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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十四章 澹台家主的目的

    傍晚下课,晁宇博带着满满的幸福感回到东边四楼,有个妹妹,有好吃的,这样的学生生活简直不能再美丽。

    乐韵打发想蹭饭的柳帅哥走了,早早做好晚饭,等美少年哥哥回来洗手后就吃饭。

    美少年吃着药膳,美得快飞起来,眉飞色舞的说谁谁想当跟班,被他果断的逃掉了,嗯嗯,就让他那些天天想跟他蹭饭的家伙嫉妒去吧。

    美美的搓一顿,兄妹俩又凑在一起学习,到十点,精致少年回宿舍,下周是正试考试周,有很多事要忙,这个周末他也不回家。

    晁哥哥回去了,乐韵收拾一下,爬回自己一亩三分地,戴好头灯,脱鞋,准备下灵田去收花生。

    走到灵田外,闻到一点清香,吸吸鼻子,一时没想起是什么味道,过了约一秒,猛的跳起来,撒腿冲向种雪莲花的地方。

    风也似的跑到种雪莲的一块灵田格子地里,蹲在灵石砌的分隔界线上张望,睁大钛合金眼找一番,终于找到雪莲花,它刚刚从泥土里冒头,共有三棵,最高的一棵苗约有二公分,另两棵连两片初生叶都没开。

    “啊呜,还有三颗种子发芽了,真不容易!”看到钻出泥土的嫩芽,乐韵欣喜的咧开小嘴嗷嗷叫。

    她把燕人师父送她的雪莲花种子全捋下来泡井水,全部撒种入田,左等右等,就是没等到它发芽,因为原本雪莲花种子干瘪,能发芽的机会本来就渺少,等了三四天没见有发芽的,她已经不抱什么希望,没曾想一晃七天过去,在她早把它忘记了时竟然冒出三棵幼苗,简直不能再惊喜。

    种植时把雪莲花种子撒得比较稀散,三颗幼苗也隔得有点远,怕还有种子没冒出土,满心惊喜的乐小同学,没舍得踩田里去就近观看,蹲在当分界线的灵石块上伸长脖子瞅。

    开启X射线眼睛扫描观察,三棵幼苗高点的那棵最健康,成活率百分百,另两棵是亚健康植物,成活存在一定的风险值。

    观察完毕,乐韵撒开脚子,跑去提半桶水,轻手轻脚的给三棵幼苗和撒有雪莲花种子的地方泼水,余下的水则泼在其他种有植物的药田里。

    回头去打桶井水存起来,下药田拔花生,刚拔完一小垄,在龙血树洞里睡觉的小狐狸和小墨猴爬下树跑药田边,小狐狸将小黑猴放背上,飞身一跃跳到人类小丫头的肩膀上蹲着玩耍。

    乐小同学顶着两小宠,不停的弯腰拔花生苗,抖泥土,堆成一堆一堆的,拔完一块地的花生,再将花生苗搬出药田,在基石上码堆起来。

    看时间距离十一点还早,翻红薯藤,整好一块地也差不多到十一点,愉快的打坐睡觉。

    澹台明光在万俟教授家住十来天,一直是喧宾夺主,令万俟兴夫妻都没有私人空间,如今大孙子醒来,他决定不再叨拢主人,带孙子回澹台家的别院休养。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也没有客套的挽留,真正的兄弟朋友不用客套,有需要帮忙时尽力帮,没需要帮忙的时间也不一定非要粘在一起。

    澹台家众人要回家,怕路上堵,早上起个早,四点多起床,刚五点踏上返家之路,因出发早,路上没挨堵,到达市中心刚六点半。

    澹台明光没有带孙子直接回京中别院,而是晃悠悠的晃到轩辕家的“三味轩”吃早餐。

    轩辕家主营午、晚餐,早餐以养生餐为主,都是可供选择的三种清粥、粗粮馒头,开胃的酸白菜和豆角,没有油条豆桨,只有白开水。

    澹台明光带两孙子在寿伯澹一的保护下进轩辕家餐馆,人刚到门口,负责记脸的阿福看到澹台家众人,一溜烟儿的跑去后厨房,在厨房门口找到宣一,禀报澹台家主携孙到来的消息。

    宣一愕然,认真的问:“你说澹台家主带两孙子来吃早餐,那么,澹台寻阳是自己走来的还是坐轮椅来的?”

    “澹台大少爷是自己走来的,还牵着他弟弟,除了比多年前瘦一点,模样儿仍然俊俏如初。”阿福笑嘻嘻的回答,澹台家大少美姿容,在古武世家中相貌是数一数二的,很久以前与散修虞家虞七少并列为双俊,后来山翁老人弟子横空出世,以仙姿玉容之颜压双俊一头。

    “意思就是澹台寻阳醒来了,果然啊……”宣一叹一声,并没有说完话,留下意味深长的未完之语,转身跑进厨房找少主。

    宣少又在练刀功,当贴身护卫跑来,他只斜眼瞄一瞄,双手操一把刀,锵铿的剁酸菜,慢吞吞的吐出两个字:“何事?”

    “少爷,澹台家的睡美人醒来了,澹台家主带两孙子来吃早餐啦。”宣一凑近少主耳边说悄悄话。

    “那小子醒了啊,还真快。”宣少淡定的很,山翁老人都确定小姑娘是仙医门人,澹台寻阳必醒无疑,倘若有小姑娘出手,澹台寻阳还是醒不了,那么小姑娘仙医门人的身份少不得要遭人质疑。

    “少爷,您要不要见见?”

    “我干吗要见他们?他们是来吃早餐的,又不是来拜访我的,不见,他倒挺聪明的,先跑这里来报道,想必不出半天,在京的几家人就知道澹台寻阳康复的消息,澹台寻阳醒来了,有些人怕要睡不着喽。”

    宣少说了一句,好笑的低头,欢快的继续剁菜;宣一无趣的呶呶嘴,又溜出厨房,少主竟然不见澹台家主,他也用不着出去喽。

    少主没有要出去与澹台家主打招呼的意思,阿福一溜烟儿的跑去找大堂侍者,抢过茶托,送茶出去。

    澹台明光带着两孙子在餐厅找着张桌子坐下,看到宣福送茶来,客来投主,他主动问:“阿福,你家少爷最近可好?”

    “阿福给澹台老爷子问安,回老爷子的话,我家少爷又在钻研厨艺,两耳不闻窗外事中。”阿福麻利的给澹台家几位上白开水。

    宣福说少爷在钻研厨艺,也说明宣家少主知道他们来了,澹台明光便不再问,端起杯子喝水。

    澹台寻阳笑盈盈的,也不当长舌妇,澹台寻欢粘着哥哥,有哥哥在,其他事情都难以吸引他注意力。

    澹台家是来吃餐的,也是普通餐客,宣家人一如既往的寻常待之,并没有给特例,遵循先来后到之顺序给客人送餐点。

    澹台家五人也没摆谱,等到餐点上来,慢条斯理的享用,费了约三十分钟吃完早点,结帐,如来时一般慢悠悠的离开。

    当回到澹台家别院,已是半个钟后,澹台家在南房值卫的人看到家主回来,欣喜的开门,当看到牵着小少爷的俊俏少年,当时有点呆,愣了一秒,也忘了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好,嗖的蹿进门,朝着院子大喊:“家主回来啦,大少爷小少爷回来了。”

    那满是喜气的一嗓子,将在别院的澹台家护卫们全吼了出来,前院的赶往门口,后院的赶往二门。

    早餐后,澹台觅雪在自己房间用手机上网聊天,听到从外院传来的大喊,抓着手机,飞一般的冲出房间,一路向外冲。

    “小子们太没规矩,急三火四的像什么样子。”小青年转身跑了,寿伯忍不住笑骂。

    “寿伯爷爷,澹十见到我太激动,您就别说他啦。”澹台寻阳牵着弟弟,俊朗的容颜荡出笑容,帮家里的护卫开脱。

    “大少爷这么说,我就当没看见他没规没矩的样子。”寿伯欣慰的听从大少主的话,不准备再特意找时间训导小青年们。

    澹十通知大家好消息,然后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失了规矩,特别的羞惭,立在大门内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好。

    “不用忐忑,大少爷不在意那点小事,你也不用耿耿于怀。”大孙子醒来,澹台明光心中喜悦,难得的安慰家族侍卫。

    家主也不在意自己的失礼,澹十感激不已,等家主几人进院,又将门掩闭,免得有小动物进来打扰院内的安宁。

    跑出来迎接的护卫们看到大少爷行走自如,激动的弯腰问好。

    澹台寻阳柔和的让护卫们免礼,一手搀扶爷爷,一手牵着弟弟走向内院,刚走过抄手回廊到院中不到三四米,便见一个红衣美人从内院冲出来,欢喜的叫:“阿阳,你真的醒来了,太好了!”

    看到飞奔来的三小姐,寿伯生怕她撞到大少爷和少爷,忙忙的提醒:“三小姐小心些,大少爷刚醒来,虚弱得很,受不得任何摔撞。”

    冲出内院刚跑到外院中的澹台觅雪,身形“簌”的刹住,距离寿伯还有二米多远,收住脚,笑容浓烈:“爷爷,阿阳阿阿欢,寿伯爷爷。”

    “嗯。”澹台明光只是清淡的嗯一声,严肃的斥问:“你不是在海滨修炼得好好的,怎么又跑京城来了?连自己的护卫都不带,像什么样子。”

    “我……我想阿欢了,又听说万俟家找到对阿阳有效的新治疗方法,还有个医术高超什么的人,我一高兴就跑来京城,希望能看到阿阳醒来。”遭到责问,澹台觅雪微微垂头,小声的解释。

    澹台寻阳打量庶姐,他的这位庶姐是三伯的情人、老世家们叫外室的人所生,外室也是妾,所以是庶姐。

    几年不见,三姐无论是修为还是性格都内敛了不少,听到爷爷严厉责问三姐,他忙从中解围:“爷爷,三姐是关心我和阿言,您别太严厉,会吓到三姐的。”

    “我知道她关心你和阿欢,但修炼不可废。”有大孙子帮求情,澹台明光也没拂大孙子的面子,板着严肃脸走往内院。

    “爷爷,我没有荒废武学的。”家主爷爷不再苛责自己,澹台觅雪站到一侧,冲着两个弟弟眨眨眼睛。

    澹台寻欢扮了个淘气的鬼脸,并没有跑去粘三姐,仍然抓着自己哥哥的手臂,当个粘人精。

    澹台觅雪偷偷的笑着回应,等爷爷走过去,她走在阿欢身边。

    走进内院,从澹二到澹九在内院整整齐齐的站成排,激动的向家主和两位少爷问安。

    大少爷醒来,于澹台家而言等同于准家主又上线,因为家主从小就以准家主的标准培养大少爷,身边的护卫也是以准家主的标准配备。

    大孙子平安醒来,澹台明光便让大孙子接受家族护卫们的问好,自己并不多说话。

    家主和大少爷小少爷回来前并没有提前通知,青年们也没有生火炉,回到上房,先开电炉取暖,一部分人去烧火盆,东西都是备好的,生火炉也很快,将火盆端到上房正堂,关电炉子。

    寿伯说已用早餐,澹二等人也就不用再临时去买早餐,只是分出人手去外面车上提取行李,澹一只拖回一只行李箱,他是护卫,必须保持一只手不被重物束缚,以防有意外发生,拖太多行李会分散他的注意力。

    澹台觅雪跟到上房,等家主爷爷吩咐完事情,她才悄悄的问阿欢在青大好不好玩,有没见到万俟教授的两个儿子等。

    澹台寻欢粘着哥哥,对三姐也没生生疏,笑嘻嘻的说在万俟家的事。

    澹台明光也没拘着小孙子,让姐弟们聊了很久的天,监督小孙子去学习,让大孙子去休息。

    澹台觅雪不能进书房打扰弟弟学习,回自己房间。

    澹台家主带孙子们去轩辕家吃早餐不到一个钟,东方家便收到消息,方少那时刚结束早修课,听到护卫报告说澹台家睡美人醒来了,还活蹦乱跳的去宣家吃早餐,顿了顿,吩咐贴身护卫:“再送拜帖去学校,用八开的那份。”

    澹台家的大少爷沉睡九年,访遍国内外名医都没什么效果,差不多被划出局,才接进京十余天就醒来,初醒即如常,还能活蹦乱跳的去吃早餐,只证明一个事实:小姑娘是仙医门人!

    “少主,要将消息告诉兰三少吗?”东一多嘴一句,请示少主。

    “暂时不,如果中午纳兰家还没有来问,再告诉他消息。”

    “是!”东一懂了,少主的意思是先不分享消息,下帖也是东方家自己独一份,不捎搭兰少的份。

    东方家护卫立即动作起来,安排专人执帖子送往青大学园。

第三百十五章 不能生宝宝的原因

    当澹台家一行人回到澹台家别院时,乐小同学还窝在自己宿舍扫描书本,到八点五十分提着背包下楼骑自行车去赴约。

    到西校门内停车,带着装必备医用品的背包,慢条斯理,不急不徐的走出校门,一边走一边寻找看看魏女士有没来,约定是九点来接她,她觉得对方可能会早来。

    魏秋梦确实早到了,她早早的就赶到青大附近,先去预定的咖啡厅走一趟,然后才到青大西校门等小姑娘。

    她八点半前便已等在西校门外,车也倒好了,就等着小姑娘,离九点越来越近,她在车里盯着校门,生怕错过小姑娘。

    周六,学生休息,就算天冷也不乏人来人往,有步行的也有骑车的,也有轿车进出。

    等得一阵,魏秋梦看到有短发红衣小女生向校门走来,那模样与打扮,正是周家与柳家所描述的小姑娘的形像,她立即下车,快步去寻小姑娘。

    乐韵边走边瞅,轻而易举的将目标锁定刚下车的一位女士,那位女士穿长及脚踝的黑色风衣,没有系扣,露出刺绣精美的冬装旗袍;她的头发盘绾起来,簪两支镶有红宝石的碧玉簪,右耳上方还簪着一朵花胜形发夹。

    女士看起来刚三十几岁,五官端正,画着淡妆,细眉如远山,目似秋水,淡雅精致,端庄大方。

    那是个气质高雅的女士,经历过岁月洗礼而沉淀下来的气度与从容,已融入骨血,举手投足皆是自信与优雅。

    将目标对号入座,乐韵也不东寻西找,直奔目标人物而去。

    瞧见小姑娘朝自己这边望了望便过来,魏秋梦猜着对方可能也认出自己,加快脚步,越过几个结伴出校的女学生,又走得约三四米远,小姑娘已翩然而至,那张圆形鹅蛋脸嫩得像葱白,就算挨冷风吹刮,也没见僵硬色。

    “乐小同学,魏秋梦打扰你学习了。”魏秋梦看到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子,先一步打招呼。

    女士的声音干净,可见也是个干脆利落的人,乐韵顶着总是阳光灿烂的笑脸,走向高挑端庄的女士,眼儿晶亮:“魏女士,想必等很久了吧。”

    “我刚来没多久,小同学往这边请。”魏秋梦优雅的侧转身,让小女生走靠右的一边。

    学校门外有人来往,自然不宜交谈,乐韵拧着自己的背包,得得跶跶的奔向魏女的轿车。

    魏女士的座驾是国产红旗轿车,靠右停,她没有带司机,是自己开车,引小女孩到车座,她亲自帮拉开副驾座的车门,请小女孩上车后再体贴的帮系安全带,然后关上门绕过车头坐进驾驶室。

    开车时,车上不宜说话以免司机分心引发安事故,乐小同学谨记乘车安全,不跟魏女士说话。

    魏秋梦也没聊天,安安稳稳的开车,车子行驶约十分钟,到达一栋有大商场也有咖啡厅的大厦,车停在大厦前不远的停车场。

    一大一小两女士进大厦,乘电梯到咖啡厅楼层。

    咖啡厅是高级豪华咖啡厅,类似高铁上的组座,形成开放似的小包厢,顶级的沙发座,奢侈的装修,满满的贵族味。

    喝咖啡的最佳时段是下午,工作或游玩累了倦了,窝在咖啡厅里,点上一杯咖啡,慢慢的饮,最是悠闲惬意。

    因而上午客少,咖啡厅里只有少量的三个小包厢座有客,有两对看起来还是情侣,相依相偎的依在一起说绵绵情话。

    魏女士的提前预约订座,当她再次来到,服务员领客人去预订的座,座位离门最远,也最安静,一边靠窗,能欣赏到窗外的雪景。

    魏秋梦请小女孩面朝门、依窗的座,她坐对面的一个位置。

    客人入座,服务员询问小姑娘喜欢哪个口味的咖啡,魏女士预先点了点心,客人来了只点咖啡即可。

    乐韵从没喝过咖啡,不懂各个品牌的味道区别,瞅瞅品牌,点个看着比较顺眼,叫摩卡的牌子。

    魏女士主随客便,也点跟小女孩一样的咖啡。

    服务员去通知咖啡师,另两位服员已送来点心,有新烤的曲奇饼干、蛋糕、坚果,还有水果小拼盘。

    工作人员工作效率很高,咖啡也来得很快,还有自由添加的糖。

    第一次喝西洋玩意的乐韵,先喝口纯咖啡,小眉头皱巴巴的皱成团儿,什么味儿?她表示,味道太怪,她真的欣赏不起来。

    “小同学,是不是苦?可以加点糖。”魏秋梦看到小女孩脸都快皱成团,忍不住想笑,小女孩圆脸像太阳一样阳光,皱脸的样子特别有趣。

    “我是土生土长的乡巴佬,果然还是适合当乡妹子,没法装13领略像这种高大上的西洋玩意儿的美。”乐韵咽下味道有点怪的咖啡,苦着脸,果断加糖。

    小女孩在吐糟咖啡,魏秋梦眉眼一展,就那么笑开眼。

    加糖,搅拌,再喝,乐韵默默的再次把小眉头紧拧成川字,再饮一口,吐口气,将杯子放下,喝饼干,不要怪她不懂欣赏,她实在不适合品尝西洋玩意儿。

    “小同学,味道不中意,可以再点其他口味的。”

    “不用了,这种高大上的玩意儿我真的欣赏不来,我是乡土妹子,接受不了这种果子粉冲水的美味,还是宁愿喝点树叶泡水。”

    魏女士没撑住,笑出声来,小女孩很直爽,也很幽默,跟她相处很轻松,不用时刻防着她挖坑给你跳。

    她给自己咖啡加糖,正想喝,小女孩叫住她,低缓的声音清脆如黄莺鸣叫:“魏女士,让我摸脉后你再喝咖啡不迟。”

    “小同学,我……”她突然不知该怎么说自己约见小姑娘的原因。

    “我知道你找我的原因,你是想知道你是不是不孕体质。实说对你说,这一路我观测过你,你很健康,理应不该不孕,所以我需要再帮你摸脉确定。”乐韵没觉难为情,伸手将女士伸出来的手放平,以指按压她的脉博。

    “可我……确实不孕。”魏秋梦眼中尽是苦涩。

    “有时候不孕不是先天的,也可能是后天造成的,你的症状就是后天形成的,”乐韵摸了一把脉,收回自己的手:“魏女士,容我失礼,要揭你的伤疤,你回想一下,在初嫁给你第一任丈夫,或者在与你第一任丈夫婚前的了解阶段,在来月事那段时期,有没有人给你熬炖过补品之类的汤汤水水给你喝?”

    提及第一任丈夫,魏秋梦脸色变得有些僵硬,轻轻的问:“小同学,我是什么原因不孕?”

    “喝了散宫汤,散了宫,用通俗点的话就是卵巢被损坏,排出的卵子根本不可能存活,更不可能与男性的精子结合发育成胎胚。”附近没有人,乐韵往前倾近一些:“让女性散宫,最佳时间即是来月事时,那段时间喝特殊补品能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只需几次便能让人不孕,按时间推测,你被散宫已超过二十五年,所以我才问你嫁给第一任丈夫前后,在月事期间有没谁给你喝过比较特别的补品。”

    惊涛骇浪汹涌地撞击着心头,魏秋梦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一张脸越来越苍白,坐得笔直的身躯一点一点的塌下去,然后,向后重重一仰,靠在沙发背上,两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裙子。

    她竭尽全力才压抑住自己没有疯狂,手几乎要把旗袍撕破,眼神是那么的绝望与悲凉,眸子深处慢慢浮生彻骨的恨意。

    “……呜呃-”过了约一分钟,她发出低低的一声呜咽声,仅只发出一声呜咽便死死的闭住嘴,身躯如触电似的颤抖。

    一句话让魏女士悲痛欲绝,乐韵并无愧疚感,也不劝,任她独自痛苦,这种时候,女士需要的是安静。

    从魏女士的反应也能猜得到,必定是当年有人打着关心她的幌子,给她喝补品,其实却是散宫药汤。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最是难猜。

    人类是世界上拥有智慧的高级生物,聪明起来足以毁天灭地,所以,一旦聪明人干坏事,造成的灾难是难以估算的。

    乐韵觉得那个给魏女士喝散宫汤的人是个聪明人,如果不是有她这么个特别的存在,魏女士一辈子也不可能查出真正不孕的原因。

    她查出魏女士不孕原因,那位罪魁祸首知道的话,估计会想半夜三更跑来把她给灭了。

    想想,乐韵摸了摸鼻子,感觉她这样的学医的人天生就是拉仇恨的,为了自身安全,她是不是有必要暗中不动声色的在古武家族里挑几个可靠家族当靠山?

    魏秋梦背抵着沙发,悲愤到极致,最后只余满腔的恨意,那个人,那家人怎么可以那么毒!

    若问当初有谁在她来月事时关心她给她炖过补品,只有一个人——她的第一任婆婆,现今王家王老太太付姿容。

    当初,她在没嫁进王家前,付姿容便十分关心她的月事周期,给她炖过红糖补血汤。

    那时,她和家里人都十分感动,以为她将来必定很幸福,谁知,那个人竟然在那时就在暗算她,给她喝散宫汤。

    想必王家是怕魏家官职高,她比王凌志强,将来王家会被魏家压住,所以让她不孕,然后才好任由王家拿捏。

    打着关心的幌子,做的却是害人的勾当,那一家子都是狼心狗肺!

    就为当初婆婆的在月事时的关心,她被逼离婚后还念及那份情,没有对婆婆恶语相向,就算恨王凌志,也只针对王凌志,没想到她一直被老东西当猴耍,想必老东西很得意吧。

    心中恨意翻涌,魏秋梦恨得几乎咬碎一口银牙,那人竟然那般毒,那就别怪她心狠手辣,害她不孕,那么,老东西的后辈也休息幸福!

    恨意燃烧,她也没有哭,强自控制住没有叫喊,强逼着自己冷静,强迫自己放松,一点一点的松开手,慢慢的坐正。

    当稳住快崩溃的情绪,眼泪却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手捂住腹部,紧咬的牙关松开,声音嘶哑:“谢谢小同学告知秘密,恕我刚才失态了。”

    “不谢,柳帅哥说你曾助过他,足见你不是为富不仁的人,所以我才同意见见你,否则,一般我不接受不认识的人邀请。”

    “还是要说多谢,至少我知道原因,就算死也能瞑目。”魏秋梦按着小腹的手用力,心在锥痛。

    “还有一句话没说,如果你想要生个孩子还来得及。”

    “你说什么?我还……可以生孩子?”魏秋梦噌的挺直腰,不敢置信的盯着对面小小的女孩子,几乎以为是幻听了。

    “嗯,想生还来得及,散宫药距今超过二十五年之久,造成的危害已经削弱,你还没闭经,精心调养与针灸同步,再配以针对性的药,调养一年半载就能养回来,想生孩子不是问题。”

    服过散宫汤一般情况下确实是无力回天,可乐小同学不一样啊,她有个专产灵药的空间,搜集主要药材种在空间里,制出专用药,保证药到病除。

    “我真的还能生?”魏秋梦露出如梦幻般的惊喜笑容,眼眶的眼泪又滚滚而落,这是一次流的是热泪。

    “能,当然医药费可不便宜,我的药很贵,很多时候是以颗论,一颗最低起价一万,配针对你这样情况的药,药材成本粗估也得二百万以上,我还得收点辛苦费,低于三百万,我不接诊。”

    “小同学,医药费不是问题,我不算大富豪,名下产业也值二三十亿,请你帮帮我,我想要个孩子,莫说三五百万,就算倾家荡产我也愿意。”

    “倾家荡产后,你拿什么养孩子?”

    “……小同学,你愿意给我医治了是不是?”

    “这个诊我接了,大概要到明年秋季才能配齐药,在此之前你得自己调养,像咖啡之类的少喝,但凡不利于怀孕的都少吃,生理期内自己保养,平日多喝点暖宫的红糖红枣汤,化妆品也要用温和点的,最重要的是你跟你现任丈夫商量好,先处理好财产问题。”

    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经历过炼狱般的打击,霍然看到希望,魏秋梦又惊又喜,连连点头:“我会的我会的……”

    她承受了几十年的不孕之苦,到头发现之所以不孕是人为,那种恨意噬咬着心,恨不得将王家夷为平地,当听说自己还有做母亲的希望,惊喜代替了心中彻骨的仇恨。

    经历过绝望的人见到希望,那种绝地而生的喜悦足以照亮世界,魏秋梦在绝望中看到希望的亮光,整个人都明亮起来,眉眼之间再也看不见一丝阴暗,犹如脱胎换骨,活力四射,生机勃勃。

    希望,让人乐观、热情。

    魏女士在瞬间仿若年青了十岁,容光焕发,乐韵也为之惊叹,女人是伟大的,尤其是想当母亲或已经为人母的女性是伟大的,在无私的母爱面前,就是困难与灾难也会屈服低头。

    无论自己说什么,魏女士一连串的点头,那表情明显像晕头转向的样子,乐韵都窘了,以古怪的眼神盯着脸带泪眼,却喜气洋洋的女士:“魏女士,你确定你明白我在说什么?”

    小女孩有双清亮干净的杏眼,灵动通透,被那双比镜子还清透的眼睛一瞅,浑身被从天而降的惊喜砸得头脑都快晕了的魏女士,好像被泼了一桶冷水,那飘飘然的、摸不着边际的感觉瞬间落地,整个人镇定下来。

    小同学刚说什么来着?

    回忆一下,猛然发现有点记忆不清,羞得脸上一热,难为情的坦白:“不好意思,小同学,我……兴奋过头,好像……记不太清你说了什么,是让我自己调养,是吧?”

    “调养只是其中之一,最重要的是你家人意见,再生个孩子直接牵涉到财产问题,这一点你自己要处理好。”

    柳帅哥说魏女士在十余年前遇到第二任丈夫,组成新家,其第二丈夫也是离异男,有一个儿子。

    魏女士如果下生孩子,那么就牵扯到财产问题,因此有必要跟她现任丈夫和继子提前协商好财产分割,要不然万一她现任丈夫的儿子有意见,怕继母生的孩子分走家产,阴谋暗害,魏女士的人身安全也存在巨大隐患,更别说能不能有机会怀上宝宝。

    “多谢小同学提醒,关于财产问题不存在什么纠纷,我与现任丈夫结婚前各自做了婚前财产登记,现丈夫的财产由他和前妻生的孩子继承,我的产业由我自己决定由谁继承,如果我生下孩子不分男方家产,继承我的家产。”

    魏秋梦恍然大悟,对小女孩的理智与胸怀再次有新的认识,小女孩子高瞻远瞩,能从少见大,深思远虑,将来成就定非同凡响。

    魏女士没有家庭纠纷之忧,乐韵便放心了,如果她努力帮女士调理好身体,魏女士却因家事不能怀孕或怀了又遭意外流产,太惨忍。

    她擅于医,喜欢跟植物打交道,并不擅长于跟人聊天,嘱咐魏女士一些注意事项,结束见面,她先去逛街,以等赴二场预约。

第三百十六章 你可以请我吃点心

    乐小同学在学校当宅神的日子多,难得溜去逛街,与魏女士分别后,戴上口罩,撒欢似的跑去逛商场。

    连逛好几个商场,研究过性价比,买回两个有柄的不锈钢饭盒,还看中好几个适合制作酸菜的玻璃瓶,可惜,背包有限,只买两个小的玻璃瓶塞背包里,继续去逛街,寻找一些需要用到的小玩意儿。

    逛到快到十一点,乘公交车回青大。

    与小姑娘预约周六见面,周董早早在青大附近的大酒店预定包厢,也将自己的事情处理好,周六上午陪周少开赴青大。

    周少的车到达青大时刚过十点半,他也没打电话告诉小姑娘是自己到了,就在校门外等,等得十几分钟,赫然发现东方家的方少主的贴身护卫东二东三两人送帖子到学校。

    他们之所以轻易的发现东二东三,是因为东方家两位青年护卫没有开车,应该是乘地铁到附近,再步行到青大,因而当东方家的两青年刚出现即被周一发现踪迹。

    周家人没有下车,隔着窗观察,东二东三将请帖送至校门卫,交给保安帮转达便先一步返程。

    东方家两青年刚走没多久,又有古武世家姒家到来,是姒五少姒贤亲自送拜帖。

    姒五少是姒家最被看好的少主人选,身边跟着辛三,因为还没有确定为继承人,所以姒家给下任家主培养的贴身护卫辛一辛二还在家主身边跟老前辈们开拓视野,见世面,以备将来能胜任少主的贴身护卫之职。

    辛三跟随五少爷,第一要事就是先侦察四周,下车后先观察安全问题时发现停在出校门那边的周家的车,低声汇报:“五少爷,周少主的车在另一边。”

    “周家来得真快,周英昊在哪?”辛五少并无太多诧异,姒家收到澹台寻阳健复的消息,其他家肯定也会收到消息,何况元旦周家还与小姑娘同游,想必消息更灵通。

    他略有点遗撼,他不太喜欢热闹,小姑娘又没回信接受预约,所以元旦也没有外出晃荡,错过与小姑娘偶遇的机会,错过就是错过,他也不纠结,今天果断的再来送请帖,为示诚意,仍然自己亲自来。

    “在出校的右手侧。”辛三将周家停车位置指给五少爷看。

    辛五少眺望一眼,果然看到周少在京中的那部低调的座驾,收回视线,拿着帖子走到岗亭,向保安先生说明来意,将请帖交给保安。

    保安在不到半个钟时间内收到二份请帖也没有任何意外,告诉访客说要等傍晚再一起送去或者通知晁会长来拿请帖,所以请客人等消息,将请帖收进抽屉里。

    听保安先生的意思就知他们上次送的请帖都到了晁家兄妹手里,辛五少道谢,带着辛三穿过道路,从入校的右手侧走去入校的左手侧。

    看到辛五少过来,周少推门下车。

    走近周家的座驾,辛五少看到步下车来的沉稳青年,笑着抱怨:“周少,你们跑得真快,害得我每次都成吊车尾的存在。”

    “你几时成吊车尾了?你今天是我见过的第二拨人,在你之前的是东方家,你们怎么这么急啊,个个急急赶着送第二份请帖。”

    “周少,你不要告诉我说你不知道澹台寻阳苏醒的消息。”

    “澹台寻阳醒来了?什么时候的事,我还没听说。”周少愕然,他还没收到有关澹台家的报告,澹台家的睡美人澹台寻阳从植物人状态转醒,那么,小姑娘是仙医门人确认无疑,也难怪东方家和姒家这么急急赶来送第二份拜帖。

    “咦,周少不知道澹台寻阳醒来的事啊,具体哪天醒来的不知道,今早澹台家主带两孙子去宣家餐馆吃早点,澹台寻阳行走自如,形如多年一样的灵敏健康。”辛五少并不怀疑周少说谎,一个消息而已,周少犯不着不承认。

    “果然妖孽!”说什么鬼才,小姑娘简直就是妖孽,一个沉睡多年被无数名医判死刑的人到小姑娘手里转眼就活蹦乱跳,小姑娘天生就是来打击名医学者的小妖孽。

    辛五少心有戚戚,万分赞同周少对小姑娘的评价,形如前辈们所说对仙医门人果然不能以寻常观念以视之。

    周一也为小姑娘的鬼才震惊了一把,正感慨中,侦察到少主和辛五少口中的小姑娘正从校外走来,颇感巧合,向少主汇报:“少爷,小姑娘来了,从校门方向走来,在车前方约一百五十米左右。”

    “说曹操曹操到嘛。”周少笑了起来,大众化的脸漾出耀眼的光芒,向前一望,果不期然,小姑娘正从校外向校门口走来,红色衣裳热如火焰,走动间如一片红枫叶飘过。

    出校的人走右手边,小姑娘是逆向行走,路上有三三两两的男女老少,因小姑娘太娇小,常被人遮挡,有时看不到她。

    辛五少也看向校门外的方向,寻找一番,视线锁定那个逆行而来、肩上搭挂着一只背包的红衣服小姑娘,小姑娘穿中长风衣,修身打底裤,白色运动鞋,像束跳跃的阳光。

    晃回西校门的乐韵,老远就捕捉到周少的气味,也知道他在哪,不慌不忙的走自己的路,与一些出校的人擦肩而过,走向周家人。

    走得近些,看到周少与一个儒雅青年望向自己,无声感慨,那些人能不能别得瑟?

    周少穿墨色西装,庄重而严谨,那位文质彬彬的俊青年也是墨灰色西装,两人身边的保镖也是灰色西装,别人裹着羽绒服和内有绒毛的呢子大衣,那几个穿单薄西装,别人不是羡慕他们身体好就是以为他们是神经病。

    看那位穿那么点衣服出来晃就知又是一个古武家族的人,一个个都往她这跑,简直让人想揍他们一顿。

    乐韵也就吐槽一番,没有揍人的冲动,她拉到的仇恨已够多,目前还是不宜树敌的好,不接受古武世家人的饭局或茶局,敌友机率各占一半,动手揍人,那真的成对头了,要揍人,有燕人那个肉沙包,不需要另找预备沙包练拳击。

    小姑娘如清风徐徐,越走越近,周少率先往前走两步,上前打招呼:“小姑娘,几天没见,你越发的漂亮了。”

    “那是,女大十八变,一天不同一天,每天漂亮一点点,隔几天再看当然会越来越美。”乐韵是个厚脸皮,很坦然的接受赞美,来来,还有谁要送美言的,尽管送来,照单全收。

    “小姑娘真直爽率性。”小姑娘不谦虚客气,周少笑容爽朗:“小姑娘,这里有位你的访客,给你送请帖,正巧遇到你回来了,访客姓姒。”

    “姓姒,就是上次有送请帖的那个姒家姒贤?”乐韵视线飘向走上来与周少并肩而站的儒生青年面孔上,那位青年和他保镖刚才有向她先点头打招呼。

    “正是在下,能得小姑娘挂齿,是姒某的荣幸。”辛五少微笑点头;“姒家仰慕小姑娘医术,急不可待之下今天再次给小姑娘送份拜帖,还请小姑娘勿怪失礼打扰。”

    “你身体健康,不需求诊啊。”乐韵郁闷不已,身体抱恙的来找她可以理解,一个健康得像头牛似的家伙也迫不及待的往她身边凑是闹哪样?

    “我本人无恙,是家中长辈抱恙在身,需求诊。”

    “我元旦那天接受一两份预约,匀出今天一天时间会客,今天中午是周少请我吃饭,午后姜少请我喝茶,你挺合我眼缘,你可以等下午请我吃点心。”

    姒家某位青年文质彬彬,有几分晁哥哥似的书生少年风范,看着挺顺眼的,乐韵本着反正今天是会客日,见一个是见,见多个人也是见,干脆给某位帅哥一个机会。

    “能请小姑娘吃点心,倍感荣幸,如此,我下午恭候小姑娘大驾。”辛五少心中惊喜,幸好今天是亲自来送帖,要不然又要错过了。

    “首先声明,我不爱咖啡那种高大上的玩意儿。”如果请她去咖啡厅吃点心的话,会影响她心情。

    “我对西洋派吃食也不热衷,请小姑娘去茶楼坐。”

    “好的,预计大概要二点以后。”

    “小姑娘什么时候空了什么时候再电话给我,我去接小姑娘,这是我联系方式。”姒贤将随身携带的名片拿出来递给小女孩子,笑容儒雅。

    “到时会打你电话的。”乐韵接过名片塞背包,就算不给名片给她,她也知道姒贤的电话,上次送帖的人都有留电话号码,以她过目不忘的好记忆,看一遍就记住。

    接受了姒家预约,也就没必要吹冷风聊天,乐小同学拧着背包坐进周少的车里。

    周少与古武家青年说话,周董没有出去掺和,等小姑娘上车,对她露出亲和的笑容。

    周少与辛五少打了招呼也上车,周一坐副驾坐,周二开车,直奔预订的酒店。

    送小姑娘乘周家的车去吃饭,辛五少带着欣喜回自己的座驾,和辛三去附近寻找合适的茶楼。

第三百十七章 奇珍沉香

    周家的车不急不徐的驶向酒店,行驶的车辆不怕旁人偷听,周少调侃似的与小姑娘说话:“小姑娘接受了辛五少的邀请,可见辛五少运气比东方家好百倍。”

    “五指有长短,超级世家也有良莠不齐,听燕帅哥和我导师说的超然世家当中最温厚仁义的诸家之中就有姒家。”

    乐韵解释接受姒少邀请的原因,也顺手卖了燕帅哥和教授一个人情,燕帅哥工作性质特殊,让某些家族记得的他好,说不准哪天会回报燕帅哥,对燕帅哥有利。

    小姑娘的意思是说燕少和万俟教授帮某几个古武世家美言了几句?周少觉得小姑娘无意中透露出的消息就是那样的,对燕少也又高看一眼。

    “不知燕少是如何评价兰少的?”他好奇的八卦一句,小姑娘对兰少的态度可是比较冷淡。

    “燕帅哥没说。我个人对兰少的眼光不敢恭维。”问纳兰家那位?嗯嗯,不是跟流氓为伍就是跟眼睛长脑顶上的人为伍,恕她不敢苟同。

    “小姑娘,兰少听到你这句,他一定会哭晕在厕所。”周少忍俊不住,小姑娘的评语一针见血,兰少的追求确实有点……呃,萝卜青菜人各有爱,他还是不置一评的好。

    “他哭了更好,有美人安慰。”

    周少为兰少掬了把同情的泪,小姑娘对兰少的印象真的不太好啊,他正在感叹着,听到小姑娘笑嘻嘻的问:“周少刚才说姒少比东方家幸运,是不是在姒少之前东方家又来过?”

    “是呢,东方少家主身边排号二和三的贴身护卫来送帖子,比辛五少来得早一点,与小姑娘错过了。”

    “东方家为人处世如何?”

    “用小姑娘刚才的话说五指有长短,每个世家的子孙们亦难免良莠不齐,所以不好说。”

    “好吧,我不好奇了,什么超级世家跟我没有亲戚关系,好与坏,兴与衰都与我无干,找我求诊看诊金,诊金让我满意就接,不满意拉倒,谁欺负我直接打回去,我打不过再去找老的撑腰,反正拳头大就是硬道理。”

    周少瞠目结舌,小姑娘当古武门派的争斗是过家家么?想想又释然,仙医门太神秘,神秘到至今让古武古修们都摸不清底细,只知道有那么个神奇的门派,从来不知他有多少门人弟子,更不知它在何处,惟有当出现医术逆天之士才知仙医门可能又出世,除此外一无所知。

    也因仙医门太飘渺,留下的只有传奇与传说,但凡有仙医门人出世,历来都是被奉为上宾,在明知是仙医门人的情况下没人敢不怕死的招惹,仙医门人在古武界畅通无阻,人缘最好,知交满天下。

    如果有人想找仙医门人麻烦,除非背地里来,明面上没人敢轻举妄动,否则,许多门派家族有理由对其群起而攻。

    惊讶之后又是一阵冷汗,小姑娘说找老的撑腰是说她受欺负了,她就去找她师门前辈杀回去讨回公道,是那个意思吧?

    悄无声息的,周少抹了抹额头,能教出如此妖孽的弟子,也不知小姑娘师父厉害到何种程度,谁若得罪她,将老的引出来,说不定就是一场浩劫。

    考虑到小姑娘忙,周家没挑很远的酒店,就近选择出风评最好的酒店,车行不到七分钟就到。

    到酒店,周二将车子交给酒店负责泊车的小弟去停,和周一提着一只背包,跟在少主和周董身后上楼。

    一行五人进酒店即有负责周家预订包厢的服务员接引,领客人上楼,到专用包间,照顾客人们入座。

    酒店也是能评三颗星级别的,包间以夏季景色为主格调,开了暖气,有夏的风韵,再透过窗玻璃遥看外的白雪,别有韵味。

    周一周二坐下首,周少和周董陪小姑娘坐上首,因有暖气,小姑娘脱去外套,周少才发现小姑娘也穿得很少,只有一件薄羊毛衫配冬装小短裙,可爱的像个初中生。

    侍应生们先上茶,随之上菜,因提前预点好菜,酒店大厨们提前将其搭配好,上菜极为迅速,很快就到来,十二道菜荤素搭配,配高级红酒。

    菜来了,先不废话,吃饱再说其他。

    周董吃遍海内外,极为挑剔,点的菜都是特色菜,周少是修行人士,对吃的要求不高,乐小同学更好说话,本着学习之心,兴致勃勃的品尝。

    周少和周董都是沉稳的,陪小姑娘细嚼慢咽,就算五人努力吃,最后还是浪费了大约四分之一份量。

    吃完午餐,服务员进包间收拾,重新铺上桌布,送来水果和干果,茶水,然后他们便不必再守在外面,可以去休息或者重点去照顾其他包厢客人。

    饭也吃了,言传正传,周少从周一手里接过背包,捧出四只大小不同的木盒子,打开,分别装有两条三指宽的金条,一块没有雕琢的白玉,一只精美的鎏金酒爵,其中最大的一只盒子装一段约一尺来长的黑色木头。

    装有木头的盒子打开,一股香气逸出,浓郁扑鼻。

    “沉香木枝,树龄四百二十年以上,不足四百五十年,收藏妥当,香味未散,未受蚀,犹如初干不久,入药极佳;掐丝珐琅酒樽,大元中期之物,超级世家果然都是藏得最深的收藏家,有很多好东西。”

    乐韵一一扫描过周少捧出来的东西,接收到自大脑里反馈回来的资料,重点关注黑乎乎的沉香,至于羊脂白玉与金条在她眼里比不得那段沉香的价值,直接忽略不提。

    小女孩看一眼就道出物品来历,周少内心震惊,苦笑着自我解嘲:“小姑娘,你能不能给我留点炫耀的机会?我本来还想得瑟一下的,这下没机会吹嘘了。”

    周董和周一周二再次被小姑娘给震住了,小姑娘究竟是何方老妖转世,所以能一眼看穿所有古物的身份?

    “我一向不怎么谦虚,知就是知,不知就是不知,所以没忍住,下次我尽量给你自己做介绍的机会。”

    “知无不言才是真性情。”周少将盒子一一往小姑娘面前推:“这是我和周信的求医诊金,但请小姑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如果医药费不足,也请小姑娘直言。”

    “周董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是肾不好,肾虚,目前最明显的表现对房事力不从心,易疲劳,再往深分析就是有肾动脉硬化前兆,还处于发病前的早期,没有明显症状,另外有糖尿病的轻微前兆,需要控制饮食,免得摄入过多糖分。周董的病不是疑难杂症,一般医院就能解决。”

    被小姑娘指出房事上不给力的事实,周董老脸一红,有些难为情,撇开视线。

    “请小姑娘帮周信配药,医院治疗耗时太久,效果也不显著。”

    “请我配药要等过年后几个月,有一种药草等春暖花开时采摘最合适,冬季采摘药性寒性太重,以周董的体质受不住,采药风里来雨里去,需要再补贴路费和食宿费。”

    “钱不是问题,需要多少辛苦费补贴费,小姑娘不用客气。”周信立即表态,对他而言,钱不是问题,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嗯,补贴费用以采药的艰难程度算,应该不会太多,三两天能采到,也就一万左右,在山里当野人超过十天半个月,餐风食雨的,可能要三五万营养费。”乐韵一本正经的谈费用,采药是很辛苦的,春天湿气重,夏秋炎热,冬季寒冷,采药人在严寒酷暑里工作,不给点补贴说不过去。

    周信和周少忍不住笑开眼,小姑娘挺有意思的,收费也收得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至于周少,”乐韵眨巴眨巴眼睛,一脸阳光:“上次也说了,只有任脉关元、中极穴受损伤,造成这种伤害,用武林话讲是走火入魔所致,只要以后内力不再冲撞两处经脉,对身体并无多大影响。”

    “对身体健康无多大影响,但对习武人练功有致命影响。”小姑娘说得云淡风轻,周少特别的悒郁纠结,如果他是普通人,经脉受损顶多少几年阳寿,病痛多一点,可他是古武周家继承人,如果内力浅,哪能压得住场面,不说其他世家会轻视他,就连本族人也未必服他。

    “这个是事实,任脉是奇经八脉中的一脉,牵一发而动全身,一脉有损,严重影响修为进度和成长。”

    乐韵歪歪脑袋:“你这个也不是不可修复,但需要提前准备,需针灸和药同时进行,疗程为半个月左右,中间不能中断,之后还要服药温脉调理。”

    周信周一周二双目骤然明亮,眸子里浮上喜色,少主任脉能修复,那么也就不用担心少主会被其他人取而代之。

    周少心头一跳,也掩不住急切:“小姑娘什么时候有空?我随时恭候。”

    “我接有几个病人都需要虫草,你也不例外,针灸后温养经脉的药也需要虫草,要等明年虫草开挖之后才能制药,所以急不来的。”

    乐韵想抱头,晁哥哥的调理药,贺家老寿星婆婆,米罗教父、魏女士,以及这一个古武家的少主所用药都需要用虫草,虫草简直就是她的头号劲敌。

    “虫草收购得到,小姑娘配药大概需要多少?”周信的商人智商上线。

    “我需要的虫草对生长地方、采摘时间、保藏方式都有特殊要求,不同虫蛾的虫草要分开保藏,不能混装的,我敢说没有几个挖草人识得虫草是哪种蛾虫的幼虫,只有我自己亲自去采挖,辅助药材用的虫草可以用收购来的。”

    “有殊殊要求的虫草我也无能为力,明年挖虫草时去产地收购些给小姑娘做辅助药材。”

    “之所以我制出的药那么贵,诊金高,就是因为药材太难收集,我辛辛苦苦多年积攒的珍贵药材只救几个人已用得所剩无几,想想心疼。”

    “小姑娘不肉疼了,花了多少珍贵药材,你往死里收诊金,如果是超级世家或大富豪找你求诊,不用手软,尽管收天价诊金。”周信无良的给别人挖坑,有钱人就是喊价越高越觉珍贵,对物美价廉的反而怀疑。

    周一周二抚额,周董又在坑人,也不怕别人知道了半夜做梦拿刀砍他。

    “我忙着呢,没空接诊,”乐韵嘟嘟嘴,冲着周少露出星星眼:“言归言传,周少,你自己去地面躺着等挨针吧,要扒衣服,露出小腹。你不自己配合,要我动手的话,可能让你在地面躺尸半天。”

    “现在就扎针?”周一周二懵了,不是说要提前准备吗?

    周少也一脸求解状:“小姑娘,现在就针灸?”

    “不是正式针灸,我今天帮你扎针是为你疏通经脉淤塞的地方,能减轻点练功过程中的痛苦,针灸是修复受损任脉,同样是扎针,本质上有差别。”

    “有劳小姑娘了。”小姑娘解释用途,周少再无迟疑,起身寻找合适躺尸的地方。

    周一动作快,找到合适的地方,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地面当席子。

    周少没有说不用那么做,他的贴身护卫以能照顾他为职,如果这不要他们做,那不要他们做,他们才会觉得是无用的废人,会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脱掉外套,解开衬衣纽口,当需要松皮带时,饶是他沉稳干练,胸襟豁达,也不禁觉得难为情,有些捏捏扭扭。

    乐韵提起背包取出随身携带的金银针,看到周少那羞涩难当的样子,慢吞吞的说了一句:“你大抵不用害羞,在我眼里你就是个病人而已,再说,男人一丝不挂的样子我早见过了,我对于男性身体一点不好奇。”

    她不说话还好,说了那句,周信周一周二臊得满脸通红,周少一张脸火辣辣的,四个男士都不敢再直视小姑娘。

    试想一下自己扒得光溜溜的,那场合简直不能再羞耻再难为情,幸好他们不用受那种待遇,否则没准会羞死。

    比起被扒光,不如自己来,周少顶着烧得发烧的脸,背着小女孩松皮带,再躺下去,闭着眼睛,将裤子往下褪到不碍事的地方,露出小腹。

    衬衣没脱,露出胸膛,常年习武的人都有腹肌,马甲线也是极深,肌肉健美,体型修长匀均。

    手臂上搭着针套的乐韵,走到周少身侧,视线溜溜的在有肌肉的男士胸前溜一圈,赫然收到大脑里传来的一条信息——周少还是童子身!

    她想捂脸,当初检查澹台家睡美人时,她也收到一条反馈信息:澹台睡美人不是童子身!

    澹台睡美人晕迷时才16岁,16岁就破了身,不是风流是什么?所以当澹台小帅哥说让他哥哥给她当男朋友,她嫌弃的拒绝,她才不要那种处处留情的花心大萝卜男朋友。

    收到关于周少是童男的信息,乐小同学撇撇嘴,也不挖掘别人为啥还没破身的秘密,捏针,果断的扎进男士的小腹中元穴,然后一根一根的扎,金、银针将他气海穴附近围成一个圈。

    扎下银针,按穴位,引气游走。

    周少闭着眼,最初害羞,躺成一条咸鱼,过了一阵,针扎到的地方麻麻痒痒,很快有温热的气流在穴位之间游走,他顾不得害臊,放松,全副身心的投入感受气流游走的路线。

    气流沿经脉游走,最后在中元、中极两穴位处停留,然后,他感觉气流在渗透,像风往一个小孔挤,两穴位生出一丝丝针扎的痛,疼痛持续约一盏茶功夫,豁然畅通。

    周少茫然,他几年都做不到的事,小姑娘扎针一顿就解决了,究竟是他太无能,还是小姑娘手法太逆天?

    深思几秒,他觉得是后者,不是他太无能,是仙医门人天赋卓绝,无人能及,所以他们做不到的事,她能轻松解决。

    医德良好的乐韵,全神贯注的投入按摩大业,约半个钟,完成一个周期,成功将周少淤塞的任脉穴疏通,轻轻的擦去额心的细汗,从容收回金银针。

    暖流回归丹田,周少感受一番,经脉畅通,无比舒心,当小姑娘收走针,一跃而起,背过身,利落的系好皮带,整理衣衫,再转过身,耳尖还有点红,但是已能从容面对小女孩。

    周一拾起自己的外套又穿回来,周信看到少主喜上眉梢的样子,便猜知少主感觉良好,也喜上心头。

    收起自己的医用针,乐韵又摸出一袋药丸子,分出三颗给周少:“一颗给周董,有排毒养神功效,周少的两颗分两次服,早上空腹吃或晚上睡前吃,吃下药丸子练功一到二个钟,调养经脉。”

    周一周二喜之不尽,帮少主接过药丸子。

    针也扎了,药也给了,乐韵欢快的收取自己的诊金,背包装不下,不客气的让周家将他们装盒子的背包贡献出来,把沉香和古董白玉金条四样又装回包包里。

    双方也没什么废话,聊了十几分钟,会面结束,小女生提起自己的收获,欢天喜地的去赴姜少的约。

第三百十八章 不孕不育扎堆来

    周少和周信很有风度,将小姑娘送到姜少订的茶楼附近,他们没有逗留,直接回周家。

    周少与姜少交情不错,提前打电话通知小姑娘出发去赴约,姜少在茶楼前等着小女孩,为不致于惹人太注意,他没装13的要风度不要温度,衬衣、薄羊毛衫,外套一件中长风衣。

    姜三少长相出众,有双迷人的丹风眼,往哪一站,妥妥的比模特更像模特,他站在茶楼前,像棵立在雪中的小松树,坚忍不拔,凌寒傲雪。

    姜一姜二立在少主身侧,都是三十五六的年龄,沉稳内敛。

    步行走向茶楼的乐韵,看到那傲立的俊哥身姿,又默默的吃了一口寒风,这些日子天天看美男子,都快审美疲劳了。

    茶楼前的雪被扫在路旁,当红衣小姑娘跨过一堆小雪堆,身影印入眼帘,姜少脚下一动,如蜻蜓点水,掠过地面,几步掠至小姑娘前方,狭长的丹凤眼里流淌着笑:“小美女,怎没与周少多聊会子,我这里不急的。”

    “酒足饮饱,聊到口渴想喝茶就过来了。”乍听到姜少改了称呼,用“小美女”取代之前的“小姑娘”,乐韵也没闲得蛋疼的去研究为什么,淡定的随别人怎么称呼她。

    姜一姜二也悄无声息的跟在少主身后,迎接到小姑娘,有礼的接过小姑娘装东西的背包,代为保管。

    “小美女,外面风有点凉,我们进去再聊。”在外面餐风食雨可不是个事儿,姜少作个手势请小姑娘进茶楼再谈。

    有人帮提装诊金的背包,乐韵背自己装珍贵物品的随身包包,两手插衣兜里,迈着小短腿和姜少进茶楼。

    姜少身长超过一米八,乐小同学才一米五八,海拔相差二十公分的悬差值,尤其姜少还是瘦长型,她走在他身边,显得特别的矮小。

    身高差太萌,很喜感,姜一姜二看得眼中都是笑。

    姜家预订的茶楼是新式大厦,进大厦后乘电梯到楼层,茶楼装修符合茶韵,淡雅素雅,姜少订有雅座,直奔目的。

    雅座间用木制家具,处处附合茶道的淡泊雅致,服务员已将点心与茶叶之类的送进雅座间,在守着煮泡茶的水。

    姜少陪小客人入座,水很快煮开,服务员选龙井茶冲泡,泡好茶分给主客,之后退出去,任客人按各自的喜好随意泡哪种茶喝。

    喝了龙井,姜少亲自动手拿另一套茶具冲泡碧螺春。

    修行人士以泡茶的方式以平心静气,修身养性,古武家的少爷小姐们对茶道都有研究,茶道手艺有高低,但基本都能拿出来秀一秀。

    姜少的茶艺造诣极高,一连串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令人赏心悦目。

    只研究药道,没研究茶道的乐韵,以局外人之身旁观欣赏,姜少沏好茶递来,不客气的品尝,内心有点囧,茶艺那么讲究,还是美男子亲手泡的茶,其实茶的味道也一般般,没有什么令人精神一振的感觉。

    以此,她只能表示大概也许是因为她喝过最纯净的茶,所以嘴刁了,不说种空间种出的茶,就神农山里长在人迹罕至的深涧绝崖秘地的野生茶,用最基本的手法炒制出来的茶叶,味道并不比名茶差,相反因炒制手法简单,反而保留了原始风貌,味道更纯。

    姜少冲泡一次碧螺春,又冲泡铁观音,都是品级最好的茶叶。

    “小美女喜欢哪一款茶?”品尝三种名茶,姜少浅笑问品茶的女孩儿。

    “我对茶没研究,真要论起来,还是偏爱龙井和碧螺春的制作工艺。姜少喜欢哪种口味?”

    “我个人偏爱碧螺春。”姜少重新续一杯碧螺春,将泡茶工具交给姜一姜二,由贴身护卫接手沏茶工作。

    不精擅于茶道,乐韵当个诚实的孩子,不自我标榜清高对茶夸夸其谈的做评价,又喝了两杯碧螺春便不再往肚子里灌水,好心情的品尝糕点。

    小女孩不再喝茶,姜一姜二将茶具移开一些,让茶桌面空出来,将姜家带来的背包打开,捧出盒子递给少主。

    姜少每接过一只盒子,打开,排放在茶桌几面上,共三只盒子,分别为四指宽、十两称一斤的金条三根,一只精美的青花瓷盘,一块呈透明、似琥珀的白蜡烛状的块状物。

    姜少打开一只盒子,乐韵便欣赏一眼,心里老纳闷了,古武门派的人咋都喜欢送大元朝的古懂给她?难道就因为大元王朝太短暂,那个时代的瓷器存世最少,所以他们都选大元时期的古物以示诚意?

    当最后一样物品出现,她闻到了细微的腥味,还有点酸气味,用眼睛特异功能扫描,眉目一亮:“产自南方深海底的八百年龙涎香,保持原状未动,姜家收藏真好。只是,姜少,你患的是厌食症,用不着拿这般珍贵的药材当诊金。”

    龙涎香就是抹香鲸肚子里的分泼物落在海里被海水冲涮去杂质后的物质,说粗俗点叫鲸鱼粪便,却是最顶级的香料,比黄金还贵。

    姜一姜二微微愕然,小姑娘没诊脉就知少主患的是厌食症?再一想,特么的,他们大脑迟钝的跟不上时代了,小姑娘是仙医门人好么,非生死大病,仙医门人用不着摸脉,有“望闻”两要素就能看出病症所在。

    “果然瞒不过小美女的火眼金睛,我确实患厌食症,”姜少苦笑一声,坐得很端正:“这些不是一个人的求医诊金,是三人求医的诊金。”

    乐韵眨眨眼:“另二位呢?”

    “还有二位还在老家天水,不敢劳小美女高抬贵足去姜氏世居地,只希望能提前预约定时间,另两位来京再请小美女看诊。”

    “另二位有什么症状?”

    “……不育。”姜少迟疑一下才沉重的吐出两个字,眉眼间笼上忧思:“两个一个是我亲哥,一个是我堂哥,至今年届四十无子女。我姜氏主支一脉上辈嫡系只有两男,这一辈又仅只我和两位兄长三位嫡男,子嗣尤为重要,偏两位兄长皆不育,于我姜家嫡系而言这是毁灭性的灾难。”

    不育?

    “不育”两字从耳边飘过,乐韵满头冷汗,今天上午刚接了个不孕,现在又来个不育,得,不育不孕都扎堆来了。

    只是,她还没成年呢,咋连不育不孕都找她看?

    乐小同学整个人有点不太好,弱弱的抹了把汗:“不是还有你?”

    “不怕小姑娘笑话,我对房事深痛恶绝,至今绝对做不到与女性做亲密的事,曾经做过试管婴儿,仍然失败,由此怀疑我可能也不育。”

    “不可能,你有厌食症,不是绝育症,就算厌食造成营养有点不全面,对你生育后代有一点影响,但不至于不育。”

    “看来我有必要再过问查试管婴儿失败原因,我两位哥哥不育是事实,多年来看遍人间老国医,吃过无数药也没能生下一儿半女。”

    “不育有先天性的,也有后天性的,不管是先天还是后天所造成,症有轻重之分,我没见过你两位兄长,所以不敢说能不能治,有些先天性的病我也无能为力,如果是后天所造成,我还可尽力一试,因此你们不要对我抱太大希望。”

    “这个我知,只请小美女接下姜家的求诊,余下的就是尽人力后听天命,姜家有福,必定有后,姜氏无福,子嗣无望,不管怎样都是姜家的命,与小美女医术无关。”

    “不赖我医术不精,可以接诊,回头叫你兄长飞京城,我17号考完,你安排好地方,我考完那天傍晚给你兄长看诊。至于姜少你,我得问问你患厌食症的原因,你不吃肉类只吃素,说明不是精神性厌食症,应该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才讨厌肉类,我需要知道病症起源才能更好的研究对症下药的方法。”

    姜一姜二:“……”小姑娘又没看少主吃饭,怎么知道少主只吃素不吃肉?

    “我厌食还真有原因,”姜少露出一脸难为情,顿了顿,说原因:“我十五岁以前不厌食,一次遭受暗杀,身受重伤又身陷困境,为活下去,吃过虫子蚂蚱、蛇、蛙,将能吃的全吃光了,实在找不到吃的,只能……只能掘蚯蚓为食,活是成功活了下来,此后食肉即呕,再吃不得肉食。”

    姜一姜二深深的垂下头,他们知道少主说的被追杀那次是哪一次,那时少主还还是下任家主的候选一,那一次遭受到最大的危胁,连保护少主的前任家主的两护卫都折了,少主在一座山岭间失踪,等家主将少主找回,少主就只余皮包骨。

    遭受一次大劫,当时还是年青轻狂的少主心智一下成熟,变得沉稳深沉,修为也是一日一个变化,速度之快令人咂舌,也成功力压众候选人,被立为准家主。

    姜一姜二不知少主当年经过过什么,却也能想象得到失踪那段时间经历过什么苦难,如今听少主说为求生生吃小动物,最后掘蚯蚓为食,也为之震惊。

    乐韵想抚额,心病不是病,得病能要人命,她有医术,但是不懂医心理病啊,难不成她还要去攻读心理学?

    “唔,这就说明是心理因素作祟。”心病最难捉摸,想了想又问:“吃包有肉沫的饺子和包子也会反胃吗?”

    “会。看到油腻的荤菜也反胃。”姜少没有弄虚作假,承认自己的坏毛病。

    “可怜的人,你可以出家当和尚了,和尚忌荤,你出家都不用担心犯戒问题,说不定能修成得道高僧,将来圆寂肯定有很多的舍利子。”

    “……”姜一姜二以央求的眼神瞅小姑娘,求不黑,他们少主已够苦的了。

    “!”姜少憋了三秒,嘴角呶呶了,牵出无奈的笑容:“我对佛法完全提不出兴趣,让我看经文,会疯的。”

    “看来佛祖也渡化不了你啊,还得要本小同学出马,”乐韵眼珠子骨碌碌的转:“这样好了,我做些药膳给你,吃药膳期间你不要吃其他食物,只吃药膳,吃前用布蒙住眼睛,不要看药膳是什么,慢慢习惯。具体如何实行,有些细节不能告诉你,我告诉你身边的两尊门神,由他们执行。”

    就算不懂治心病,这厌食症还得帮治,只能浪费些原材料了,末了又添加一句:“记得给地址给我,我做好药膳给你快递。”

    “小姑娘,一会儿我给地址给你。”姜一眉目一亮,宣少都说小姑娘做的药膳好吃的让让想吞舌头,少主吃了小姑娘做的药膳,说不定就不厌食了。

    “嗯嗯。”乐韵点头,从地面提来自己的背包,掏出四小包真空打包的饺子,一袋药茶,交给姜一:“这是我带来的药膳之一,你们带回去加热,今晚给你们少主试吃,我发信息给你,你照我说的做。”

    “好的。”姜一姜二将饺子和一包药茶拿在手,将姜家装诊金的包拿来,全装进去,饺子不多,一包大概是二十个。

    收了药膳,姜一拿出随身携带联络的手机,将号码报给小姑娘,等小姑娘记下他和姜二的号码,再回拔一下,他存好号码。

    听闻小姑娘为自己做药膳,姜少也满怀期待,当看到小姑娘拿出四包饺子,咽了咽口水,小姑娘做的药膳一定很美味!

    趁着现在有空,乐韵编信息,编好如何让姜少吃药膳的步骤发给姜一,然后兴高采烈的收自己的诊金:“姜少,我先说好了啊,如果你哥哥的事我无能为力,我只退回金条和元青花盘子,龙涎香就当你的诊金。”

    小女孩抱着龙涎香好似怕人抢似的,眼中闪星星,小嘴巴咧得老宽,一张小脸容光焕发,那模样像个小精灵。

    姜少看得心情飞扬,笑着点头:“说了是诊金,不管结果如何,都是小美女的,不用退还。”

    “这下我就放心了,龙涎香是我的喽。”乐韵喜不自胜,将龙涎香和金条、元青花盘全收进背包。

    得到一件稀奇珍贵药材,心情美美的,特别交待让姜少安排他哥哥们进京,又喝了一回茶,欢快的去找姒少。

第三百十九章 有人恨你

    当乐小同学在与姜少喝茶时,兰少接到方少的电话,问他有没探听到澹台家的消息。

    兰少在冯家别墅的小阁楼里赏景静修,听东方金刚问及澹台家的消息,从原本歪在躺椅上的身姿一仰而起,挺直腰杆,认真的问:“金刚,澹台家有新消息了?”

    “噫,澹台觅雪没告诉澹台寻阳已经康复的事?”方少打通电话听到兰少的反问句,也倍觉惊讶,澹台觅雪竟然没透露消息给兰少?

    “澹台寻阳……醒了?什么时候的事?”兰少眼底划过惊异,连语气也顿了顿。

    “不知道哪天醒的,澹台家主带两孙子今天早上大清早到宣少家餐馆吃早餐,之后回别院去了,我中午才得到消息,以为澹台觅雪必定告诉过你,我觉得你会跟我说一声的,结果等到现在也没等到,才问问你。”

    “澹台觅雪并没有告诉我她弟弟醒了的消息,我还不知道,你准备何时再送拜帖去青大?”兰少的眼眸变了变,他上午跟澹台觅雪聊了很久的天,澹台觅雪只字未提她弟弟康复回家的大喜事。

    “我以为你早从澹台觅雪那里知道情况,所以我已派人送拜帖去了。”

    “我也得再送份帖子去,金刚,多谢了,我先去写拜帖,等有空再聊啊。”东方家送去第二份帖,其他家想必早收到消息也给小姑娘送去帖子,自己也不能落后,兰少匆匆忙忙说了一句先挂断电话。

    幸好就算他住在冯家别墅,自己也备有适合各种场合的帖子,找出帖,写好,简单的收拾一番,也没用冯家的车,出别墅打的,直奔青大。

    方少给兰少去了一个电话,仁至义尽,安心做自己的事。

    与姜少喝茶的乐小同学,自不知在她跟周少吃饭,到与姜少喝茶的功夫,学校门卫处又收到好多份请帖。

    当喝完茶,姜少想送小姑娘回校,她说还有一个预约,他没有强求,结帐,回姜家在京的小别院。

    从茶楼到外面路上,乐韵先发信息问姒少在哪,让他发地扯给她,等收到地址,打的去,姒家订的茶楼与姜少选择的茶楼南辕北辙,两者与青大差不多形成一个九十度的角。

    辛五少收到小姑娘信息后就在茶楼外等,等了七八分钟才看到小女孩走来,小女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笑咪咪的,眼睛弯成月牙儿。

    街上青年很多,小姑娘欢快的溜跶,走到近前,一张圆鹅蛋被风吹得有点红,红朴朴的脸像红苹果一样诱人。

    “小姑娘,你这么快就喝完下午茶了啊,怎么不多玩会儿再来。”辛五少伸手帮小女生提那只塞得鼓鼓的背包。

    “聊完了自然就走啦。”乐韵吸吸被冷风吹得有点冰凉冰冷的鼻头,姒少选的茶楼在一条小街,出租车不方便来往,距大道有百来米远,穿堂风似的冷风比较猛,吹得她脸快变冰块。

    小女生说话直,辛五少漾出笑容,陪小姑娘进茶楼,茶楼保留民国初期风格,有古韵,穿过一楼大厅上二楼雅座。

    雅座也带着古色古韵,家具是仿古的式样,比较新,开窗对着街,能欣赏街道人来人往的风情。

    辛五少绅士的照顾小女孩坐下,再在拉张椅子放在她身侧,将背包放在她随手能提得到的地方,自己再入座。

    茶博士送来点心和茶,大碗茶,油然生出一股豪迈感。

    过了五六分钟,辛五少的保镖辛三回来了,提着很多小吃,有大排挡上常见的串串,也有烧烤的,还有糕点店的饼干点心,有用盒子装的有用袋子装的,七八个袋子装得满满的。

    将各种小吃放好,几乎占满大半张桌子。

    “哇,这么多,哪能吃得完。”瞅着一堆小吃,乐韵眼神亮了,姒少真实在,说请她吃点心就真的请她吃点心小吃。

    “能吃多少吃多少,小姑娘,随意挑着吃,不用客气。”小姑娘眼神晃亮晃亮的,辛五少便知自己特意挑附近有小吃的茶楼挑对了。

    小女孩迟迟不动手,他猜着在等主人先开盘,拿了一串青菜先尝一口。

    主人开动,乐韵不客气的伸小爪子,左手一串烤肉,右手一串海带,张开血盆大口,阿呜一口塞满嘴巴,幸福得美人杏眼眯成缝。

    辛五少和辛三看到小女孩那吃得满足的表情,也觉得手里的小吃特别香,早把街头小吃是否卫生的问题抛之于脑后,放飞自我,愉快的大快朵颐。

    两大一小的三人欢快的撸串,你一串我一串,吃到特辣的,辣得呼呼吹气,为消辣大口大口的吃茶。

    约半个钟后,桌面一堆残渣,没吃完的则是谁也不爱的食物,只有十来串的样子。

    三人齐动手,清理桌面,将竹签子和残渣装起来,没吃完的装在一只盒子里,摆好糕点,悠闲的喝茶。

    吃得好,心情美,乐小同学见牙不见眼,慵懒得像只小猫咪,喝茶喝到实在不能再喝了,慢条斯理的问:“辛少,你连下两次请帖约我,有什么事儿想跟我聊?”

    吃饱喝足就是谈正事的时候,这是不成文的酒桌规律,辛五少也没遮遮掩掩,直言相告:“本家自前七代开始,数代以来长辈寿命不长,而且到一定年龄即莫明其妙的中风,一直不得其解,小姑娘医术卓绝,希望请小姑娘为本家查一查原因。”

    他说了主要原因,又露出丝丝窘迫:“今天到青大只为送帖子,并没有带诊金,改日再奉上求医诊金。”

    “所谓的一定年龄是指哪个年龄段?”乐韵摸摸下巴,万俟教授说古武门派修武之人因志在追求武道,对于世俗名利看得较淡,心性淡薄,普遍长寿,一般百岁到百一二十岁是正常现象,活到百五六十岁大有人在。

    “大概是九十到百岁间,突发性的中风瘫痪,引发脑萎缩,或者突然暴亡,现代医学都说并非遗传性病,又无法解释原因。”

    “怎么感觉像是渐冻人征兆?”

    “现代医学检查说也并不是渐冻人症状。”

    “这个就不好说了,必须要看看死者或者瘫痪者的样例,再对比现在八九十岁老人的详细情况,看看能不能查到蛛丝马迹。”

    “本家有位瘫痪的前辈,也有刚满九十或即将满九十的前辈,本家家主诚请小姑娘走趟江南,到辛氏家为本家一探原因,诊金由小姑娘开价,本家定当尽全力以赴。”

    “姒家本家在江南?”

    “正是,本家居江南会稽山下。”

    “全国大学生运动会明年八月在江南举行,我是要去参加的,姒家愿意等,便预约那段时间,我趁去江南参加运动会的机会顺道走趟姒家,如果等不得,请另寻高明,我实在分身乏术,匀不出时间特意走趟江南。”

    细算下来,乐韵发现自己接下的病人越来越多,从新年开始到明年九月的行程都排满了,需要寻找各种药材配药,想想,简直不能更心塞。

    “本家这种情况已持续数代,也不急于一时半刻,小姑娘先忙你的事,等明年8月再去我家族,我年后仍会来京城,小姑娘有什么事随时可以打电话通知我。”

    小姑娘同意去姒家走一遭,辛五少紧悬的心落了地,不怕预约排在后,就怕小姑娘直接拒绝。

    “如果行程有变,我会打电话给你的。”乐韵也没多少废话,接受了预约,又聊了一阵,看时间不早,决定回校。

    辛五少当然不可能让小姑娘走回去,和辛三开车送人回青大。

    坐在车上,乐韵暗中细数自己接了多少诊,越数心里越不好了,为了那些病人,她明年上半年真的连喘气的功夫都没有啦,必须要满山跑啊。

    从少没有美好的童年,好不容易到京中,有晁哥哥罩着,她想过一段快乐的大学校园生活,怎么就这么难呢?

    她还是未成年人,怎么老有人想压榨她的价值,就算能者多劳,可是,能不能别扎堆涌来,分成一拨一拨的,一年来一拨行不?

    越想,乐韵越郁闷,都怪燕人那混蛋,早早的让她曝光,害得她现在连点自由玩耍的功夫都没了,诅咒燕人晚上做恶梦!

    “啊-啾一”驻军地,燕行正在医务楼的病房里抱着本本工作,鼻子莫明其妙的塞住,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一个喷嚏有人想你,队长,有人想你了。”赤十四乐呵呵的嚷嚷,队长大人回部队就跑来盯梢他,不许他外出见光,他快闷死了。

    “谁会……啊-啾”燕行本想说“谁会想我”,鼻子又塞住,又是一个喷嚏。

    “两个喷嚏有人念,队长……”赤十四正想说“有人念叨你”,队长大人玉面一抬,又一个“啊啾-”。

    他默了默,继续解说:“三个喷嚏有人恨你,队长,你又招惹谁了,遭人恨?”

    “恨我的人多了去,比如某个私生子恨我恨得巴不得我死。”燕行不以为意的揉揉鼻子,脑海里却闪过一张白净的圆鹅蛋脸,其实,他觉得吧,如果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小萝莉的可能性最高,因为,某个私生子和那一家子人背后说了他无数坏话,他没打过什么喷嚏,感冒时除外。

    “估计是某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在恨你。”赤十四深有同感,赵家那个小三和那个私生子如老鼠,都不敢上街,只躲在家里当缩头乌龟,想必会时时诅咒队长大人的。

    “队长,听说,昨天某渣爸到学校找你了,是不是真的?”

    “比珍珠还真。怎么了?”

    “队长,你得早早的收拾那家伙一顿,万一他经常跑学校,三番五次找不着你,找小萝莉和她哥哥,小萝莉生气,队长你又得被连累得倒霉。”

    “他没那么大的胆子敢找晁家少爷的麻烦,除非他嫌活得太滋润了。”

    “说不准他故意跑去找晁家小公主和小萝莉麻烦,间接的给你找麻烦,激你露面。”

    “那就到时再说。”

    赤十四望天,臭队长每每遇上他父族那边的几个渣都是一忍再忍,他都快忍不住了,好想打死那些渣,怎么破?

    两人绝对想不到,他们口中的几个渣正在赶往青大学园的路上,而且这当儿已经到青大西校门外,有路霸之称的路虎徐徐驶进通向青大校门的道路。

    路虎车里是赵立赵益雄赵宗泽三人两对父子,赵益雄当司机,赵立赵宗泽坐在后座。

    赵宗泽耷拉着脑袋,脸色十分愤恨,赵立看到小孙子那一脸不甘不愿的表情,于心不忍,缓声安慰:“小泽,大丈夫能屈能伸,做大事不拘小节,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低个头,能换来赵家安稳,重新挽回声誉,重新被圈子接纳才能有出头的机会,一旦赵家真的倒了,你再也没了依靠,想东山再起难如登天。”

    “我没错,为什么要我向他们认错。”赵宗泽愤愤难平,他又没耍流氓,为什么要他背锅?

    “小泽,你没做过的话,晁家怎么可能针对我们?”赵立恨铁不成钢:“这些年你做过什么,我也清楚得很,我不说你是因为你是赵家的骨血,你做的事以前因为有燕行和贺家的态度摆在那里,所以没人一直揪着不放,我们私下里花点钱也就私了,现在燕行不准备保你,贺家对赵家开刀,你再不收敛,真进班房吃班饭,到时我们想捞你也捞不出来。”

    “我……”被一针见血的指出自己受燕行庇护才安然无恙的事实,赵宗泽一张脸涨成猪肝色,恨得气血狂冲大脑,胸口急剧的起伏。

    老东西还是在意燕行!

    说是他爷爷,说疼他,承诺将燕行名下的产业从燕行手里拿回交给他,这么多年都没实现,其实就是嘴里说让他继承赵家,心里还是顾虑着燕行也是赵家血脉,不舍得舍弃。

    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他没有出身高贵的好妈妈,他没有投对胎,如果他投到燕女人肚子里,他也会生下来就有一切。

    赵宗泽恨恨的咬牙,等他拿到飞霞集团,就是燕行的死期!

第三百二十章 渣渣们来了

    小孙子情绪激动,赵立有些黯然的叹气,小泽怎么就不明白他的苦心呢?

    有其母必有其子,当年燕飞霞出身高贵,从小受良好教育,她生的儿子燕行也天资聪明,郭芙蓉算小家碧玉,当个不用用脑的家庭主妇还可,成不了丈夫的左傍右臂,生的孩子也资质平平。

    论才智和能力,燕行比宗泽强得不是一点半点,然而燕行姓燕,所以哪怕再优秀,他仍然偏爱小孙子赵宗泽,宗泽姓赵,是要延续赵家香火的子孙。

    如若小泽有燕行一半才能,他也不用绞尽脑汁的想方设法让小泽去撬燕行的墙角,抢走王玉璇,攀上王家做靠山。

    可惜,他们努力几年,眼见大功告成,最终却因一个小孩子的出现而功亏一篑,小泽不仅没攀住王家的大树,反而差点成仇,如今想挽回,所要付出的艰辛比以前要难十倍。

    赵立对破坏了赵家大好计划的小女孩子也是恨不得除而后快,可眼下还得抛开私人情绪,从大局着想,来向人低头服软。

    气得咬牙切齿的赵宗泽,扭头望窗外,努力的平息心中的怒火,大丈夫能屈能伸,他忍!

    赵益雄没有再打击小儿子,开车徐徐前行,缓缓的开到近门卫岗亭的停车区停车,下车,去门卫亭取号进校参观。

    保安诧然的回答:“先生,现在是考试周,为不影响学生们学习,这两周不对外开放,您看,旁边竖着的公告牌子上有写。”

    “不对外开放?”赵益雄皱了皱眉,望向几个走进学校的人:“那几位为什么能进学校?”

    “那些是学校区的居民,有自己的通行证,随时能进出学校。”

    “这……”赵益雄缓了缓语气:“能不能通融一下,我们想进校找人,有很重要的事要办。”

    “先生,如果您要找人,请出示有效证件填份来访登记,您打电话请人出来接,然后由本校人员带领进校。”门卫处的保安尽职尽责的履行职工作,准备登记。

    “我想找学生会的晁会长和他妹妹,能不能请打个电话告诉晁会长一声?”赵益雄不想出示证件,他昨天来过,晁少如果听说他姓赵,有可能不会见他。

    “请出示证件,如果您不能出示有效证件,我们有权拒绝您的要求。”谁不知道晁会长身体不好,如果被来历不明的人气出病来,谁负责?

    “……”保安坚持要看证件,赵益雄心里羞恼,被逼得无奈,拿出随身携带的钱夹子,取身份证给保安。

    保安看出到男士脸色不好,并没有退步,等访客递来证件,双手接过来,填写登记表,并拍下身份证原样。

    将证件还给访客,保安拿电话打给晁会长,通知他有访客。

    美少年呆在东边四楼女生宿舍,坐在写字桌前看书,听到手机响,以为是小家伙回来了叫他去接,欢喜的拿爪机,看来电显示发现是西门卫,接听。

    听说有访客,少年好看的眉微微拧了拧:“请问访客姓什么?是男是女?”

    保安看着登记如实转达:“访客姓赵,赵益雄,说是要找晁会长你和你妹妹。”

    “姓赵?这个人的儿子对我妹妹耍流氓,说要包养我妹妹,我没叫小伙伴揍他儿子就已经很给他面子,他还跑来骚扰我妹妹,太无耻了,我怕气坏我妹妹,麻烦您帮我直接转告他,我不原谅他儿子对我妹妹犯的错,不见。”

    听说来人名字,晁宇博将人对号入座,姓赵的昨天来找燕行,他帮通知柳少,今天又跑来,以为他好说话是不是?

    电话里传来晁会长的声音能听出语气带着怒火,保安满脑子问号,话说,小晁真有妹妹啊?

    他带着一串串加粗的问号,等美少年会长挂电话,转过头,以古怪的眼神打量亭外的中老年男人,组织一下语言,给出回应:“先生,晁会长拒绝会客,他说他不原谅您儿子对他妹妹犯的错误。”

    “这是误会,能不能将晁会长号码给我,我亲自跟晁会长通话?”赵益雄脸色乍变,急得额心冒汗,晁少连见都不愿见他,他还怎么道歉?

    “没有经过晁会长同意,我们不能给您晁会长的电话,这是保安科的规定,不能泄透学生隐私。您认得晁会长,可以去晁会长家里拜访,去家里比来学校找晁会长更合适一些不是?”

    讲者无心,听者有意,保安本是良心建议,赵益雄只觉是讽刺自己,涨得脸色发红,心里气愤,又不能骂人,恨恨的转身,准备回车子里找老父出马。

    他刚转身,一部黑色吉利从校外驶来,赶超过他家停的车,徐徐驰向校门,看车来的方向,赵益雄让一让路,靠边一些。

    那部车子却没有直奔校门,在距岗亭三四米远时也缓缓的停车,后座车门被推开,转而钻出一个人,那人下车后在跟车里人说话。

    赵宗泽坐在车里,从驾驶室的前窗看到越前的车子,当看到从车下来的人,眼眼睛瞪大,那个看起来像晁家的那个义孙?

    从姒家的座驾里下车,乐韵跟辛少说了声“多谢”,关上门,将小背包放地面上,背装有诊金的大背包,等会她要骑车,大背包背后面才方便踩车。

    刚将大背包背好,皱皱鼻子,有股熟悉的、讨厌味道。

    之前在姒少车里,远远的就见保安亭前有人在说什么,然而看到那人要离开的样子,她也没在意,闻到讨厌的气味,看看四周,附近只有那个要离开保安亭的人,以及后方停着的那部车,讨厌的气味就是从那部车驾驶室半开的车窗里飘出来的。

    有讨厌的人,乐韵心情不太好,拧起小背包,又朝摇下车窗望来的俊姒少挥挥小爪子,示意他们不用等自己进校,可以回去啦。

    辛五少挥挥手,辛三启车,调动,他们的车就在路上,确实不能多留,要不然会挡路。

    车子缓缓绕个弯,驶向校外,乐小同学愉快的跑向门卫值班室。

    坐在车里的赵宗泽,看到前面的人背上背包,侧身向车里挥手,确认她就是晁家小义孙,一张脸扭曲了一下:“爷爷,前面那个刚下车的人就是晁家义孙女。”

    乐韵小跑前进,耳朵却准确的听到了轿车里的声音,那部车距她不到十米,又开着车窗,在车里谈话的声音根本逃不过她的听力。

    听到那男性声音,心空飘过阴云,赵渣渣竟然跑学校来了,还搬出老的人来了?视线飘向背对保安岗亭的那人,那个该不会就是燕行的生父?

    打量一眼,装作视而不知,蹦跳着冲向门卫处。

    “哦,等等,你说前面那个穿红衣服的就是……晁家小姑娘?”赵立一直在关注儿子,发现儿子往回走,等着消息,也不关注身边的小孙子,先是随意的应了一声,随即又后知后觉的转头,语气急切:“那个真是我们要找的那个女学生?”

    “是的。”赵宗泽再不想承认也不能说谎,万一现在当作不认识,等爸爸和爷爷知道他明知晁家义孙从眼前经过也不提醒,到时产生信任动摇。

    “快下车。”确认自己要找的人正好撞上了,赵立果断的推开车门钻出来,也不顾风大,大声喊:“晁小姑娘,小姑娘,请留步!”

    赵宗泽也不甘不愿的下车,赵益雄挨边走,听到老父喊声,望向车子那方,看到老父下车往前小跑,他望向矮小的红衣女生,脑子里划过一道灵光,那个女生不会就是他们要找的人吧?

    如果真是自己要找的人,岂不是天赐良机?

    有晁少在,他们可能会束手束脚,不好直接挑唆小女生叫燕行出来,更不好说让小女孩原谅小泽,如果仅只小女孩一个人,他们说什么话都方便多了。

    一个十四五岁的乡下小女孩,没见过什么世面,不过是个仗着晁家撑腰才肆无忌惮的黄毛小丫头,没有晁家和贺家人在场,有他和父亲两人想降住小丫头还不是简单的事?

    瞬间的,赵益雄欣然大喜,运气真不错,竟然正巧遇上软柿子,他嗖的跳起来,冲向红衣女生,想将人截胡。

    听到后面的喊声,乐韵回头望了望,果然看到赵渣渣和一个老头,看面相,有几分相似,当扭回头,就见离开保安岗亭的人朝自己冲来,看面相,呵呵!

    什么继子?

    眼没瞎的人都能看出来有血缘关系,果然燕人生父就是个只人渣!

    电光火石之间观看过老少三人,乐韵无视,继续走自己的路,因从岗亭来的中老年男人跑得快,一冲就冲到眼前,她往一边绕。

    心中狂喜的赵益雄,一口气抢到小女生面前,成功拦住人,还来不及喘气,小女生连看都没看他就往一边让,他怕人跑掉,心中一急,伸手拦向小女生。

    他人高啊,小女生人矮,他只是伸手一拦,那右手便好死不死的抓向小女生胸口。

    他还不及移开手,一声愤怒的尖叫拔地而起:“你竟然摸我胸!流氓!保安哥哥,这里有个臭流氓摸我胸,快抓流氓啊!”

第三百二一章 痛打赵渣父

    赵益雄伸出手也不知触到什么,当听到女生尖叫,大脑迟钝了一秒,随之手臂被抓住。

    乐韵边喊人抓流氓,同时眼疾手快,抓过赵人渣的手用力一折,当时就有“嚓”的骨折声。

    一声脆响,剧痛陡然而至,赵益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惨叫声直刺人耳膜。

    听到小女生尖叫的保安们飞一般的冲出岗亭查看情况,他们并没有听到人手骨折断声。

    “益雄!”

    “爸!”

    被女生尖叫惊得原本顿住身的赵立赵宗泽急切的向前冲。

    在转眼间将赵人渣手腕骨折了,乐韵杀气不减,手弯上挂着小背包的左手抓着赵人渣的手,右手握成拳,照着人渣的脸砸。

    她痛恨人渣,下手没留情,拳头“啪嘭”一声砸在赵人渣脸上,仅一拳就打得他脸泛青。

    “啊啊—”剧痛从右手传来,脸又被砸,赵益雄被打得晕头转向,嘴里发出惨叫声,左手下意识的去遮脸。

    想保脸?

    乐韵哪会同意,小拳头嘭的打他右臂,一拳打得他手臂麻木垂下去,拳头又砸向他的脸,连挥七八拳,再一脚飞踹赵人渣小腹。

    她的力气踹赵人渣跟踹皮球差不多,那一脚在砰的声响里将一个大男人踹得脚离地,像悬空的球向后飞。

    小女生一脚送人离开千里之外,人又像小炮弹似的冲出去追向赵人渣。

    腹部骤然受撞击,赵益雄身躯本能的向前弯曲,像只虾子似的,向后飞七八米,啪哒一声砸在硬梆梆的地面上,那一砸砸得后背好似要散架,他痛苦的滚动。

    然而他只滚了两下,一团小身影风也似的旋到,以“人”字形似的站姿横跨他身上,一把抓住他的胸前衣服,抡起巴掌狂扇人耳光,嘴里愤怒狂骂:“老不要脸的,竟然摸女孩子胸,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流氓!流氓流氓流氓死流氓,打死你打死打你,看你还敢不敢抓女生胸,臭流氓,不要脸……”

    响亮的巴掌声噼噼啪啪像有人在鼓掌,女生的骂声更是怒气冲天,那一幕看起来特别的凶残。

    保安刚跑出岗亭,小女生已将某位男士踹飞,他们还没跑到地方看看人怎样,小女生已扇某男士十几巴掌。

    听着那有节奏的扇人巴掌声,保安都觉得脸疼,边跑边喊:“同学,同学,快停快停,有话好说。”

    赵立刚跑得几步就见儿子被踢飞,心疼得心脏有刹那跳不动,呆了呆才风风火火的追赶,看到儿子落地,还来不及松口气,那女孩子追去又抓住他儿子狂打,急得胸口快爆炸。

    边跑边喘气,气喘吁吁的喊:“住手住手快住手!”

    赵宗泽本来想跑去看爸爸,当看到小女孩踹飞他爸,又追着狂打,他四肢发僵,根本不敢往前冲,生怕小女孩扇自己巴掌,愣了愣,跑去扶住爷爷,跟在爷爷身边跑。

    保安到场,乐韵很给面子,一把将被揍得面目全非的人渣丢开,一跳跳到一边,一边搓手一边气愤的告状:“保安哥哥,这个臭不要脸的老男人耍流氓,他摸我胸,我要告他欺辱妇女、猥琐未成年人。你快帮我打电话告诉我哥哥有人对我耍流氓,我哥哥就是学生会会长晁宇博。”

    如雨点般砸来的巴掌中止,赵益雄全身骨头像断了似的瘫倒在地,痛苦的蜷动。

    保安都是三十几说的中青年人了,被娇小的女生叫“保安哥哥”,心里也是很开心,当听到小女生气愤的说某男士耍流氓,顿时变脸:“他抓你胸了?”

    “是!如果不是他莫明其妙的跑来对我耍流氓,我好好的打他干什么。”

    “小同学,他对女生耍流氓,猥琐学校女生,必须打110电话报警,交由警C来处理,要让人受到应有的惩罚,免得以后再有女学生遭毒手。”保安瞬间严肃起来。

    “同志,同志,误会误会,保安同志,都是误会,不用报警。”赵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又心急儿子的安危,脸色都是苍白的,央求保安别打报警电话,赵家本来就已被打压得快无立锥之地,如果再因此事进警局,不管事实如何,别人都认为他儿子真的耍流氓了,晁家也绝对饶不了他儿子。

    “是不是误会等警C来一查监控就知,特么的,这是哪里跑来的流氓,光天化日之下竟然钻空子耍流氓,他是你什么人?还有,你身边的这个小流氓以前也对我耍流氓说要包养我,你跟小流氓又是什么关系?”乐韵圆瞪双眼,凶狠的盯着跑来的老人。

    赵人渣的父亲年过七十,看起来像六十几岁,穿着范思哲牌的暗红色羽绒服,戴着同品牌的帽子,赵渣渣也是一身世界名牌,他是风衣。

    保安看到一老一青年跑来,看向背着背包的小女生,她白如玉般的脸因气愤涨得发红,眼睛在冒火,两保安小声的问:“小同学,还要不要报警?”

    被小女生眼神扫到,赵宗泽后背泛凉,四脚都僵了,一动不敢乱动,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刚到地方,被问地上的人是自己什么人,连小孙子也被小女孩子揪出来,赵立羞愧得很,就在迟疑的瞬间,听到保安问女孩子要不要报警,再也顾不得迟疑,再次喊:“小……小同学,这是误会,请听我们解释,我身边的是我孙子赵宗泽,我们是来向小姑娘道歉的,地上躺着的是我儿子,他只是想拦住小同学解释我孙子的事,不是想对小同学耍流氓,这是天大的误会。”

    “我呸,你说是误会就是误会,你当我人小好欺负是不是?你身边的小流氓当初要包养我,还扒开衣服袒胸露腹,现在小流氓的爹又跑来占我便宜,你还说是误会,看来你也不是好东西,上梁不正下梁歪,所以你儿子儿孙子也全是流氓,祖孙仨没一个好鸟,一肚子的男娼女盗。”

    乐韵圆瞪美人杏眼,呸的喷口唾沫了,骂一句,喘口气:“我都被你们气糊涂了,这个时候我应该打电许给晁哥哥,通知晁哥哥叫萧哥哥帮我写起诉书才对,电话电话……”

    刚自报家门就遭了小女孩劈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赵立何曾受过如此羞辱,气得心血乱涌,胸口发堵,像被人扼住喉咙似的,快窒息。

    他大口大口的喘气,就那么点功夫,小女生翻包找手机,赵立浑身打个哆嗦:“小同学,误会,真的是误会,我儿子这么一把年纪的,怎么可耍流氓,何况这里还是在学校门口,到处有摄像头。”

    “呸,他是你儿子,就算杀人放火你都会偏袒他,就是因为这里是学校门口,所有人都认为没人敢做耍流氓,他才胆大包天的想钻空子,叫警C,来查摄像头,看看是不是他故意耍流氓,然后我们法庭上见。”

    小女孩气得怒目圆瞪,赵立顾不得喘气,低三下四的赔小心:“小同学,你消消气,这真的是误会,我儿子是听到我叫小姑娘留步,大概猜到你就是晁家小姑娘,所以才跑去拦你,想跟你说说话,可能他动作幅度太大,让小姑娘误会了,小同学打也打了打,请小同学大人大量,原谅我儿子的失礼。”

    “你说得倒轻松,你儿子孙子对我耍流氓,你说是动作幅度太大,哪天有人将你老婆你儿媳妇你孙女全摸了睡了,看看你还能不能说出这种话?你是以为你孙子对我耍流氓,我没告他让他坐牢,你就以为我年龄小,你们可以颠倒事非,拒不承认了是不是?”

    “我……”赵立被噎得差点站立不住,老脸涨得通红,还得忍声吞声:“小同学,这次真是误会,千错万错都是我儿子错,我代我儿子向小同学道歉,小同学看我年纪一大把的份上,请小同学高抬贵手,宽恕我儿子一次。”

    “你倚老卖老,想用年龄来压我是吧?这社会世风日下,正是因为有你这种不要脸的老人。年龄大就有理是吧,行啊,我叫贺家老祖宗、贺家的老太太老爷子们,我晁哥哥和姐姐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们、萧爷爷李爷爷一起来,再以年龄大小来讲道理。”想用尊老的道德观来绑架她?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呸,倚老卖老的老王八。

    赵立气得向后一仰,差点晕过去,这是哪里来的……没开窍的榆木脑袋,怎么就比茅坑里的石头还要硬还要臭,明明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丫头,怎么这么难缠!

    气得眼冒金星,死死的将像野马一样乱冲的怒气压下去:“我……不是那个意思。小同学你误会了,我不是说年龄大就有理,我的意思是……”

    “你的意思是什么?是你们家做什么都有道理?是你们家做什么事都是对的,别人就必须原谅你们?你们算老几,要所有人给你们面子?老的为老不尊,中年的是个披着人皮的衣冠禽兽,小的更是禽兽不如,三个都是斯文败类,首都的耻辱,这样的人活着也是浪费粮食和空气,死了也是污染土地。”

    小女生说志话像连珠弹似的,噼喱啪啦,又快又利,让人无从插话,保安:“……”

    赵宗泽被小女生的气势镇住,根本不知该做什么反应。

    祖孙都被骂得一文不值,赵立气得胸中热流乱涌,一股气血往上冲,一下子冲到胸口,堵在嗓子眼上,他死死的咬住嘴,不让那股子腥甜味冲出口。

    被打翻在地的赵益雄,最初全身痛得麻了,像条毛毛虫一样辗转反侧,没人理他,他也没法思考,过了一会儿,痛感再次袭来,他痛得向右手蜷曲,发出嘶哑的痛叫:“痛痛痛,啊,痛-”

    那叫痛声也成功吸引住大家的视线,赵立望向儿子,见儿子满地打滚,强压的腥甜往上一涌,涌到了嘴里。

    “爸,爸,你怎么了?”赵宗泽从懵呆中醒来,吓坏了,跑去扶爸爸。

    “先生,你还是去医院看看,是不是摔到哪了。”保安看到某男士一张脸肿成得老高,到处都是乌青色,疼得满头冷汗,良心给个建议,然后以打商量的语气跟小女生说话:“同学,他看来像是摔到哪里了,是报警,还是先让他们去医院?”

    赵立愤怒的眼神瞪保安,这个时候还想着报警?

    “他在装呢,我这么小的女孩子能把他一个大男人打伤吗?算了,让他们滚吧,对于他对我耍流氓的事我保留起诉权。我会告诉我晁哥哥和晁爸爸们,必要时向法院起诉赵家祖孙仨,替我讨还公道。”

    小女孩的意思是同意先不报警,保安赶紧让祖孙仨快走:“老先生,您儿子脸肿了,天这么冷,更难消肿,你们赶紧去医院敷药。”

    “爸,起来,我们去医院。”赵宗泽慌得六神无主,连拉连扯的将爸爸扶起来。

    他一个人扶不住,一个保安去帮扶一把,扶起面目全非的某男士去他们的车子,赵立憋着一口气,拖着僵硬的腿走向路虎。

    幸好冬天天冷,又是半下午,校门前没有进出,没外人看到小同学痛打流氓的画面。

    另一个保安回岗亭守岗,乐韵抱着胸,站在风里盯着赵家三人,那模样在保安看来就是她怒气未消。

    保安和赵宗泽几乎是用抬的方式将人扶上车,赵宗泽绕到前头去开车,赵立坐后座。

    待车子调头驶离学校门前,保安才回岗亭。

    当车子驶到大道上,赵立憋着的一口气也散了,张口“哇”的将嘴里的腥甜味吐出来,那口血溅得车内铺的红地毯到处都是。

    “爷爷,您怎么了?”赵宗泽闻到血腥味惊惶失措的问。

    “闭嘴,开车,”赵立吐出一口老血,嘴里带着血腥味,狠狠的骂:“一个二个都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气杀我了!”

    骂了一句,向后一仰,再不看孙子和叫痛的儿子,真真是气杀他了,父子俩怎么就那么蠢,让把柄落在别人手里,如今只能任人搓圆捏扁。

    挨了没头没脑的一句骂,赵宗泽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僵硬的握紧方向盘,开自己的车。

第三百二二章 偷梁换柱

    寒风呼呼,乐韵目送赵人渣的车走得看不见了,绷着张小脸走向岗亭,值班的两保安都回到岗亭,看到小女生过来,笑脸相迎:“小同学,你是晁会长妹妹?”

    “嗯,保安哥哥好。”乐韵一秒露出笑脸,站在窗外,拿出身份证递过去:“保安哥哥,今天有人给我送了请帖,麻烦问一下是不是放在这里。”

    “有你的请帖,还有晁会长的、万俟教授……燕行柳向阳先生的。”保安接过身份证看看名字,打开抽屉,拿出一叠红艳艳的请帖,连同身份证一起给小女生。

    瞅到一把请帖,乐韵也是醉了,将帖子接过来,全塞背包里,礼貌的向保安说谢谢,再挥小爪子说再见。

    保安笑咪咪的送小女生刷卡进校门,眼中冒着闪闪发亮的光芒,晁会长的妹妹长得水灵可爱,打架骂人都会,好强大!

    进校门,乐韵找到自行车,踩着车电挚风驰般的飞回学霸楼,停好车,拧包兴冲冲的向自己的宿舍小窝冲。

    晁宇博拒绝了姓赵的求见也将那破坏儿丢开不管,继续看自己的书,待听到钥匙入锁后的轧轧转动声,飞快的将书本反扣,扭头起身,动作一气呵成。

    他刚站起,门被推开,舍主顶着张灿烂朝气的笑脸,拔取钥匙冲进宿舍反手关门,兴奋的大叫:“晁哥哥,我刚才打架了!”

    打了架还来炫耀?

    “乐乐,你跟谁打架了啊,这么兴奋?”小乐乐满脸春风,晁宇博也舍不得泼冷水,将扑来的小天使揽在胸前,边问边帮她摘背包。

    “我打了一个老流氓,打得他面目全非,身负重伤,躺地不起。”

    “你把人打成重伤,那人不会报警找你麻烦?”将人打成重伤还这么得瑟,估计也就只有他这个可爱妹妹才干得出来。

    “他要是敢报警更好,叫萧哥哥发挥聪明才智让他蹲几年班房,可我打得他爬不出来,他那为老不尊的爸爸还拦着不让报警,希望私了。”

    “谁那么倒霉惹到我们家小团子?”被揍还不敢报警,必定是有把柄落小乐乐手里,为那人掬把同情的眼泪。

    “那个倒霉鬼就是上次在爷爷寿宴上被我踩了一顿的赵宗泽的爸爸,也就是燕行那家伙的混蛋生父赵人渣。”

    美少年帮小家伙摘掉背包挂手腕上,正想帮她扯衣袖脱外套,听到是赵某人,温润的俊容闪过冷色:“赵姓的在校门那边找保安要见我们,我没见,是不是在门口跟你巧遇了?”

    “对啊对啊,我回来他们还在西校门,两对父子三代三人,我还没打小的,不仅大的来了,老的也出山了,一大群人想以多欺少以老欺小,必须打。”

    “小乐乐用什么理由动手打的他们不敢报警?”美少年将小家伙脱下来的外套和背包全放书桌上。

    “他们认出我,想截胡,赵人渣跑我前面拦路,伸手拦我横我胸前了,我以他耍流流氓摸女孩子胸的罪名动手,晁哥哥,我们坐下,我详细的说经过给你听……”

    小乐乐兴奋的眉飞色舞,晁宇博伸手揉她的小脑袋,飞快的摸出手机,打录音,依言坐下,听小乐乐讲她的丰功伟绩。

    听她巴啦巴啦的从头到尾的将经过讲一遍,越听越想笑,小乐乐也是够黑的,先喊有人耍流氓,先声夺人,将一口黑锅扣姓赵的头顶,也抢占住主权,整个过程都是压着赵家仨人欺负,哪怕将姓赵的打成重伤,赵老头也只能打落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吞。

    至于赵老头想讲道理,遇着个逮着由头敢揍人,从来不按正常路线走路的小乐乐,话题被扯偏到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

    他也明白赵老头不敢报警的原因,他家二伯、贺家在圈子里放了话,周信周董又骂赵益雄是斯文败类,赵益雄再进趟局子,有理没理最终都会变没理,名声会更臭。

    小乐乐也是吃准赵家不敢咋的,所以逮到机会直接下狠手将姓赵的痛打一顿。

    “乐乐是个小英雄,你坐着玩,我打电话给柳少,把这事说给柳少知晓。”

    “嗯嗯。”痛打了人渣,乐韵心情美美的,晁哥哥说啥她都没意见。

    美少年说要打电话给柳少也不拖泥带水,找到柳少电话拨出去。

    柳向阳带了给未来岳母的药,和未来小媳妇回到耿家,自然光明正大的赖耿家不走,下午接到电话说去大北方冬训的队友们晚上回来,他决定晚上回驻军区。

    耿家母女半下午就择好菜,预定四点半就做晚饭,让小柳吃了早晚饭早早回部队,当他的电话又响,耿家母女以为是他队里打电话催他快回。

    柳向阳快速看手机,发现是晁小公主来电,按下接听健,嬉皮笑脸的问有啥事,便听到对方动人的声音入耳——“柳少,你发小燕行父亲那家不要脸的祖孙三代跑学校来找我和我妹妹麻烦……”

    他只听得一句,差点跳起来:“小晁,你说姓赵的臭不要脸的全跑学校去了,敢找小萝莉麻烦,打死,通通打死!”

    他还在叫嚣,美少年悦耳的嗓音通过电波传至:“如你所愿,我妹妹将燕行生父给打了,具体经过我有妹妹的口述录音一会儿传给你,转告你发小燕少,他父亲和爷爷如果再来给我妹妹添堵,我和我妹妹不会手下留情的。”

    “嗯嗯,尽管往死里打……”柳向阳听说赵渣父被小萝莉揍了,笑得风光霁月,美丽如春,等挂断电话,立即收晁家少年的传录音,等文件传输成功,他也没听,先给小行行队里的人发条短信,再传录音资料。

    驻军区,燕行和赤十四就自家生父家那烂摊子聊了会,又抱着电脑忙活,赤十四抱着书本啃,也不知过多久,手机响,他没有任何迟疑拿起来看。

    因为眼睛需要静养,他不能外出任务,一般是留守队里,所以也荣任通讯员一职,负责联络。

    看到短信,赤十四表情僵了僵,看向队长:“队长,有个不好的消息告诉你。”

    “什么消息?”燕行偏头,表情稳如泰山,不见丝毫波澜。

    “你生父家那不要脸的祖孙三代人刚刚不久前跑去学校找小萝莉和她哥哥麻烦……你生父被小萝莉揍成狗,具体过程资料还在传输中。”

    “他们跑学校去了?”燕行脸一沉,满是正义的龙目里弥漫浓烈杀气。

    “嗯,资料快传完了……好了,录音资料,听听。”赤十四盯着手机,等资料接收成功,点播放健,打开,传来小萝莉清脆如银铃玉玦相碰的娇声软语。

    小萝莉绘声绘色的在讲某事,燕行赤十四坚起耳朵听,赤十四越听越想笑,听完最后一句,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声:“队长,小萝莉太好玩了,气死人不偿命。”

    燕行眼里逸出闪亮的光华,就算如今不是孝字压死的时代,他再恨渣父渣爷爷也不能动手,他如果有那么一丁点意思,有些人就会抓住孝道大做文章,曲解事实来抹黑他,小萝莉揍人毫无负担,她将他渣父打得重伤,他那渣父只能白挨了。

    如今赵家父子名声扫地,他那渣爷爷只会想尽办法捂,不可能闹得人尽皆知,所以,哪怕他渣爷爷亲眼见小萝莉痛打儿子,憋得内伤也没胆量跟晁家叫板,除非赵家准备卷辅盖回老家。

    解气!

    小萝莉将他渣爹打得躺地爬不起来,燕行只觉无比解气,小萝莉就是他的小天使,专帮收拾坏人,揍人揍得大快人心。

    “小萝莉嘴巴毒起来能把人气得吐血,连我和向阳都不敢试其锋芒,那几个不要脸的真当自己是根葱,还跑去找小萝莉,以为小萝莉像王玉璇那么没脑子,三言两语就能哄骗过去,真是白活了几十年,活该被收拾。”

    “噫,队长,你不偏袒那些家伙了啊?”

    “我什么时候偏袒过?因为某些原因,有时候我不能不罩着那些人而已,等时机一到,就算断绝亲情,道理也占我一边。”

    “队长,你看得清就好。”赤十四缓缓的吐口气,他们最怕的就是队长顾念亲情,无止境的容忍赵渣父那三人,有些人越容忍他他更嚣张,他们担心那些人干出什么事来拖累队长。

    “我一直都清醒着。”燕行笑了笑,低头继续敲电脑,他一直清醒着,从没糊涂到公私不分的地步,也不渴望赵家那点薄凉的亲情。

    赤十四眼底笑容一圈圈扩散,如此,他和队友们便放心了!队长心清目亮,必定能屹立于高处不倒,他和队友们就算粉身碎骨也不怕无人收尸。

    美少年才不管柳少和燕少会做何想,给柳少打了电话又打电话给保安科请帮保护好西校门的摄像头记录资料,之后坐着和小乐乐分拣收到的请帖。

    分拣好帖子,乐韵看有谁给自己请帖,有古武华家、姒家、东方家,还有份是陈家,却不知是不是古武陈家,还有皇冠珠宝老大李茂源,京富榜第十的钱永恒钱总,还有唐总李总、季老的请帖,还有几份是国务部下各部门三四把手的京官人员请帖。

    最让人惊诧的是还有份是王市长家的,王市长家刚一脚踢了赵宗泽,转而就送上请帖示好。

    乐韵看过都是谁送的请帖,又分类,古武家族的请帖有独立的盒子装,权贵们的帖子,富豪们的帖了也各有各的地方。

    分拣好帖子,给华家发去一条信息,燕人和教授都说华家人品不错,所以她给点面子。

    华家在京中朝阳区的四合院群区里有自己的别院,由华家在京工作的人员居住并管理,华家少主入京也居别院。

    华少主是近中午收到澹台寻阳康复的消息,当时立即送第二份拜帖,然后静候佳音。

    当手机有信息提示铃声,坐在四合院上房屋檐下养神的华江南睁开双眼,拿起座椅内的手机看到无名氏信息中的“我是乐韵”字样,腰杆挺得笔直,快速点开。

    信息很短:我是乐韵。华家帖子已收到,华少有非我不可的急事找我回信另约,如不急,请预约明年。

    看到小女孩的回音,华江南眼中慢慢的荡出笑意,回句“小医生先忙学习,华家预约明年请小姑娘喝茶赏景。”。

    小姑娘回信,说明知晓华家用意,她考试在即,必定很忙,华家有事求教也不急于这一时。

    乐韵发出短信,正在琢磨要不要回东方家信息,有短信过来,看一眼是华家回音,再回一个字:善!

    华江南当时并不抱小姑娘会回信的希望,谁知转而就再次回音,就算只一个字,说明小姑娘接受了,他又回一条。

    乐韵想放手机,华少又回信,很短的一句“明年静候芳容”,她没再回,将手机放书堆上,再研究陈家是不是古武陈家。

    因为没有参考资料,研究不出眉目,扔到一边,把自己的请帖送回卧室,看看时间不太早,蹦蹦跳跳的去收拾龙虾,准备晚上做龙虾大餐。

    周少与小姑娘见完面,回到周家才知澹台寻阳醒来的消息,他早已确认小姑娘是仙医门人,因此很淡定。

    姜少也是回到姜家才知澹台家的事,一笑而过,当等到傍晚,他难得的些忐忑,不知道小姑娘给的药膳是什么,姜一姜二会怎么做。

    超级世家的作息很有规律,姜少晚六点用餐,到餐点,姜一姜二没有让人送其他菜,他们亲自下厨房,热了药膳饺子,冲好茶,一起端进正厅。

    碟子里的饺子个头小巧,不说一口一个,一口塞两个都不嫌挤嘴。

    等少主欣赏完小巧可爱的饺子,姜二将用布条将少主眼睛蒙上,然后,姜一夹一个饺子喂给少主吃。

    药膳香味诱人,姜少闻香有饥饿感,可心理作用作怪,又怕吃到肉,神经都绷得很紧,热乎乎的饺子送到嘴边,他没敢张口。

    “少主,这是素菜馅的。”姜一看到少主抿着唇不肯张口,细声细语的解释:“小姑娘说得对,少主就是心理作祟,总疑神疑鬼。”

    被自己的贴身护卫说自己疑神疑鬼,姜少赌气似的抿抿唇,想不吃,香气太诱人,咬咬牙,豁出去了,张口将嘴边的饺子咬了一口,顿时,一股更浓郁的香扑鼻而来。

    口爽太美,他差点“唔”出声,咀嚼三两下,将浓香满口的食物吞下去,自己主动张开嘴,将递来的另一半吞掉。

    再吃第二个,也是先咬一口,然后再吃一半,然后是第三第四……一口气吃了五六个,都是素菜味,他也不试咬,直接一口一只饺子。

    姜一姜二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继续喂少主吃饺子,等吃了七八个,姜二从衣兜子里悄悄的摸出一只袋子,放几只饺子在盘子里,又将袋子藏起来。

    姜一将另一种口味的饺子递到少主嘴边,等少主一口将饺子卷走,又从盘子里夹一只。

    姜少将饺子吞进嘴里时没发现异样,当嚼破馅皮,唇抿住,停顿二秒,又嚼了几下,将食物吞下,闷闷的问:“刚才的是什么馅?”

    “小姑娘说一种是南瓜萝卜馅,一种是青菜果丁馅,有一种加有山药,少主刚吃的应该是有山药的青菜果丁馅饺。”姜一有板有眼的回答。

    “感觉不对啊。”姜少感觉胃里有些不舒服。

    “就知道少主不信,心理作用又作怪了,少主亲眼眼看看是不是。”姜二解开少主蒙眼的布。

    “我戳破饺子皮给少主看看。”姜将筷子里夹着的饺子放盘子里,用筷子戳破,露出鲜鲜的青菜和些细碎果肉小丁,再从另一只盘子里夹一只饺子也戳破,露出的是南瓜丁和白萝卜丁。

    姜少左看右看,就是找不出任何破绽,没吭声。

    姜二再将少主眼蒙上。

    姜一仍拿第三种味道的饺子喂给少主吃,姜二又悄无声息的拿出几只饺子放盘里,将盘子里的某种口味的换走几个。

    又吃得奇怪味道的东西,姜少心里不舒服,有些反感,也仍然吃下去;少主不呕吐,姜一努力的将偷梁换柱过来的饺子喂少主吃,给少主全吃光,然后再喂南瓜馅料的饺子。

    吃完两盘饺子,递药茶给少主喝。

    吃了古怪味道的食物,姜少心里总有些疙瘩,喝了几口香郁的茶,顿觉口齿生香,腹胃里也生出郁香来,那种不舒服的感觉一扫而光。

    “还有没有?”感觉还没吃饱。

    “小姑娘说了一次性最多吃三十个,吃多了也是浪费,还有些留着明早吃。少主还没吃饱,等过两个钟再吃些夜宵,小姑娘说少主宜少吃多餐。”

    “你们都叛变了。”姜一姜二视小姑娘的话如圣旨,姜少想翻白眼,可眼睛还蒙着布,翻白眼也没杀伤力。

    “少主,小的们不是叛变,这叫遵医嘱,少爷慢慢喝茶,小的们稍后再来侍候。”姜一笑嘻嘻的帮少主解开蒙眼的布,让少主品茶,他们飞快的从上房退出去。

    姜一姜二到西厢餐厅,吃饭时把偷换下来的饺子分吃掉,幸福得想流泪,饺子好好吃,难怪少主也会出现味觉失误。

第三百二三章 邀功(二更

    当乐小同学幸福的在做吃的,挨顿死打的赵益雄,在痛得意识不清时才到医院,经过拍照、诊断等一系列的工作,进手术室接骨。

    他的伤说重不重,说不重又挺重,伤重位置有两处,一处是手腕尺骨折骨,肱骨骨裂,至于脸只是皮外伤,消肿后就没事。

    就算是尺骨骨折,肱骨骨裂,以赵益雄那种养尊处优几十年没受任何痛苦的大老爷们来说也足够他喝上两壶。

    手术用了三个多钟才结束,打了石膏,因为伤的是手,不影响行动,也不用住院,可以直接回家。

    赵立憋得吐血,他没有看医生,自己弄张单去中药房抓两副药,回家自己熬药调理内伤。

    赵益雄带伤而归,赵老太太郭芙蓉赵丹萱吓坏了,却不敢问原因,心惊胆颤的侍候两位爷们。

    赵益雄挨了打,不仅有肉体上的伤,更重的是心理上的伤,整个人病恹恹的,没精打彩,赵立也气得不轻,却对晁家小义孙无可奈何,父子俩死气沉沉的,令家里笼罩在低气压中,吓得个个小心翼翼,家佣们更是战战兢兢,生恐出错。

    造成赵家灾难的罪魁祸首乐小同学,她才懒得思考赵家会不会翻天覆地,美滋滋的做顿海鲜大虾,和美少年哥哥吃得嗨极。

    因每次在乐乐宿舍,小乐乐总会担心自己缺水或饿,要帮准备茶水和水果,容易分心,晁宇博晚上美美的搓一顿,没有久留,回自己宿舍与舍友们挑灯夜读。

    美少年哥哥不占地盘,乐韵将小狐狸和小墨猴从空间提溜出来,放任它们在宿舍玩耍,自己先看书。

    到十点半,带小宠物回空间,先去看雪莲花,大概因雪莲花品种或者种子放置太久有关,就算种在药田里也长得很慢,比起其他作物,生长速度简直让人担忧。

    给雪莲花喷点水雾,乐韵即去收摘其他作物,打点好,坐下来欣赏自己从周家、姜家那里得来的奇珍异宝,塞一块金条给小狐狸啃食。

    人类小丫头终于良心发现给自己吃的,小狐狸抱着金条一顿咬,“嘣嘎嘣嘎”的吃得嘎嘣脆,吃完睁巴巴的瞅着另几条金条,人类小丫头不给啃,他只好眼睁睁的看小丫头将宝贝们收藏起,等小丫头打坐,拧走小墨猴,回龙血树上睡大觉。

    赌回一堆翡翠石,又收到古懂诊金,乐小同学最近每天的心情都棒棒哒,一觉睡醒,先煲药膳粥,蒸土豆红薯南瓜山药,完成打坐练功,又在空间里先配制香蕉、土豆、红薯、南瓜、山药为原料的面团子,拿两个面团子提至宿舍,再剁馅料备用。

    美少年和发小李少、以及吃货才同学陈同学爬到四楼,见到的就是穿一身粉色秋装裙的小萝莉在欢快的剁饺子馅料,四学霸麻溜的洗手拿碗,端出药膳粥。

    吃货们来了,乐韵去抱出两小坛装玻璃瓶里的酸菜,各装一盘当下饭菜;四个学霸配着酸菜喝粥,吃得热火朝天。

    搓一顿,精神饱满,四学霸兴高采烈的打小工,小萝莉和面擀面皮,他们帮煮,帮包饺子,帮取拿东西,溜来溜去,特别的欢脱。

    乐小同学嫌弃学霸们包的饺子难看,他们包的单独煮,那些留着自己吃,她包的饺子当然有用处,一部分要给姜少,一部分寄往国外,一部分要给晁哥哥放假带回家,一部分自己留着。

    四个学霸一个坐着管煮饺子,三个帮包饺子,三个男生的速度还比不了一个小女生,李少才同学陈同学三学霸暗中崩溃到眼泪成汪洋大海。

    地方太小,人太多,乐韵嫌学霸们太碍事,等吃了午饭,将四个学霸全部轰走,免得在眼前各种晃。

    被轰走的四学霸抱着两包李少三人包的外形比较丑的饺子,看着关上的门,一脸悲催。

    “我们竟然被小萝莉嫌弃了?”

    李少才同学陈同学捶胸顿足的嚎,他们这么帅,这么勤劳,小萝莉竟然嫌弃他们笨手笨脚哪,不活了。

    “我都被你们连累得赶出来了,你们还有什么好嚎的,走了,回去好好复习,输给我家小乐乐不丢脸,输给别人,到时脸没地方搁。”美少年抚额心,三学霸在宿舍兴奋的像麻雀,小乐乐不赶人才有鬼了。

    “脸没地方放不打紧,只要能有药膳吃就行。”

    “嗯,脸放哪无所谓,小萝莉不扣份子就行。”

    刚刚还苦着脸的三学霸一秒复活,欢天喜地的往楼下蹦,小萝莉虽然将他们轰走,给他们打包了好吃的,晚上又能搓一顿啦。

    美少年要紧不要慢的走最后面,一群没节操的吃货,真想揍他们一顿。

    轰走学霸们,乐韵继续自己的包饺子大业,包了一个多钟,再从空间里提溜出面团子和馅料继续,之所以赶走那些学霸,一是因为有他们在,她不方便从空间拿原材料,第二是因为下周考试,学霸们也要休息要复习,不能让他们呆在她宿舍,耽误学习。

    她本人早将所有课程全扫描存储在大脑里,随时随地的抽考哪个科哪个角落都没问题,没有什么考试压力,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周日是预留出来做药膳的时间,乐小同学一心一意的包饺子,她本来想一直工作到晚上,谁知到四点半时,柳帅哥拧着些东西,兴冲冲的跑宿舍串门。

    柳大少周六傍晚在耿家吃过晚饭才回部队,回到驻军区已是差不多八点,等到九点,外出冬训的队伍才回到军区。

    周日,柳少和队友们欢脱的聚会,午饭聚餐,午后才带着东西回学校,他开着燕某人的猎豹,回校直奔学霸楼,杀上四楼找小萝莉。

    敲开女生宿舍,看到围着围裙,一手满是面粉,一手戴着只手套开门的娇俏小萝莉,柳向阳将提来的东西向女孩子邀功:“小美女,我托队友从大北方带回的特产,送给你尝尝。”

    乐韵视线落在柳帅哥带来的两只纸箱子那儿,一只纸箱里有一个打氧气的袋子里装着六条三指宽的鱼,一只箱装着只装宠物的笼子里关着两只浅棕黑色的兔子。

    “野生兔子?柳帅哥啊,你队友们能带这种东西上车?”看到两种活蹦乱跳的生物,她眼角连跳三跳。

    小女生让开位置,柳向阳提着两箱子进宿舍,关上门,愉快的解释:“兔子是以野牧方式养殖的,不是纯天然的野生兔子,鱼是H省江河里的特产鱼,是我队友们冬训结束后以民众身份去街上淘来办托运带回京,没有违背军人纪律。”

    “你这么有心,我收下礼物,以后不用麻烦你队友们帮带这种有难度的特产,影响不好。”

    柳帅哥大费周折的送自己特产,又是那么兴高采烈的送来,乐韵也不忍心泼他冷水。

    “嗯嗯嗯,仅此一次。”柳向阳喜之不尽,将装鱼的袋子放到小美女养着大龙虾的盆桶旁,送兔子笼去阳台。

    大东北的兔子不怕冷,放阳台上也不会有事,因为它们拉屎会有臭味儿,放屋里闻着气味让人不舒服。

    看到小萝莉的家什,柳少的眼睛亮成辰星,小美女又做药膳,今天应该能蹭到一顿了吧?到阳台,发现晾着好几个竹筛子在凉饺子,他将箱子抱去阳台一个角落放妥,到小厨房洗手后才溜回宿舍小厅,坐一边眼巴巴的瞅。

    乐韵包完一批饺子,煮熟,捞出来端阳台上凉却,收起一只筛子里的饺子抱回宿舍,又去装一小袋酸菜,然后再装一袋刚不久前出锅的、有点冷又还温热着的饺子,和酸菜一起给柳帅哥:“我今天忙得没空做饭,你带药膳回去自己吃,一次性不要吃太多,吃二三十来个就行了。”

    “好咧!”柳向阳喜得心花开放,一把抱住饺子袋子,小美女这次很大方,给了好大一袋子,起码有五十个。

    得到一袋子药膳饺子当回礼,他知足了,拿起酸菜,开开心心的滚蛋,小美女说了她忙,他就不留下来招人嫌啦。

    柳大少抱着药膳笑咪咪的下楼,开着猎豹,爽歪歪的冲回宿舍,带着吃的回到宿舍,就等着到晚饭时刻享受自己的晚餐。

    打发柳帅哥,乐韵找出一只纸箱子,拿出些空间青菜和一个红萝卜去阳台,吃的放笼子里喂兔子,纸箱子用叉衣服的晾衣杆支起来罩在兔笼上方,免得天冷风大,兔子受寒。

    回头,洗手,检查一下没沾到灰尘,继续包饺子大业,晚饭后又制作煎饼和烧饼,忙忙碌碌的忙到晚上将近十一点才全部完工

    乐小同学忙着制作药膳没关系,可苦了学霸楼和附近的人,闻了一整天的香,就是捞不着吃,简直是一种无法忍受的残忍折磨。

    被折磨得想去把弄出香味来的家伙爆揍一顿的人,最终只能闻香充饥,不对,与其说是闻香充饥,不如说是白流口水和眼泪。

    于是,学校网络论坛出现N多帖子,都是吐槽自己的痛苦经历,引起一片群响,柳少逛网站时也发现网上的呼吁声,默默的躲在暗处偷乐,他知道是谁整出那么香浓的味道,他就是不说!

第三百二四章 不育原因

    元月9日,京中高校学生们迎来让人又爱又恨的最严厉的考试周,考的都是专业课科目,选修课前一周差不多考完。

    考试周的每天都有考试,学生投入考试、考前复习中,图书馆、教学楼和宿舍也延期到十二点关门或熄灯。

    当满学校的学生紧张的应付考试,乐小同学闲悠的像没人事似的,照着考试安排表奔波于各个考场,仅周一上午就考了三科,别问她为什么上午四个钟最多考两科的为什么会有三科,因为,她还跑去二年纪考场插队考试。

    每次考试只用一半时间就交卷的乐同学,也成功招来同年级考同科目的同学们的十万分嫉恨,她不以为意,照旧我行我素,中午别人在复习,她背着一大袋饺袋子到快递点发快递。

    9日是周一,上班族们要上班,赵益雄就算心情再糟,还得去公司坐镇,当他以吊着一只手的形像出现在飞霞集团,背后员工们众说纷纭,也流传出N多版本的传说。

    审查飞霞集团的工作组每天都在忙,赵益雄每天倍受煎熬,尤其当周二,贺家代表们拿着燕行的委托书协助工作组调查时,赵益雄面如死灰,赵宗泽和赵立收到消息也慌成一团,赵家父子们的情绪也陷入最低谷。

    新一周,气温又上升,雪开始融化,不到四天就融化干净。

    时如风过,转眼就到周五。因为青大18日正式放假,因此当周的周六周日不放假,仍然继续考试。

    周六,乐韵上午又考三科,下午空闲,宰杀兔子,两只兔子都是公兔,养着也不可能生小兔子,吃那么久的空间青菜和水也清除掉体内杂质,非常健康。

    她将一只兔子藏回空间,一只分出一块腿肉剁作馅料,暗搓搓的和面制作一批饺子,晚上则做烤兔肉和美少年哥哥分享。

    16日,周日,姜少的两位兄长也密秘进京,密秘入住酒店安置下来。

    周一,也是元月17日,青大考试的最后一天。

    乐小同学当天共有五科,上午三科,两午两科,下午四点多,考完最后一科,提前出场,冲回宿舍,收拾一下,抱只背包,踩车到西校门内停车,人溜出校。

    18号学校正式放假,17号考完试后本土人士或离京不远的学生可以回家,因此学校外好多的车,有些等着接人送去车站的预约车,或者是某些人来接某人去欢聚的车辆。

    唯恐找不到小姑娘,姜一等在值班室不远,当穿粉红外套的小女孩走出校门,他便第一时间发现了她。

    姜一那么明显的一个人杵在那儿,乐韵不可能看不到,发现他的存在,与姜一汇合,顺手将给姜少的一袋药膳塞给姜一拿。

    “你家少爷最近胃口如何?”与姜一去姜家的车那边,她笑嘻嘻的问。

    “拜小姑娘手艺所赐,少爷最近胃口很不错。”姜一心照不宣的冲小姑娘眨眨眼睛,他们家少主最近吃以前被称为‘黑暗料理’的肉馅饺子吃得挺开心。

    “那就好。”乐韵笑得眼睛变月牙儿,为了让姜少适应肉食,她可是将柳帅哥送的肥兔子肉舍出一半包饺子。

    姜一领小姑娘越过几部车,到周家的私家车旁,送小姑娘坐后座,关上门去副驾座,姜二开车。

    姜少在后座,因为他看到校外等着的车有一部车的主人跟周信很熟,他也见过三四次,他不想让人看见便没有下车。

    姜家选的酒店离青大有点远,花了十几分钟才到,有星星的大酒店,大厦豪华气派。

    因是阴天,酒店前的灯早早亮成片,发出星芒。

    车子开到酒店门口,姜二将车钥匙给服务员们去停,和姜一寸步不离的一前一后的保护少主和小姑娘。

    乐韵下车前戴上口罩,遮住了脸,当个小跟班。

    进酒店大厅,由服务员领着客人乘电梯上楼到专用包厢外,那儿有负责包厢的服务员等着接待。

    服务员们敲三响门才推开门,包厢是个中号型,能摆四桌,一桌有两人青年男子,面容与姜少有六七分相似度,一个戴黑边框眼镜,满是高端精英人才的味道,一个皮肤有点红,红脸也是陇地本土人士缺水干旱而比较显著的特征之一。

    两位男子身形高大,体魄健壮,西装革履,各人的外套则搭在椅子背上,听到敲门声快速站起来。

    姜一先进门立在门侧,姜少请小姑娘先行,他落后一步,姜二让服务员不必守在门口,他们上司要跟客们聊聊天,等会会通知传菜,进包厢间关门,和姜一守在门口位置。

    包厢大气恢宏,身在其中,令人有成功人士的成就感。

    到门口时,乐韵摘掉口罩,当踏进包厢就看到坐在临窗一桌旁的两高大青年,不得不感叹基因的重要性,无论是那两位还是姜少,都是高挑颀长型,也在行走时开启眼睛功能扫描两青年,检查他们的病源。

    瞄了两眼,关闭眼睛X射线功能,与身侧的姜少走向座席。

    姜少看到哥哥们,对他们眨眨眼,走到桌边才介绍:“小美女,这两位就是我哥哥,戴眼镜的是我堂哥姜稞,稞是青稞的稞,红脸汉是我同母哥哥姜秫,秫是高梁的原称。”

    脑子里闪过一个加大问号,乐韵瞅着两位青年笑得咧开嘴:“你们兄弟的名字的字都是一种粮食,你们家老前辈们是不是经历过大饥荒年代的苦,所以倍觉粮食珍贵,给你们取名用粮食名让你们莫忘历史,嗯,说不定还希望你们像青稞,高粱和谷子一样兄弟姊妹多多,多子又多孙。”

    “小美女,你怎么一猜就对的?”红脸姜秫摸摸脸,豪爽的承认长辈们的用意就是如小姑娘所猜那般。

    姜稞推推眼镜,温和附合:“我们长辈是希望我们像小美女说的那样多子多孙,他们绝对没想到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那倒也不一定。”乐韵冲两人意味深长的笑一笑,随手拖过一把椅子坐下,摘自己的背包。

    姜家兄弟眼睛骤然明大亮,小姑娘的意思是说他们还有希望是吧?

    “大哥,哥,坐,小美女不太喜欢缛文繁节,你们也不用太拘束。”姜少挨着小女孩坐下,随意洒脱。

    姜稞姜秫也懂三弟的意思,小姑娘不喜欢那些客套,所以握手啊、恭维的话全省了,不用拘泥于形式。

    虽然如此,两人也不敢太随意,又在侧座坐下。

    摘下背包,乐韵掏出自己的医用针针套,展开搭手臂弯,将背包放桌面上,请两位姜少伸手,她帮人号脉。

    姜稞年长,先将手伸至小姑娘面前。

    乐韵没让他的手着桌,让他悬空,以指压脉,号了左手号右手脉,然给姜二少姜秫号脉,给姜二少摸脉后,叫两人拿出手,取一枚银针,扎破姜大少左手拇指,姜二少右手大拇指。

    姜家两位少爷手指挨针刺破,渗出血,很快积聚成一滴,向指肚流淌。

    扎破姜家两少的手指,乐韵并没有采集血样,抓起两人的手近距离的闻血味,还用银针沾一点放舌尖品尝,再将纸巾擦去舌尖的血迹。

    “可以了,自己擦擦血。”尝过血味,在两人的手板手背各按几下,帮止血,让两位青年自己擦血渍。

    两青年的血流得极快,仅只一点点时间,血淌到手掌心,兄弟俩拿纸巾擦干净血迹,还用纸将沾血迹的纸包起来,扔去垃圾篓子里。

    因尝了人血,乐韵先去洗手间漱口,姜大少姜二少手上也有血味,需要洗一洗手,他们又入住在酒店,对楼层情况熟悉,正好陪同小姑娘一起去洗手间。

    到洗间区,姜家兄弟快速洗干净手在门外等,等了会儿才等到小姑娘出来,一起回包厢。

    小女孩没带背包,姜少在包厢帮守包,等三人回来,他帮将背包拧到桌子的主客座那里,请姑娘入座,他和兄长们坐陪客座。

    桌上有水果茶,一次性杯子,姜少帮小女孩倒杯果茶,温声问诊脉结果:“小美女,我两位哥哥还有没有希望?”

    乐韵没有立即回答,慢慢的喝果子茶,啜了三口,才慢声慢气的说话:“世界上妖魔鬼怪不可怕,最可怕的是人心。”

    什么意思?姜氏三兄弟对视一眼,眼底浮上疑惑的同时也浮上丝丝阴霾。

    他们还没来及得问是不是跟人为有关,小女孩又自己接上自己的话头:“上次在与姜少见面那天的上午,我接了一个病人,是位女士,不孕症,我诊脉后告诉她,非先天性不孕,而是喝了散宫的东西。同样类似的话,我也给姜少你的哥哥们,非先天性不育。”

    姜家兄弟三人面色一凛,眼底狠厉之色一划而过,转而又慢慢沉静。

    姜少沉默半晌,再问:“小美女,能不能诊出……大概距今多久吃了不能吃的,或者受身边不干净的东西影响。”

    “尝两位的血液,推测距今大概二个多月,也就是在十月国庆那段时间还吃过不干净的东西,再往前推,应该在过年那段时间了,历来散子类的东西多是针对女性,在某些特定时期服药,有可能导致女性终生不孕,绝子类的东西对男性效果稍少些,需要不间断的服用,不说太频繁,至少一年也得服三二次,常年累月都在服药,男性精子处于虚弱或死亡状态,自然不育。”

    小女孩细声细语的推测结果,姜家兄弟仨人心中风暴盘旋,狂风在胸腔里呼号、怒气如涛,冲拍胸口,几乎要一怒冲天。

    三兄弟手握拳,攥紧,再松开,再攥紧,反反复复的反复着一个动作,以此压制心中的涛天怒火,以及能摧灭人性的恨。

    立在门口守着防人偷听的姜一姜二,也被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击得七零八落,心绪如柳絮般的乱飞。

    “你们自己解决如何避免再食有避孕的东西,我的职责就是告诉你们原因,以及如何挽救,怎么帮症人调理身体。”三位青年气息阴沉,乐韵能清晰的感受到他们的愤怒与森冷的杀意,赶紧转移话题。

    “小美女的意思,我哥哥们的身体还是可以恢复的?”姜少将心中的杀机压入心糊底,眼中有了喜色,小姑娘说她的职责是如何挽救,说明还有希望。

    “子孙系统没有彻底破坏,自然是可以调理过来的,两位大少其他方面健康指数良好,不再吃杀子物,持续调养半年左右就能慢慢恢复过来。大部分药材我寻药时能找到,有一样需要你们去找。”

    “是什么药?”三兄弟抑不住激动。

    姜一姜二那在空中乱飘的心像风筝一样被扯回来,暗中抹了抹汗,幸好还有希望,如此,少主和两位少爷将来就不用过继其他人的孩子。

    “枸杞子,”乐韵笑了笑:“枸杞子是你们省和邻省的特产,想来不难找,我希望你们能找到野生的,于明年立春,立夏那天或前后三天内的早晨剪几条新枝,在它开花时摘一些花和花蕾,我需要用它们入药,最好保持新鲜,用真空打包机打包快递给我。顺便再挖几棵幼苗给我,我有妙用。”

    “这个没多少问题,”姜秫喜上眉梢:“我知道哪有野生枸杞树,剪枝摘花没难度,有没有幼苗我不太清楚,要去看一看。”

    “找枸杞的工作就交给哥,我和大哥操心其他事。”姜少顺手将找药材的大任交给哥哥,他这哥哥太耿直豪爽,是个直肠子,有些事不适合哥哥做,只有他和大哥亲自去操办才放心。

    姜稞也觉那样极好,二弟有任务需全力以卦,他自己又有工作要做,分不出太多精力管其他,他和三弟便可放心的清理家族中的肮脏小丑们。

    既然哥哥们子嗣有希望,姜少便不再多问,听小姑娘讲了些需要注意的事项,通知服务员上菜。

    姜大少和姜二少都是经商的土豪,精益求精,点的都是最精致最讲究的菜式,主宾吃得满意。

    乐小同学明天要回家,姜少也不耽误她的时间,吃完饭,将小姑娘送回学校。

第三百二五章 回家喽

    乐韵在回到回宿舍的路上学校的考试才结束。

    考完最后一科的学生蜂涌出教室,也顾不得考得如何,嗷嗷欢叫着冲向四面八方,赶着回家的,赶着去跟朋友们浪的,赶着去吃饭的,人群激动,声震远近。

    有些院系的学生因为下午只有一科,二点开考,四点结束,考完后因班导们没什么硬性要求,提早收拾行李去赶车赶飞机,有些则因没买到票要等18、19号,所以自己找乐子玩。

    考完的学生们得到解放有精力乱晃,校内校外不乏其身影。

    乐小同学刚赶回舍楼,就见才同学陈同学李哥哥从李哥哥的车里爬出来,嗷嗷叫着冲到东楼梯外站岗。

    折叠好自己的车扛在肩上,乐韵晃到东边楼梯,看着三位学霸吃货,一脸怪异:“学霸学长们,你们站这里做什么?”

    “小萝莉,求赏顿吃的。”

    “小萝莉,你明天就回家去了,求赏顿晚餐。”

    三学霸可怜巴巴的拥围着穿粉色衣服的可爱小萝莉,寒假有一个来月,小萝莉回家过年,他们将有好久吃不到她做的药膳,想在放假前蹭顿吃的安慰自己。

    为了这顿吃的,他们四点多钟考完回来就守在楼下等着小萝莉,因为四楼宿舍灯没亮,他们知道小萝莉没回。

    “明天回家,我只预留了一点点菜。”李哥哥和才、陈两学长来蹭饭,乐韵并不觉奇怪,反而是柳帅哥在放假前竟然没跑她宿舍蹭饭让人有点意外。

    被惦着的柳少,不是不想去蹭饭,而是不没理由,没理由,没理由!他未来岳母的第三副药送回去了,小行行也不在学校,他找不到理由去蹭饭,只好忍着馋虫,考完冲回宿舍,收拾行李搬上燕某人的车,自己老老实实的回部队。

    “菜不够就吃酸菜。”三吃货眼前一亮,小萝莉腌制的酸菜老好吃了,比最正宗的酸菜还要好吃。

    李少抢过小萝莉的自行车自己帮扛,三学霸兴冲冲的爬楼。

    早有预料的乐韵,也不轰人,爬回四楼开门,放学霸们进自己的小窝,自己去淘米煮饭,收拾菜。

    万俟教授和王师母赶到小学生宿舍时看见三个吃货学霸又蹭饭,也没打击学生,将送小学生的东西放小客厅,坐等晚饭。

    美少年到快吃饭时才姗姗归来,他考完还去班级一趟,又去学生会办公室一趟,回来的迟。

    人齐了,开饭。

    小女生说没有多少菜,其实还是整出九菜一汤,大家吃得嗨,将美食一扫而光,学霸们洗碗打扫卫生,将碗筷放暖气旁晾干,全部收在厨房柜子里,又帮拔掉冰箱的插头,清洗干净冰箱。

    小乐乐要打点行装,学霸们和万俟教授王师母没多留,离开时王师母还抱着小学生孝敬的饺子、烧饼,李少几个看得嫉妒的想抢劫,终是有贼心没贼胆。

    吃货们回去了,乐韵打点背包,将要带回家换洗的衣服和必要带上的东西塞背包里,还有晁家、导师给她带回家的海鲜干货,将那个老大的背包塞得满满。

    为了将来不致坑到自己,也拿出几个金锁金镯子、翡翠装小背包,如此一来,将来有人问她放假她的东西藏哪,她可以说带回去了,回家后,又可以说还有些没带回家。

    打点好要带回家的行李包,又往随身携背的小背包里放两本书,最后将被子之类的也打包收进柜子里,三只绒毛布娃娃用袋子装起来放床上。

    收拾妥当,愉快的溜回空间打理空间作物,然后按时打坐睡觉。

    翌日,青大正式放寒假,与此同时,京中许多高校也在同一天放寒假。

    这一天,许多高校的学生天没亮就起来拧行李去赶车,每年都会出现的学生回乡高锋又如期而来。

    乐韵也起了个早,四半点起来,洗涮好,热好早餐,再把烤箱的电源拔掉,检查阳台的门锁,提行李下楼。

    晁宇博也是四半点就醒来,收拾好被铺,洗脸涮牙即提斜背的背包和自己的水杯下楼,他的行李昨晚就已搬上车,早上也不用再搬这搬那的耽误时间。

    他起床时,同宿舍的几个也醒来,并没有起床,他们的车票都是下午或晚上,所以不用那么早。

    美少年跟舍友们道别,下楼,先试着发动车子,确认没问题,坐在驾驶室等,等了几分钟,扛着大背包还提着大袋小袋的小乐乐晃出楼梯,

    看着那比小乐乐腰还粗的背包,他笑得前俯后仰,打开后座门给放行李,然后关紧车门回驾室座。

    “再笑,不给你吃早餐。”看到美少年哥哥还乐不可支,乐韵爬回副驾座,板着小脸哼哼。

    “谁叫小乐乐背大背包那么喜感。”晁宇博揉肚子,不能怪他笑点低,实在是小乐乐那么小,背着那么高大的背包太有喜感。

    乐韵哼哼两声,将装满饺子、煎饼的不锈钢食盒给美少年哥哥,自己也端一只,饭盒吃自己的早餐。

    小乐乐说要用饭盒果然用饭盒装吃食,晁宇博欣慰的伸手揉揉鼓着腮帮子的小乐乐脑袋:“小团子,哥哥错啦,不要练蛤蟆功了啊。”

    “!”小萝莉不理美少年,拿着钢叉叉着煎饼,学狮子来个张开血盆大口似的“啊呜”一口咬住吃的塞满嘴巴。

    小家伙还在赌气,美少年揉揉手底下的小脑袋帮她顺毛,等她不翻白眼,自己吃早餐,加深加厚的大饭盒装得满满的,一次性吃不完,只吃掉一半就饱了,盖起盒子,开车去京西站。

    每年春运以除夕为界,前15天后25天,为期共40天,元月18日已进入春运期,尤其正值高校学生放假期,交能特别繁忙。

    乐小同学和晁同学凌晨四点多出发,就算起五更爬半夜,也没能逃过挨堵的待遇,一路走走停停,赶到京西站南广场已是七点过五分。

    春运期间车站内外人山人海,车多如牛毛,美少年找到停车的地方,戴上口罩,下车取行李。

    “晁哥哥,我给长辈们做的药膳都在袋子里,三个外公家、萧哥哥李哥哥家各一包,时间不够,份量有点小,等过年后几天再吃,可以去油腻。”

    乐韵自己的行李只有一个老大的背包和一个同样塞得很满的小背包,手里还提着一只装食物的饭盒,其他大包小包都是给晁哥哥家的。

    “你呀,总想得这么周到。”晁宇博被感动的心里春暖花开,抢过老大的背包自己帮背,锁好车门,以保护自己车内的珍馐佳肴。

    人很多,乐韵也戴上口罩,将背包斜背在面前,赶去取票,她买的是学生票,必须要换纸质车票。

    晁宇博护着娇小的小乐乐,从南广场进站,费了足足二十分钟才挤进进站大厅,因自动取票处又排满取票的人,乐小同学决定去商务座候车室取票。

    春运期间不发站台票,美少年不能再送去候车室,大厅人多,为不占地盘造成拥挤,兄妹俩道别,美少年拥抱了一下可爱天使妹妹,将高大的背包交给她,目送她走进商务座候车区,忍着不舍转身离开。

    他舍不得小乐乐回家,可是,乐乐有爸爸,还有新妈妈在老家等她回家过年,他不能剥夺小乐乐的亲情,如果强留小乐乐在京城过年,小乐乐也不会快乐。

    随着拥挤的人群出大厅,乘电梯下楼,出站,到广场上找到自己的车,美少年爬进自己的车里,默默的等小乐乐信息。

    与美少年哥哥道别后,乐韵背着高出脑袋的大背包,拧着手里的小食品袋子,叮叮咚咚的冲去商务座候车室,在进门候车室前还出示了电子车票,做了第二次安检。

    春运人多啊,商务座候车室也是满满的人,所有座都满了,还有人坐地板上,行李也是成堆成堆的,场面岂是一个壮观可形容的。

    幸好自动取票机前人不多,乐小同学背着那吓人的行李包,拿出学生证和身份排在最末,很快又有人进站,也排队等取票。

    轮到自己,乐韵先用身份证,并没有麻烦,很快出票,取走票和身份证,让位给别人,收好车票和证件,去找地方等车。

    人那么多,行李那么多,只能在人比较少的地方将就一下,好在很快一拨人进站乘车,候车厅空了一些,但不到十来分钟就被新涌进的乘客填满。

    在高铁始发前半个多钟,广播通知乘客进站。

    乐韵背上自己的行李,兴冲冲的检票,随着人流进站台,到指定的月台排列,依次登商务车厢。

    商务座价是一等车座价的两倍,服务与舒适度也是成倍的,乘务员们帮旅客放行李,找座位。

    乐小同学的票是美少年哥哥帮抢的,能抢到座就不错了,所以甭指望靠窗的座啦,她也没觉运气不好,放好行李,抱着小背包窝自己座位上,打开放食品的小餐桌,将自己的饭盒放上面,拿手机给美少年哥哥发信息,告诉他她上车喽。

    发完信息,摸出书本,自己啃书,她的邻桌是位中青年,看起来像是白领精英,比她先到一步,坐下后拿出手提电脑处理工作。

    晁宇博等啊等,等到小乐乐发的信息,知道她平安上车,也放了心,开车回家。

    商务座在.asxs.站已全满员,乘务员们巡视一番,确定人员对号入座,开始送茶水和小食品。

    等了约半个钟,高铁发车。

    商务座有免费餐点,很快乘务员为客人送来早餐,乐小同学吃了早点,也没拒绝免费餐,喝燕麦粥,将包子装起来,继续看书。

    商务座的人都很忙,不是在休息就是在处理工作,没人聊天,很安静,中途有人下车,也有人上车。

    乐韵扫描完两本书,也到午餐时间,小小的睡个午觉再醒来,不到半个钟时间就要到站,收拾好自己的小食品装进背包,将大背包拧下来座旁,做好下车准备。

    下午一点55分,高铁到达E北省的宜市,乐小同学拧起自己的行李溜到车门,等门打开,在乘务员“欢迎下次再乘坐XX高铁”的欢送声里下车,踏上故乡的土地。

    宜市的天气没有北方那么寒冷,刚进入下午,是晴朗干爽的。

    离家很近,乐韵心情美美哒,一边按指路标出站,一边给晁哥哥发信息报平安,发了信息,拧着包撒开脚丫子跑出火车站,按乘车攻略到一家电品商场购到两台小型真空打包机,再乘车到一家大汽车站,换乘到去邻近神农山的县城。

    到达邻县已近傍晚,去神农山的旅游车也没了,如果租车回家到家也是深更半夜的,她没有急着回去,入住旅馆,将贵重东西藏进空间,溜出去逛街、购物。

    在不熟悉的地方购物无压力,乐韵跑去大肆采购,将自己需要的东西买下来藏空间,晚上逛到商业街都打烊才收工,第二天上午又逛了半天,收获巨丰,下午才包车回房县九稻。

    冬天的天就算是晴天也是有些暗沉,尤其下午四点多后,天色便见昏沉,周秋凤站在乡街道停班车那一块儿边上商铺楼下的地方,张望了又张望,就是迟迟不见小乐乐。

    她拿着手机,免得错过电话或短信,然而自打中午小乐乐说下午回九稻,之后就没了音讯。

    左等右等不见人,周秋凤怀疑小乐乐是不是顽心不改,在神农山的某个地方下车溜跶去了。

    又等了差不多十多分钟,空荡的街上出现一辆面包车,那车由远而近,在九稻乡班车停车发车的地方停,司机没下车,只有个穿红衣服的人客人下车。

    “乐乐!”周秋凤看到钻出车的矮个子,激动的从商铺前屋檐下冲出去,跑向面包车。

    乐韵双脚落地时就在看四周,寻找熟悉的味道,视线落在跑来的凤婶身上,嘴巴咧开,眼睛笑成月牙形:“凤婶!”

    几个月不见,凤婶胖了些,脸很白,穿红羽绒服,因为怀孕刚过三月多点,也不太明显,也不显怀,别人顶多以为她长胖了。

    看到亲人,乐韵心暖如春,远行归来,有妈妈接的感觉真好!

第 三百二六章 行情好着呢

    周秋凤跑得很快,冲到面包车前,看到小乐乐白白净净的小脸上露出的明亮笑容,心窝子热热的,粗糙的大手盖在姑娘头顶:“乐乐,你总算到家了。”

    “我上午找东西去了,所以回来的有点晚。”乐韵呲牙,摸出钞票给司机,再提出大背包背好,最后提出一只用包装扎带绑扎的箱子。

    “我的天,怎么这么大个包啊。”周秋凤被那只没比姑娘没矮多少的大背包吓到了,想抢过来帮提没抢着。

    “晁哥哥家和师母塞了好多东西让我带回来,凤婶,我们回家,我想吃家里的大米饭了。”

    乐韵一手提箱子,一手搀着新妈妈的胳膊,高兴的快飞起来。

    “嗯,我们回家。”周秋凤带姑娘到自己停在路侧的三轮车,等小乐乐放好背包,开车回家。

    家乡空气里不是灰尘、汽车尾气味,而是最自然的草木泥土味,还有烧木柴杂草的炊烟香味。

    人说故土难离,确是如此,明明只出去一个学期,乐韵都觉像去了好久好久,闻着最熟悉不过的乡土气息,满满的是满足愜意,还是家里空气好啊。

    周秋凤开车回梅子井村,进村路上遇到好多个村人,看到她接回姑娘,很是热情。

    顶着总是笑盈盈圆脸的乐韵,甜甜的叫“X奶奶X爷爷X叔X婶”,一路叫过去。

    走走停停,费得半个多钟才回到乐家附近,天色也越发的昏暗。

    当看到家里的楼房粉刷一新,二楼也建好了,乐韵眼睛瞪得老大老大:“凤婶凤婶,我们家二楼什么时候盖好了?”

    “八月份盖的。粮食放一楼春天有水气容易犯潮,盖起二楼,谷子玉米放二楼不会受潮,到夏天一楼也更凉快。”

    “凤婶,你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了是吧?”

    “什么私房钱,现在我们是一家人。”

    “凤婶,谢谢你愿意做我新妈妈。”坐在车斗里的乐韵从后面搂新妈妈的腰,将脸靠在凤婶肩上,有个顾家爱家爱孩子的新妈妈,她和爸爸也有了依靠,家才真正的圆满。

    “傻乐乐啊,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愿意接受我成为你们家的家人,谢谢你给我当妈妈的机会。”

    周秋凤将车停住,回身搂住身依着自己的孩子,她进乐家门的那刻就将乐家当作最后的依靠,将乐乐当作自己的孩子,这辈子,她觉得做得最正确的是就是连骗带拉的强行将乐清拖去民政局领证。

    她的好运也是从那天开始,有了丈夫,有了新家,有了姑娘,然后,还有体验生子的机会。

    她的好运都是乐乐所赐,乐乐如果不喜欢她,不接纳她当后妈,乐清自然不会再结婚,有了乐乐的同意,乐清才会再婚。

    乐乐迈出了第一步,所以她才有勇气迈出一步,踏上幸福的路。

    爱,是相互的。

    两人都需要彼此,一个拥抱,温暖而幸福。

    “凤婶,我们都不谢来谢去了,我们是一家人。”感觉凤婶有想哭的前兆,乐韵忙笑嘻嘻的破坏气氛。

    “嗯,我们回家。”周秋凤摸摸小乐乐的头,回身开车。

    到家外边的地方,转弯,周秋凤将车停在门口地坪上,开大门,再帮开乐乐的房间门,乐韵将行李包拧下车,送回房间,立即去帮忙做家务。

    姑娘才回家就帮干活,周秋凤不让,可她拦不住,只好由着小乐乐帮煮饭烧火,热猪食,她去喂鸡鸭。

    打知道自己怀了孩子,她又孵了一窝小鸡,再加上双抢期间、农历八月孵的小鸡和小鸭,大大小小共几十只鸡,一群鸭,十分热闹。

    热着猪食的功夫,乐韵蹿后院看鸡鸭猪,她喂过空间水的那些鸡长得特别快,又壮又肥,两头六月份买回的猪,只有半年时间长得像养了一年似的,因为过年要杀年猪,又买回头小猪。

    看到家里六畜兴量,她笑着转回厨房去调猪食。

    有自家姑娘帮喂猪,周秋凤洗手回厨房,拿出上午就宰杀好的鸡做晚饭菜。

    乐爸开着老电动小三轮回到家已是暮色笼地,家家都亮了灯,刚到屋外的小道上,就听到从家里飘来像画眉鸟一样好听的嬉笑声,他激动的将车开向门口,刚刹车停稳拄拐杖走到大门口,一个小身影蹿出来,像鸟儿归巢似的飞到身边。

    “爸爸,老爸,你家小棉袄回来喽。”抓着老爸的衣服,乐韵赖老爸身边撒娇。

    “小棉袄,乖乖小棉袄,让爸爸看看我的小棉袄有没瘦,有没黑……”姑娘还是像小时候一样每隔几天不见就粘人,乐爸心头酸胀,眼窝子烫热起来,用腋窝夹着拐杖,大手摸着宝贝女儿的后脑勺,仔细的端详分别好久的姑娘。

    “爸爸的小棉袄长高了点,可也瘦了点,皮肤也黑了,是不是水土不服,吃的不合胃口?”

    “老爸,外面天黑,你看错了,你姑娘明明长胖了二斤,还是跟以前一样白,你竟说瘦了,还说我黑了,我不开心了,不过啦,老爸有一点猜得不错,水土不服有那么点儿对,首都的天气太冷了,风吹到脸上真的像刀子在刮脸,你家小棉袄细皮嫩肉的,差那么一丢丢就被北风毁容,幸好你姑娘是学医的,整出些什么霜啊膏啊把脸保护住了。”

    老爸是女儿控,什么时候都觉女儿吃苦受累了,乐韵咯咯的笑起来,夸张的吐槽京都的天气,并扶住爸爸的胳膊进屋。

    “乐乐小棉袄又自相矛盾了,刚才还说没黑没瘦,转眼又说京都天气不好差点被毁容,欺负老爸读书少是不是。”乐爸被姑娘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就着搀扶,一脚高一脚低的进屋。

    天色已黑,关大门,进厨房吃饭。

    周秋凤看到父女进来,摆好板凳,天太冷,自然不可能还像夏天一样将饭菜搬外面堂屋去吃,在厨房里吃火锅。

    乐爸和老婆又让姑娘坐中间,两人分别坐姑娘左右手边,酒啊饮料啊都免了,喝土鸡汤,营养。

    喝汤时候,乐爸周秋凤第一筷子夹鸡腿,塞自家姑娘碗里,然后就直勾勾的瞅着她,好像若不吃,他们立即就把她绑起来喂。

    “鸡腿鸡腿,又是鸡腿,人家都长大了不吃鸡腿了,能不能留给弟弟吃?”抱着装有两只大鸡腿的碗,乐韵囧囧有神,回家什么都好,就是杀鸡总让她吃鸡腿这一点不太好。

    “都还没十八岁,那里长大了,快吃。”乐爸瞪眼:“弟弟出生以后会有鸡腿吃的,再说,你怎么知道是弟弟?”

    有乐大哥在给小乐乐施压,周秋凤就不再威逼利惑,又夹鸡肾、鸡肝和蘑菇给姑娘。

    “本来就是弟弟啊,我帮凤婶诊脉是男宝宝。”她一摸新妈妈的手就诊出凤婶怀的是男宝宝。

    “乐乐,你确定你没诊错?”乐爸欢喜的看着自家小棉袄,他姑娘这么小就会摸脉啦,天才啊。

    “错不了,你要相信你家小棉袄的医术,不相信你姑娘,总要相信你父亲的眼光。”

    “嗯嗯嗯,我相信乐乐小棉袄。”乐爸喜滋滋的点头。

    周秋凤迟缓一下,轻轻的问:“乐乐,你喜欢弟弟还是妹妹?”

    “都喜欢啊,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乐家的孩子嘛,凤婶生个弟弟,将来我结婚被欺负了不用爸爸和凤婶出头,叫弟弟扛锄头去找他姐夫讲讲道理。要是生个妹妹,将来妹妹结婚了,妹夫欺负我妹妹也不用爸爸和凤婶出头,我拿手术刀去找妹夫评评理,看他有没胆再敢欺负我妹子。”

    弟弟也好,妹妹也好,都是爷爷奶奶的孙儿,是爸爸的骨肉,是乐家的子嗣,是她的手足。

    “噗,瞧你,你弟弟还没出生呢,你就想带弟弟喊打喊杀,也不怕嫁不出去。”乐爸乐坏了,他家小棉袄小时三天两头跟人打架,还嫌没打够啊。

    “我觉得乐乐讲得很有道理,弟弟必须要帮姐姐撑腰啊,谁欺负姐姐,弟弟当然要去讨还公道的。”周秋凤眼酸酸的,又想掉泪,乐乐不怕她生儿子抢家产,这么懂事这么贴心,她上辈子必定是做了好事,所以这辈子二婚还能这么幸福。

    “所以哒,凤婶帮我生个弟弟,将来我就不怕没人撑腰了啊,”乐韵笑得眉开眼笑,看向爸爸,哼哼的鼓腮帮子:“老爸,你竟然说你家小棉袄嫁不出去,这么坏,我不爱你了,哼,要知道你家小棉袄行情好着呢,在京城里有一大堆的人盼着你姑娘赶紧长大好追去当媳妇儿,如果满了十八岁,排队求娶你小棉袄的能从咱们家排到县城去。”

    “吹牛皮不犯法,哎哟,乐乐,快看,牛上天了。”小棉袄吹牛的本事比打架的本事还厉害,牛皮吹上天。

    “哼哼,不信就拉倒,等吃饱了饭,给你看几样东西,你就知道你家姑娘在京中有多吃香。”

    “好好,我们等着小棉袄给我们看好东西。乐乐,快吃,还有两鸡翅膀的小鸡腿在锅里呢。”

    “……”乐韵想抱碗滚走,两只大鸡腿就够吓人的了,还有鸡翅膀上的小鸡腿,这是想将她养得胖成小肥猪的节奏。

第三百二七章 我决定了(二更

    姑娘回来了,乐爸周秋凤高兴,都把好吃的往女儿碗里夹,招来一片幽怨的眼神也当作没看见。

    乐韵悔不当初,早知道如此她就晚点再说凤婶怀的是弟弟了,那样的话,那两口子也不至于又多一个“你多吃点长高长大点好保护弟弟”的借口给她碗里塞肉。

    一家子欢乐的吃完晚饭,将烧水的锅放锅支架上自然加热,人围着火塘坐着,即暖和又惬意。

    吃得太饱,乐韵坐了十几分钟才舍得去自己的房间拿东西,将自己的私人用品放床上,将晁家和师母给的东西和小背包提进厨房。

    乐爸周秋凤排排坐,等着看小乐乐带回些什么。

    乐韵拖个椅子坐好,掏出好多袋子,再一一打开:“这是晁哥哥家和晁哥哥外婆家,晁哥哥两个姐姐的外婆家给的干海鲜,有海参、鲍鱼、鱼胶、鱼翅,大螃蟹,干贝;还有我学校导师,也就相当于班主任的老师家给的海鲜,是海参、鱼胶、干的大龙虾,我知道怎么做着吃最有营养,等过年和正月有空,我做菜给爸爸和凤婶吃,到时把周奶奶也接过来尝尝。”

    “这么多?”乐爸周秋凤打开外面的红色袋子看,每种干货装一个袋子,都是真空打包的,大大小小有十几包。

    “晁家长辈们和老师怕我背不动,所以每家只给一两样,如果我背得动,他们每家估计会给十几包。这个是海参……”

    乐韵和家人欣赏一大堆干海货,晁家和晁家三亲家以及万俟教授家都是土豪,给她订购的海鲜都是进口的或国内最顶级的品级,李外公家还把公家配置给他们的份子给她,真服了那帮爱幼的长辈。

    乐爸周秋凤看得直流汗,小乐乐果然行情很好啊。

    看完海鲜品,乐韵翻小背包,搬出金锁金手镯出来,打开盒子给家长看:“这些是晁家长辈和至亲送我的见面礼之一。晁哥哥爷爷生日那天我去晁家,晁哥哥家长辈们当着客人的面将我的名字写进晁家族谱,晁哥哥和爸爸妈妈正式收我为义女,晁家长辈们和至亲亲家都给我见面礼,礼物太多,我没有全部带回来。

    还有哦,你们小棉袄在首都一不小心救了一个了不起的革命老兵,那位老人家儿子孙子重孙子们不是当官的就是有钱人,如今,你们姑娘在京中权贵圈中出名了,都上赶着请你们姑娘吃饭。

    我导师的夫人娘家也是京中有名的家族,师母看我顺眼,把我当孙女疼,给我买一大堆衣服鞋子袜子什么的,现在冬夏的衣服一天一套换衣服的换,一个月不重样。

    所以啦,老爸凤婶,你们不用担心姑娘嫁不出去,现在你们家的小棉袄头上顶着晁哥哥家义孙女的名头,还有导师和师母的光环,在京城也是富二代富三代,行情好得吓人。”

    姑娘巴啦巴啦的讲述经历,乐爸周秋凤听得一愣一愣的,都被唬住了,过了一会,乐爸搓搓手:“乐乐啊,你出名了,会不会有麻烦?”

    亲爸啊,果然只有亲爹才会这么关心女儿!乐韵感动的快哭,忍不住吐槽:“麻烦肯定有啊,我一出名,请帖来了一批又一批,前前后后收到百多张请帖,都不知该接受谁家的邀请了,那么多人请我吃饭,请我参加各种什么宴会,严重的耽误我学习啦,你们姑娘哪天成绩下滑,都是那些人的错,绝对不是你们小棉袄贪玩不用功。”

    “你呀,还贫。”周秋凤忍不住伸指头戳小乐乐的脸蛋,人出名事非多,小乐乐还跟没人事似的,淘气精一个。

    “凤婶,你姑娘这么嫩,求别戳脸,万一破相会丑啦。”

    “你会医啊,破相了自己治回来,不怕。”

    “凤婶凤婶,好凤婶,求放过!”

    又戳又搓的逗小乐乐玩笑一阵,周秋凤放过小棉袄,不戳她的嫩脸蛋。

    终于得到解放,乐韵揉揉被搓得发热的脸蛋,哀怨不已:“老爸,你老婆欺负你姑娘,你怎么也不救小棉袄?”

    “我没看见。”乐爸躺枪,睁眼说瞎话说得一本正经。

    “啊呜,有了老婆就不疼女儿了,我好难过,”乐韵装可怜,不到一秒自己就忍不住,笑嘻嘻的捧出自己赌石场赌来的宝贝:“老爸不疼我没关系,我有宝贝,卖了宝贝就是有钱人,不怕老爸不给零花钱。”

    乐爸周秋凤本来被孩子装可怜的样子子逗得乐不可支,当看到姑娘揍出一块红灿灿的东西,眼睛瞪得老大。

    “乐乐,你拿的是……红宝石?”周秋凤有点怀疑眼花。

    “是哒,这个是就是翡翠,我手里的这个是红翡翠,是我元旦去古玩旧货市场买石头开出来的,”乐韵将翡翠捧给双亲看:“别看这么小,可值钱了,这块有人出价八千万,我没舍得卖,留着自己欣赏。”

    “八千……万?乐乐,你没弄错,它值八千万?”乐爸觉得自己太孤陋寡闻了,一个红石头就值八千万,吓,太吓人了,是不是吃了它能成仙吗?

    “没错,就是八千万,这个还不是最值钱的,还有块石头出价超过一亿,因为东西太贵重怕路上摔了没带回来,另外开出几块比较差点,一块卖了二千六百万。哎哎,老爸老爸,你淡定淡定,一定要淡定!”

    乐爸听说姑娘一块石头卖二千六百万,整个人都不太好了,用手按着胸口,另一手狠掐自己大腿,疼得脸扭曲了还在掐。

    “乐乐,你说卖石头……嗯,卖了……二千六百万?”周秋凤说话都磕磕巴巴的,由一个干脆利爽的人变口吃。

    “对啊,我卖石头卖了二千六百万,”乐韵好笑的看着自家老爹虐他自己:“老爸,别掐了,你姑娘没骗你,这是真的,我说了你和凤婶只管把宝宝生下来,你们管带,不用担心经济来源,我负责弟弟妹妹的奶粉钱、生活费、将来上学的学费等等,我说话算话,这不把养弟弟的钱赚回来了。”

    幸好她没说有一亿多存款了,如果说有一亿多的钱,还有金条什么的,老爸一定会吓坏,别人吓吓更健康,老爸新妈妈是她自己的,不能吓得太凶,先让他们适应适应,以后再慢慢的告诉他们真实情况。

    “小乐乐,你吓到我们了。你有那多钱的事千万别说出去,老人说‘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是有道理的,被人知道你有钱,那些八杆子打不着边的亲朋好友都会涌来我们家跟你套近乎,你一天也别想安宁。”周秋凤心跳跳得很快,脸上尽是虚汗。

    “我懂,我就怕别人知道我们家有钱会跑来攀交情,影响我们生活,所以我把钱放在首都开的银行里,也没转帐给你们,我告诉你们我有多少钱是让你们别太节俭,不该花钱的咱不大手大脚的花钱,该花的钱一定得花,生活也要搞好,不用想着存钱就省吃俭用的一分钱当二分花。”

    “我们才没有那么省。”

    周秋凤和乐爸不承认自己节省,虽然他们确实精打细算,但是没有恨不得一分钱当二分钱花啦。

    展示过自己带回来的东西,乐韵又把它们装起来先放一边,特别认真的跟爸爸新妈妈商量:“老爸,我有个非常严肃的事要跟你们说,你们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决定了。”

    “什么事?”小两口顿时有点紧张,小乐乐的脾气倔,不会又想搞什么大事来了吧?

    “我考虑了很久,原本预定明年暑假回来帮老爸治腿,现在我觉得手术必须提前,决定这个寒假就给老爸的腿动手术,现在我手头还差几样接骨头的药,我明天就去山里采药,回来赶在过年前帮老爸治腿。”

    “你……你说什么?”

    “治腿,动……动手术?”

    乐爸周秋凤又一次结巴了。

    “我说要给老爸的腿动手术,”乐韵再次重复:“老爸的腿是手术后骨头移位,造成错位,所以不能用重力,我决定给老爸亲自操刀手术。原本是想明年再说,现在凤婶怀了弟弟,我希望赶在弟弟出生前将爸爸的腿治好,爸爸腿好了,可以管田地,也方便侍候凤婶坐月子,要不然爸爸腿脚不方便,我没回家的话,爸爸一个人顾不过来。”

    周秋凤眼一酸,眼泪慢慢的流了下来,乐乐为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什么都想好了,乐乐还那么小啊,这么贴心这么细心,她这辈子怎么回报得了?

    乐爸先是不敢置信,脸上先是羞愧,又变得无比认真,慢慢平静下来,沉稳的点头:“好,我听乐乐的。”

    周秋凤偷偷的抹眼泪,没有说半个不字。

    “老爸,手术前要把你的腿重新打断,然后再接,可能很痛,如果手术失败,你以后可能要用双拐,怕不怕?”乐韵眨巴眼睛,对老爸的佩服之情比海还深,父为女则强,老爸为她受尽嘲骂,始终不倒,现在为了未出世的孩子敢拿自己的腿作赌,父爱如之伟大,比泰山更巍峨。

    “没事,双拐单拐都是拐,失败了再多一拐也没什么,反正我一支拐杖也做不了活,如果成功了,我就不用拐杖了,这是多好的事。”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他愿意赌,成功了,是他的幸运,失败了是他的命,失败了就当是自己给姑娘当实验品好了,他也相信自己的姑娘,乐乐敢说帮他治腿,必定是有把握,只要乐乐敢动手术,他愿意将自己的腿交给姑娘治。

    乐爸握紧拳头,他也希望自己能正常走路,如果他腿没瘸,当初小棉袄就不会受那么多苦,受那么多欺负,不会被人指着说“那是残废的野种”,小乐乐想帮他把腿治回来,是不希望她弟弟再步她的后尘,像她一样遭受欺负和嘲笑。

    “老爸,你好勇敢!”超强的感知感应老爸情绪波动很大,乐韵扑过去,抱着老爸的手臂,满眼小星星:“老爸,你好勇敢好勇敢,你是我和弟弟的榜样!我要像老爸学习不怕痛不怕苦,不怕艰难和险阻,勇往直前继往开来,开创美好生活。”

    “刚说了几句正话又皮了。”小棉袄满嘴乱扯,乐爸起伏不定的情绪一下子沉定下去,满是老茧的大手覆盖在姑娘的头顶轻轻的抚摸。

    “人家还小啊,不皮就不是你的小棉袄喽,”乐韵赖在老爹身边不走:“爸,你放心哒,你家小棉袄的医术过硬,只会成功不会失败的,你和凤婶不要有压力,我在京城帮人做过手术,比老爸你这种伤难度大了十倍,有个人的大腿骨被重物砸得粉碎,我都帮他拼起来成功续接上,保住他的腿没截肢,我还帮人做了眼睛移植术,帮人接肚子里的肠子,每个手术都成功啦,帮老爸你治腿,难度远远没有那些个大型手术大。”

    “乐乐啊,你才十几岁,别人愿意让你做手术?”周秋凤和乐爸震惊得无以复加,乐乐虚岁才十五,医院敢让她帮做手术?

    “当然有人愿意啊,都是别人亲自求我去帮做手术我才去的,别人不请我,我才不会巴巴的凑上去让人怀疑我乱吹牛,因为我医术不凡,有专家级别的教授都想找我讨论医学问题,尤其是想跟我求教接骨术,我目前忙得没空,等有空再跟他们共同研究医术。老爸,凤婶,你们姑娘这么厉害,你们是不是与有荣蔫的觉得脸上有光?”

    “哎哟,刚表扬你几句,你尾巴就翘起来了。”

    “瞧这脸皮比咱家的墙还厚。”

    周秋凤乐爸被姑娘骄傲得意的语气给逗乐,之前的压抑气氛一扫而光,他们觉吧,小乐乐或许有夸张的成分,但肯定是真的帮人做手术了,小乐乐对别人或许不会说真话,绝不会欺骗家人,如果真瞒了什么,也肯定是为他们好,不愿让他们知道了担心。

    轻松让老爸同意治腿的事,乐韵暗搓搓的准备明天去采药的事,乐爸周秋凤也不阻拦,只讨价还价的谈条件,要求必须要报告行踪,必要尽快回家。

第三百二八章 苦催的乐爸

    乐爸周秋凤睡觉的时候想到孩子有那么多钱,身边还有价值上千万的东西,生怕有人知道了起歹心,越想越不安,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一对夫妻没怎么合眼,以致于早上起床都有点黑眼袋,夫妻俩轻手轻脚的到厨房烧火烧水洗脸,乐爸去喂鸡鸭,周秋凤做吃的。

    他们一夜没睡好,乐韵睡得特别香,回家第一天,晚上也没睡空间,打理完空间作物躺自己那张睡了十几年的老旧木床上美美的睡大觉,准点醒来,发现大姨妈来了,忙忙收拾好自己,静心打坐。

    她知道老爸和凤婶什么时候起床,等打坐修炼完毕并没有急于出去,爸爸和凤婶是希望她多睡会儿,所以做什么都轻手轻脚的,她便遂了他们的心意,晚点再冒头。

    打完坐再悄无声息的换上家居服,蹑手蹑脚的整理自己的行李包,将要带去山里的帐蓬、吃食、衣服、鞋子、防雨布、矿泉水和一只老大的可乐空瓶等物装进背包里。

    等到天色已大亮,乐韵晃出自己的房间,先溜去后院跑了个茅房,在后院洗手,溜牛猪栏房,偷偷的从空间取出一小把红薯藤丢给猪吃,再从角落扛锄头跑后园子里的一个角刨土,刨了一阵,挖到几个小魔芋,悄悄的丢进空间。

    魔芋又叫蒟蒻,多年生草本植物,像红薯一样都是在泥土里长茎块的植物,全株有毒,不能生吃,但是制作成食品后却是一道美食,也是药,有抗癌清肠等作用。

    魔芋在城里少,乡下比常见,一般屋前屋后的角落都能成活。

    乐家人大概有遗传,当初乐太爷爷都爱吃魔芋,自己在屋前屋后种植,后来儿孙都爱吃,也将魔移至后园与前园的角落里。

    魔芋的形状有点像荸荠,不同的是荸荠顶端是外凸,魔芋的顶羰是向下凹,魔芋地茎块一般是圆形的,只有繁生出的小魔芋有长形的或其他形状。

    乐韵慢慢刨,找到十几个魔芋种子扔回空间,又小心的往下刨土,挖到几个很大的魔芋,观形状,过年挖出来能磨出好多的魔芋豆腐。

    重新盖上浅土,送锄头回原位,看猪栏里大猪小猪把红薯藤全吃光了,连点渣都没留,放心的跑回家冲去洗脸刷牙。

    “乐乐,大清早的,你跑去后园挖什么?”自家姑娘兴冲冲的冲进厨房,乐爸笑着给她一张小椅子。

    “老爸凤婶,我去后园看魔芋,找到好几个,过年我来磨,我回来顺手挖几样药材回来,煮水和石灰水一起磨魔芋,磨出来的魔芋豆腐更好吃更脆。”

    “我早就挖开看了,后园角比碗大的有四个,还有两个老大了,有一个有洗脸盆大,屋前园角有七个比碗大的,有一个有小洗脸盆大。我跟你凤婶说过年磨最大的那个,等开学你挖几个中大个的去京城给晁家,太大的不好带。”

    “嗯嗯,我带那个小脸盆大的去京城就行了,其他的留着继续长,明年冬天就能长到脸盆大。老爸,我没回来不许你挖,要留给我。”

    “乐乐要是年廿八没回来,我就挖它,不帮你留,挖魔芋最过瘾了,那么老大的一个,像滚磨盘似的。”

    “老爸,说了要留给我的。”

    “你按时回来就给你挖。”

    “凤婶,快来,我爸欺负你姑娘。”

    “行行,留给乐乐挖大魔芋,让你过把瘾,我帮你守着,不让你爸去动。”周秋凤本来听着一对父女们争着挖魔芋,在一旁笑着观战,被扯进战局,只好帮姑娘。

    “有了姑娘不要老公,我好难过。”乐爸装吃醋。

    “老爸,谁叫你没你小棉袄人缘好。”乐韵吃吃的笑。

    “好吧,小棉袄人缘好,我是没人缘的。”

    “老爸,你不用太好的人缘,你只要有有人缘的儿女们和老婆就行了。”

    “这话说得我心坎上去了,老婆和儿女有人缘,我就是连狗都不理也是好的。”

    “你又不是肉包子,狗能理你才怪。”周秋凤将吃的做好,递筷子给跟女儿斗嘴玩的乐清。

    乐爸:“……”他势单力薄,说不过那娘仨个啊。

    乐韵抱着碗吃东西,边吃边乐;周秋凤吃好早点,将猪食放锅支架上加热,等小乐乐收拾好,她开乐清的那辆有车棚的三轮车送姑娘去神农山。

    乐爸站在门口,送周秋凤和小棉袄走远,回头调猪食提去喂猪,他做好家务,正想收拾自己再去作坊上班,他岳母来了。

    周奶奶穿着厚棉袄子,跑进乐家,乐呵呵的问:“乐清,我昨晚听到乐乐的声音了,是乐乐回来了吧?”

    “婶娘,你吃过饭没有啊?乐乐昨天快天黑才回家,没过去跟您说话儿,今早又进山去了,小凤送她去的,这会儿子估计都出了乡里啦。”

    “刚回家凳子都没坐热又跑山里去了?”周奶奶想骂人:“你们两口子究竟是怎么当爹妈的,孩子好不容易回来,又是这么大冷天的还让乐乐钻山,也不怕孩子在外挨冻受寒的冷出病来。”

    “婶娘,我也不想让乐乐往山里跑啊,可我和小凤根本拦不住,不同意,她会偷跑。”乐爸感觉好冤,每次乐乐钻深山老林,长辈们就拿他问罪,他这个当爹的老帮女儿背黑锅。

    “算了,你们夫妻俩都是软耳根子,我不说你们了,乐乐有没说哪天回来啊?秋凤他哥说二十六杀猪,我跑来就是想提前说一声想叫乐乐别乱跑,那天过去吃猪头肉。”

    “乐乐没说哪天回,估计可能要四五天,我和小凤说廿八杀猪,她赶不回,我就……”

    “那天没回来你就怎的?想打乐乐一顿?你出息啊。”

    “没有没有,我没说打,我说的是那天乐乐没回来,我就把后园的魔芋全挖光,不帮乐乐留。”

    “你们父子俩每年都争着挖魔芋,出息。我屋后面也有魔芋,乐乐爱挖让她去帮挖着玩耍过瘾好了。”

    “婶娘,乐乐帮你挖魔芋,她挖了就舍不得给你,会抱回玩耍的。”乐爸内心泪流满面,他姑娘小时就对魔芋情有独钟,哪一次挖回不玩一二天就不放手,拿来当磨盘当车轱辘滚着玩,有时摔得坑坑洼洼,都没法磨豆腐了。

    “她爱玩就让她玩,算了,乐乐不在家,我也不挨你这了,等乐乐回来我再来。”没找着那个每天欢蹦乱跳的开心果,周奶奶也不坐,回自己家。

    乐爸摘去围裙,换上鞋子,开车去上班,刚走到周村长家不远,挨周村长给截胡搭去街上,并挨得劈头一个问句:“乐清,听说乐乐回来了?告诉你家乐乐伢子,廿五我家杀猪,叫她和秋凤来喝口汤,你就不用来了,好好上你的班。”

    “……”乐爸硬着头皮回答:“周满叔,乐乐昨天回来了,只是今天一早又跑神农山去了。”

    “又跑山里去了?乐清你个混帐东西,今天过小年,你还让你姑娘往外跑,你怎么就这么笨,总说不过你姑娘……”

    周村长巴啦巴啦一通数落,就一句话,没管住姑娘,让人往外跑就是当爹的错,反正千错万错孩子没错。

    乐爸的心灵再次受到一亿点暴击值,不敢喊冤,心中无比苦催,还得老老实实的挨了周村长的一顿唾沫子,等将老村长送到街上停车的地方,逃也似的去作坊。

    相比于乐爸的苦闷心情,周秋凤就舒心多了,开着车在乡道上跑,中途在一个路过的村子到小商店购干粮。

    因路有点远,冬天风也大,速度略缓,用了二个来钟才将人送至神农山区内的一个山脚下。

    周秋凤没有说什么忠言逆耳的话,只嘱咐孩子自己照顾好自己,尽快早点回家,然后在小乐乐的坚持下自己先开车调头回家,走出老远,回头看小乐乐还在目送,心头热热的。

    目送凤婶和车子变成一个小小点,乐韵才背着自己的行包,沿山脚往深山钻,走到没人的地方,先回空间,拿起自己早上挖到的小蘑芋刷干净泥土,又用井水洗一洗,再种进药田里,浇一遍井水。

    检查空间,没有什么要收的,再次出去,朝山岭走,去的仍然是一个搬迁了小村。

    她不是神农区居民,并不太清楚神农区内有哪些小村落搬迁到交通方便的区镇,但是却可以打听到,只要问问人,就知道了,毕竟搬迁是大事,尤其还是集体搬迁,补贴方面、住房等关乎民众切身利益,关注的人也多。

    沿弯弯曲曲的山路爬到搬迁后的遗弃小村已是中午,E北的冬天一般比较干爽,当天也是晴天,光线很明亮。

    被遗弃的小村只有五六户人家,已经搬了四五年,老旧的泥墙或木屋都是破破败败的,到处杂草丛生,有些屋顶上都是草或三两尺来高的小树苗。

    乐韵爬到地势高点的地方,观察一遍,没看到什么灵气,晃进住户的楼前屋后溜跶,捡能用得着的东西,值钱的东西没捡到,捡到好几个装酒的老坛子,年代都是比较久,用最土的方法烧制的坛子没有什么花样,却特别的凝厚结实。

    还捡到没破烂的老式木盆、水桶,两口水缸,有一口被倒下的墙砸破一块边,一口完好,顺便捡走一套舂米用的石舂,一副可以磨豆腐磨玉米粉等用的中号石磨,老旧的砂罐,还有几件瓶瓶罐罐,但凡能上眼的能用的全捡起来,搬去水边刷洗干净,弄回空间变收藏品。

    在遗弃小村转悠一圈,实在没什么收获,钻进深山,朝自己的目的前进,因大姨妈来了的关系,走的比较慢,边走边挖药材,有木耳香菇一律收,饿了吃东西,渴了喝水果,早睡早起,尽量不着凉不受寒。

    一路如蝗虫过境的寻找药材,于第三天,也即是22号下午才赶至目的——她以前发现的野生蜂蜜窝地。

    蜂蜜窝在神农山南天门区域内的一座大山上的小山的半山腰,因为山峰地势陡陗,无人或很少有动物光顾。

    乐韵翻山越岭的赶到地头,找到蜜蜂做窝的大树,树比她腰还粗,傍贴着一块石头生长,蜜蜂的窝就在石头底下的泥土里。

    到达地方,左右观察一阵,拿出镰刀将杂草清理干净,拿锄头挖泥土,以经验侦察,蜜蜂家族很兴旺,所以蜂蜜充足。

    慢慢挖开,从底下向上挖,挖出一块地方,再抠土块,挖了好一阵,终于挖到蜂窝,只露一点,看样子蜂巢很大。

    看到成果,乐韵更小心,再将窗口开宽些,撬开土块,很快露出蜂巢,石头底下是空出的一块地方,蜜蜂不知怎么找到了,当作安家的居地,蜂巢一部分粘在石头上,一部分是粘在土层上。

    蜜蜂又掏空四周,窝安在泥土里绰绰有余,蜂窝自然没有在太行山石洞里的那窝那么大,它只有一只直径约一二来宽的小盆那么大。

    在泥土里做窝的蜜蜂,农村称为石蜜蜂或土蜜蜂,蜜蜂个头也比较小。

    巢被人挖开,有冷风入侵,蜂窝上的蜜蜂嗡嗡爬动,有些飞出巢,在空中飞舞。

    乐韵拿出一大把石斛花放一边,再拿出一柄小刀,戴上手套,小心的取蜂蜜,冬天天冷,蜜蜂一般不蛰人,也不会大规模的涌出来。

    少量蜜蜂闻到香去采花,其他的还留在蜂巢上。

    取蜜是件技术活,乐韵有经验,得心应手,切割下来一块,将附在蜂窝块上的蜜蜂拨开,将片状蜂蜜扔回空间,一连取下九块蜂蜜窝,留下一半给蜜蜂过冬,就算离立春没多少天,因E北大概要到农历二月底才会暖和,那时蜜蜂才能工作,所以要给它们留下足够的粮食。

    收起小刀,换副手套,找来几块石头把挖开的口子砌起来,再将泥土覆贴上去,最后将有草的草皮盖表面,将挖开的地方复位,以免蜜蜂窝受风雨侵袭或受寒冻死。

    堵护好蜜蜂的家园,将石斛花上的蜜蜂拨走,收起花束,天太冷,蜜蜂闻到香气跑出来采花,有可能会冻死,留花束会害死它们,不如不留。

    收获蜂蜜,乐韵又踏上找药材的行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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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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