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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二章 火鸟之地(二)

    上一个学年几乎所有事情都围绕着西里斯·布莱克,以至于大家都忽略了神秘人,直到他在魁地奇世界杯上以出人意料的方式出现。

    对角巷的人比之前明显少了很多,不知是不是因为世界杯已经结束,游客们都已经回去了。

    “你,停下来。”一个醉汉猛得向波莫纳冲了过来,她急急忙忙得举起魔杖。

    “回去!”她厉声呵斥着,那个醉汉厌恶得看着她的魔杖。

    “走吧。”斯内普说,然后拖着斗篷的下摆,迈着大步在翻倒巷里穿梭,全然不顾波莫纳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波莫纳将身上的斗篷给裹紧了,等他们走出了一个巷子,暴雨铺天盖地得落下,豆大的雨珠落在身上有点疼,好在这段路不远,他们很快就到了博金博克。

    “啊,斯内普教授。”正在鉴定古董的博金博克抬头看了进店的人“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

    “我来还东西。”

    “还东西?”博金博克困惑得说。

    “是这个。”斯内普说,将一个小木盒放在了柜台上。

    随着他将那个小木盒打开,里面出现了三颗圆滚滚的眼睛,虹膜分别是绿色、红色和黄色,它们一开始没有动静,过了一会儿后颤抖起来。与之同时博金博克店里,一个放在玻璃展示柜里的蓝眼睛也开始颤抖,它轻轻撞击着玻璃,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

    “嗖嗖”

    木盒子里的眼睛一个个飞了起来,它们绕着玻璃柜里的眼睛旋转,如同好友重逢。

    “看起来它们是一起的。”斯内普笑着说“我听人说过,它们应该4个一套,但我只找到了三个,于是我立刻想到你店里的那个。”

    波莫纳在后面撇嘴。

    “我们要怎么把这个东西抬走!”她看着那个放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的巨石之手说,它的旁边放着那个装了博格特的衣柜。

    西弗勒斯故作高深得沉默着。

    波莫纳举起了魔杖,她所释放的魔咒仿佛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了回去,落在了罗哈特一幅没有来得及带走的画像上,几只躲在画像后面的康沃尔小精灵被吓得飞走了。

    “那是双金属炼金线,它能产生一个六角偏转。”他“好心”得解释着。

    “我知道那是什么!”波莫纳气闷得说。

    在巨石之手周围的地上有一个金属丝做成的圆圈,是它形成的防御魔法将她的魔咒给挡走的。

    “为什么莱姆斯会保护这个东西?”

    “他曾经为博金博克工作过,帮他解开了不少商品上的诅咒。”西弗勒斯说“所以他跟博金博克说要借走那个石像的时候,他借给了卢平,‘免费的’,但他要是想还回去至少要保持原样,这个防御魔法能让这个雕塑免遭小巨怪们的伤害。”

    “好吧,换一个问题,他为什么要研究这个东西?”波莫纳问。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举起了魔杖。

    地上升起了黑色的烟,这些烟翻滚着,看起来像是亡灵在哀嚎。

    她不想在这时候谴责他,不该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使用黑魔法,然而这些黑烟虽然冲破了六角偏振,却没有将巨石之手抬起来。

    “我想阿拉斯托·穆迪会对这个东西感兴趣,把它留在这儿吧。”西弗勒斯说“把其他没用的东西收走。”

    “什么?”波莫纳问。

    接着西弗勒斯就让黑烟托举那个装着博格特的柜子飘起来,顺手将门打开,趁着里面的博格特还没有出来,将罗哈特的肖像画丢了进去,“砰”得一声阖上。

    他做这一切的时候如此熟练,简直是一气呵成,仿佛练习了无数次。

    “你要去哪儿?”波莫纳回过神后问。

    “去它该去的地方。”斯内普头也不回得说,带着那个衣柜离开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面的博格特似乎遭到了惊吓,在柜子里横冲直撞。

    谁能想到那么“恐怖”的博格特也有今天?

    “等……等等!”波莫纳结结巴巴得说,然后跟了上去。

    老蝙蝠的步伐比平时还要快,斗篷像是充满了风的风帆,他带着那个柜子来到了大楼梯,接着就“幻影移形”,从3楼到了8楼,又让那个柜子沿着“天井”往上飘。

    波莫纳大概知道他这是要去哪儿了,等她吭哧吭哧得跑到了有求必应屋的时候,西弗勒斯已经将双金属炼金线绕着柜子布置好了。

    “我们可以把它放回教师休息室。”她一边喘气,一边徒劳得说。

    “这个东西是靠人类的情绪存在着。”西弗勒斯看着柜子说“我不认为将它放在靠近人的地方是妥当的。”

    波莫纳甚至有些同情得看着柜子,六角偏振即是一种守护魔法,可以阻挡外面的魔法伤害防御阵里面,也可以成为一种囚笼,让困在里面的东西无法出来。它有相应的解咒,不过它很复杂,至少博格特的智力不能理解并且使用,尤其它还是用炼金线布置、具有半永久效用的魔法阵禁锢的。

    又鉴于博格特是一种非存在,即便它会在里面不停得捶柜子门,发出声响以展示自己存在,但也不会有人理会了。

    “瞧我找到了什么?”西弗勒斯揶揄得说。

    波莫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是决斗俱乐部使用过的月相地毯,它看起来虽然是完美对称的,实际上却代表不同时间的月亮……

    “即便是黑魔王读书的时候也没有用蛇佬腔吓唬同学。”西弗勒斯回头看着她“我记得贾斯丁还是你学院的学生。”

    “那时哈利并没有意识到自己说的是蛇佬腔。”波莫纳说“他并不是故意的。”

    “他喜欢引人注目,就像他的父亲。”西弗勒斯转头看着那个衣柜,它正在不断晃动“他迫不及待得那么做,即便会引来危险。”

    波莫纳正在组织语言反驳,但随着衣柜抖动,旁边的“杂物堆”上,一个小木盒掉了下来……

    “实际上它是5个一组,但还是谢谢你了。”博金博克笑呵呵得说,像是已经默认了这些玻璃眼睛是属于他的了。

    “你这里有戒指吗?”在店里气派非凡得转了一圈后,斯内普问。

    “戒指?”

    “有佩弗里尔标志的戒指。”斯内普说。

    “当然有!”博金博克说“你稍等,啊,现在没有雇员,什么事都要我自己干。”

    随着博金博克的背影消失在柜台后,他的抱怨声也消失了。

    汤姆·里德尔在毕业后曾在博金博克工作过一段时间,也正是在那段时间,他接触到了赫尔巴茨·史密斯。

    如果不是他在看到斯莱特林挂坠盒和赫夫帕夫金杯时露出的那一闪而过的贪婪,英俊的里德尔确实很迷人,也正是那一闪而过的真实,让傻笑着的赫尔巴茨史密斯清醒了一些,直到他重新披上了伪装。

    然而学校里的汤姆则是另一种派头,他总是显得博学、礼貌、优雅,手上戴着一枚黑色的戒指。

    这并不让他看起来寒酸,或者说他不需要十个手指上都带着戒指彰显自己,他只需要微微一笑,其他贵族少年都会对他投以钦佩的目光。

    但有一天,那枚黑色的戒指在他手上忽然消失了,仿佛主人已经厌倦了这个饰品,将它放在了首饰盒里。

    这也是他们此行的目的,寻找那枚戒指,如果它也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一样,被卖给了博金博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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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和其他人交谈的时候,乔治安娜的视线总是会停留在前任阿尔巴公爵夫人的养女身上,这个女孩总是让她想起了巴黎拉雪兹神父公墓里被“恶魔之火”所吞噬的莉塔·莱斯特兰奇。

    即便是黑魔法也有守护魔法,比如那4个漂浮的眼球,它们的作用也是保护一个区域,任何接近那些眼球的人都会遭到伤害。而且光消灭一个眼珠是没有用的,每只眼睛都通过诅咒之力形成了某种联系,与其他地方的眼睛相连,其中包括安装在主人身上的眼珠,就像阿拉斯托·穆迪的假眼。

    从某个意义上来说,漂浮眼睛可以解释魂器的关系,不过当波莫纳将那几个玻璃珠交给阿不思鉴定的时候可没想那么多。

    不用自己动脑子只是听从命令的感觉是轻松的,她将“思考”交给了校长。

    但是在换了一个校长后,她并没有像对前任一样,尽管他也曾经让她无法思考。

    她只注意到在那个圆形的办公室里,再也没有了凤凰低沉悦耳的啼鸣,它已经随着主人离世离开了学校。

    毕竟它并不像冥想盆,是属于霍格沃茨的财产。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不知道它的下落,甚至连决战那天它都没有参与,可是在“不久前”,她却在法国巴黎遇到了它。

    它还和三年级的暑假时那样守在她的身边,像是还在执行阿不思的命令……

    这是她想多了么?毕竟她不是一个邓布利多,而凤凰总是在邓布利多需要的时候出现,如果传说是真的的话。

第一百零三章 火鸟之地(三)

    每一个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都会有一个深受他们个性或兴趣影响的教室。

    不过自这个职位被黑魔王诅咒之后,并不是每一个教授离职时都像帕特里夏林奈那么有时间收拾自己的行李。比如说哈利入学后的教授们,第一位教授奇洛,他变成了灰,第二位教授罗哈特,他的记忆被“一忘皆空”,住进了圣芒戈永久病房。第三位教授莱姆斯则是自己匆匆忙忙走的,他几乎是逃离了霍格沃茨,只把随身携带的行李带走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害怕的东西,莱姆斯的父母就是因为博格特认识的,当时一个野生博格特正打算袭击他的麻瓜妈妈,她不懂怎么对付博格特,以至于在森林里被变形者追赶,直到被他的父亲给救了,将那个博格特被关进了一个火柴盒里。

    在课堂上教师除了要完成教学任务外,还要注意学生的安全。在海格的神奇动物课上,因为德拉科马尔福被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了,海格那一年的表现都很糟糕。所以在课堂上必要的保护措施是必须的,这是作为老师的责任,也是“享受自由”的前提。

    霍格沃茨是老师决定教材,而不是老师根据教材上课,校长给予老师们充分的自由,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去教学。于是在那节黑魔法防御课的地板上,有了一个用德霍夫双金属炼金线制造的六角偏振保护魔法,博格特从衣柜里出来后被困在这个六角偏振里,不论它变成什么吓唬人的模样都无法雷池一步,而孩子们则可以站在一个地方,和博格特保持安全距离,将他们害怕的东西变成“滑稽的”造型。

    哈利波特的博格特是摄魂怪,这种黑暗生物并不能用六角偏振困住,只有呼神护卫发出的护盾可以将它们给挡住。

    六角偏振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六棱镜,能将一部分魔法偏转,却并不能像莉莉的魔咒一样,将阿瓦达索命咒反弹。

    德霍夫炼金线发明于20世纪60年代,那时正是食死徒风头十足的时候,他发明这种炼金线的目的是为了制造所谓的“远离恶咒”防御魔法物品,它可以一定程度上实现赤胆忠心咒的作用,但它布置起来很困难,而且一个不小心就会形成意外事故,所以它从未热销过。

    可是这种用于制造它的纺线却很快普及开来,被广泛运用于各种用途,比如莱姆斯·卢平在课上用到的。

    这种线在使用黑魔法的人和黑暗生物眼里是隐形的,它的制造方式被德霍夫申请了专利,不过对于炼金术大师来说,这并不阻碍他们改造和使用。

    有很多知识并不是每个霍格沃茨的毕业生都需要理解的,就像五年级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时会出现的消失咒。

    消失的东西化为虚无,同时化为万物。

    当阿不思还是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师时,他的教室里布置了很多的星体模型和观测星空的工具。

    当大恒星走向生命的终点时,有的会发生大爆炸,它们除了会形成美丽的星云外,还会形成许多元素,分散到太空的尘埃中,这些含有金属和岩石尘埃在漩涡中形成新的行星。每个人、生物体内所有的原子都来自于某颗恒星大爆炸,当你死后,你也会成为另一个星球、另一个生命的一部分。

    当生命体越复杂时,消失咒掌握起来也越困难,但这些都不是重点,反正大多数人只需要能使用,考试过关就行了。

    麻烦的也是这一点,对于这些仅仅是通过了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的学生来说,布置德霍夫的产品是非常困难的,就更别提那些连考试都通不过的学生了。

    双金属并不是合金,它是由两种或多种具有合适性能的金属组成的复合材料,比如当受热时,金属的膨胀系数不同,导致双金属的整体会发生一定曲率的变化,形成拱壳状。

    德霍夫的双金属炼金线则是采用的双螺旋结构,或者说像纱线般绞成一股,它的其中一种金属对黑魔法有抗性,让炼金线隐形,另一股则被用于制造六角偏振,起防御效果。

    当然实际情况要比这复杂,波莫纳不会向七年级以下的学生说,而七年级以上的学生,他们绝大多数都毕业了,要么结婚,要么工作,很少有人会回来听她废话。

    莱姆斯一直都很有天赋,如果他不是狼人的话,他至少能像帕特里夏一样成为古灵阁的解咒员。

    波莫纳怎么也没有想到他居然会去博金博克工作,但也好像除了博金博克,少有什么地方能为一个狼人提供工作机会了。

    他与其说是怕的月亮,不如说是害怕月圆后的变身,她有点理解为什么他会毫不犹豫得喝下可能含有剧毒的狼毒药剂了。

    生活才刚有点起色,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就像一个圆,周而复始、没完没了。

    那根本不是一个保护,而是一个困局。

    这种绝望感很容易让人意志消沉,这也是奇门遁甲想要达到的目的,虽然波莫纳设计的迷宫并不能像传说中那样困住10万大军,只是能给几个未成年人制造点障碍罢了。

    同样那些布置迷宫的实习生也不懂他们在干什么,他们只是按照图纸施工。于是波莫纳很快发现自己遇到了和德霍夫一样的难题,如果她的说明书太复杂,操作者看不懂,或许就不只是施工进度的问题,还有可能造成意外。

    有了对比后,再看看尼克勒梅,他在拉雪兹神父公墓指挥一群年轻人站成一个圈,将魔杖“栽种”进土里,接着指挥橙色的“净化之火”与蓝色的“恶魔之火”竞争。他不仅自己可以用,连提供魔杖的其他人也可以用,而这只是一瞬间的功夫。

    她记得自己做过一个梦,在梦里,一小簇火焰从大火里分了出来,看起来就像只飞翔的鸟。

    只是真正的凤凰要比它大得多,而且是有物质形体的,并非那样纯粹由火焰构成。

    倘若它并不是凤凰,那它是什么呢?

    反正她觉得它应该不是那种附在黑魔法火焰上的那些“怪物”,它给她的感觉是温暖的,尽管它不能发出凤凰一样的啼叫声。

    为什么她会梦到这个呢?

    她试图去回忆,却发现自己想不起发生过什么,就像有人对她用了“一忘皆空”。

    只有那只鸟她还记得,它的身影仿佛映在了她的视网膜上,留下一个黑色的负像,就像我们一直盯着太阳,一会儿后看什么都有一个黑影,却怎么都摸不到它。

第一百零四章 火鸟之地(四)

    为什么我们会害怕高呢?

    当哈利第一次骑上飞天扫帚,他很快就能飞上一小段,而且接住马尔福丢出去的记忆球,这让他被米勒娃麦格注意到,接着进入了格兰芬多的魁地奇球队。

    当哈利第一次骑上巴克比克的背,他也很顺利得在学校里兜了一圈,没有发生任何意外。

    不论是飞天扫帚还是巴克比克,来自麻瓜世界的哈利都没有接触过,但好像只要与飞行有关的事没有老师教他就学会了。

    只除了三年级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的魁地奇比赛,那天不只是电闪雷鸣,还有摄魂怪,哈利从扫帚上掉落了下来,若非邓布利多的减速咒以及凤凰守护神,谁都无法预料会出什么事。

    生物从高处掉落下来会死,这算是一种“常识”,所以波莫纳觉得不需要解释为什么罗哈特会对德拉科·马尔福在决斗俱乐部召唤出的毒蛇用“alarteascendare”,将它高高得抛向天空。

    在自然界中也会看到鹰抓着蛇,带着它高高飞起,但遗憾的是那条毒蛇并没有像罗哈特所想的那样“死亡”。

    是因为不够它“飞”得不够高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那条看起来很像生物的蛇并不是生命,而是蛙兔变形那样的准生命体,它并没有真正得活着,所以也就谈不上所谓的“死亡”了。

    “如果你和帕特里夏·林奈决斗,你觉得你会有几分胜算?”在决斗俱乐部首场表演结束后,波莫纳曾经这样问过。

    斯内普先是有些惊讶得看着她,接着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似的笑了起来,露出泛黄的牙齿。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斯内普教授。”同样在教师休息室里喝酒庆祝的古代如尼文教授兴高采烈得说。

    她的观点引起了很多的符合,只有波莫纳笑而不语。

    “你好像有不同的观点。”斯内普问。

    “不,我也那么想。”波莫纳说,接着喝了一口利口酒。

    那是全校老师第二次同样敌视一个人了,甚至连人缘在学校里速来不怎么样的斯内普都看着顺眼了不少。

    所不同的是帕特里夏·林奈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盗贼,她甚至有“探宝嗅嗅”的绰号。当阿不思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巴西的卡斯特罗布鲁索魔法学院任职,同时她也发现了学校下面的一个印加废墟,按照以往惯例,她不把里面的一切都拿走是不会罢休的。

    她的外形和孟顿格斯那个胡子拉碴的“艺术家”不一样,她有一头火红的波浪长发,蓝色的眼睛,经常穿着一件血红的无袖背心,脚踩龙皮高筒靴,穿着一条配套的长裤,显得高挑又矫捷。纤细的腰上系着棕色的两条腰带,一条挂着放魔杖的皮套,另一个则用来放她的飞刀和其他小工具。

    有时她会披上一件深灰色的袍子,用一个金色的荷鲁斯之眼别针固定。她看起来非常自信,但当她面对那些她认为不高的人,就会显出冷漠、蔑视,又鉴于她觉得自己是个世界知名的顶级人物,所以学校里一半的教授她都不看在眼里。

    至于剩下的另一半老师跟她过不去则是因为她那只被学生喜欢的宠物猴子,它就像嗅嗅一样对亮闪闪的东西感兴趣,大家多少都受到了一些财产损失。当失主找她索要失物的时候,她又装出一副不知道的样子,这让所有人都感到厌烦了。

    接下来让人感到不快的是她在课堂上鼓励学生用冷酷无情的手段进行决斗,还有她对黑魔法与才经历了第一次巫师战争的霍格沃茨教师们截然不同的、浑不在意的态度,这些都导致她最终站在了所有老师的对立面上,尽管她在学生们眼里看着还算亲切。

    帕特里夏拥有大量的实战经验,她曾半开玩笑半认真得挑衅过费力维,最终被这位决斗冠军以要解除肖像诅咒为借口回绝了。

    时间既像是年轮,一圈又一圈得周而复始,又像是箭矢,一去不回。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时间叠加就像是生日蛋糕上的蜡烛,每添加一根我们就增长了一岁。

    但这种认知在魔法世界遭到了挑战,正常人不吃不喝3天就很危险了,更何况一个月、一年,唯一的解释就是这都是魔法,毕竟让学生变成肖像画和石化成雕塑似的都是魔法造成的。

    接着就是耗子活九年也是合情合理的,毕竟这是魔法世界,直到有个人“蓬”得一声跳出来,大声说这是不合情理的。

    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天空和大地都脉动着节奏,清晨有小鸟啼叫,晚上有此起彼伏的虫鸣,一年四季的变化都是被我们熟知的,但这些都是通过视觉、听觉所感知的,有没有别的办法可以感觉这种脉动呢?

    在巧克力蛙画片上有个叫邹衍的炼金术士,他将一节竹子放在泥土里,当大地开始变得温暖,就会形成一股气,吹响那个管子。

    就像一个冻僵的人,逐渐变得温暖、能感觉到他血管里的血液在流动,对于天地来说则是融化的雪水,还有吐绿的枝芽,泥土之下因为寒冷而结成团的蚯蚓散开,开始在地下活动了。

    不久之后,冬眠的动物们也会苏醒,漫长的冬天耗尽了它们储备的脂肪,它们饿极了,不过人可不会像冬眠的动物那样,通过“假死”般的睡眠减少能量消耗。

    生死水常被当成是强效安眠药,喝了它就会陷入沉睡中。可要是童话里的公主在喝了生死水后,容颜随着时间叠加而衰老,还会有路过的巫师王子,多年后在嘴唇上涂上振奋药剂,将她吻醒么?

    死亡往往伴随着腐败,不论是多么美的公主也会变成骷髅。

    而活着,则会随着生物周期与时间叠加,经历初生、壮年和衰老。

    公主并没有因为饮用了生死水变成油画颜料,又或者是雕塑,所以是什么让她保持了这种状态呢?

    魔药课上总会要求学生们顺时针搅拌、逆时针搅拌,反正横竖都是搅拌,分什么顺时针、逆时针呢?化学课上只要求沿着一个方向搅拌就可以了。

    当然,也许会有化学老师强行要求,扯出地球磁场之类的科学依据。但也有可能是老师省麻烦,避免有人会有人突发创意,不按照书上写的那么操作,随心所欲得搅拌。

    照着魔药教材上的标准操作,生死水要首先顺时针搅拌十次,再逆时针搅拌十次,就像将时钟来回拨转。

    生物钟的工作机制是非常有趣的,在一个有着多种不同节奏的系统里,存在着数千种互相联系的化学组成,最终形成了一个最佳的运行同步状态,就像深海里的鲑鱼,每年都会沿着淡水河流去固定的地方产卵。

    没人教过它们,它们的父母在产下鱼卵后就死了,不会再回大海,等这些小鱼从卵里孵化出来,又会沿着那条河流回到大海,等有天它们也长大了,继续父母的“旅行”。

    真正让人感到困扰的,可能是汲取营养对维持生命的决定作用,食物的采集和生产一直是人类历史舞台剧上的重要背景,这也是时间问题平庸又不可回避的一面。

    每当鲑鱼巡游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的动物守在它们的必经之路上。随着夏天渐渐逝去,棕熊们要开始为冬眠储存脂肪了,大量的鱼群到来能让棕熊储存足够的能量安然过冬。

    有时鱼的运气不够好,下雪让水变得寒冷,不适合它们游动,这样熊就能轻易捕捉到鱼。

    但熊还是更愿意在夏天的激流湍急处,等着鱼跳起来落入自己的嘴里。

    为了得到这样的好位置需要竞争,往往是最强壮的雄性棕熊会得到那个位置,而带着孩子的雌性棕熊则会在冰冷的河水里找鱼吃。

    她们需要保护自己的幼崽,避免它们被成年雄性吃掉。

    相比起执着爱情的女人,阿不思更希望波莫纳能拥有“母爱”,他让她学习莫莉,莫莉的“母爱”不像莉莉的母爱,为了保护孩子而牺牲自己。

    霍格沃茨的食堂和菜园都是她负责的,这些食物会养活很多人。莫莉总是在给一家人准备食物,不过比起她做的三明治,孩子们还是更喜欢霍格沃茨特快上的零食。

    等零食吃饱了,哪还有肚子吃正餐,而她又不可能追着孩子们,喂他们饭吃。

    别人只需要喂自己的孩子就行了,她可要喂一千多人,如果她一个个都去喂了,还有时间干别的事情么?

    时间是宝贵的,每个人都只有24小时,即便赫敏格兰杰用时间转换器多了一些时间,她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她很聪明,不过和男孩子们还是有很大区别,反正纳威很轻易就信了波莫纳的话,用不是卢平教的方式战胜了自己的博格特。

    人的脚又不像树根那么扎在土里,敌人也不会和那个博格特一样被困在魔法阵里不动弹,杵在那儿干什么?你的脚下是宇宙的中心么?

    不过这种话是讨人厌的斯内普才会说的,斯普劳特教授才不会说出来惹人嫌。

    有那个时间她还不如回厨房多做几个树桩蛋糕,最好再加上几个惟妙惟肖的蘑菇,说不准有人会认出那是《1000种蕈类》上的哪一种,她还可以趁机加个分呢。

第一百零五章 火鸟之地(五)

    多洛丽丝·简·乌姆里奇是一名混血女巫,她的父亲是一名巫师,母亲则是麻瓜,虽然很难看出来,她的实际年龄比西弗勒斯·斯内普要小1岁,不过在学校的时候可没看出她对粉红色的热爱。作为一名斯莱特林,她表现出了对代表纯血的绿色和银色的荣誉感。

    “所以她是怎么了?是因为吃了什么毒蘑菇,忽然神经错乱了?”

    波莫纳将一个毒蝇伞挂件,用漂浮咒挂在了格里莫广场厨房的圣诞树树枝上。

    这种毒蘑菇长了一副讨喜的样子,据说驯鹿很喜欢。它长在杉树的根部,可以为驯鹿提供营养,同时它也会吸收一些杉树生长所需的矿物质,被吸引来的驯鹿粪便也会给杉树提供肥料,形成一种良性的共生关系。

    “不可否认,她那身打扮确实很引人注意。”西弗勒斯站在装满了亮晶晶的圣诞摆件的箱子边,却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

    “我听罗恩叫她粉色的癞蛤蟆。”波莫纳皱紧了鼻子。

    这可能是罗恩除了下棋之外另一个特长,他给人取的绰号可真贴切。

    “你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呼神护卫不需要‘正面的人格’。”西弗勒斯平静得说“她就有一只守护神。”

    “她?谁?”波莫纳惊讶得问。

    他没有说话。

    “乌姆里奇?”波莫纳问。

    “她很喜欢猫,她的办公室里到处都是画了猫的碟子。”

    比起他所说的,波莫纳更无法接受另一件事。

    “乌姆里奇怎么会有守护神?”

    “还有别的消息。”双面间谍往前走了一步,来到了波莫纳身后,在她耳边低语。

    “什么消息?”

    “还记得开学前的听证会吗?波特被指控在校外使用魔法。”

    “但那是因为他被两个摄魂怪袭击了。”波莫纳转过身。

    “她就是指使者。”他低声说。

    在头脑发昏之前,波莫纳竭力保持清醒着问“你是说是乌姆里奇指使了那两个摄魂怪袭击了哈利?”

    他没有说话。

    “这是一个很严肃的指控,西弗勒斯。”波莫纳严肃得说“更何况我记得乌姆里奇还是威森加摩的成员,她还参与了那次听证会。”

    “你不相信我?”他反问。

    “她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波莫纳问。

    他用大鼻孔喷了一口气。

    “她想要控制住学校。”他用一种压抑的语气说“所有不符合她要求的都会被驱逐出去,我想你已经听说发生在西比尔·特里劳尼身上的事了。”

    波莫纳还是不敢相信。

    她相信绝大多数老师的教学生涯中总会遇到那么一两个“问题学生”,但做到这个地步至于吗?

    “我想你还不了解乌姆里奇的为人。”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她并不是老师,甚至不是政客。”

    “那她是什么?”波莫纳问,她记得乌姆里奇,每次都可以看到她带着一群跟班,趾高气昂得在魔法部里走动。

    “你知道她是怎么描述她的血肉来源的?”

    “你是说她的父母?”

    “当人们问起她,‘你和过去在魔法部拖地板的乌姆里奇有什么关系’的时候,她总是甜笑着否认他们之间有任何关系,而且说她的父亲生前是威森加摩的杰出成员。至于她的母亲,她从来没有提起过,就像她没有存在过。等她在30岁成为办公室主任后,她说服了奥福得·乌姆里奇提前退休,并且给了他一笔补偿金。就像人们常说的,凡是想要有所作为的巫师,总需要有一个纯血身份,而且很显然乌姆里奇并不满足于‘有所作为’,她为了往上爬会付出一切。”西弗勒斯用吟唱咒文一样的声音说“可惜没有哪个傻瓜被她的爱情俘获,甘心情愿做她的垫脚石。”

    “哦,这真是太可怕了。”波莫纳不敢置信得摇头“用摄魂怪对付一个15岁的孩子,她不担心哈利会出意外吗?”

    “别忘了波特先生曾经用呼神护卫赶走了阿兹卡班搜索布莱克的摄魂怪。”西弗勒斯忽然退后了一步,笔挺得站着大声说道“相比起他那个总是惹麻烦的教父,很显然他更有用。”

    她正困惑着,身后忽然传来了说话声。

    波莫纳转过头,发现是西里斯站在门口,他不再穿着阿兹卡班的囚服,换上了马海毛的外套和红色的丝绒背心,看起来很有60年代混搭的风格。有可能是他的衣柜里只有这些衣服,也有可能他的品味还停留在那个时代,只是他的容颜已经不像十几年前那样年轻气盛,有了岁月的沧桑。

    波莫纳不知道他在那儿站了多久,说话的声音是从他身后的莫莉和米勒娃交谈时发出的,她们在看到了西弗勒斯后都愣了一下。

    “留下吃晚餐吗?斯内普。”西里斯笑着说。

    西弗勒斯也笑着看着布莱克,转头看着波莫纳。

    “我建议圣诞蛋糕上的装饰别用驯鹿,避免尊贵的救世主知道他的守护神是‘劳动阶级’。”

    波莫纳还没有反应过来,西里斯已经嚷嚷起来。

    “用不着你多管闲事!”

    西弗勒斯一开始没有还击,一直等到走到门口,靠近西里斯的时候才低声说些话,波莫纳因为隔着远了没听清,西里斯的脸色却变了。

    “别那么说他,斯内普。”莫莉维护般说的道“你知道这不是他本人的意愿。”

    西弗勒斯冷漠得看了眼西里斯,错身从他的身边走过,没多久就响起了前门的关门声。

    “想来点蛋酒吗?”波莫纳问,试图缓和一下气氛。

    西里斯却转身离开了,留下了三个女人继续留在厨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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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不久,那一年的圣诞节就发生了第二次阿兹卡班越狱,凤凰社几乎所有人都去了,除了西里斯,他被留下保护女人和孩子。

    那一年的圣诞蛋糕上莫莉也没有用驯鹿和圣诞老人,而是用了一只滑冰的松鼠做装饰,虽然哈利完全没有意识到那个蛋糕经历了一些什么。

    再之后就发生了魔法部之战,康纳利·福吉无法否认伏地魔已经复活,因为他亲眼目睹了“神秘人”和阿不思邓布利多在魔法部中庭的决斗。

    这是福吉无法否认和掩盖的,因为虽然他们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但决斗者却留下了“余韵”,这可不是普通巫师能达到的水平。

    当时伏地魔用了厉火咒,召唤了一条火焰大蛇,而阿不思并没有用水去浇熄它,他甚至没有像尼克勒梅那样用“咒立停”,而是用了斯内普在哈利和德拉科二年级决斗俱乐部上,用来消失德拉科用“乌龙出洞”召唤的蛇时使用的“vipersevanesca”。

    以前这算是斯莱特林的绝技,甚至连斯拉格霍恩在时也是,一般只有斯莱特林“最出色”的学生才会学到,但等斯内普当上斯莱特林院长后就不再是了。根据书上的解释,蛇类召唤咒是生物召唤咒最简单的,但蛇这么邪恶的生物,除了斯莱特林之外谁会喜欢?可爱的翠鸟不是更好吗?

    事情有时并非看起来那样,如果用“乌龙出洞”召唤出来的真的是“生物”,当罗哈特将它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它怎么没死呢?

    然而西弗勒斯从来没有和她展开过“准生命形态”的探讨,尤其是在确定关系后,他仿佛只要求她“接受”蛇怪不是生命,在这个前提下他告诉了波莫纳关于“乌龙出洞”的秘密。

    那些“蛇”是从一个地方召唤来的,而不是虚空中形成的,乌姆里奇要是知道了肯定会很不高兴。以前斯拉格霍恩当院长的时候,她就觉得自己没有得到“应有的重视”,换了个院长后情况还是没有改善。在成为校长后,她对密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她甚至用魔法部的官职“贿赂”斯内普透露相关内容。

    “当年她还是小职员的时候就曾经把同事的功劳占为己有,要是真被她知道了密室的秘密,她只会向福吉邀功,而她答应我的事肯定会被她忘了。”有次开会间隙,西弗勒斯跑到了厨房来跟她抱怨。

    波莫纳才不会谴责他居然被名利诱惑动摇了。

    不论是黑魔王还是白巫师都说他是聪明人,他是不会那么容易被乌姆里奇勾勒的“远景”迷惑的。

    她反而担心另外一件事,那天邓布利多不在,是穆迪主持的会议,他把斯内普单独赶了出去,有时还会是孟顿格斯,她希望西弗勒斯别因此记仇。

    虽然英国并不像美国那样禁止麻瓜和巫师结婚,也有不少组合生活得很幸福,但不论是西弗勒斯还是乌姆里奇的父母都不怎么顺利。

    比起他们不如意的工作,可能最让人觉得难过的是他们想法设法让对方明白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论爱曾经有多少,最后都因为强迫对方进入自己的世界,因为各种委屈求全而一点点得耗尽。

    托比亚总是数落艾琳,而乌姆里奇父女则总是摆出巫师的架子,谴责麻瓜和哑炮母子。只是乌姆里奇的母亲选择了离婚,带着多洛里斯的哑炮弟弟回到了麻瓜世界,不像艾琳那么执着。

    波莫纳不晓得这是因为她是麻瓜,艾琳是女巫才会这样,还是别的原因。莉莉不是麻瓜,她只是来自麻瓜世界,就很干脆利落得选择和“西弗”分道扬镳了,选择了愿意为她改变的詹姆·波特,留在了魔法世界。

    波莫纳希望西弗勒斯不是强迫,也没有因为加入凤凰社而委曲求全。

    于是趁着没有别人,她吻了他,锅上炖着一锅汤,随着小火咕嘟咕嘟得翻滚着。他在锅里的东西煮糊前放开了她,虽然他会用消失咒将煮成毒药的魔药清理了,但要是把凤凰社的晚餐给消隐了,其他人会觉得他是故意那么做的。

    他一向是个谨慎的人,不会在这方面出纰漏,要不然他也不会注意到胳膊上的食死徒标记会引来“同伴”,从来不在学校之外的地方久留了。

第一百零六章 火鸟之地(六)

    “如果说蛇怪是八眼蜘蛛的天敌,那么公鸡就是蛇怪的天敌,它听到公鸡叫就会……你在听吗?”

    波莫纳说到一半,发现“听众”根本没有在听她说什么,顿时气得皱紧了眉。

    斯内普专心致志得看着坩埚里的魔药,好像那是一锅黑洞,吸走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整个宇宙发生什么他都不关心。

    她正试图用食物链和天敌的关系说服他,蛇怪是一种生物。

    但看到这样,她不得不放弃了努力,走到了工作台边,陪他一起观察那锅魔药。

    “新鲜的月露效果更好吗?”她没话找话一般问,结果得到了老蝙蝠的瞪视。

    “嘿,是我提供的……”

    “你要是有能耐,就给我找点凤凰眼泪来。”在她抱怨完之前,斯内普干巴巴、冷冰冰得说。

    生死水的基础魔药都是具有净化作用的,比如非洲海盐,以及可以作为解毒剂材料的月露。

    “我怎么能让一只鸟哭呢?”波莫纳嘀咕着。

    斯内普不再死亡凝视她了,他专心盯着坩埚,波莫纳觉得在月色下它的颜色有点失真,难以辨别是粉色还是桃红色。

    “福克斯就像是个演员,说哭就哭。”她无聊得说“假哭的眼泪也有治疗效果?”

    “啧。”他不耐烦得又瞪了她一眼。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呢,西弗勒斯?难道你打算让我把福克斯揍哭么?”

    他不再警告她了,继续搅动着魔药,他采用的手法和教科书上不一样,逆时针转7圈后又顺时针转三圈。

    “神秘人其实可以放出蛇怪,让它去打倒路威。”波莫纳拨拉着一朵刚摘下来的月露花“但他却选择了竖琴。”

    “你想说什么?”他一边搅动魔药一边问。

    “神秘人是养狗的人吗?”波莫纳问“因为喜欢狗,才不忍心伤害路威?”

    他停下了搅动,不可思议得看着她。

    “你的魔药。”波莫纳提醒道。

    斯内普回头继续看着那锅魔药,却好像恢复不到之前全神贯注的样子了,他显得有些恼火。

    波莫纳忍着笑,接着斯内普轻轻放下了玻璃棒。

    “你想干什么?”

    她把他刚才没来得及放的树獭脑拿了起来“我的毒触手需要施肥了~”

    波莫纳用的龙粪肥并不是“天然”龙粪,她对肥料的成分进行了多项调整,给毒触手用的肥料里就需要树獭脑,这恰巧是斯内普改良后的生死水需要的材料。

    他咬牙切齿得看着她,看起来很想向她浇灌一些“毒液”。

    “我无法提供凤凰眼泪给你,但盐汽水你要吗?”波莫纳问。

    他任劳任怨得清理了桌上没有完成的生死水,并没有回答波莫纳的问题,于是她快活得去温室的准备室,将学生送她的麻瓜饮料取了两瓶出来。

    夏天果然还是要配可乐和汽水。

    然而等她回到了温室,发现里面居然有竖琴声,斯内普并没有立刻开始准备魔药。

    她听着竖琴优雅的音乐声,缓缓走到了工作台边,然后将手里的盐汽水递给了西弗勒斯。

    他拿着那罐麻瓜饮料,并没有用魔杖,而是用手指抠开了。这一点他做得很熟练,至少比据说对麻瓜很感兴趣的亚瑟好,他第一次喝易拉罐用了魔杖,结果导致里面的饮料喷了出来,喷得陋居到处都是。

    “真遗憾,我们这儿没有冰箱。”波莫纳说,刚打算自己打开手里的易拉罐。

    “拿着。”西弗勒斯说,将手里的盐汽水递给了波莫纳。

    她接了过去,发现是冰冷的,就像刚从冰箱里拿出来似的。

    “谢谢。”她礼貌得说。

    “我们是巫师,魔法能让我们获得麻瓜科学无法复制的东西。”西弗勒斯说,接过了另一瓶盐汽水,没见他念咒语,下一瞬间易拉罐的表面就起了水雾。

    “你是说蛇怪?”波莫纳问。

    “不,我说的是冰箱。”他僵着脸说,打开了易拉罐喝了一口。

    波莫纳有点后悔,她该使劲摇一摇那瓶饮料的。

    她喝了一口盐汽水,虽然它没有可乐那么甜,但它一样很好喝,有股淡淡的柠檬味。

    魔法并不是一种违反自然法则的神秘力量,它只是让那些可以使用它的人,具备麻瓜科学无法复制的方式利用它,它能做到什么也要遵循规则和定律。

    比如冰箱不可能通过霍格沃茨的防御魔法,但盐汽水却可以。

    “你不担心送饮料给你的人下毒?”他像开玩笑一样问。

    “什么?为什么?”波莫纳奇怪得问。

    他很郁闷得喝了一口盐汽水。

    “克拉布和高尔,吃了加了安眠药的蛋糕。”

    波莫纳一时无话可说。

    克拉布和高尔是在通往厨房的走廊上遇到“漂浮的蛋糕”,他们以为那是加了比利威格虫蜇针的新品。他们家过得其实并不宽裕,并没有钱可以买蜂蜜公爵的产品,到了学校之后倒是可以敞开肚皮吃,不过,学校里不会提供那种“非常规”的食物。

    “谢谢你,没有怀疑是我们下的安眠药。”波莫纳说,因为事发地点是厨房附近。

    “你们没有理由。”西弗勒斯平静得说。

    “那是当然。”波莫纳冷笑着“整个赫夫帕夫学院都在传哈利波特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们害怕得不行,怎么可能帮他?”

    “不是这个原因。”西弗勒斯看着她。

    波莫纳莫名其妙得看着他。

    他刚要说话,一只猫型守护神出现在了温室里。

    “明天我带她去魔法部一趟,你们帮我看着波特先生。”猫咪用米勒娃的声音说。

    “去干什么?”波莫纳问。

    然而那只猫咪转了圈,消失在了黑暗中。

    “伟大的救世主波特和他的朋友们马上就要团聚了。”斯内普揶揄得笑着“凤凰眼泪的治愈效果可真不错。”

    波莫纳则想着另一件事,自从哈利从女贞路的“家”里离家出走后就住在破釜酒吧里,他如果没事,何必还要回佩妮家过暑假呢。

    “你明天要去吗?”波莫纳问。

    他不说话。

    “你不去的话,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波莫纳说。

    “我明天要去买点魔药。”他平静得说。

    她耸了耸肩,她本以为伟大的魔药大师又要在地窖里呆一整天,但即便是出去买魔药,能晒一晒太阳也是好的。

    “那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波莫纳说,准备开始打扫工作台。

    斯内普一动不动。

    她生气得插腰“你在自己的教室里也是这样吗?”

    “等我把盐汽水喝完。”他不耐烦得说“你也一样。”

    她看了眼自己喝了一口的汽水,本着不浪费食物的精神重新喝了起来。

    “月见草开花了。”他看着不远处说。

    波莫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有一小簇月见草没有生长在花田里,而是外面。

    她想不出该说什么聪明的话,沉闷得继续喝盐汽水。

    “你知道,斯拉格霍恩有个沙漏,当遇到喜欢的话题,沙漏的时间就会很慢。”西弗勒斯说。

    “我知道,跟相对论是反的。”波莫纳说。

    “你觉得现在时间是快还是慢?”西弗勒斯问。

    “那你得把他的沙漏拿来我才知道。”她傻乎乎得说。

    他严肃认真得思考着。

    她轻轻拉了拉他的袍子,引来了他的注意。

    “你不会真的在想拿他的沙漏吧。”波莫纳小心翼翼得问。

    “不,我在想下学期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得说“我觉得他并不喜欢月亮。”

    说完他喝了一口盐汽水,长出了口气。

    波莫纳也喝了一口盐汽水。

    他们是在即将开学的时候才接到通知,有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来了,本来西弗勒斯还以为这学期他能从代课老师变成正课老师的。

    “你不问点什么吗?”西弗勒斯问。

    “问什么?”

    “你觉得怎么样?”他说。

    “我觉得很好。”

    他又露出那种僵直的面孔。

    波莫纳朝着他耸了耸肩,喝了一口盐汽水,然后打了个嗝。

    这个嗝在竖琴声中听起来很扫兴,实在太不优雅了。

    不过坐在她旁边的是“鼻涕精”斯内普,又不是王子,她有必要在意保持形象么?

    “希望这学期一切顺利。”她强行用易拉罐碰了一下他手里的“干杯!”

    “这话你信么?”他刻薄得说,却还是一饮而尽了,接着消隐了空的易拉罐,和她一起收拾起了实验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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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夫人。”

    乔治安娜回头,发现是拉罗什富科公爵夫人来了,旁边跟着她的女儿爱丽丝。

    “你怎么来了?”乔治安娜担心得问。

    拉罗什福科夫人是头部受的伤,但她巧妙得用一顶华丽的帽子遮住了,除了需要爱丽丝搀扶外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觉得您需要我。”拉罗什富科公爵夫人微笑着。

    但乔治安娜觉得她可能是不希望错过这个场合。

    乔治安娜没有戳破她,她刚转身,外面却传来喧哗声。

    她仔细听了一会儿……

    “去看看。”她的监护人,理查德埃奇沃斯命令道。

    负责守卫的法国陆军上校出去了,国家宴会厅里的宾客们窃窃私语。

    乔治安娜没有去理会他们。

    毕竟比起他们异样的眼神,外面吵吵嚷嚷着“女巫”的人更值得她关注。

    在等待的时候她觉得时间过得无比漫长,虽然她的身边没有放着一个火炉,再说她现在冷着呢,有火炉她还觉得暖和呢。

第一百零七章 火鸟之地(七)

    在西班牙有一个家喻户晓的人物,他本来是一个乡下贵族,生活在一个骑士早已绝迹的时代,虽然并不富裕,一般生活还可以维持。

    他有个爱好,喜欢读骑士小说,时常幻想自己是个行侠仗义骑士,于是在50岁那年自封为“堂吉柯德·德·拉曼却”,意思是拉曼却地区的守护者,接着骑上了一匹瘦骨嶙峋的马,拿起了一面旧盾和长矛,拉上了将来要做“海岛总督”的邻居建功立业去了。

    骑士小说中骑士总是会有个爱人,于是堂吉柯德模仿了书里骑士的样子,向一个农家姑娘,或者说他眼中娇贵无比的绝世美人说恭维话。

    农家姑娘才不像堂吉柯德那样又傻又疯,遭受了“意中人”鄙夷的堂吉柯德又学着小说里的骑士那样憔悴忧伤。

    其他人都把他当成疯子,或者当成小丑一样戏弄。后来他回到了家乡,在失望的打击下很快卧床不起,这时清醒过来,但留下了遗嘱后他又说了一句话:“怎么会有骑士死在床上”。

    这部小说的作者塞万提斯生活在15、16世纪,在哥伦布“发现”美洲大陆后,麦哲伦也在西班牙的查理五世的支持下完成了人类首次环球航行。他首先到达了巴西,接着通过一条海峡,到达了太平洋。

    当时欧洲最紧俏的商品是香料,麦哲伦航行的目的除了地理大发现之外,还要负责找到“香料群岛”,麦哲伦并没有像哥伦布那样返航,在他死后船员们发现了关岛,他们用一切东西与当地人交换,直到船仓里满载着胡椒、肉桂、生姜等香料才返航。

    接着西班牙征服的方向便朝向了南美和阿兹克特帝国,在那个时代所有的欧洲国家都在因为银根紧缩面临难以处理的财务问题时,从南美输入的巨额金银却让西班牙陷入了通货膨胀。

    除此之外,膨胀的还有当时西班牙国王腓力二世的野心,那时正值法国宗教战争初期,西班牙击败了法国,奥斯曼帝国、圣约翰骑士团也被西班牙击退,刚成年的塞万提斯选择了加入了军旅生涯,成为了枢机主教的侍从来到了罗马。

    统一西班牙的查理五世,同时也被佛罗伦萨官员抱怨为抠门的查理五世,是神圣罗马帝国最后一位由教皇加冕的皇帝,1527年的罗马之劫也与这位皇帝有关。法国宗教战争又被称为胡格诺派战争,当时加尔文教在法国传播,在加尔文派教义里和路德一样认为“人类不能通过正义的行为获得救赎”,当然也不能靠买赎罪券上天堂了。

    一个人救赎与否、是否永堕地狱打他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决定了,当时的《安特卫普报》上就驳斥异端:上帝是把无邪的婴儿从母亲的怀抱里夺走,再扔进地狱里去。

    乔治安娜在这次巡防比利时期间,看到过反宗教改革的教堂,救赎在那个时代的人眼里看来是非常重要的,同样重要的还有行善。在9世纪左右涌现了很多圣徒,以至于需要使徒来区别与这些凡间圣人之间的不同。

    在尼德兰黄金时代到来之前曾有一股砸毁圣像的浪潮,东罗马帝国的皇帝利奥二世也曾下过砸毁圣像的命令,但这一次尼德兰砸毁圣像运动却和那一次不同。查理五世是马克西米安一世与勃艮第的玛丽的孙子,他是以“继承”的方式获得西班牙、尼德兰等地的,当然还要加上一大堆他继承的土地。

    他相信统一的领土需要统一的信仰,作为一个天主教国家并由教皇加冕的皇帝,他当然需要查禁路德和他的支持者。

    1587年时,塞万提斯曾在安达鲁西亚服役,为无敌舰队和陆军采购军需品。这在很多的眼中或许是个“美差”,但塞万提斯的回忆录里却不那么觉得。

    想购买军需品首先要收税,塞万提斯拜访了以吝啬闻名的埃西哈农民,即便他打着王室收税人的名号,这些农民还是会以叹为观止的谎言和一切合法的手段抵制税收。

    后来他打算换一份工作,向国王请求调职到西印度群岛,并没有获得准许。1591年他在辗转于村落之间采购军需品,有一天被宗教审判所给逮了起来,理由是账目不清。

    宗教审判所成立于13世纪,早期的宗教审判所是主教负责调查,交由世俗法庭予以制裁,比如对异端执行火刑就是皇帝腓特烈二世提出的。

    到了塞万提斯被关进宗教审判所的时候,八十年战争已经爆发了,这场战争不仅仅耗资巨大,将有银矿的西班牙拖入了深渊。而且1584年奥兰治的威廉被暗杀后,英格兰成为荷兰的保护者,从而间接导致了1588年英国与西班牙无敌舰队的海战。

    1566年时,尼德兰的一个小城爆发了砸毁圣像运动,并迅速扩展到了整个尼德兰。要支持西班牙这样的全球帝国需要很多钱,非常多的钱,就像腓力二世说的,所有的问题归根结底都是一件事,钱和更多的钱。

    尼德兰是当时欧洲最发达的手工业和商贸地区,被西班牙视为“奶牛”,缴纳给西班牙国库的税是总收入的一半。而让双方矛盾不可调节的便是宗教审判所和“血腥敕令”,这个敕令规定异端必须处死,并且没收财产,而藏匿包庇异端者与异端同罪。

    从英法百年战争期间爱德华三世的表现,就不难看出尼德兰的城市享有高度的自治,甚至可以不通过佛兰德斯公爵与提供羊毛的英国结盟,即便它是松散的。

    到了勃艮第的玛丽统治时期,为了获得更多城市承认其统治权,她又让出了一些权力,包括承认贵族、教士和城市行政官的优越地位。

    来比利时前乔治安娜就听说了,在啤酒花被发现并广泛运用之前,比利时啤酒酿造都需要用香料,这包香料必须向修道院购买。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世俗法庭宣布两人的婚姻有效,但管天、管地、管地球和太阳谁绕着谁转的教会法庭却觉得他们也有管辖权。这就意味着一对情侣私奔,举行了宗教婚礼,他们的婚姻也是合法有效的。可是孩子们的父母却不会答应,因为婚姻涉及了财产问题,于是世俗法庭更倾向遵守父母的意见,举行一个父母认可的见证婚礼。

    世界总归是属于年轻人的,结婚是男女双方传达爱意的终点,童话总是以王子和公主结婚,两人幸福快乐得生活在一起结局。总之在16世纪的低地国家,结婚预告没有发3次以上是不被认可的。

    1521年查理五世征服了主教城市图尔奈,它曾经是属于法兰西在佛兰德斯的一块飞地。由于1520年路德烧毁了教皇开除其教籍的诏令,路德被命令出席沃尔姆斯帝国会议,这次会议是查理五世主持的,由萨克森选帝侯腓特烈三世许诺路德的人身安全。

    路德倒是去了,但皇帝驱逐他,并安排萨克森选帝侯对其进行逮捕。许诺了路德安全的萨克森选帝侯将他安置在一个城堡里,同年阿兹克特帝国覆灭。

    皇帝1521年颁布的公告导致地方官可以对违反宗教法律的罪犯处以罚款、流放、悔罪朝圣等处罚,而不是在火刑柱上施以火刑,尽管这个漏洞很快就被封堵住了,还是留下了后患。

    除了教会对胡格诺派的迫害日益加剧,宗教审判所的检察官搜查对地方官员的管辖权侵犯也加剧了,愤怒的贵族向女摄政玛格丽特递交了请愿书,其中提出中止异教法的要求。

    西班牙的异教徒被称为摩尔人,亚历山大六世让国王驱逐他们的时候没收了不少财产,尽管热那亚银行家损失惨重,却也算是收复了“失地”,建立起了统一的西班牙王国。

    佛罗伦萨仅仅一个城市居然可以成立共和国,但马基雅维利的梦却在西班牙人的“帮助”下破灭了。

    奥兰治虽然是一块很小的土地,但威廉与萨克森公国的安娜公主在布鲁塞尔联姻,这位公主和勃艮第的玛丽一样是唯一的女继承人,却又不一样。为了避免步上勃艮第的老路,安娜没有选显赫家世的国王,而是选择了只继承了尼德兰一部分土地的威廉。

    他是从小在“世界统治者”查理五世面前养大的,属于很有能力的才俊,而安娜公主从小娇生惯养,幼稚而傲慢,完全无法与威廉和睦共处,1566年两人的长子去世,她就陷入了抑郁和酗酒之中。

    对于地方贵族提出的请愿,玛格丽特如实转达了,但腓力二世的回复是继续执行。

    1567年阿尔巴公爵率领西班牙军队,沿着“西班牙之路”到达尼德兰,他到的时候叛乱已经平息了,但因为不甘心白走一趟,他设立了一个特殊法庭,在他看来,自己的任务就是消灭那些对王室构成威胁的人,这个“血腥法庭”处决了数千人,有时他会特意扣押国王的特赦令,让更少人能脱罪。

    于是奥兰治的威廉选择与西班牙王室决裂,放弃了显赫的身份和生活,投入了尼德兰革命运动中。

    与此同时,安娜公主结交了一个人,他叫约翰·鲁本斯,就是那位著名画家鲁本斯的父亲,他是个律师,两人发生了恋情,而且还有一个非婚生子,接着鲁本斯就被逮捕了。

    拿骚家族立刻出面,让安娜公主签字,要么承认两人的罪,要么立刻处死鲁本斯。公主选择了认罪,就此她就被圈禁起来,只有私生女作伴。

    这桩婚姻本来该到此结束,但安娜的娘家萨克森不愿就此作罢,将这件官司打到了帝国法庭,要求逮捕和处死奥兰治的威廉,总之西班牙的腓力二世将奥兰治的威廉列为头号通缉犯。

    而西班牙的腓力二世在镇压了砸毁圣像运动后大力支持天主教的宗教审判所,进一步侵害地方“摄政”的统治权。

    起义逐渐变成一场宗教战争,尽管不是完全性质的,来自各地的雇佣兵来到了低地国家服役。随着1575年西班牙王室破产,意味着驻扎在荷兰的军队没有了饷银,那时的塞万提斯正在柏柏尔人那里当俘虏,等着家里人拿钱赎他。

    当别的国家因为宗教改革而陷入战争时,本来通过和平改革的西班牙没有削弱实力,却因为尼德兰革命失去了优势。

    但是在那个海洋主宰的时代,布鲁日、安特卫普这些依靠海运的城市很快就明白全盛时期西班牙的实力。

    最终南北尼德兰代表在根特签署停战协定,残存的叛乱者们逃到了安特卫普,那座才被西班牙军队劫掠过的城市。

    有人支持王权、有人支持共和、有人支持天主教、有人支持胡格诺派,短暂的和平只是给各方结盟的机会。与乌德勒支联盟对应的是阿拉斯联盟,他们对国王有三种立场,忠诚、有条件的忠诚、抵抗。

    由于英女王对奥兰治的保护,他签署了一些特许状,允许加尔文派的船只“捕捞”西班牙船只,这让伊丽莎白非常难堪,以至于1572年不得不驱逐那些私掠船。

    在奥兰治的威廉被枪杀后,伊丽莎白女王拒绝了联省递过来的橄榄枝,反而与起义军结盟,英国海军在伊丽莎白统治时期快速发展,4年后就发生了海战。

    大约过了100年,太阳王路易十四与查理二世联手攻入荷兰,当时22岁的奥兰治威廉三世迎战,而他的余生也在从事着与太阳王之间的对抗。

    在所有人注意这些大事的时候很少有人注意到,一本由鲁文讲师写的《巫术研究》取代了《女巫之锤》所提起的钻水法,掀起了全欧洲烧死女巫的浪潮。

    有人写了书谴责这种“女巫恐慌”,这本书很快被禁了,但乔治安娜还是找到了一本,就在那些警察查抄的旧书里。

    她花了钱,让人去整理这些书不是白给的。在1789年法国大革命爆发后,其他地方也遭到了波及,1790年12月,就在奥地利向布鲁塞尔进军的时候,《乡民报》报道,律师亨德里克·范·德·努特劝说比利时人臣服于皇帝,以换取利奥波德无条件恢复“旧宪法”,也就是15、16世纪南尼德兰旧宪法,保证“主教和修士的暴政”,宪法是保护等级制度与特权的工具。

    现任布鲁塞尔市长鲁佩把鲁文神学院的十字架给砸了,接着法国人将神学院的书收了起来,放在军事法庭所在的房子里。1792年布鲁塞尔所有街区一致拒绝了法国的法令,他们不需要平等,而是坚定不移得“维持神父和等级制度”。

    她常劝人善于倾听,外面嚷嚷的那些人倒不是真打算把她当柴火烧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把别人的孩子视如己出,哪怕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的孩子,哈利在佩妮家里呆不下去,那一家人不仅将其当成仆人,还是一种负担。

    因为能免除国家的负担,小威廉皮特甚至公开表示儿童劳动、勤劳能创造财富,而非用税收养活他们。

    教民会向教会捐款,照顾孩子不用“大人物”操心,她只需要像个虔诚的女人那样跪在神龛前忏悔就行了,这就是民众的诉求。

    在她失去思考能力前,她唯一能想到的是,成为英国国王的威廉三世没有下达保护巫师的法案,而波拿巴……就像《乡民报》写的,普通人支持和反对革命,决定着最后是启蒙还是迷信取得主宰地位。

    波拿巴在埃及用科学向当地人表演,她贫乏的描述力也找不到更好的话形容,或许如他所说的,一个让人钦佩的骗子是鼓动人跟他一起改变世界的样貌。

    对巫师来说,哪个“国王”更值得追随呢?

    那么对女人呢?

    她随即笑了起来,觉得自己真像堂吉柯德,居然把幻想当真,难怪在别人眼里像个笑话。

    “您笑什么?”圣提雷尔问。

    “你不害怕吗?”乔治安娜看了眼不远处的拉罗什福柯公爵夫人。

    “你不问这是暴乱吗?”圣提雷尔问。

    “你要说’不,陛下,这是一场革命’吗?”乔治安娜装腔作势得说。

    圣提雷尔笑了。

    “我该喂鱼了。”他像是没话找话般说。

    “我觉得饿它一天不会死的。”乔治安娜打了个呵欠。

    “昨晚没睡好?”

    “不,我一晚上没睡。”她揉着眼睛说“真累啊。”

    “一晚上不睡又不会死。”他反击般说。

    乔治安娜冲他吐了吐舌头,随即转身去见贵客了,去之前她是要换身衣服,这一身可不适合见大主教。

第一百零八章 火鸟之地(八)

    詹姆和莉莉在古灵阁给哈利留下了不少金币,对于一直在麻瓜世界饱受亏待的哈利来说,那笔钱看着不少了。但要是按照他教父西里斯·布莱克的花法,这笔钱他恐怕坚持不到成年。

    于是波莫纳就自告奋勇得提出要帮哈利清点一下帐务,反正她没有别的事干。

    有鉴于哈利除了佩妮之外没有任何活着的血亲,于是她首先找到了替哈利去霍格莫德同意书签字的监护人。不出所料,阿不思将哈利的财产全部交给了西里斯打理,然而……

    “这是怎么回事!”波莫纳看着那一打账册吃惊得问。

    “波特家也是霍格沃茨的校董。”西里斯轻描淡写得说“战争开始后需要很多经费,他就把费利蒙和尤菲米娅留给他的遗产捐赠了。”

    波莫纳这时想起了哈利大方得把自己三强争霸赛奖金借给韦斯莱双胞胎创业的事。

    “哈利不知道?”波莫纳问。

    “我不觉得他有时间。”西里斯说着,喝了一口火焰威士忌,似乎这种带有火的饮料似乎能驱赶阿兹卡班和北海积聚在他体内的寒冷“他现在忙得没空给我回信了。”

    波莫纳觉得西里斯有点过于依赖他的教子了。

    “那这些呢?”波莫纳拿出一打颜色比较新的账册。

    “生发药水公司倒闭了,这些财产用来偿还债主们的债务。”西里斯说。

    “所以他只剩下戈德利克山谷的那座房子了?为什么不申请破产?”波莫纳气愤得问。

    “这是阿不思的主意。”西里斯平静得说“这么做对哈利是有益的。”

    波莫纳想起了预言家日报上的那些文章,觉得很不值。

    “他现在忙着干什么?”波莫纳问。

    “你是说哈利?”西里斯问。

    “你难道知道邓布利多的下落?”波莫纳冷笑着说,接着继续翻账本。

    西里斯很久都没有说话,波莫纳抬头看着他,发现他正用一种探究的眼神看着她。

    “怎么了?”她奇怪得反问。

    就在这时,门口响起了开门声,接着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了过来。

    波莫纳看着西里斯,西里斯也看着她,两人一起从餐厅开门,迎面而来的正是他们刚才谈论的老巫师,他看起来满脸严肃,而且肩膀上还站着他的宠物凤凰。

    “你怎么来了,阿不思?”波莫纳问。

    “穆迪在哪儿,或者是亚瑟。”邓布利多越过波莫纳,看着充作会议室的餐厅。

    “就我们两个。”波莫纳说,她发现阿不思的胡子好像烧着了一小撮。

    “你不是该在学校吗?”西里斯问。

    邓布利多的眼神转向了西里斯,看起来有些可怕。

    “哈利在写给你的信里有没有提起什么?”阿不思轻柔得问,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不清楚,他最近很忙。”西里斯说。

    “忙着干什么!”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你呢?”阿不思看着从厨房出来的莫莉“罗恩、乔治、弗雷德、金妮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什么?”

    “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莫莉有些结巴得说。

    看问不出答案,阿不思打算离开总部了。

    “出什么事了?”波莫纳追问道。

    不过邓布利多还是头也不回得离开,转眼就消失在了格里莫广场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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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通过第二天的报纸,波莫纳、西里斯和莫莉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阿不思·邓布利多在霍格沃茨成立了一支军队,打算推翻魔法部,幸好被乌姆里奇及时察觉,阻止了叛乱发生,再之后不久就是乌姆里奇代替阿不思成为霍格沃茨校长的消息了。

    至于哈利,还有那支所谓的邓布利多军并没有遭到太严重的处罚,毕竟福吉的目标是邓布利多。

    阿不思早就为哈利设计好了,他不会去继承波特家留下的生发水公司,而是要到魔法部工作。虽然很少见,但西里斯偶尔也会摆出教父的威严,让哈利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可要论调皮捣蛋的程度,西里斯可比哈利严重多了。

    “啊!!!”

    就在乔治安娜准备前往休息室的时候,走廊上传来一阵女人的尖叫。

    走廊上的卫兵都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他们都是在枫丹白露军事学院接受训练的年轻军官,被麦克唐纳带到了布鲁塞尔,无一例外穿着光鲜的制服和全新的佩剑,粗看之下和近卫军差不多。

    但只需要与他们眼神交汇,就会发现他们年纪并不大,这些年轻人在听到尖叫声后争先恐后得冲了过去,像是害怕别人抢了功劳。

    以前乔治安娜当故事和历史,有人趁着夜色溜进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寝宫,现在她自己也开始担心有没有人溜进宫了。

    然而等她也到了那个房间,却发现地上有只死猫头鹰,它浑身上下都是血,把羽毛都染红了。

    “像是有人丢进来的。”一个年轻的军官看着乔治安娜说。

    但她却看着他的身后,那只夜骐正在角落里站着。

    “都出去吧。”乔治安娜说。

    于是那个年轻的军官,搀扶着被死猫头鹰吓坏的贵妇离开了这个房间。

    等他们都走后,乔治安娜捡起了死猫头鹰的爪子,这时它忽然扑腾了起来,血溅满了她一身。

    她没有恼火,在将它石化后找到了它的伤口后,然后用魔杖对着它用了愈合咒,伤口很快就止血了,但要补充失血需要补血剂。

    她在猫头鹰的爪子上发现了一封信,展开后她看出是帕瓦蒂·佩蒂尔的字迹。

    ‘我已经到伦敦,一切顺利。’

    然后就没了。

    “这又不是手机短讯!”乔治安娜抱怨着,却还是将那封信给收了起来,接着看着那只受伤的鸟。

    “我听说有人受伤了?”门口有人说。

    乔治安娜回头,发现是个高大的荷兰人。

    “你是……”

    “我是医生,是你受伤了?”

    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得看着他。

    接着他低头,看到了地上那只还在扑腾翅膀的猫头鹰。

    然后他盯着她,眼神中没有怀疑,也没有问是不是她干的。

    “我是和我兄弟一起来的。”那个医生说。

    “我没有问你这个问题。”她冷冰冰得说。

    他犹豫了一下。

    “这血……有魔力?”

    她没说自己又不是女巫,怎么会知道呢。

    但这屋子里有一只还没有完全驯化的夜骐,至少霍格沃茨被驯化的夜骐是不会伤害猫头鹰的,所以她也不能转身就走,把他留在这儿。

    “你能治疗它?”医生问。

    “是的。”乔治安娜说。

    “哦。”他尴尬得说“那我想我该离开了。”

    乔治安娜也感觉很不舒服,好在医生自己走了。

    等他走远了,她回头看着那只夜骐,叹了口气。

第一百零九章 火鸟之地(九)

    在阿不思·邓布利多巧克力蛙卡片的背面,可以看到这样的描述:阿不思·邓布利多被公认为当代最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最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1945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12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克·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越的成效。

    相比起所谓的邓布利多军,格林德沃才是那个真正组织了一支巫师军队的人,他还差点把整个巴黎给毁了。

    “学校里的情况怎么样?”波莫纳在开会的间隙问西弗勒斯。

    “目前一切正常。”他面无表情得说。

    “我回学校去怎么样?”她焦虑得说,阿不思走后学校肯定会大乱的,乌姆里奇用对付成年的办法对孩子没用。

    “不,你哪儿都别去。”西弗勒斯强硬得说。

    她有点恼火,他这是什么态度?

    但她转念一想,阿不思会被迫离开其实还是和乌姆里奇有关,如果不是因为她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什么都没有教,哈利波特也不至于去有求必应屋教同学怎么用魔法战斗。

    当然,罗哈特也没有教什么有用的东西,但他至少给大家创造了不少乐子,而且知道要把哈利控制住,虽然他是无意中那么做的,让哈利帮忙回读者来信什么的。

    既然乌姆里奇知道哈利留在学校会影响她控制学校,甚至派出了摄魂怪,为什么不继续那么做呢?哪怕是罚他做无意义的禁闭,哈利也没有时间去组建所谓的“邓布利多军”了。

    哈利的本意是希望能帮忙,结果越帮越忙。

    波莫娜也担心自己回去“帮忙”会落了同样的结果,既然西弗勒斯让她别回去她就不回去。

    “阿不思最近在忙什么?”波莫纳问。

    西弗勒斯紧抿着嘴唇。

    “我知道,又是机密。”她心烦意乱得表示“理解”。

    一直是这样,他们在外面干什么,她们什么都不知道。

    “他在调查一些事。”西弗勒斯半晌后说“离开学校更方便他进行这些调查。”

    波莫纳惊讶得看着她。

    他把手指放在了自己的嘴唇上。

    “这是个秘密。”

    她慎重得点头,虽然他说了跟没说差不多。

    阿不思管理的学校充满了娱乐活动、舞会和每年一换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甚至有人设了赌局,赌今年的教授又要用什么原因离职,她倒是想看看乌姆里奇最后什么下场。但乌姆里奇现在既然是校长了,关于这个职位的诅咒还会跟着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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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敏格在二年级的暑假和父母去了法国,她要比去埃及度假的韦斯莱一家早回英国,米勒娃那天去魔法部就是为她申请时间转换器去了。

    时间转换器在赫敏手里,只是为了方便能让她能有更多时间学习,直到阿不思提醒她和哈利,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追随他的足迹。

    这两个孩子以为他们回到过去改变了“未来”,拯救了不止一个无辜的生命。毕竟谁会相信两个13岁孩子的话呢?所以他们选择了自己干。

    既然时间转换器能改变未来,为什么不用它杀死还在襁褓中的伏地魔呢?

    暂且抛开其中的伦理和道德,如果伏地魔从他在母亲肚子里的时候即已经决定没有救赎的可能,杀死一个无辜的婴儿是避免危机扩大,其本质上和伏地魔用不可饶恕咒杀死哈利这个潜在的威胁一般无二。根据诺维科夫原则,人可以回到过去,却不能因此改变历史,时间旅行者所做的任何事都是在他们旅行前注意到的。

    至少在哈利六年级之前没人知道汤姆·里德尔的过去,只除了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知道汤姆曾经呆过的伍德孤儿院在什么地方,在那里梅洛普生下了他。魔法世界的人并不知道麻瓜世界,而当时的阿不思是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他不说谁能逼问他呢?

    人们既然不知道伏地魔的“历史”,也就无法找到幼年时的他并且杀死他;而知道这段历史的阿不思则不是伏地魔那样的人,阿里安娜的死让他清醒过来,不再和格林德沃一起做“整顿”世界的梦了。等神秘事务司之战后时间转换器毁了,知道伏地魔身世的人们也就无法回到过去杀死他了。

    时间转换器的中心是一个沙漏,它和《时间简史》中的“光锥”很像,而光锥里包含着让我们懊悔的选择、庆幸的选择、做出的选择、没做出的选择。你能想象一切人生的可能,在这个光锥里都发生了,甚至连你想不到的也是。而这就是尼采的“永劫回归”,它和佛教的轮回最大的区别是无人可以逃脱,去往西天极乐世界,永劫回归则是不断得重复。

    哈利希望能和西里斯一起生活,前提是西里斯必须恢复名誉,不过那就意味着需要抓住彼得佩迪鲁。尽管他当时已经达到了救西里斯命的目标了,还是觉得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都希望人生过成自己想要的样子,不论重复多少次,但情况往往不尽如人意。当你试图用时间转换器去改变过去的时候,如果有人告诉你,人可以回到过去,却不能改变历史,你会选择相信他么?

    想象一下未来的你告诉过去的你,你这么选择是不对的,过去的你会不会听未来的你说的话呢?

    西里斯看到哈利就将他当成詹姆,当他们保持距离,用通信的方式沟通时,他能当个正常的教父了。布莱克家族最终还是给他身上留下了烙印,他对克利切一点不像赫敏那样。

    如果哈利发现和西里斯在一起生活同样不快乐,他会后悔当初的选择么?

    永劫回归所循环的并不是我们生命中的某一天,而是整个人生。

    你在这一个人生中所做的选择,其他人生中也不会改变,所有得不到的生活,在整个“永恒”中都得不到。不论彼得佩迪鲁是否被抓住,哈利始终无法和西里斯一起生活。无论哈利用不用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救西里斯,西里斯都会死。

    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其实她不去管这闲事,猎巫一样可以结束。而且照现在的趋势,她好像还把事情搞砸了。猎巫本来已经和西属尼德兰一起成为历史,孩子们会在课上一边打瞌睡一边听老师讲述。

    不知不觉间她好像也成了“dramaqueen”,倘若她“命中注定”是无法有自己的家的,那她就不该妄想。

    在塞万提斯的故事里,公爵夫妇让一个女仆假装爱上了堂吉柯德,其他人都知道,就堂吉柯德不晓得,还在为忠诚和欲望纠结挣扎,上演不是独角戏的独角戏。

    他其实并不是不能察觉到周围人对他的冷嘲热讽,但比起身不由己得发疯,他选择了自愿发疯。

    贝拉和琳达则为了她们的“黑魔王”而疯狂,甚至奎妮为了和雅各布结婚也疯狂得加入了格林德沃,但波莫纳追随的是白巫师,她怎么能跟她们一样疯呢?

    清醒着、清醒着,她就和那个村姑一样,面对“骑士”的恭维不屑一顾,她怎么会是身份高贵的绝世美人?

    罗哈特那么自信,他哪儿来的自信?他不就是把书里的自己当成了真实的自己了么?他和堂吉柯德一样可以无视周围人的冷嘲热讽,只是他在面对蛇怪的时候“清醒”了,不像堂吉柯德那样冲着“风车巨人”发起冲锋。

    当年袭击霍格沃茨的巨人是英格兰最后的一群巨人了,本来海格已经说服了他们的首领,没想到巨人部落发生了叛变,新的首领对古朴来仙火和妖精头盔没有兴趣,还把海格给狠揍了一顿赶走了。

    那时的局势不论怎么看都是伏地魔更有胜算,霍格沃茨只剩下一群孩子,连校长都老迈了,凭什么能赢死而复活的伏地魔?

    “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的。

    说来也是奇妙,她居然感觉自己从巨人身上获得了力量,每踏一步她都觉得大地在震撼。

    当王宫的贵宾接待室门被推开时,她并没有看到年迈的梅赫伦大主教,而是一个穿着白色神袍的年轻人,穿着红衣的格雷古瓦神父正在陪他聊天。

    神学院的学生无法决定自己的穿着,只能管理自己的发型,塔列朗以前就花很多钱请发型师。不会有人觉得中世纪僧侣的发型好看,就算本人长得不错,也被那发型毁了。

    “我以为,是大主教来见我。”乔治安娜用傲慢的语气说。

    “他什么都不知道。”白衣神甫微笑着说“如果你想知道内情的话,我是最好的选择。”

    “你是谁?”

    “路易·斯坦尼斯拉斯,我的曾祖父是路易十五的岳父,现在你知道我是谁了?穿红衣服的女人。”神甫笑着说,看起来很好看,就像阳光般耀眼而炫目,要是他换个发型,或者戴个帽子会很迷人。

    真是作孽,明明是贵公子,怎么不多花点钱和心思在发型上呢?

    “你不怕被砍头么?”她笑着问。

    “你不怕被烧死么?”斯坦尼斯拉斯问。

    接着两人相视一笑,看着如春天般友好,就是有股冷风不断往华丽的会客厅里吹,提醒诸人,圣诞快到了,现在还是冬天。

第一百一十章 火鸟之地(十)

    曾有一个英国旅行者,他在1785年自己的旅行日记上这样写道:永远快乐,这就是法国的本性。

    在法国快乐是社交活动中唯一的基调,因为这是唯一能取悦贵妇人的方式。

    如果她有才华,要赞美她多么勤劳、专心;如果她很漂亮,要赞美她皮肤细腻,嗓音如笛子般好听;如果她注重礼仪,则要赞美她的步态优雅、气质怡然自如;要是她年华老去,不再和年轻女郎一样吸引人,那也要称赞她穿着时尚。如果他有诙谐的头脑,就说一个夸张的年纪,她会大笑着说“错了”,然后给这个小机灵鬼一点甜头。

    愉悦能让人精神焕发,同样的场合、同样的圈子,大家聚在一起,闲来无事就会想方设法娱乐。有时会安排一场小型狩猎,有时会安排一场化妆舞会,或者在小剧场上演“田园剧”,不过那里的太阳是明亮的蜡烛,天空是绘画精美的天花板,扇子打开发出窸窣的声音,随着那些娇美的手臂轻轻晃动,一阵阵香水味弥漫开来。

    这一切并不全是为了细心的抚爱,从西班牙宫廷传来的扇语才表达她真实的想法,她可能一边对你甜美得微笑,一边用扇子告诉你离开。

    所有这些都是视觉和思想的盛宴,而且也有真正的盛宴,喷泉里流的是葡萄酒,像水一样流,吃不完的果酱会从窗台扔出去,仅仅是因为它不符合某位妻子或情妇的口味。

    当郊游的队伍在小溪或者某个惬意的景点扎下帐篷,很快就会有农民围上来,为了让所有人高兴,农民也能在主人享受精致菜肴的时候分到一两块面包和肉。

    小幕喜剧是孩童们主要的消遣,这些穿着丝绸外套和缎带的男孩才不会被允许下河抓鱼。

    要是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然而有一天,就像坏天气忽然而至,那些在帐篷外等着分面包的人忽然冲了进来,抢走了属于他们的一切。接着整个法国,乃至整个欧洲都要面对这一场盛夏发生的疾风暴雨。

    有人躲到了邻国的亲戚家,也有人组织起来抵抗。谁能想到那个在沙龙上深情忧郁、不懂得交谈,只有事后才写出华丽辞藻的卢梭居然会带来这么大的改变?

    流亡者们在北部聚集,他们与其他国家组成的反法同盟一起,打算消灭刚成立的共和国。这在历史上并非没有先例,可是路易十六却下令解散军队。这让流亡者们士气大落,四散离开,有人前往了荷兰,也有人前往了亚琛。

    他们到达了亚琛后首先对当地洗劫了一番,所以当地人很欢迎革命者们到来,革命者赔偿了亚琛当地人被洗劫的损失。不过当地的环境很复杂,普鲁士公使曾在那里颁布具有妥协性的宪法,可以将其理解为自由君主主义,里面保留了大量的宗教框架,保护了当地最大的两个宗教群体路德宗和天主教。

    另外还有一些别的问题,回到这位路易·斯坦尼斯拉斯的身上。虽然和路易十五花团锦簇的情妇团比,来自波兰的玛丽相貌平平,但她还是从99位适婚的欧洲公主中脱颖而出,成了法国皇后。

    更关键的是她生下了王太子,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路易十五岳父波兰国王的暗淡政治生涯居然起了作用。神圣罗马帝国的玛丽娅·特蕾莎曾用洛林交换了托斯卡纳,路易十五将岳父安排在洛林养老。

    这位洛林大公的妻子也就是波兰王后卡塔日娜一心想回到波兰,几乎到了偏执的地步,大公觉得她很无趣,于是在洛林有了自己的宫廷后他就找了很多情妇,其中很多还是卡塔日娜的侍女。再加上有哮喘病和心脏病,王后只有玛丽一个存活的女儿。由于“没有了继承人”,斯塔尼斯拉斯一世死后洛林归法国所有,他成了洛林的末代公爵。

    在流亡期间,国王夫妇曾一度需要变卖王后的珠宝度日,甚至到连女儿的嫁妆都凑不出的地步。

    但因为他是天主教的国王,所以得到了教会的支持,也正是因为天主教徒的身份,玛丽才会成为法国王后。

    然后这位穿着神袍的路易·斯坦尼斯拉斯就出现了,此刻坐在沙发的一边,身旁摆放着一株盛开的夹竹桃。

    乔治安娜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旁边放着一株鸡蛋花,它显然是刚从温室里拿出来的,否则在这么冷的室温下它可没法开花。

    “我听说你有一条红裙子,是你身上的那条么?”斯塔尼斯拉斯神甫问。

    “不。”乔治安娜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土耳其灿花红布做的礼裙“这条不好看吗?”

    “我只想看看能迷住波拿巴的女人是什么样的。”他笑着说。

    “你觉得我不够迷人?”乔治安娜问。

    “你用了魔法?”他问。

    她笑眯眯得看着他,换了一个宛如要发起进攻的姿势坐着“如果这里不只是我,还有第一执政在,你敢来吗?”

    “为什么不敢呢?”斯塔尼斯拉斯坦然得说“我只是因为没有收到您的请柬才出此下策。”

    “你是怎么做到的?”她问。

    “什么意思?”

    “布鲁塞尔警察到处搜查,你是怎么躲过他们的?”

    “他们在抓强盗,谁会怀疑一个牧师?”他说“我听说您是个爽快人,今天外面的天气很冷,我不想人民在外面冻着。”

    她有股说不出的窝火,却还是选择了忍耐。

    “注意你的礼貌,修士。”格雷古瓦神甫说。

    “我说了,是因为没有收到请柬我才出此下策,除此之外如果我还有其他举止不得当的地方,还请你明示出来。这是街区代表们签署的请愿书,他们并不同意缴纳啤酒税,但愿意接纳孤儿到他们的家中。”斯坦尼斯拉斯将一张纸从袖子里取了出来,放在了小茶几上“他们孩子有的,这些孩子也会有,您不需要担心他们会遭到不公正的对待。”

    “这我怎么知道呢?”乔治安娜说。

    “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斯坦尼斯拉斯冷冷得说“你们并不是真的关心那些孩子的死活。”

    “我是学习的叶卡捷琳娜女王,团结奋斗的国家才具有生命力。”她说。

    “女王可不支持卢梭。”斯塔尼斯拉斯说。

    她没有多惊讶,本身斯坦尼斯拉斯一世就是卢梭的支持者,当然可以听出她引用了社会契约论。

    “直说你的目的吧。”格雷古瓦说。

    斯塔尼斯拉斯没有说话。

    “看来你的’人民’要吹一阵子冷风了。”乔治安娜冷冷得说,然后站起来。

    “有关森林里的人。”斯坦尼斯拉斯说“你们不能强迫他们离开。”

    “在森林里和野兽为伍哪有在家里舒服?”

    “在森林里他们是自由的,你们打算先把他们骗出去,再实现你们不可告人的目的,是这样的吗?”

    乔治安娜却想到了另一件事,奥兰治威廉一世在离开了安娜公主后组建了军队,这支军队主要是破产农民组成,在萨克森公主诸多候选的求婚者中他的身份不算高,可是在这些“乞丐军”中却是最高的。

    他们躲进了森林里,随着队伍不断壮大,又有了森林军的绰号。

    “还是您无法决定,要请示第一执政?”斯坦尼斯拉斯问。

    按照规矩是这样的,就算米兰燃起来,也要等到命令她才能下令救火。

    “我同意。”乔治安娜冷冷得说“你现在能让你的人走了?”

    斯坦尼斯拉斯惊讶得看着她。

    “可别冻感冒了。”她冷冰冰得说“要是惹上了伤寒那就更糟了。”

    “你听到夫人说的了。”格雷古瓦说“还有什么要求?”

    斯塔尼斯拉斯沉默了一会儿,最终他还是笑着,朝着乔治安娜鞠躬。

    “我期待执政府的官方答复。”

    说完后他站了起来,在格雷古瓦的引领下离开了会客厅。

    “培根爵士曾经说过。”

    就在他即将离开时,乔治安娜大声说。

    “信仰,本身就是一种美好的事,但是不能过度的去相信,与其陷入一种错误的信仰,倒还不如不抱有任何信仰。因为后者只是对神的无知,而前者却是对神的亵渎。”

    “他最后被逐出宫廷,对吗?”斯坦尼斯拉斯平静得说“而且还身败名裂了。”

    乔治安娜不说话。

    “你是因为在英国跟他一样,才来欧洲的吧。”

    她还是没有说话,然后便传来远去的脚步声。

    “您怎么能答应呢?”格雷古瓦问“他别有居心。”

    “我知道。”乔治安娜平静得说“但我要怎么说服流亡者们跟我们回去?”

    他愣了一下。

    “像他这样的人都没事,更何况罪过比他轻的人了。”

    “可是……让这些人回去……”

    “我知道。”她继续冷冰冰得说“巴黎警察局长会很忙的,希望他别跟布鲁塞尔警察一样疏忽大意,否则他的下场可不只是丢官职而已了。”

    她会把他撕成碎片,这并不难,只需要一个神锋无影就可以了。

    可能是因为她的魔压,她身后的鸡蛋花掉了一簇在地上,像是被人用剪刀剪下来的。

    格雷古瓦看见了,却当没看见。

    “你不害怕?”

    他摇了摇头。

    “您太冒险冲动了。”

    那是因为他不知道她的真实目的。

    她心道,却没有说出来,一个赫夫帕夫该诚实,同时也可以保持沉默。

    为了幸福得活着,要学会与世界协调。

    “我知道,你想推行法语。”她轻柔得说“但上帝让人说不同的语言,阻止修巴别塔,我们需要一个理由,形成所有人的目标,这样才不会步上约瑟夫二世的后尘,我本以为看在孩子的份上……”

    “您别说了。”格雷古瓦摇了摇头,然后他也离开了会客室。

第一百一十一章 火鸟之地(十一)

    在王尔德的小说里,来自乡下的道林格雷在继承了遗产后进入了名利场,每天过起了五光十色的生活。

    后来有一天,他遇到了一个小剧场的演员塞西莉亚。她是个聪明的女孩儿,知道其他在婚前失贞的女演员的下场,然而她还是经不住道林格雷的真诚所打动,与他私定终身了。

    这时他的“好友”亨利听说道林格雷要结婚,就诱导他不要相信婚姻,于是道林格雷抛弃了塞西莉亚,伤心欲绝的塞西莉亚离开了他,最终人们在河中发现了她怀孕的尸体。

    从此以后,道林格雷开始过起了堕落的生活,只是当他以青春美貌让众生颠倒的同时,那副他的画像却锁进了阁楼里,变得日益丑陋恐怖。

    25年后,当故友们都已经老去,道林格雷却依旧拥有那副完美的容颜,以至于亨利的女儿艾米丽爱上了他。但是亨利很清楚道林格雷的过去,他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那个半人半鬼的怪物,于是他偷偷溜进了道林格雷家中,并发现了阁楼里的密室。

    他想让女儿看见,那才是道林格雷的真面目,这时道林格雷出现了,他指控亨利,他本想做一个真正的绅士,是亨利毁了他。

    两人经过了一番搏斗,可能是因为良心未泯,道林格雷将剑刺向了画像,和画中的魔鬼同归于尽。这时阁楼里燃起了大火,将一切都烧着了,包括道林格雷的尸体。然而等火被扑灭,人们却发现了那副完美无缺的肖像画,画像里的道林格雷依旧年轻、美丽、纯真,就和他20多岁时一样。

    乔治安娜一直觉得尼德兰北方画派的绘画虽然精致,却有一种寒冷而阴郁的气质,那些破浪归来驶向港口的船总让她想起北海的寒风,还有那漆黑的海水,即便是盛夏也是刺骨的冰凉。

    在卢浮宫的众多摆不下的展品中,有一幅画是描写的1572年莱顿之战的,它是鲁本斯学生的安东尼·凡·戴克的作品,他曾经在英国宫廷供职过,他的画风也影响了英国的肖像画,英王查理一世授予了他骑士身份。

    有一个传说,路易十五曾对蓬皮杜夫人说过,他死以后哪怕洪水滔天。

    她不晓得这句话的真实性,但16世纪70年代的佛兰德斯却确实面临着洪水的威胁,导致农民的粮食减产,可是阿尔瓦公爵依旧要求尼德兰人缴纳百分之十的销售税,作为增加财政收入的手段。

    很难想象拥有南美银矿的西班牙会破产,但腓力二世在位期间确实破产了好几次。倘若阿尔瓦公爵要实行恐怖统治,那他必须自己支付军费开支。只是像他这样一边血腥镇压一边任意收税的行为,却让经过砸毁圣像运动怒火平息了一些的佛兰德斯人重新燃起了怒火,许多人从幕后支持公然走向了反抗,奥兰治的威廉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原本查理五世通过继承的方式让尼德兰成为西班牙的一部分,此时已经成了西班牙入侵者,双方使用的手段也越来越极端。荷兰独立战争期间有几次著名的战役,在莱顿城之前还有哈姆保卫战,西班牙人采用了围城的方式,尽管全城居民同仇敌忾,但最后还是因为弹尽粮绝而陷落。

    到了莱顿城,西班牙人如法炮制,但莱顿市民也对西班牙人采取了坚壁清野,双方都面临着粮食危机。

    不过莱顿人相信,奥兰治的威廉一定会来支援的,他们一直坚持到了10月初的洪水季到来,亲王的游击部队挖开了堤坝,用洪水赶跑了西班牙人,然后他给被围困的居民带来了面包和鲱鱼,那副画所画的就是这一幕场景。

    战争的目的是什么?或许有人会以为是胜利,但那是战争的结果,更何况这个结果不是绝对的,有胜就有败,对于战败的一方来说简直是厄运降临。

    战争论的作者认为,战争的目的是让敌人失去反抗力,想让对方失去抵抗就需要暴力,而暴力需要借助科学和技术来武装自己。

    这位作者是普鲁士人,他的妻子是普鲁士王后的侍女长,他们都经历过拿破仑战争。自巴伐利亚王位继承战争后,普鲁士已经很难与法国在士兵人数上保持一致,到腓特烈大帝去世时,19万普鲁士军队有11万来自外国。

    这也是腓特烈大帝的治国方式,发展工业需要城镇化、人口,在普鲁士领土扩张的过程中许多外国人被迁徙到了指定的城市。

    无论如何,普鲁士的外交政策是在没有盟友的情况下不与法国单独作战,这让乔治安娜看到了另一种让敌人失去反抗力的方式。

    为什么罗哈特没有让哈利升起反抗之心呢?他和乌姆里奇一样没有教什么有用的内容。

    他自己就是个骗子,也就不会让哈利用黑魔法的羽毛笔写“我不该说谎”了。

    哈利觉得自己被诬陷了,自己明明没有说谎,而乌姆里奇却“强迫”他认罪。

    权力不仅让人听命行事,到了这个世界后她还学会了一点,那就是让人做自己不想做的事。

    乌姆里奇沉迷于权力带来的甘美,有点不清醒了。阿不思则会“请求”,他“请求”哈利给他灌下毒药,“请求”西弗勒斯杀了他。

    示弱也是一种手段,总之围在王宫外的人在斯塔尼斯拉斯出去后不久开始散去,乔治安娜已经同意他们的条件了,他们还有什么理由大冷天得抗议呢?

    正常人交手,如果双方都不熟悉,都会有个试探的过程,并不是所有人都和拿破仑在马伦戈之战时遇到的对手那样,还不清楚底细就全军出击的,这不过是“见面礼”罢了。

    放斯坦尼斯拉斯走对他们都有好处,斯坦尼斯拉斯会竖立流亡者中的威信,他孤身闯入“敌营”全身而退;观望的流亡者们也可以看出,执政府和之前的不一样。

    等回了法国,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走廊上传来靴子踩在大理石上发出的清脆声响,这脚步声听起来有些凌乱,不像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人。

    乔治安娜转头,发现是布鲁塞尔市长和议会成员来了,另外还有骑士团成员,却不见一个法国官员。

    马基雅维利在君主论上说过:任何人都以为,一位君主笃守信义,以诚实而非机巧立身行事是多么值得赞扬,然而从我们这个时代的经验可以看出,那些做了大事的君主们很少把信义放在心上,都深谙如何以他们的机巧把人们搞的晕头转向,并最终战胜了那些立足于诚信的人们。

    有一个小游戏,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有个人会被蒙上眼睛,被一群人推着转圈,等“鬼”转昏头了,所有人四散离开,让那个蒙着眼睛又晕头转向的“鬼”去抓。

    尼采认为,这个世界没有天堂,也没有地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人之所以生,是因为各种元素的堆叠,死亡之后这些元素又重新返回了这个世界,然后就有了永劫回归的假设。在相同的时间、相同的地方,我们又出生了一次,有着相同的经历,毕竟元素是一样的,倘若时间可以“倒带”,不过是沿着之前的轨迹再走了一次。

    但这个世界并不是物质组成的,就像拿破仑的身体被放在了荣军院,其他人的也在各自的墓地里,这应该是个纯精神、灵魂、意识等等组成的世界。

    然而,波莫纳还是从物质世界带了一件东西过来——那条红色的裙子,那是“洛林大公”送给她的礼物,作为西弗勒斯在大魔法特快上救了他一命的感谢礼。它本来是黄色的,被波莫纳带到了威尼斯,因为要参加一个瑞典侯爵夫人的乔迁之宴,将那条古董裙子给改了,后来又被哈托尔改成了红色,当时那位大公还安排他们住在一个文艺复兴时期西班牙商人的家里。

    虽然夹竹桃是公认有毒的,但它其实和洋地黄一样,都含有强心剂的作用。同样上过巧克力蛙画片的德国炼金术士帕拉塞尔斯也说过一句格言:“剂量决定毒性”。药物之所以有推荐剂量就是因为帕拉塞尔斯的原理,强心药有药性也有毒性,抢救用的心脏除颤器也需要电,电过量了,比如放一个风筝上去引雷电也会让人触电而亡的。

    倘若这个世界不是纯物质构成的,那么尼采的永劫回归就不成立。“以前”猎巫运动结束了,不代表到她这里依旧会结束,一切皆有可能发生。

    你能感觉到吗,那种心脏忽然一紧,然后不受控制得砰砰直跳的感觉。

    有可能你陷入恋爱,但也有可能中毒了。

    她摸着自己的心脏,回忆着上次中毒的感觉,她的身体不在,那她中毒不过是一种幻觉?

    总之,她从刚才斯塔尼斯拉斯的“临别赠言”中“活”过来了,培根爵士说得没错,她难以理解,那么强大的力量怎么会有人拿来玩,不害怕跟厉火一样失控,引火烧身么?

    又或者像龙息,要不是那几个麻瓜小孩非要看龙清醒过来的样子,否则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母亲又怎么会被龙息吞噬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火鸟之地(十二)

    小镇埃斯莱本座落于哈茨山东麓,那里植被茂密、丘陵起伏,田间种植着小麦和大麦,山间各处都是村落,这座城市就是马丁·路德的故乡。

    1483年,当他出生的时候,这座城市的北部还在酿造葡萄酒,但它却不是普通居民餐桌上的饮品,人们从早到晚都喝的啤酒,葡萄酒只有在周日的弥撒上才喝得到。

    学生时代的路德和当时很多年轻男子一样,经常呆在镇上的小酒馆里,等他去维腾贝格继续读神学硕士时,那里又是萨克森生产啤酒的主要城市。

    当时的萨克森领主腓特烈三世是有名的“明君”,他曾于1493年去圣地耶路撒冷,并且被封为圣墓骑士,是那个时代最为博学多才的德意志诸侯,同时他也是个啤酒爱好者。

    1513年,原名乔万尼·德·美第奇的教皇利奥十世为了庆祝,让客人们从金酒桶里喝葡萄酒,当新教皇入住罗马,马车所到之处沿途得喷泉中都喷出了葡萄酒,不过这些庆祝活动的花销都是教皇自己的个人财产,并没有动用教会的资产,教会将主要的钱都花在建造圣彼得大教堂上了。

    赎罪卷其实已经发行了几个世纪,只是到了16世纪更加直接、公开,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

    在路德的论纲公开之后,他变成了一个“名人”,人们无时无刻不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甚至每喝一杯啤酒都会被记录下来,于是他的敌人以此为依据,将其称为“维腾贝格酗酒者”。

    当他与修女特林娜结婚时,婚礼的餐桌上也摆放着啤酒,其中有一部分是特林娜自己酿造的,修道院的啤酒很有名,她多少都学了一些技术。

    中世纪的啤酒酿造主要运用了香料,被称为格鲁特,13世纪左右才有了啤酒花,格鲁特的成分是个巨大的秘密,只有少数人才能贩卖,这些人主要是由权贵组成,介于教会和公国之间。

    到后来啤酒花出现了,啤酒公会开始形成,从汉萨同盟城市开始,行会组织就遍布了整个欧洲,成员主要是同一行业的工人,他们对啤酒质量有严格要求,没有公会的同意,不会有新的竞争者加入,这样就能保证酿酒师能长时间专注于酿造啤酒的问题,而不受“其他原因”的影响。

    乔治安娜的本意是想从酿造者,而不是消费者那里收取“租金”,再用这笔钱保护弱势群体,可到了真正执行下去的时候却完全违背了她本来的意愿。

    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她的做法是有问题的,比如骑士团成员约瑟夫·范·德林登,他家族经营的酒店这几天生意就很好,顾客们开怀畅饮的同时还跳舞庆祝和平到来,完全看不出有丝毫风险。

    这家酒店就位于布鲁塞尔广场边上,属于广场庞大的古典建筑群的一部分,是由玛丽娅·特蕾莎女王亲自批准的,1788年他获得耶路撒冷圣约翰骑士勋章,但更重要的是,他是梅斯市长的弟弟。

    上一次乔治安娜去梅斯的时候那里还是个自然村庄,但它如今已经按照城市的规模在规划建设了。奥地利统治时期,布鲁塞尔发生骚乱时他负责恢复城市秩序,同时范德林登家族还是南布拉班特有名的大地主,这次建立比利时工业促进银行,用于抵押的森林有一部分是他们家的,但他们这样的家事在哈布斯堡家族也只能当个管家。

    另一个则是奥古斯特男爵,他是一个法国比利时混血,曾经在巴黎接受古典文学教育,后来又到英国留学数年,是拉丁文、法国文学史的专家,目前是布鲁塞尔官方公报的主编,他也完全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还有一个名叫安东尼卡东的老年雕塑家兼画家,他是布鲁塞尔皇家美术学院的教授,主攻书籍插图和卷首插画,同时还是建筑和雕塑协会的财务主管。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共济会布鲁塞尔第三旅店的大师,他倒是收到了一点风声……

    “你怎么不早说!”朗根霍恩忍不住大声呵斥。

    “迷信就是谣言被广传后的新名字!”卡东平静得说。

    这也是培根爵士说的,但她此刻不想继续探讨这个话题了。

    “我不希望这件事破坏了治安和民心的团结。”她淡淡得说“只有公共秩序逐步恢复,才能让商业和工业活动能逐步恢复,诸位聚集在这里也是希望能让比利时再一次繁荣,你们说我说的对吗?”

    有些人附和了,有些人没有做声,但没有人发出反对的声音。

    接着她又提起了制糖的事,她还是打算用奖励金来鼓励生产,虽然整个比利时国土全部用来种甜菜了也不够法国的消耗。

    这一次顺利多了,尽管没有像根特那样有大主教帮忙。

    此时她大概看出拿破仑治理强占地是什么套路了,难怪法国高官一个都不来。

    又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她触碰了“规矩”,她很快就要和奥热罗一样一降到底了。

    没有哪个将军或者军队,在没有拿破仑的同意下可以前往巴黎,只除了那帮从枫丹白露军事学院来的年轻军官。

    这些战场都没有上过的军校学生津贴比一个普通的军官都要高35%,凭什么呢?

    他们被其他部队所厌恶,同时入读名额也对其他部队开放,大革命所崇尚的平等在这里是没有的。等把她送到与波拿巴回合后,他们就要去布洛涅,体验“水陆两栖”作战了。

    酒会让人的心脏衰弱,游泳则会让人的身体健康,尽管科克沃斯紧挨着一条河,但因为河水肮脏,西弗勒斯并不会游泳,她甚至现在都不知道他会不会。

    伦敦倒是有泰晤士河,但西里斯是不会跳泰晤士河里学游泳的。他和帕特里夏·林奈也算有点亲戚关系,在古灵阁当解咒员只是她的兴趣爱好,好像在斯堪的纳维亚的某个地方她有一座城堡,西里斯没和家里闹翻之前去过。

    那里的维度比北海还要高,可能是习惯了那样冰冷的海水,西里斯才能从阿兹卡班游回来。

    她不缺钱,也就不需要指派宠物猴子偷同事的东西,但没有人相信她。

    她走的时候波莫纳去送行,接着她从一副挂在教室里的画后面拿出来一张羊皮纸,正是西里斯他们以前做的活点地图。

    “你知道为什么用羊皮,而不是莎草纸吗?”帕特里夏问她。

    “我知道。”波莫纳说。

    “为什么?”

    “羊皮纸哪儿都能买到,不容易引起别人的怀疑。”波莫纳说。

    帕特里夏看着她微笑。

    “有什么问题?”波莫纳问。

    “羊皮纸是用羊皮做的,如果有谁将地图纹在身上的话,看起来像不像纹身?”帕特里夏问。

    波莫纳愣住了。

    “这个交给你保管了。”帕特里夏说,将活点地图交给了波莫纳。

    “我不……”

    还没等波莫纳说完,帕特里夏忽然皱紧了眉。

    她打开了“活点地图”,但里面没有“活点”,只有霍格沃茨的地图。

    “这是假的!”她恼火得说“谁偷走了地图?”

    “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地图藏在那儿?”波莫纳问。

    “有很多学生进进出出……算了。”帕特里夏只担忧了三秒就不关心了“反正我要走了。”

    波莫纳也不在意,她觉得那份地图没什么用处,最多恶作剧用。

    当时她完全没有留意,那只宠物猴是不是和彼得佩迪鲁一样站在地上,如果它真的是阿尼玛格斯,活点地图上会显示他的名字。

    那个施展了肖像画诅咒的真凶现在都没有抓住,但帕特里夏走后确实没有类似的袭击出现了,很多人都觉得她是真凶。

    谁家的牛要是病了,该去找兽医,而不是怀疑某个眼睛发炎的女人对它下了诅咒,更烦不着烧死她。

    迷信的起因有很多,弗朗西斯·培根总结过,最后一条是,那是个与灾变有关的野蛮时代。

    开完会后,他们陆续离开了贵宾会客厅,他们出去没多久,菲丽尔就与一个男人进来了,她觉得他很眼熟。

    “夫人,我找到了这个。”那个男人说,从腋下拿了一个木筒,里面放着一张羊皮纸卷轴。

    它有些年头了,已经有些泛黄,乔治安娜想起来,他是商博良的父亲,叫什么……

    “您需要看看。”菲丽尔着急得说。

    “是关于什么的?”乔治安娜漫不经心得说。

    “和上次一样。”商博良的父亲说。

    乔治安娜沉默了。

    “这是诬陷!”菲丽尔气急得说道。

    “既然你们知道是假的,还给我看什么。”她坏心情得说。

    在沉默了一会儿后,商博良的父亲将那卷纸放在了桌上,在朝她鞠躬转身离开,菲丽尔却没有走。

    “你看得懂拉丁文?”她疲惫得问。

    “我能学。”菲丽尔跪在了乔治安娜的脚边。

    “你知道上面的内容,是商博良先生告诉你的?”乔治安娜轻柔得问。

    菲丽尔犹豫了一下。

    “是的。”她轻声说。

    “你觉得他是个擅长保密的人吗?”乔治安娜问。

    菲丽尔没有说话。

    乔治安娜拍了拍手。

    一个法国巫师出现了。

    “消除他的记忆。”

    “是的,夫人。”男巫说,朝着她鞠躬,然后也离开了会客厅。

    “我让你保留记忆,是因为你擅长保密。”乔治安娜温柔得笑着,就像某座圣母雕像“那份合同你藏好了?”

    “是的。”菲丽尔慎重得说。

    “你做的很好。”乔治安娜用召唤咒拿了一颗巧克力给菲丽尔“这是你的奖励。”

第一百一十三章 火鸟之地(十三)

    在很久以前,实际上是1562年,在莱茵河与斯凯尔特河一条支流的交汇处存在着一个名为雷兴贝格的小公国。那是个真正的穷乡僻壤,除了管理者汉斯·冯·林内特伯爵之外只剩下一群漫无组织的村民,原本那里还有个修道院,但是在1525年战争时被摧毁了,因此连教士都没有一个。

    1562年夏季意料之外的雨季让人们很担心收成,接下来发生的洪水、牲畜死亡使人们相信这是人为的,所以农民们四处寻找罪魁祸首,只有巫术才能合理解释这一切。

    最后他们选中的目标是客栈老板70岁的母亲安娜·斯蒂尔,至于为什么会选中她档案上没有记载,总之这个案子由伯爵亲自审讯。

    伯爵并没有像西班牙宗教审判所的法官那样接受过训练,也没能在如此危险的事情上走出果断的一步。

    村民们聚集在城堡门口,要求他采取行动,因为“女巫”就被关在城堡的地牢里。所谓“采取行动”就是审讯,地牢虽然不如家里的床那么舒适却至少是安全的。这群平时看来跟他们养的牲畜没什么两样的农民忽然之间变得极度危险,他们不再害怕威胁,随时准备行动。于是伯爵向邻邦写了信,希望对方能提供建议,必要时将军队带上。

    由于1521年路德被查理五世驱逐、逮捕,使得地方法官可以对违反宗教法律的罪犯进行判决,在1531年查理五世又颁布了《加洛林刑法》,它完全绕过了《女巫之锤》界定的巫术犯罪,谨慎得处理“魔法伤害”,其中极刑只仅限于有确凿证据的伤害性魔法,任何一种非伤害性魔法都要遵循法庭的判决。

    这种伤害是指直接对人的,对牲畜的不在此列。甚至为了避免地方法院独断专行,使用极刑也需要承报高级法院或者法学院,只有在明确犯罪的情况下才能将拷打视为合法手段。

    最终安娜在接受非法审讯后身亡了,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在马克西米安二世在奥格斯堡举行皇家宴会时扮作工作人员混了进去,将诉状放在了皇帝的面前,请求恢复安娜的名誉等身为帝国公民的权力,并且对她所受的痛苦和伤害进行赔偿,合计4000荷兰盾。

    当时欧洲“女巫”通常是指没有生育女性,安娜有孩子,但她跟开普勒的母亲一样都是经营旅店的,可能在那个时代的人看来他们是享有“特权的外来者”。

    接着那个小公国就不再存在于任何历史记录中了,就像神圣罗马帝国境内许多类似的小公国,它们有可能因为战争、瘟疫、饥荒甚至是农民逃跑就自己消失了。

    也正是因为有“使用极刑也需要承报高级法院或者法学院”的内容,法学院成了跨地区的高等法院。

    《加洛林刑法》同样不承认诬告和谣言,帝国法律也不允许以此为由拷问,在理性的统治者眼中,猎巫是一种“尼禄的迫害”,至少当时并没有形成大规模迫害的模式。

    到了1570年之后,巫术指控的目标发生了转变,法官的妻子、议员都有可能被举报,甚至有一个地区的精英因集体参加与恶魔崇拜有关的夜间聚会,集体遭到举报的案件发生。

    当时的法国国王是查理九世,不过更多人愿意相信他被母亲凯瑟琳·德·美第奇操控,在她的丈夫亨利二世在与苏格兰卫队长的决斗中刺中头部去世后,他与凯瑟琳的三个儿子陆续继承法国的王位。

    他们的长子弗朗索瓦二世即位时只有15岁,当时他已经与苏格兰的玛丽·斯图亚特结婚了,一直体弱多病的弗朗索瓦二世并没有对朝政进行实质干涉,2年后就因为耳部感染引起的脑病死了。

    查理九世10岁就继承了哥哥的王位,他还有个更小的弟弟,在加冕典礼时就坐在查理九世的旁边,而他就是将来的亨利三世。

    这个三子曾经是凯瑟琳最不喜欢的儿子,因为他总是和女孩一样留卷发、带耳环,对宠臣有种少女般的恋慕。

    接着他就被扔进了军营里,年轻的王子成了帝国中将,开始学习“君主的另一个面目”。慢慢地,他成为了凯瑟琳最喜欢的孩子。

    当时法国宫廷有一个名为吉斯家族的显赫家族,领土分布在法兰西、西属尼德兰和神圣罗马帝国边境。除了儿子们战场上出色外,吉斯公爵还有个名叫玛丽的女儿。她虽然不是王室公主,生活却像公主般富足,并且还是马德莱娜公主的密友。

    在她16岁的时候,苏格兰国王詹姆斯来访法国,在舞会上遇到了玛丽。和体弱多病、需要在温暖气候生活的马德莱娜比,国王更满意高挑健康的玛丽当苏格兰王后。

    她后来与苏格兰女王玛丽、凯瑟琳·德·美第奇并称为天主教的三颗明珠,也许宗教战争开始的时候,吉斯家族并没有窥伺法兰西王位的王冠。但随着他们为了避免孤军奋战,不断在国外找盟友开始,他们就与那些窥伺皇帝宝座的选帝侯没什么两样了。

    富格尔家族曾经贷款给查理五世,影响了神圣罗马帝国选举,支持路德某种意义上说就是反对那次选举结果,“摒除金钱的影响”重新选举,选出一个“大家都能信服”的皇帝。

    当买赎罪券的金币落入钱箱发出“叮当”一响,你或者你亲人的灵魂马上从地狱升上天堂。

    从这时开始,规则就变了,“父亲”可能因为公然支持叛乱而被特殊法庭判处死刑,没有参与政治的女人和孩子却能幸免。孩子总会长大,妻子要是和“三颗明珠”一样能干同样是危险的。

    13世纪时英格兰王太后曾被儿子指控为女巫,虽然她用的手段是下毒,而不是巫术。除掉了父母,孩子还能有多大的威胁呢?非要斩草除根也有办法,《女巫之锤》中女巫通常会把自己的儿女献祭给魔鬼,他们可以和母亲一起接受火的“净化”。

    德国主教区的猎巫影响了男性统治阶级,但即便如此男性受害者还是在四分之一左右,偏远乡村的私刑泛滥让西班牙宗教审判所开始垄断宗教审判。1588年热那亚发生巫术恐慌时,由罗马的宗教审判所负责镇压,不过这时已经迟了。

    血已经泛滥成海,仇恨越积越深,造成的影响不止一代人。当亨利三世在雅各宾修道院被刺客刺死后,瓦卢瓦王朝再无继承者,王位被波旁王朝的亨利四世继承。

    相对于碎成了渣的低地,法兰西还比较完整,凯瑟琳·德·美第奇将矛盾转嫁到了国外,反正奥兰治的威廉收到了法国给的津贴,接着用这笔钱雇佣兵。阿尔瓦公爵的恐怖统治还是有一定效果的,再加上宗教审判所的协助,地方“摄政”转而支持国王,并且“有条件得”忠诚。

    这场战争发展到后来变成了抢劫农民,不让对方获得粮草,同时自己又能得到补给,尤其是针对天主教堂和牧师、信徒的住所。为了避免被掠夺,同时还有自己的避难所,村、镇、市都修建了防御工事,他们沿途所见到的城墙、棱堡并不全是中世纪遗留的,比如安特卫普的城墙就是阿尔瓦修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乔治安娜收到的羊皮卷上写的“绝密”内容,在任何一本历史书上都可以找到那些信息。

    那个时代的印刷术已经开始普及了,却还是没有完全代替手抄书,尤其是涉及一些见不得光内容的。

    冈特家也阔过,到伏地魔的母亲这一代要靠变卖祖传的挂坠盒生活。卖家产的时候谁会注意那么多呢?当然是能卖什么就卖什么,就连旧书也按重量卖了。

    商博良父亲找到的两卷羊皮卷不知道在谁家密室里呆过,反正它们就放在乔治安娜的面前。

    格林德沃曾宣布要与麻瓜开战,因为巫师要阻止麻瓜毁灭世界。

    其实在战争论出版之前人类就晓得用技术来武装自己,并一路从石器时代、冷兵器时代、热兵器时代,直到……

    有这样一个传说,瘟疫之所以散播是有人投毒。在最初,被烧死的是“男巫”,他们投毒的目的是消灭“上帝的子民”,这样信魔者才能统治世界。为了阻止他们,必须对他们进行“根除”。

    经书里有很多“先知”,他们也可以预言。

    或者这么说,曾经有一个“诺查丹玛斯”预言“恐怖大王要从火中复活,借幸福之名统治四方”。

    要是只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她心烦意乱,关键是他们还画了一个图案,一朵蓝蔷薇前面是一个骷髅头,它的嘴里含着一个死亡圣器的符号。

    符合逻辑的不一定是真相,就像人们曾以为地球是平的,否则地球另一边的人怎么站着?

    更何况这本来就是镜像世界,存在于里面的都是幻觉,不要以为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然后又被它骗了。

    “你说你想学拉丁文,我现在教你一句怎么样?”乔治安娜看着菲丽尔的眼睛轻柔得说“virusarietefortior,意思是美德比攻城车更有力量。”

    菲丽尔像是被她说的故事吸引得入了迷,用迷茫的眼神看着乔治安娜。

    这让她觉得自己成了猫豹,有了催眠的力量。

    要是麻瓜看到了六条腿的猫,估计以为是辐射变异了,毕竟这是他们掌握的最高力量。

    希望神奇动物们的神奇之处,没有被那耀眼的强光给吞噬了。

    她喜欢嗅嗅,即使是人形的,那个可恶的小贼。

    “芒果在哪儿呢?”乔治安娜轻快得说,离开了会客厅,寻找她的宠物去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火鸟之地(十四)

    乔治安娜听到了一阵凄惨的哀鸣。

    等她推开芒果所呆房间的门,发现有两个年纪相仿的小女孩儿正隔着笼子揪着它尾巴上所剩不多,被称为“弦”的尾羽,她们玩得很开心,以至于都没注意到乔治安娜进来了。

    这两个女孩儿乔治安娜认识其中一个,正是前任阿尔巴公爵夫人的养女。

    “你们做什么!”乔治安娜气愤得说“你们没看到它疼得直叫吗!”

    两个女孩儿闻言立刻站到了旁边,而且一起背着手,乖巧得像是与刚才的调皮鬼毫无关系。

    乔治安娜这才注意到,她好像没有安排人专门照顾芒果,按照她一贯的理解,宠物都该是自己照顾的。

    但那是在霍格沃茨,按照国际保密法的规定,巫师必须隐藏自己所在区域的神奇动物,纽特没做好,尽管他按照规定的程序乘船到了美国。

    “夏洛特!你在哪儿?”有个女人在焦虑得喊。

    另一个女孩儿看起来很想答应,但她小心翼翼得看着乔治安娜,不敢回答。

    “她在这儿!”乔治安娜大喊。

    没多久她的身后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哦,我的上帝,你居然在这儿!”女人焦急得说“要是再找不到你,我都打算报警了。”

    “布鲁塞尔的警察现在有空吗?”乔治安娜转头看着她。

    戴着一顶黑色的帽子,看着像黑冠山雀的妇人这时认出了乔治安娜,她连忙行了曲膝礼。

    这就是大人和小孩的不同之处,夏洛特很明显没有认出这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女孩是什么身份,所以她们很轻易就能玩到一起。

    “它叫什么?”阿尔巴公爵夫人的养女玛丽问。

    “它叫芒果。”乔治安娜打开笼子,将那只饱受折磨的鸟放了出来“但它的学名叫Seleucidismelanoleuca。”

    “那是什么意思?”夏洛特问。

    “注意你的礼节。”中年妇人提醒道。

    “你可以叫他十二弦极乐鸟,或者说叫11弦,如果你们把它的尾羽摘下来的话。”乔治安娜仔细检查着芒果的尾巴,好像它的尾羽更稀疏了。

    “不,我们没有。”玛丽说。

    乔治安娜每次看到这个深皮肤的女孩儿,她都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丽塔·莱斯特兰奇,因为她们都有相似的眼神。但和玛丽交谈后,她才感觉到玛丽确实还是个孩子。

    “你们可以和芒果一起玩,却不能折磨它,你们刚才对它做的,它可一点都不觉得有趣。”乔治安娜说“你们知道欧亚狼吗?”

    两个女孩儿一起摇头。

    “也许下次,你们可以去博物馆一起玩。”乔治安娜严厉得说“除了礼仪,你们还要学习知识和文明……”

    “欧亚狼,别称普通狼。”门口传来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因为很常见所以被称为普通狼。”

    “那是我的丈夫。”妇人立刻说。

    “我知道你。”乔治安娜看着门口的男人“你是斯凯尔特省的高官纪晓姆·法波尔特。”

    “这是我的荣幸,夫人。”法波尔特朝着她点头示意。

    接着她转头看着中年妇人“所以你们是法波尔特太太和小姐。”

    “不,我姓莱尔。”夏洛特说。

    乔治安娜正想搞懂这家人的关系,法波尔特就在门口说“我很想知道您接下来要说什么,请继续,夫人。”

    “普通狼很常见是因为狼群的数量庞大。”乔治安娜说“但是因为它们会袭击羊群,所以英格兰国王爱德华一世下令灭绝这些掠夺者,以至于在比利时,这种常见的狼几乎绝迹了。”

    “为什么英格兰国王能对比利时人下令?”夏洛特问。

    “因为羊能生产羊毛。”乔治安娜笑着说“那时的羊极有价值。”

    “没有狼了,不是件好事吗?”玛丽问“它们是邪恶的。”

    乔治安娜想说的是,因为国王下令猎狼,狩猎这种原本只是贵族才可以享受的“娱乐活动”,连农民也可以参与了,他们觉得这很有趣,为了高效猎狼他们还养了狗。

    不会有人坐视家破人亡没有行动,就算自己跑不了,也会让妻儿逃走,于是农民们将狗放了出来,像猎狼一样猎捕“巫师”。

    他们必须跑,不论是在被暴雨淋过的泥泞土地里,还是森林,如果他们运气不好的话,曾经走过无数次的小桥被洪水冲走了,又或者是被树根绊倒摔断了腿……

    ‘你从小到大,身边是不是时常会发生一些无法解释的事,尤其是当你感到愤怒或者害怕的时候。’

    ‘你想复仇吗?或者伤害那些追捕者,就像他们伤害你那样?’

    有人会告诉你,不要去仇视那些伤害你的人,你该把复仇交给上帝去做,作恶多端的人会下地狱遭到种种酷刑惩罚。

    但他们也说了,圣徒积累了太多的善功,除了让他们自己上天堂所用之外还有剩下的放在“仓库”里。

    如果你不杀死和仇视那些伤害你的人,你就不具备活下去的资格,想想你妈妈被他们抓住会遭遇什么?而你现在唯一能依靠的,是你自己。

    可是你并没有足够的力量对付那么多人,你需要更多的力量,不是平时恶作剧、吓唬人那样仅仅让东西抖动,而是如同经历了地震般地动山摇。

    海格对哈利说过,如果你能被妥善得教育的话,会成为一个“好巫师”。

    他没说另一面,比如没有接受妥善的教育,又或者完全没人指导会造成什么后果。

    如果运气好,这或许是一次魔力暴动;如果运气不好,就会被黑暗的力量寄生,成为默然者。

    它可以让你在短时间里拥有强大的力量,却也意味着你的寿命减少,这同时也是很多黑巫师面临的问题,只是他们不像默然者那样活不过10岁。

    确实会有黑巫师会以制造混乱取乐,他们会烧毁一个麻瓜村庄,仅仅是因为他们想要实验一下魔咒的威力。

    另外有一些巫师试图阻止他们滥用魔法,于是造成了波莫纳看过的书中记录的一场场巫师决斗。

    丽塔基斯特写了篇文章关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标题是《罪人(sinner)还是圣徒(saint)?》。

    这个话题太沉重,可能只是当个“情圣”对他来说要轻松简单多了。

    “你们只需要知道,不要因为对方弱小就伤害它。”法波尔特说。

    “但狼又不弱小。”玛丽说“我在博物馆里看到过那只热沃当兽。”

    “你知道它有獠牙,还欺负它?”法波尔特说。

    玛丽有些不服气,瞪着肥鸟芒果,好像在无声的说它又不是狼。

    “你觉得热沃当兽是狼?”乔治安娜问。

    “不然还能是别的?”玛丽问。

    “狼人怎么样?”乔治安娜轻描淡写地问。

    玛丽震惊得看着她。

    乔治安娜蹲下来,双眼直视玛丽。

    “你还年轻,还轮不到你鉴定什么是邪恶?”

    “但大家都说……”

    “以前大家都说地球是平的,那也是对的?”乔治安娜打断了她。

    丽塔……不,是玛丽很不服气得朝乔治安娜行礼,然后转身走了。

    此时她倒挺有阿尔巴公爵夫人养女的派头,不像平时社交活动中那样竭力减小自己的存在感。

    等她走了,只剩下法波尔特一家人和乔治安娜在一起。

    “您是对的。”法波尔特低声说“对她们来说,谈论邪恶太早了。”

    乔治安娜则想的是别的问题。

    “激怒整个城镇也是不明智的,以前我在热那亚的时候看到过,爱国者们行动之前没有勾结,只是看到了三色旗就跟随着它前往军火库了。”法波尔特说。

    乔治安娜盯着他。

    本来乔治安娜觉得斯凯尔特的高官管布鲁塞尔的事管太宽了,但波拿巴挺喜欢他的,上次在根特参观集市他们还一起有说有笑的。

    “你说你去过热那亚?”

    “我曾是那里的领事。”法波尔特说。

    “和我聊聊当地的风土人情。”乔治安娜笑着说“那里的海也是蓝色的?”

    “至少不像北海那么黑。”法波尔特说“而且也没有那么冷,就算是冬天也可以下海游泳的。”

    她品味着这句话的含义。

    “我们走走吧。”法波尔特说“是时候该给您看一些东西了。”

    乔治安娜感到意外,她回头看着“母女”二人。

    “夏洛特是我的侄女,我们收养了她。”法波尔特说。

    “她们也要跟我们去?”乔治安娜问。

    “是的。”法波尔特夫人说。

    乔治安娜看着她的表情,好像她知道一些乔治安娜都不晓得的秘密。

    “第一执政先您一步到达布鲁塞尔,他都安排好了,军火库已经转移了位置,他们去原来的地方什么都找不到。”法波尔特说。

    “你是说,军火库在这里?”乔治安娜问。

    法波尔特笑了。

    “等一下您就知道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 火鸟之地(十五)

    西弗勒斯曾经是这样评价拿破仑这个“历史人物”的:他之所以胜出,是因为其他人毫无准备的时候,他比其他人准备得更加充分。

    在土伦之战和东线取得胜利后,波拿巴在巴黎受到了民众热烈欢迎,他的名字开始变得家喻户晓,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这颗新星的升起,这其中包括法波尔特,不过那时他还是吉伦特派,并且曾经担任过罗兰的秘书,但因为他下达了驱逐贵族的法令而被驱逐出了巴黎,也因此他并没有被波及。

    直到罗伯斯庇尔倒台后他才重新回到巴黎担任财政部长,而那时的波拿巴已经被关押起来。在前往尼斯、被逮捕之前,波拿巴曾去过热那亚,他表面上的任务是加强从尼斯到土伦整条海岸线的防御,实际上他是遵照大罗伯斯庇尔的命令,探查热那亚的防御工事、军队部署等情况,方便以后攻打热那亚所用。

    热那亚虽名为共和国,实际上却是寡头统治,军队主力为雇佣兵,至于他们的海军面对的是英格兰皇家海军,无论是法兰西共和国还是反法同盟热那亚都得罪不起。反法同盟将热那亚当成一块无主之地,在开赴前线时可以旁若无人得穿过热那亚的领土,于是马克西米安·罗伯斯庇尔联络了法国驻热那亚的临时代办,让他全力协助波拿巴完成这个任务。

    那时的热那亚外交官和间谍一样多,作为特派员的波拿巴到达热那亚后与各色间谍建立了联系,而他要间谍们探听的情报不是某个大人物的特殊爱好。

    当时的法国人并没有国家预算的概念,“国家预算”是由法波尔特的继任者,多米尼克·文森特·诺加雷特引进的,他们交接的时间是1796年,当时法波尔特已经在热那亚当了两年的全权公使了。

    此时的热那亚虽然不像15世纪时那样鼎盛,依旧是欧洲重要的汇票交易中心,在意大利仅次于米兰,而米兰、安特卫普与坎波城又组成了“汇票三角”,皮亚琴察也分担热那亚的一部分业务,反倒是巴黎并不处于这座“金字塔”的顶层。

    由热那亚人组建的汇兑网和货币运输网覆盖了整个法国,西班牙在南美的银矿出产量尽管大不如前,在美国西进运动发现黄金,并且诱发“淘金热”之前依旧是主要的贵金属产地。

    有一个美国政客这样说过,政治就像是房地产,“地段”就是一切。上一次法波尔特远离巴黎救了他一命,这一次他远离巴黎丢了财政部长的工作,但他并没有时间写两首诗,来抒发一下自己被“流放”的不得志,紧接着热那亚就爆发革命了,一个叫莫迪兰的热那亚爱国者佩戴着三色徽,率领七八百人攻占了热那亚的军火库,然后拿着武器前往议会,宣布热那亚人民反抗寡头统治。

    当时27岁的拿破仑已经与约瑟芬结婚,从尼斯“绕过”阿尔卑斯山进入了意大利,这条进攻路线早在几年前他就已经探明了,不像他第二次翻越阿尔卑斯山需要当地人带路。同时纳尔逊正带着舰队在热那亚领海游弋,这个有巨大财富的城市并没有什么工事,法国军队前往城门,与海上的炮兵一起组成防线防御英国人,城里的议员们很快发现自己没有了靠山,但他们还是想出了一个“聪明”的主意,将监狱里的犯人放了出来,让他们抵御爱国者们。

    这种行为激怒了整个城市,罪犯被放出来没有去找爱国者,而是对旧日仇家进行报复,或者是对市民进行抢劫。也幸好当时波拿巴与奥地利人的胜负已分,签订了《累奥本协议》,拿破仑立刻派了12000人前往热那亚。

    当时的意大利军团虽然有6万人,真正有战斗力的大概只有2万左右,不过法波尔特并没有让这些士兵进城,而是写了一封措辞强烈的“恐吓信”,交给当时带队的将军,让他在热那亚议会上大声宣读“如果你们在收到这封信24小时内没有回复总司令,如果你们没有逮捕那些扰乱人民的人,如果你们没有解除这些人的武装……法兰西共和国的部长将离开热那亚,贵族将重新存在”。

    议员们很快就屈服了,他们甚至逮捕了自己的三个人。至于莫迪兰则由法波尔特亲自接见了,热那亚人与欧洲皇室合作了很多年,也习惯了君主制,更何况奥地利人虽然离开了,他们还有残余的势力,革命的时机不成熟。接着莫迪兰提供了一份名单,他的本意是要求释放那些被囚禁的爱国者,可是反而是没有在这份名单上的人被释放了。

    这笔帐最后被记在了波拿巴的身上,因为这位公使表现得害怕又傲慢,好像他只是个高贵的传声筒。

    等混乱平息后,法波尔特便成了拿破仑的“莫逆之交”,他甚至邀请过法波尔特与他一起去埃及,但被法波尔特婉拒了。接着法波尔特开始作为外交官在米兰、罗马、那不勒斯工作,由于他与那不勒斯的军队因为一些“小问题”,他被驱逐出了那不勒斯,一直到拿破仑发动雾月政变他才再回巴黎。

    上次因为走私和贪污罪被押解回巴黎接受审讯的安特卫普市长是“雾月党”人,法波尔特并没有直接参与雾月政变却一样成为斯凯尔特的高官,本来巡视完根特后他就该继续高官的工作,不过法波尔特却跟着到了布鲁塞尔。

    法波尔特是法国香槟省的贵族,旧时代时曾经在梅奇耶尔皇家工程学院读书,与督政卡诺是同学,他学的是军事工程。

    他本来的工作是“观察”从梅赫伦到布鲁塞尔的运输网的,但是拿破仑临时改了主意,他带着法波尔特提前一天进入布鲁塞尔视察,表面上是看哪些建筑工程可以继续修建。

    葡月事件时还有塞纳河可以凭依,虽然塞纳河也要流经布鲁塞尔,却并不是穿城而过,奥地利人甚至和布鲁塞尔人在广场上互相开火。

    这次出兵圣多明各,还有一支军队从低地开拔,由加莱海峡的法国海军送往大海中的某处,与从马赛出发的莱茵军团会和。驻军抽走后,就无法有效“守护”强占地了,更何况1803年的征兵取消了,造成兵力空虚。尤其是布鲁塞尔城外的阅兵式举行后,看着稀稀拉拉几个人,连方阵都无法组成。

    自腓特烈大帝和七年战争后,重视轻机动部队和步枪部队成了欧洲战场的主流,除了燧发火枪对射外,还有类似巴伐利亚王位继承战争的运动战,双方都在切断对方的补给线。

    一如战争论里所说的,交战双方是两股活着的力量,充满了偶然、激情、勇气和幻想,士气和激情可以被强烈得激发,同样可以获得战争的要素——暴力。

    如果他们还有清醒的头脑,记得科学和技术也可以武装自己获得暴力的话,就会想起来,波拿巴是个瘦弱的矮个,他虽然会在明乔河身先士卒冲锋,可他其实是个炮兵。当年杜穆里埃撤退的时候丢下了不少辎重,火枪和火药很多人都会用,炮要怎么用呢?

    这帮从枫丹白露带来的军事学院生大多数连血都没见过,但他们都是接受过正规军事理论课培养的,尤其是拿破仑的新式军队。马尔蒙在洛迪之战中曾经用12磅重炮移到最前线,摧毁了许多奥地利的工事。马伦戈之战时他还想那么干,但崎岖的山道无法让庞大笨重的火炮前进,即便上百士兵拉着大树做的“雪橇”。

    《亚眠和约》签订后,他成为炮兵总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已有的部分12磅炮融了,重铸成两门6磅炮,在牺牲射程的前提下获得机动力。

    在1758年曹恩道夫战役中,腓特烈大帝是被12磅炮的炮声惊醒的,他明白对方躲在雾气中并不是骚扰,而是进攻。

    等要炮骑协同的时候,普鲁士炮兵打成了阵地战,一个是为了获得射程,用了太多重炮,难以挪动,还因为当时不只是奥地利人,连普鲁士人也热衷修堡垒和工事,只要不开炮,初始炮位就很隐蔽。改变炮位会打乱他们对射程和弹道的精妙计算,懂不懂什么是科学?

    这样步兵就成了核心力量,也成为了吸引哥萨克骑兵的诱饵,他们在马刀和炮声中直接溃散,腓特烈从未原谅他们,直到1773年的阅兵式上东普鲁士军团才允许出现。

    也就是说那些看起来很年轻、稚嫩,好像只是来充当仪仗队的枫丹白露军事学院生才是“真正的主力”。

    责任不用担心,有参加过果月事件的热罗姆在,修筑工事的材料和大炮都已经运进了布鲁塞尔王宫的一处没有修建完的建筑里,运输的时候拿防雨的油布往上面一盖,谁知道运的是什么。

    如果某些人因为缺乏武器,打算占领军火库,那么要到布鲁塞尔王宫;倘若他们有武器,打算要直接用燧发枪对抗大炮,如果他们在听到了火炮的轰鸣声能及时清醒的话,那也只是牢狱之灾;但要是大炮都响了,还不清醒,那就是最糟糕的情况了。正常情况下没人那么不清醒,但是他们喝了不少酒。

    幸好没变成那样,乔治安娜听取了他们的请愿,他们在达到自己目的后也退走了,幕后主使出来打个“招呼”,这种情况斯坦尼斯拉斯不出面不行了。

    乔治安娜估计他回去后也够呛,其他同盟着会问他为什么不趁着法国人兵力空虚的时候发起进攻?

    波拿巴在亚琛,距离莱茵军团不远了,他随时可以带兵增援,猜猜被逼急了的奥地利人和普鲁士人会干什么?

    他在成为第一执政后修了不少防御工事,用凿子和铁锹让阿尔卑斯山如比利牛斯山一样“消失”了,但如果不增兵的话,不只是失去那些新占领的土地,还要等反法同盟打进法兰西共和国?

    “他是怎么想到这些的?”乔治安娜看着那门掀开了伪装用的油布,露出“真身”的大炮说。

    “第一执政说,‘对自己的国家作战的家伙不啻是要杀死自己母亲的孩子。”法波尔特平静得说“武装的流亡者是’不可宽恕‘的。”

    “但路易·斯塔尼斯拉斯可手无寸铁。”乔治安娜说。

    “你不好奇迪洛克干什么去了?”法波尔特问。

    “我想我已经习惯了,完成那些我被告知必须完成的任务。首先是把事情做对,即便会违反一些’规矩‘。”

    “你之前是做什么?”法波尔特问。

    乔治安娜微微一笑“我是个学校的老师。”

    “仅仅是这样?”

    “我还和学生们一起反抗校长,还有巨人。”她挑衅般说道。

    法波尔特没有问她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巨人,而是将油布盖了回去。

    “走吧,我们离开很久了。”法波尔特对站在不远处的妻子和养女说。

    乔治安娜盯着他的第二任妻子,她曾经是一位亚眠财务办公室检察官的遗孀,他们都是再婚的,法波尔特也与原来的妻子离婚了。这个新组建的家庭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像一家人一样。

    “你会把刚才的发现告诉你的新朋友吗?”乔治安娜问夏洛特。

    夏洛特看了眼“papa”。

    “你该听夫人怎么跟你说的。”法波尔特对夏洛特说。

    “我该告诉她吗?”夏洛特问。

    乔治安娜思索着这个问题。

    接下来“他”要干什么呢?

第一百一十六章 火鸟之地(十六)

    “哈利波特得到了福灵剂,怎么得到的?”波莫纳问。

    “他成功做出了生死水,斯拉格霍恩教授说仅仅一滴就可以‘杀死’我们所有人。”厄尼·麦克米兰嗤之以鼻得说“真夸张。”

    波莫纳眯着眼睛看着他。

    “你也想要福灵剂?”

    “我听说那很复杂。”厄尼说。

    “是‘非常’复杂。”波莫纳着重说,刚打算给一株黑根草换盆,却发现原本放置它盆栽得位置空了。

    “有人……”

    “院长!”一个五年级的赫夫帕夫气喘吁吁得在温室门口说“邓布利多校长找你。”

    “我能借用你的空温室吗?”厄尼说“我想练习魔药,我可不能输给哈利。”

    “我以为你们是‘伙伴’。”波莫纳说。

    “那也无损我们的竞争关系。”厄尼自负得说。

    “你要负责把它打扫干净。”波莫纳警告着厄尼“而且你不能在没有我监护的情况下碰危险的植物。”

    “是的,院长!”厄尼立刻兴高采烈得说

    波莫纳还想嘱咐他,但想不起要说什么,于是离开了温室。

    厄尼是这一届赫夫帕夫里唯一报名了斯拉格霍恩高等魔药课的学生,这也是奇怪的地方,她明明记得有好几个人所选的就业方向需要魔药执照,而且他们的魔药成绩都还很不错。

    接着她又想起了“如愿以偿”的西弗勒斯,他终于获得了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位置,而他也把那里布置得很有“个人特色”,明明是地上三楼却和地窖一样阴暗,大白天教室里也布置着蜡烛,烛光照亮了油画,画上描绘着被各种可怕的魔咒摧残的躯体。

    他就很像那种恐怖电影里哥特式古堡里的吸血鬼,她埋着头,在走廊里小跑着,并没有在黑魔法防御课教室停留,而是直接到了旋转楼梯的前面。

    “酸棒糖。”她对滴水兽说,接着它开始旋转,螺旋形楼梯出现了,波莫纳乘着它平稳得旋转上升,来到了装饰着黄铜门环的校长办公室门口。

    她有一阵没有到这里来了,在稍微整理了一下心情后,波莫纳敲响了校长室的门。

    “请进。”邓布利多的声音说。

    “你找我,校长。”波莫纳一边说一边走进了校长室。

    圆形的办公室一如既往,历代校长们都在各自的相框里打瞌睡,所不同的是阿不思看起来虚弱了很多,他没有像以往那样站着迎接她,而是坐在了办公桌后的椅子上。

    上学期她听西弗勒斯说,阿不思好像在寻找什么,但不论他找的是什么,那东西都在吞噬他的健康。

    “我猜你一定有很多问题。”阿不思低沉得说。

    “关于什么的?”波莫纳问。

    阿不思停顿了一会儿,像是在观察她。

    “魂器,你不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

    波莫纳奇怪得看着他。

    这时阿不思朝着房间角落挥了挥手,冥想盆从柜子里滑了出来。

    “上学期我把它借给了西弗勒斯。”阿不思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让他整理自己的思绪。”

    “我听西里斯说了。”波莫纳说“你让西弗勒斯教哈利大脑封闭术。”

    看着那张神似詹姆的脸,西弗勒斯想必“感想良多”。

    “你可能听菲力乌斯说过,回忆是过去的感知当下化。”阿不思说“回忆能让我们过去的快乐,变成现在的快乐,当你和我一样风烛残年,那些回忆可以成为让我们继续朝前的动力。”

    “为什么不创造回忆呢?却要活在回忆里?”波莫纳问“还有,我不喜欢你说自己风烛残年。”

    阿不思这时举起了右手,用它掬起冥想盆里的水,它干枯且发黑,就像被烧焦了。

    “发生什么……”

    “我碰了其中一个魂器。”阿不思说“上面有一个很强的诅咒,而且它不像日记本,可以看到汤姆的灵魂。”

    “你为什么要碰它?”波莫纳愤恼得说。

    “我再说一次,我以为它和日记本一样,只碰一次是安全的。”阿不思用沙哑的声音说,从柜子上取了一个玻璃试管。

    “这段记忆属于我自己。”阿不思看着波莫纳“但它的作用是记录一个年轻人,你还认识他,他与西里斯布莱克有一定的关系。”

    “谁?”

    邓布利多将瓶子里的银色物质倒入冥想盆,它们开始旋转并发出微弱的光,看上去既不是液体,也不是气体。

    “走吧。”阿不思说。

    波莫纳深吸一口气,把腰往前弯了下去,将脸沉入了银色的巫之中,她感觉自己的脚离开了校长办公室的地板,正在往下落。

    然而在穿过了一片旋转的黑暗后,她发现自己又到了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正站在她面前,看着另一个方向。

    “你想告诉我什么?”阿不思用威严的声音问。

    波莫纳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对面坐着雷古勒斯·布莱克,他看起来17、8岁,却没有穿着霍格沃茨校袍了。

    “你必须阻止他。”雷古勒斯胆怯得说“只有你能做得到。”

    “你冒险来这一趟,就是为了说这个?”阿不思问“你希望我阻止你的主人,黑魔王?”

    “他和我以前以为的不一样。”雷古勒斯颤抖着“我看到他做的事了。”

    “所以你弃暗投明了?”阿不思笑着问“你也想加入凤凰社么?布莱克先生。”

    雷古勒斯低下头,将袖子给挽了起来,露出了他胳膊上的食死徒印记。

    “我的父母还觉得我是家族的骄傲。”雷古勒斯看着那个标记说“不像那个‘纯血叛徒’。”

    “我以为你在加入他们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他不能给你们希望的未来。”

    “我们没有区别。”雷古勒斯像是沉浸在一种思绪里,自顾自得说“对他来说都是可以利用的工具。”

    阿不思没有说话。

    “他们说你是博学的巫师,那么你有没有听说过魂器?”雷古勒斯说。

    “那是什么?”阿不思问。

    “看来你也没有传说中那么博学。”雷古勒斯讥讽得笑着“至少斯拉格霍恩知道那是什么。”

    “那你知道吗?”阿不思问。

    “我的堂姐贝拉,她知道有一件。”雷古勒斯说“主人很相信她。”

    “而你是怎么知道的?”阿不思有条不紊得问。

    “她跟我聊起过,她觉得很骄傲。”雷古勒斯喘着粗气说“而且我觉得,那不是唯一的一个。”

    “你什么意思?”

    “他用了我家的小精灵做实验。”

    “你的证据呢?”阿不思问。

    “你不相信我?”雷古勒斯问。

    “你不会指望我们一见面,我就相信你,对吗?”阿不思带着戏谑的笑意说“你说黑魔王相信你的堂姐,那他相信你吗?”

    雷古勒斯呼吸变急促了。

    “不论你在准备什么花样,年轻人。”阿不思挥了挥手“趁着你的主人察觉到你的‘背叛’前,离开吧。”

    雷古勒斯看着敞开的校长办公室门,回头看着阿不思。

    “你会后悔的!”雷古勒斯恶狠狠得说,就差像德拉科·马尔福那样说“我父亲会知道的”,接着急匆匆得走了,“嘭”得一声将门给关上。

    “我想已经足够了。”邓布利多在她身后说,然后她又一次飞了起来,穿过黑暗,回到了校长办公室。

    “是雷古勒斯布莱克告诉你的?”波莫纳问。

    “有很多人以为他被谋杀了,因为他打算离开伏地魔。”阿不思说“但西弗勒斯带回了情报,黑魔王对雷古勒斯的下落一无所知,甚至还问起了他。”

    “什么……”

    “我在一个老房子里,找到了这个。”阿不思说着,举起了老魔杖,却没有用它施咒,而是让它像根树棍似的,将一枚被残破的戒指给穿了起来。

    “你可能听说过,我和盖勒特曾一起寻找死亡圣器,并且立下血誓绝不伤害彼此。”阿不思伤感得说“孤独的人总会迫不及待得向邂逅的人伸出自己的手。”

    “你也看尼采?”波莫纳问。

    “这个东西,和死亡圣器是不一样的。”阿不思将魔杖放了下来“我并不希望凤凰社的人接触它。”

    她困惑得看着阿不思。

    “参与搞阴谋的人多了,难免走漏风声。”

    “凤凰社怎么会搞阴谋?”波莫纳问。

    “你会保守秘密吗?教授。”阿不思问。

    波莫纳整理了表情,严肃得点头。

    “我以后还会需要你,帮我整理思绪,现在,请走吧。”阿不思无力得挥手“我需要休息了。”

    她朝着校长鞠躬,然后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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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波莫纳才知道,阿不思在冈特家的地板下找到了镶嵌了复活石的戒指,那正是格林德沃一直找寻的、可以制作阴尸大军的关键。

    可它并不在戈德利克山谷,而是在小汉格顿。在因为da被迫离开学校后,阿不思一直在找那个利用门钥匙才可以去的地方。

    雷古勒斯是狮子座的主星,虽然没有天狼星那么亮,却是狮子的“心脏”。

    她并不相信雷古勒斯被阴尸拖进了水里,冰冷的海水让那颗炙热的心停止了跳动,所以,她想找他回来,他或许在别的地方活着。

    谋杀会让一个人失去纯洁的灵魂,斯内普身为一个黑巫师居然还在乎自己灵魂?

    但他和阿不思确实合谋演了一出戏,让哈利年纪轻轻就去赴死。

    她当时不知道“内幕”,和大多数人一样以为是西弗勒斯杀了阿不思,她理所当然得恨他、得罪他、反抗他。这并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有什么可炫耀的?

    要反抗一个你恨的人很容易,但是你爱的人、朋友呢?

    阿不思最后选择离开格林德沃,那个唯一理解他的人。

    有些人看起来很相似,但本质是那么不同;有些人看起来那么不同,但本质却很相似。

    汤姆·里德尔不敢去查看哈里是不是真的死了,仅仅是因为他不过也是“凡人”一个。

    而她自己,如果没有魔法的话,也不过是个普通女人。

    但话说回来,有人处心积虑得骗你,你又有什么办法识破呢?

    波拿巴第二次翻越阿尔卑斯山,法国面临破产,根本就无法正常发军饷,就算有很多健康健壮的兵源,他在第戎检阅的“部队”也是老弱病残,什么都有,这也蒙蔽了许多欧洲的间谍。

    这一次倒是有钱了,却遇上了天灾和远征军全军覆没,法国又该没兵了,不是吗?

    我们成年的岁月占据人生的一大半,童年只有一小半,何必过早把残酷的事早告诉孩子们?

    第戎,那地方海格和马克西姆夫人去过,波莫纳和西弗勒斯没去,他们去了勃艮第的夜丘一带喝酒吃美食去了。

    在那里他们乘坐了热气球,还在热气球上看到了一个废弃的魁地奇球场,在那里发现了一个受重伤的吸血鬼,还把他带回了马尔福在法国的庄园疗养。

    她并不觉得孤独,依然向才邂逅的人伸出了手。

    会这么想的人,自己也应该是孤独的,你说我说的对么,阿不思·邓布利多?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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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