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 man on a mission(七)重发
在大英博物馆自然历史博物馆里,波莫纳看到过许多动物的标本,这些标本有的是真正的动物制作的,也有些是根据化石和古生物学家的想象制作出来的,有可能它们在远古时代并不是标本所呈现的样子。
剑齿虎是活跃在冰河世纪的掠食者,它们有一对很长的獠牙,体型也比现在的狮子要大两倍,这主要是因为那个时代它的主要猎物是猛犸象。猛犸象体型巨大,皮糙肉厚,幸好行动迟缓,剑齿虎尽管也不如现代的老虎、猎豹敏捷,也应对有余。再加上自身的体重,它们的獠牙正好可以刺穿猛犸象的皮肤。
后来随着气温变暖,猛犸象北迁,剑齿虎的猎物变成鹿和马等动物,这时剑齿虎的提醒体型不再成为优势。
它们太大了,必须要足够高的植被才能为它们伏击时提供隐蔽,另外巨大的牙齿也让它们的奔跑速度追不上灵活的鹿和马,最后一度成功的剑齿虎也被淘汰了。
达尔文进化论说的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适者”未必是最强者。与剑齿虎相比,人类即没有恐怖的獠牙,也没有尖利的爪子,甚至没有猛犸象那样厚实的皮肤。
可就是他们走出了冰河世纪的冰天雪地,取代了恐龙,成为了地球新的霸主。
然而在有些地方,一些与世隔绝,并且环境没有发生剧烈变化的地方,那些远古的、被人们以为灭绝的生物却依旧存在着。
热沃当兽活动的时间是在1764年,在此之前地球经历了小冰期,正在逐渐回暖,可能正是热沃当兽曾经生存的环境。
虽然古人类也可以猎捕猛犸象,但那是群体活动。同时人类也是群居的,就像那些草原上的食草动物,不同的是人类那个时候应该已经学会了穴居,洞穴不仅可以给他们提供庇护所,而且还有古人类用简单的颜料在石壁上进行绘画。
但这些穴居时期的壁画要么被人遗忘,要么已经被自然的力量破坏,一般来说野生动物不会出现在人口稠密的地区,热沃当兽活动的地区也是在朗多克的山区里,袭击的对象也以手无寸铁的村民居多。
在来这个世界之前,她从来没听说热沃当怪兽有3只,60公斤的体重与其说是成年男性,不如说是即将成年的青少年,这也符合一个家庭成员的结构,母亲带着两个即将成年的孩子,猎狼队带回凡尔赛的标本是其中一个孩子。
即便是这样都动用了100个包括军人、猎人等组成的猎狼队才将它们给剿灭,更糟糕的是猎狼队还没有找到“爸爸”,按照一贯的规律,雄性哺乳动物会比雌性体型更大、更有攻击性,并且更危险。
还有另外一件事,也是她来这个地方才知道的,她一直以为奥兰治的威廉三世只是个“被夺去执行权,只有立法权”的国王,没想到他20多岁就下令挖开海堤,让海水挡住联军的进攻路线。
每个人都有自己独自一个人无法完成的事,正是因为明白了个体的弱小,人类才晓得合作,去共同应对一件事。
汤姆·里德尔却相信力量能获得一切,甚至可以改变人的是非观念,他将一个人的力量走向极致。
有人确实相信了他,比如奇洛,只是奇洛最后也没有什么好下场。奇洛只是个普通人,他无法重复里德尔的路,尽管汤姆看起来好像成功了。一个已死之人没有去天堂地狱,也没有变成珍珠白的幽灵,而是想尽一切办法重返人间。
他将自己和其他人之间挖了一条鸿沟,以至于当他也需要帮助的时候,没人能帮上忙。
他有很多追随者,可他还是孤独的。
吃过了圣提雷尔提供的三明治后,她又去了博物馆的休息区,铺了雪白餐巾的桌上摆满了海鲜、培根、新鲜面包、果酱、黄油、橄榄油,这些食物毫无疑问是饥荒时“权贵”们才能吃到的。
人类进化成杂食动物的好处在于,即不像草食动物那样只吃草,也不像肉食动物只吃肉,什么都吃才有更大的存活几率。
但要是只有自己活下去,又要如何去面对那些独自一人无法对付的怪物呢?
“请吧。”圣提雷尔绅士得说,甚至还帮她拉开了椅子。
从良心上来说,她是不想过去的,但这时夜骐走了进来,它闻了闻桌上的食物,又用乳白色的眼睛看着她,那眼神好像在问“我的食物在哪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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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一点。”波莫纳对狼吞虎咽的西里斯说,她有点不敢相信昔日的“王子”居然变成这样。
吃面包的时候西里斯好像被呛着了,咳嗽了好一阵才恢复过来,然后他看着桌上的剩饭发呆。
“你想带走吗?”波莫纳问。
“不,我需要你的帮助。”西里斯将视线转向她。
“你想我怎么帮你?”她也盯着西里斯。
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使用摄神取念,看看现在的西里斯·布莱克在想什么。
可是看到那双眼睛时,她却想起了巴克比克。
“你怎么把它带到学校来?”波莫纳看着那头漂亮的鹰头马身有翼兽。
“它能帮上忙。”西里斯一边抚摸着巴克比克一边说“莱姆斯变强壮了,只有我和詹姆两个很难对付他。”
波莫纳不说话了,她确实帮不上什么忙,甚至彼得·佩迪鲁都要比她有用,至少莱姆斯变身后虚弱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彼得能在寝室里照顾他。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邓布利多不让海格来帮我们?”西里斯问。
波莫纳愣了一下,发现问问题的是逃犯西里斯。
“你怎么会这么问?”她奇怪得问。
“他足够强壮,而且是半巨人。”西里斯说。
“他是半巨人,还有一半人类的血,而且他不会阿尼玛格斯,如果他被咬到了……”
“我想你帮我的忙和他有关。”西里斯打断了波莫纳“你能不能帮我找一找罗恩的宠物。”
“宠物?你是说那只耗子?”波莫纳惊讶得问。
西里斯面色沉重,没有做声。
她以为用乌龟做宠物已经够糟了,没想到还有人拿老鼠做宠物。
“它好像被克鲁克山,我是说赫敏·格兰杰的宠物猫给吃了。”
“不,他不会那么容易死的。”西里斯捶了一下桌子,让盘子都跳了起来。
“他?”波莫纳奇怪得问。
“我在城堡里到处都找过了,它不在城堡里。”西里斯压低了声音说“我怀疑它跑到城堡外面,甚至是禁林里去了。”
“你想让海格帮你在禁林里找一只老鼠?”波莫纳惊讶得说。
“它是个家养宠物,无法适应一只真正的老鼠生活的环境,我想,你可以在没人住的空屋之类的地方找到它。”西里斯说。
“类似尖叫棚屋?”波莫纳问。
“你能帮我这个忙吗?我知道摄魂怪不会袭击海格。”西里斯说。
波莫纳很恍惚,她还以为……
比起这个来,在禁林里找一只耗子好像没什么难度。
“我会告诉海格的。”波莫纳说。
西里斯笑了,他确实很英俊,就算现在这样狼狈,笑起来还是那么迷人。
“我就知道你会帮我的,诺克斯。”
“能不能告诉我,那天晚上在格德里克山谷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紧接着问。
“再等等,等我找到他,一切都会大白天下的。”西里斯仇恨得咬着牙说。
她没有在西里斯的脸上看过这种表情。
“你也变了。”西里斯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抚过波莫纳的头发“我记得你以前没那么胖的。”
“你也是。”波莫纳平静得说“你怎么看起来病怏怏的。”
“看来我们都没有斯内普过得好,对吗?”西里斯讥讽得笑着“看他在学校里走路的样子……”
“像一只老蝙蝠。”波莫纳接着说“别叫他‘鼻涕精’了。”
“我该走了,谢谢你的饭。”西里斯说完离开了餐桌,接着他弯下腰,从桌子的另一头钻出去一条黑色的大狗。
等他消失在视野里,波莫纳才想起来,如果城堡要“彻底”打扫的话,免不了要除鼠,自从斯莱特林的蛇怪死了之后学校里的老鼠多了起来。
看来她又要请海格去对角巷走一趟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man on a mission(八)
“好女孩,接得好,真漂亮!”
在路过草场的时候,波莫纳看着不远处与自己的宠物狗玩接球游戏的学生。
有的时候人们也会用“她”和“他”来形容自己的宠物,她想了一阵后就不再介怀西里斯那天晚上的口误了。
于是她拿着购物单,前往林场边缘的海格小屋,烟囱正在冒烟,海格应该在家里。
但是等她敲响了门,过了好一阵海格才将门打开。
“下午好,海格教授,你在忙吗?”波莫纳仰着头笑着说。
“不,院长,请进。”海格立刻热情得说“我刚准备好了茶。”
海格的小屋里一如既往得充斥着一股动物的气味,进门后波莫纳抬头看了眼头上,谢天谢地,海格把鸟笼换成了木箱子,喝茶的时候就不用担心会有鸟类的羽毛掉下来了。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海格拿着一块很脏的抹布,将壁炉上加热的水壶取了下来,将烧开的水倒进一个粗糙的茶壶里。
“恐怕又要请你去对角巷一趟了。”她将卷轴打开“除了肉食鼻涕虫的魔药,我还要艾丽卡·斯顿莱特的永洁灵,另外还要请你去斯科尔夫人的店,今年我要增加万能清洗剂的订单。”
“听起来你好像要做大扫除。”海格一边倒茶一边说“但我听说艾丽卡·斯顿莱特是个骗子,她的清洁剂没有任何清洁作用。”
“确实如此,不过这种清洁剂对祛除害虫和老鼠很有效。”波莫纳掏了掏绒布口袋,从里面找出来一袋曲奇饼干“这样就是我们的下午茶了。”
“但我准备了岩石饼干。”海格说。
“坐下吧海格,比起饼干,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谈。”波莫纳指着对面的座位说“下学期你还准备继续担当神奇动物保护课的教授么?”
海格焦虑得坐下,小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我听说下学期霍格沃茨要举行三强争霸赛,我想福吉部长很有信心,能在下学期开学前抓到西里斯·布莱克。”
海格露出不屑的神情。
“魔法部长现在和马尔福是一伙的了,我听说他们还要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的决赛。”
“我知道你现在为巴克比克的事烦心,但我有一个城堡需要打扫,另外还有比赛场地设计,所以我恐怕帮不了你,反而要请你帮我的忙。”
“别担心,院长,下个星期六我就去对角巷。”海格收走了波莫纳放在桌上的购物清单。
“你帮了大忙了。”波莫纳欢快得说“霍格沃茨没了你可怎么办,海格。”
海格憨厚得笑着“谢谢你这么说,院长。”
“你有没有打算改进一下你的课程,我是说,孩子们跟我提起过,他们已经不想继续照顾炸尾罗和黏虫了。”波莫纳温柔得说。
“现在我更关心巴克比克。”海格固执得说“不能让马尔福赢。”
“我以为你很关心巴克比克的生命。”波莫纳说。
“当然,我也很担心它。”海格气呼呼地说“但要想救它,就不能让马尔福赢。”
波莫纳不再坚持,她喝了一口海格泡的茶叶,里面有一股浓浓的姜味。
“咯咯。”
她的身后传来一阵动物的叫声,波莫纳转过头,发现被一块花布盖着的草笼在微微晃动。
她又看了眼海格,发现他正若无其事得喝茶。
这不是海格第一次犯了,不论是现在在禁林里筑巢的八眼蜘蛛还是后来的挪威短脊龙。
去年霍格沃茨还有蛇怪,它是蜘蛛的天敌,所以八眼蜘蛛们还不敢靠近学校。
失去了天敌的威胁,很难说这些八眼蜘蛛们会干什么,但她也知道,让海格去消灭那些八眼蜘蛛是不可能的。
“有件事我想问你……你最近进禁林了么?”
海格听了她的问题后明显送了口气,却还是尽职得回答。
“当然,院长。”
“摄魂怪没有伤害你?”
“当然。”海格莫名其妙得说。
她认为这可能是阿不思的某个交换条件,也不细问,将来这一趟的真实目的说了出来。
“你可不可以帮忙找一找罗恩的宠物老鼠?”
海格奇怪得看着她。
“我只是看到格兰杰小姐和韦斯莱先生在大庭广众下吵架,担心那只老鼠的死会影响他们的友谊。”
“但那只老鼠已经死了。”海格说。
“不,他还活着。”波莫纳站了起来“找找看吧,我也会让家养小精灵们清理的时候注意城堡里的老鼠。”
“我会注意的。”海格也站了起来,他的头差点碰到了天花板上的木箱。
“谢谢你了,海格。”波莫纳说,然后离开了海格的小屋。
海格送她到门口,一直等她走出南瓜地才把门给关上。
她回头看了眼不远处,仿佛一望无垠的禁林。
“真是个轻松的活,西里斯。”她低语着,然后向着城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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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三年级开学前的暑假,罗恩一家因为中了奖去了埃及,他们的照片还上了预言家日报的头版头条。
本来波莫纳黑暗得以为这是亚瑟的灰色收入,又或者是她自己想多了,他们就是那么走运,赢了一笔钱,又很快将那笔钱花了出去,享受举家旅行的幸福和快乐。
她看着坐在对面的圣提雷尔,作为随着拿破仑去过埃及的学者,他也是最早将埃及木乃伊从陵墓中取走,带回欧洲的人之一。为这件事学术界褒贬不一,甚至连他的朋友居维叶和拉克马都与他有了分歧。
这三个人同时也是法国自然与历史博物馆的巨头,关于他们的新闻被人关注不是什么新鲜事。
她曾经看过这样一个故事,名叫《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在故事里,男主角的父亲打算移民,同时将动物园也移走,动物们也上了船。遗憾是的那不是诺亚方舟,船最后沉了,少年派和一只孟加拉虎在一起,在大海上随波逐流。
这个故事有三个结局,其中两个是隐藏的。
光有孟加拉虎,又或者光有派,谁都活不下去。为了让自己不会成为孟加拉虎的美食,派用父亲交给他的知识捕猎、收集雨水,而孟加拉虎也逐渐明白,如果没有派,它一次将他吃掉了固然会饱餐一顿,最后却要饿死。
森林里的王者在大海上变得虚弱不堪,但它最后还是活下来了,在其他人类赶来救派之前进入了森林。
这是关于想要活着的人的故事,谁会没有求生欲呢?
在这里,波莫纳没有孟加拉虎,却有只夜骐在等着“吃饭”。很明显她必须要吃桌上的食物,才能有魔力将夜骐认为是食物的东西转变,否则她就要像西尔努瓦斯那样少胳膊和腿了。
神奇动物本来就是危险的,为了不成为它们的食物,波莫纳才随身带着它们吃的食物。
根据甘普变形法则,食物是不能变出来的。不只是食物,巫师不能凭空变出任何物质,变形术只是对已有的物质进行变形,让其外表发生改变,看起来是活着的生命的,其实并不是生命。
在这个世界里,这条法则好像不管用了,反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变的,将并不存在的食物,变成了夜骐认为可以吃的食物。
“你不是饿了么?为什么不吃东西?”圣提雷尔问。
“我听拿破仑说他在埃及吃过猫,你吃过吗?”乔治安娜问。
“不。”圣提雷尔说“但即便是学者也要分等级,不同的薪酬、舒适度和食物,法兰西院士是最高的,他们能享受高级军官的待遇,其他人也会抱怨食物根本不能吃。”
“但你就是法兰西院士。”波莫纳说。
“我能听到很多人为鸡毛蒜皮的小事抱怨,事实上他们再差也有下级军官的待遇,比士兵要好多了。”圣提雷尔说“难以相信,他居然会找一个让我们吃尽苦头的英国女人。”
“你讨厌我?”波莫纳问。
“我本打算让你能赞助我的研究。”圣提雷尔叹了口气“我还是希望您能继续担当塞弗尔陶瓷厂的管理者,换一个人我不知道能不能做到您这样?”
她盯着他。
“你有这样的权利并不是来自于你自己,我这么说你明白吗?”圣提雷尔说。
“我当然明白。”她平静得说。
“那就做个聪明的女孩。”
她吸了一口气。
“不。”
他惊讶得看着她。
“我本来就是个笨蛋,如果你们想找聪明姑娘,就去找别人吧。”她满怀敌意得看着圣提雷尔“你想说的只有这些?”
“刚才是公事。”圣提雷尔一摊手“职责所在。”
“你还想说什么?”
“你觉得最能代表法国的菜是什么?”
“什么?”
“我在问你。”圣提雷尔说。
她本来想说法式杂鱼汤的。
“那你有什么建议?”
于是圣提雷尔开始介绍起了满桌的美食,就像是个美食家。
她在他的建议下吃了几口那些食物,然后跟自己做的法国菜做对比。
芙蓉说霍格沃茨的菜太油腻了,她倒觉得没什么区别,都放了黄油。
第二百一十九章 man on a mission(九)
你是否有过这样的经历,有一个很重要的东西,但无论你怎么找,都找不到它了。
它是被藏起来了,还是不小心弄丢了?
如果是在家里,通常想起来的头一个人就是“妈妈”,她好像是万能的,不论东西在哪儿她都记得住。
然而,如果是在西里斯·布莱克的家里,他喊“妈妈”得到的或许并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
“啊~~~~”
家养小精灵们发出尖锐的叫声,然后一窝蜂得从教室里冲了出来。
波莫纳在门外看到了里面的情景也头皮发麻,等最后一个家养小精灵出来后,“砰”得一声将门给关上了。
所有人心有余悸得看着那扇薄薄得门扉,并且下意识得往后退了两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最终所有的家养小精灵都看着波莫纳,仿佛在问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Ew~”她拼命搓着胳膊,她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莱姆斯·卢平站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门口问。
“大扫除,教授。”家养小精灵绿豆说。
“那你们怎么跑出来了,那个房间里有巨怪吗?”莱姆斯笑着问。
“那里面,有毛螃蟹(chizpurfle)。”绿豆回答。
“毛螃蟹?毛螃蟹你们也对付不了吗?”莱姆斯问。
“你知道这个地方原来是什么地方吗?”波莫纳问“这里原来是存放丢失魔杖的地方。”
“所以呢?”
“那些小恶魔将魔杖给蛀了,并且还进入了杖芯里面,我觉得还是叫魔法部害虫处分部的人来处理。”波莫纳说。
“这里是霍格沃茨,教授。”莱姆斯不满得说,接着从黑魔法防御课教室走过来,推开了刚才他们刚关上的门。
那是一个不小于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房间,里面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由魔杖组成的“小山”,“山”上面爬满了各种颜色的毛螃蟹,这种小寄生虫在燕尾狗和卜鸟身上时只有二十分之一英寸大小,现在它们长大了至少四倍,甚至还有个别的毛螃蟹有迷你坩埚那么大了。
莱姆斯立刻将门给重新关上了。
“别担心。”波莫纳很镇定得说“这不是我们找到的最怪的房间。”
波莫纳不知道这个学校有多久没大扫除了,有些实在很奇怪的东西,她在看过里面的情况后会将门关上,争取在放暑假的时候,或者是有生之年能除掉它,毕竟空教室里连地狱三头犬都有了。
至于这个毛螃蟹的房间,它距离孩子们常来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太近了,当然,现在她身边就有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也许……
“你可以去找斯内普教授。”莱姆斯微笑着看着波莫纳“我听说有一种专门的药剂可以轻而易举得消灭它们。”
“你要是说宠物用爽身粉,对付普通的毛螃蟹还行,但你也看到了,有些毛螃蟹已经吃掉了魔杖的杖芯了。”波莫纳说“我刚才说让害虫处置部的人来,你怎么说的?”
“我认为邓布利多也认为,不希望魔法部的人过分介入霍格沃茨的问题。”莱姆斯顿了顿“昨天我听说你和赛蒂娜吵了一架。”
“不是吵架,只是有点意见不一。”波莫纳瘪着嘴说。
事实上是因为她给的菜单要用很多昂贵的食材,赛蒂娜以没有那么多预算为理由给驳回了。
不只是开学宴会,连平时的菜谱也要削减。波莫纳则认为在外国客人面前不能显得太寒酸,尤其还有来自法国布雷巴顿学院的,外国人看笑话也就算了,最主要还是因为马尔福。
卢修斯·马尔福被阿不思·邓布利多赶出校董会后,霍格沃茨又缺钱了,而卢修斯·马尔福将本来给霍格沃茨的捐款,捐给了魔法部,让福吉有钱能准备盛大的魁地奇世界杯。这个盛会魔法部一年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从卢修斯被逐出校董会和西里斯·布莱克逃离阿兹卡班那时候开始算起。
至于他们如何让三强争霸赛从新开赛她不得而知,反正只要想到卢修斯鼻孔朝天的样子,她就想用……
“我听说那种祛除毛螃蟹的魔药很贵,你最好还是去找西弗勒斯。”莱姆斯说“我想他会帮你的。”
“这个教室就在你的教室旁边!”波莫纳说。
“当然,我也会帮忙的。”莱姆斯虚弱得说。
她看着这个忽然装柔弱的男人。
如果格兰芬多休息室没有家养小精灵去收拾,那会变成什么样呢?
六月了,就算没有摄魂怪降温,波莫纳的汗毛也竖起来了。刚才那一幕即使不是最恐怖的,也是她一生中难忘的。
在巡视完三楼后,她看了下表,快到吃中午饭的时间了,于是她让小精灵们去厨房帮忙,接着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将藏起来的野餐篮拿了出来。
里面的食物是为西里斯准备的,足够他吃三天,这样他就不用冒险出去找食物了。
她刚提着篮子离开办公室,就看到迈着大步朝她走来的老蝙蝠,他怀疑得上下打量着她。
“你要干什么?”
“野餐。”她不动声色地说“你来干什么?”
斯内普看了眼她的野餐篮。
“你一个人吃那么多?”
“还有喂神奇动物们的。”波莫纳说“你来干什么?”
斯内普紧盯着她。
她有点心虚,却还是佯装镇定。
“我想借你的隐形斗篷。”他片刻后说。
“好啊,你能不能给我熬点消除毛螃蟹的魔药。”她顿了顿“不是一点,能不能准备一吨。”
“你想干什么?又想出售魔药挣钱?”斯内普冷笑着问。
“不,有间教室里充满了毛螃蟹,家养小精灵们都被吓出来了。”她又揉了揉胳膊“梅林的裤子腿儿,真是太可怕了。”
“哪个房间?”斯内普自信满满地说,好像想去亲自见识一下。
“就是黑魔法防御课旁边的教室,以前是丢失魔杖招领处。”她说完灵光一动,喃喃低语着“难怪去年罗恩不去那里找一根魔杖代替他断了的那根。”
“卢平教授怎么说?”斯内普故意拖长了调子问。
“他建议我来找你帮忙。”
“既然你已经找过他了,还来找我干什么?毛螃蟹并不比康沃尔郡精灵危险,如果某人连它们都对付不了,我建议他还是趁早收拾行李,免得像他的前任一样,成为精神病院的常客。”
波莫纳插腰“你知道用魔药对付毛螃蟹比魔咒好用得多,更何况莱姆斯那么虚弱。”
斯内普笑了笑,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转身就要走。
“你还想不想借我的隐形斗篷?”波莫纳问“更何况你也不想想,要是那些毛螃蟹在你代课的时候从里面出来了怎么办?”
他冷着脸,一副“我不高兴”的样子。
“放假前把魔药准备好!如果不是你的好朋友卢修斯马尔福,我本来可以去外面购买的。”她大声说道“记得是一吨!”
然后她就带着野餐篮,在他的注视下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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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拿破仑离开埃及返回法国后,不只是军队陷入了混乱,连埃及研究所也引起了恐慌。
他走的时候带走了蒙日和贝托来这两个首脑人物,幸好有克莱贝尔接手,他基本上原样不动得继承了波拿巴的风格,工作才能继续展开。
对于拿破仑将学者们按照军官等级那样划分,一开始有很多人抗议,甚至拿破仑第一次在开罗举行埃及研究所开幕和就职科学院主席会议的时候,一半学者都借故没有去,这让他很恼火。但尽管他推迟了就职仪式,却完全没有更改的打算。
在第一次会议上拿破仑提出了6个问题,第一,改进军队烤面包的炉是否可以改良,或俭省柴禾,接着他就让学者们做柴禾、芦苇和红花茎加热实验,并将对比结果写成报告;第二,埃及有没有可以代替啤酒花的植物,啤酒最早是古埃及人发明的,在古埃及的文献和金字塔壁画上都有证据,啤酒可以解决饮水的问题,虽然在当时的埃及不允许喝酒;第三,还是关于饮用水的,是否可以让浑浊的尼罗河水澄清变得可以饮用;第四,在埃及制作火药;第五是关于法律、民事裁判和教育问题;第六是关于舆论的改良,也就是让法语超过阿拉伯语,成为与居民沟通较容易的语言。
拿破仑想出来的办法是度量衡,让埃及研究所将埃及的度量衡与法国度量衡做比较,并任命一个委员会推广它。
要做到这一点其实很不容易,尽管奥斯曼帝国控制了市场、集市,边远沙漠里的部落却用着形形色色的度量衡,甚至还有人用圣肘尺。圣经时代人们用手肘到指尖的距离为长度单位,现在在一些较为古老的圣经版本中还可以发现。
但人的高度不一样,肘长度也就不一样,圣肘尺据说是奥西里斯胳膊的长度,但也有可能是哪个法老的胳膊长度,甚至是某个部落长老的手肘长度。
等委员会的人把这件事做了,交了个报告上去,波拿巴又让他们去测开罗到法国的子午线长度。
不论是顶着烈日烧柴禾还是骑着骆驼在沙漠里跋涉都不是轻松的事,有人完成不了退出,也有人完成了,相应的晋级、待遇提升,一样都没有少。有了开罗研究所后,又有了地方研究所,尤其是罗塞塔石碑出土后。
克莱贝尔并没有给研究所新的研究课题,只是让他们继续干之前的活,研究所的人们每天晚上在哈桑贝宫的花园里讨论旅行心得、古代埃及和现代埃及的区别,古代遗迹等发现。
有些古代遗迹所在地埃及本地人都不去,不仅荒凉,有些地方还寸草不生,要到骆驼走两三天的地方去取水。
如果没有人去挖掘它们,这些文物和它们所携带的秘密将永远沉睡在地底,更何况考古和盗墓的目的是不一样的。圣体雷尔找到木乃伊的时候,很多木乃伊被严重破坏,都是盗墓贼为了取走尸体上的金银珠宝造成的。在盗墓贼眼里,金银才值钱,那些刻着铭文的石头毫无价值。
等工作有了规律,克莱贝尔被暗杀了,继任者梅努缩减了研究所的金费,甚至一度有传闻,梅努打算倒卖图书馆和研究所的文物去补充军费开支。但幸好他没有那么做,可梅努也重组了内阁,对已有书籍和仪器进行了清点。
不久后传来消息,法国人要在亚历山大港,乘坐英国的军舰回欧洲了,当时负责转运工作的就是圣提雷尔。
罗塞塔石碑是梅努写在投降书中,并不是因为它的重量超过了个人携带的行李重量而被英国人带走的,如果单是重量,圣体雷尔少运几个木乃伊就能抵消。
埃及第一领事不顾科学委员会和研究所成员的抗议,强制要求执行,然后罗塞塔石碑就被送到了英国的博物馆里展出。
在吃饭的时候提这个很让人倒胃口,等乔治安娜将饭吃完了,圣提雷尔才跟她说这个“故事”。
“开罗暴动的那天我也在,我可以告诉你,我不是那种书房里的学者。”圣提雷尔平静得说,但口气和刚才介绍美食的那个人完全判若两人“我知道你掌握着塞弗尔陶瓷厂的收支,还有你资助的年轻人,博立叶和马鲁斯都注意到了。但你要是失去了权力,你觉得你能成为研究员?作为法兰西自然历史博物馆的馆长,我不需要你这种‘人才’,也许你可以去植物馆试试,居维叶比较平和,学生们跟他开玩笑都没有关系。”
“你觉得我……”
“欠缺职业素养,我可不会哄一个歇斯底里的女人。”圣提雷尔冷漠得说。
“我没有情绪失控。”她也冷然回答。
“那刚才是谁说自己是个‘傻瓜’,让我‘另请高明’?”
她没接话。
“我本来准备了更有意思的话题,但我没想到搞成了这样。”圣提雷尔略显恼怒地说。
“你想跟我聊旅行见闻?”她问。
圣体雷尔摇头。
“你不会理解的。”他将餐巾扔在盘子上,结束了这个丰盛,却让人不愉快的午晚餐。
第二百三十章 man on a mission(十)
“午安,斯普劳特教授。”
波莫纳挎着野餐篮路过学校门厅的时候,正好遇到了去礼堂吃饭的学生们。
“午安。”她用标准微笑回应,接着她就听到“叮叮当当”的敲击声。
她顺着声音抬头,发现是费尔奇正站在一个超高的、摇摇欲坠的梯子上,用铁锤往墙上钉钉子。
因为魔法契约的束缚,家养小精灵是不能碰巫师画像的,因此当墙上的画像松动了只能让费尔奇爬着危险的梯子去调整。
本来只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她只要一想到那一屋子的毛螃蟹,顿时就火冒三丈。
奖杯室也在三楼,里面陈列的奖杯每一个都被受罚的学生擦得闪闪发光,但他怎么忘了遗失魔杖储藏室呢?
“阿格斯·费尔奇先生。”波莫纳在楼梯底下仰着头说“你能下来一会儿么?”
费尔奇停止了敲钉子,低头看着波莫纳。
“你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我还有工作。”费尔奇说。
“我觉得这么说话很危险。”波莫纳说。
“不,我下去说话才是真的危险,每次有人连名带姓地叫我,都说明我有麻烦了。”
波莫纳放下野餐篮,双手交插着。
“你巡逻了那么多次,有没有去过三楼的遗失魔杖储藏室。”
费尔奇回忆了一下,点了点头“是的。”
“那你和我描述一下你最后一次去,看到了什么?”波莫纳问。
“一切如常。”费尔奇挥舞着铁锤说“每根魔杖都整齐地摆放着,如果给它们加个盒子就和奥利凡德店里出售的一样了。”
“哦~是吗?”她眯着眼睛“怎么和我刚才看到的不一样呢?”
“我最后一次查看那个房间是三年前了。”费尔奇一边敲钉子一边说“第一年,校长吩咐四楼的楼梯禁止通行,这其中也包括我,我想你知道是什么原因,我通常都是沿着四楼的楼梯往下,来到三楼的储藏室查看。第二年,我的猫,洛丽斯夫人被石化了,整个学校只能由我一个人巡逻,更何况那一年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是吉洛德·罗哈特,他跟我说有他在霍格沃茨就安全了,他还给了我一封介绍信,让我去教哑炮魔法的学校。”
“哦。”波莫纳放下了手。
“第三年,也就是这一年,终于增加了一个巨怪保安。”费尔奇使劲敲击着钉子,将墙上的灰给崩了下来,吓着了周围的画像“不过除了韦斯莱双生子,哈利·波特似乎也要学他父亲一样在城堡里夜游了,也许我该准备一个文件柜,将来好和他父亲一样存放他违反的校规。如果他们能安分点,也许我可以抽出时间去检查你刚才说的房间,你还有什么事吗?院长夫人。”
“不。”波莫纳将野餐篮给捡起来,朝着费尔奇挥了挥手“祝你今天过得愉快,费尔奇先生。”
费尔奇没有理她,继续全神贯注地敲钉子。
波莫纳一边走一边摇头,幸好巨怪保安只需要食物,不需要工钱,不然……
“哈哈哈~”
皮皮鬼从波莫纳的头上飞了过去,他的目标好像是在梯子上摇摇晃晃的费尔奇。
“皮维斯!”她生气地大叫,如果费尔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肯定会受伤的。
不过皮皮鬼不管那么多,绕着费尔奇转圈,费尔奇紧紧抓住墙上一幅画的画框,避免自己从梯子上摔下去。
波莫纳刚想掏魔杖,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刚好经过,皮皮鬼马上像看到了可怕的东西,沿着楼梯飞向了四楼。
她松了口气,刚想转身离开,忽然发现了地上的灰尘多了个脚印。
这灰尘是费尔奇刚才钉钉子的时候落下来的,周围并没有学生经过,接着她抬起头,并没有看到门厅里有除了她和费尔奇之外的第三人。
“钉完了就下来吧。”她朝费尔奇说,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了城堡,沿着木桥,朝着霍格莫德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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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体雷尔带着乔治安娜去了他的办公室。
这间办公室的墙上有很多生物解剖图的素描,以及岩石化石,但最醒目的还是放在角落里的一个水族箱,里面养着一条绿色的怪鱼。它足有18英寸长,头部扁平,身体修长,背部长了中空的鳍。
她忍不住好奇地走了过去,然后问道“这是什么?”
“尼罗河多鳍鱼,埃及人管它叫bee-sheer,这种鱼可以在河里与沼泽中生存,你看它的鳞片。”圣体雷尔指着那条鱼身上的鱼鳞“它看起来像不像蛇?”
乔治安娜仔细观察着,她曾经听说过进化论猜想中,水里面的鱼逐渐到岸上来,变成了两栖动物。这条鱼似乎就应证了这个猜想,它腹部的鳞片就像蛇,可以帮助蛇匍匐爬行,同时这条鱼还有外腮,这意味着它还可以水生,关键是它还是淡水的。
“真是非凡的发现,圣提雷尔先生。”她真心诚意地说“您为人类文明提供了贡献。”
“我想该是我恭维您,夫人。”圣提雷尔叹了口气“很抱歉我刚才那么跟您说话。”
“这就是你准备的节目?”乔治安娜笑着说。
“并不完全是。”圣提雷尔说完,走到了书架边,从上面取下来一本装帧特别精美华丽的书,然后递给她。
“这是什么?”她接过书翻阅着。
“《埃及记略》,上面是我们这次去埃及的发现,目前还没有正式出版,这是第一批样书。”圣提雷尔说。
“你的鱼在书上有记录吗?”
“当然有。”
乔治安娜把摊开的书放在圣提雷尔面前,他快速翻阅着,很快就找到了那条“始祖鱼”的素描。
“真是难以置信。”她看了眼素描,又看了眼那条活着的鱼,“始祖鸟”已经灭绝了,但这条鱼却存活了下来,并且还保持着千万年前的形态,成了活化石。
“你有这条鱼的解剖图么?”她又问。
圣提雷尔转身,从一个皮制卷筒中找到了一张卷起来的彩铅素描。
说是彩铅,其实也就是鱼的呼吸系统用红色的铅笔描绘了,它的鱼鳔形成了原始的肺,不仅可以有大量的空气充斥在里面,而且刚才圣提雷尔说这种鱼可以在沼泽生存,沼泽中的含氧量不高。
之前她听说了,尼罗河河水很浑浊,需要澄清后才能饮用,这种鱼外腮加肺的呼吸系统可以适应这种环境,等水里的氧气不够了,就去水面上呼吸,就跟下雨前池塘里的鱼一样。
“这种鱼可以离水生活两天,我在水里放了块木头,有时候我发现它会趴在上面。”圣提雷尔看着水面的浮木说“如果我在埃及只发现了这个物种,它将补偿我这趟长途旅行的所有痛苦。”
乔治安娜一开始也跟着他看,后来她眼角余光发现鱼缸上面有一副画。
那是一副群体肖像画,一开始她还以为是一支探险队,因为画上的人都穿着不一样的衣服,甚至还有人缺了腿,用木腿代替,又或者脸上跟海盗一样带着眼罩。
不过她很快就发现了在画中心醒目位置的波拿巴,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冒险者。
“这个人就是马鲁。”圣提雷尔指着一个人的头像说“他现在是工程兵,他看上了那个孩子发明的透镜。”
“我听说过这个。”乔治安娜看着那个头像说“但那个透镜不是菲涅尔发明的。”
“我知道。”圣提雷尔看着她“因为你是外国人,提起孔多塞才没人质疑。”
“什么?”
圣提雷尔却不想多提,他指着另外一个人的头像说“这个人就是博里叶,你可能知道他……”
“我为什么要知道他?”乔治安娜问,接着她又发现自己的问题很傻。
“你不是去过阿尔卑斯山么?他是格伦诺布尔省的高官,那个地方是交通要道。”圣提雷尔说“上次内伊去瑞士,你们难道没有合作?”
“所以博里叶是因为我才认识的菲涅尔?”她问。
“这个孩子的数学天赋在整个学校里都是有名的,并不完全因为你。”圣提雷尔摇了摇头“而且博里叶和马鲁都是光波动说的支持者,在梅赫伦我看到那个孩子在黑板上写的东西,他也是光波动说的支持者对吗?”
“我看不懂他写了些什么。”乔治安娜回答。
“我想他们会对他的研究感兴趣的,以前马鲁也曾对上埃及的光学现象进行过研究。”
“关于什么的?”她好奇地问。
“不存在的绿洲出现在迷路的人面前,让他们为了飘渺的目标耗尽体力,最终死在沙漠里,埃及人这是神的作为。”
她想起来了,这是海市蜃楼,波拿巴从雅法回开罗的途中遇到了,他自己可以认出那是海市蜃楼,可是骆驼却不能,那些渴极的骆驼冲着海市蜃楼奔去,后来喝了盐水都死了,差点连带波拿巴一起。
但他很走运,最后还是平安回到了开罗。
她往前一步,看着肖像画中的人们,除了极个别如蒙日这样的,他们的平均年龄不会超过30岁。
“所以这副画上的都是埃及研究所的成员?”她问。
圣提雷尔点了点头,指着一个人“这就是我。”
“你们没有统一的制服,还是画像的时候没穿?”
圣提雷尔走到了办公室隔壁,等他出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把礼仪剑。
这把剑只有黑色和金色,黑色的剑鞘上装饰着镀金图案,剑柄则全是金色的,上面有个带着奇怪头饰的埃及女神,她既像带着棕榈叶,也像戴着火炬。
“每个研究所的成员都有一把。”圣体雷尔说着,将礼仪剑抽了出来,里面并不是她想象的剑。
它是由黑色的珍珠贝制造的,看起来像是上了蜡的黑色木头,上面装饰着植物图案。
“你喜欢?我听说你有把镶钻石的剑。”可能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圣提雷尔笑着说。
“这个女神是谁?”她问。
“没准是伊西斯。”
“什么?”她惊讶地问“不知道是谁,你们还把她的肖像雕刻在上面。”
“这是第一执政决定的。”圣提雷尔将“剑”放了回去“研究所里所有人都不知道他从什么地方看到这个形象。”
“你们是真的不知道,还是集体保守秘密?”她怀疑地问。
“您认为呢?”圣提雷尔笑着说。
她嘟起嘴,这些共济会的可真爱搞神秘。
第二百三十一章 man on a mission(十一)
很少有人会跟斯内普一样直接找格兰芬多学院的麻烦,但是他同时也是校董卢修斯·马尔福的朋友,原本卢修斯和阿不思虽然偶有斗争,却勉强还过得去,直到哈利波特入学了。
波莫纳低头拉了一下蒙在野餐篮上的布,继续往前走。
尽管哈利长得很像詹姆,但是他的性格却和詹姆完全不同,要不是这样的话她真想让哈利·波特将自家金库的钱拿出来,补偿卢修斯退出校董会后的损失。
通常校长是由校董选出来的,他要对校董们言听计从。不过这一届霍格沃茨的校长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国际巫师联合会会长、曾经打败格林德沃的“白巫师”,他甚至可以将霍格沃茨最大的“金主”给赶出校董会。
她大概可以猜到两个原因,第一,卢修斯急于脱手神秘人交给他的东西,以至于将那个惹事的笔记本塞进了金妮·韦斯莱的书包里,那个笔记本又将密室里的蛇怪给引出来,造成了整个学年霍格沃茨的混乱,并且还一度面临关闭的风险。
第二则是因为哈利波特,他是善良的孩子,看到多比被马尔福粗暴对待,就想要帮助多比,尽管多比差点害费农·德斯里的生意泡汤,费农一怒之下在哈利的窗户上钉了铁栅栏。
这是违法的,费农涉嫌非法限制人身自由,尽管他名义上是哈利的监护人,要是有哪个多事的邻居告诉社工,肯定会有人上门处理。
但孩子们有自己的解决办法,韦斯莱的双胞胎和罗恩,开着他们父亲的飞天轿车帮助哈利“越狱”了。
她觉得阿不思好像很乐于参与其中,又或者他没有把神秘人会“重新回来”当一回事,以至于将重要证物日记本交给哈利,哈利拿着它,将自己的袜子藏在里面后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马尔福顺手给了多比,然后多比“自由”了。
这和传统意义上主人给家养小精灵一件衣服不同,卢修斯不是有意给的,但魔法契约认为这也一样生效,多比和马尔福家解除了主仆关系。可根据斯内普之前说的,这个契约还有一重约束力,多比不能说马尔福的坏话,也不可以泄露他们家的秘密,否则魔法部法律执行司早就找多比当“污点证人”,将前科累累的卢修斯马尔福送进阿兹卡班了。
家养小精灵只有纯血家族才有,阿不思的家里没有,尽管霍格沃茨有很多家养小精灵,它们却不曾透露过契约的内容。不论如何哈利觉得很高兴,一切都围绕着哈利波特,阿不思就像是个爷爷在哄孙子开心,让哈利在魔法世界享受到了在麻瓜世界得不到的宠爱和快乐。
很快她来到了魁地奇球场,这个地方距离霍格莫德很近,而且人很少。她站在球场中心仰望着天空,天空是蔚蓝的,阳光下四个学院色彩鲜艳的观看席让人赏心悦目,只是设施简陋,远比不上魁地奇世界杯的部长包厢。
卢修斯马尔福又捐了一笔钱给圣芒戈,它本来是可以用来承担霍格沃茨举行招待宴会产生费用的,如今马尔福用这笔钱换来了和部长一个包厢的资格,听说世界杯决赛是晚上看的,从那里看到的景色和普通观众席看到的又有什么不同呢?
“别担心,诺克斯,等一切都恢复了,我会给学校捐一大笔钱的。”倾听了波莫纳烦恼的西里斯很大方地说,接着指着魁地奇球场“顺便把这个地方修整一下,现在你看不见,等把蒙在外面的布掀开,里面到处都是洞,都是被运动员和鬼飞球弄出来的。”
如果他能重新继承布莱克家族,布莱克家族完全可以代替马尔福。
但西里斯还有个失踪的弟弟雷古勒斯,另外他的妈妈将他从家族除名了,西里斯就算恢复名誉了,还能继承家族么?
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将野餐布摊开,接着让各种食物漂浮着落在餐布上。
“你要一起来吗?”波莫纳布置了两个人餐具后问。
没有人回答。
“过来吧,我知道你在那儿。”
周围还是静悄悄的,好像她在和空气说话。
“隐形斗篷飞来!”她大喊。
“嗖”的一声,她的疣猪皮隐身斗篷飞到了她的手里,露出了在白天无所遁形的老蝙蝠。
“如果你也想野餐,大可以跟我一起来,不需要跟踪我。”她将隐形斗篷折叠好“过来吧。”
“你真的在等我?”浑身漆黑,在阳光下像影子一样的斯内普说。
当然不是。
不过有他跟着,她也不能去和西里斯约好的地方。
“我有件事告诉你。”她将双手交叉在胸前“那个房间的毛螃蟹是最近才长出来的,你的学院里谁养了燕尾狗?”
“为什么你会那么问?”他慢条斯理地说。
“毛螃蟹会寄生在燕尾狗和卜鸟的毛发里,我能确定这几年学校里没有卜鸟。”波莫纳说“除了燕尾狗带进去的,还会有什么呢?”
“那也有可能是别的学院学生养的,你怎么单问我?”
因为燕尾狗的特性,它对巫师非常忠诚,以前的校监养了条,每年学生们放假回来后它都会狂叫,因为他们身上有伦敦麻瓜的气味。
遗失魔杖储藏室是个两层挑高空间,三楼的入口因为古代曾经发生了妖精叛乱,巫师胜利后禁止妖精使用魔杖,为了防盗加了禁制,除了“人类巫师”无法打开。
费尔奇是哑炮,他好像也不能打开,下这种禁制的除了纯血巫师外还会有谁呢?
“这件事和你难逃关系,西弗勒斯。”波莫纳说“之前我让你帮忙,现在是你的责任。”
“在调查清楚前别那么轻易下结论。”他反驳着“你有什么证据?”
她有点生气,他什么时候学会的跟她顶嘴?
“你越来越像你的学生了。”他讥讽地笑着“去年的流言是怎么说的?”
“说起这个,我想起来了,你有没有办法重新打开密室?”波莫纳问“那条蛇怪的尸体需要处理了。”
“这就是你们的目的,对吗?”他轻蔑地笑着。
“如果我们有足够的资金,本来可以不用那么做。”
“那么为什么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呢?”
“如果卢修斯·马尔福不将那个笔记本弄到学校里来,一切本可以不用发生,他自己也不会被赶出董事会。”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她,转身打算离开。
“你现在不害怕我和西里斯·布莱克私会了?”她问。
“他是个逃犯。”斯内普头也不回地说“即便是这样,如果你无视危险还要帮着他的话,造成的后果也是你应得的,就像你刚才说的。”
“你不会保护我,对吗?”她冲着他的背影说“你唯一想要保护的女孩只有莉莉。”
他停下了。
“我以为那么多年过去,你终会改变一点,西弗勒斯,看来你也和那些学生们一样。”她负气地说,坐在野餐布上,拿起一块约克郡布丁吃起来。
没一会儿他过来了,坐在另一边,像跟可颂有仇一样狠狠咀嚼着,谁都不说话,这顿饭吃得让人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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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无法起保护的作用,蛇怪的视线可以透过玻璃,而非镜子那样反射,尽管镜子和眼镜都是玻璃做的。
另外还有照相机,那个格兰芬多低年级的孩子成天追着哈利拍照,没想到相机居然救了他一命。
关于这一点教师们曾经做过研究,根据甘普变形第三定律,巫师不能变出有魔法属性的物品,比如魔药、隐形衣之类,都是制作而成,连蛇怪也是炼金术的产物。
但变形术可以在已有物品上增加魔法属性,西弗勒斯所制作的银子弹并不是因为它是银做的子弹,才能杀死狼人,而是上面有可以杀死狼人的魔法。如果用银和白鲜可以给狼人的伤口止血,主要是银是一种与魔法有亲和力的材料,妖精制作的格兰芬多之剑虽然是银做的,却并不像银那样软,还有吸收比它强力量的属性。
窥镜看起来像是透明玻璃,但它也有魔法属性,遇到可疑人物会闪光,可赫敏格兰杰手里的镜子来自麻瓜世界,那就是面普通的镜子,不像厄里斯魔镜那样有魔力。
波莫纳在阿不思那里看到一个阿拉伯学者所写的书,镜子里的其实也是影子,如果赫敏从镜子里看到的只是蛇怪的“幻影”,它的眼睛不再能立刻致命,能力弱化为石化了。
赫敏在镜子里看到的与其说是蛇怪,不如说是另外一种生物。
至于那个拿着相机的孩子,他买的相机和胶卷都是巫师世界的,在他遇袭后,打开他的相机,胶卷燃烧起来了,或者说燃烧的不是胶卷,而是上面的显影魔药,因为它巫师的照片才会动起来。
相机镜头本身也是透镜,和眼镜一样可以透光,通过调整焦距实现光学成像,再通过取景器观察看到的构图和影像。
西弗勒斯在瑞士买了个数码相机,现在的麻瓜产品越来越和巫师用品不一样了。她不晓得数码相机的原理,但巫师相机还是用的光学,有一种相机取景窗在镜头后有一面镜子,通过折射后可以到达相机背面的取景窗。
最简单的相机取景窗就是前后挖一个孔,相机背面的拍摄者可以直接观察了。
如果是第二种取景窗,那孩子是没有可能活下去的,它本质上和眼镜差不多。
但那个小孩被石化时是闭着眼睛的,像是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圣提雷尔一直用那个孩子称呼菲涅尔,这并不奇怪,她也总想不起那个追着哈利波特跑的“记者”叫什么,只记得他明明没有到年龄却参加了霍格沃茨之战,最后还战死了。
她刚才对圣提雷尔说谎了,她知道菲涅尔在研究光的折射和反射,但她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谎。
如果一定要有个答案,那就女人的直觉。
她觉得,这该是个秘密。
同时她还弄懂了一件事,为什么埃及的爱神哈托尔会找拿破仑的麻烦,他居然在埃及研究院的成员剑柄上用了伊西斯,而不是哈托尔。
特洛伊王子帕里斯把金苹果给了维纳斯,惹得雅典娜生气,尽管特洛伊供奉她,她也帮着希腊人。
哈托尔还跟她提起过,拿破仑用在埃及的发现掩盖远征失败的事,输给伊西斯,哈托尔肯定气到咬手帕了吧。
伊西丝是魔法之神,同时也是个忠贞的妻子,她遍寻奥西里斯被塞特切成碎块的身体,将他拼起来,并用魔法让他复活。
在制作木乃伊的过程中要用到棕榈油,祭祀会将棕榈油涂遍死者身体的每一寸,也因此棕榈成了伊西斯的象征。
古埃及人认为,身体是灵魂的容器,伏地魔为了获得新的身体盗取魔法石,因为功败垂成,才在三强争霸赛上用了魔药和父亲的骨头、敌人的鲜血制作了新的身体。
这是个聊起来让人觉得不快的话题,混血媚娃的魔力全部继承自她们的人类巫师父亲,同时从母亲那里继承媚娃的特质,比如头发,甚至可以用来制作魔杖材料。
但目前为止,没有听说媚娃和麻瓜通婚。狼人的毒仅对人类巫师起作用,其他种族没有,可是半巨人海格不会变形,尽管他体型巨大,比混血媚娃更适合对付狼人。
阿不思不相信人会死而复生,但伏地魔让他的观念被颠覆了,他的轻敌和某些人的不负责任,才让伏地魔的计谋得逞。
乔治安娜看着手中用黑色墨水印有埃及研究所剑柄上女神图案的金色手帕,埃及的智慧神是托特,他是朱鹭头的男神,这次好像没有智慧什么事,而是关于爱和忠诚。
土耳其人称呼拿破仑是克比尔苏丹,意思是火之苏丹,所以女神头上的火炬皇冠是这个意思吗?
她将手绢攒在手中,看着车窗外,圣提雷尔带着他的助手们在跟她道别。
他们一个个笑逐颜开,毕竟“塞弗尔夫人”才给了他们十万法郎的捐款,还有什么圣诞礼物比这更好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 man on a mission(十二)
林场边缘有很多捕鼠笼,它们都是最近一个月从城堡和禁林抓到的,海格要防着巴克比克,将这些老鼠当成“点心”给吃了。
“飞来斑斑!”波莫纳朝着那些层层叠叠的老鼠使用飞来咒,但没有任何反应。
“飞来斑斑!”她又试了一次,还是没有反应,这使得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忘了怎么用飞来咒,于是她冲着海格房子里的茶杯用了无声飞来咒,它很成功得出现在她手里。
“是不是你把斑斑的样子记错了。”海格在一边问。
波莫纳拿出了几个月前韦斯莱一家去埃及的报纸,专门仔细看了看老鼠斑斑,她确定自己没有记错斑斑的样子。
“飞来斑斑!”她放下了报纸又试了一次,依旧没有成功。
“可能它不在这些老鼠里面。”她给自己找了个借口。
“那就等下一批。”海格笑着说,然后放开了巴克比克,让它去老鼠堆里大快朵颐。
那场面有点让人难以直视,她转过头,看着海格“谢谢你了海格,我回城堡了。”
“好的,院长。”
于是她离开了海格的南瓜田。
波莫纳喜欢韦斯莱家的气氛,可她无法接受老鼠作为家庭宠物,哪怕是只黄鼠狼呢。
更糟糕的是遗失魔杖储藏室的毛螃蟹,它们好像又变多了。
那个房间里没有它们的天敌,又有适宜它们生存的环境,繁殖起来就更不可控了。她以为要形成那么多毛螃蟹需要好几百年,事实上可能并不需要那么多时间。
不论是斯内普还是卢平,他们必须给她一个答复,否则她就去找魔法部害虫管理局的人了。
“院长!”
她才刚到门厅,就遇到了塞德里克。
“哦,你有什么事吗?”她开心得说。
塞德里克看了一下周围,然后压低声音跟她说“我听说明年学校要举行一个大型活动。”
“你从什么地方听说的?”她立刻问。
“我爸爸,他在魔法部也听说了。”塞德里克压低了声音说“我也能参加吗?”
“事实上我并不清楚比赛的规则,而且你明年不是有newt考试么?”
塞德里克显得有些挫败。
“三强争霸赛只选取每个学校最优秀的学生。”波莫纳心怀愧疚得说“你问我能不能参加,我可真说不好,我只能告诉你,你有机会竞争参赛选手。”
“除非你年满17岁。”门厅另一头,斯内普大声说道。
“下午好,斯内普教授。”塞德里克跟斯内普打招呼。
斯内普用敌意的眼神看着塞德里克。
“即便你不用立刻参加newt考试,你没有别的事忙吗?”
在斯内普找事情给塞德里克做之前,塞德里克鞠了一躬,然后离开了门厅。
“你有什么事?”等门厅里只有两个人后,波莫纳问。
“你怎么不像刚才那么笑了。”他挖苦得笑着。
她觉得他莫名其妙。
“我要的魔药你配了?”
“这就是你求人的态度?”
她怒视着老蝙蝠,却没有多说什么,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
会弄丢自己魔杖的往往是小巫师,等他们到了六年级会学习飞来咒,这样不论魔杖丢到了什么地方都能被召回。
甚至有些古老的纯血家族也会教小孩这个咒语,因为它本身就是个古老的符文。
巫师很少丢东西,有些人甚至能将飞来咒练成无声无杖咒,成为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只要他不忘记那个东西是什么样子就行。
所以如果西里斯丢了东西,找他妈妈要,她非但不会帮他找,估计会数落他一顿。
这个时代的巫师几乎每个人都会去奥利凡德买魔杖,如果魔杖真的是很重要的东西,就不该随手乱放。
人这一生不只是有一根魔杖,有的人长大后会遇到更好的、更强大的魔杖,但毫无疑问,第一根魔杖的意义往往是很重要的。
在通往地窖的路上她想明白了一个问题,她那天是发了疯才会对西弗勒斯说“保护”的问题。莉莉在遇害那天放下了自己的魔杖,她很享受幸福的家庭生活,继续像巫师那样钻研更高深的魔法、变得更强并不是她生命之中的第一位了,尽管她年轻的时候很有天赋。
女人很容易沉浸在爱恋之中,想要找个人可以依靠,但去年密室事件发生时斯莱特林成了众矢之的,那个时候别说依靠斯内普了,他还需要波莫纳的帮助。而她还要安抚比别的学院更加胆战心惊的孩子们,尤其是贾斯丁遇袭后。
她没有去巡夜,低年级的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却能感觉到恐怖的气氛,尤其是新生,他们刚离开父母还不适应,又立刻面对这种情况,她根本没法走开。
哈利波特的蛇佬腔给周围人造成了很大不适,谣言就以很快的速度在院外的图书馆、教室传开了。
洛里斯夫人被石化后幽灵们组成了巡逻队,贾斯丁也是通过差点没头的尼克看到的蛇怪才幸免于难。如果没那么巧,尼克爱闲逛,贾斯丁就会成为第二个死在学校里的麻瓜种孩子了。
这是个值得研究的课题,不过当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斯内普居然跟着她来到了地窖。
“你怎么忽然喜欢跟踪人了?”她回过头,不满得说。
“你刚才在想什么?”他也僵直着脸说。
她不想理他,刚打算推开办公室的门,他忽然拽住了她的胳膊。
“你不觉得自己在隆巴顿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了?”斯内普凶恶得说“他是格兰芬多学院的,而且比起你之前的‘宠儿’,我看不出他有什么值得关注的。”
“我没那么多学院之见,放开!”她说道。
“你觉得塞德里克不会嫉妒他吗?”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抓更紧了。
“谁,塞德里克嫉妒纳威?你疯了!”她挣脱了他的手“他们不是那样的人。”
他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看着她。
“什么?”
“为什么要解剖蛇怪?如果真那么缺钱,为什么不卖别的东西?”
她想起来了,可以卖掉一些闲置的银器,又或者是她温室里的魔法植物。
蛇怪虽然很可怕,但是……
“进来吧。”她开了门,拉着他的手进入了办公室。
等门关上后,她给了他一个拥抱。
“别想那个刺儿佬了。”她温柔得说“我本来就不该把它给你养,你的性格根本不适合养宠物。”
他没说话,也没有拥抱她,跟个木头似的站着。
她轻轻拍他的背,就像哄那些因为害怕不敢一个人睡觉的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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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普变形法则第四条,巫师不能变形自己未知的东西。
当塞德里克四年级时,波莫纳让他尝试将一个哨子变成一个可以自己报时的钟,这和普通的变形术不同,他必须知道钟的内部结构才能让钟报时,不然那个钟只会转动指针,而且报时是否准确也是不确定的。
这已经远远超过了教学要求,也不是考试内容,可是塞德里克还是将它完成了,这惊动了阿不思和变形部的部长。
变形一直是格兰芬多的强项,塞德里克的表现让波莫纳很是得意了一段时间,当然,还有他的父亲老迪戈里,他们都以为……
提出甘普变形法则的那个甘普就是1707年的第一任魔法部长尤力克·甘普,他的画像就挂在麻瓜首相办公室,充当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的信使,这已经是魔法世界和麻瓜世界最近距离的接触了。
费力维和人类保持距离,尽管他生活在人类之中。
她却不断靠近人类,甚至还参与了她不该参与、也改变不了的事。
马车这时停了,她又来到了布鲁塞尔的广场,正对着路易十四的行宫。
墙面浮雕上的马车涂了金漆,象征太阳神的战车,她看着那金色发呆。
少校见他一直不动,也没有给她开车门,不多久贝尔坦沿着红毯从行宫走了出来,朝着她的马车行了宫廷礼。
第二百三十三章 man on a mission(十三)
波莫纳离开城堡的时候,可以看见太阳微弱的余晖将西边的天空染成红色。
她披上了斗篷,本来这应该是一年中最暖和的日子,却因为摄魂怪而变得如秋天一样冷。
她沿着小路去往温室,远远地就可以看到温室里有一盏灯是亮着的,那里正是纳威所在的温室。
虽然在面对斯卡曼德的时候,纳威很直接了当地说自己期末考试会成为垫底,却并不代表他不努力,至少他写论文的时候并不故意将字写得很大,以便占满老师布置论文尺寸所需的篇幅。
西弗勒斯才入学的时候就知道比一半七年级学生所知道的更多咒语,在她接触过的有天赋的人之中,纳威的“天赋”几乎可以说是没有,如果是斯拉格霍恩估计不会正眼看他一眼。
她长出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等到达温室后,她隔着玻璃往里面看,发现纳威正背对着她,看着那些魔法植物。
她敲了敲玻璃,引起了纳威的注意,接着走到了门口。
“口令!”纳威在门里大声说。
“狼毒草。”波莫纳在门外回答。
紧接着门被打开了,她摇晃着水桶粗的腰,走进了温室里。
“晚上好,教授。”纳威很平静得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兴奋。
“晚上好,隆巴顿先生。”波莫纳也和他打招呼“对不起,今天比平时晚了,让你错过了晚餐,在会宿舍之前你去一趟厨房吧,我想你应该知道路。”
“我不饿,教授,西蒙给我带吃的了。”纳威回答。
她知道西蒙是纳威和哈利波特的室友,不过他会跑到温室来,还给纳威带食物还是让她觉得惊奇。
“他来干什么?”
“告诉我格兰杰预测的考题。”
“哦~”波莫纳惊叹着“她用了算数占卜么?”
纳威惊讶地张大了眼睛和嘴。
他的脸本来就圆,虽然上三年级后他和新生时比高了不少,但看着他这样的表情让她觉得很可爱。
“等你们考试完了就知道她预测准了多少,没准我们以后还能多个占卜师,现在,收拾好你的东西,在费尔奇关城堡的门之前回去。”
“是的,教授。”纳威说完,动作迅捷地跑到自己的课桌边,将桌上的羽毛笔和书本都收进书包里。
波莫纳则走到了刚才纳威站的地方,那里有一丛芸香,她仔细观察着芸香的叶子,甚至还用手碰了一下,叶片自带的蓝绿色好像变得比往日加鲜艳了。
她回头看了眼纳威,他的袍子上居然还有一簇芸香,黄色花在黑色的袍子承托下很显眼,不过……
“我建议你不要带着它回寝室。”波莫纳对纳威说“绝大多数人都认为它芳香物质散发的是臭味。”
纳威愣了一下,看了下自己胸口的小花,然后他不知所措地摸着它。
“有什么问题?”波莫纳问。
“那是别人送给我的。”纳威嚅嗫着。
她搞不懂,谁会送人芸香,不过纳威很执着,他并不想将那束花给摘下来。
“也许,它的气味还比不上你们休息室的气味浓烈。”她笑着说“带着它走吧。”
但纳威没有动,他一直看着波莫纳。
“我没有别的意思。”波莫纳解释着“我只是开了个玩笑。”
“我听说,你和斯内普教授认识很久了,他也没看上去那么糟糕。”纳威小心翼翼地说“是真的吗?”
“谁告诉你的?”她奇怪地问。
“今天中午,他来温室拿魔药材料,就跟上次一样,但这次他回答对了口令,我让他进来了。”纳威用颤抖的声音说“我知道,如果我假装他说错了,他也会和上次那样离开……”
“你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呢?”波莫纳问纳威,像是给他鼓劲。
“因为‘要做正确的事,因为它事正确的’。”纳威看着波莫纳的眼神湿漉漉的,好像马上要哭出来“更何况斯内普教授是食死徒,我的父母都是傲罗,我更没有理由怕他了。”
波莫纳不知道该说什么,纳威又接着说。
“如果他伤害了我,那么他就会被送去阿兹卡班,跟他的其他食死徒朋友们在一起,所以我觉得他不会对我怎么样,尽管我得罪了他。”
“你不能这么想!”波莫纳立刻说。
“因为他和其他食死徒不一样?”纳威接着说“他折磨我,却不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用不可饶恕咒。”
“不,纳威!”波莫纳严肃地呵斥着“你要是这么认为……”
“他还会利用自己教授的身份,给我吃苦头。”纳威冷漠地接着说“就跟他往常向其他格兰芬多学院的人所做的一样。”
准确点说,是哈利波特那样,她不希望纳威同样被针对。
“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不害怕他了,我给你个工作怎么样?”波莫纳叉着腰“每周我都要送草药到斯莱特林的地窖,你敢不敢去?”
“现在开始?”纳威跃跃欲试地问。
“不,下学期。”波莫纳谨慎地说,她希望经过一个暑假的冷静,纳威能做出更理性的判断,而不是现在这般冲动行事“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暑假要来帮忙。”
“好的,教授!”纳威高兴地说,拿起书包,风风火火地往门口冲。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波莫纳在纳威即将离开的时候问道。
“什么?”
“你是怎么不害怕德拉科·马尔福的?”波莫纳问。
“他有什么可怕的?”
“他欺负你,给你用了绊腿咒。”波莫纳看着纳威的眼睛说。
“只要知道解咒,问题是我魔杖用得不好。”纳威有些挫败地说。
她静静地听着。
“哈利和赫敏帮了我很多次,所以当他们需要帮助的时候,我可不能畏首畏尾。去年有人猜测,哈利和马尔福谁更可能是斯莱特林的传人,我觉得马尔福不可能是,十个马尔福都比不上一个哈利。”
“哦,我明白了。”波莫纳笑着说。
“我看见马尔福找低年级生麻烦,我不能阻止他,前年我尝试阻止哈利他们去禁止进入的四楼的走廊,可是赫敏对我用了石化咒。”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呢?”波莫纳问。
纳威抓耳挠腮,半天后说“我不知道,教授。”
“你知道,卢平教授带了魔法生物到学校来,这其中并不包括柜子里的博格特,它本来是教职工休息室里的。”波莫纳笑着说“他觉得用它来上第一节课会很有趣,于是就将柜子和博格特带到了三楼。”
纳威困惑地看着她。
“很晚了,隆巴顿先生,你也想和其他人一样被记过么?”波莫纳问。
纳威如梦方醒,打开了门,奔跑着离开了温室。
透过温室玻璃,波莫纳看到纳威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
她从操作台下面拿出一筐玻璃罐子,然后来到了第三温室。
这个温室里有不少危险的魔法植物,比如成年曼德拉草、毒须草等等,都属于禁止贸易物品,因此在黑市里也很昂贵。
她来到毒须草的面前,这些魔法植物以为波莫纳又是来给自己浇水施肥的,并没有丝毫提防,于是她趁着这个机会对它们用了切割咒,将它们的枝叶给剪了下来。
这次采摘比正常修枝修剪地更多,魔法植物们有些抱怨,却没有生气,她用漂浮咒将剪下来的枝叶放进了玻璃罐里。
接着她又去了其他的植物,将果实、叶子、根茎分门别类装进玻璃罐里,然后将它们放进了绒布口袋。
虽然有农夫催长咒,可是魔法植物不像南瓜,它们所需要的魔力更多。用巫师自身的魔力,催长出药材,再通过魔药转换成需要的力量,这本身就很多余,更别说熬制魔药的过程中会有魔力损失了。
对于“魔杖派”来说,没什么事是他们挥一挥魔杖解决不了的,如果不能,那就是他们知道的魔咒不够多。
阿不思没有将袭击的人送去圣芒戈,而是留在学校医院,除了避免消息走漏,也有这个原因。
格兰芬多除了勇敢,还喜爱冒险……
她希望纳威能和斯内普好好相处,才让他去送魔药材料,多接触总比持有偏见老死不相往来好。
但也有可能会“接触不良”,就像毛螃蟹咬过的麻瓜电器,火花带闪电,然后“砰”地一声炸了。
一开始波莫纳还不理解,为什么纳威会被分院帽分入格兰芬多而非赫夫帕夫,他本人也期望能进入赫夫帕夫的。
“马尔福有什么可怕的?”她笑着重复了一遍纳威说的话,接着拉下了披风的兜帽,走出了温室。
黑色的斗篷尽管不是隐形衣,却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一样起了隐形的功能。
她穿过禁林的小路,来到了霍格莫德,在即将踏入村庄的光线下时,她从绒布口袋里拿了一个玻璃瓶,喝了一口里面的液体。
喝过它之后,波莫纳的身体很快就“缩水”了,复方汤剂失去了作用,她又恢复了自己的本来面貌。
幸好巫师穿的是宽松的巫师袍,腰围变化大也看不出来。于是她带着一篮子的违禁品,来到了猪头酒吧。
来这里的人多少都做了伪装,像她这样以本来面目示人的恐怕没人会干,但无论是谁都无法将她和赫夫帕夫的院长联系在一起。
喝酒的人们一开始各自聊天,有人无意识回头看了眼门口后,就不再转头了。他的目光追随着她,接着他旁边的人也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没多久酒吧里就安静无声,所有人都看着她。
她找了角落坐下,心里有些许得意,没多久酒吧老板阿不福斯走了过来,他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恶劣。
“想喝什么?”
“不,我不是来……”她下意识说。
“你不来酒吧喝酒,那来干什么?”阿不福斯又没礼貌地问。
“我在等人。”波莫纳说。
然后阿不福斯走开了。
“等人也不妨碍喝酒,你想喝什么?我请你。”吧台边,一个拖着假腿的男巫说。
她没有理会他,没一会儿阿不福斯又出现了,“砰”地一声将一杯啤酒放在她的面前。
“喝完了就回去。”他赶人一般说,接着就回吧台后面了。
就这么过了一会儿,酒吧里又有了小声说话的声音,也没人继续注意她了。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一个矮小的身影走进了酒吧。
尽管他做了伪装,穿着旅行斗篷,人们还是一眼看出他是妖精。
妖精走到了波莫纳的桌子边,吃力地爬上椅子。
“你带了什么?”妖精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
波莫纳从口袋里拿出了装有毒须草的玻璃罐子。
“新鲜的。”她轻声说“还在动呢。”
妖精接过了罐子,对它用了一个咒语,毒须草毫无反应。
“你有多少?”妖精问。
“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波莫纳说,接着和妖精一起上了二楼的包间。
“你能想象吗?我面试的地方居然是猪头酒吧。”在米勒娃给西比尔做美甲的时候,特里劳尼抱怨着“那地方又脏又臭,我可是‘天目者’,而且还是卡珊德拉的后代。”
波莫纳看着包间地板上积累了几个世纪的污泥,也深有同感。
她用那些魔法植物换了一大袋金加隆,虽然妖精一向以吝啬著称,但他们给的金加隆至少可以保证是真的。
人类可以用复制咒复制金加隆,不过这种复制品毫无价值,第一,它没有妖精施展的魔法,第二,黄金是不可以用复制咒复制的,只有魔法石能让金属变成黄金。
因为妖精的魔法,金加隆才不像麻瓜金币一样,是不可磨损的。另外它有别的秘密,这也是古灵阁妖精鉴定存入银行里金币真伪的依据。
至少人类无从得知妖精是用了什么办法让格兰芬多之剑有吸收比自己强大力量的魔法属性,没有这个属性的复制品,不论多么像真正的格兰芬多之剑也不是真的。
妖精先走了,等他走后,波莫纳也带着金币离开了猪头酒吧,却没有沿着原路回学校。
她先是走到了霍格莫德外的农田,这里只有很少几座木屋,附带着很大的田地。
月亮升了起来,整个霍格莫德笼罩在大山的阴影里。
她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不用回头她就知道跟踪她的不是西弗勒斯。
她在前面不急不慢地走着,走过一条跨过小溪的木桥,然后转身面对跟踪者们。
他们有三个人,见到波莫纳转身也不躲闪,堂而皇之地站在桥的另一面。
“有什么事么?先生们?”她笑着说。
看起来像是领头的人打量着波莫纳。
“我都不知道该找你要什么?”领头的人说“你的钱,还是你。”
“我要是都不给呢?”她继续笑着说。
“那我就不用做选择了。”领头人取出魔杖,另外两个也拿着魔杖,绕到了波莫纳的左右。
她没有觉得恶心,只是觉得好笑。
这个人的灵魂是灰色的,看起来并不纯净,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在阿兹卡班。
“人类总是告诉我,他们的法律有多么神圣,他们的审判是多么公正,他们的法官有多么正直贤明,你觉得他们说的对吗?”波莫纳问。
“你不那么认为?”领头的巫师笑着。
她也笑了“你有没有看过巫师童话?”
“巫师也有很多童话,你说的是哪个?”领头的巫师问,他的两个同伴已经将魔杖拿出来了。
“诗翁彼豆故事集,三兄弟的故事。”她用一种如同唱歌般的口吻说“从前,有三个兄弟,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赶路,天色已近黄昏,他们走着走着,来到一条河边,但是因为水太深了,他们无法趟过去,游过去太危险了,然而三兄弟精通魔法,一挥魔杖,水上就出现了一座桥,他们走到桥中央时,一个戴兜帽的身影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波莫纳伸出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死神对他们说,为什么你们那么蠢,居然自找死路。”
“不对,死神说的是你们凭着聪明躲过了死神,每个人可以得到一样东西作为奖励。”三个巫师中的一个说。
“闭嘴吧。”他的同伴说。
“所以,你现在要对我们怎么样?”老大笑着问。
“我有一个问题,你觉得什么样的河是最危险的?”波莫纳问。
“我要是答对了呢?”老大问。
“没什么区别,只是你能做个明白鬼。”波莫纳回答。
三人一起大笑起来。
“我看你疯了。”那个试图纠正波莫纳错误的人说。
“我倒数十下,十、九、八……”
三人互相对视。
“别怕,她不过是虚张声势。”老大说。
“……四、三、二、一。”
波莫纳数数完了,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三人气得同时举起魔杖,也不管她是个女性,似乎打算生平所学最凶狠的魔咒对付她。
“答案是看起来不危险的河,这样人们才会尝试趟过去。”她很没趣地说“再问你们一个问题,我是怎么做到的?”
三人同时愣了,却不是因为她的问题。
他们沿着小溪上游看去,一股洪水朝着他们咆哮而来,霎时间那条浅浅的、看起来很适合夏天泡脚的小溪变得无比危险,浪头好像还有马形动物在奔跑。
“啊!!”
他们齐声尖叫,下一秒洪峰就把他们吞没了,可洪水却好像长了眼睛,绕过了波莫纳。
“Aqua-menti”她轻声说“记住了?”
被水球包裹着的三人漂浮在空中,手脚都没法动,尽管他们的眼神用尽了所有办法在表达“记住了”。
波莫纳没有听到他们的回答,也就没有撤销魔法,随着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三人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老大的嘴里不断冒出气泡,看起来既像是窒息,又像是在骂人。
她不晓得为什么有人觉得观看死亡的过程很有意思,她只是在思考一个问题,她要不要吃这些不干净的灵魂,就像燕尾狗吃麻瓜丢弃的旧轮胎。
“汪!”
忽然她的身后传来狗叫声,她往后看去,居然还有一个人。
他用极度凶恶、狠毒、恐惧的表情看着她,以至于脸都扭曲了,就在他的魔杖对准她,即将施法时,一条邋遢的流浪狗冲了过去,将他拿魔杖的手腕咬住了。
“啊!”那人发出哀嚎,大黑狗继续攻击他,直到对方浑身鲜血淋淋。
可能是因为听到人类的惨叫,在霍格莫德巡逻的摄魂怪“兴奋”地飘了过来,气温开始骤降,连水都结冰了。
“汪!”黑狗冲着她叫,然后扭头往山里跑去。
波莫纳看了眼摄魂怪,又看了眼那三个快淹死的人,他们的灵魂已经快要离开身体了。
摄魂怪会不会放过这顿“美餐”呢?毕竟他们的死因可以归结为“意外”,不过估计没人相信三个成年人会淹死在这样一条浅浅的小溪里。
“汪!”黑狗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叫,像是在催促波莫纳。
她最终还是散开了魔力,让他们摔在地上。
她有预感,摄魂怪会把三人的死归结在西里斯·布莱克的身上。
只是为了让西里斯不惹上更多的麻烦,她留这几个人一条命。
她没有跟着黑狗走,而是选择了幻影移形,毕竟她的身上可能有芸香的气味,她不晓得摄魂怪能不能闻到。
然而当她这么尝试时,发现居然没法移形了,可能是魔法部的人为了追捕西里斯,设置了反幻影移形咒。
她立刻提起袍子的下摆,踩着大大小小的石头,狼狈地追上了黑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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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觉得这些衣服怎么样?”贝尔坦问。
在乔治安娜面前展示的三套男装,或者说是比利时的新警察制服,它们都是上等材料,由意大利“金剪刀”裁缝制作的,穿在身材、样貌都不错的男兵身上。
“不错。”乔治安娜绕着三人转了一圈“你们就这样过去吧。”
三人一齐立正,然后依次离开了房间。
“您知道蓬皮杜夫人为什么会被国王喜欢么?”等三人走后,贝尔坦走到乔治安娜的面前“她是个爱笑的人,而且很会说笑话,国王的其他情妇们不会说,也不会笑,包括王后,所以……”
“我不正笑着么?”乔治安娜假笑着,拿出了贝壳扇子,学着凡尔赛女人的样子,摇着扇子走向明亮而华丽,宛如小号镜厅的走廊。
第二百三十四章 man on a mission(十四)
黑狗带着波莫纳一直来到山脚下,在蜿蜒陡峭、怪石嶙峋的小径上攀登了将近半个小时后,忽然之间黑狗不见了,她快步走了过去,发现前面有一块岩石,上面有一条狭窄的裂口,成年人很难挤进去,除非像刚才那条黑狗一样四脚着地。
波莫纳从未想到自己多年没有长的身高这时居然发挥了优势,她侧着身子沿着裂缝前进,在裂缝的尽头忽然开阔起来,光线昏暗的岩洞里,一个男人坐在一块大石头边上。
她取出了魔杖,刚想使用荧光闪烁。
“别那么做。”大石头边的男人说“会有人发现的。”
“西里斯?”波莫纳问。
“是的,我就是西里斯·布莱克。”大石头边的男人走到了从缝隙照进来的一缕月光下“但你是谁?”
“你难道闻不出来吗?”波莫纳退缩了一步。
此刻的西里斯表情愤怒,就像咆哮的狗,随时会向她发起攻击。
洞中回荡着两人的呼吸声。
“你是混血媚娃。”等呼吸平静了,西里斯说。
“很明显,不是吗?不论是狼人还是媚娃,如果想在霍格沃茨读书,都要给自己一点伪装。”波莫纳尖刻地说。
“你知不知道刚才做了什么!”西里斯咆哮着,声音在岩洞里发出嗡嗡的响声“你刚才……如果被人抓住了,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
“我知道。”波莫纳平静地说。
西里斯在岩洞中踱步,他的脚步很急躁。
“你觉得很失望?”波莫纳在一旁冷冷地说。
“失望什么?”他撅着眉问。
‘我刚才看起来很像黑巫师’。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在去年流传的众多谣言中,除了纳威说的那个,还有一个讲的是哈利波特其实是个黑巫师,将来他会比黑魔王还要强大,因此黑魔王打算在他还是婴儿时将他除掉。
恐惧到了一个极限就会选择逃避,那并不一定是指的转身逃跑,而是将责任全部推到别人的身上。
倘若不让哈利进入学校,“村民”们就还有平静的生活,不用担惊受怕,但为什么哈利要承担这个责任呢?
如果哈利真的是黑巫师,那么他和神秘人之间的争斗,就是黑巫师之间的内斗,学校里的孩子们只是被无辜卷进来的。这个指控的证据就是哈利会蛇佬腔,历史上有很多证据证明,会蛇佬腔的巫师都是黑巫师。
赫夫帕夫历史上很少有黑巫师,却并不代表是“0”,魔法部执行司司长巴迪克劳奇的儿子小巴迪克劳奇隐藏得那么深,如果不是卡卡洛夫把他供出来,谁都想不到他居然会是个食死徒。
波莫纳刚才的所作所为仿佛是卸掉了伪装,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他们想要袭击我。”她冷冰冰地说“不然我刚才怎么办,大声喊‘救命’吗?你以为那个荒郊野地会有傲罗出现?”
“不。”西里斯停止了踱步“正是因为傲罗不会在那里出现,我才让你在那里等我。”
“不会有人救我,我就要保护自己。”她继续冷漠地说“更何况我们在魔法学校里学的也是如何保护自己的手段。”
“你带吃的了吗?我饿了。”西里斯轻柔地说。
她犹豫了一下,还是从绒布口袋里找到了那些准备好的食物。
“谢谢。”西里斯说了一句,然后急忙打开了包裹,抓起一块烤小羊排啃了起来。
他的吃相很没有贵族礼仪,但他吃地很香。
“你不怕我在食物里下毒?”波莫纳恶意地说。
正在啃羊排的西里斯惊讶地抬头看着波莫纳,接着哈哈大笑起来。
“你以为我不敢?”她冷笑着说。
“我们是朋友,诺克斯,你不会那么对待朋友的。”西里斯自信满满得说“你帮助我,就像我刚才没有咬你,反而咬了要伤害你的人,更何况比起下毒,你告诉魔法部我在哪儿藏身才更像出卖我。”
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满含恨意得说“真正的叛徒往往会假装很友好,却绝不会提醒你他在食物里下了毒。”
西里斯说到这里,又狠狠咬了一口羊排。
波莫纳看着四周,这个岩洞真的非常简陋,可胜在隐蔽,如果不特意搜查的话会很难找到。
“摄魂怪能闻到气味吗?”波莫纳问。
“为什么这么问?”西里斯咀嚼着羊肉说。
“我害怕身上的气味会把它们引过来。”波莫纳嗅了嗅身上的袍子,不确定是不是还有芸香味。
“你是挺臭的。”西里斯冷漠得说“但没有我臭。”
波莫纳看着衣衫褴褛的西里斯,他有多久没有洗澡了?
“别担心,它们不是靠气味来分辨人的,尽管它们能‘嗅’到死亡。”西里斯淡淡得说“在那里,一个人什么时候死是可以知道的,每到这时它们就会兴奋不已。”
波莫纳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这是她第二次听人说摄魂怪会“兴奋”了。
“我记得小巴迪克劳奇,他们把他关在我旁边的牢房。”西里斯看着波莫纳说“他的父母来见了他最后一面,当晚那一幕我亲眼看见了,它们花了很长时间才结束,就像是享受那个过程,接着摄魂怪把他的尸体埋在了堡垒外面,老巴迪克劳奇甚至没有来取回他的尸体,你也想和他一样吗?诺克斯?”
她没说话,浑身发抖。
“别进阿兹卡班,尽管你以为你可以在里面坚持。”西里斯又吃了一口羊肉“和我一起关进去的食死徒也没剩几个了,除了贝拉,尽管人们都说关进阿兹卡班的人会发疯,但她在关进去之前就已经疯了。”
西里斯继续进食,波莫纳在一旁看着。
有可能她出现了幻觉,刚才西里斯的笑声听起来就像是犬吠,它的回音在山洞中不断反射,因此她的耳朵才一直听到那个恐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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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宫廷里的人,都将宫廷称为“国家”。
这不仅仅是因为达官显贵们云集于此,形成了自己的“小气候”,包括语言、道德标准和习俗,还因为他们围绕着一个曾说过“朕就是国家”的国王。
在这个豪华的宫殿里,有成百上千条毫无意义,却不能忽视的规则,比如谁能打阳伞、谁不能打阳伞;有些地方不可以去,或者说看到有谁经过,必须站在路边让路行礼;公爵夫人不可以坐王室房间的扶手椅;侯爵有没有资格乘坐轿子。
但总有人想要挑战这些规矩,曾经有一位亲王让自己的侍女把亲王的钱包放在宫廷内教堂的垫子上,很快就有人将之报告上去,有时是国王的一句话,又或者是一纸文书就能让罪魁祸首立刻就范,如果有谁因为无知而打破这些规则,会被视为非常没有教养,或者换一个词语叫“逾制”。
想在占地广袤的奢华宫殿里坐轿子,就要获得相应的资格,又或者是国王特许,没有那个资格,不论多么有钱都不可以添置,这和在宫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哪怕让马车在人口密集狭窄的街道上狂奔当然不同。
宫廷是要讲规矩的,即便法国宫廷不像东方宫廷的规矩那么森严,外臣可以进入宫殿,与宫廷侍女们说笑。
西方世界是一夫一妻制的,只有正妻的孩子才有继承权,私生子什么都没有。
东方则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度,妾生的儿子一样有继承权,却要遵守长幼有序的规则。康熙皇帝晚期发生的“九王夺嫡”就是因为“长幼有序”、“嫡庶之分”引起的。为了确保宫廷里有名分的妃子所生的孩子都是皇帝的,才有了宦官制度。
新的法国民法典规定父亲承认的私生子同样享有继承权,相比起轮刑,利用没有邀请函就将坎皮尼小姐赶出去对这些体面、有教养的人来说更有威慑力。
这是新宫廷的规矩,就算它和不许在宫里随便乘坐轿子、打阳伞一样无稽。
这些规矩和没完没了的细节遵守起来让人觉得窒息,喜欢自由的西里斯哪怕母亲取消了他的继承权也要离家出走。布莱克家又不是没有他不行,何况西里斯还有个弟弟雷古勒斯。
不过詹姆·波特确实说了一句“实情”:规矩是给小人物定的。
在外面公爵是大人物,在宫廷里却只不过是数量庞大的贵族头衔一员,甚至还有公爵夫人差点被饿死在宫里。
国王的宠爱才是最重要的,即便蓬皮杜夫人只是个伯爵夫人,她一样可以取代皇后主持宫里一切。
一直有人往国王身边送美丽的女人,很难想象她们居然不会和蓬皮杜夫人那样说笑话,换个比喻,乔治安娜敢捏拿破仑的鼻子。
利用美丽造成的吸引力永远都是短暂的,国王的一生中绝大多数笑声都是由男性提供。当然,她们也不完全是不敢在男人面前调笑的,主要是不敢当着国王,她们有太多顾忌,家族和来之不易的受宠的地位,万一笑话说岔了,不只会一下子失宠,甚至还有可能牵连家族。
约瑟芬很擅长对人亲切友好,可是贝尔坦用一句话就概括了:宫廷里永远不缺主动示好的人,他们只是在你失势后很快就忘了你是谁。
从德国宫廷来的玛丽·安托瓦内特很多规矩都不懂,在进宫前要学习礼仪,但偶尔她也要去宫中小坐。这个时候,宫里的主事是杜巴丽夫人,她让未来的太子妃当着大家的面表演弹钢琴。
作为“才女”的蓬皮杜夫人能用动听的歌喉演唱,钢琴是一种新乐器,玛丽·安托瓦内特不会,不过周围的人没人为她圆场,要么把话题岔开,要么换一个别的她会的乐器,或者干脆唱一段。
就这么让未来的太子妃尴尬得站在那儿,底下全是窃窃私语的声音。
可能杜巴丽夫人这么做是立威,即便德国公主来了,宫里还是她说了算。
也不知道她有没有想过,等路易十五死了,就换王后来收拾这个前朝宠妃了。
回去后玛丽安托瓦内特天天练钢琴,协和广场上总回荡着她弹奏的钢琴音乐声。
那天在卢浮宫里,波莫纳也是听到了钢琴奏鸣曲《月光》才步入这个世界,见到了弹奏钢琴的约瑟芬。
可是约瑟芬活着的时候并不会弹钢琴,除非她在死后学了。
有一个传言,有天晚上约瑟芬躺在昔日属于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床上,不晓得她是做梦还是别的原因,她看到玛丽·安托瓦内特质问她,为什么睡在“她的”床上。
拿破仑当时在楼上办公,听说后放下公务,将约瑟芬抱回了他的卧室。
王后活着的时候,有个卖樱桃的女人躺在了王后的床上,大声说“终于轮到我们休息了”,王后却不敢那么质问,还是说人死了之后果然比较大胆了?
那一晚是谁弹的钢琴,又是谁邀请他们进入这个世界?
反正不是哈托尔,她自己都在找人将她的“居所”想办法运到这个世界里。
这是哈托尔给波莫纳的任务,但她此刻却被人围住了。每个人都向她献殷勤,她不需要为了讨好谁,或者害怕女孩子们的嫉妒,喝复方汤剂,伪装成另一副模样。
她该感觉到快乐么?
她又想起了柏拉图的比喻,一群从小被绑着,不能转身的囚徒面朝洞壁坐着,他们只能看到一堆火,照在洞壁上的影子,他们都以为影子是真实的,直到某个囚徒挣脱了束缚,转身看到了洞外的世界。
他很幸运,出来的时候是白天,太阳高挂天空,照亮了整个世界,但要是晚上他出来,看到的景色就不一样了。
也许是满天繁星,也许是月光下的山峦,又或者是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
这时山洞里面就是安全的了,那么他还会告诉其他人自己所看到的么?
在大笑声中,她晃眼看了一下周围,仿佛看到了一个英俊的黑发男人,正朝她敬酒。
不过他很快就被人群淹没,一下子在原地消失了。
他换了身衣服,不再是那身灰色的囚服,脸色也好了很多。
她装作没看见,和其他人一起继续品评新的警察制服,毕竟这身“礼服”以后会和军装一样出现在他们之中,不论以后他们会不会在别的场合相遇,至少现在衣冠楚楚,大家可以尽情地高谈阔论,有谁会在这时扫兴呢?
第二百三十五章 man on a mission(十五)
小巴蒂克劳奇在学校里的时候毫无显眼之处。
也不能说他平平无奇,他的成绩不错,父亲是魔法部执行司的司长,还参加了赫夫帕夫魁地奇球队担任击球手,只是他完全被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这两个耀眼的人给掩盖了。
西里斯就不说了,詹姆·波特是个非常出色的找球手,尽管他不如同年龄的维克多·布鲁姆,但当他穿着红色的球衣,骑在扫帚上追逐金飞贼时,看起来就像一个燃烧的火球。
而赫夫帕夫球队一如既往地对胜负没有什么太大的欲望,尤其是西里斯的弟弟雷古勒斯进入斯莱特林球队,并且担当找球手后,为了不在比赛中受伤,大家很明哲保身地退到了一边,毕竟为了校级比赛这么玩命不值得。
贝拉早几年毕业后嫁给了莱斯特兰奇,并且成为了最忠诚的食死徒。可能是因为这样,她更希望雷古勒斯继承布莱克家族,而非西里斯。雷古勒斯从入学开始就表现出了自己对神秘人的崇拜,当时的西里斯根本没空管他的弟弟,他要忙着学习阿尼玛格斯,还要制作活点地图,为了这些他连魁地奇球队都退出了。
雷古勒斯则在魁地奇上铆足了劲,这让他和詹姆·波特在球场上的比试有了一定的危险,不仅他们扫帚的速度快,偶尔雷古勒斯还会用一些可能是贝拉教他的小花招,好几次詹姆差点中招。虽然詹姆没有提起这些事,故意挑拨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的兄弟关系,但雷古勒斯和西里斯之间的感情确实越来越淡薄了,尤其是西里斯离家出走后,他们在学校遇到了也不会互打招呼。
波莫纳从没有想过改善雷古勒斯和西里斯的关系,她还是很怕贝拉,只要一想到贝拉那张美丽,但残酷地傲慢着的脸,她就失去了勇气,除了逃跑外没有别的想法,她怎么还敢坏贝拉的“好事”呢?
西里斯和贝拉是堂姐弟,但彼此憎恨,在阿兹卡班被关押期间他们关在相距不远的牢房,一开始贝拉还有精神挑衅西里斯,后来她可能也没有力气了,饭量都少了很多。
她是极少数和西里斯一样被关押了10多年还活着的囚徒,就算没有折磨隆巴顿夫妇的事,贝拉所犯的罪也够关进阿兹卡班了。
按照规矩,摄魂怪只能去吻快死的人,贝拉活了那么多年,曾经追随老巴迪克劳奇的正气师们很想“送”她一程。但今时不同往日,以前老巴蒂克劳奇给了正气师很多特权,比如就地杀死,不需要逮捕审判。在这些都没有了,正气师要是不想自己也成为阿兹卡班的囚徒,只能看着贝拉“活蹦乱跳”。
也有人尝试过用精神折磨的方式让贝拉自己崩溃,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这个黑暗的女人可能比摄魂怪更糟糕,摄魂怪最多让你觉得快乐不起来。
西里斯没有打听为什么小巴蒂克劳奇会和贝拉一起去折磨隆巴顿夫妇,尽管他有12年的空余时间。
在吃了一顿饱饭后,西里斯就送波莫纳离开,刚才的“闹腾”应该惊动傲罗了,要是他们这时去学校的话,她正巧不在,可能会有不少麻烦。
波莫纳也没有推辞,尽管她带了不少好吃的,西里斯依旧很虚弱,只是稍微比上个月初次见面时好一点。
“你有没有想过给自己洗个澡?”等西里斯靠近的时候,波莫纳才闻到了他身上的那股臭味,她强忍着才没有捏着鼻子。
“再涂点香波怎么样?”西里斯挖苦着。
“你怎么变得这么邋遢了!”她不满地说。
“我还有别的更重要的事要干,罗恩的耗子你找到了没有?”西里斯问。
“没有找到,我用了飞来咒……”
“他是不能被飞来咒召唤的。”西里斯打断了她。
“为什么?”她困惑地说“那只老鼠有什么神奇的地方?飞来咒能召唤所有动物。”
西里斯沉默着,他站在岩洞门口,看着远处的霍格沃茨城堡。
“你还记得,活点地图上的那句话吗?”西里斯问。
“哪句话?”
“离开是件好事。”西里斯闷闷不乐地说“这是地图做好后出现的第一句话,它组建了城堡的城墙和教室,就像这是城堡告诉我的。”
“我没看那么仔细。”波莫纳说“现在活点地图在莱姆斯的手上。”
她简要地将活点地图从哈利手里到莱姆斯手上的过程说了。
“你那天出现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附近,是为了找莱姆斯?”波莫纳问。
“很晚了,快点回去吧。”西里斯好像要说别的,可是话到嘴边又改了。
她没有继续追问,见到了现在的西里斯,她更加觉得他不可能是那个炸毁了一条街的黑巫师了。
她沿着崎岖的山路往下走了一段,回头看了下岩洞口,西里斯还在那里站着。
“经历了那么多,你还觉得离开霍格沃茨是被祝福的?”波莫纳以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然后扭头继续下山。
她没有走霍格莫德到霍格沃茨的那条小路,而是在喝过魔药后,变回了斯普劳特教授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霍格莫德。
街上果然有摄魂怪巡逻,它们一直盯着波莫纳,好像随时会扑过来亲吻她。
她假装自己满不在乎的样子,昂着头走进了蜂蜜公爵,在买了一大堆的零食后,从蜂蜜公爵下面的密道回到了城堡。
事实证明西里斯是正确的,摄魂怪果然嗅不出气味,虽然验证这个过程让她的心跳地厉害。
接着她就去教师专用的浴室洗个澡,打算洗掉身上的灰。
然而就在她脱掉斗篷的时候,她发现上面居然粘了一个毛螃蟹。
“哦,西里斯·布莱克,原来是你!”她不由惊呼。
虽然毛螃蟹会寄生在卜鸟和燕尾狗的身上,但只要主人照顾地好,狗的毛发会和德拉科·马尔福的头发一样顺滑,根本不可能有毛螃蟹。
西里斯阿尼玛格斯变形后算是魔法世界的狗么?毛螃蟹似乎是那么认为的,不然毛螃蟹怎么寄生在他身上?
她带着这个疑问泡澡,然后哼着歌,清清爽爽地回到了地窖。
“城堡的门已经关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接着黑暗中忽然出现一道刺眼的光,她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
“把魔杖放下!”她警告着。
魔杖果然放下了,露出了斯内普变质牛奶一样的脸。
“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
“你干什么去了?”他质问道。
“我出去了一趟。”她一边说,一边从绒布口袋里拿出了那个装满了金币的大口袋,将它拿在手里晃了晃,里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斯内普不动声色地看着她。
“有了这个,你看能不能说服阿不思不要解剖蛇怪了。”她无奈地说。
“你怎么弄来的?”
“温室里的植物……禁止交易的物品。”她在他的逼视下说。
“你是个罪犯了。”他忽然这么说。
她觉得生气,将钱袋收起来“那算了,你自己想办法吧。”
“蛇怪身上的皮和鳞甲能抵抗绝大多数的魔法,包括黑魔法,阿不思觉得它能制作盔甲。”斯内普缓慢地说“有鉴于最近这段时间食死徒们开始频繁活动。”
她抓着钱袋愣住了。
斯内普默不作声地拿出一个小瓶子。
“这是什么?”
“消灭毛螃蟹的魔药,你让我做的。”
“哦,谢谢。”她接过了魔药,斯内普却抓走了她的钱袋,从里面数了20个金加隆,然后将钱袋还给了她。
“真不敢相信。”她惊讶地说“你居然管我收费!”
“相信我,别人让我配药可不是这个价。”他咬着牙说。
她也心情不好得拿过钱袋,接着老蝙蝠就迈着大步走了。
中途他还将荧光闪烁给灭了,真不知道他怎么在一片黑暗中识别方向的。
“看来他真的成蝙蝠了,有声纳系统。”她自娱自乐般说,推开门走进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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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还在这儿?”
乔治安娜顺着讨论的人看的方向看去……
“不知您有没有听说过埃斯特拉德夫人。”贝尔坦立刻在她笑容凝固之前说。
”没有。“她笑着说。
“国王习惯她了,喜欢她说长道短的口才,尽管蓬皮杜夫人知道她秘密支持舒瓦瑟尔夫人夺取自己的地位,蓬皮杜夫人也不能把她驱逐出宫廷,只有国王才可以那么做。”
乔治安娜忍着火,微笑着看着贝尔坦“别总提蓬皮杜夫人。”
贝尔坦摇头“除了会说笑话,蓬皮杜夫人还是宫里少数几个知道什么时候、怎么大吵大闹的女人之一,您知道舒瓦瑟尔公爵是谁吧?”
“知道。”
“当时他忙于处理那场‘外交革命’,于是将舒瓦瑟尔夫人安置在宫廷,她当时只有17岁,国王很喜欢她,写了信给她,她不确定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于是她询问了埃斯特拉德夫人的意见,另外还有一位名叫贡托的军官,他们告诉她,宫廷里几乎没有人会反对这样一种有利于家庭的关系。不过当时有个小问题,年轻的舒瓦瑟尔夫人结识了斯坦维尔伯爵……”
“你等等……”乔治安娜开始心算。
“斯坦威尔伯爵是舒瓦瑟尔公爵的堂兄,他继承了舒瓦瑟尔公爵父亲,斯坦威尔侯爵的爵位。”贝尔坦说。
“哇哦~”乔治安娜不由自主地惊呼,现在的年轻人,不,以前的年轻人……
“她死了。”贝尔坦笑着说“年轻的舒瓦瑟尔夫人在19岁生产时去世,办完了差事后,舒瓦瑟尔公爵将舒瓦瑟尔夫人从宫廷带走,那时她已经怀孕了。”
“谁是孩子的父亲?”乔治安娜问。
“我想告诉您的是,您要学蓬皮杜夫人,什么时候、怎样大吵大闹。”贝尔坦着重说“在计划实施前,蓬皮杜夫人看到舒瓦瑟尔夫人、埃斯特拉德夫人时还是和往常一样彬彬有礼。”
“什么计划?”乔治安娜问。
“等会儿我告诉您,现在,您要过去和她打招呼,记得我刚才跟您说的,保持微笑。”
乔治安娜在贝尔坦的注视下撑起了笑容,然后二人一起朝着德·沃代夫人走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man on a mission(十六)
一个拉文克劳一年级新生站在盔甲走廊的一副盔甲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它。
她看得那么认真,以至于波莫纳走过来了都没有注意。
“你在看什么?”波莫纳问道。
“盔甲里的骑士在哪儿?”新生转头问波莫纳“还是里面有看不见的鬼魂?”
“不,这是魔咒学。”波莫纳回答“就像你让梨子跳过桌面。”
新生困惑地转头看着盔甲。
“但我看到有人将茶壶变成了乌龟。”新生过了一会儿后看着波莫纳说“它们里面都是空的。”
“没错,不过茶壶变成乌龟虽然也动了,它的外形却改变了,这就属于变形学的课程。”
“这是怎么回事?”新生问。
波莫纳思考,该怎么跟一个11岁的孩子解释。
“我们不能光看表面。”新生又对她说“你是因为我是小孩所以才骗我盔甲里没有人吗?”
波莫纳气极,恰巧她身后传来莱姆斯的笑声。
“关于这个问题,我认为你可以去问一问费力维教授,我想他很乐意为你解答。”莱姆斯弯腰对新生说“现在,能不能让我和院长单独聊一下?”
“他也是我们的院长。”拉文克劳新生看了一眼波莫纳,那眼神让她火大,接着新生就一蹦一跳地跑了。
“你有空吗?波莫纳。”莱姆斯目送着新生的背影消失后说。
“你有什么事?莱姆斯。”她很“乐于助人”地问。
“我打算将隔壁教室布置成考场,黑魔法防御课应该多用于实战,而不是仅停留于理论,所以我打算在里面模拟一些场景。”
“但我要首先清理掉里面的毛螃蟹。”波莫纳说“霍格沃茨有很多空教室,你为什么不用其他的?”
“因为我说了,要帮助你。”莱姆斯笑呵呵地说“更何况我觉得大一点的毛螃蟹可以锻炼高年级,即便对害虫处理司的人来说它们都是很难处理的。”
“好吧……”波莫纳犹豫了一下就答应了。
“你要帮我布置考场。”莱姆斯立刻说。
“我就知道!”她气得想跺脚。
“这对你来说不难,对吗?”莱姆斯满含深意得说“除了草药,我听说你还擅长变形学。”
波莫纳怀疑得看着莱姆斯。
她还没有跟他说过,自己就是以前常跟他们一起玩的那个“学姐”,难道是西里斯告诉他了?
“成交。”莱姆斯像拍卖师般一锤定音,拿着一张羊皮纸走进教室。
她一直盯着那张纸,想看看那是不是活点地图。
“哦,对了。”就在莱姆斯即将关门的时候,他忽然问道“关于隆巴顿。”
“什么?”她紧张得问。
“他昨天问了我一个奇怪的问题。”莱姆斯困惑得说“他问我哈利的黑魔法防御课论文是不是已经交了?”
“为什么他要那么问?”波莫纳问。
“所以我才问你,教授,我听说隆巴顿经常在你的温室自习。”莱姆斯笑着说,然后将门给关上了。
她撅着眉。
“这学期是怎么了?每个人都神神秘秘的!”
她抱怨着,本来她想看看盔甲的锈蚀情况,看能不能让费尔奇下次抓住违反校规的学生,不让他去奖杯室擦奖杯,而是擦一擦盔甲。
她离开了盔甲走廊,现在她要去找纳威,但今天是去霍格莫德的周六,可能他已经和其他人一起坐马车走了,希望她能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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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沃代夫人是个黑发美人,贝拉曾经也有头光滑乌黑的头发,但从阿兹卡班越狱后她憔悴了很多,头发变得蓬松,而且失去了光泽。德沃代夫人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浑身散发着纪律严明的特质,另一方面也散发出朴实无华的动人姿色。
她和时刻盛装打扮,脸上涂着玫瑰胭脂的约瑟芬完全不同,再美的玫瑰,如果放在玫瑰花丛里很难发现,但是它身处绿叶之中就格外显眼了。
不过现在德沃代夫人不需要做任何人的陪衬,她穿着黑色的天鹅绒拖地长裙,脖子上戴着和达芬奇的名画《米兰宫廷一位女士的肖像》同款的项链,它由黑色的宝石和黄金组成,绕着她纤长的脖子好几圈,手上只戴了珍珠手链和一枚银玫瑰戒指。
如果单看她的打扮,确实朴素大方,但是,拿破仑是在米兰遇到坎皮尼小姐的,另外还有格拉西尼。
要不是贝尔坦提醒她必须保持微笑,她差点崩不住了。
当乔治安娜走到了德沃代夫人面前时,周围的人不自觉地闪开,用一种看好戏的眼神看着两个女人。相比起高挑的德沃代夫人,乔治安娜看着很矮小,以至于德沃代夫人要低着头看她,就像大人在看着一个小孩子。
“下午好。”波莫纳看着德沃代夫人说。
“下午好,夫人。”德沃代夫人也彬彬有礼得回答,甚至还屈膝了一下。
“你今天看起来真光彩照人。”
“您也一样。”德沃代夫人热情得说。
“听说你要在布鲁塞尔过圣诞节?”贝尔坦立刻说到。
“是的。”德沃代夫人虚伪得笑着“我不跟你们走了,反正我也不是巡视团的成员。”
“约瑟芬不招你回去陪她?”乔治安娜问。
“第一夫人把我派出来,是为了辅助您,听说您更喜欢呆在书斋里,而不是沙龙和舞会,所以我来了。”她说完装模作样看了眼四周“但我觉得您一个人好像也可以应付。”
“我们刚刚经历了战争,正百业待兴。”乔治安娜微笑着“玛丽·安托瓦特内特将太多心思放在玩乐、庆宴和舞会上,完全不知道人民的生活是什么样的,我们这些人聚集在一起,目的是寻找属于我们的公民的真正利益,让国家变得幸福与繁荣。与其耗费时间去研究派对,不如把精力放在对公众利益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为了公民的利益和国家繁荣幸福!”一个男士举杯大喊。
“为了公民的利益和国家繁荣幸福!”众人一起举杯高喊。
德沃代夫人的嘴角抽搐着,看起来好像快中风了。
“失陪了。”乔治安娜假笑着,然后转身离开了“决斗场”。
“您刚才那样可不是彬彬有礼。”贝尔坦亦步亦趋得跟在她身后轻声说。
“我又不是蓬皮杜夫人。”乔治安娜咬牙切齿地说,她浑身散发着好斗的气势,让挡住她路的人都闪到一边去。
这又让她想起了贝拉,因为以前贝拉在学校里的时候也是跟她现在一样的,带着她的跟班们走在学校走廊的正中央。只不过那时的贝拉双眼还是有神的,她的步伐又大又匆忙,像是着急着长大、早点离开学校,似乎只有这样她才能追上前面的某个人。
第二百三十七章 man on a mission(十七)
波莫纳在距离集合地点不远的钟楼旁边的空走廊找到了纳威,他正在看一本书,是占卜课上才会用到的《透视未来》。
马上就要到考试周了,他居然还有心情看这种与考试无关的书。其实大多数人都知道,西比尔的占卜学是很容易通过的,你根本不需要预习、复习。
“隆巴顿先生。”波莫纳说“你怎么不去霍格莫德?”
纳威满脸惊恐地看着她。
“特里劳尼教授告诉我,我将会遇到可怕的事故。”
波莫纳怀疑得看着纳威。
“为什么你会告诉卢平教授,关于波特先生黑魔法防御课论文的事?”
“我……我想借鉴一下。”纳威坑坑巴巴得说。
“如果你真的想抄作业,也该抄赫敏·格兰杰的,或者说是别的没有交作业的人的,告诉我实话。”波莫纳严厉得说。
“我……我……”
“出什么事了?”
“热心肠”的老蝙蝠带着笑意走过来,好像他现在也很乐于见到隆巴顿陷入麻烦的境地。
纳威涨红了脸,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的黑魔法防御课论文没有写好,于是我问哈利有没有写好,他说他没有,所以我邀请他一起完成作业,但是走到半路,他跟我说他实际上已经做完了,我想让他给我借鉴一下,但他跟我说,他已经交给卢平教授了,于是我去问卢平教授这件事。”
“什么时候的事?”波莫纳问。
“上个星期。”
她还是头晕转向的,但斯内普好像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容不见了,眉头紧簇。
“你可以走了。”波莫纳说,接着纳威就离开了空走廊。
“你明白纳威刚才说的是什么意思?”波莫纳问斯内普。
“我想波特先生又在执行什么秘密任务,所以编造借口,急于想要摆脱隆巴顿先生。”斯内普看着纳威的背影慢悠悠得说。
“任务?阿不思又布置了‘棋局’?”波莫纳问。
“只有调查了之后才知道。”斯内普说,然后扯着他的袍子,像贴地飞行般走了。
“我真搞不懂!人类究竟在想什么。”她抱怨着,懒得再纠结这件事,也不想管清洁的事,回办公室继续设计迷宫去了。
回到了办公室后,她发现壁炉里的火快熄了,其实夏天本来不需要烧柴禾的,都怪外面的那些摄魂怪。
她刚想往里面加一点柴,听到外面传来了清脆的声音,就像是狗爪子踩在硬硬的地板上发出的。
然后门就自己开了,一只黑狗钻了进来。
“汪!”它摇了摇尾巴,很开心得和她打了招呼,然后跳到了胖胖的扶手沙发上,转眼就变成了西里斯·布莱克。
“你怎么来了?”波莫纳问。
“大家都去霍格莫德了,城堡里反而更安全。”西里斯舒服得躺在沙发上,长长舒了口气“哦,我想念床铺。”
波莫纳看着他脏兮兮的样子,很担心他身上的毛螃蟹落到了她的沙发上。
“你有没有想过回伦敦自己的家?”波莫纳问。
西里斯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了。
他一下子坐了起来“你不欢迎我?”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有第二套方案。”波莫纳说“我记得你家在格里莫广场,那片地区是麻瓜社区,按照规定摄魂怪是不可以去那些地方的,更何况你爸爸把所有已知的防御咒都用在了那套房子上,我觉得那里对你来说很安全。”
“是啊,安全。”西里斯站了起来,暴躁得走来走去“但那里就跟监狱一样。”
“和阿兹卡班比起来呢?”波莫纳问。
西里斯愤怒得看着她。
“有件事我本想告诉你的。”她叹了口气,拿出她新近制作的一个模型,它可以是迷宫,也可以是占卜工具。
“你在干什么?”西里斯问。
“占卜。”波莫纳说,将一个金色的弹珠放进了里面,让它在复杂的迷宫内部自由弹落,看它最后会从哪个出口出来,预测吉凶。
“你要说的事和占卜结果有关?”西里斯问。
“也许是的。”波莫纳听着里面滴答滴答的声音“有人跟我说,特里劳尼预测他会遇到可怕的事故。”
“哈利?是哈利吗?”西里斯关切得问。
“不。”波莫纳说,她现在大概猜出来纳威想要表达的是什么了,哈利波特又想去霍格莫德去玩了,但因为他没有监护人签字,所以又要寻求非法途径。
“究竟是什么事?”西里斯着急得问。
“等等。”她慢悠悠得说“别心急,耐心点,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从弹珠发出声音的位置,可以判断出它马上就要到达底部出口了,波莫纳和西里斯一起盯着它,等待结果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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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成“外交革命”的舒瓦瑟尔公爵来自一个很庞大的家族,他与另一位“主角”,被称为斯坦维尔伯爵的另一个家族成员虽然是堂兄弟,但那也是好几辈之前的事情了,照道理舒瓦瑟尔公爵父亲斯坦维尔公爵的头衔怎么都不会到那一分支去。
但是斯坦维尔伯爵与卡佩王朝的公主结婚了,由于卡佩王朝没有男性继承人,于是王位传给了支系的波旁家族,算是比较和平的交接方式。
与斯坦维尔伯爵联姻的卡佩公主来自于海龟岛,它位于西印度群岛,最早是海盗的聚集地,法国开始殖民扩张后,海龟岛成了圣多明各的第一个领土,而这位卡佩公主的父亲是海龟岛的最后一位总督。
卡佩公主的家族在圣多明各有好几个种植园,并且有可观的收入,是当时法国最富有的家族之一。斯坦维尔伯爵凭着这段婚姻关系,每年收入大约30000英镑。
与之对应的是斯坦维尔公爵家族的主枝,也就是舒瓦瑟尔公爵父亲那边就没有那么阔绰,虽然他是洛林大公的顾问。
1740年,21岁并且作为家里独子的舒瓦瑟尔公爵加入法国军队,参加了奥地利王位继承战争。与他同岁的堂兄则在巴黎挥金如土,过着你能想象到的一切能过的浮夸生活,是人尽皆知最厉害的调情高手之一。
他甚至都不怎么去凡尔赛,因为那意味着要向国王阿谀奉承。当他得知自己的堂弟舒瓦瑟尔公爵所做的“外交革命”时,不禁大为厌恶,他为自己的姓氏感到骄傲,不愿意它被玷污。
他有个绰号,叫“欧洲爆破手”,1756年的凡尔赛条约结束了哈布斯堡家族和波旁家族长达300多年的仇恨,同时也留下了一个“后门”,条约中有个防御联盟的友好条约,双方承诺过在除了英法战争外的任何力量攻击下提供援助。
这就形成了一种名为“干涉主义”的派别,这个派别的目的是阻止凡尔赛条约的实施,增强对维也纳的“防御”。
17岁的舒瓦瑟尔夫人并不关心政治,也不怎么关心她的丈夫,他们结婚的时候舒瓦瑟尔公爵已经可以做她的父亲了,两人并没有什么交流。
巴黎人有多喜欢蓬皮杜夫人,凡尔赛人就多么讨厌她。她掌管着凡尔赛的小剧场,包括歌剧、话剧、芭蕾,她时常自己上去表演。蓬皮杜夫人要求自己所有的表演都是完美无缺的,每一个临时角色、管弦乐队演奏都需要她的首肯,贵族们为了获得能在国王面前露脸的机会纷纷贿赂蓬皮杜夫人的首席女仆,连黎塞留公爵要看歌剧也需要蓬皮杜夫人同意。
蓬皮杜夫人只是个伯爵夫人,虽然被提拔成了侯爵夫人,但向她“下跪”还是让贵族们非常不满。
另一边的埃斯特拉德夫人,她同样来自南锡,因为联姻被召到凡尔赛,她的丈夫是巴尔多斯公国的大公。法国的沙龙汇集了社会名流和美术爱好者,以享受谈话、公共阅读、音乐会和美食为乐。
男男女女混在一起总会有一些不雅风评出现,埃斯特拉德夫人除了正常沙龙外还举办了个全部由女性组成的沙龙,年轻的舒瓦瑟尔夫人就是其中成员。
埃斯特拉德夫人是著名的藏书家,但她的性格却一点都不文静,她很喜欢打网球。有天她在舒瓦瑟尔夫人的陪同下一起去了枫丹白露,在那里遇到了同样在打网球的斯坦维尔伯爵。
伏尔泰是当时有名的思想家,可是他的有些思想并不被“国家”之中的所有人接受,于是遭到了卢梭一样的命运——放逐。腓特烈大帝很快就邀请他去了普鲁士,并且让伏尔泰在宫中任职。
但是在1754年,伏尔泰与腓特烈大帝吵架后,他前往日内瓦避难,并且在那里购置房产,成立了“甜蜜作坊”。
制表业在16世纪就传入了日内瓦,许多制表师是法国新教徒,他们在那里定居。但是日内瓦的上层阶级也有斗争,很快暴乱到了伏尔泰隐居的城市,他为这些难民提供庇护所。
伏尔泰在日内瓦的家里也有一个剧院,“甜蜜作坊”一开始是表演他写的剧本,这些制表人来了后就将剧院改造成了制表厂,他的生意越做越大,也吸引了更多的日内瓦制表师到他的镇子来。
他们主要为巴黎提供怀表,随着名声越来越大,巴黎的钟表匠也将自己的后代送到日内瓦,那里不仅环境简单,没有巴黎那么多诱惑,可以静心学手艺。
伏尔泰也从大文豪、启蒙思想家变成了厚脸皮的推销员,向所有熟识和朋友推销自己的怀表。
1770年,随着玛丽安托瓦内特和路易十六婚事将近,他想了办法让舒瓦瑟尔公爵买了6块怀表,作为赠送给出席婚礼庆典的客人的礼物。
他以前是沙龙的常客,很多贵妇人都认识他,一时间整个凡尔赛宫廷似乎都围着舒瓦瑟尔夫人转,舒瓦瑟尔夫人在众人的劝说下买了怀表。
同时伏尔泰写信给舒瓦瑟尔公爵,解释说他代表制表师团体,希望能得到国王路易十五的保护,法国人可以通过购买怀表,或者是让这些制表师在宫廷供职让他们获得帮助。
伏尔泰的请求被公爵转告给了红衣主教伯尼思,伯尼思为此与伏尔泰发生了口角,当时伯尼思是梵蒂冈驻法大使,数月后伯尼思写信给伏尔泰,告诉他罗马没有给伏尔泰担保的代理。
后来伏尔泰发现,这些法国最富有的人最后都成了最恶劣的欠债者,连他卖给路易十五的六块怀表都没有收到货款,不过那时掌管宫廷的已经成为杜巴丽夫人。
由于舒瓦瑟尔公爵在国际关系上的成就影响了凡尔赛宫廷,埃斯特拉德夫人才阴谋让舒瓦瑟尔夫人代替蓬皮杜夫人。
这时的舒瓦瑟尔公爵,已经不是30年前的那个他了。七年战争爆发后,他与西班牙缔结了“家庭契约”,因为西班牙也属于波旁家族统治,随后西班牙参战。
最终法国在七年战争中战败,不仅失去了北美和印度的土地,但舒瓦瑟尔公爵成了海军部长,增加法国军舰的数量,意图反击英国。
作为战争部长,他发起的改革一直持续到法国大革命爆发,当然,他也就对继承父亲公爵头衔这件事无所谓,他甚至还组建了一个新的舒瓦瑟尔-斯坦维尔公国,由斯坦维尔公爵、舒瓦瑟尔公爵以及另一个姻亲统治,三个家族的土地也连成了一片。
舒瓦瑟尔夫人将国王给她的信交给了斯坦维尔伯爵(当时他已经继承了公爵头衔),那时公国的三个家族都没有继承人,舒瓦瑟尔公爵忙于工作,她“以为”首要任务是生下继承人,这个继承人也是要继承公国和三个家族头衔的。17岁的舒瓦塞尔夫人“以为”国王写信给她,只是让她做个有名无实的情妇,她还是可以和斯坦维尔伯爵在一起。她让斯坦威尔伯爵替她拿主意,伯爵说他明天再看,然后就把信揣在兜里,去找贡托了。
贡托是埃斯特拉德夫人巴黎的朋友,也是蓬皮杜夫人的朋友,宫廷里不缺向你示好的人,最关键的是,贡托是斯坦威尔伯爵的妹夫。
最终事情变成这样,国王在和大臣们议事前会找蓬皮杜夫人,和她聊一会儿,那天晚上,国王像往常一样来到蓬皮杜夫人的房间,却看到这位巴黎一流演员正满眼泪水,手里拿着国王写给舒瓦瑟尔夫人的信,用凄楚中带着谴责的眼神看着他。
国王还算平静得问蓬皮杜夫人,信是怎么到她手里的,蓬皮杜夫人告诉了他。等国王离开蓬皮杜夫人的房间后,立刻大发雷霆,在圣诞节那天舒瓦瑟尔公爵被解职,流放到了他在尚特鲁的庄园里。
接到命令的舒瓦瑟尔公爵几周后回到了枫丹白露,将怀孕的小妻子接走了。
老斯坦威尔公爵虽然死了,他的遗孀还在,等舒瓦瑟尔公爵带着舒瓦瑟尔夫人“回家”后,她和红衣主教都在。在他们商议后,舒瓦瑟尔夫人有两个选择,她可以去修道院把孩子生下来,从此不要再回来了。
“还有一个选择呢?”乔治安娜问。
“您不是已经知道了,舒瓦瑟尔夫人在庄园里难产死了。”贝尔坦微笑着说“至于舒瓦瑟尔公国,也因为绝后而亡国了。”
乔治安娜沉默了。
贝尔坦走到她的面前,跪在她的脚边。
“我知道您不喜欢,但您要是想赶走‘埃斯特拉德夫人’,就要学蓬皮杜夫人,懂得什么时候、怎么发脾气。”
乔治安娜回忆了一下时间,1770年……正好是莫普改革开始的时候,国王要增加税收,巴黎高等法院却抵抗,而国王增加税收的原因正是7年战争战败。
“告诉我,为什么他选择容忍我?”乔治安娜麻木得问贝尔坦。
“因为他爱您。”贝尔坦轻柔得说。
乔治安娜根本就不信。
但她还是想起了一个理由——路易斯安那收购案,她和吕西安、约瑟夫都是反对的。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她疲惫得说。
贝尔坦吻了一下乔治安娜的火欧泊戒指,然后站起来,倒退着离开了这个会客厅,还将门给关上了。
等没人后,她从颤抖花手镯里取出了魔杖,点了一下桌上的茶壶,茶壶变成了一只乌龟,跟她以前那只一模一样。
她举起它,将它狠狠摔在地上,可是乌龟没有像茶壶那样碎裂,反而背朝下不断地旋转,仿佛一个不断旋转的俄罗斯轮盘。
第二百三十八章 man on a mission(十八)
“米勒娃!”
波莫纳叫住了刚通过门厅,往自己办公室走的麦格教授。
“哦,波莫纳,有什么事吗?”米勒娃友好得笑着。
“我听说,自从西里斯·布莱克袭击格兰芬多休息室后,你让其他人不告诉纳威·隆巴顿休息室口令的事,对吗?”她严肃得质问着。
米勒娃收起了笑容,双手在腹部交叠。
“是的。”麦格用傲慢的语气说。
“只因为他犯了一次错?”波莫纳问。
“隆巴顿先生不是第一次忘记口令了,而且我认为他以后还会再犯,我不能让整个学院的学生都因此而承担风险。”麦格教授说“更何况我听说他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
“那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他毕业为止?”波莫纳问。
米勒娃牵起袍子的下摆,沿着大理石楼梯向上走,显然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至少给他个机会。”波莫纳对着米勒娃的背影说“说不准他已经能记得住了。”
“希望你能将同样的精力花在自己学生的身上,不布置作业虽然能让你受学生们喜欢,却对教学没有好处。”米勒娃针锋相对得说,然后拾阶而上,最后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波莫纳撇嘴摇头,接着继续在城堡里搜寻。她先后去了温室、占卜学所在的塔楼,和西比尔吵了一架,门厅,和米勒娃吵了一架,礼堂、厨房,不论是哈利波特还是纳威隆巴顿都不见了踪影。
哈利波特极有可能去霍格莫德了,这个比较容易猜,纳威呢?
就在她准备离开城堡,去船坞那边去看时,差点没头的尼克飘了过来。
“你好。”尼克彬彬有礼得对波莫纳说。
“尼克,你有没有看到纳威·隆巴顿?”波莫纳喊。
“是的。”尼克说“我看到他去猫头鹰棚屋了。”
“谢谢你,尼克!”
尼克对她点头,然后继续在城堡里游荡。
波莫纳急忙赶去猫头鹰棚屋,到了地方发现纳威就在棚屋入口的台阶上坐着发呆,当他听到波莫纳的脚步声时下意识地抬起头。
她走进了臭烘烘的棚屋,在纳威旁边的台阶坐下,这时她发现他手里拿着一封红色的吼叫信。
“是我奶奶给我的。”纳威颤抖着说“她听说我弄丢了口令,让西里斯·布莱克闯入了休息室,就写了这封信,她说我让家族蒙羞。”
波莫纳没有说话,纳威揉了揉鼻子“为什么对别人来说很容易的事,对我来说那么难呢?”
“你怎么不去霍格莫德?”波莫纳问。
纳威惊讶又心虚地看着她。
“我们搞懂你的意思了,斯内普教授正在找哈利波特。”波莫纳平静地说。
“我不是想……”
“出卖‘兄弟’。”波莫纳笑着说“对波特先生来说,现在去霍格莫德不是好时机,就算他有监护人签名。”
纳威喘着粗气,片刻后说到“我做错了吗?教授。”
波莫纳没有回答。
“我只是想在更坏的事发生前阻止他们。”纳威坑坑巴巴地说。
“即便你当着斯内普教授的面告密?”波莫纳问“你当时还怕他吗?”
纳威摇头,看着手里的吼叫信。
波莫纳看着纳威第二个“博格特”,让奥古斯塔·隆巴顿穿上斯内普的袍子不会对纳威克服恐惧有任何帮助。
“今年夏天你不回家怎么样?”波莫纳问。
“真的?”纳威满怀期待地问。
“我会找个地方,别忘了你答应了要给我帮忙,还是你更想去看魁地奇世界杯?”
“我不是那么喜欢魁地奇。”纳威心有余悸地说“第一堂课我就被挂在城堡外面的雕塑上了。”
“我给你个任务。”波莫纳坏笑着,神神秘秘地看着纳威。
“什么任务?”
“去斯卡曼德那里,把我的乌龟拿回来。”
“乌龟?”
“……它以前是我的宠物,被斯卡曼德保护起来了。”
“为什么他这么觉得它需要保护?”纳威惊讶地问。
“总而言之,这就是你的‘暑假作业’。”
“作业?”纳威更加惊讶地看着波莫纳。
作业这东西,不仅做作业的痛苦,批改作业的更痛苦,为什么要创造出来彼此折磨?
“下一次,我希望你能直接说出来,像个男子汉一样。”波莫纳站了起来,俯视着纳威“你一年级时做得很不错,邓布利多还给你加了30分,还记得么?”
纳威傻傻地看着她,波莫纳冲他笑了一下,离开了猫头鹰棚屋。
“哦,对了!”她走到一半又回头看着纳威“如果你确实不想去霍格莫德,就早点回休息室,别到处闲逛。”
然后她就大步迈向城堡,继续寻找哈利波特。
这时她觉得戴着眼镜的哈利很像一个穿着红白条纹t恤的麻瓜卡通人物,有一个游戏还以他的名字命名,玩家要在一大堆繁杂的图画中找到他。
她怀着这种心情找了一下午,顺便还把城堡里需要修复的地方给列了出来,到了暑假的时候可以维修。但另外两个“玩家”却没那么好的心情了,斯内普浑身仿佛散发着黑暗的烟,还不够年纪去霍格莫德的一二年级看到他快吓哭了。
最终在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去霍格莫德的人都陆续回来了,波莫纳去了独眼女巫背后的那条密道,那是小孩子最喜欢的。
她找了个空教室藏起来,接着拿出了去蜂蜜公爵买的血腥棒棒糖,还变了一张椅子坐着。
不多久,西里斯伪装的流浪狗也循着她的气味进来了,他在密道里到处寻找,密道里又是蜘蛛网、又是灰尘,让他更加脏兮兮了。
“要吃吗?”等西里斯变回了人形了,波莫纳抓了一大把五颜六色的糖果放在他的眼前。
“换成爆米花怎么样?”西里斯问。
“吃爆米花会发出声音的,嘘……”她听到了独眼女巫雕塑那边有动静,不多一会儿,哈利波特钻了出来,还看起来很开心。
她看了眼西里斯,他的脸上充满了狂喜,似乎很想立刻冲出去。
这时走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哈利有些惊慌,他连忙将密道恢复原状,斯内普出现的时候刚好完成。
“真是惊险。”她抿了一口棒棒糖,很平静地说。
“波特先生。”斯内普薄薄地嘴唇勾勒出一个阴险的笑容“你刚才去哪儿了?”
“一直在格兰芬多塔楼。”哈利立刻说。
“谁能给你作证?”
哈利没有回答,似乎他在想谁能冒着风险给自己作证。
斯内普接着说。
“瞧啊,魔法部的每个人都为了伟大的救世主不被西里斯·布莱克袭击,增加学校的安全,而他本人,却只想我行我素,让平常人担心他!著名的‘大难不死的男孩’想到哪里就到哪里,完全不顾后果,是因为他以为自己与众不同,是‘被选中的人’吗?”
“我没有!”哈利大呼。
“你简直像极了你的父亲,波特。”斯内普说。
“没错。”西里斯在门后面,透过门缝看着外面,波莫纳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好像西里斯分不清在他眼前的是谁了。
“高傲、自大,永远那么自命不凡。”斯内普说。
“我父亲不高傲,我也不是!”哈利冲口而出“住口,斯内普!”
斯内普的黑眼睛里露出危险的光。
“你刚才说什么?”
“别这么说我爸爸!”哈利喊道“我知道真相,他救过你的命!”
“你干什么!”波莫纳拉住了想要冲出去的西里斯“你答应过我的!”
西里斯犹豫了,外面的对话还在继续。
“谁告诉你的?”斯内普僵直着脸问。
“邓布利多跟我说的,如果不是因为我爸爸,你也不会站在这儿!”
“那么校长有没有告诉你,他是在什么情况下救我的?”斯内普轻声而丝滑的说“你的爸爸和他的朋友们和我开了个玩笑,如果不是他最后关头醒悟过来,他将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而是和你教父一样的谋杀犯,也许他们能在阿兹卡班继续他们的玩笑。”
“而你已经死了。”西里斯愤怒地低声着,喉咙里发出狗一样的咆哮声。
这个声音斯内普或许听到了,他转过头看着这边,波莫纳立刻将西里斯拉离门扉。
“他做的一切都不英勇。”斯内普继续说“怎么不还嘴了?还是我刚才说的对你稚嫩的耳朵太残忍了?”
“斯内普不是在教训哈利。”西里斯对波莫纳说“他是在欺负哈利。”
“所以你要现在冲出去,咬斯内普一口吗?”
她本来是挖苦,西里斯却好像认真听进去了。
“我可以……带着哈利离开这儿。”西里斯梦呓般说“我们都自由了。”
“不,西里斯,你这样做的话只能隐姓埋名一辈子,你跟我说,等一切恢复了,你要重建魁地奇球场,还要做霍格沃茨的校董的。”波莫纳拉着他的手说“你要逃避这一切吗?”
西里斯的眼神是涣散的,波莫纳对他用了摄神取念,他的脑子里一会儿出现学生时代的詹姆,一会儿出现14岁的哈利波特。
“是詹姆帮你撑过去的,对吗?”波莫纳问西里斯“在阿兹卡班?”
西里斯哭了,他把乱糟糟的头靠在波莫纳的肩膀上。
“是我杀了他。”西里斯带着哭腔,在波莫纳的耳边说“是我杀了他。”
他认罪了,如果是在法庭上,已经足够判刑了。
“你是……哈利的教父。”波莫纳在他耳边低语“当父母不在的时候,教父要代替他们行使监护人的责任。明年,哈利要是想去霍格莫德,你能代替詹姆为他签字。”
西里斯不哭了。
“振作起来,西里斯·布莱克!”她凶巴巴地说“你还有任务没有完成!”
波莫纳推开了他“有点大人样,学会怎么做家长吧。”
西里斯沉默着。
“至少不是你出面对哈利说教,这种讨人嫌的事交给斯内普,你可以先从和哈利做朋友开始。”
“你为什么相信我,波莫纳?”西里斯问。
她不晓得这个问题怎么回答。
“哈利!”纳威的声音响起“你等我很久了?”
接着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对不起,我迟到了。”
“这是怎么回事?”斯内普问。
“哈利要为我补习,马上要考试了。”纳威说。
“是这样吗?”斯内普问。
“是的,教授。”哈利一字一顿地回答。
“我看不出你无药可救的成绩还有什么补课的必要,隆巴顿。”斯内普说。
纳威没有还嘴,在一阵沉默后,她听到了斯内普远去的脚步声。
“你觉得他会放过我们吗?”等斯内普走远后,哈利开玩笑一般说。
“不……事实上是因为我……”
“哈利!”罗恩大喊道“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怂恿你去霍格莫德,老蝙蝠没有对你怎么样吧?”
“我很好。”哈利说“再见,还有谢谢你,纳威。”
然后罗恩和哈利一起离开了密道所在的楼层,没多久纳威也一个人离开了。
“我记得,隆巴顿的父母好像都活着。”西里斯说。
“是啊,在圣芒戈,他们在病床上躺了十几年了。”波莫纳叹了口气“你走吧,西里斯,所有人都回来了,哈利也是安全的。”
“没准我和他还有机会一起去霍格莫德。”西里斯笑着说“没有哪条规矩规定不允许监护人和孩子一起去,对吗?”
“是这样……”
“你可以加入我们,诺克斯。”西里斯笑着说完打开教室的门跑了出去,等波莫纳追到门口的时候,他已经变成黑狗的样子,融入了阴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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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代阿尔巴公爵是第十二代阿尔巴公爵的侄孙,从15世纪开始,阿尔巴公爵的姓氏托莱多,但是到了12代阿尔巴公爵开始,姓氏变成了席尔瓦,到了14代阿尔巴公爵则变成了斯图亚特。
之所以从众多的旁系里选中了年仅十岁的卡洛斯,据说是因为第13代阿尔巴公爵是卡洛斯的教父。
当然,13代阿尔巴公爵不止给一个人当教父,卡洛斯除了有斯图亚特的姓氏,他的父亲还有贝里克公爵头衔,这个头衔属于苏格兰贵族,本来这个头衔该有他的哥哥继承,可是他的父亲、哥哥都死了,8岁的第14代阿尔巴公爵有了西班牙贵族和苏格兰贵族头衔。
乔治安娜所以为的“一家人”,男主人已经没有了,出现在那家人身边的男性其实是小公爵的监护人。
一屋子的孤儿寡母,他们只能像棋子般任人摆布。但下棋的是谁呢?
其实在担心别人的时候,她更该担心自己一些,当棋子是会被“牺牲”掉的,即便是棋盘上最强大的棋子皇后。
等那个茶壶变的乌龟停止转动,她又将它漂浮起来,从乌龟变成茶壶。
听说在坎波福米奥条约签订时,拿破仑摔了科本茨伯爵一个茶壶,那是叶卡捷琳娜女王送给他的。
“啪”的一声,茶壶碎裂了。
她不知道是她刚才摔碎的,还是别的原因碎的,怎么说她都这个年纪了,不可能还和青少年一样魔力暴动了吧。
第二百三十九章 man on a mission(十九)
每个年级、每个学院都有那么几个特别出色和“垫底”的人,西蒙·斐尼甘可以说是和纳威·隆巴顿是一对“难兄难弟”。
一年级的魔药课他和纳威分到了一组,接着他们俩“合作”把坩埚给炸了,不止让消除疥疮的汤剂变成了长出水泡的魔药,而且还到处飞溅,导致半个教室的人遭殃。
二年级的魔咒课他和哈利分到了一组,一个很简单的让羽毛飞起来的漂浮咒,结果他又炸了。
三年级他倒没有炸毁任何东西,二年级因为密室事件学校面临关闭的风险,西蒙以为考试也会取消,但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样。到了三年级他在礼堂里拿着报纸,说布莱克就在城堡附近被目击,一定程度上散布了恐慌,但还是没有取消考试,所以他将希望完全寄托在赫敏·格兰杰预测的考题上。
纳威在占卜课上的搭档是迪安·托马斯,迪安·托马斯和西蒙·斐尼甘形影不离,那次西蒙把预测的考题送到温室的时候迪安·托马斯也在,他的成绩一样糟糕,只是比纳威和西蒙稍微好那么一点。
他的天分更侧重于绘画方面,不过霍格沃茨可不是艺术学校。
波莫纳希望纳威能交上几个朋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一起过暑假,反正她要拟送一份名单,她当然不是为了节约成本才给学生们“实习”的机会。
迪安还有绘画的技能,西蒙能干什么呢?
敲门声打断了波莫纳的思路,接着贾斯丁·芬奇-方列里进来了。
“你要的名单我已经收集好了。”贾斯丁热情地说,将羊皮纸放在了波莫纳的桌上“这些都是愿意留校的人。”
“谢谢你,贾斯丁。”波莫纳笑着说“你可帮了大忙了。”
“很荣幸为你效劳,院长,还有什么我能做的?”贾斯丁问。
“你家住在伦敦,对吗?”波莫纳问。
“是的。”
波莫纳思考着,是不是该借用一下贾斯丁在麻瓜世界的关系探听一下格里莫广场的情况,毕竟他可是差点去上伊顿公学的。
“我妈妈让我向你问好。”贾斯丁立刻说“不知道你暑假的时候有没有空,她想邀请你到我家做客。”
“我想今年的假期会很忙碌。”波莫纳说“但还是谢谢你妈妈的好意了。”
“下个学年,我有什么需要特别注意或准备的吗?”
波莫纳想了一下“除了英语之外,你还会说什么语言?”
“你是说人鱼的语言?”贾斯丁问。
“不,会有外国巫师来到霍格沃茨,德姆斯特朗和布雷巴顿都是国际学校,招收不止一个国家的学生,他们不是只派参赛选手,我想可能是因为决定太仓促了,居然在学期末才决定,他们将会派多个参赛选手来……”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院长。”贾斯丁笑着说“我会组织一队志愿者。”
“我想你现在就可以准备了,不用等到下学期。”波莫纳也笑着说。
贾斯丁鞠躬,很高兴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每一期学生里面,总有那么几个“老师的宠物”。
波莫纳笑着摇头,继续看着桌上的地图。
即便是简化版的奇门遁甲也对这些未成年人来说很危险,她可不想弄出事故,让三强争霸赛再次被禁。
她看着随手写的西蒙的名字,爆炸……烟火,也许参赛者们可以用咒语释放烟花,这样场外的人就能进去进行急救了。
“院长,有空吗?”
她抬起头,发现门口站着格拉普兰。
“请进。”她一边说,一边将图纸卷起来。
“邓布利多校长刚才通知我,下学期我会做神奇动物保护课的代课老师,鲁伯·海格教授有别的安排。”格拉普兰说。
她头一个想到的是海格被开除了。
“我知道了。”波莫纳说。
“他还让我转告你,晚上七点开会,就在校长办公室。”
“谢谢。”
然后格拉普兰就走了。
波莫纳看了眼怀表,距离开会的时间还有不到两个小时,她还可以去礼堂吃晚饭。
“这就是驻校老师!”她咬牙切齿地说,她多么想和任课老师一样,上完了课就可以离开学校回自己的家。
接着她又想,嘿,她还没有结婚,哪有什么自己的家?
她牢骚满腹地来到了礼堂的教师席,辛尼思塔也在,她虽然是任课老师,却是少数晚上还在学校里的,她看到波莫纳来了,立刻主动打招呼。
“你听说了吗?麻瓜世界出了大新闻,一个连环杀手被捕了。”
“他杀了多少个人?”波莫纳随意地问,在她旁边坐下。
“12个,都是女孩,尸体都埋在他家的院子里。”辛尼思塔说“他们将自己的空余房屋装修好后租出去,然后谎称要雇佣女仆,这些姑娘后来都失踪了。”
“哦~梅林的胡子。”波莫纳惊呼。
“你们什么时候对这种新闻感兴趣?”斯内普走过来,在二人旁边坐着。
“最怪异的是,发现这些尸体的过程是因为一个灵媒,她向警方报案,说那些失踪的女孩儿都在那儿。”
波莫纳想起了闹鬼的尖叫棚屋,它本来是属于斯卡曼德的,后来改造成了女老师的宿舍,接着……
“霍格莫德还有空余的房子吗?”波莫纳问斯内普“我想租几间。”
“为什么你要问我?”他冷冰冰地说。
“你认识马尔福……”
他完全不想搭理她,吃盘子里的烤土豆。
“这真是太可怕了。”波莫纳皱着眉,看着辛尼思塔。
“还有更可怕的。”辛尼思塔压低了声音“那些失踪女孩里,有3个被认为是与食死徒有关,她们失踪的时间刚好就是那段时间。”
“吃饭吧,菜快凉了。”波莫纳说。
辛尼思塔看了眼斯内普,他正默不作声地吃饭,好像一切都与他无关。
后来波莫纳和辛尼思塔又聊了别的话题,大概晚上六点半左右她们离开了餐桌,一边聊一边顺着台阶爬上塔楼。
“再见。”辛尼思塔说,她要去天文塔了。
“再见。”波莫纳挥手,她要去校长办公室的塔楼了。
但是没有走出多远,她就遇到了先离开的斯内普,他站在一个窗户边俯瞰着学校。
除了开学那天,学校并不会灯火通明,这时只有少数窗户还亮着灯。
她也走到窗户边,看着外面的城堡。
“你……”
“西里斯·布莱克在霍格莫德杀了三个巫师。”斯内普说“你听说了吗?”
她震惊极了。
“他没有那么干!”波莫纳立刻说。
“你怎么知道?”
波莫纳意识到这是斯内普在诱导她,不过她还是问了“谁能证明是他干的?”
“摄魂怪。”斯内普轻声说“魔法部的人相信它们。”
“这怎么可能?”波莫纳难以置信地问。
“他们相信,摄魂怪会遵守规矩。”他冷笑着“它们不会伤害‘无辜’的人,只被允许‘处理’罪犯。”
“你跟他们说了摄魂怪袭击哈利波特的事了?”
“我只是个人微言轻的教师,那种场合我怎么会有说话的资格?”他古怪地说“我相信今晚的会议可能和这件事有关。”
“谢谢你的提醒,西弗勒斯。”
“不客气。”他孤傲地说,沿着楼梯往上走。
波莫纳则在下面看着他的背影,陷入了沉思。
古希腊哲学家伊壁鸠鲁曾经说过:我一定会死,一定会被囚禁,我必须忍受被流放,我都知道,但是我必须呻吟地死去吗?我必须哭诉不休吗?有人能阻止我被流放时面带微笑吗?
她一直认为西弗勒斯在食死徒那里学到了一些东西,至少那个在被拒绝后,在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口大吵大闹的斯莱特林男生已经发生了变化。
他学会了优雅,就像神秘人本人,他优雅的举止掩盖了他的出身,一个麻瓜孤儿院出身的孤儿。
西弗勒斯甚至学会了用鼠尾草,这个气味虽然同样难闻,却比青蛙脑浆之类的好闻多了。
他刚才站在这个地方残留着这个味道,她深呼吸了一下,脑子里出现了迷离的幻觉。
“波莫纳。”他在高处回头看着她“我们快迟到了。”
她脸红了,不过她不确定城堡摇曳的火把能不能照见,于是低着头,跟着他的脚步一起往上爬。
她一点都不觉得累,反而觉得脚步轻快,就像在一条孤独之旅上,遇到了同路人,尽管他们不像刚才她和辛尼思塔那样,一路上都在聊天。
同时她也在思考一个问题。
说出真相不代表反抗,而是石破天惊的革命。
如果在等会儿的会议上,她告诉所有人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其他人会是什么反应呢?
她伸手拉了一下西弗勒斯的袍子,他奇怪地看着她。
“如果有天我做了很坏的事,你会不会原谅我?”她问。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不可饶恕咒是不可原谅的?”他说。
“你用过吗?”她问。
“你呢?做了什么坏事?”
“我问你问题,你怎么老问我?”她抱怨着。
这次他没反问,而是直接转投就走。
她气得挥拳走了他一下,他按着被揍的地方瞪她。
“哈哈。”她傻笑着。
“你笑什么?”他抱怨着,扯了一下袍子。
“欢迎回来,西弗勒斯。”她长叹一口气“欢迎回家。”
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了费力维的声音,他的办公室和校长办公室一个楼层。
“晚上好,二位,开完会有空吗?”费力维说“我写了一个新曲。”
“等开完会再说吧。”波莫纳懒洋洋地说,天知道那时还有没有人有那个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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猫薄荷对猫来说有股神奇的作用,或许鼠尾草对她的作用是一样的,尽管这个地方没有真实的鼠尾草,只有茶壶上类似的植物图案。
她并不属于这里,在这里没有她想要的东西,为什么她一定要听贝尔坦说的那样做蓬皮杜夫人,而不是做被赶走的埃斯特拉德夫人呢?
这里的“人”都已经死了,她为了这些人的生命而努力其实毫无意义。
她总算知道问题出在哪儿了。
阿瓦达索命咒夺走人的生命,身体却好像睡着了。
芭蕾舞剧天鹅之死里的天鹅垂死挣扎,因为它是动物,它不懂得伊壁鸠鲁说的。
不过它依旧是美丽的,即便是呻吟着去死的时候。
反倒是有人因为丑陋,即便没有呻吟着去死,还是显得那么狼狈。
在他死亡来临的最后时刻,他看到的是一双湖绿色的眼睛,它很美,却不是霍格沃茨的黑湖,它在晴朗的天气里依旧是黑色的,像镜子一样倒映着天空和山峦。
她看了下手上的火欧泊戒指,将它取下来,放在了桌上,没有丝毫不舍。
在她摘掉那个藏着头发的手镯时犹豫了一下,还是摘下来了。
接着她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她摸了下脖子,如同无中生有般出现了一个黑天鹅吊坠,和他们在看完了《教父》那场电影后买的那对一模一样。
第二百四十章 man on a mission(二十)
有求必应屋有时与其说是时刻布置成求助者需要的样子,不如说是个堆满了旧物的杂物间。
波莫纳和家养小精灵们在这里找到了一个大帐篷,它极有可能是某次举行大型活动时使用过,然后就被遗忘在了这里。
只要将狐媚子咬过的洞给修复一下其实还能用,接着波莫纳又让小精灵们继续找,它们又找到了几个小一点的帐篷,每个里面都使用了空间扩展咒,可以分隔成几个房间,再往里面放上家具,有了这些帐篷就不用去霍格莫德租房子给学生们住了。盛夏在美丽的黑湖畔露营或许会留下美好的回忆,她为自己的“智慧”感到沾沾自喜,她绝不是为了节省开支才那么做的。
“院长。”家养小精灵蜜糖说“拉文克劳的院长在门外等你。”
她的好心情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跟他说我不在!”波莫纳压低了声音说。
“蜜糖不能对巫师说谎。”家养小精灵可怜巴巴地说。
波莫纳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地走出了有求必应屋。
菲利乌斯站在走廊上,身上穿着笔挺的燕尾服,看着很像是要参加演奏会。
当他看到了浑身都是灰的波莫纳从有求必应屋走出来,两人相对无言了一会儿后,他称赞道“你穿这样正好。”
“谢谢,菲利乌斯。”波莫纳彬彬有礼地说“你穿这样也正好。”
费力维沉重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迈着小短腿沿着楼梯往下走,波莫纳不急不慢地跟在后面。
这时她深刻地感觉到了权力的好处,这次行动米勒娃就不用参加,因为她是副校长。
二人到了桃金娘的盥洗室,菲利乌斯从上衣口袋里取出魔杖,将它对准了密室的入口,他没用蛇佬腔就把入口给打开了。
“你先请。”菲利乌斯绅士地说。
“我真觉得这时候讲女士优先很没必要。”波莫纳嘀咕着,然后跳了进去,顺着管道滑到了最底层。
老鼠的尸骨起了缓冲作用,这时她觉得穿着脏兮兮的女巫袍就算更脏一点也没关系了。
反观紧接着滑进来的费力维,他身上的燕尾服一尘不染,还和刚才一样。
“走吧。”费力维说,率先走向了里面。
蛇怪蜕下的皮还在,但都已经被卷了起来,这使得密室入口整洁干净了不少。
当他们走到门口时,密室的第二道门已经打开了,斯内普正背对着他们,面对着死去的蛇怪。
密室里有股淡淡的臭味,说不清是因为污水,还是蛇怪尸体腐烂造成的。
但如果是正常的动物尸体,一年时间就算不烂成骷髅,也是高度腐烂,不会和现在的蛇怪一样,看着才死亡不到一个星期。眼睛的位置虽然被福克斯啄瞎,血肉暴露在外,却没有苍蝇之类的昆虫绕着它飞舞。
也许是因为蛇怪的血也是有毒的,就像它剧毒的牙齿。
“它看起来不像是蛇,倒像是鳗鱼。”波莫纳说。
菲利乌斯和西弗勒斯一起看着她。
“蛇的嘴里只有两颗毒牙,鳗鱼嘴里才全是锋利的牙齿。”波莫纳解释道。
“我们从哪儿开始?”西弗勒斯问菲利乌斯。
“一般我会建议从腹部开始,不过波特先生给我们留下了一个破口,我们可以利用它。”菲利乌斯说。
“你呢?”西弗勒斯耐着性子问波莫纳。
“我同意。”她连连点头“你们有没有看过鲸鱼腐败……”
两个男人都不想理会她,她还是喋喋不休地说“虽然它表面上看起来没事,但肚子里充满了气体,一旦破开它的肚子,里面……”
“波莫纳。”西弗勒斯喊道“你要是不打算帮忙,可以到一边去。”
她立刻跳到了远离蛇怪的地方,菲利乌斯还在找蛇怪头上的破口。
哈利波特将手伸进了蛇怪大张的嘴里,接着用格兰芬多之剑从蛇怪的上颚刺穿它的头颅,而他自己也被蛇怪的毒牙咬了,倘若不是凤凰的眼泪,也许他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但那也是二年级的学生能找到的唯一解决蛇怪的方式。
蛇怪的皮不仅和龙皮一样难以刺穿,而且对很多魔法免疫,当然龙皮也是这样。
主要是它很多年都没有被人目击了,当然,目击它的人都死了,它不仅对普通人危险,连对黑巫师都很危险。
“我把它抬起来,你试试。”菲利乌斯说。
然后菲利乌斯举起魔杖,将蛇怪和庞大身躯比较小的头颅漂浮了一点,它死的时候是头顶着地的,正好是破口所在的位置。
就在那一瞬间,蛇怪的身体移动了,好像它要沉进身体所在的水池里。
“停下!”波莫纳大喊。
菲利乌斯也将蛇怪的头放回原处,它发出沉重的声音。
西弗勒斯取出一把小刀,尝试从蛇怪的下颚切开它。
那是妖精制作的银器,什么时候西弗勒斯已经有钱到可以自己买这么昂贵的东西了?
接着她又想起了找他配祛除毛螃蟹的魔药被拿走的20个金加隆,瞬间明白他的钱从哪里来的了。
“别切了,看我的吧。”菲利乌斯说,似乎放弃了从头部开始解剖的准备,魔杖对准了蛇怪的腹部。
“唧唧唧唧~”
密室里回荡着刺耳的声音,就像钻机在切割坚硬的大理石。
一分钟后,菲利乌斯放下了魔杖,蛇怪的鳞片上只有一个白色的印记。
“我们不能用寻常的办法。”波莫纳说“蛇怪不是自然的产物。”
斯内普举起了魔杖,接着一股强酸的味开始弥漫。
“你把它融解了,我们怎么收集材料。”菲利乌斯说。
“别担心。”西弗勒斯说“它不起作用。”
三人看到一些液体从蛇怪身上滴落到地面,它将地面腐蚀出了烟雾。
这是人类的造物产生的后果之一,强大的龙一样会被小生物分解,再次进入食物链循环,而人类创造物品的时候只考虑如何让它强大,后续怎么处理根本没有考虑。
反正处理蛇怪第一天,预料之中的血腥场面没有发生,而这也是那天晚上开会的内容。
至于摄魂怪的问题,那是魔法部的事,虽然它不是炼金术创造出来的,那个疯子黑巫师制造它时一样没有考虑怎么毁灭它的问题,呼神护卫只不过能赶走它们,摄魂怪才开始有持无恐,无视魔法部的规矩了。
波莫纳叹口气,呼神护卫那么高深的魔法,纳威估计很难学会,反而是哈利波特很有起色,她觉得他的魔法天赋更像是他的妈妈,而非好动的爸爸。
詹姆人其实还不错,他为了莉莉改变了很多,一个人愿意为另一个人改变是件很重要的事,她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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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安娜取出了羽毛笔开始写信:
作为一个过来人,有一件事我要告诉你,当约瑟芬决定回到你的身边时,就证明她依旧爱的是你,一如我现在离开你,回到他的身边。
那天晚上约瑟芬哭了,她的眼泪你看到了觉得动容吗?如果是的,那么这就表示你还在乎她。
女人的眼泪只对在乎她的人管用,在大街上要是有女人哭得撕心裂肺,有人驻足,有人默然离去。不论那个哭泣的女人经历了什么,对于那些无动于衷的人来说,都是“过客”,到了下一个街角就会被遗忘。
我们的大脑就像一个仓库,里面装了很多东西,为了不让仓库装满,有的旧了、坏了就会被扔出去。我的丈夫曾形容他自己像是张被人用过后的纸巾,你不觉得我这人怪吗?别人用过不要的东西还被我当成珍贵的东西。
我对他说,我不喜欢英雄,因为英雄都早死,我很希望他能活下去。
但因为你,我现在明白了一件事,正是因为他是芸芸众生中不一样的那个,我才会注意到他。在我们的世界,有很多人反黑魔法,因为黑魔法给人的感觉是不好的,有一个阿拉伯学者是这样写的,黑暗就是具有家姐光特性的东西里面欠缺的,我们看得见光,可黑暗是看不见的,同样看不见的还有透明,就像黑湖的湖水,在表面看是黑色的,其实水质很干净清澈。
我们绝大多数人都在追寻类似的东西,而死亡能让恐惧苏醒,恐惧让人从熟悉而习惯的日常中拉扯出来,这让许多人很不喜欢。
可要是日复一日重复着我们所以为的“真实”,我害怕自己会像柏拉图说的洞穴中的人。
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怕死多一些还是更怕活成那样,现在我搞清楚了,你可以派人追杀我,只要他有本事能做到,但我不会跟他回去的。
她写到这里顿了一下。
那个幻觉阿不思曾问过她:你还觉得一个人改变是重要的?
她现在有答案了,但她不打算写下来,信写成这样足够他火冒三丈了,没必要继续挑衅。
他会不会派出追捕队呢?这可不一定,因为格拉西尼跑到俄国去的时候他都没有派人去追。
等墨迹干透了,她将那张纸卷起来,放进颤抖花手镯里,打算等时机适当的时候再拿出来。
有时候,新鲜感一过了,越了解一个人越不喜欢,原来很多的美好就像太阳制造的幻影,目眩神迷过一阵后,清醒了就没有那种感觉了。
她挺可怜那个家伙的,难怪约瑟芬会有持无恐得问他“除了我还有谁会爱你”?
接着她将那张纸拿了出来,又加上了最后一句,打算等墨水干了后将它放进手镯。
但这时泪水落在了上面,模糊了最后一行字,她也不打算重写了。
垃圾心情就跟垃圾一样需要清理,该扔掉的东西就该扔,毕竟谁的家都不是有求必应屋,好像有无限的空间,装山一样的物品。
“山与山总相逢,人与人总相遇,你会遇到更好的人的。”她柔声说,将墨水干透后的纸放进了颤抖花里。
第二百四十一章 man on a mission(二十一)
阿不思将一本书放在了波莫纳的面前。
“这是什么?”她问到。
“我年轻的时候在开罗得到的‘奖品’。”阿不思微笑着说“圣诞快乐。”
“我在期待什么呢?”她拿起那本书,随意翻开,却发现里面居然是法文。
“你在期待我送你礼裙参加圣诞舞会?”阿不思看着自己的星星长袍“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上次你送我的披风我很喜欢。”她微笑着,随手翻着那本书“这本书是讲的什么?”
“灵魂。”阿不思说“你还记不记得哈利2年级时,用蛇怪牙齿破坏的日记本?”
“我记得,怎么了?”波莫纳放下书。
“汤姆,我是说神秘人,当时还保持着16岁的形态,非常英俊。”阿不思缓慢得说“可我们都还记得他附身在奇洛身上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她想起了厄里斯魔镜里那张如同邪恶具象的脸,缓缓点头。
“我不想在圣诞节临近的时候说这个,但是我认为这本书的内容很有启发。”阿不思将自己陷入扶手椅里“这本书的作者认为,灵魂与一个形体一同开始,有作为供灵魂使用的形体,灵魂才会开始存在,而这个存在的形体就是灵魂的地盘和工具。”
波莫纳认真听着。
“如果一个灵魂凭着某种关系成为多个,它就会存在一切已知和未知的形体里,比如日记本,以及奇洛教授的身体。”阿不思缓缓地说。
“一个灵魂凭着某种关系成为多个?”波莫纳问。
“你熟悉东方,东方对鬼魂的认识是什么?”阿不思问。
“但是这和里德尔的日记本情况不一样。”波莫纳说。
“告诉我,怎么不一样?”
“他们认为灵魂会影响认知,人会变得不正常,但汤姆·里德尔……”
“和我们所认识的神秘人差别很大。”阿不思接着波莫纳的话说。
“他疯了。”波莫纳无奈得说。
“我们借用默罕默德的说法……”
“等等,默罕默德?”波莫纳困惑得问“谁是默罕默德。”
“你手里那本书的作者。”阿不思说。
“但这本书是法语写的。”波莫纳快速翻阅着手里的书。
“它原本是阿拉伯语,被翻译成了法语,默罕默德生活在公元十世纪,这时的欧洲还处于‘黑暗世纪’。”阿不思解释道“一开始,我以为汤姆·里德尔只是一段记忆,就像我们在冥想盆里看到的,不过汤姆会与哈利、金妮沟通,而且还会设置计谋,我不认为一段记忆能做到这些。”
“所以,你认为日记本上的是他的灵魂?”波莫纳问。
“这是我想你思考的,如果一个灵魂凭着某种关系成为多个,它就会存在一切已知和未知的形体里,这个关系是什么?”阿不思说。
波莫纳回答不出来。
“别担心,我也想不出来,所以才需要你的帮助。”阿不思笑着说“喜欢这个礼物么?”
波莫纳又翻了下书,在书中有个图像,一个缠着头巾的人站在镜子面前。
“很显然这位作者看过古希腊的书籍。”阿不思说到“你看的章节里,他提起了普纽玛。”
普纽玛是古希腊的词语,意思是气息,是火与气的混合物,在宗教文献中它的意思是精神或灵魂,同时也是古代医学家们认定为的生命所必不可少的循环气体。
书的作者分析了人有时会看到两个的原因,比如人前后左右晃动,又或者是镜像。
当人看着镜子,人会觉得镜子里的是自己,那是之前有了比较,镜子里出现的是与镜子外相似的东西。
镜子里的人不是你,而是你的影子,它是可见对象,黑暗是不可见的,但不论是可见的影子,还是黑暗的影子,轮廓、形体都是一样的。
有光明就有黑暗,有长就有短,有厚就有薄,这些东西如果互相孤立起来是感觉不到的。
当人将两面镜子相对而立,就会形成镜子内的世界和镜子外的世界,镜子外面只有一个人,镜子里却有一条通道,并且有无数个你,但这无数个镜中的你与镜子外的你是存在某种关系的。
“复制?”波莫纳问。
“我更倾向个体化、分离开。”阿不思说“根据外形判断,日记本里的是16岁的汤姆·里德尔,奇洛身上的则是年龄更大的他。”
“不过日记本可和人长得不一样。”波莫纳说。
“形体并不是按照单纯方式成为灵魂的形式,它是形体的部分中一部分,通过某种‘组合和混合’而‘组合和混合’起来的,灵魂是印在这些部分中。”阿不思说。
“你是说,灵魂与物质的再度统一?”波莫纳惊诧道。
“我与菲利乌斯聊起过,他坚定认为这不可能实现。”阿不思叹了口气“但我相信汤姆能做到这一点,不过将灵魂附在物品上和人体上是不同的。”
“哦~”她哀嚎着“神秘人可真是疯狂。”
“我听米勒娃说,隆巴顿先生还没有掌握转换咒。”阿不思忽然说“对赫敏·格兰杰小姐来说‘很容易’掌握的事,他却不了解,你能帮助他么?”
“从灵魂和形体的混合组成形式开始?”波莫纳笑着说。
“你变了,波莫纳,以前你都会跟我说‘好的,校长’。”阿不思说到“是什么让你改变了?”
她不笑了。
“你还在喝复方汤剂对吗?”阿不思有些严肃得问。
“是的,校长。”她低着头说。
阿不思没有说话,用逼人的眼神盯着她。
“好好读这本书。”阿不思用沙哑的声音说“去把西弗勒斯叫过来。”
“好的,校长。”波莫纳回答。
等她起身,打算离开校长室的时候,阿不思又在她身后说。
“当我年轻的时候,我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你或许听说过,我们曾经是很亲密的朋友。”
“我看过巴西达·沙巴特的书。”波莫纳回答。
“每个人都有年轻的时候,等你有了点岁数就知道,爱情是一种毒药……”
“你跟我说过了,阿不思。”波莫纳打断了他“而且只有一种解药。”
“是的。”阿不思点了点头“你想知道解药是什么吗?”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是问阿不思这个问题。
但她大概知道,就算它是毒药,尝起来也是甜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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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给不了他爱情,就给他权力,这是乔治安娜曾经说过的。
至少,不能让他连阶下囚都当不成,谁叫她扰乱了他的“人生”。
他已经当过皇帝了,也许还想再当一次,不过现在他要达到那个目的首先面临一个问题,上次全民公投通过的新法国宪法,第一执政的任期不是终生制的,想要“改过来”就必须全民公投一次,但问题是其他人会肯么?
更何况她自己随时可以走,玛蒂尔达、拉什富科公民、马丁先生以及其他人,他们都有家眷在这个国家,他们难道也要舍掉一切当流亡者么?
舒瓦瑟尔公爵其实留有一个“后代”,他收养了一个堂兄的儿子,这个养子1801年被赦免回到了法国。其实就算没有法国大革命,这个养子也继承不了堂叔什么东西了,舒瓦瑟尔公爵欠了一大笔债务,甚至连巴黎的宅邸都卖了,现在归夏普塔尔所有。
昨日繁华,都已成空,浮生若梦,有些人只能在梦里快活。
她经历所有这一切的前提,便是有混血媚娃的美貌,没有美貌,她什么都没有。
在魔法世界,镜子并不是都倒映着“真实”,也许等她真的“醒来”,她发现自己其实是坐在厄里斯魔镜前,自己不过是在镜前虚度光阴的人之一罢了。
她转头看着那个被她弄碎的茶壶,用修复咒将它复原了,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她修得了茶壶却修不了自己的心,谁说灵魂撕裂必须要谋杀?
她想撕心裂肺得哭,仿佛要将乌尔克运河的水变成盐卤的,可实际上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就像她变成了一尊不会哭的雕像,只有雨能代替她落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