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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七九章 走为上策

    贺小二打通电话,告诉村长说他们弟弟去找医生,请村长和带孩子来的人进帐蓬坐着等,小医生一般去的远,回来也需要时间。

    带着孩子来求救的男女们感激的说“谢谢”,跟着阿旺次杰进帐蓬,在挨着炉子的一侧盘膝坐下,不抱孩子的人和村长帮青年们剥虫草泥土,他们的马儿不用管,自己会去吃草儿。

    贺家兄弟又去拿体温度给小孩子量体温,小孩子像发烧了,脸蛋红红的,可当看温度计,其实体温又不高。

    贺小十五、黑九、神十六为了不被追上,一口气冲下山头,在草甸子上头也不回的狂奔,然而,任他们再快,约有半个钟左右,小萝莉追上他们,并且以坐火箭似的速度超越。

    最开始,他们拿出吃奶的力气还能保持相距约有一里左右的距离,可他们没法保持长久的耐力,小女孩越去越远,化为一个小点儿从他们视野里消失,瞅着那青黄不接的草甸子上的颜色,两大一小仨帅哥郁闷的想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撒开两条小短腿冲冲冲的乐小同学,像马儿飞越过山头和草甸子,很快扎帐的营地在望,得得哒哒的一阵急奔,跑过几个帐包,飞冲到贺家帐蓬附近,边跑边吆喝:“帅大叔们,本小美女回来喽!”

    贺家兄弟和采购人员们一边清刷泥土,一边等小萝莉,他们也知道路太远,可能要等一个多钟,可还是禁不住等十来分钟就看看时间,等啊等,等了近五十来分钟,心里正急,猛的地听到小萝莉那脆脆的、甜而亮的声音,贺家兄弟仨激动的一骨碌爬起来就向外跑:“小医生回来了!”

    村长和带孩子求医的男女先是呆了呆,然后反应过来,也慌忙爬起来,急急忙的跑向帐蓬外。

    贺小二贺小八贺小十六先后钻出帐蓬,便见穿着迷彩服的小萝莉像一头小马驹冲向帐蓬而来,那速度那叫个快。

    “小美女,慢点慢点,别摔了。”

    贺家三兄弟生恐小女孩跑得太快收不住脚摔跤或崴脚,赶紧提醒她,眼睛都是紧盯着她,小萝莉跑姿太美,像表演式的,腰上拴挂着的装虫草的瓶子还在“哐咣哐咣”的摇动。

    殷勤迈动小短腿的乐韵,风风火火的冲到几个帅哥面前,利索的收住冲势,一边解腰上拴挂虫草苹的皮带,一边往帐蓬走,还骄傲的嘚瑟:“咋样,我速度够快吧,我把贺小十五和另两帅哥丢半路了,如果你们家的小十五迷路走丢,可不要怪我哟。”

    贺家哥仨这时候才想起贺十五和保护小女孩子的两保镖没回来,默默的抹了把汗,贺小八马上送上笑脸:“小美女放心,我们小十五懂藏语,他丢不了的。”

    贺小十六最机灵,小萝莉解开皮带扣,他跑前帮捧抱住她装虫草的瓶子,帮她拿着挖虫草的小锄头。

    “村长叔叔。”乐韵将自己的虫草瓶丢给贺家小帅哥,看到钻出帐蓬来的村长次杰,笑着打招呼。

    村长看到小女孩儿,开心的用藏语叽叽咕咕的向孩子的亲人们解说,抱着孩子的男女看到小小的汉族女孩子,又紧张又激动,磕磕巴巴的说:“小医生,麻烦你了。”

    “不客气。”乐韵赶紧往前走两步,伸手接藏民手里的孩子:“把孩子给我,我检查一下。”

    小孩子是个男孩儿,块头比较小,依眼睛扫描出的身体光芒颜色分析是三岁半左右,病症是伤寒。

    伤寒是传染性疾病,很久以前归于五大虐疾之一。

    伤寒也是急性肠道传染病,小孩子的病因是吃了不干净的食物,属于食物型暴发伤寒症,因小孩子人小,抵挡力差,之前出现过呕吐,且时冷时热,处于昏昏沉沉之状。

    乐韵不用检查,仅看一眼就查出病因,却不能直接告诉家属,抱着孩子进帐蓬,伤寒是有传染性的,隔离最好,不过有她在都不是问题,再说之前家属带着孩子在帐蓬等她,现在再想回避也晚了。

    男人把抱着的孩子给女孩儿,还客气的以手捂胸行了个礼。

    贺家兄弟和村长等人又跟着小女孩回帐蓬,还把帐门揭开,让里面更亮爽些。

    钻回帐蓬,乐韵将小孩子放地面上,摸脉,又检查眼睛和脸,还摸小孩子的肚子,做了检查告诉孩子家属:“小孩子吃了不干净的食物,是急性肠道病,最近半个月内应该就有生病的征兆,表现有经常发烧,有时发冷,不想吃东西,没有精神的症状,今天早上开始有间歇性的发高烧,中午应该还有呕吐现象。”

    “是,是的。”

    孩子家属频频点头,还有一脸震惊的表情。

    “你们分出一个人,拿把锄头到外面先挖一个小坑,大概这么深……嗯,这么深差不多了,等会我给小孩子吃药,吃了药你们要抱孩子去到小坑那儿让孩子拉肚子,把不干净的东西全拉在小坑里,我用药消毒,免得有人或动物碰到感染。”

    乐韵先派给家属工作,让他们挖个泥坑,还做了手势比划,告诉他们小坑要挖多深。

    孩子家属表示懂了。

    贺家兄弟猜着小孩子的病可能有传染性,所以小美女才让人去挖个坑让孩子单独排便,贺小八最擅长跟人打交道,叫藏民兄弟跟自己走,带他去开货车门找工具,他们可是带有好几把小锄头备用,万一挖虫草挖断锄头,没有备用,只能望草兴叹。

    一个男青年跟着贺家帅哥出帐蓬,拿了把锄头,两人跑到十几米开外且远离人来往地方挖小坑,挖了约一尺多深,小锄头先放一边,他们回帐蓬。

    而乐韵,吩咐家属去挖茅坑后,自己赶紧又跑向隔壁帐蓬,找出自己的药丸子和装药汁的玻璃瓶子,麻利的配制药,带着药汁和一包药丸子回到采购员们的帐蓬,拿开水冲释稀药汁成半碗,撬开小孩子的嘴灌下去。

    灌药之后,又拿银针在小孩子手心与肚子上扎了几针,再帮按摩胸前穴道,让药力以最快的速度发散到全身,消灭病菌毒素。

    过了五六分钟,小孩子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子。

    又过了大约十几分钟,贺小十五和黑九神十六终于回来了,虽说姗姗来迟,总算没有半路丢失。

    两兵哥一个俊小哥跑回帐医后坐下喘粗气,当听说小萝莉回来差不多半个钟了,仨人瞅着小萝莉的眼神分外的幽怨,小萝莉那叫什么速度哟,虐得人怀疑人生。

    又等了十来分钟,乐韵收回小孩子身上的银针,让家属抱孩子去排便,她再次取药丸子,捏碎,冲一碗水,提着一壶烧开了的水跟出去。

    挖坑的男子带路,女人抱起孩子小跑跑到地方,帮小孩子褪下裤子,抱着把屎,不到二分钟,小孩子“噗嗵噗嗵”排臭臭,便便是青黑色的,很臭很臭。

    因为怕小孩子家属没有带擦屁股的纸,贺小八拿卷筒纸跟着小萝莉,跑到现场,赶紧站到风头上去。

    小孩子拉了好一阵,乐小同学又给他灌一碗药汁,帮他按几下肚子,让他将肚子里积滞的便便和肠胃里粘有细菌的汁液都泄干净。

    女人听小医生说可以了,帮孩子擦干净屁股,提上裤子,纸扔在坑里。

    乐小同学捏碎一颗药,再次冲成水,先往坑里倒开水,之后再将药水倒进去,等水浸入泥,然后再覆盖一层泥土,又浇了一遍热水,再盖泥土,撒了一把药粉,最后将小坑填平。

    几人回到帐蓬,贺家帅哥们给小萝莉和藏民倒水洗手。

    乐韵再次拿出药丸子,切碎,给接触过小孩子的家属和村长各半颗,让他们吃了预防被传染;又将几颗药丸子成碎片,给小孩子喂四分之一瓣,余下一些让家属拿回去分成几份,一份分化为水冲在小孩子排过便的便桶里,一份给家里其他人吃。

    因为贺小十五回来了,她解释用药时有贺小十五当翻译,藏民也能记得更牢,拿了药,孩子家属感激不尽,骑马回家。

    等带孩子看病的男女走了,村长用藏语跟达瓦家的小外孙说话,贺明智当翻译官,问小萝莉:“小萝莉,村长叔叔问那个孩子的病是不是传染病?会不会传染同村人或者来了我们这里传染给我们?”

    “是属于传染性病,具有传染性质,好在这个季节气温不高,病菌不活跃,小孩子的便和口水没有吐在水源里,或者没有直接接触到小孩子的便和口水,呕吐物,被传染的可能性很小。”

    乐韵耐心的解释:“至于小孩子来了我们这里也不用担心,我们不会被传染,为了预防一下,我配药放火里烧,熏一熏帐蓬就可以了。”

    听说不会被传染,村长也放心了,女人是他们村里嫁出去的,如果带回传染病给全村人或者令达瓦家的外孙和客人们也被传染,村民不暴动,他这个头人以后也没脸在村子里呆下去。

    为了让村长放心,乐韵又回隔壁帐蓬找出在纳木错那里白捡得的熏香小铜炉,装了牛粪的灰烬,往香炉里撒药粉,放在帐蓬里熏。

    因时间已是半下午,村长也不会再去挖虫草,坐下来帮远方客们剥虫草泥,等到快傍晚他才回他自己家的帐蓬。

    挖虫草大军回来,贺家的帐蓬也热闹起来,除了卖虫草,还有些藏民带小孩子找小医生,小孩子们都有发高烧的迹象。

    乐韵一一帮孩子们检查,其实也没什么大事,主要跟昨天那场冰雹有关,有些人没有带雨具,挨冰雹打湿头受了寒气,小孩子又活泼,跑来跑去容易出汗,一寒一热,所以有点感冒。

    小小感冒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配点药,让小孩子喝下去,让他们回帐蓬坐着,等出了汗,洗个澡和头,在火炉边烤干头发就没事儿。

    也如她所料,小孩子们吃药回去发了汗,洗澡和头,不再乱跑吹风受寒,等第二天早上起来个个壮如牛犊。

    对于自己帮村人和小孩子看病的小事,乐韵做过就忘记,从没记心上,照样过自己挖虫草的早出晚上生活。

    可是,当天下午,她感觉有点……怪异,总觉某个山头有人在遥望,可是,目之所及的山头根本找不着可疑人物。

    有奇怪的感应,心中也留了个心眼,经常观察远近山头,可惜怎么找也没找到目标,到傍晚平静的回营。

    晚上,乐韵没撒让同帐帅哥们睡得香的香料,自己闭目养神到一点,睁眼到天亮,静候一晚也没有什么意外之客光顾。

    5号,仍然早出,在山上东奔西跑,那种某个地方有人在盯梢的感觉犹在,因为分不清善恶,她时刻防备,也不特意的去求证。

    傍晚,当回到帐蓬,收到一份小惊喜,前天找她给孩子看病的那家人下午来了一趟,告诉达瓦家家人和外孙朋友们说孩子睡一觉起来就健健康康的,第二天就能跟着上山帮找虫草啦,他们特意将昨天和上午挖到的虫草送给小医生当谢礼。

    虫草共有四百十六根,可见那户人家有支比较大的挖草大军。

    虫草有些剥了泥,有些还没剥,贺家帅哥们帮小萝莉将虫草清理干净,用打包机密封包装好了。

    有人送礼,咋办?

    乐小同学啥也不拌,喜滋滋的照单全收。

    6号,是小萝莉新历年生日日,贺家帅哥们也挺上心的,早上又给她煮长寿命,煮水煮鸡蛋,晚上还给她做丰富的大餐,其中包括一个她自己带来的皮蛋菜。

    小女生携带一大袋皮蛋,有百来个,贺家兄弟们都是省着吃的,隔一天才剥几个切成瓣,每人分一点吃。

    因为气候问题,也到最适合虫草生长的高峰期,挖草人每天都有好收获,少说也能挖到五六十根,贺家收购人员手里的现金也如流水似的流进村民的腰包里。

    乐同学疯狂采挖,每天挖草挖得手软,同时,那种远处山头有人的感觉也一直不散,到9号,她决定三十六策走为上策,去执行自己的另一项行动。

第四百八十章 声东击西

    乐小同学是不会告诉贺家帅哥和兵哥们要去做什么,她说要离开的理由是要去芝区一个区域寻找几种药材。

    贺家兄弟们没有半分怀疑,小萝莉医生当初说挖草的地方在芝区最好,因为贺家在芝区并没交情特别深厚的同仁或好友,所以他们才将挖虫草的地方安排在外婆家曲县这边。

    小萝莉仍然要去趟芝区,贺家帅哥没有多问,晚上做了顿丰盛的大餐,还帮她打包一份她爱吃的奶酪给她当干粮。

    10号早上,贺家帅哥们又起个大早,做早餐,煮酥油茶,早饭后帮小萝莉和两兵哥装两壶酥油茶在路上喝,还给仨人保温杯也灌满酥油茶。

    当太阳升起,村民又出发挖虫草时,黑九神十六也送小萝莉出发,他们开队长的猎豹车,带上轻便行装。

    贺家兄弟们送小萝莉出发后,贺小三贺小十五继续上山挖虫草,贺小二等人留在帐蓬收购,处理虫草。

    因为小女生走时没有声张也没有向大家辞行,贺小三的舅舅们和村民到傍晚才知道小医生去了芝区,都表示非常震惊,他们还想等挖完虫草请小医生到家里去做客的。

    黑九神十九轮流开车,没有走从曲市到当雄县到萨市再到芝区的路线,而是走城乡道路,从曲县经与芝区相邻的昌都区,再直取芝区,其路线比从曲市到萨市到芝区要近一些。

    途经路上的县城时,小女生都要去晃一圈,采购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塞车里,两兵哥表示严重的怀疑小萝莉是不是染上购物癖症,她买腰刀、买藏式碗和银壶类的生活物品,奶酪、酥油块,就好像那些东西都不要钱似的。

    可当进入芝区,黑九神十六却郁闷了,小萝莉即不去最著名的雪山区域,也不去景色秀美的高山湖泊区,只让他们沿某条路一直走。

    直到过了一个叫“然乌”的城市,小萝莉还没有要停的意思,神十六实在憋不住了,顶着求解惑的脸问:“小萝莉,我们去哪?”

    “察县。”乐韵呲牙,慢悠悠的报出个地名。

    “等等,你说察县?是临近边境的那个察县?”神十六心头一惊,别告诉他们说小萝莉要去边境!

    “对头,就是边境察县。”

    “小萝莉,那种穷乡僻地没有什么好药材,还是不要去了吧。”神十六和黑九一颗心都提了起来,队长秘密交待过尽量劝阻小萝莉不要去靠近边境的地方,哪怕她去Z省与Q省X省交界的崇山峻岭也比去与邻国相镶的边境要安全。

    “我去不是找药材,你们只管当司机就行,其他的不要问,问了你们也解决不了。”

    “不行,队长让我们保护你安全,我们要对你的安全负责。”

    “你们非要知道原因,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些日子我一直处于别人的跟踪监视中,他们没有在曲县动手想必是顾忌着昆仑与密宗,有你们在会拖我后腿,所以我带他们去远离人烟的地方解决私人恩怨,察县这边山高路远,把人干掉了方便处理尸体。”

    “我们没那么没用。”被当成拖后腿的累赘,黑九神十六脸成黑炭脸,他们不是没用的泥人,他们是军人!

    “你们没那么弱,那么,你们跟着我挖虫草跑了十天,你们知道跟踪我的人在哪?有多少人,是什么人?”

    黑九神十六被问得哑口无言。

    “说不上来了吧?”乐韵鄙视两兵哥:“你们有黑家伙,你们有高科技的东东,然而针对我的人不是你们能应付得了,燕帅哥勉强还可以当个处理尸体的埋尸工,你们跟着我除了拖我后腿,真没其他作用。”

    憋了半晌,神十六憋出一句:“我们至少可以当靶子吸引目标,为你争取时间。”

    “你们也太看得起你们了,到了无人区,你们想当靶子别人都嫌浪费时间,要么活捉你们要胁我,逼我救你们时围攻我;要么直接干掉你们,以乱我阵脚。真想帮我,送我到察县城,你们停留一晚,然后走去C省的路线回京,地过了Z省进入C省的第一个县城停留,等三五天,帮我分散部分人的注意力,让我有足够时间先收拾先到的一批人马。”

    黑九神十六被怼得生无可恋,队长说小萝莉在远离城市的地方遇上危险必定是非寻常人,让他们听安排,莫拖小萝莉的后腿,依现在的情况看,他们真的就是挂着个保镖的头街实则是当司机的份。

    两兵哥还不能反驳小萝莉的决定,默默的开车,直到下午太阳落山前终于达到察县,找到住宿的旅馆,仨人再兵分两路,两兵哥去转悠,小女生背着她的家当改换路线。

    乐小同学支走两位兵哥,正大光明的逛街,拖着只购物拖车,买了很多当干粮的酥油、糌粑粉、奶酪,还有藏服、藏帽等,还跑去买一只藏式火炉,把购物拖车塞得满满的。

    之后,跑去一家摩托车,花二万块大洋买下一辆适合跑山路的摩托车,以及包括头盔、打气筒和备用内胎和工具箱在内的工具设施,又买备用汽油,绑上行李,开着崭新的摩托车,突突的的奔向察县与Y南省交接的边界区。

    黑九神十六并不知道小萝莉买了什么东西,他们和小萝莉背道而驰,去转一圈回到夜宿的旅馆所在的街,再换个方向去转悠,转到傍晚找地方吃了饭,又逛夜街,逛到该休息时回旅馆睡觉。

    乐小同学骑着摩托车,花费三个半多钟在太阳落山后的时分到达察县所辖与Y南省交界的瓦乡,去乡镇找加油的地方给车满油,又买些散装汽油,再次踏上行程,出了乡街不久就踏上最著名的一条有着“心在天堂,身在地狱”的自驾游路线——丙察线。

    丙察线是从Z省与Y南省之间的一段路,也是曾经茶马古道的一段,共有三百多公里,路上有滑坡段、流沙段,道路崎岖。

    骑着个新摩托车的乐小同学,头戴盔帽,谁遇见了也休想认出她来,她放心大胆的行驶,像脱疆的野马,无事无束。

    丙察线是爱自驾游的人一生中最向往去的地方,有人说“自驾车走Z线,能吹一年的牛。”,若“自驾车穿越丙察线,能吹一辈子的牛。”,丙察线的危险与艰难可想而知。

    同样,路线上的风景也是美得让人感觉人在天堂。

    乐韵志不在风景,骑车只管跑路,当太阳落山之后,暮色渐渐下降,之后夜色一点点的侵袭大地,天地黑茫茫的一片。

    丙察线的每个季节都有不同的风景,吸引着人去征服,来往的自驾车到了夜晚一般很少上路,因为路本身就不好,夜里更容易发生危险。

    乐小同学骑摩托车到无人的地方,重新绑行李,将藏式火炉和比较重的行李全丢进空间,只留下少量行李绑车上,以免别人看到自己没有行把自己当可疑分子。

    她不怕黑,以车灯照路夜行,在她看来晚上走路更安全,没有那么多的车,不用让来让去,而且,白天有时还会有牛羊占路,有时会堵几小时都过不去。

    晚上行车,一路畅通。唯有在过流沙区时因晚风大,沙石滚落,有一定的危险。

    到了流沙区,乐小同学下车,将车和行李全部丢进空间,自己侦察一阵,找到流沙滚落的周期规律,在最安全的时刻以跑百米冲刺的速度一路狂冲,一口气冲过流沙路段。

    过了危险路段,拿出摩托车再次骑着出发,到第二段流沙区再故技重施,一路摸黑行驶,在几个风景秀丽的地方也看到停下夜宿的自驾车。

    夜行到晚上十一点前,爬进空间睡觉,休息一晚,第二天天没亮打理完空间作物,在天色刚刚破晓时分出空间,吃空间产品当早餐,雄纠纠的再次出发。

    11号的半上午,乐同学平安越过Y南省的丙乡,也就是丙察路线的另一端.asxs.路。

    过了乡,她不再走寻常路,在没人的地方将车和行车扔回空间,钻进深山,一路采药一路朝自己目标前进,到傍晚,回空间休息,第二天才走。

    12号中午,乐同学经历翻山越岭的辛苦奔波,赶到蟒蛟修炼的山头,在离着有几里远的地方,将自己收拾收拾,背上一只鼓鼓的背包,提着柴刀,一路披荆斩棘,到达蟒蛟修炼的洞府。

    大蟒居住的地方因到了夏季,草木郁郁苍苍,将石壁平台掩盖得更密实,也更安全,从石洞里流出来的水流也增大几倍,从石壁面上流淌而下,形成一小片白花花的瀑布,水流淌进森树里的地方还传来石蛙叫声,说明有石蛙在水潭里安家落户。

    石洞顶上石壁上的龙魂草也长得更青翠,四周数米之内仍然只有苔藓,没有其他植物。

    最神奇的是那株龙魂草曾经被剪断的叶子竟然又长出来了,碧绿的叶片翠色欲滴,表面像抹了一层绿色的油,碧莹莹的,有光流动。

    故地重游,乐韵心情欢快,麻利的爬上石壁平台,放下背包,叮叮咚咚的跑到洞口朝着里面喊:“龙兄龙兄龙兄,该起床晒太阳喽!”

第四百八一章 神秘宝藏

    乐韵恶搞似的喊了一嗓子,撒开脚丫子就跑,火速跑得离石洞口远远的地方,好整以暇的坐等。

    过了不到半分钟,从石洞里流淌出来的水流时断时续,然后就是哗啦哗啦的水溅石壁大响,很快,在一片水花四溅中,一条黑白大蟒飞蹿而出,粗壮的身躯从石洞中飙出像一股黑白龙卷风。

    黑白大蟒头伸在空中张望便见数月前来过的那个人类小女孩坐在自己经常晒月亮的地方,穿着绿色花点的衣服,顶着张圆脸冲自己灿灿的笑,那笑容像晴日的太阳一样的明亮暖和。

    它伸伸脖子,往人类小女孩身边挪,身躯从石洞里挪出来,一圈一圈的盘旋,很快圈成一个大大的圈,脖子下沉一些,伸出巨大的头去看人类小朋友,还将硕大的脑袋蹭她的肩膀,小女孩的气息比前一次更好闻,也更纯净。

    乐韵坐着,任巨蟒绕着自己打量,等它研究够了收回身子仅支着头望着自己,拉开背包,捧出一只原本是装纯净水、现在装有空间井水的桶,两眼笑成月牙儿:“龙兄,我有事来这个省,特意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上次带回去的龙魂草果子种下后发芽了,目前看起来苗很健康,不出意外应该不会死亡。”

    大蟒眨眨巨大的眼睛,人类小女孩将龙魂草种活了,真了不得,她也很讲信用,特意来告诉他消息。

    “龙兄,我背来一桶上次那种水,你喝不?”乐韵抱着桶,拧开盖子,一脸献宝似的冲着黑白大蟒笑。

    水?

    大蟒眼睛一亮,张开血盆大口,等着喝水。

    黑白大蟒太高,乐韵站起来,举起桶,把水倒向那张大嘴巴,那嘴巴真的好大啊,感觉吞一头横着的水牛都不会卡着。

    一桶水倒进去,像入了无底洞,连个水泡都没见就顺着大蟒的咙流进他巨大的胃里。

    喝了口纯净的水,大蟒满足的伸伸脖子,看看人类小女孩,盘着的身躯散开,尾巴朝洞府里伸,一路倒退回府,当只余下头,不停的望人类小女孩。

    大蟒往洞府里退回时,乐韵以为他想回家去睡觉,看它不停的回首,愣了愣,迟疑不决的提出自己的理解:“龙兄,你……你是不是想邀我去你洞府做客?”

    大蟒头向下点一点,人类小女孩蛮聪明的,猜得懂他的意思。

    “哇,我可以去参观你的洞府?”乐韵两眼亮闪闪,蟒蛟的洞府里灵气很浓,肯定有宝贝哒。

    黑白大蟒头向下一点,回身往洞里退,脖子和头都缩回洞府。

    “哇,太好了。”乐韵一蹦三尺高,抓起背包,一边跑一边将水桶塞背包里,跑到洞口,将背包背背上,猫腰往里钻。

    黑白大蟒身躯粗壮,将水流挤得向两边倒流,以至中间反而没有水。

    乐韵胆大包天,猫着腰钻进山洞,快步跟上大蟒,走它挤开水流的路。

    大蟒倒退行走,光亮也跟着从外往内明亮,之后光亮越来越弱,很快就黑麻麻的,大蟒不需要光照能视物,乐韵也能夜视,不过因看得不太清楚,她还是拿出手电筒照明。

    山洞很深,走了长达一百多米还没到尽头,行走大概有一百三十米左右,前面变得宽敞,是个大约有七八十平的腹洞,高约有三四米,有一面是石灰岩质石壁,一块区域却是亮晶晶的石头,那些石头是独龙玉石矿!

    独龙玉矿脉的石壁在洞顶的地方坍塌,塌口黑幽幽的,约有一个水桶大,喷出一股约有碗口大的水,水流冲击的地方有个坑,有数块大概有几百斤到千斤重的独龙玉石。

    这,还不是最惊艳的,更神奇的是没有塌的那面石壁还有隧洞往深处而去,洞口宽约有十来米,高六五米,洞底面呈缓坡度形,较低的一边有一层浅浅的水。

    看到独龙玉矿脉,乐韵两眼放光,她能不能抱走一些?再朝黑洞一望,里面灵气浓郁如彩虹,还有闪闪灼灼的光芒,煞是迷人。

    黑白大蟒退回宽阔的地方,掉头,朝黑洞游走,他巨大的身躯在浅水里淌过,如龙蜿蜒,笔走龙蛇想必便是那样的走势。

    乐韵愣了愣神,跟着继续走,走了十几米,转个小小的弯道,前面再次豁然开朗,这次是真正的豁然开朗。

    前面是个宽宽的山洞,岩石是石英岩质,像一块梯田延伸,进洞的左手一侧是梯田的主骨脊梁,梯田依它成形。

    石壁面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壁面上还画有漂亮的石刻图符,涂有鲜艳的色彩,有些图符被岁月腐蚀有些斑爻,而似梯田田埂的一侧略低,水流从黑暗里流淌出来,只有很薄很薄的一层。

    黑白大蟒游到宽敞的地方回头望望人类小女孩子,继续往前游行,高高的抬昂昂头,像大王巡游自己的领地。

    乐韵扫描石壁图案,也明白为什么那么多光芒,那些石英岩是很纯的矿石,有些挖出来可以直接打造首饰。

    大蟒还在往前,她也沿着梯田似的石板地面前进,走了长约三十约余米,梯田变窄,出现一个似山涧的凹槽,过凹槽又是一块梯田似的平坦地,之后,梯田再次变宽,一面是石壁,还有一面与泥土相镶,在石壁与泥土相接的地赫然露出一个巨大的深潭。

    乐韵看到水潭立即就离得远远的,朝着梯田高的一端边沿走,拿手电照去,潭水幽幽,里面竟然有鱼!鱼还不少,最大的起码有十来斤,小的也有巴掌宽,在水里游拽生姿。

    巨蟒游到潭边,卟嗵下潭,长长的身躯全部扑进水里,伸出脖子望着人类小女孩子。

    “龙兄,你不会是叫我下水吧?”乐韵看到大蟒浮在水中不动,抹了汗。

    大蟒点点头,好东西在水底,不下水看不到啊。

    “龙兄,我不会水,我最怕的就是深潭和大湖。”乐韵看到水潭,腿肚子都僵硬了,听说要她跟着下水,虚汗唰唰一片滚,她怕水!就算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那种坑爹的事实。

    大蟒震惊了,人类不会水?看看人类小朋友那副不敢近前的样子,他不得不相信小女孩是真的怕水。

    默默的,盯着人类小女孩看好几眼,他向下一沉,一头扎进深潭,那巨大的身躯钻进碧幽幽的漂水里,无声无息的不见踪影。

    ?

    黑白大蟒潜进深潭里,乐韵默默的抹把虚汗,感觉水下有好东西,可是,身为一个不会水的人类,只能望洋兴叹啊。

    叹了无数口气,拿着手电筒四下打量,深潭里有宝,她无法涉足,只能看其他地方,石英岩的石壁有各种各样的矿物含量,纯度大概达到九十以上,颜色都很漂亮。

    石壁上有很多风化腐蚀出来的道道,有些地方还有坑洞。

    乐韵举着手电筒,沿着石壁洞向内侧里走,走到一个地方,将头灯戴头顶上,拿出手套戴起来,抓着石壁爬,像壁虎似的贴壁爬行,爬了约有四米高,爬到一个坑槽里,趴着往内一探头,惊得“嘶”的倒吸口气。

    坑洞槽只露出二米来高的洞口,往内其实很宽,至少有十几米的宽幅,洞里有很多陶器,石器,还有动物的残骨化石。

    坑槽石洞分明是曾经的远古时期原始居民居住的洞穴。

    趴在洞口的乐韵,用力的蹦起来,爬进石洞里,仔细的观看,陶器有些粗糙,有些细腻,造形有圆肚尖底,也有平底,有窄颈,也有无颈,有些花纹简单,有些花纹复杂。

    陶器不多,统共有三十几件完整的,有十来件残缺不全,还有一些碎片,石器工具只有七八件,其他的已经风化破碎,有些动物残骨成化石,有鱼、狼、虎等大型动物的牙或爪子。

    乐韵的心“砰砰砰”的跳,一下比一下跳得快,走路都是用飘的,跑到陶器堆,捡起来一样样的往空间丢,有些陶器里还有水,倒掉。

    捡完完整的陶器,将残缺的全部扫起来装进一只筐里丢回空间,再捡刀、斧之类的石器用具,有一个凿成圆凹槽的石坑,应该是石锅;最后在动物残骨里扒拉出石化的的牙、爪、骨头。

    将洞穴里的东西全部捡走,沿着石壁爬下去,举着灯头四下扫射,又爬去另一个相距约有二十来的石洞,那个洞穴就挨着梯田似的,底平面大约有半米高,洞里刻画满符号和图案,一角堆有几件陶器和青铜器。

    陶器形状和花纹与之前洞穴里的陶器不可同日而语,它造形漂亮,花纹精美,刻画的十分细腻,铜器是煮食的鼎,碗,杯子,铜器生了铜锈,都是有残缺的。

    乐韵二话不说,捡起来,塞回空间。

    侦察到其他的小洞穴没有什么有灵气的东西,有一端也到了尽头,再往回走,远远的绕开深潭,潭直径超过三十米宽,不规则,看样子直通地下河。

    大蟒还没回来,她坐在平坦的地方等,等得大概半个钟,深潭水里响起哗啦巨响,水花飞溅,黑白大蟒破水而出,长长的身躯在水中摆动,徐徐游向岸,拍得水浪翻滚。

    乐韵跳起来向前跑,欢快的告诉洞主:“龙兄龙兄,你这里那边小洞里有些东西猜你应该用不着,我拿走啦,等几年我炼出适合你的丹药,送你丹药当交换那些东西的钱。”

    大蟒顺着人类小女孩指去的方向瞥一眼,淡定的不能再淡定,她喜欢那边的破铜烂铁拿去好了。

    游到岸边,他伸出脖子,探出头约有四五米,贴着地面,张口,哇哇吐东西,伴着叮叮当当的声响,地面多出数样晶灿灿的东西,有金灿灿的一只碗,几块蓝、绿玛瑙,一串鸽子蛋大的珍珠,一块镶金翠绿色的翡翠挂件,一只有拳头大的玉狮子,一块拳头大的猫眼石,一尊足球大的玉佛。

    他吐出东西,长长的尾巴倒卷过来,将卷圈起来的一只需要成年男人才能抱得动的黄金大箱子放上岸。

    那只黄金箱子长约有一米,高约六十公分,盖子合盖得很好,上面还有一把漂亮的黄金小锁头。

    乐韵张着的嘴都可以塞个西瓜,艰难的合上,都变磕巴了:“龙……龙兄,潭里是不是有埋宝藏的地方?”

    妈呀,蟒蛟提溜出来的都是珍宝!

    他吐出来的珍宝就了不得了,黄金箱子是真黄金,里面装有宝,因为有各种光芒,璀璨耀眼。

    大蟒放下金箱子,尾巴又落进深潭里,伸长脖子晃晃脑袋,往下一钻,又一头扎进水里,不声不响的再次潜水。

    “我我……”乐韵想哭,蟒蛟一言不合又潜水找宝贝去了,她却只能干瞪眼,呜,以后一定要学游泳,要学游泳,要学游泳,重要的事说三遍!

    心里下定决定要学游泳,可看到几米远的深潭,她腿肚子又抽了,怕啊,那种绿幽幽的潭最可怕了!

    默默的,抹了把羞耻的眼泪,拖着僵硬的腿,小心翼翼的挪到大蟒搬出来的宝贝堆,她怕一头栽水里去,汗颤颤的坐下来,研究金箱子。

    几件珍宝年代最短的一件是那只金碗,制成年代是明末期,年龄最老的一件是玉狮子,那只玉狮子应该成于刘汉期,是羊脂白玉雕的一只绣球狮子。

    研究一阵金箱子的小锁,乐韵从空间里找出一根铜丝,递进锁眼里轻轻的撬动,拨动几下,用力一拉,将黄金小锁给成功打开。

    取下小锁头,箱盖与箱体缝里有水,咬得很紧,小心的将盖子启开,露出一箱珍宝,玛瑙、翡翠、玉石、珍珠、红宝石、蓝宝石、琥珀,还有黄金白银打造成的首饰。

    箱子里渗进水,金银珠宝浸在水里,流光溢彩。

    “……”乐韵看傻眼了,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愣愣的看了半晌,将箱子抱到坡面比较高的地方,换副手套,轻手轻脚的清点珠宝,将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排放在地面。

    珍宝都是半成品和成品,有些打磨出形状还没有镶嵌组合,有些已经镶嵌完工,珍珠手链,金银玉镯,簪子钗子,玛瑙串、象牙等等,还有些没有串的珍珠、宝石、翡翠玉石块。

    将东西全部拿出来,将箱子里的水倒掉,又把东西放回箱子里,连同金碗几样的东西也装进金箱子里。

    收拾好东西,乐韵坐在地面上等等,左等右等,没等到大蟒回来,从空间取出一包药丸子,数出十来颗自己留着,多的一份放背包里。

    又过了约十几分钟,深潭水面再次哗啦大响,黑白大蟒又一次钻出水面,尾巴上又卷回东西,游到临岸的地方,他将尾巴卷着的东西放上岸,一只金箱子,还有一只半人高的大鼎。

    那只鼎是青铜大鼎,三足圆肚有两耳,每足还有兽头,刻有篆体铭文,气势宏大,古朴深沉。

    金箱子与第一次搬出来的金箱子一样大小,金灿灿的。

    就算心里承受力再好,乐韵都觉得玄幻了,瞪着眼张着嘴,隔了三十秒才找回自己的神智:“龙兄,你上来坐坐,我们……聊聊天。”如果不聊聊天,她会崩溃的。

    黑白大蟒慢悠悠的爬上岸,拖着一身水渍滑行到人类小女身边盘成一个大圈圈,伸个头挨着小女孩子,就一个意思,想聊啥,我听着呢。

    “龙兄,你搬出这么多宝贝,我受惊了,需要压压惊。”蟒蛟已通灵,乐韵苦着脸吐槽,一边摸背包,摸出药丸子拆开包装,打开金箱子,拿出金碗,将药丸子倒在金碗里,捧起来给蟒蛟大人吃。

    一碗有三十来颗药丸子,白中带点灰色,郁香扑鼻。

    大蟒张开大口,舌头一卷,将一碗药丸子全卷进嘴里,连个嗝都没打就吞进肚子里去了,还卷了卷卷舌头,意思是:还有没有?再来一碗。

    “龙兄,我手头带的药丸子有限,没有再多的份了,刚才的这些比上次的更精纯一些。”一个大脑袋凑来,乐韵摸摸鼻子,指指金箱子和大鼎:“龙兄,你搬出这么多东西,然后要做什么?”

    大蟒眨动一下眼睛,伸长脖子,将箱子往人类小女孩面前推动一点。

    “给我?”

    大蟒点头,身子回收,支起一颗头,慢悠悠的吐信子。

    幸福来得太快,乐韵瞅瞅金箱子,瞅瞅蟒蛟,发现大蟒的表情可爱极了,伸手搂住滑溜溜的大蛇,凑过去“吧”的在他眼睛上亲了一口:“哈哈,龙兄,你太好了!”

    挨人类小女孩亲了一口的大蟒:“!”人类什么时候这么……热情了?!

    “龙兄龙兄,礼物我收了,我在找药炼丹,凑齐药,我帮你炼一份适合你的丹药,你吃了丹药以后就可以不吃荤,身上能少些血腥气,有利飞仙。”乐韵欢喜的两眼眯成月牙弯儿,已经快晕乎,攀着蟒蛟称兄道弟。

    黑白大蟒挨着人类小女孩,一人一蟒相依相偎,满满的温情。

    乐韵搂着蟒蛟呵呵的乐呵一阵,再次研究金箱子的锁头,找到弱点,用同样的方式撬锁,弄掉小锁头,打开箱子,满满一箱瓷器,有景泰蓝的圆肚壶,天青釉的盘碗,蓝色玉壶春瓶,斗彩团花小罐,青花梅花瓶,瓷器空隙里有小小的渣斗,茶碟、还倒珍珠玛瑙等小件东西填充。

    大蟒瞄两眼,并无多少兴趣,不能吃不能喝的东西,只能看看,他就觉得感觉比较亲和,所以将东西搬来给人类小女孩子。

    再次目瞪口呆的乐韵,慢慢的瓷器一件一件的拿出来,全部排放在地面上,再把箱子里的水倒掉,重新将瓷器放回箱子里,盖起来。

    又去看大鼎,那只鼎可了不得,春秋末期之物,也是所有珍宝中年代最古老的一件,绕着宝贝绕两圈,用力的抱一抱,能抱起来,立即将它丢回自己空间,然后再收金箱子,将两箱宝物全丢进回空间,转身瞅着伸长脖子的大蟒灿烂的笑。

    东西一件一件的消失,大蟒满眼震惊,看了人类小丫头一阵,脖子越伸越长,绕着小女孩转,猜不出她把东西藏在哪,特意用头将她的手拨开,看她的手掌,还是没有!

    “龙兄,别找啦,你找不着我把东西藏哪里,我悄悄的告诉你,东西藏在这里,”乐韵指着自己的脑袋:“这是一个得道飞仙的大能帮我开僻出来的一个藏东西的地方,大概是在某个窍里,能藏百来个刚才那种大的箱子,也不是什么都能藏,有些东西藏不了的,如果我死了,我藏的东西也会跟着毁灭消失。这是我的秘密,龙兄要帮我保密哒。”

    黑白大蟒伸长脖子,看人类小女孩的头顶,仍然看不出什么,也感应不到奇怪的力量,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上次明明感觉小女孩没有带某些东西,她又能拿出来给他吃。

    大蟒伸伸懒腰,掉头,慢悠悠的往前走,走到有独龙玉矿的地方,长长的尾巴卷动,将几块亮闪闪的独龙玉石从水坑里捞出来,扔小女孩面前。

    跟着大蟒停留的乐韵,又看呆了眼,就出神的功夫面前堆得好多块石头,她的瞅瞅石头,下意识的收归己有。

    大蟒将石头给了人类小女孩,昂着头,高高兴兴的朝洞外游行,到出口的地方还特意将水流截断,让人类小女孩走前面,他在后面挡水。

    深受照顾的乐韵,迈着小短腿在前面小跑,叮叮咚咚的跑出石洞,外面太阳正艳,阳光与草木的气息清新而自然。

    黑白大蟒晃到有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的地方盘起来晒太阳。

    乐小同学坐大蟒身边拿出苹果、梨、香瓜和他分享,他不吃,她自己吃,边吃边叽喱哗啦的跟他说话,告诉他自己生日收到了一些礼物,可以炼丹药什么什么的。

    她巴啦巴啦的陪蟒蛟说了一个钟的话,看时间不早,背着自己的背包,提着柴刀跟大蟒挥爪子。

    大蟒看着小女孩钻进树林里,感觉她的气息远得再也闻不到,又盘成一圈,小女孩说可能要一二年后才能再来,修炼无岁月,一二年倒也不是很久。

第四百八二章 传说中的血族

    辞别蟒蛟,乐韵再也没在山里耽搁,马不停蹄的翻山越岭,用了不到大半天功夫便赶到从Y南省去Z省的丙察线路途上的一个大镇,侦察到合适的时间,从空间里拿出摩托车自己跑路。

    她计划赶夜路,等赶到Y南省德州的盈县才休息,可计划赶不变化,大概是因为路面太差,天黑后骑行不久,摩托车的后轮竟然爆胎,只好停下检查车辆。

    动手能手强的孩子天不怕地不怕,车爆胎自己修,检查一番,找到爆胎原因,后轮上扎着一截半旧的、生锈的钉子,看样子不像是人故意放路面上的,应该是掉落在地面哪里,车轮辗过很不巧的扎进车胎。

    各种骑游攻略上有驴友们的骑行经验,骑游的路上遇上各种问题都是很正常的,爆胎什么的是家常便饭,对于骑行客们来说路途中代步车出毛病是最常见的问题之一,所以各网上的骑行客的经历当中都会提及。

    乐小同学在出发Z省就有所准备,找到轮胎漏气的地方,拔掉钉子,拿修车用的专用刷刷干净破口,再涂胶水,贴上补胎用的胶片,补好内胎,连外胎也修补一番,免得不小心有尖锐的石子从破缝里挤进去再次扎破内胎。

    修好轮胎,重新打气,试骑车没问题再继续赶路,也只骑行到两个多钟,考虑到路面问题,找到安全的地方爬回空间休息。

    晚上,乐韵睡得很沉,又陷于奇怪的梦,梦境里天宽地阔,春暖花开,苍悠的声音又念了一夜的书给她听,当准时醒来,耳边犹有朗朗书声在回响,忍不住哼哼,一夜之间,大脑里又被塞进一些知识,那些东西太……遥远,也不知有没机会亲身去体验。

    定定的盯着微黑的天空发了会呆,爬起来观察,各门派送的礼物和从蟒蛟那里得来的宝贝的灵气都不见了,兴奋的拧亮电筒看空间,空间如期所料,它又扩宽了!

    之前大概因空间灵气不充足,所以就算她往空间丢了有灵气的古懂和大量种植药材,空间就是不增宽,这次有收到的生日礼物和蟒蛟送的礼物,那个以前只露出一半面积的大花圃终于露出庐山真面目,只有几棵枸杞和红枣树也衬得花圃格外巨大。

    不仅花圃呈现出来了,白雾还往另一侧移了一段距离,按宽幅算,白雾所在的位置大概紧挨着另一个花圃的边缘不远。

    总体论起来,扩宽的宽度并算太大,然而,有变宽总比保持不变好啊。

    乐韵兴奋的跳起来,绕着花圃跑了一圈,开开心心的在草地上打了两个滚,欢天喜地的跑去打理空间作物。

    小狐狸把龙血树上的洞当家,和小墨猴天天没事就呆树洞里,当人类小丫头爬起来撒欢时,他坐树洞里居高临下的欣赏小丫头的喜悦,看到她努力工作,他抓起小墨猴从树上一跌而下,也去帮忙采茶、摘银花、摘果子等。

    人逢喜事精神爽,乐韵心情美美的,干活也有劲,打点好空间作物,洗了把脸,吃了水果当早餐,侦察外面没有人,扛着车出空间,骑着摩托车赶路。

    就算前天昨天已把最难走的路走完,因道路都是盘山路,非常考验技术,再加上车辆也越来越多,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远离高藜贡山的主体山脉群,在赶往盈县的路上,找着没人的地方藏好车辆,拿出塞得满满的大背包和一只大行李箱绑在行李拖车上,跑到一个路口等巴士车,乘巴士到盈县。

    到达县城已过午,匆匆吃了午餐,乐韵打了部车直奔盈县与缅甸接镶的口岸镇,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到,在口岸的边防站办理出境手续,言明要出境赌石,将携带的密码箱里的七百万巨款报关。

    其实,缅甸为大华夏国开了方便之门,允许华夏国人落地签,所以,哪怕她不办出入境手续,乘飞机或火车或汽车到缅甸境内再去办签证也可以,之所以先在本国内也办出入境手续,主要是因为她在缅甸需要用动用大量现金,如果不报关就是走私,因而先报关为妥。

    因有护照,又是正常出入边境,在本国边防站办手续很简单。

    缅甸与盈县仅一江之隔,过江即是缅甸,在盈县办出境手续,出境几公里才正式进入缅甸境内,乐韵再次去缅甸口岸处办理入境手续,并将携带的财产报关做备案。

    缅甸的赌石行业是由华夏国人撑起来的,每年往返缅甸赌石的华夏商人比比皆是,缅方已是司空见惯,对于携带海量现金入境的赌石客,于缅方人员而言那代表着大额税金,谁也不会阻拦,一个章敲下去,热烈欢迎入缅砸钱。

    办好入境签证,乐韵半刻没停,离开边检口岸,找到以运营为生的车包车奔缅国的克邦州首府密那方向。

    缅国的克邦州与华夏国德州毗邻,密那是克邦州的首府,缅国北部的贸易中心城市,也是缅国最大的玉石产地,支撑缅国翡翠原石出口的最大翡翠产地的孟拱就在克邦州,相距密那仅只50公里。

    乐同学一个人按自己的计划从Z入Y南省又出国跑缅甸的跑个不停时,黑九和神十六哥俩按计划在察县宿一晚,第二天开车沿CZ线去C省,两人不慌不忙的赶路,路上停停走走,磨蹭到12号才入C省,就那么慢要紧不要慢的在入C省的第一个县城入住。

    哥俩俩很悠闲,每天都上街晃荡,将县里的各条公路都摸透了,13号也不例外,早上就外出压马路,直到半下午才回旅馆。

    哥俩回到驻地,立即查看自己安装的“小眼睛”,分析来往旅馆和附近的行人,经过一番勘测和对比,找到了三拔形迹可疑的行人,他们不动声色的做了记录备案。

    两人忙完,正想继续外出溜跶,收到队员们的密秘联络,忙看信息,竟然是柳队那边的消息,说从边防站查到小萝莉出境去缅甸,问他们在哪。

    “小萝莉去了克邦州?”神十六整个人都不好了,差点将抱手里的本本扔掉。

    “我的个天啊,小萝莉哪壶不开专提哪壶啊。”黑九抱头哀嚎,缅国克邦与Y南省的边境接镶处历来不稳定,同时印边线与Z省边界线也不稳,队长才不得不暂时放下保护小萝莉的事密秘赶往边境线执行斩首任务。

    队长临行前再三交待,严防小萝莉靠近边境线,小萝莉要引人去高黎贡山解决,因为牵扯到非普通人,他们没办法,只能由她玩“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把戏,结果小萝莉暗渡成功,可她入Y南省后直接出国又是要闹哪样?

    莫非,小萝莉解决了一批不寻常的尾巴后又被人追踪到,她想将尾巴带去缅国境内解决?

    “十六神,你说小萝莉究竟想干什么?”黑九痛苦的揉太阳穴,小萝莉让他们走CZ线回京,来个声东击西,转移些人的注意力,现在怎么看都像是小萝莉实际上不仅是甩开了跟踪的小尾巴,同时也是故意支开他们。

    “我脑容量有限,哪知道小萝莉想干什么,或许队长能猜到一二。”神十六抱着薄薄的笔记本,狠不得去把某个小萝莉捉回来捧一顿,小萝莉说好将人带入高黎贡解决后会直接乘机回京的,结果她去丢下所有人孤身跑国外去了,那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怎么办?”两人面面相覤一阵,异口同声的问。

    他们因特殊原因,绝对不能出国,也意味着不能立即从边境入缅去暗中追踪小萝莉的行踪从而保护她,现在唯有调其他人赶赴缅国去保护。

    异口同声的问出相同的问题,黑九神十六大眼瞪小眼的瞪眼三秒,立即联系队里的联络员,回馈自己的位置以及反应小萝莉之前要去Y南省的目的,然后,立马收行李,片刻不停的赶往Y南省等着接应小萝莉。

    他们俩将行踪回报给队里,坐镇京中的联络人员差点想哭,队长那边处于无联络状态,在一定程度上来说在Z省的小萝莉与队长正好可以形成互补,双方各为对方吸引到部分视线,从而牵制住某些蠢蠢欲动的人,结果小萝莉甩下人往最危险地跑,等于送上门去给人当靶子吗?

    某几位守在驻军区的兵哥哥气狠狠的边磨牙边启动队长留下来的第二方案,给隐匿在外的队员们发出任务,让他们立即赶往缅国保护某个不省心的小“国宝”。

    当燕大少的队友们在调兵谴将时,遥远的欧洲,在位于欧洲名山阿尔卑斯山脉脉一处临山庄园的古老城堡里,主人正在庭院里的草坪上陪远方来客喝下午茶。

    城堡的主人是位英俊的男士,非常年青,有一头浓密的、波浪似的柔软金发,碧蓝色的眼睛如澄净的天空中的蓝色,皮肤白晳,阳光下,他皮肤下的蓝色血管若隐若现,也是典型的欧洲蓝血贵族血统。

    金发碧眼的英俊青年坐在金色的椅子内,面前是张包有金边的古朴木桌,铺着织花桌布垫子,点心装在金、银制盘子里,就连下午茶用的茶具也是镶着光灿灿的珠宝,他的对面坐着个亚洲面孔的美艳女士,乌黑长发披散,穿东南亚的笼纱装,手腕上戴有金、银、玉镯子,翡翠项链缠项。

    金发帅哥身边立着家族侍者,为年青的先生和客人斟茶,分茶之后,垂手立在一旁。

    “尊贵的女士,请喝茶-”帅气的英俊青年邀请客人喝茶,磁性的嗓音充满魔力,他自己优雅的端起镶金边和镶红宝石的茶杯饮茶。

    美艳少妇用纤纤玉手端起茶杯,慢慢的饮茶,饮半杯茶,品尝小点心。

    阳光暖暖的照沐着大地,碧草如茵,在座的一个是美艳女子,一个是英俊帅哥,就连点心也是那么的精美可口,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喝茶喝得差不多时分,美艳少妇用纸巾印拭嘴角,优雅而淡然的问:“莱安伯爵,您对我的提议考虑得如何?”

    “来自东方的杜妙妙丹,我的回答不变,我对你的提议没什么兴趣,更没兴趣合作。”年青的伯爵端着茶杯的手指节骨分明,说话时碧蓝色的眼睛折映着太阳的光芒,整个人都是那么的神秘、迷人。

    “莱安伯爵是对我提议所给的回报没多少兴趣,还是对世间最纯净的少女鲜血没兴趣?”妙妙丹操着流利的英语,自信的跟年青的伯爵谈判。

    “妙妙丹女士诚意不足,你找我帮忙用东方人的话说就是‘拿我当枪使’,我可不想莫明其妙的被人利用去招惹东方修士,变成受万人唾弃的毁约者。”

    “莱安伯爵,我很诚实的说清楚了因果,并没有欺骗,那个小人真的不是修士,只不过是认识修士家族的人,因为我的孩子父亲家族与她也有点交情,我和我母亲家族才不方便亲自出手,如果不牵扯到孩子们,我家族不用邀请伯爵出手相助,毕竟那个少女的血太稀有,太具有吸引力,我家族也舍不得与别人分享,因我母族与伯爵家族有渊缘,我才乐意与伯爵合作,并让出绝大部分利益。”

    “妙妙丹女士不用费尽心机拿少女血来诱惑我,我不会跟你合作的,修士合约还没到期,我和我家族不想当炮灰。至于血缘关系,妙妙丹女士你又弄错了,真要论血统,你的血统与茨密希族的一支分支勉强能攀得上关系,与我雷弗诺家族可没半点渊源。”

    莱安伯爵坚定的拒绝美艳少妇的合作提议,不可否认,妙妙丹血管里的鲜血很诱人,但,家族的存亡更重要,他不能拿家族的存亡去赌一个完全不可捉摸的合作关系。

    百余年前的修士合约协定三百年为和平时期,如今刚过去一百多年,各国修士都因休养生息都得到恢复,很多修士想毁约也不敢明目张胆,只敢暗中做些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血族深居西方,经多年休养就算远不及全盛时期,好歹也算是恢复了元气,然而,血族众氏族中的青年们大多资质平平,没有多少人有好天赋,经不起大规模的争斗,牺牲不起最好的就是不要参入修士之间的战争。

    “我敢说,那个少女的血是世间最纯净的血液,喝一杯胜过喝普通血液百升,喝干一个人,说不定能让血族的能力提升一个层次,莱安伯爵对那么纯净的少女血也提不起兴趣,可见眼光真高。”

    “再鲜美的鲜血也要有命消受,为此,妙妙丹女士家族想必已经折损了不少人手吧,这件事我不会再考虑,妙妙丹女士请回,以后也不用再谈合作,我不做与虎谋皮的生意。”

    “真遗撼,莱安伯爵对合作没兴趣,我也不打扰您了。”

    莱安伯爵拒意坚定,不可能跟自己合作,妙妙丹也不再强求,喝了最后一杯送客茶,起身告辞。

    立在伯爵身边的青年送东方来客出庭院,一直将女士送出庄园,到外面乘车而去才返回,因伯爵在闭着眼睛晒太阳,他立在旁守候。

    妙妙丹从庄园离开,在快到住宿的小镇时改道,绕过小镇,去另一个方向,行车约一个钟,抵达一座同样是离山脉不远的庄园,它比莱安伯爵的庄园小一些,算是个小庄园。

    庄园里的人礼貌的接待了三天前有来拜访过主人的东方女士,请去与庄园的主人会晤。

    妙妙丹在庄园里逗留了数个钟,在快黄昏时才由庄园的青年们送出庄园,驱车离去。

    莱安伯爵在妙妙丹女士走后不再理会外界的一切声音,安安静静的睡觉,睡容恬静。

    到快日落时分,有青年进庭院禀报事务,见伯爵还在休息,和伯爵的第一侍卫去一旁交谈,青年很快又寸步不离的守护在伯爵身侧。

    当太阳从山尖顶向下沉去时分,莱安才缓缓睁开眼睛,碧蓝色的眼睛偏向蓝黑色,他优雅的起身,整整衣衫,从容的走向城堡,磁性的嗓音如晚风轻柔:“艾布纳,有什么新消息吗?”

    “有的,伯爵大人,”艾布纳追随着年青伯爵的身侧,恭敬的回话:“来自东方的女士从庄园离开后改道去拜访奥斯顿男爵,在庄园里呆了长达三个钟,推测可能达成某种协议,因为女士的表情十分愉快。”

    “估计老奥布里不在家,奥斯顿那家伙又自作主张了。”莱安讽刺的笑了笑,仰头看天上的云朵:“艾布纳,订明天的机票,我去趟缅国和泰国。”

    “伯爵大人您改变主意了?”

    “不,”莱安否定:“我不会跟妙妙丹合作,为了不让奥斯顿那傻瓜拖累血族,我去东南亚走走,告诫雷弗诺族人别跟其乱七八糟的团伙结盟做出破坏条约的事,以免给血族招来灭顶之灾。”

    “明白了。”艾布纳躬身后退去给伯爵大人安排行程,准备旅行所需。

    莱安看着天空的流云飘走,沉思了几秒才进庄园城堡。

第四百八三章 丑出了新境界(二更

    缅国没有大华夏国那么昌盛,车辆也没有Y南省边境城那么好找,乐韵租的是辆跑货运的小货车代步,并没有去克钦邦的首府密那,而是去了距密那仅50公里之遥的孟拱。

    按路程算,孟拱与Y省相镶接的边境口岸有百公多里公里,按车速时速80公里的速度来算也就一二个小时,而缅国的公路有些地方并不怎么好,货车时速保持在60到70公里的时速。

    路上有多个检查站,旅行车或挂Y南省车牌的车辆都要检查,乐小同学坐的是本地的小货车不用接受检查,得悠得悠的跑路。

    百多公里的路用了近两个半钟,到达孟拱当地时间已是五点半后。缅国与大华夏的首都有近两小时的时差,真论起来大概相当于大华夏国首都的晚上七点半左右。

    孟拱怎么看都是自生自灭式的自由发展式城市,居民建筑、街道的建设显得很随意,五点多钟,太阳还没下山,黄昏的气息却已侵袭城镇,通向城里的路可见归人,城镇街道上摆摊做生意的人也在做收摊准备,生活节奏缓慢而平静。

    孟拱曾经是克钦邦州、乃至整个缅甸最大的玉市,从各个场口出产的翡翠原石大多要先经过孟拱、密那再流向其他地方,几年前玉市迁往缅国第二大城市瓦城,孟拱才变得不再是全国最大的玉市,但,它的位置仍然重要,相比较起来,它的流动人口很大,而来往的商人也几乎都奔翡翠原石而去的。

    酒店并不特别多,乐小同学被货车司机送到了市里第二好的酒店门口,付了车资,进酒店办理住宿手续,她一口气预交了半个月的住宿钱,办完手续,高高兴兴的提行李箱上楼入住。

    安放妥当行李,再下楼找地方吃饭,然后回酒店,检查过每个地方,没有找到摄像头,回空间忙完活计,洗澡洗衣服,然后看书到十一点睡觉。

    第二日也即是6月14日。

    当欧洲的天空初明之际,莱安伯爵带着贴身保镖艾布纳前往机场,与此同时,妙妙丹也取消原本预定去另一个州邦拜访某位伯爵大人的行程,临时起程回国。

    六月的缅甸处于雨季期,经常下雨,14日清晨也不例外的下起雨来,淅淅沥沥的雨点令天空也变得有几分朦胧。

    乐韵起得很早,在当地时间五点起床,发现外面在下雨也不急于外出,打坐练功到七点多钟离开酒店去吃早餐,回来时特意找酒店服务员们打听了哪条街可以赌翡翠原石。

    一场雨下到八点才慢慢的停了,雨初歇的空气清新凉爽,远远的山头水雾濛濛,热带地区的风情便于此呈露出一角,也有了神秘感。

    雨后,做生意的商贩们也逐渐出摊,带着水渍的街上慢慢的热闹了起来。

    等到天空亮爽了些,乐韵背上包,拖着一只行李箱,快快乐乐的去逛街。

    她绕了老大一个弯跑来孟拱,自然对自己的计划早有胸有成竹,按照从酒店服务员那里打探来的信息直冲赌石街道。

    身为缅国曾经最大的玉市,孟拱或许没有Y南省边境口岸城市那么繁荣昌盛,然而,翡翠原石之多绝对让人拍案惊奇,翡翠到了华夏国的大城市是高大上的奢侈品,在孟拱,比在Y南省边境的待遇还要低,都是像大白菜一样摆在街道两边。

    除了翡翠原石、半加工的翡翠,还有红玉、琥珀等,也有象、虎、豹等动物的牙或角、掌等,至于是真是假,跟赌石一样全凭各人眼光。

    莫道行人早,更有早行人,她早,别人也不晚,很多淘翡翠的商人都晃上街,还有些是纯游客,抱着捡漏的心也晃上街凑热闹。

    为抢生意,原本生活节奏慢的缅甸生意人也适者生存,响应一天之计在于晨的号召,有店面的很早开门营业,露天摊的商贩因早晨的雨延迟出摊时间,等雨停后才陆续出摊,每当摆出物品,主人或铺块防水布坐着,又或站着,没吃早餐的吃东西。

    孟拱的玉市相当于是翡翠的第二手市场,第一手市场自然是出产翡翠原矿的场口,那也是最原始的第一手市场,不过,真正去场口的商人都是场主或者与场口经营者们是长期生意伙伴的大商人,一般来说并不是所有玉商都会去产地场口,毕竟翡翠场口都在偏远的崇山峻岭之间,外人去翡翠场口有相当大的风险值。

    孟拱的规模还不及一个镇大,大约等同于一个小乡的乡政府所在的地方,因为曾经是翡翠原石流出前的第一个城市,就算规模小,街上反而十分热闹。

    街道十分简朴,柏油路,居民建筑也是低矮的、有自家风格的民居,好在基础设施一般,却没有辜负曾经的“玉市”之名,铺面与摊上随处可见翡翠原石,还有红玉、琥珀等。

    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古人的话是有道理的,不到某个地方,永远不知道那里的习俗与环境,没到过Y南省边境城市的人肯定不相信翡翠珠宝满地摆的景像是家常便饭,同理,不到翡翠产地附近城镇,你永远无法想像出翡翠原石的待遇,它们就那么零零散散的躺在纸布面上,乍一看,不熟悉的人以为它们就是河边路边的石头。

    露天摊是流动的,卖翡翠原石的有些是矿工自己挖来的,有些是倒腾原石的,有些受雇帮人出售的,摊位之间有时也会杂掺着卖水果的、卖小饰品的,卖菜的等等,比起单一的卖石头街也更有生活趣味。

    拖着行李箱上街的乐韵,兴冲冲的冲到翡翠原石最多的一条杂货街,先在远处粗观全街再走近细看,挨摊儿的寻宝捡漏。

    地方小,街也不长,大概就一百多米,然后转弯,分岔,再分出许多小街巷子,但凡比较大的街巷都能摆摊卖买,没有满街转的城管。

    最近翡翠产地的市场,翡翠原石的含金量比在Y南省边境城所见的原石含金量还高一些,毕竟Y南省边城的石头有些也是在孟拱经人淘了一遍,比较明显能判断出质量的好料自然先一步进了专业玉商的口袋。

    初来乍到,乐韵不熟悉砍价方式,先不谈买卖,暗中侦察“敌情”,从别人买卖谈价里推断出商贩们大概能承受的价格,以此为依据做为砍价底线。

    孟拱街上翡翠原石很多,但并不等于是白菜价,商贩也好,专做石头生意的商人也好,也懂什么叫适应社会,因为买家多,价格也不低,相对而言却是普通人能接受的价格,因为在产地附近的石头没有上公盘,是税前的货,在市场上的价格自然低一个台阶,买主自己带石头出境要交税,还要运输等费用。

    乐韵摸清街上买卖的潜规则才决定出手,仍然只挑光环最亮眼的原石下手,那些料子水头略差一点点或料好水头什么都好可裂缝太多的统统排除在外。

    仅只一百多米的距离,在商摊上共入手二十块料子,块头比较小,最大的也就十几斤,唯有在一间商铺里入手一块三十多斤的石头,同时入手一块树化玉、一截象牙骨雕,一只虎爪,共砸出去二十一万大洋。

    买石头没花多少钱,主要是仅树化玉花去近四万块,虎爪和象牙共两万,货主其实自己都辩不出真假,半真半假的就把它们卖了。

    扫荡了一段街,找地方借口上厕所,将放箱子里的东西转移部分进空间,继续逛街,每逛一条街巷都有小小收获,不是收获到一两块看得上眼的翡翠原石就是捡到珍稀动物的牙、爪子、角,还有珍贵树木雕琢出的雕件。

    最开心的是在一个卖水果的摊位捡到的一只盆,盆是黄金樟树所制。

    黄金樟又叫山香果,是生长于东南亚热带雨林中的落叶乔木,成材需要五十年,硬度高,耐磨损,不易变形,而且耐酸碱,防潮耐腐。

    原本黄金樟木质经抛光打磨后经光合作用氧化呈黄金色,且而随着时光流逝而越显高贵与凝重,然而大概因盆子在主人手里经历的时光太久,又常年浸水,受烟熏水泡,表面变得暗淡灰沉,还有几个小凹缺口,非常陈旧。

    摊主用黄金樟木盆装着自种的草莓在卖,乐韵没看中草莓,看中了盆,所以花了二十块钱买草莓,然后花了五百块钱买盆,看起来与买椟还珠的故事有点类似。

    淘到陈旧的木盆,为免货主反悔,她提着东西,不动声色的开溜,溜到另一条小巷子才一个人傻乐。

    不怕货比货,就怕不识货。

    盆的材料超过五百年,也就是说是用五百年以上的黄金樟打造而成,也不知在盆主家流传了多少代竟弄得面目全非。

    淘到件古懂,乐韵心情美得晴空万里,快乐的像匹小马驹,欢乐的在大街小巷子里穿梭,在商铺商摊上淘石头,淘小物件,跑去原本是居民区的街角里晃悠,被人藏在家里的有灵气的物件淘不到便当不知道,能淘的都淘走,还跑去效区垃圾堆捡到几样被人当破铜烂铁扔掉的日常生活用品的残缺零件和废石块。

    她东一圈西一圈,将整个孟拱的各个区都走遍,到半下午收工,拖着行李箱返回酒店,麻利的收拾整理一番,再次背着包拖着行李继续去玩耍。

    第二次上街,乐小同学再次满街逛,逛到日落西山时绕出乡镇,沿一条通向镇外的一个乡村走,到无人的山脚立即躲进树林里溜回空间,先带着小狐狸和小灰灰打理空理作物,等忙清私人活计,找出东西,给自己化妆。

    小狐狸不明白人类小丫头想玩什么,想坐着观看,结果人类小丫头说要洗澡,用布蒙了他和小墨猴的眼睛,还戳了他们几下让他变成木头,他只能顶着块毛巾,默默的忧伤。

    点了小狐狸和小灰灰的穴道让他们动弹不得,乐韵飞快的脱掉衣服,坐进装有水的桶里泡澡,泡约一个钟才结束,洗个澡,白嫩的皮肤变变得与东南亚人氏的皮肤很接近,但又要白嫩许多,像是从不晒太阳的那类养尊处优的人氏的皮肤。

    将皮肤易容,换上衣服,再次用易肤水涂脸和脖子,耳根等地方,又洗头发,让头皮和脸耳等地方与身上的皮肤一致。

    当皮肤改变成理想的样子,拿一顶发长及腰的假发戴头顶,用特制的胶水粘边缘,粘得牢牢实实,莫说甩头发甩不掉,就是谁扯抓住她的头发也扯不掉假发。

    将自己易容得七七八八,乐韵愉快的给小狐狸和小灰灰松了蒙眼睛的布,解穴,再试着给自己贴眼瞳。

    终于从当木头状头解脱出来,小狐狸伸伸懒腰,正要埋怨人类小丫头太不讲道理,看到眼前完全变样的一个女孩子,瞪大的金色的瞳孔:“小丫头,你疯了吗,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丑?”

    小灰灰眼碌碌的在转眼睛,当听到小狐狸大惊小怪的叫声也赶紧看向饲主,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吱”的尖叫一声向后跳开一步,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

    “你说我丑?”乐韵差点想甩巴掌过去拍死小狐狸,利落的将眼瞳贴妥当,伸出爪子抓起放一边的镜子看自己的劳动成果。

    镜子里印出一张青春女青年的脸,柔软的乌墨长发披肩,齐眉留海遮住了额头,大大的眼睛,皮肤比较白,没有画眉也没有涂口红,但是看起来绝对与丑不搭边。

    人类小丫头在照镜子,小狐狸一跳跳到她肩头,伸出一只小爪子指着镜子:“镜子里的这模样真丑啊,瞧瞧,这眼睛虽然变得很大,一点灵气都没有,灰蒙蒙的像半死不活的死鱼眼,再瞧瞧这皮肤白是很白,可一点也不水灵润滑,还有头发看着乌黑发亮实际连点生机都没有,好好一个水灵灵的小美人硬给整成这副像了无生机的布娃娃相,辣眼睛啊。”

    “哼哼,我乐意,咋的?”乐韵昂昂小下巴,听小狐狸说她像死鱼样,本来想一巴掌拍死他的,看在小狐狸意思是说她本人的面貌好看的份上,她就不打他了。

    “不忍直视啊。”小狐狸一把捂住眼睛:“小丫头,你还是早早出去辣别人眼睛吧。”

    “该出去的时候我会出去的。这样子,我相信没几人会认出是我。”乐韵骄傲的扬扬眼角,嗯嗯,女汉子变长发飘飘的样子也蛮有味道的,想必有谁想追踪她,就算两人面对面都不认不出来她是谁了。

    “讲真,如果不是跟你朝夕相处的人,看你这副丑样根本认不出来是你,你改妆后丑出了新境界,当然,本狐认得出来,谁叫你气味没变多少,声音也没变。”

    “等会我就吃变声丸,把声音也略略变一变,至于气味,我不想吃乱七八糟的药丸子。”她有能让汗味变臭或变酸的药,可她不想吃,没那个必要。

    “小丫头,你整成这个样子究竟是想干什么,有什么天大的事值得你把自己变丑?”

    “我要去发横财,不想让人记住我的脸,只好委屈我自己变成陌生人。”

    “小丫头,你不会是想去打家劫舍吗?”小狐狸夸张的做西子捧心状:“我的天啊,小丫头你好歹是个小美人,千万别走上岐路啊,打家劫舍、杀人放火的事是有违道义,会折损修行功德的。”

    爪子一伸,乐韵一把抓起肩膀上的小狐狸扔飞:“特么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把我想得那么坏,你哪凉快哪边去。”

    被扔飞,小狐狸在空中一个翻滚,灵巧的落地,再飞跃而起,三蹦两跳跳到人类小丫头身一把抓起小猴子,几个起落就蹿到龙血树下,哧溜哧溜的爬上树窝树洞里趴着晃尾巴玩耍。

    小灰灰从小狐狸爪子里落地,拍了拍胸,狐仙大人总是动不动就拧她,好可怕哟。

    乐韵丢开小狐狸,给自己画眉,用特殊颜料将眉毛画得浓淡相宜,眉尾细长,又给自己把眼睫毛卷得向上弯翘,折腾良久,整得自己找不到破绽了,吃颗药丸子,再吃水果当晚餐,然后看书。

    当到晚上九点多钟,溜出空间,打着电筒走夜路。

    缅国是热带雨林地区,海拔也高,白天日照充足,因森林覆盖面高,也并不显得特炎热,晚上气温也炎不凉。

    孟拱的夜晚很静,城效更加宁静,夜车属于凤毛麟角,没有车,没有行人,乐韵迈着小短腿,独自压马路,晃啊晃,从镇的这个方向晃到完全相反的另一个方向的一条路上,找着合适隐蔽的地方,爬回空间睡觉。

    次日,乐小同学醒得很早,天没亮就起床,收拾收拾,吃点水果垫肚子,闪出空间,拖一个绑有大号密码箱的行李拖车,背一只鼓鼓的大行李包,沿着进城的路慢悠悠的晃向孟拱镇。

    清晨的孟拱像恬静的少女,文静美丽,做早点生意的居民起得较早,街道上已有餐食香味,有些居民家也飘出炊烟。

    改头换面的乐小同学,拖着行李进镇,找到一家早餐店吃份早点,不慌不忙的去专营跑车的停车位置包车。

第四百八四章 巧遇

    孟拱占了交通便利的因素,跑车的司机很多,摩托车,货车、面包车、三轮车都有。

    昨天逛街,乐小同学暗中打探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知道车营区在哪,知道要找哪类司机比较安全,改妆而行时行动起来也是驾轻就熟,到出租车辆的区域转悠一阵,找了个很机灵的中青年司机,包车,以天为单位。

    扎着笼基的青年不到三十岁,对翡翠矿场区很熟悉,有人租车,特别开心,谈妥一天三百的价,三百是人民币,人民币与缅币的比率是一比二百零八块左右,三百人民币等于6万多缅币。

    缅国主要大城市像大学教师的工资才20万缅币,白领也才15万缅币左右,普通工人的工资很低,日收入大概相当于二三十块钱。

    包车日价三百,就算大城市,一天的车钱也差不多等同技术工中白领们的半个月工资,在孟拱等小城市算是很高的车费。

    司机的名字用汉语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土山,用汉语可叫阿土。

    阿土司机接到一笔大单,黑红的脸满是笑容,麻溜的将年青女青年的行李拖上面包车,开车去加油,再去买了备用的生活用品和少量干粮,开着半新旧的面包车,欢天喜地的直奔最著名的翡翠产地老场区。

    缅国翡翠产地有六大场区:老场区、新场区、大马场区、后江场区、雷打场区和小场区。

    老场区是最早开采的场区,从最早开采至今已有几个世纪之久,也是举世闻名的翡翠产地。

    很久以前,翡翠矿区都在深山老林里,当石头开采出来只能以驴、马或大象驼运,将石头从偏远的山区内驼到外面城镇,因交通不便,运输艰难,危险重重,整个翡翠从开采出来到上市流通的周期也极长。

    直到上个世纪末由国家开发开采才修通一条能通车的路,当然,别幻想有什么柏油路水泥硬化路,路其实是条天然泥路,每年雨季有可能被山洪淹没或冲毁,饶是路如此简陋也大大的方便了翡翠原石的运输。

    老场区最著名的场口是帕岗场,也是最老的场口,同时也成为老场区各个场口的集镇,从而发展成一个镇。

    前往老场区的路是天然路面,行车大概要四个小时左右,产区的场口也有天然路相连,从孟拱到老场区最著名的帕岗,以前要一天多,修通路后也要四五小时。

    当乐小同学在前往翡翠产地场区时,去欧洲走了一趟的妙妙丹也终于回到自己母亲的母国——缅国。

    她的母亲家族是缅国第二大城市瓦城的富豪,在瓦城黄金地段有好几处房产,妙妙丹回到瓦城,并没有去见母亲家族的舅舅们,而是去了母亲在瓦城的别墅。

    傣式风情的别墅占地二亩半,有专业人员打理,当妙妙丹回到别墅,直接回主楼,已经六十多岁的老管家等在金壁辉煌的大厅的门口,看到穿民族服饰的大小姐回来,恭敬的弯腰接过她的披肩:“大小姐,您回来了,雪小姐有同来吗?夫人很想念雪小姐,一直在念叨着,说如果雪小姐跟您回来了,让我送去主园。”

    “我这次去了欧洲,直飞回来的,没带小雪,等今年公盘,我带雪回来看母亲大人。”妙妙丹一边走向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一边说话,末了又问:“刚有没过来?”

    “大小姐,吴刚在早晨就过来了,在书房等候,说有要事禀报。”

    “我知道了。”

    妙妙丹淡淡的应一声,提着手包走到旋转楼梯前,将鞋子脱了,赤足踩着地毯上楼,到二楼直奔书房。

    她刚走到书房门口,书房门打开,从内走出一个勇武有力的壮男,身高约有一米七五,穿衬衣配蓝色笼基,赤着脚,皮肤比较白晳,眼睛深邃。

    壮男看到穿绣花笼纱的美艳少妇,激动的张开双臂,上前一把将美艳的女子抱进怀里,深情拥吻。

    妙妙丹温情的抱男人的腰,回应男人的热情。

    相濡以沫的两人快缺氧时才难分难解的错开脸,美艳少妇软软的挂在男人怀里,脸贴着男人的胸膛。

    男人抱着怀里温香软玉返身进书房,将门用脚关上,坐进书房沙发里,将女人困在自己怀抱里:“妙妙丹,我好想好想你,想你想得想得心都快痛死了。”

    “刚,我也想你了。”妙妙丹将手包扔了,小鸟依人的偎依在刚的怀抱里。

    “妙妙丹,不要再回那边了好不好?我不想再跟你分开,我希望每天都跟你在一起。”

    “刚,我也想跟你在一起,你等等我,等我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我就回来跟你厮守,我们再也不分开。”

    “嗯嗯……”男人亲了心爱的人几口。

    妙妙丹体贴的问:“刚,你今天过来还有什么急事?”

    “有的,你说的那个小人前天出境,到我们这边来了,出现在孟拱。”

    “你说那个人去了克邦州?确定没错?”妙妙丹急切的求证。

    “是的,昨天下午查到,人在孟拱订了住宿,估计要停留好几天,我让人盯着了,人在我们地盘上,那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刚,你太厉害了,小心点,那人狡猾得很,别让她跑了。”男人掌握住了某人的行踪,妙妙丹惊喜不已,那人到了刚的地盘,非让她永远留下不可。

    “放心,跑不了……”

    男人与女人叽叽咕咕的说计划。

    吴刚和大小姐呆在书房,经常有种杂乱的声响,管家和家佣们早习以为常,见怪不怪,全装耳聋。

    直至近中午,刚才整得一丝不苟的出书房下楼,开着自己的座驾云淡风轻从庄园离开。

    待刚离开约半个钟,妙妙丹风情万种的下楼,用餐,又回二楼,安心的过自己的养尊处优的大小姐生活,坐等刚收拾某个小人。

    当妙妙丹在别墅与刚诉脉脉深情时,莱安伯爵的飞机也抵达缅国首都内比都,其时热带雨林地区的艳阳高挂于空,大街上连狗都不想到太阳底下行走。

    一身高订衬衣装的莱安伯爵,在家族保镖侍者的陪同下如王子般优雅的下机,路上享受到了明星般的待遇,收获N多炙热目光。

    莱安伯爵习惯了别人的崇拜眼神,淡定的走出安全出口,到航站楼外乘上大酒店派来迎接的车回住宿的酒店。

    他们住的是五星级酒店,车刚到酒店门口停,另一辆车也过来了,莱安伯爵下车,潇洒的整整头发,抬脚就走,刚走两步听到有人喊,偏头,就见从另一部车里出来的人。

    那人也是位欧洲蓝血贵族,也有一头金子般的头发,瞳目是浅碧色的,身长约有一米八五,面相英俊,有几分白领的文静气质。

    看到浅碧色眼睛的欧洲贵族青年,莱安优雅微笑:“奥斯顿,半个月前刚听说你在南美旅行,没想到你小子竟然又跑缅国来了,也是来赌翡翠的吗?”

    “是的,我对这里的翡翠充满好奇,没想到这么巧,莱安你竟然也会来这旅行。我记得你好像不特别钟爱翡翠。”奥斯顿整了整领带,让自己更完美一些,一边往前走。

    “我听闻翡翠产地出了块很神奇的石头,特意来看看,奥斯顿,谁告诉你说我不喜爱翡翠?我来这里参与公盘不下十次,你好像一次也没有。”

    “莱安总是喜欢开玩笑,我以前没有亲自来这里,都是在欧洲或者华夏国那边赌啊。”奥斯顿走到莱安伯爵身边,两人并肩走。

    两人在家族保镖的簇拥下进接待厅,由各人的侍者办理入住手续。

    奥斯顿下手晚,订的是套房,莱安家下手快,订到了一套总统套房,进电梯到各自的楼层便分开。

    奥斯顿安顿好,用过餐,带着保镖外出,像游人一样去逛街。

    艾布纳和两保镖们陪同伯爵到总统套房,安放行李,服侍伯爵沐浴,再请酒店管家送餐,伯爵饭后去楼顶花园里赏景。

    “伯爵,奥斯顿男爵出去了。”艾布纳迟了一个钟才去楼顶花园向伯爵报消息。

    “由着他,他招集人手也要几天时间,你们将我来了的消息传给雷弗诺家族人员就行了。”

    “诺。”艾布纳了解,下楼去传递消息。

第四百八五章 等级高就是好(二更

    乐小同学一心一意想着收集有灵气的翡翠,才没空费脑细胞思考她的到来会不会引发动乱,悠哉优哉的前往翡翠产地老场区的帕岗。

    帕岗镇是矿工家、场口主、珠宝公司驻点等组成的聚集地,因受翡翠逐年价增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去挖矿,也逐渐发展成一个镇,在去帕岗场口的十里长的路道两边是居住区,有各类小商店,即卖生活品,也有翡翠原石店,老场区的很多场口有翡翠石的人都带原石到帕岗镇交易,很多玉商们也会到帕岗淘货。

    因为路上与人错车,耽误不少时间,阿土的车用了五个多钟才杀到帕岗,抵达时已是下午近下三点,帕岗的街上商贩们都支着太阳伞遮阳,穿纱笼的男女们都在荫凉的地方坐着或站着,在街上行走的人都戴着草帽或太阳帽或者打着伞。

    离集镇还很远的时候,乐韵就抑不住心灵蠢蠢欲动,翡翠场区的山岭都冒着灵气光,说明有数不尽的宝藏。

    当面包车进帕岗,她趴车窗看,两只眼瞪成牛眼,扫描侦察哪里灵气浓,哪个角有好石头。

    阿土司机来往帕岗的次数没有百次也有八十回以上,对街上哪个店石头多,哪个店是哪个场口的人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溜溜儿的开车到街半中的地方,在一家农家旅馆前停。

    集镇上没有高档旅馆,都是居民将自己家腾出房间来做旅馆,一家三两个空房就能接纳客人,住三五人,专营旅馆的农家大概能住十来人,都是大通铺式的大房,不可能单间或双人间,除非你包下一个大间。

    当地的住宿费不太贵,也不太便宜,五六十块到百块一天,阿土停车后果断的去订购客房,只订了一间,因为租车的雇主说她赌石赌到的石头会放车上,为了不被盗,她自己睡车上看守,之前也谈好了如果路上要住宿,正规的住食费用都由承包车子的雇主承担,车主另外的消费则由他自己负责。

    司机去办住宿手续,乐韵拆下行李箱,拿只厚厚的袋子绑李拖车上,提行李车和大背包下车,又拿出一顶太阳帽戴头上,等阿土办好手续回来锁好车,她去逛街。

    阿土司机兴致勃勃的跟着娇小的女青年去赌石,他偶尔也会赌石,只敢赌几百块人民币的石头,成千上万的不敢赌,毕竟他是有家口的人,要养家糊口,赌不起。

    女士在前,阿土跟在一侧,他看到很多人看向他的雇主,没办法,雇主长得真的很美丽,皮肤白晳,穿长过小腿的连衣裙,身材特别火辣,她很像有钱人家的千金小姐。

    帕岗发展成了自由大城镇,房子即有现代化式的、带有欧式风情的洋房,也有当地居民传统楼房,有讲缅语的,也有讲少数民族语的,也有华夏的汉语,还人傣语。

    讲汉语的都是玉商或者在缅的华夏人后裔,甚至可以说,翡翠场区的矿工百分之七十都是华夏人后裔,他们的祖辈们很早以前就在缅挖翡翠矿,祖辈吃的就是那碗辛苦饭。

    改头换面后的乐小同学也讲缅语,当初跟着杨土壕学了那么多天的缅语,仗着超强的记忆力,她硬是生生把自己逼成了缅语通,如今能做到以假乱真,因此就连司机都没怀疑她,以为她是缅国本土人。

    懂当地语言的好处就是走在街上能听懂别人在讲什么,分分钟就能收集到自己需要的信息。

    依仗着懂缅语的优势,乐韵昂着小下巴,迈着小短腿愉快的逛街,表面边逛边欣赏,实际上朝自己之前侦察到灵气光很浓的地方跑,一路慢走慢停,状似是旅行客,已将某些人谈论价格或者他们的底价偷听于耳。

    走了十几个店面和摊位,装作漫不经心的停留在一个店铺外,有三人在观看店铺前摆放的石头,卖主正在跟人说石头都是新出场口的货。

    看几眼,蹲身,拿出电筒在一块石头上打光,接连观察了好几块,扒拉出其中一块七八斤重的乌砂壳石头问卖家几多钱。

    卖家讲缅语,凑近,在计算机上打出价格:100000。

    乐韵懂了,十万的数字是缅币,人民币是480块,为了安全起见,再次跟卖主交流,谈论交易用的币种,达成用人民币支付的协议,将石头抱到一边,将背包松开一边肩带,开拉链从中摸出一扎人民币,数出五张,换回一堆五千多缅币。

    付了钱,将石头装进放行李拖车上的厚背包袋子里,绑拖车上继续走。

    雇主付钱的时候,阿土特别惊奇,很想问她究竟是缅国人还是华夏国人,最终还是守本份,没有多嘴问。

    第一块石头是块冰种的飘绿翡翠,并不是顶级的绿,对于乐韵而方可捡可不捡,因为才四百多块,与在Y南省相比较算是很便宜所以入手,好歹也是有点灵气,凑少成多嘛。

    逛好几个店,到相中有灵气让自己心动的店铺,外面的石头有好有坏,进店去溜跶。

    店铺只有不到十五个平方,塞满石头,大大小小的毛料摆放在货架子上堆得像乱石滩似的,重的大概有百来斤,小的只有几指宽。

    乐韵拿着手筒这里照照那里打打灯,溜到一角,挑挑拣拣,挑出两块石头,一块有三十来斤,灰白壳,一块是乌砂壳的,大概有十几斤重,大约石头刚从摆出来没多久,还没来得及称重,没有标具体的重量。

    客人选中石头,卖家上前谈卖买,第一块小的,开价二万人民币,砍价到五千,双方没达成协议,长发女青年果断的放弃,谈第二块,大的石头开价五万,砍价到一万五,卖家不情不愿的出手。

    付了钱,乐韵将石头装进袋子里,拖着继续跑。

    在雇主与店主谈生意时,司机阿土眼睛都快瞪爆,女士简直太会谈价了,而且,她嘴里吐出的话成套成套的,对场口的特征一清二楚,百分百的内行人啊。

    有了那层见解,他跟着雇主溜跶时努力的长见识,吸取经验,看她赌了七八块石头,到一个摊位前他也试手,入手一块二千块的毛料,等离摊位远了悄悄的问雇主是赔是赚,雇主瞄眼,给了他一句“能赚,但是不可能多”。

    他兴奋的抱着石头跑去一家店里磨,磨掉一层皮,是豆青种,品质一般般,问有经验的店主,答案也是能赚个一二千左右。

    阿土司机对雇主的佩服如乌龙江的江水涛涛不绝,抱着自己的石头满大街的找雇主,结果找遍半条街都没找着,他只好自己玩。

    乐韵并不是躲司机,而是在找到自己中意的石头后已经换了方向,去另一边街以向回走的方向走,边走边找石头。

    她侦察出有灵气的地方大多数都找到,有两个地方到傍晚时歇业,没能找到,有两个地方等她去时石头被人淘走,有好几个地方的石头灵气很浓,可石头上的咎太多,不宜入手。

    司机阿土逛到太阳落山后回车里等,等到天色黑沉,满街亮起了街灯,雇主都没回来,他只好耐心的等,等啊等,等到差不多八点半,雇主拖着行李拖车姗姗而归,她赌到很多石头,行李拖车上的背包都塞得半满,他没有多问,帮长发雇主将行李拖车搬上面包车,锁好车,去吃饭。

    吃了一顿当地的风味餐,乐小同学先去司机订的客房洗澡,然后让给司机住,她回车里看守车。

    面包车没有装行车仪,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眼睛,她一个人呆车里,整顿行李,将部分石头丢回空间,自己也回空间打理作物,打坐过一点,再回到车上睡觉。

    夏季的夜,天空繁星密布。

    夜深人静时,缅国的首都沉睡,一家大酒店内的客人也进入梦乡,一团黑影从一间客房内的阳台飞出,在空中化为一只巨大的蝙蝠消失于夜空。

    另一层楼的一套客房客厅外的阳台角落里一双眼睛看着蝙蝠飞走,紧贴墙壁的人轻轻的退回客房,对着在歪坐客厅沙发里喝红酒的男爵回报:“少爷,伯爵外出了。”

    “等级高就是好啊,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奥斯顿晃着杯子中的红酒,眼神冰凉。

    血族并不是人人都会飞的,普通等级的血族只是迅度很快,并不能飞行,只有到伯爵那样的等级才能像蝙蝠自由飞行。

    莱安是伯爵,所以可以化蝙蝠飞行,他只是男爵,能轻松跃上艾菲尔铁塔或者几百层的高楼,却不能在天空任意翱翔。

    保镖不说话。

    奥斯顿自叹自艾似一句继续喝红酒,心底更加坚定,如果他和妙妙丹合作顺利,或许他很快也可以升级到伯爵,也能想去哪就去哪。

    莱安伯爵到快天明时才返回酒店,只眯了一个来钟天就亮了,他和保镖们起床用了早餐,收拾得整整齐齐奔向缅首都的玉市街做个名符其实的赌石人。

    奥斯顿也带着家族保镖外出游玩,免得被莱安伯爵发觉自己的意图。

    两支人马早出晚归,真的像赌石游客在当地流连忘返。

第四百八六章 有选择性的捡漏

    翌日,也即是15日,当太阳初升时,帕岗的街上热了起来,那些上午上摊,中午后收摊的个商营业,卖翡翠原石的矿工上街摆摊,卖水果的,卖菜的,集镇上也真正的像个城市。

    缅国是热带雨林国家,雨季旱季分明,每年雨季时期,因雨水太多,容易滑坡或发生泥石流,挖翡翠太危险,翡翠产地也停工休整,唯有部分安全性极高的小场口偶尔开工。

    雨季不能挖翡翠矿,以挖矿为生的矿工族们便闲了下来,有些人会找其他活计谋生活,有些种植作物,有些人无所事事。

    帕岗的街上也有很多谋生活的矿工,找不着事做会聚集在街头街尾打牌小赌,到街上走一圈,处处可见穿着笼基和人字拖的男男女女。

    昨天有些商店因到傍晚歇业,乐韵没有跑遍,早饭后又去逛街淘料,遇上不是顶级料、价钱便宜的也入手。

    晃荡了一个多钟,又下起来雨来,集镇街道上的人都淡定的不能再淡定,摆摊的、在街上逛的都有准备,有些打伞,有些披雨布,有些无事晃荡的人站别人屋檐或大伞下避雨。

    站在一家店外大伞下避避雨,乐韵顺便听别人聊天,等阵雨过后继续逛街,逛到快中午时收工,将淘来的翡翠石头搬回面包车上。

    中午吃饭前,阿土司机受雇主所托跑去请来一个本地矿工当线人带路去淘料子,他非常乐意帮雇主跑腿,帮找个带路的人能得一百辛苦费。

    矿工们有自己的消息渠道,传播消息也很快,哪家矿工挖到块好料,哪家存有石头,矿友们差不多都有所闻,有个别老矿工比矿场主或玉商们更内行,懂从看翡翠原石的壳皮定品质好坏。

    阿土司机请来的矿工四十多岁,不到五十,那个年龄段正合适,经验足,又会玩手机,信息流通快。

    受雇佣的矿工和雇主一起吃饭,下午便尽职尽责的带雇主去矿工住区晃荡,阿土司机机灵的帮雇主拖着行李拖车跟去长见识。

    中年矿工推荐的卖主手里都有货,有些是三五块,有些存有十来块,有两个是做原石收购和批发从而赚差价的小小老板。

    矿工们居住的地方很简陋,房子多是简易铁皮房,有的是几根树桩支起屋顶,外面围栅栏,谈交易时就在外面,主人拿石头给人看,买卖谈不成,石头收回去。

    翡翠场区的翡翠原石大部分在场主或玉石公司手里,品质好的,块头比较大的,大部分送去瓦城,或者送往首都准备参加八月的公盘,滞留在场区的多为小型毛料。

    矿工们挖的石头一般会以低价卖给场主,手里有留石头的矿工家多为中等或上等级别的矿工,经济能过得去而不急于用钱,所以将石头暂时积攒起来,等着在合适的时候再以高价出手;有些矿工生活压力在,挖到石头就会低价出手,换钱生活。

    中年矿工带着雇主去淘料,有时会联系同行,互通消息,筛选更好的货源。

    乐韵眼光很高,很挑剔,所以十家有七八家是谈不拢生意的,最初走的几家都没中意的石头,直至在一家搞收购再转手赚差价的矿工家那里才入手三块料子,也讲话算话,给了中年矿工五十块辛额外奖励,以表示对他推荐的货源很满意。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额外奖励起了作用,中年矿工再推荐的货源档次明显好了些,乐小同学也陆续入手几块小料。

    当跑到半下午后,中年货主终于给推荐一份他压箱底的货源:一家专营翡翠原石的珠宝商公司在帕岗的存货点,虽然大部分货都已送走,存货总体来论要比其他地方多。

    存货的地方是一栋民宅,放翡翠的地方用墙围起来,上面盖石棉瓦为屋顶,不要以为简陋好偷盗,人家管理者手里有枪,还是正大光明的合法持枪者,谁敢盗窃被打死就等于白死了。

    有商人来看货,负责管理的宅主倒没有推三阻四,很爽快的开了门,拉亮电灯,大大方方的给人看。

    存货不是很多,都是中号和小号型毛料,小型毛料很多,像河边的石头似的叠堆在成堆,起码有一吨以上;中号毛料比较小,十几斤到几十斤的也有几百块,上百斤的不到十块。

    灯光很昏暗,屋里有些窄仄感。

    进民宅楼前,乐韵观察过情况,居民楼二楼有人盯着,还是那拿枪的那种,人在窗口监视着楼下放毛料的地方,也可以说人是在别人枪口下看货。

    光线不够亮,她拿出手电筒走向毛料堆,在小料区一角研究欣赏了长达十分钟,挑中两块巴掌大的毛料,再这里看看,那里看看,共挑出十一块小料,放在一角,再去看中号型毛料。

    毛料堆放的地方不同,价格也有差别,有些论块,有些论斤卖。

    对于赌石方式早滚瓜烂熟的乐韵,非常老道,将挑中的料子移出,再去挑其他的,挑挑拣拣花了近四十分钟,挑出十来块中号料,最大的一块有一百六十公斤。

    当线人的中年矿工一脸震惊,这是大主顾啊。

    管理者抱着计算机,等女商人挑完料,跟人谈价,中号的石头有两块是三千块一块,中大号的石头有四块三百块一斤,有五块四百块一斤;小料五十块钱一块料。

    本着要节约钞票的原则,乐韵友好的讨价还价,将两种石头统一还价到二百五十块一斤,双方成协议,全部毛料共计二十二万一百人民币,最后还砍掉一百零头,二十二万整。

    买卖谈成,负责管理的宅主也帮装石头,大号小号石头分别用编织袋装起来,然后提货出存货仓,在宅子门口交易。

    翡翠场区交易都是现金交易,除非是公司之间的大型买卖才接受支票或转帐,小型交易一律一手交货一手交钱,交钱后大家两清。

    装原石的袋子绑行李拖车,有几百斤重,乐韵一手提装有近百斤重的小号石头的背包,一手拖车,轻轻松松,毫无压力。

    长发女商人体型矮小,而力气却大的出奇,中年矿工和司机阿土看得目瞪口呆的同时也多出一份忌惮,大致明白为什么她敢一个人深入翡翠场区来淘料子。

    石头有点多,不方便再钻小巷子,乐小同学先回停车的地方,将石头搬上车,留司机帮看守车,她自己和中年矿工再去淘货。

    因为对女商人有忌惮,中年矿工没敢生半分不安份的心思,尽责的推荐他所知的货源,带着女商人在矿工住区跑。

    就算是在翡翠场区,好料也有限,乐韵第二次出发只淘得七块中意的料子,到日落时分收工,回到面包车处,将石头放车上,锁上车,三人去吃饭。

    之前说好雇佣当线人工资二百块,预付了一百,饭后,乐小同学将另一半付给中年矿工,同时再给他五百辛苦费。

    中年矿工一天赚得比正常时一个月的钱还多,还免费吃了两顿饭,拿着工资开心的回家,走时还特别交待说如果明天还需要去淘货,到哪哪找他。

    等中年矿工走了,乐小同学给司机阿土三张粉红毛爷爷,他帮找的线人不错,又帮守着车,给点辛苦费给他,免得让他寒心。

    阿土司机一天的额外收入就有四百,激动的咧着嘴笑,当雇主去洗澡时他又心甘情愿的守车,然后换他去旅馆休息。

    一天半下来攒积到好几百斤石头,考虑面包车承载重量有限,等到半夜,乐韵将石头全部转移进空间。

    次日,早饭后准备离开,阿土爬上车,感觉有点不对又想不出哪不对,开着车跑了一段路终于发现端倪,转头望后面,发现空空如也,吓得一脚踩刹车,车子一个急刹车刹住,他脑门子上尽是汗:“娜玛,您的石头全不见了!”

    他不知道雇主的全名,只知道名字有个娜字,按当地的风俗,所以叫娜玛。

    被急刹车差点撞玻璃的乐韵,刚坐正身想问怎么了,听到司机惊叫,伸手摁太阳穴:“吴山,我忘记告诉你,我家族派人跟着我的,因为翡翠原石有点多,载着不方便,我通知我家族人昨晚过来拿走了。”

    阿土司机的名字翻译汉语是土山,可以叫阿土,也可以叫阿山,而吴,不是他的姓,缅国人是没有姓的,吴是尊称,相当于“先生”,适用于男子,对女士的尊称是“杜”,“玛”是对女青年的尊称,意思是“姐”,差不多是汉语中的姑娘的意思。

    “拿……走了?”阿土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喃呢一声。

    “是的,因为我家族人不方便露面,所以才由我来赌石,他们不想让人看见他们的脸,不会跟我一起出现,昨晚也是半夜才过来拿货,以后这样的情况大概会经常有,希望不会令吴山感到困扰,如果吴山觉得烦恼,我付车费给你,我再另外租车也可以的。”

    “啊啊啊,不,不烦恼,没什么的,就是以为您的石头在我们吃饭时被偷,吓了一跳。”听说年青的娜玛想另租车,阿土一个激灵就回神了,雇主很大方,包车还包吃住,还有小费,比以前包车的雇主好讲话一百倍,他不想失去这么好的赚钱机会。

    “我的东西一般丢不了,谁偷我的东西,他不会有好下场的,我的家族不可能不追究。”

    “哦哦,不是被偷就好啊,娜玛,我们继续走啊。”阿土后背冒出些冷汗,急急忙忙的发动车子,继续赶往下一个场口。

    雨季有时一天能下好几场雨,有时一天不见雨,当天早上天气晴好,到九点后又哗哗暴雨,还是一边下雨一边出太阳。

    原本以路程算,阿土司机的面包车大概用一个多钟就能到另一个场口的矿工集居地,因下雨,路上有个地方被山水冲出坑,找石块填充了才能过,耗去些时间,用了两个多钟才赶至。

    并不是每个场口都像帕岗形成镇,有些场口的矿工居住区很散乱,像个小村,也并不热闹。

    乐小同学去的第二个场口区还算大,像个大点的自然村。

    到地头后,阿土司机发挥出聪明机智,跑去找个机灵的矿工当线人,带路去淘货,当晚也住在矿工家,就像住旅店,住一晚六十块钱一个人。

    在场口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启程去另一外著名的场口转悠淘货,她不求多,只求质量好,所以在翡翠场口的第一手市场也没淘到多少货,两个场口的货加起来不及帕岗一个地方多。

    货少,没有转移,全部存放在车子里。

    乐小同学一个场口一个场口的淘宝,其实,翡翠产地也并不是遍地翡翠,也并不是挖几下就能挖到翡翠,翡翠都是藏在岩石泥土里的。

    有利有弊,当地盛产翡翠,带动相关经济发展,也给国家赚得无数税收,然而产翡翠的地方都被挖得光秃秃的,对环境破坏极大,临近场口的河流也都是浑浊的。

    因为时间并不是多的没地方花,乐同学也没空亲临场口去看产地场口具体是什么样子的,雨季不挖矿,场口也有军队看守,防止人偷盗。

    雇主去各处转,司机也乐得赚钱,载着雇主从这里到那里,著名的场口一般一天,有些场口只停留大半天,当离开帕岗又走访完第四个场口,也到了6月19日。

    20日,乐同学抛下老场区,直奔小场区,途中经过新场区,去两个场口兜了一圈。

    小场区,也叫南场区,远离老场区,占地面积相当于后江场区三倍大,但场口并不是很多。

    小场区在老场区之南,中间隔着很远的距离,离开老场区,沿路出山,再到公路上才能转向去小场区。

    面包车车从老场区走出,在一个城市住了一晚,乐小同学21号早上才出发小场区,在中午前赶到小场区。

    小场区的翡翠矿属原生矿床,是缅甸翡翠矿区不可缺少的组成部分。

    阿土司机载着雇主,去著名的南奇场口,逛半天,第二天去一个最有名气的叫“莫六”场口。

第四百八七章 捡完大漏就跑路

    乐同学在翡翠场区满地跑时,黑九、神十六走走停停的耽搁了四天的功夫总算跨越C省和半个Y南省,到达与缅交界的盈县,等着乐小萝莉的消息。

    而在缅首都游玩几天的莱安伯爵,于18日也抵达克邦州的首府密那,在当地游玩两天,兴致高昂的开赴翡翠产地克邦州进行实地体验。

    莱安伯爵去往密那,奥斯顿在19日改去瓦城。

    妙妙丹在母亲的别墅内坐等刚的消息,一天二天三天四天,一连等了四天都没任何消息,再也坐不住,乘飞机到密那,再去孟拱。

    妙妙丹亲自去孟拱,刚紧随而至,两人入住最好的酒店,暗中寻找人,可惜,怎么找仍然找不着那人,不知道她去了哪,网络上找不着人的行踪,去人住的酒店打听,酒店服务员回应说客人说要等位朋友在孟拱碰面,朋友没来,她先去找玉化树。

    妙妙丹和刚半信半疑,暗中让人去出产玉化树的县城和交易市场,同时严密监督孟拱和密那两地。

    6月下旬,也是高校学生们的毕业季,各大校的毕业生们不管再不舍也好,恨不得早早离开的也好,都拦不住时间的脚步,迎来他们离校的日子,拍毕业照,参加毕业典礼,忙个不停。

    当然,有部分学生例外,他们是考研的人员,不考研的人即将踏入社会承担起成年人该负的责任,考研的学生们忙着备考。

    到6月下旬,Z省的虫草区的采挖也差不多到晚期,部分海拔略低、气温高的地方在下旬时结束,进入回填泥土和养护草场的工作,偏北的地区海拔最高因气候寒冷还可以采挖。

    曲县的海拔高,每年虫草采挖期比海拔低的地方推迟数天,结束期也略晚一点,大概可以持续到23、24那几天,如果气温一直低,可以持续到月底,当然在7月前都会结束,留最后一班虫草让它开花结孜子成为来年的虫草种子。

    贺家帅哥们的收购工作到20号,预计21号拆帐回京。

    因收购工作即将结束,达瓦村里的村民也将家里的虫草全部提去达瓦外孙们那里卖,有些阴干了,有些还是半干货。

    贺家帅哥们照单全收,来不及分等级,统装,用大袋子密封打包,等运回京中再慢慢的清理整顿。

    21号早上,贺家帅哥们如期拆帐,村民也帮忙,将物品打包好,次尼兄弟们也和外孙们回村,在家里相聚。

    当晚,村民送了很多礼物给贺家帅哥们,当然,并不是全部给他们的,有一部分是给小姑娘的。

    贺家帅哥们带着村民的礼物,于22日辞别,到乡镇里与休息等候的贺家公司的采购人员一起踏上回京的归程。

    在贺家帅哥们欢欢喜喜回京时,乐韵坐的车还在缅国产翡翠的小场区的山路上颠波,于下午到小场区的莫六场区,只随意的逛一圈,淘到几块料子,又马不停蹄的去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场口。

    阿土司机问过路,沿着矿工的指点,赶在日落前到达小场口,场口是小场口,可不是三两家人家的那种地方,仍然有三四百的规模。

    矿工居住的房舍并不集中,有些在平坦的地方,有些在坡度上,能种植东西的地方还种植着玉米等作物,也有稻田,说明没有产翡翠矿之前,原地居民是以农业为主。

    到矿工住区村落,乐韵叮嘱司机一番,搬只密码箱,背着一只旅行背包,独自沿着不怎么平坦的天然泥路行走。

    司机阿土等雇主走出十几米远,将车开到一户人家门前,递上烟给穿人字拖的男人,成功的套近乎成功,然后轻轻松松的就找到住宿地,解决晚上吃什么睡哪的民生问题。

    拖着密码箱的乐小同学边走边观察,走到挨路的民居的中间有分岔点的地方左手转弯,沿天然路面又走了十几米,在一栋有栅栏的简易房前停。

    观看一阵,确认没有错,朝内望,栅栏门开着,简易屋盖石棉瓦,外墙是砖石和木头混合组搭,地方比较宽,一边是居住区,另一边的棚架较低矮,主人养着几只鸡,屋前搭草棚遮雨的柱子上还拴着条黑狗,一个穿着白底格子花笼基、佝偻着背的老年男子在喂鸡。

    狗叫了起来,汪汪汪……

    听到狗叫,老年男子望向栅栏门口,红黑的脸,清瘦,看到一个拖着行李箱、旅客似的女青年,似乎有些惊讶,操着缅语问:“客人找谁呀?”

    “吴金,我是吴林女儿杜雨的朋友,帮你送点东西来。”乐韵看到老年人,不请自讲,一边走一边自报家门。

    “您是雨玛的朋友?快请进。”金听说是孙女的朋友,将装有玉米粒的盘子放下,快步走向地坪,并呵斥家犬。

    他呵斥了两声,黑狗便不叫了,同时,从屋里出来一个扎蓝色笼基的中年男子,也是标准的东南亚面孔,眉毛离眼很近,皮肤很深。

    中年男人看看来人,没有说话,站在门口等父亲和女青年说什么。

    乐韵自来熟,拖着行李箱穿过栅栏圈着的地坪,与老年吴金相碰,跟着他走进遮凉用的草棚,再登矮矮的楼梯上居住楼。

    雨季地区,楼房都是离地悬空有几十公分到一米左右,免得屋内进水,屋主的住楼距地有八十公分左右,楼底下放鸡笼和木柴等杂物。

    中年男人看看女青年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和父亲一起请客人进屋。

    屋里很简单,一间作厨房,一间可以当客厅和饭厅,也可以当睡房,有椅子,还有一张竹床,还有拆解了、只有单边挂在柱上的网兜吊床,另有两做卧室的房间。

    屋内光线昏黑,主人拉亮了电灯,二十瓦的灯泡也不够亮堂,好歹光线略好。

    父子俩将椅子挪一挪,请客人坐下,老年男人有几分羞色,因为拿不出什么东西招待客人,叫儿子去小店买东西。

    “请先等一下,”乐韵看着父子俩,压低声音:“其实,我不是杜雨的朋友,我是来买你们家翡翠原石……”

    “你……”金震惊的挺直腰,中年男子也明显大吃一惊:“你说你……”

    “嘘!”一对父子受惊,乐韵忙忙做个轻声的手势:“我知道吴金与某些人之间有纠葛,所以你们家的翡翠原石积压多年。我也不是那边的人,我家族不做翡翠珠宝生意,我家族一位合作伙伴的家族曾经就是这个场口的股东之一,后来因为种种原因撤资,去了新场区那边投资,我家族的合作伙伴说曾经来你家想买悲翡翠,最后没成功。”

    金曾经是场口的老板之一,也靠挖翡翠起家,曾经是小富豪,也成功的培养出孩子们,不再重复祖辈种田讨生活的路。

    可惜,十余年前出了意外,因为黑帮强行要入股,金不愿意,最终他被逼得退出。

    众所周知,缅国的翡翠由政府管制开采,实际上真正的开采权都落在黑帮和富豪家族手里,可以说黑帮掌控着翡翠产的场口的一半开采权,甚至有些小场口都是由黑帮掌控。

    在翡翠产地,黑帮强行入股并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事,遇上那茬儿,只有三种可能,要么权势比黑帮大,力压他一头,黑帮自然畏惧,自认棋差一着;一种是双方势力相当,大家可以友好的商谈,和气生财嘛;第三种,除了接受还是接受,除非你想哪天莫明其妙的横尸街头。

    金和合资人都没有强大的人撑腰,黑帮强行入股无人可挡,金不愿屈服,最终以一败涂地收场,黑帮在抢夺走金的股份,并想低价买他手里的翡翠原石以作报复,金不愿将翡翠原石白白送人,坚持不许。

    于是,黑帮恼羞成怒,他们得不到翡翠原石也不让别人买,更不许他们运出场口去其他地方卖,意图拖到让金服软。

    最初,想买翡翠的商人也有,都受到黑帮警告说如果敢买金的翡翠原石,除非以后不再做翡翠生意,否则,所有场区的翡翠供应商和场主都不会再跟他做生意。

    有句话叫强龙不压地头蛇,外来的商人还要长久的做生意,总不能因买了金的原石而因此断了生意路,只好放弃。

    外商不敢买,也没人敢帮金运货出去,黑帮有人盯着金,谁帮运货,第一次被扎车胎警告,第二次就准备挨打。

    金和家里人也想运石头外出,运石头的车和马驴在路上被拦,黑帮也不伤人,直接扎车胎和打断马驴的腿,让人没法运输。

    黑帮之所以没对金和家人动手,也因为他女儿嫁的是政府职员,还有儿子是老师,如果不是因那层关系,黑帮就敢下黑手。

    黑帮以为金会受不住,不出一二年就会自动双手乖乖将翡翠原石奉上,谁能想到金始终没肯低头,耗了十余年,至今仍然还在持续耗着。

    乐韵之所以知道金,都是杨土壕告诉她的,杨土壕的合作伙伴阿铖家族曾经就是小场口的股东之一,自然清楚内幕。

    金长久的沉默,头一点一点的低下去:“就算我愿意卖给你,你也运不走,对门就住着他们的人,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眼里。”

    很久以前也有人信誓旦旦的说不怕,结果都不得不屈服于黑帮淫威之下,他也不愿意因自己得罪黑帮让买家受牵连,将钱款如数退还。

    中年男子也苦闷的抱头,他父亲曾有积攒,他们兄弟姐妹们也能赚钱养家,所以这些才能支撑过来,如果以前没有积攒,家里经济拮据可能也不得不向黑帮低头。

    “吴金,您这些年有没有想过低头?”乐韵倒不急,问出杨土壕都想问的一个问题,杨土壕说到金的故事时曾感慨说‘也不知道金究竟有没有想运向命运低头’。

    “最初几年没有,现在更加不可能有。”以前不肯低头,现在低头,那他多年的坚持岂不是一场笑话?

    人啊,总要有一根傲骨的,他唯一的傲骨不让他低头,至于死后儿女如何处理,他管不着了。

    人不可无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乐韵对老人肃然起敬,他坚持的不是翡翠的价值,而是人的原则。

    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人,没了原则,那么也就没了尊严,金何许心灵受尽煎熬,可他堂堂正正,他的脊梁是挺直的,这么多年,他是站着活过来的,而不是跪着活过来的。

    她没有安慰,将密码箱放躺,解开密码,打开盖子:“吴金,你不愿向人低头,翡翠卖给我是最好的,钱我带来了,现金支付,如果不够,我会通知人送来。现在我们可以看货谈价,你也可以考虑,我给你半个晚上的时间。”

    父子俩望向不速来客,她打开的密码箱满满的是红色钞票,金眼瞳缩了缩:“你是……华夏人?”

    “是的,我是华夏人,我有亲戚是缅国人。”对于说谎,乐韵已经能不打草稿,反正她这副尊容大概只会用一次,以后尽量少用,所以嘛,她怎么说都行。

    “能不能告诉我们你家亲戚是缅国哪个家族?”中年男子看着女青年,带着点试探。

    “不好意思,我不能说,因为我家族不想露面,更不希望被人关注,如果我说了亲戚是谁,你们自然就能从我亲戚那里知道我家族是谁。”

    中年男人看看父亲,没有再问,金长久的沉默,又点燃一根烟,一圈一圈的吐烟雾,在烟烟里,他的脸也时现时被遮。

    乐韵合上密码箱,并不催他,一个长久被压制的人,需要做出什么决定总是要经过挣扎和思想斗争。

    中年男子坐了会,轻手轻脚的起身,先去做厨房的房间烧水,煮饭,再到外面抓住一只鸡宰杀了,提去拔毛剖洗。

    金吐着烟圈,吸完一根烟,又点上一根,烟雾从门口和窗子飘出去,部分留在屋里,满屋子都是烟味。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黑,当天灰麻麻的一片时,中年男子去关上栅栏门,将狗绳子解开,带回屋,掩上对着地坪的门再去继续做饭。

    他是金的小儿子,同样也叫金,他父亲名字的意思是黄金,他的名字是金山的意思,小金没有固定工作,和老婆都务农,有时打零工,也挖翡翠矿,因为哥哥姐姐们都有工作,他有时间便到场口这边陪父亲,帮送些东西,或者有时父亲外出,他帮看守。

    当鸡肉的香味溢散,金吸完了第五根烟,摁熄烟头,吐出一口浊气,声音是沉稳的,语气却有几分酸楚:“你真的要买翡翠?”

    有门儿。

    老人开金口,乐韵挺直腰杆:“千真万确。”

    “我积压的货有四吨左右,不是一块二块,你运得出去吗?”

    “吴金只管卖,如何运,由我自己头痛就行,如果运不出去,那是我家族的能力问题,付给你的钱不会再拿回来。”

    “……”金又是长久的沉默,坐了足足有十来分钟,慢慢的站起来:“我带你去看看货,你再决定要不要赌这一把。”

    “好。”乐韵喜之不尽,只背着背包,跟着老年吴金去看货。

    金从客厅往一侧走,打开有些旧的门,是一个很小的房间,房间里有两支步枪,保管得很好,外壳油亮。

    房间的一侧还有个门,开门出去就是楼梯,也连接着放翡翠原石的库房,需要弯腰才能下楼梯。

    走下楼梯,库房四周围得严严密密,那条门外面用石棉瓦板挡死,说明主人也绝了卖石头的心。

    里面很黑,金打了灯,一盏电灯孤零零的亮着,显得暗暗无光。

    就着点光线,能看到上方的屋顶有几个地方破洞,漏雨,场地不到百平,翡翠原石码堆在泥土地面。

    主人为排谴忧思,没事就摆弄石头,把翡翠原石按大小摆,个头差不多的码一起,像排队似的,那叫个整齐有序。

    小的石头只有一指宽窄,大的有几百斤,小块的不多,因为金和家人虽然不能大规模的运石头外出,磨了些小块的石头皮,把高品质的带出去卖了。

    举目四望,乐韵眼里闪过无数光芒,心跳也禁不住加快一丢丢,翡翠石都是十几年前所开采出来的,论质量远远比近几年出产的好。

    她也大概猜到为什么某些人能那么长时间的跟金耗,有几块原石品相十分好,质量不是顶级就是高品质的上等货。

    金之所以积压那么多货是因为被逼退股时黑帮从中作梗,让合资股东将翡翠原石当资金给金,他们算计得很好,拿石头给金,再逼金低价卖给他们。

    金进了仓库便佝偻着背,一声不吭,一张清瘦的脸晦色难明。

    乐韵边走边看,到大块的毛料旁,拿出小电筒蹲身打灯照看,看了很多块,扒拉出一块,边看边扒拉,走走看看,能把每个地方的石头都扒拉出一些,看上去,每个整齐的石头区外面都有零乱的石堆。

    金什么也不问,默默的看女青年观看石头,粗略的绕着石头走一圈,两人不声不响的沿楼梯去居住区,再次回到当客厅的地方。

    金坐下,仍然沉默,黑狗从厨房跳出来,挨着他坐着,眼睛望着客人。

    “你出价多少?”很久很久,他才艰难的谈及价格,他处境如此,被压价是在所难免的,他做好了被狠踩价的准备,如果不是低得他无法接受,他也会吐血脱手。

    “以我的经验,有几块大料品质不错,属高档料子,总体来说中档和低档料居多,我挑出来的那些就别谈了,那些是废石,不论成色一次交易,我报价五百万,如果由我只挑走高档料子,三百万左右。”

    在厨房的小金一下子站住身,金也愣了愣:“五……百万?”这个价,超出他的预期,以前出价最高的是二百二十万,至于黑帮那边就莫说了,他们只出八十万想一口吞掉所有货。

    “嗯,不论成色统一售货卖,我的价就这样了,因为低档料子对我家族而言都是多余的,运回去的用途大概也就是给小孩子们切着玩耍,中档的料子也是给小孩子们试手雕刻,只有几块高档料子能物有所值。”

    “您是学什么专业的?”金惊犹未定,迟疑的问出一个不相干的问题。

    “化学、物理学、地质都有涉及。”

    “难怪……”金顿悟,学物理化学和地质专业人员对翡翠的形成与所含化学成分更了解,能从石头壳皮推测出翡翠成分,就算不会百分百准,至少比普通专家更内行些。

    “你什么时候提货?”

    “我会联系我家族人,到时会通知吴金。”乐韵心定了,老吴金竟然问及提货时间说明他接受她的价格,买卖谈成。

    她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将箱子打开,往外搬钞票,一万一扎,五十万一大扎,有些是十万一扎。

    大号密码箱能装七百万现钞,她的箱子是大号箱,装了将近八百万,一扎一扎的提钞,提出十扎五十万扎的钞捆。

    “您清点一下,有假钞包赔。”

    金看着一大堆红色的钱,一张脸似喜似哭,手伸出去,抚摸着绑扎得整齐的钞,手不可自抑的抖。

    小金慢慢的从厨房走到父亲身边,坐下去,解开绳子,抽出一扎,捻了捻,再拿开银行扎钞标的封条,清点。

    数了一扎,又将封条封起来,去拿来一把称,先称一万一扎的,再称五十万一扎的大扎钱捆,然后拿手机计算,算来算去,嗯,对得上。

    小金没有说话,去房间拿来一只大行李包,将钱塞包里,将包放在父亲身边,转身去搬张四方桌子摆好,回厨房端饭菜。

    金表情复杂,想哭,没哭出声的样子,等儿子说请他招呼客人,他慢慢的起身,陪客人到桌子边坐下。

    小金蒸了香肠糯米饭,鸡是整只炖熟再切块,沾酱食用,还有煎蛋,一个爆炒青菜。

    父子俩不太好意思,因为没有其他存货,菜太过于简单。

    乐韵吃得很开心,糯米是香糯,松软可口,鸡是土鸡肉,正宗的农家菜,她不会手抓,所以用勺子和叉子吃饭,吴金父子知道华夏国人用筷子,用手抓感觉不好意思,用叉子和勺子。

    因为客人用餐愉快,父子俩羞郝的心也好了些。

    天气热,虫子很多,乐韵经过主人同意,拿出一只小香炉,去厨房弄些烧木柴后的炭烬,放一些熏蚊子用的香料。

    有了熏蚊子用的香料,都不点蚊香。

    吃了饭,金才从那种复杂心态中平静,跟客人聊天,三人聊天聊到十点,金也依言将自己住的房间让出来给小女孩子,他和儿子去睡另一个房,父子俩开始睡不着,睡着睡着便不知不觉的陷于深睡。

    乐韵回到房间,往香炉里添加了些催眠用的香末,打开门,让香弥散满屋,催眠香又钻出窗,慢慢散开。

    等到子夜,四周的人或家犬也都沉睡,轻手轻脚的出楼房,打着电筒从栅栏门出去,到人居区的中央摸了把香,又去村头与风头上撒了一把香,之后再摸回金的家里,去仓库外将堵门的石棉瓦移开,然后回楼房,进仓库后又将久不开的门打开,再愉快的收石头。

    大概因牵涉到黑帮,以至没人敢打金的翡翠原石的主意,他家都不用装摄像头,养条狗看家护院就足够。

    不需要起重机的石头,乐韵收起来无压力,最重的一块约有五百来斤,抱不动,可以挪动,抱着石头一起回空间,然后人再出去。

    石头总重约有好几吨,实际并不庞大,毕竟一吨多重的石头体积也不见得吓人,只用二十来分钟就将石头全部收进空间,连废石也收走,那些石头有时能派上用场。

    搞定,乐小同学拍拍屁股,揣着巨大的惊喜回到主人家的楼房,坐等了两个钟,再去将仓库门关上,又到楼外将石棉瓦块放回原位,关上栅栏门,撒几把香料在地坪,安心睡觉,她可没做坏事,只是用了点催眠香让人睡得更沉而已。

    这一夜,满村的人一夜无梦到天明,醒来时很多人都觉稀罕,小金和老金也醒得特别早,起来首先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昨晚卖掉石头的事是不是梦,装钱的包在,钱也在,父子们半喜半忧,去做吃的。

    他们本来想做西方餐,因为客人是华夏人,仍然蒸米饭,加了熏肉和香肠,还有豆子,以及昨晚留下的鸡肉。

    等主人起床好一阵,乐韵才起来,用冷水洗脸,洗了牙,和黑狗坐在屋里等,从屋里向外看,看到老年吴金楼房对门有人时不时的张望,她也没告诉主人。

    金和小金父子俩早上蒸米饭,又煎鸡蛋,没再做其他的菜。

    米饭很香,乐韵一勺一勺的吃,吃得眉开眼笑,愣是将有平日自己要两餐才能吃完的份量给吃光,再慢悠悠的通知主人:“我家族昨晚来将石头运走了,你们如果觉得这里住着不舒服,以后可以不用再守在这里,如果你们不方便带钱外出,可以假装送我,我帮你们将钱带到外面,你们再送钱去其他地方存放。”

    “……咳!”父子俩先是愣呆,然后想啊的惊吓,又下意识的咬住嘴,也被呛到,用力的咳嗽。

    父子俩咳嗽好几声,胸口急剧的起伏,看向女青年的目光似见鬼的,金结结巴巴的问:“您说……运走了?”

    “嗯,实际上我家族派有专业运送石头的人马跟着我,白天没跟进村子,在很远的地方等消息,到凌晨时我通知他们,他们便过来将石头装车运走,没惊动任何人,你们可以放心。”

    女青年表情比天空的云还清淡,金和小金张着嘴巴瞅着女客人,过了几秒,父子俩先后站起来冲向一侧的房间,打开侧门蹲着望仓库,仓库空空如也,莫说翡翠,连点石头角角都没有。

    父子俩伸着的脖子变成长颈鹿,半天收不回来,那嘴张得可以塞几个鸭蛋,仅只一夜的功夫,几吨翡翠原石就被无声无息的搬走,那个人该有何等的通天手段啊!

    看着看着,父子俩又生出浓浓的后怕,如果他们没同意出售,女商如果用其他手段,他们……可能会落得人财两空。

    试想,昨天夜里有人来运石头,他们竟然没有半点知觉,如果她运走石头,又将钱提走,他们对她一无所知,真的只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震惊与惊惧交加,父子俩的脸也一阵阵变化,后背渗了一背冷汗,当凉嗖嗖的感觉袭上心头,几乎有些脱力,蹲了好会儿才惊颤颤的站起来,拖着有些飘的脚回客厅。

    回到原位坐下,父子俩继续吃自己的饭,也有些心不在蔫,忙忙的吃完饭,把桌面收拾好,那颗心犹余悸难消。

    “别怕,我家族不是做黑吃黑那种生意的,有时行事神秘了点,从不做残害无辜的事。也谢谢款待,我也准备离开了,你们需要我帮带钱出去吗?”

    “不……不用,哦,好。”金先是下意识的说不用,转而又点头,让女青年帮将钱带出村子送走也好,钱款不在身边,他们撤走时也更方便。

    乐韵给时间给父子俩商量将钱先交给谁保管,金和小儿子商量后决定将钱先交给当教师的大儿子,学校总比其他地方安全。

    父子俩达成协议,将装钱的包提出来,请女青年帮藏箱子里带出村,当女商人打开她的密码箱,他们才发现她原本剩余的钱都不见,听她自己说她的余钱昨晚也交给家族人带走了,心头再次泛惊惧感。

    箱子是空的,塞一只只装有五百万钞票的包绰绰有余。

    父子俩送女青年,小金背了一只小背包,推出摩托车到院子外,金只送人送到栅栏门,再三感谢所谓孙女的朋友帮送东西,做戏对门的人看。

    乐韵手拎着行李箱出木条围成的土院,坐上摩托车,将箱子放在面前;小金骑着摩托车沿有些坑洼不平的天然路出村。

    金对门的宅子里有人一直观望金家,看到女青年仍然只背着一只背包,手提行李箱的样子轻飘飘的似若无重量,看着就不像箱子里有翡翠原石的样子,等金回家后也就没再观注。

    司机阿土在一户矿工家住了一晚,早上吃了早饭,给了点食宿费,早早的坐上车,开着车到进矿工村的那条通向场口的路上等,等了很久都没等到雇主,当一个骑摩车的人出矿工集居地,他也在意,直到那人到了车头,他才发现雇主坐在摩托车后座。

    摩托车主对司机笑了笑,又往前开,阿土开着面包车跟在后面,一前一后的走,行驶了很远,当转了一个弯,从矿工集居村那边看不到人或车,摩托车停下,阿土司机也停下。

    乐小同学下车,开密码箱将装钞票的背包给小金,小金从很旧的背包里拿出两只袋子,用先能防水的袋子将装钱的包装起来,再套上编织袋,将它绑在后座,绑牢了,朝女青年感激的道谢,骑上摩托车赶路。

    好事做到头,乐韵坐回面包车,告诉司机送她去边境口岸,该捡的大漏成功到手,该撤啦。

    阿土司机满腹疑问,也没问出来,只管照雇主的指令开车赶路。

    阿土的面包车沿公路跑,速度比在天然泥路上快,在路段好时时速能达90公里左右,一般情况也能达到时速80公里,而从小场区到边境算上弯弯曲曲的路也就二百多公里,面包车用了大约四小时终于抵达与华夏边境接镶的边界区域。

    在离缅方边检站约有二十里,在山岭通向一个村落的岔路,乐韵下车,告诉司机她的家族将派人接她,不用再包车旅行了。

    就算当天还不到晚上,包车时间不足一天,她也按一天的工资结帐,从14号到23号,共10天,之前有付一千预付金,再给二千车资,大方的给三百块的辛苦小费,毕竟司机跟着四处跑,开车是件辛苦事,他跑车也总在外面不着家,家人也担心,总得给点小费让他买点东西回家安抚妻女。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做人有时需要开通,给点小费,司机开心,自己心情也好,何乐不为?

    另外,乐韵还将自己在孟拱订旅店的发票和房卡给阿土司机,说是朋友托她帮忙退房,她急需回国去处理工作,没时间再绕去孟拱,请他帮去办理退房手续,退房时酒店也会将多付的一笔钱退还,那笔钱算是给阿土帮忙办手续的工钱。

    阿土欣然接受委托,雇主预交了半个月的房费,算起来至少还有四天的房费要退,一天两百块,也有将近八百块,抵得上他生意最好时一个月的收入,那种不用费力气的活,多多益善。

    拿了车费和一笔小费,阿土司机也记下雇主的一些嘱咐,和雇主客气几句,又说如果哪天再到克邦州赌石可以再联系他,给她电话号码,他因为自己一趟生意大赚而神采飞扬,恨不得插上双翅回到孟拱,开着面包车掉头,喜滋滋的回孟拱。

第四百八八章 一群饭桶

    司机跑路了,乐韵侦察四下无人,到偏僻的小路上闪回空间,立即给自己洗妆,为了防止小狐狸和小灰灰两只小生物偷看,把它们捉住点穴,自己再用缷妆特制药水洗澡。

    洗去让皮肤变深的药水,胳膊腿儿变得白嫩嫩的,再摘掉假发,用药水洗脸洗头,清洗得干干净净。

    当人类小丫头洗头发时给解穴,小狐狸趴地上幽怨的看着小丫头,看她又变回粉嫩嫩的一只小精灵,那份被点穴而当半天木头的悒色消散了一丢丢,嗯嗯,还是小美人养眼啊,看着就想养着当小宠物玩耍。

    将自己回原样,乐韵收拾一只装证件和衣服的背包,戴上遮阳的太阳帽,将装有在孟拱淘来的零散物的行李箱绑行李拖车上,确认四下无人溜出空间,沿公路直奔边境口岸。

    二十里的路步行也要二个钟,她在没人时就展开飞毛腿奔跑,等有人放慢迅度,没有搭便车,愣是用脚丈量完了十多公里的路。

    到边检站,乐韵以万分真诚的笑容,拿着边境往来签证和护照身份证送给边检人员检查。

    边检时间可长也可短,有时需要半个来钟,有时只需几分钟。

    乐同学是一个人,证件齐全,是以走正规流程入境的,检查也快,因私入境,停留时间不能超过一个月,她本人只停留不到半个月,也没有有滞留的迹像,边检人员登记出境时间只问了她有关入境携带的巨款问题,然后盖章,将证件还给她。

    拿回自己的证件装在背包里,乐韵道了谢,轻轻松松的回国,离开缅边检站还有一段路也是缅国的,有好几公里,走完那段路才真正踏上大华夏的国土。

    进国境后距边检口岸站也有点距离,当回到自己国家的入境检查站,走过特设的杀菌区,再去出境口岸工作站呈送证件检查。

    从国外回境,检查很快,乐韵拿回证件,愉快的奔向小镇,准备大买特买的去买水果,结果刚冲出两百多米就见对面路上风风火火的开来一辆猎豹,在前面横着倒车,停下,从车上跳下两个帅气的青年。

    “唔!”看到两帅哥,她捂脸,那两兵哥不是回京了吗,怎么又跟到边境来了啊?

    从车上飞蹿而下的黑九神十六,看到蹦跶着的小萝莉捂住脸,又好气又好笑,她还知道没脸见人啊?

    哥俩决定不纵容小萝莉爱乱跑的坏毛病,不去迎接,看着她跑过来,见她一手抱行李箱,一手以手搭额头挡着视线一个猛子似的小跑,似乎要绕路的节奏,闪身跑去拦住:“小萝莉,你还想往哪跑?”

    被堵住路,乐韵将搭凉棚的一只手放下,嘟嘟嘴,眼睛亮晶晶的:“我以为你们看不见我的,没想到还是被你们认出来了啊。”

    “你老师没告诉你掩耳盗铃是自欺欺人的吗?”成功将小萝莉拦截下来的神十六超无奈,这个淘气的小萝莉,真不好苛责啊。

    “我知道啊,不过没有亲自试验过,实践证明道理没错。”

    神十六愣是被小萝莉理直气壮的回答给噎得无话可说,帮她提行李,箱子很轻,满腹疑问:“小萝莉,你不是带了七百万巨款出国吗,回来竟然没有带石头?”

    “砸出去了,石头以后会有人帮我送回国的。”乐韵知道没法拒绝两兵哥的接应,老实的走向车子,爬进后排座当乖宝宝。

    神十六提行李箱放第三排座隙之间,自己陪小萝莉坐后面,黑九开车,两兵哥在等小萝莉的消息时很想揍她一顿,等接到她,什么揍人的想法早不知跑哪去了,平平安安回来就好啊,人回来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哥俩也满心郁闷,他们队里的人秘密入缅寻找小萝莉,竟然一直没找到她的蛛丝马迹,她究竟跑哪去了?

    那些盯视她的特别人物后来有没有跟她进高黎贡,她有没全部解决?

    两人心中有十万个为什么想问,却绝对不敢明目张胆的问,只好装作漫不经心的问小萝莉怎么会跑去缅国,问她缅国好玩不,问了半天都没得到啥有用的消息,内心那叫个忧伤,小萝莉防人像防贼似的,这样真好么?

    乐韵和两兵哥东一句西一句的扯犊子,他们问她去干吗了,她坚决不说真话,反问他们怎么跑边境来了,遭到两帅哥抱怨她声东击西甩开他们的无良行为,她默默的抱头哼哼,两兵哥给脸他们就跟蹲鼻子上眼,太过份了。

    黑九神十六原以为他们吐槽一顿,说得可怜些能博得同情,结果适得其反,遭小萝莉白眼,内心是苦催的,只好自认干了蠢事,到最边境的镇里跑去收集到一堆水果哄小萝莉,求她小人大量,别给冷脸。

    值荔枝、香蕉、菠萝大量上市的季节,水果新鲜,有了吃的,小姑娘勉强不跟帅兵哥斗智斗勇,抱着荔枝啃,啃了荔枝啃菠萝,她那张圆脸又阴转晴,满是灿烂笑容。

    到盈县,乐同学指挥着两帅哥直杀最大的翡翠毛料市场,到了地头,她背着背包,开箱子提出几块方方正正的钞票塞背包里,拖着行李拖车和一只空袋子冲进赌石场去淘料。

    苦着脸跟着当小跟班的黑九神十六一头黑线,小萝莉一头扎进赌石市场便像鱼儿入大海,乐不思蜀,哥俩还不能阻拦,认命的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幸好她眼光高,并没有见石头就买,逛了一圈,仅只入手四块石头,当然,请莫问重量,数量不多,可有一块竟有一百九十多公斤。

    身为跟班,两兵哥不能有脾气,帮将石头拖回车上,再赴下一个毛料市场,小姑娘又入手几块料子,再跑另一个市场。

    跑完第三个市场,黑九实在熬不住,催小萝莉收手,赶紧去机场赶去Y省省城乘机回京,免得夜长梦多。

    “嗯嗯,你们立即回京,我又将单飞。”

    “单飞?”两兵哥又想打死小萝莉。

    “对啊,我们必须兵分两路,你们不按路线回京却跑这里估计又把人的注意力引到这边来了,给我的行动造成困扰,我跟你们走那才是蠢,你们走芒市的方向,我去冲市有地热的公园转悠一圈,然后就会乘机跑路。”

    “!”这下,两兵哥有强烈的想打死小萝莉的冲动,他们千里迢迢的跑来究竟是为啥,还不是为了她?她还不领情,简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心。

    “队长说了让我们跟着你。”憋半晌,才憋出一个理由以证自己没回京的原因。

    “切,你们队长从来没能驳得过我,你们搬燕帅哥出来也不顶用,赶紧乖乖的配合,等天黑时就分开,现在,继续去下一个市场。”

    黑九神十六表示被一个小萝莉指挥得团团转的下场好忧伤,时光能不能倒流,倒流回当初决定由谁跟小萝莉去Z省的那天,然后他们重新选择,让某个黑桃十一接手,那家伙冷得像冰,应该能降得住小萝莉。

    他们俩是注定反驳不得的,谁叫他们跟小萝莉比较熟,又见过她帮队友们尽心尽力呕心沥血做手术的场面,对她有感激也有心疼,无论她做什么,他们都会觉得她是对的。

    两兵哥认命的送小萝莉去赌石,跑毛料市场逛一圈,又去街上乱转,快天黑时吃饭,吃完饭在去赶夜市的路上,到没有路灯的地方,小萝莉偷溜下车,他们开车兜圈儿,兜了半圈,去往芒市的方向。

    偷溜下车的乐韵,摸黑跑路,跑到人多地方,混进人群里,然后再偷溜,跑到与预约车辆碰到的地方,看到女司机已经在等自己,互相印证一下信息,爬上车。

    女司机驱车离开盈县去冲市,她常跑车,对路线熟悉,也不怕半路开到哪找不着路,而因为六月也是Y南省旅行旺季,夜车很多,不怕孤单。

    在乐同学又在夜行路上时,早回到孟拱的阿土司机,在回家与家人愉快的吃了晚饭,开着车到孟拱镇里,等到天黑以后拿着雇主给的发票去酒店帮办退手续。

    他手里有酒店住店发票还有房卡,酒店服务员们很是爽快的办理手续,查验房间时,酒店配置之物都不缺,而且房客也没有什么物品留在客房里,没任何问题,将多交的房费也交给办理退房手续的人。

    阿土司机将房卡还给酒店,拿了退回的钱刚跨出酒店接待厅,被人友好的叫住,回身看,是一个之前就坐在接待厅的青年,看面孔也是本国人,他很友好的问:“哥,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哥,请问你与刚才退房那间客房的客人很熟吗?”青年递上一根烟,跟人攀谈。

    “哦,你问我帮退房的人啊,我不跟客人不熟啊,我今天跑车回来时在镇外的路上遇上人拦车,说有急事要赶去瓦城,给了我工钱让我来帮办理退房手续。”

    青年顿了顿,又问:“那个请你帮办理手续的是男人还是女孩子?”

    “男人啊,很白,戴着金项链和翡翠戒指,肯定是有钱人家,瞧,住的酒店也这么高档,一天要六千多啊,几天就要花去我一个月赚的钱。对了,哥啊,你问这些干什么啊?”

    “没事,我跟那位客人有点熟,约好在孟拱城谈生意,人却没来,等来你帮人办退房,所以问问情况。”

    “这样啊,哥,没事的话,我回家了啊。”

    “谢谢你啊。”青年感谢一番,让人走了。

    男青年没有再问,阿土摸摸脑袋,揣着自己赚来的一笔外快,高高兴兴的爬上面包车,回家去与家人分享自己的成果。

    青年等开车的人走了,走到街上没人的地方打了个电话,等手机接通,立即上报:“老板,您要找的客人退房了,不是本人来退房的,让路人来的。”

    “人没出现?”

    刚和妙妙丹刚享受一顿丰盛的晚餐回到酒店,在浴池里泡鸳鸯浴,有电话时抓放池子边的手机,怀里还搂着肤嫩如少女的妙妙丹。

    听说某个小人没有出现,竟让路人甲帮代为退房,第一想法是那人察觉有人在跟踪她,所以避而不露面。

    他详细的询问了几句,气恼的挂断电话,转而打电话给另一位收集情报的人,那头传来低沉的回应——“老板,我刚确认一个消息,您指明要找的人今天中午后办理出境手续,已经回对面Y南省了。”

    “我知道了。”刚听说手下报说人出境了,平静的应了一句,断线,将手机啪的按浴池台面,气恼的咕嚷:“一群饭桶!”

    明明让人盯着孟拱,盯着边境那边,还让人去场口那边打探消息,派出十几人,竟然让人从眼皮子底下给溜了,这不是打他的脸吗?

    想到十几人都抓不住一个小孩子,刚特别恼火,他家族不说占据克邦州黑帮势力的半壁江山,在克邦州好歹也是地头蛇之一,有人在自己家族地盘上来去自如,若是让其他势力知晓,他家族的脸往哪搁?

    幸而他要找某个华夏人的事仅只本家内部有几人知晓,外人都不知,自然不会招来他人暗中叽笑,同样,也排除其他势力掺与其中阻挠他找人的可能,说明是某个小人自己有翻天手,在他家地盘上来往像在她自家一样自由逍遥。

    “刚,溜了就溜了,她溜得了一次不可能次次都能平安溜走,你不用生气,她对翡翠有着特别的钟爱,必定还会来,尤其是公盘的时候。”刚在接电话,妙妙丹也全部听到了,体贴温柔的安抚男人的怒火。

    “还是我的妙妙丹最好。”女人温情脉脉,刚满腹的怒气一下子消散,抱着心爱的女人洗洗鸳鸯浴,又尝试几次新花样,才心满意足的出浴休息。

    因为某个人已离开克邦州,与刚温存一夜,妙妙丹第二天回瓦城。

    当她起程时,艾布纳也收到消息,上报给伯爵大人,莱安伯爵笑了起来:“嗯,妙妙丹要找的人回国了,我们也该走了,下一程去人妖国游玩。”

    莱安伯爵说走,中午就飞往泰国,愉快的去旅行。

第四百八九章 想上屋揭瓦

    黑九神十六开夜车直赴边境瑞市,凌晨到达也不住店,停在街上,等早上一个人守车,一个人去买早餐,一买就三份。

    早餐后开车去瑞市转悠一圈,之后慢悠悠的晃到芒市机场,一个人去买机票,之后在车里等到近中午,两人从从容容的去办理乘机手续,而他们的轿车却被人开进场机场,以航空的方式托运回京。

    乐韵租的车花了五个多钟赶到冲市,女司机按她的要求送她到冲市最著名的火山地热公园外,然后停车休息。

    清晨,女司机和小雇主去吃了早餐,等到公园开放的钟点买票进公园区后直奔火山和热海区。

    公园很宽,有些地方相距有十几公里,想步行可是个大考验,因为不可能慢吞吞的在公里消磨时光,乐韵包车进公园,轻轻松松的赶到满是热气的热海区,让司机停车先等自己,她自己冲进一条河谷。

    河谷里的水是热的,全天可以洗澡,人称洗澡河,谷里的地面也冒热气,每天热气腾腾,水蒸气成白雾,像人间仙境。

    想游洗澡河,春夏季只能在早晨去,到了中午,气温直线上升,没几人能受得住热气熏蒸。

    乐韵是最早进公园的游人,抢先赶到河谷,沿谷寻找自己要找的适合在炎热地生长的药材,找到一种药草即挖三两棵丢空间做种苗,顺便还捡到好几块石头。

    从河谷到半山跑一趟,也花去一个钟,回去时只带了两块小石头;等在外面的女司机见小雇主返回,开车去火山头。

    赶至一个火山头,乐小同学再次爬进山里,寻寻觅觅,爬了五个山头,共花去近两个多钟才找到三种药材,因为空气里的气味说明自己需要的另外几种药公园里没有,她没有逗留,下山,坐车离开公园。

    女司机载着小雇主马不停蹄的赶往保市的机场。

    在火山公园花去不少时间,再加去保市的路也很远,等赶到机场也过了午,乐韵付包车的钱,买机票,因离起飞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她又溜去街上赌石。

    保市也是翡翠交易城市,翡翠珠宝是产业之一,赌石之兴并不输于冲市,而且因为市里有机场,交通方便,珠宝业发展兴隆。

    乐韵一个人跑街上溜一圈,捡漏到几块翡翠原石和小件古懂,到规定办乘机手续的时段内返回机场办登机手续,等了半个多钟登机,下午4点十几分,飞机起飞。

    保市的机场是省市内机场,只有省内航班,飞机终点是Y南省的省府昆市,共飞行一个钟又十分。

    乐小同学对时间掐算得极好,到Y南首府机场下飞机去到航站楼再次买飞机票,因为每天的航班很多,很多时候有些航班只有百分70或80的客源,不逢春节、中秋等重大节假日,机票很好买,她也成功买到傍晚七点多飞省A省的机票。

    买回机票,据飞机起飞时间只有一个多钟,也不出去浪,领回从保市那边托运的行李再去办理登机手续,拿登机牌进候机室,在等候的时候给A省华家华少发信息,通知他让华家通知需要看诊的人回华家等她。

    周少姜少等人在领到帮乐小美女帮送回礼的大任后都在家族鼎力支持圆满的完成了任务,有些返回京,有些回家族去呆几天,华少完成任务后回家族恭候小女孩大驾华家。

    华少在家族也只呆得不到一周,当收到小美女信息让他通知华家做准备,他立马就通知家族,华家当家和族老赶紧发出通知,让华家在外的主要人员立马回族。

    于是,华家那些在本市本省的主要负责人即刻起程往家族赶,在外省的人自然也不含糊,即刻买机票,能买到傍晚和当晚机票的火速出发,当晚没票的最迟也是第二日上午的飞机。

    华家发出召唤指令,同时也忙碌起来,安排给小医生置接风洗尘宴,安排人手赶去机场接小医生。

    华少亲自带领一支青年保镖车出发,赶去省城接机。

    从华家到本市黄市的市中心还有60多公里,市中心距省城300多公里,就算是直线距离自驾车也要4、5小时,如果驾车去省城有点不太切实,华少带着人先自驾车到市中心,乘高铁去省城。

    华家一行人从黟山脚下到市中心用时将近一个钟,到高铁站时最近的一趟高铁也要七点零几分,众人买票后先去吃饭,之后坐等。

    高铁从黄市到省城运行1小时40几分钟,当华少和保镖们到在省城高铁站已是晚上八点五十几分,大家马不停蹄的打的士前往机场。

    从高铁站距机场有40多公里,幸而晚上车流量少,车速较高,的士花了半个钟多几分赶到机场,其时,距离乐小姑娘航班抵达也只有十几分钟的功夫,华少是没空管其他,带着人火速去航站的安全出口等。

    守在出口,确认小姑娘的航班还没到,华家众人才放心的嘘了口气,等了十分钟,航站广播通知XX航班降落,一群人立马精神抖搂,以十二分的好面貌迎接小姑娘。

    华家的保镖们也不想被人记住脸,戴了墨镜,华少也一样,一群人墨镜衬衣装,往哪一站,得,满是黑道大哥马仔们的震撼感,让人都不敢太挨近。

    航班降落后乘客们需要一点时间才能出航站,华少带着人很有耐心的等候,一波又一波来自天南地北的乘客们出安全通道,他们等啊等,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他们要接的人儿,小家伙穿件白色休闲衫,牛仔裤,戴顶旅游帽,背着只背包,轻装上阵,轻盈如蝶。

    小姑娘随意的落在后面,客流稀少,小女孩便很容易被发现,谁让她矮小玲珑,偏又是个火辣小萝莉。

    找到乐小美女,华少将墨镜推上脑顶,移到安全门等,看到她望过来,隔着安全隔离栏窗挥手。

    乐韵人昆市上机再到A省合市下机,整个过程都很平淡顺利,下机后因不想跟人抢路,稍稍落了后面,到安全出口的路上老远就闻到华少的独有体味,当时愣了愣神,华家竟然派华少到省城来接机?

    她查过航班和高铁等交通路线,所乘飞机到合市后再没航班去华少家族定居的黄市,也没高铁和火车,就连游行巴士的最后一班也赶不上,如晚上要去黟山,只能包车或者等明天早上的车。

    华家派人来接机的原因想必是因她外出常遭暗杀,他们唯恐她去华家的路上出意外,所以特意来保护她的人身安全。

    人家不来,她不强求,来了,她自然高看华家一眼,华家派出少家主沿途保护,等于是在释放一个信号,如果她有任何闪失,华家的青年们会与她生死与共,若她有马失前蹄,那么必然是华家少主在她出事前先折损了。

    华少守在门口旁侧,看到娇小的小美女越走越近,笑容也越发的明朗,看到她走出安全门,笑着相迎:“小美女大驾一到,感觉窒闷的空气都变香了啊。”

    华家的青年可不含模,立即往前将小姑娘给圈护在自己的人的保护翅翼下。

    “华少你往这里一站,星辉满地了好吗。”被一群人围着,乐韵望了望,华家保镖还挺多的,共有十四,大概真如华少所说华家男女失衡,保镖中有六个女性成员,都留着短发,穿比较中性的衣服,乍一瞄以为都是男士。

    “小美女别给我脸上贴金,我们先出去,小美女有没有行李?”华少走到小美女身侧,陪着她,前后左右都是华家人,不会容其他人近身。

    “有托运行李,医学用品类的工具不许随身携带啊。”

    “小美女将托运单给我家兄弟们,留两人等行李,我们先去市里吃夜宵或者住宿。”

    对于华少的提议,乐韵没意见,给领行李的凭条交给华家青年,和华少出航站楼,到站外,华家青年们在出航站的路上提前预定的出租车,数辆出租车排成队,接到一群人去市区。

    出租车没打表,车由华家青年包了,先去市中心吃夜宵,然后将去黄市。

    合市是A省的省府中心,也是商业中心城,繁华昌盛,满城灯火,晚十点后夜市还在鼎兴之期。

    身为地道的A省人,华家人对于本地的小吃当然一清二楚,去了夜宵城,在一家大型夜宵场的二楼,坐下就是数桌,将主家有的各种小吃都点上,烤的、炸的、卤的、烫的、烧的,还有碗杂鸡米粉,小辣椒沙锅。

    A省也是嗜辣族之一,与C省人是食辣族中的元老级贵族,麻辣油和配的辣酱有些能辣得不食辣的人怀疑人生的境界,几乎无辣不欢的A省,各种小吃然都跟辣粘边儿。

    于是,就算同样是辣乡出生的E北人,乐小同学辣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严重怀疑她在家乡吃的含有辣椒的小吃什么都是假辣椒,可当看向华家众人,一个个嘴唇有点红,然而,就是有点红而已!

    夜宵吃了很久,在机场取行李的也到了,一起吃了夜宵然后才结帐,也将近十二点,还打包一份小吃带走,给小姑娘路上消谴,结帐的时候整整花费了二千六百大洋,可见一群人共消灭的小吃数量有多宠大。

    出租车连夜出发,华少和两贴身护卫陪小姑娘坐一车,还帮管着打包带走的小吃,有人帮带了吃的,乐小同学那叫个爽啊,坐在车里吃不时的啃个串串,咬个什么饼,吃点什么鸡杂串呀什么的。

    从合市去黄市走高速保持100公里的时速也需要四个多小时,出租车时速在80到90之间,花了六个多少小时才到黄市,本着行车有点累,到达黄市,一行人去顺便去早市先吃了早餐。

    之后,不再坐出租车,而是坐华家的车,华家的车停在高铁站的停车场,由华家青年们取回车,有一辆小轿车,三辆面包车,轻轻松松能装上所有人。

    当乐小同学在夜奔古修华家去时,黑九和神十六也回到京城,哥俩到达京城后没有立即回驻军区,去吃了夜宵,守在机场等他们托运的车。

    猎豹用货运飞机运送,直到天亮后货机才到首都国际机场,再通过传送带输送下机,经安全检查再送到相应的领取点。

    黑九神十六等到上午八点才领取到车辆,开车回京市,第一时间不是回驻军区,而是先送小萝莉的物品去贺家,让贺家帮她保管,包括她的水果。

    华家的车队到上午九点才回到黟山脚下,华家居地位于黟山风景区之内的黟山一座山的山脚,是个保持着原始风貌的古村镇,进村全是石板路,房舍都是砖墙灰瓦,一座紧挨着一座,很多甚至共墙,紧密相连的房舍也让村镇变得团结美好,沟渠从村镇蜿蜒而过,墙缝里长出青苔,古老的墙上有时会伸出花枝,给人惊艳时光的惊喜。

    华家人口不少,居住得较集中,有些房舍以弧线相连,门窗朝外,也将整个地方围了起来,形成似围墙似的片居。

    镇里主街能过车,小街小巷子是容不了轿车来往的,只有摩托车和自行车可过,为了保护古石板路,轿车也禁止入镇,都是在村外集体划出的停车场停放。

    华家车也停在村外,一群人族拥着来自远方的小姑娘回华家老宅,沿主街进镇,再转进一条能容一辆两辆板车错身通过的小巷,走过鳞次栉比的房舍墙,过了渠沟的石板桥,再沿一条小巷往内走,走到尽头有门楣墙头的地方就是华家的主门之一。

    门头下的墙上贴着对联,挂着大红灯笼,门大开,门内排着十几人,男子复古唐装衬衣,女子青色长裙,当少主陪小姑娘到门口,男女整齐划一的躬身三十度:“欢迎小美女光临!”

    “不敢当,乐某有礼了。”乐韵迟疑一秒才和华少并肩迈步过门槛。

    等客人进得华宅第一门,两排人直起腰,一位中年男子迎上前:“小美女光临华家,华家从上至下数辈皆感铭于五内,不能在村镇十里亭备洗尘宴相迎而深感有愧,家主和族老们在正堂恭候,请小美女移贵足前往。”

    乐韵点头,说出句“有劳”,随主家人安排来引路的人走。

    “鹤叔回来啦。”华少看到中年男子亲昵的问好,鹤叔是华家当代管家,是家主的左膀右臂,协助家主统掌华家内外事务。

    鹤总管笑着对少主点头,他外出数月,以至家主入京都没跟随,最近几天才回本省,昨晚风尘仆仆的赶回华家老宅。

    跟随总管到门口迎接贵客的男女,等少主和客人进宅子后即关上大门,部分人跟随去宅正堂,部分人下去做事,也有先跑去回报家主的。

    同个家族的房舍是四通八达的,像红楼梦里的园林,从这里可以到哪里,掩上门,各宅又独立成宅,如果有人不熟悉闯进大宅,不懂房屋建筑之间的层次排列秘密会把自己绕晕。

    从第一宅门入华家,还有很多道门,华家正堂是华家的像征性建筑,楼还是白墙灰瓦,屋檐有飞兽,眉檐有雕花,木板墙有花窗,窗与木壁是形成整体的,窗不能推开,仅只起通风和增光作用。

    正堂是座四合院,上房正中一张八仙桌,两旁有太师椅,两侧一律是中间有张小几,两边有座,如此,小几上可放茶点以及瓜果点心,高脚束腰花几上摆有盆裁,还有雕根,正堂内每相隔段距离有花树形铜制烛台。

    华家当代家主与上任家主及族老们和华家那些已赶回老宅的、现执掌家族产业的负责人都在正堂,满堂的人从耄耋之年到青春正茂的三四十之青年都有,皆是复古装。

    华家当代家主华山川是华少主华江南的叔父,因是一族之主坐第一主位,为维护家主的权威,老家主退居二线也不会越过当家家主,华老家主坐在当代家主旁的第二个位置,其他族老们依次排列。

    先一步回正堂报信的华家小青年飞奔而入,报告说仙医门小姑娘过了第几门,华家老少们眼中闪出亮彩,华家主带着当代主事人员到屋廊下迎接,很快便见青年簇拥着小姑娘和华家少家主逶迤进院。

    “乐小仙女,华某恭候久也。”看到进主院天井院的娇小女孩儿,华家主步下台阶相迎。

    从堂中出迎,是一迎,再下台阶,是第二迎。

    “我腿短,走得慢,有劳华家主和华家前辈们久等。”看到与华少面孔有五六分神似的中年人,乐韵便知那位是华家家主,华家主穿淡金色对襟褂子似的夏装,气度豁达从容。

    华少嘴角上扬,小美女个矮,腿确实有点短,只是,这么自我调侃真好吗?

    “是华家偏僻简陋,令乐小仙女受累了。”华家主再次往前,到院子中迎接。

    “华家主客气,华家若是简陋,我家就只能算是牛栏鸡舍了。”乐韵抬首,仰视华家上房屋檐,好想干点上屋揭瓦的坏事啊,顿了顿,笑咪咪的问主人:“华家主,如果我到你家就上屋揭瓦,你们有什么想法?”

第四百九十章 晚宴群诊

    嗯?

    到中庭迎客的华家主,听到小姑娘说想上房揭瓦的说笑之言,讶然:“乐小仙女,不知我家屋上的瓦可有不妥?”

    中堂之内的华家老少心中也打个了突,莫非家里的瓦与华家男少女多有一定的联系?华少更是疑惑不解,想了半晌也想不出所以然来,女孩跟瓦的关系只有一个,就是生女孩时人称弄瓦之喜,其他的倒没听说有其他相接连系。

    “华家屋顶的瓦没问题,是瓦当有问题,”乐韵将目光从让她眼馋不已的瓦当上移开,坦然而言:“虽说第一次拜访不宜喧宾夺主,但是,还是要多嘴一句,华家主还是尽快将上房屋檐的几块瓦当换下来好生收藏更妥当,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不可再生的稀有财宝啊,万一哪天刮个大风下个暴雨把瓦当吹落得掉下来摔碎了,那种文化宝贝就绝迹了。”

    小姑娘心疼瓦珰,华家正堂内的老少们从最初以为瓦有问题而变一脸懵,谁来告诉他们家里的瓦当可还藏有什么秘密?

    华少望向上房屋檐上的瓦,嗯,原谅他,没发现哪块瓦当与众不同,虚心好问:“小美女,我家屋檐的瓦当很稀有?”

    “有几块很珍贵,以正门中轴线为方向标,往左手方第三块第七块,往右手方第二块第五块,年代可追溯到赵宋之年,官窖出品,稀之又稀;门轴线正中一块应该是朱明晚期,往左第一块和往右第三块大约满清中期,其他的约民国晚期,在现时期并不具备成为稀有财宝的潜能,再过五百年左右可能也会成为人人稀罕的老古懂。”

    讲真,乐韵很想爬上华家屋顶去揭瓦,那几块瓦当表面看起来只是画有花纹的灰色瓦当,可它们年龄太老,制作手法也极为精湛,那样完整的传世瓦当很少,有的话大多是古墓出土文物。

    华家主震惊之余再次仰头看向屋檐,看几眼,郑重的拱手:“多谢乐小仙女提醒,我迟些时候即带人将老祖宗留下来的珍贵瓦珰换下来当传家宝收藏。”

    “华家主不怪我嘴碎就很好了,不用道谢的。”乐韵眉开眼笑,嗯嗯,还是收起来吧,免得她看到就忍不住想去揭下来占为己有。

    “真怀疑小美女的眼睛是扫描仪,看一眼就知道瓦当年代,我又一次被打击到了。”华少对于小姑娘的能力佩服得五体投地,他们家族历代都要修缮老宅,从没发现瓦当有何不同,就连族史里也没有记载,所以一直就当是普通瓦当。

    “万物都有语言,我刚好能读懂它们的语言,是它们自己告诉我它们的珍贵,我心地善良,见不得它们被时代洪流埋没,我不是故意要打击你的。”

    “我要是也能读懂非人类语言,一定分分钟化身霸主。”

    “你读懂了它们的语言会很痛苦的,明知它们珍贵无比,偏偏不是自己的,只能远远看着的感觉是对心灵最大的折磨。”

    “也是哦。”华少想想感觉很对,看着宝贝不能拿走,感觉心好痛。

    小姑娘做了生无可恋的表情,华家主忍笑忍得很辛苦,小姑娘已经表示心痛了,他家小子还在说大实话,这不是给小姑娘心口上撒盐吗?

    仙医门的小姑娘明明是个公主一样的人儿,却朴素得比村姑还节俭,一身简装,走在大街上估计没人会相信她是个身价上亿的回春妙手小神医,跟在家主身侧的众人目迎小姑娘近前,一致拱手相迎。

    与华家众人客气两句,乐韵客随主便,随华家主进屋。

    正堂中的年青一辈早就起身,当小姑娘迈过门槛,华家族老们也起身,满屋人都拱手致意,乐同学一一回礼,坐上主客座。

    小姑娘坐下,华家族老们率众入座,很快便有女士们端来水盆和毛巾之物请小姑娘净手,漱口,之后献香茗。

    喝了几口茶,华家主问小姑娘家人健康以示礼貌,乐韵也礼貌的感谢一番,喝茶喝了三巡,接受华家安排,去客房沐浴。

    华家的正堂所在地历来代表家族权利,只有家主居住,然后就是少家主,老家主退任都不住正堂院,家主或少家主有没成年的孩子也跟父母居住,一旦年满二十,不是准少主的一律移出主院,以免乱了章法。

    华家的正堂主院现只住着当代家主以及少主,华家主看着年及不惑,实则早过了花甲,儿孙们都不住正堂主院,因此主院很清静,当仙医门小姑娘到来,安排住东厢。

    西厢一般是客居,东厢是少主居住,华家将客人安置在东厢,也是将客人当上宾接待。

    华少带人陪小美女去东厢客房,只送人到门口,由两女护卫帮小客人将行李提进客房。

    华家上房正堂是五间式,东厢是三间式,客房是朝南的那边一间,一个大间用屏风隔为内外,外面用作看书抚琴等,内间做卧室,卧室又用屏风隔了出一个小角落用以洗浴。

    老式的房子里是没有洗澡间的,所以都是用屏风隔出沐浴区,有些民居按现代生活方式改造在房里增加卫生间,华家的老宅出于对宅子的保护没有改造内部,保留着老样子。

    女护卫帮小客人将行李提进客房,又有青年将洗澡水抬至,仍然由女青年抬进客房,倒进竹制浴桶,然后退出去守在门口。

    华少送小美女到客房,他先去上房和家主们说话,准备餐食。

    乐韵观看客居,华家房舍是老的,屋里的桌椅之物也是老古懂,最年青的镜台也是民国期的,等热水送至,愉快的洗个澡,换新衣服,浑身舒爽。

    等小客人沐浴完毕,女青年们再进屋,将洗澡水倒在水桶里提出屋,交由男青年们送出主院倒往专门的排水沟。

    华家主和众人等着小姑娘,待她洗浴出来,众人眼前一亮,小姑娘换了身比较女性化的短袖衫,九分裤,中规中矩,却十分贴近她那个年龄段该有的朝气,整个人都明亮了起来。

    人靠衣装,说得就是如此。

    华家主和华少请小姑娘至上房正堂,再次用茶吃瓜果,到十点,移驾西厅,给她接风接尘,原本该在上房正堂设宴,因为上堂的桌椅不宜移动,改在西厅,至于东厅,因为安排小姑娘住东厢,在东厢设宴也略有不妥。

    洗尘宴早已备妥,就等小姑娘入席。

    乐韵客随主便,随主人去西厅,原本年龄最少,却被一群百多岁和七老八十的人强按在主客座上也只能认命,谁叫她是客呢?

    副陪是华少主,其他的当陪客的都是华家族老级人物,华家主夫人也在内,之前她没在正堂待客,为小医生接风洗尘的宴会是不能落下的。

    华家当家夫人看起来比华家主面相要老一些,身为掌家宅的主妇,也有当家主母的气度,落落大方,端庄恭俭。

    入座后,先上香茗,再上两个点心,一个蜜饯桂园,然后是前菜四个,酱菜两个,汤一个。

    饮品是古井酒。

    乐同学还没满十六岁,不饮酒,只是意思意思的用唇沾了一下,然后以茶代酒。

    先品尝几道开胃菜,撒下去,正式上菜,是以类似于满汉席的例子,但凡不是违禁的奇珍都有,当地的名鱼银鱼当然是必备品。

    主家准备三十六道主菜,分三次轮番上桌。

    菜色那么多,乐韵就算发挥吃货本领一样尝一点也把小肚子塞得满满的,最爱的仍然是鱼,不仅银鱼是当地产,其他鱼类佳肴皆是当地的野生鱼。

    主家不劝酒,频频劝尝菜,也绝口先不提看诊的事。

    一场接风洗尘宴从十点多开始,吃到过了十二点,华家共六桌,大半人马都微醉,唯有少量几个千杯不醉,清醒的得很。

    酒足饭饱,喝消食茶,吃餐后甜品和水果。

    过了午,乐韵抓着华少陪她参观华宅,华少欣然同意,带着四个贴身护卫,护卫们还带着水果和水。

    华家主也是个行动派,等小姑娘参观家宅去了,他和族老们指挥青年们搬来梯子,将小姑娘说的那几片珍贵瓦当摘取下来擦拭干净,用软布包裹装盒子里保藏,存放在华家存放古懂的仓库里。

    华宅共有十几座楼房镶拼组成,院院相连,四通八达,华少陪同小美女从这里走到那里,但凡能去的地方都没遮掩,只有祠堂院没有进去参观。

    乐同学也只在外部参观,并没有进人家内部乱瞅,她观察的得很仔细,把每个院子进行扫描分析,将每个细节记录于心,花了一个钟逛完华宅,去逛镇子,沿着镇子兜转一圈。

    沿镇穿梭,到镇边源也接连后山,小姑娘兴致勃勃的钻后山,华少和四个护卫只好舍命陪君子,跟着她跑,到了山里,他们终于领教到啥叫“猛虎归林”,小女孩满山跑,那叫个灵巧敏捷,让人望尘莫及。

    青年们因为个头问题,总会挨荆棘钩挂住,每每都会落在后面,因为穿短袖,都挨洋辣子给辣得三两次,个个弄得灰头土脸的,心头那叫个苦。

    更让人想哭的是小姑娘简直丧心病狂,她钻后山就算了,仅只几个钟就翻遍了大半个山岭,还跨过一条山溪谷到另一个山头溜跶一趟。

    等到太阳要落山,华家五个青年才追到小姑娘,从半山腰下山,沿种植农作物的田地埂或去劳作的小路回村镇。

    太阳挂在山头,余晖悠悠,晚霞映空,古镇上方烟蔼袅袅,牛犬鸡鸣,悠闲的农家生活如一幅展开的山水画。

    徐徐进镇,被洋辣子在身上留有印记总觉浑身不舒服的华家五位英气青年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总算回来了,如果再往山里跑,他们真要变土著了。

    踏上古镇的石板路,乐韵慢悠悠的走,石板路被磨砺得光滑,光照鉴人,许多墙舍墙隙之间附着青苔,人或动植物以及水气经久不散,除此,隐约还有另一种不合时宜的气息缠绕在傍晚镇子里的空气间。

    闻,嗅。

    鼻子里闻嗅到的不合时宜的气味太淡,一时难以捕捉到方位,乐韵暗中分析气味浓淡,不动声色的迈着小短腿漫步。

    小姑娘背着小手儿,像个小大人闲悠的散步,华少和四卫搞不懂她又对什么产生兴趣了,只好跟着她在小巷之间转悠。

    穿街过巷,绕着镇子的石板转啊转,几乎又将古镇游览一遍,乐韵侦察完全镇情况,晃着小腿儿不急不徐的回华宅,走的不是上午第一次走的那条门,而是另外一栋宅子的大门。

    太阳已快沉海,烟蔼之气越浓,叠连的楼舍在烟蔼里肃立,像睿智的老人,沉默而智慧。

    一行人过了一栋又一栋宅院,又折回正堂主院,华家早等着六人回来,看到个个白衣服被弄得面目全非,老一辈发出善意的笑声,问青年跑哪个角落捉迷藏去了,弄得一头灰。

    山岭公平的对街每一个人,华少也不例外,好好的一个帅哥被整得像半个野人,华家青年护卫们立即接任华一二三四,让四人去洗澡换衣,由他们帮接过护卫们帮小姑娘抱着的药材送去清洗沥水,照顾少主去洗漱,而华家主夫人带着女青年们送小姑娘回房洗澡。

    黟山风景内很多地方都是保护区,华家住的古镇后山并没有划规进严保的区域,村里可以采药自用,因为没有专采药材售卖为生的人家,山里的药材还是很多的,爬了小半天山,乐韵收获不少,不过衣服也弄得面目全非,洗完澡,顺手洗了内衣裤,外面的衣服交给华家女青年帮她送去偏院用洗衣机清洗。

    暮色苍茫,古镇华灯初上,华家的晚宴也备好,等小姑娘洗刷出来,吹干头发,当家夫人陪请小姑娘去另一个院子用餐。

    主院讲究精,而不在于宽,上房与东西厢能容六桌,容不下更多的席面,华家一个白天的功夫,在外的很多人都赶回老宅,有十几桌,只能去偏院举行大型家族聚会的地方设宴。

    偏院离正堂的主院隔着一栋宅,也是由前后两宅镶拼而成,一栋楼拆去木板壁,整座楼的一楼相通,只有柱子支撑二楼,二楼也住人,一楼用于聚宴。

    一楼的门是互开的花板门,一扇一扇的打开,能风而朝阳,共摆二十五桌,中间一桌,两侧的桌子以呈半圆弧似的方向排列。

    华家能赶回来的都赶回来了,老宅的人和在外的人,男女老少都在,共有二百余人,那数目差点抵得上半个小镇的人口的一半。

    华家主和族老们都已在宴院等,看到小姑娘到了,华家主亲自到院门口迎接,和夫人陪小姑娘入席。

    华家男女老幼起身相迎。

    到门外,乐韵站住脚,举目扫描全厅男女,目之所及,人身躯本身所拥有的各种光芒和服饰等饰品光芒闪闪烁烁的,有绚丽的光彩,也有暗淡的色彩。

    徐徐扫描全场,她心中有数了,微微偏头:“华家主和夫人应该记得住今晚席位所坐人吧?稍晚些派人送份宴席排位给我,送我看的那位名册不需列人名,只列出席位数字,我作了注,你们再与家族花名对应。”

    她说了句,又看看席面上的人:“另外,有身孕的五位女士今晚不宜吃银鱼,如果今晚有中午的那道竹菇汤,入门右手往中靠那桌的孕妈禁吃,再有入门左手侧偏后一桌穿海蓝色背带裤的小小帅哥有潜在性的过敏哮喘,不宜吃竹笋和鲤鱼,宜少吃海鲜和酸辣,以免激发哮喘发病,他人小,可以食补,以粗粮为主,辅以蔬菜和温热带水果,适量多食点淡水养的鲫鱼,再远离烟源,将养十来年,不出意外,潜藏的哮喘被诱发的可能性极低。”

    小姑娘停步时,华家主也禁不住有几分忐忑,当听说她要晚宴人员花名册,猜着她可能看出其中部分族人身体有恙,不宜一一明说,所以才要席位名册方便指出哪些人需要单独复诊。

    听说孕妇禁食和小男孩有潜藏性哮喘,他心都提起来了,华家男孩稀少,每一个人都被寄与厚望,那是半点容不得闪失的,听说可以食补那颗心才落下一半。

    连家主的心都悬着,就莫说华家老少们了,他们早就捏了几把汗,生怕被小医生判“无期徒刑”,没听说众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大病兆才不至于紧张得不敢喘大气。

    “小美女,可还有其他?”小女孩说了小男孩儿的事便没有再往下说的兆头,华少主动追问,病人家族不问,有些事医生不会说的。

    “都比较健康,没有大问题,明早派几个人再跟我去宅院走一圈。”

    “好,小美女请。”华少秒懂,小美女的意思是华家老少本身不存在什么大问题,数代男少女多的原因可能跟外物有关

    华家主和华家族老们都听懂了潜意思,顿觉松了口气,华家主感激的道谢,先将其他事抛开,请小贵客入席。

第四百九一章 夜打吸血鬼

    宴席上不宜说扫兴的话题,乐韵是因为被请到华家就是为看诊,所以才在入席前说该说的,否则她是不会在席前说小男孩有潜藏过敏哮喘的事。

    主客入席。

    中间一桌是招待贵客的,华家主夫妻,老家主,三位族老和华家少主做陪客,一客八陪客,真正的是上宾待遇。

    等客人和家主入座,华家老少们才坐下去,华家家教极好,小孩子们不闹不哭。全部人坐定,上菜,没有干果,只有开胃的前菜四品,以小蝶子装,然后再是主菜六道,酒和汤。

    华家负责上菜的人员将菜端上桌也坐到最近门的桌席一同用餐,到一定时间又去撤走空盘,再来一轮新菜

    晚间无事,上了六轮菜。

    到最后有一坛子五斤的三百年贡酒,乐韵不要酒,抱着那只坛子塞给华家少主帮她抱着,她不好在人家宴席上霸占人家的酒坛子,让华少帮拿着。

    小女孩笑容灿烂的把装酒的坛子塞自己怀里,华少那叫个无奈,不就是一只酒坛吗?喜欢拿去就是,他们家长辈才不会心疼。

    华家几个老古懂默默的偷笑,嗯,小医生好歹是小神医,必须要帮她留面子,不能笑出声。

    晚饭的后期是畅谈时间,边谈边吃,吃到晚上九点结束,华家主夫妻和族老、十几个主事人员陪小姑娘回主院,到上房坐下喝茶,用瓜果。

    家主夫人也将名册和笔墨取来,给小姑娘的一份依她说的只画出席位,标注数字。

    华少站到小姑娘身旁,如果哪里有什么不清楚的,他可以随时帮解答。

    将席位名册摆在桌几上,乐韵取铅笔做标记,将席位上的人分成三种,一种标一,一种标二,一种标三;之后又取另一种笔另作标记,标上不同的字。

    做了标记,在白纸上将标记不同的数字统一起来,有些没有在后面做注释,有些在后面作了注释,说明大概有什么毛病,需要注意些什么。

    她不肯作其他解释,告诉华家主明天等她带人去转一圈回头再具体的说原因,华家众人也不打破沙锅问到底。

    十点,主客休息。

    华少抱着小小的灰色酒坛,到客房交给小美女:“小美女啊,我家那么多好东西你都没看上眼,怎么就看中了这个酒坛子,我为我家的那些金银器皿叫屈。”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也。”拐到个小酒坛,乐韵心花怒放,她想稀释那坛捡回的好酒一直找不到最顶级的酒坛,华家装酒的坛子是老坛子,最适合装高年份的好酒,哪有不抢一只收藏的道理。

    小美女抱着个酒坛子像捡到宝似的,华少也是深深的无力,站在屋檐下等她送酒坛回房。

    乐小同学抱小酒坛溜回客房,将酒坛子放在自己的行李箱旁,拿出傍晚利用洗澡那段时间抓紧时间配制出的一份香料,抱只小香炉又出客房,和华少去偏院做厨房的地方找火烬。

    华少主的八个贴身护卫们也有跟着,还抬着放在上房正堂内的一只八宝掐丝珐琅香炉,一行人到偏院厨房,青年们在香炉里的灰倒掉,重新添加有红烬的火炭灰,将小姑娘给的香料放进炉里焚烧,搬炉回主院放在上房正常外的屋檐底下。

    乐小同学也给她的小香炉装上火烬,燃烧香料,回客房就将炉子放在屋内,拿出华家晚宴席位名册重新添加注释,之后打坐。

    华家的族老都是低调的镇宅之宝,有三个超过百一十岁,还有四个百岁以上,那类老古懂人物感知灵敏,出于安全考虑,她没有回空间去管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在华家安排的客房里乖乖的当客人。

    人歇了,夜越来越静。

    香炉里的香烟像雾蔼,先是充斥主院的空气,再飘传到四面八方,很快华家宅子各处皆可闻,又往更远的方向传播。

    清清郁郁的香,和夜色一起增浓。

    子夜过后,群山沉睡,花鸟不鸣,满是江南水乡味的小镇也如笼着面纱静坐的少女睡着了。

    有薄雾从山林间生出,点染天地,空气也变得有几分湿润。

    在夜深人静得连家犬也安静的入眠的时刻,镇子主街旁一家民宿楼房通向二楼栏杆的门被推开,两团黑影从乡民提供给旅客住的客房走到栏杆阳台,哪怕到了外面,人也黑夜一样的黑,几乎看不清楚。

    天空挂着一轮朦朦的月牙儿,光线灰濛得不足以照亮路,两团黑影越栏而出,似两只巨大的燕子疾冲而落,轻盈的落在石板路上,又轻飘飘的朝夜色中掠行,速度极快极快,就像风“呼”的刮过,快得让人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两团黑影掠过街巷到一排高墙之外,像大鹏起翅,掠起,落在三米多高的墙头,踩着墙飞走有如踏平地,又如阵风卷过,呼呼两响便已从原地飘飞十几米。

    华家众宅内的人睡得很稳,而华家镇宅之宝们却没睡,都在打坐,其中华老家主和一位老镇宅临时入住主院西厢,其他几位也居在靠近主院的四周。

    衣衫没脱,连鞋祙都没脱的华家老古懂们在有不速之客夜探家宅,先后睁开眼,隐匿气息,悄然打开门窗,随时关注家宅内的变化。

    踩着墙头和屋脊行走的两团黑影精确的摸进华家主院院内,径直潜至东厢朝南的南房间外的屋檐走廊,看到雕花花窗半开,一团黑影轻盈的飞起来,钻进窗落于屋内,再帮打开门,让同伴入内。

    守在外面的黑影也摸进屋,关上门,悄无声息的摸向屏风之后的地方,他们在夜里能视物,房间内的家什之物皆能看清楚,不会碰到什么物品,同时行走无声,也不会惊动人。

    两团黑影蹑手蹑脚的绕过屏风,屏风之后就是一张雕花大床,对着朝东的窗子,那扇窗子是掩着的,屋内还有套精致的衣柜和桌椅,圆桌上摆着只小香炉,清烟微微。

    雕花木床挂着织花雪帐,两侧挽起来用钩系住,床上铺凉席,在挨近一端床头的地方坐着个女孩子,她微微闭着双目。

    潜进屋的两团影看到盘腿而坐的女孩子的那刻,就见那个女孩子双目“嚯”的睁开,同时在轻微的“啪”的声响里,电灯骤然而亮。

    女孩的手里握着电灯的开关,那根连接电灯的线挂在床头一侧,睡觉或半夜起夜能随时开灯,极为方便。

    灯光乍亮的同时,外面的院子响起一声猫头鹰似的叫声。

    灯光亮照亮了屋,乐韵终于看清两位夜行客的真面目,两人穿黑色斗蓬衣,欧洲人面孔,都是蓝眼睛,一个面孔比较老些,像六七十岁的老年人,一个年约三十多岁的中青年,肤色很白很白,瞳仁深处有血色红点。

    两位不速之客不是普通人类,是西方传说中的吸血鬼!

    熟悉的气息近在鼻端,乐韵扬起唇角,露出最灿烂的笑容:“两位血族朋友,我等你们很久了。”

    她真的等他们很久了。

    真以为傍晚她在镇子里转悠是散步?谁如果真那么认为那就大错特错了,她在找人。

    在进镇子时闻到空气中掺杂着奇怪的味道,那种气味晦涩,幸好小镇的房舍因为重重叠叠,并不是大开大敞式的设计,空气不是对流的,所以气味能在小巷里停留良久,就算比较淡,她也能捕捉到,寻着气味找了很久也成功的找到气味主人在哪停留。

    她就等着意外来客夜访,没想到不怕死的家伙还真的敢夜闯华家,还是直接闯进华宅中心,她觉得两血族一定对古修士缺乏了解,否则他们不会傻乎乎的犯蠢。

    小女孩流利的英语如夜色一样的纯,生生的惊得穿斗蓬衣的两位血族像飞鸟一样极速冲向朝东的那扇窗。

    他们看清了,小女孩面前背着一只包,露出几支小箭,身侧还有张小弓,弓是普通竹弓,而箭是血族克星檀木箭,说明她真的早就预算到他们可能会找她,更精确的说他们早就曝露了。

    惊得他们不战而退的不仅是他们所见和小女孩所言,还有他们的听觉,他们听到有人从个方向围过来,血族灵敏的感知告诉他们那些气息极为危险。

    两血族男子第一时间就做出反应,走!

    斗蓬展开,老年血族像蝙蝠飞起来,男子一把抓起青年撞向木窗,砰的一声撞碎上百年的窗子朝外逃走。

    “回去!”当巨蝙蝠撞碎窗棂,窗外响起一声斥喝。

    伴随着那声清喝,早等候在窗外守株待兔的华家族老挥掌而劈,掌风化为恨,“嘭嘭嘭嘭”击打在撞窗而出的黑影身上。

    门外,站着不是一人,而是两位东方修士。

    血族男子早知窗外有人,却不想不是一般人物,就算速度再快,也没能完全避开扑天盖地的掌影,硬生生的挨了两记,他抓着的青年也挨了三两记掌击,就算那样的力量不足以重创他们,然而,那也不是普通的挠挠痒,逼得两人倒退着飞向屋内。

    就在两血族被逼退的瞬间,遭受到一盆横空扑至的冷水。

    泼冷水的人不是别人,自然是乐小姑娘莫属,当血族不战而走,她一手抓弓从床上一跃而起,飞落地面,再跳上桌面上,当血族男子被逼退,她将早准备好的水从空间取出来泼了过去。

    两血族被突如其来的一盆水泼了个正着,淋成落汤鸡,连眼睛也难以睁开,不得不甩身上和脸上的水渍。

    也在那一刻,他们才惊觉,那水有问题!

    水是从下往上冲撞,浸湿斗蓬衣和衣服,泼得他们脸上也全是水,那水里有令他们忌惮的物质,让他们的眼睛像蒙了一层布,血族的力量瞬间便被削弱十分之一。

    两血族惊惧不已,激发血族全力,一双眼睛瞬间通红,长长的牙暴露出来,睁着血眼,两人再次撞向窗口。

    他们才刚掠起,站于桌面上的小女孩在泼水之后拉弓搭箭,三支利箭嗖嗖飞出,紧接着又是三支箭,秒速之间又是第三波箭,三波箭共九支,从不同的角度封锁血族后路。

    箭支的方向十分习钻,无论血族如何躲都无法闪避开其中三两支箭。

    两吸血鬼感觉到身后的恐怖箭支,不顾一切的向上方飞,“嘭”的一下撞到二楼的楼板,厚达二寸多的木板承受不住撞击力,当场破开一个大洞。

    会飞的老吸血鬼半截身去了二楼,然而,他们再快也没全部避开箭支,两支两尺来长的木箭射中青年吸血鬼,一支在他大腿上,一支射中他肚子,而老吸血鬼的手臂也被一支箭射伤,那箭头力量极为凶猛,将他衣服和肉撕掉一块。

    箭是特殊箭,被箭射中,两吸血鬼身上的血怎么也控制不住向外涌,血液是绿色的,滴落在地板上或物品上像泼了硫酸,物品不同程度的受到腐蚀损伤。

    年青的吸血鬼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老血吸鬼没有管那些,抓着受伤的同族飞上二楼朝上冲,东方民族的老式屋二楼之上就是屋顶,瓦之底只有承负瓦片的横梁和橼木、挂瓦条。

    他的速度极快,以力量撞碎挂瓦条和瓦片,破顶而出。

    “回去!”屋顶之上同样有华家族长守候,而且还是四个,听到木板断裂声时两人赶至,一人出掌,一人飞脚,向着破瓦而出的黑影兜头打去。

    老年吸血鬼刚冒出个头,身子还在楼房里,无论往上还是往下都来不及了,硬是又被飞来一脚踢中,被踢得头昏眼花,也被力量撞向一边歪去,再次撞断两块长方条的挂瓦条,瓦片跌落,砸得楼板乒乓噼啪一片响。

    在之前吸血鬼撞坏木窗的大响声里,主院住的和侧院住的人都先后起床,院子里的灯亮了起来,华少去上房,华家主夫妻也站在上房观战,华家家主和少主的护卫们也在侧院,随时准备对夜来客展开人海战术。

    当听到东厢屋顶瓦片哗啦声,一群老少们心都在痛,那可是老屋啊,很多木条都是百年老古懂,如果再传承个几百年就是传世古懂,如今被夜来客弄坏了,等于可能损失了几个亿!

    唯一比较庆幸的是幸好是东厢,不是上房,更庆幸的是幸好白天将上屋的瓦当换下来了,要不然还不知要损失多少个亿。

    华家的族长们那是传说中的古修,飞檐走壁如吃饭喝水一样轻松,一个族老一脚将夜行客给踢飞,另一个掠身而追,倾注真气于脚,又给人一脚。

    老吸血鬼被第一脚踹中耳后偏后脑勺的地方,大脑还在嗡嗡作响,只感觉有危险,不能朝上只能向下,只缩回一半头,脑门子就被巨大的撞击力给重重的撞了一下,当时连意识都模糊了,朝着一边撞去,撞断一根顺水条撞到横梁上,重重的向下跌落。

    老吸血鬼带着年青吸血鬼,两份重量,朝下一砸,落在楼板面上,老吸血鬼大脑受到重创,当时爬都爬不起来,年青吸血鬼被重量压到,肚子上的那支箭折断,然后箭穿破后背,又刺穿老吸血鬼的皮肤,形成一箭双雕。

    乐韵射出九支箭,有箭支射中血族便放心的在守在楼下,原本不想上楼的,听到二楼哗啦之声不绝于耳,又听到重物落地的巨响,将小弓往背包里一塞,用力跃起,抓住吸血鬼撞破的洞口木板用力一向上跃起,一个翻身便越上二层。

    二层很黑,一楼的灯光从窟窿口透出到二层只照亮了小小的一点地方,她拿出小手电筒,光亮洒开,华家二层楼几乎都是空闲的,只有少量几样木制家具。

    地方很空,吸血鬼跌落在木板面上,年青吸血鬼将压着他的重量挪开刚坐起来,老吸血鬼晕头转向的,以手趴着木板。

    乐韵嗖的蹦起来,风一般的跳到吸血鬼旁,伸出小脚就是一阵连环踢。

    年青吸血鬼看到小女孩上来,刚想跑,那小小的女孩子一蹿就蹿至,眼前一花的功夫,他太阳穴挨踢了好几脚,砰的又倒下去,痛苦的痉挛。

    踢了年青吸血鬼几脚,乐韵照着老吸血鬼又是几脚,将两只血族踢翻,飞快的掏背包,摸出一把木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吸血鬼身上刺,分别刺在老血鬼的手掌、锁骨与大腿、小腿上,还给他肚脐眼上也刺根木签。

    第一根木签入手掌,老吸血鬼发出凄厉的惨叫,之后惨叫不停,身上每多一根木签,他痉挛似的抽蓄便更厉害,当肚脐上也被钉上木签,好像人触电后的模样,当时就僵直着腿脚,嘴里只能发出类似“呵呵”的声响。

    飞快的暂时封印住老吸血鬼,乐韵再次往年青吸血鬼身上刺木签,同样也钉他的手掌、琐骨、大腿和小腿以及肚脐。

    成功搞定两只吸血鬼,欢快的拍拍手:“前辈,搞定,你们可以来看俘虏啦。”

    两只吸血鬼被封了力量,满脸痛苦,他们的血从伤口渗流出去,染湿衣服和黑色斗蓬,慢慢的腐蚀木板,血液的味道也很呛眼。

    屋顶的几位老人也不走其他地方,干脆利落的从夜来客撞出来的窟窿里往下跳,轻盈如飘絮般落在二楼,再轻轻一动,无声无息的飘到小姑娘身边,就着她手里的电筒看向夜客。

    看到呲着长牙的面孔,华家族老们平静的神色一秒泛黑:“异族修士?吸血鬼?”

    “对头,看他们的脸,估计是爷孙一类的关系。非我族类,当诛,异修邪修,一律当诛。”乐韵也没避讳,从背包里拿出一只瓶子,收集吸血鬼的血,只收集小半瓶,研究吗,不用太多。

    华家四位族老黑着脸,等其他人来。

    守在东厢朝东窗口的两位华家族老听闻抓住人了,从破窗飞进屋,也学小姑娘,钻窟窿上二楼。

    守在主院的华家主和族老、华少几个没近路可走,走东厢正厅后面的小隔间楼梯,打着手电筒上二楼,和族老们相聚。

    “这么白,像鬼似的,怪碜人的。”华夫人看到两个西方面孔的男人,很认真的给了个评价。

    “吸血鬼也是鬼族。”华家主给夫人解释一句。

    “华少,赶紧找能摄像的东西来,先录像,再拍照,他们只是暂时被封印血族力量,等拍完照,我再重新封印,免得它们跑掉。”

    “好。”华少拿出自己的手机先拍照。

    华家主电话通知管家拿摄像用的工具来拍摄现场,血族违背协议犯境,闯进古修家族作乱,必须要记录下来以做证据,然后联络古修家族和古修门派向血族和西方异修联盟问罪。

    “小美女,这是什么封印术?”华少拍录像,也有空问十万个为什么。

    华家族老们也洗耳恭听。

    “这是针对吸血鬼和飞头降一类邪修的压制手段,木签是老檀木,吸血鬼和飞头降都畏惧檀木,一般的檀木对高等级的吸血鬼和飞头降危胁性少,至少要五百年以上的老檀木才能封印住它们的血液力量,为了对付邪修,我砸了几十万钞票才淘到少量老檀木,这两货作死的撞上来,正好拿来试手。”

    她顶风作案跑去缅甸,除了发横财,另一个目的就是淘檀木,缅国是檀木产地,有很多老紫檀木流落在民众手里,市面上也比较容易常见,当然需要懂行的人才能分出真假和年份。

    “小美女,这两货是什么等级?”华少对于吸血鬼的等级有所耳闻,因为不知道他们能不能飞,也判断不出是哪个等级。

    “老的是伯爵,能像蝙蝠一样飞,所以只要不让他们飞上天,对付起来就容易多了。华家的前辈们太厉害了,几巴掌下去愣是把他们给扇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我大华夏的修士果然顶呱呱。”

    “小仙女廖赞了,我们就是帮帮忙而已,真正留下他们的是小仙女。您点的熏香应该不是普通香吗?”

    华家族老谦让,他们没帮什么忙,就是封了异修的退路而已,真正厉害的是小姑娘,她早料到晚上有不速之客,晚宴后以传字条的方式通知他们让,他们有所准备,在主院和偏院守株待兔。

    小姑娘让他们不要阻拦夜闯者,放人进屋,当时他们还挺担心的,生怕夜来客伤害到小姑娘,毕竟人家小医生是他们请来看诊的,如果在华家受伤,他们无颜见人呀。

    直到知晓夜来客是异修吸血鬼,他们才明知小姑娘的用意,吸血鬼会飞,一旦飞上天空,谁也奈何他不得,如果被困在屋里出不去,那样等于关门打狗,轻松多了。

    小姑娘应该早就知道有异族到了小镇,还算出他们必定会夜闯华宅,所以干脆等着人送上门来再一网打尽。

    “香是我给血族送的小礼物,掺了檀木粉。”

    “血族畏惧紫檀木,不可能闻不出来啊。”华老家主都觉怪异,血族对檀木很是忌惮,也很敏感,不可能闻不出檀香味道。

    “我用我的血和一些特制药材浸染檀木粉,掩盖住檀香的原味,变成对吸血鬼很有诱惑的味道,混淆他们的嗅觉,他们闻不出来,不知不觉吸进去一些,在一定的程度上削弱了血族的血液力量,这种手段只能用于出其不易,如果让他们有所防备,完全派不上用场,不用小伎俩,我也留不住血族的伯爵。”

    “小仙女好像泼了他们一盆水?”

    “呃,是掺了点料的洗澡水,你们就当不知道。”

    华家族老们睁着眼都不知道该怎么同情异族修士了,好好的两个男人竟然挨小姑娘泼了一通洗澡水,简直……嗯,“幸运”的不能再幸运。

    华家族老们忍住没笑,华少和华夫人没忍住,“噗”的笑出声,莫怪定力差,实在是小姑娘太会玩,竟然拿洗澡水泼人家,那两位倒霉蛋如果知道他们被女孩子的洗澡给泼了个透心凉,说不定会活活气晕过去。

    两吸血鬼听不懂汉语,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一群人在说什么,睁着赤蓝色的眼睛看着几个人嘴巴一张一合,怎么看都像是猛兽的血盆大口。

    华少将两血族的样子和四周录制一遍,手机像素有限,只能录个大概,再给他们拍照,拍照能近距离的拍,清晰一些。

    等了十几分钟,管家拿着照明用的腊烛,带着四个中年男子匆匆赶至,华家也有搞摄影的人,有专业装备,不过因这次回家情况特殊,有些工具没有拿,专业相机和摄像机还是有带的,为的是拍全族共宴的场景。

    拿着相机和摄影机的中年向家主和族长们问了好,立即投入记录拍照工具,管家点燃腊烛,尽量让四周亮一些,方便拍摄。

    先记录内部,将屋顶破开的洞也拍特写,录完现场,乐小同学上场,再次拿出几根木签,以特殊手势钉进吸血鬼的眼睛耳朵,再封印他们的嘴,封住他们的全部血族力量,收回钉在他们琐骨、腿上的檀木签。

    扛摄像机和相机的人再记录制一遍。

    拍了现场,大家熄灭腊烛,回去补眠。

第四百九二章 华宅有宝(1

    华家留下了两个夜来客,心情都比较平静,毕竟他们早有心理准备,大家撤走时也没带走两血族人,经此一事,楼板和屋顶要大修,清理,粘有吸血鬼血液的木板也要全部撤换,不如干脆就让他们躺那里好了。

    华家主想帮小姑娘换个客房,小姑娘说往上能看见天空,屋内又有凉风,最是有情调,用不着挪窝。

    华家族老为防万一,轮流守夜,两个坐屋顶,其他人也在主院或侧院的屋檐底下打坐,当东方破晓,屋顶的两人悄无声息的跃下屋,各自去洗脸晨修。

    半夜有客夜闯华家,虽然闹得动静有点大,却没有弄得满宅不宁,华家老少们都没惊慌,等主院那边的灯熄了,也各自睡觉。

    次日,也到了6月25。

    当首都的天色微明,一路披星戴月往首都赶路的贺家帅哥们也终于回到贺家贺三老爷子住的大院。

    他们22号从Z省出发回京,因为车里装着娇贵的虫草,怕闷坏虫草,在白天温度升高到一定的高度便需要找地方蔽阴,开车厢透气,为此,他们只能精打细算的预算好行程,晚上和早上、傍晚赶路,也精确的算出在哪段时间到哪个位置停留,哪个时间起程。

    一路走走停停,费了数天才回到京城,昨晚也是赶了个夜晚的路,总算避过早上的高峰期,成功的在天明之际赶回大院。

    当天是周一,昨天因周末,贺家在京的人都回到大院儿,早上就清早就起来等着贺小二一行人,当贺小二等人的车子刚到门口,贺家老少们涌出门迎接。

    贺小二小三贺小八贺小十五贺小十六那叫个感动啊,晒出高原红的两小帅哥扑到老祖宗怀里嘤嘤撒娇。

    跟车回来的贺家公司旗下的几个采购员先向贺太夫人问好再向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问好,然后才向贺家爷们和夫人们问好,最后再特意向贺家集团的总掌舵人贺祺礼汇报工作。

    贺祺礼代贺家高度赞扬了几个工作人员的辛苦,让他们先进贺家休息,几个工作人员哪肯,和贺家老少们同甘共苦的当搬运工。

    因为贺家爷们和夫人们要去上班,先先将虫草搬进院放东厢正堂,然后就去吃早饭,人多,摆了四桌。

    饭后,贺祺书等有公职的人员按时去上班,只留下从商的几个人在家,休息一阵再去搬其他东西,有Z省的特产,也有些礼品,还有一部车运的是半车干牛粪。

    很多东西放在东厢正堂,基本都是给某个小萝莉的,贺家自家的份子放在西边客厅,搬完物品,大伙儿拿出虫草又重新打包另装,给每个采购员半斤虫草做奖励,让他们拿回家送礼或孝敬老人。

    采购人员抱了虫草回去休假,贺家老爷子们也心疼几个去Z省的孩子,让他们休息。

    当贺家帅哥们回到贺家的差不多时间,A省黟山脚下的华家老少们也早起忙碌,而乐小同学美美的睡了一觉后起来打坐,等到快吃饭前才去洗脸刷牙。

    早饭没有举行族聚似的家宴,华家主和几个族老们在主院西厅陪小姑娘用餐,等到太阳升起,由华家少主和华老家主带着七八个中青年跟小姑娘“参观”华宅,华家主带着家族专业摄像人员再次录摄昨晚受损的房屋内外现场,以及如何秘藏两个血族。

    华少和老家主跟着小小女孩儿从主院出去,小姑娘在前面倒背着小手儿,迈着小八字步优哉悠哉的散步,他们老纳闷了,小美女究竟带他们看啥?

    晃到紧挨主宅的第一栋偏宅院的天井里,小女孩停住,斜对第一偏院的高墙,指着一个飞檐:“那个飞檐底下与山墙相接的那根横木里有样东西,在靠近山墙的那个套栓里,拔掉木榫栓子就能找到。记住地方啊,万一你们记混了拆错地方找不到东西又弄坏了老屋,修复可是很费事儿的。”

    华家众人霍然一惊,华老家主更是面沉似水:“小仙女,那里的东西是……”老宅子竟然被人做了手脚?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不是什么绝宇人伦的毒物,不过呢,如果遇上其他的,对人的生育能力还是有一定的副作用。来,我们继续寻宝行动。”乐韵背着小手,继续迈小短腿。

    华家屋檐里的东西是谁放进去的,是什么时候藏进去的,那些是华家人该头痛的事,她就不操心了,她只要找出不利于华家生男的一些因素就行。

    华老家主心中很气,气得六脏六腑都是火,自家老宅竟然被人做了手脚,他们一直蒙在鼓里,如果不是仙医门小姑娘找出来,他们自己能发现的那一天必定要等到房屋发生意外损坏时露出东西的那刻。

    华家对老宅一向保护得极好,不出现炮轰雷炸等外在因素,再住个二百年都没问题,然,华家数代以来本来就男少女多,长此以往,再过一二百年,说不定血脉都稀薄得连旁支都不如。

    在华家家宅内藏脏东西,等于在绝华家的后,是绝户计啊。

    华老家主想到后果,后背寒气直冒,强抑着心头的怒火,陪小姑娘继续走,心头暗中分析当年建房子的人和历年来有哪些古修与特殊人员到过华家,试图找到蛛丝马迹揪出做手脚之人。

    华少早做了准备,立即记下小美女指出有问题的地方,还拍了照。

    华家当陪同的人也做了记录,大家共同记忆,就算有谁记得有点混乱,其他人总有记准确的,出错的几率更低。

    小姑娘在前面走,华家人跟在后面,又过了两栋宅子,小女孩指着一座房子的柱子与磉石相接的地方:“这个柱子里也藏有宝,移开定磉砖从柱子底面往中间找。”

    华老家主已经不问,华少等人忙记下位置。

    找到第二份“宝”,小姑娘迈着小腿儿继续蹬蹬的跑路,以顺时针的方身绕着华家主宅转,又找出两栋宅子里的宝,最后晃悠到一口井旁,井水干净,上头还盖有遮雨的亭子。

    “井里多了一块石头,好在浸水时间长,危害性越来越弱,不过,对水的影响还能持续几十年,这井水挺清澈干净,用不着封井,回头我给你们药,你们按说明将丸子装纱布里浸泡在水里,三个月以内不要饮井水,等药和水调和就能化害为益,你们家如果还有太岁,丢块太岁下去就更好了。”

    “有劳小仙女。”华老家主万千感激于心,向小姑娘施了一礼。

    “不敢当,我可是收了你们诊金的。”乐韵嘴牙,眼睛弯弯如月牙:“虽然找到些对男性不利的玩意儿,也只能说是造成男少女多的元凶之一,并不是全部原因,人的体质以及生育期间的精神与生活状态等对生育力也有影响,以后生男生女仍然还得随缘,强求不得。”

    “华家并无重男轻女,但凡是自然生得的男女都是华家子孙本身的福缘所定。”华老家主正色表态,华家求诊不是轻贱女孩,而是血脉传承无男难续,如果是缘份注定,华家坦然接受,而人为意外之类的,华家绝不忍气吞声,必定要查个明白。

    乐韵不再跟华老家主论生男女的话题,又悠悠的回华家主宅,回客房一趟,拿昨晚详写的宴席名册标注到正堂交给华家主,再给三袋药丸子,让他们按她标注的用量分期放井里浸泡。

    华家主带人录拍完现场,在主院和族老主事们联络了古修世家当值的轩辕家说明异修血族毁约犯境的事,和宣家通气后先搁下那事,商议何时修补主宅东厢房屋,当小姑娘返回来,他们便暂时中止家族会议。

    当听闻在宅子里找到些“宝”,华家族老们脸色难堪至极,比昨晚有异修夜闯华宅还气愤万倍,气得几乎爆走,昨晚血族夜闯老宅,无非是想挑拔离间小姑娘和华家的关系,如果小姑娘在华家发生意外,有求于小姑娘的古修古武派必定会责难华家,如果小姑娘有个马失前蹄,华家自然百口难辩,只能背了黑锅。

    而在华家藏东西的人是想兵不刃血的绝华家一脉,血族之心可恨,欲绝华家血脉之人其心之阴险比血族更可恨百倍千倍。

    华家族老们气得脸青脖子粗,硬是给生生的压下去,没有离开去找地方发泄,守在正堂等小姑娘拿东西回来,他们陪她喝茶。

    自己该做的都做了,乐韵提出要告辞回京,华家老少们再三挽留吃午饭,下午安排华家少主带人陪她一起去京都。

    华家主等人都知小姑娘忙,立即传话让人准备午饭。

    午宴预定是十一点开宴,因为从黄市飞首都的飞机最早的一趟也要到下午四点,不用将宴提前,到点准时开宴,又是华家全族同席,以给小姑娘饯行。

    小姑娘到华家为华家看诊,找出不利华家之物,又将华家需要调养的人名册列出来,还标明如何调养,华家主和族老们感激不尽,席间一一向小姑娘敬酒,华家主事管事们也举杯相敬。

    几十号人轮番敬酒,就算喝茶,乐韵都喝得尿急,还得硬着头皮礼貌的领情,幸好华家年青一辈由华少总敬三杯以此代替,才免去她宴间跑厕所的尴尬。

    饯行宴到一点结束,华家主夫妻带管家打点给华家少主带去京城所需送去装车,由老家主招待小姑娘。

    略略休息半个钟,起程去市里,华家除了派去保护少家主的护卫,还另派了二十人护送小姑娘去市里机场。

    路途顺利,平安抵达黄市机场,华家青年们取机票,华家订的是团购机票,取回机票办理行李托运,换登机牌,负责保护的保镖们送少主和小姑娘进候机室,并没有立即回家族,而是先去航站楼普通大厅,他们要等飞机起飞才放心。

    华少等人提前一个多钟到机场,没等多久登机,上飞机后还会等阵子才会飞机,到下午四点,飞机准点起飞。

    护送少主的华家人遥见飞机飞上云空,回家族复命。

    从黄市到首都,飞机飞行两小时,于傍晚六点抵达首都,降落在南机场,与乐同学所在的青大南北相对,真的是南辕北辙。

    下飞机后等了二十几分钟,领取回行李,华家青年分两拨,一拨提行李先回华家在京的别院,一拨贴身跟随少主,护送小姑娘回学校。

    马上就要到七月,七月中旬各校校开始考试然后放假,乐韵要赶在中旬前完成制药,所以没多少时间玩耍,直接回学校去拿药材,然后才去贺家。

    从A省进京才飞两个钟,而从机场去青大学校短短的一段路程出租车愣是花了两个半钟,走市区比跨越数省还慢,可见首都的车流量有多惊人。

    当天是周一,青大是上课期间,不接受外来车辆进校,乐小同学也遵守校纪在学校门口下车。

    华家青年们帮提出行李,小姑娘有一个背包一个行李箱,有一只密码箱是华家赠送的礼物。

    乐小同学却之不恭,和华少挥挥爪子,一手拖只行李箱进校门,华少和四个贴身护卫目送小女孩进校门看不见背影再次坐进出租车回,启程回华家别院。

    拖着行李的乐同学,到有环校公交车路段乘环校车到宿舍区再下车,步行回到学霸楼,看到西二楼竟然没亮灯,猜着晁哥哥必定很忙,自己回四楼。

    远行归来,久不居住的宿舍干干净净,窗子开着通风,一点也不闷,她放下行李,转去卧室和阳台转悠一番,看冰箱,里面竟然有少量青菜和一点肉,厨房的锅碗也有新使用过的痕迹。

    乐小同学乐坏了,飞快的提行李箱进卧室,打开华家送的礼物箱子,有两坛五斤装的古贡酒,漂亮的奇石和珍珠玛瑙,四根金条,一套精致的斗彩茶具;百年以上的几支野生老参、首乌等药材,几件玉石雕刻,一块玉化树,还有一只木盒子装有两块瓦当。

    看到瓦当,乐韵“噗”的笑出声,瓦当就是她说的华家正堂屋檐上的那种快绝迹的文化瑰宝,一块是赵宋之期的,一块是满清时期的。

    将华家送的礼物收起来,丢回空间,收拾自己的行李,回到小厨房洗手,拿出面和空间香蕉,制作煎饼,做好吃的,坐着啃书本。

    六月是高考月,到下旬22日开始全国各省陆续放榜,各省的状元成为新宠,很多又提早被招进青大京大,状元们相继进京先适应适应环境,接受学前骨干重点培训。

    身为学生会长,又是团部指导,美少年从六月中旬起就很忙,周一晚上也加班加点的在处理公务,直到晚十点才回宿舍楼,到学霸楼照例看向东四楼,看到灯光,顿时心头开出朵朵鲜花,二话不说,一口气爬到四楼开门进女生宿舍。

    听到门响,在看书的乐韵跳起来冲向门口,等美少年哥哥刚进屋,一头扑过去抱着美美的少年:“晁哥哥,你家妹妹回来喽。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抱着个软软萌萌的小粉团子,晁宇博满足的揉揉小家伙的头,戳她的嫩脸蛋:“回来也不说一声,坏孩子。”

    “人家才不是坏孩子,晁哥哥,我做了煎饼,我们吃夜宵去。”为了脸不被捏变形,乐韵抱着美哥哥的手,拖着他去吃夜宵。

    忙得晕头转向回来有个软萌的妹子逗,还有好吃的,美少年心都快暖化了,乖乖的洗手,坐等美食上来大快剁颐。

    吃了夜宵,兄妹俩坐着说话,美少年仍如既往的先将自己帮领取的快递告诉小团子放在哪,乐小同学“嘤嘤”的点头如捣蒜,末了嘟着嘴抱着美哥哥的胳膊:“晁哥哥,新学期来了,我的独居生活也要结束了吧,我不想跟人合住,你对学校熟悉,帮我找个二室的租房,如果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就先搬去跟师母住啦。”

    “我家乐乐不用租房,你有单独住一间宿舍的特权,住到毕业为止。”晁宇博将粘人的小乐乐搂在怀里,轻轻的点她的小脑袋玩耍。

    “特殊照顾?为什么?”乐韵惊奇不已,她没什么功劳于学校,为什么会获得特权?

    “是军部给你的奖励,你军训打靶不是抓到一只间谋?你不是军人也不是国防生,如果大肆宣扬或给你奖励又怕给你招来不必要的麻烦,那边派人与学校商谈想安排你独住一间宿舍以此作奖劢,然后给学校其他补偿,你给学校长脸,校领导们婉拒物质补偿,给你开特例,让你独住你这间宿舍到毕业。”

    “哇,学校领导们都是好人呐!”

    “我们家小团子也是好孩子。”

    “你之前说我是坏孩子来着。”

    “那是口误,我们乐乐是天下顶顶好的好孩子……”

    美少年为了哄妹子,洋洋洒洒的赞美她,最后被圆瞪着眼无语的小丫头给狠心轰走,还给他拎走一食盒煎饼花卷。

第四百九三章 上工(2

    美少年一觉睡得那叫个香,早上把从宝贝妹妹那里得来的美食填饱肚子,心情美美的去赶课。

    华少休整一夜,起五更爬半夜的早起,赶到三味轩吃早餐,之后宣少去宣家的别院密谈。

    两少密谈了长约一个钟才散,宣少与家族联系,将从华少亲口所述的血族犯界的细节转达家族。

    轩辕家暗搓搓的起草公文,拟向西方血族修士联盟发出通告血族违背协议犯境的事,如果血族不给大华夏国古修门派一个满意的交待,华夏古修士将出战欧洲,与血族开战。

    至于西方修士联盟收到公文如何,那是他们的事,反正东方修士只要一个结果:让西方修士联盟心生忌惮不敢毁约,另外就是让血族为他们的蠢付出代价。

    宣少也是当甩手掌柜的,他将华家那边的事具体向家族报告了又心无旁鹜的回三味轩下厨当大厨,他的味觉正常后厨艺水平大大提升,再努力努力,成为顶级大厨指日可待。

    青大的学生们快上课时,贺小八帅哥也在冲峰陷阵的一阵博杀中冲破早上的车流高峰到达青大西校门,成功的接到聪明俏丽的小医生。

    乐同学的行李挺多,将需要用的部分药材从空间拿出来,还有点苍派和姜少家相继快递进京的一些药材,装满一只大号密码箱,还有些箱子绑在一个行李拖车上,以及一只大号背包一只小背包。

    当司机的贺小八都被小萝莉的行李给吓了一跳,将东西搬上车,风风火火的跑路,等他千辛万苦的冲出车水马龙到达晁二爷家别墅已是三个钟后,贺帅哥也累得像狗。

    方妈和胡叔在别墅等着老晁的小公主回来,好一阵嘘寒问暖。

    乐韵只喝了方妈泡的爱心茶,吃片冰镇西瓜,上楼搬东西,又是一个绑满箱子的行李拖车,一个装满东西的背包,还提个大纸箱子下楼,之后又将金翡打造的药鼎也搬上贺家的车。

    胡叔和方妈送小姑娘出院子坐贺家的车远去才掩上门。

    贺大老太太贺二夫妻贺五老太太都到了贺三住的大院,贺小十六贺小十六早上去学校销假上课,贺家有公职的、公务多的也皆上班,祺字辈贺祺伟在家,明字辈有贺明韬,贺小二贺小三就算是自由工作,也是头儿级别的,离岗太久,有大量工作积压,早上去上班处理。

    贺家两个保姆和专用司机都在,早早儿的等着贺小八少爷接小医生回来,每隔十分钟到门口张望一次,望眼欲穿。

    当轮到保姆周嫂子管打探情况时,张望了数回,总算把小八少爷给盼回来,朝屋里吼了一嗓子通知太夫人和老爷子老太太们,一溜烟儿的就跑出门去搬小医生行李呀什么的。

    听报小医生到了,贺家老太太老爷子们扶着老祖宗出厅去迎接。贺祺伟和高司机飞奔冲出院去帮搬行李。

    贺小八将车停在三爷爷住的四合院外,先接小美女小医生下车才提行李,刚提出一只箱子,见八伯父来了,不客气的拿鸡毛当令箭,仗着他亲自去接的小医生知道行李底细,指挥伯父当搬运工。

    高司机也随后而至,有几个男子汉当苦力,不用乐同学自己提行李,她只背着她常背面前的那只满载珍贵用品的背包,手抱一只盒子,和扛行李的贺小八帅哥进院。

    贺家老太太们扶着老祖宗也到了门口,一群七老八十的人见着小小的女娃儿分外谦卑,没躹躬欢迎,称呼一如既往的用“您”字。

    被一群年龄比起爷爷奶奶年龄还长的老人们用敬称,乐韵也是无奈,硬着头皮受了高礼待的礼遇,扶贺家老寿星婆婆,顺手帮她请个平安脉,老寿星婆婆总体还好,不过,因为她给的药丸子早吃完了,被毒拖得很虚亏的身体已呈现后继无力的现象,当然体亏之势不明显,毕竟她当初也是推算到会有什么情况。

    贺老祖宗穿复古长裙,头上簪着发簪,精神抖搂,被粉嫩的小医生搀扶,走路两脚生风,一点都不像个百岁老人。

    走进院子,乐韵在经过东厢时瞅瞅东厢厅堂,默默的捏了把汗,东厅堆得大堆东西,走廊上也堆放着些编织袋子,不看,闻味儿就知是Z省的牦牛干粪便,也不得不佩服贺家帅哥们的细心以及贺家的家大业大,千里迢迢弄天然燃烧进京,还真是有心。

    贺家老爷子老太太们让自家孩子们帮小姑娘搬行李,他们请小医生到上房坐,早准备好的进口水果,上等龙井茶一一上桌,还煮了奶酪豆腐当甜品。

    因为路上花去不少时间,到贺家都过了午,马上开饭,贺家也恨不得把小医生在Z省挖虫草时吃不上新鲜肉和蔬菜的委屈给补回来,什么都是最好的,还有从秦地带进京的土鸡土鸭。

    被贺家热情款待的乐韵,吃得小肚子都撑圆了,休息一个来钟才有干劲儿去看制药的药房和贺家准备的东西。

    贺家准备充足,木柴木炭码成堆,还有些放在院子角落里用布遮盖备用,锅啊盆啊都清洗消毒备用,干的中药放在东厢朝北的制药房里,新鲜的药材送恒温冰室保藏,下午会送到位,贺小二几个运回的虫草都放在东厢客厅,需要保鲜的全放大冰柜里,四台冰柜,足够暂时保存新鲜药材。

    因为交给军工厂制造的一套药鼎还没送到,乐韵没有立即上工,先将自己带到贺家的物品该搬进制药房的先送进去,暂时用不着的放外面;之后,拆了几袋还没来及得清理泥土的半干虫草,用清水洗尽虫草,用刀子剁切碎。

    下午三点,贺家老九贺祺煜将存放在专业冰室里的新鲜药材提回,怕它们受热变质,弄回家就塞冰柜里,几把风扇打开,让空气流通散热。

    直到三点半,乐同学的特制药炉运到,去T市接货的是柳少,他亲自开着部队里的精改装的悍马车从军工厂秘密将药炉运回贺家。

    悍马后座全部拆掉空出地方放药炉,共十三只,有一只鼎有一米六高,中间是空的,像神话里太阳老君的炼丹炉,另十二只略小些,有些是空肚子,也有似香炉一样的药鼎。

    每只药炉金灿灿的,色泽耀眼,重量绝对超乎想像,看着炉壁不是很厚,然而一只小脸盆大的炉子也有二百斤重,最大的一只有九百斤。

    那么重的东西在工厂用传输带运上车,车里也放有滚木,药炉绑扎固定,边隙塞棉被与车壁间隔,因药炉个头问题,没有包装,用粗绳绑扎,方面抬运。

    另外还有几套锅碗瓢盆,尤其锅多,有平底锅、圆底锅,大中小号都有,还有陶罐似的煲钵。

    小的药炉几人合力能抬得动,面对那只宠然大物,个个冷汗直流。

    搬运小号药鼎下车,乐韵直接挥爪子:“柳帅哥,最大的那只不用搬,帮我运去驻军区放着,等我需要用它的时候再运去制药的地方。”

    “小美女,我这么辛苦的跑来跑去,是不是给点美食奖励,不要太多,请我吃个三五顿饭就行啦。”柳向阳抹着细汗,凑到粉粉的小萝莉面前求赏。

    “柳帅哥,你还想要小媳妇儿不?”

    被小萝莉似笑非笑的一眯眼,柳向阳一个机灵,立马挺直腰,一副威武不屈的表情:“要的要的,小媳妇必须要的,小美女辛苦了,小美女最伟大。”

    柳帅哥秒变威武大汉,乐韵左右手各提一只药炉,迈着锵铿有力的步子,雄纠纠的进贺三老爷子家。

    贺三兄弟们看着小医生手提二百斤的药炉像提鸡鸭似的轻松,一个个张着嘴,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好半晌,受惊的一群老少茫茫然的机械的抬药炉进院,他们三四个才能抬得动一只,小姑娘提两只药炉进院连气都没喘又去搬运药鼎,她一个人搬五只,两只小号炉子,三只中号炉,有一只约有四百多斤重。

    属于加密级军厂出产产品,质量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要求,而他们很尽职,在完工之后还帮用黄泥和银泥烧煮数遍,再刷洗干净交付货主,能直接用来制药。

    药炉到位,乐韵捋起袖子上工,提近期需要用的新鲜药材进制药炉,三火齐开,一个是中间空腹的八卦似的紫铜药炉,在炉腹里生火;贺家打造的烧火用的支架上放一只圆肚药炉;藏式火炉上用最大的一只紫铜钵。

    煮水,加药材。

    她走马上任,贺家老少们也被拒绝于门外,不容偷窥,贺老爷子们也只好尊重小医生的做法,打消了当小工打杂的想法。

    小医生进药房就等于半闭关,除非她自己走出房间门,否则不理外面一切杂事,贺家人也不去打挠,晚上自己吃饭,柳少吃了晚饭才送药炉回驻军区,到了部队,莫说几百斤的药炉,就是几吨的东西都能轻轻松松的缷载下车。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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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魔眼小神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眼小神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