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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二九章 杀年猪

    当乐小同学欢天喜地的回乡,首都的人们生活仍如既往的紧张又忙碌,也在小同学学校放假之后,进京的古武家族也相继离京回各自的本家,他们进京就是为找疑似仙医门人,如今知晓是谁,并且她也不在京城,他们当然要本家去做详细汇报,然后再安排明年怎么做。

    澹台家是个例外,澹台家主在青大放假第三天将澹台觅雪赶回她选择修炼的海滨城市,只留两孙子在京中修养,并让寿伯在京陪同两孩子,他自己回本家去主持过年祭祖之事。

    澹台觅雪想和澹台寻阳寻欢一起在京城,可家主一发话,她也不能违背,如来时般又一个人离开。

    兰少没有送她,因为他于18日那天即乘机回本家居住地;姜少和两位兄长也于18日回G陇省。

    古武派的众家的少主少爷们在18、19日两天就从京中撤走,来得快回得快,倒也潇洒。

    燕行在驻军地呆了那么久,赤十四眼睛也适应晚光线,他也不用时时盯着,自己带队离京任务,彻底不管不问赵家的烂摊子。

    队长不再监视,赤十四第一件事就跑去看贡献出眼睛的那位倒霉蛋,眼睛对原主没什么奇特反应,他也放了心,暗搓搓的拟定加入训练计划,以备尽早参与出任务。

    金廿二在医院观察良久,腿伤向良好的康复方向发展,卢教授康教秦主任本来想留着人观察几个月,驻军区柳司令要求将人接回驻军地休养以方便照顾,他们拗不过,只能放人。

    美少年回家后每天学习走亲戚,和发小们打球交际,偶尔在重要权贵的宴会去露露脸,晚上早上练习打坐,过得十分惬意。

    赵益雄父子们每日如坐针毡,就在17号那天更是让父子们如坠冰窖:协作工作组核查公事帐务的贺家人查到许多漏洞,追查到他和他儿子转移公司财产的证据和痕迹,工作组由此顺藤摸瓜,找出各种偷税漏税的证据。

    赵益雄与继子胆大包天,十几年来将公司钱款占为私有,两人名下共置有不动产十八处,赵宗泽用公司的钱私下投资开厂,并以交易为由,将公司的钱转给厂子,变为自己的私有产。

    父子俩严重侵犯公司财产,累计总额超过八亿,以至公司多年来表面维持每年盈利极少的状况,也严重的侵犯了公司拥有人利益。

    同时,父子俩伙同亲信做假账,偷税漏税加起来共超三个亿,那些款项也被父子和参与人员瓜分。

    涉及款项巨大,属于经济犯罪。

    工作组掌控真凭实证后经过核查,确认飞霞集团代理董事长与继子转移、侵占公司财产,偷税漏税,被提起公诉,同时燕行以集团法定拥有人名义委托贺家提起起诉。

    元月19日,赵益雄和赵宗泽的噩梦来临,上级批准逮捕赵氏父子,当天上午,相关部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赵益雄赵宗泽逮捕,同时还抓捕了参与其中的几个高层人员。

    赵益雄是从公司被带走,赵宗泽则是在家被带走,赵立看到小孙子被抓走,又听说燕行以公司拥有人名义委托贺家人起诉赵益雄赵宗泽,当场气急攻心,晕了过去,赵家人吓得六神无主,一片兵荒马乱。

    等被一群人七手八脚的弄醒,赵立呆坐了很久,给燕行打电话,关机!打起精神,试图联络以前认识的一些京官,人人避之不及,并无一人愿意帮他说半句话。

    求助无门,赵立第一次当着家佣的面老泪纵横,燕行回避不见,再不会庇护赵家,失去了燕行的庇护,他儿子他孙子哪能有好果子吃。

    他终是见不得孙子和儿子受苦,去法院求见,因赵益雄犯的是经济方面的罪,法院容许父子祖孙见一次。

    赵立见过儿子父子一次,表示愿意还回父子俩挪走的款项,补上偷逃的税务,请法警转告贺家人给他点时间。

    贺家人给他三天时间,赵立回家即奔波于补漏的道路上,先找律师,然后将儿子孙子儿媳妇帐户的款、儿子孙子名下的不动产全翻出来,交给律师找人评估价值。

    在赵立努力补救时,贺家受燕行委托正式接手飞霞集团,由贺祺礼指派专业人员和律师员对飞霞集团进行大刀阔斧的整顿与调整,将赵家安排的亲信与蛀虫们全部剔除,实行唯才而任,提拔一大批真正有能力又人品可靠的中层人士。

    贺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大动作,三下五除就掌控住集团,根本没给赵家亲信和几个小股东任何反应时间,等他们反应过来,他们的亲信早已不是落网就是被辞退。

    被辞退的人全部是自动辞职,原因么,当然是他们也参与了或者帮掩护赵氏父子贪污、挪用公款、偷税漏税等行为,不主动辞职,一旦公事公办,那么等着的将是与赵家父子一样进班房,也会成为臭名昭著的同犯,以后也别想在同行里找到工作,更不用想在京都混职。

    受赵立委托的律师工作效率再高,可其他方面不一定跟得上计划,尤其是值年末之际,每个行业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赵立只能焦急的等,等到大年二十七还没任何消息,急得嘴都起了泡。

    到农历十二底,全国都进入过年的大忙碌中,忙着筹备年货,农村更是忙,屯年货,杀年猪,一般过了二十,有些人家就杀年猪,大多在过小年后杀猪,那样过年时猪肉也还是新鲜的。

    姑娘没在家过小年,乐爸周秋凤也没怠慢,按习俗祭祀众神,送众神仙上天,之后自己打扫卫生,缺什么去准备什么,村里有些人也忙着帮别人杀猪,还有些也忙着年前结工钱帐等等。

    周村长家二十五杀猪,周秋凤帮不上忙,没去,周村长给乐家送去老大块肉还有猪肝,说是给乐家姑娘的;

    同一天,村里很多人杀猪,程有德家也杀年猪,也给乐家送去一块,还有两家跟周秋凤也合得来,给乐家提去一块;

    二十六,周家杀年猪,周秋凤回娘家帮做零碎活,当忙完活,周哥二话没说,给妹子提走一块七八斤的肉以及一半猪肚。

    提着一块肉,周秋凤哭笑不得,她们家二十八杀猪啊,时间只间隔一天而已,因是哥哥送的,她也就没客气的提回家。

    周春梅周天明学校放暑假都回来了,见乐韵没在家,反而松口气,乐韵没来,他们爸爸也就不会拿他们跟人比较。

    乐爸的老板武老板很体贴大家,上完二十六一天班,从年二十七开始放假,让作坊里的人员回去忙过年,他自己也回省首府汉市与家人团聚。

    作坊则请两个孤寡老人帮看守,每年都是如此,很早就预定了,也早早给看守人备有年货还有红包,工资也预付一半,其实,每年过年,老光棍和孤寡老人们都乐意给武老板看作坊,有吃有喝还有钱收,对他们而言再好不过。

    乐爸和同事们上完一年最后一个班,又完美的收工,揣着武老板给的过年红包和年终奖回家,他回到家天又黑麻麻的,到楼房外没听到女儿笑声,便猜着人没回来。

    晚饭后,乐爸将红包和奖金上交老婆管,家有个贤慧的老婆,他只管做事,不用管钱,也不用为油盐柴米操心,简直不能再美好。

    元月24号,是二十七,当天是辛亥日,农村有些人家忌晦,逢亥不杀猪,所以当天杀猪的人比较少。

    打天亮后,乐爸周秋凤就叨念着姑娘,盼着她能回家,然而,从天明等到天黑也没等着。

    姑娘不回,年猪也要杀呀,因此,当25号年二十八,乐爸和周秋凤清早起来做好吃的吃过早饭,把屋前屋后的零碎物收起来,等过九点,在屋前驾起大锅烧水,准备好杀猪要用到的物品。

    乐家火灶上烫猪毛的水还没烧开,帮杀猪的人陆续到达,有周哥、程有德程有良、程老爹、周村长和他儿子周大海周小海,还有与乐爸玩得不错的张破锣,刘路。

    张破锣是绰号,他嗓门粗,所以好事者给他起个雅号,叫来叫去叫习惯了,张破锣和刘路的父母与乐家老一辈很要好,在乐清遭难时,他们两家也曾借钱给乐家,至今关系不错。

    两人都是在外做工的日子多,双抢都没帮乐家,过年因工地上小年那天放假了,所以到乐家杀年猪来乐家帮忙,至于他们的父母,被他们的姐妹们接去了,没在家,所以没来乐家。

    程有德的老婆柳嫂子,刘路的老婆胡嫂子,张破锣的老婆赵嫂子也到乐家帮忙,女人们在杀猪前没啥事,等年猪杀好帮着打下手清理内脏,帮腌腊肉等等。

    程家兄弟和张破锣、刘路早上清早还去帮别人杀了猪,吃过早饭后又去帮一家人杀年猪,然后才来的乐家。

    男男女女到乐家坐了会儿,等水烧开,男人们去后院猪栏里将要杀的那头猪赶出栏,赶进乐家堂屋,农村人讲究,杀年猪要在祖先堂位前杀,杀倒猪还要烧香,祈祷来年养猪头头壮。

    将猪赶入堂屋,用铁勾勾住猪下巴,然后大家一拥而上,扯尾巴的扯尾巴,抓耳朵的抓耳朵,绑腿的绑腿,将一头大肥猪给绑起来,拖上横条凳子,在猪下巴底下放接猪血的盆,程老爹操刀杀猪。

    肥壮的年猪嚎了一声,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血流如注,嚎声也就弱了,放出猪血,将猪从凳子上抛下去,猪连腿都没蹬就登极乐而去。

    大男人们抬猪去到外面烫毛、刮毛,一边干活一边谈家常话,一致说周秋凤有双好手,养猪只养半年比别人家养一年还壮。

    人多力量大,烫完猪毛,洗干净,挂起来,分剖,猪头整个切下来,主人拿去放祖宗香火案上,摆上酒,烧香祭祀管家畜的土地神。

    祭祀完毕,管做厨的先称一称,再抱去细致的处理毛,然后分一半剁了炖煮猪头肉,农村有吃猪头肉的风俗,杀猪不煮猪头肉,那样的人家会被看成第一小气人,当面人家不说你,背后就会遭人看不起,下次也没人愿意去帮忙,除非因为当天杀猪的人家多,不在这家吃饭,就不用煮猪头肉给帮杀猪的人吃。

    男女们都上场干活,将猪内脏分出,扛肉去称,不算猪头竟然有二百三十斤,这是净重,如果没杀之前称,目测将近三百斤。

    人人都有活做,帮主人清洗猪大小肠、猪肚等内脏,洗得干干净净,是真的干净,用盐和生粉搓洗过,都可以直接下锅。

    男人们手气大,将猪肉放板面上,然后分割,猪脚剁下来,有人拿去烧烫毛处理,剖出猪肘子,把要炼油的肥肉分出来,制腊肉的、留着不用腌制的,还留有送人情的,把各有用途的肉块都分割清楚。

    周哥和程有德听周秋凤的,还特别留下一块最好的肉给小乐乐回来做烤肉吃,还留有说要做饺子馅料的。

    因为还没到中午,柳嫂子几个女人帮腌腊肉,周哥等人也没闲着,帮切炼油的肥肉,切成三指宽的块,到时炼油直接倒进锅里,不用再麻烦。

    身为主人,乐爸倒是最闲的,只管烧火,洗中午用的青菜等小事,闲的时候削烤肉的竹签子。

    男男女女忙到十一点半,活都做完了,摆下桌子吃饭,乐爸接来岳母和娘家大嫂、周家姐弟。

    人很多,女人坐厨房吃,男人在外面摆一桌,热热闹闹的。

    在乐家吃了猪头肉,周家姐弟和周嫂子早早溜回家,程老爹周村长和柳嫂子们也回家去,周哥和程家兄弟、张破锣、刘路又去另一户人家杀猪。

    送走帮忙的人,周秋凤和乐爸洗锅炼猪油,周奶奶家里没事,也帮乐家做烧火工。

    周奶奶中午没见乐乐,本来想骂自家姑娘和乐清一顿,最终忍住了,等没有外人在,下午唠叨唠叨的数落了自家姑娘和女婿好一通,怪小两口没家长威严,竟然没把姑娘催回家等等。

    长辈数落,乐爸和周秋凤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泪流满面的背着长辈给的那口黑麻麻的锅,盼星星盼月亮的盼姑娘快回来救自己于水火。

    乐韵也很想赶在二十八前回家,可她还有东西没找到,只能苦催的在山里跑,直到二十八的中午才从深山老林里钻出来。

    在从野人回归现实社会前,将很多药材装背包里,还打包个大包,都是用很厚实的黑色塑料袋装起来。

    从山岭间钻出,找到一条自然泥土公路,先搭顺风车去公路上,在神农山区内,有些地方山民还保持着淳朴热情的本质,很好搭顺风车,当然是指讲本地话的人,讲外地话的人比较难点,怕做了好事没句好话不说,万一路上有点什么,被人反打一耙,最后弄得自己倾家荡产。

    搭顺风车到公路,等半天才等到跑运营的空面包车,包车回九稻乡,面包车也只能送到进梅子井村没多远的地方,有些地方路不通。

    付了钱,乐韵提着自己的大包小包往前赶,路上经过几户人家家门外,被人瞅到,逮着一通好问,在路上也遇见几个村人,又挨人一顿问。

    被问N次,脸都快笑僵了的乐小同学表示她快扛不住了,求放过!等得到解放,她也不敢慢走,撒开脚步子逛跑。

    她跑得太快,别人看得不太清,自然也就逮不着,也成功的躲过好几人的“火力侦察”,平平安安跑到自家楼房外的园旁道路上。

    调整了口气,乐韵才得得跶跶的往家跑,跑到能看到家门口的时候,从老远就闻到的香味就知家里在炼猪油,见到新妈妈站着拿着东西在翻锅里的肉,有听到铁勺碰锅的声响。

    “凤婶,老爸,小棉袄回来喽!”兴高采烈的喊了一声,欢蹦乱跳的冲向楼房。

    听到喊声,周秋凤欣喜的扭头,果然看到乐乐回来了,乐乐小棉袄穿着她爸的迷彩服,背着背包,两手都拧着鼓胀的袋子。

    她丢下手里拌肉的长柄锅勺子,跑去迎着,跑到房子侧,人便冲过来了,她抢过两只袋子帮提:“乐乐啊,你又迟了。”

    “我也想早点回来,赶不及。”乐韵呲牙,蹦蹦跳跳的冲到大锅旁看看没好吃的油渣子。

    炼过油的肉就是油渣子,也有叫油棱子的,像五花肉炼尽油,还有些带皮的肉炼得香香的,特别香脆,孩子们的最爱。

    小乐乐跑去东瞅西瞅,周秋凤也不管她,帮她提着东西去她卧房。

    乐爸在堂屋切猪大肠,听到小棉袄喊,也拿抹布擦去手上的油,柱拐杖向外走,当看小乐乐跟在周秋凤后一步冲进来,本来有一肚子的苦水想往外倒,看到孩子那张灿灿笑脸,听到那句甜甜腻腻的“老爸”,那点被长辈们扣黑锅的委屈立马就不知去了哪。

    “乐乐,午饭有没吃?”

    “没有,我留着肚子回来吃猪头肉。”为了哄老爸和新妈妈开心,乐韵肚子没饿,也说没吃东西。

    “帮你留了好吃的,你放下东西去洗澡,我去帮你热饭菜。”乐爸听说贴心小棉袄还没吃东西,也不好奇孩子弄回些什么,转身去厨房。

    周秋凤拿锁匙开门,将东西提进姑娘睡房。

    乐韵溜进房间,放下背包,一屁股坐地,解袋子透气。

    “香菌木耳?”看到袋子里的东西,周秋凤一脸懵,小乐乐满山跑就是为野生木耳和香菇?

    “不是啦,这是表象,”乐韵一边将木耳香菇往外拿,一边解释:“装的都是药材,我怕别人发现,所以最上面盖上木耳和香菇。”

    周秋凤抹抹汗,感觉乐乐又去大扫荡了的节奏,也如她所料,果不其然,当拿走香菇木耳,底下是一个扎起来的袋子,打开,全是各种药材,有根,也有枝杆,还有有叶子的。

    打开袋子,乐韵又从背包里提出一袋蜂蜜,袋子扎得严严实实,蜂蜜不太多,大概有两三斤重。

    拿出东西来,她先不管,找干净衣服,拿桶到厨房倒热水提去屋后洗澡房冲澡,从头到脚洗刷一阵,擦干头发,滚进厨房吃饭。

    周秋凤欣赏过姑娘搬回些什么,又去炼油,乐爸也继续忙自己的。

    农村养的年猪用粮食喂出来的,肉特别好吃,猪头肉炖得香喷喷,乐韵吃了好多肉,还烫青菜吃,吃得八分饱。

    饱吃一顿,拿竹筛子晾好自己的药材,因为家长不让自己干活,她找出几样药材捣成汁,调出一碗酱料,再去割肉切成薄片放酱料里腌制,腌十来分钟,一片一片的串起来烤,烤一阵将肉片放酱料里涮一涮,涮三四次,烤出来的肉香喷喷的,好吃得不得了。

    乐爸周秋凤也有机会大饱口腹,吃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自己吃一些,又送一些回周家。

    周奶奶尝两串,周春梅周天明闻到从乐家飘来的香味馋得直流口水,又不好意思去看看是做什么好吃的,当姑姑送来烤肉,贪婪的争抢着吃。

    美食当前,姐弟俩也选择性的将姑姑说烤肉是乐韵制作出来的话抛于脑后,将吃的抢光光,还没过足瘾,可再眼馋也不拉不下脸跑去乐家找乐韵讨要烤肉,只好暗中闻香充饥。

    乐韵过足吃烤肉瘾,跑去洗衣服,洗完衣服发现天还早,再次切肉做烤肉,烤熟,放一边凉,烤到快天黑时攒了一大堆,拿出从回家时买的真空打包机接电源,封装烤肉。

    周秋凤乐爸是女儿控,孩子想干什么全由着她,只要她开心就好,听孩子说包装起来要带一份回首都学校,给晁家和她老师各一份,他们也欣然赞同她想得周到,有空的时候还帮她烤肉,切肉片,帮打包。

    肥肉很多,到天黑的时候还没炼完,周秋凤也不急,边做家务边炼油,到晚上差不多十点完工,熄了灶火,油桶全搬进屋,灶炉和锅不用搬,支几根竹子盖上防雨布就行。

第三百三十章 祭祖

    一夜很快过去,天明是年二十九,除夕迫在眉梢,大城小巷都飘着年味儿。

    当日也是上班族们的最后一个班,赵立坐卧不立的等几天都没到律师那边的消息,又一次去催,得到的答案仍然是银行工作忙,要按先来后到的顺序办理,还没轮到他。

    赵立急得肝都上火,银行没评估出不动产的价值,没法拿去抵押,也补不了漏,他儿子和小孙子也只能在看守所过年。

    在看守所的赵益雄更是心慌,因为挪公款贪污偷税数目巨大,不能保释,预示着他要在牢里过年,身体有伤,精神又接二连三的受打击,短短几天瘦了一圈,人也恹恹的。

    赵宗泽更加惊恐,他以前进过看守所,那时有爸爸保他,呆几天就被保释出去了,现在连爸爸也在看守所,燕行和贺家又表明要追查到底,爷爷保不了他的话,他可能要在牢里坐几年。

    心中恐惧,外界又没有消息传来,以前风度翩翩的赵二少爷变得蓬头垢面,比吸粉的人还没精神。

    相对于赵立的心急如梦,王老太太一家只觉无比庆幸,幸好他们将王玉璇和赵宗泽的婚礼延期,如果没有取消订婚,王家难保不会被赵家拉下水,帮赵家背黑锅。

    同样,乐富康那久悬着的人也比较安定了,晁家没有什么针对乐家的行动,证明吴老的面子还是很大的,晁家也得给吴老颜面,不能随意打压乐家。

    有贺家对赵家父子举起屠刀,晁家爷们根本不用再去踩赵家,自还有其他人落井下石。

    贺家也没准备一棍子将赵家父子们打死,掌控住飞霞集团后就那么不温不火的拖着,任由别人看戏,也让想踩赵家的人有足够的时间找赵家的把柄。

    长辈们在逗着赵家父子玩儿,贺小十六贺明新放塞假就像猫儿窝冬,窝在家里每天都在写写划划,拆拆敲敲,有需要什么也叫哥哥们帮采购。

    贺家老少们知道小十六按小医生的要求搞研究,鼎力支持,他需要什么帮找什么,就算人想找小十六玩耍,也被他们回绝了。

    别家小青年们没见着贺小十六,王二少王瑞晨去找贺小十五指点功课见过几回,他看不懂贺小十六在鼓捣什么。

    乐韵回到家,早将京城里的人啊事全抛之一边,欢喜的享受自己的假期,年二十九吃过早饭,拿工具和扛锄头兴冲冲的跑去后园挖魔芋。

    乐爸周秋凤也跑去凑热闹,以享受天伦之乐的快乐时光。

    抢到挖魔芋机会,乐韵在老爸做记号的地方刨土,魔芋适合浅土培育,个头越大离泥面越近,刨走约二公分厚的松柔泥土便挖到魔芋表皮,先将土全部弄走,露出个头再撬。

    撬出来的魔芋头顶凹下去的地长着芽苗,有些泥土,其他地方光溜溜的,皮呈浅黄褐色,顶部呈黑褐色。

    魔芋真的有洗脸盆那么大,比老南瓜还抢眼。

    乐爸帮刷去顶尖上的泥土,挪到一边。

    最大的魔芋出土,留下一个大坑,乐韵将刨开的泥土填回去,又刨出三个四五斤重的魔芋,搬出园洗刷。

    乐爸周秋凤想帮忙被轰走,理由就是:新妈妈怀着弟弟,魔芋会引起过敏,不能碰;老爸晚上要做手术,也不要碰能麻痹人的东西。

    夫妻俩哭笑不得的走开去忙自己的事,让给孩子一个人瞎折腾。

    待老爸和凤婶没在旁,乐韵侦察四下无人,飞快的从空间里转移出几个魔芋,放着一对比,悲催的想哭,她种空间里的魔芋用井水催长,最大的一个只比园子里挖出的最大的那只小一点点,另外的都比园里挖的大。

    大或小一丁点没关系,大了一圈儿的话,就算她想调包也调不了,毕竟她老爸和凤婶不是近视眼,不可能看不出来。

    没办法,只能将最大的一只老魔芋调包,另三个还是不调换了,拿刷子刷洗魔芋,大的那只今早上清早从药田里挖出来,她清洗得很干净,主要刷洗小个头的。

    刷尽泥砂,再刮魔芋皮,免得凹褶子里有残余的皮渣。

    洗干净大块头,丢回空间,再次取出另一个从园里挖的那个大块头刷洗刮皮。

    清理好园子里挖的大块头,拿刀切成块,留下一半,另一半丢回空间,然后再拧出空间产的另一个大块头,又切几块,把两个魔芋切块混合在一起。

    完成偷龙转凤,混淆视听的经过,乐小同学开心了,刷洗小魔芋,洗干净刮皮,装桶里提回家。

    乐爸周秋凤和面制作饼和镆镆,看到孩子那么快回来,心中惊讶,乐乐没拿魔芋当玩具啊?

    当看到切成块的魔芋,差点以为姑娘……发烧了!以前哪次挖魔芋,乐乐不是抱着魔芋当球踢就是抛着玩耍,不玩够不许磨,这次竟然这么……急心,简直让人怀疑她是不是没睡好,头脑有点不太清醒。

    小两口心中诧异也没问原因,任由自己姑娘忙前跑后的忙,乐同学搬来一个大号塑胶盆,拿来磨魔芋的石头,石灰水和她配制的药水,将石灰水和药水调合,勺一些放盆里,然后搬张板凳,戴上手套,坐着开始磨魔芋。

    商场里的魔芋粉是以科学方式加工,制成粉,再以水冲和,然后凝冻成魔芋豆芋,而魔芋的最原始制作其实就是农村用的那种土方子:磨。

    具体的操作就是捡质地好微有凸凹感的石头当磨板,慢慢的磨擦,生魔芋磨一磨就会变成凝胶状的糊糊,再拌匀,冷放一段时间自己凝冻成果冻体状,然后烧开水,切成一块块的放水里煮,大火煮几个小时,煮到吃一点不麻舌头就可以出锅,之后,冰拌炒炖,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当然,磨魔芋切记要用石灰水或与石灰水同物质的水,没有石灰火,魔芋凝聚不起来,而且要记得戴手套,有些人碰一碰生魔芋就会过敏,磨魔芋手会痒、麻木、辣痛,体质特别的人除外,更不能尝生魔芋,尝了有可能中毒,轻微的喝石灰水能解,严重有可能连医院也不及解救就已心脏体克死亡。

    乐小同学四岁以前不能碰生魔芋,四岁以后抱着魔芋打滚也没事,所以她洗魔芋时不用手套,怕老爸和新妈妈担心,磨魔芋时还是戴手套保护手。

    乐爸周秋凤在堂屋做馍馍,天冷,提了只土泥炉放一边,两人摆着桌子对面坐,能烤到火,等孩子也上工,将炉子移到合适的地方,三人都能烤到火。

    三人各做各的活,周秋凤每制作出一批馍拿去蒸,乐爸行动不便坐着专做馍,夫妻俩旁观孩子,看着盆里的胶状糊糊越来越多,桶里的生魔芋越来少,一个钟不到,盆装满,搅拌均匀,捂实,盖上薄布放一边冷凉,再换一个中号盆。

    等中号盆装满,还有生魔芋没磨完,乐爸周秋凤你望我我望你,一脸迷茫,明明就那么几个魔芋,按理一个大盆加一个小盆应该就够了,为什么会那么多?是不是乐乐配的那种药水能提高产量?

    乐韵无视老爸凤婶的古怪眼神,兴奋的干活,又装满一个中号盆,也终于将魔芋磨光,当然,磨到有芽的附近留拳大的一块,那些芽还要可以再种。

    拌好魔芋糊糊,放着凝冻,她拿起放一边的魔芋芽苗去厨房滚一层地灰,再提溜去后园,又在之前它们生长的地方挖个小坑种进去,只盖一层浅浅的泥土,再去弄一些地灰撒表面,再盖一层粪草。

    如果营养允足,今年磨过一次的魔芋明年又能长得差不多跟今年一样大,不过是指正常块头,想长成那种超大号的要长二三年。

    种好魔芋,看到一旁的韭菜,顺手去分株出一小把丢回空间,再去挖几棵桥葱丢进空间当种苗,乐韵心满意足,快乐的离开后园,城市里的孩子有城市孩子的好,农村孩子有农村孩子的快乐,她是土生土长的农村娃,珍惜自己的幸福,尤其去京都转一圈回来,更觉农村生活的可贵。

    乡村里的山溪可以喝,城市城的水消过毒都不能直接饮用,没有对比没有伤害,对比一下,还是觉得呆在农村更简单更快乐。

    送锄头和装粪草的筲箕回猪栏房,乐韵又偷偷的丢把红薯藤给猪吃,再去洗手,用抹布拍打全身,免得沾上灰尘,到楼梯间又脱掉防水鞋,换回毛绒绒的拖鞋。

    吃过中午饭,周秋凤装好物品,一家人去山上祭祖。

    乡下过年,家家户户在年前三两天都带上祭品到祖坟上去祭拜仙逝的长辈,一般是祭前三代,老人们说一辈管三代,所以祭拜时从家里最年长一辈往上溯一两辈,即拜父母、爷爷奶奶,如果再往上辈的先祖们坟离得近自然一一祭拜,如果离得远,只祭拜爷爷奶奶父母一辈就行了,有些只拜父母也可以。

    乐家仙逝的两辈坟地相隔不远,与周家的坟也不是很远,所以去的时候有一段路是相同的,下午周家、乐家同行。

    周奶奶家与周村长是同一个太爷爷的子孙,周村长在周家排行最小,周家都叫他满叔或满爷爷,“满”是方言,即是幺的意思,称他老婆为满婶娘或者满奶奶。

    因为是同祖宗的子孙,周村长家一家老少们与周哥家同行,去祭拜太爷爷一辈。

    如此一来就热闹了,乐爸开车,载着老婆和姑娘,还有周奶奶周春梅周嫂子和周满奶奶,周哥开着周秋凤的那辆无棚车载儿子和周村长和他的四个孙子孙女,周村长大儿子周大海周小海各自骑摩托车搭着老婆。

    周春梅挨着奶奶和妈妈坐,对面是周满奶奶、姑姑和乐韵,她看着对面的乐韵心里特别舒服,尤其是看着乐韵身上的衣服,感觉碜眼,那衣服竟然是世界级名牌DonnaKaran唐娜卡伦品牌风衣。

    周村长的爸爸当初与乐太爷爷是好哥们,乐太爷爷救过周村长老爹的命,周村长出生时差点难产,也是乐太爷爷保住了母子,周家感恩乐家,周村长与乐爷爷称兄道弟,当年乐父腿残消极,他恨铁不成钢,敢甩乐父耳巴子。

    周满奶奶有时去女儿家帮带重外孙,有时去帮在领县做生意的大儿子帮帮忙,乐小同学暑假那时她不在家。

    坐在车里,老太太拉着乐家姑娘的手,笑咪咪问东问西,问大学生活开心不开心,问学医学得怎么样。

    乐韵是个尊老爱幼的好孩子,有问必答,牵涉到有些比较隐私的问题,避重就轻的绕过去。

    对面一老一少聊得有多欢,周春梅的心情就有多郁闷,熬了约几分钟终于到山脚下,大家下车,年青男女们提祭祖祭品。

    乐韵提装祭品的竹篮子,让老爸和新妈妈轻松点;周家都是年青人拿东西,一群人往山上走。

    等周满奶奶与奶奶、爸爸和乐清都走到前面去了,周春梅磨磨蹭蹭的挪到姑姑身边,期期艾艾的问:“姑,你帮乐韵买的衣服在哪家店买的?样子很好看,贵不贵?”

    “乐乐身上的衣服不是我买的,”周秋凤眉眼间尽是笑容:“乐乐的衣服都是她大学班主任老师的夫人帮她买的,里里外外都配齐套了,还有位朋友也有送她些衣服,乐乐衣服多的一天一套一个月都穿不完,不用我和她爸操心衣服问题。”

    “老师帮乐韵买衣服?那个老师多大年纪?”周春梅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老师老婆一般都是防着老公跟女学生勾搭成奸,哪有谁帮学生买这买那的?

    侄女的话明显是在让人往歪处想,周秋凤的脸色一下子沉了沉,语气也冷淡三分:“别把人想得那么坏,乐乐大学导师教授的小孙子比乐乐还大一岁,教授夫人没有女儿没有孙女,想要个贴心小棉袄,把乐乐当孙女疼,送一只价值八九十万的玉镯做见面礼,帮乐乐买衣服又怎么了?”

    周春梅挨了姑姑的冷语,心里更加不好了,听说乐韵有只价值八九十万的玉镯,倒吸了一口凉气,送个见面礼就值几十万,那得多有钱?

    “姑,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乐韵年纪小,怕被人骗而已。姑,乐韵的老师们是不是很有钱?”她本来想扭头走,又随在姑姑身边打探小道消息。

    “不清楚,反正只知道教授家一家人都支持她帮乐乐买买买。”周秋凤不愿说得太详细,乐乐有说教授和师母家是怎样的人家,她和乐清知道就好,用不着向别人炫耀,帮乐乐拉仇恨。

    姑姑不愿多说,周春梅想打听也打听不到什么,陪着走了一小段路,实在无趣,自己走前面去,跟周大海小海的孙子孙女们一起走。

    一群人同行不远,分道而行。

    周家去拜他们的太爷爷,乐爸周秋凤带姑娘去拜祭自己家祖先,也没爬多远,走了约半里就到了。

    乐太爷爷太奶奶、乐爷爷乐奶奶的坟在山的侧岭坡上,坟前比较平坦,两代人的坟相隔也就十几米远。

    一家人先祭拜太爷爷,乐爸周秋凤帮爷爷奶奶清理坟头残枯的杂草,乐韵拿纸钱、元宝香酒。

    整理一番,烧香,摆上酒菜,放了一串长鞭炮才烧纸。

    周秋凤嫁进乐家,是第一次以乐家媳妇的身份来拜祭乐家先祖,带着肚子里的宝宝,恭恭敬敬的跪在坟前给爷爷奶奶磕了三个头。

    之后,再去拜祭乐爷爷乐奶奶,同样先清理坟头杂草,再烧香摆酒菜拜祭。

    周秋凤在公公婆婆坟前也磕三个头,以儿媳妇的身份正式参拜公婆大人。

    乐韵眼酸酸的,她长大了,能保护自己了,可爷爷奶奶没有等到这一天,看不到她长大成人扬名立万的这一天,幸好,她帮爷爷奶奶找回个好儿媳妇,再过不久爷爷奶奶就有孙子了,爷爷奶奶九泉之下有知应该也感欣感吧。

    她没有哭,害死爷爷奶奶的罪首还没得到报应,她不哭,她要笑着看那些人能过成什么样子,她要亲手将那几个人送进地狱,让她们向爷爷奶奶忏悔。

    有些恨,想忘也忘不了。

    每次自己被大姨妈折腾时,每年清明、过年上坟祭祖时,那些藏在心里的仇恨就会像雨后春笋般冒芽,时刻提醒着她她的至亲是为何逝世的,自己是怎么落到那步田地的。

    幸好,她老爸不知道爷爷逝世的原因,用奶奶的话说她爸太刚烈,藏不住心事,一旦知道某些密秘,就算不找人拼命也会崩溃。

    心中藏着仇恨的人不会快乐,她不为报仇而活,可谁也别想让她忘记她的仇人,谁也别想让她放弃报复,她不报复,除非太阳不再从东出。

    乐韵一把一把的烧纸钱,抿紧唇,快了快了,很快了,等她名嗓医界,等她有足够的人脉与力量时,她就能以仇人之血祭奠亲人之灵。

    纸钱的灰烬全部熄灭再生不出火星时,乐爸周秋凤收起祭拜用品,装进竹篮子里,一家人慢慢的下山。

第三百三一章 做手术

    周秋凤嫁进乐家是乐家媳妇,过年就不去拜周家祖先,等明年清明再和乐清去扫祭,因而拜祭过乐家祖先之后便直接下山,先开有棚的三轮车回家,周家祖先们有兄弟们,坟挺多,需要很久,上山时周家说了让乐父别等他们。

    乐家两大一少回到家,乐爸周秋凤生火,又做馍馍,做一锅馍蒸着,再杀鸡鸭鱼,过年当天不杀生,鸡鸭鹅鱼都是前一天或两天杀好,以前没冰箱,冬天挂着晾着也不会坏,现在冰箱更方便。

    乐韵溜回自己的睡房,翻出放桌子底下的药舂洗一洗,找出药材捣锤草药,调作药膏,因为有些药早已配好,她的活计很快完工。

    到傍晚,将放外面的大灶搬回堂屋,洗刷干净大锅,烧开水,切魔芋豆腐放锅里煮,第一次煮大胶盆里的,划成豆腐块状放锅里,太厚难煮,太薄容易散,切成水豆腐一样厚度均匀的厚度最合适。

    人人忙着准备过年的物品,很多人家都是晚上蒸馍,因而没空串门,家家户户大都早早的关门忙活。

    乐韵也早早的关上大门,和老爸凤婶做晚饭。

    饭后休息一个钟,乐韵忙活起来,先在厅堂里烧杀菌的药草熏屋子,又在离灶炉不远的地方铺张席子,铺垫被子,在头顶上方拉线,挂两个百瓦节能灯,通电试试亮度,很好,很亮,不会拖后腿。

    将一张桌子放在自己最方便取拿的方位,铺上消过毒的布,做好前期工作,拿出自己的背包,排开工具,摆放要用到的药。

    预备工作完成,戴上口罩,穿上蓝色工作服,准备做手术。

    周秋凤搬张板凳坐灶边管火,用布将眼睛蒙起来,她不想蒙眼,可小乐乐说手术画面血淋淋的,不宜直视,不让她看,她又不想躲起来,听话的蒙上眼睛。

    乐爸将裤腿卷高到大腿,躺下去,用薄被子盖住上半身和另一条腿,只留右腿在外面。

    乐韵拿防水布垫老爸右腿底下,免得手术中渗出的血浸湿被子,先消毒,用消毒药涂遍小腿,连消毒三遍,先点了老爸的穴道,再取金针封住右腿穴位,观察血液流速变化。

    金针封穴,血液减慢,在确定血液减速到最慢时刻,着手正式手术。

    要矫正小腿胫骨,先要重新折断,如果帮不相干的人做手术,乐小同学分分钟就能投入,能做得干净利落的动手,因为手术对象是自己最重要的至亲,是自己爸爸,她可是万分小心,也暗中拿模具试验无数,顺便还拿人做了试验,以便心中有数。

    做活体试验的家伙就是燕人生父赵渣渣,她干脆利落的折断赵渣渣的手骨,最后观察到的结果显示达到她预期状态。

    万事俱备,乐韵果断的取手术刀开手术窗,眼睛一眨不眨,一开始手速就达到极限。

    周秋凤眼睛被蒙住,看不到手术画面,只到轻微的东西相碰声,还闻到血腥味,她怀宝宝期间大概有乐乐的药膳调养,身体健康,不孕吐,不反胃,与没怀孕前没什么两样。

    身体素质好,闻到血腥味也没什么太大反应,只能凭味道判断出小乐乐正式做手术了,一颗心不由得绷紧。

    躺着的乐爸,郁闷极了,自从乐乐在他身上戳了几下,他想说句话竟然发不出声,连手指也动不了,只有眼睛能眨。

    大脑清醒,人却动不了,奇怪。

    乐爸甚至能感应到刀划皮的触碰感,但是,没感觉到痛,他只好眨着眼睛数自家的鸡鸭有几只。

    乐韵全神贯注的做手术,快速完美的打开手术窗,处理好血管与神经、韧带等,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骨折处,扫描定位最佳受力点,判断自己要用几分力道,确认万无一失,抓住爸爸的腿用力一折。

    “咔察”,被人为用力一折,乐父曾经骨折略形愈合的骨折端应力而折断,因为力道问题,胫骨没有粉碎,折断之后仅只有受力最大的两个点有向四周延伸出几条细细的裂痕。

    乐爸听到自己骨折的声响,还是没觉察到痛,越发惊奇了,乐乐小棉袄没给他打麻药啊,怎么会没知觉?

    周秋凤听到骨头折断的脆响,惊怵了一下,后背都僵直了,自己努力让自己镇定,弯腰摸摸灶口的柴火,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放松。

    狠心将自己爸爸腿骨折断,乐韵心脏用力的蹬了一蹬,没空有其他心思,用眼睛特异功能观察骨折端,有几个地方需要磨骨和削骨,她没有半刻迟疑,拿手术刀先削骨,将长出来的骨头剔除,免得再造成对位不整齐又变畸愈合。

    削去几处多出来的几毫米骨头,再磨骨,将折端口骨头上下不对应的地方磨一磨,挫成最佳对应接口形状。

    完成两个步骤,闭合眼睛休息。

    帮别人做手术,乐韵不紧张,大概就是因为“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给别人做手术,她只是个医生,紧守医生职业操守,倾尽全力,其余的就是尽人力听天命,可以对患者家属感同身受,但理智永远比情感更坚定,不会在患者家属的情感里迷失自己。

    当自己给自己的爸爸动手术,她也紧张,她是医生,同样也是患者家属,身兼两个身份,难免情感互渗,变得患得患失,就算明知自己技术可靠,只会成功不会失败,仍然会有紧张感。

    因为有紧张感,大部分时间保持着开启眼睛的X射线功能,眼睛负荷大,疼痛感也强。

    做重要步骤时必须要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因此,让眼睛休息两分钟,再次上工,在骨折端口涂药膏,再次开启眼睛特异功能,利落的将骨头对接,检查,对线对位达到完美,再次在接起来的骨折位涂药膏,过了两分钟,药膏凝固,将骨头粘合固定。

    乐韵暗中嘘口气,按古方配制出来的固骨膏虽然因药材不齐,远没有达到理想状态,但是足以达到初级要求。

    骨头粘合起了,不扭动它不会散也不会歪,下一步就是给一条经脉的重建工作和有受损的肌健重建。

    她从自己摆开的药瓶里取出一根脉,找到老爸萎缩的那根脉的两端,将它移植续接,如帮米罗帅哥续接肠子一样先涂药膏再包特制的膜衣,之后做肌健重建。

    完成重建工作,缝合。

    一层一层的缝合,到最后的表面缝合时又休息两分钟,也不用再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在眼睛的自然直视条件下缝合。

    缝合手术窗口,涂药,将骨折处上下宽五公分宽的地方涂上药膏,等凝固再涂,连涂三层,再敷草药,包薄膜层隔离,外面包纱布。

    包好纱布,乐韵只简略的帮老爸做三体一位夹板固定,收回金针,之后将老爸腿底下的防水布上的血迹擦干净,将薄被叠折,包住右腿,免得他左腿碰撞到右腿,再去抱一床厚被子给老爸盖身上。

    做完自己的工作,才嘱咐新妈妈:“凤婶,你可以拿掉眼睛上的布啦。”看向一动不能动的老爸,顶着剧痛的眼睛,呲牙:“亲亲老爸,今晚委屈你当木头人,你就这样躺着,免得乱动碰到右腿,等明天早上我再帮你另外做固定,到时你才能移动、说话。”

    乐爸:“……”这又不是小时候做游戏,不许移动不许说话。

    听说可以看,周秋凤一把扯掉眼睛上的布条,发现乐清已盖上被子,乐乐正在收拾工具,有点懵,这样就好了?

    她愣了愣,火速看手机时间,从八点四十分开始,现在是十点五十分,一场手术竟然只有一个多小时?

    “乐乐,好了?”周秋凤咽了咽口水。

    “嗯,凤婶,我爸就让他躺这,免得碰到他的腿,如果骨头歪了,明天我还得重新接一次。我一会儿就回去睡了,凤婶也早点睡。”

    眼睛一抽一抽的痛,因用眼过度,头也炸着痛,乐韵快速收拾工具,用过的刀具放进有消毒水的钵头里侵泡,没用到的装另一只钵头里,药瓶全收起来塞背包里。

    以最快的速度收起工具,也没管桌几,只是关掉超亮的灯,飞快的冲往睡房:“凤婶,我先睡了啊。”

    “乐乐辛苦了,你快去睡吧。”周秋凤没帮小乐乐收拾工作,看着她麻利的行动,也没问为什么乐清不能说话,目送姑娘去睡房,知道乐乐可能很累。

    乐韵冲回卧室,将东西放地面上,脱掉鞋子,快速回空间,落在自己放药的地方,立即给自己眼睛敷药,再用纱布缠住,倒头大睡。

    “每次都把自己整成狗,真是的。”在龙血树树洞里睡觉的小狐狸,看到人类小丫头回到洞天福地急急敷药就倒瘫成四脚朝天的样子,撇撇胡须,人类小丫头有时挺可爱,有时就是在拼命。

    小墨猴睡着了,没醒,没听到小狐狸说话。

    乐小同学倒下去就入定了,也没听到小狐狸的话,没有听众,小狐狸自言自语一句也不再废话,眯着眼养神。

第三百三二章 坑爹

    周秋凤等小乐乐关上房门,她轻手轻脚的挪去看乐清,看他眼珠子在动,就是不说话,她忍不住吃吃的笑:“乐大哥,是不是全身痛麻了,所以连话也不能说?”

    乐爸眨眨眼,全身没痛,就是没知觉,感觉很奇怪,也……神奇,他想不通乐乐小棉袄用什么方法让他不能动不能说话的。

    看到乐清只能眨眼睛,却没有痛苦的迹像,周秋凤便知他只是暂时变哑巴了,并没有什么不良感应,也不去逗他,免得刺激到他的情绪牵动伤口。

    回到大锅旁,揭开盖子,捞块魔芋豆腐出来观察煮怎样了,豆腐也硬梆梆的,非常结实。

    弄点放舌头上尝尝,不麻舌头,说明煮得差不多到火候了,她拿盆,将魔芋豆腐捞出来,然后再添加水,煮开,再把没煮的两盆生魔芋划成块丢进锅里煮。

    守着火,炖了两个钟,往灶里丢进一些烧炭的炭柴头,添把火,周秋凤去睡觉。

    乐爸不能说话不能动,却能看到老婆,看她睡觉去了,他也闭着眼眼数鸡鸭,又帮别人数羊,数着数着就睡着了。

    他睡得迷糊中听到声响又醒来,看到小凤披衣起来烧火,等小凤去睡,他也合眼睡,然后当小凤第二次起来添柴火,他也醒来。

    周秋凤第三次起床添柴火时已是四点,尝过锅里的魔芋,把第一锅煮好的魔芋豆腐也倒进大锅里,再添水,盖起盖子,坐着烧了两把火,再次去睡。

    再次醒来,天已见濛濛的光亮,周秋凤穿好衣服,到堂屋烧把火,去厨房烧火做吃的。

    乐爸也醒了,睁着眼睛,默默的皱眉,他有点知觉了,感觉到右腿冰冷冰冷的,还有点微痛感,不强烈。

    睡在空间里的乐韵,并没有听到凤婶半夜起床的声响,就算做手术负荷大,很累,生物钟也没失灵,准点醒来,先打坐修炼一个钟,精神饱满,拆掉眼睛上的药深埋药田里,用井水先把眼睛四周洗干净再出空间。

    回到房间,先穿上鞋子,倾听外面,听到凤婶在厨房做吃食,弄出细碎的声响,老爸的呼吸比昨晚稍稍快一点。

    侦察完情况,乐韵开门溜到堂屋,看到老爸转动眼珠子望来,狡猾的嬉笑:“老爸,我不会告诉你,其实现在你能动手脚了的。”

    “什么?”乐爸只转了一下眼珠子,听到自家女儿那带着看好戏般的笑声,有点懵,他能动了?

    脑子里过问号,试着抬了抬手,赫然发现真的能抬起来。

    举着手的一条汉子,一张脸腾的涨红,他还以为仍然不能动,竟然就那么一动不动的躺成狗,简直……,他又被小棉袄坑了。

    “你个坑爹的,你还笑。”小棉袄乖时乖得像个宝,坑起爹来也毫不心软,真是坑爹啊!

    “我才没坑爹,是老爸反应迟钝,没发现而已。老爸,别乱动啦,我检查一下看能不能挪动了。”乐韵欢喜的跳到爸爸身边,揭被子。

    “哼,还说没坑爹,你昨天明明说让我一直就那样躺着的。”乐爸本来想仰坐起来,听到制止声,真的听话没动。

    “我是说就那样躺着,没说不可以试着动动手。”

    “……”乐爸无言以对,姑娘是没说不可以动动手,但是,也没说让他可以试着伸伸胳膊啊。

    周秋凤在厨房里听到父女俩斗嘴,结果乐清又输给姑娘,一个劲儿的偷乐,那对父女斗嘴,十有八九大的输,小的总有理由驳倒她爸。

    斗嘴斗赢的乐韵,掀开被子一角,将盖老爸右腿的薄被移走,开启眼睛X射线功能扫描,因为有古方接骨秘药,胫骨折断端粘合得很好,经过一夜融合,现在就算轻微触动也不会歪。

    那样的愈合速度堪称奇迹。

    果然,开外挂的人生就是猛!

    无师自通的孩子为自己的领悟能力动手能力点了一百个赞,像她动手能力这么强的人,绝对是顶尖级别的天才。

    天才都是骄傲的,骄傲的乐韵心情美好,如果当时在给需要用柳枝接骨的兵哥哥手术时能配出这种接骨秘药,兵哥哥的伤复员时间也能缩短一半,柳梢顶多一年钙化,可那时她还缺几种树脂,这次跑神农山才采集到,也只有一点点,给老爸做手术已用一半。

    老爸腿骨头粘合良好,她也放心,决定正式帮上夹板固定,将昨天的简易平板松开,跑回房间,将自己制作的板条拿来,将爸爸一条右腿的小腿牢牢稳固住,再把老爸扶着坐起来。

    “老爸,你记得啊,千万不能用力,要用双拐走。”

    “我懂。”乐爸睨眼贴心小棉袄,一副“你当我小孩子啊”的表情,当年腿折刚出院那段时间也是用双拐,用了差不多一年时间。

    被扶站起来,又接过姑娘递来的另一支拐杖,撑着拐走两步,右腿很轻,比当年打石膏时轻巧多了。

    老爸拄双拐没问题,乐韵收拾铺盖,将被子席子送回房间衣柜,她拿的被子都是她以前上学用的,现在床铺上铺的是凤婶给买的全新用品。

    收走用品,拿防水垫到屋前水龙头上洗刷,再拿到楼前篱笆上去晾,回头洗脸刷牙,溜去吃早餐。

    早饭后,乐爸又做馍,周秋凤准备晚上的菜。

    乐韵先把给老爸喝的接骨药放火上熬,然后再提出几样海鲜发泡,东西放在放冰箱的房间,趁老爸和凤婶没注意偷偷的用自己空井水泡海鲜。

    泡着海鲜,剁做饺子的馅料,因为正月初一吃饺子,过几天也要请客,她不可能全部做药膳饺子,所以只在馅料加几样空间青菜提味,并没有将原料全部调换。

    如果全制成药膳,到时候来客们全吃上瘾,说给外人听,哪天哪年他们家再请客没包好吃的饺子,有可能被人以为他们舍不得拿好东西招待客人,或者认为他们厚此薄彼。

    人心难猜,成兄弟难,反目成仇易。

    所以,为了防渐杜微,最好的就是从一开始并不拿出最好的东西,只等某些特别有意义的日子才用特别的菜招待客人。

    过年这天有太多的事要忙,左邻右舍也没空蹿门。

第三百三三章 过年(1

    当乐小同学在忙着做年饭菜时,燕鸣家的保姆金婶也踏上回家的车,因老先生和太太最近情冷战,她本来不放心老先生,想留下来帮老先生做吃的,燕老先生不让她留下来,她依言回老家。

    金婶也不在家,燕家更冷清。

    没有人做饭,贾铃挨到中午进厨房做吃的,燕鸣坐在客厅里,坐了一阵,听到门锁转动声,扭头而望,门被推开,走进一个高挑颀长的青年,穿黑色风衣,手提一只大背包,颜如玉,面如月,看到他犹如在这寒冷的冬天看到桃李盛开,灼灼其华。

    侧首而望的老人,看到那清俊清绝的人,老脸上流溢出狂喜:“小龙宝!”

    那满是慈爱的一句,轻飘飘的荡进厨房,正在炒菜的贾铃,手一抖,锅铲差点落地,她的四肢也瞬间僵硬,燕行……回来了?!

    恐惧来的莫明其妙,又是那般的理所当然。

    心中有鬼,贾铃如惊弓之鸟,潜意识对燕行那个人那个名字充满恐惧感,形如古人所说的闻风丧胆。

    燕行推开外公家的门,一下子就看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的外公,完美无暇的玉面浮温温的暖色:“外公,我回来了。”

    他昨天才任务回来,因为现在是修养期,兄弟们将他轰走,让他回家陪陪亲人,免得修养期结束又变成在家日子少在外日子多,与亲人们离多聚少,心里挂念外公,想回来陪外公过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燕鸣心中满是惊喜,眼神小心翼翼的:“小龙宝,我给金嫂放假了,中午我们外面吃?”

    “也好。”燕行点点头:“中午在外面随意吃点,再去买点菜回来,晚上我们自己做饭。”

    “小龙宝,你等我啊,我去拿衣服。”小龙宝要留家过年,燕鸣欣喜不已,屁股底下像有弹簧似的,一弹而起,急匆匆的往楼上跑。

    看到外公喜出望外的样子,燕行坚硬的心软了软,外公还是疼他的,只是因为被那个老女人蒙骗了,所以才会处处维护那个恶女人。

    他随意走到沙发旁坐下,从厨房那边飘来点味道,还有细微的响声,证明那老女人在整吃的。

    想到恶女人做的吃食,燕少心底杀机流动,面上波澜不惊,老女人心心念念为她女儿外孙使尽手段,他便断她外孙前路,逼他们到绝境,让她也尝尝家破人亡、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

    贾铃在厨房里听到燕鸣祖孙对话,心中先是如释负重,那对祖孙不在家,她看不到燕行的脸,很轻松很多,下一刻又是一阵空茫,燕鸣还有燕行陪,她却是孤零零的没人问。

    外孙儿和外孙女一直没打电话给她,女儿也没打电话给她,从元旦那天起,女儿与外孙们好像忘记了她这个人似的,燕鸣视她如空气,她被孤立得形如孤家寡人。

    心中失落,贾铃也不想再弄太多的菜,草草的将锅里的菜起出锅,关掉火,缩在厨房里躲避燕行。

    燕鸣冲上楼,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一个斜肩背包,穿上外套,又飞跑下来,当看到外孙还在客厅,那颗忐忑的心才安稳。

    到楼下,顺手拿起依在楼梯旁的手杖,迫不及待的跑向门口,像小孩子一样雀跃:“小龙宝,我们找吃的去。”

    “嗯。”看到外公兴奋的跑下楼来,燕行将背包提起来,快走去入户门,他腿长,走路快,很快就到门那儿,先一步拉开门。

    燕鸣兴奋的冲到家门,等小龙宝过来搀扶自己,也没说不要,享受孙子的敬老之情,下楼,坐孙子的猎豹车出大院。

    除夕,街上人山人海,比元旦更拥挤,开车不方便,出大院后将车停靠能车的地方,祖孙两慢步上街。

    贾铃等一对祖孙外出,跑窗户看,见人开车走了,忙拿出电话给外孙打电话,打过去仍然是关机,打给外孙女也是关机。

    两个外孙的电话不通,贾铃默默的收起手机,小泽与王玉璇的订婚宴吹了,想来最近肯定觉得没脸,不会跟谁联系的,她一个人去吃饭。

    燕鸣在时隔十几年第一次在没有贾铃跟着的情况下与孙子逛街,兴奋的像个毛头小伙子,这里一瞅那里钻,到处凑热闹,拖拖拉拉拖到一点多钟才找到家馆子吃饭,吃了顿简单的午饭又跑去游玩。

    祖孙两玩到半下午,怕果蔬店歇业过节,赶去果蔬店里买菜,提着大包小包往家挪,挪到家时天已昏沉沉的。

    贾铃无处可去,坐在客厅,听到门响站起来,装作惊喜的迎接:“燕大哥,你回来啦。”看到燕行,声音不由自主的僵硬:“燕……行,你你也回来了啊。”

    燕行似笑非笑的盯着贾铃,眼神高深莫测。

    燕鸣也没理贾铃,拄着拐杖跑向沙发,边跑边喊:“小龙宝,我想吃中秋节那天吃的那种糖醋排骨、清蒸鱼,香菇炒猪肝。”

    “外公,我会做糖醋排骨,但是不可能做的像小萝莉做的那么好吃。”外公念念不忘在小萝莉宿舍吃过的菜,燕行顿生无力感,小萝莉做的菜,只有用她配制的原材料才能做出那种味,别人是整不出来的。

    “没关系,能吃就行。”燕鸣开心的坐下去,露出一副奸计得逞的狡诈笑容。

    “那外公等着,我去送背包回房间再去做饭。”燕行也直接无视贾铃那个恶女人,将提回来的菜先放一边,拧背包上楼。

    一对祖孙对自己视若无睹,贾铃心里憋得慌,还得强装笑脸,挪到燕鸣身边不远坐下。

    燕行将背包送回楼上房间,锁好门,下楼,拧购回的菜去厨房,翻看冰箱,金婶采购得很多存货,初一初二都不用采买,他也不拖拉,动手淘米煮饭、做菜,一个人忙了二个钟,整出一桌简单的十大碗。

    燕鸣带孙子祭了祖先,然后在屋外放花炮,吃年饭,祖孙俩没人叫贾铃,贾铃自己硬着头皮跟去吃团圆饭,哪怕燕鸣燕行只顾聊天说话不搭理她,她像个多余的电灯泡,也没敢拂袖而去。

    二十几年来,贾铃第一次吃年夜饭吃得形如嚼蜡,心中比吃了苍蝇还难受,却还得强颜欢笑,不能露出一丁点不高兴的表情。

第三百三四章 过年(2

    燕鸣还有个外孙陪,至少除夕也算是团圆了,而赵益雄家却笼罩在阴云里,家佣们是按除夕风俗做好饭菜,赵老爷子和老太太、太太与赵小姐脸上不见笑容,草草的祭了祖先,便让家佣们自己过节,他们老的小的坐在饭桌上相对无言。

    赵立也不知一顿饭是什么吃的,完全没吃出味道,只是填满了肚子而已,当饭后坐下看新闻,看到电视里到处欢声笑语,对比自家寂冷模样,心头苦闷难受,也不看节目了,冷着脸回房。

    老爷子心情极差,赵老太太也不怎么好,想到儿子和小孙子还在看守所,也闷闷不乐的走了。

    郭芙蓉一直战战兢兢的,等公公婆婆走了,她才敢喘气,也不敢呆大厅,免得公婆说自己不担心丈夫和儿子,和女儿各自回房。

    赵家的除夕过得比以前的普通日子都不如。

    赵家过得不开心,与别人无关,京城内外张灯结彩,各种节目如火如荼,全国沉浸在节日的喜庆中,各民族载歌载舞,共贺年节。

    大城市里有舞狮子等等活动,乡下没有那些,却也有自己的传统年味,家家户户都是五点左右就吃年夜饭。

    梅子井村的村民每年的年饭都吃得很早,有些人家吃了年饭还能串个门儿,然后再回去守岁。

    乐家也早早忙年饭,吃过午饭后就着手准备,该蒸的蒸,该炖的炖,红烧的红烧,做各种各样的风俗菜。

    乐爸和周秋凤做传统菜,乐韵专负责自己做海鲜,先做龙虾、贝肉、鱼胶,之后才做海参、螃蟹、鱼翅,除了螃蟹,其他的都有三五份,晚上吃一份,有些打包密封起来,等明天后天或哪天吃时再开装加热一下就可以了,要不每次都要临时做,太麻烦。

    过年当天也要祭祖、祭诸神,还要接灶神下凡,乐爸周秋凤做好传统菜,摆上桌子祭神,接灶神,祭祖先,那一系列的步骤走下来,至少也要花半个钟以上。

    乡下过年放鞭炮,祭神祭神都要放鞭炮,那声音此起彼伏,远近可闻,年味年意的气氛也分外浓厚。

    祭祖之后随时可吃年夜饭。

    乐家先没吃饭,先收拾好用品,打扫屋檐和堂屋,喂猪,等鸡鸭回来喂食,关了后院门,大门。

    万事妥当,一家人开饭,以火锅打底,在锅里支个支架放装盘的菜,想吃哪样换哪样。

    乐爸周秋凤先吃点传统菜,再吃姑娘做的海鲜,先吃海参,味道特别好,夫妻俩也不怕小棉袄笑话自己没见识,吃得特别爽。

    吃了一小盘海参再换螃蟹,因螃蟹性寒,乐韵不许老爸和凤婶多吃,只给各人一小块尝味道,一对夫妻:“……”那么好吃的美味,竟然只许尝一点点,小棉袄坑爸坑娘啊。

    犹觉没过瘾的乐爸周秋凤,直勾勾的盯着自家姑娘端走盘子,内心是忧郁的,姑娘一定是故意的,故意让他们尝一尝,然后又不给吃,让他们看着流口水。

    撒走螃蟹,乐韵将鱼胶端上锅,让爸爸和凤婶慢慢吃,她抱着碗啃螃蟹。

    被姑娘坑了的乐爸周秋凤,把目光从螃蟹那边撒下来,品尝第三道海鲜,吃了一口,立马就将吃不到螃蟹的小幽怨忘去九宵云外,夫妻俩连鱼汤都没留,瓜分光,第四道海鲜是青椒炒贝肉,鲜而不腥,脆韧而不碜牙,好吃的让人想吞掉舌头。

    吃了四道海鲜,也有八分饱,再吃点青菜和传统小菜,吃得九分饱,一顿年夜饭也吃得格外快乐。

    饭后洗手洗脸洗脚,然后就是上水果和瓜子,磕着自家产的瓜子,欢欢乐乐的守岁。

    过年小孩都能得到大人给的红包,乐爸周秋凤也没忘记那茬事,端瓜子上桌时也拿来红包,一人给姑娘一个大大的包。

    “哇,今年有两个红包,有爸爸有妈妈就是幸福。”抱着两个厚厚的红包,乐韵喜滋滋的,猴急的拆来看,拆开第一个,数一数:“哇,九百九!”再拆另一个,数一数:“哇,又是九百九。”

    小棉袄拿着红包笑得见牙不见眼,乐爸周秋凤都忍不住笑,瞧瞧姑娘,她有上千万,还有珍贵的石头,却跟从没见过钱似的,想骗谁呀。

    “瞧你乐得跟什么似的,这么点小钱不及你身价九牛一毛呢。”乐爸也不怕惹哭姑娘,打击她。

    “那不一样啊,这是爸爸和新妈妈给的,意义不凡。”乐韵抱着红包:“哼哼,有个当爹的嫉妒他姑娘有红包他自己没有,吃醋了,那么大的人还羡慕自己姑娘,出息。”

    “我羡慕都不行?小棉袄长大了,也霸道无理了。”乐爸摸摸鼻子,控诉孩子的霸道到没道理。

    “我就霸道,谁叫我是你姑娘。我得把红包藏起来,免得被人看到眼红。”乐韵得瑟的仰仰头,一手拿一只红包,欢欢喜喜的跳起来,送红包回卧室收藏。

    “连看都不给看,这还是我小棉袄么?”孩子抓着红包溜了,乐爸装哀怨。

    周秋凤看着乐,父女俩每天都要斗一斗嘴,欢乐多多。

    抛下老爸的乐韵,冲回睡房,收起红包,也拿出自己早准备好的红包,抱着蹦跳着冲进厨房,将红包给长辈:“亲亲老爸,给你一个红包,你不要眼红你姑娘的红包啦。凤婶一个,大吉大利。这个是弟弟的,凤婶帮收着,不要给爸爸,老爸说不定又嫉妒他儿子,想将红包藏起来。”

    乐爸周秋凤抱着孩子塞过来的红包目瞪口呆,那不是红包,分明是红红的一块板砖头!

    周秋凤手快,折开红纸看,一看之下不禁再次瞠目结舌,整整十扎!看样子就知是从银行提取来的一万一扎,十扎就是十万!

    “这……,乐乐,这个太多了。”她慢慢的按原样折叠红纸,按红包厚度看,乐清的跟她的包一样厚,应该也是一样的数目,给没出世的宝宝的红包略薄些,估计也有好几万。

    “乐乐,钱你留着,我和你凤婶挣得钱够用。”乐爸又激动又心酸,小棉袄给那么厚的红包,是怕他们没钱用,用这种方式把钱塞给他们。

    “你们的是你们的,我孝敬你们的是另一码事,你们不收,过几天我去银行划帐,反正我知道家里的存拆号码。”

    “你个小混蛋,什么时候偷看过存折?”乐爸瞪眼,明明是个贴心小棉袄,为什么有时候总是前一秒让人心疼,下一秒就让人想翻脸。

    “读初中的时候啊,你带我去取钱,我看过一遍存折帐号。”

    “初中看过一遍现在还记得?”那是什么好记性?

    “当然哒,你们的贴心小棉袄记忆超群,差一点点就是过目不忘,所以,你们设密码什么的不要让人家看见,人家看了会忍不住暗记于心,哪天你们惹你们姑娘生气了,我就盗走你们的存折取光光你们的钱,更改你们的手机密码,让你们自己也解不开锁。”

    周秋凤笑得不行,乐爸瞪着光明正大威胁自己的孩子,憋了一分钟才梗着脖子挤出一句:“……不得了,你还有理了?”

    “我本来就有理,千错万错不是我的错,我是爹娘的贴心小棉袄,怎么可能会错嘛。”

    姑娘得意洋洋的,小尾巴都快翘上天去,乐爸直接败下阵去:“小棉袄,你又赢了!”

    “乐大哥,你跟乐乐斗,你本来就是从没羸过,输给自家姑娘,不丢人。”周秋凤泼自家男人冷水。

    “老婆,我输了本来就不好受,求不要落井下石。”乐爸可怜的求老婆。

    “行,红包拿来。”

    “给。”乐爸毫不迟疑的将红包上交给管家婆。

    “看在你识趣的份上,明天一天我尽量忍着不揭你的底,免得伤害到你的玻璃心。”周秋凤抱着三块板砖送去房间收藏。

    乐爸憨憨的摸后脑勺,明天初一,不走亲戚不拜年,家里也没客,不给面子也没事啦,求等有客的时候给面子。

    老爸秒变妻管严的节奏,乐韵笑得脸抽筋,怕爆笑出来有损老爸伟大的慈父形像,出去搬桌几和工具,准备包饺子。

    摆好工具,以茶几为板面揉面团子,擀面皮,包饺子。

    周秋凤收藏好红包,回来和乐爸一起帮忙,他们负责包馅,上蒸锅,夫妻两个还抵不过姑娘擀面皮的速度,周秋凤暗中脸红,她以前是出名的快手,如今被自个的姑娘给比过去了,这就是长江后浪扑前浪,他们这些前浪被姑娘那后浪一推全趴在沙滩上。

    乐爸表示很淡定,他早见识了小棉袄做活的手速,除了骄傲还是骄傲,那么优良的伢子是他姑娘啊,多有面子。

    过年守岁要守过十二点,迎接新一天到来。

    全国上下,城里乡村,守岁的人们一边看节目一边等零点那刻,祖国处处火舞银花,普天同庆。

    当到十二点之末,无数人搬出烟花摆好,默数着倒计时,当时钟转过15年的最后一秒,举国人民迎新春,满天烟花,五彩缤纷,拼出耀眼的字符,代表着十四亿华夏儿女们对新年的美好祈愿。

第三百三五章 暗斗

    乐韵小时被鞭炮惊吓过,对放烟花花炮那些玩意儿没什么兴趣,乐爸周秋凤也就没浪费那个钱,周春梅、周天明姐弟俩买了几箱,不到两分钟就放光了。

    迎春,也是拄香出行吉方位祈福,乐家两大一小以及与肚子里还没出世的一个,一家子拄香往吉方位祈福,回来去补眠。

    新年第一天,家家户户早起,农村小小孩子们可以走家蹿户去拜年,城市里的孩子们就没那份乐趣。

    燕行过年在外公家,初一早上吃了早饭便去太姥姥家,燕鸣舍不得孩子,也仍然开开心心的送孩子去贺家向长辈们请安。

    当燕行去了贺家,贾铃才松口气。

    农村有句古话叫“初一儿初二郎”,初一是儿子们给父母们拜年,初二是女婿,因此,初一这天除了小孩子和儿子们给父母拜年,不去别人家蹿门。

    乐爸周秋凤定在初二回娘家去拜年,初一哪也没去,乐韵上午向晁家老爷子们和导师师母师哥们、学校的授课老师们一一打电话拜年,然后兴冲冲的搬出工具包药膳饺子,共包得一千多个,冷凉后用真空打包机包装,一部分只用袋子密封起来。

    转眼到初二,因为要半上午才去周家,乐韵把自己包饺子用的东西搬上二楼,一般到初二后,村人也互相走动,家里有人来来往往,她做药膳也不方便,将阵地转移到二楼。

    二楼一间做粮库,其他三间当客房,厅堂与厨房都空着。

    乐爸周秋凤也赞成姑娘将楼上当她的私人场地,帮姑娘搬物品,搬柴火和烧柴的炉子上楼,将竹筛子、菜板、锅等工具也一应放一份在二楼。

    忙到半上午,收拾收拾,带上拜年礼,一家老少们去周家。

    周奶奶仅一儿一女,初二就等着姑娘和新姑爷回娘家,周哥迎接妹夫一家子,还在门口放了千响一挂的鞭炮。

    姑娘出嫁头一年回家拜年,按风俗准备礼品,酒、肉、馍馍,用箩筐装,一担挑到周家。

    周哥接了妹夫家的礼,挑去老娘屋里交由老娘安排回礼,再回来陪妹夫在堂屋里边烤火边聊天,周嫂、周春梅端茶,端水果和干果。

    周天明向姑父姑母问好又溜回下座屋玩手机。

    等喝了一杯甜茶,周奶奶才问:“乐乐,你爸怎么用双拐了啊?”

    “唔,周奶奶,是这么回事,我给我老爸腿上贴了点东西,怕用力会抖脱落,所以让我老爸用双拐。”乐韵睁眼说瞎话,说得一板一眼的,有理有据。

    “那就好,我差点以为是滑了一跤磕到了哪。”周奶奶原本担心乐清是摔了,让腿伤加重,心里头很担忧,听说是贴药暂时不能用力,那悬着的心又放下。

    周哥有点忐忑的心也安稳了,如果乐清大过年又摔伤,指不定有人背后乱嚼舌根说他妹妹克夫什么的,就算乐家父女不在意,听着也碜耳。

    聊了会天,周奶奶笑着赶小乐乐帮她挖魔芋,乐韵高兴的一蹦三尺高,跳起来,乐颠颠的跑去提锄头,溜周家后园角捋起袖子干活,一个人挖了半个来钟,把角落都翻遍,挖出十来个大汤碗大的魔芋。

    比较一番,只留四个最大的,其他又排在泥土里放上记号,提魔芋回到周家,洗手后又溜到周奶奶身边,笑成星星眼。

    周奶奶也没让小乐乐帮刮洗魔芋,乐家磨得那么多魔芋豆腐,送回很多给她们吃,她家的魔芋挖出来放元宵磨。

    到十一点,周村长和两儿子到周哥家,周村长和周哥爸是堂兄弟,周哥和周家大小海也是堂兄弟,所以周秋凤嫁到乐家,乐清第一年回娘家拜年,周家同族至亲当然要来看新姑爷,那是历来不变的风俗。

    周满奶奶因女婿和外孙们回家拜年,和儿媳妇孙子孙女们在家,便没到周哥家看周家新姑爷。

    周村长家刚坐下不到十分钟,张破锣夫妇也到了,

    周奶奶是张家的姑娘,周奶奶的爸与张破锣的爷爷是堂兄妹,张破锣和周哥是表兄弟,虽说一表三千里,也还是表亲,张破锣来给姑奶奶拜年也是天经地义。

    张破锣坐下不到二十分钟,张科和老婆吴嫂子、女儿张婧也来了,张科爸和张破锣爸是堂兄弟,张科和周哥自然也是表兄妹关系,张科一家来给周奶奶拜年也是礼之所致。

    依起来,周哥和张科也是一表三千里的老表,那么,周春梅和张婧因上一代是一表三千里的表亲,她们就是两表六千里的表姐妹,因有那么点血缘关系,两人从小也比较要好。

    大学是座整容城,走进大学后的少男少女经过一段时间的淬练,都会气质大变,周春梅和张婧都是如此。

    农村妹周春梅上大专后,从不会打扮变成打扮出来谁也分不清是城里妹还是乡下妹,张婧在县城是小家碧玉,到首府上大学立马又来了一个大变样,一头直长发烫卷,染成酒红色,很浅的酒红,手指甲做美甲也是浅红色。

    吴嫂子也画细眉,涂口红,母女俩打点得十分体面,张婧穿冬裙,还提着只手银色的小提包包。

    看到张科一家三口,周村长虎着脸,不善的瞪一眼那对打扮得妖里妖气的母女,直接当没看见,再转眼,瞅瞅乐清的姑娘,眉眼间满是满意,还是乐乐伢崽好,哪怕从首都回来也仍然还是那个干净憨直的小孩子,像张婧整得花喱胡哨的,看着就让人觉得不舒服。

    对于张科的到来,周哥心里有点小疙瘩,以前张科也会来给他老娘拜年,一般都是走完亲戚以后到初六七八才来,今年初二就来了,啧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他也没点破吴嫂子的小心思,接过张科提的礼物,请张家一家三口坐。

    张婧看到乐韵,僵硬了一下,视线落在乐韵的衣服上,想寻找衣服品牌标志,见乐韵望来,匆匆转移视线。

    张科带着老婆和女儿走向早到的客人,一边向堂姑母和堂叔问好。张婧也向前辈问新年好。

    周村长板着脸淡淡的应了,也没问张婧在学校习不习惯学习好不好等等,就那么“哦嗯”的一声了事。

    吴嫂子也向周村长问好,结果就得到一声“嗯”,脸上有点尴尬,不过,她看到被当客的乐清和周秋凤,厚着脸皮挤过去要挨新姑爷新姑奶奶坐。

    “张科媳妇,这里是陪新姑爷的陪客坐的,劳驾你坐另一边去。”周大海是秋凤的大堂哥,他和周哥是当陪客的,见吴嫂子坐下来,不客气的赶人,哪有客人跑来抢陪客座的,太不要脸了。

    张科走向另一桌,看到老婆跑陪客座坐下,脸都涨红了,也不敢催老婆,带张婧去和张破锣那边坐下。

    张婧和周春梅坐一张长凳,两人对比指甲颜色,讨论哪种好看。

    “老表,我知道这是陪客坐的,我就陪新姑爷新姑奶奶说几句话,秋凤出嫁,我都没去喝一杯,今天来看看新姑奶奶和新姑爷,果然是天作之合。”吴嫂子当没看见周村长瞪自己,赖着没走。

    她那语气明摆着是讽刺,讽刺男残疾女不能生养,有缺陷的人扎堆,正是歪锅配歪灶。

    乐爸气得拳头紧攥,周秋凤冷眼相视,大新年的,她不想跟疯狗计较,尤其今天是新嫁女回娘家拜年,不能闹,这事她记着了,等过了今天再算帐。

    张破锣皱了皱眉,望望张科,只有怒其懦弱的份。

    吴嫂子明摆着就来给人堵添的,周哥脸一拉拉得老长,正想发作,听到脆如画眉鸟般的脆脆声:“吴婶说得对,我也觉得我爸和我新妈妈真是天作之合。”

    乐家姑娘接过话头,吴嫂子望过去,与乐韵四目相对,对方眼睛明亮如灯,黑眼睛黑幽幽的像两个黑色漩涡,好像能把人搅进去,她有点不敢直视,呵呵笑着应合:“可不就是天作之合嘛。”

    “就是就是,我从来没觉得吴婶说话像今天一样有道理,我爸和我凤婶如果不是天作之合,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个人是天作之合了,”

    直视着吴嫂子,乐韵不怒反笑,笑得眉眼弯弯:“村里谁不知道,凤婶田里地里的活儿一把抓,能写会算,执家有道,是个能干的女能人,年青时求娶的人差点把周奶奶家的门槛踏破;我爸年青那会听说也是十里八村有名的帅哥,有很多人家的姑娘倒追我爸,任人家姑娘千般手段使尽,我爸就是没看上眼。

    我爸和凤婶都有一段不如意的恋爱,蹉跎了青春年华,男女双方都没有怨天尤人,自强不息,然后等到如今这样的年岁终于冲破束缚和流言,共结连理成眷属,这不就是人说的天造的姻缘?老人们说的好,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莫强求,我爸和凤婶的婚姻不是哪一方单方面强求来的,是顺应天意而为之,价真价实的天作之合,也必定受苍天祖先亲友长辈们祝福,婚姻美满,白头偕老。吴婶,你说是不是?”

    “说得好!”小乐乐抢过话去,周村长本来还有点担心,结果小伢子说出一大番大道理,老人家喜上眉梢,头一个拍手称赞。

    周奶奶本来沉下去的脸也瞬间阴转晴,乐乐小伢子有张利嘴,不仅捧了秋凤,也间接的贬低张科老婆,吴嫂子当年就是对乐清有意思的姑娘之一,小乐乐有颗七巧玲珑心,什么都知道,揭吴嫂子的伤疤也揭得这么有理。

    赵嫂子抿着唇闷笑,乐家姑娘真真是个尖刀嘴,比杀猪刀还利,戳人不见血,却能把人心窝子戳出洞来。

    吴嫂子一句话刺得周家母子和新姑爷新姑奶奶变脸,本来因大获全胜而笑容满脸,当听到乐韵捧周秋凤,暗中嗤之以鼻,再能干不能生养,不过是一只不能下蛋的母鸡,有什么好吹的?

    当听到说乐清年青时被姑娘倒追,脸色一变,尤其听到说什么不强求的理论,一张脸僵硬,见知道内情的周奶奶和周村长眉眼带笑的望着自己,一时只觉比吃了苍蝇还难受,硬着头皮附合:“就是这个理,姻婚是双方自愿才幸福,你们继续聊,我就不厚着脸占陪客座了。”

    好像屁股底下有针,吴嫂子站起来就走,几步蹿到另一桌,与张科和女儿、周春梅坐一桌。

    周嫂给张科老表们递茶,再新添一些水果和干果瓜子。

    乐韵呛得张婧妈落荒而逃,并没有乘胜追击,就此偃旗息鼓,这是凤婶娘家,是她老爸的岳母家,是她弟弟的外婆家,不看尊面看佛面,看在周伯面子上也要给张婧妈点颜面,不能踩得太狠。

    当然也是指对方识相,如果张婧母女不见棺材不掉泪,老跑来惹她,她也不介意让她们母女尝尝什么叫不作不死。

    乐清腿残了后变得憨厚老实好欺负,然而他姑娘不是省油的灯,再加周秋凤也不是软柿子,周秋凤还没吱声,吴嫂子在乐韵手里都没讨到好,也不敢再去叽笑乐清和周秋凤,只跟赵嫂子左拉西扯的谈家常。

    周春梅和张婧叽叽咕咕的叽咕一阵,看自己爸爸去忙中午菜去了,胆子大了些,从邻桌凑到奶奶身边,好奇的问:“乐韵,听我姑说你师母送你一只几十万的玉镯,是不是真的?”

    周秋凤眼睑微微下垂,她侄女总不忘坑她,如这般“听我姑说”,如果乐乐跟她关系不好,哪天有什么话流传出去,乐乐都当是她告密或背后阴人,幸好乐乐有颗水晶般的心,心透亮透亮的,不那么容易被蒙骗。

    周奶奶心头顿时不太爽快了,孙女什么意思?

    张婧也眼巴巴的等着听答案,春梅过年那天遇见她跟她说乐韵有只几十万的手镯,她可不怎么相信。

    “有啊。”乐韵天真的点头:“我师母不仅送我翡翠手镯当见面礼,还帮我买来好多好多的衣服,除了日常穿的衣服,还有去参加各种宴会的礼服,还有配饰,按价钱算,衣服钱加起超过十万。我身上穿的这套就是我师母买的,好像是F国某个品牌的,全手工制。”

第三百三六章 再呛吴嫂子

    “小乐乐,你老师真好。”

    “小乐乐,你真幸运,遇到个好老师。”

    周大海周小海立即夸赞,希望以此转移话题,张婧周春梅都是爱美的女孩子,如果知道小乐乐有很多漂亮衣服,说不准会去问小乐乐讨要。

    “嗯嗯,我也觉得很幸运,到首都遇到个像爷爷一样的好老师,有个像奶奶一样的好师母,还有师兄们师嫂们,还有哥哥姐姐们,每个人看我年龄小,都争着疼我,就像在村里周大伯张小叔你们一样,都对我好。”

    周大海小海张破锣顿时心暖了,他们也没帮乐家什么,小乐乐从没忘记他们当年借钱给乐清救腿的那点旧情,是个好孩子。

    “小乐乐从小就是个乖孩子,招人疼啊。”

    “就是,谁不喜欢小乐乐,肯定是眼睛有问题。”

    几个汉子乐呵呵的,眼睛有问题的人当然就是吴嫂子,他们就搞不懂,那女人是怎么想的,当年没成功嫁给乐清那是没缘分,怎么就总针对乐家。

    吴嫂子平白挨人指槐骂桑的指责一句,心里老大不舒服,可也不能跟男人们去理论,只能闷闷的生受了。

    被大伯和二伯抢去话头,周春梅并没有放弃,等找到空,又见缝插针:“乐韵,你那么多衣服能穿得完吗?”

    “穿不完慢慢穿啊,今年穿了明年再穿也不会过时,何况我个子小,衣服都是量体裁衣,又是师母帮我买的,不可能送别人穿,免得伤我师母老人家的心,所以我就一天一套的换,每天一套新衣,天天心情美美的。”

    “……”听说衣服不送人,张婧嫉妒的咬牙,十几万块钱的衣服,也不知有多少套,送几套给别人要什么紧?

    周春梅倒没什么难过,反正乐韵太瘦,她穿不了乐韵的衣服,马上转移话题:“乐韵,能不能把你的手镯给大家看看,让我们见识见识几十万的玉镯是什么样子的,也好开开眼界。”

    周大海周小海暗中叹气,周夏龙也是个豁达的,怎么就生出那么个没什么眼色的姑娘?果然娶妻当娶贤,要不然姑娘被妈妈教坏,丢的是自己的脸。

    小孩子们在说话,大人们不好横加干涉,周村长心里不舒服,也没去阻止,周秋凤和乐爸知道乐乐吃不了亏,放心得很。

    “春梅姐,是你想看,还是别人想看呀?你说的‘我们’都有谁?”乐韵仍然是一副无害的小绵羊相。

    “张婧和吴表婶也想看。”周春梅顺口答。

    “张婧和吴婶怎么知道我有手镯?别说是凤婶跟她们说的,凤婶可不是那种整天无事生非,总爱背后乱嚼舌根的长舌妇。”

    “……”周春梅噎住了,她告诉张婧的,按乐韵的说法,她就是长舌妇?

    吴嫂子张婧再次被指槐骂桑的骂作长舌妇,有气不敢发,憋得脸色极为不好看。

    乐韵叹气:“春梅姐,你该长点心了,老被人当枪使还不自知,你再不长点心,哪天被人骗去卖了你还对人感恩戴德,而卖你的人拿了卖你换来的钱,在背后还指不定骂你蠢,说你没脑子,所以活该被骗。”

    周大海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和弟弟在邻县做生意,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自然知周春梅其实也是个没什么心计的女孩子,小乐乐也是一语中的,直指周春梅被人当枪使,总在做吃力不讨好的事。

    “我……我哪有蠢?”被当着别人的面说蠢,周春梅涨得脸通红:“我不过就是想看看你的手镯而已,给就给,不给看就不给看,扯那么远干什么。”

    对于春梅姐那副天然蠢,乐韵也不愿再救治,蠢萌是可爱,真蠢又不肯承认自己被人骗,那就是自欺欺人。

    “唉,春梅姐这么说,我也无话可说,春梅姐竟然想看,便给你看两眼,免得说我小气。”

    为了满足周春梅的好奇心,乐韵挽左手衣服,将捋得快到手肘才定住的翡翠玉镯移到手腕骨处,以右手轻轻托住,给人看:“这个就是我师母送我的见面礼,这种翡翠的绿色叫浅绿,质地看起来冰,又有点像蒸熟的糯米,玉石界称为冰糯种。”

    小乐乐挽开衣袖将镯子露出来,周村长等人也看见她手腕上的玉镯子,那绿色看起来很嫩,反着像太阳照水面一样的光,特别好看。

    周春梅张大眼睛,呼吸有点急,很好看!她摸手摸了摸,玉镯大概吸收体温,有点温温热。

    周奶奶抬起自己手腕上的一个手镯,她的也有点绿,比起小乐乐的玉镯,那颜色那光亮差多了。

    “小乐乐这手镯颜色真好看。最怕货比货,这么一比,我这只都成了垃圾货。”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简直就是高下立分。

    听到周奶奶那么说,赵嫂子坐不住,挤到姑奶奶身边看稀奇,一看之下也恨不得自己也能拥有一只。

    乐韵背着对自己一桌,吴嫂子和张婧看不见,急得抓耳挠腮,憋不住,母女俩站起来凑去窥看,两人挤到赵嫂子身边,看到乐韵手腕上绿莹莹的镯子,眼都红了。

    “乐韵,能不能摘下来给我看看?”周春梅满眼渴望的盯着手镯,想像着戴在自己手腕上的样子。

    “不能,”乐韵才不怕招人恨,坚定的摇头:“翡翠太娇贵,摘下来给你看,万一你失手摔了,谁来赔?我若不追究,吃亏事少,这是我师母赚送的礼物,我没保管好就是不尊敬师母,可我若追究起来肯定会伤感情。”

    顿了顿,又加上一句:“春梅姐,你对我说这话没事,如果遇上别人,尤其是以后出去工作,不管是遇到有头有脸的人还是同事,千万不要说请人摘玉给你欣赏,戴翡翠戴玉的人最讲究,玉不轻易离身。更不可从别人手中接翡翠玉石,要等别人放下了才能拿起来,从别人手里接珍贵的东西万一碎了,谁也没法证明究竟是谁的过失,打起官司有理说不清。”

    “乐乐说得很对,戴玉的人玉不离身,除非他自己愿意摘下来给人看。春梅,别只顾着打扮,多看看书,多多观察有工作经验人的为人处世,有些小细节,往往能让人少走很多弯路。”周小海也语重心长的劝侄女一句。

    没能拿到手镯自己戴着感受,反而挨了一顿说教,周春梅赌气的扭回头,回到自己坐的地方,气哼哼的坐下去。

    张婧看着乐韵细手腕上的绿色镯子,心痒得难受,万分不甘的挪开视线,默默的坐下,眼睛又忍不住总想往那边瞟。

    赵嫂子过足眼瘾也回去坐好,吴嫂子眼见周秋凤似笑非笑的望向自己,脸一红,也悄悄的退回去。

    周奶奶怕有人打小乐乐手镯的主意,让她自己戴好,潜意思也是叫她自己看好些,别让人偷走了。

    乐韵也顺坡下驴,将手腕捋到衣服里藏起来,今天她敢露宝,也不怕别人偷,想偷她的东西,除非她丢在外面让人看见,否则,她往空间里一藏,别人就算把乐家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出来。

    周哥和老婆在厨房热吃的,很快弄好,撤了被炉,用火盆烧炭架锅,以火锅打底,其他的菜一道一道的来,用支架放锅里,吃了再换。

    新姑爷拜第一个年,娘家有十个碗招待,以后再拜年不用那么讲究,周哥也按风俗以十碗菜招待妹夫,对于乐清,他没什么不放心的,最重要的是乐乐对小凤好,打他妹子嫁给乐清,人白嫩了不少,老娘欣慰,他同样欣慰,妹妹过得好,他才对得起逝去的爹。

    周家兄弟们当陪客,原本是陪喝酒的,结果乐清不能喝酒,连周秋凤也不能喝酒,说喝花生牛奶。

    周村长等人也没强求,吴嫂子不乐意了,怪声怪气的:“拜年连酒都不喝,这是看不起陪客了?我可是听说去年八月盖房子时秋凤还没戒酒。”

    有人找事,乐韵眼一斜,慢悠悠的抢话头:“我就想问问,吴婶,你辈分究竟有多大?我周奶奶和周满爷爷都没说我爸我新妈妈不喝酒是看不起人,吴婶倒跳出来了,吴婶你什么时候比周满爷爷还年长啊?”

    “周满叔不好说,我只是实话实话而已。”接二连三被一个小孩子呛,吴嫂火气也来了:“我们大人说话,你一个小孩子多什么嘴。”

    “我这人心眼实,最见不得有人欺负我父母,我的娘老子我都舍不得给他们委屈受,一个外三路人敢给他们脸色,我是不会忍气吞声的。”乐韵不客气的呛回去:“吴婶,你外孙儿的亲爹找到了吗?等你当外婆那天,等你女婿拜新年那天,我和凤婶去陪你喝酒。”

    “你……”吴嫂听到从乐韵嘴里说她是‘外三路人’,气得想摔筷子,当听到问她外孙儿亲爹找到没有,整个人如遭冷水淋头,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心快跳到嗓眼儿上,坏了,她把那事给忘记了,没想到乐家小杂种还记得,又揭她的家丑。

    想到女儿被人搞大肚子的事,吴嫂子一张脸颜色忽白忽红,生怕乐韵当场将小婧曾怀孕的事抖出去,再也不敢跟乐韵叫嚣,挤出僵硬的笑:“瞧你,婶子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不喝酒就不喝嘛,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张婧听到乐韵后一句,也吓得全身僵硬,生怕乐韵当众问她怀的宝宝去哪了那种话。

    老婆没事就爱针对乐家,张科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能闷头当傻子,任由老婆折腾,被人呛输了他不管,老婆没事找事也不拦。

    张破锣也不好说什么,他也是小辈,又是在出嫁的堂姑姑家做客,不好跟张科老婆闹,如果是在他自己家,他分分钟跟张科老婆翻脸。

    吴嫂子在周家闹腾,周村长周哥几个的脸色十分不好,看在张科的面子上终究没直接翻脸,当乐乐接过对付吴嫂子的大任,几个长辈对小乐乐的喜爱度又噌噌上升N个台阶,小乐乐懂事,他们不方面翻脸,她身为乐清的姑娘,怎么说都行。

    当一个回合下来,吴嫂子一下子软下去,周家老少一脸惊讶,张科老婆有什么把柄落小乐乐手里了?

    周秋凤一直忍着吴嫂子,当听到小乐乐问吴嫂子外孙子的事,她差点没笑出声,小乐乐真成精了,专挑吴嫂子的死穴戳,这下,吴嫂子估计又有好长时间见到小乐乐都会躲着走。

    “说得是,我来向吴婶解释,周满爷爷和周家伯伯们张小叔赵婶是不用我解释什么的,他们都是宽宏大度的人,从来不会为点小事就挑三拣四的没完没了,”姓吴的老实了,乐韵笑咪咪的解释:“我爸和凤婶不能喝酒是因为我在帮我爸和凤婶调理身体,要戒酒,吴婶大概眼神儿不好,所以你没看见我凤婶和我爸从去年秋天开始,脸白了许多,精神儿也更足。”

    周哥周奶奶周村长恍然大悟,难怪见周秋凤去乐家之后脸越来越白,精神也越来越好,他们还以为是因为夫妻生活顺,没想到还有小乐乐在帮长辈调理身体的缘故。

    吴嫂子被暗讽眼瞎,也只能硬生生的吞下苦果,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出师不利,次次被乐韵压住,她心情不好,也不再说话。

    乐韵没当众揭自己的丑,张婧松了口气,也不敢去撞乐韵的枪口,老实安分的当客人。

    “乐清,你不喝酒,这牛奶你总得多喝几碗。”一场风波过去,周大海笑呵呵的帮新姑爷斟“酒”。

    “我一定尽力多喝。”乐爸憨笑,心里却甜如吃蜜,他家小棉袄果然是贴心的小棉袄,会帮他和小凤出头,帮他们冲峰陷井,奋勇杀敌,身为老爹,他只想说一句:刚才乐乐对战张科老婆的样子帅呆了!

    周秋凤也没捏捏扭扭,很大方的让堂哥帮倒满一碗花生牛奶,眼角看着和老娘坐在一起的小乐乐,心中暖意如春,满眼柔光,她上辈子一定是拯救了世界,所以这辈子才能白捡到乐乐那么个好姑娘。

第三百三七章 送 礼物

    周家的午饭因吴嫂子不识大体闹腾,最初气氛微微有点压抑,当周哥拿出碗海参和贝肉,说是小乐乐从首都带回来的海产品,做来给他们尝尝,他拿来分享,顿时吸引大家的目光,老少们迫不及待的品尝。

    那一尝不得了,那味道美得让人想吞筷子,个个精神振奋,欢快的吃海鲜,这年头摆喜酒,大城市里才见海鲜,小县城的酒店饭店还是按本地风俗来,吃海参要自己买。

    农村人对于海鲜第一印象是咸!所以较少有人买回来自己做,就算有人买了,因做菜没那么多讲究,做得不精细,吃起来有腥味,也不爱吃。

    周大海周小海在县城做生意没少吃海鲜,吴嫂子因吴家有人在外面也吃过海鲜,张破锣两口子在外务工也吃过海鲜的,可他们吃过的那味儿与乐韵做的海参和贝肉相比,一个天一个地。

    周秋凤过年那天就把海鲜送回娘家,周奶奶尝过,自然也没露出异样,周春梅周天明吃过一次念念不忘,当爸爸拿姑姑送回来的海鲜待客,姐弟俩生恐吃少了亏本,筷子动得特别勤。

    吃完两碗海鲜,话题就来了,气氛一下子活络起来,一顿饭热热闹闹的吃了一个钟才结束。

    午饭结束,主客又天南海北的聊得一个多钟,客人也回自家。

    乐韵前脚回到家,后腿跟又拿东西跑去程五爷爷家拜年,坐得约一个来钟,得到一个老大的红包,回家又提东西去张破锣家。

    赵嫂子和男人听说小乐乐给他们和家里两老各有一份海鲜,喜滋滋的将拜年礼品全收下,只回礼一个大红包。

    去了张破锣家,去刘路家,礼品都差不多,肉,酒、馍,还有一份煮熟的海鲜,刘路夫妻和父母亲欣然接待乐家姑娘,也不回她其他东西,都塞红包给小乐乐,他们都知道小乐乐家里现在不缺什么,她在京读书花销大,给红包最合适。

    去了刘路家,最后去周村长家拜年,并在周村长家吃晚饭,周家也将周秋凤和乐清叫去一起吃饭。

    乐家以前也就只走几家,趁着当天人家都在家,乐韵赶紧一一拜年,刘家张家程家周家有很多亲戚,也不知哪天走哪家,她先去拜年了,也不会耽误他们的工。

    拜完年,乐小同学便当宅神,打初三开始便窝楼上做药膳,家里有客来才会下楼,乐爸和周秋凤也不去打扰她,让她开开心心的做吃的。

    在她忙着做吃的时,城里乡下人们忙着走亲访友,为生活,人人都在努力工作挣钱养家糊口,一年难得有空,也就只有过年很多人才会回家团聚,亲友们也能见面,也只有趁着这机会联络感情。

    燕行初一在太姥姥家呆一天,初二又回驻军区,也没打电话回赵家,任那些人想咋的就咋的。

    晁宇博很忙,给外婆外公拜年,外姐姐的外婆家,还有萧哥和大李家、万俟教授家等等,一家一家的走。

    日子一眨眼就一天,初四中午张破锣请客,周五中午程有德请客,乐家全家都去吃饭,晚上,乐韵帮老爹的腿换药,因为内外用药全是空间产品,伤愈合速度一天一个样,如果拍片记录,必定会吓得人大跌眼镜。

    初六一早,周秋凤又开车将姑娘送往神农区的山脚,回到家十一点半,来吃饭的客也差不多齐了。

    初六,乐家请客,有周哥帮忙,周秋凤送小乐乐去山里回来也不误事,共摆四桌,都是之前来乐家走动过的人家,约到一天请吃饭。

    初七是立春,没人请客。

    每年的初四以后,在外工作的人也先后踏上行程,初八,上班族们度过除夕长假之后正式上班。

    乐韵初六进大山,没有让凤婶送去神农区内的山脚,是在九稻的地界内的神农山脉的支脉山脚,一个人翻过山,再进入神农山区。

    她全速赶路,到天黑时赶到一片小山凹中,打着手电筒在几棵树上划开皮,装上收树汁的薄膜,又在树下铺干净的防水布膜,从空间搬出几块石头上去,然后回空间。

    休整一夜,当初七凌晨五点,乐韵早早爬出空间,打着电筒检查自己的成果,树皮被划开,有汁流进薄膜袋子里,同时还有些露水,扔在外面的石头上也凝结出露珠。

    她也顾不得湿气,着手收集石头上的露珠,分别装在不同的小瓶子里,回空间打坐两个钟,再次回到树林里收集露珠。

    收完露珠,将石头也起来,再收薄膜袋子里的露水和树汁一起收集装瓶,忙完工作,饱吃一顿,顶着湿气在树林里游荡。

    在乐小同学满山跑时,上班族们也投入新一年的工作中,各行各业的工作都逐渐步入正轨。

    打放任自家小棉袄进山玩耍,立春那天被周奶奶知道了,乐爸再次挨一顿训,又过一天被周村长知晓了,少不得又挨一顿,再之后程五、张破锣老子张老三知道了,又将他一顿臭骂。

    隔三差五的要挨一顿长辈教导,挨训挨多了,他也变得死猪不怕开水烫,抗压能力越来越好。

    其实,乐爸觉得吧,挨训倒没什么,反正不痛不痒的,听听就过去了,就是小棉袄没打电话回家让人心里特别纠结,直到第四天才接到一个电话报平安,然后又音讯全无。

    周秋凤和乐爸顶着长辈们三天两头跑来问小乐乐回来没有的巨大压力,苦催的盼着小棉袄快点回家,等啊等,等到正月十四的傍晚,他们家姑娘终于姗姗归来。

    当小棉袄回到家,乐爸差点想谢天谢地,他敢说如果乐乐没回来过元宵节,周满叔和岳母必定会又会给他和小凤上思想教育课,外加组织人马给他们来一场大批斗。

    乐韵回到村里时天色都麻麻黑了,在村里遇到好几拨人,因为她只背着一只背包,不明所以的人还以为她去哪拜年回来呢。

    路上跟村人打过招呼,一溜烟儿的冲到家,正看到老爸在门前张望,扑过先撒娇卖萌,成功躲过责问。

    “乐乐,你爹我好苦,你知道啵,你初六溜去山里玩不打紧,小凤妈初七知道了立马就把我一顿臭骂,立春当天我就挨长辈训话,今年我肯定会经常帮你黑锅……”乐爸被搀扶着回屋,忍不住倒苦水,他立春那天就挨训,按农村话说立春挨骂一年挨骂,说明他今天少不得要挨无数次骂。

    “亲亲老爸,你帮你姑娘背黑锅,不冤。”

    “谁说不冤的,我很冤啊,明明是小棉袄自己跑去山里玩,为什么变成是我没管住你……”

    乐爸不服,周秋凤喂猪回来,听到乐清在诉苦,好笑的泼冷水:“乐大哥,你说你怎么就那么矛盾,乐乐不在家,你天天吃着姑娘做的美食,念念叨叨的念叨着小棉袄,等人回来你倒先诉苦,出息。”

    乐爸:“……”他挨了那么多顿训,倒倒苦水也不行?

    “爸,你家小棉袄知道你受委屈了,小棉袄明天给你做好吃的煎饼,安慰你饱受长辈责怪的玻璃心啊。”

    “嗯嗯,这还差不多。”乐爸满意了。

    周秋凤无语的去洗手,乐乐去山里前嘱咐他们在家吃她做的药膳,乐大哥吃上瘾,做梦都惦记着姑娘留给他们的饺子、煎饼和菜。

    孩子回来了,乐爸心里的担忧没啦,去烧火帮烧热水,乐韵直奔楼上,将背包里的东西和藏空间里的一些药材提出来,倒筛子里放屋里阴晾。

    为防止有些心思狭窄之辈见她每次进山都提回大包小包便嫉妒的举报她,她背包里背着些香菇和木耳,还有几瓶收集到的露水,如果路上遇到谁要看她背包也没啥。

    回到家,只要不当着老爸和凤婶的面看背包,她从空间里拧些药材出来,凤婶和老爸也不会怀疑,只会睁一只睁闭一只眼的由着她的性子来,必要的时候还会帮她遮掩。

    整理好药材和自己带回的野生菌子,下楼洗头洗澡,洗涮一番,吃过饭,又上楼捣药材,再拿下去老爸换药。

    拆去旧药,看到自己的成果,乐韵十分满意,经过十几天的恢复,缝合的伤口已愈合,疤痕也在走向脱落阶段,骨头、肌健和血管也融合得十分好,依恢复程度算,敷完第三副药就能行走。

    当然,她是不是会告诉自家老爸的,免得他兴奋过头,一时不擦用力过重对骨折缝合位置造成第二次伤害。

    小棉袄说腿恢复得很好,乐爸心里满是欢喜,拿药当茶喝,小棉袄帮他熬的药,每天喝二瓶,他甚至怀疑不是药,因为喝起来甜丝丝的,也没有什么呛鼻的药味。

    2月11日,元宵节,每年大城市里耍狮舞龙放河灯,农村没那么多活动,家家户户也会做汤圆吃。

    当天也是乐爸年假的最后一天,他的作坊农历十六上班。

    周秋凤和乐爸做汤圆,做馍,乐韵溜回楼上,自己做药膳饺子和煎饼,上午包饺子,下午制作煎饼。

    晚上一家人快快乐乐的吃元宵,饭后,乐小同学拐了老爸和凤婶上楼帮包饺子,忙到十点半准点收工睡觉。

    第一天大清早,周秋凤整吃的吃了,送小乐乐到乡街上搭车去县城。

    过了元宵,很多务工的人也外出,正月十六这天便有很人去各地打工,乡街上很多人,等着搭车去县城,或搭车去神农区再搭旅行大巴去宜市乘车。

    人很多,乐小同学爬上车没去占位置,让给外出务工的人坐,她有一身怪力,莫说站三两个钟,让她站一天都没问题,外出务工的人要赶车,到车站或上车很可能没有座,要长时间站。

    一路走又不停的有人上车,早班车人多很挤,挤到再挤不下司机才不再开门,摇摇晃晃三个多小时,班车终于到达县城。

    初七立春,E北并没有入春转暖的迹像,还是很冷,而且阴雨天比较多,晴日反而少,当天也是个阴天,天空灰濛濛的,远山山峰都是笼罩在云雾层里。

    街上人还是比较多,车辆也跑不停。

    乐韵转乘公交车去商业街,街上仍是摊连摊,到李伯店铺前,里面有很多食客,她背着自己的背包,溜进店里。

    天冷,李大牛没摆自己的古懂摊,在帮儿子管收钱找钱,当有一张放大脸的伸到面前,听到那脆生生的“李爷爷新年好”,他惊喜的“哎哟”一声喊出声:“小乐乐,什么时候来的?吃过早饭没有?”

    老父一声喊,李旺和婆娘望向老父亲,看到背着个大包的小女孩子,忍不住笑起来:“小乐乐,今天得闲了啊?”

    “李伯李伯娘新年好,我回家一直在忙,今天才出来逛逛。”乐韵冲李爷爷甜甜一笑,将背包摘下来给李爷爷帮放柜头里,自己跑向另一边:“李爷爷,我先帮伯娘打杂去了啊。”

    “去吧去吧。”小家伙一来就跑去帮忙,李大牛特别开心。

    李伯娘一人要收拾碗筷桌子、又要做馄饨,很忙,她本来不好意思让小乐乐帮忙,小姑娘跑进隔间,洗手坐下包馄饨,她便去收拾碗筷。

    等一波客人散了,只有三两客人,李伯娘也坐下包馄饨,客人少,也有空聊天,李家仨关心的问小乐乐大学生活情况,聊得特别欢畅。

    李旺的早餐店重点是早餐,到临近中午便没什么人吃馄饨吃饺子。

    当终于清静下来,乐韵去提来自己的背包,拧出两袋用真空打包机密封的药膳交给李伯娘:“这是我做的,添加好几种对人体有益的药材,属于保健食品,热一热就可以吃。”

    “哎哟,我等不及想吃了。”李大牛眼睛晃亮晃亮的:“话说小乐乐啊,你暑假卖了一批菜后,后面好多人跑来问我,让我跟你说说叫你请那个种菜的老人家今年多种些菜,你暑假回来帮卖,她们再来买。”

    “李爷爷,种西红柿的老人家去年说不种什么菜了,种菜太累人。”她要满世界的找药材,哪有空再卖菜啊。

    李大牛满怀失望的叹气,他还想着等今年小乐乐帮卖菜前叫她帮多藏几份,不过也只忧伤两秒,然后又抛开,与忘年小友愉快的聊古懂。

    有个小客人来给老父拜年,李旺和李伯娘中午烧顿拿手好菜,招待小乐乐。

    吃了午饭,乐韵杀去三中,送份自己制作的药膳饺子当拜年礼放门卫室给高中班主任罗班,转身又溜去找小肚子。

    罗班跑到门卫室,乐韵小同学早跑得没人影,他抱着学生送来的拜年礼,笑吟吟的回教职工住区。

    杜妙姝从家里出发,溜到街上逛两圈,晃悠到到与乐小妞相约的烧烤店见面,当她走进店里,看到几个客人当中的某人,有种想爆哭的冲动,为什么这么倒霉?

    知道她看到谁了?

    她看到张婧了。

    她不怕张婧,只是,好不容易与乐小妞聚会,却碰到碍眼的家伙,大大的影响心情嘛。

    看到张同学,杜同学很忧伤,怀疑出来那刻是不是黑道时,所以会看到倒霉的某女同学,就算看到碍眼的人,她是不可能退出去的,昂首阔步的走向空桌。

    烤烧店即有烧烤,还有大排挡类的煮、炸类食品,晚上也摆夜宵摊,店里能摆八张长方形的桌子。

    张婧和老表吴嫀在吃烧烤,正吃得嗨,看到新进店的杜妙姝,动作微微顿了顿,当作没看见杜,继续吃自己的,心里却是老不舒服,她高考只考得三本,杜妙姝却考全校第三,被人压一头的感觉不怎么好。

    杜妙姝到空桌坐下,打杂小妹给客人倒杯温开水,问客人点些什么,杜同学露出一口整齐的牙齿,拿起写有小吃、烧烤名目的单子,先点些需要时间烤和煮烫的食物。

    打杂小妹记下来,找出食品交给专管烤炸煮的店主和老板娘,因暂时没有客人来,她也帮着烫小吃。

    张婧偷听杜妙姝点吃的,听到点得一大堆,暗中叽笑,杜妙姝以为她不知道杜家是做什么的啊,一个扫大街工人的女儿装什么阔气。

    想到杜妙姝的家庭情况,再看杜,看到姓杜的还是以前高中时穿的羽绒服,张婧心理舒服多了,她虽然没考上一本,好歹每个月都有一千五的生活费,她有钱添置新衣服,买化妆品,没有在同学面前丢人。

    心里舒坦了,吃烧烤也吃得特别香,吃了一会儿,听到有人推门进来,下意识的抬头,原本舒坦的心情一下子跌入冰谷,乐韵来了!

    “乐小妞,我在这!”杜妙姝一直盯着门口,看到顶着张圆脸的小女生进来,欢快的挥舞手臂。

    找到地头,乐韵进门就闻到熟悉的人体味,第一眼就看到小肚子,同时也看到不讨喜的张婧,暗中说声“晦气”,举步走向小肚子的桌子。

    张婧看到乐韵,心情差到极致,尤其乐韵真的又换了套衣服,穿的不是初二见的那套红色风衣,今天是件紫色的,紫色衣服配上白嫩的皮肤,耀眼漂亮。

    “乐小妞,你越来越漂亮哒。”看到蹦过来的小妞儿,杜妙姝嬉皮笑脸的涎着笑打量:“瞧瞧,胸又大了,脸这么嫩,迷人的大胸小萝莉一枚。”

    老被小肚子说胸大,乐韵小脸绷紧:“小肚子,再说我,分分钟跟你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乐小妞,不要板脸嘛,谁叫你长得这么嫩,胸这么大,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比例,我天天穿裙子到处晃,炫耀自己的长腿细腰大胸,保证吸引一大批男粉丝心甘情愿当备胎,对我各种关怀备至,帮我欺负人。”

    杜同学语气夸张,张婧脸一热,涨得通红,杜妙姝又在含沙射影的说她让杨彬斌帮她出头找乐韵麻烦的事。

    “拉倒吧,拿身体引诱别人的女人不会有好下场的,你就别想学性感了,你脸皮没那么厚,做不出那种事。”乐韵也走到桌子旁,不客气的一巴掌拍在小肚子脑门上,打散小肚子胡说八道。

    “小妞,你又拍我脑袋,把我拍成笨蛋怎么办。”杜妙姝抱头。

    张婧涨红的脸发白,姓乐的又在嘲笑她怀孕的事!

    “你变笨蛋了,拉去卖掉。”乐韵斜眼另一边隔着两桌的张婧,笑嘻嘻的坐小肚子对面,顺脚将身边的凳子勾近,垫放背包,再开接链,向外掏东西。

    杜妙姝揉揉被拍到的脑门,哼哼两声以示不满,当看到小同桌捧出一包真空包装的饺子放桌面上,一脸懵:“给我的?”

    “给你爸爸妈妈的,放了几样养身健体的药材,还有一包茶叶给你弟弟,春天易犯睏,给他泡茶喝,免得课堂上睡着了。”

    将饺子放下,乐韵又摸出一包药茶,最后将最先拿出来的一只手提包给小肚子:“这个是给你的,里面有件衣服,你看看能不能穿。”

    张婧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乐韵送杜姝姝衣服?姓乐的不是说衣服是她老师送的,是老师的心意,不能送人吗?

    小同桌竟然给自己带吃的还有给弟弟的茶,杜妙姝开心的快要飞起来,当看到递过来的包包,一把抱住,眼睛眯成一条缝:“乐小妞,我竟然成为全班唯一一个得到你礼物的同学,哇哇,以后说出去,我倍儿有面子。”

    “得瑟。”乐韵又想敲小肚子,以前怎么发现小肚子也是傲娇属性的货。

    “必须得瑟啊。”杜妙姝喜得见牙不见眼,兴奋的拉开背包,将叠得整齐的一件衣服拿出来抖开,是条漂亮的连衣裙子。

    “哇,好漂亮。”杜同学嗷叫一声,放在胸前比划,还拿起标签看,看到上面的标志,脸纠结成团:“等等,等等,这个两个C背向交融的符号我好像在哪看过,是什么牌子来着……”

    “双C背向相套的标志是EL,翻译过来就是香奈尔,这是我朋友送我的礼物之一,我觉得跟你身材很般配,送给你做新年礼物。”

    “香奈尔?”张婧差点跳起来,乐韵竟然送香奈尔牌衣服给杜妙姝?假的吧?!

    “香奈尔?”香奈尔举世闻名,杜妙姝也知道,激动的嗷嗷着,一屁股坐下,拿手机找度娘,搜索一下,果然对号入座,又欢快的嗷叫:“真是香奈尔!我再试试大小。”

    她又跳起来,再次拿衣服在胸前比划,测量腰围尺寸,合适,长度也合适,红色的长裙像有修养的名门闺秀,高雅,精致。

    杜妙姝比划一阵,飞快的拿过包包,包包上也有香奈尔的标志:“包包也是香奈尔的。”她坐下去,脸纠成团:“乐小妞,这个,太贵了啊,我不好意思收。”

    “你不收的话,我只能藏箱底了,”乐韵摊手:“都是我朋友送的我的,那家伙是个大土豪,在Yi国经商,没事喜欢满世界玩野外探险,还有一个爱好就是买买买,他买买买没关系,却要我来承受痛苦。”

    杜妙姝咯咯大笑,一手扶腰:“特么的,你有个土壕朋友还不开心?我要有个爱买买买的土豪朋友,我不怕痛苦。”

    “小肚子,你不懂我的忧伤,”想到自己承受着买买买痛苦的乐韵,脸都纠成团:“我不仅有个爱买买买的土豪朋友,还有个同样爱买买买的师母,没事就喜欢去大买特买,买回来抓住我试衣服,一试就一二个钟,我全身上下都是师母买的。

    然后土豪朋友也超没爱心,明知我处于水深火热中也凑热闹使劲儿的买买买,再发国际快递航空给我,不仅有香奈尔,还有爱马仕,LV、范思哲品牌,每样都是成套成套的,还送我一只比我学校的床还大的布娃娃,每天看到那只布偶,我就想杀去国外揍死那家伙。

    就因有两个爱买买买的购物狂人,每到节日我就想逃跑,短短几个月,我衣服多得穿不过来,可惜,只有这件跟你身材相近,其他的都是超小码,以致害我想送给晁家姐姐长辈们和家里的新妈妈穿都不行。”

    “你这波狗粮,我吃了。”杜妙姝无比佩服小同桌:“别人撒狗粮,我不想吃,你这波亲情友情的狗粮,我吃得心甘情愿,我要是有你那样的师母和土豪朋友,我做梦都会笑醒。”

    “不是秀啊,我要是想秀保证天天霸屏,你会做梦都想砍死我。你看看我拍的照片吧。你只能看,不要转发,这些全是私人物品,我不想公开。”乐韵把手机拿出来,翻出拍的某些物品的图片,将爪机给小肚子同学。

    “好咧,我欣赏欣赏。”杜妙姝利索的将裙子叠起来又塞进包包里,然后爱不释手的将包包挂自己肩膀上,捧起小同桌的爪机看。

    张婧听得乐韵和杜妙姝说话,嫉妒得发狂,姓乐的就是个没妈要的野种,为什么运气那么好,有那么好的老师有那么有钱的朋友?

    看到杜妙姝将衣服收起来,把包包挂肩上,暗中咬牙切齿的戳杜妙妙,恨不得把那只包包戳几个洞。

    “表姐,你怎么了?”吴嫀狼吞虎咽的撸串,发现表姐经常停顿,奇怪的很,表姐有点不正常啊。

    “没……什么。”张婧被表妹唤,生怕被乐韵和杜妙姝发现自己,慌慌的低下头,当作自己没看见乐韵和杜妙姝。

    杜同学点的烤烧一部分已烧好,因为客人的朋友来了,老板和老板娘暂时没送过去,在旁听两女生聊天,听得一头冷汗,那个小女孩子究竟是什么人来着,竟然有人送名牌衣服名牌包包。

    等那边安静下来,店员小妹将部分小吃送上桌。

    乐韵将东西送出去,背包空瘪,她四平八稳的坐着,欢快的吃烤串,吃麻辣烫串,辣得呼呼喘气,还乐此不疲。

    杜妙姝把手机放桌面,一手抓串啃,一手划屏看画片,小同桌手机里存着大量图片,衣服鞋子裙子包包等等,许多看得到品牌标志,有些没拍出来,爱马仕LV等世界级奢侈品还有单独的全方位拍摄。

    不仅有衣服之类的,还有许多金手镯玉手镯,然后看到某张床上的超大的布娃娃,她没忍住“噗”的笑喷,就那么一个人乐不可支的前俯后仰,如果不是她进店时很正常,估计会被人当神经病。

    “看到了吧,承担买买买后果的人有多累。”乐韵瞄到小肚子翻到布娃娃的图片,忧伤的啃串串。

    “嗯嗯,隔着屏幕我都能感受到三只布娃娃带来的杀伤力,都是你土豪朋友送的?眼光不错,好可爱。”杜同学快笑出眼泪,三只布娃娃挤满了床,想像一下小同桌挤在布娃娃中间睡觉的样子,囧!

    “最大的那只熊和那只宽嘴小鸭子是土豪送的,另一只狗狗是另一个美得天怒人怨的帅哥送的。你能想像我拆开快递,看到那只大熊的心情吗?我如果有护照的话,当时就会买飞机票飞渡重洋去揍人。”

    “……”看着大熊,想像一下小同桌当时的表情,杜妙姝笑得直揉肚子,不再给小同桌伤口上撒盐,继续欣赏图片。

    两人一个边看图片边啃串串,一个欢乐的撸串,张婧哪还有胃口,胡乱的吃了几串就不吃了,吴嫀神经有点大条,没发觉哪不对,努力的撸串,吃完点的东西,结帐。

    走的时候,张婧将头偏向另一边不看乐韵,匆匆的越过桌子,和表妹出烧烤店,再去逛街。

    “乐小妞,刚才过去的是张婧,你有没发现。”等张某同学滚蛋了,杜妙姝开心的嚷嚷:“小骚蹄子走了,空气都变清新,我胃口也好多了。”

    “我看到了啊,刚进这里就看到了她。”她眼睛那么好,张婧那么大个活人坐那儿,哪有看不到的道理。

    “我刚才偷眼观瞧,张婊女见到你送我衣服和包包嫉妒得脸都黑了,也不知道有没憋出内伤。……”

    两人边吃边说话,等结帐时共吃了一百多块的串串,可见两姑娘有多能吃。

    两同学又去逛街,晚上在旅馆住宿,第二天一早退房,再次逛县城,到下午,心满意足的各自回家。

第三百三八章 挑拨离间

    大学大多2月20上课,因而过了元宵,在外省的学生也差不多做返校准备,或者因抢不到靠近开学那几天的票,要提前好几天出发,有些已经在返校的路上。

    周春梅在本市内上学,并不急于收拾行李,天天窝在家里追剧看电影。

    14日是情人节,她正在窝在下屋厅里玩手机,看别人秀情人节礼物,听到张婧喊她,周春梅磨蹭着到天井看了看,看到张婧进家来,不在意的问:“找我什么事?”

    张婧到周家堂屋没见周奶奶,细声细语的问:“春梅姐,你奶奶不在家啊?”

    “奶奶到隔壁程家去了,你有找我奶?”

    “没,我找春梅姐,”张婧听说周奶奶去程家了更放心,跑到周春梅身边小心问:“春梅姐,你姑嫁给乐清,乐韵跟你也是表姐妹,她送了什么礼物给你?是衣服还是包包?”

    “什么衣服包包?没有。”因为手镯的事,周春梅心里还不舒服,听到乐韵的名字脸色就不太好。

    “我前天去县城,见到乐韵送了她以前高中同桌衣服和包包,还是香奈尔牌的。你姑姑嫁去乐家,跟你这么亲,乐韵不可能没送你衣服包包吧?”

    “乐韵送了她同桌香奈尔包包?”周春梅顿时不好了,她姑是乐韵后妈,她好歹跟乐韵沾亲带故,乐韵不送她东西,反而送一个外人礼物,这不是没把她当回事儿?

    “对啊,我亲眼看见的,她们在烧烤店里见面,乐韵说包包都是一个朋友送给她的,还有爱马仕范思哲什么什么的牌子。乐韵那么多名牌包包,我以为她会送你几个,我要去找我家的鸭子,路过过来顺便问问春梅姐就是想叫你给我看看几万块的包包摸起来手感好不好,让我也过过眼瘾。春梅姐,等乐韵什么时候送你包,记得给我看看啊,我找我家的鸭子去了。”

    见周春梅脸色不好,张婧絮絮叨叨的说了一顿,自己快步走出周家,到外面,回头望一下,见周春梅没有出来,麻溜的回家。

    等张婧走了,周春梅回下屋坐下又玩手机,想到乐韵送别人奢侈品包包,嫉妒得要命,越想越不舒服,站起来跑到门口张望,看斜对屋的乐家,发现姑姑拿东西去前面园子里,她咬咬牙,跑向乐家。

    到乐家前园外,往园内瞅,她姑在给韭菜撒地灰,撒完地灰还泼了一些水淋湿地灰,再提桶出园子。

    看到姑姑出园来,周春梅扬起笑脸叫了声“姑”。

    “嗯。”周秋凤看到侄女破天荒地的主动跑来叫自己,有种“今天太阳打西出来的”感觉,也没问有什么事,提着桶走到园,将门关上,提桶回家。

    “姑。”姑姑不问自己为什么,周春梅跟在后面,又叫了一声。

    “嗯。”周秋凤脚步没停,走回屋前,将桶放压水机旁,又走向屋去,现在已确定,她侄女准又想闹幺蛾子了,要不然不会主动跑来跟她套近乎。

    “姑。”见姑姑转身又走向乐家开着的大门,周春梅急了,又追着叫一声,语气加重。

    “嗯。”周秋凤淡定的踏进大门,连头都没回。

    “姑,我找你问点事儿。”姑姑直接回乐家堂屋,周春梅不死心,跟着进屋,用力的喊住姑姑。

    “嗯?”周秋凤拖长尾音,转身站住,等着侄女说事儿。

    姑姑油盐不进的样子,让周春梅恼火得很,偏偏是自己主动跑来的,不想无劳而退,忍着火气问:“姑,听说乐韵有很多包包,是不是真的?”

    “嗯。”周秋凤平淡的嗯一声,口气也淡淡的:“又是从张婧那里听说的吧?”

    “……”周春梅语噎,干脆承认:“是张婧说的,张婧还说乐韵送了个很贵很贵的包包给她高中同桌。”

    “对啊,乐乐说了,”周秋凤对侄女已经不抱什么希望,很缓慢的给肯定答案:“乐乐还送她同桌裙子,同品牌的,加起来也值个好几万,乐乐回来说她跟同桌见面时张婧在旁边偷听,猜着想必不超过三天张婧就会告诉你,问你是不是有乐乐送的包包啊衣服,前天昨天今天,算起来正好三天。”

    “我……”被姑姑揭穿事实,周春梅脸涨得通红,又不服输,梗着脖子坚持:“姑,我就是想问问乐韵送她同桌那么贵的包,送了你什么好东西?”

    “乐乐刚收到朋友送她的包包时拍图片让我挑,我挑了个耐磨又防水的包,有个L字和V字母。还有几个品牌的包,乐乐送她在京中的义姐姐一人一个,送她高中同桌一个,乐乐说从小到大村里男孩女孩欺负她,在学校里张婧还挑唆同学孤立她,高中三年就她同桌一个女孩子从来没欺负她。”

    “唔,姑,乐韵也送你包包了啊,能不能给我看看是不是真是世界名牌LV的包?”周春梅当没听出姑姑的话里的意思,姑姑说村里人欺负乐韵,自然也包括她在内。

    “我干么要给你看?”周秋凤不给面子的呛了回去:“你又不是LV的设计师或制造师,也不是专业人员,你说辩真假我就给你看啊?万一你看中我的包,强行拿了去,我去拿回来,别人说我小气,我不拿回来,那是乐乐送我的礼物,被人巧取豪取夺去了,我心里不舒服,你想看,等我背去逛街时看几眼就行了。”

    “……”周春梅羞得脸色先是发红,然后发白,一时快哭出来,扭头跑出乐家,一口气冲回家,回到下屋,重重的坐下去,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以前她看中姑姑什么东西说喜欢就拿走,姑姑也不会说什么,网购看中东西也用姑姑的支付宝付款。

    打姑姑二婚之后,支付宝销了号,也没人帮她付款,现在想看看包,姑姑都防着她,她确实是想借看的名义将包包拿走变自己的,姑姑知道她的心思不给看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当面戳穿让她难堪。

    周春梅委屈的直哭,哭了一阵,自己去洗眼睛,如果被爸爸知道她又打姑姑东西的主意,会打死她的。

第三百三九章 密秘

    周秋凤把娘家侄女呛走,转身想去做自己的事,就见小乐乐从楼梯转角探出个身,冲着自己挤眉弄眼的笑。

    “又淘气。”看到自家姑娘那张笑脸,她忍不住笑着责备,小乐乐大概听到周春梅叫她就跑到楼梯转角来偷听了。

    “凤婶,春梅姐又当了一回枪,在春梅姐来之前不到十分钟,张婧找过春梅姐。”乐韵呲牙。

    她在楼上做药膳,张婧在周家门外叫周春梅,她听到了,所以,顺便认真听那两人会说什么。

    周家离乐家就隔着一条路,没超过八十米,她听力所覆盖的地方能达到二百米,想听周家在说什么轻而易举。

    偷听到张婧挑唆周春梅的话,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张婧怎么就还学不乖,周春梅也是蠢,从来外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没脑子。

    就因为周春梅总是跟张婧搅和在一起,她才没把人列进亲戚名单,看在周伯和周奶奶的份上,大家过得去就行,如果不是看在周奶奶和周伯的份上,就凭周春梅对她小时做过的事,她会将人划进张婧同类中,一视同仁的对待。

    如果周春梅不老踩她,看在凤婶现在是她新妈妈的份上,她也会送包包送衣服给周春梅,可周春梅早在小时就被张婧母女洗脑,讨厌她的思想根想蒂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就算一丁点小事也会令周春梅她的讨厌感升级到极限,所以她也没必要将自己的东西送给人糟踏,以周春梅的那性子,给再多的好东西也会当是理所当然,甚至以后还会当她是免费的商场,什么都问她要。

    她的奢侈品虽然很多,她可以送至亲好友,却不能送给不珍惜的人,送给不懂感恩不懂珍惜的人糟踏也浪费了米罗帅哥的情谊。

    乐小同学没准备跟周春梅当姐妹,所以犯不着送东西去讨人欢心。

    “我也看到了,我在后园看到张婧过来,又看到张婧回去。乐乐别管春梅,她爱怎想就怎样,你的东西爱给谁就给谁,不要在意别人的看法,春梅比我还蠢,她不吃大亏是不会清醒的。”周秋凤豁达的笑了起来,张婧来时她有看见,所以侄女跑来找她,她就猜着必定是又受张婧的煽风点火跑来搞事情。

    “我是怕周婶子知道了又说风凉话故意气你。”

    “放心,我没那么脆弱,哪会被三两语就气到,真要那么容易气坏,骨头早能打鼓了。”她受过的气还少吗?在前夫家受夫家的气,回家受嫂子的气,要是心理承受力,早想不开自杀了。

    “凤婶想得开就好,咱们是自己过日子,谁爱嚼舌根先让她们嚼,等我爸不用拐杖,我弟弟出生了,咱们一家四口有空就往那些碎嘴的家伙门前走几趟,气死她们去。”

    “你呀,也是个记仇的。”

    “有仇不报非君子,凤婶,我又忙去了,晚上我做海参,接周奶奶过来吃晚饭。”

    “你忙你的。”

    周秋凤看小乐乐转身又回楼上,她也去后园打理青菜。

    乐小同学是个好孩子,说晚上做海参,中午就拿海参泡水,下午又包饺子制煎饼,到傍晚快天黑时麻溜的跑去周家。

    周奶奶在伙房烤火,跟儿子说家常话,听到喊声,周哥探头望,看到乐家姑娘蹦跳着跑进来,笑着问:“乐乐,你这些天终于消停了,不往山里跑了啊?”

    周天明读高一,元宵后就开学了,早已不家,家里只有祖孙三代四人,周嫂子在喂猪,周春梅还在下屋客厅里看电视玩手机。

    听到乐韵的声音,周春梅猜着是不是乐韵听她姑说了今天的事,也觉得不送包包给她于情于理都过不去,自觉的送东西来给她,跳起来跑天井那边看,探出头,看到乐韵空着手进来的,立马黑了脸,转身又回屋。

    “周伯,人家其实也是个好孩子啦,没事不会往山里钻,让我爸和凤婶帮我背黑锅。”乐韵欢脱的跑到周家做厨房的伙房门口,笑得甜蜜蜜:“周伯,我今晚做海参,接周奶奶到我家吃晚饭,周奶奶可能要晚些回来。”

    “难得你这么有孝心,我就大方点,让你把我娘给你接走吧。”周哥好笑的侧过身:“妈,小乐乐接你,你也不用客套,快去吧,要不然等会小乐乐还得来接你一次。”

    “嗯,我不客套,我这就走。”周奶奶乐滋滋的起身,拍拍衣服,开心的去女婿家做客。

    乐韵扶住周奶奶,从周家回到自己家,又扶周奶奶到厨房坐着烤火,等老人家坐下,也不急着去做吃的,凑过去说悄悄话:“周奶奶,我问您个事儿啊,您家里养了多少鸡,这个二月孵几窝小鸡?”

    “乐乐,你问这个干什么?谁想买鸡吗?”周奶奶一头懵:“我家里有二十四只大鸡,我在攒新鲜鸡蛋,二月可能要新添一窝小鸡。”

    “周奶奶,我建议您老得多孵两窝,要不然您当外婆时家养的鸡不够,要去别家买。”

    “够多了啊,周家又没有外嫁女要生孩子,哪轮得到我当外婆啊。”

    周奶奶还没反应过来,乐韵吃吃的笑:“周奶奶,我凤婶难道不是周家姑娘?我凤婶生的宝宝不叫您外婆叫谁外婆?”

    “秋凤当然是周家姑娘啊,小凤生的宝宝当然叫我外婆…嗯?秋凤生宝……宝?”周奶奶最初没反应过来,很谈定的肯定,然后一把抓住身边的小孩子:“乐乐,你刚才说了什么?能不能说得清楚点,我不是很明白。”

    乐韵凑到周奶奶身边,咬耳朵说悄悄话:“周奶奶,我凤婶怀孕了,您今年要做外婆啦,周奶奶,别激动啊,这是密秘,可不能让别人听见。”

    “啊?”当听到“我凤婶怀孕了”一句,周奶奶身子一弹,一下子绷直,激动的想嚷时又被乐乐轻轻的捂住嘴,她眼睛越睁越大,呼吸急促。

    防着周奶奶太激动而惊叫的乐韵,帮老人家捂一下嘴,等她喘得几口气才松开手:“周奶奶,凤婶怀宝宝有三个多月了,我们怕有人故意使坏一直没说,本来想等凤婶肚子大得藏不住才让您知道,我想着周奶奶您是宝宝外婆,当然要先知道这个好消息,所以我悄悄的告诉您老人家了,您可要保守密秘,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

    “真,真的?”周奶奶激动的手在发抖,嗓音有些哽咽:“乐乐,你凤婶……她能生孩子?”

    “能啊,”乐韵小声说话:“周奶奶,您忘记啦,俺爷爷给凤婶把脉说凤婶虽然比较难生养,但是并不是不可以生养,去年暑假我跑了那么多次山里,终于找齐药材帮凤婶配制出调养身体的药丸,凤婶吃药丸不久就怀上宝宝啦,因为凤婶怀着宝宝所以不能喝酒。”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周奶奶听到自己姑娘能生养,眼泪夺眶而出,秋凤嫁人后多年没生孩子,被人骂作“不会下蛋的母鸡”,在李家受尽磨难,离婚回来也受尽村里人白眼。

    时隔多年后再嫁,一转眼儿听说怀上了,周奶奶因姑娘不能生养而总是无法开怀的心房骤然亮堂起来,因姑娘不能生养而压在心头的那石头也抛了出去,一时喜极而泣。

    周秋凤喂猪回来,走到厨房就听到自家老娘的啜泣声,两步抢到老母亲身边:“妈,是不是嫂子和春梅又呛你了?”

    “没……没有,没有的事,”姑娘冲过来,周奶奶欣喜的抹了把眼泪,一把抓住女儿的手:“秋凤,乐乐说你你……你怀上了?”

    周秋凤本来因老娘那样子怀疑是春梅告状,嫂子又给老娘气受了,心里气愤,听到老母亲忽然问宝宝的事,明白可能真是自己误会了,老娘可能是听说她怀孩子才激动得掉泪。

    心里一阵窝心,脸上不由的浮出甜蜜的笑:“是呢,妈,我怀孩子了,快四个月了,因为村里有些人心思很坏,我们担心说出去那些人老跑来使坏,防不胜防,所以一直瞒着没告诉你。”

    “嗯嗯,瞒着好瞒着好,瞒着少些事,免得别人故意说气话气你,以后也继续瞒着,等肚子大得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再说。”

    “乐乐也是那么说的,所以我和乐清也觉得多一事一不如少事,也没吱声,就是觉得有些对不住妈,连你也瞒在鼓里头。”

    “这件事你瞒着我,我不怪你们,你们也怕我担心,有四个月胎也坐稳了,我也放心。”

    “有乐乐呢,哪有坐不稳胎的,也是因为有乐乐我才能怀上孩子。”

    “我懂的,你能生就好……”周奶奶眼泪又哗哗直流,姑娘怀孕,也洗脱了不能生养的恶名,再也不作会低人一头。

    周秋凤又劝又哄,费好大劲儿才把老娘给哄住,周奶奶拉着姑娘,说怀着孩子要注意些什么,絮絮叨叨的没完没了。

    乐爸回到家,看到的就是岳母拉着秋凤在说体己话,也发现岳母看自己的眼神格外的……开心,对,他能感觉出来岳母心情很好,他也没多问为什么,如以前般憨憨的叫了声“婶娘”,坐着帮烧火。

    乐韵也没去打扰周奶奶向凤婶传授过来人之道,麻利的做吃的,做两道海鲜,又煲排骨,青菜,以排骨做火锅底。

    晚饭吃得很开心,周奶奶在乐家聊天到十点,周哥去妹夫家接老娘,周奶奶乐呵呵的跟儿子回家。

    到周家大门外,周奶奶回头见送秋凤和小乐乐回去了,拉着儿子的手,悄悄的说话:“夏龙,你妹你妹夫在调养身体,短时间内不能太劳累,说准备种中稻,我想着那么好的田只种一季太可惜,今年头季稻乐家的田和地里的事你操点心帮他们,等过了上半年,乐家的活计也就不用你操什么心。”

    “妈,一点小事,你哪用得着这么神神秘秘。”

    “不,非常重要,”周奶奶让儿子附耳过来:“我跟你说实话吧,秋凤怀孕了,你快要当舅舅了,乐乐和秋凤乐清怕人使坏瞒着没说,今天乐乐才告诉我,乐乐说我们家除了我,还可以让你知道,其他人谁也不能告诉,夏龙,你明白了没有?”

    周哥听说妹妹怀孕,嘴巴张得老大,半天合不拢,过了一下才摸了摸后脑:“妈,你没骗我吧?小凤她……”

    “是真的,乐乐去年帮秋凤配药调养身体,然后很快就怀上了,所以去年冬天你妹都没干什么重活。”

    “妈,我懂了,我绝对不会说出去的,妹夫家的田和地的事交给我,我会管理好的。”

    周哥心里先是震惊,然后就是惊喜,妹妹怀孕了,证明以前那些人说他妹妹不能生孩子的话全是屁话,等他外甥出生,他再狠狠的扇那些说他这辈子都尝不到舅舅是啥滋味的人耳把子,尤其要扇秋凤前夫家的耳刮子,他永远都不会忘记妹妹离婚时她前公婆说的那刺心窝子的话。

    “你以后要教你外甥对乐乐好,没有乐乐,不会有你外甥。”

    “这些我懂。妈,回去睡吧,今晚睡个好觉。”老母亲说着说着又掉泪,周哥忙扶住老娘,劝人回家。

    周奶奶也怕说话太大声让家里其他人知道,抹了脸,和儿子周夏龙回家。

    周嫂睡下了,周春梅还在看电视剧,根本没有发现爸爸和奶奶在外面谈论了一件将来震惊全村的大事。

    周奶奶、周哥心情好,晚上睡得特别香,一觉到天亮,天明起来,看着濛濛的天也觉晴朗明亮。

    乐爸早上一如既往的出发去上班,乐韵和周秋凤扛铁铲下地干活,有几块地都翻了,还有一亩多地和两个园的地没铲。

    乐小同学有使不完的力气,铲地也特别快,一大一少两人干了二天活,将一块地和两个园翻耕一遍,等二月底可以直接种玉米。

    周秋凤和乐爸再不舍姑娘,也留不住时间,元月17号,周秋凤恋恋不舍的送小乐乐到神农区乘旅游大巴转车去昌市乘车到首府去搭高铁回学校。

第三百四十章 又偷溜了

    自年假以后举国上下各行各业很快投入热火朝天的工作中,处处呈现欣欣向荣之景,到元月16。17日前后,高校学生返校,各大高校在休养生息一段时间后也热闹起来。

    晁宇博跟发小和朋友们玩了个寒假,无比快乐,就等开学回校,跟自家可爱小萝莉妹妹亲近。

    贺家贺小十六苦心钻研一个寒假也大有收获,就等着开学后向小医生献宝,求表扬。

    王二少也眼巴巴的等爷爷奶奶的小学生重返学校,期待偶尔能吃到好吃的药膳美食,万俟教授和王师母看在眼里,也不打击小孙子的热情。

    柳大少过年在家陪老爷子长辈们团聚,等给亲戚拜完年,跟朋友们聚了聚,元宵节,他溜去耿家赖着不走。

    燕少给太姥姥家拜年后又躲回部队,任赵家父子们折腾,他就在旁冷眼旁观,当过了元宵,打点好东西,暗搓搓的等着回青大当他的好学生。

    17日,回校在即,燕少最后一天窝在旅部的医务楼监督金廿二,一边抱电脑工作,同样还在休养中的赤十四仍没离开医务楼,与被关医务楼养伤的金廿二同病相怜。

    当手机响时,燕行第一时间中止工作,拿起手机一瞅,是那个百年难得有电话的号码,接听,那用浓墨精心画就的眉毛拧成线:“你说,小萝莉没坐回京的高铁,又玩调虎离山计偷溜了?”

    ——“是的,队长,小家伙退了回京的车票,改乘去Y南省的车走了。”

    听到电话里传来肯定的回答,燕行忍不住抽嘴角:“将车次资料发给我,然后你们就不用管了。”

    他们知道小萝莉预订17号返京的高铁票,按理今天小萝莉从汉市坐高铁,晚上可以抵京,如今盯着高铁那边的人发现小萝莉退票了,改乘去Y南省的高铁,跟京都的方向实打实的南辕北辙。

    小萝莉是个不肯安份的孩子,老是不按牌理出牌,就算他们的人暗中关注着,也难免一不小心就会让她溜走。

    等挂了电话,看到另两人直勾勾的望着自己,英俊美艳的青年蹙眉:“你们看我做什么?”

    “队长,你刚说小萝莉又溜了,是吧?”赤十四笑咪咪的环臂抱胸,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嗯,”燕行刚嗯一声,手机有短信,点看,是小萝莉乘的高铁号资料,抢的还是商务座票,他嘴角又抽搐了一下,怪力小萝莉那么节省的一个人,不惜花大笔的钱买商务座票去Y南省,那里有什么吸引她的东西?

    “队长,小萝莉去哪了?”队长连连皱眉,赤十四好奇的追问。

    “Y南省。”燕行吐出小萝莉的目的地,飞快的操作电脑存档:“通知小六,准备帮我化妆。”

    “队长,我也去。”赤十四踊跃报名。

    “好好呆着,等你眼睛完全适应强光直照再出任务也不迟,那些个蠢货虫子也别弄死了,留着等小萝莉回来提取材料制作人皮面具。”

    燕行果断的拍回赤十四的请求,将资料存档,关机,合起电脑,边往袋子里装边走。

    赤十四顶着张帅气脸,眼睁睁的看着队长利落的拿上外套走人,他还得打电话通知小六做帮队长化妆的准备工作,内心纳闷得想挠墙,但凡跟小萝莉有关的事,队长就特别小气,究竟为啥?

    乐小同学可不知自己的行踪一直被人关注着,她一路转车到首府,跑去退掉回京的车票,改而抢到去Y南省的高铁票,在登高铁前便关手机,自己抱着书本啃书。

    高铁是经过E北首府的车,有人在汉市下车,她才能中途买到座,上高铁后,商务航只有四个空位。

    高铁停停走走,人下去上来,上来下去,在行驶七小时四十分钟后,于晚十点二十分抵达终点Y南省首府车站。

    Y南省一年四季气候宜人,就算是冬季下雪也不会太冷,当其他地方还白雪皑皑,2月中下旬的Y南省已是春回大地,只需穿长袖或加件薄外套就可,体弱些的的人们穿得厚一点,而不是像大多数省份一样还需裹羽绒服。

    2、3月也是Y南省最适合旅行的季节之一,游人特别多,车站到处可见旅行团队,还有自由团队,背包客。

    乐韵乘坐的高铁到站,没能赶上发往目的地-芒市的最后一趟班车,多方比较各种路线都很费时间,也很麻烦,干脆订购夜晚飞机,乘飞机去。

    因从没坐过飞机,心里也没多少底,先在高铁站候车室用免费WIFI找度娘,查找登机需要办理哪些手续,看一遍,心里有了数,打的赶去机场。

    坐飞机需要提前一小时到机场,她订的是凌晨四点的机票,赶到机场还早着呢,本着求学好问之心,先找到服务站拿一份地图,又恣询自己不懂的问题,然后在一个服务员们的陪同下去取机票。

    未成年人最大的好处就是因为还没成年,在像火车汽车机场等公共地方倍受保护,乐小同学还没满十六周岁,在机场工作人员眼里也是个孩子,需要重点照顾,因此由工作人员亲自带去取票,再带去换取登机牌。

    因乐小同学的大背包很高,因为有些东西是属于明令禁止自己携带上飞机的,所以在去换取登机牌时同时办理行李托运,因行李没有超过免费托运重量,不用另付费。

    办好行李托运,拿到登机牌,去安检。

    大背包办了托运,乐韵只带小背包,背包走安检机器,人走安检门,没有任何禁止携带的东西,顺利通过。

    工作人员也跟着过安检门,送小女孩子去对应的候机厅,送到地方,嘱咐小女孩留意听广播,还帮小女孩取来一杯温开水和免费点心。

    服务站工作人员态度温和,亲切,工作认真负责,乐韵感动的快眼泪汪汪,千谢万谢的谢过漂亮阿姨,赚送对方一个大苹果。

    小女孩用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自己,那满是企盼的样子让人不忍心拒绝,工作员收了小朋友的苹果,自己回服务站,走时还特别跟保安人员打招呼,请帮注意一下小姑娘安全,免得被非法人员拐骗。

第三百四一章 发现一个疑难杂症患者

    半夜的飞机一般客少,但抵不住机票打折的诱惑,同样有人乐意坐,尤其是中层阶级的人想省钱又想省麻烦,乘半夜的飞机很划算。

    乐小同学到达时,候机厅有一部分人,之后陆陆续续有乘客进候机厅,在飞机起飞前四十分钟,广播通知检票登机。

    第一次坐飞机的乐韵,带着好奇心跟着人排队验机票,跟在其他乘客屁股后面走,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终于看到白色的客机。

    形如白昼的灯光里,客机像立地的白鸽子,翅翼平伸,看起来特别的威武雄伟,也让人不得不惊叹人类的智慧,竟然实现了像鸟儿一样飞翔的梦想。

    乐韵怀着对科学敬仰又敬畏的心情走到巨大的客机底下,跟着队伍登悬梯进机航,拿着机票,寻找对应的座位。

    飞机客座排列都是有一定的规律,座位不难找,她的座次在靠后的地方,居于右手方的一侧,还是三座中的中间座。

    对着座号与机票核对无误,乐小同学背着自己的小背包坐位子上,又摸出一本书啃,别怀疑,那书当然是从空间里取出来的。

    乘客们有序登机,找座位,空姐们帮助需要帮忙的客人找座,帮放行李。

    芒市与紧邻缅甸的瑞市相接镶,虽是边陲小镇,却是旅游风景胜地,二月的Y南省正值最适合旅行的季节,客流量很大,凌晨四点的飞机竟然有八成满。

    乐韵早已关掉手机,坐下来一心一意的看书,准备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等会一心感受飞机起飞与飞行时的变化。

    她是那么想的,然而有时计划赶不上变化,当一位客人走到同排、隔着一条走道的另一边的座位时,她闻到气味,抬起头观看。

    那是位比较年青的男子,看面相是Y南省本土某个民族人士,因为他有Y省边城民族男女的面貌特征,具体说不上来,反正只要不是有脸盲症,基本上能看出不同之处。

    启用眼睛的特异功能,乐韵从他身上的光环颜色来推测,他在二十四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算得上是很年青的小青年,因地域等原因,看起来像三十余岁。

    小青年穿长袖T恤,外套一件灰色夹克外套,牛仔裤黑色运动鞋,脸有点黑,个子也不太高,约一米七四左右。

    他提着一只很大的背包,还有一只斜背的男士包,找到座位,将自带的小件李行李放行李架上,人坐下去。

    等他坐下,便能看到他左嘴角有点歪,左脸有像是人扮鬼脸时皱起来的趋势,还不太明显,但肉眼已经能看出不同。

    那种症状在临床上称面部肌肉萎缩。

    拥有逆天似的外挂,乐韵从患者呼吸的气味与眼睛扫描所得结果诊断结果是:神经源性肌萎缩。

    神经源性肌萎缩是中枢神经系统运动神经元的进行性变性疾病中的一种,跟神经元有关的疾病,一般治疗难度大,因为神经一旦受损便极难恢复,所以中枢神经系统的疾病列入重大疾病之例。

    青年是上运动神经元(大脑)局部受损,所以导致出现面部肌肉萎缩,目前是早期,如果不能阻止上运动神经元持续病变,那么,他的面部肌肉萎缩会越来越严重,同时也会引发并发其部位肌肉萎缩。

    如果病症引发多症病变,也会变成肌萎缩性侧索硬化症,也就是渐冻人症,最终导至瘫痪,失去生活自理能力,至于寿命就不好说了。

    忽然捕捉到一个疑难杂症患者,乐韵一脸纠结,那个,她要不要跟那个大哥哥聊聊?

    对于一个学医的人来说,看到疑难杂症,等于探险者发现一个神秘的险地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似的,学医人也想挑战疑难杂症。

    乐小同学第一次遇上面部肌肉萎缩症患者,也忍不住想要去挑战一下,以测试检验自己的医术是否登堂入室。

    思考!

    思考,再思考。

    要不要找大哥哥聊聊他的症状是个需要全方位思考的大问题,素昧平生,忽然跑去跟他说他的疾病,他去医院检查过知道自己有面部肌肉萎缩症还好,万一他从没去检查,她突然跑去说他有疾病,他会不会发火?

    Y南省民族虽然不像国外战斗民族那样好战,但是,少数民族都是极为团结的,她怕那个大哥哥在飞机上不跟她扛,等下飞机后,到有他同族人的地方一声吆喝,一群人呼啦围上来跟她“友好”的讲道理,她听不懂他们的语言,到时会好麻烦的。

    乐韵怕被人当神经病,就算因对疑难症的好奇而心中蠢蠢欲动也没敢冒然行动,苦思着开场白和寻找跑去搭话的机会。

    乘客们全部登机,航门关闭,空姐们再次依次检查乘客行李放是否安全,乘客们有没危险动作,提醒乘客们注意安全。

    很快,飞机起飞,在起飞的那刻因飞机急骤的冲向高空,有震颤感,直到客机攀爬到飞行高度便平稳,人在客机上,因看不到窗外的风景,并没有什么感觉,就像坐在家里一样的平静。

    乐小同学不恐高,特意等着体验飞机飞起的感觉,方便根据亲身体验来研究防晕机的药赚点小钱,结果是能感觉到飞机的变化,却没有任何反感系数,对于研究晕机药的打算也就暂时不了了之。

    然后,又再次思考要不要跟隔着走道的大哥哥搭话,就那么纠结着纠结着,等空姐来给乘客们上茶水和免费食品时仍然犹豫不定。

    从Y南省首府到芒市飞机仅需一小时,飞机上的乘客们都抓紧时间小憩,以养神蓄锐,方便下机时或赶路或去游玩。

    隔着一条走廊的小青年在飞机起飞后不久戴上眼罩休息,乐韵思前想后,还是做不到对同机的那位肌肉萎缩症者视而不见,拿自己记录植物习性的笔记本撕下一小块,写了一句话,压在小桌子上,自己先看书。

    当乐小同学坐着飞机优哉悠哉的去芒市,远在京城的燕少,正苦等天亮,他化妆化到晚上才完工,等他成功整得面目全非,发现小萝莉已订购去芒市的飞机票,按小萝莉的航线推测,如果她想去的是高黎贡,那么,她可能会经过瑞市。

    就算推算出小萝莉的行程,暂时也无济于事,毕竟他人还在京城,与Y南省隔着万水千山,如果小萝莉在芒市和瑞市不停留,直奔高黎贡而去,他不一定能及时赶到小萝莉身边。

    再急,燕少只能等天亮再乘机去追人。

    在燕大校眼巴巴的等着黎明来临时,乐小同学乘坐的飞机抵达芒市,在到达目的前,广播提醒乘客们不要随意移动或起身,飞机上的客人们也基本结束小憩。

    当飞机平稳着地,滑入指定行道内停稳,空姐们才通知客人拿行李下机。

    乐韵早早背着自己的背包,等可以走了,松开口罩,到过道上,将自己写的字条递给同排座位的小青年,当他不明所以的望向自己,她冲大哥哥善意的笑了笑,将纸条塞过去,自己先下机。

    有乘客见到小女生给小青年递纸条,以为是旅行中的青年男女看对眼留联系方式,大家也没有起哄,只露出你知我知的暧昧眼神。

    被陌生人塞来一张纸条,青年本不想看内容揉成团塞口袋等下机后找地方扔掉,但字条没有折,一下子就能看到字,他愣了愣,再看向舱门方向,因为乘客排队下机,已经找不到刚才递字条的女孩,他收回视线,将字条揣斜肩背的男士背包,提行下机。

    Y南省纵然大部分区域属热带气候,但天亮时间就算最早的季节也要到五点半左右,新历2月,仍然要五点半后才始天明,飞机于五点抵达,再算上降落与下机时也需要几分钟,等乘客们真正的下机后差不多五点十分。

    值时天尚是黑黑的,机场内灯光炽亮,那些巨大的大白鸟在灯光中也一目了然,机场值班人员们有条不紊的忙碌着。

    因为行李办了托运,乐韵到指定的地方等着提取行李包,等了半个多钟行李才出来,领回行李又在航站楼等到六点才出航站楼。

    六点的芒市的天已亮,破晓的晨光洒照天地之间,清亮明净,天空也是明净无尘,空阔悠远,清晨的风还带着丝丝属于早春二月的清寒之气,道路旁的温热与热带植物顶着露珠,犹如少女,含羞带怯,楚楚动人。

    晨光里,来往机场的出租车公交车队伍井然有序,赶飞机的人行色匆匆,不赶时间的不急不忙,演奏出一支悠然的早晨交响曲。

    空气清新干净,乐韵收起口罩,呼吸着带着草木味的空气,走到公交站车牌,等到去芒市中心的公交车,爬上去,坐在靠窗的位置欣赏风景。

    当芒市的公交车载着乐小同学悠悠的驶向市中心,燕少在等了差不多半宿后也终于登上最早一趟飞往Y南省首府的航班,赶往Y南省去找那个一言不合就满世界跑的小萝莉。

第三百四二章 淘宝

    Y南省的西部属于热带地区,城里城外,街上路旁处处可见温、热带植物,街上的大树,随便揪一棵都是百龄以上的古树,郁郁青青的植物点缀着街道与建筑,令大城小镇美丽安静。

    天亮了,芒市的人们也醒了,身着民族服饰的,着国际化大众服的,男女老少的身影依稀间出现在道路上或东南亚风情的建筑内外,令城镇更加鲜活生动。

    公交车晃悠悠的行驶在宁静、整洁的道路上,乐韵倚着窗,看着窗外的建筑等物,整个人都有点不好,她想当强盗了!

    放眼望去,很多建筑的组成部件有灵气!有些是房屋的某个零部件,有些是铺路的某块砖石或者某种材物,灵气很弱,但也是灵气啊。

    有灵气之物不少,她看得想打劫边民了,如果将有灵气的物品全搬回空间,空间灵气充盈,必定又能扩宽地盘。

    然而,事实上那些有灵气的物件根本不可能让她带走,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件又一件有灵气的东西从眼前晃过,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感觉简直让人抓狂。

    盯着窗外的乐小同学悲伤到泪流成河,就那么无可奈何的任有灵气之物闪出自己眼帘,与自己无缘的擦身而过。

    在她心中的眼泪快积蓄成湖的当儿,小型巴士穿过隔三差五就见建筑有灵气光芒的大街,停在一座漂亮的建筑前。

    巴士从机场到市里,路上也有人搭车,看行头就知大部分是是旅行者,赶去景点看风景或者去下一个城市。

    乘客们陆续下车,被不能搬走有灵气之物的巨大打击整得内心憔悴的乐韵,忍着心痛,背着自己的大行李包跟在别人屁股后面,站到街上,美食的香味和着烟火味,格外诱人。

    在食物香味的诱惑下,她也顾不得悲伤了,带着自己那只差不多有她本人高的大背包,沿街走,走了不远,很轻易的找到旅行者们攻略上所提的非常不错、又安全的酒店,临时入住。

    还不是最热闹的旅行旺季,住宿不紧张,订的是单人间,二百多块一天,环境优雅,整洁干净,看样子就让人心安。

    放好行李包,乐韵检查房间确定没有摄像头,从卫生间里先回空间,跑去打理自己种的作物,采摘一批茶叶,又收香蕉和火龙果、山竹。

    香蕉是第二次结果,一个寒假下来,果实依次成熟,也差不多到尾端,山竹也只余最后几小簇没有成熟,经过一个多月的休养,苹果和梨也开花结果,第二次结的果实也压满枝头,马上要成熟。

    打点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留下松茸和银盘蘑菇丢给小狐狸和小灰灰俩帮照顾,离开空间,在酒店的客房洗澡,换了套衣服,只穿衬衣和中厚外套,背小背包出酒店,溜去一家傣族风味馆吃早餐,美美的搓了一顿民族风味早餐,消磨去半多钟,沿街去芒市的赌石市场淘宝。

    芒市没有专业的翡翠原料批发市场,有翡翠珠宝交易中心,也是专业化的市场之一,集珠宝加工、成品交易、毛料交易、精品展销、赌石等为一体。

    芒市不大,与一般的县城规模差不多,在中心圈内根本不需打车,走走逛逛,很快就能将主街逛完。

    乐韵本着品味风土人情之心也没有打车,因为实在被见有灵气之物而不能带走的经验打击怕了,并没有细细领略处处有东南亚风情的建筑的美丽,直奔目的。

    芒市是Y南省德州的州府所在地,而德州地区与产翡翠的缅甸相邻,从邻国来的翡翠经过口岸到德州,再流向本省和全国,芒市也是口岸到本省和全国各地的一个中转站,算是交通要地,地方虽小,经济繁荣。

    芒市也是翡翠珠宝散集地之一,翡翠珠宝交易中心占地上百亩,有各种珠宝商铺上百个,还有规模化的珠宝交易市场。

    珠宝中交易中心也是芒市的一个旅游景点,许多组团的旅行团或个人除了观赏芒市的几大风景景点,也会到交易中心去开开眼界儿,因此交易中心各处随处可见走动的身影。

    交易中心是将整片区域划作翡翠珠宝交易的专用场,也是将珠宝商铺与翡翠原石集中化。

    乐韵对于成品珠宝没多少兴趣,直冲毛料区。

    翡翠毛料区占地很宽,很多经营商都是直接租一块地方以摆摊的方式出售、批发,也有商铺区,商铺店面就更简单单了,店里排放翡翠毛料,还有水桶、小型切割机,打开大门,任君挑选。

    芒市是珠宝散集地,全国各地都有商人来往贸易,很多珠宝公司来进货源都带着专业人员来看货,从而在Y南边境小城看到某些珠宝界大佬很正常。

    新年后有不少新货从缅甸流入边城各地,交易中心的毛料区也不冷清,不乏珠宝商们淘宝。

    溜进毛料区,乐韵顶着那双比钛合金狗眼还牛的眼睛,开启特异功能,用眼睛的X射线功能扫描,瞄两眼,默默的撇嘴,毛料区不乏真货,但是,没有令人眼睛一亮的那种有浓郁灵气的原石。

    甚至,论灵气浓郁度,毛料区的灵气尚不及成品交易区的某几处灵气高。

    扫描一圈没有重大发现,乐韵有些失望,慢腾腾的移往商铺区,一家一家的欣赏,到一家店里挑了一块小料,讨价还价,还价讲价,以九十块一斤的价格成交,原价二百一斤。

    边走边看,又淘了两块小料,也没逗留,回酒店收拾行李,退房,风风火火的赶到客运中心,坐长途客车去邻市——瑞市。

    瑞市与缅甸国交界,也是Y南省与邻国对接的重要口岸之一,同时也是大华夏国西南最大的内陆口岸。

    从芒市到瑞市,巴士一小时二十分左右。

    乐小同学被巴士送到瑞市,天空的太阳很明亮,暖暖的阳光,悠然行走的本地居民、游人,更不乏着笼基裙的缅甸人。

    正值学校放学,满大街处处可见背着书包的学生,清脆的嬉笑声此起彼落,孩子们灿烂的笑脸像怒放的山丹丹花一样炽烈。

    苍郁的热带花木,当地悠然的生活节奏,孩子们灿烂的笑容,让人觉得时光好似放慢了脚步,一切都变得从容不迫,悠闲惬意。

    饶是乐小同学心心念念记着去淘宝也忍不住放慢脚步,慢悠悠的边走边寻找旅馆,仍然找街上最大的一家酒店入住。

    当地治安良好,但她终究是一个人出行,又是个女孩子,安全起见,住正规的大型酒店安全性更高些。

    安顿好行李,背着一只空背包和装必备品的斜肩背包,乐韵撒欢似的冲出酒店,打车去翡翠毛料交易市场。

    瑞市是天朝最大的翡翠原石陆运入境地,也是入境翡翠原石的第一站,集聚了大量翡翠珠宝,市区并不宽,然而当地居民大部分人都从事翡翠珠宝行业,卖珠宝、翡翠的店面最多。

    瑞市有最大的翡翠交易市场,称为玉城,从市里打车去只需五六块钱。

    乐韵发挥自己的优势,顶着张甜美可爱的脸,向跑的的司机打探消息,像哪条街上的翡翠商人信誉最好,哪里有进购大批新货源,哪个地方赌石比较合算等等。

    她长得甜,人又嫩,而本地的人又特别热情,司机哪挡得住女孩子的笑容攻势,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自己所知告知,并留下电话号码,如果小女孩要去哪,可以打电话叫他送。

    打探到些消息,跟自己在芒市旁听到的消息对得上号,乐韵满心欢喜,到了玉城,跟司机约好等她玩够回去时打电话叫司机来接,撒开脚丫子奔向玉城的毛料交易市场。

    瑞市的玉城是全国最大的珠宝交易行,也是最早的珠宝交易市场,早市的商人们一般上午出摊,下午去其他街买卖,或者下午歇业,缅甸人上午到瑞市来做生意,下午即回国,奇特的经营方式也成为独一无二的风景。

    毛料交易区共有四百多家商铺,货源足,毛料市场不分上午,正常情况半上午到中午时段生意最火爆。

    乐韵马不停蹄的赶到毛料区,已经是每天生意火爆时期的末尾,没有人山人海的场面,但与门可罗雀般的冷清无缘,很多来淘料的商人与游客们在商铺内或铺面前的柜台前留连忘返。

    人手一个小手筒,经常见光闪闪。

    人不少,但并不喧哗,气氛极好。

    溜进毛料区,乐韵慢慢的鉴赏翡翠原石,商铺前面是摊位式的柜台,毛料有半明料也有暗料,半明料即开了小窗或切成片的料子,暗料就是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原石。

    摆外面的大多是小料,最多是稍大点的有十几斤的小料,大料一般放商铺里。

    每天有无数人来淘毛料,就像大浪淘沙,很多料子经过无数人的观摩欣赏仍没人接手,也算得上是淘下来的沙,有道是“神仙难断寸玉”,谁也不知道皮壳之下包着的是宝还是废料,不懂内行的人买暗料,真的是在赌,所以买暗料不叫买石,叫赌石。

    乐韵不是行家,却比行家更厉害,顶着双特殊眼睛,一路走一路扫描,也不得不说翡翠源头市场的货就是好,随便看一看,就算没有极品,好品质的翡翠比比皆是,质量比首都赌石城里的料子强。

    她的目标是挑最好的,所以哪怕有些原石的光芒比较不错,她也没有入手,有两块的光芒让她动心,可惜,看光芒形状,石头有很多裂缝,价值大打折扣。

    乐小同学个子小,常常被人群淹没,也不打眼,走走停停,欣赏了二三十个商铺,总算到达目的,在一家商铺外驻足。

    她看到有浓郁灵气的石头在镝铺里,外面是小料,在摊位上看看,绕过门柱,走向敞开门的店铺。

    店铺里满满的是暗料,大大小小的原石码成列,中间留下能容人行走观看的通道,有抹布有水桶,可以泼水看石头,商铺只卖毛料,不帮开料,没有切割机,有需要加工的人淘到料子可以去成品加工行那边加工。

    乐韵踱进店里,眼睛像扫描仪式的扫向原石,在一堆强弱不一的各色玉石光芒里找到了目标:一块大石头。

    那块石头真的很大,高约有六十公分,不规则形,标重1。02吨。

    翡翠原石一二吨重的块头其实不算大,说大是相比较而言,其他的原石料都是几斤或几十斤重,再大的也就百几十斤,一堆小个子里有块一吨多重的石头,它被衬得极大。

    大块头是灰砂皮,壳皮很粗,看皮壳真的不咋样,想必也放了些日子,没人接手,没有频繁擦洗,色泽有些暗,给人干巴巴的感觉。

    在乐小同学眼里它散着一圈白亮亮的灵气光芒,石头本身则是黄澄澄的金色光中还有条状绿色,应该又是金丝黄翡。

    找到目标,也不急,同时欣赏其他原石,店主应该刚进新货不久,很多原石比较新,除了她看中的那个大块头,还有两块也不错,一块应该是蓝飘花,一块是紫春。

    目光溜跶一圈,踱到大块头旁,左摸摸右摸摸,蹲在石头旁,冲着老板露出一口整齐的小银牙:“英俊帅气的大叔,八百万,这个大家伙归我。”

    “嗯?”店主惊讶的拉长了尾音,目光投向趴大毛料石头上的小个子女生。

    他是缅籍华夏人,会英语、汉语、缅甸语,还会傣语,面孔也具有缅甸人特色,偏黑,圈子里叫他阿夏。

    “小妹妹,你确定你要买它?”店外有请的员工看摊,阿夏从收银台旁起身,走向毛料堆,语气还存着怀疑,他看人无数,眼光不会太差,眼前这个趴石头上笑嘻嘻的女孩子小小的,怎么看都像是个孩子,如果有看走眼,除非她是侏儒人。

    “八百万,我要了。”乐韵眨巴着大睛睛,以最甜美的笑脸对人。

    “你不觉得它……实在太大了?”

    “要赌就赌大的嘛。”

    小小的女孩子笑弯了眉眼,天真无邪,阿夏有种鸡跟鸭讲的感觉,他的意思是它很大,所以很贵。

    “原价500多块一斤,总价一千三百万,八百万,太低了点。”

    “大叔,看样子,它放了很久没人接手,你就便宜点呗,买了给其他石头匀地方。”

    “……”阿夏想抚额,小姑娘能不能别观察得那么仔细?能不能别真相?默了默,他再次追问:“你确定要赌?”

    “确定就赌它,当然,我买下后可能还要存放你这里几天,等我找到合适的托运商再来搬运。”

    “小妹妹,你真想赌,八百万归你。”阿夏想了想,决定脱手,那块石头确实放很久了,放了足足长达半年时间都没人愿意赌,有人愿意当接手侠,就那样吧。

    “嗯嗯,手机银行转帐,可行?”

    “可以。”阿夏原本还在想小女孩儿那么小,哪来那么多钱,听说手机银行转帐,便知她自有她的门路付账,回身去柜台那里拿出纸笔,刷刷写下自己的帐号,再递给短发小女孩。

    当小女孩站起来,他才真切的看清她的模样,娇小玲珑,穿红色短外套,白衬衣,圆圆的脸,白嫩水灵,模样儿特别讨人喜欢。

    小女孩接了纸条,捧着手机在转帐,阿夏看着面前背着包包的小姑娘操作手机,很快,她咧开嘴笑:“钱转过去了,应该很快就到,大叔等等再查一查。”

    “我等短信来再查。”阿夏再次折身去柜台,刷刷开发票,然后再从柜台底下的柜头里翻出一块蓝布和封口标签,走到最大的翡翠原石那里,用布将石头包起来,跟别人谈价谈得快成功的石头不会再给别人看,谈成了石头更加要遮起来。

    他刚将石头包来,手机响了,他麻利的打好结,再掏手机看短信,银行通知新进八百万的帐,一分不差。

    小女孩是个白富美。

    阿夏低头,用标签贴住包石头的布结的地方,连粘好几张标签,从口袋里摸出支笔递给小女孩:“小妹妹,你在上面签字,石头放我这里,我帮你看管七天,这七天保证不会丢,如果七天之后你还没来搬运,就要收保管费啦。”

    “好哒。”乐韵愉快的在标签上签字,也在蓝布某几处签字和日期。

    贴标签粘住布结,签字做记号,是为以防人掉包,等来搬运时验收有没人动过。

    小姑娘龙飞凤舞的签了字,还回签字笔,阿夏再填了张寄存单凭证,撒下一联,连同发票和自己的名片一起给小姑娘,眨了眨眼睛,试探的问:“小妹妹喜欢赌石?”

    “嗯嗯,赌石挺好玩的。”乐韵笑咪咪的,仍然是一副涉世不深的小绵羊相。

    “小妹妹喜欢赌大料还是小料?”

    “都喜欢,看眼缘,看得顺眼大小都赌。”

    小女孩豪气干云,颇向是有钱没地花的任性千金,阿夏热心的推荐:“我朋友前天新来一批货,大料不少,小妹妹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第三百四三章 赌就赌大的

    噫?

    店家向自己推荐货源,乐韵心头骤然一跳,到Y南省赌石,赌的是人品和运气,人品好运气好,根本不用担心货源,因为每个商人手头都有货,只是没露底而已,如果运气好遇到可靠商家,看到的货也必定是好货。

    她在芒市听说有大量新货从缅甸流进瑞市,急匆匆的赶来淘宝,从之前司机那打探到最近确实瑞市有进购一批翡翠珠宝,只知道有部分流进玉城。

    能让很多人都知道的事,那批翡翠珠宝的交易数额必定极大,要不然司机哪知道?她正愁找不着货主们都有谁呢,不曾想竟有人指点迷津,简直求之不得呀。

    “好哇,你朋友的店面在哪?”乐韵眼睛一亮,欣然响应店主的推荐,强烈的表达想去开眼界的意图。

    “小妹妹有兴趣,我带你去。我朋友今天没来这边店里,应该在家里坐镇,我送你过去。”

    阿夏热情的自荐当司机:“我朋友租有农家院住,也方便存放货源,他住的地方离这里有一里半路,我告诉你你也不一定能找得到地方。”

    有人当领路人,乐韵求之不得,她不怕店主拐卖她,谁想把她拉到半途卖掉,下场很惨的人绝对不是她。

    阿夏交待员工几句,拿了自己的男士背包和车钥匙在前带路,出了毛料区,找到停放的车,一辆黑色奥迪。

    乐小同学坐副驾座,阿夏开车,穿过玉城交易市场,走一条小街,绕出小街到一条有珠宝街之称的大街,行驶一段路停车,阿夏领着小姑娘走进一条有傣族和景颇族风情的小小街。

    那一条小街上的建筑都是原始居民风情,很多人家从事珠宝行业,门口摆着摊位。

    阿夏陪同小女孩穿过小街,走到一家卖毛料的居民家停,小街上也有居民卖毛料,都是屋里摆放一些石头,打开门,就那么摆着卖。

    一个圆脸的女人扎着笼基,坐在店里守着,没什么人来,她在看手机,看到阿夏,用缅甸语打招呼。

    阿夏笑着回了一句,问:“阿江呢?我带位客人来看货。”

    “在后面陪客人看货。”女人笑着回一句,也没去给阿夏带路。

    阿夏说了句“我去后面找”,回头招呼小女孩再次走,又穿过两座民居,从一条小巷子进去,越过几座屋,再转弯,后面是条宽道,能通车。

    沿着宽道走了一阵,从一片高大的门墙根下走,到有门的地方,阿夏推开虚掩的铁栏门,请小女孩子进园。

    进门后就是阿江居住的房舍的后院,摆放着翡翠原石料子,像花岗石场的石头似的,全部是露天摆放。

    阿夏的朋友阿江是做毛料生意的商人,明料暗料都有,暗料占多数,大大小小的原石排摆成一列一列的。

    阿江和阿夏年龄差不多,四十来岁,扎着笼基裙,陪同几个人在挑毛料,当听到铁门响,望了一眼,看到阿夏带人过来打了声招呼。

    阿夏用缅甸语和阿江说话,说帮带个人来赌石,阿江让他带招呼着,他陪客人看货。

    两人叽喱哗啦的交流,乐韵听不懂缅甸语,一脸懵,当看向在院里看货的几个人时,瘪了瘪嘴角,熟人,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那个熟人不是别人,就是在飞芒市的飞机上遇到的那个肌肉萎缩症青年,小青年也在看毛料。

    仰头,望天,天很蓝,乐韵想了一秒,默默的当没发现小青年,跟着带自己来的店家脚步走,一边扫描石头。

    有新买家来,杨炫也看过去,看到阿夏陪同来的小客人,第一反应时怀疑眼花,那个小女孩子不就是飞机塞字条给自己的人?

    然后再细看,没错,真是飞机上塞字条给自己的小女孩子。

    他看到字条后没找小女孩,下机后也一路寻找仍然没找到人,因为急于回瑞市,所以便出航站楼包车回瑞市,想等迟点再打字条上的电话联系,没想到竟然在阿江老板这里巧遇小女孩子。

    他跟阿江很熟,跟阿夏也熟,阿夏带小女孩来阿江这边,想必小女孩到阿夏店里赌了一把,还是个大主顾,从而阿夏带来阿江这边赌石。

    小女孩好像没看到自己,杨炫也不急于去试探,又挑选料子。

    阿夏跟阿江聊了一通,带小女孩顺脚走向翡翠原石堆,原石排摆成列,有三大列,想看货从中间的通道走,想看哪边看哪边,每隔不远放着水桶和抹布,供人洗擦石头,打灯观看。

    阿江陪着几位长期合作伙伴在看货,任人研究,他只报报价,那几位各自都挑了几块料子放在一旁。

    边走边看的乐韵,用眼睛X射线飞快的巡视全场,心中大为惊讶,果然不愧为入境后的第一手货源,好货不少,大部分的翡翠原石都有光芒,都是出翡翠的料子,只有少量几块是废料。

    那几位商家应该也是行家,挑选出的料子也有几块高档货,石头本身的光芒极为漂亮。

    她也看中了三块,一块春带彩,有紫、绿、白光,一块是金丝翡翠,几条绿色光芒匀均分布,绿色带状光芒宽度也极为均匀,另一块是纯绿色。

    为了自己相中的东西不被人抢走,乐韵左瞅西瞅,自己走向一个方向,装作东瞄西瞄,绕过一列石头,到另一条通道。

    那条通道也是阿江带人看货的路,他们从另一头来,她从这头过去,看到小女孩走来,阿江和看石头的人浑不在意。

    杨炫偶尔观望小女孩几眼,并不凑过去。

    阿夏本着陪同人员的职责,非常尽职的跟在小女生身边。

    跑到目标附近,乐韵又摸了摸几块石头,然后才装作漫不经心的溜到纯绿色光芒的原石旁,先用小手电筒照看了两块石头才将自己相中的石头扒出来,打灯一阵,抱起来。

    石头不大,才三斤多点。

    阿夏尽职的去拿来一只黑色袋子帮将石头装起来,体贴的问:“小妹妹,需要我帮忙吗?”

    “要的要的,辛苦你帮我抱石头。”逮着个免费工,乐韵不客气的让他当牛马,店家跟货主是朋友,他带她来,交易做成,他应该也有一定的好处,她觉得这么好的劳力不使唤,太对不起自己了。

    阿夏笑着帮小女孩抱住石头,跟着她走,小女孩子又东摸西看,装得挺像个行家,然而他们内行看来,那是“猪鼻子上插葱-装象”。

    小女孩自己乐意赌,他们也没有拒绝的道理,阿夏陪着走,与阿江陪同的人快碰面时,小女孩让开位置,然后去另一边看。

    走了一阵,她挑了一块石头又让阿夏帮抱,然后再走再挑,他抱着石头不方便走动,帮提到一边堆放。

    东瞅瞅西看看,阿江陪同的人还没把全部石头看完,小女孩已绕着原石兜了一圈,共挑得四块小料,两块中小型料,两块重十几斤的料子。

    逛了一圈,小女孩跑到最边上的一块原石旁,绕圈儿,那块大料是真正的大料,重四吨半。

    四吨多的原石绝对的巨无霸,有面是圆角,也有方角,不规则型,最高点到地面约有有九十公分高,红壳皮,砂粒粗,为方便运输,原石身上绑着的指头粗的钢丝索绳还没解。

    阿夏看到小女孩蹦到巨无霸那儿绕着转,眼角骤的跳了跳,正当他惊犹未定之际,小女孩一手摸石头,豪情万丈的喊:“阿夏大叔,有请你朋友过来,我们来谈谈这个大块头。”

    阿夏心头重重的跳了跳,转身望向阿江,阿江也听到小女孩子的喊声,先是一愣,随之惊喜的望向阿夏陪同的小客人,看见阿江望来,他对身边的人说声“失陪”,急匆匆的跑向阿夏那边。

    正在看货的七八个人,也被喊声吸引,看到老板阿江跑过去,也兴致勃勃的跑去瞧稀罕。

    阿夏看到阿江跑来,便没有吱声,免得不小心报错价,阿江小跑着冲出毛料区,跑到好友旁,语气有点喘:“小妹妹,你想赌这块料?”

    “三千二百万,我赌它。”乐韵一副牛叉闪闪的模样。

    “……”刚跑过来看稀奇的人听到女孩子那脆生生的报价声,被噎了一下,再一看,哎哟,哪来的小孩子,这么胡闹。

    杨炫随乡入俗的跟人到近前,看到小女孩子摸着那块红壳大石头,心头跳了跳,那种大块头不好赌,曾经有人赌了一块2吨的巨无霸,亏得血本无归,倾家荡产后急得跳楼,如今圈子里的人一般赌石不会赌太大的料子,赌大料也只赌五百斤以内的。

    阿夏眼神晃了晃,三千二百万,小女孩是以买他那块石头为蓝本砍价的吧?

    “小妹妹,这个价……太低了。”阿江差点被口水呛到,小女孩子一报价就砍下了一倍多,原价是九千八百多万。

    “三千二百万,不能多了。”乐韵笑嘻嘻的冲着人咧嘴,一副没肝没腑的傻样。

    “五千万。”阿江咬牙,就算它曾出现在公盘上五次因个头太大乏人问津,最终沦落到打折处理流落到他手里,但三千二百万实在太低了。

    “阿江大叔,我能接受的价就是三千二百万,再多一个子儿都不行,你愿意,咱们成交,不愿意,这笔买卖做不成。”

    “……成交!”阿江收到阿夏递来的眼色,咬牙,豁出去了,三千二百万,扣除各种手续费和运费,他赚了一千多万,也算不错了,万一没人当接盘侠,可能积压下来,也不知会不会亏本,马上转手能赚,最安全。

    几个看货的男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小女孩是傻了吧,花大把银子赌那种巨无霸?

    阿夏就只一个想法:小女孩是土豪!

    “爽快!大叔,这个大块头要先放你这里,我等会打电话回京城,请长辈们安排怎么托运,接手的人可能要等两天才能到达。我们再去谈另一笔,谈妥了一起付款。”

    一锤子敲定买卖,乐韵暗中狂乐,发达了哇,将巨无霸弄回京都,开出来,保守估算的话至少也能翻上五倍以上。

    “没问题,七天内都是免费保管。”阿江爽快的拍胸,和阿夏陪小女孩去看她挑选的另一些料子。

    几个看货的商人也跟去凑热闹,都想瞧瞧小女孩儿都挑了些什么料。

    阿夏阿江与看热闹的几人到阿夏帮小女孩放原石的地方,将毛料摆开,看价格,都标了标签,明码标价。

    阿江看几眼,狐疑不已,你说小女孩是外行吧,她挑选的几块料子有以他专业眼光来看是好料,稳赚不赔,你要说她内行吧,她挑的料子有几块他真的不怎么看好,思来想去,他觉得可能也许小客人是瞎蒙的。

    看货的几个商人欣赏几遍小女孩挑的料子:“……”原谅他们,他们也拿不定主意,谁叫翡翠原石都有一层壳呢,没脱壳前,谁也不能确定好坏啊。

    乐韵将石头摆放好,一块一块的跟老板砍价。

    小女孩子一砍价,阿江顿觉不好了,小女孩绝对是瞎蒙的,以他经验看好的料子,她当大白菜,砍价砍得那叫个狠,出价低到他都想揍人,他不怎么看好的料子,她砍价虽狠,好歹也在可以接受范围。

    砍价砍得那么狠,就算他修养再好,也快破功,只能对自己看好的料子死咬着价不放,顶多给她砍价一半。

    而小女孩的做法差点让他跳脚,价谈不得不尽人意,她直接将石头搬到一边,大有要将它出局的感觉。

    小女孩一连挪走两块石头,阿江摸摸鼻尖,再谈价时只能再松点口,再让利一点,免得谈崩。

    两人你一话我一句,讨价还价,你来我往,说得嘴巴都干了,侃了足足二十分钟,谈妥了五块石头的价,共三十九万。

    “小妹妹,这两块,总价在你出的价上再加两二万,给你。”阿江看向两块被小女孩出局的石头,再次谈价。

    “不了,这两块价格谈不拢,买卖做不成,我放弃。”

    看老板和小女孩还价还看得意犹未尽的众人:“……”喂喂,明明还有可以商谈的余地啊。

    小女孩赌巨大霸,杨炫没有吭声,看她赌的中小料子,他仍然没有吱声,观棋不语,同样翡翠行里也有些忌晦,跟阿江阿夏又是长期合作的生意伙伴,更不方便说话,看她赌大料的气势,就算赌垮了也应该不会倾家荡产,让她吃点亏也好,免得她任性。

    “……”阿江嘴角抽了抽,这个小女孩子是谁家惯坏的孩子,太任性了!说买就买,说不要就不要,太利索了点。

    看着小女孩真的将两块料子摒弃,他也有几分庆幸,小女孩赌那块巨无霸时他没有死咬不放,要不然买卖谈不成。

    谈妥买卖,阿江给小女孩帐号,自己从腰包里拿出发票,唰唰填发票单,每张发票单都要填石头的标号和重量,还有成交价,记帐清晰。

    乐韵用手机银行转帐,将钱打给货主。

    手机银行交易方便,也不怕人赖帐,付了款后如果对方不承认,可以通过法律途径来解决,一般来说,在瑞市做翡翠生意的人都是长期生意,随便一个小商人身价都是上百万,手里的货值百万很正常,不会眼皮子浅的为眼前利益而做自砸招牌的蠢事,除非他不想长久做下去,要不然一旦失了信誉,名声太差,在翡翠行业里也混不下去。

    阿江还没填完单,银行入帐通知先到,他看过数目没错,再次填单,填写好五张小料子的单子,再去看巨无霸的标号,写好发票,将给顾客联给小女孩,再填张取货凭证给小女孩。

    翡翠原石存放在他的地盘上,安全也由他负责,如果来取货的人没有拿凭证和发票,他是不会给提货的,万一买家不小心遗失凭证被人捡去来提货,他让人提走了,他也得负一半责任,如果来提货的人不是本人,手中拿有发票和凭证来提走货就没他什么责任。

    当然,为安全,一般提货时双方还要互相确认,不是本人亲自来,卖方也会与买主联系,确认无误才让人发货。

    阿江将发票和凭证给小女孩,又给名片,记下小女孩子的电话号码,请大家稍等,他去家里找来一块遮阳的黑色大布,遮巨无霸,它已有主,不会再让别人看,将买家看中并谈价谈得快成功的料包起来不再展示也是翡翠行业的不成文规矩。

    阿夏帮忙,两人合力才将巨无霸包扎起来,贴好标记号。

    在老板去取布时,乐韵将自己买的小料全塞背包里,将不要的两块送回原处,等老板将翡翠原石包扎好,她背上背包,准备走人。

    阿夏想陪小女孩回玉城逛逛,乐小同学谢绝了,说要送自己挑的料子回酒店,阿夏和阿江送客人,热情的交待说欢迎小女孩随时过来,或者介绍人来看货。

    走出高墙,乐小同学笑嘻嘻的朝两位老板挥爪子,看到跟出来的小青年也没特意去搭讪,正想转身走自己的路,小青年小跑着追上:“小妹妹,请等一等。”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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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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