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小伎俩”(一)
趁着哈利波特睡着的时候,阿不思用魔杖对着他的额头,将一缕银丝从他的额头抽出来。
“嘘。”他冲着庞弗雷夫人竖起一根手指。
“你这么做可不对。”庞弗雷夫人压低了声音谴责道。
“等波特先生醒了之后,我会问他一些问题,有些细节,我想在记忆中会体现出来,而在描述中被忽略。”阿不思一边说一边将那段银丝放进了试管里“你说对吗?教授。”
“从波特先生的论文可以看出他拙劣的表达能力。”斯内普在一旁说,他的表情就像刚吃了一块鼻涕味的比比多味豆。
“只是一小段记忆,对吗?”米勒娃在一旁问“只关于在镜子前的。”
“你认为呢?”阿不思又问。
“你去忙吧。”波莫纳对庞弗雷夫人说。
庞弗雷夫人想争辩一下,却没有出声,于是阿不思带头离开了医疗翼。
“你和我们一起来吧。”等走到门口的时候,阿不思忽然说道。
“我?”波莫纳惊讶得问,她本打算留在医疗翼帮助庞弗雷夫人,今晚的“病号”可不只是哈利一个,还有陷入昏迷的罗恩韦斯莱。
“我需要你的建议。”阿不思说。
“你去吧。”庞弗雷夫人对波莫纳说。
于是波莫纳跟着另外两个院长一起走了。
巫师长袍在城堡的地上拖拽,发出沙沙的声响,不论是格兰芬多还是斯莱特林其实在着装方面都挺讲究,且不说一向肃穆的米勒娃,就连那个穿着妈妈花衬衫的鼻涕精都变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脏兮兮、满是泥巴的女巫袍,并不觉得自惭形秽,四个学院分别代表风火水土四大元素,他们都是平等的。
他们一路沉默着来到校长办公室,阿不思将冥想盆给召唤了出来,然后他用魔杖指着冥想盆,一团蓝色的火在冥想盆周围引燃了,接着盆中的“水”变成了蒸汽,形成了水幕。
阿不思这时将那段刚从哈利波特身上取走的记忆放进了冥想盆,水幕上很快出现了一些画面,等它清晰到可以辨别的时候,波莫纳发现那是站在厄里斯魔镜前的奇洛。
“我已经看到那块石头了。”奇洛贪婪得看着镜子说“我要报告给主人……但是,究竟要怎么才能拿到它呢?”
“似曾相识?”阿不思对斯内普说,后者维持着面无表情。
“但斯内普讨厌我!”哈利说。
“哦,他的确很讨厌你,你不知道吗?他跟你的父亲在霍格沃茨里的时候就已经互相讨厌对方了,但他一点儿都不想你死。”奇洛懒洋洋得说。
“我记得奇洛教授入学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毕业了。”米勒娃在波莫纳耳边低声说。
“你觉得西弗勒斯真的不想哈利波特死?”波莫纳也压低了声音说。
“西弗勒斯确实会让波特先生活得不痛快,但我认为那些行为不危及他的性命。”米勒娃轻松得说。
波莫纳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老蝙蝠只是想给哈利波特一个灰暗的童年,让他活得生不如死,但既然格兰芬多的院长都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波莫纳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呢?
“有时候,我发觉要听从主人的教诲很难,他是个伟大的巫师,而我太弱了。”奇洛畏惧得说。
“你是说,那时候他是跟你一起在教室里的?”哈利波特倒吸一口凉气。
“他每时每刻都和我在一起,从来不是一个人。”奇洛颤抖着说“我在环游世界的时候遇到了他,那时候我还只是个愚蠢的年轻人,脑袋里装满了一个愚蠢的年轻人,脑袋里装满了一些奇怪的关于善恶的观点,是黑魔王让我明白自己的错误和无知,没有实际上的善恶之分,只有力量才是最重要的。”
‘力量才能给人带来幸福。’
还穿着斯莱特林校服的小斯内普曾在某次训练后这么说。
‘食物才能给人幸福。’
穿着赫夫帕夫校服的波莫纳将一块曲奇饼干分给了他,那个刚才发出豪言壮语的小家伙接过了它,将它吃掉了。
‘你怎么不说谢谢?’波莫纳问。
斯内普不回答。
她觉得这是不礼貌的,这个习惯该纠正。
“过来,波特!”奇洛向哈利大声嚷嚷着,哈利犹豫了一下,居然朝着奇洛走了过去。
“啧。”斯内普厌恶得龇牙。
“我告诉过你,不能将波特交给德斯里一家。”米勒娃有些激动得对阿不思说。
“你怎么看呢?”阿不思问波莫纳。
“正常小孩看到这一幕确实会觉得恐怖,甚至拔腿就跑。”波莫纳说“但我想波特先生另有打算。”
“让我们看接下来发生的吧。”阿不思说,所有人的视线又转向了水幕。
“快过来波特,看着那面镜子,然后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画面忽然一黑,然后又重新恢复了,哈利走到了镜子的面前,看到一张吓到了苍白的脸孔。
他的耳畔有沉重的呼吸,还有砰砰作响的心跳声。
‘我必须说谎。’波莫纳听到了一阵耳语声‘我不能让他得到那块石头。’
她看了一下四周,似乎这个声音只有她自己听到了,然后镜子里的映像忽然笑了起来,他朝着哈利眨了眨眼,将手伸进口袋,取出一块红色的石头。
波莫纳看着那块无数人向往的贤者之石,内心也有一刹那的颤动,可是她很快将视线转向那个戴眼镜的男孩,心又重新恢复了平静。
“你怎么想的,波莫纳?”阿不思问。
“在厄里斯魔镜前只有最幸福的人才会看到自己,我记得哈利之前在镜子里看到了父母。”
所有人都看着她。
“我见到自己和邓布利多校长在握手,还赢得了学院杯。”水幕里的哈利在说谎。
奇洛气恼得大骂。
“快点滚开!”
哈利被奇洛推得踉跄了两步。
“他在说谎……”从奇洛身上发出沙哑的声音。
“波特,过来!”奇洛大喊“把真相告诉我,你刚才究竟看到了什么!”
“让我跟他说话。”
“但主人,你的体力还不够……”
“对付这件事足够了。”那个沙哑的声音像蛇一样发出嘶嘶声。
奇洛解开了他的头巾。
“他变了。”斯内普用低沉的声音说。
奇洛的后脑勺还有一张脸,讲实话,她看不出那张脸长得像不像伏地魔,因为它就像是劣质的面具。
“哈利波特,我们又见面了。”那张邪恶而丑陋的脸笑着说,声音听起来恐怖又虚弱。
‘你妈妈要是看到了该多伤心呐,汤姆。’波莫纳心想着‘她明明希望你能长得像你爸爸。’
接着汤姆里德尔就像所有大反派一样长篇大论起来,然后他指出了魔法石在哈利的口袋里,他是怎么发现的?他的眼睛不仅长在奇洛的后脑勺上,而且还用头巾蒙住了。
由于奇洛面对着哈利,背对着镜子,伏地魔的脸可以倒影在厄里斯魔镜里,它像是一瞬间变成了普通的镜子。
这一幕让她感觉到不舒服极了,仿佛邪恶一下子有了具象,可是此时的伏地魔还在说着谁都不信的谎言,邀请哈利加入食死徒,并给予他永生。
要多蠢的人才会上这样的当呢?
成年人们看着水幕里的孩子和大魔头搏斗,那个因为过于强大,让人恐怖到连名字都不敢说的神秘人对付一个11岁的孩子本来该很容易,就算他虚弱了。还有奇洛,一个虽然文弱的成年人。可是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哈利的手一碰到奇洛,奇洛就痛苦得大叫起来。
“你觉得是什么?”阿不思看着水幕问。
“独角兽的血。”西弗勒斯说。
“不是莉莉的咒语?”米勒娃问。
“他分解了。”波莫纳看着水幕说。
奎里纳斯·奇洛,那个头脑聪明,喜欢旅游和制作野花标本的拉文克劳,就这样变成了灰,倒下了。
“这……”米勒娃惊讶得结巴了。
一团影子从奇洛的身上飞了出来,撞到了哈利波特,哈利发出一阵哀嚎,也倒在了地上,与奇洛所不同的是现在哈利还在医疗翼接受治疗。
“莉莉的咒语能反弹阿瓦达索命咒。”阿不思举起了一只手“但无法造成这样的效果。”
随着他的手轻轻拂过,水幕里的画面倒转,奇洛的皮肤变成了石像般的灰色,然后倒在了地上。
“我不觉得孩子的梦里该出现这一幕,西弗勒斯,你能帮一下波特先生吗?”阿不思说。
斯内普牵着他的斗篷,头也不回得离开了校长室。
“我回一趟休息室。”米勒娃说“快天亮了,学生们会有很多疑问。”
“别忘了还有被石化的隆巴顿先生。”阿不思说“他也经历了不少。”
麦格离开了,校长室里只剩下了波莫纳。
“你觉得波特先生做得对吗?”阿不思看着波莫纳。
“当然,他阻止了伏地魔复活。”她立刻说。
“这不是我问的,刚才你说哈利在镜子里只看到了自己。”
“是的。”
“为什么他会觉得快乐,明明他身处危险。”阿不思问。
“格兰芬多一向有冒险精神。”
“实际上,我曾犹豫,是该把他分进斯莱特林还是格兰芬多。”分院帽在高高的架子上说“但他本人好像很不愿意被分进斯莱特林,我遵从了他的意愿。”
“那么纳威隆巴顿呢?他一直想分入赫夫帕夫。”阿不思笑着说。
分院帽砸吧着嘴,不接话了。
“他和哈利波特一样,也是七月出生的。”阿不思对波莫纳说。
她困惑得看着阿不思。
“勇气有很多种,不只是面对敌人,要在朋友面前保持自己的立场同样需要勇气,你是一个真正的赫夫帕夫,波莫纳,诚实和包容是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一如勇气对格兰芬多、精明对斯莱特林、智慧对拉文克劳,隆巴顿先生试图阻止朋友们冒险,虽然他失败了,那么你觉得自己可以包容一个不诚实的人么?”阿不思问。
她很想说‘是的’。
“说谎不是个好习惯。”她干巴巴得说。
“即便他的不诚实是为了战胜邪恶?”阿不思又问。
“如果他说谎成性,就算他开始的目的和本质都是好的,以后也难料。”
“但如果哈利不说谎,不懂得隐藏自己的目的,你觉得他要怎么战胜奇洛?”阿不思问。
“他的手……”
“他不知道自己有那样的力量。”阿不思立刻打断了她“他的发现是个意外。”
“你也不知道吗?”波莫纳问。
阿不思的蓝眼睛透过半月眼镜看着她,她低下了头。
“我希望你好好思考这个问题,放假前我想你该有答案。”阿不思转身“去通知西弗勒斯来吧。”
“是的,校长。”她顺从得说,开门离开了校长室。
等门关上以后她才想起来,为什么阿不思不问她,哈利在厄里斯魔镜里只看到自己,真的是因为他当时很幸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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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安娜看着院子里的雪景,在“失败者”和“不诚实”之间她做了选择,她接受了纳威·隆巴顿,似乎应了别人说的,赫夫帕夫真的成了傻瓜笨蛋才去的学院。
像赫敏那样的学生在麻瓜学校应该是很被老师喜欢的,波莫纳也不免俗,但老蝙蝠不喜欢赫敏,不是因为她是麻瓜种,而是她是什么都知道的“万事通小姐”。
她总是在课堂上举手,总是能回答正确的答案给学院加分,所以她什么都是对的?
孤独不是那么好过的,如果不是万圣节的巨怪,赫敏也不会加入罗恩和哈利,而她之所以遇险,因为她一个人在洗手间里哭。
死后阿不思被安葬在了霍格沃茨,格林德沃被葬在哪儿呢?
罗马人可以任凭弃尸荒野,有人无法忍受,替人收尸是一件善事。
不论是多么有本事的人,都不可能自己处理自己的尸体,伏地魔死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贝拉才用钻心咒拷问隆巴顿夫妇他去哪儿了。
乔治安娜转动着火欧泊戒指,她好像和墓地有不解之缘。
她埋葬了阿不思,谁又来埋葬她呢?
“夫人。”
乔治安娜回头,看着雷拉·杜雷纳德。
“您找我?”
“坐下说吧。”乔治安娜说,挥了一下手,散发着热气的茶壶飘了起来。
雷拉有些惊讶,还是在沙发边坐下了,一个杯子飘到了她的面前,随之而来的茶壶立刻给她斟满了茶。
雷拉畏惧得看着乔治安娜,乔治安娜朝她微笑着,看起来“和蔼可亲”。
第二百零叁章 “小伎俩”(二)
新学年的第一天就遇到了满月,这对迎来一个狼人做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孩子们来说可不是个“喜讯”,尤其西里斯·布莱克还从阿兹卡班越狱了,为了追捕他,魔法部派出了摄魂怪,它们甚至还在霍格沃茨特快上“袭击”了哈利波特。
她办公室的门被“砰”得一声推开了。
“请进。”她的眼睛看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得说。
“隆巴顿在哪儿?”恼火的老蝙蝠叫嚷着。
她抽空越过书页看了他一眼,发现他好像真的很生气,如果他这时候找到了纳威,纳威肯定会被撕碎的。
“他今天没来我这儿。”她保持镇静得说“出什么事了?”
老蝙蝠好像不相信她说的话,擅自进入了温室。
就在他走入温室最里面的时候,纳威猫着腰,借着操作台的遮挡从敞开的门钻了出来,他看起来受了很大的惊吓,虽然不至于像哈利波特那样昏过去,马尔福从开学头一天开始逢人就说这件事。
“你们这是做什么?”她悄声问纳威。
“待会儿我再跟你解释。”纳威压低了声音,拿走了她桌上的茶杯,看杯底的茶渍。
她越来越费解男孩子们到底在干什么了。
“占卜课上特里劳尼教授说我奶奶要遇到糟糕的事。”纳威的圆脸沮丧得皱起来“我想她错了。”
“隆巴顿!”斯内普在温室里大吼。
纳威慌张之下想把茶杯放回去,然后趁机溜走。
“等等!把它带走!”波莫纳推拒着“我要怎么跟他解释我一个人用两个茶杯?”
于是纳威将茶杯又揣走了,很遗憾他没有哈利波特的隐形衣,不过他还是想了别的办法,低年级上神奇动物保护课的孩子们刚好下课,纳威把自己蜷缩起来,混在里面一起回城堡。
看到他安全了,波莫纳又重新坐到椅子上,若无其事得继续看书。
没多久老蝙蝠出来了,黑色的披风就像翻腾的黑雾,他阴森得站在波莫纳的面前。
“他在哪儿?”老蝙蝠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得问。
“我怎么知道。”她装模作样得说。
“我知道他在你这儿,别包庇他。”
“你刚才搜过了,找到了么?”
“刚才桌上有两个茶杯。”他看着波莫纳的脸说。
“你看错了。”波莫纳说,她的话音刚落,斯内普伸手,将她手里的书倒了过来。
“你拿反了。”他冷冷地说。
“我又看不懂德文。”她垂死挣扎着。
“那你读它干什么?”
“查资料。”
“关于什么?”
“麻瓜历史,哦,你读过麻瓜学校,坐下聊聊怎么样?”
斯内普无视她,像猎犬般追着纳威离开的方向大步走去。
“1503年,埃德萨·萨登堡校长去世了。”波莫纳冲着他的背影说“在同一年,苏格兰议会通过了《植树法》,鼓励种植橡树,而这些树在300年后成为特拉法尔加海战上战舰所用的木头!”
“那有什么联系?”斯内普回头问。
“你猜禁林里的树和这些树有没有关系?它们至少有五六百年了。”
“禁林里的树和普通的树不一样,它们是魔法生物。”他说完,扯着袍子又打算走了。
“你有没有发觉,海格种的南瓜个头特别大,都快够灰姑娘做南瓜马车了。”波莫纳说。
他怀疑得看着她。
“坐下来吧。”她对茶杯用了一个复制咒,桌上又有了一个杯子“格林德沃是过去四个世纪最危险的巫师,我对16世纪发生的事很好奇,你看过巫师童话没有。”
“你的疑问真多。”他不耐烦得说,还是在波莫纳对面坐下了。
“关于巫师和坩埚的故事,16世纪还有恐怖的版本,巫师打算练习实战,可是村民却拿着火把和草耙……”
“我知道那个故事。”斯内普打断了她。
“坩埚吞下了村民吐出了一些类似人体的物质,我在想,故事里的这个巫师是不是在试图人体炼成。”波莫纳说“就像黑魔王拿到了贤者之石后打算做的。”
斯内普靠着椅子,舒服得坐着,陷入了沉思中。
似乎纳威的小命暂时保住了。
她有些庆幸得想着,给老蝙蝠倒了一杯茶。
“这和德国有什么关系?”斯内普问。
“我听说麻瓜提出了混沌理论,南美森林里的蝴蝶扇动翅膀,最终会在北美形成一个风暴,这肯定不是一蹴而就的,就像一棵橡树栽种下去,要过许多年之后才能成材,‘胜利号’用的全是苏格兰的橡木,你觉得这会不会是特拉法尔加海战胜利的原因之一?”
“打仗不是光靠装备。”斯内普立刻纠正,并且打算和其他男人一样就这问题长篇大论一番。
“对对对。”波莫纳连忙摆手“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发现了奇妙的联系。”
“你这是牵强附会。”他不忿得说“用你说的办法,什么事都能扯到一块儿。”
“在耶拿之战后,普鲁士进行了施泰因·哈登堡改革,他说要‘自上而下得做法国人自下而上做的事情’,你觉得神秘人所做的是这样的改革么?”波莫纳问。
斯内普没有回答。
“你年轻的时候加入食死徒,就没想过这些?”波莫纳追问着。
“不是所有人加入食死徒都想改变这个世界。”他淡漠得说“绝大多数人只是想疯狂,或者从中得到好处。”
“类似卢修斯·马尔福那样的?”波莫纳问“他家的家养小精灵被释放后情况怎么样?”
“施泰因·哈登堡做到了么?”斯内普问。
“做到什么?”
“从上而下得完成从下而上做的事情。”
“我不知道,我正在读,但我不懂德语。”波莫纳翻着手里的书。
斯内普顺手接过来了。
“你什么时候学的?”波莫纳好奇地问。
他埋头看着手里的书,完全不理她。
她撇了撇嘴,起身走向温室,打算安抚一下那些受惊的植物。
不只是动物会被惊吓,植物也会被吓着的,当然,她这么说没人信,植物怎么可能有和动物一样的反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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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加糖和牛奶吗?”乔治安娜问雷拉。
“不……不用。”雷拉紧张地说。
乔治安娜没有问她为什么那么紧张,雷拉只有16岁,又不是所有人天生就是演员,说谎或者演戏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
“刚才我和爱丽丝聊过了,她跟我提起旅行的收获,我差点忘了,你觉得你在这次旅行中收获了什么?”乔治安娜轻松地问。
雷拉挪了一下,像是思考怎么表达。
“你怎么不和玛蒂尔达一起去给救济院的孩子们买圣诞礼物?”乔治安娜喝着茶问。
“我不喜欢玩具。”雷拉谨慎地说“我更喜欢读书。”
她说的话,乔治安娜压根就不信。
“别老在房间里呆着,多出去走走。”
“我更想休息。”雷拉抱怨着“登记处的人太多了。”
“很累么?”
“嗯!”雷拉哭丧着脸,开始倒起了苦水。
乔治安娜安静地听着,她就知道年轻女孩儿都很爱玩,怎么可能会安心工作。
她不管这件事是不是雷拉做的,首先有一点她确认,以后只有收到邀请函的人才能进入派对的会场,这主要还是受项链事件的“启发”。
是谁让让娜进去的呢?如果她连进入宫廷的机会也没有,那么她就没有可能表演、行骗,然后造成更大的问题。
不过美丽是女人的通行证,而邀请函则是“拦路虎”,再漂亮的女人,没有邀请函也无法进入舞会,当然,灰姑娘的情节也不会上演了。
王子邀请全城的女性参加舞会,从中选择新娘,他要是在舞会前挨个确认了城中女子的身份,何必拿着水晶鞋到处找人试。
她要维持这个制度,就不会处理“秉公执法”的雷拉,让一个16岁的女孩做这种得罪人的事本来就很为难。
她有点聪明,知道要从穿着和习惯方面讨好乔治安娜,却也不那么聪明,雷拉的心机要是真有那么深,就会想办法转到别的更讨人喜欢的地方去,女孩子受欢迎的好处肯定比被人讨厌多。
你今天不让我进入会场,改天我也让你不能进入沙龙。去了巴黎不参加各种各样的社交活动以后怎么建立人脉?但乔治安娜是“英国女间谍”,她可记得以前被肃清者戴上镣铐,无法使用魔法的日子。
她的人身自由受到了限制,连外人都看不下去,不过她也不打算计较。
这是一场实验,就像赫敏从魔法部借来时间转换器,这么危险的魔法物品当然不会那么容易借出来,给一个12岁的书呆子看书用。事实上那个时候福吉和阿不思关系不错,关键是西里斯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了,学校要被封锁,才“对哈利波特的朋友”格外好。
毕竟哈利是从神秘人手下活着的唯一一个人,他的额头还因此留了块闪电形的疤。
所有人都想看看拿着时间转换器这三个小家伙会用来干什么,如果说一年级哈利的考验是“去寻找而不使用”,那么三年级的考验则是“如何使用”。
如果有人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杀死还是婴儿或幼年的伏地魔,那这个人和伏地魔有什么区别呢?
七月出生的孩子不只是哈利一个,而伏地魔选中哈利,只是因为他觉得“有这个可能”。
她喝着杯子里的茶,茶汤倒影着她的脸,那深色的液体让她想起了冥想盆里的液体,只是茶里没有月光,还有月光下脸色被吓得更苍白的中年人了。
他没有装出大义凌然、不害怕的样子,正是因为他害怕,还下意识地保护他们三个,她才觉得他……
“您笑什么?”雷拉问。
“没什么。”她冷淡地说,还和了一口茶。
“您在想第一执政了?”雷拉故作天真地问。
她依旧保持着练了几十年的微笑。
“我听说你父亲是做木材生意的?”乔治安娜问。
雷拉点头。
“我打算重新装修一座宫殿,让你爸爸来一趟巴黎。”
“宫殿?什么宫殿?”
“巴格蒂尔宫。”
雷拉困惑了“在什么地方?”
“我怎么知道,我也没见过。”乔治安娜懒洋洋地说,又喝了一口茶。
可惜雷拉不能用一个椰子味的冰淇淋打发,尽管雷拉差不多和她的男级长一样的年纪。
第二百零四章 “小伎俩”(三)
“所以……特里劳尼教授并没有说你的祖母会遇到什么,她只是问了你‘你的祖母怎么样’。”
波莫纳听完了纳威的描述后,一边整理思绪一边说。
“不,她说的是‘你奶奶还好吗?’我说‘还好’,她看了我的茶杯后,表情仿佛在说‘我是你的话就不会那么肯定’了。”纳威战战兢兢地说。
“接着在黑魔法防御课上,卢平教授告诉你,将你的博格特想像成穿着你奶奶衣服的样子。”波莫纳委婉地说。
事实上那节课之后,在格兰芬多的“宣传”下,全校都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穿着纳威祖母的外套……纳威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去礼堂吃过饭,甚至不怎么敢回城堡,就为了避免自己被斯内普抓住。
那绝不会是简单的关禁闭了事了,纳威会继哈利波特之后成为第二个“有灰暗童年,活得生不如死”的倒霉蛋。
“我不该听卢平教授的。”纳威懊悔地说“我不该去听那节课,黑魔法防御课是被诅咒的……”
“我想你不该因为一个老师的错误引导而讨厌一门和你性命攸关,而且将来很有用处的课程。”波莫纳挥舞了一下魔杖,接着一本厚重的书“砰”得一声落在了纳威的面前。
它因为历史悠久,里面积累了不少灰,落下来的时候让纳威不断咳嗽。
“这是什么?”纳威用手驱赶着灰尘。
“你觉得宾斯教授上的魔法史课怎么样?”波莫纳问。
纳威没有说话,他其实不说她也知道,绝大多数人都在睡觉。
“今天我和你聊的不是巨人战争,这本书记录的是16世纪的历史,当时麻瓜正处于宗教改革和猎巫运动时期。”
“我知道。”纳威说“那个时期的麻瓜会追捕巫师,很难找到像霍格莫德那样全是巫师的村落。”
“你听谁说的,纯血亲戚们?”波莫纳问。
纳威没有回答。
“这本书不是说麻瓜怎么猎捕巫师的,那段时间新教徒和天主教徒都在猎巫,但他们所找到的巫师并不是真的巫师。”
纳威困惑得看着波莫纳。
“这是个铲除异己的好办法,为了保护自己,那个时代的巫师需要实战。”波莫纳挥舞了一下魔杖,灰尘在阳光下变成人影,开始表演战斗“他们所要面对的主要还是黑巫师的威胁,黑魔法防御课最早的称呼是‘darkart’,有人沉迷其中难以自拔,所以才需要学习防御术,接着那门课就变成了’defenseagainstthedarkarts’。”
纳威看了一会儿灰尘人,又将视线转向波莫纳。
“你觉得斯内普教授可怕么?还有人比他更恐怖,他们有的记录在这本书中,有的还活着,卢平教授传授的对付恐惧的方式是嘲笑它,但这种方式并不适合每一个人。”
“那些恐怖的人,都在阿兹卡班。”纳威盯着波莫纳说“就像西里斯·布莱克,你认为他们会和他一样越狱么?教授。”
波莫纳想起了贝拉·特里克斯,她要是也跑出来了对纳威绝不是好消息。
“战胜恐惧的办法也可以是习惯恐惧,你先回去上魔药课怎么样?”波莫纳得说。
纳威坚定地摇头。
“斯内普教授不会放过我的。”
波莫纳也没坚持,她知道西弗勒斯肯定会故意找茬,只是现在他因为忙着找更大的“敌人”布莱克花掉了所有业余时间,暂时没空管纳威。
“你是怎么战胜博格特的?教授。”纳威问到。
真是好样的,一个格兰芬多狮子问出名的、胆小的赫夫帕夫怎么战胜恐惧。
“我想,特里劳尼教授是对的。”波莫纳学着西比尔的口气说“把眼光放远一点,放开思路。”
纳威好像把她转移话题的话听进去了,专注地看着自己茶杯底的茶渍。
她刚想松一口气,结果刚一转头就发现,浑身漆黑的斯内普跟鬼影似的站在温室外面,透过玻璃看着他们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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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嗝。”
“怎么了?”夏洛特问。
乔治安娜又打了一个嗝。
“休息一下吧。”女拳击手说着“我们练了有一会儿了。”
“我还好。”乔治安娜刚说完又打了个嗝。
此刻她们正在旅店的健身房里,说是健身房其实更像是个室内体育馆,住店的客人可以在这里打网球,也可以进行简单的器械运动。拳击是一门新流行起来的运动,因此也有沙包,不论是不是拳击爱好者都可以来这儿冲着沙包来上几拳。
“您想喝点水吗?”夏洛特问。
乔治安娜很想给她表演个清水如泉,但她还是点了点头。
于是夏洛特就像个体贴的保姆,给她拿水去了。
等夏洛特走后,她找了一根毛巾擦汗。
“放开思路。”她自言自语地说,然后苦笑。
耶拿之战后拿破仑要求普鲁士赔偿1.4亿法郎,这对普鲁士来说根本就是个天文数字,根本不可能还得了,除非割地。这时施泰因在法国皇帝的推荐下成为普鲁士首席大臣,以振兴普鲁士经济的办法满足对拿破仑赔款的要求。
施泰因最后做到了,让普鲁士自上而下地完成了法国自下而上才做到的事,有了现代普鲁士的雏形。
但到了1808年,当普鲁士支付了那笔赔款,法国却没有撤出去,施泰因开始谋划武装起义来实现民族独立,可是他所写的密信被容克贵族所利用,不久便落入法国人之手,身在马德里的拿破仑大怒,他将施泰因解职,并且发了一道手谕,宣布施泰因不受法律保护。
在《动物保护法》通过之前,英国斗牛、斗狗都是允许的,《动物保护法》保护了牛之类的动物,不允许人类用它们继续血腥的娱乐,不在法律保护内的动物则不在此列。
麻瓜没有成立《巫师保护法》,只要一个人被认定为巫师,就失去了作为“人”的法律保护,猎巫将军、狩魔猎人都可以抓她们。
拿破仑的这道手谕,并没有让施泰因成为通缉犯,他又没有犯法,但所有人都可以“追猎”他,要是有人提供了赏金,这就是人人都可参与的“运动”了。
春秋战国时期,秦国的变法者商鞅也是“由上而下”得完成了变革,可是秦王后他没有了支持者,继任的大王在做王子时曾经因为触犯了法律,差点遭到了处罚,被他的老师代替受过了。也许是为了报仇,也许是为了平息公族的怒气,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商鞅被车裂了。
施泰因挽救了即将灭亡的普鲁士,万幸普鲁士国王保护了施泰因,并没有让施泰因由于拿破仑的手谕真的让他失去保护,而普鲁士的改革也没有停止,直到1871年,普鲁士“自上而下”得完成了德意志统一。
有这样一个故事,少了一个铁钉,掉了一个马掌,掉了一个马掌,失了一匹战马,失了一匹战马,丢了一个将军,丢了一个将军,输了一场战争,输了一场战争,亡了一个国家。
在300年前有人在苏格兰种下一颗橡子,三百年后它成了材,成了一艘战船的桅杆,这艘船赢了一场海战,输家不得不转向陆地扩张,原本的盟友为了争夺陆上霸权倒戈。
看似除了一个心腹大患,却有另一棵种子在日耳曼森林中破土而出,直到有天……
“夫人。”
乔治安娜看着那个人。
“早上好。”他小心翼翼地说,像是害怕把她吓走了。
她看着这个普鲁士人,觉得他很眼熟。
“我们见过……”
“在梅赫伦。”乔治安娜接着说道“我记得你的父亲追随过腓特烈大帝。”
“正是我,鄙人名叫阿尔特·冯·莱斯特维茨,我的父亲曾经追随腓特烈大帝,参加西里西亚战争。”矮壮的容克贵族自豪地说。
“你怎么进来的?”
“我就住在这个旅店。”阿尔特回答“可真是巧啊。”
第二百零五章 “小伎俩”(四)
“真不敢相信,他居然找我签字。”
和将课余休息时间“无偿”献给学校和魔法部安保问题的斯内普不同,米勒娃麦格偶尔会去三把扫帚酒吧喝点酒,顺便发发牢骚,排解一下压力。
“谁?签什么字?”波莫纳迷茫得问。
“还有谁,哈利波特!他希望我能帮他签去霍格莫德的同意书。”
波莫纳记起来了,三年级的学生可以去霍格莫德,不过因为家庭聚会上的“小意外”,哈利波特没有得到他的监护人费农·德斯里的签字。
“他可以伪造签名。”波莫纳怂恿着“为什么不那么做呢?”
米勒娃谴责得看着她。
波莫纳耸了耸肩,其实就算哈利波特弄到了有家长签名的同意书,米勒娃和阿不思也会找理由不同意他离开学校的。许多人都以为西里斯·布莱克,一个作为著名黑巫师家族的后代,可能是因为研究黑魔法发了狂,然后制造了爆炸,不仅波及路人,还把彼得·佩蒂鲁炸得只剩下一个小手指。
如果是平时还好,面对这么危险的通缉犯,而且他极有可能将目标锁定为在霍格沃茨上学的哈利波特,许多“旁人”的家长都担心孩子的安全问题,不久前甚至还发生了布莱克试图闯入格兰芬多休息室的事件。哈利居然想让米勒娃帮他签字蒙混过去,这么大的责任米勒娃怎么承担得起。
她刚喝了一口酒,猛地想起一件事来。
“我听说一个传闻……”波莫纳凑到米勒娃耳边说。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米勒娃讽刺着。
“可能……哈利波特没有放弃偷溜到霍格莫德村。”波莫纳逐字斟酌着。
“你从哪儿听说的?”米勒娃严肃得问。
还能是谁?哈利波特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己就是目标,或者说他没有身为目标的自觉,开学前亚瑟·韦斯莱不是提醒过他了?还有后续一系列事件,就算这样他还打算去霍格莫德玩,还在寝室“卧谈会”上和室友们抱怨,而纳威正是他的室友。
当哈利波特的院长真的很辛苦,哈利是麻瓜世界长大的,到他14岁那年,他生命中有近80%的时间是在麻瓜世界度过的。要是哈利是因为任性而离家出走的,“保镖”们早就抱怨起来了,但哈利离家出走不只是因为玛姬对他父母的羞辱。他没有享受过被父母关注、快乐、幸福的家庭生活,魔法和魔法世界能给他带来快乐。
他和为了力量钻研黑魔法的巫师不是一路人,如果哈利有足够强大的实力,他不止可以想去霍格莫德就去霍格莫德,还可以去任何他想去的地方。
可能这也是分院帽没有将他分到斯莱特林的原因,力量至上,崇尚等级与秩序的斯莱特林学院真的很不适合他。只要有了力量,别说是自由,任何他们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得到,也会教育一些不懂得尊重的人什么叫尊重。
在这个充满暴力的学院,哈利不只是很难在里面立足,甚至还会因为在对抗这种世界观中使用暴力,并且逐渐在暴力中迷失。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很可怜,却并不影响他变得强大,如果哈利真的分到了斯莱特林学院,像玛姬那么说话她就不只是膨胀成气球,飘在天上飞舞了。
“我不能告诉你。”波莫纳喝了一口黄油啤酒“但你要相信,我的信息来源可靠。”
可怜的纳威,要是波莫纳这个时候告诉米勒娃了,他估计会被认为出卖了朋友,其实他这么做对哈利是有好处的。
“谢谢你告诉我。”米勒娃一口喝干了剩下的酒,然后起身离开了三把扫帚。
波莫纳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在打开门的瞬间她发现有几个想要偷溜进酒吧的低年级孩子,门口的“挂件”们警告他们不允许入内。
偷溜到霍格莫德的事其实西里斯布莱克和詹姆波特也干过,他们当时只有二年级,别说没有家长签字,连到霍格莫德的资格都没有。常年和他们一起玩的莱姆斯·卢平也有些无法无天,他要是害怕,当年也不会以狼人的身份加入凤凰社了。
由于叛徒出卖,凤凰社成员的身份曝光,有些人相继遇害,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能面对恐惧和邪恶放声大笑嘲弄的。
这个叛徒被认为是西里斯·布莱克,他不止杀了彼得,还将哈利一家的位置告诉了神秘人,而且以他为保密人的赤胆忠心咒也被解除了,解除这个魔咒的办法只有保密人泄密。
一切都看起来合情合理的,海格甚至还在哈利位于戈德利克山谷的家附近看到了西里斯,他还把自己的飞天摩托给了海格,海格骑着它,将毛毯之中的哈利送到了佩妮家。
但波莫纳还是难以相信这一点,西里斯布莱克怎么会是叛徒,他和詹姆的感情那么好,比和他的亲兄弟雷古勒斯还亲,西里斯离家出走期间,波特家还收留了他。
西比尔·特里劳尼忽然出现在她身边,并且抓住了波莫纳的胳膊,做过彩绘的指甲差点扣进肉里。
此刻特里劳尼翻着白眼,嘴里发出完全不像她自己能发出的沙哑声音,说道:
“当碍事的被干掉,当时间被转换,当看不见的孩子谋杀了他们的父亲,黑魔王将回来。”
波莫纳被吓了一跳,本来她就不高,只能勉强坐在吧台边的高脚椅上,这一吓让她重心不稳,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您还好吗?”阿尔特·冯·莱斯特维茨搀扶着乔治安娜。
她恍惚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身在一个18世纪的室内体育馆,而不是破釜酒吧。
很多人不相信西比尔的预言,她每年都要预言学生死,但她和格林德沃不同。
如果单论杀人的手法和造成的破坏,16世纪比他手段残忍的黑巫师多的是,然而他却是公认的4个世纪以来最危险的黑巫师。
他的预言并不全是捏造的,在巴黎演讲上展现的战争画面也是后来真实发生的,可格林德沃依旧是个骗子。
他很擅长操控人,就像来姆斯·卢平在纳威耳边低语,告诉他如何“战胜”博格特,对于莱姆斯来说这是个玩笑,可是惹毛了斯内普的责任是全部由纳威承担的。
那个虚拟的“博格特”一下子有了具象,从那以后纳威抵抗的方式就转明为暗了。
阿不思死后,斯内普成了校长,纳威不再害怕这个昔日的博格特,他到处刷标语、帮助那些想要摆脱抓捕队的麻瓜种同学或者是同样的抵抗分子到有求必应屋、接应因为所有通往外界的密道都被封闭,无法回学校的哈利波特、参加霍格沃茨之战炸毁木桥。
赫夫帕夫学院虽然“中立”,但下赌注时并不看谁的胜算大。獾虽然诚实,却一样擅长装傻,就算无法正面对抗,给追捕的人指一个错误的方向还是敢干的。
害怕吗?那是当然的,可谁要是想要听一套理论,描述怎么战胜恐惧的,有时真的表达不出来,真要用语言形容的话,那就是“无法直击目标,那就换一个办法”。
就算当着莱姆斯的面,波莫纳也会说他的做法是错的。工作中不要掺杂私人情感,他们都不是当年的毛头小子了。
斯内普研究黑魔法,但他可和那些真正的黑巫师不一样,不然他也不至于看到狼人吓得面无人色,直接一个厉火咒就能将莱姆斯烧成灰。
他需要强悍的外表压住斯莱特林的小蛇,校外的影响对校内是很大的。
哈利五年级学期末时经历了魔法部之战,人们确定伏地魔真的回来了,有了新的“蛇王”,小蛇们就不那么听斯内普的话了。
哈利还能叫西里斯的名字,虽然西里斯是哈利的教父,六年级时德拉科觉得伏地魔让他完成任务,自己和斯内普“平等”了,他们都是食死徒,斯内普要教训他一番,德拉科才晓得什么是“长幼有序”。
等斯内普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伏地魔似乎信任他了,他成为校长后秩序重新回归,不过这次轮到狮子们不听话了。
最后那件事是波莫纳出面请邓布利多校长调停,卢平教授向斯内普教授承诺接下来的课程中不再有类似的出格举动,作为交换条件,斯内普教授要“原谅”卢平教授的无心之过,纳威才重新开始正常的学习生活。
莱姆斯毕竟也是经历过校外艰苦生活的,他明白能得到这份工作不容易,而且他不变成狼人时的性格还不错,有所收敛后鼻涕精和劫道者也能和平共处了。
要战胜恐惧的办法不是一种,并不一定课程上老师教的是唯一的办法,尽管它很有趣。
纳威的魔力不足,他在邓布利多军里是垫底,就算哈利努力教了他也少有进步。
赫敏一开始总是纠正罗恩,“你这样不对,要像我这样”。
同一首歌有不同的演绎方式,你也可以换一个方式去演奏。
纳威用魔法植物弥补了自己的缺点,还有他用格兰芬多之剑杀死了纳吉尼,如果它真的是血兽人变的,纳威等于帮她做了解脱。
纳吉尼曾经是个很明智的姑娘,她阻止克雷登斯为了弄清自己的身份加入格林德沃,那时克雷登斯双手还没有沾满血腥。
看她变成那样是件很不幸的事。
西比尔的新预言是波莫纳他们结束了阿尔卑斯山的旅行后听说的,当时他们手里还有一个话多的占卜板。
在迷宫最后一关,伏地魔作为代表与海格的祖先签了契约,答应要帮忙照顾海格才允许带走他的遗产,否则将会被诅咒,这个诅咒会让他们痛哭流涕、悔不当初。
蒙戈涅斯·塞西乌斯·海格生活在15世纪,不在那本书的记录内。据伏地魔说,从16世纪起最可怕的黑巫师格林德沃也不敢擅闯他的迷宫。
难道她现在经历的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老怪物”?
“您还好吗?”阿尔特又问。
“别老是问我!做点什么!”她气急败坏得说。
这时正常人该去弄点水来,但阿尔特却杵在哪儿不动,这让她更生气了。
她又等了一会儿,发现去拿水的夏洛特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接着她想明白了。
英格兰和普鲁士曾经是盟友,因为《巴塞尔条约》普鲁士武装中立而破灭,现在拿破仑派了秘密警察包围了英国驻汉堡领事馆,而汉堡恰巧是受普鲁士保护的“自由城市”。
如果普鲁士想要保住北德的中立,他们就必须保护汉堡,至于英格兰也不那么看重重新和背叛过一次的普鲁士结盟。
塞普蒂莫斯·马尔福说过,如果欧洲都没有可以依靠的盟友,才那么需要美国。
还有棉花……
“别忙了,我很好。”她冷静下来后说道。
“鄙人听说,关于汉堡的消息是从您这里传出来的。”阿尔特瓮声瓮气得说“不知道您有没有别的内幕消息?”
乔治安娜看着阿尔特。
情况到底有多紧急,客套话都不说了?
“我‘爱’拿破仑,和这样的强者开战是很不明智的,但要是他继续这么逼迫下去,我想,国王将别无他法。”阿尔特肉麻得说。
“他敢派兵?”乔治安娜问。
“您是爱好和平的,您想看到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化为乌有吗?”
“就这样你们就打算我给你们提供消息?”
阿尔特舒了口气“您想要什么?”
乔治安娜看了眼门口,她仿佛看到一个黑影一闪而过。
“外面的是你们的人?”她问。
“不,是你们的人。”阿尔特说“他们自称是美国来的雇佣兵,拿钱他们就肯办事。”
她冷笑一声,怎么今天所有人都在威胁她?
不过她也没有真的生气,也许,她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干点什么。
第二百零六章 “小伎俩”(五)
就像中世纪许多城市一样,汉堡也有高耸的城墙,然而随着商业的发展和人们在城墙外扩张,汉堡已经不复昔日堡垒的样子,看起来如同漂亮的英式花园。
尽管它依旧保持着黄昏时分关闭城门,但已经失去军事意义,更像是一种习俗,为了不打断市民的娱乐,到了星期日还会迟关45分钟。
自从酒馆里有了刺杀拿破仑的刺客皮什格鲁可能窝藏在汉堡的传言后,不止星期日迟关45分钟没有了,城中肃杀的气氛连过圣诞节的气氛都受到了影响,非必要的事市民们会选择足不出户,呆在家里烤火。
这间接引起了木柴的价格上涨,又偏偏冰封住了河面。以前腓特烈大帝曾经说过,一国之内的道路交通越是发达,这个国家就越是容易被敌人占领。
法国大革命时北方战线沿着路易十四所修建的驿路推进,好几场重要的会战也是围绕着几座要塞城市进行的,这已经和古代战争模式不一样了。
古代战争遇到城市会选择强攻,一定要攻下后再继续进攻下一个城市,很少有绕道的。因为一旦绕路,没有攻陷的城市会前后夹击,切断与后方的补给线,也就是粮道一类,稍有不慎就会因为深入敌后被人合围。
法国人是因为饥荒革命,饿着肚子翻过阿尔卑斯山的,他们几乎没有后勤补给,靠的是以战养战或就地补给的办法,杜姆里埃在比利时花了不少钱。元朝蒙古人使用纸币,也不尽然全是学习的宋代,元朝的陆地疆界非常广阔,如果运送金属货币不仅麻烦,还产生高额成本,纸币便于携带,使用方便,但这样就意味着需要搭建一个庞大的银行系统,这一点在元帝国是通过官府管理的,而欧洲几乎全是民间自己组织。
即便是美第奇家族也是用的教皇的资金才让托斯卡纳的金融和银行业发展起来,银行家们在封建时代是为贵族和国王服务的,三十年战争时期不尽给中欧带来严重破坏,还要面对政治权力的再分配。
普鲁士陆军起源于勃兰登堡侯国三十年战争期间的雇佣军,选帝侯腓特烈创建了一小支常备军,到了腓特烈大帝时,这支军队已经成了精锐参加了西里西亚战争。
拿破仑早就感觉到普鲁士陆军已经落伍了,不论是训练方法还是装备比起腓特烈大帝时期并没有什么进步。又加上前代国王的施政,导致普鲁士国库空虚,法国要认真对付普鲁士的话,就算不像某位诗人所写的那样吹一口气就倒了,但就这次刺杀事件,迪洛克对普鲁士大使的态度是安抚,大使的处境就无比难受了。
拿破仑深知他的到来会产生的效果,所以每次打了胜仗后总爱到新占领的城市,在人民中间露面,不只是对拿破仑,对所有胜利者来说这都是一种愉悦的旅程。
幸好这次刺客并不是当地青年,而且拿破仑也安然无恙。
不过这也不代表就那么算了,除开那些对所谓刺客的惩罚,他还到了亚琛,并且一路向东,看起来像是要到“自然边界”上转一转。
夏多布里昂说只要将拿破仑的灰色大衣和三脚帽挂在杆子上,插在海岸边,整个欧洲都会陷入警戒。
普鲁士国王据说和他通信了,不过说了什么只有他们知道。
即便腓特烈·威廉三世是个平庸的人,他也是个被时代推着前进的庸人。那封被容克贵族利用的密信实际上是王弟写给施泰因的,施泰因本人并没有明确表示是否武装起义。
在第二次反法同盟中,腓特烈·威廉三世选择中立的立场让他在欧洲政坛的威望下降,可是他在北德搞的武装中立同盟却在民间有不同的评价。
虽然汉萨同盟17世纪就结束了,汉萨地区的概念依旧存在于人们的脑海里,而这片区域基本上已经通过加盟《巴塞尔和约》及瓜分奥地利的方式纳入普鲁士保护、统治范围里了。
汉堡、吕贝克,还有本想在法奥谈判中担任协调人,却被拿破仑称为已经落为三流国家的瑞典。普鲁士人依旧依从腓特烈大帝的话,不修路到内陆,也就是说他们还是很看重沿海地区的商业城市,仿佛他们要代替条顿骑士,成为“新汉萨同盟”的靠山。
这个传闻不只是法国人不高兴,英国人同样也不高兴。这其实是酒客们的醉话,只有三流间谍才会听酒馆里的传言。不过拿破仑取消了去荷兰的行程,从安特卫普到荷兰要多久呢?跨过河就到了,即便为了不耽搁时间,圣诞节前回国,至于节省那么点时间么?
奥热罗解散了荷兰议会被撤职,接任者依旧是处理普鲁士问题的,虽然现在被围起来,失去人身自由的是英国大使,但矛头好像都是指向普鲁士的。
在施泰因实行改革前,普鲁士实行的是庄园农奴制度,农民被牢牢束缚在土地上,不能去工厂里工作,也就别提发展经济了。
容克贵族赚钱的主要方式还是打仗,第一次反法同盟英国支付了1060万英镑,合计2.6亿法郎给盟友们,说好了普鲁士出兵6.2万人,实际出动的只有4万人,而且这些人还按兵不动。
那是当然的,没人会为了几个子儿玩命,英国算的军饷和普鲁士士兵实际拿到的军饷存在“比较大”差距,何况负责指挥的将军一定要看到国王的收条才下命令。
就这样普鲁士还中途脱离了同盟,因为奥地利人被儒尔当击败了,战后奥地利为了弥补财政赤字成了英国的特别盟友,伦敦承诺提供460万英镑的借款,奥地利需要保持17万的军队。
但是这个计划以失败告终了,尤其是马伦戈之战后,按照条约奥地利要支付所有战争国债,它本来该是一团废纸,塔列朗提前得到了内幕消息,赚得盆满钵盈。
至于英格兰自己扩招军队,第一,兵源难找,连海军都是从美国商船上抓的。第二,按照马尔萨斯人口论,需要通过饥饿、繁重的劳动、限制结婚以及战争的手段来消灭社会“下层”才能让算数级增长的生产资料满足几何级数增长的人口所需。
1789年法国大革命后法国有一波婴儿潮,再过几年这些孩子都长大了。
殖民地也需要守军,何况欧洲制海权的发展受人口稀少的制约,以中世纪末巴洛克时代的葡萄牙、热那亚、威尼斯和荷兰为例,他们的贸易线可以延伸到很远的地方,不过因为天气、各种疾病、卫生条件,移民往往难逃厄运,高死亡率让本土人望而却步。
德国人知道要搞钱找英国人,拿破仑知道打败了德国人可以获得战争赔款,也就把英国人给德国人的钱放进了自己的口袋,等他下台的时候法国这么连年征战财政也没崩溃。
反倒是英国人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国库卷、国债、信用证、现金,因为汉堡曾经将几个爱尔兰联合会成员交给了英国,由于法国干预,这些人被释放了,其中一个还在波尔多生活,波拿巴以此为借口勒索了汉堡合计450万法郎。
汉堡也没给现金,而是给的荷兰公债。这笔钱并没有进入法国财政部,而是进了第一执政的账目,其中一部分用来给约瑟芬还债,一部分购买马尔梅松,剩下的钱都拿去买礼物了。
乔治安娜其实有办法,反法同盟的军费很大部分是从汉堡的银行支付的,如果普鲁士能将那部分银行赶出汉堡,并且承诺以后汉堡不再支付反法同盟军费开支,只为商业和新兴工业融资,危机可能蒙混过去,英国就算找不着汉堡,还有法兰克福和维也纳的银行可以支付军费。
但她不确定这是不是个馊主意,更何况她还要开价码,其实只要她开口,巴葛缔尔花园的重修费用就来了。对一个国家来说,别说重修,重新修一座宫殿的费用都不算什么。
可这样并不能利益最大化。
打了胜仗不算结束,还要签订和约,以及充分利用和约。
食死徒当政的时候,狼人很驯服听话,就算纯血贵族不让他们跟自己做一张桌子,只有首领芬里尔·格雷伯克可以。
这种情况就像中世纪的贵族和他们养的狗,谁家狗会上桌子吃饭呢?
等黑巫师们死的死、关的关,狼人就不那么听话了,他们不只咬小巫师,训练他们仇恨人类,还要制造出足够多的狼人来征服巫师。
莱姆斯人不错,但他是个例,更何况他忘了喝药失去理智后也和平日的他完全不一样了。
“汪!”
她听到一声狗叫,阿尔特应该也听到了,他也看着发出声音的方向。
“走!”乔治安娜对他说。
“可是您……”
“我另外找机会跟你说,趁着没人来,快走。”
阿尔特犹豫了一下,快步离开了。
等他走了大概过了1分钟,一群穿着锃亮马靴的龙骑兵走进了体育馆。
整齐踏步在地板上造成的回音在室内不断回荡,听着格外刺耳。
其中一个少校走到她的面前,行了一个军礼,她一直觉得这个时代的法国军礼看着非常刺眼。
“我们来接您了,夫人。”
“去哪儿?”她一边擦汗一边问。
没人回答。
“等我把衣服换了。”她低声说。
“不需要,您的行李都收拾好了。”少校说。
她忍了一下,最后只能跟着他们离开。
等她来到门外,发现所有的卫兵都换了,连菲格尔都不见了踪影。
这就是你‘胡闹’的代价。
她暗自冷笑,登上了马车。
第二百零七章 childe
盥洗室里传来少年的哭声,还有咒语的吟唱声。
那咒语重复了一遍又一遍,与此同时空气中的血腥味逐渐消失,池子里的血变少了。
一个人的血绝不可能那么多,但是当它流入水中时就会混合在一起,以至于一池子都是血水。与之形成对比的是躺在血池之中的少年,他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祭品。
怪异的是明明他遭到了刀剑的切割,身上的白衬衫却丝毫无损,只是本来就很惨白的皮肤因为大量失血更白了。
始作俑者已经离开了,他并不知道这个地方差点成为命案现场,而他自己则是凶手。
虽然他也是个孩子,但他还是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因为,他用的是不能用常规手段止血的黑魔法。
她缓缓睁开眼睛。
刚才的梦里有很多血,她想到了很多,有用处女的血泡澡的女伯爵,费迪南大公、他制服上的血,以及那颗著名的“征服者”黄钻,他是最后一个将那颗诅咒的宝石带到公众眼前的人,后来那颗黄钻消失在人们的视野里了。
她曾在威尼斯遇到了一个叫乔万尼的吸血鬼,他是童话国王弗雷德里希二世的朋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有人认为他知道那颗钻石在哪儿,他们试图绑架他。
从一开始她就认为那是个不好的预兆,那是一颗真正的厄运之钻,真难以想象什么样的人会想要它。
马车这时停了,她的思绪收了回来,看着车窗外面。
她来到了布鲁塞尔郊外的一片峡谷地带,林木茂密,树枝上挂满了白雪。
紧接着那个接她的少校出现了,他帮乔治安娜打开了门,扑面而来的冷风让她不由自主得缩了缩脖子,然后下了车。
“当、当、当~”
她听到了钟声,接着朝着钟声的方向看去,发现了一个教堂的钟楼。
她往前走了几步,改变了一下视线的角度……
“修道院?”乔治安娜惊讶得说,还是法式的,看起来还很新。
“觉得怎么样?”少校问她。
少校是在问她觉得她的余生在这个修道院度过好不好?
就在这时,布鲁塞尔市长鲁佩和建筑师亨利-阿里科斯·蒙特一起朝着她走了过来。
“觉得这里怎么样?”鲁佩问。
她没搞懂他怎么也会问这个问题。
“您觉得这个地方用来修监狱怎么样?”蒙特指着远处的一片森林。
“监狱?”
“圆形监狱,有充足的采光和通风。”
“哦。”她恍然大悟,她还以为这个地方是用来关押她自己的“这个修道院是新盖的?”
“不,12世纪初它就存在了,以前属于西多会。”鲁佩回答“因为经历了多次战乱,很多地方变成了废墟,于是就重建了。”
她没问为什么不原样重建,那么多新的建筑物,破坏成这样明显不是老化造成的。
“选好了的位置,明年开春我们就动工。”鲁佩说。
“你不反对夺走了公民们的自由么?市长先生。”乔治安娜问“而且有人曾建议在英国修同样的监狱,却被驳回了,人们担心自己会因此成为奴隶。”
“监狱是个比任何地方都需要健康、秩序和安全的地方,夫人,缺乏有效管理的监狱更像是个噩梦,形形色色的人拥挤在一起,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下来。”鲁佩毫不犹豫得说“那种地方无法让罪犯复归社会,反而让还算良善的人学会如何犯罪。”
“你刚才的话听起来可真像记者,我记得修圆形监狱是你提出来的。”蒙特轻松地说。
“你们已经选好了?”她问道。
“这只是其中一个,您想去别的地方看看?”
“再转转吧,我们远道而来,别刚来就走,至少给院长打个招呼。”她沿着一条小路走向修道院。
在路过菜园的时候,她发现了工作的神职人员……
“修女?”她不可思议得说。
所有人不解得看着她。
“我们不可以把监狱修在修女住的修道院旁边。”
“您在担心什么?”蒙特笑着问。
“万一囚犯骚扰她们怎么办?”
“那他们得越狱才行。”蒙特继续说。
她还是觉得这么做不妥当,继续往里走,距离菜园不远就是一座小房子,那里是修道院的厨房,因为来访者们是没有通知临时来的,饭菜没有提前准备,乔治安娜不知道这是因为她们的教规还是因为饥荒,面糊粥清到可以看到人影,面包则太干了,幸好还有干酪,不然真的难以下咽。
在霍格沃茨这种食物是不可能出现在餐桌上的,它们并不能带来幸福的感觉,孩子们看到了准会抱怨哀嚎,然而她也没有追责的意思。
上午旅店提供的餐点都很不错,其他桌客人的食物就算不如乔治安娜的那么丰盛,也不会饿着他们。
这给人产生了一种错觉,现在他们并没有“正在”经历饥荒,银行家们放出去的2600万法郎的债券是为了购买赈灾粮食的,还有人连她眼前的食物都吃不上。
从人道的角度来看,监狱里的食物不能太差了,边沁认为管理者没有使被监禁人遭受饥饿的权力。
可大量的囚犯会消耗大量食物,就算人类不如巨人那么能吃,数量多了也很可怕,而巨人战争正是因为他们饥饿才去抢劫人类的食物,甚至将人类当成食物。
霍格沃茨再好的食物都无法让莱姆斯在变形后变得苍白虚弱的身体看起来健康红润起来,其实也有解决的办法,那就是吃人肉,不过他肯定不会同意的。
接着她又想起了爱吃生牛肉的比尔,他算是比较走运的,虽然狼人的抓痕让他毁容了。
后来她又想起了前弓街跑探怀特提起的因为偷了半磅牛肉被关进监狱里的小偷,那个未成年的年轻人在监狱里被要求去完成一种“踏刑”的体罚,被体罚的人要不断地踩一个滚筒,每个人都必须完成规定的数量,可那个少年总完成不了。
也许是因为他太虚弱了,他要是不饿也不会去偷牛肉。
也许是因为他太弱了,就像鲁佩刚才说,形形色色的人拥挤在一起的监狱中能存活的都是强者,青少年和强壮的成年人存在一定差距。有的青少年觉得自己长大了,想要挑战一下成年人,“试试”就知道差距在哪儿了。
波莫纳一直觉得长身体的孩子们必须要吃肉,这是机体所需蛋白质的主要来源之一。
除了芙蓉,其实还有别人抱怨学校的伙食太油腻了,她听到了,却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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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卡曼德?纽特·斯卡曼德?”
“是……是的。”前来“线报”的扎卡赖斯史密斯上气不接下气地点头“我在走廊上遇到了他。”
“你没看错?”
扎卡赖斯连连摇头。
波莫纳离开了办公室,直接朝着校长室走去。
她估计纽特是为了巴克比克来的,因为巴克比克的祖母是斯卡曼德家饲养的,就像麻瓜导盲犬除了对狗品种进行限制,还要调查受训小狗三代之前的父母是否有攻击人的行为。
鹰头马身有翼兽是种很“酷”的宠物,同时也价格昂贵,一般是比较有钱的家庭能承担的,比如布莱克家族以及马尔福家族,只是鹰头马身有翼兽毕竟不是马,更何况巴克比克还是西里斯的宠物。
虽然巴克比克聪明又强壮,只是它无法承担西里斯和詹姆·波特两个人的体重,后来西里斯买了带拖斗的飞天摩托后它就被遗弃在布莱克家的老宅里,由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照顾。
德拉科·马尔福受的伤其实不重,不过他有个爱护儿子过度的妈妈,纯血家庭里这样的母亲不少,所以才有了对鹰头马身有翼兽攻击性认证的需求。
一般来说,有攻击行为的鹰头马身有翼兽不会再进行育种,像卢修斯·马尔福那样要求对巴克比克执行死刑的其实过了头。但费尔奇想恢复鞭刑都不允许,更何况德拉科“见血”了。
巴克比克再聪明它也是个动物,它还只犯了一次错,主要原因还不是它引起的,有必要这样么?
她急急忙忙地走着,走廊上回荡着她的脚步声,她的步子不像老蝙蝠能迈那么大,只能提高频率,听起来像是在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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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中午在这里吃饭。”乔治安娜放下了手里的干面包。
鲁佩和蒙特吓了一跳。
“但……”
“快午餐时间了。”乔治安娜看着他们俩说“我早上没吃饭,难不成饿着肚子回市区?”
“如果您坚持的话。”鲁佩躬身说。
她看着其他人,蒙特有点不情愿,但没说话,而那个带她到这里来的少校则用审视的眼神看着她。
“你有别的安排吗?少校?”乔治安娜问。
“我的工作是护送您,夫人,您的行程需要保密。”少校微笑着说“除了决定出发时间和路线之外,其他的事我服从您的安排。”
她愣了一下。
少校朝她碰了一下帽子,转身离开了厨房。
第二百零八章 “相生”与“相克”(上)
当波莫纳来到校长办公室的门口时,一个白发老人刚从里面走了出来,尽管他是背影对着她,她还是一下子将他认了出来。
“斯卡曼德先生!”
老人转过头,眼睛惊讶地睁圆了,仿佛他正在想这个陌生人怎么会认识自己。
“你忘了我了?我差点成为罗尔夫的院长。”波莫纳立刻介绍道。
“哦……哦!我想起来了。”斯卡曼德恍然大悟般说道“你是那个在我家过暑假的女孩儿。”
她抿着嘴,对他的“好记忆性”难以评价。
“毕业后我选择了留校,成了草药学教授,并且是赫夫帕夫的院长。”
“你的乌鬼还好吗?”斯卡曼德又问。
波莫纳又一次无语。
乌龟的寿命很长,而且很容易照顾,但她还是把它“散养”在女生休息室的热带雨林里,接着她就找不到它了。
“它很好。”她假笑着说。
“你的那只乌龟是苏卡达陆龟,它生活在撒哈拉沙漠,你不该把它放在有水的鱼缸里,而且你也不该喂它吃肉,它是草食动物。”斯卡曼德说。
波莫纳依旧保持微笑“你吃饭了么?”
“事实上,我正准备……”斯卡曼德指着外面。
“离校那么多年,我想你一定会想念食堂的食物。”她继续热情地微笑着说“请务必告诉我你这次旅行的见闻,《神奇动物在哪里》还要再版吗?”
斯卡曼德紧张极了,他局促地说不出话来。
也就在这时,她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她转头看去,发现是斯内普。
他那双无神的黑眼睛阴森地盯了波莫纳一会儿,又转头看向了斯卡曼德,接着卷曲嘴角,勾起一个虚伪的假笑。
“很荣幸见到你,斯卡曼德先生。”
“你是……”斯卡曼德打量着斯内普。
“我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西弗勒斯·斯内普。”他说着朝着斯卡曼德伸手,斯卡曼德轻轻地和他握了一下,然后就像碰了一条蛇……也许斯卡曼德碰到了真的蛇都不会像刚才那样。
“我听说过你。”斯卡曼德干巴巴地说“真是年少有为。”
“谢谢你的夸赞。”斯内普油滑地说。
然后就没人说话了。
时间一下子变得很漫长。
“你有事找校长,对吧,西弗勒斯。”波莫纳干笑着说,然后看着斯卡曼德“走吧,我们吃饭去。”
她正想拉着斯卡曼德闪到一边,给老蝙蝠让路。
“你今天是为了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来的吗?”斯内普看着斯卡曼德,咄咄逼人地问。
“哦!”她大叫。
“什么?”斯内普怒气冲冲地看着她。
‘别这么直接问他!’
她瞪圆了眼睛,一瞬间以为眼神可以传达她所表达的信息。
斯内普很明显没有接收到她的讯息,接着转头看着老迈的纽特·斯卡曼德。
“那头鹰头马身有翼兽,它抓伤的学生是我学院的。”
“我知道,他姓马尔福对么?”斯卡曼德沉稳地说。
“是的。”斯内普拖长了尾音,听起来像是发出蛇类的嘶嘶声。
“我听说去年霍格沃茨出现了一条蛇怪,这条蛇怪曾住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斯卡曼德说。
斯内普眯着眼睛。
“我能去看看它么?”斯卡曼德接着说。
“我想……”
“我饿了,咱们去吃饭吧。”斯卡曼德朝着波莫纳微笑着说。
波莫纳惊奇地看着笃定微笑着的斯卡曼德和面无表情的斯内普,她现在是多么希望学院里的孩子们能看到这一幕。
“走吧,别挡着别人的路。”斯卡曼德提醒着波莫纳。
“海格也会在餐厅。”在两人绕过了斯内普后,老蝙蝠说道“你想想他会怎么痛哭流涕地说自己没有照顾好西里斯·布莱克的宠物?”
说完他就像打了胜仗一样,迈着趾高气昂的步伐走向校长室。
他门都没敲,直接打开了门,接着“砰”得一声关上。
波莫纳和斯卡曼德都被那扇门吹过来的风给吹得下意识得往后一仰,然后相看无语。
“我听阿不思说,巴克比克一直在布莱克伦敦的住宅里。”斯卡曼德说“它怎么会出现在霍格沃茨,布莱克已经骑着它进入学校了?”
“不。”波莫纳撅着嘴,一副了无生气的样子。
“那怎么……”
“走吧,我们回厨房。”她无奈得说“咱们一边吃一边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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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道院的院长是个40多岁的女性,她听说乔治安娜要在修道院就餐本来表示欢迎,可是等她知道除了他们三个之外,还有一个连的法国士兵后就有些犹豫了。
万幸的是法国人自带了干粮,他们自己在森林里找到了柴火,在几个重要的出入口设置了岗哨,煮了法式洋葱汤。
据说这道菜是路易十五打猎时发明的,就算是不新鲜的法棍在这种汤里也会变软,并且黄油和奶酪可以在寒冷的天气提供热量。
法国本土很难吃上这道菜,这多亏了荷兰发达的畜牧业,小公牛虽然不能产奶,却可以当成菜牛,而产奶的奶牛经过育种后,产奶量很大,却很难出肉,它们被送到比利时育肥。
比利时人自己也要种植粮食,情况就像亚当斯密在《国富论》中写的那样,耕地和牧场形成了竞争关系,又加上粮食要出口到别的国家,农民主要吃的马铃薯。
牧场主从牧场中得到的利益往往高于农民从田地里获得的,地主能从牧场得到更高的地租,就更倾向将土地改变为牧场而非耕地。
虽然“圈地运动”构成了“羊吃人”,但羊的粪便却让土地变得肥沃,提高了亩产,她也是想了一阵后才明白过来。
“农业革命”不能通过用马拉犁,像工业革命那样利用蒸汽机提高动力的方式实现。化肥的出现打破了古老的耕地和牧场的联盟,人们不需要牲畜产生的肥料来改良土壤了。
以前她的视野仅限于温室,而温室的环境是和农业的环境是不一样的,温室的环境是可控的,农田则要面对风云变幻和各种天灾,甚至有时还有人祸,她记得滑铁卢之战发生在6月,距离“芒种”不远了,麦子已经差不多成熟,可以准备收割了。
这一场战争就算不算被人践踏或者被炮弹损毁的,万一发生了野火也会构成巨大的损失,可那一年好像下了大雨,因为这雨,火才没燃起来,同样士兵也需要在开战前检查火药和打火石,确定它们有没有被水淋湿。
冷兵器时代的人们会用磨刀石打磨兵器,处决巴克比克的那天,魔法部的刽子手在海格的小屋外磨刀,她在温室里也听到了,它随着风吹得很远,那声音听起来毛骨悚然,也让海格很不舒服,他朝着外面的刽子手大声嚷嚷,对方却不为所动,继续慢条斯理得磨刀。
刽子手其实可以不那么做,但当他知道那声音会给其他人造成折磨后,却故意慢慢得磨,仿佛那刺耳的声音在他听来是某种“仙乐”。
她怀念在斯卡曼德家过的暑假,那或许是每个小孩最期盼的。
然而她也在那里看到斯卡曼德和他的助手砍肉排,喂那些肉食动物,等吃饱之后它们就会变得温顺,会自己找地方打顿,不过她从来没有尝试过“揉它们的肚子”。
它们不是猫咪,就算是猫咪被人打扰了也会起身咬人。
这些动物往往有经济价值,但饲养它们一定要小心谨慎,否则一个不小心饲养者就会成为波莫纳养花时最爱用的龙粪肥。
那可真是一种好肥料,不仅有化肥的肥力,还不会造成污染,不过她不准备为了获得龙粪而和海格那样养一头龙。
至于那头蛇怪,它死了之后在密室里摆放了快一年,却没有像正常的动物尸体那样被微生物分解(也就是腐烂),他们花了好几周才将它身上所有可以用的地方给采集了,这些材料卖出去的钱让霍格沃茨大赚了一笔,弥补了“大金主”马尔福退出校董会后的损失。
所以,纽特·斯卡曼德来学校真的是为了救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不可否认,巴克比克是非常稀有的品种,它浑身都是银白色的,有些品种的鹰头马身有翼兽浑身都是褐色的毛,这种颜色非常适合野生环境,方便它们捕食。不过它们体型较小,而且不会有人看到它们后会觉得很“酷”。
喝粥的时候她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空,此时的天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骑着扫帚玩魁地奇的队员,也没有乘坐飞马拉的车来到霍格沃茨的客人,当然也没有龙。
可是她耳朵里却总回荡着一个尖叫声,听起来就像是鹰啼。
第二百零九章 “相生”与“相克”(中)
西里斯家里有一只名为克利切的老家养小精灵。
西里斯一直不喜欢它,它也不喜欢西里斯,连带着他对霍格沃茨其他的家养小精灵也不怎么在意,而厨房恰巧是整个学校里家养小精灵最多的地方。
以前他们读书的时候为了躲避费尔奇,制作了一副活点地图,冠冕堂皇的理由是为了方便莱姆斯在尖叫棚屋变完身后回寝室,实际上更多时候它是作为恶作剧用的。
不久之前莱姆斯从哈利手上缴获了它——很显然它经历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旅程——当时哈利不知道什么原因跑到了斯莱特林地窖附近,靠近新生小船登陆的那个码头,接着他就遇上了巡夜归来的老蝙蝠,是莱姆斯救了他。
霍格沃茨厨房是少数在活点地图上没有显示的场所,任何人进入厨房都会和进入有求必应屋一样消失,而有求必应屋正好距离格兰芬多休息室不远。
上次胖妇人被袭击,她故意没有提醒所有人这件事,虽然她没有提醒其他人的不止这件事。
她还是很难相信西里斯会背叛詹姆,他为了能和詹姆一起去麻瓜世界专门买的那种带拖斗的摩托车,其实他们可以一人一辆飞天摩托,那种单人骑的,可他就买了那种。
“是谁将巴克比克弄到霍格沃茨的?”斯卡曼德问。
“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波莫纳回答。
“为什么?”斯卡曼德继续问。
“你刚才提起去年的事,那你知不知道哈利波特因为没有赶上霍格沃茨特快,差点没有赶上开学?”波莫纳说“去年有个魔法部的工作人员,他因为非法改装麻瓜用品被处理了,当时他改装了一台麻瓜汽车,开车的是他的儿子,乘客是哈利波特,他们忘了隐形喷雾,然后他们的飞天汽车被至少12个麻瓜目击了。”
“这和巴克比克有什么关系呢?”斯卡曼德问。
“大概是西里斯五年级的时候吧,一天早晨他骑着巴克比克在学校上空飞行……好多女孩儿跑到窗户边冲着他尖叫。”波莫纳麻木得说“还有詹姆,他也赢了魁地奇比赛,接着有人认为他们出了风头,于是找了根扫帚,愚蠢得打算骑着它上天转转。”
斯卡曼德没有大笑,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我记得使用鹰头马身有翼兽必须要会幻身咒。”
“不错,那是根据国际保密法规定的,必须在麻瓜世界使用,不需要在魔法世界遵守。”她继续麻木得说“西里斯也并不是打算出风头,而是巴克比克想兜风,从开学他就一直那么做了,只是那天刚好回来得有点晚,被其他人看到了。”
“我还是不明白……”
“是斯内普告告诉马尔福夫人,如果西里斯回来了,他肯定会找交通工具,最有可能就是布莱克家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所以为了避免他潜入学校,威胁到德拉科马尔福的安全,她最好将巴克比克送到霍格沃茨来,于是在开学之前马尔福夫人就让布莱克家的家养小精灵把它送上了霍格沃茨特快,来到了学校交给海格照顾。”
斯卡曼德好像真的老了,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
“这不是你们的育种问题,巴克比克被西里斯布莱克重新训练过,用来对付狼人。”
“你怎么知道的?”
“我也有同样的问题,为什么你要在密室的问题前提起马尔福?”波莫纳问。
“阿不思告诉你的?”斯卡曼德问。
“算是吧。”她轻描淡写得说“新仇加上旧恨……西里斯·布莱克是波特先生的教父,他们从学生时代关系就不好。”
“旧恨我能理解,新仇是什么?”斯卡曼德问。
波莫纳张了张嘴,将即将出口的话咽了下去。
“我们到了。”她来到了休息室的门口“想回你以前的寝室看看吗?”
斯卡曼德站在门口没有回答,恰巧休息室从里面被打开了,两个学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院长好。”她们齐声说,却没有认出她身后的纽特·斯卡曼德。
纽特一直看着她们,直到她们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波莫纳站在原处没有说话。
“时间好像没有变。”斯卡曼德说“我上学的时候穿着和她们一样的校服。”
“保持这种想法。”波莫纳微笑着,带着斯卡曼德走进了休息室。
公共休息区的桌椅被挪动了位置,以便空出一大块空地,出现了许多跳绳、呼啦圈还有瑜伽垫,还有几个学生正穿着紧身衣在练习瑜伽。
斯卡曼德惊讶极了。
“从上学期我们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被摄魂怪打断后,就一直这样了。”波莫纳无奈得说“它们的目标似乎是波特先生,但我们的找球手也受到了牵连,然后就没人去球场练习魁地奇了。”
“有用?”斯卡曼德问。
波莫纳看着上了年纪,依旧很瘦的斯卡曼德,又看了看被紧身衣勒成米其林轮胎的学生们,摇了摇头。
“我们离厨房太近了。”她压低了声音说。
“我从没去过女生寝室,可以去吗?”纽特问。
波莫纳保持着标准微笑。
“当然可以。”她甜甜地说“但是只是公共休息区,你不能进她们的房间。”
于是斯卡曼德熟门熟路得朝着女生寝室的方向走去。
当他的脚踏上女生寝室的楼梯时没有触动上面的魔法,楼梯没有变成滑梯。
他惊喜得看着波莫纳。
“没变!”
“这是当然。”她假笑着说“这个魔法本来就是防御‘未成年人’的。”
斯卡曼德顺着楼梯来到女生休息室,里面热带雨林的样子让他惊叹,即便他真的去过热带雨林。
“男寝那边一直都是冰天雪地。”斯卡曼德说“就跟城堡外面一样。”
“因为这样你不喜欢留在寝室里?”波莫纳问。
“不,寝室里没有地方放我的动物们。”斯卡曼德看着热带雨林说“如果那边也是这样,我不需要在找空教室。”
波莫纳没有说话,学校的布置是建校者们设计的,谁都无权更改,有时甚至包括校长。
不过为了铺设盥洗室管道时倒是大改了一番,谁也没想到密室得入口居然在二楼女生盥洗室。
“蛇怪已经死了。”波莫纳说“是波特用格兰芬多之剑杀的。”
“我知道。”斯卡曼德平静得说“似乎不用神奇动物管理司出动了。”
“你这次来……”
“哦,快看!”斯卡曼德冲着一块石头跑了过去“这是你的乌龟。”
波莫纳愣住了。
斯卡曼德跪在地上,耳朵贴着石头听了一阵,接着取出魔杖,那块一直以来被波莫纳当成石头的乌龟被翻了过来,它伸出手脚试图翻过去,却只是徒劳得在空中晃动。
“它怎么这么大了?”波莫纳惊讶得说“我记得它小时候只有鱼缸那么大。”
“是公的。”斯卡曼德说“你没给它找伴?”
“我觉得他可以找到自己的伴侣。”波莫纳说。
事实上她一直认为学校硬性规定新生必须有宠物很不合理,不是所有人都有责任心,或者愿意相伴到老的,学生毕业后许多宠物被扔掉了,它们之中有部分寻着食物的气味跑到了厨房,家养小精灵也愿意养着它们,就像照顾有主人的宠物。
建校那么多年,她觉得会养乌龟的一定不是她一个人,它一定能找到新的伙伴的。
“它在这里并不快乐。”斯卡曼德说“我要把它带走,你觉得行吗?”
“当然。”波莫纳毫不犹豫得说,并没有什么不舍。
她从未将它当成宠物宠爱,养它得目的也是为了应付学校的要求,只是斯卡曼德说它不快乐让她有些介怀,明明学院里的气氛很轻松。
“它叫什么名字?”斯卡曼德问。
“乌龟。”波莫纳回答。
“就这样?”
“就这样。”她故作轻松得耸肩。
“你不爱它,对吗?”斯卡曼德问。
“你爱你所有的动物吗?”波莫纳问。
斯卡曼德没有回答。
“你不是人类。”他在注视了她一阵后说“尽管你做了伪装。”
“你怎么看出来的?”波莫纳问。
斯卡曼德没有回答她,他将旅行箱打开,接着用了漂浮咒,将她的乌龟放进去,也许有天它会回到故乡撒哈拉沙漠。
“你知道吗,有个地方你和阿不思挺像的。”放好乌龟后,斯卡曼德说。
“什么地方?”
“别做你们的爱人,你们会对他们残酷无情。”斯卡曼德说,关上了手提箱的盖子。
“那你可就错了,我从没恋爱过。”她莫名其妙自豪得说。
“你没朝西里斯布莱克尖叫过?”斯卡曼德问。
想过,不过看到其他人那么干,她就假正经得拿着一本书,找了个角落看,显得很不在意的样子。
“我见过他不穿衣服的样子了。”她假笑着说。
要是以前啊,她这么说肯定会被“干掉”。
“在他阿尼玛格斯变形后?”斯卡曼德说。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波莫纳问。
“比你想得还要多,你的狼人朋友在喝了改良的狼毒药剂后效果怎么样?”斯卡曼德问。
她没说话。
“走吧,我们吃饭去。”斯卡曼德提着行李箱往外走“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外面野餐。”
第二百零十章 “相生”与“相克”(下)
波莫纳打算带着斯卡曼德去温室用餐,就是去年吉洛德·罗哈特去的那个温室。
其实赫夫帕夫学院并不是每一届都那么爱吃,正巧那时罗哈特还在霍格沃茨上学,等他成名后回学校,很快发现赫夫帕夫学生们的体型比那一届胖了很多,然后以他拉文克劳聪明的脑子很快就分析出了原因——波莫纳·斯普劳特是个美食魔咒爱好者,她练习了美食魔法后产生的食物不能浪费,孩子们去厨房就会发现那里好像永远都准备好了美食。
除了她自己做的,还有家养小精灵做的。以前有过一位院长,他非常喜欢巫师歌剧,虽然他会“天然”得优先选择赫夫帕夫的学生,但要是不注意腰围一样选不上,那阵子赫夫帕夫学院有很多俊男美女。
这一点就像费力维喜欢组织合唱队和音乐会,拉文克劳就会有很多歌手和演奏家;米勒娃喜欢魁地奇,格兰芬多就有很多魁地奇球迷;至于斯莱特林则因为斯内普特别爱找格兰芬多麻烦,于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也很爱挑衅格兰芬多。
也有人会觉得这并不是什么稀奇,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不和已经有很多年了。不过在斯拉格霍恩的时代,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早早就开始了追名逐利之路,争取成为他展架上的“陈列品”,也就没空和校内的格兰芬多“闹着玩”了。
啊~夏天,天空本该变得晴朗无云,草甸又绿又厚实,让人想带上几品脱冰镇南瓜汁,一屁股坐在上面,享受扑面而来的五月带着花香的微风。
不过这一切都被禁林附近的摄魂怪给毁了,它们出现必然会导致低温,花不开了,扑面而来的风也带着寒气,让人想缩着脖子喝点热果汁,坐在草地上吹风成了一种折磨,与之相比,温室就暖和多了,还能看到霍格沃茨的景色。
自从摄魂怪袭击了哈利波特后,它们就被禁止进入学校场地,虽然那次哈利只是失去了他的扫帚,塞德里克住进了医疗翼,却让人不得不警醒,如果当时邓布利多不用凤凰守护神将它们赶跑,让它们看看他的实力,它们说不定会将魁地奇赛场当成“聚餐地”,场上多得是不会呼神护卫的小巫师。
阿不思被气坏了,这是正常的,不过对现在的孩子们来说,比起摄魂怪,更可怕的是即将来临的考试周,尤其是五年级和七年级,他们不只是要参加期末考试,还有owls和newts考试。
卖“聪明药”的黑市又出现了,每年总有人会相信这些东西,波莫纳不得不给一些有毒或有危险植物的温室用上高级魔咒,避免有人误食。
除此之外她还找到了一个“值班人员”,虽然他好像误会了什么。
“口令!”温室里的纳威·隆巴顿问。
“hecate。”波莫纳回答。
然后纳威将温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教授!”纳威兴高采烈地说。
“我还是觉得不会有人偷我的头发熬复方汤剂喝。”波莫纳对纳威说“如果他有那个本事熬复方汤剂的话,还需要什么‘聪明药’呢。”
“万一是高年级呢?赫敏2年纪就能熬出复方汤剂了。”纳威说道。
波莫纳很想用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长做例子,他六年级了都熬不出那种高级魔药。
但考虑到纳威容易冲口而出……本来可以让他远离城堡的温室可能会成为让他落单的地方。
“介绍一下,这位就是纽特·斯卡曼德。”波莫纳将身后的斯卡曼德让了出来“他是《神奇动物在哪里》的作者。”
同样是著名的校友,同样是作者,斯卡曼德就没有罗哈特那样的“自信”,到哪里都向人展示他《男巫周刊》评选出来的最佳微笑。反倒是来的路上他一直跟她解释为什么她的宠物“小”乌龟会长那么大,可能是因为远离了那个到处都是遗弃宠物的地方,他变得没那么伤感并且情绪化了。
“很荣幸认识你。”斯卡曼德客套地说。
“也很荣幸认识你。”纳威干巴巴地回答。
然后没话了。
“吃午饭了吗?”波莫纳问纳威。
“我带了三明治。”纳威尽职地回答。
她有点良心不安,只维持了三秒,接着她就把野餐篮放在了桌上,施展了空间扩展咒后它变得很能装,纳威惊讶地看着她将食物一样一样放在操作台上。
坚果派、冰淇淋、烤鸡、千层面,如果不是斯卡曼德说他们三个人吃不了那么多东西,她差点将万圣节餐桌上的一切都带来。
“为什么口令是hecate?”斯卡曼德问。
“那是那颗打人柳的名字。”波莫纳一边摆放食物一边回头看着场地边缘“他是你离校后种的。”
斯卡曼德看着波莫纳所指的方向,他没问为什么波莫纳给一颗树取名字。
“喂~”
她听到斯卡曼德身上有细细的声音。
接着她就看到一个护树罗锅从他的上衣口袋里钻了出来。
“这是皮克斯。”斯卡曼德将手放在口袋前面,让护树罗锅能抓着他的衣袖“他是我的老朋友了。”
护树罗锅皮克斯像表演空中飞人一样,落在了操作台上,他打量了四周。
波莫纳很紧张,她听说护树罗锅会选择可以当魔杖材料的树木安家,她培养的这些树有足够优秀的么?
“他吃什么?”纳威问。
“跟我们吃的不一样,但他认为就餐时,餐桌上该有自己的位置。”
皮克斯狠狠点头。
波莫纳觉得可爱极了,真想自己也有一个,不过这么亲人的护树罗锅很稀有。
“你这次去了什么地方?”波莫纳问。
“不丹。”
“为什么去哪儿?”波莫纳问。
“我听说,又要举行新的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选举了。”斯卡曼德说。
“胡扯,阿不思当联合会主席不是挺好的?”波莫纳笑着说。
“他是打败了格林德沃,不过,我听说神秘人好像又要回来了,他忙于处理国内的事物,还有空处理国际巫师联合会的工作么?”斯卡曼德说。
“国际巫师联合会能有什么事?”她不高兴地戳着坚果派。
“比如,国际赛事,今年的魁地奇世界杯将在英国举行。”斯卡曼德说“另外还有三巫师杯。”
“什么三巫师杯?”纳威问。
“它已经被取消很久了,因为上一次举办时发生了事故,但我听说英国魔法部长很有信心能承办这次比赛。”斯卡曼德回答。
“你开什么玩笑!”波莫纳指着外面破布一样的摄魂怪“这些怎么办?”
纳威困惑地看着波莫纳。
“三强争霸赛是的姆斯特朗、布雷巴顿和霍格沃茨联合举办的,场地一直由学校提供。”波莫纳向纳威解释着,然后看着斯卡曼德。
“最好的办法,就是积极配合魔法部,将西里斯·布莱克缉拿归案,这样摄魂怪就能撤走,不影响学校举办赛事。”斯卡曼德向波莫纳解释“我听说布莱克曾经是凤凰社的成员。”
“所以福吉觉得是阿不思窝藏了西里斯?”波莫纳咄咄逼人地问。
“我只是告诉你我听说的。”斯卡曼德说,刚准备吃一口千层面。
“你见过别的国家的巫师么?”纳威问。
“咳咳,是的。”斯卡曼德清了清嗓子。
“他们是什么样子的?”纳威问。
“你没见过吗?”斯卡曼德问。
纳威摇头。
“我想你明白为什么我不让罗尔夫在英国读书的原因了。”斯卡曼德看着波莫纳。
她心不在焉,脑子里一直想着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斯卡曼德就和纳威聊了起来。
在吃过午饭后他们就当作饭后散步,从草药教室走到了魁地奇球场,那里空无一人,以前就算再怎么学习紧张都有人练习的。
他们找了个地方进入赛场中央,站在地上仰望四个学院的高台。去年的魁地奇学园杯,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那一场打得难解难分,最后是哈利抓住了金飞贼才决定胜负的。
也不能说他“抓住”了,而是差点把金飞贼吞进肚子里,为此他的胳膊断了。
本来那只是个小伤,相对于德拉科马尔福高速从扫帚上摔下来而言,但是罗哈特……哈利不得不喝苦得惊人的生骨水,并忍受一整晚长骨头的痛苦,接着他就听到了沙沙的蛇语声。
德拉科和哈里一样不到年龄就成为了找球手,他的爸爸给斯莱特林球队每个人都赞助了一个飞天扫帚,因为那起事故,他妈妈无论如何都不同意他继续留在校队里,总体而言斯莱特林今年表现不佳,与格兰芬多决胜负的是“来自宁静湖畔”的拉文克劳。
竞技类比赛男孩不会让女孩的,哪怕哈利的对手是一个叫张秋的姑娘。
“这是个布置比赛场地的好地方。”斯卡曼德说“你觉得将这里布置成什么?”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建议?”波莫纳问。
“迷宫怎么样?”
“这是你的主意还是国际巫师联合会的主意?”波莫纳怀疑地问。
“是你先问我的,而且你怎么不问是不是邓布利多的主意?”
波莫纳不说话了。
“我……我来帮忙。”纳威·隆巴顿结结巴巴地说。
“想来就来吧。”她无精打采地说,要布置那么大的场地,她正缺少劳动力。
“你暑假要留校?”斯卡曼德问纳威“我听说你们校长不许学生在学校过暑假。”
“什么是你们的校长?”纳威奇怪地问斯卡曼德。
斯卡曼德没有说话,波莫纳也没有回答,因为斯卡曼德读书的时候阿不思还不是校长,他那个时候还被允许在学校过暑假。
后来汤姆·里德尔入学了,他无意中打开了密室,接着发生了一起死亡事故,从那以后学生就不允许留校了。
以前圣诞节还要一起看好运泉的哑剧,到了阿不思当校长的时候所有人都放假,留校反而要申请。
过节的时候对孤独一人是最难过的,哈利再不喜欢德斯利一家,如果大家都走了,也不得不回那个他不喜欢的“家”,他二年级时甚至是通过“越狱”的手段,在韦斯莱们的帮助下离开的。
“让纳威去你家过暑假怎么样?斯卡曼德?”波莫纳趁机说“你过来的时候可以顺便把他带上。”
“我什么时候说了要来帮忙?”斯卡曼德问。
“在霍格沃茨,如果你需要帮助,只需要说出来。”波莫纳笑着说“你说对吗,隆巴顿?”
纳威狠狠点头。
“你不准备考试吗?”斯卡曼德凶恶地问。
“准不准备都一样,我肯定最后一个。”纳威“自信”得说。
“你是老师,这事你不管管?”斯卡曼德看着波莫纳。
“我很忙,除非有人帮我分担一下,我才有空辅导他。”她洋洋自得得说。
斯卡曼德不敢相信得瞪圆了眼睛。
“哈哈哈”她开怀大笑着,那个时候她还很奇怪,为什么16世纪的巫师会发明快乐咒。
还有什么事比快乐更轻易的?
那一年费力维为三年级选定的魔咒课考题就是快乐咒,哈利还是和往常一样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让罗恩·韦斯莱大笑起来个没完。
她那时也看过了那本关于16世纪黑巫师的书,也知道那个时代正是宗教战争、猎巫运动的黑暗时代,一直到威斯特伐利亚和约签订,一系列宗教战争才结束,这份和约也标志着中世纪的分水岭。
那一学年的开学宴会开始前,阿不思在演讲时除了警告摄魂怪的危险外还说过:“即便是最黑暗的时刻,快乐还是可以找到的,只要有人还惦记着带来光明”。
波莫纳拿着魔杖,如果她不能和哈利罗恩那样结伴给对方施展快乐咒,那她能给自己用么?
她要万分小心,因为要是力量掌握不好的话,她恐怕要跟疯子一样癫狂大笑,到时她度过余生的地方恐怕不是修道院,而是疯人院了。
这时马车开动了,她透过车窗看着修道院外整齐排列着的目送她离开的修女们。
她们目光相接,却漠然无语,直到她收回视线,随着马车继续前进。
第二百一十一章 man on a mission(一)
纳威的三年级就和海格的神奇动物保护课一样,一开始让人满怀期待,后来变得让人觉得难以忍受。
自从马尔福受伤后海格就变得小心翼翼,他让孩子们照顾了整整一年的炸尾螺或者是毛虫,不出意外的话期末考试也是考这个。
二年级的时候因为蛇怪事件,波莫纳忙着培养曼德拉草,完全忘了要关注纳威的事,甚至当他在听了曼德拉草的尖叫声晕过去后也只是把他抬到准备室睡觉,并没有像海格那样将德拉科马尔福送到医疗翼。
她忽视了他,就像其他所有人,等她注意到这位同样在七月末出生的男孩时,他看起来不再像狮子座的男孩,缺乏自信,说话总是低着头,而且显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又做错了什么。
纳威先是因为开学时在黑魔法防御课得罪了斯莱特林的院长,接着又因为不小心泄露了通往休息室的口令,差点让布莱克潜入休息室。但他和总是能给学院的赫敏不同,和能在魁地奇球赛上找到金飞贼的哈利波特不同,处于“食物链”最底层的纳威遭到了一种隐形的排挤。
他并不是故意的,因为他的记忆力不好,所以才把口令写在纸条上。
不过同学可不是德拉科的家长,马尔福夫人认为他们的儿子一点错都没有,有错的都是巴克比克,尽管她早就知道它会给德拉科带来危险,甚至将它送到了霍格沃茨,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他不回格兰芬多休息室是因为他总忘口令,为了避免类似布莱克闯入的事件发生,他不再记在纸条上了。其实他要是和同学们一起活动,别人记得口令他就不至于被锁在休息室外面。
小孩子交朋友往往是因为志趣相投,不会有人觉得带个累赘在身边有意思。
不能加入魁地奇球队的德拉科业余时间变得很漫长,除了完成作业外,他就琢磨着怎么捣蛋、欺负低年级。等他知道巴克比克要被处死的消息传来后,他就整天拿着望远镜看天,不是他害怕巴克比克跑了,而是他要第一时间发现巴克比克跑了,然后告诉他的教父,是海格把巴克比克放走了。
纳威运动不行、成绩也不行、长得也只能说可爱,却不及人们说的英俊。回不了休息室,他又担心遇到藏在城堡某处的西里斯·布莱克,去年他还挺怕老对他用绊腿咒的德拉科,今年他就不怕德拉科了,不过从阿兹卡班逃跑的犯人可不是德拉科这种小坏蛋,然后他就跑温室里来了。
她花了些时间才想明白为什么分院帽会倾听哈利的意见,将他分到格兰芬多,哈利确实不适合斯莱特林。但为什么又那么对纳威·隆巴顿呢?
她一边思考这个问题一边朝着校长室走去。
纳威也不是全无记性,至少他记得住校长开学时说的摄魂怪很危险,而哈利明明被袭击了两次还是不当回事,想去霍格莫德玩的想法压过了一切。一年级纳威直接阻止同学们去“保护”魔法石不成功,三年级就换了个办法,让老师们去阻止哈利波特。
有勇气,不怕危险是好事,但是没有实力也要去掺合也许会坏事。
不丹,传说中魔法的发源地,确实每次国际巫师联合会的竞选都会在那里举行,但波莫纳并不相信纽特·斯卡曼德说的,他是听说了要重新竞选新的会长才到不丹去的。
竞选现场山脚下的城市就算不举行竞选时也是个重要的文化交流中心、商业集散地,斯卡曼德可能是因为别的原因去了不丹,接着在那里听到了相关的传闻。
这很有可能是某些人的诡计,逼着阿不思必须在国际巫师联合会和英国国内事务中做取舍,这样算的话斯卡曼德也没有说谎,只是他还是没有告诉波莫纳他为什么去不丹了。
老一辈的“疯狂”年轻一辈往往是不会知晓,斯卡曼德作为名人却除外,他用旅行箱里真的、活着的麒麟阻止了格林德沃成为巫师联合会会长的计划,尽管这样并没有阻止格林德沃的其他计划,却至少阻止了格林德沃获得合法身份宣布整个巫师世界与麻瓜开战。
看来不只是老蝙蝠在斯卡曼德那里讨不得好,波莫纳也同样如此,等斯卡曼德走后,波莫纳立刻去找阿不思询问他的真实来意,尽管她这么做显得有些多余,如果她有疑问,直接当面问斯卡曼德不就行了?
“院长!”
她转头,发现是胖修士叫住了自己。
“你有什么事?”
“我听说来客人了。”胖修士说。
“你的消息可真灵通。”
“需要帮忙吗?”他热情得说。
“他已经走了。”波莫纳说。
胖修士显得有些失望,无聊是幽灵无尽的时间里最难打发的了,来个客人对他来说都是新闻。
“但我们明年可能会有更多的客人来,而且还是外国的。”
胖修士明显开心了不少。
“这是个好消息,我要去告诉所有人。”
“不不不不,等等!”波莫纳立刻叫住了胖修士。
胖修士困惑得看着她。
“快期末考试了,我们不能让其他人为此而分心,等考试结束后你再说吧。”
波莫纳狡猾得说。
等到那个时候大家都忙着离校、放假回家了,而且差不多到那个时候也可以清楚知道斯卡曼德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流言是如何传播开的?就是这样传开的,我听到了一个我不确定的消息,不加思考得告诉了我的朋友,我的朋友听说了我的描述,觉得这么不合逻辑,然后稍加改动,最后流言传到跟最初版本完全不一样了。
“好的!”胖修士快活得说“我知道了,院长,希望明年学校能跟去年那个拉文克劳的小家伙在时一样热闹。”
说完胖修士就飘走了。
“是啊,热闹。”她无奈得说,继续往塔顶走。
被布置成粉红色的礼堂、送情书的“天使”,阿不思纵容了罗哈特,觉得他这么做可以让被恐怖笼罩的学校轻松点,结果是更大的混乱,以及全校师生少有的同仇敌忾。
但幽灵们觉得很有意思,居然希望明年也跟去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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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向北,绕着布鲁塞尔城墙而过,在21世纪她可以保证看不到眼前这样的城墙,充其量只有些残垣断,被当作历史建筑保护起来,隐藏在现代的建筑里。
她又看了眼马车周围的龙骑兵,他们穿着鲜艳的制服,无论怎么看都不像珍珠白的幽灵。
这些人已经死了,包括拿破仑本人,她头一次看到他是历史课本上,就是那副很著名的骑马翻过阿尔卑斯山的画像。
不过他们和霍格沃茨的幽灵不同,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或许正是如此,他们才能像活人一样。
她想起了哈托尔曾经对她说的话,哈托尔说,她忘了怎么做女人了,尽管她是爱神,所以她才要派人类女性前往这个世界。
问题是波莫纳不是人类啊。
天上传来一阵怪异的叫声,她抬起头,发现是夜骐就在她头顶不远处飞行,似乎它又饿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man on a mission(二)
米勒娃很少去格兰芬多休息室,除非有很重要的事情,她认为这是尊重学生的隐私。
波莫纳则经常借着给休息室更换会唱歌的魔法植物的机会去里面看看,在一群没有家长监护,一切凭着自己的喜好行事的寄宿学生里,她认为适当的干预会减少一些恶性事情发生,更何况成长期的孩子往往会有各种各样的心事和烦恼,她也愿意倾听,相反费力维则基本上什么事都不管,就像他曾经说过的,和人类保持距离。
强制要求孩子们必须买宠物这件事给波莫纳留下了不好的映像,虽然最早巫师学校定下这个规矩是因为有些变形课的课程需要将动物变成玻璃杯之类。
有了宠物就免不了攀比,越是稀奇的宠物越是引人注目和围观,谁会去关注一只乌龟,或者长相丑陋的瘸腿猫呢?
罗恩怀疑赫敏的宠物克鲁克山吃了他的宠物老鼠斑斑,好几次在大庭广众下公然指责她,要求她道歉。
但赫敏却坚持拒绝道歉,她认为克鲁克山只是做了一只猫该干的事。
这不到影响他们友谊的程度,却也制造了矛盾和纠纷。提起宠物就让波莫纳想起了那只她送给“西弗”的宠物刺儿老,那是一种对人类戒心很重的神奇动物,西弗勒斯花了很多心思让它变得亲人,可这种改变没有给它带来好处。
西弗勒斯所犯的“错”就是因为他亲近格兰芬多的女孩,然后他就遭到了“惩罚”。
从那之后西弗勒斯再也没有养过宠物了,至少罗恩没有亲眼目睹斑斑的尸体,更何况斑斑已经12岁了,就一只老鼠来说实在太老了。
来到塔顶后,波莫纳站在门口,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说。
接着她就推门进去了。
摆放着银器的办公桌旁站着须发皆白的老法师,他正在喂凤凰福克斯,它在去年浴火重生了,并且一年之内就从雏鸟变成了成鸟,还和蛇怪搏斗,啄瞎了它的眼睛,给哈利用格兰芬多之剑战斗提供了有利战机。
不过波莫纳并没有关注它太久,当她看到阿不思的时候,才明白斯卡曼德说的流言为什么有人会相信。
阿不思已经老了,尽管他打败格林德沃,那也是60年前的事了,他还和那时一样精力充沛么?
“你打算一直站在哪儿吗?”阿不思背对着波莫纳,喂了福克斯一口“零食”。
“我有个疑问,斯卡曼德带来的消息都是真的?”波莫纳问。
“他告诉了你什么?”
“三强争霸赛,还有重新选巫师联合会会长的事。”
“我想是的。”阿不思回头看着她“我们的老朋友,马尔福先生,他乐此不疲得企图影响我们的工作,而且我想这次他成功了。”
“三强争霸赛停办那么多年了,怎么忽然……”
“你该想想用什么菜单招待我们的客人。”阿不思打断了她“另外还有我们的城堡,它多少年没被‘彻底’打扫了。”
“是的,校长。”她温顺得说。
“他还对你说了什么?”阿不思问。
“我们去了魁地奇球场,他建议我修建一个迷宫。”波莫纳说。
“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你觉得呢?”阿不思装模作样得说。
“什么?他跟我说,是你说修迷宫的。”
阿不思笑着转头,拿起了桌上的老魔杖。
“你知道,它曾属于谁?”阿不思问。
“知道,盖勒特·格林德沃。”波莫纳回答。
“他是个出色的预言家,尽管我们有时间转换器,可以回到过去的任意时刻,但关于未来,我们依旧只能通过这些有特殊能力的人窥探。”
“什么?”她困惑得问。
“当然,还有一种办法,比如说占卜术,我一直很担心,你会为了占卜杀了你的乌龟。”
“什么!?”波莫纳又惊又困惑“你在想什么?阿不思。”
“古代占卜师会用乌龟的壳预言。”
“我不会为了占卜而杀了我的乌龟!”她斩钉截铁得说。
阿不思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我知道。”他轻柔得说“你不是那样的人。”
“谢谢。”她喘着粗气说,然后惊讶得睁大眼睛“斯卡曼德把我的乌龟带走,是因为担心我会杀了它?”
“我不知道他知道了些什么,我可没在他身边安插间谍。”阿不思带着波莫纳走到冥想盆边,从架子上取下一段记忆,将它放了进去。
有一个女人,她是深色皮肤,蓝色的火焰正在将她吞噬。
转眼她变成了灰,魔法风暴造成的旋风将“她”给吹散了。
“她是谁?”波莫纳伤感得问。
“莉塔·莱斯特兰奇,告诉你一个秘密,她是纽特的初恋。”阿不思轻松得说“别告诉任何人。”
“莱斯特兰奇?她是……”
“这段记忆属于她的哥哥,约瑟夫·卡玛,我将他送到格林德沃的身边,让他做我的眼线。”阿不思继续说道“莉塔对约瑟夫来说是痛苦的,但他并不想失去它,然而,盖勒特却删掉了卡玛脑海中关于她的记忆,用他的话来说是解除了卡玛的痛苦。”
“不过这段记忆还在。”波莫纳说。
“是啊,为什么?”阿不思问。
“大脑封闭术。”波莫纳低语着。
阿不思又在架子上翻找,将它倒进了冥想盆,盆里出现了一对穿着新婚礼服的夫妇,妻子又高又美,丈夫又矮又胖,但他们在一起的样子看起来很幸福。
“这位女巫名叫奎妮·戈德斯坦恩,她是个天生的摄神取念者。”阿不思看着冥想盆说“这先生名叫雅各布·科瓦斯基,他是个麻瓜。”
波莫纳没有惊奇。
“我记得你和米勒娃无话不聊,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她差点和一个麻瓜结婚?”阿不思问。
“我记得,但是因为当时巫师和麻瓜结婚不合法,所以取消了。”
“雅各布和奎妮遇到了同样的困扰,不过奎妮没有和米勒娃一样选择放手,她加入了格林德沃。”阿不思顿了顿“为了爱。”
她现在明白怎么回事了。
“奎妮的主要工作是监视耶蒙迦德的成员,用摄神取念,盖勒特并不相信所有人。”
“但卡玛用了大脑封闭术。”波莫纳接着说“他到底为谁工作?”
“盖勒特一开始认为他为我工作,卡玛花了些时间才得到了他的信任,允许参加共享他看到‘未来’的聚会。”阿不思说“神奇动物的血有奇特的作用,越纯洁的越是,他通过麒麟的血看到了雅各布拿着魔杖的样子,所以他认为,麻瓜找到了偷窃巫师魔力的办法。”
“不过在他的就职演讲上……”
“他的预言一直很准,但他不像西比尔,他所看到的只有片段,需要更多情报来进行分析,理清顺序,才能推测将来会发生什么。”阿不思说“事实证明科瓦斯基先生只是出现在晚宴上,盖勒特以为科瓦斯基先生是刺客。”
波莫纳觉得如果雅各布带着枪的话说不定会成功,要是负责会场安全的巫师没见过麻瓜的手枪的话。
“爱不是逻辑的,波莫纳,就像奎妮,她通过了盖勒特的测试,虽然她不像其他人那样憎恨麻瓜。”阿不思看了一会儿冥想盆中两人的笑容,又将视线转向了波莫纳“爱的反面不是恨,而是无动于衷,它就像一种毒,渗进你的每一寸皮肤、骨头,当你意识到你独自一人时会渗透出来,让你痛苦得无法承受。”
“听起来就像钻心咒。”她漠然得说。
“比那更糟,至少钻心咒还有反咒,而那种毒的解药只有一种。”
“什么?”
“我希望你永远不知道这种毒的滋味,尤其是对女巫来说。”阿不思沉重得说“也许,有天你会恨我……”
“我为什么要恨你?”波莫纳又莫名其妙得问。
阿不思微笑着“当你专注于学术时,你会发现,时间过得很快,我记得你的男级长曾经为布里奇特·威洛克来自哪个学院和拉文克劳级长决斗。”
“这点小事你都记得?”她抱怨着。
“她是算术占卜师,我想,你可以去算术占卜教室找到你想要的。”阿不思神神秘秘得说,将冥想盆收了起来,重新走到福克斯身边。
她觉得她是时候该离开了,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回头。
阿里安娜的画像还在一旁温柔得笑着,但她今天好像活泼了一些,朝着波莫纳招了招手。
她晕头转向得离开了办公室,关上门的瞬间她下了决心,要索要回她的乌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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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停了下来,乔治安娜重新恢复“清醒”,她看了眼四周,发现那是一个小镇。
少校过来替她开了门。
她下了车,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废墟,它看起来是被烧毁的。
“这里以前是修道院,位于梅斯和菲尔福德之间。”少校解释道。
“原来的修道院和修士们呢?”乔治安娜问。
少校没有回答。
她从车上拿了望远镜,从她所站的位置可以看到正在修建中的菲尔福德要塞,以及新规划的工业区,不论是出兵追捕逃犯还是犯人去工厂干活都很方便。
她不管其他人,走进废墟,在烧成灰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绿色植物,她一下子就辨认出来,那是一朵啤酒花。
她又仔细闻了闻,空气中好像弥漫着一股啤酒的气味。
“这个修道院以前是干什么的?”乔治安娜问鲁佩。
“啤酒。”一个工作人员代替他回答“这里以前是个慈善修道院。”
“为什么被烧?”她继续质问。
“他们卖的是私酿啤酒。”鲁佩回答“卖了足有7个世纪了,他们曾很富有。”
她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什么。
因为她想起了爱喝酒的胖修士,还有他没有成为红衣主教的遗憾。
为什么他不走下去呢?当主教难道比上天堂更重要?
她抬头看着天,理智告诉她,头顶上只有大气层,离开大气层后就是太空,根本没有天堂,与之对应的,也就根本没有地狱。
所以,她该相信些什么呢?
第二百一十三章 man on a mission(三)
即便有一个故事,描述古斯塔夫到德国之后想喝啤酒,不仅没有劫掠,还向过路的农民付钱购买他准备为庆贺丰收时酿的啤酒,却依旧改变不了一个事实。
三十年战争夺去了三分之一德国人的性命,有的是直接死于战乱,也有的是死于瘟疫、饥荒。在战争爆发前两年的1616年,波兰的易北河发生了一次五百年难得一遇的大旱,这导致了粮食减产,有很多人因此饿死。人们在河边找了一块石头,记录了当时的水位,并在上面留下铭文:如果你看到我,你将哭泣。
国王当然不会跟着哭,扬·卡齐米日二世率领波兰人加入了这场战争,在这种时候如果继续用珍贵的粮食酿酒当然会引人诟病,不过啤酒是当时唯一可以信赖的水源,以前的修士们经常会营养不良,啤酒被当作一种充饥的饮品。
乔治安娜行走在废墟中,可以看出它曾经是个很大的修道院,刚才下车那段是被烧得最惨的,往塞纳河的方向走还能看到一些残垣断壁,它们并没有像之前看到的女子修道院一样重建。
此时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什么是战争的痕迹,位于欧洲“十字路口”的比利时长久以来都是各国交战的战场,而战场总免不了会有各种破坏,眼前她所见的都是。
她在出访前读过一些历史,知道古代低地国家酿啤酒都需要用香料,购买这种香料配方需要向僧侣和贵族交税,而啤酒花则不需要交税,这就形成了鲁佩刚才说的私酒了。
很久以前,修道院种植葡萄酿葡萄酒也是不需要交税的,这是一种特权。随着法国大革命将特权阶级推翻,这个特权也就消失了,葡萄酒作为一种“善良货物”也要交税。
本来这笔税款该用在修建为巴黎供水的乌尔克运河,现在这笔钱被用来修建医院、收容所,通常来说欧洲的教堂和修道院都有慈善性质,就是说那笔钱用来重建教堂了。
之前她去的修女院就得到了修缮和重建,而修女们能得到这样的待遇也是因为夏普塔尔,当时的医院需要志愿女仆,不过女仆们并不会护理,刚好夏普塔尔遇到了以前认识的朋友,经过她介绍召集了12名幸存者,由她们负责培训新手。
她们在医院工作时目前还只能穿普通人的衣服,就这样,修女们的待遇才有了改善,比利时比法国的情况还要宽松一些,但也只是重修了女子修道院。
这个沦为废墟的男子修道院以前就因为专注于改良啤酒的口感“生意”比别的地方好很多,又加上他们没有交税,财富积累得更快。法国人进入比利时后他们很快就遭了殃,已经没人知道那把火是谁放的了。
等新的监狱修好,不仅覆盖在上面的建筑会让一些证据消失,再过几十年谁还记得这些事呢?
战争结束后,有人为胜利而欢呼,也有人看着满目苍凉而潸然泪下。
有时聪明人犯的错比笨蛋所犯的严重百倍,阿不思和格林德沃的血盟,除了他们约定不可以伤害彼此之外,还有一个条件,那就是谁都不许退出,要一起改变这个世界。
这是和婚姻强调对彼此忠诚的誓约不一样的,他们督促着彼此必须不断前进,而这也是血盟的漏洞,格林德沃可以派杀手去杀阿不思,理由是用死亡鞭策“贪玩”的阿不思不能继续那么不思进取了。
就像沙丁鱼里放一只鲶鱼,为了躲避鲶鱼沙丁鱼必须不断地、拼命地游,这样它们就能活着来到港口,却还是无法摆脱成为猎物的命运。
西比尔和格林德沃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她更像是“神谕者”,她口述什么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就像是被什么附身了,说完了预言她也忘了,格林德沃则记得那些细节,可他无法控制自己看到什么。
根据挪维科夫自洽原则,旅行者所做的事只是注意到他们旅行前就注意到的事,这个规则适用于哈利解救巴克比克和西里斯·布莱克。
有预知能力的格林德沃为什么不用时间转换器呢?就算他在竞选时输了,也可以倒回去,找到有真麒麟的箱子,将它给毁了,这样就不会妨碍他成为巫师联合会主席了。
但血盟在当时碎了,他们都获得了自由,格林德沃尽可以派人去杀总是碍事的邓布利多了。
它的碎裂本身就是个复杂的问题,当时的阿不思以为这是他和格林德沃的事,他们一个想保护,一个想杀戮。
但他当时忘了还有阿不福斯,他们三个的魔咒撞在一起,和当年阿里安娜遇害时一样。
阿不福斯确实变了,他不再和年轻时那样冲动,那么想要杀死格林德沃,而是想要保护克雷登斯。
两个想要保护的力量压过了格林德沃,这是阿不思那么理解的。
如果阿不思没有失去阿里安娜,他不会离开格林德沃,继续他们年轻的梦想,很难说那个血誓能起多大的作用。志同道合的人根本不需要,因为他们想要分道扬镳了,血誓的约束力才出现。
问题太复杂了,她分析不出来,这种感觉让她想起了在算数占卜教室看“奇门遁甲”的感觉。
它本来就是算命的,按理说图书该被放在图书馆,不过它们的数量太多了。
这让她想起了麻瓜计算机这个东西,以前它也放了好几个房间,运算能力大不如现在。
她只坚持了几天就放弃了,她自我安慰着其实用不着设计那么复杂的迷宫,即折磨自己,也折磨参赛者们,一群只有不到17岁的青少年。
只需要将整个“奇门遁甲”反过来,唯一的生门通向终点,中途会遇到一些小磨难,其他诸如死门、伤门等都去除其功能,参赛者走错路了不过是迷路,而且不会抵达终点,必须返回。
她一向都是爱偷奸耍滑的,斯内普才是那个刻苦的人,不论多么艰涩的书他都会看,他才是那个适合走向那条孤独之路的人。
‘为什么是我呢?’
她很想问阿不思这个问题,很多女巫都放弃了那条路,选择了女人的幸福。
她不想成为布里奇特·威洛克,虽然绝大多数人都记得她发现了“7”这个数字的魔力,可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已经疯了。
费力维那样才是明智之举,人类这个物种只不过是这颗星球上生存过的物种之一。那么多年过去了,她从来没有关心过那只乌龟的死活,何必忽然之间在意呢?
她其实最后也没有要回乌龟,倒是因为它认识了蒂娜,斯卡曼德的妻子,她们聊了很多事情。
那是个炎热的夏天,双脚泡在水里的感觉很舒服,还能喝冰镇南瓜汁。
只是那年夏天的湖面上,不再出现骑着凯尔派的英俊少年了。
“汪!”
她听到狗叫声,回过头,发现了一条大黑狗。
它用充满感情的眼神看着她,仿佛下一秒眼泪会从它的眼睛里流出来。
第二百一十四章 man on a mission(四)
如果成立一个家庭,首先都要面临一个问题——谁掌管家里的财权。
大多数巫师家庭的理念是女人管家,男人出去挣钱。拓展到学校,这就涉及了从霍格沃茨建校后一直存在的问题,算术占卜学到底是归拉文克劳还是赫夫帕夫学院。
算术占卜课要与数学打交道,如果有人想去古灵阁银行工作,她或者他必须取得算术占卜课的owl证书,如果有人想留校也可以进入算术占卜学的部门。自从阿不思·邓布利多成为校长后,变形学也有了专门的部门,里面有优秀的变形学人才,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担任任课老师,它是属于格兰芬多学院的。
幸好费力维不怎么管事,波莫纳才能放心大胆地购买材料,举行盛大的宴会。
波莫纳所读的那本关于16世纪巫师的历史书作者名叫德克斯特·福斯科,他曾经担任霍格沃茨的校长,当时他主张将一座塔楼改造成天文塔,因此要花一大笔钱购置天文望远镜之类的设备,这遭到了强烈反对。
天文学是霍格沃茨唯一一门要与麻瓜共享知识的学科,因为都要记录恒星与行星的运行轨迹,同时在上这门课时巫师们也不需要使用魔杖。
17世纪的巫师和麻瓜的矛盾已经非常激烈,那个时候还没有麻瓜研究课,但有很多书在讲麻瓜如何火烧巫师。福斯科也写了,不过他并不像其他作者那样侧重抹黑麻瓜,而是将极端天气、瘟疫和政治斗争联系起来,很显然这并不符合当时执政的纯血主义者们的观点。同样这本书也不曾出现在霍格沃茨图书馆的书架上,在学校图书馆是找不到一本关于猎巫运动方面的书的,波莫纳只在宾斯教授的私人书架上发现了它。
17世纪麻瓜的天文学正从地心说转变为日心说,福斯科认为巫师也该与时俱进,不该闭门守旧。为了修天文塔的事甚至还开了一次听证会,校董们也不同意对其进行赞助。
总之在克服了重重困难后,天文学和天文台都有了,有人写了一本德克斯特·福斯科的传记,很薄一本,在拉文克劳休息室的书架上,这是德克斯特·福斯科唯一留在霍格沃茨的痕迹,他的画像没有挂在校长办公室的墙上。
根据“线人”的报告,拉文克劳的级长们向新生进行演讲时总是说拉文克劳是最聪明和最有趣的,而赫夫帕夫是最友善的一群人,当考试遇到竞争时不用太担心他们。
再好的脾气也要被这群“乌鸦”给气地恼火,不过波莫纳不会主动向孩子们说这些。
即便是巫师,绝大多数人也注定是平凡的,他们分不清“我真正想要的”和“别人告诉我,那是你想要的”的区别。
罗哈特从学生时代就明白自己想要什么,他日后有了那样的成就其实也可以理解,但他那一套手段在社会上可行,在霍格沃茨可行不通。
比起他那露出八颗牙齿的完美笑容,以及拿又矮又胖的波莫纳做对比,承托他那双矢车菊蓝眼睛这件事,更让她烦心的是罗哈特站在了讲台上,成了孩子们的榜样。
榜样的作用很重要,小孩子很擅长模仿,也幸好霍格沃茨的学生们还没有“醒”过来,如果罗哈特没有中魔咒进疯人院,他有人脉、社会资源,他借着哈利波特提高自己的时候,哈利何尝不是因为他成了报纸的头版头条呢?
哈利一年级的时候几乎没人认得他,现在魔法世界很多人都知道“大难不死的男孩”长什么样了。
使用呼神护卫需要足够充沛的快乐记忆,那么快乐是什么呢?
上次莱姆斯给哈利补课,哈利用了第一次骑飞天扫帚的记忆,魔杖喷出了很浓的雾,几乎快有肉身守护神,这已经非常了不起了。
很多人终其一生都没有找到真正让自己快乐的记忆,也就无法完成呼神护卫这个魔咒了。
算术占卜教室就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旁边,路过的时候波莫纳往那边看了看,是不是莱姆斯又在给哈利补课,可惜门是紧闭着的,她也没有停留,直接推开了隔壁的门。
快考试了,所有人都在图书馆或公共休息室复习,教室里空无一人,就连平时常见的灰夫人都不在。
“怎么没人在这里算算自己的成绩怎么样?”波莫纳笑着说,然后放大了声音大喊“塞蒂娜!”
没人答应,好像连算术占卜学教授都不在。
波莫纳看着这个气派的办公室,斯拉格霍恩很早以前就想要这间办公室,或者是隔壁那间原本属于桃乐丝教授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它们不仅采光好,而且非常宽敞,比潮湿黑暗的地窖要好太多了。
但因为算术占卜学教室墙边摆满了书架,使得教室实际面积比隔壁小了很多,只放得下几张课桌椅。
她挑了个位置坐了一会儿,打量着那些书架,阿不思说她会在这个地方找到答案,答案在哪儿呢?
她又重新站起来,指尖在陈列在书架上的书本、卷轴边划过。那种感觉就像是在路边的咖啡馆,她的蝴蝶衣袖不小心挂着了放在咖啡桌上的玫瑰,接着让放玫瑰的花瓶倒了,花瓶里的水洒了出来,打扰了那个在咖啡桌边写作的人。
这是个小意外,她不是故意的,她还没有来得及道歉就与那个作者四目相对了。
波莫纳停了下来,将那本“勾住”她的书从书架上取了下来,随意翻阅。
这是她个人的经验之谈,当你结束了一天繁忙、沉重的工作后,能翻上一会儿书,是种很愉悦的享受。
在这里你可以寻宝,也许是一只美丽的蝴蝶,或一片树叶,尽管它不像珠宝那么值钱,也许,你可以看到它们随风起舞,那么轻盈,不用去考虑那些沉重的、压得你喘不过来的东西了。
她在算术占卜教室呆到太阳快要落山,差不多要到准备晚餐的时候了,都不见蒂塞娜回来,于是她直接“顺”走了那本书,打算回办公室继续读。
她刚走出教室,就发现一条黑色的狗站在走廊中央,它看起来狼狈极了,又瘦又脏,像是条流浪狗。
它缓缓地朝着她走来,逐渐从黑暗走向阳光,狗眼睛充满感情地看着她,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她觉得它很眼熟,心想着不过又是一条学生抛弃的宠物狗,把它带回去养算了。她刚打算跟它打招呼,它却率先察觉到了什么,转身跑回了黑暗,并且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黑魔法防御课教室的门打开了,斯内普从里面走了出来,黑色的袍子随着他大步带起的风翻滚着。
“你怎么来了?”波莫纳问“莱姆斯又要你代课?”
代课老师看起来很恼火,却还是压着火气,咬着牙说“送药。”
“你又跟他开什么玩笑了?莱姆斯?”波莫纳冲着教室里面喊。
“不!”莱姆斯在里面虚弱地回答。
“那你又在气什么?”波莫纳问斯内普。
“你来干什么?”斯内普咄咄逼人地问。
“借书。”波莫纳向他展示自己的“战果”。
“继占星术后,你又想学别的算命法了?”斯内普刻薄地说。
“不,是别的原因。”她插着腰,增强自己的气势“你知不知道马尔福最近在搞什么鬼?”
已经长得比她高大很多的鼻涕精低头看着她,接着又看向她的身后。
她也转头看了过去,正是那条黑狗消失的方向。
“你在看什么?”波莫纳问。
“没什么。”斯内普看着那边说,又将视线转向波莫纳“你借这本书和他有什么关系?”
她憋了一下嘴,然后将斯卡曼德告诉她的,以及后来校长告诉她的事都告诉了他,除了莉塔·莱斯特兰奇是纽特的初恋情人这件事。
因为阿不思要求她保密,所以她不会告诉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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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开!”
一个龙骑兵将那条黑狗赶跑了,它夹着尾巴,还发出哀嚎声,而且等她看清楚了,从体型上来看也不像西里斯变的那条。
“您没事吧,夫人?”少校关切地问。
“扶我回马车。”她喘着粗气说,她觉得那些沉重的东西都回来了,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给你。”蒙特将一个小瓶子递给了少校。
少校从瓶子里沾了点东西,放到她的鼻子下面,她深吸一口,很快就觉得好多了。
少校打算将瓶子还给他,蒙特拒绝了。
“留着吧,我还有。”蒙特说。
明明已经不穿紧身衣了,为什么她刚才还是跟那些沙龙里昏倒的女人一样需要嗅盐呢?
她长长叹了口气,热气遇冷变成了烟,她这才想起现在是冬天。
第二百一十五章 man on a mission(五)
太阳下山后,摄魂怪离开禁林,开始缓缓靠近学校场地。
波莫纳往壁炉里扔了一块木柴,接着搓了搓胳膊“为什么不开守护魔法?”
“因为,这是交换条件。”斯内普坐在书桌边,一边看她新借的书一边慢条斯理地说“摄魂怪白天不进入学校场地,晚上才进入学校搜查,这个时候绝大多数人都已经在休息室睡觉了,除非像波特先生那样不守校规夜游才可能遇到它们。”
她很不高兴“为什么邓布利多不禁止它们进学校?”
斯内普放下了书。
“你知道康纳利·福吉允许它们去霍格莫德,对吗?”
“是的。”
“事实上不论福吉允许还是不允许,它们都会去,搜捕布莱克对它们来说是一场狩猎,它们对此感到很兴奋。”
“摄魂怪也有‘兴奋’这种感觉?”
斯内普好像不知道要跟她怎么解释,又把书拿起来了。
“你是说,魔法部也控制不住它们?”波莫纳问。
“摄魂怪又不像家养小精灵,和巫师之间有魔法契约,即便多比离开了马尔福家,它依旧不能说马尔福的任何坏话,当然也无法向任何人透露他们家的秘密。”斯内普翻了一页“有人怀疑它们是故意放走布莱克的,这样它们就能离开阿兹卡班,到人多的地方。”
“我不觉得摄魂怪有那样的智力。”波莫纳说。
但说完她就后悔了。
“你也想当预言家?”斯内普问。
“不!”她坚定地说“要成为预言家需要‘天赋’,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
“那你还在这些无用的东西上浪费时间?”
她想说,她不是人类,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
人类正是利用了短暂生命的每一分每一秒,才后来居上,超越了其他魔法生物。
“马人没意见么?他们要和摄魂怪做邻居了。”波莫纳问。
“白巫师和摄魂怪谈判的时候可没考虑他们。”斯内普冷酷地说。
“你呢?”
“我只是个无足轻重的教师,这种场合有什么发言的资格?”
她怀疑地看着他。
“什么?”
这时敲门声响了,波莫纳过去打开门,发现门口放着一个装满了食物的银托盘。
“谢谢!”她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说,接着将托盘捡起来,回到了办公室。
斯内普盯着她。
“干什么?”她一边把食物放在桌上一边问。
“家养小精灵不会因为你说‘谢谢’就感激你。”
“不论他们是否感激我,我说‘谢谢’是基本的礼貌。”她盯着这个屡教不改的家伙“你怎么看德克斯特·福斯科?”
“你是说那个‘叛徒’?”斯内普说。
波莫纳本来想吃一口炖菜,现在也不在意它了。
福斯科也是纯血家族,尽管他并没有明显地同情麻瓜,还是成了“纯血叛徒”。
“我在想为什么过了几百年了,还是不能恢复他的荣誉,让他的画像可以挂在校长办公室的墙上。”波莫纳问,用勺子舀了一口炖菜吃。
“你是假装不知道,还是明知故问?”斯内普问。
“什么?”她莫名其妙地说。
斯内普不想理她了,拿起勺子闷头吃饭。
亚里士多德曾认为,世界是由火、风、水、土四种元素组成的,虽然一开始霍格沃茨有4个创校人,但他们并没有将各自的学院对应一种元素。
后来不知道是谁将学院和元素对应起来,格兰芬多对应火,拉文克劳对应风,斯莱特林对应水,赫夫帕夫对应土。
这种习惯持续了几百年,忽然有一天,有人告诉世人,这种观念有可能是错误的,因为亚里士多德认可地心说,他认为地球是不动的,太阳、月亮、恒星、行星绕着完美的圆运转,到了公元前2世纪甚至被托勒密制成了模型。
日心说的冲击波及到了巫师世界,那本薄薄的传记没有进行详细描写,但作者写了一句话:讲出真相并不是一种反抗,而是一种石破天惊的革命(revolution)。
revolution这个词本来是讲的天体运动,她很难将之与人类的革命运动联系起来,也有可能现在的人们也难以将人类的革命与天体运动联系在一起。
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个时代的人会用这个词。
“你有没有想过时间旅行?”波莫纳问,正在咀嚼食物的斯内普惊讶地看着她。
“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他平缓地问。
“回到过去,解开一些谜题。”她说。
“你可以在这个世界想清楚,不需要回到过去。”他低头,用勺子扒拉着盘子里的炖菜“有个人,用时间转换器在14世纪呆了三天,回来就死了,她的尸体足足有400岁。”
“我知道,我只是弄不懂……”她焦虑地说。
“你本来就是个笨蛋,别想太多了。”他毫不客气地说。
她怒视着他。
“你想回到过去,让分院帽把你分进拉文克劳?”斯内普问。
“不!”她毫不犹豫得说。
“所以你刚才的问题有什么意义?”
“我不想改变什么,我只是想弄明白一些问题。”她把勺子放下了,有些激动得挥舞着手比划“我该怎么说你才明白呢!”
“这个问题我也问过隆巴顿,他最近怎么样了?”他慢条斯理地吃着饭说。
她冷静下来了,重新拿起了勺子。
“你怎么让他做‘守门员’?”斯内普问。
她愣了一下:“你怎么知道的?”
“我去了趟温室。”他慢悠悠地说“因为我没有回答上口令,隆巴顿没让我进去。”
波莫纳的眼睛瞪圆了。
“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很平静地问。
“我想,让他重新树立信心。”波莫纳回过神后说“他总是处于被人评价的一方,由别人来决定他是对还是错,但他不像其他人,总是记不住答案,所以我让他作为评价的一方,由他来决定别人是对还是错。”
“你没有想过,如果他记不住正确的答案,不论你怎么换口令,都和他所认为的口令不一样呢?”
“那就猜吧,拉文克劳休息室门口总有因为没猜对门环的问题,在休息室外面睡一夜的。”她舀了一大勺的炖菜“纳威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傻瓜门环。”
“口令是什么?”斯内普随心地问。
波莫纳咀嚼着嘴里的菜,让他耐心等等。
实际上她在飞速地想,上次纳威没有让斯内普称心如意进入温室,下一次他进去了,没有门做抵挡,纳威会不会遭遇不测。
“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斯内普像是看出来她在想什么,用低沉的声音说“至少他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不像某些人,什么事都要别人代劳。”
她谨慎地看着他。
“学期快结束了,你怎么还以为我会为卢平代课?”他气闷得问。
“我只是……”
“没话找话。”他接着说“我把魔药准备好了,让卢平自己过来拿,可他说他动不了,像他那样的健康情况我真怀疑是不是连期末考试也要由我来代劳。”
她没有说话。
“怎么没有付我他的那份薪水。”他抱怨着,然后继续吃着盘子里的食物。
莱姆斯很缺钱,这一点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不过……
“回到之前的话题,你觉得多元宇宙是存在的么?”波莫纳提起精神问。
“你又看了什么奇怪的书?”他心不在焉得问。
“斯蒂芬·霍金,时间简史,他认为宇宙是无限,并且由多元宇宙组成的,每个宇宙互相平行,不会接触,但它们存在不同的物理参数,连光速都不是一样的……”
她叽叽喳喳得讲,他耐着性子听,很快他盘子里的菜吃完了。
“你觉得怎么样?”在他把最后一口饭咽下去的时候,波莫纳不失时机地问。
“你认为平行宇宙是如何产生的?”斯内普问。
“就像铁轨,原本毫不相干,却会因为一些偶然事件重合。”波莫纳回答。
“很适合当写小说的题材,不是么?”他揶揄得说“一个人因为不同的选择,造成了不一样的结局,但整个世界并没有改变。”
“这可是物理学家提出的。”波莫纳反驳着。
“他们是物理学家,一样有想象力,他们现在所说的不一定是‘真理’,以前还流行过燃素说,一样被证伪了。”
“别那么严肃嘛。”她嘀咕着。
“我就是不喜欢你们那伙人,什么都能开玩笑。”他站了起来“对于我来说,世界、时间都是直线的,不存在分叉,也没有交叉,接下来你是不是要问我,如果我当年没有对莉莉说那个词,现在会怎么样?”
“我没有这个意思,西弗勒斯。”她严肃得说。
“我心情不好,谢谢你的晚餐。”斯内普冷淡得说,然后离开了她的办公室,走的时候还“砰”的一声将门给摔上了。
波莫纳看着盘子里变冷的炖菜,上面浮着一层油,看着让人毫无胃口,也许她真的该改一改了。
过了一会儿,她听到了轻轻的敲门声。
“是谁?”波莫纳问。
没有人回答。
“是你吗?西弗勒斯?”她一边站起来一边说,还以为他有什么东西忘拿了。
走到门口前她回头看了看那本刚才看过的书,它并不古老,不像那本关于16世纪的巫师历史书那样布满了尘埃,却是讲的尘埃的故事。
门又敲了敲。
“来了!”她说道,将那扇中世纪就有的门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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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天,她回到了那个世界,拿到了时间转换器,她会回到一切发生之前么?
坐在马车上,她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想着。
此时下起了小雪,小镇外的冰湖上有几个小孩正在玩滑冰。
这么做其实很危险,因为湖面的冰不够厚的话,他们会掉下去的。
然后她想起了哈利波特,为了取格兰芬多之剑,他脱掉衣服潜入冰封的水中,差点被作为魂器的斯莱特林挂坠盒淹死。
还想起了德拉科马尔福,他和阿斯托尼亚·格林格拉斯一起滑冰,那个原本看起来如同父亲翻版的男孩变得和原来不一样了。
他不再坚持纯血主义,只因为他爱上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姑娘。
“你是否觉得,有个人为你转变很多,是很重要的?”教堂长椅上的阿不思问。
“难道不是吗?”她当时反问。
“你现在还那么觉得?”
她看着那个如同幻觉一样的老人。
“你问我,要不要删掉那些记忆?你是谁?”
“你说,你以为的那个人不会修改记忆?”长得很像阿不思的幻影说“没准是因为另一个原因,只要不创造痛苦,就不会有痛苦的记忆,就像养一头快乐的猪,只要时机成熟就将他杀掉。”
她没回答。
“只有搞清楚你怎么进来的,才有办法出去,幻想那些是没有意义的。”老人长叹一口气“我以为你会和其他女巫不一样。”
“我让你失望了?”她低着头问。
可是她没有听到责备,等她抬头的时候,老人已经消失了。
“你真的快疯了。”她疲惫得说,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一十六章 man on a mission(六)
“我想退学,院长,下学期我不会来了。”
二年级的罗杰·马龙坐在波莫纳的对面。
“我能不能问为什么?”她轻柔而平静得问“你知道,有很多人梦寐以求像你一样的机会。”
罗杰揉了揉鼻子,低着头小声说“这两年来,我一直感觉到敌意,这种敌意是针对我这样的学生,对吗?他们称呼我泥巴种?”
“谁那么称呼你?”波莫纳问。
罗杰还是低着头。
“是不是德拉科·马尔福?”
罗杰还是不说话。
她吸了一口气,继续用轻柔的声音问“除了那个称呼,他还对你做了什么?”
罗杰摇头“告诉你没用,他在学校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谁跟你那么说的……”
“他的爸爸是校董,这所学校都是属于他们的。”罗杰打断了波莫纳“还有哈利波特打败的神秘人,他的爸爸为神秘人工作过,他们打算要消灭我这样的人,就像去年那样。”
波莫纳没法回答。
“我听说神秘人还会回来的,我已经告诉了我的父母,他们也觉得继续留在这里很不安全,我现在回去读7年级还来得及。”
“你有什么能证明你的父母知道这件事?”波莫纳问。
罗杰·马龙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放在波莫纳面前的办公桌上,接着就把头又低下了。
她打开了那张纸,那是一份用打印机打印的信,信的结尾用手写体签名,签名上方有电话号码之类的联系方式。
“我会和你妈妈联系的。”波莫纳放下了信。
“我能走了么?”罗杰问。
“如果你是说回寝室的话,现在可以,但是你要是说回伦敦,我想你要等到期末考试结束后和其他人一起乘坐霍格沃茨特快回去。”波莫纳说。
罗杰点了点头,默不作声得站起来。
“明年我们会举行一次盛会,会有外国巫师来。”波莫纳在他身后说“也许你可以再呆一年。”
罗杰回头看着她。
“像你这个年纪的小巫师还不能熟练掌握自己的魔力,这对你和你的家人都是很不安全的。”波莫纳说。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疯了。”罗杰痛苦得看着她“这一切怎么可能呢?”
“有很多人适应不良,你不是唯一一个,罗杰。”波莫纳抿着嘴“你先回寝室吧。”
罗杰听话得走了,等他关上了门,她长长叹一口气。
纽特·斯卡曼德是被开除的,其实中途退学的学生也有不少,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顺利读完7学年。
这时门又被敲响了,她刚说了请进,塞德里克·迪戈里就推门而入。
“刚才那个小家伙怎么了?”塞德里克问。
“被斯莱特林欺负了。”波莫纳面无表情得回答“他刚才跟我说想退学。”
“有什么我能做的?”塞德里克问。
波莫纳刚想开口,想起了总不能让塞德里克教训德拉科一顿,于是只是笑了笑。
“帮我给他送一杯热巧克力过去。”波莫纳看了眼桌上的信,想起了伪造家长签名的事,又对塞德里克说“顺便帮我看看,他是不是因为害怕期末考试。”
塞德里克朝着她眨了眨眼,笑着离开了她的办公室。
塞德里克马上就要17岁了,已经有了英俊小伙的样子,刚才朝她眨眼,她就跟青春期的少女一样心跳了一下。
接着她又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她还是那副矮矮胖胖的样子,苦笑一阵后她站起身,打开门,往走廊上左右看了看,觉得确实没人了,才回到自己的密室洗漱。
这个时候去教师专用的那间豪华浴室太晚了,换上了有波点的睡衣后,她走到书桌边,拿起了桌上的一份杂志。
这是斯内普从男生宿舍里查抄出来的,年轻男孩就喜欢这些东西,不同的是西里斯·布莱克喜欢的是麻瓜比基尼少女,现在的男孩看的是内衣模特。
这个内衣品牌名叫维多利亚的秘密,让她搞不懂的是为什么模特们穿内衣还要背着一个大翅膀。
她觉得这些内衣很好看,就像是一套套戏服,实际上这也是品牌设计者的初衷。
在所有的衣物中,内衣是最后的防线,也是人们幻想的终点。传说法国国王路易十四时期,有身份的女士一次所穿的裙子不得少于三条,第一条有大波浪的花边,它穿在最外面,名叫“端庄裙”,第二条裙子在里面,如果裙子主人的丈夫或情人没有耐心会把它弄皱,因此叫它“调皮裙”,第三条裙子在最里面,包裹着所有的“秘密”,因此叫做秘密裙。英国维多利亚时代的女性开始渴望受教育和自由,店铺往往被设计成那个时代的风格,结合在一起就成了“维多利亚的秘密”。
但她觉得杂志上模特们穿的不该叫“秘密”,而该叫“调皮”。
她将杂志放下,刚打算吹熄蜡烛,门外又传来了敲门声。这一次的敲门声和之前的不同,声音不仅急促,而且更像是爪子抓挠的声音。
“谁在外面。”她拿起了魔杖,走向门口。
没有人回答,但是那抓挠声更响了。
她举起魔杖,门也跟着打开了,然而门外并没有站着什么人,反而冲进来一条黑色的大狗。
她惊讶极了,眼睁睁的看着它来到了办公室的中央,也就是眨眼的功夫,狗变成了人,他看起来瘦骨嶙峋,脸色苍白,黑色的长发打结,看着像一团糟糕的线团,只是他的眼睛很亮。
“是我,Nox!”
在波莫纳用魔咒将他击倒前,那个男人用沙哑的声音说。
“谁?”她莫名其妙得问。
“是我,西里斯·布莱克,你还记得我吗!”来人激动得说“我们读书时一起的。”
“我知道谁是西里斯·布莱克,这个城堡里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波莫纳紧张得说“你是阿兹卡班的逃犯。”
西里斯看着她,古怪得笑了起来。
“我记得你在我第一次变形成功后,在我回过神之前你让我跟你‘握手’,詹姆在旁边大笑,然后我就有了大脚板的绰号。”
她记起来了,却还是举着魔杖“你认错人了。”
“你变了很多,但我还记得你的气味,以前我闻不出来,等我阿尼玛格斯变形成功后就有了‘狗鼻子’。”西里斯指着自己的鼻子说“我知道你是谁,Nox,还是我该换一个称呼,教授。”
“你离开阿兹卡班,跑到霍格沃茨来干什么?”她不再否认了,用尖利的声音问。
“我不会伤害哈利,他是我的教子。”教父西里斯大吼着“我是来找叛徒算账的!”
“谁是叛徒?”她顿了顿“你是来找西弗勒斯?因为他背叛了食死徒?”
“帮帮我。”西里斯哀求道“求你了。”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
在霍格沃茨,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直接说出口。
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
可在她面前却有个形迹可疑的男巫,有证据说他制造了大爆炸,不仅炸毁了一条街,牵连了很多麻瓜,还将彼得·佩蒂鲁炸到只剩下一个小拇指。
为什么呢?因为伏地魔杀死了詹姆波特,还是伏地魔因为莉莉的咒语反弹了索命咒,他要为主人报仇?
如果是因为莉莉的咒语反弹了伏地魔的索命咒,那么伏地魔要先知道波特夫妇在哪儿,作为保密人的西里斯·布莱克才是叛徒,被他杀死的“虫尾巴”则是英雄了。
他身份暴露了,还有什么理由杀“虫尾巴”灭口?
“帮我,求你了。”西里斯仿佛要哭出声一样说道。
“你不能在这儿。”波莫纳说,她不能让一个能制造大爆炸的巫师在人多的休息室旁边。
“跟我来。”她吹熄了蜡烛,用了荧光闪烁,那一刻仿佛又回到了过去一般。
过去他们在夜深人静的走廊上探险,探索城堡里隐藏着的秘密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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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安娜在自然历史博物馆的展厅里,看着热沃当兽的标本。
一直以来她都忽略了一件事,热沃当兽的体重相当于一个成年男性,那么它会不会是狼人,又或者是某个无法变回人形的阿尼玛格斯,甚至是血兽人呢?
类狼形动物有很多种,比如路易斯安那州的湿地狼人,那是一种非常危险的狗头怪物,它们同样会攻击人类。但它的毛发具有某种魔力,因此曾在一段时间里被美国的魔杖制作人,当成制作魔杖的材料。
美国人也参加了第一次世界大战,由于维森加摩成员亨利·波特支持参战,当时的英国魔法部长阿切尔出台法律禁止魔法世界参与其中,但被亨利波特为首的主战派反对。
随着英国巫师参战,美国巫师也参与了,美国巫师使用的魔杖杖芯就是湿地狼人的毛发,也许这个所谓的热沃当兽是湿地狼人的近亲,又或者是某种还没发现的神奇动物。
“你在想什么?”圣提雷尔走到她的身边问。
“你不会想要知道的。”她有气无力得说。
“给你。”圣提雷尔将一个三明治递给她。
“这是干什么?”
“我听说你晕倒了,早上没有吃饭,中午又吃那些,你需要补充体力。”
她没拒绝,接过三明治狼吞虎咽起来。
自从有了那头夜骐后,她的胃口就变大了,尽管她本该不觉得饿,也不需要食物。
“我没想到,你会到我这儿。”圣提雷尔说。
“我也没想到,是少校决定的。”乔治安娜打了个嗝“这么做能出其不意。”
圣提雷尔没有接话,和她一起看热沃当兽。它大张着嘴,仿佛发出无声的咆哮,寸长的牙齿威胁着围观它的参观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