让乐金生在乐家搅风搅雨,祸乱乐家。

    这一次,李氏针对乐羽的行动,也是联系了那位神通广大的牵线人组织,从而与罗三搭上了线。

    李氏自在古修的重阳聚会见过乐韵用得医用针和医用箱盒子,就对乐韵和乐家老太爷的来历生疑,暗中盯着乐家。

    她做的谨慎,安排了与她与锡市乐氏毫无关系的人暗中注意着乐韵一家人的动向。

    前几年没找到乐家的破绽,直到乐韵失散多年的大姑奶奶于清明回梅村认亲,在知道乐家姑奶奶叫“乐雨”时,便将怀疑乐雨其实是乐羽,乐源有可能是乐水生!

    李氏心中怀疑上了乐雨的身份,也唯恐乐源是乐水生,哪还坐得住,安排了人到草原查了宝音老太太的生平,也更怀疑宝音就是乐羽。

    她心中有鬼,怕乐羽记得起小时候的事,让乐韵知道了去报复她,决定先下手为强,又联系了以前那些神通广大的江湖人氏,列了数份份计划针对宝音和乐家。

    趁宝音老太太过生日动手,只是其中行动计划中的一项,如果乐韵一家人不来草原,他们会另待时机。

    李氏和罗三合作,条件是罗三帮抓乐羽和乐家一家人,事成之后,她要乐家一份药方,乐家的祖传之物归罗三,其他财产珍宝之类的,她取五份之一。

    李氏没有与艾明或某只魂打过交道,不了解罗三究竟是哪个门派哪个组织,也不清楚罗三为什么要找乐家的祖传之物。

    乐韵从李氏与罗三合作中的隐晦信息分析,猜测爷爷在圣武山被黄某昌抢去的那份祖传之物有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是在某只灵魂手里。

    之所以不是百分百的肯定,也是因为某只灵魂明显仍在寻找乐家的祖传之物。

    那只灵魂还在寻找东西下落,有可能是他认得她那位师祖手中的东西,知道手里的那份并不是他想要的那一份。

    或者,其中发生了什么变故,黄某昌抢走的乐家祖传之物最终没落到他手里。

    以搜魂术得来的一些信息,还需要大量时间梳理、分析,一时半会是理不清的,乐意也不着急。

    李氏清醒的承受了几个小时的精神折磨,早已经疲惫不堪,当头顶上的手松开,那种一直在往大脑里钻的电流感也消失了。

    李氏整个人像是一滩泥,一下子就软瘫了下去。

    她死死的撑着,睁着赤红的眼睛子盯着黄毛丫头,声音嘶哑:“你……你……”

    “水匪后人与红杏出墙的寡妇所生的奸生子,难怪不喜欢正儿八经的做人,上梁不正下梁歪,自己娘红杏出墙,自己也红杏出墙,自己是奸生子,所以也喜欢偷汉子**生子。”

    乐韵收回手,嫌弃李氏脏,从袖子里摸出块手帕擦手,给了仍瑟瑟发抖的李氏一个冷笑:“乐金生若是知道他死在你手里,想必也也是高兴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乐金生怎么死的我懒得管,你毒杀我高祖父高祖母这笔帐,是一定要算的,想必你也做好了被我报复的心理准备。”

    “不……不,不是我杀的,是乐金生买的药……”

    贞夫人原本还抱有侥幸之心,以为黄毛丫头说搜魂是诈她,给她压力让她心理防线脆弱了,再安排催眠师对她催师,让她自己主动吐露秘密。

    听到黄毛丫头说出她的出身和乐金生、乐家两老的死因,她知道,完了!

    她心中最不能见光的秘密也被人知道了,哪里还她的活路!

    清醒的承受了几个小时的精神压力,再受了一记重锤,贞夫人再也撑不住,气没顺上来,直接背过气去。

    她本身就瘫坐于地,摇摇欲坠,晕过去时身躯失平衡,朝一边一歪,倒在了地上。

    李氏虽然有内伤,她底子还不错,就算晕倒也不会有性命之忧,乐韵也不会怜惜她,不可能喂药护人根基。

    她只是给李氏又点了几处穴道,随手提起来扔到她的部下那边躺着,离开了人造洞府,并将洞府门上锁,扔回星核空间放置。

    马上就要天亮了,乐韵赶紧往撒了一把药粉,坐下先打坐养养神。

    她昨晚虽然一直在给李氏搜魂,也分出了一缕神在外,知道赫连的人员于凌晨三点多后抵达了牧民定居点约三里远的草原上。

    赫连家的众人上午会来定居点扎帐篷,乐韵需要恢复一下才能有饱满的精神去见江湖朋友。

    赫连家的车带着帐篷厂商,经过披星戴月的一番星夜急驰赶路,跨越了山川河流与草原,成功抵达了目的地附近。

    因为是半夜三更赶至,为了不惊扰牧民们和牛羊家畜,车队在几里外停顿,都去睡了个回笼觉。

    车队的众人睡到天大亮后才起来,收拾了一番,吃了干粮,又歇了一阵,在牧民们大约都吃了早饭的当儿才再次起程。

    当天又是一个晴天,大草原之上的蔚蓝天空干净得如洗过似的,几朵白云悠闲的飘荡,自然的云卷云舒云。

    金色的太阳照沐着了阔无边的草地,随风飘送的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吃过早饭的牧民们忙着挤马奶牛奶,忙着做奶酪,或者去采集牧草、放牧牛羊,是不时传来高高低低的曲子。

    大草原的早晨,有一种能安抚人心的与世无争的美,让人情不自禁的想停下脚步,尽情的吹吹风,晒晒阳光,听听伴着马头琴的高吟轻唱。

    宝音老太太知道内侄孙女请的保镖们早上就会来村里,她与儿子儿媳和几个孙辈们备好了酒和哈达,去了客人们将扎帐篷的路上等着。

    几辆车,沿着土路从远处驰来,愈行俞近。

    在距接待的众人约三四米远,赫连家主与族老、青年们下车,迎上去,与乐小姑娘相见。

    乐韵与大姑奶奶家几位,向赫连家一行人献了一条哈达,再敬酒。

    赫连家老少与帐篷厂商们一连喝了七八碗酒,才婉谢了主人家的深情厚义。

    乐韵领了赫连家主到自己选定的地方看场地:“倘若赫连家主觉得这里过错了一些,也可以换个地方,选定了哪,再与村里的罗济头人说一声。”

    “小美女选的地方极好,这里距牧民兄弟们家不远不近,不会打扰到他们的生活,也方便照应。”

    赫连家主与族老们都觉得小姑娘想得周到,与牧民家保持一定点距离,修士们的生活也更自在。

第一千九章

    宝音老太太带着孩子们与入驻的客人们见了一面,因不需要他们家的青年们帮扎帐篷,他们一家老少先回家去张罗午饭。

    赫连家连族老与青年辈在内有十二人,赫赫家主带着青年辈是为了让他们先认个路,以后安排青年们轮流在草原照顾族老起居,负责采买事宜。

    厂商来了四个师傅,都是孔武有力的中青年。

    赫家的老少们有功夫在身,力气大,与扎帐篷的师傅们将一些用品缷下车,先挖几个小坑,将内部包裹着大铁钉的柱子放坑里再用力的锤打,让木柱子深深地钉入地层。

    打好了做支撑柱子的地桩,再将钢骨和木骨混合架放下去,同样用了地钉固定。

    钢骨木骨混合架子高约一尺半,相当于牧民建蒙古包时筑的地基,有地基,下雨下雪时才不会让水渗入蒙古包内。

    架子固定稳当了,表面铺上木板,用螺丝固定,蒙古包的地基完成。

    为了保持蒙古包的稳定,多加了四根立柱,立柱一端也埋入地层,其他配件都是标准的蒙古包配件。

    帐篷是按要求制作,都是帐篷厂商提供,成套的设备,每个配件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安装起来很方便。

    十几个人干活,效率高,只花了一个多钟就将主帐给搭建好。

    一共有两个大帐篷,最大的主帐的功能与牧民的大帐功能一样,待客、做饭或者睡觉都行,另一个略小一点的帐篷用于睡觉、或者客人来了做客房。

    两个帐篷挨着,大帐篷在西,小的帐篷在东。

    茅房和洗澡间是移动板房样式,中间有隔断,分成了独立的两个功能区,茅房内在地面挖个坑放收集粪便的胶桶,处理时将桶取出来就可以了。

    搭好了帐篷和移动板房,再搬家具和勒勒车。

    一共有四辆勒勒车,一辆放粮食,一辆放柴草燃料,一辆放不常用物品或衣服的箱笼,一辆车放蔬菜之类的常用品。

    勒勒车都有棚顶。

    因为中午暂时不用做饭,布好了主帐篷,距中午还有点时间,安装帐篷的师傅和赫连家的汉子们干脆将圈菜地的栅栏也安装起来。

    乐韵全程围观,只有在搬家具用品时才搭了把手,围好了菜地的栅栏,她陪同客人们去大姑奶奶家。

    赫连家也带上了礼物。

    宝音老太太和儿子们在大帐篷里接待客人,也在大帐篷设宴款待一群客人。

    在宝音老太太家吃了午饭,安装帐篷的师傅们功成身退,他们一趟草原行也不亏,远是远了点,但收获不少,买主和乐小姑娘都给了他们红包。

    主帐篷的大件用品到位,有些小物品和小帐篷内的物品还没归置好,赫家的青年们下午收拾帐篷。

    赫连家主和族老备了礼物,与小姑娘一起去拜访了定居点的头人。

    赫连家定居在H省,由游牧方式转变为从事农业生产,也融入了地方生活,但蒙古族的主要风俗与信仰并没有变,与村里的头人罗济也聊得来。

    双方聊各自家族的变迁,一聊就聊了两个多钟,相谈甚欢。

    拜访了头人,赫连家几位回帐篷生火,祭祀火神等神灵,又去祭祀了敖包。

    乐韵从头人家出来,先回了大姑奶奶家,太阳落山后,带着弟弟,携带礼物去赫连家的帐篷送暖房礼。

    赫连家主与族老们喜滋滋的收了礼物,留了小姑娘和小乐善吃晚饭。

    热热闹闹地吃完了饭,坐着喝茶吃水果闲聊时,赫连家主才问:“小美女,您家长辈寿宴可顺利?”

    “寿宴一切顺利。”乐韵笑得露出一口整整齐齐的玉牙:“来了两拨探子,还有两拨小老鼠,我没动探子,小老鼠嘛,一个没跑掉。”。

    “真有人作妖啊?”

    “难不成是觉得小姑娘没带保镖,以为能趁虚而入。”

    赫连家的族老们震惊不已,哎妈呀,明知道宝音老太太是小姑娘的嫡亲姑奶奶,还有人敢虎口拔牙,是嫌命长还是咋的?

    “大约是那样的,其中一拨小老鼠是江湖人氏,为了不惊动其他人,我没来得及审问即连夜让人带走了。

    探子们的身份我已记下来了,回去再查他们的老底,待收集齐那些人的资料整理好,我再给一份资料给赫连家在京的帅哥,有劳赫连家族老留意他们还会不会再来。”

    “行。小姑娘什么时候整理好就告诉清辉一声,清辉一直在京的。”

    赫连家众人没问小老鼠的行动过程,也没问小姑娘当时带了多少暗镖才得以在不惊动牧民的情况下悄无声息地捕捉了全部小老鼠。

    聊了一阵,乐韵带着弟弟回了大姑奶奶家。

    因第二天侄子一家要回去了,宝音老太太非常不舍,拉着内侄子侄媳妇和侄孙一起陪她睡大帐篷,絮絮叨叨地唠了大半夜。

    以致第二天起来时,宝音老太太有黑眼圈,乐父周秋凤也有点睡眠不足。

    唯有小姐弟俩仍旧精神抖擞,气色红润。

    乐健乐健乐福带着家中青年们备了一顿丰盛的早饭,吃了饭,再搬他们的回礼送到直升机上。

    外祖祖家的表弟一家远道而来,还带了那么多的礼物,给乐家兄弟们挣足了脸面,兄弟们给表弟一家使劲儿的添回礼。

    兄弟们各房各回赠了表弟家十只活羊,两头宰杀了的牛,几十箱的奶酪、酸奶疙瘩,十箱黄油,十桶新鲜的牛奶和羊奶、马奶,十箱上好的羊皮,还有三十箱草原药材。

    表弟家什么都不缺,不是草原特有的产品,兄弟们也没送。

    他们的堂兄弟和族兄弟也集体送了一份回礼——堂兄弟们回赠二十只活羊,族兄弟们回赠四十只活羊。

    仅活羊就有八十只,好几吨重。

    宝音老太太家的内侄子一家要回去了,牧民们也端了酒和礼物来欢送,有的送风干牛羊肉,有的送奶皮子、奶疙瘩或早上刚挤的鲜奶。

    牧民们送回礼也是成箱成箱的奶皮子或奶疙瘩,牛羊肉是整腿整腿的送。

    礼物太多,直升机舱内都快塞满。

    赫连家主带着人帮搬礼物装机,个个也直咂舌,小姑娘这是砸了多少礼物?

    他们那边的风俗是来客携带的礼物有多丰厚,主人回礼就得多重,回礼薄了,那是相当失礼的事,显得主人不够重视客人。

    小姑娘收到的回礼如此丰盛,说明她必定是砸了巨资,准备了丰厚的礼物拜访了牧民们。

    青年们帮着将礼物全搬进机舱放好,也累得差点直不起腰来。

    乐韵要开直升机,不沾酒,乐爸周秋凤代娃喝牧民们的送行酒,喝了一碗又一碗,喝了几十碗酒。

    牧民们敬了酒,依依惜别一番,与宝音老太太一家才依依不舍的回村。

    乐韵目送村民走了十几米远,又与赫连家众人道别了,才与家人登直升机,驾着小飞机冲上天空,朝南飞行。

    乐爸周秋凤喝了太多的酒,还没出草原就尿急,不得不让伢崽临时停一停,他们下去放水。

    直升机在草原上停了一次,中途又去找机场加了一次油,一鼓作气飞回首都市又去机场加了一次油。

    回到了首都,乐韵先拐弯去了晁二伯别墅区,给二伯家送去二十只羊和几箱奶疙搭和一份风干牛羊肉。

    那些羊,指明了给晁家兄妹的各个外公家各家一只,明姐姐和福姐姐各一只,余下的就是给晁家长辈的礼物,二伯父家有一辆冷藏车,不怕没地方放。

    晁二夫妻没在家,胡叔带着人收了礼物,送走小公主,立马就分别给老太太、二爷和大爷打电话。

    乐小同学从晁二伯别墅起飞后,马不停蹄的飞往科技园,给师母家也送去二只羊。

    在乐家小两口要去进京去草原,在蚁老送乐家夫妻进京时,王师母和晁老太太等人也一同回了京。

    小乐乐贴心又孝敬长辈,王师母和万俟教授收到礼物,心里甜滋滋的,因为小家伙还运着一舱礼物,他们没法留她吃饭,只好让她回去了。

    跑了科技园一趟,乐小同学开着直升机终于回了乐园。

    在乐园玩耍的八大金刚和古修俊少还没出国,小萝莉回来了,都跑去帮缷载礼物,当将绑了腿的羊给提溜出来,帅哥们开心得哇哇大叫。

    小萝莉带回了羊,又有石锅焖全羊吃啦!

    帅哥们喜不自禁。

    乐韵将一些物品缷载下来,提了二十四只羊下地,又开着直升机去了燕帅哥的驻地。

    驻地内,军士们都在日常训练。

    燕少的营地内,只有值班人员在办公楼,看到小萝莉的直升机来了营地,以为出了啥急事,惊得赶紧跑出去。

    乐韵推开驾驶室门跳下地,看到跑来的帅哥们一脸惶急,笑着挥小爪子:“帅哥们别慌哈,没啥大事,就一点芝麻小事要找帅哥们聊聊,顺便给你们拉来了几只活羊,你们接收一下。”

    “啊?”狂奔而至的几个狼汉子,差点收脚不及给摔跟斗。

    帅哥们的动作又憨又可爱,乐韵笑得两眼弯弯成了月牙儿:“你们队长应该没在家,柳帅哥肯定在驻地吧?叫柳帅哥来拉六只羊去他们团队加餐,你们这边十八只。”

    “队长出任务了。”

    “我们叫柳队。”

    六个狼汉子站稳抹了把汗,听小萝莉说分六只羊给柳队那边,立马就打电话呼叫柳队。

    他们也挺可爱的,没说小萝莉有礼物给他,只说小萝莉来了,有事找。

    柳少与兄弟们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听到头儿说燕某人那边打电话说小美女来了,找他有事,他立马脱队,扔了训作时背的负重背包,提了自己装家当的背包就跑。

    狼汉子们通知了柳少,又叫了厨房的哥们来提羊。

    大厨房的大厨们很快,开来了一辆买菜用的车。

    车子停在了直升机悬梯旁。

    狼汉子们进机舱,将活羊提出舱,转进车厢里。

    他们才转移了几只羊,柳大少也急冲冲地赶至。

    跑得气喘吁吁的柳少,看到小萝莉,嗷叫着又是一阵加速,冲到了小萝莉身边,眼睛瞪得溜圆:“小美女,你……你从……哪弄来这么多羊?”

    “我刚从草原大姑奶奶家回来,大姑奶奶家和表伯父的堂兄弟族兄弟们送了八十只羊,我给晁家长辈和我师母家送了,也给你们送了几只过来,分你团队六只,要不要?”

    “要要要,要的!”听说自己团队也有份,柳少气也不喘了,立马就跑去与开车的兄弟商量,请他们顺便帮送送。

    自家头儿与柳队是兄弟,两个团队也是风雨同舟的兄弟,顺便帮送送东西自然没有问题的。

    厨房的大厨们将羊全装车,先开回自己团队的厨房,先提了十八只羊下去,再安排一人开车给柳队那边的厨房送羊。

    狼汉子们接收了羊,也没忘记打扫卫生,清扫了舱内的羊屎蛋蛋,再将铺地的纸板拿下去放废纸房,再将机舱地板和门窗也擦得干干净净。

    将机舱清理了一遍,开门通风换气,汉子们才收拾好物品,去办公楼。

    办公楼里负责看监控和电话的人员,在小萝莉来时也都没离开岗位。

    进了兄弟团队的办公室,柳少也相当的不客气,坐了小萝莉的右手边,拿出自己的宝贝电脑开了机,做好了开工的准备。

    狼汉子们围着小萝莉和柳队。

    乐韵将手机拍到的照片和拍的身份证翻出来,给帅哥们看。

    柳少将小萝莉手机里存的资料给转移一份到自己电脑,再复制一份用U盘转给兄弟团存档。

    等帅哥们将资料存档了,乐韵才指出哪几个人与锡市乐家有关,请柳帅哥帮查那几人的人际关系网。

    另一拨人来历不明,不仅要摸摸他们的老底儿,也需要查查他们多年的生活轨迹与人际圈子。

    “小美女,你的草原行顺利吗?”

    小萝莉说了正事,狼汉子们才敢问她,小萝莉要去草原,坚决不让保镖跟随,他们提心吊胆了好几天,如今小萝莉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他们那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总体来说比较顺利,这几个家伙就是以游客身份混进牧民家去了我姑奶奶寿宴的探子,他们是负责通风报信的。

    后来半夜去了两拨小老鼠想搞事,全部被我活捉了,一拨就是锡市乐家的人,另一拨人还不知道身份,过些日子我才有空去问话。”

    “需要我们帮问吗?我们团里有好几个兄弟擅长撬人嘴巴。”

    “暂时不用,等我有需要再将人送来请帅哥帮问话。”

    “行吧。……”

    帅哥们在上班,乐韵没说什么废话,又列出了几个人名给帅哥们让他们有空帮查查资料,没留饭就回了乐园。

第一千十章

    回到乐园时,自家小棉袄将东西从直升机上搬下来就又驾机外出,乐爸周秋凤在小帅哥们的帮助下将箱笼搬进嫏嬛院。

    古修俊少和八大金刚帮搬完物品,跑去了大厨房,协助四个园丁帅哥杀羊。

    小乐善人小,搬不了什么东西,他提了自己的背包跑回东院,一溜烟儿地跑进“点墨斋”找师父撒娇卖萌。

    蚁老在乐园,除了修炼就是去“点墨斋”帮抄书籍,那些书籍是小姑娘私家收藏,极为珍贵,都没放去西边的书院。

    小徒儿一回来就跑来找师父,蚁老就像一颗多年不开花的老铁老,心花怒放,抱着小徒儿听他吧啦吧啦地讲话。

    黎照除了帮大小萝卜头们补课,有空也帮抄书,小师弟和乐小姑娘回来时,他还在给萝卜头们补课。

    乐爸周秋凤将箱笼归置好,去与蚁老打了个招呼,也去了外厨房打下手。

    从燕帅哥那边的驻地返回,乐小同学去了趟厨房。

    傅哥哥们四个杀了四只羊,其他的羊关在家禽院,乐园有草料,一群羊放养一段日子是不成问题的。

    时间来不及,晚饭是不可能吃到石锅焖羊了,帅哥们锅了一口小石缸,做石锅炖羊。

    乐同学溜跶一圈,去园子和东院内挖了十几种药材,洗净捣碎,再添加了水,调配成了佐料,交给帅哥们腌制做石锅焖羊的羊。

    再去抱了两箱有刺的仙人掌扔给帅哥们,让他们挑刺。

    想吃美味药膳,得人人参与劳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小萝莉她么,她扔下佐料就回了东院,钻进丹炉里生起炉子,又制药。

    药材下锅后,她拿出些瓶瓶罐罐,用李氏的血配制了一份血材,从玉盒中拿出一些小虫卵,用一只木盒子装起来孵化。

    虫卵是一种吸血虫经历数代培育衍生出的新变种,初虫与跳蚤幼虫差不多大,成年也只有跳蚤的个头那么大。

    想让李氏断子绝孙,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诅咒,一种就是下药或蛊虫。

    地球的天道规则之力虽然已经弱化,但世界意志仍在,有世界意志监督,乐韵不想用诅咒。

    诅咒是一种言灵语言,使用诅咒就是启用言灵能力,与发誓一样,是要受天道规则监督的。

    古时发誓很灵,违背誓言时,誓言中所言谅会成为现实,也是因为天道规则执行了规则之力。

    现代已经将发誓赌咒那套视为封建迷信,发誓诅咒跟吃饭喝水一样寻常。

    乐韵经历不同,稳中有些东西并不是看不见就不存在,不乱发誓,也不乱诅咒,免得乱用诅咒时被世界意志给发现了,给她记小本本。

    不方便暴露术士的能力下诅咒,那就只好改换另种方式来解决,蛊虫无疑是个首选的好东西。

    虫子需要一二天才能孵化出来,乐同学淡定的将木盒子扔回了星核空间,搬出桌子,坐在丹炉守着火,又构画图纸。

    天黑的时候,小萝莉离开丹炉去大厨房和众人吃饭,吃完饭就又猫丹炉里呆着忙自己的,第二天天亮时雷打不动的拎了弟弟练功,上午给弟弟和大小萝卜头们授学,其间偶尔去丹炉添火添药材,下午才一心一意呆丹炉。

    古武俊少和八大金刚惦记着石锅焖羊,早上起了个大早,早饭就生火烧锅焖羊,直到晚上才吃到期望已久的石锅焖全羊。

    美食也吃到了,也玩了多天,要去求学的学霸们虽然不舍,也没拖泥带水,31号踏上了去留学的行程。

    乐爸周秋凤忙着家里,当天也启程回家。

    蚁老又护送着乐家两口子回了E北,无论是在梅村乐家与乐园都能修炼,他老人家也开始被迫适应小徒儿不在身边的日子。

    小丫头说得好,雏鸟总要离开母鸟的,小徒儿长大了终有一天要离开长辈身边去闯荡世界,他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小徒儿身边,所以,现在就得开始适应徒儿经常不在家的生活方式。

    任少和毋少比较幸运,他们仍留在乐园小住。

    蚁老和学霸们者是上午出发,他们走的半上午,宣少带着四个护卫到了乐园。

    下午,在古修聚会上夺得青年组前三的古修子弟先后入了乐园,宣少带着护卫帮核对身份,安排修士们住处。

    少年组的得主们因为都是学生,在得到小姑娘的通知时,与值主协商,又与小姑娘进了一次沟通,经协调,少年组于明年暑假进乐园参悟。

    青年组得主的三拨人都没浪费名额,第一名的雪山弟子携九人,得了第二名的散修携了六人,排第三的恒山弟子携带三人。

    三拨人都是满员。

    宣少将古修青年辈们安排在海棠院,第一名居上房,第二名居东厢,第三住西厢,去书院修炼的安排也是如此,住处与修炼分配得有理有据。

    谁要是觉得不公平,大可以下次努力,如果小姑娘仍有仁心将开放乐园给人参悟当奖励,你夺第一你也能在上房修炼。

    待三拨修士归置好了行李物品,宣少引了他们从四季院的东侧门进了乐园,去书院客厅。

    他们在会贤堂坐了几分钟,乐同学才到书院客厅会客。

    主人来会客也就是礼仪,就见过面,热情款待什么的那是没有的。

    雪山派唯了不浪费附随人员的名额,连掌门都没来占位,八个随行人员有五个是离大限不远的长老,三个是承载着希望由门派精心培养的小青年。

    得第二的散修也是熟人,就是上上届青年修士中的黑马李修福,上上届古修聚会的切蹉赛中夺得青年组第二,上届切蹉赛中再次蝉联亚军。

    他的五个随行人员名额,三个是他师门中人,有两个师门好友,至于他们的说辞是否真实,那就不得而知。

    恒山派的两位随行人员都是离大限之期不远、有希望更进一步的长老。

    三拨人也各携带了一份礼物。

    乐韵收下了礼物,与客人们寒暄了一会儿,又回了东院。

    宣少和护卫原小萝莉将礼物送去东院,从书院的东侧门出去,穿过夹道经东院西侧门进院。

    他们将礼物放到小萝莉处理公务的九德堂,又依原路返回,关上了书院的东侧门,他们去园子里的印月湖上的三清舫中修炼,将书院让给了新来的那三拨客人安心修炼。

    乐爸周秋凤从首都乘坐飞机至重C市,然后才转高铁到拾市,然而乘巴士回九稻,待他们回到梅村都已经傍晚了。

    周满奶奶在路上遇到了乐清周秋凤,拉着他们说了会儿话,也告诉了他们一个消息——张科老婆生了。

    张科头婚帮别人养孩子,二婚老婆怀孕,因为终于要自己的骨肉,他是非常激动的,照顾老婆照顾得极好。

    他老婆小杨怀孕初期孕吐得厉害,折腾了一个多月,待胎儿满了三个月就消停了,直到生产前都很稳定。

    小杨于8月27日,农历的七月初五傍晚剖腹产下一女。

    张科并没有别人想得那样感到失望,经历过了和吴玲玲那桩失败的姻婚,他对姻婚已经失望,也没指望再有自己的骨肉,老婆为自己生了个姑娘,已经算是意外之喜。

    小杨的儿子,在知道妈妈快生产时,也来了九稻,还去医院陪产,因学校那边开学了,他30号匆匆忙忙回了宜市。

    “哦,生了啊。”听说张科老婆生了,乐爸没啥感想。

    “满婶,你们去给洗三了没?”周秋凤首先想到的是人情来往。

    “没,他们还在医院,等他们回来,我们和程五他们送点鸡蛋去。我们与张科是同村的情份,你们家与张科家的关系就跟与陈武陈雷家一样,不用什么人情往来,大家各过各的就好。”

    “行吧。”

    周秋凤本来纠结要不要送点礼,满婶的建议也正中下怀,他们家若送点礼去,总感觉让双方都觉得尴尬,不与张科家走动,大家各过各的,你好我好。

    蚁老没听什么八卦,先回了乐家,与帮看家的岩老唠叨。

    乐清周秋凤回到家不久,周奶奶也知道了,过了女婿家坐,也说了张科老婆生产的消息。

    曹冰月也跑乐家找乐善玩,没找着人,第二天去学校报名也仍闷闷不乐。

    乐同学晚饭前也接到了老爸和凤婶的电话,两家长除了说平安到家,也说了张科老婆生了个姑娘。

    小萝莉超级淡定,张科老婆生得是张科的孩子,又不用她家操心养孩子,跟她没啥关系。

    她掐着小手手算了算日子,小肚子同桌应该是10月中旬后才能缷货,而柳帅哥他媳妇则要到12月下旬后才生产。

    哎,朋友生孩子,应该准备什么礼物才合适?

    默默地思考了几秒,得,不管了,等到时再说吧。

    乐同学一边制药一边关注着自己养的蛊虫,在孵化中的小虫子直到9月2号才成功破卵而出,可以喂食。

    小孵化出来的小虫子,以血食喂养,起码得要经过三次蜕变才能成年,这一过程大约需要一到二个月。

    待虫子成年可以实验,如果实验结果满意才能投放出去。

    是以,乐韵计算了一下时间,最低也得等十一月末才能在李氏身上做实验,若无意外,可以赶在元旦前将李氏放回去,也正好让李氏与她的子孙们团聚。

第一千十一章

    每年9月学校的开学季,郁畅那些大小萝卜头们分别于8月末和9月1、2号报名,3号正式上课。

    大小萝卜头们开学了,黎照又只教小师弟一个学生,工作轻闲。

    小乐善不用上学,是个幸福的小宝宝,有姐姐和师兄疼爱着,每天作息不变,上午勤学武术,下午和晚上学文化课。

    萝卜头不用自己操心,乐同学安心制药,几炉药断断续续的完成,最后一炉也于5号关炉。

    新制的药,有一份是为关在人造洞府那间“小黑屋”的那些家伙制的营养丸,她自己的辟谷丹是舍不得给人渣吃,只能新配了些低配版的。

    低配版营养丸的功效远不及她给燕帅哥他们的那种营养药,给人渣们吃了,也让那些家不至于饿死。

    人渣们有了吃的口粮,乐小同学每天给他们喂吃一颗药就不管了,又一头扎进作坊鼓捣机械零件。

    她先组装出一个小巧的半人工钉孔机,专给手抄书打孔。

    弄好了小机器,试用过,觉得挺好,然后就扔给了黎先生和宣家帅哥,请他们有空的时候帮给手抄书打孔,装线。

    修士们帮手抄的书籍,都没装钉,码在箱子里收藏着,有些仍放在书院上房大书堂和后堂,有些搬到了东院的私人书房内。

    在书院静修的三拨人,各自解决自己的饮食,宣家帅哥们则与傅哥们一起吃,他们除了帮忙做饭没其他事。

    小萝莉交给他们一份订装书本的活,宣家帅哥们可高兴了,进了东院,在“点墨斋”装钉书。

    万俟大少是自由职业,不上工时去帮忙,有活了就去忙他的事业。

    任少毋少还没有正式定下工作,他们也有大把时间,也成了工具人。

    宣少本着小萝莉说得“有福同当”的原则,呼叫了华少周少吉少姜少辛少和陈少主吕少主、赫连清辉,拉来一群助手。

    被抓了壮丁的众少,各自飞快的收了一份行李,各带了一个贴身护卫,风风火火地进乐园帮工。

    一群俊少的工作很轻松,上午工作二个钟,然后就在“点墨斋”修炼,下午工作二个钟,又打坐,纯属是半工半修炼。

    有工具人帮忙干活,乐小同学超放心,除了每天上午教导弟弟武技,下午与晚上都泡在作坑里忙活。

    在乐园参悟的三拨人,每天除了吃饭上厕所,舍不得离开书院半步,恨不得一天能再多二十四小时出来。

    无论他们何等惜时如金,转眼就到了月中。

    9月16号,三拨人依依不舍地结束了参悟之行,各自踏上了归程。

    在参悟人员离开乐园的第四天,乐同学带着行李也外出——理由是去燕山观察研究植物。

    一群古修俊少,扔下“工作”,结伴同行去踏秋。

    跟着当小尾巴的一群俊少,跟到了长城脚下,拉着小萝莉在野外露营,玩了一天,他们才回返。

    众少返回市里,各回各家的别院,只有毋少任少仍去了乐园。

    小萝莉与众少分别后,进了燕山,待到夜晚再踏飞剑潜行,悄悄翻越崇山峻岭,出了关,星夜潜行至M省的赤市。

    她找到了一段距公路不远的小路,将罗三艾明一行人扔进他们的车辆里,再将车挪出人造洞府,扔在了小路旁。

    罗三那群人为了防止别人知道他们去了哪,没安装行车仪。

    因此,哪怕他们醒来了,也找不到突然从草原深处到了赤市的原因,至于他们去了某个牧民定居点的经历,乐同学已经给他们催眠,让他们忘记了那一段记忆。

    扔掉了罗三那拨人,乐小萝莉迅速远离,找到偏僻无人区,回星核空间休息了一天,第二天晚上再潜行去了与赤市相连的锡盟市内,将李氏的那几个手下扔在了荒野里。

    他们的两辆车已经报废,车辆切割处的痕迹若被发现容易引起猜测,没扔出去,留着以后当废品卖。

    李氏留着做实验,仍然关在小黑屋里。

    乐小同学也不怕李氏的子孙们焦急,李氏经常外出,有时一去就是三五个月不见踪影,其子孙后辈早已习以为常。

    扔掉了一些累赘,小萝莉进了燕山山系去转悠了几天,直至9月28号才回到乐园。

    27号28号本来是周末,因国庆节是周三,又调休,27、28号上班上课,29、30号开始放假,国庆假从29号到10月5号。

    2025年的10月6号又逢中秋节,理应公休一天,国庆与中秋挨一在起的好处就是有一个长达八天的长假。

    上班族与学生族们心情振奋,满怀期待地期待着长假的到来。

    时间从28号的早晨转至傍晚,上完了节前最后一个班/一天课的人,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国庆长假。

    徐侠客等人于傍晚就回放学回了乐园,郁畅离家远,他回到乐园已经过了七点,他后面跟着两个陈丰年和陈晓竹两个小尾巴。

    陈丰年晚上没去小表姐,第二天早上清早就跑东院门口守着,守到小表姐带着小表弟出来吃饭,巴巴地凑上去。

    乐韵摸了一把小表弟的狗头,板着脸问:“一大早就跑来守株待兔,有什么破事儿?”

    “没有没有,就是想姐和乐善了。”陈丰年涎着笑脸,开开心心地摸小表弟的脑袋。

    “我国庆节要参加两场婚礼,你们自己玩。”小表弟没说有啥事,乐韵也没再追问。

    陈丰年狂点小脑袋。

    乐小同学有很多事要忙,吃了早饭,在消食的时间抽空关心了陈晓竹的学业,之后拎了弟弟去习了两个钟的武技,再去操练大小萝卜头们。

    周天晴和曹清月,陈兆年及他的小伙伴,陈丰年的小伙伴们半上午才到,陈兆年和他的小伙伴们已经本科毕业,要么保妍,要么就是成功考研,都是在继续深造中。

    王睿轩是校田径运动员,8月、9月份参加了全运会和高校田径运动会,都取了极为不错的成绩,是重点培养的田径运动员,国庆长假又去了训练基地培训,没时间去乐园玩。

    一群青年小伙到了乐园,放飞了自我,玩得飞起来。

    郁畅等大小萝卜每天累成狗,却没谁眼红小帅哥们自由自在的玩耍,一个个忙着恶补功课,学习武术。

    而就在大小萝卜头们忙着习武时,30号这天的上午,有不速之客拜访乐园。

    尽职门卫傅哥,听到门声开了西大门,目光从门口的数人身上掠过,一板一眼地问:“请问先生是哪位?有预约吗?”

    门口一共有六人,有一男两女的三个中年男女,还有三个孩子,孩子是两男一女,一个男孩约有十四五岁,另一个略大一点,女孩约十一二岁。

    中年男人与一个中年妇女,一个略小的男娃脸型与郁奶奶有几分像。

    看到中年男女,傅哥也隐约心中有了数,那面相相似的中年男女应该是郁奶奶的一双儿女。

    郁达带着妹妹和老婆、孩子、外甥,于昨天下午就到了首都,没敢直接来乐园找人,先找了旅馆安置。

    乐园,他是知道的。

    郁达在去年暑假去父母以前住的学校宿舍数次,想等看郁畅考上了哪所大学,一直没等到。

    在快开学时去老母亲和郁畅,赫然发现房子已经清空并且交还了学校,他找学校打听也没打听到老母亲和郁畅去了哪。

    后来去了郁畅的高中打听才知道郁畅考上了青大。

    知道郁畅考上了青大并没有通知他就走了,连老母亲也随着孙子离开,感觉自己被抛弃了,郁达是愤怒的。

    可惜,愤怒也没有用,。

    因为当时没什么假期,他也没办法找上首都,去年国庆期间才有点时间,跑了一趟首都,去青大打听郁畅的情况。

    他是费了一番心思,找了学校的学生管理处,才找到郁畅的新手机号和郁畅联系栏里联系人家属一栏的号码。

    祖孙离开淞海后,淞海市的手机号码也停了,到首都换了新号。

    郁达也知祖孙俩停了老号就是不想让他找到,从学校找到了联系号码,也打过电话,竟联系不上,猜着祖孙俩把他的手机号设为了黑名单。

    去年他没能找到郁畅和老母亲的落脚处,猜了半天猜着有可能会与某个曾经救了郁畅又单独找过他的小姑娘联系,花钱请了专业人员打探消息。

    专业侦探果然不是吹的,收集到了他想要的消息。

    暑假期间,郁达没有时间,国庆有八天长假,他立马就带着老婆孩子和妹妹外甥来了首都。

    守望到高门大户的重厚大门打开,看到身材健壮、眼神犀利的中年人,郁达知道那人是乐园的门卫,立即陪笑脸:“这位大哥,我们是……郁畅同学的爸爸和姑姑,我们知道我们家老母亲在乐园做工,郁畅也跟他奶奶住这,我们兄妹很久没见母亲和郁畅了,很担心他们祖母,孩子们也好久没见奶奶,我们带孩子来看看奶奶。”

    “你说你是郁奶奶的儿子啊?你们与郁奶奶有电话预约吗?”傅哥直想翻白眼,撒谎也不挑个好点的理由,担心老母亲和郁畅?骗谁呢!

    “这……”郁达笑容有些僵硬:“我与老母亲有点小误会,老母亲一直不愿意接我的电话,是……没有电话预约的,能不能请大哥通融一下,让我们见见孩子的奶奶。”

第一千十二章

    有人想找借口混进乐园,怎么办?

    傅哥就一个想法——怼他!

    小姑娘的乐园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尤其是眼里只有利益,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不慈的那类人更没资格踏足。

    “乐园是私人住宅,主人在园里有制药工作室,经常做科研,为了安全,不接待与主人无亲友关系的陌生人来访,郁畅的奶奶是乐园的保洁阿姨,你们是郁奶奶的儿女又不是乐园主人的亲友,哪可能是你说一句通融通融就能允许你进乐园。”

    傅哥可没准备通融,又怼了一句:“你电话联系不上你自己的母亲,就该好好反省你做错了什么让老人寒了心。

    我会告诉郁奶奶说你们找她,她老人家见不见你们就看郁奶奶自己的意思。以后你们母子父子之间的私事自己解决,不要再打着想念母亲想念孩子的幌子频繁来乐园打扰主人的生活。”

    傅哥扔下一句话,将铁门给拉拢,上锁,转身去找郁奶奶。

    郁达被怼得面红耳赤,一直没说话的郁欢,因为被一个门卫给训了,气得四仰八叉,偏偏连句脏话都不能骂。

    郁太太没吱声,全程充当贤淑好妻子。

    三个少年一直在东张西望,对于大人说的话好似浑然未知般,像是对待陌生人生似的没什么感情。

    傅哥转去了五味橱,找到了在择青菜的郁奶奶:“郁奶奶,门口有人来找你,自称是你的儿女,说看望您和郁畅。”

    郁奶奶正开开心心择着韭菜,准备弄齐配料,下午给孩子们包爱吃的韭菜饺子,听傅哥说儿女来找她,脑子宕机了一下,

    缓了缓气,她才回过神,放下韭菜:“那东西没脸没皮,一惯会捧高踩低,我不出现,他们更有理由跑来给人添麻烦,我去看看。”

    郁奶奶对自己己生的两个孽障已经没了指望,所以即使已经是黄土掩脖子的年龄,也毫无留恋地随孙子北上漂泊。

    结果,这才过了一年的宁静生活,两个孽障又找来了首都。

    她打心里不想看见令人心烦的孽障,可若不见一见,那两个唯利是图的东西必定会用其他法子逼迫她和阿畅,甚至可能会给小姑娘泼脏水,说是小姑娘离间了他们家人的感情。

    郁郁没有回避家族矛盾,傅哥对她的敬佩也更深了一份,他也不论人好坏,陪郁奶奶一起到了门卫室,自己便不露面了。

    郁奶奶到了西大门的门洞区,透过铁栅栏也看到了自己生的两个孽碍和一个媳妇以及孙子孙女和外孙。

    小孙子小孙女是他们父母手心宝,从小与她就不亲,除了点香火情,没几分祖孙情。

    对于小孙子小孙女,郁奶奶想疼爱也疼爱不起来,幸好得了她和老头子一腔疼爱的阿畅不是爹妈那种人。

    老两口一度以为是他们当父母的教育失败,儿女才变得面目全非,当以同样的教育方式教养的小孙子长大,他们又明白他们的教育方式没错,是儿女被外面的世界迷了眼,才变得唯利是图,虚荣又拜金。

    人在别人屋檐下,郁达郁欢在门卫关闭铁门进去之后没敢流露出什么不满,更没敢说什么,怕言多必失。

    兄妹俩只拉过了东张西望的孩子,又嘱咐了一番,让他们见到奶奶要有礼貌。

    兄妹盯着门洞,等了几分钟才听到脚步声,然后那只拉开了一块扇形的门页洞开的地方出现了一个容光焕发的老年妇女。

    在看到精神抖擞、气色红润的老母亲时,郁达郁欢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不敢置信地惊叫了一声:“妈?”

    去年暑假,他们回去看过,那时的老母亲就是个佝偻着背的小老太太,皮肤黯沉,脸上的老年斑非常明显,整个人与那些风烛残年的老人一样,没有什么精神气。

    这才一年不见,那个他们记忆中的小老太太,背不驼了,腿也有力了,脸上的老人斑也不见了,肤色红润,眼神明亮,以前干枯的头发也是黑油油的,整个人的精神气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现在的老母亲的样子,就像是他们记忆中那个四十来岁的母亲的模样。

    若不是脸是脸是熟悉的,郁达郁欢都不敢认。

    震惊的兄妙俩惊呼了一声,几步就冲到了铁栅栏处,望着老母亲的眼神无比热切,不用说,老母亲能有如今这般面貌,必定是那个小姑娘的功劳!

    这也说明郁畅一定得到了小姑娘另眼相看,小姑娘才爱屋及乌,舍得下血本给郁畅奶奶调养身体。

    郁达心中激动,立即又回头喊:“郁盛、仙仙快过来,你们不是说想念奶奶,要来陪陪奶奶吗,奶奶出来了。”

    郁欢也忙叫儿子:“宝麟,快过来,外婆来了。”

    郁畅郁仙仙听到爸爸的叫喊,不太情愿地上前,站在爸爸身边喊了声“奶”。

    朱宝麟也到了妈妈身边,不带感情的地喊了声“外婆”。

    孙子孙女与外孙喊自己都是不情不愿的,郁奶奶也没挑刺,点头应了,就站在距铁栅栏门三四步远的地方。

    她不过去,问眼睛都在冒精光的孽障儿子:“郁达,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有正事就说,没事就滚!”

    老母亲站在让自己挨不着边儿的地方,郁达想让儿女去抓他们奶奶的衣着都没办法,被叫滚,挤出的笑容僵了僵。

    “妈,我们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去年8月我们回去,发现你和郁畅竟然腾空了房子,可把我们急坏了,费了好大劲儿才知道阿畅考上了青大。

    去年都不知道怎么联系你们,也不知道你们在哪落脚,没来陪你和阿畅过节,今年才打听到你们的落脚处,这不一放假,我和妹妹就带着仨孩子们来陪妈过节,到时我们合家去爬爬长城,逛逛紫禁城。”

    孽障儿子说得比唱得好听,郁奶奶眼皮子一翻,哼了一声:“打量着阿拉年纪大了老模糊了,撒谎都不草稿了是吧。

    什么想念阿拉和阿畅?什么来阿拉和伊过节?说这话你连自己都骗不过,阿拉不用你的假关心,阿畅伊更不需要你的假关心。

    过去十几年死哪去了,怎么没见你当过一天慈父,现在阿畅都满十八岁了,倒冒出来当慈父了,也太假了。

    别打着看望阿拉和阿畅的名义,假惺惺地来这里混脸熟,你当别人看不出你想借阿拉和阿畅攀附乐园主人的那点小心思,就你们那点小聪明,连台面都上不了,莫说进这乐园了。

    两个没良心的孽障东西,在你们爸生病时你们有时间带着孩子去游乐园去吃山珍海味,就是没时间去没照顾亲爹,死时也没时间去送终,现在跑阿拉面前装什么大尾巴狼。

    阿拉人还没死,轮不到你们来对阿拉和阿拉的阿畅的生活指手画脚。你们都给阿拉滚!”

    郁奶奶越想越气,气冲冲地转想,推动大铜门页,“咣当”一下将门给关起来,上栓!

    孽障儿子的唯一用处,就是娶了个媳妇生了阿畅。

    女儿的用处大概就是回娘家搬东西,专门气娘老子。

    除此外,两个孽障一无是处。

    拴好了大铜门,郁奶奶犹觉心里堵着一口气,扭头就回厨房,照她生的儿子女儿,养了不如没养!

    就算是假惺惺的,郁达至少表达了自己的来意,郁欢都没什么机会表达什么对老母亲的想念,就那么被老母亲给一杆子打翻在地。

    被骂就算了,还被老母亲给拒之门外。

    吃了闭门羹的兄妹俩,涨得脸红得像猪肝色。

    这……能怪他们吗?

    他们当初也不知道爸爸生病会死啊,还以为只是小病,就没去医院照顾也没去看望。

    更不知道老母亲就因为老爸生病他们没去陪院的事还耿耿于怀。

    郁达郁欢都觉得自己很冤,可也没地方说。

    郁达尤其觉得自己冤,他离婚时就将郁畅送爸妈身边了,孩子有爷奶管着,他管不管有关系?

    反正他将来要给父母养老啊,父母帮带孙子不是天经地义?

    再说,郁畅是先天心脏病,又是稀有血,随时会没命,有几次孩子差点没了,他和前妻都同意放弃治疗,是两老不愿意。

    两老自己愿意为郁畅拼命拼活担惊受怕,是他们自己愿意养孙子,怎么怪他十几年不管不问?

    郁达心里十万个不服气,也不敢砸门让老母亲来理论,忍不住骂自己的小儿子小女儿:“你们两个耳朵聋了吗?早就说了让你们对奶奶尊敬点,你们都是怎么做的,一个个像是谁欠了你们几百万似的,你们给谁脸色看。”

    丈夫挨没挨骂,郁太太不管,丈夫骂儿女,她就不愿意了:“你够了啊,你自己平日不烧香,临时抱佛脚,现在拿孩子出气做什么?”

    挨了爸爸骂,郁仙仙脸都变了,妈妈来护崽,立马就“呜”的扑妈妈怀里哭。

    郁盛也躲到了妈妈身边,一脸不耐烦:“妈,爸他发得哪门子疯啊,好好的找郁畅做什么,带着那么个病秧子还能玩什么。”

    郁太太飞快地瞅了瞅四周,见没人偷听,才松了口气,立马拉着儿子和女儿就走,一边小声叮咛:“郁畅病好了,以后可别再叫郁畅病秧子,你说郁畅病秧子,别人听到了只会说你。”

    “知道了,妈,究竟要不要去那个什么博物馆了?”郁盛为在意的应了一句,还是一脸不耐烦地催。

    “马上就去。”郁太太怕小祖宗在乐园门口闹脾气嘴没遮掩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赶紧带孩子离开。

    郁达黑着一张脸,也没再训孩子。

    郁欢也拉着儿子朱宝鳞赶紧走,这次没能修补与老母亲之间的感情,只能下次再来了。

第一千十三章

    被自己生的孽障影响了心情的郁奶奶,因为眼不见为净,当返回厨房,心中的怒火也消散了不少。

    傅哥在郁奶奶与她儿女翻脸关门时自己先进了自己的房间回避,等郁奶奶过去了才出去转悠。

    他在园里转悠了几圈,和揭哥喂了羊,陪着四匹宝马散了步,等到快中午时才去厨房做饭,当着郁奶奶的面也绝口没提郁家儿女来过乐园的事儿。

    乐同学在嫏嬛院教弟弟和大小萝卜头们习武,在门铃声响时留意了一下,自然知道是郁奶奶的极品儿女来了。

    她听了一耳朵,并没有中途告诉郁畅他家躺血缘关系栏上的生物学父亲来了,权当不知道那茬事儿。

    上午的武学课结束,仍如既往的带着一群大小萝卜头们去五味橱大厨房吃饭。

    郁奶奶饭前表情平静,直到饭后叫了孙子去单独说话。

    陈丰年等小帅哥们都以为是祖孙日常说话,谁都多想,吃了饭又冲冲地钻书院,嫏嬛书院里的书籍五花八门,学霸们已经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毋少任少与一群萝卜头们也去了书院。

    黎照与小师弟和小姑娘一起回东院,他去泡了茶,在九德堂喝茶,备课。

    郁奶奶叫了孙子到了自己的房间,先关心地问了孙子的日常功课,直到没人在西南角了,才说原因。

    “阿畅,上午你爸你姑带着他们孩子来了,说什么担心我们祖孙,来陪我们过节,我让他们滚了。

    他们能找到这里,想来他们也打探清楚了你的班级信息,以后他们肯定还会以各种由头找我们,或者会去学校找你。”

    “……”郁畅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个干干净净,差点想骂“狼心狗肺的东西”,想到那俩人再不是也是奶奶亲生的孩子,又忍住没骂。

    “奶,他们是您身上掉肉的,您若舍不得,您以后跟他们见面我不会阻止您,但我与他绝不可能再培养出什么父子情,无论是他们谁来,我都不会理睬。

    乐姐姐这处园子一直处于官方保护中,您在这里也是安全的,您若与他们见面只能去外面,不能带人进来,更不能带他们给的东西进来。

    万一他们在身上或在某些东西里偷藏摄像头和监听器,那些东西带进了园里,谁也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你说什么傻话,我对你爸早就没指望了,指望你爸你姑他们给我养老照顾我,我不如指望你爷从地里爬出来。

    你说的我懂,我知道你爸你姑打得是什么主意,我今早人都没跨出铁栏门,听他假惺惺地说担忧我们祖孙,心里冒火,说了两句就关了门。

    我跟说这个事,是让你心理有个数,要不然等他们找到了学校你连个心理防备都没有,容易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你在学校也多交点朋友,有事没事也跟人说说你的家庭情况,他们要是找去学校颠倒黑白,也好有人给你说句公道话,免得你吃亏。

    阿畅,你长大了,以后要处理各种各样复杂的关系,奶奶文化不高,帮不了你什么,至少不会给你拖后腿,你怎么处理你爸的关系,你照你的想法来,不用再委屈自己。”

    “奶,我明白的,我带您离开淞海也是不想您过得那么憋屈。以前我有心脏病,您怕您哪天走了还得靠郁达出钱送我上学照顾我的生活,所以有顾虑,他再怎么过分您也受了。

    现在我好了,以后我给您养老,不依靠郁达,不用受他的闲气。”

    “好,阿畅有志气,奶奶放心。小姑娘胸怀大义,有她培栽你,奶奶不担心你的前途,你只尽去做你想做的事,我就安心在乐园养老。”

    祖孙俩的意见统一,自然一切好办。

    郁畅怕奶奶被气出病来,特意问了有没哪不舒服,又说了几句体己话,祖孙俩结束谈话。

    郁奶奶去了厨房准备包饺子。

    郁畅去了作坊,猜着仙女小姐姐还没进作坊,就在作坊屋檐下等着。

    他等了大约半个钟,等到了仙女小姐姐,乖乖地站在屋檐下等人到了檐下,才喊“乐姐姐”。

    “有事找我?”乐韵走到作坊的屋檐下,一本正经地伸长手去撸大萝卜头的脑袋。

    大小萝卜头们都很乖,撸起来超有成就感。

    “乐姐姐,我生物学上的父亲和姑妈今天上来找来了乐园,他们以后可能还会找理由来乐园给人添麻烦,请您跟傅叔他们说,不用顾虑我奶奶,他们要是再来打扰就打电话报说他们扰民。”

    郁畅被揉着头,爆红了脸,羞答答地报备家务事。

    “不用担心,傅哥他们会看着处理的,他们要是去学校,你自己能处理得了吗?”熊孩子知道有事找大家长汇报,孺子可教也。

    “能。”郁畅答得毫不迟疑,缓了缓,又补充:“我就是担心,有可能会因乐姐姐您收留了我们祖孙,会给您带来麻烦。”

    “我要是怕麻烦,当初就不会收留你们,你想怎么做尽管放开手脚去做。”乐韵鼓励了一句,又用心教导:“最好的猎人,不仅是身手好,更重要的是懂得因时制宜,该出击时就出击,该静守时就静守。

    一般的猎物没打死顶多激怒了它,可能为自己带来一些凶险,而敌人,一旦没能摁死他就会留下无穷后患,是以,对猎物要么不出手,一出手最好致死。

    对敌人更是如此,要么不动,要动就做足准备,行动了就让他翻不了身,以绝后患。

    你父亲那里也是如此,与其立即处理,不如让他们先蹦跶,等到合适的时机再重锤出击,一锤将他摁在地上,让他再怎么洗也洗不掉污点,当你羸得了大众的同情心,将来才能真正的高枕无忧。”

    “我懂了,先忍得一日之气,他日再算总帐。”郁畅的眼睛“嚯”地亮了起来,奶奶让他与同学也说说家里的事,他之前觉得有道理。

    现在听了仙女小姐姐的一席话,则有了新的想法,与其现在与同学诉苦,不如什么都不说,先看生物学上的那位父亲怎么蹦跶。

    等看过了那人的蹦跶,合适时再打脸,一次性将那人钉在不孝不慈的柱子上,彻底解决掉麻烦。

    “孺子可教也。些许小事先扔一边,别影响了心情,好好努力学习去吧,你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嗯,乐姐姐,我知道了,我先走了。”郁畅点头,看向小姐姐,得到许可,撒开脚丫子就跑。

    熊孩子飞奔而去,乐韵笑了笑,转身去了坊门,先去医学研究室观察了自己养的小虫子,再去精密仪器间打造机械零件。

    郁畅飞奔回了凝翠轩,自己备课,等到了上课点,他给小萝卜头们补课,第二节是黎先生的课。

    在黎先生给小朋友们上课时,蓝三帅哥开着一架小直升机到了乐园,停在了清和斋不远的南倒座房对着的草地上。

    傅哥钱哥揭哥柴哥去帮忙,将蓝三拉来的一些保鲜箱和筐筐搬进南倒座房的仓库。

    小飞机就停在倒座房前的草地上,蓝三去将EC225从停机棚开到东院月台上,又和傅哥几个去搬行李,搬了很多米、面装进机舱,又进东院的厨房中堂搬了十几只箱子。

    装载好了的品,蓝三与傅哥几个去溜马,傍晚带着一群学霸和小萝卜头们一起做饭。

    晚上,蓝三也没去蹭傅哥的床,他直接在直升机上睡觉。

    乐小萝莉在作坑待到子时,收拾好了物品,将放医学研究工作室的小虫子们扔进空间,自己也回了东院,洗涮一番,换了衣服先打坐。

    小萝莉只打坐到凌晨三点半,拎了一只必备的行李背包出了院,上了停在门前的直升机副座。

    蓝三等到小萝莉来了,开着直升机飞往乌拉草原。

    边源同学国庆婚礼,小萝莉去草原参加婚礼。

    草原上的牧民结婚都偏早,一般刚到法定结婚年龄就结婚。

    边源毕业时就已经属“大龄青年”,他毕业就去部队服役,头两年理论上不能结婚,是以婚期一拖再拖。

    他的结婚对象是他的初中同学,也算是青梅竹马。

    女方不是乌拉草原人,属于锡盟市另一个镇所辖区,是种植区。

    女方也读了大学,虽然是省内专科大学,至少也不差,家庭也极不错,家中有在公家部门任职,算得是门当户对。

    依照当地的规定,男方家将于结婚的头一天上女方家迎亲,于第二天将女方迎回男家。

    边家早就准备齐当,等边源于29号从驻地飞回M省,迎亲队伍于30号去了女方家附近扎帐篷,送聘礼。

    乐同学和蓝帅哥起五更爬半夜的摸黑出发,这次是直线飞行,行程五个半钟就到了目地。

    边源从军,当兵光荣。

    边家因有个当兵的孩子,也很深牧民敬重,婚礼自然不能马虎,是大办,边家扎了很多帐篷,亲友们与十里八乡的牧民都来了边家,十分热闹。

    边家人看到直升机,知道是边源的同学乐小姑娘来了,边爷爷赶紧带上一群人端了酒,出去迎接。

    蓝三依小萝莉的指引,将直升机停在了距离保镖们帐篷不远处。

    赫连家主在草原停留了几天,在一切安顿妥当后才带着其他人回家,留下了两位族老和一个青年驻扎草原。

    赫连家的族老,一位打通了任督两脉,一位经过了洗筋伐髓,有他们俩人坐镇,足以应对各种突发事件。

    赫连家知晓小姑娘会来草原参加边家的婚礼,他们还没去边家,等着小姑娘。

    直升机飞至,赫连家老少仨出了帐篷,待小飞机桨叶静止,才近前。

    乐韵拎着自己必备的小背包,出了机舱,将背包斜背于胸前,绕过了机头,与赫连族老打招呼。

    她本来想先将给赫连带来的几样东西搬下来,见边家那边有人往大道上迎来,先去边家。

    蓝三开了舱门,帮捧出一只四方盒子。

    赫连家买了一只羊作为礼物,还有礼金,青年牵着羊,跟着族老与小姑娘一起去边家。

    边爷爷带着边家负责接待客人的男女,迎出几百米远,迎到小姑娘,笑得一张脸开了花,亮起了嗓音,喝起欢迎朋友们的歌。

    乐韵客气的向边家众人打招呼,问好。

    边家男女们端着酒,跳起舞,向客人敬酒,敬了一碗又一碗,一连敬了十九碗,满满的情意。

    蓝三也学小萝莉,只端过碗抿一抿。

    赫连三位那是千杯不醉,全喝了。

    喝了酒,边爷爷再次表示感谢:“小姑娘辛苦了,您那么忙还千里迢迢而来,太客气了。”

    “边源是乐树海他们兄弟的兄弟,也是我的同学,他结婚,我在家必须得厚着脸皮来喝喜酒,给您们家添麻烦。”

    “不麻烦不麻烦,小姑娘能来,是我们的荣幸,小姑娘和赫连家的朋友们快往家里请!”

    边爷爷笑容满面的请小姑娘和赫连家的老人们走前面,他和家里人簇拥着客人回帐篷。

    到了帐篷外,边爸边大伯们带着人热情的敬了一轮酒,然后才进帐篷。

    大帐篷里,老人们坐在西边,东边是年青一些的中年人,宝音老太太也在边家,与几个老人坐在对着帐篷那一方的西边那侧。

    宝音老太太看到娘家侄孙女,开得连鱼尾纹都充满了喜悦。

    边爷爷要请小姑娘和赫连家族老上座,乐韵没好意思,坚决推让,请主人坐了,向老人们和客人们打了招呼,再送上礼物。

    边妈拿了只木盘给接了礼物,再递给公婆们亲自拆。

    边爷爷奶奶开了裹着红布的木盒子,取出里头的礼物,一份是珊瑚珠串和珍珠耳环,另一份是一串珊瑚链珠和男士款的手串。

    珊瑚珠子是顶级的“牛血红”,珠子颗粒有大有小,颗颗圆润,色泽鲜艳,帐蓬里的光线偏暗,更突显出它光华耀眼。

    帐篷里的来客们皆齐声赞美。

    “让小姑娘破费了。”边爷爷也是识货的,从颜色看就知珊瑚首饰的品质极好,必定造价不菲。

    “小小心意,祝愿新人永结同心,儿孙满堂。”乐韵送上了礼物,与蓝帅哥在一旁坐下。

    赫连家将自家的礼金和羊交给了边爸边妈,挨着小姑娘坐。

第一千十四章

    客人们携重礼来贺,边家赶紧将礼物搬出去另放,端来奶茶、奶皮子等食品,请新来的客人品尝。

    小萝莉被人围着说话,蓝三是个机智的大帅哥,他坚定的当空气,喝喝了奶茶,吃吃点心。

    小萝莉并不是最后一拨客人,各村的牧民们也在陆陆续续的来,一般都到帐篷坐坐,与客人打声招呼就出去了。

    帐篷里坐着的客人,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或者是各村的头人,或者是主人家的亲友中的长辈们。

    乐韵也捱不住众人的热情,坐了一阵,与蓝帅哥和赫连族老也出了大帐,到各处参观,溜跶中逮到一群自由自在玩耍的小孩子,与小朋友们跑草地上玩。

    新媳妇家离边源家很远,有一百来里路,边家这边是用汽车去迎亲,迎亲的队伍直到十一点多钟才回来。

    男方家接亲的车子是从市里租来的,共有九辆车,有的载人,有的拉着马和一些东西,娘家那边有送嫁车,拉着陪嫁的牛羊和其他嫁妆。

    迎亲的车队部分车辆停在帐篷区外头的路上,新人的车绕蒙古包三圈,然后才下车从主帐前的两堆燃烧的火堆中间走过,再进帐篷。

    新人进了帐篷,先祭拜火灶,再拜新郎的父母、长辈和亲友。

    完成了礼式,新人去新人的帐篷,梳头额吉给新娘重新梳头,换装后坐等婚宴开席。

    男家这边早就准备妥当,新娘去梳洗时安排了客人们入席,新娘那边梳好妆,开席。

    女家送亲团共有三十几个,由男家安排坐了上席和西席,还请了专人陪席。

    中午也是牛头宴。

    宴席开席,新郎捧着银壶,新娘用哈达托着银碗向长辈、亲友敬酒献哈达。

    坐席的时候,乐小同学和蓝帅哥没逃过去,与新娘的娘家长辈们那些人坐了上席,边家安排她们与宝音老太太同席。

    边源领着媳妇向亲友敬酒,敬到小萝莉一桌,看着盛装出席的小萝莉,笑得露出一口齐整的钢牙。

    他有心想与小萝莉说几句话,奈何客人多,在席的又有很多老人,若只与小萝莉单独说话又会冷落其他人,显得不礼貌。

    即不能厚此薄彼,边源也没特意与小萝莉聊话,与媳妇儿敬酒。

    他媳妇儿姓白,是个满族姑娘,身高一米七八,即有草原儿女的大方爽朗,也有白领精英的干练,穿着民族盛妆,一身行头挺重。

    与虎背熊腰牛高马大的边同学相比,白姑娘可谓是身形纤细高挑,两两站一起,有种野兽与美女的即视感。

    新人先敬了宝音奶奶,然后才向小萝莉敬喜酒,再依次敬了每一位客人再去下一桌。

    新郎新娘给上席的客人们敬了酒,年青的小伙和姑娘在马头琴里唱起了,跳起了舞,婚宴的气氛也瞬间被点燃。

    因晚上的篝火宴才是婚礼中的重头戏,午宴只持续到三点多钟便结束。

    坐等到宴席散席,乐同学与蓝帅哥和赫连仨位去了赫家的帐篷,坐着聊了小会儿就去缷载物资。

    赫连家将帐篷与四周布置得整整有条,又新增了四架勒勒车,主要用于装燃料和粮食。

    为了有效利用空间,在勒勒车辕下支了支脚保持车辆平衡,上头放上架子,再放一些用箱子装载的物品,上头再盖雨布。

    新增了马圈或羊圈,只是用栅栏圈了一起,大概能关三四匹马,赫连家也买了一匹马有用于平日来往定居点与乐家的牧场,或者去四周走动。

    菜地开辟出来种上了菜,也在菜地一角搭了高架,架子上面放了种植箱子,底下用网圈护起来,如果从外面买了鸡鸭可以关在底下放养一段时间。

    扎帐篷的台基上也有空,也放了几个装有泥土种着葱蒜的种植箱。

    任谁看过赫连有帐篷,都明白他们是准备长久驻扎下去,绝不是小住。

    自己请的护镖团,自然不能亏待他们,乐同学给运来了几吨过冬用的大米和面、小米等存储粮,十几箱木炭,以及一些干菜、干笋、干蘑菇,几坛酱和酸菜,一坛食盐和两箱熏鱼、腊鸡腊鸭腊肉。

    东西太多,赫连家的族老都惊呆了。

    搬完了为赫连家准备的过冬物品,乐同学才给大姑奶奶家送东西,也是一些米、面油盐和干蔬菜,熏鱼糟鱼。

    赫连家族老和蓝三当搬运工,各跑了七八趟才将东西给搬去宝音老太太家。

    宝音老太太家在家的那些青年们都去边家帮忙干活,忙得两脚不点地,没功夫去搬礼物。

    将给大姑奶奶的礼物送到,乐韵和蓝帅哥各抱了一筐熏鱼去了边家,将熏鱼交给了边妈妈,并提出告辞。

    边妈听说小姑娘要走了,急得抓着人,赶紧喊了儿子过来。

    边源要招待客人,也忙得无暇分心,被母亲唤过去,听说小萝莉要回去了,也急了:“小萝莉,你才来怎么就要走了?”

    “你结婚的好日子,本来应该与大家一想今晚为你们通宵庆祝,因为有个淞海市的同学明天结婚,我得赶回首都,明天搭最早的航班飞往淞海才能赶得上喜宴。”

    她的大学同学八大金刚还在海外留学,连个对象都没有,自然不可能结婚,但军训期间的同班同学,有几个已经结婚。

    那几个军训班同学结婚时,小萝莉还在Y国留学,人在国外,没去参加婚礼情有可原。

    这次是军训班的吴怛同学结婚,即是国庆假期,她也在国内没闭关搞研究,道道了吴恒同学的婚期,自然得去吃喜酒。

    何况,边同学与吴恒同学结婚的日子就是前后脚跟,她参加了边同学的婚礼,若不去吃吴恒的喜酒,不说别人会有其他想法,她自己都觉得不厚道。

    “噢噢,是这样啊,那我不留你了,我们下次有机会再好好聚聚。”边源明白了原委,也理解小萝莉,没再挽留。

    “行,下次再聚,你要是有假期,或者出差经过首都,就去乐园玩,就算我不在家也可以去小住,傅哥他们知道你。”

    “我会去的。”边源也没废话,叫了一个自己家的兄弟低声嘱咐了几句,自己和妈妈送小萝莉去登机。

    得到了边源交待的人,立马又叫上了几个人,飞奔去了羊圈抓了五只羊绑了脚,扛着跑向直升机。

    边源和边妈妈没再通知其他人送小姑娘,就母子俩送行,他们到了直升机旁,扛着羊的人也追了上来。

    对于边家送羊的举动,乐韵脑子里闪过了一句话——吃不了揣着走!

    边源和兄弟们将绑了腿脚的羊拎进直升机后舱,再与小萝莉话别。

    小萝莉要赶时间,他们也没废话太多,说了临别不舍之话,他们先转身往帐篷方向走。

    赫连家的族老目送小姑娘登机。

    乐同学与蓝帅哥坐进驾驶舱,直升机升空后,在空中绕了半个弧,掉头,飞向首都。

    边爷爷边大伯等人,忙着招待客人,直到直升机起飞才知道小姑娘竟然走了,特急,看到边源回来,抓着问原因。

    边家众人听说小姑娘因为要赶回去参加另一个同学的婚礼才没留宿,顿时就放心了,他们之前还在担心是不是因为他们招待不周怠慢了小姑娘。

    客人们听说小姑娘为了同学的婚礼,两天要时间要去不同的省,感动于小姑娘对朋友的情谊,好一顿赞美。

    蓝三和小萝莉马不停蹄的赶路,凌晨二点后才赶回首都,直升机停在东院月台,两人也没叫其他人,将五只羊扛去了家禽院放养。

    因为在作坊楼顶睡觉的狗狗看到电筒灯光唤了两声,揭哥惊醒,起来查看,发现是小姑娘和蓝三,赶紧帮忙。

    清晨又要出发,乐同学将想给直升机搞卫生的蓝帅哥能轰走,让他去补个觉,她回了东院洗涮。

    蓝帅哥补了一觉,睡到五点半起床,洗涮好,换了一身衣服,吃了早饭,又和小萝莉出发。

    他开了另一架小直升机代步,将直升机停在机场,再与小萝莉登上飞往淞海市的航班。

    飞机抵达淞海市不到十点,然而,两人经历了摆渡车、公产车和地铁的周转,等好不容易过五关斩六将的杀出重围,赶至吴同学结婚的大酒店,已经过了十二点。

    吴恒本科毕业也读研,拿到了硕士毕业证,回了淞海工作,他的对象也是他读研生时认识的。

    吴同学是土生土长的淞海人,戴良钰戴同学的老家是S省,他在老家出生,后来父母去了淞海市工作,他在读初中才去淞海市借读,高考前回了原籍考试。

    戴同学还在没毕业,他的父母代儿子参加同市的吴同学的婚礼。

    吴恒家也想在1号举办婚宴,奈何他们家仅是普通人家,淞海市各大星级酒店承接了很多富二代或上流社会青年辈们的婚礼和一些特别的宴会,他们根本挤不进去。

    为此,吴家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婚礼定在2号。

    淞海市的各酒店,基本上每逢国庆、元旦、五一那样的重要节假期,几乎天天爆满,私下里有人说他们是“节假日开张一天吃三年”。

    各酒店2号的档斯虽然没有国庆当天那么拥挤,同样排得满满的。

    吴家的宴于11点开始婚礼,前期是婚礼必略流程,将近十二点开席,乐小同学到达时,宴席已经开始了一会儿。

    但也不是很久,因为上菜也要时间,客人也吃了十来分钟。

    吴恒与新娘、长辈们招呼过了客人们,刚坐下没吃几口,见到酒店侍者引着穿着一身半臂蓝色袄裙外套浅紫对襟短褙子的小萝莉,噌地站了起来。

    “小小……萝莉?”

    饶是吴恒因为在青大深造过也是见过世面的,定力也不错,这当儿也被意外之喜给震惊得结巴了。

    新郎失态地站了起来,同桌与领桌的众客皆齐齐望向新郎官,视线在新郎官与侍者领来的两人之间打转。

    吴爸吴妈先是怔了怔,转而也像是屁股底下有弹簧似地弹了起来,一把拉开了椅子往外走。

    “哎呀,稀客!小姑娘远道而来,吴家三生有幸。”

    “吴叔吴婶客气。吴恒,抱歉,我迟到了!好在人迟到了,祝福不论早晚,祝愿新郎新娘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自己来迟,乐韵也深感歉意,又向厅中的客人微微欠身:“我来晚了些,打扰了女士先生们用餐,失礼了!”

    “小姑娘客气。”穿汉服的漂亮小姑娘,娇俏可爱又有礼貌,在座的男女们礼貌的回了个微笑。

    就在说话的功夫,吴爸吴妈也绕出了桌子,跑到了通道区,夫妻俩紧握住小姑娘的手,心情激荡,不停的表达感谢。

    吴恒慢了半拍,拉着媳妇儿落在后面一点点,站到了父母身边。

    儿子来了,吴爸吴妈松开了小姑娘的手。

    乐韵从背包里掏出一只盒子一叠礼金给新人,还拍了拍吴同学的肩:“胖子,你不太厚道啊,保密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以致于让我没听到恋爱的消息就听到了你结婚的喜讯。

    我琢磨着,我要是不在国内,可能等我听到消息时就不是你喜结良缘的喜讯,而是你喜得贵子的消息。”

    仍然微胖的小胖子吴恒,摸了摸脑袋,嘿嘿笑:“都忙嘛,哪好意思跟大家分享个人的恋爱史。听说你一直在忙着做研究,也没好意思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还是扔下自己的事千里迢迢来了。”

    “我在国外或者闭关做研究,没法分身参加同学婚礼只能表示歉意,人在国内,只要没闭关,但凡知道了军训班哪个同学结婚,必定要蹭一顿喜酒的。

    你家在淞海,这个季节正是本地大闸蟹上市的黄金季节,我可是带着肚子来,不吃瘪你的私人小金库不准备回京。”

    “放心,我私人小金库虽然不怎么丰厚,你吃的大闸蟹管够,正好有几个同学来了,有伴儿,明天上街上去扫荡。”

    结婚又叫小登科,作为新郎官的吴恒本身就兴奋,同学不远千里赶来参加他的婚礼,心情更加兴奋。

    他也没昏头,将自己的媳妇儿介绍给小萝莉认识,他媳妇儿也是医科生,是药学专业,淞海市本地人,姓陈,陈微微,也是微胖型,笑起来时很甜美。

    陈微微笑着与小姑娘认识:“我听阿恒经常提及你的大名,也看过你在淞海市医院和孤儿院义诊的报道,你一身医术出神入化,医者仁心,阿拉淞海市民说起你都赞一句‘好样的’,你是当之无愧的医学生的楷模!”

    “让淞海市父老缪赞了,受限于药材有限,我能做的也非常有限,有劳大家挂齿。”

    “哪里,小姑娘即有医术又有爱心,一次义诊就是十几亿的花费,换作他人,就是有药材也未必舍得……”

    自家媳妇儿与小萝莉一见如故,吴恒都傻眼了。

    儿子和儿媳妇只顾着与同学叙旧,吴爸催促儿子:“阿恒,你同学远道而来,赶紧和你媳妇儿请你同学上座。”

    主桌那边吴家的长辈最初不知道来得是谁,听吴恒媳妇说到小姑娘曾来淞海市做了义诊,就算还没想起来也知道是位人物,赶紧调座,给小姑娘和她身边的高大帅哥安排座位。

    吴恒和陈微微被提醒,忙请小萝莉入席。

    “别麻烦调座了,先来后到,我看到另两位同学了,我去他们那边坐。”乐韵不想给主人添麻烦。

    吴爸是不赞成的,据说小姑娘在首都贵圈里都是坐上席的,到了他们家哪能去坐其他地方。

    吴恒想了想,与父母耳语了两句,拉了媳妇儿,陪小萝莉和蓝帅哥到了没上菜的一张空桌,另开两席,将来参加他婚礼的十几个军训班的同学一并叫了了过来。

    他们有多做预算,反正中午没吃可以打包回去,开席后客人比跟预请的人差不多,多出四席酒菜。

    这当儿,另开两席也还多出两桌,不用担心菜不够。

    酒店厨房接到通知,立即上菜。

    曾经军训班四十几位同学,除了与小萝莉同班的八个,还有六个也仍在深造,其他人都已就业。

    有些同学因为有其他事脱不开身,没来淞海市参加吴恒的婚礼,在离淞海市最近的省市工作的十几个同学都来了。

    男生们好几年没与小萝莉聚头,聚到一起有说不完的话,最初聊得是这些年的经历或日常秩事,聊着聊着内容就变了,变成讨论工作。

    吴恒和陈微微中途去向来宾们敬酒,小萝莉和男生们继续聊。

    蓝三听得囧囧有神,就想问一句:“你们不是在参加婚礼吗?为什么变成了医学讨论会?你们就不怕影响胃口?”

    当看着小萝莉和男生们聊到什么肛瘘什么萎缩什么大便糖稀胃粘膜什么什么,一个个边说边将食物往嘴里送,默默地选择当个安静的美男子。

    反正,非专业人员应该也听不懂,就如他就是听得云里雾里,能听得懂的专业人员大概只会趁机取经。

    所以,不是鼓励的话还是不要说了,眼前这群小青年是医学界未来的中流砥柱啊,向他们致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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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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