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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相思如风     魔眼小神医txt下载     魔眼小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四章 拖出去死打一顿

    乐同学完全不受外界干挠,扫描书本,打理自己外挂空间里的作物,到点准时打坐、休息。

    早上五点多钟起床,和美少年哥哥六点钟前赶去校招待所给杨土壕针灸,之所以赶早儿是为了尽量避开学生们,夏季时节,天亮得早,很多学生六点起床去煅炼,招待所里的状元学霸们作息也十分规律,她不想跟状元们碰面,所以赶早去,然后在运动的人还没返回时又结束针灸走人。

    针灸之后回宿舍做早点吃,为了给美少年哥哥调理身体,每天早餐一份纯空间产品的药膳汤,将美少年哥哥养得每天精神抖搂,健康有活力。

    美少年唯恐自己不谐世事纯真无暇的妹妹去帮杨土壕针灸被人看到传出什么不好的风言风语,坚持每天陪同去校招待所,有他在旁,小乐乐给人做针灸就不是孤男寡女,任谁想鸡蛋里挑骨头也挑不出刺儿来。

    早上起早当陪同,返回又能跟妹妹共享早餐时光,美少年每天的心情像无云的天空一样晴朗,学习任务和学生会工作再重也能轻轻松松搞定,时时刻刻温润如玉,人气值再次飙升,哪怕准新生当中有美貌小鲜肉,仍稳坐青大第一美校草和学生会历来第一美会长宝座。

    有个美少年哥哥陪着,乐小同学的心情也是美美哒,因为傍晚要去帮燕帅哥渣奶奶看诊,早上不肯骑自行车,撒了个娇让美少年哥哥送到医学部,兴高采烈的去考试,中午也不回宿舍,和同班男生跑去食堂聚餐。

    下午考最后一科提早五分钟开溜,跑下教学楼找燕大帅哥。

    燕行白天作息很规律,因有事要去医院,下午只上一节课,跑去接发小柳某人一起早早到医学部等小萝莉,当她考完下楼,接人上车,出发。

    柳少为跟着到处浪,很机灵的当司机,载着发小和小萝莉优哉悠哉的出青大,冲进车水马龙的大道跟车队一起挤。

    为了不影响食欲,在离医院还有十分钟路时,两帅哥陪小萝莉先去吃饭,为哄小女孩开心,两帅哥也是很卖力,还跑去打包一份烧烤串串给小萝莉当零嘴啃。

    路上花去不少时间,吃饭花去不少时间,待赶到医院已是晚八点半后。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安排的,检察院送赵老太太看医生时没有送去法院和检察院所属的医院,直接送到军总院。

    燕少提前给医院方面打过招呼,知道人安排住在哪,到达时又给医院熟人打电话,再带着小萝莉进大厦乘电梯上楼。

    赵老太太的症状论起来不是重大疾病,送进医院做了全方位的检查,声带等正常,失音原因与心理有关,安排针灸和心理医辅导治疗。

    不是国职干部,病也不是重大病,本该住普通病房,因为她比较特殊,安排在有陪护床的病房,由检察院安排的人监视。

    赵老太太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本来不会引起医院顶尖的教授们有研究的欲望,然而因她跟燕大少有血缘关系,康教授、卢教授和秦主任皆去帮看了一次诊,如果换作平日,赵家人必定会以为祖坟冒青烟了。

    秦主任是主治心血管领域的专业专家,王老的病便是他擅长领域之一,原本他不值班,却不知为何晚上还在医院。

    王老还在医院,王市长每天白天上班,下班后就到医院,几乎成惯有模式,医院也习惯了王市长夫妻陪院不见王二的景象。

    王市长和太太晚饭后一如既往的在家属陪护床上处理公务,工作告一段落,发现矿泉水喝光,出去买水,顺便也透透气。

    他去外面散步一圈,提着几瓶水回来,在医院走廊上遇到父亲的主治医生秦主任,跟秦主任打听自己父亲的情况,聊了一会儿,一个助手飞奔着跑到秦主任身边,激动的上报:“主任,燕少来了。”

    秦主任听说燕大少来了,顿时精神大振,急急的:“他们到哪了?”

    “接到电话时说到楼下了,您手机又落办公室,我马上就跑来了,估计很快就会上楼。”助手找到秦主任很开心,说得几句话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王市长在旁,非常歉意的笑了笑。

    “哎呀,手机真忘记带了,王市长,我有事先走一步了啊。”秦主任摸摸衣服口袋,真的没带手机,对王市长说了一句失陪转身就朝电梯那边跑。

    秦主任跑了,助手自然跟着,王市长惊疑的看着那两个人,猛然脑子里闪过一道灵光,也快步走向电梯,等他快到电梯,秦主任和助手进了电梯,他也快步跟进去。

    他站稳,见秦主任视线投过来,镇定的笑了笑:“有一件事我一直想找燕少谈谈,因为家父住院一直没机会去找燕少,今天沾秦主任的光,我顺便去跟燕少说说话。”

    秦主任心中为难,想拒绝又找不着合适的理由,即没答可,也没说不好,以不作答当答案。

    助理按了楼层数字,电梯是往下的,只下两层便到目的。

    电梯门开启,秦主任快步走出去,四下张望,走廊上没有见熟悉的人,也没停留,急步向走廊另一端走。

    他刚走的三四米远,往上运行的电梯也到了,电梯开启,走出两位衣冠楚楚的俊青年和一个穿红色连衣裙的小姑娘,小姑娘一边肩上挂着个包。

    听到电梯开启声,秦主任下意识的向后望,那一望之下看到最先露脸的柳大少,激动的转身就往回小跑:“小姑娘,燕少柳少,你们来了,吃过晚饭没有?”

    “路上堵车,顺便吃了个饭。”电梯门开启时,柳向阳看到对着的方向的背影,当人转过身,认得是秦主任,呵呵笑着回应,又看另一人也转过身,笑容淡淡的:“王市长这么晚也来医院视察工作,辛苦了。”

    “柳大少误了,我父亲因病住院,我在医院陪护,出去买水回来遇上秦主任,向秦主任问我父亲的病情如何,不巧遇上柳少和燕少。”王市长当作没听懂柳三少语气里的讽嘲,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秦主任在一块,他并不想惹秦主任不快,毕竟秦主任是医院主治医生,人脉很广,是不宜交恶的权威医学人士。

    秦主任看得很清楚,燕大少和柳大少看到王市长时眼神闪了闪,他还特意观察小姑娘的表情,猜着可能连小姑娘也不怎么待见王市长,心里也老纳闷了,这叫个什么事儿嘛,早知道外出会遇上王市长,他绝对不离开办公室。

    瞧得穿漂亮裙子的小姑娘望向自己,他笑得更温和:“小姑娘,好久没见,你越来越漂亮,如果不是燕少和柳少在这里,我差点认不出你。”

    “好久不见,无论什么时候见到秦教授您都是这么气度从容,优雅阳光。”秦教授热情相迎,乐韵顶着张春光灿烂的笑脸恭维回去。

    “哎哟,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说什么优雅,小姑娘这么夸我,我会骄傲的。”秦主任笑容满面,又走两步到小姑娘身边,陪小姑娘去病房。

    王市长看到燕少柳少陪同小姑娘,又见秦主任不顾身份的主动亲近小姑娘,没好意思凑上去,站在一边等,本来想跟燕大少打个招呼,俊美大少走近时当没见自己转过脸偏向一边,让他十分尴尬。

    他自己主动跟来的,这会是退也不好,跟也不好,最终还是走到秦主任一侧,随同去看看小姑娘究竟来给谁看诊。

    秦主任不想给王市长搜话的机会,所以特意跟小姑娘说话,问她路上车堵得厉害不厉害,在学校学习忙不忙等等。

    也亏了他“关心”的话题,很快就转过走廊,当走向赵老太太住的病房时,便见从另一个方向走来几个人,个个急急忙忙的。

    “卢教授和康教授也过来了。”看到那边几个急冲冲的人,秦主任笑着告诉小姑娘那些人中有谁。

    乐韵默默的翻个白眼,不用明说也能猜到那两个教授必定是跑来逮她的,听说某几个教授对柳枝接骨术的那位兵哥的伤愈程度十分关心,一直在说服柳司令将人送医院复查,久久不能偿愿,估计想从她这里入手。

    卢教授和康教授早得到可靠消息说小姑娘会来医院,到傍晚下班也没肯走人,在食堂补充营养就在办公室休息暗搓搓的坐等,当收到小姑娘和燕大少来了的消息立即就往赵老太太病房赶。

    他们赶得很及时,只比燕大少一行人快一丢丢的时间到病房外,两位教授看到秦主任陪着小姑娘走来,心情特别好。

    因心情好,选择性的忽略王市长那号人物,笑咪咪的与小姑娘打招呼,一个说“小姑娘穿裙子漂亮极了”,一个说“小姑娘穿红色俏丽又高贵”,那笑容让人看得怀疑他们还是不是那个总是不拘言笑、只谈病情不谈废话的教授。

    “卢教授康教授也还没下班?总是加班加点,还要轮着值班,可见医院工作好辛苦。”乐韵装傻充愣,顶着天真无邪的嫩脸虚心求教。

    “我们今天不值班,听说小姑娘你要来,我们来凑热闹,也长长见识。”卢教授和康教授没觉得丢人,笑呵呵的承认自己是来凑热闹长见识的。

    “教授们特意等着我,我可以理解是想请我吃夜宵吗?”

    “哈哈哈,就是这样的,等会我请吃夜宵。”

    “我请,这次该我请。”

    “不对,这回应该是我请。”

    三个教授笑得见牙不见眼,抢着当冤大头。

    “不用抢,可以一起请客嘛,我很能吃的,吃不完还可以打包带走。”乐韵一本正经脸,也不客气的迈着小短腿走进燕帅哥推开门的病房间。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唯恐抢不到最合适的位置,一把挤开燕大少和柳大少,抢先跟着小姑娘挤进病房。

    “!”柳向阳燕行眉毛跳了跳,他们能不能骂粗口?念着教授们是军医院顶级医术专家,哥俩还是忍着爆粗口的冲动,也快速跟进病房,并且飞快的站小萝莉右手一边保护小萝莉。

    教授们眼中只有小女孩,王市长甘当隐形人,落后面一步,和教授们的助手一起进病房。

    病房有陪护床,一室住两人,人员也是满的,一位是赵老太太,一位是干部家属,是个小孩子,父母陪护照顾。

    当一群人涌进病房,病人的陪护们都站起来,赵老太太本来坐在床上,她并不认识最先进病房的女孩子,当看到有人进来,本来想挪身下地,当看燕行的脸,惊恐的往后一缩,依着床头瑟瑟发抖。

    病房很宽,有独立卫生间和电视床台柜等用品,还有窗可透气,开着空调。

    赵老太太在挨着洗手间的那边病房,陪边是陪护床,监视老太太的是个青年狱警,没穿制服,便衣。

    小孩子的父母明显很紧张,跟随教授们的助手们忙细心安抚说是来例行检查查病况。

    望一眼病房,乐韵走向赵老太婆的病床,用眼睛X射线光扫描一遍,心头有数,走到床侧,看到老太婆惊恐的盯着自己身侧的某帅哥,微微眯眼,嗯,人渣也会害怕?

    燕行对监视渣奶奶的青年点点头,寸步不离的跟在小萝莉身侧,冷冷的盯着渣奶奶看,盯得她浑身颤粟仍然不肯挪走视线。

    赵老太太害怕,非常害怕,哪怕燕行的样子比那天更温和无害,可一想到他可能会弄死自己,就害怕得不行,生怕他请来的人暗中给自己下毒或者在自己身上做手脚,心中恐惧得想逃,却因害怕,手脚不听使唤了。

    卢教授等人谁也不多嘴,兴致勃勃的盯着小姑娘看,等着她的诊断。

    乐韵走到靠近床头的一边,慢悠悠的伸出白玉般的手臂,在老太婆惊恐的眼神里戳了戳人渣老太婆的胸口,点了她的麻穴免得她乱动,然后很利落的将人渣放倒平躺,像佂性的摸摸脉,再扒开人渣的衣领观察几个地方。

    小姑娘检查几下,平静的收回手,康教授急忙问:“小姑娘,这位病人情况怎么样?”

    乐同学淡定的拍了拍手,顺手抽出一张抽纸擦拭手指上不存在的灰:“没什么大事,就是神经受刺激后乍然收缩受损,从而引起失音,照目前这种程度如果不出意外二三年内可自愈,如果受损神经不断受刺激加剧变化会变真哑巴。”

    “小姑娘,这个病人多久可治愈?”秦主任追问一句。

    “不会太久,也不会太快,”乐韵给个模糊的答案,看看围着病床的一群人,颇感无奈的问:“麻烦哪位帮我倒杯温开水来。”

    “我去倒水。”一个助手应了一声,转身冲出病房,去楼层的护士工作站找温开水。

    有人帮忙去倒水,乐韵暂时没事,转身移步向人群外走。

    跟随来开眼界的众人立即让开,赫然发现小女生离开赵老太太的病床径直走到另一张病床边,轻轻的揭开小孩身上的被子给小孩子摸脉。

    小孩子是个小男孩,约两岁,人醒着,五官端正,挺清秀的,眼着一双眼睛,眼珠子在转动,不哭也不闹,挺安静。

    当小姑娘去给小孩子把脉,卢教授几个先是惊讶,随之又欣然微笑,小姑娘就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她当初说没事别找她,有事更不要找她,她的药用完了,结果这次燕大少又请动她,这边家属与她完全不熟,她见不得小孩子受苦,动了恻隐之心。

    王市长也惊住了,据悉京中很多权贵下帖请小姑娘为的就是求诊,别人求她,她一律没回应,谁能想到她竟然主动去帮个陌生小孩子看诊,简直……太不可思议。

    孩子的父母也惊呆了。

    帮小朋友摸了脉,乐韵眉心微蹙:“双耳失聪啊,还是完全性的失聪。”

    “是的。”跟着秦主任的青年医生应声而答。

    “孩子不是失天性失聪,是在出生前呆母亲肚子里太久,羊水倒灌入耳,又是顺产,因孩子出生时头部受挤压,加重羊水灌耳造成的损伤,导致后天失聪,”

    顿了顿,乐韵哼了一声:“依小孩子的骨骼发育分析,小孩子出生前胎很大,他头也很大,顺产很困难,也最容易难产,放在古代没办法只能顺产,如今可以剖腹产,按理剖宫产才是最安全的,偏生选择顺产以致害了孩子,当初家属是谁坚持顺产的,叫人拖出去打一顿。”

    小孩妈妈听说是顺产才致孩子失聪,捂了嘴“呜呜”的哭。

    孩子爸爸垂下头,不敢见人。

    不用看,听心跳与呼吸声变化,乐韵就知是小孩子爸爸或者是他家人坚持要顺产才造成小孩子失聪,不要问她为什么知晓是顺产的,但凡医术过硬的人,看小孩子的头就知是顺产所生还是剖腹产的孩子。

    最讨厌那种只在意儿子或孙子,不顾宝妈们死活的男人或者家属了。

    乐韵心里不爽,一边将挂肩上的背包摘下来往外掏装银针的玉盒和药丸子,一边不客气的发号施令:“看样子是孩子爸爸或者他家长辈们坚持要顺产的吧,燕帅哥柳帅哥,过来把那个不顾老婆生死的混帐男人堵住嘴,拖到一边死打一顿,记得不要打脸,也不要伤到他的筋骨,我不想浪费药去救那种混帐男人。”

    小姑娘气乎乎的叫人揍小孩子家属,若问其他人的表情,嗯,很精彩!

    卢教授等人:“……”小姑娘,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人打人真好吗?

    他们觉得非常不好,但是,谁也没说别打呀,就那么好整以暇的等着燕大少和柳大少的反应。

    王市长在听到小姑娘让人揍病人家属时是震撼的,见秦主任等医生没一个人阻止,他也当作什么也没看见,不声不响的观察小姑娘会做什么。

    小孩子的爸爸震惊之下猛然抬头,张口结舌,小孩子的妈妈也忘记哭。

    燕行柳向阳听到小萝莉让他揍人,嗯嗯,二话没说,两步走到当陪护的男人身边,柳向阳一个扫膛腿将男子扫得向后仰倒,燕行飞快的接住,一手将男子揽住并捂住男子嘴巴,兄弟俩将男子就地放倒于地,一个捂嘴,另一个抢起拳头,砰砰的往男子身上招呼。

    挥拳头的柳大少,揍人揍得哪叫个开心,眨眼间就挥出十几拳头,不打人要害,专打让人觉得痛的位置。

    被摁地的男子痛得想叫叫不出声音,想打滚被摁住不能动,想把捂自己嘴巴的大手扳开,那双手像铁一样坚硬,他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动摇不了丝毫。

    跑去拿水的助手端着几杯水急冲冲的赶回病房,看到陪小姑娘来的青年在揍人,其他人在看戏,当时就懵呆了。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看着柳大少拳头似雨点儿般的砸在小孩爸爸身上,暗中抽了抽眼角,却仍然没有喊不要打什么的,他们觉得吧,小姑娘说打一顿必须要打一顿的,谁叫那家伙让小姑娘看着不顺眼呢。

    乐韵捧出装医用针的玉盒,拿出二包药丸子也没有其他行动,看着两帅哥揍人看得正开心,温开水取来,请人端给自己,拿一杯水喝了一半,只留下小半,拿出一颗药丸子剖成四瓣,将其中四分之一的份量丢入杯子,让它溶化。

    又拿出另一种药丸子取一颗分成两瓣,往一杯水里丢了一半,看着它化了,轻轻摇匀,顺手递给挨得最近的卢教授:“卢教授,辛苦您将这个请帅哥医生们喂那边的老太太喝下去。”

    “行,交给我。”卢教授丝毫没有被人使唤的不开心,爽快的应了,将纸杯递给助手,让他去老太太喂下去。

    助手们端着水杯快速到赵老太太病房,三人合作,两人架起老太太,一个人给她喂水,老太太不想喝,年青的医生们可不会惯着她,捏着她的下巴,硬是将一杯药水灌下去,确定不会再吐出来,将老太太又放下去平躺。

    仨青年医生喂完药,赶紧又去围观小姑娘怎么治疗小孩子,他们到时,小姑娘在给小孩子喂药,她非常温柔,斜坐于床,将小孩子揽入怀里,拿着杯子给小孩子喝药,大概是药很香,小孩子特别乖,一口一口的喝,比喝糖水还开心。

    喂小孩子喝完一杯药,乐韵在小孩子身上戳几指,开玉盒取针,一边给小孩子头部扎针,一边说话:“好了,帅哥,揍得差不多了,让那丫的顺口气吧。”

    “哎!”柳向阳一只拳头抡举起的拳头赶紧落下去揍完最后一拳,潇洒的拍拍手:“真便宜了这混蛋,很多人想娶媳妇还娶不上,你娶到你媳妇就是你天大的福份,还不珍惜,欠揍!”

    说着还不忘踹了某个装死的家伙一脚,欢快的挤到床病边邀功:“小美女,下次要揍人又叫哥,哥别的事不一定在行,揍人这种事哥最在行,你说揍得他哭爹叫娘,哥绝对不会让他哭娘叫爹,你说让他脱层皮,哥绝对不会让他脱半层。”

    秦主任等人努力的忍着笑,很早就知柳大少是个活宝,没想到他在小姑娘面前也能搞怪,还不招小姑娘反感,也是他的运气。

    “嗯,你发小哥们是人傻钱多,你是人傻力气多。”乐韵认真的点点头,又掂根针扎进小孩子的耳后穴,说话扎针两不误,出手准而快。

    “噗哈哈-”教授们忍俊不住,个个乐不可支。

    “我……”柳向阳张口结舌,他傻吗?他力气多是不错,可他不傻,真的不傻,一点也不傻啊。

    看向发小,小萝莉说的人傻钱多的家伙应该就是指小行行,于是,他默默的摸摸鼻子,认了,小行行被说成人傻钱多也认了,他被说成人傻力气多也不算丢脸。

    燕行放开小孩家属,淡定的又当保镖,听到小萝莉说他人傻钱多,无声的撇撇嘴角,他钱多不假,但不傻!

    小孩子的妈妈在孩子爸挨打的最初又惊又怕,当见小姑娘喂自己孩子喂药,她所有的心思都在孩子身上,哪顾得了老公,看到小姑娘给孩子针灸,紧张的连大气都不敢喘。

    被揍得浑身巨痛的男子在两青年松手后爬起来,气得快炸了,快速的看手臂竟然没有看到淤青或者红痕,提起裤子看小腿,小腿除了腿毛,干净无伤,一时懵了,原本还想去验伤,找两青年理赔,结果连点伤痕都找不着。

    他气呼呼的瞪打自己的两青年,捂自己嘴的青年冷眼瞟向自己,那眼神很凶,他吓得脖子里冒冷气,再也不敢瞪人。

    浑身还在痛,男人敢怒不敢言,一边揉这里揉那里,一边望向病床,后知后觉的发现叫人打自己的小女孩子竟然在给自己孩子针灸,震惊之下嘴巴张开大得能塞个西瓜。

    三位教授万分放心的让两大少将人放倒狂殴,小姑娘出手救治小孩子,让孩子爸爸吃顿打很合算是不是?

    当燕大少柳大少将小孩子家属揍毕,他们也只斜眼瞟了一下,又目不转睛的盯着小女孩子的双手,牢记针灸穴位。

第五百二五章 好了

    教授们在认真的观注针灸过程,家属不吱声,没人阻止自己工作,乐韵施完针又帮小孩子推拿一番,让小孩子针疗,抱起自己的玉盒和背包走向赵家老太婆。

    秦主任卢教授康教授又兴致高昂的跟着转移,小孩子爸爸想跟去观看,又怕小姑娘看到自己叫人再揍自己一顿,和孩子妈妈守在孩子病床边。

    赵老太太最初只看得见燕行,在小女孩给自己检察了一遍又去给另一边的小孩子检查身体,隐约想到了什么,当被灌了一杯水,那份隐隐约约的想法豁然有了结果——那个小女孩子就是晁家的那个小义孙,也是让宗泽和王玉璇婚事告吹的罪魁祸首!

    想起和燕行来的小女孩是谁,想到那个人给自己喝了一杯水,总觉得那杯水里有害死人的毒药,心头恐惧,想爬起来跑,一动不能动,想张嘴大叫,发不出声音,害怕得冷汗狂流。

    听着砰砰嘭嘭的声响,听着小女孩和柳少燕行的说话声,她心头的惊惧一分一分的加重,吓得心肝都快要破裂了。

    她太害怕,一张脸也吓得变青,呼吸又粗又急。

    当看到一群人又围到自己病床两侧,赵老太太心中的害怕如山呼海啸,吓得几乎不能呼吸。

    乐韵走到老太婆的床侧,看到老女人吓得脸色发青,全身肌肉都在轻颤不停,鄙视的撇嘴:“放心,我没你们那么坏,没你们那么狠毒,不会在你喝的水里加料,也不屑在你身上做手脚。”

    小姑娘对自己冷嘲热讽,赵老太太气得心肝都在抖,偏偏发不出丁点声音,颤粟得更厉害了。

    康教授等也知小姑娘意之所指,一致揣着明白装糊涂,谁也不说话。

    燕行冷眼观看吓得面无人色的渣奶奶,现在知道害怕,太晚了!

    对于燕人的渣奶奶,乐韵才懒得给啥好脸色,打开针盒,拿银针金针,毫不尊老,用力的扎老女人脖子上的穴位。

    赵老太太说不出话,可能感觉到痛,那一针扎进肉里,疼得她打了个颤,太阳穴青筋一鼓一鼓的跳动。

    乐同学才不怜惜人渣,一针一针的扎,有几针的位置自然不是针灸需要的,她扎针扎得欢快,直痛得赵老太太如触电似的颤颤粟粟,直到她脖子上面上和头顶,以及双肩和锁骨之下的地方扎得到处是针,颤抖才慢慢的减轻。

    针灸不是即时就可完成,渣老太婆也需要针灸一段时间,乐小同学可不想对着老家伙的那张臭脸,抱着自己的物品又转回小孩子病床,精心细致的又帮小孩子做推拿按摩。

    反复推拿穴位,过了十几分钟,拔走十几枚针,再次取小片药放水杯里给小孩子喝下去,又给他扎针,按穴位。

    反复几次,拔针,换位置,每次让小孩子针疗十几分钟,连换三次针,将医用针一一收回,望望三位教授,视线落在古中医传人的康教授身上:“我记得康教授精通中医,针灸术想必已炉火纯青。”

    “小姑娘谬赞了。我对针灸术还有几分经验,小姑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康教授抑着激动主动请缨。

    “这个小孩子想要恢复听力仅一次针灸不够,我不能天天跑医院,余下来的康复治疗有劳康教授您主持,我说一下针灸疗程的步骤,辛苦您记一下或者做录音,您没空的话也可以交给其他针灸大师按步骤治疗。”

    “没问题,针灸的事交给我。”康教授心情那叫个欢喜啊,他们想找小姑娘需要请柳司令那边的中间人,所以害他们有事想跟小姑娘讨论也没什么机会,小姑娘托付他一桩事,岂不让他们有理由跟小姑娘联络。

    卢教授秦主任没得到小姑娘交付的重任,可动作不慢,立即拿手机或者拿过助手的手机录视频。

    康教授的助理当然也不甘落后,快速打开手机摄像头。

    针灸是个细致活,乐韵请康教授到身边,将每个针灸的疗程步骤说给他听,指出每次针灸对应的穴位。

    康教授终于明白小姑娘为什么说要做录音,她给小孩子安排的针灸有不同的阶段,每个阶段针灸穴位都是不同的,而且连医用针入肤深度也有不同要求,以她的要求,非精擅于中医的针灸师不能胜任。

    就算有录制过程,康教授和卢教授秦主任本着不知当不耻下问的精神,遇到自己并不太确定或有疑惑的地方主动虚心求教,乐同学也知无不言,解释针灸步骤不同的原因和针吃肉深浅不同的不同效果。

    专业人员们在交流,满嘴的专业术语,医生们听得懂,外行人听得头晕脑胀,整个就是鸭子听雷——雾沙沙。

    康教授巴不得和小姑娘深入探讨针灸术,考虑到人在病房,只好忍痛割爱的放弃机会,末了只问了一个问题:“小姑娘,针灸治疗后,小孩听力能恢复几成?”

    一群医护工作者观察很仔细,他们观察得小孩子在小姑娘针灸后眼珠子骨碌碌的转动,有时看这里有时看那里,有时皱鼻子皱脸,表情反应比之前丰富多了,因不确定小孩子的听力有没有恢复一点,没直接问。

    “这个小家伙发现得及时,针灸治疗后大概能恢复到正常人百分之七十的听力能力,我帮他针灸后他恢复了大概百分之三十的听力,后期需要不停的刺激他的听觉神经以恢复听觉,他以前完全失聪,目前对声音的感应比正常人迟钝,针灸期间和出院加强听力训练也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先给他听各种柔和的声音,尽量避免太过于高亢的声调,免得声音震伤他还很脆弱的耳膜神经。”

    乐韵没隐瞒,她也不是万能的,一次针灸能帮小孩子将听觉神经刺激复活就已经很不错了,不可能一步到位让人恢复,如果全程由她亲自针灸,恢复得如正常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针灸需要一个月左右,她不可能天天陪着小孩子。

    再说,孩子家属也没有向她求医,她只是不忍心见一个孩子那么少就与声音无缘才主动伸出援手,自然没有义务必须亲力亲为。

    “能恢复七成?”教授们大为惊喜,小孩子检测出双耳完全失聪,就算在医院接受治疗,就连家属也有心理准备知道根本没什么希望,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如今小姑娘说能恢复七成,那已经是天大的喜讯。

    陪护的孩子父母也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七成是基本的结果,如果家属精心照顾孩子,用心训练孩子听力,或许恢复八成听力也不是不可能的。”

    乐韵漫不经心的抛出一句,拿出药丸子分出一颗和之前分块的药块,再次分成小小的块状片,装起来交给康教授:“这个是针灸前要服用的药,一次取一小块泡水,喝下去后五分左右针灸,这药我可不敢给小孩子家属怕他自私自利的自己私吞了,交给教授们帮小孩子管理才放心,当然,这次也不是免费的,请医院帮我代收药费,一颗药三万,两颗药六万,看在小孩子的份上出诊费免了,总共收费六万。”

    听说能有可能恢复八成,无异于又给了卢教授等人一个惊喜,他们有将小姑娘第一次针灸的过程做记录,回去好好研究,说不定能研究出针对失聪者的针灸治疗方案,造福于患者。

    康教授被付于重托,将一包药粒将给助理们帮小心的保护起来,再三保证自己会看护好药,不会让谁私吞,秦主任更是一力承诺一定会帮将药费代收上来,代收的药费由他们帮保管,以后又多一个找小姑娘交流的机会啊。

    小孩子妈妈激动的扑到孩子身边,小心翼翼的亲着孩子的脸,温柔的唤着“宝宝”,边唤边流泪。

    小孩的爸爸被人无视,默默的当空气。

    小孩子的事已告一段落,乐韵迈着小短腿又溜回赵家渣老太婆病床边,瞅着人渣老太见到自己立马就变得变幻莫测的脸,心情特别好,伸出小爪子,慢悠悠的收金银针。

    乐同学收回十几根针,赵老太太一个冷颤,狠狠的抖了几抖,嘴里发出“啊”的尖叫:“痛……痛痛,痛死我了。”

    女人的声音很沙哑,又是尖细的嗓子,那叫声特别刺耳,也颇向电视剧里太监的嗓音。

    卢教授等人:“!”

    奉令监视老太太的青年睁着眼,几乎怀疑自己耳朵有问题,这样……就好了?

    燕行喜出望外,渣奶奶恢复声音了!

    渣老太还在喊痛,乐韵嫌弃的纠小眉毛,顺手伸出玉指戳点老家伙一下:“鬼哭狼嚎个什么,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被女孩子一指戳点,赵老太太的痛嚎声便嘎然而止,因为太痛,浑身颤抖。

    恶人自有恶人磨,乐韵当了回恶人,笑咪咪的收回所有医用针装消毒瓶里塞回背包,大大方方的挥爪子:“燕帅哥,你可以请人将你家渣奶奶押回去审讯了,我嫌她声音太难听,暂时让她说不出话,等半个钟左右就能恢复。”

第五百二六章 急功近利

    小姑娘挥手让燕大少将赵老太太送走,讲真,卢教授等人还有几分小幽怨,他们还想研究研究赵老太太的症状,并和小姑娘讨论讨论,人送走了,还讨论个屁啊。

    小萝莉让自己将渣奶奶送走,正合燕行心意,他对监视渣奶奶的青年点点头,走去扶渣奶奶起身。

    赵老太太看到燕行弯腰来扶自己,惊恐的心都快跳出嗓眼去,因为手脚发软,跑不掉,就那么被挟着走。

    穿便衣的狱警麻利的将老太太住院的用品收拾好,从旁帮忙搀扶老太太走出病房,去乘电梯下楼。

    “小美女,我们是不是吃夜宵去?”小行行将赵老家伙带走,柳向阳开心的建议。

    “我也饿了,走哒,吃夜宵去。”乐韵欣然响应,说走就走,一溜烟儿的绕过病床,叮叮咚咚的跑路。

    柳少机灵的追上去当保镖。

    “我说请小姑娘吃夜宵的,不能耽搁了。”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一个个义正严辞的说出理由,马不停蹄的追出病房,快步跟上柳大少和小姑娘。

    三人的助理暗中翻个白眼,也风风火火的跟上去,他们不值班,自然不用留下来。

    一群人来得突然走得迅速,小孩子的父母看得一愣一愣的,完全搞不清状况。

    被遗忘的王市长看着一个一个的人从眼前蹿走,心情无比灰暗,走出病房,急冲冲的追赶秦主任等人的背影,追到快到转角才追上,也顾不得面子,急忙叫:“乐小同学,请留步!”

    秦主任卢教授康教授知晓王市长在后面追来,心中咯噔了一下,王市长不会是想请小姑娘去帮他父亲看诊吧?

    一心陪着小萝莉撤退的柳向阳,听到王市长叫小美女留步就猜出目的,恼得想直接一脚把姓王的踹去太平洋,留什么步,没见小美女饿了想吃夜宵吗?

    燕行挟着渣奶奶,也站住转身而望。

    一马当先跑前面的乐韵,被人指名叫,不甘不愿的停住贵脚,慢吞吞的转身,当后面的几个青年医生们往两边让开,看到王市长带着一脸假笑快步走来,还以同样难分真假的笑脸:“我留步了,市长大人有可见教?”

    “哪敢说什么见教,是我有个不情之请,耽误小姑娘点时间,”小女孩语气不太友善,王市长选择性的忽视,笑容可掬,平近易人的说话:“小同学有妙手回春术,我仰慕已久,家父前几天因病住院,我一直想亲自登门拜访小姑娘,听说小姑娘学业繁忙,不好打扰,今天巧遇小姑娘,想请小姑娘高抬贵脚,顺便移驾去帮家父看诊。”

    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听王市长说“有个不情之请”,便知王市长想干什么,果然如期所料,王市长是为请小姑娘给王老看诊。

    王市长故意当着他们的面请小姑娘看诊,也是在逼迫他们表态,若小姑娘不乐意,他们什么也不说,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有私心不希望王老尽快好起来,有失医德。

    若他们站在医生的立场劝小姑娘帮忙,小姑娘看在他们面子上同意去看看,王市长是如愿了,小姑娘对他们的好感度只怕会降到零。

    无论小姑娘答不答应,对王市长本人没多大影响,王市长是把小姑娘和他们架火上烤,让他们难做人。

    教授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小姑娘不喜王家人了,王家人都很自私!原以为王市长跟他家人不太一样,其实骨子里还是那种为择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只是做的没王家千金和王老太太那么露骨。

    如若王市长不那么急功近利,另改时间专门去拜访燕大少或者小姑娘,有道是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如若王市长真的诚心诚意请小姑娘看诊,想必以小姑娘的医德之心,百分之九十的可能会不计前嫌帮王老看病。

    仅只一瞬间,三位教授对王市长的好感度急速下降,谁也没说话,直接当自己是隐形人。

    王市长说得像真的似的,乐韵想呵他一脸,仰慕已久她相信是真的,什么想登门拜访又怕打扰她学业,呸,说得像真为她着想一样,事实上就是想仗着市长身份给人一个礼贤下士的表象,实际想的是做无本买卖。

    求她看诊还没个求人的态度,他真当他谁呀!

    心情不郁,乐韵一脸认真的望向三位医学教授:“教授们应该知晓王市长父亲的病吧,王老先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小姑娘张口就是问是不是不治之症,王市长脸色微微一变,很快又恢复。

    柳向阳燕行嘴角微微上翘,小萝莉又不傻,想见缝插针占她便宜还想保留面子,王市长想得有点太过于美好。

    众医学工作人员:“……”小姑娘太狠了,暗咒人家得绝症啦。

    康教授本着自己是主治心血管方面的,立即帮做解释:“王市长父亲并不是什么不治之症,王老是老年人常见的冠心病,以前做过冠状动脉介入手术,前几天冠心病复发,在这里住院。”

    “医院冠心病患者应该不少吧?”

    “冠心病比较常见,现今在院住的病人与冠心病相关的有八个之多,病症都在临床常见的范围之内,王老是因身体状况差承受不住手术风险,还在观察中。”

    “噢,是身体健康指数太低是吧?”乐韵陈述似的说了一句,掏背包,摸出一包药丸子,启开封口倒出一颗,拿出瑞士军刀在手掌心切药丸子。

    王市长听小姑娘问教授他父亲的病,心中便知小姑娘不准备去给他父亲看诊,看她掏出药,暗中大喜,以为会赠送一些药丸子,然而当见她仅只倒出一颗药时,满心失望。

    卢教授等人见小姑娘又拿出药丸子,很是心疼,小姑娘的药都是贼珍贵的好东西啊,能不能将药给他们?浪费了真的太可惜。

    把一颗药切成数块,乐韵随手抽张纸巾包起来递给康教授:“又辛苦康教授,拿这个给病人吃,早晚各一块,冲水喝,早上饭前半个小时吃,晚上饭后两个小时吃,吃完药的当天就能给病人手术。同样请帮代收药费,这颗药丸子值五万,少一个子儿也不行。”

    “能为小姑娘效劳,荣幸之极。”康教授眉开眼笑的接在手,赶紧交给助理,让他找东西包起来别让香气飘散。

    身为助理,每个人早摸清教授们的习惯,随身背着腰包或者单肩男士小皮包,有时帮教授载手机,像纸巾和一次性手套、口罩、以及一套最基本的手术刀具都备用一份。

    康教授将药递来,助理接在手,拿出薄薄的袋子装起来,放在背包里收藏。

    “王老先生不是罕见的疑难杂症,也不是不治之症,王市长要相信医院的医术,先预祝王老早日健康出院。”乐韵很淡定的丢下一句话,快速转身小跑前进:“柳帅哥,赶紧走,我听到夜宵在呼唤我了。”

    “走起!”柳向阳开心的挥挥胳膊,蹬蹬的往前冲。

    “王市长,我们先失陪。”卢教授康教授秦主任对王市长点点头,带着助理快步追上小姑娘的脚步。

    小姑娘给了药,说用药后很快就能手术,王市长心里有几分欢喜,虽然小姑娘没有亲自去给父亲看诊,给药也是给了他面子,也算是不虚此行,可当听说要收五万药费,不由愣了愣神。

    晁家小义孙给小孩子两颗药,一颗收三万,给他家的药要收五万,明显是……坐地起价?

    王市长的心情一秒变差,看到小姑娘转身,感谢的话也没说了,当秦主任等人跟自己说话,他敏锐的感觉到教授们的冷淡。

    教授们不高兴了,是不是因为他当着他们的面请小姑娘帮看诊,让他们心有介蒂,以为他怀疑他们医术不精?

    王市长越想越觉得自己好像得不偿失,看着教授们急急忙的陪同小姑娘也不回的走远,带着烦闷的心情走楼梯方向回上楼。

    燕行挟扶着渣奶奶走在前面,等小萝莉一行人走近,一前一后去电梯,一群人一起乘电梯下楼。

    出了大厦,柳少飞奔去帮找的士,将燕某人的渣奶奶和狱警送上出租车回检察院,他们再和卢教授们去吃夜宵。

    人那么多,两大校载小姑娘,教授们分别开两部车,三部车开出医院,到街上溜跶一回,挑了专营夜宵的地方去吃夜宵。

    医学工作者们坐在一起,一边吃一边讨论疑难杂症的病理等等,叽喱哗啦,他们讨论的热火朝天,旁人听得雲里雾里。

    秦主任卢教授康教授难得有机会与小姑娘同桌吃东西聊天,心情特别好,话也特别多,有共同话题,真正的是酒逢知己千杯少。

    聊得太欢,一顿夜宵吃了近两个钟,在分别时,乐同学很大方的赠送三位教授一人三颗药丸子,助理们一人两颗药丸子,一颗是清肺尘排肝毒的药,其他的是养元固本的药丸子。

    一群医学工作者如珍似宝的将药丸子揣怀里,依依不舍的目送燕大少的座驾看不见影儿才欢天喜的回医院住所。

    作为一个给小萝莉当保镖的小跟班,柳大少表示心很酸,小萝莉美女至今从没赠送他药丸子吃,心好塞。

    心塞的柳少,闷闷不乐的开车回青大。

    在他们回校时,检察院负责赵家案的专案组们临时组织一场夜审,给赵老太太做笔录口录。

    负责监视赵老太太的狱警,在医院等的士时抽空给检察院负责人打了电话汇报赵老太太恢复声音的事,检察院收到报告,组织人员守株待兔的坐等人回来。

    所谓打铁趁热,赵老太太刚恢复声音,又因自首之初心中恐惧最大,心理防线最弱,突审的效果最好。

    也如期所料,赵老太太饱受惊吓,在医院又见到燕行,心里防线早崩溃了,刚带回检察院又面对一群人的轮番轰炸,能说的不能说的,像竹筒倒豆子似的全倒了出来。

    办案人员夜审后,加班加点的整理资料,梳理顺头绪,并安排好分工才去睡回笼觉。

    燕少柳少回到青大时已是凌晨,校门紧闭,柳大少走之前跟保卫科打了招呼,有值人员的电话,打电话通知值班保卫帮开校门进学校。

    兄弟俩将小萝莉送回学霸楼,目送她上楼,几分钟后又见四楼的窗口亮起微弱的光,知道她平安回到宿舍,兄弟俩回自己的宿舍。

    回到私人宿舍,柳大少唉声叹气的倒在床上,一副生无可恋状。

    “向阳,怎么了?”燕行百思不得其解,柳某人一向活泼阳光,怎么突然死气沉沉的?

    “小行行,小美女赠送医院老家伙们药丸子,却没有给我半颗,我受伤了。”柳向阳趴床上继续心塞。

    “出息,你慢慢嫉妒吧。”

    “小行行,你不哄哄么,我的心伤加重了。”

    “哥,乖,不心塞了,洗洗睡吧。”燕行从善如流的顺嘴哄了一句。

    “哇,好咧,听小行行的。”终于收到一句“哥”的称呼,柳向阳一蹦而起,飞快的冲去冲凉。

    被某人抢了先,燕行也不恼,等柳某人出来再去冲凉,顺便将自己和向阳的衣服也洗了,等他晾好衣服回到卧室,发现柳某人扑在床上美美的睡着了,颇感无语,自己也赶紧休息。

    美少年知道小乐乐周三晚上要去医院一趟,晚上没去她宿舍吃饭,周四早上五点半起床,收拾整齐到楼下等,等到可爱小粉团子下楼,陪她去招待所给杨土壕针灸。

    杨炫每天针灸后便跑学校图书馆,过得特别充实,每天早上五点后就起床,将自己的客房打扫得一尘不染,东西整理得一丝不乱以迎接小女孩和她哥哥的到来。

    基本上小女孩每天给他一份药膳早点,隔一天一颗药丸子,他自感全身上下有使不完的劲,而在针灸治疗下,脸上萎缩的肌肉也几乎恢复,以肉眼看很难察觉他曾经有患面部肌肉萎缩症。

    自己越来越健康,杨炫心中的喜悦无与伦比,针灸完后洗了澡,赶去图书馆阅览室看书。

    乐同学给杨土壕做完针灸也一如既往的回宿舍吃早餐,去考试,不考试时就拼命扫描书本,把大脑当电脑用。

第五百二七章 谈判

    当大众们按班就步的生活工作时,也在周四这天,吸血鬼家族中的冈格家族在费尽周折取得签证,经过辗转转机,于中午时分抵达华夏国的首都。

    冈格家族一行共四人,由冈格家族的族长卡西欧伯爵为领队,卡西欧是个高大的络胡子男子,中年人形象,充满力量美。

    卡西欧带三个男爵同行,抵达华夏国首都即入住预订的酒店,并在第一时间给华夏国的修士家族宣家和华家发出会晤请求,希望尽快见面。

    宣少本来懒得接待吸血鬼家族代表,可他家族不派人来跟冈格家族谈判,他只好勉为其难的充当东方修士代表,首先自然说忙不接受会晤请求,直到傍晚冈格家族族长亲自打电话才同意第二天见面商谈。

    华家也没特意派人入京,由华家少主负责谈判事宜,华少与宣少通过气,晾了冈格家族族长四次电话请求,到第五次才同意见面。

    宣少与冈格家族定下见面时间和地点,晚上打电话给乐小美女,问问她有没有特殊要求。

    乐韵接到宣少电话,最初没想通吸血鬼家族来谈判跟她有几毛钱的关系,满头雾水,待想来确实跟自己还真有点联系,想了想,兴高采烈的提出要求:“吸血鬼家族们以前都是贵族,听说有很多收藏,我也不贪心,让冈格家族送钻石、蓝宝石绿宝石鸡血宝石各百斤,再加万两黄金作赔偿金,宝石必须是极品的,他们不愿意花钱消实,就让他们签份条约同意我国修士自由出入吸血鬼的领地。”

    “噗-”宣少听到小美女兴奋的提议,没忍住给笑出声:“小美女,你确定他们会傻不拉叽的同意东方修士自由出入他们领地?”

    吸血鬼几乎都在欧洲阿尔卑斯山脉四周居住,阿尔卑斯山脉是欧洲最大的山脉,几乎可说是欧洲的母亲山,养育了欧洲诸国,同样也是吸血鬼们最依赖的土地,吸血们幼年时期一般要在深山里生存磨砺,直到对自己的身体和力量操控自如才能回到人群中正常生活,可以说阿尔卑斯山脉是吸血鬼的领地和摇篮。

    那么重要的地方,吸血鬼只要脑子没被细菌感染坏死都不会同意东方修士跑阿尔卑斯山脉里自由玩耍。

    “理论上他们一般不会同意,重点还是要看宣少你的手腕,谁叫他们先犯境在前,所谓礼尚往来,我们自然也要去他们的领地上走走,欣赏欣赏风景,顺便拔几棵花儿草儿回来研究研究。”

    “我尽力。”宣少笑得花枝乱颤,小美女相中欧洲阿尔卑斯山脉里的植物,准备趁火打劫了。

    有个专瞄植物的小美女,宣少颇感好玩,结束通话后又细心梳理谈判内容,将小美女的两条要求添加入补偿要求之例。

    宣家华家约定会面的地点定在华家茶楼,冈格家族来华夏国谈判,在哪见面什么时候见,当然由宣家华家说了算,绝不会让冈格家族挑选地方。

    预约见面的时间是早上八点半,宣少早上去华家和华少吃早点,再来了次小小的探讨,共同探讨要求冈格家族赔偿的内容条款。

    卡西欧伯爵提早半个钟找到会谈地点,确认无疑,在附近逛圈,暗中侦察一番,心中暗惊,大街上隐藏着很多华夏修士。

    等到距会谈时间还有十来分钟,卡西欧伯爵带着三位男爵,提着手提公文包进茶楼。

    华家青年们已收到少主指示,平静的接待四位外国客人,送去楼上雅厅,是临时做了调整的会议式雅厅,中间两张桌子并接,铺桌布做谈判桌。

    华家青年领四老外上楼,请入雅厅,安置坐客席一方,先呈茶水,两个青年守在门口。

    身为理亏方,卡西欧只能接受安排,耐心的等宣家和华家负责人。

    大华夏国历来守信重诺,宣少和华少没因为想晾一晾冈格家族的人就爽约或者故意拖堂,两人在离预定的时间还有二分钟时进雅厅。

    卡西欧带了精通汉语的男爵做翻译,见主事方到来,翻译向主人介绍自己家族的族长。

    宣少华少身边也有精通外语的人,不怕他们耍花样,双方见面,礼节性的握手问候,分主宾坐下。

    华家的青年正式上茶,只提供茶水,其他不上谈判桌。

    华家宣家青年们将谈判内容文件递给少主们,青年们立在少主身后,一人身边四个青年,门口内外各两人。

    会谈是文明的,双方都没人骂街或拍桌,就像朋友们在谈生意似的文雅。

    宣家华家实事求事的指出吸血鬼犯境闯修士家逞凶作乱的事实,是吸血鬼家族破坏协议,是国际化大问题,要求冈格家族给东方修士一个交待;

    事实如此,冈格家族没法否认,谈判的目的只为尽量将大事化小以私事论,避免合修士之间合约来以国际化问题论。

    双方谈来谈去,怎么也谈不拢,谈了两个钟还没有合谈的节奏,双方临时休息几分钟,各自休整,再继续。

    拉锯式的谈到中午还没达到一致,华家提供午餐,以分餐的方式一人一份简易中式午餐。

    饭后继续谈,你来我往,商谈到半下午,冈格家族被逼得没办法,同意百倍赔偿华家损失,同意东方修士百年内自由进入冈格家族的领地范围,同意按宣家华家的要求调查冈格家族吸血鬼为何犯境或冒犯华家的事做详细调查,给东方修士们一个满意的交代;

    两个族人落在东方修士手里,冈格家族也不得不接受宣家另外提出的理赔钻石宝石的条件,好在经过不懈努力将理赔条件压缩了,赔偿五斤钻石,极品鸡血石和蓝宝石绿宝石各十块,因为不能完全满足宣家所提要求,赔流落在欧洲由冈格家族收藏的的两件赵宋时期的华夏国古董和二百斤黄金作补偿。

    被迫接受不平等赔偿的卡西欧,签合约时心头在滴血,这一次冈格家族损失大了,不仅是财产损失,还有颜面损失,这次之后,估计在很长时间内冈格家族会被其他吸血鬼家族耻笑,说话权也将大打折扣。

    双方达成一致,签署合约之后又商定明天几时去A省,预约时间地点搭乘何种交通工具,会谈结束。

    卡西欧是怀揣着想骂娘的心情离会谈地点,回到下榻的酒店大发肝火,打越洋电话将某两个祸根的族人骂了个狗血喷头。

    他心情再爆怒也只能暴骂一顿出气,该做什么还是继续,第二日中午赶往机场,和华家人乘坐下午三点多钟的飞机飞往A省黄市。

    从首都到A省黄市的直达航班比较少,也因A省最著名的黟山在黄市,因而才有直达航班,大多航班在下午或晚间,行程大约是二个半小时左右。

    华家和冈格家族的人共有十二,乘坐的航班落地已是下午六点二十多分,一行人没有大件行李,下机后不需要等行李件,携带随身行李出机场,因已经是傍晚,先去吃了晚饭才打的士去华家居住的村镇。

    华少带着冈格家族四人到达华家古镇附近已是晚八点,在离镇五里停车,请出租车司机等他们一会儿回程,他们步往去古镇。

    一行人走到距古镇两里时停步,站在黑暗里等候华家将冈格家族的两人送出镇子。

    夏季的气候很炎热,黄市多山,尤其已到黟山景区,山青水秀空气好,也不显热,晚风拂来,带来惬意的凉爽。

    夜很冷爽,卡西欧的心情很糟糕。

    等了三四分钟,远方出现亮光,那亮光是晃动的,最初看着像流星一闪一闪的,很快便越来越近,然后像幽灵似的飘荡着逼近。

    当离着还有很远时,卡西欧看清了,那边过来的人抬着一具黑乎乎的棺材!不用人解释,他也明白冈格家族的两个吸血鬼必定在棺材里。

    令他震惊的不是那些人抬着棺材,而是东方修士怎么会用棺材囚禁吸血鬼?

    卡西欧默默的注视一群人走近,也大致猜到为自己家族里的两蠢货会被人活捉了,华家人全是修士,有几个感觉很厉害的样子。

    华家四人抬棺,由华家主和四个族老护送,只打四个手电筒,抬棺的四个是中年人,肩上压着几百斤重的棺材仍个个健步如飞,当与冈格家族的人碰面,在相距三米左右的地方将棺材放落。

    华少向家主和族老们长辈们问好,再介绍冈格家族的族长卡西欧,华家和卡西欧伯爵握手:“欢迎伯爵来华夏国旅行,希望阁下有个愉快的假期。”

    家族翻译将华家主的话翻译成本国母语,卡西欧气得想吐血,什么旅行?狗屎的愉快假期!

    心里怒火腾腾,偏偏人在屋檐下不得不屈服,还得绅士般的感谢华家的体贴,为了不被气吐血,言归正传:“家族有两不懂事的孩子无意冒犯了阁下家族,身为家族族长我深感内疚,这次特意来带人回国,请阁下将两孩子交给我,我带回家定好好管教。”

    “好说。”听了吸血鬼伯爵说要提走两只倒霉催的家伙,华家主特别好说话,叫人开棺。

    华家四中年人默声不响的推开棺材盖子,将手电筒举高,请吸血鬼伯爵验试真假。

    棺材启开一条线,卡西欧就闻到令吸血鬼忌惮的檀香木味,忍着讨厌感走近观看,棺材里没放其他物品,只有两个人仰躺着,眼睛舌头上都扎着檀香木签子。

    两只吸血鬼还活着,但是因被封印力量,像沉睡了的植物人般安静。

    卡西欧看到族人身上钉着的檀香木签,一张脸涨得黑黑青青的变化,两蠢货族人还没死,然力量已经消大半,哪怕解封,力量也降了等级,大概只有子爵级的血脉力量,以正常手段修炼想恢复到以前的修为起码得二百年。

    吸血鬼家族的兴衰几乎取决有无伯爵撑场,有伯爵坐镇的家族才能保住足够多的资源,如果没有伯爵级的高级吸血鬼镇场,同样会被其他吸血鬼抢夺资源、欺负。

    每个吸血鬼家族会落没,就是因为没有伯爵级的高级吸血鬼,只能沦落到依附其他吸血鬼家族庇护。

    族人几乎被废,作为族长,卡西欧心痛得想杀人,另一个被废了就废了,可偏偏其中有一个是伯爵!冈格家族统共才三个伯爵级吸血鬼,如今又损失一个,只余两个伯爵。

    冈格家族愿意接受东方修士们提出的条约也只是想赎回伯爵级的高级吸血鬼,结果签了各种不平等条约赎回的竟然是两个废物,你说,教他如何不气?

    他们当初谈判时冈格家族只说要保证两吸血鬼是活的,以为东方修士并不知如何封印吸血鬼的血脉能力,因为百余年前也有高级吸血鬼落入华夏修士手中,最终经交涉后得以回国,经过修养,血脉能力很快恢复,然而没想到这次出了意外,华夏国修士竟然以奇特手法毁了吸血鬼的血脉力量根基。

    “没错。”心里又气又恨,他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冈格家族族长验证吸血鬼就是他们家的人,华家主也不啰嗦,让人将两只倒霉催的吸血鬼从棺材里抬出来放在地面,又把两吸血鬼的行李包交给冈格家族的人,当初两吸血鬼在华家落网,华家查出两吸血鬼住在哪,去古镇里的民宿家将吸血鬼的行李领走。

    华家人是古镇的村长,说的话比较有信服力,华家人是说两外国朋友与他们家青年们研究蝙蝠,半夜三更追着跑了,暂时不会回来,由他们帮照看行李,有华家人担保,村民自然没啥好说的,将旅客的行李交给华家保管。

    送还背包,华家主戴上手套,亲自动手收取封印两吸血鬼的檀香木签,一根一根的把签子拔走,最后拔他们肚脐上的一支签。

    华家一个族老从自己背的包里捧出一只玻璃瓶子,往里倒水,将沾有吸血鬼血迹的檀香木签放水里消毒除邪。

    华家主给两吸血解除封印,脱了手套又摸出一只袋子,拿出两块被切瓣的药,给两吸血鬼一人一小块含嘴里,然后淡定的将吸血鬼交给冈格家族。

    卡西欧黑着脸与华家主做交接工作,在一份领人质的合约上签字按手印,双方完成人质交接工作,华家带族人抬着棺材回镇,华少和护卫也一起回华家。

    等华家人走远,卡西欧黑着脸给两蠢货一人一脚,然后才让族人帮两败事有余的蠢货处理伤。

    冈格家族的三男爵将两族人擦净血迹,用纱布蒙住眼睛,背上背,带着往回去找出租车。

    没有其他人在旁,拿出吸血鬼的力量风驰电挚般的飞奔,直到离出租车不远才改为慢行,找到等着的出租车回黄市,临时找家酒店入住。

    两吸血鬼被解除封印,又服了药,到第二天黎明时分终于清醒,有如普通人大病一场,很虚弱,听说是族长将他们赎回,吓成惊弓之鸟,好半晌不敢吭声。

    两人再不想见卡西区伯爵也不得不去见,冈格家族的男爵将受伤的族人送去见族长。

    就算临时入住,冈格家族住的也是大酒店,卡西欧单独住一间,当族人送来两蠢货,他刚洗漱好,坐在房间里抽雪咖。

    男爵将虚弱的两吸血鬼送到伯爵面前,静静的站立一侧。

    两蠢货久久不发一言,卡西欧不耐烦忧的大声咆哮:“埃达,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父子如果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你们永远别想再回冈格家族。”

    老吸血鬼埃达眼睛被戳瞎了,看不到人或物,只感知到卡西欧伯爵所在的方位,听到咆哮,微微的打了个颤,艰难的解释:“卡西欧伯爵阁下,我……有合理的解释,我是受到勒森拔家族爱得拉阁下邀请到华夏国寻找一个人,因此才来华夏国。”

    “你个蠢货,他想找人为什么不自己来?他忌惮着协议不敢到华夏国来,拿你当枪使,你个蠢货还真的跑来东方修士家族杀人,你脑子里塞的是狗屎吗?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滚回去好好将经过写出来,一个钟后给我。”卡西欧想宰了埃达的心思都有了,如果这里不是华夏国,他真的会吸干埃达,免得冈格家族被那家伙连累。

    挨了一顿怒骂,埃达不敢再说什么,跟着带自己来的族人回客房,听话的记录自己怎么被爱得拉伯爵找到邀请他做客,然后请他帮忙,自己怎么来华夏国的经过以文字的方式呈现出来。

    他眼睛是看不见了,感觉还在,写字不会太乱,写出一份经过,他不敢再去见伯爵,交给同族帮送去。

    卡西欧拿到埃达的手记收起来,吃完早饭即去机场乘机回华夏国首都,因为有两人受伤,乘飞机在安检时差点被抓,冈格家族以两人在黟山野外探险遇险摔伤,他们来接人回国为作解释,又打电话给华家求证才得以成功登机。

    卡西欧将族人赎回,回到华夏首都只住一晚,于周一早上回欧洲。

第五百二八章 饭局

    冈格家族去A省华家赎人质时,乐小同学趁着周末窝在宿舍死命的啃书,美少年也没回家,在学校陪可爱小粉团子好好学习。

    柳少周末又跑他未来岳母家帮小萝莉‘收集’田军嫂服药后的临床反应;燕少不想回驻地,周六早上跑去买一大堆菜提溜着跑小萝莉宿舍串门子,顺便赖着蹭饭。

    有个在赖着不走的燕少,美少年打电话叫王二少段少风少和发小李少大才子中午一起吃饭,请段少和风少是因为小乐乐要找段少帮个忙,小乐乐还有点事想请风少师父帮忙要托风少帮转达,所以请了他们,王二少则是因为是万俟教授的小孙子,和他也是老朋友,没落下他。

    晁少请来数人,燕少因为自己享受不到特殊待遇,还得装大方的跟几个小青年共享美食,甭提有多苦闷。

    燕大少在蹭饭的时候,贺三老爷子和贺部长贺副市长也在赴一场特别的饭局-检察院二把手即副检察长邓有为先生的饭局。

    邓有为是邓宇轩爷爷邓有才的亲大哥的长子,也就是邓老的亲侄儿,在邓家同辈排行第一,是邓少的大伯父。

    邓检察长以半私人半公职的名义邀请贺三老爷子和贺部长贺副市长,在保密设施严密的检察院一个会议室用餐,餐食自然是预定的酒店餐。

    贺三带着儿子和侄子赴饭局心里也老纳闷了,在与邓检察长先宣暄一二入座,酒菜上桌,小酌一杯红酒,邓检察长才向贺家仨位致上歉意:“请老爷子在这种地方用餐实在不好意思,之所以如此也是不得已而为,还请老爷子见谅。”

    “无妨,贤侄有什么话直说,我们两家是世交,不用拘泥于形。”就算猜到邓有为那小家伙要说的必定是什么大事,贺子瑞仍然沉稳如山。

    邓检察长望望贺家两位年青有为的才俊,还是先问一句:“老爷子身体应该没有不妥吧?”

    “老爷子身体很好,尤其经小医生帮调理后,最近健康有活力。”贺祺书心中惊异,邓检察长要说的事难道很骇人?

    “那就好,”邓检察长放心了一半,尽量让自己语气平和一些:“是这样的,我们这边前几天接到一桩自首案,案件跟贺家的关联,检察院需要调查取证,少不得要请老爷子你们大家配合,为了不惊动太夫人老人家我才出此下策,请老爷子来这里谈。”

    “跟我家有关?”贺子瑞诧然:“我贺家不论男女为官为商为民行得正走得端,没做亏心事,不怕调查,邓贤侄有什么事要问,我们也不会遮遮掩掩的。”

    “不是贺家风行问题,”邓检察长猜到老爷子会那样说,贺家确实正真,真不怕查,顿了顿,又笑着调和气氛:“老爷子您就不好奇是谁自首?”

    “哦,那自首的是谁呀?”贺子瑞从善如流的问。

    “您老爷子的反应还是这么快,搞得我想卖关子都难,”邓检察长笑呵呵的:“说出自首的人是谁,您老可能会意外,自首的人就是贺家外孙燕行父亲一家子,想必您老肯定记得那些人吧,”

    “赵立?”

    “一家子?”

    贺祺书贺祺英不淡定了。

    贺三老爷子脸上的淡淡笑容飘走,微微的拧眉:“赵家自首是不是跟我家外孙燕行有关?”

    “您老又猜到点儿上去了,”邓检察长笑着恭维一句,想把气氛调得平和点,免得让老爷子受惊:“据我们调查到的资料,燕行于前一天在法院看守所见了赵家一家子,第二日赵家老少便举家到检察院自首来了,自首原因……牵涉到贺家大姑奶奶和燕家燕飞霞大小姐的死……”

    他说到牵涉到贺家大奶奶奶和贺家外甥女时,见贺家三位爷们面色微变,再说到死字时便停顿,让贺家三位爷先消化消化他说的话。

    贺家太夫人仅只一个闺女贺子琼,贺四姑娘是贺家最得宠的姑奶奶,后辈们敬称为“大姑奶奶”,贺四姑娘与燕鸣所生的闺女同样倍受贺家老少疼爱,是贺家第一外孙女。

    邓检察长也知牵涉到贺大姑奶奶和贺家第一外孙女燕飞霞的事在贺家都是大事,贺家人不会不重视。

    贺子瑞贺祺书贺祺英差不多猜到些原因,长久的沉默,过了好半晌,贺子瑞吸一口气,语气缓而低:“赵家人自首,是承认在我妹妹贺子琼和我外甥燕飞霞的药里做了手脚,是吧。”

    贺三老爷子语气沉痛,情绪没多大波动,邓检察长一颗心彻底落了地,他不怕其他,就怕老爷子万一受刺激有个什么好歹,到时事情就大条了。

    “老爷子,您们是不是早就有所怀疑。”

    “是啊,”贺祺书知道父亲已得到答案不会再想说话,接过话:“我们妹妹病逝,在赵益雄娶了郭小三时我们就有所怀疑,后来我们姑母又病逝,燕鸣坚执要娶保姆时我家父辈们怀疑更深,可惜找不到任何证据说明我们妹妹和姑母的死不是正常病逝。”

    “据赵家自首所述之所以能成功还有一个关健人物,就是燕鸣老先生的现任妻子贾铃,赵家与贾铃里应外合,共同策划了在药里和吃食里做手脚的计划……”

    邓检察长大致将赵家说的说了一遍,贺祺英听完,再也忍不住,青筋爆跳:“赵益雄赵立两丧尽天良的蓄生,欺人太甚,若不让他赵家断子绝孙,我不姓贺!”

    “艾哟,我的兄弟啊,燕行身上也流着赵家的血,你可别乱来啊,在将那些丧尽天良的家伙送进监狱前你不能意气有事,你要是弄得那些人上不了法庭拖我们后腿,我跟你翻脸。”邓检察长差点没跳起来,贺祺英明明是个很温和的君子,所以他才先请来谈谈,让他们兄弟给贺家其他兄弟子侄们做思想工作让他们别乱来,谁知他倒先跳脚了。

    “我们家小龙宝燕行姓燕,不姓赵。”贺祺书认真的纠正邓家兄弟的话,小龙宝姓燕,与赵家再无一毛钱的关系。

    “放心,在没有最终审判前我不会动他们,要么他们就祈祷一辈子不出来,一旦走出监狱,定让他们尝尝白发送黑发的味道。”贺祺英手握成拳,竭力抑制着愤怒,没有审判,他们的罪名就没有落实,他不会傻到弄死那些人渣。

    贺三老爷子面色沉如水,唯有僵挺的背后说明他心中的不平静,当费尽心力将心中的怒与恨按下去,尽量心平气和的表态:“贤侄,你有什么想问我们的随时可以找我们,我们老少全家必定全力配合采证工作,在没有审判前暂时要瞒着我母亲,我怕她年纪大了受不了打击,等案子结束我再慢慢告诉她老人家。”

    “我们检察院这边也是那么想的,太夫人年纪大了,听到这种消息该是何等心痛,所以我们先绕过老太君,请老爷子您先走一趟,给你们交个底儿,让老爷子老太太们心里有个数。下午顺便请老爷子先做个话录,说说您们对赵家对贾铃的了解,贾铃是如何成为燕家保姆的以及她曾经跟贺大姑奶奶和燕飞霞关系怎么样等等的细节问题。”

    检察院一二把手们想得那么周到,贺子瑞十分感激,再三道谢,再细听讲赵家自首所叙的一些内容,以及问及有关贾铃如今如何。

    “检察院工作人员经过几天努力,掌握了些有力证据,预计下周就会将贾铃逮捕归案,目前还有些证据需要核查确认,再有老爷子你们这边的一些证词也可能极为重要,我们也需要采证,预计最早会在八月底开庭一审,最晚也不会超过九月中旬。”

    贺家早有怀疑,听到震惊消息并没有发生地震,邓检察长暗中十分庆幸,贺家人有心理准备,老爷子老太太们受打击发生意外的可能性极少,对他们办案进展不会有影响,他们便能以最快的速度办理,毕竟越快结案越好,拖得越久,来自各方面的压力也会越大。

    贺祺英的愤恨情绪也被自我调整顺,平静的用餐。

    饭后,贺家三位爷们随邓检察长去问讯室做笔录,工作人员们为了尽快将赵家的案子了结也在加班,人员到位,做笔录很顺利。

    在检察院做了笔录,贺三老爷子又打电话给侄儿们,先给他们说配合调查的事,让侄儿们明天陪长辈和儿辈们到检察院一趟。

    贺家祺字辈们的听说赵家自首自供出谋害他们家姑母的消息十分愤怒,他们以前有举行家族会议,论及姑母和妹妹的死因是否掺杂阴谋,如今成现实,恨不得立即冲去将赵家一群人渣大缷八块。

    当贺大老太太,贺五老太太们听闻赵家害死了自己的妹妹/姐姐和外甥女,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贺二老爷子愤怒之下砸坏张桌子,当时啥也没顾得,立即就买了铁票从老家赶赴首都,于傍晚时到京城,怕被老母亲看出异色,他们没敢去三弟家,住儿子在京城的住处。

    周日,贺家在京中的老少们组队到检察院做笔录,他们很有默契,谁也没有找小龙宝,他们觉得小龙宝心情必定很乱,需要静一静。

第五百二九章 被捕归案

    华少在家住一晚,周一下午乘机回首都,傍晚去找宣少共进晚餐,宣少和华少友好聊了一回,晚上打电话给乐小美女,告诉她有关和吸血鬼的谈判结果,冈格家族给华家的赔偿是银行划款,周日早上就到位,其他理赔要延后几个月,冈格家族筹备齐了会再次跟他们商谈交接问题。

    周一是17号,首都的高校们大部分进入考试周,只有为数不多的几所学校即将放暑假或正式放暑假。

    青大于当周一进入专业科的期末考试周,满满的是紧张的气氛,就连在校体验生活的状元们也感受到了。

    乐同学白天不停的在各个考试场奔波,忙得似个陀螺,傍晚回到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上才有空喘气儿,当自己整一顿好吃的安抚胃,又当看书的拼命三郎时收到宣少电话说帮她争取到一份理赔,心头那叫个乐啊,空手套白狼,简直不能再幸福了。

    她有要吃灵气的空间,有个要吃金属和灵气物的小狐狸,压力很大的,所以嘛,如果理赔到位,她当然会当仁不让的笑纳了,自然不会全白拿,她取奇珍异宝,拿药丸子和宣少作交换。

    东西还没到手,说什么为时过早,乐同学兴奋过后仍旧拼命啃书本,第二天又是早上给杨土壕针灸,再忙考试的忙碌生活。

    燕大少和柳大少也非常有学生范儿,每天去考试或听课,至于考试能得多少分那不在担忧中,反正他们就是挂个名头而已。

    钟表的时针转啊转,日子过啊过,转眼又到周四。

    这一天,太阳格外的炎热,大清早就能感觉它光亮刺眼,才到半上午,遭太阳直射的硬化路面踩上去都感觉到烫。

    值气温逐渐变热的时刻,检察院的车辆开进铁路职工大院,不遮不掩的杀到燕老住的楼下,一群荷枪实弹的刑警和检察官爬到燕鸣住所外,敲开了燕家的门。

    夏季炎热,若无必要,很少有人愿意出去晒太阳,人人宁愿窝家里吹空调避暑,燕鸣早上出去散会步便回家,先在书房里坐两个钟到气温升高时下楼,客厅开空调,大家能享受到,也能节约些电。

    金婶早上做凉粉冰镇着,到半上午时拿几份出来吃了,又做解暑的酸梅汤,刚做好酸汤凉后放进冰箱洗手想坐下休息,听到敲门声忙跑去看,当打开门,看到门口穿制服的警官们,吓了一大跳:“您们是……”

    “我们是检察院的,有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请燕鸣老先生和贾铃女士配合调查,老先生在家吗?”检察官和刑警队领头人出示工作证,礼貌的问,他们也能猜到开门的必定是燕家保姆无疑。

    “老先生和太太在家,请进-”金婶心头紧张,还是很客气的请工作人员进屋,还将门拉得全开。

    燕鸣喝了金婶做的凉粉,心头也清爽了,依着沙发惬意的眯起眼儿,当听到金婶跟人说话说是找自己,当时就站起来,快走过沙发,等着检察院的人。

    贾铃喝了凉粉觉得不过瘾,又让金婶装刚做和酸梅汤给她,凉了凉,边看电视边喝酸梅汤,听到门响没在意,当听到检察院的人说要找自己配合调查,心头骤然大慌,手忙脚乱的将酸梅汤放桌几上,还弄倒了些,她顾不得擦桌子,爬起来,慌里慌张的站到燕鸣身侧。

    贾铃站过来,燕鸣没空管她又在打什么主意,望着门口,很快一群穿制服的人鱼贯而至,衣服有两种颜色,一种是刑警,有五人,一种是检察院检察官的制服,共二人。

    检察官和刑警神容肃穆,步伐锵铿有力。

    贾铃看到帽子上有国徽的刑警,心头恐慌,她怕,怕是因为赵益雄赵宗泽的案子来找她调查。

    检察官和刑警在初进燕家时飞快的打量环境,心中有了数,目不斜视的走到燕老面前,领头的负责人出示工作证件:“燕老先生,我们是检察院专案组和刑警队工作员,需要向燕先生和贾铃女士调查一些事情,请两位配合。”

    “你们好,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地方我一定全力配合。”燕鸣接过两位负责人的证件看了,双手递回去。

    两位负责人收回证据,说了句“谢谢配合”,两刑警迅速往前,以大刀斩枯草般的速度一把抓住贾铃,咔嚓一声扣上手铐,并一左一右将人架住。

    刑警的速度快而敏捷,瞬眼间就将嫌疑人擒拿于手,那速度让燕鸣有些反应不过来,金婶更是直接震傻了。

    贾铃被拷上手铐时还没反应过来,当被架住时打了个踉跄,猛的地挣扎起来:“我没犯法,你们为什么抓我?”

    “贾铃,你被逮捕了,这是检察院批发的逮捕证。”检察官拿出一份证件展开给女士看,上面写有被逮捕人的名字出生年月等。

    “为什么逮捕我,我没杀人放火,为什么逮捕我,燕大哥救我,我没犯法,燕大哥-”看到证件纸上自己的名字,贾铃满面惊恐,脸色一下子泛青,声音带着哭腔向燕行求救。

    “燕鸣先生,这是您太太贾铃的逮捕证,请收好。”检察官将逮捕证递给燕老。

    燕鸣手抖了起来,颤颤的接过纸令,咙喉里咕了一声,颤声问:“请问,贾铃犯的是什么罪?”

    贾铃害怕得哭叫:“我没犯法,我没犯法!燕大哥救我,我从没犯法,呜呜,我没犯法,燕大哥救我……。”

    “燕先生,您太太的犯的事儿大了去,一是转移您家的财产给赵丹萱和赵宗泽,二是……”检察官看向惊恐的打颤的女士:“第二,贾铃参与了二十几年前谋杀贺子琼女士和燕飞霞女士的大案……燕老先生!”

    检察官话还没说完,就见燕鸣老先生向后栽去,他眼疾手快,冲上去一把抱住老先生,没让他摔倒。

    燕鸣被扶住,他手里的纸轻飘飘的飘出去落地,他的面色苍白的像一张宣纸,没有半点血色,眼睛还是睁着的,口里出气多入气少。

    金婶听到检察官说太太谋杀了燕老先生的原配夫人和女儿,整个人如遭雷劈了般,什么反应也没了。

    贾铃听到第二条指控,当时如触电似的剧烈的颤抖,眼睛瞬间张大到极限,满眼惊恐,嘴也半张,只有出气的份。

    听到贾铃有谋杀琼娘子和女儿的嫌疑,燕鸣的世界一瞬崩塌,两眼发黑,什么也看不见,什么也感觉不到了,就算被扶住也没任何反应,像个死人似的。

    刑警们并没有惊慌,他们早预测了这种可能,将贾铃架住往一边退,站到厅中比较空的地方。

    检察官将燕老扶到沙发那,让他坐下去,给他掐人中,抚胸口和后背顺气,经过一番努力,燕老眼睛动了动,嘴一张一合的张合呼吸。

    他嘴巴张张合合数次,呼吸再稍稍顺畅,眼睛也能正常眨动,原本呆滞的眼珠子慢慢的泛起红色,浑身也哆嗦起来,幅度越来越大。

    “燕老先生,这个案子也需要你做笔录,你不为你自己,就算为你逝去的妻子和你姑娘的公道也要保重,何况你还有孙子燕行,你总得为你唯一的孙子保重你自己。”检察官看到老先生脸上的神色越来越不对,怕他一口气喘不过来就去了,忙抬出老爷子生命中的最重要的人刺激他。

    “…”燕鸣嘴张了又合,张合几下,啊的逸出声音:“小龙宝,小龙宝……呜,是我有眼无珠,是我引狼入室啊,都是我的错,是我瞎了眼……”

    燕鸣心痛如割,贾铃是他请来当保姆的,他和琼娘子那么信任她,谁能想到贾铃竟然包藏祸心,害死他的姑娘,害死他的妻子……

    这么想来,当初在琼娘子生病时,他喝醉酒错把贾铃当琼娘子搂着睡了一觉的事也肯定是贾铃算计他,还让他觉得愧对她,当琼娘子走了,他不顾贺家人的阻拦坚持跟贾铃结婚,谁能想到枕边人竟然是害死自己爱妻和爱女的杀手之一!

    燕鸣的精神崩溃,失声痛哭,每说一个字就是将自己的心撕裂一次,撕心裂肺难抵其痛。

    燕老先生的悲鸣如凄厉的鹰鸣,金婶的心颤了几颤,神智回笼,她也顾不得思考究竟怎么回事,冲到老先生身边帮老先生抚后背。

    保姆上场,检察官将燕老先生交给保姆照顾,功成身退。

    贾铃被两刑警架着,手脚像筛糖似的抖来抖去,被架着走了几步,腿一软,像棉花一样没了力气。

    两刑警架着贾铃,合力提着她,走了几步,贾铃咙喉像冒气泡一样冒出几声,嘶哑着喊:“我没有杀人,我没有害贺子琼燕飞霞,你们有什么证据说我害了人……”

    “死鸭子嘴硬,”检察官不屑的冷声怼对:“赵立郭芙蓉到检察院自首,招供了和你里应外合合伙给燕飞霞贺子琼吃的东西和喝的中药里下毒的经过,检察院经过采证,掌握了真实证据,证明属实,对了,燕先生先的原配贺子琼女士是土葬,你应该清楚代表着什么。”

    “……不,我没有,不是我,不是我做的,是赵立赵益雄做的,不是我……”贾铃听说贺子琼土葬的事,被巨大的恐惧淹没,拼命的摇头否认。

    “你女儿郭芙蓉也亲口指证是你下毒,你费尽心机当上燕太太,暗中将燕家的钱转给赵丹萱赵宗泽,作案动机和转移财产,以及证人都有,谋财害命的,你否认也无济于事。”

    检察官不急不慌的陈述事实,贾铃不是自首的,必定会做挣扎,想攻破她的心理防线,必要的时候给点打击是工作需要。

    “不,你们胡说八道,郭芙蓉是我干女儿,她一定是被威胁了才说我下毒,一定是燕行威胁郭芙蓉和赵立,逼得他们违心的承认犯罪……”贾铃死命的否认母女关系。

    “你否认没有用,有科学依据,你和郭芙蓉的亲子鉴定DNA证实是母子关系,有证人证明你当年未婚生育,将生下的孩子交给郭芙蓉的养父母抚养,郭家家族人也证明郭芙蓉是抱养的,并做了DNA对比,郭芙蓉与郭家没有血缘关系,至于郭芙蓉的亲爸,你大概想不到,我们也将人找到了,他作证跟你乱搞男女关系,另外,赵益雄赵宗泽也做了亲子鉴定,是亲生的父子关系,你们为让郭芙蓉上位,谋杀燕飞霞,有作案动机,有事实依据,罪名成立。”

    “我没有……我没有……”贾铃嘶哑的尖叫声弱了下去,否认声也是那么苍白无力,惊恐占据所有理智,浑身肌肉都在颤粟。

    刑警挟架着软得腿像面条似的女士,走出燕家,检察官在后,扭头望了一眼燕老先生,看到燕老呆呆的望着门口,他将门给关上,他们故意透露出那么多,只希望燕老先生能听进去,会一心想着让赵家贾铃服罪,然后能坚强的撑住不倒,如若燕老先生一时想不开,说不定会做傻事。

    金婶一颗心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乱得很,她不懂分析那些什么弯弯道道,一门心思在照顾燕老先生,生怕老先生想不开寻短见。

    燕鸣悔恨到恨不得立即自尽以给自己的琼娘子和姑娘谢罪,当听到检察官对贾铃说的话,好似听到了又好似没听到,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神呆滞无光,肌肉惊跳,太阳穴青筋一突一突的鼓动。

    他僵僵的坐着,哪怕门关上了,他的视线还落在那方,眼神没有焦距,空茫茫的,也没有亮色,像蒙尘的珠子,灰濛濛的。

    坐了良久,他僵硬的身骨一点一点的塌下去,瘫坐在沙发里,豆大的眼珠子从眼眶里流出来。

    泪珠成串。

    有泪无声。

    那张脸,绝望而悲怆。

    金婶见老先生悲痛欲绝,也不知该怎么劝,去打水弄湿毛巾给老先生擦脸,她帮擦干净了,很快老先生又满脸是泪,她坐在旁边,隔一会儿帮老先生擦一次脸,隔一会儿又帮擦脸,默默的当擦泪工。

第五百三十章 谁更狠

    贾铃被押下楼,看到检察院的车子,惊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本能的抗拒不愿意坐上去,脚支不了地,头向后仰,想朝后退。

    刑警们才不会让她浪费时间,架上车按在座位上,前后左右由刑警监视,不会让她有乱动的机会。

    被押上车,置身于密闭空间里,身旁又有带枪的人,贾铃浑身战粟的厉害,两条腿也是无不受控制的颤。

    天气热,她穿的是裙子,白底蓝色的连衣裙,裙边长到膝盖,在家里没有穿高跟鞋,原本是穿着一双凉拖鞋,在燕家时因腿脚发软被架着走,鞋子也落下了,变成赤足。

    没有穿丝祙,腿颤抖时没规律可言,肌肉像触电时震动的。她的嘴唇也跟着哆嗦,呼吸因害怕而急促紊乱,就连牙齿也在硌的发出人磨牙时发出的‘咯咯’声。

    刑警们和检察官将贾铃的惊恐状收之于眼底,也不说话,让她承受心理煎熬,当回到检察院外,又一声不响的将贾铃架下车。

    他们故意没有从侧门进检察院,在正大门前停车,让嫌疑犯见识见识检察院的威严与不可侵犯的神圣。

    看到检察院前守护森严的警C队伍,贾铃颤的更厉害,当被架着快到检察院门阶,她再也承受不住,两眼向上一翻,软软绵绵的晕过去。

    两刑警用力将贾铃架高,让她双脚落空,以凌波微步式的飘浮步“走”,进检察院,直接带进刑讯室。

    办安人员全副武装到位,将贾铃扶坐在椅子上,掐人中,按后背,将人给掐醒过来直面现实。

    贾铃初睁开眼,视线也是模糊的,先发了一阵呆,然后视线清晰看到前面坐着一排穿制服的人眼睛越睁越大,几乎屏住了呼吸,又机械的转头望向旁边,两边都有人,再看后面也坐着穿制服的人,还是扛着枪的。

    一间屋里四周全是穿制服的警C,全围着她一个人,所有视线落在她身上,她想晕过去,可是没有晕,艰难的转过头,连吞口水都感觉困难。

    嫌疑犯转动脖子打量四周一圈,坐在椅子上的身骨好似随时会散架似的,看样子精神也极度紧张,眼神慌乱,表情惊恐。

    于是,检察官严肃的喊:“贾铃-”

    听到自己的名字,贾铃惊恐的抬头望了一眼,胸口急剧的起伏一下,又两眼翻白,吓晕过去。

    “又晕了?”一屋子人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脸无奈,当年有胆子害人,现在怎么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

    人晕过去了怎么办?

    救啊。

    两人上前又是掐人中又是摁后背的一通掐,又把晕死的人强行掐醒,没有招供之前想要休息是不可能的,等招供了,想晕过去睡是许可的。

    贾铃被掐醒,再次经历之前从懵茫到清醒,从茫茫然到巨大的惊恐过程,惊恐状比第一次更严重。

    “贾铃-”

    “……”与第一次一样,听到唤名,人又晕过去。

    专案组成人员已见怪不怪,再次把人掐醒,贾铃又经历一次从晕迷中醒来之初茫茫无知到惊恐的骇人过程。

    然后又在一声唤名声中晕过去,再弄醒受一次惊吓,又在唤名声中晕倒,再弄醒再晕倒,不到半个钟相继晕死八次,每次晕过去的时间也越来越短,掐人中也越来越容易。

    当她在晕死第十一次的时候,大概是晕得太多麻木了,再听到唤名没晕死,只是弹了弹,人没弹跳起,仅只上半身有弹动的迹像,接着就是如打摆子似的抖。

    总算没晕了啊。

    欣赏嫌疑人晕了十数次的众人,长嘘口气,再晕下去,他们要考虑叫医生给她打镇定针。

    人不晕了,抓紧时间问供:“贾铃,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不主动招供,于你有害无利,赵立郭芙蓉赵丹萱是自首,自首从轻判,赵立赵益雄原本是死刑变无期徒刑,赵老太太郭芙蓉原本要判十五年以上,大概坐十年左右,如果表现得好或者有重大立功表现可以减刑,无期徒刑可能只坐二十年或十五年就能出狱,赵立因为懂得自首的重要性才主动投案,争取到轻判的机会。

    你拒不交待,一旦定罪必定是死刑,因为你是直接下毒的人,等于是你亲手杀了贺子琼和燕飞霞,贺家和燕行大校必定请求对你立即执行死刑,燕行大校为保卫国家立下汗马功劳,你害死他的母亲和外婆对他造成极大的伤害,他请求对你立即执行死刑在合理范围,正义与道德不在你这一边,宣判后你连缓期执行的机会也不会有,不出一个月就会枪毙。”

    “贾铃,坦白从宽,抗拒从亚……”

    “贾铃,你女儿郭芙蓉交待了你不仅给燕行妈妈和外婆下毒,还给燕行下了慢性毒药……”

    “贾铃,你外孙女赵丹萱交待了和你里应外合侵吞燕鸣家产的犯罪行为,赵丹萱将你从燕鸣家转移给她的钱买的财产和存款主动上交了……”

    “贾铃,赵立交待犯罪行为时指控你是密谋害燕飞霞和贺子琼的主谋,主意都是你出的……”

    “贾铃,郭芙蓉还交待了你给燕鸣酒里下药,爬上燕鸣的床,令燕鸣误以为自己醉酒错把你当成贺子琼才发生关系,愧对你才对你信任有加,后来你毒死贺子琼海得以成功上位……”

    检察官们慢悠悠的轮番轰炸贾铃,一项一项的将赵立一家自首时交待的犯罪行为动机和指控贾铃是主谋的事实一一说给贾铃听。

    贾铃最初不敢置信,她的亲生闺女怎么可能会出卖她?她的外孙女怎么可能会出卖她?

    赵立将罪名往她身上推可以理解,因为赵立跟她没有血缘关系,可郭芙蓉和赵丹萱是她的亲生女儿和外孙女,是有血缘关系的,为什么竟把所有的罪名推给她,明明很多主意都是郭芙蓉和赵丹萱出的,她只是配合赵家人做案。

    因为郭芙蓉是自己的女儿,所以哪怕贺子琼和燕鸣在她最无助的时候给了她工作,为她提供了生活来源,燕家人从没有看轻她,她也毫不迟疑的选择帮助女儿给燕飞霞下毒,让自己的女儿能当赵益雄的太太,为了让女儿的孩子将来能继承到赵家财产,她帮着赵益雄争取飞霞集团的管理大权,又给贺子琼下毒,自己成功占据燕家控制住燕鸣,让燕鸣不再过问飞霞集团和燕行的去向,给赵益雄和外孙赵宗泽提供控制飞霞集团的机会。

    为了帮自己外孙女和外孙,她一笔一笔的转移燕鸣的钱,给燕行下毒,她那么费心费力的为女儿外孙们打算,赵立坐享其成,最后将所有罪名栽脏给她,连自己的女儿外孙女也将罪名全推给她。

    被自己亲女儿外孙女推出去承担所有罪名,贾铃恨得直打哆嗦,一张被泪水弄花的脸从白到青,从青到白,眼神从震惊到绝望,又变成无比阴狠。

    那些指控与事实像炸弹一轮一轮的轰炸着心,心被轰得七零八落,她的耳朵里里嗡嗡乱响,胸口好像炸了,一颤一颤的起伏。

    想吼吼不出,想骂也骂不出来,连嘴都僵硬的不行,贾铃咬住了嘴唇,用力的咬,嘴里涌上一股咸味。

    血刺激着大脑,贾铃混乱的思绪清晰些,终于受不住语言轰炸:“不,不是那样的,不是那样的,是赵立赵益雄不喜欢燕飞霞太能干,又想得到财产,才生出害人之心,药是赵立给我的,让我放在燕飞霞的药里,我最初不知道那是毒药,以为只是让人生病变虚弱的药……”

    贾铃大叫大吼,检察官们停止语言轰炸,先记录她混乱的口述内容,等她嘶吼一通在急促喘气、大哭时,再按班就步的问话。

    贾铃恨赵立和自己女儿让自己当替死鬼,不甘成为待罪羊,报复似的将赵立赵益雄父子母子们当年怎么要自己做内应,赵家怎么策划给燕飞霞下毒的事全交待了。

    一群工作人员听得浑身犯寒,赵立外相看着斯文,没想到竟然是个披着人皮的禽兽,他是医生,因为怕燕飞霞生下孩子后成为赵家的主宰,让他儿子出不了头,竟然在燕飞霞怀着燕行时就给她下药,本意是想让燕飞霞流产后再也生不了孩子,然后让赵益雄和别的女人生个孩子抱回来给燕飞霞养。

    在燕飞霞怀着孩子的时候,赵立暗中支持赵益雄和郭芙蓉乱搞男女关系,准备生孩子,他计划是燕飞霞流产后必定很伤心,然后趁着她精神受打击时将赵益雄在外面生的孩子抱回去,燕飞霞必定因失去自己的孩子而怜惜抱来的孩子,那样就能让孩子名正言顺的得到贺家和燕家的培养,顺理成章的得到燕飞霞和燕家的财产。

    可人算不如天算,燕飞霞竟然没有流产,孩子仍然顺利出生,不到一年,郭芙蓉也生下私生子,赵立为了让郭芙蓉生的孩子回赵家,并光明正大的得到燕飞霞创立的公司,一家人便策划给燕飞霞下毒。

    赵家人敢那么大胆,是因为郭芙蓉的亲妈贾铃在燕家当保姆,郭芙蓉会勾搭上赵益雄也是因为她亲妈在燕家当保姆时请燕家人帮她介绍工作,燕鸣父女看在保姆的份上,将保姆介绍的郭芙蓉招进燕飞霞创立的公司做接待工作。

    因为郭芙蓉在飞霞公司里上班,又借着跟燕飞霞的关系,一来二去与赵益雄认识,郭芙蓉也生了攀富贵之心,便勾搭赵益雄,搞地下情。

    贾铃之所以能进燕家当保姆,是因她的前任丈夫是铁道部的工人,她和前夫与燕鸣夫人贺子琼的娘家贺家祖籍是同一个地方的,还是同一个村的人,贾铃前夫又与燕鸣有接解,算是认识。

    贾铃前夫因生重病不得不下岗,治病花光所有的钱,家里生活艰难,贾铃便去做苦工,后来被燕鸣了解到贾铃家困难,与他夫人贺子琼商议请到家当保姆,以帮助贾铃一家,贾铃因此得以进燕鸣家。

    贾铃到燕家当保姆解决了经济来源之难,几年后丈夫去世,她便一心一意在燕家照顾燕家人起居,后来燕飞霞怀孩子和生子也由她和贺子琼照顾。

    因为贾铃是郭芙蓉的亲妈,郭芙蓉想要上位,赵家自然找贾铃做内应,贾铃为了女儿能嫁给赵益雄,让外孙能光明正大的成为赵家孙子,将燕家的恩义抛之于脑后,与赵家狼狈为奸给燕飞霞吃的东西里下药,在药里做手脚,让燕飞霞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在慢性毒药的腐蚀下病逝。

    害死了燕飞霞,赵益雄与郭芙蓉结婚,赵宗泽认祖归宗。

    赵家和贾铃还不满足,又策划给贺子琼下毒,有一就有二,之前做过一次的事,不过是再次重来一次,贾铃和赵家成功的将贺子琼也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死,贾铃得以成为燕鸣的太太,掌控住燕家。

    赵立和贾铃里应外合,做的天衣无缝,谁又能想到受燕家大恩的贾铃会那般忘恩负义,赵益雄是燕飞霞的丈夫,也会不顾夫妻情分,与家人小三家合谋害妻子和岳母,甚至连亲生的儿子也不放过。

    赵立夫妻,赵益雄和郭芙蓉、贾铃都有罪,罪孽最深重的当属赵立和贾铃,赵立是一切阴谋的第一起源,贾铃是第一执行人。

    赵立的阴险和阴毒也让工作人员们暗中毛骨悚然,世界上最恐怖的莫不过于像赵立一样的医生,明明披着天使的外衣却长着一颗黑心肝,真的是把人弄死了人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一场笔录做了二个来钟,工作组人员将每个能想到的细节问遍,将贾铃送看守所关押,为了不给贾铃和郭芙蓉赵丹萱串供,分开关押,甚至暂时也没让郭芙蓉赵丹萱知晓贾铃被逮捕归案,以方便暗中收集更多的证据。

    因为贾铃没有带衣服,看守所提供在押人员的衣服给她换洗,检察官们也很负责的给燕家打电话通知燕老帮他太太送些衣服和生活用品,毕竟燕老现在还算是贾铃的家属。

第五百三一章 有没有让人疯的药

    检察院打给燕家的电话是金婶接的,她短暂的愣懵之后就是“嗯嗯的”点头,等挂了电话发现燕老先生呆呆的看着自己,赶紧跑过去:“老先生,您还好吗?”

    燕鸣哑着嗓子,颤颤的问:“谁的电话?”

    “是检察院那边打来的,”金婶迟疑一下干脆说实话:“他们说太太……招供了。”

    有些事是瞒不住的,她觉得与其瞒着让老先生处于等结果的心灵煎熬中,不如来个长痛不如短痛,她只说太太贾铃招供了,至于检察院叫家属给贾铃送的生活用品,等晚上或者燕老先生平静点儿,她帮收拾一些送过去好了。

    燕鸣大脑里“嗡”的响了一声,重重的打个哆嗦后向后一歪倒在沙发上,两眼翻出死鱼眼。

    “老先生老先生-”金婶吓坏了,连忙唤老先生,一边帮他顺气掐手心。

    被连掐带唤的掐了好会儿,燕老的两眼珠子翻动一下,吐出一口重气,那僵硬的肢体慢慢的放松,过了一会嘴里喘着粗气,大颗大颗的眼泪又滚出眼眶。

    老先生总算缓过气来,金婶悬着的心落地,去倒杯凉开水让老先生润喉,小声建议:“老先生,要不我打电话给小少爷,请小少爷回来。”

    燕鸣刚接过水杯喝了口水,听到金婶的提议,手一个哆嗦,杯子里的水倒出大半,喉咙哽咽:“不……不要叫小龙宝,不要叫他回来……我没脸见他啊。”

    是他瞎了眼,看错人引狼入室,让贾铃有机会害死了阿霞,令小龙宝没了妈妈,甚至还让贾铃有机会害死琼娘子,他还不顾贺家人的反对,执意跟贾铃结婚,无视小龙宝当年的心情。

    他是有多蠢,以为是自己醉酒睡了贾铃,甚至觉得愧对贾铃,在琼娘子死后坚持要给贾铃名份,还当宝一样护着,让小龙宝叫贾铃外婆。

    当初小龙宝曾经有几次提及贾铃对他不好,他以为小龙宝暂时不能接受贾铃成为外婆的事实,是小孩子心性在告状,不当回事儿。

    如今想来好像就是小龙宝有数次提及贾铃对他不好他不相信,之后小龙宝有好几回莫名其妙的生病,有一次贾铃说要带小龙宝外出旅游以增养和孩子的感情,带小龙宝出去后那次小龙宝失踪了。

    就连那一次,他以为是小龙宝故意跟贾铃唱反调是自己偷偷的跑掉,然后迷路了,哪怕后来找到了,他还责怪小龙宝不懂事乱跑。

    他听信贾铃的一面之辞,做了多少让贺家让小龙宝失望的事啊,或许就是因为贺家对他再不抱希望,才做主将小龙宝送去全日制的寄宿学校,有关小龙宝的事全由贺家做主,就连学校要开家长会也不通知他。

    小龙宝去寄宿学校后放假回来也是在家日子少,不是去了柳家就是去了贺家,甚至再也不会主动粘自己,就算他想跟他说话也是公事化的回答,他曾经以为小龙宝长大了懂事了,实际上是小龙宝对他失望,失望到不愿多跟他说话。

    回想起以前为贾铃做了多少忽视小龙宝的事,燕鸣就有多心痛,是他亲手毁了家,毁了小龙宝的幸福童年,他还有什么脸见小龙宝?

    燕老先生哽咽难言,金婶怕再刺激到他,不再提通知小少爷回来的事,拿毛巾给老先生擦去脸上的泪水。

    燕鸣像个机械人似的捧着杯子哭着喝水,眼泪掉杯子里连眼泪一起喝下去。

    他喝了一杯,金婶又帮他倒一杯,一连喝三杯凉开水,他的喉咙才没那么干涩,眼泪却是怎么也止不住。

    独自哭了很久,颤巍巍的扶着沙发站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往楼梯的方向。

    金婶将燕老先生的手杖递到他手里,搀扶着他:“老先生,您要找什么,要不要我帮您去拿?”

    “我……撑得住,我还要看贾铃那毒妇受到报应。”燕鸣泣不成声,满眼疯狂的恨,不见贾铃和赵家人血债血偿,他怎么甘心!

    金婶彻底放心了,老先生对太太有恨,他肯定想见贾铃遭报应,绝不会自寻短见。

    心里安定了些,扶老先生上楼,老先生要进书房,她将老先生送到书房门口,想了想还是说明情况:“老先生,检察所还叫我给太太送些生活用品去,如果您不反对的话,我一会去太太房里帮收拾几套衣服。”

    “……”燕鸣拄拐杖的手用力才能撑住自己身体不踉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来:“你去吧,其他东西先不要动,检察院可能还要来查看……”

    “好的。”金婶答了,等老先生拿钥匙开书房蹒跚入内又关上门,并没有立即离开,站在门口倾听,果然听到老先生在号啼大哭,她静悄悄的站得良久,听到哭声从撕心裂肺变嘶哑,又变成呜呜鸣咽声,暗自叹息一声,转身走去太太贾铃住的卧室。

    老先生和太太的感情从去年便出现裂痕,夫妻分房睡,原本属于隐私,因金婶是保姆,太太贾铃为显示女主人的身份从不打扫卫生,她负责打扫,所以知道老先生和太太早已夫妻离心。

    太太的卧室很讲究,什么都要求最高档的,保险柜锁着,金婶只开衣柜帮找衣服,找得好一阵子才选出几套比较素淡的衣裙,那些大概勉强适合在看守所那种地方穿,又拿牙刷牙膏和洗发精之类的物品,打点成一个包。

    想离开时又到书房外倾听,听到里面还隐约传出呜呜声,她轻手轻脚的提着给贾铃的衣服下楼,放到鞋柜顶上。

    已经到中午时段,金婶下厨做饭菜,简便的做几样清淡的小菜,猜着老先生可能没心情吃饭,留一份,自己先吃,老先生受打击必定不会太好,她得保证自己有力气,方便照顾老先生。

    将给老先生预留的饭菜晾凉放冰箱,看时间过了十二点,拿手机给小少爷打电话,小少爷虽然不常回家,经常暗中给她打电话问老先生的健康情况,她知道小少爷其实很关心他外公。

    青大学生在考试周总是格外忙,燕少柳少也跟着“忙”,上午考两科,兄弟俩在相约的餐厅碰头买餐,柳少边吃边吐槽,他们俩“进修”的专业与他们最擅长的领域南辕北辙,科目难度自然是很大的。

    燕行听着兄弟不满的吐槽声,时不时的丢个白眼鄙视,听吐槽声时听到手机响,找出来一瞅是外公家的金婶电话,忙接听。

    抱着电话的金婶,听到电话通了,压低声音问:“小少爷,我没打扰到您吧?我有个事要跟您说,您现在方便吗?”

    “金婶,我下课了,现在方便,您有事请说,是不是我外公身体不舒服?”燕行听声音也知金婶在压着嗓子说话,想必怕让老虔婆听到。

    “是,也不是,”金婶把声音压得更低:“小少爷,是这么回事,今天检察院突然来了一些人将继太太逮捕了,说继太太是害死老夫人和大小姐的凶手,老先生他受不住打击哭成了泪人,自己把自己关进书房了。”

    听到金婶说老虔婆被抓,燕行心中波澜不惊,赵家一家子自首,不可能会帮贾铃遮掩,以赵立的自私性只会将所有罪源推给贾铃,检察院逮捕贾铃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他心里无波无浪,平静的安抚:“金婶,您不用担心我外公,外公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这点打击打不垮他的,让他静一静就好,这段时间我不会回去,请您多多费心照顾我外公。”

    金婶先是怔了怔,然即也想通小少爷为什么不提回家也不提打电话给老先生,赵家自首,太太贾铃被抓可能都跟小少爷有关系,小少爷的痛苦必定并不比老先生少,他太心痛太难过,所以只字不提,也没有提前打电话回来透露口风。

    她也为小少爷心疼,小少爷那么小就失去妈妈,失去外婆,仇人还光明正大的成为外公的枕边人,占了自己的家,贾铃害人的事东窗事发,小少爷想来也不知道用什么心情面对自己外公。

    “我会的,小少爷……您也别太难过,我想老夫人和大小姐在天有灵也不想见到您因为她们过得不快乐。”

    金婶没劝小少爷回家,老先生小少爷一对祖孙心里难过,都不想见对方,需要些时间平静。

    “谢谢金婶,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燕行心头又泛酸,金婶是个很好的人,打金婶到外公家当保姆,他每次回家都会加菜,心疼他在学校或部队辛苦,每次还偷偷塞她烙的饼给他带着当点心吃。

    金婶没多说,自己先挂电话,站着想了会又悄悄的上楼,听到书房里没哭声了又悄悄的下楼。

    在小行行接电话时,柳向阳也停止吐槽和吃东西,他也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听力好着呢,就算不特意偷听也将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等小行行收起手机,眨巴眨巴眼睛,一脸兴奋:“小行行,是不是坏人落网了?”

    跟金婶通完电话,燕行将手机塞手机套里,重新抄起筷子,见到柳某人那夸张的表情,慢条斯理的答:“嗯,老虔婆被捕了。”

    “太好哒,家里没坏人,能放心睡觉了。”

    “嗯,下次你去我外公家,可以安心睡觉了。”

    “嘿嘿……”

    燕行和发小柳某人平静的吃完饭,先让座给其他学生,他们溜到不碍事的角落里呆着蹭空调,等过了一点半才去各自的专业教学楼。

    燕少抱着“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心情应付考试,傍晚最后一科散场,开着座驾风驰电挚似的抢在散学大部队占道之前赶到学霸楼,到四楼找小萝莉,小萝莉还没回来,他先等。

    等了大概十来分钟,小萝莉姗姗而归,同归的还有个美艳高雅的美少年,美少年白衬衣如雪,面如美玉,低眉浅笑,美得如一朵雪山清莲。

    而娇小甜美的小萝莉趴美少年背上,要美少年从三楼背到四楼,那张圆鹅蛋脸上笑容甜蜜蜜,满满的是幸福感。

    看到姿容清绝的美貌燕少,兄妹俩并没有太震惊,平静的瞄一眼,美少年背着淘气妹妹到宿舍门口,等背上的淘气包开了门,姿态优雅的跨步而进。

    燕行跟在美少年后面,嫉妒的火苗在心里一闪一闪的冒腾,小萝莉什么时能像粘晁哥儿一样粘一下他?

    美少年不知道后面跟着的燕某少秒变嫉妒鬼,就算知道他也不会在意,小乐乐是他妹妹,不粘他粘谁?

    因夏季天气太热,蒸得小客厅的空气有点闷,他下蹲将背上的淘气精放下地,快步拿遥控器开空调,然后才摘包拿出水杯放小字桌,再去洗手才坐回桌边,好整以暇的欣赏燕大少,看他这次找乐乐有何贵干。

    乐韵从美少年哥哥背上爬下来,心情美哒哒,扔了背包冲去洗手翻冰箱,拿出冰镇的莲子莲心汤,一人一碗。

    在这个时候喝上一碗冰镇过的东西,真的全身舒爽。

    美美的喝了一碗冰汤,乐韵抹抹嘴,笑容灿烂的看向燕某人:“帅大叔,这次有什么好事找我?”

    得到一碗好喝的莲子汤,燕行心里舒服多了,听到小萝莉言归正传,正经脸:“我找你有点私事,好事也有一件。”

    “先说好事儿,我心情高兴的话,说不定就不会翻脸。”

    “好事就是……嗯,上次那个科学家痊愈出院了,那边部门老大为表示感谢,想设宴请你吃饭,你放暑假前能不能匀出时间?”

    “请客就算了,不如把请吃饭的钱当奖励分给那些一心为国家科学进步而努力的人才。现在说私事是什么?”

    “私事就是……小萝莉,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能让人精神错乱的药丸子?”燕行瞅了瞅晁少,迟疑一下才说出目的。

    嗯?美少年秀眉微微挑高,漂亮的凤目凝聚一丝杀气,燕大少想将小乐乐往歪路上带不成?

    少年表情微变,燕行便知不妙,立即又补充一句:“我不是想害人,我是想用在我外公家的老虔婆身上或者郭小三身上。”

    燕少要奇怪的药给禽兽吃,美少年眼里的杀气消散,对付坏人不用讲究君子风度,能整得坏人再不能作恶就是在做善事。

    “你想让人真疯还是假疯?”乐韵摸着小下巴,一脸高深莫测,燕某人咋也想到要找让人精神错乱的药?老实说,那种药她还真有,还是特意为她村里某个人准备的。

    “假疯,”燕行脱口而出,生怕小萝莉误会,又解释:“我希望药物能让一个人像精神病人发作,实则大脑是清醒的,然后送去精神医院才有机会慢慢的收拾,折磨够了,让假疯变真疯也没关系。如果没有那种药,让人真疯又能治回来的也行。”

    “我有研究一种奇怪的东东能让人精神失控,没有做活体实验,能不能保持大脑清醒还不太肯定,药效却是不做假的,服用后大概不出一个月就会变得疯疯癫癫。我觉得不满意,还在研究提升品质中。”

    小萝莉是医术鬼才,就知她会整些奇怪的粉粉,燕行满眼星光,可怜巴巴的央求:“小萝莉,能不能帮我留两份,或者帮我研制出几份?我想用在我人渣爹他们那几个身上。”

    “我不能多给你,一次让好几个人变疯癫,别人肯定会怀疑到我头上来,我不可不想被人当恶魔,最多帮你制两份,大概要到下个学期开学时才能给你。”

    “两份足够了,一份送给老虔婆,另一份到时看情况,我渣爷爷渣爹和郭小三谁判的时间短我就送谁。”

    “好吧,我有空努力琢磨,尽量在我原有的研究上提升品质,希望能研制出让人间歇性的控制不住自己肢体动作,大脑神经又没有受到损坏的药,我最感兴趣的其实是另一种药,能让人肌肉是冰凉的,看着像死了实则大脑是清醒的,想像着把那种好玩的东西用在坏人身上,假装送去火化,肯定能将人吓得尿裤子,再弄醒,必定有什么会说什么。”

    “乐乐,咱们还是尽量别整那种凶残的东西,万一误伤了你自己就不妙了。”美少年听得冒冷汗,小乐乐要研究那种恐怖的药,万一她自己中药,又没人在旁或者有人发现以为她死了拉去埋了或火化了,岂不坏大事?

    燕行本来想表示大力支持,听到晁家哥儿的话,也意识到严重结果,立即将准备支持的想法收回,诚如晁哥儿所言,万一小萝莉在研制的过程不小心自己中药,后果不堪设想啊。

    “我就在脑子里想想而已,不会去研究的,那种奇怪的药需要很多奇怪的药材,大部分早灭绝了,想研究没门路,好哒,我做晚餐去了,今晚仍然吃面食。”

    “嗯嗯,去吧去吧,我等着乐乐做好吃的。”可爱小粉团子答应不研究危险品,美少年稍稍放心,大方的挥手让小家伙去整吃的,自己伸个懒腰,轻飘飘的起身走到乐乐看书的地方坐下,从自己包里摸出掌上电脑,戴耳机听存储的讲座。

    晁家哥儿不理自己,小萝莉也没有开口轰自己走,燕少想了想,果断当自己是傻子,也麻溜的溜到书堆旁坐下,摸一本书“看”。

    坐了小会子,美少年斜眼,看到燕少捧着的书本,嘴角狠狠的抽两抽,知道燕少看的是啥?拉丁文写的药植物大全!

    他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本书是所有书籍中唯一一本拉丁文书本,当然,有翻译本,译本是英文,那本书还是他帮小乐乐从某个爱收藏的外语系的老教授那里借来的。

    那本书的文字连他也是一头雾水,他学了好几国外语,但没有拉丁语,拉丁文更是一窍不通,因为青大外语系没设立拉丁文语种,现今就连欧洲和美洲精通拉丁文字的人也很少,想学正宗的拉丁文,除非去Yi国有国中国之称的焚蒂冈。

    他看不懂那些歪歪拱拱的东西是啥,燕少还捧着书“看”得津津有味,美少年不得不佩服燕少的演技,装也能装到那种程度,也是神了。

    燕行装模做样的翻了一页才发现书本的文字完全不认识,当时内心是懵逼的,偷眼瞄瞄美少年,发现他没关注自己,赶紧换一本,连文字都不认识,万一被小萝莉看到问他那是啥,他半个字也回答不出来那样很丢脸的。

    美少年有发现燕少换书本,当作不知道,燕少最近正是脆弱的时候,连小乐乐也怕伤到燕少的玻璃心而不凶他,他也当好人,不打击燕大少的玻璃心。

    乐韵花了四十分钟,烙煎饼卷,面条,炒三个小青菜,一个皮蛋,叫美少年哥哥和燕人吃饭。

    得到小萝莉帮研究某种药的许诺还蹭到一顿饭,燕行满心欢喜,帮洗好碗即果断的当识时务的人先滚蛋。

    美少年到门口去侦察过,再溜回小粉团子身边揉她的小脑袋:“乐乐,燕大少内心有点黑暗,以后找你要什么乱七八糟的药,你就听听就好,可别答应帮研究,免得被他把你带上歪路。”

    “晁哥哥,人家又不是三岁小孩,才不会被人带上岐路。”

    “那你还帮燕大少研究那些鬼东东,有为虎作伥的嫌疑。”

    “晁哥哥,不是为虎作伥,是为科学需要,医术需要不停的钻研才有进步,每种药总需要临床实验才能试出药效,燕帅哥提供坏人给我当实验小白鼠,坏人帮试药也算是为祖国医学事业做贡献,我有活体实验体试药,心情愉快,对医学的兴趣更浓,说不定能解救更多的人于病痛苦海。”

    “好吧,你又赢了,乐乐得答应凡事量力而行,实验体死了残了没事,千万别误伤你自己。”

    “我懂哒,我才舍不得让我家最美的美少年哥哥担心呢。”

    “就你嘴甜,总哄我开心……”

    有个撒娇起来就能腻死人的妹子,美少年无条件投降,戳了小粉团子嫩脸蛋一顿,在她噘嘴快要闹腾前果断溜走,回自己宿舍幸福的与周公约会。

第五百三二章 小棉袄回来喽

    首都贵圈里的小道消息很灵通,王家老爷子住院三两天后很多人就打探出来了,自然也探出病因,之后不到三天,贵圈里的权贵也从略有耳闻变得差不多人尽皆知。

    当赵家一家子自首,权贵圈里的人也略有所知,关于贺子琼与燕飞霞的死因,真正要瞒的其实就是贺家老祖宗,知道小道小消息的人也不会跑去贺家老祖宗面前嚼舌根,而且贵圈内部也是知而不宣。

    坐等了几天,终于等到燕老的继太太贾铃也被逮捕归案,贵圈里的人都是一副“我就猜是那样”的表情。

    甭管贵圈咋样,呆在看守所里的赵立赵老太太赵丹萱郭芙蓉的日子可是一点也不好,每天只有小段时间去放风,其他时间被限定在自己的房间,对于以前自由逍遥惯的人来说简直无法忍受。

    贾铃被送进看守所以为能遇上赵立他们,然而,当到傍晚吃饭时发现竟然是分批去食堂的,她根本没见到赵立和郭芙蓉。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原本在押人员到饭点时一起去吃饭的,因为为了采证需要,特意做了调整,将在押嫌疑犯分两拨吃饭,不让贾铃和赵家人碰面。

    看守所里是有蚊子的,夜里蚊子嗡嗡,贾铃养尊处优二十多年哪受得了,怎么也睡不好,一夜之间被咬很多包,第二天起来脸色十分不好,又没有化妆口遮,老态尽显。

    负责案子的检察官们可没空关心贾铃睡得好不好,分出一拨人去燕家,他们还需要查一查贾铃的私人物品,看看能不能查到些蛛丝马迹。

    燕老把自己关书房大半天,到傍晚时又下楼吃东西,两眼珠子都是红通通的,晚上他一夜无眠,独自流泪到天明,一双眼眼肿得像核桃。

    金婶原本想上午送东西去看守所,见老先生一双眼睛肿得快找不着眼缝儿,暂时将行动搁下,弄冰块给老先生敷眼消肿。

    冰块消肿也需要足够多的时间,检察官们到燕家时就见燕老顶着核桃眼,可把他们惊到了,暗自感慨燕老对原配的情感之深着实令人唏嘘,可惜天意弄人,终因一己善念反而毁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燕鸣也猜到检察官来做什么,他想说话,嗓子哑得发不出声音,抹了把脸,拿着拐杖带人上楼。

    检察官跟燕老到二楼进贾铃居住的卧室检查私人物品,做标记,那番检查持续差不多半天,将东西全拍了照,将几样认为比较奇怪的东西先带走,因为知道燕老与贾铃分房睡,将卧室暂时贴上封条,以备随时来提取一些可能能当证据的物品。

    检察官在找证据,燕鸣就坐在对门的地板上呆呆等着,等好了又下楼,检察官们走时顺将给贾铃的生活用品带回去。

    第二日是周六,大部分上班族们休息,少量人加班,负责赵立一案的检察官们为了早日将案子了结,周末也抓紧时间加班去各处采证。

    这一天,军总院的康教授等医护人员也如期将王老推进手术室做心脏搭桥手术,因为早就预算好手术时间和提早做足准备,一切有不条不紊的进行,三个小时后病人出手术室。

    有小女孩给的药温养身体,王老的身体状况指数很好,就算他有数条血管、并且有些血管有好几处堵塞,手术程序很复杂,也很考验病人体能,他在手术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康教授等人圆满完成手术,之后他们不用再每日例行亲自给王老检查,交给专护或值班医生们就可以了。

    因为不想跟王老儿子有过多的交谈,做完手术,康教授和主刀助理医生们都没先走,等护理人员将王老推出手术室送去加护病房,等守在手术室外的夫妻跟去病房了才出手室回办公室去休息一下或者准备去做其他手术。

    这个周末,首都有部分高校的学生们正式放暑假,部分学校还在考试,青大和京大周末也在考试。

    青大的学生们对于考试大部分习以为常,只有平日不努力临时抱佛脚的会因繁重的考试科目而背地里怨声载道,后悔自己玩心太没努力等等。

    乐同学是绝对不为考试头痛的那群学霸中的学神,每天快乐的辗转于考试场,甚至还跑生物系去考了几科。

    转眼到周日,也是青大考试周最后一天,下周的周一将正式放暑假。

    当天清早,乐小同学带着一盒早餐又准时在六点五十分赶到招待所为杨土壕针灸,做完针灸,将一包药丸子给杨土壕:“针灸完成,大哥哥带药回家按说明吃,吃药期间尽量静养,别撞击或用重力揉按头部和脸,等经脉神经康复了以后便能如常,不用忌太多。”

    “谢谢小妹妹!这些日子承蒙你们兄妹照顾,感激不尽,待我完全康复有机会来京再正式拜访晁少和小妹妹。”杨炫由衷的感谢小女孩的医者仁心,感谢她哥哥的关照,在青大的这些日子过得特别舒心。

    “不客气,有空来京欢迎到家做客,也预祝土壕早日康复。”美少年与杨土壕握手道别。

    杨炫送一对兄妹走出客房,见他们进了电梯现返回掩门,立即着手收拾行李,半个钟后冲澡洗头,吹干头发,然后吃早餐。

    他将行李整好,打扫干净客房,等到学生们都去考试,舍管们上班,提行李下楼去管理处交还房卡,之后乘校车到西校门,又到门卫室那里填离校的记录表格,出校,打的赶往机场。

    青大的学生们有些专业的学生先考完,拧行李先滚蛋,有些到傍晚才考完,部分学生也赶当天的车或夜航班回家。

    傍晚放学时也几乎代表着一个学期轰轰烈烈的结束。

    而提前入校的状元们由学校统一帮购票,安排在周一即24日回他们家乡,而且基本安排在学生会的同系高年级学生或者某些协会的学生骨干们陪同状元乘高铁或飞机。

    周日的当天晚上,乐同学大宴群英,有导师和师母以及小师侄,美少年带着小尾巴李少大才子,燕帅哥柳帅哥,段少风少也受邀而往。

    晚宴之后,段少风少走在最后带走小萝莉给他们的东西,段少除了带回给他家的回礼还帮带一份药给点苍,风少带着给他师父的回礼。

    送走客人,乐韵再次收拾行李,师母生恐亏待她似的,又帮她拧来两大箱海鲜干货,再加上以前积攒的,她有好多海鲜食材。

    有些食材必须拿出部分装行李箱,打点完行装,有一个大号行李箱,一个大背包,还有绑满纸箱子的行李拖车,总重超过二百斤。

    一夜如水而逝,周一,无数学生早起赶高铁赶飞机。

    燕少柳少凌晨二点半就扛行李下楼,兄弟俩摸黑赶到学霸楼,在校下等了会才见美少年下楼,他们跟美少年上东边楼到四楼帮小萝莉扛行李下楼,装猎犳车里,之后两部轿车一部摩托车结伴出校。

    到西校门外,美少年和柳少将车放门外,把车钥匙交给门卫帮保管,等天亮由代驾来帮拿钥匙开车送回他们家,他们陪小萝莉坐燕少的车去高铁站。

    一群人起五更爬半夜的三点钟就出发,大道上车辆很少,终于体验到不用填车的烦恼。

    车况良好,畅通无阻,破天荒地的只花一个多钟就机场,其时不到五点,天还没亮,机场航站楼灯火通明,而来往乘客们却是极多。

    燕行将车在停车场泊停,和发小帮小萝莉搬行李,他们当搬运工,陪美少年和小萝莉去售票厅自动机上取票,再去办理行李托运,换取登机牌。

    办好行李托运手续,燕少柳少陪兄妹俩去机场大厅找地方坐下,分享小萝莉给他们带的煎饼早餐,在吃的时候香气飘逸,引得远远近近的人投来狼一样的眼神,四人顶不住压力,飞快的吃完逃之夭夭。

    离登机时还早,实在没地方逛,柳少以公谋私了一回,出示军官证,和燕某人带美少年送小萝莉进专用候机厅,美美的坐着陪小萝莉等。

    五点过后,天色始亮。

    天大亮后,乘客登机,燕少柳少也不能再送小萝莉,和美少年目送她从通道出去看不见背影仍坐在候机厅里等,等到航站通知飞机起飞,他们从候机厅里看到那架飞机冲上天空平稳远去,放心的离开。

    美少年没开车,柳少燕少又载晁少回市区,因为学生放假,交通比往日繁忙,车堵在路上久久不能动,以至到九点半才将晁少送回大院,哥俩回驻地。

    京中堵车,柳少燕少在京市花费三个多小时才送回美少年,而乘飞机的乐同学,只用两个半小时便跨越千山万水,从首都飞至E北省的昌市,航班于九点时分在机场平安落地。

    E北昌市的机场是市级机场,航班不多,行李传输机也少,出行李的速度却是比较快的,不到二十分钟行李从飞机上转至航站行李领取点。

    拿到自己的行李,乐同学扛着大包小包出航站楼打的,谈好价,包车回九稻。

    从昌市到九稻,中间隔着神农山,从昌市到神农山的政府办公所在的鱼镇以正常车速行走需要四个小时多一点,而去九稻,与去神农的鱼镇的路程差不多远。

    夏季,正是到神农消暑的好季节,游人很多,旅游巴士生意兴隆,路上也经常见到自驾车和骑行的游人。

    回到家乡,乐韵心情格外喜欢,没让出租车开空调,开了窗,享受着风的吹拂,欣赏窗外绿色的远山和田野。

    太想念家,恨不得插上双翅飞回去,路上没有停顿,只有到正中午时临时停车和司机吃份快餐,出租车马不停蹄的使驶,用三个小时五十分赶至九稻,将小女孩送到梅子井村的路口,也就是到了目的。

    因时值双抢季节,村里道路旁晒了很多稻谷,只留有供摩托车和小电三轮车的路,轿车进不去村里。

    天气那么热,司机也辛苦,乐韵付了车资还额外给二十块请喝冰水消暑,和司机互道再见,拖着行李箱和行李拖车飞奔自己家而去。

    午后一点多钟的时段正是乡下最热的时候,就是搞双抢的人也不敢顶着暑气下田,都在家纳凉。

    人人都找地方纳凉,就连狗也找阴蔽地方趴着不乱跑,村里的路上看不见个人影,分外安静,而太阳直照着水泥硬化的路面,像把人放蒸笼里烤着似的,能感觉鞋底发烫。

    路上没人,最合乐韵心意,遇不到村人可以省很多口舌,她拖着行李一路急走,在远远看到哪家有人走动时先做好万全准备,趁人不注意就跑过去了。

    她像做贼似的穿过半个村,溜回到乐家附近,乐家门前的园子里种植着玉米、红薯、豆角等作物,南瓜藤爬在篱笆上,瓜和花蒂若隐若现。

    不论是自家,还是相邻的周奶奶家都很安静,乐韵听力敏锐,却清晰的知道周家周奶奶周伯在家,她家老爸和凤婶也在家,拖着行李到家墙外,看到家门前的地坪上没晒东西,只有两部电动三轮车。

    地坪是空的,来往方面,拖着行李悄悄的摸到门口,探头向内一瞅,她家老爸歪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吃冰糕,新妈妈在吃西瓜,凤婶穿孕妇装,肚子好大好大。

    看到自家老爸和新妈妈悠闲自得的模样,乐韵偷偷的窃笑,往门口一站,嗷嗷大叫:“老爸,凤婶,小棉袄回来喽!”

    “啊?!”

    乐爸周秋凤吃消暑品吃得正爽,猛不丁的听到一声喊,差点把手里的冰糕和西瓜给扔飞,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扭头向门口,看到门口门着个小小的小可爱,穿着七分休闲裤,休闲衫,戴着顶遮阳帽,背着个上比她头还高的大背包,面前也有只塞得鼓鼓的小背包。

    那孩子顶着张白净的小脸,笑得嘴巴咧开,眼睛弯成月牙,那副得意样儿比大猫儿偷吃了锅里的鱼还骄傲自得。

    “乐乐!”

    定定的看了一眼,乐爸周秋凤激动的站起来就中,这次也真的是把手里的雪糕和西瓜给扔了,看都没看顺手就扔桌面跑了。

    “老爸,凤婶,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乐韵跳着跑进屋,投进跑来的老爸和新妈妈怀里,嘚瑟的不得了。

    乐爸周秋凤将扑来的姑娘搂住,一人一半,摸摸摸摸脸,帮解背包,一边七嘴八舌的问出各种疑问:

    “乐乐,有没吃中饭?”

    “乐乐,头都晒得烫手了,快开风扇吹吹。”

    “乐乐,你不是说可能要明天才到吗,怎么这么快就到家了啊?”

    “乐乐……”

    夫妻俩围着姑娘围,乐爸帮自家小棉袄摘下背包,找钥匙开姑娘的睡房放东西,周秋凤拉着孩子开了风扇吹着散热。

    九稻四面是山,梅子井更是背倚着大山,村里树也多,其实不热,至少远远的没有首都那么闷热,夏天只要不去晒太阳或者在厂房里干活,在自家建的楼房里一楼不用开风扇,只有挨得到太阳的楼房才比较热一点。

    乐家的房子一楼能晒到太阳,但是只有早上一段时间,夏季在家里很凉爽,只有干活回来觉得热才需要吹吹风扇急速降温。

    周秋凤是怕孩子热,硬是要她吹吹风扇降降温才放心,又挺着个大肚子跑去冰箱里拿西瓜。

    乐韵不想辛苦凤婶照顾自己,想想由着她,但凡父母大概都是一样的,都心疼自己的孩子,如果什么都不让他们做让他们觉得自己的孩子不需要自己了,他们反而会失落。

    趁着凤婶去拿西瓜,跑门口将行李箱和行李拖车拖进屋,密码箱和纸箱子因遭太阳直晒好几分钟,滚烫滚烫的,赶紧打开散热透气。

    乐爸刚将姑娘的背包放回她睡房,出来又见她拧回件大行李,嘴都张成O形,乐乐才多大啊,她哪来的力气搬那么多行李?

    “老爸,你不用上班了啊?”乐韵飞快的拆纸箱子放地面透气,一边好奇的问。

    “值双抢了,这些日子因天气问题木耳香菇生长也很慢,货不多,武老板让我们上午去上班,下午在家做活。武奶奶一直想来家里玩,你回来了,过几天大概就会来我们家。”

    “武奶奶来我们家更好,和周奶奶有伴儿,这样我也不用特意跑去武伯伯家了。”乐韵呲牙,她记着武伯伯的好,帮武奶奶配副养身丸,准备回来后找个时间去武伯伯家给武奶奶请平安脉。

    周秋凤捧出冰镇不太久的西瓜,叫父女俩赶紧趁着冰凉时吃,她不宜多吃西瓜,冰镇着的一般都是给乐清准备的。

    乐爸赶紧听老婆的话,带姑娘坐下先吃西瓜,虽然听说姑娘回来的路上吃了快餐,还是不放心,乐爸又去生火给宝贝姑娘煮碗姜糖鸡蛋,美其名曰姜汤鸡蛋消暑。

    乐韵真的不饿,可架不住两个宠女狂倾向的家长啊,泪流满面的吃姜糖鸡蛋,她最不爱吃的就是糖鸡蛋!

第五百三三章 要生了

    被强逼着吃碗红糖姜汤鸡蛋,乐小同学的内心是崩溃的,为让老爸和凤婶高兴,她还不能表示不喜欢,违心的表示好吃。

    吃饱了,再细致的收拾行李,将带回来的东西搬进放冰箱的房间,拿出些海鲜泡发准备晚上做顿大餐。

    整妥行李,溜去后院东逛西看,家里的那头养一年多的猪卖了,只留下两头去年十二月才买的,也长得老快了,鸡一大群,鸭一大群,六畜兴旺。

    溜一圈儿,乐韵心情美美的,跑后园砍七八棵玉米苗,瓣苞子回家煮玉米棒子吃。

    玉米有早熟和晚熟,周秋凤知道小乐乐爱吃玉米,屋前屋后的园里的玉米种得晚,其他的地里的玉米在双抢后不久就可以收获,太老,不能吃嫩玉米。

    乐韵煮了玉米棒子吃了,摩拳擦掌的将老爸赶去买肉,自己和面,等老爸买回肉,剁馅,然后包饺子,忙到太阳落山时整出好几百个饺子,然后处理海鲜。

    当太阳落山后双抢的人也快收工时,乐同学收拾整齐工具,洗个澡,抱着一代饺子准备去接周奶奶来家吃晚饭。

    乐爸赶紧拉着姑娘:“乐乐,春梅放假了,因你凤婶的事,她对咱家特别有意见,你去了万一又跟你吵嘴不太好,还是我去吧。”

    周秋凤不以为然:“乐大哥,你怕什么,春梅不喜欢我们是她的事,不用总顺着她,乐乐,你只管依你心情办事,吵架就吵架,打就打,没什么了不起的。”

    “小凤,你别怂恿乐乐呀,乐乐最喜欢打架了。”乐爸想哭,他家小棉袄就是一言不合最好开打解决事情的人,小凤还支持乐乐打架,那是正合她意。

    “哼哼,老爸,我什么时候变成喜欢打架的人?我是能吵吵的事不用拳头,能用拳头解决的事不吵吵,爸爸不爱我了,我找周奶奶去。”

    乐韵抗议一句,拎着一袋饺子一溜烟儿的跑走。

    小乐乐溜了,周秋凤笑咪咪的摸着肚子:“善善,你以后多多向你姐学习,咱不主动欺负人,别人要欺负咱们也不能怕事儿,该还击的时候必须以牙还牙。”

    乐爸默默的闭嘴,得,老婆给小棉袄和小夹克撑腰,他还能说啥?啥都不说,该做啥就做啥。

    因为天快黑了,双抢的人也陆续收工,外面有人来往,乐爸又将拐杖拿起,拐着拐杖提猪食喂猪,喂鸡鸭,他家小棉袄没说让他丢掉拐杖,所以暂时还得拄着。

    周哥周嫂下午三点多钟帮程有良家搞双抢去了,周天明开学就将是高二,要补课,还没回来,周春梅放假回来了,她吃不了双抢的苦,没去帮程家收获。

    周春梅在下屋吹着空调看电视,周奶奶喂了猪和鸡鸭,累得一身汗,坐上屋纳凉,手里一把圆蒲扇,当看到欢蹦乱跳蹿进家的小乐乐,“哎哟哎哟”的叫起来:“乐乐,你什么时候回来了?你爸说你明天才能到家的。”

    “我中午后就到了,周奶奶,您有没想我?我可是很想您的,知道您在家,过来看看您。”乐韵麻溜的拖过一把竹椅子挨周奶奶身边坐下,再接过周奶奶的团扇帮扇风赶蚊子。

    “怎么那么快啊?”

    “我坐飞机飞到昌市,所以回来的快。”乐韵将包来的饺子给周奶奶:“周奶奶,这个是我下午包的饺子,给周伯尝尝,您晚上去我家吃饭。”

    “坐飞机的啊,很贵吧。”周奶奶抱着一包饺子,很是感慨,小乐乐手脚勤快,刚回家来就做吃的,哪像她家春梅回来两天了连米缸还没摸过。

    “一千多块的飞机费,并不算太贵。”乐韵刚答了一句,见周春梅从下屋走出,灿灿的给个笑脸:“春梅姐。”

    乐韵来了,周春梅本来不想去露脸的的,听说乐韵坐飞机回来的才按耐不住决定去看看,想看乐韵过成啥样子了,是不是全身名牌。

    走出下屋客厅,看到坐上屋的乐韵也没啥两样,还是普通的休闲衣裤,姓乐的笑脸相迎,她不舒服也只能应了一声:“嗯。”

    周奶奶提饺子去放冰箱,夏龙去帮人搞双抢,晚上在程家吃饭,饺子自然要留着明天早上吃。

    “乐韵,我姑没在家吗?”奶奶没管自己,周春梅装作漫不经心的问乐韵,她姑怀孕,生下孩子也有权分乐家的家产,乐韵知道了肯定会生气,她现在还笑嘻嘻的,必定是她姑去县城做检查去了没在家。

    “在啊,凤婶在家呢,我来的时候还叫我快去快回,春梅姐找我凤婶有什么事?”乐韵装傻,周春梅问她新妈妈有没在家,不就是想问她知不知道凤婶怀宝宝的事,想知道她对凤婶肚子宝宝的态度。

    在……家?周春梅一愣,乐韵同意她姑再生个孩子不成?她不相信乐韵真的同意有人跟她争家产,又问:“我姑应该快要生了吧?”

    “对啊,凤婶的预产期就是这个月的月底。”

    乐韵说话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周春梅纳闷死了,不死心的问:“乐韵,你希望是个弟弟还是个妹妹?”

    “不管是弟弟妹妹都喜欢啊,悄悄的告诉你哦,我凤婶肚子里的是个男宝宝,我马上就要有弟弟了。”乐韵开开心心的透露小道消息,看到周春梅脸色变得很难看,当作没发现,看到周奶奶放好东西出来了,跳起来:“周奶奶,我们赶紧过去,我爸等我回去炒海鲜的。”

    末了,冲着周春梅挥挥小手:“春梅姐,周奶奶去我家吃饭,你不用担心啊,晚上我送周奶奶回来。”

    周春梅看着兴高采烈说马上要有弟弟的乐韵,像雷劈了似的,乐韵竟然不介意她姑生个孩子跟她争家产?她什么时候那么大方了?

    不相信。

    她真的不相信乐韵能接受后妈生的孩子,尤其还个男孩子,女孩子是外嫁的,不介意还在情理之中,她姑生个男孩子,乐家不可能不分家产给儿子,乐韵能接受?

    震惊中,听说乐家晚上有海鲜吃,周春梅想起过年和正月里乐家给她们家的海鲜美味,以为乐韵叫“春梅姐”是要叫她一起去乐家,正想答应,谁知乐韵只是告诉她接奶奶过去。

    瞬间的,气得肺都炸了,知道她在家也不叫她,乐韵是几个意思?她想追上去踹几脚,没胆子,气恨恨的咬牙,狠狠的瞪着乐韵的背影,直到看到乐韵扶着奶奶出了大门,犹自觉得气怒难消,踢了自己家天井的石板缘几脚,之后才气冲冲的去看看自己家有什么吃的。

    将冰箱翻看一阵,有肉有青菜,可是需要自己做才能吃,周春梅磨牙差点磨穿后牙槽,自己把自己气得半死,拿了鸡蛋和青菜去伙房煮,她只会炒鸡蛋那种最简单的。

    一顿晚饭,周春梅是带着气吃完的,吃饱了,没刷锅没洗碗,扔下东西掩上大门自己看电视。

    周哥周嫂在程有良家吃了饭回到家,没看到老妈,问姑娘说是去乐家吃晚饭,周哥转去乐清家。

    乐家的晚餐吃得很开心,乐家姑娘会做菜,做了三个老少皆宜连孕妇也能吃的美味海鲜,还炒了青菜,周奶奶吃得红光满面。

    周哥到乐家时看到乐家姑娘恍然大悟,难怪将他老娘接走了,原来是小乐乐回来了。

    乐爸看到大舅子来了忙去拿西瓜来吃。

    周哥在乐家坐了一个来钟,周奶奶走时提着一包药丸子,周哥还带走一包打包好的海鲜,母子俩高高兴兴的回家。

    周哥没把小乐乐给他老娘制做养身丸的事告诉老婆和姑娘,他老婆是个小气的女人,总想着别人送东西奉承她,她却从来不舍得自己所爱送人情,如果被刘桐知道乐乐给他娘养身丸,明着不抢,暗中都会去偷些自己吃。

    周奶奶睡前服下一颗丸子,当晚睡得特别香,第二天起来感觉身子骨特别轻巧,酸疼的腰也舒服了很多,心中欢喜,脸上满是笑容。

    乐韵给新妈妈检过身体,离生产还要几天,因而不急于去医院,晚上做营养汤放冰箱里,早上自己清早起来做早饭,饭后送爸爸去上班后做完家务,嘱咐凤婶在家吃什么养胎,自己去帮程有德柳婶家割稻子。

    程有良家的稻子早一二天熟,先收,然后是程有德家,刘路家,之后轮到周哥家和乐家,张破锣家。

    大家互相帮忙,分工合作,干活更快。

    程有良上午先管自家的秧田,下午才能帮堂哥。

    程有德柳嫂子和周哥等人到田里,赫然看到乐家姑娘竟然已经早他们一步到了,还放倒了一圈稻子,一群人只想把乐清的小棉袄捉过来“收拾”一顿: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精力那么好,这么凶猛,让他们这些正当壮年的人脸往哪搁?

    最后,一群长一辈的人决定,小乐乐竟然力气好,就让她多割些稻子好了,他们不会嫉妒她手脚快的。

    割稻,梨田,插秧,一套流程下来,程有德家的田用了三天,27号帮刘路家双抢。

    乐同学只帮刘路家干了半天活,中午时周秋凤见红,有生产征兆,乐爸和姑娘立即包了部面包车去县城待产,将家里交给岳母帮照看。

第五百三四章 反目

    生孩子是个大事,乐爸和周秋凤原本是提心吊胆的,当姑娘回来了,夫妻俩特别的镇定,乐乐就在身边,怕什么?

    不得不说,夫妻俩对自己姑娘有着谜之自信与信赖。

    乐家包的面包车赶至县城已是四个钟后,气温也没那么高,县城因建筑密集,比乡下温度要高三两度。

    考虑到医院人多不好保管行李物品,乐家先去离妇保院比较近的酒店订客房住,将行李送客房,只带装有必备品的背包去妇保院做检查。

    司机先送乐家人到酒店前订房再送人到妇保院门口,乐韵付了车资,按习俗额外给个红包,司机送孕妇到医院生产或接产妇出院不会主动问要红包,一般家属会给个红包图吉利,双方皆大欢喜。

    乐爸为了演戏逼真一点,他还拄着拐杖,等司机走了,附近没有本乡人,将拐提着,和姑娘扶着周秋凤进妇保院后挂号,去做检查。

    做了初步检查,又做彩超,医生们说宫口没开,暂时不会生产,不用住院,乐家一家子人也没意见,办理预约明天做剖腹产的手续,定床位。

    对于自然产还是剖腹产,周秋凤都不怕,是乐韵建议剖腹,因为她帮凤婶调养身体时吃空产品太多,宝宝发育得太健壮,个头很大,顺产很会痛苦,而且就算顺产一般也要挨一刀,需要缝几针,左右都要挨刀不如剖宫产,反正她早预备好药,保证让剖腹产后的伤口不用三个月就能愈合得跟没剖一样。

    暂时不用住院,一家人又开开心心的下楼,刚下完最后一阶楼梯,不期然的与一对夫妻迎面相逢,就在双方看向对方的时候俱是一怔。

    “秋凤?”李小东怔怔的看着被扶着的周秋凤,视线先落在她身边的男人身上,之后移至她身上落在她大大的肚子上,一张脸骤然变色,呼吸瞬间大乱。

    和李小东在一起的马媛媛,认出周秋凤时先一步留意到的是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那男人五官端正,皮肤很白,穿着短袖白衬衣,衣摆收扎进裤子里,精神而帅气,怎么看都像白领阶级的精英。

    无论怎么看,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都比她前夫李小东要帅气,那么一想,她转脸望向现在是自己男人的李小东,李小东也穿白衬衣,然而怎么看都带着土气,皮肤也黑。

    不比不知道,一比之下,李小东比周秋凤现在身边的男人差了一大载,马媛媛嫉妒得要命,周秋凤一个不能生孩子的女人凭什么还能嫁个好男人?

    不能生孩子……

    她想起周秋凤不能生孩子那茬事儿,瞬间又笑了,笑咪咪的看向周秋凤,正想问周秋凤是不是来做孕检以戳周秋凤的心窝子,当视线落在周秋凤高高凸起的肚子上,笑容僵硬。

    “你……你你不是不能生吗?”马媛媛发出一声见鬼似的惊叫,周秋凤竟然怀孕了,怎么可能?一个下不出蛋的女人怎么可能怀孕?

    乐韵扶着新妈妈,时刻防着摔倒或被人撞到,她有看到李小东和马媛媛走来,那两人却没怎么看路直直走过来,她伸手隔在新妈妈面前,防那没长眼的家伙伤到凤婶。

    好在那两人在快要撞到人时下意识的站住,她懒得理那两渣,结果有渣女人作死的撞上来,乐韵顿时就不乐意了,直接怼回去:“谁说我凤婶不能生的?真正有问题的是谁现在一目了然,不过有些人就是喜欢喜当爸,喜欢帮别人养孩子,那是他肚量大,看破不说破,我就不说了。有些女人连自己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都不知道,只能骗傻子当老公,这也没办法,谁叫那种女人要相貌没相貌,除了脱光往床上一躺哼哼几声其他什么事都不会做。”

    看到周秋凤的大肚子,李小东的脸色本来就极为难看,再听到说“究竟谁有问题现在一目了然”的话,禁不住肌肉直颤,当听到说有人喜欢帮别人养孩子,他胸口像鼓风机在吹,一鼓一鼓的急烈起伏,周秋凤没问题,那不是说明是他有问题?

    说他喜欢帮别人养孩子,岂不是说马媛媛生的孩子不是自己的?

    越想,李小东越惊骇,想到自己养的儿子可能根本不是自己的儿子,他大脑一片空白。

    “乐乐,小孩子家家的,要讲文明。”自家姑娘护着她新妈妈,乐爸很开心,可听到后面一句“脱光什么什么”的,顿时臊了个满脸通红,一个女孩子家说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那种事多让人难为情。

    “噗-”周秋凤没忍住笑出声,见着前夫和他小三,她本来想当不认识走过去,反正李小东的一切与她没关系了,她也有了家,还要当妈妈了,不想再重翻旧帐。

    而且,李小东看到自己的肚子脸色大变,却紧抿着嘴没再出声,说明他也想装糊涂,她本不想破坏前夫和马小三之间相亲相爱,谁知马小三不干,还凑上前来捅破那层窗户纸,她正想呛回去,嗯,结果她还没还嘴,乐乐先呛人。

    听到小乐乐说马小三只会躺床上哼哼的那句,周秋凤只觉那句形容得简直不能更对,马小三本来就是卖肉的,最擅长的就是躺床上哼哼啊。

    她笑得扶住腰:“乐大哥,乐乐说得很对,有些女人本来就是那种人,除了脱衣服给男人睡,还有就是会花钱之外其他该会的事真的什么都不会的,甚至连自己怀的是谁的种她自己也不知道,脑子里装的就是一包草。”

    “周秋凤我跟你拼了!”马媛媛被讽刺只会在床上讨男人欢心,气得浑身发抖,本来就嫉妒周秋凤二嫁还嫁个很帅气的男人,嫉妒与嫉恨齐上心头,猛的朝前冲,去撞周秋凤。

    如果将周秋凤肚子里的孩子撞没了,看她还能得意不?

    马媛媛嘴角勾出诡异的笑容,以最快的速度往前冲,抬脚,曲膝往前撞,准备给周秋凤的肚子重重一击。

    乐爸看到女人发疯似的冲过来,吓坏了,本能的侧身以身体挡住周秋凤,他快,他姑娘更快,一下子蹿出去站到周秋凤面前。

    马小三朝自己冲来,周秋凤下意识的抱住肚子,也在同时眼前一花,小乐乐挡在自己面前,她嚇了一跳:“乐乐……”

    她本来是想叫“乐乐快让开”,那句话还没说完,挡住新妈妈的乐韵,冲着撞来的女人扬起一抹灿烂无比的笑容,轻轻的伸手拍出去。

    那一拍很轻,比拍蚊子还轻。

    那只小巴掌轻轻的挡住马小三的膝头,手的主人还很体贴,轻轻的帮她给揉揉膝盖,再用力往前一推将撞来的人腿给推开。

    然后娇小的女孩子用力一跳,手臂挥舞,左右开弓,小巴掌似雨点似的扇在了马小三脸上,“噼喱啪啦”的声音特别爽脆。

    跳起下落,再跳起下落,又跳起下落,甚至还追着马小三跑了一步,眨眼间一连扇马小三十几巴掌,乐韵才满足的站定,吹吹小巴掌:“贱女人,你想撞我凤婶,想让我凤婶流产?你先问问我的巴掌同不同意,想找打尽管说,姑奶奶满足你的愿望。”

    乐乐一言不合就动手,周秋凤乐爸也惊呆了,瞪着眼,半晌回不过神儿。

    李小东也惊呆了,他从马媛媛的话里回神时看到马媛媛撞向周秋凤,吓得魂都丢了,如果马媛媛撞掉了周秋凤的孩子就是故意伤人,是要坐牢的!

    当周秋凤身边蹿出个人挡在周秋凤面前,他差点飞出嗓眼的心才松了松,下一秒,那个小女孩子将马媛媛推开,跳起来就打人,因动作太快,快得让他大脑都跟不上思维。

    李小东愣愣的看着小女孩子扇马媛媛巴掌,连阻止的念头也不知道去了世界的哪个角落,人像傻子似的发呆。

    马媛媛把所有的怨气寄望在自己的膝头,幻想着用力撞上周秋凤的肚子,将周秋凤撞得倒地鲜血淋淋,眼见就要成功,突然被什么东西挡住,当时她只觉膝盖麻了一下,然后一股大力撞来,她硬是被撞推得往后退。

    刚退一步,眼前有张人脸晃动,然后听到“啪”的声响,自己的左脸火辣辣的疼起来,她还没想清是什么回事,右脸又火辣辣的疼。

    她的脸先向右偏,又被扇得向左偏,再向右再向左,随着噼噼啪啪的声音,左脸右脸交错着涌上火辣辣的疼痛,她也根本看不清什么,眼前一片花。

    她向后倒退,差点摔倒,当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定,只觉脸像火烤一样的辣痛,伸手一摸,像针扎似的疼。

    马媛媛被打得晕头转向的,一时没反应过来,愣愣的往前看,费了点力气才看清周秋凤面前着的女孩子,认出是周秋凤邻居家的孩子,气得心口发颤:“又是你!”

    “对头,就是你家姑奶奶我,好教你知道,凤婶现在是我爸爸的老婆,是我的新妈妈,凤婶肚子里怀着的是我千盼万盼才盼来的宝贝弟弟,你想使坏先得问问我答不答应,很明白的告诉你,你敢想伤害我凤婶肚子里的孩子,我不介意送你去医院躺三五个月。”

    乐韵赏马小三十几个嘴巴,那丫的还反应不过来,心情那叫个好啊,趾高气昂的昂着头,得意洋洋的宣布凤婶的归属问题,李小东那人渣当初出轨卖皮肉的,还和他家人欺负凤婶,李家人当凤婶是根草,凤婶如今是有人疼的,渣渣们通通有多远滚多远。

    马媛媛认得乐韵,并不认得乐韵的爸爸,因为她只见过周秋凤带着乐韵在街上卖东西,也见过周秋凤和乐韵坐车往返县城,周秋凤带着乐韵时跟她吵过架,所以她对乐韵记忆犹深。

    “你爸……爸的老婆?”李小东机械似的转头望向周秋凤身边的男人,震惊之下,一双眼睛瞪成铜铃:“你……你是乐……瘸子?”

    “你才是瘸子,你全家都瘸子!”有人当面叫自己爸爸辱侮人的绰号,乐韵气得朝前一冲,跳起来,抬手扇李人渣个嘴巴:“你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你自己有问题生不了孩子,还怪我凤婶不能生,你拿着你老婆赚的钱在外面养当鸡的女人,回家还打老婆逼老婆离婚,现在见我凤婶再嫁又怀了孩子,你们一对狗男女恶毒的还想害我凤婶流产,你们这些黑心肝的畜生,早晚遭天打雷劈!”

    骂了一通,侧身,对自己的老爸和凤婶扬起笑脸:“爸,你扶凤婶先走,我挡着这两人,免得一对狗男女又使坏来撞凤婶的肚子。”

    乐乐撒泼,乐爸一脑子懵,又不好拆台,只有愣呆在旁的份儿,见楼上楼下有些人来张望,他想叫乐乐走又怕惹姑娘不开心,正纠结着,听到小棉袄叫他带秋凤先走,“嗯嗯”的忙不迭声的应了,扶着老婆向外走。

    乐韵走在后面一点,防止那两人渣突然撞过来,人心险恶,尤其是那两人还是不要脸的狗男女,之前还想撞凤婶的肚子,说不定还会从后面冲过来推凤婶。

    有人在吵架,自然有人来围观,看热闹的人并不太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当听到小女孩子骂的那串话总算整出眉目了,原来男人与当鸡的女人好上还逼老婆离婚,然后遇上渣男的前老妻和她后来的老公,一对狗男女还想害渣男前妻肚子里的孩子。

    理清事情原委,跑来看热闹的人鄙夷的看眼狗男女便该干吗就干吗去,嘴里还咕咙“不要脸”之类的话指责想害人的狗男女。

    有护士听到楼梯间传来吵闹声,抽空去看,发现人散了,又急忙忙的忙去了。

    李小东挨得一巴掌,被扇懵了,转动脖子,看看这看看那,完全搞不懂为什么被人骂狗男女,过了会才想起来姓乐的小丫头骂了什么,当时一张脸由白变青,愤怒的扭过头一把抓住马媛媛的头发:“说,孩子是谁的?”

    李小东的样子像要吃人,马媛媛吓坏了,舌头打结,牙齿直打颤:“你…你不信我我吗吗……”

    “再给你一次机会,孩子是谁的?”李小东气得眼珠子快爆了,用力的抓着马媛媛的头发,一甩一推,将马媛媛摁到墙上,膝头抵在马媛媛肚子上。

    李小东发狠,眼珠子也微微泛红,马媛媛吓得牙齿打架,惊恐的想缩成团:“我……我不知道,我不知……痛,啊-”

    她说出不知道时,李小东气得胸口炸了,扯着马媛媛的头发向上提,膝盖狠狠的撞击马媛媛的小腹:“贱货,在外面偷野男人,还怀了别人的野种,要我帮你和你野男人养野种,你当我是傻子,烂女人三八货,我把你当宝,你不停的给我戴绿帽,烂货烂货……”

    马媛媛被撞肚子,痛得发出杀猪似的嚎叫,也被李小东吓得魂魄快出壳,李小东有暴力倾向,当初他被周秋凤抓奸在床觉得丢脸,回家报复周秋凤把周打得头破血流还住了院。

    她因为生了李家千盼万盼想要的孩子,李小东从没打她,在家一向由她说了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也忘记李小东是个狠人的事实。

    当自己也遭到李小东的毒打,马媛媛尝到了那种钻心的痛,害怕得几乎要晕过去,可是头发被揪,肚子也被撞,痛得无法晕。

    “不要……打了,我错……了,我再也不和……其他人睡了……呜呜,啊-”

    巨痛一阵一阵,马媛媛受不了求饶,她求饶了,李小东打得更狠,几个猛力击击,马媛媛身子剧烈的颤抖,血液从大腿上涌出,沿着腿向下流。

    看热闹的人原本要散,听到那对狗男女好像窝里反了,又站一边看戏,看到男人在打女人,没谁去拉架,男人或女人在外面偷人是要遭大众骂的,而男人打老婆在乡下是比较正常的,人家说夫妻打架床头打床尾和,很多夫妻一辈子就是打打闹闹那么过来的。

    看男人打得太狠了,有人看不下去劝别打了,当听到女人求饶时表达出来的意思,个个直摇头,女人偷汉子,偷得还不是一个可能是多个,哪个男人能忍?

    不劝,又不忍心看,有几个悄悄的走了,有人发现女人小腿上有血,大叫:“别打了,她流血了!”

    听到马媛媛流血了,李小东失去理智的大脑才清醒些,低头看去,马媛媛穿着裙子遮盖住膝盖下一点,血流到小腿肚上才被发现,血很多,像水似的往下流,他吓得不轻,一把抱起马媛媛往楼上跑。

    楼梯上的几人让开,李小东抱着马媛媛冲到二楼叫护士,护士听到喊声跑至,看到女性晕过去了,腿上很多血,忙叫人帮忙,一起送进住院部,立即打急救针,再送去检查。

    检查出来,马媛媛流产了!还有宫内大出血迹像,马上送进手术室。

    李小东跟着去跑前跑后,一张脸有时青有时白,听到孩子没了,好似解脱似的嘘口气,转而一张脸又阴沉沉的,马媛媛怀的这个不是自己的种,那他当宝一样的儿子是谁的?

    李小东心里跟猫抓似的,特别难受,守在手术室外,脸色不停的变幻。

第五百三五章 爸爸对不起你

    周秋凤乐爸依姑娘的话走出楼梯通道,走出半敞开的大厅出了医院楼房,听到李小东的吼声传来,乐爸还有点担心:“乐乐,他们会不会打起来?”

    “老爸,恶人自有恶人磨,我们走我们的,莫管他们的闲事。”乐韵笑咪咪的催老爸赶紧走人,人渣们打得起来更好,打不起来……嗯,她只能说李人渣和马小三是真爱。

    周秋凤抿着嘴笑,小乐乐还真是牛啊,打了马小三的脸,还抽了李渣渣一个响亮的大嘴巴,打得那两人大脑短路,不知道找谁算帐。

    不得不说小乐乐还真的掐中李人渣和马小三的死穴,李人渣最在意的是孩子问题,当初她和他几年没孩子,他生怕是他的问题从此抬不起头来,说什么也不肯检查,只要她去检查,检查出来她有点问题,立即把不能生孩子的原因全推给她顶着,和他家里人处处轻慢她,。

    以前谁敢说李小东不行,他肯定会打人嘴巴,可今天偏偏遇上她,她当初有点小毛病如今还能怀上孩子,事实比什么都有说服力,李小东自己想不怀疑他自己是不是真有问题也很难。

    马小三的死穴就是她是鸡,但又死要脸面,她做鸡可以,别人说她是鸡就不行,马小三是个当鸡上瘾的贱货,对男人来者不拒,就算成功上位也仍然风流成性,想必李小东也有所察觉的,只是看马小三为他生了儿子的份上当聋作哑。

    李小东被小乐乐当众说他有问题,踩中他的痛脚,以李人渣死要脸的个性分分钟会暴怒,就算李小东和马小三在医院打不起来,回家后不打架,吵架总是避免不了的。

    人渣与小三爱打就打,打破天也是他们自己的事,周秋凤不想留来看渣渣狗咬狗,心情畅快的远离。

    自家小棉袄和老婆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模样,乐爸也是深深的无语了,老婆孩子不让自己关心那两人会咋样,他也巴不得走得远远的,他其实不是关心李小东和马小三能不能打起来,是担心李小东和马小三打架之后把过错又推给周秋凤跑来找麻烦。

    走出妇保院,乐爸从背包里摸出伞撑开帮老婆遮阳,保护着老婆去荫蔽到的街边走。

    乐韵听力好哇,妇保院里传来的声音逃不过她的耳朵,李人渣质问马小三的话,马小三被打痛得嚎嚎叫的声音全听得一清二楚,心头那叫个乐啊,狗男女反目了哇,打吧打吧,渣渣们互殴打成残疾更好!

    当然,她也明白马小三是打不过李人渣的,李人渣是有暴力男倾向的男人,她小时候就见过凤婶被李人渣暴打打得全身是伤的样子,那时候凤婶被打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回到娘家还不敢让周奶奶知道,因有些地方擦药不方便,她还帮凤婶擦过药。

    凤婶饱受了一段时间的非人折磨,后来跳出火坑,就算在娘家常遭她嫂子背后说三道四,好歹不会莫名其妙的挨打。

    至于成功挑起李人渣和马小三之间的战火,乐韵没半点内疚,那两渣不是好东西,她爷爷在世时不仅给凤婶把过脉,也给李人渣把过脉,对李人渣说忌酒忌烟忌辛辣忌怒或许能实现想抱孩子的愿望。

    她爷爷对李人渣说的其实潜意思就是李身体也有问题,想求子嗣困难,可李人渣和李家不当回事儿,只认为是凤婶生不出孩子。

    当时年少,她还不会准确的摸脉,自然也不能确定李人渣有没问题,后来见的次数少,摸不到脉,她眼睛有奇异的扫描功能之后并没有遇见李小东,也没观察到李小东的躯干图仍然不确定李小东渣渣是不是无生育能力,今天见面,她扫描过渣渣的身躯,李人渣有不育症,也说明他养了好几年的那个儿子其实是别人的。

    鉴于李人渣和马小三当年对凤婶的所作所为,乐韵觉得没必要当好人帮李人渣隐瞒真相,必须要说出来让李渣渣知道,就算李渣渣不一定全信,至少心里会有根刺。

    如果马小三从此后不再跟其他人男人乱搞男女关系,可能生活没什么太大变化,如果马小三还不安分被李小东知道了,夫妻感情必定会慢慢出现裂缝,如果李小东还能忍,只能说李人渣已成忍者神龟,她佩服得五体投地,以后也不会再使小计谋破坏那对人渣的感情了,就让他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

    听着李人渣殴马小三,听着马小三的嚎叫,乐韵心头格外的爽快,当年马小三跑李家和李人渣一家子打凤婶,叫李人渣往死里下手,现在终于轮到她自己了,一报还一报,报应啊。

    离妇保院越来越远,声音也渐渐变轻,乐同学并不遗憾,她听到有人喊流血的话,猜着定是马小三流产了!

    她观察到马小三又怀了孕,大概是二个月多一点儿,正是最脆弱的时候,遭受李人渣暴打,那孩子能保住才怪。

    她不觉得自己在谋杀无辜生命,孩子生在那样的人渣家里将来也不过是被教育成另一个人渣,等于是为社会增加负担,不如让它早死早超生。

    马小三遭了报应,乐韵开心的陪凤婶和老爸散步,累了找个地方坐一坐,然后再慢慢的走,慢走慢逛,也淘到一大堆东西,主要是周秋凤帮乐清买的衣服,还有些小孩子要用得着的东西。

    乐家一家子在愉快的逛街,李小东满腹心事的守在手术室,等了一个钟,抢救手术结束,医院通知家属说孕妇子宫脱垂、卵巢撕裂,同时肝脏破裂,必须转往市医院手术。

    李小东整个人懞了,他就撞了马媛媛肚子几下而已,怎么伤得那么严重?他以前打周秋凤打得吐血也没有肝破裂还有什么什么破裂。

    他反应迟钝,医院方面却是不迟钝,联系好市医院接收病人,给流产的孕妇办转院手续,安排救护车送往市里,让家属签了一堆字,将家属和危险孕妇送走。

    周满奶奶是下午才从周奶奶那里得到周秋凤到县城待产的消息,她老人家立马屁颠颠的跑去乐清家和周奶奶俩商量哪天给孩子做姜酒,要准备多少东西,她还担心周奶奶即要顾周家也要顾乐家,怕一个人忙不过来,主动帮忙,和周奶奶一起帮乐家守屋照料家畜。

    周村长虽然年纪有点大,身体还是比较硬朗的,也帮人去搞双抢,对自家婆娘去帮乐家看屋的决定那是举双手赞成的。

    乐爸周秋凤到县城妇保院检查后也给家里打电话报了平安,周奶奶等人也不太担心,就盼着孩子快出生。

    乐家一家子逛几圈回酒店休息,傍晚美美的搓一顿再去散步,天快黑时赶紧回酒店,到十一点多钟吃点夜宵才睡。

    孕妇一般容易饿,周秋凤每晚要起来喝牛奶或吃点东西,因第二天要剖腹产,产前八小时不能吃东西,当天夜里饿醒了也忍着没吃零食。

    当天晚上也有阵痛,第二一早,宫口开两指,也证明到了自然生产期。

    乐爸乐韵觉得如果自己吃早饭会让周秋凤看着想吃,忍着又难受,父女俩也没吃早饭,六点多钟就带上住院物品去医院,找到预订的床位。

    医院八点交接班,之后最初有半个小时的查房等等的工作,八点半上白班的医生们才会正式工作。

    因为提前有预约,宝妈早上到住房没多久,夜班人员给做接输尿袋,又做消毒工作,当白班完成交接工作又给周秋凤做部腹产前的准备,九点推进手术室。

    医院不许家属进产房,乐韵本来想跟去被拒绝,只好守在外面等。

    当通往手术室那边的通道的门关上,乐爸心中紧张,坐卧不宁,坐一下站起来走动,转来转去,急出一身汗。

    同时进手术室的还有一位,是位顺产生不下来才剖腹产的孕妈,在周秋凤之前几分钟进手术室,家属同样紧张,那位家属夸张些,来了十来个,七大姨八大姑到齐了。

    等了不到四十分钟,先进手术室的孕妇的宝宝被送出来,是个可爱的女宝,家属接了宝宝围着看。

    又过十来分钟,周秋凤生的宝宝也被送出手术室,护士叫家属确认性别,乐爸手都在抖,不敢抱孩子。

    乐韵冲上去抱过包在小袄子里的弟弟,感激的弯腰道谢:“谢谢您,我妈妈她还好吗?”

    “宝妈很好,还在做缝合手术,大概还需要四五十分才能出来。”产妇家属是个可爱的女孩子,护士姐姐很是喜欢,忍不住伸手捏了把小丫头的脸,笑着回答家属的问题又回去做护理工作。

    等门关上,乐韵小心翼翼的抱着弟弟坐下,弟弟个头很大,脑袋也大,头发不怎么黑,因为刚出生,皮肤皱巴巴的,但五官比例分布得很标准,将来准是个小美男子。

    抱着弟弟,心头无比欢喜:“老爸,快看,弟弟长得一半像你一半像凤婶。”

    乐乐抱着她弟,乐爸挨着坐,瞅着襁褓里像猴子似的孩子,不禁想到乐乐小时候,将姑娘抱在手臂弯里,心中悲喜交集,眼泪哗的流了下来:“乐乐,小棉袄,对不起,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

    一个大男人忽然哭起,另一边的家属们搞不懂原因,看着父女和她们抱着的孩子。

    “爸,你怎么哭了?你很好啊,从来没有对不起你的小棉袄。”乐韵鼻子也有点酸,搞不懂爸爸怎么就哭了。

    “对不起,是我当年没用保护不了你,你出生的时候爸爸还躺在医院病床上,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出生的,你出生半个月我都不知道你的存在,也没有抱过你……对不起……爸爸委屈了小棉袄……”

    乐爸哭得不能自己,当初他腿断了在住院,乐乐……意外提前出生,他好长时间都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也来到了世上,而且比他还危险,出生后必须呆在医院的保温室里,有可能随时没命,等他知道自己当爸爸了时已是半个月后。

    他这一生因为不听爹妈的话,导致自己腿折落个残疾,害得自己的孩子差点不能成活,又因自己无能令父母劳累成疾先后早亡。

    他欠了父母太多太多,欠了姑娘太多太多。

    乐爸搂着孩子,想到当初乐乐出生时他竟没能及时抱一抱,就觉亏欠她,心中愧疚,眼泪怎么也止不住。

    “爸,不怪你,只怪那个女人太狠心太狠毒。”乐韵心头酸疼酸疼的痛,她的出生其实是最不堪提及的意外,大概是爷爷奶奶的善心感动了苍天,最终得以保住她一条小命,让她活下来。

    她从来没有怨过爸爸,只怨某个女人心太毒太狠,丝毫不顾念她爸对她的深情,狠心的舍弃她爸和她卷款私逃。

    她知道爸爸很爱她,知道爷爷奶奶从没因她是那样的毒女人生的孩子而迁怒她,还视她如珠如宝,呕心沥血的将她养活。

    因为爷爷奶奶已经去世,乐韵报答不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孝顺爸爸,将来为乐家开枝散叶,延续乐家香火,让爷爷奶奶的精神永不灭。

    “呜呜-”姑娘太懂事,乐爸心中越难受,再也忍不住,像小孩子似的呜呜的哭。

    纵使心头很酸,乐韵也忍住没流泪,小声的安慰有颗玻璃心的爸爸:“老爹,不要哭啦,快把眼泪擦擦抱抱你乖儿子,你看你儿子好乖,安安静静的,好可爱。老爸,你再哭的话我就拿手机给你拍照,等弟弟长大了我给弟弟看说他刚出生你竟然高兴哭了,让弟弟笑话你。”

    “……小棉袄威胁爸…爸……”乐爸哭得眼泪哗啦啦,听说要给他照相留证据,赶紧抹眼泪,抽抽噎噎的抗议姑娘威胁自己的不道德行为。

    “爸,有帅哥和美女看你哭哟。”自家老爹的金豆豆止不住,乐韵没办法,只好善意的提醒老爸他的糗相被别人看到了。

    乐爸后知后觉的抬头,转动脖子四下看看,看到另一拨人看着自己,当时脸脸“腾”发烧,呆了一下,跳起来,背着背包冲去卫生间洗脸。

第五百三六章 报喜

    乐爸落荒而逃,冲进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脸哭得像小孩子的花猫脸,羞得无地自容,赶忙用冷水洗干净泪痕,擦干水,眼睛还有点红,他顾不得了,又急急忙记的跑出去。

    到外面走廊看到别家的家属对自己露出善意的笑,乐爸脸又烫起来,红着脸到姑娘身边坐下,小心的伸指头用指肚碰碰儿子软软的肉肉的小脸蛋,为人父的喜悦弥满心头,咧着嘴乐。

    乐韵轻手轻脚的将弟弟递给爸爸抱,让爸爸感受一下抱儿子的幸福感。

    乐爸在父母的指导下又当爸又当妈的养大姑娘,对抱孩子有经验,接过包被,轻轻的抱在怀里:“乐乐,我觉得乐善长得跟你很像,你弟弟这样子跟你小时候的眉眼差不多,你弟弟比你重了好多好多,你刚生下来才三斤多一点儿。”

    “我像爷爷多一些,弟弟长得跟我眉眼相似说明也很像爷爷,我和弟弟是爷爷奶奶的孙子,孙子像爷爷天公地道,爸吃醋的话,你跟凤婶再生个,说不定就会像你和凤婶多一点。”

    “不生了,有小棉袄,有小夹克,一女一儿凑成一个好字,足够了。”乐爸抱着儿子,满足的摇头,有一儿一女,足了。

    “好吧,爸爸和凤婶不想再生,等弟弟长大结婚让他多生几个好了。”

    “小棉袄,你弟弟刚出生你就盼着他结婚生孩子了啊?你不如指望你自己更快一点儿。”

    “嗯嗯嗯,这个很有道理,等我将来结婚我也努力多生两个孩子给爸和凤婶帮带,再加上弟弟生的孩子,让爸爸和凤婶儿孙绕膝,来个五世六世七世八世同堂什么的。”

    “卟噗卟噗……”

    小姑娘天真无邪的话也把另一拨家属逗乐了,男女笑得前俯后仰,五世同堂在以前几十年前不稀有,如今五世同堂已稀少,七世八世就更不用说了,真来个七世八世同堂,一个家族的亲戚聚在一起起码有好几百号人。

    乐爸被自己孩子给逗得笑容满脸,儿女双全的满足感填满胸腔。

    父女俩先没向周家报喜,也没给晁家打电话,坐在通往手术室的走廊等,又等得长达五十来分钟,手术室门再次打开。

    被先推出来的反而是周秋凤,因麻醉还没过,周秋凤暂时还不能说话,就连想笑一笑也很困难,看到父女俩围过来一张的紧张,想笑笑安抚他们说自己很好,结果笑不出来,仅只有扯动了嘴角。

    “老婆,辛苦了。”看到周秋凤脸上肌肉微微的颤,乐爸眼眶又红了,老人说女人生孩子就是“有福喝鸡汤,无福见阎王”,就算现代科技发达可以剖腹产,安全性提高,然而肚子被层层剖开,同样受罪。

    周秋凤说不出话,心里却是比什么都清楚,眼眶也跟着发红,眼角滚出大颗大颗的泪珠子,能嫁给乐清,白捡个好男人,得个贴心的好姑娘,还体验到做母亲的滋味,这辈子值了。

    “凤婶,不要哭,你刚生宝宝,掉眼泪容易伤眼,有我和我爸照顾你和弟弟,你什么都不用想,安心坐月子。”乐韵生怕凤婶太激动扯到伤口忙安慰,有她在,月子病什么病都不是问题,就怕情绪激动扯得伤口裂开,到时受罪的就是凤婶自己。

    周秋凤眨眨眼睛,努力不哭。

    护士推着手术床去乘电梯,乐爸赶紧让姑娘抱她弟弟,他帮推手术床,乘电梯到下一层楼再推进住院部的房间,将产妇从手术床上转移到房内的床位上,护士交待些事宜推手术床离去。

    转而另有负责房间的特护过来,将产妇卡片放床头,打消炎药水,止痛汞是手术室就用了。

    乐韵定的是个大间,有两个床位,另一个暂空,正好当家属陪护床,她昨天也跟院方协商达成协议,如果床位够,她家包了大间,如果床位不够了可以安排其他产妇住,收费以实质天数结算。

    等护士挂好消炎药水,留下吃的药忙走了,乐韵将弟弟放在凤婶身边,从随身带的背包里拿出一包药,喂凤婶吃一颗,再让老爸守着门口放风,拿出自己研制出的专用特制药膏,揭开凤婶小腹上的纱布,把药擦掉,拿自己的药膏帮涂伤上,涂了厚厚一层,再将纱布覆盖住。

    偷偷的换了药,药瓶藏起来,一家人心照不宣的乐,乐呵一会,乐爸给岳母家报喜。

    周奶奶周满奶奶守在乐家,眼巴巴的等着消息,接到乐父的电话,妯娌俩激动的问:“秋凤咋样?”

    “孩子大不大?”

    “什么时候生的?”

    两老人你一句我一句,特别高兴。

    乐爸一一回答长辈的问题,还开视频让两老人看看初生的小宝宝和周秋凤,周奶奶和周满奶奶与周秋凤说了两句,知道秋凤麻药还没过去说话不利索不跟她多说,欣赏小宝宝,乐得合不拢嘴,怕打扰到秋凤,几分钟后先挂断电话。

    乐爸又给周哥打电话,告诉他升级当舅舅了,周哥在帮刘路收稻子,接到妹夫的电话,一条汉子几乎喜极而泣,他妹子生了孩子,他终于也当舅舅了,以后谁敢说他一辈子不知被叫舅舅是啥滋味,他扇谁嘴巴子。

    跟周哥说了会话,乐爸也特意给周满叔报喜,周满婶虽然在他家帮着守屋已知道消息,可自己向前辈报喜的意义不一样,特意跟周满叔打电话才是对长辈的尊重。

    除了周家,乐家在九稻没其他走动的亲戚,所以给岳母家和周满叔家报了喜讯,亲戚也就全通知到,乐爸再给武老板打电话。

    武老板接到乐清的电话,立马告诉自己老娘:“妈,您可以准备去乐家啦,乐清老婆生了个大胖小子。”

    武老太太在看电视,听说乐清老婆生了,欢喜的问:“顺产还是剖腹产?哪天出院?什么时候办酒?”

    “剖腹产,大概还要住一个星期的院,农村这些日子在双抢,没时间办酒的,大概要等满忙完才会请客。”

    “嗯,我知道了,明天我问问你厂子里的人谁家土鸡蛋土鸡最多,老大啊,这边去喝酒要多少只鸡才像样?还需要拿什么东西……”

    武老太太絮絮叨叨的跟儿子商议要准备些什么,武老板直挠头,他也并不太清楚啊,厂子里的人家办酒什么的,他都是给红包。

    乐韵等老爸打完电话,她打电话给晁爷爷奶奶,她快有弟弟的好消息没瞒晁家长辈们。

    首都高校放假,晁老爷子反而没假可休,带研究院的一批青年研究生去实地考察,晁老太太在家每天带着孙子练练瑜珈,看看书,散散步,挺遥逍自在的。

    老太太接到电话劈头就问:“小团子,是不是你新妈妈生啦?”

    “是的,晁奶奶,我新妈妈生了,大小平安,我当姐姐啦,我弟弟有九斤二两,我新妈妈也到住院房了。”被晁奶奶猜到,乐韵笑得眉眼弯如月牙,欢欢喜喜的向晁家长辈分享自己的快乐

    “哎哟,好家伙,有九斤二两啊,小家伙一定把他妈妈的营养抢光了吧,乐乐小团子,你和你哥哥当年真不给力,不努力长个子,出生不及你弟弟一半重,你们输给你弟弟,有没有脸红?”听说新生儿有九斤二两,晁老太太乐坏了,阿福出生时有八斤一两多一点点儿,跟乐家小家伙比起来,阿福还是不够生猛。

    “不脸红,弟弟再重,他还是叫我姐姐,长得再高,我也是姐姐,该是弟弟脸红,他长得那么壮,因为出生晚了几年,抢不到当哥哥的宝座。”

    “哈哈,小团子当了姐姐就骄傲了……”

    晁老太太心情大好,嘱咐些照顾宝妈坐月子要注意的事项,和小团子聊十几分钟便结束通话,她可没闲着,再给博哥儿打电话,又通知老晁家的大姑娘和还在旅行的二姑娘。

    等到到下班时间,老太太又打电话给晁一晁一晁三,再打给自家老头子,给家里每个人发了通知。

    老晁家的唯一男苗受邀和发小萧少罗少去体育馆踢足球,收到奶奶老人家的电话,心情瞬间美妙无比,不动声色的踢完半场球,招呼发小闪人。

    萧少罗少啥也没问就和博哥儿跑路,一路杀回晁奶奶住的地方,享受到一顿老太太做的爱心午餐,玩到半下午后和老太太一起去晁二爷家。

    晁一夫妻晁三夫妻傍晚下班后直奔晁二家,晚上一群人开会议,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结束,晁二夫妻喜形于色,晁一晁三夫妻垮着脸,像别人欠他们几百万似的。

    萧少和罗少也是欢天喜的那一拨人,在晁二爷家留宿一晚,第二天两哥儿风风火火的回他们家去了。

    美少年经过一晚的思考,最终决定给燕少去通电话,燕少接到晁家美少年的电话又电告柳某人,再联系贺家长辈们,到傍晚开车回贺家,当晚贺家人能回的也差不多到贺三老爷子住的大院举行临时家族会议,第二日大家又各奔东西,继续忙活。

第五百三七章 善心(已补全)

    第一节善心

    乐韵也给师母和导师打电话报个平安,师母在她回家前再三嘱咐说她弟弟哪天生了要说一声,她答应了师母自然要说话算话,打完电话,便一心一意的照顾弟弟和新妈妈,帮凤婶按摩胸口,以通乳液。

    周秋凤出产房大约一个多钟全身的麻痛感才消减些,也能说话,至于伤口肯定是痛的,只是在为人母的喜悦面前,那点痛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

    剖腹产八小时以内不宜进食,她只能喝点水润润喉,因此暂时不用给她准备营养餐,何况有乐韵的药丸子,就算暂时三天不食也不会缺营养。

    到中午,乐家父女轮流去外面吃饭,他们是不放心让周秋凤和宝宝单独留下来的,哪怕白天也一样,总要一个人守着才安心。

    两个钟后让新生的宝宝吸母乳。

    乐家早定下宝宝的名字,大名乐善,取义于“上善若水”,“百善孝为先”的善之意,也有对“乐善好施”的向往,小名取善的叠字。

    大约因他姐姐为他和他妈妈调理身体到位,他在妈妈肚子里便吸到足够多的营养,身体健康指数五星,骨骼比例也是完美的,而且大脑发育得好,胎教工作也做得不错,就算刚出生,喊他大名他会做出反应。

    吸母乳的时候吃得特别欢,母乳份量足,他吃饱了又美美的睡觉,过两个钟像哼哼似的哭两声,排了胎便。

    乐家父女抢着当护理,帮小乐善洗屁屁,不用尿不湿,尿不湿不透气,天气热容易焐伤小婴儿的屁屁,用透气度很高的布尿片。

    到傍晚,乐家父女仍然轮流去吃晚饭,顺便回酒店去洗澡换衣服,洗了晾晒在酒店里。

    晚上在医院陪护,等到晚十点多,乐韵给凤婶擦身,喂吃药丸子,再给伤口抹自制的药,等医生做了睡前一班查房,她让爸爸先睡,自己守着输液。

    乐爸拗不过姑娘只好先休息,睡着睡着就睡沉了,醒来才发觉竟然是第二天的破晓时分,想到自己睡死了竟然让自己姑娘熬通宵,闹了个大红脸。

    乐韵忍着笑,她绝对不会告诉老爸说她点了他睡穴,至于她昨晚做了啥,其实也没做什么惊天动地的事,就是给新妈妈做针灸和按摩,还偷偷的给弟弟洗药浴而已。

    为了不伤老爸的自尊,她当没发现老爹的窘样,笑咪咪的跟自家老爸问好,麻溜的打水给新妈妈洗脸,再给凤婶吃颗药丸子,喂喝半杯温水,给弟弟洗脸喂吃奶,然后去买早餐。

    都说剖腹产后的头一个晚上最难熬,因为那时麻醉效果彻底失效,人的感觉神经复苏,能感受到伤口疼痛,而肌肉又因长久的麻醉药导致迟钝,想动一动,四肢像木头似的僵硬,撕肉般的痛却无比清晰。

    因此,有些产妇被折腾得很痛苦,如果再遇上不会心疼产妇的家属,产妇会感到寒心绝望,得产后抑郁症的几率很高。

    周秋凤觉得自己很幸运,她遇到了疼老婆的乐清,还有个好姑娘,有小乐乐精心照顾和独家配制的药,她根本没尝到受罪是什么滋味,也没觉得痛,晚上睡得很香,迷迷糊糊记得小乐乐有抱小乐善喂吃奶,对于小乐乐给她弟弟喂吃几次奶就没什么印象了。

    周秋凤出产房不到三小时就排了气,一般排气后也可小量吃点流质食物,她不饿,到夜里已过八小时的限定时间也没吃什么东西。

    因为新妈妈可进食,乐韵去医院食堂买餐,特意点一份给产妇吃的营养粥,回院房后让老爸吃早餐,她先侍候新妈妈吃点粥。

    医院交接班时医生查房,仍然继续输液。

    医生按惯例检查周秋凤的伤口时特别纳闷,别的产妇伤口有长拢的迹象,而周姓产妇的伤口快愈合了,她们真想问问产妇究竟是啥好体质,怎么愈合能力那么强大。

    等医生给凤婶检查完给伤口涂药走了,乐韵又再次偷偷的把药擦掉,换上自己的特制药膏,到半上午抱弟弟去洗澡。

    照顾产妇是个细致活,出手术室后二十四时内产妇还没拔输尿袋,要帮产妇倒尿,记录尿液量,还要收集汇聚恶露的卫生纸,偶尔要扶产妇上厕所,照顾小婴儿吃奶,喂水,给婴儿把屎把尿换尿片,洗尿布,给产妇洗脸,喂水润唇,照顾产妇吃东西等。

    乐家一对父女将周秋凤和宝宝照顾得无微不致,准时换需要输的药液,第二天只有白天打点滴,晚上无需通宵输液,乐家一家四口拴门睡觉。

    于是,当第三天医生检查周秋凤的伤时,发现周秋凤的伤口竟然神奇的愈合,而周的行动更是比顺产的产妇还要行动自如,个个纳闷的差点想把周拎去研究。

    被一群医生问为什么伤好得那么快的问题,周秋凤装傻充愣装得炉火纯青,无论谁旁敲侧西的问还是开门见山的问,她都是千遍一律的回答:“是医院的药效果好。”

    剖腹产有剖腹产的规定,出于对产妇安全负责,至少要住五六天的院以便观察,乐家一家子也不急,入乡随俗,遵从医院规定住院。

    周秋凤是7月28正式住院剖腹产,当天是闰六月初六,到30日号,程家和刘路家帮周家乐家搞双抢工作,周村长自然也兴高采烈的去帮忙,他老人家还是自己主动去的,考虑到等周秋凤回来后乐家门口不方便再晒谷,先帮乐家收稻子,收回来就在楼上楼下晒。

    时间不等人,转眼八月悄然而至。

    8月1日,周秋凤住的房间住进新的产妇,也是剖腹产,还是二胎,头胎孩子12岁了,产妇还没到预产期,羊水先破了,还有宫内大出血,医院紧急抢救性做剖腹产,婴儿刚从妈妈肚子里抱出来即转去保温箱观察。

    产妇是外地人,没有娘家人陪同,老公没在家,婆婆最初有来医院,听说在手术中得知剖产出来的又是个女孩,直接就走了再没见人影,只有她的大姑娘陪伴在侧,小丫头留着齐耳短发,12岁的人就有一米五几,瘦长瘦长的。

    产妇姓李,看样子是苦力劳动者,皮肤黑红,手脚粗糙,头发也干枯无光泽,因是突然入院,除了带有一只包包,并没什么住院该准备的私人物品,人送至住院房一直昏睡着,她姑娘只是个半大的孩子,就算很懂事也不知道妈妈住院需要什么。

    对于产妇李女士的遭遇,乐韵只有一个想法:女孩子谈恋爱一定要理性,要擦亮眼睛,绝不要看长相或看表象,如果不是真的百分之九十的了解男方的为人和他的家庭、以及父母为人,女孩子千万别盲目结婚,尤其是跨省级的异地恋,更要考虑好后果,远嫁可能是跳进一个火坑。

    人说嫁的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说想知道公婆是人是畜生,生孩子就知道,生个孩子能测试出真正的人性。

    依李姓产妇的情况,她婆婆的行为是属于“是人是畜生”中的后者,至于她丈夫,因为暂时不了解情况,所以不好评价。

    同是女人,周秋凤尝过没嫁对人的苦楚,也不禁为李姓产妇难过,当然,她也只有同情的份,哪怕能行动自如,可那对父女把她当易碎的瓷器,就连上个厕所也当大事件对待,生怕她摔着要在旁搀扶着,自然不可能去帮李姓产妇什么忙。

    她没法去帮忙护理李女士,幸好她家姑娘小乐乐有副善心肠,把她们还没用的一包卫生纸给李妇士,还帮着护理,又手把手的教李女士的大女儿怎么做一些基本护理工作。

    乐韵不是圣母,不可能救护所有病痛患者,遇上了自己能帮到的自然帮一帮,尤其对这种刚生宝宝的妈妈,她还做不到冷眼旁观而无动于衷。

    因为她小时受过无数欺辱,同样也受到过一些陌生的温暖关爱,记住了受过的欺侮,同样也记得曾经得到过的少量关爱,如果说受过的欺负让自己对人性薄凉记忆深刻,那么那些关爱让自己感受到了“人间自有真情在”并不是虚妄。

    别人给她的欺辱,要还也是还给欺负她的那些人,别人给的关爱,能还的还给关爱过她的人,还不了的,就传给其他需要的人,或许也能温暖一颗心,能救人命。

    李姓产妇是昨天夜里情况不好,到半夜二点多钟实在熬不住才进得医院,早上七点多钟出手术室进院房观察,陪护的小丫头早上也没吃东西,守着她妈妈,就算饿得肚子咕咕叫也没吭半声,乐韵把自己买给新妈妈当零嘴的一包蛋挞派给小丫头一份,中午带小丫头去医院食堂,告诉她该买什么给她妈妈吃。

    凤婶住了好几天,很快要出院,她不可能帮李女士母女太多,之后还是需要小丫头亲力亲为的照顾她妈妈。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救人不如教人如何自救,乐韵觉得自己无法包揽所有事情,不如教会小妹子自己学着成长,就如她,她的爷爷奶奶给她最好的爱就是教她如何做人如何自保。

    李姓产妇一直半昏半醒,需要间歇性的吸氧,到快到半下午才完全清醒,也很虚弱,听到姑娘说是同间房的姐姐一直帮忙照顾,挣扎着想起身表达感激,却挪不了身,哽咽着流泪,嘴里一直说着“谢谢”。

    “举手之劳,你不用太客气,好好养身体,你的孩子需要妈妈。”乐韵笑了笑算是接受谢意。

    李女士听到说孩子需要妈妈,眼泪成串成串的滚落,小女孩子见妈妈哭,赶紧毛巾帮擦眼泪。

    周秋凤不了解原因,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还是试着劝解:“大姐,人活着就没有过不去的坎,不管日子多艰难,挺一挺总能熬过去的,我也是在火坑里挨了好几年的人,熬过来就好了,你也要往好处想,好日子总会有的。”

    李女士哽咽着“嗯嗯”两声,闭上眼睛强忍着不痛哭出声,她眼泪流着流着,人又沉沉的昏睡过去。

    李女士的姑娘还是半大孩子,让她自己回家拿衣服又不放心,打电话回去给她奶奶,她奶奶根本不接电话,乐同学送小妹子一套自己的休闲装,她身骨细小,衣衫都是小码,小丫头也不胖,穿着不怎么合身,不过有套可换洗的衣服穿比总穿着她身上那套衣服要好。

    房间里有其他产妇,乐爸一个大男人呆着有些不方便,晚上,乐家姑娘将爸爸“轰”走让他去住酒店,自己留下陪护。

    乐爸不想去住酒店,最后还是不情不愿、一步三回头、千叮万嘱的嘱咐小棉袄晚上要注意安全什么什么的,没完没了。

    周秋凤听得哭笑不得,最后实在受不了乐清那种好像割肉似的表情,翻个白眼:“乐大哥,不是我说你,乐乐比你警醒多了,至少每晚都是你小棉袄抱你的小夹克按时吃奶,按时把尿。”

    “我……”乐爸恼得瞪着一双眼瞪自己姑娘:“都是小棉袄的错,你把大大小小的事情全包了,没我英雄用武之地,这下我挨你凤婶说了,你一定是故意的是不是。”

    “老爹,你家姑娘过些日子又要滚蛋,你还愁没机会照顾你老婆?得了,爸,你赶紧的回酒店去,等会晚了又该让你老婆和你姑娘担心你在路上的安全问题。”

    “好吧,我回去了啊。”乐爸再不舍也只好不磨叽了,拎着背有洗好还没晾的衣服,恋恋不舍的去酒店。

    送走老爸,乐韵给凤婶打热水让她洗澡,再帮她洗头,洗完头发用吹风机吹干,再让她吃药丸子,又在伤口位置抹药膏。

    给凤婶抹了药,也匀出点儿给李姓产妇,帮把医院涂的药擦掉,再抹自己的药膏,还将一颗药丸子分成两瓣先喂给李女士吃一半,也没忘千叮万嘱的交待让她们保密,不要对医生和护士说,更不能对别人说。

    她怕别人知道她有那么好的药跑来问她讨要,收钱的话,别人还以为她漫天要价,不收钱,免费送药她送不起,何况份量极少,总共只制出三小瓶,给凤婶的伤口抹药差不多用光一瓶。

    李女士吃了药很快又静静的睡着,她姑娘昨天有半夜没睡,白天只有中午打个睏,到晚上十点多就撑不住,挤在妈妈脚头酣然如梦。

    李女士晚上还要通宵输液,小孩子睡着了也没人照看,乐韵再次承担起帮观看输液进程的重任,一瓶药水输完按铃通知值班护士换药水,在通知一次后,干脆请护士把晚上需要输的药瓶拿到房间,她帮换,免得护士那么辛苦的跑来跑去。

    乐爸回到酒店给周秋凤和小棉袄打电话说平安到达,晾完衣服洗涮一番赶紧睡觉,也不知怎的他在医院每晚睡得沉,当晚睡不稳实,一夜醒好几次,醒一次看看手机时间。

    反反复复的总算捱到天亮,乐爸起床收拾行装,昨晚洗晾的衣服一夜之间就晾干,装起来,又去隔壁拿自家女儿的行李拖车,整妥行李,下楼退房。

    周秋凤伤口痊愈,昨天医生检查过后同意他们2号出院。

    乐爸拎着行李赶回到妇保院时候,乐同学也照顾着周秋凤洗脸刷牙,给小乐善喂吃了奶,也帮临床的李女士做完护理工作,他到了,父女两一个留着照看,一个去买早餐。

    吃完早餐,乐家父女收拾物品,将盆啊桶啊衣架,洗衣粉洗洁精肥皂洗发精等等,还有只用去一点点的袋装卫生纸全给李女士。

    到八点医院白班人员上班,乐韵到医生办公院拿出院批准单,去各个地方盖章,再去结算住院费,有医保,统共只花去四千多块。

    办妥出院手术,乐家一家四口与李女士母女道别,再去向医生们和护士们道谢,再下楼坐上预约的车回九稻。

    7月29入院,8月2日出院,在医院满打满的住五天,只比一般产妇提早一天出院。

    乐家一家四口出院回家前没通知周奶奶,免得老人家们盼人盼得心急。

    送乐家人回九稻的车因有婴儿和产妇,路上把速度放慢以免颠波,消磨五小时才回到九稻,仍然在村口下车。

    乐爸将物品搬下车,有姑娘抱着她弟弟,扶着她新妈妈,他付了车钱,按风俗拿出纸钱和香,在村口点香烧一把纸祭拜神灵和土地、村里先辈们,请保佑孩子无论在哪里玩耍都平平安安。

    祭拜了神灵,乐爸当行李搬运工,边走边给岳母打电话说他们回来了。

    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在乐家,大中午的太热,坐着有点想打瞌睡,接到电话差点没跳起来,立马叮叮咚咚的先去周家避一避,村里有不成文的习俗,外孙在外面生的抱回来时要等孩子拜了家里的祖先和神灵们,等女婿提报喜的东西到岳母家去了,然后外婆才能去女婿家看外孙。

    大晌午后,村里人在躲晌午,尤其是搞双抢的劳动力累得腰酸背疼,晌午抽空休息,乐家一家四口就那么一路顺顺畅畅的穿过半个村子都没遇着人,因而也没人发现乐父腿好了。

    第二节腿好了

    乐家楼前的地坪晒着稻谷,一片金黄,十分喜庆。

    乐家一家四口回到堂屋门口,身为一家之主的乐爸先进家门,飞奔着去量一斤米和茶叶跑出屋,给周秋凤兜在衣襟里,然后和周秋凤抱着刚出生的儿子,牵着乖乖小棉袄进堂屋。

    乐韵将行李物品丢一边,帮烧水冲茶,烧香,祭拜天地神灵和祖先,祈祷神灵和乐家列祖列宗保佑小宝宝健康平安。

    祭了祖先和神灵,周秋凤抱着儿子回睡房,将孩子放床上睡觉,放下纱帐防蚊子,她到堂屋坐着纳凉。

    一家人早上从县城出发,还没吃午饭,乐韵去厨房做吃的。

    乐爸兴冲冲的去后院牛栏房里捉只大公鸡,拿了酒和烟,以飞一般的速度跑过硬化水泥路,去岳母家报喜。

    他冲进周家先喊了一嗓子:“妈,我和小凤回来了。”

    周妈妈和周满奶奶坐在上屋里避着,忍着没去张望,免得冲撞到小外孙的喜煞,坐着心里跟猫挠似的,就想着一个问题:小凤回来了没有回来了没有……

    正焦着中,听到乐清那一嗓子,两老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周奶奶眼窝子一热,当即喜极而泣:“哎,我在家呢。”

    周奶奶周满奶奶刚站起来,就见乐清左手提着大公鸡,顺手提着烟和酒,风风火火的冲到堂屋,周满奶奶视线定住:“乐清,乐清,你的腿……你的腿……”

    她太激动,连话都说不完整,一张老脸满是狂喜之色,原本有点灰濛的老眼也闪着晶莹的亮光。

    周奶奶听到妯娌的惊叫,也看向乐清,发现他没拄杖,老眼瞪得圆溜,张着嘴:“你……你的腿好……好了?”

    见岳母和满婶盯着自己,乐爸心里毛毛的,向后退了一小步:“妈,满婶,我的腿……好了,乐乐帮我治好的。”

    两老太太嘘了口气,周奶奶瞬间又抖了抖精神:“什么时候治好的?”

    “就是去年过年那时候治的,过年后一直在包药,乐乐说半年之内不能用力,因为乐乐没回来检查,我不敢扔拐杖,乐乐回来检查说可以了我才扔了拐。”乐爸心里没底儿,生怕因自己隐瞒腿好的事遭到岳母和周满婶长辈们的怪罪。

    “真的好了?”

    周奶奶周满奶奶盯着乐清看啊看,乐爸为了证实腿真的不瘸了,提着东西左左右右的各走几步,还跳了两下。

    “别乱跳啊,小心摔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真好了,你走路稳当些,别扭到啊。”

    两妯娌生怕乐清摔出好歹来,赶忙儿的阻止,又去接过大公鸡和烟酒,叫乐清坐,周奶奶去冰箱拿凉开水。

    乐爸请周满婶坐下才敢在旁坐了,见家里没其他人,很是奇怪:“满婶,周哥他是不是又下田去了?”

    “没呢,”周满奶奶笑着回答:“你哥和刘路精力太好,后山脚捉鱼去了,刘桐和春梅三天前去外婆家了,刘桐姨娘家昨天做满月酒。”

    “哦,是那样啊,小孩子满月酒是应该去,人多说明家里人气旺,小孩子长得壮。”乐爸笑了笑,周哥和程有德他们在30号那天帮他家搞双抢,算起来周嫂和春梅就是30号回外婆家去的,无非就是不想帮他家割稻子,如果不是故意的,有周春梅去外婆亲戚家就行了。

    周奶奶也很尴尬,春梅和她妈明着就是故意的,想气她和秋凤,摊上那么个儿媳妇和孙女,她还能说啥?

    乐爸并没在意周嫂的故意外躲,喝了一杯凉开水,跟周满婶说好他等他吃了饭就去周满叔家报喜,便赶紧回家。

    刚从县城回来,来不及做太多吃的,乐韵做了面,拿出冰箱还冷冰着的做好的海鲜蒸热,炒了两青菜就是午饭。

    在县城连吃五天食堂餐外卖餐,乐爸周秋凤对那外面的食物都吃腻了,吃到自家姑娘做的菜,那叫个开心,吃得特别香。

    乐爸还记着要去周满叔家报喜,吃饱了也不歇,也捉只公鸡,提烟酒去。

    当乐清回家吃饭了,周满奶奶哪还坐得住,和周奶奶约好等她来才一起去乐家,立即回家,她跑回自家,把在堂屋睡觉的老头子摇醒。

    “老太婆,叫么子叫啊?”周村长被摇醒,一脸郁结。

    “老头,别睡了,快洗把脸,乐清和小凤回来了,等会就会过来。”

    “秋凤出院了啊?”

    “是的,刚回来,”周满奶奶笑得满脸红光:“老头子,我跟说,乐清的腿好了,不用拐杖了。”

    “什……什么?乐清的腿……不用拐杖了?”周满树以为耳朵有毛病,也结巴了。

    “是的,不用拐杖了,我亲眼着的,乐清腿好了,我瞅着比以前更好看了,那么俊的年青人是我们周家的女婿啊,秋凤总算苦尽甘来。”

    “好了好啊,好了好啊,”周村长呢喃几句,眉头又皱起来:“奇怪,乐清去哪治的腿?什么时候去的,为什么我们不知道?”

    “在家治的,”周满奶奶笑成一朵花:“是乐乐帮她爸治好的,听说就是过年那几天开始的,后来一直在包药,大概乐清用双拐的那段时间就是在治腿。”

    “哦,噢……”周村长又是哦又是噢,即明白了又好似没明白,一个人想啊想,想了好久,总算找出古怪的地方了:“你说,乐清的腿是乐乐治好的?”

    “对啊,乐清说是乐乐给治好的。”

    “老太婆,乐乐今年四月才满十五岁。”

    “我知道,我记得乐乐哪天生的。”

    “我的意思是乐乐才十五岁就会接骨,还把乐清给治好了,你不觉得……嗯,你不觉得太吓人了?当年乐清他老子乐鸿二十五岁才给人看病,乐乐才十五岁就会看病会接骨,这不是说乐家要出神医喽。”

    “咦,我还没往那档事儿上想,你这么说,还真是那回事儿……”

    一对老夫妻叽叽咕咕的在谈乐家姑娘,谈乐清老子乐鸿和他爷爷乐源,谈着谈着就忘记了要说乐清来报喜的事儿,直到看到乐清顶着太阳出现在家外,一对老夫妻才乍然惊觉自己把话题扯得远了。

    周村长看到乐清大步流星的走进家来,上去一巴掌拍在青年肩膀上:“乐清,讲实话,你文不成武不就,你娘老子有你这个崽是好竹出歹笋,幸好乐家祖宗有灵,保佑你生得个聪明的好姑娘,这样就是歹竹出好笋,我看着你总觉不咋的,看着乐乐就觉得心里亮堂堂的!”

    “满叔,合着您老左看右看看我不顺眼是吧?”乐爸被周满叔一巴掌拍肩,心头是惊颤的,满叔今天脸色……好复杂啊。

    周满奶奶笑着接过乐清提来的东西,将大公鸡关起来,这段时间到处晒谷子,村里的鸡都关着,免得跑出去弄脏别人的谷子,而乐家提来的鸡只是个引子,他们收了养着,到乐家摆酒时他们要送鸡和蛋去乐家。

    “你知道就好,看在乐乐份上,我看你不顺眼也不收拾你,当然,如果你对你姑娘不好,莫讲你叫我满叔,叫啥都没用,我照样打得你屁股开花。”

    周村长警告一句,又认真的问:“乐清,你喜得贵子是大喜事,但我丑话说前头,你老子立的合同不是你说想作废就作废的,就算乐善是秋凤生的,是周家的外孙,我也不会偏向乐善,不会做假证,我还是那句话,乐家是乐乐的,你和秋凤想给儿子挣份家产,自己努力另外积攒一份,莫想作主分乐乐的东西。”

    周满叔提起家产合同的事,乐爸直挠后脑勺:“满叔,您想哪去了,手掌手背都是肉,我心疼乐善,可我最对不起的是乐乐,亏欠最多的也是乐乐,我不重男轻女,也不可能拿乐乐的家产给乐善。乐善是男孩子,男孩子想要什么应该自己努力去挣。不过,乐乐说了,她的弟弟她来养,她的东西分一半给她弟弟,满叔您很不用担心的。”

    “那就好。你和秋凤不会作主乱动乐家的房子山林土地我就放心了。”周村长这下放心了,他最担心的就是乐家的财产问题,乐清和秋凤要是偏心想作主分一半家产给乐善,他会相当为难,毕竟乐善也是乐家的孙子,本该有一半家产,可乐鸿早早立了合同将乐家家产全留给了乐乐,先有合同后才有乐善,你让他怎么做?

    乐鸿唯恐自己的儿子将来娶媳妇委屈孙女乐乐,所以早立合同将家产给孙女继承,不给儿子,临终前还托付他多多关照乐乐。

    周村长和乐鸿是拜了把子的兄弟,一个头磕下地,不是亲生兄弟胜似亲生兄弟,兄弟托付的事,他哪能不用心。

    乐爸憨憨的笑,他觉得周满叔真的想得太多了,乐乐千盼万盼才盼来个弟弟,哪舍得委屈乐善啊,甚至他觉得乐乐有了弟弟,他这个老爸可能要靠边站了。

    周村长也没多留乐清坐,喝了杯茶就让他走了,然后,他和老太婆收拾收拾,把自己整得人模人样的,拿了红包,去乐家看外孙子。

    两人到乐家附近先叫上周奶奶,仨人同路去,到乐家屋外怕身上的热气会熏到周秋凤或乐善,还在荫凉的地方先站一站,收了汗才进乐家堂屋。

    乐爸回从周村长家回到自家,被小棉袄指挥着刷洗一只沙锅,装水和药材放火上煮鸡蛋,至于他姑娘,做消暑的果汁,不停的用水冷冰,吹风扇,凉一点放冰箱冰镇。

    当周家三位大家长到乐家,乐爸忙忙迎接,请长辈坐下,拿吃的喝的。

    周秋凤陪儿子午睡,还没睡着,听到自己妈来了,轻轻的抱起小乐善到堂屋见长辈:“妈,满叔满婶娘。”

    “小凤,小善善睡了就别动他,你吵醒我外孙弄哭他我跟你急。”周奶奶看到姑娘抱着外孙出来,激动的眼眶发热,又怕吵醒小外孙,责备姑娘。

    周满奶奶乐得两眼眯成缝,站起来就迎上去看外孙,她和周奶奶俩一左一右的夹着周秋凤到一边坐下,认认真真的欣赏小乐善,越看越欢喜,小乐善长得虎头虎脑,安安静静的睡觉的样子极像小乐乐,看样子将来一定像小乐乐一样聪明机灵。

    两长辈也没想去抱,毕竟孩子刚出生,软软的,她们年纪大了,粗手粗脚的,硌到小宝宝就不好了。

    看到外孙,两位外婆将红包给周秋凤,第一次见外孙得喜庆点,有道是“伢崽伢崽,见钱眼开。”小孩子见了外婆的红包,眼睛会格外清亮。

    周村长也凑过去看外孙,当年周秋凤与李小东不合打架回来搬娘家人,他自然也去了,也没少受李家的气,如今秋凤生个大胖小子,下次见到李家人,他也能扬眉吐气的把受的气还给李家。

    他也没摆架子,同样给个红包,红包不在钱多少,是风俗,是代表长辈对孩子的疼爱和期盼。

    三个大家长特意跑来见外孙,亲眼看到了,心满意足,催周秋凤将孩子送回去睡觉,他们坐着唠话。

    乐韵的果汁还没全部完工,把冰镇过几分钟的给周家长辈们吃,给凤婶的则是冷凉了没进冰箱的份。

    她陪老人家们聊很久的天,又配好药材交给老爸交待他到几点时杀鸡煲汤,药材怎么加,要加多少水,之后戴上帽子去田里干活。

    乐同学到自家田里拔得十几手秧苗,周哥和刘路摸鱼回来了,顺路下田,周哥见到小乐乐高兴的眉飞色舞,一直抓着她问东问西的问各种问题。

    之后程有良夫妻,程有德夫妻和张破锣夫妻也到了,见着乐家姑娘就知周秋凤已出院,柳嫂子几个女人又抓乐姑娘过去问,她们问的是周秋凤生产时难不难,伤口怎样,奶水够不够等等。

    周村长在乐家坐到三点半才去帮忙,乐家田里的稻子用两天时间收割到家,昨天开始插秧,明天只需小半天就能收尾。

    都是劳动好手,干活特别快,到四点钟,乐爸提着冰镇的果汁汤和西瓜、凉水下田,给做活的解渴。

    他刚走出村遇到看田水回来的张科,两人打个招呼就错身而过,张科走好几米总感觉不对又回头看乐清,当时仍然没发现哪有不对,扭头走自己的路。

    乐爸提着东西找到田里,看到一群人在炎炎烈日下忙活,十分感动,赶紧叫大伙儿上田埂。

    周哥等人就着田水洗把手,出去歇息,走到田埂上,张破锣看乐清好几眼,觉得有什么不对,一时又起不起,就着乐清提的鸭壶水洗把手,猛地的睁大眼:“乐清,你……不用拐杖了?”

    被张破锣那么一喊,除了周村长,周哥程有德等人一致望向乐清,认真的上下打量,大家的表情瞬间亮了:“真的没拿拐杖!”

    难怪之前他们总觉得乐清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当时就是没反应过来,如今被提醒再看,乐清一手提着鸭壶,一手提着装瓜的竹篮子,就是没见拐杖的影子。

    乐爸憨憨的笑着解释:“我腿治好了,乐乐给我治的,过年前动的手术,养了半年,乐乐回来检查了才让我扔拐杖。”

    哇,这下炸锅了,周哥刘路等人的表情绝对不亚于周村长有过的震惊表情,挤到乐清身边看看,还让他走几步,七嘴八舌的问他怎么做手术的,怎么好的等等。

    乐爸将能说的都说了,一边说一边给亲友们分果汁和西瓜。

    周哥等人一边吃一边问问题,然后脑子神反应,问乐清干吗?应该问乐乐啊。

    于是,大家的目标从乐清身上转移到乐家姑娘身上,逮着各种问,乐韵被问题轰炸得想逃跑,被逼无奈,顶着张甜甜的笑脸装傻。

    她长得嫩啊,人又小,周哥等人也不忍太凶残,她不说的自然不会强迫,问着问着,周村长忍无可忍,气吼吼的吼:“你们有完没完?像问犯人似的,我都被你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了。”

    被周村长一吼,一群人作鸟兽散,嘻嘻哈哈的下田干活。

    乐爸想下田干会活,被一群人轰走,让他回家照顾他老婆,负责做饭菜,乐爸依大众之言先回家,他到自家即马不停蹄的开着车上街拉回三台立式风扇和一台大冰柜,再给电器试电,确认没啥毛病,风扇搬楼上,把冰柜里里外外的刷洗几遍,正式通电。

    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在乐家帮忙做晚饭,收谷,到下田的劳力们快收工时分各自回家照顾家里的家禽,然后再到乐家。

    周哥等人忙到天擦黑时才收工,而且,按以前的速度原本明天还要忙小半天才能将乐家田里的活帮完,因为新增一个人手,尤其还是个触手怪似的劳力,大家协心合力努力之下,乐家的田就只余秧田,那块田要留到周家田里忙完后才能整,因为周家和乐家的秧苗撒在同块田里。

    天热,又是干体力活,各个人都是一身汗,周哥程有德几个汉子先把稻谷搬进乐家屋顶再回家去冲凉,整得清清爽爽才到乐家吃晚饭。

第五百三八章 丢脸

    周秋凤生孩子住院,有周奶奶和周满奶奶在帮乐家看屋做饭,周哥等人帮乐家收谷时也在乐家吃,餐食一般是一天杀只鸭和吃猪肉,因为坐月子的产妇一般不吃鸭,只吃土鸡,所以土鸡要帮周秋凤留着。

    乐爸在家管饭,一口气宰三只鸡,一只是月婆子专用品,另两只招待帮忙的高邻们,炖猪脚,另外还有乐姑娘准备的海鲜。

    周哥等人陆续到达乐家时,乐韵的海鲜大餐还差点火候,一群男女坐在乐家先喝果汁汤,周秋凤将乐善抱到客厅给邻居亲友们看,不管是周哥还是刘路夫妻,都给小宝宝一个红包。

    红包是给小孩子的见面礼,图个吉利,六块九块十块都行。

    为了不吓到小宝宝,周哥等没谁大着嗓子高谈阔论,因为小乐善醒了,柳嫂子赵嫂子胡嫂子还帮换尿片,小乐善胖嘟嘟的,喊他名字还会睁着大而亮的眼睛望人,逗一逗还会咧嘴笑,把几个女人乐得跟什么似的,争抢着抱着不放手。

    小乐善给邻居们面子,谁抱都不嫌弃,不过,在吃了奶之后,又美美的睡觉,被妈妈送回床上睡。

    张破锣等坐等不到二十分钟,最后一道海鲜出炉,晚饭开饭,摆两桌,周秋凤跟大家同桌,属于她的那份鸡肉装沙锅里,还有一份为她配制的海参,除了暂时不让她吃海蟹,其他的想吃可以吃,不想吃可不吃。

    张破锣刘路还记得小乐乐做的海鲜美味,先朝海鲜下手,将海鲜全干掉才吃其他菜,一顿饭吃得那叫个爽,吃到最后,张破锣纳闷的摸脑勺子:“奇怪,我怎么没见鸡爪子?”

    胡嫂子差点捂脸,那货脑子一根筋,无论什么场合都是那么直来直往,真没救了。

    周奶奶周满奶奶知道原因不说话,周村长呵呵的笑:“张破锣,要不是看你早是当爹的人,要不是看你屋里的在这里,我一脚踹你出去,都多大的人还跟小孩子的找鸡爪子吃,丢人不。”

    周哥程有德几个憋着笑,张破锣最爱吃鸡爪子。

    乐爸憨憨的笑:“鸡爪子和鸡翅没煮,乐乐说先收集起来,凑多点,她做泡椒凤爪或者做卤鸡爪子卤鸡翅给大家尝尝。”

    “我说呢,有四只鸡腿怎么就没见鸡爪子。”张破锣恍然大悟,眼睛笑得眯起来:“乐乐,你做好什么鸡爪子记得帮我藏几个,私下里给我就好,不用给你路叔德叔和你周伯他们,他们不吃鸡爪子的,你把鸡屁股留给你路叔,那是他的最爱。”

    刘路慢吞吞的表态:“谁说我不吃鸡爪子的?每次是你手太快提前下手了好不。”

    周哥就笑笑,他才不会说喜欢吃什么,反正小凤和乐清都知道。

    几个叔叔级的长辈们在争鸡爪子,乐韵谁也不帮,笑咪咪的收拾桌子,将碟碗搬进厨房,弄干净桌子,放上爪子和凉了的药茶,自己再进厨房洗碗。

    周哥程家兄弟等人无比嫉妒乐清,乐清的姑娘从小就懂事,有孝心,很小就会帮干活,就算读大学回来仍然还是那个手脚勤劳的孩子,哪像他们家的那些伢崽,初中尚好,高中大学后变得爱面子,常跟他们唱反调,回来一趟不到三天就让他们想直接赶走省事。

    乐爸在无形中收获N多的“仇恨”而不自知,热情的拿自家姑娘整出来的茶招待亲友们,周村长等聊天到九点各回自家。

    送走客人,乐爸帮周秋凤打洗澡水,再帮周秋凤和小乐善洗衣服,等周秋凤睡了,他去将晚上周秋凤要喝的鸡汤单独装出来,和鸡蛋放冰箱冷藏免得变味,等晚上要喝时再加热,然后自己去洗澡。

    乐韵在忙着和面包饺子,做煎饼花卷,忙到十点半才结束,洗澡后等饺子煎饼全部冷凉再放冰箱冷藏。

    她想晚上照顾凤婶和弟弟,因为老爹在学着当好爸爸,她不跟老爸争功劳,回自己睡房打坐,到凌晨一点准时醒,回空间休息,三点醒来打着电筒打理空间作物,幸好早有准备,在新妈妈要住院前将一些药挖了,留下的部分植物有小狐狸和小灰灰帮打理能应付得过来。

    打理一番作物,洗手洗脸,在空间里用香蕉和和药汤和面,包饺子、包子,以后她不在家,必须得多准备一些药膳打包密封留给老爸和凤婶吃。

    忙到五点半出空间,烧火先给新妈妈热鸡汤和鸡肉海参,又炒青菜,再热饼子和煎饼,等老爹和新妈妈洗脸刷牙时喂猪喂鸡鸭。

    有个好姑娘,乐爸和周秋凤幸福的像泡蜜坛子似的,夫妻俩五点多钟就醒了,在照料小乐善,等他们给小乐善把了宿便,洗好屁屁换新衣服再喂小乐善吃了奶,姑娘已将早点准备妥当。

    饭后,乐爸去楼上晒谷,乐韵帮弟弟洗药浴,还喂了点用药冲泡的水,忙完家务活,父女俩带上镰刀去田里帮周哥家收稻子。

    周哥开着车赶到田里,看到比他还早一点的乐家父女,哼哼两声以示自己不爽,帮忙的比主人还早,让人脸往哪搁?

    先到先干活,之后程家兄弟、刘路张破锣陆续到达,之后就是周村长,当周村长到田里没十分钟,张科和他老婆也到周家田里帮忙。

    张科看到乐韵在没好意思多说话,自己下田去割稻子,吴嫂子看到乐韵,嘴里“哎哟哟”的叫了一声,大嗓门响起来:“乐韵,你放假回来了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前两天你家收稻子我们竟然没看见你。”

    “吴婶,我24号就到家了,27号送凤婶去县城生宝宝,昨天中午出院回家,昨天下午还下田干活来着,吴婶现在才问我哪天放假回来的,可见你消息落后了。”

    乐韵早猜到张婧妈是来干什么的,吴嫂子会跑来帮忙无非是想借着帮忙的机会向周家打探她家的消息,顺便来给她添堵。

    抢着将自己回家做了什么事先说了,就等着张婧妈的下文,无论那家伙想咋的,她奉陪到底,等时机到了就找某女人算总帐。

    张科老婆跑来就盯上小乐乐,张破锣和周哥程有德程有良刘路差点没乐出声,张科老婆这次眼拙没看见乐清哪!

    吴嫂子当着乐清的面逮着小乐乐问东问西,其实就是想问乐乐对周秋凤肚子里孩子有何想法,说白了就是想找机会离间乐家人的感情。

    柳嫂子胡嫂子赵嫂子也努力的忍着笑,你说等会吴嫂子发现乐清也在,等张科和吴嫂子看到乐清腿好了会是怎么表情?

    吴嫂子本来就是想知晓乐韵对周秋凤怀孕有何想法,结果被乐韵抢先说陪周秋凤去县城生宝宝,她当时脑子有几秒钟转不过弯来,等回过神儿,笑容有点僵硬:“哎呀呀,原来你陪周秋凤生宝宝去了啊,周秋凤生的是男宝还是女宝啊?”

    “我凤婶给我生了个健康又漂亮的弟弟。”乐韵乐呵呵的陪张婧妈打太极。

    吴嫂子心里一紧,男孩子?周秋凤竟然生了个儿子?瞬间满是嫉妒,皮笑肉不笑的祝贺:“恭喜你有了弟弟,周秋凤为乐家添了男丁,是你家的大功臣,你爹想必高兴坏了吧。”

    “我是非常非常高兴,不过没坏,我好着呢。”乐爸努力的挥刀割稻,本来不准备搭理姓吴的,听到吴嫂子阴阳怪气的语气,把手里的稻子放下,站直腰,宣告自己的存在。

    周哥等一致站直腰,笑呵呵的等着看吴嫂子会不会羞得掉头就跑。

    听到乐清的声音,吴嫂子扯出的假笑瞬间硬化,机械的转脖子望过去,一目就看到乐清站在稻田里,穿着短袖白衬衣,戴着个崭新的草帽,手里拿着刀,一手拿脖子上的毛巾擦汗。

    看到乐清竟然也在,吴嫂子有种当着人面说人坏话被抓包的感觉,有点尴尬,视线飘忽起来,看乐清的手,看了几眼,眼珠子骤然睁大,快速将乐清从上往下打量,结结巴巴的问:“乐清,你……你也来帮忙了啊,你干活不太干便吧。”

    “我干活方便不方便跟你没关系,你操心过头了,你该关心的是张科帮人干活会不会累坏。”吴玲玲以前老因他的腿不好对他和他家人冷嘲热讽,乐爸以前忍着是因为自己确实没用,让家里人跟着自己受委屈,现在腿好了,也该挺直腰杆,就算不为自己,也要为自己的孩子当个为儿女则强的真汉子。

    “?”周哥程有德张破锣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就一个意思,没弄错吧,乐清竟然也搞得反击了啊?

    以前无论吴嫂子怎么讽刺乐清,乐清总是低着头闷声不响,把所有气都吞了,这回竟然不再忍气吞声,今早的太阳打西出的?

    周村长最开心,乐清懂得还嘴才像话,要不然总要乐乐帮她爹出头,就连他也嫌乐清太窝囊。

    张科也没看见乐清,乍听到乐清跟老婆扛上,他还云里雾里的,直到乐清让他老婆关心他,他更迷糊了,谁干活不累啊?

    搞不懂乐清是什么意思,望过去,见周家大田里的人都在看着自己老婆,心里有点慌,看向乐清,见乐清又弯下腰豁稻子,猛然脱口而出:“乐清,你今天没带拐杖啊。”

    周村长周哥等人都笑呵呵呵的,张科终于发现了。

    “我腿好了,还拿拐杖做什么。”乐爸平静的回答一句,麻利的挥刀割禾苗,多年没割禾,他的速度不能跟其他人比,只能笨鸟先飞。

    “腿……好了?”张科震惊的睁大眼睛,猛地,他想昨天下午遇到乐清的样子,昨天乐清……他屏住呼吸,是了是了,昨天下午乐清两手都提着东西,难怪他觉得好像有哪不对劲儿,原来乐清没拄拐杖!

    乐爸懒得再跟张科解释,他好没好,他们有眼睛会看的。

    吴嫂子说了一句被乐清还击,完全反应不过来,毕竟一向是她随意讽刺乐清,从来没有乐清说什么的份儿,乐清突然不沉默了,她反而一时想不到该怎么找碴。

    直到听到张科吃惊的问乐清“腿好了”那句话,她有些不着边际的思维才重新活过来,看向乐清,见他弯腰割禾,放禾苗,弯着腰往前移动,移动与侧转身时都没有带拐杖。

    后知后觉的发现乐清竟然不用拐杖了,吴嫂子脸色一下子冷凉下去,心头比吃了苍蝇还难受,乐清的腿竟然好了?

    怎么可能呢!

    吴嫂子作梦都没想到乐清的腿竟然好了还跑来帮周家干活,以致让自己丢脸丢到别人面前来了,更想不明白为什么乐清的腿好了,村里竟没有一点风声。

    “别看了,快割禾。”见周哥和张破锣一直好笑的盯着张科老婆看热闹,周村长吼了一句,看什么看,看着别人又不能当饭吃。

    周哥张破锣几个嘻嘻哈哈的弯腰干活,心头特别乐呵,吴嫂子总爱做让乐家不舒服的事,这次被噎得不轻了吧,乐清腿好了,还生了个儿子,以后看吴嫂子还有什么理由嘲笑乐家。

    吴嫂子脸色很难看,低着头进田,她们是自己来的,路上遇到些村人还特意说是帮周家割稻,不帮忙就走,被其他人知道了还不知怎么笑话她们、

    张科不知该说什么,也默声不响的干活。

    周家的大田也才一亩多,那么多人在挤在一块田里做活,很快禾苗全割倒,再转去其他稻田。

    当水稻全部放倒,张科吴嫂子就算再不愿相信乐清腿好的事,当见到乐清稳当当的走路,不再一脚高一脚低的跛来跛去,因以前歪斜的那只脚也正了,乐清的背挺得笔直,脸也白净,比他二十岁左右的那几年更阳光帅气,更成熟,更有男人味。

    尤其是……当干完活,他给她姑娘拿水,给她姑娘拿帽子扇风散热时的样子,无不带着父爱的温柔,让人羡慕。

    吴嫂子心里堵得慌,又嫉又恨,嫉妒周秋凤竟然还能嫁得那么好,恨乐清的腿怎么就好了,越想越不舒服,憋得难受。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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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眼小神医介绍:
乐韵最大的理想就是:成为华夏最优秀的医生。
好运来了挡不住,高考前无意间开启一个系统,双眼获得魔力,看一眼就知人或物有无生病,病在哪个部位。
系统空间种出来的药材吃一口,力气充盈,吃一样,身体倍儿棒,乃医生成神之必备神器。
一直为当杏林国手而奋斗的乐韵,简直乐晕了。
只是,现实很骨感,系统是半残的,需要吃东西维持,它不吃金不吃银,要吃有灵气的翡翠玉石,异珍奇宝等高大上的东东。
从此,乐姑娘在成为旷世女神医的道路上又多了一项任务—帮系统找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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