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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四十七章 火鸟之地(四十七)

    地下书房的入口位于一号温室里栽种的鸳鸯茉莉丛后面,那只是个很简单的活动木板,除了上面敷了一层土之外没有任何伪装,相对而言还是很容易找到的。

    鸳鸯茉莉的旁边就是一丛龙血树,其实说它是树并不恰当,因为它本质上是一株龙舌兰,虽然看起来是乔木。

    它原产于摩洛哥,深绿色的叶子尖端是红色的,会流出一种乳白色的汁液,它非常辛辣,直接落到了皮肤上也会带来火辣辣的痛苦,毕竟它不是真的龙血,制成魔药喝下去会产生与龙舌兰酒类似的感觉。

    它和鸳鸯茉莉一样喜阳,所以才被安排在一个温室里,尽管鸳鸯茉莉喜欢湿润、高温,龙血树则更耐旱,对土壤的要求和鸳鸯茉莉一样,肥沃疏松最好。

    另一种耐旱的多肉植物火祭则生长在非洲的高山上,昼夜温差越大它越鲜红,它喜阳却喜欢低温、干旱、贫瘠,和它种在一起的是黄栌,并不是所有的仙人掌必须全部都要待在一起。

    可能是因为真的担心霍格沃茨的饮食会让自己的身材走样,即维克多克鲁姆之后,芙蓉德拉库尔也开始了黑湖晨练,不同的是她并不是沿着湖畔跑步,而是穿着泳衣跳入湖里游泳,自此以后,大清早起床的男生就开始多起来了。

    她会穿着一件银色的缎面晨袍来到湖边,像水银一样毫无阻碍得沿着光滑的肌肤落下,在她的脚边团成一堆,接着抬起脚,用脚尖拍水,像是在试探水温如何,然后慢慢得走入湖中开始游泳。

    媚娃银色的长发会无风自动,在水里则会蔓延开,遮蔽住芙蓉的身体,等上岸后,她会用带来的浴巾轻柔得擦拭头发,还有曼妙身躯上水晶般闪闪发亮的水珠。

    很多男孩都遭到了来自朋友、女友的教训,禁止他们去看芙蓉游泳,但那毫无用处,学校里很多人都有照相机,拍了回来洗成照片同样可以看。

    德拉科马尔福也有一个相机,他三年级的时候为了拍摄巴克比克头被砍下来而买的,只是因为被赫敏的拳头揍过后,这个念头就打消了。

    他也没想过去拍芙蓉,自从他在大庭广众下被穆迪变成白鼬后就收敛了很多。其他人每天过得精彩纷呈,他却总是闷闷不乐,看哈利的眼神好像在说他在想坏主意。

    但波莫纳现在没时间管那么多了,第一是因为第三个项目越来越近,第二是因为西弗勒斯,她不觉得阿不思知道她开始和他约会,会高兴并且送上真挚的祝福。

    院长必须单身,单身才能当院长,这一点和神学院是一样的。但任课老师可以去学校外面住,最早尖叫棚屋是女老师的宿舍,他们也可以结婚,这一点和神学院不一样。

    接受不了这个规矩可以辞职,会有很多人想要补上,西弗勒斯绝对不会走的,他走了就等于失去了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庇护,随时可能进阿兹卡班。

    所以清醒一点,冲动是魔鬼,成年人就该有成年人的样子。

    “回到以前的样子。”波莫纳低声说,喝下了一杯蓝色的药剂,然后坐在了操作台的旁边。

    嚏根草是有毒的,可以引发眩晕到心跳停止的症状,但这还是和剂量有关。

    嚏根草糖浆虽然也是甜的,却不是药糖剂,在炮制可以交换声音的牵牛花药剂时需要对药水不断加热,直到水分变成水蒸气,药液变成浓稠的黄色。

    她的缓和剂喝光了,也不好意思在找斯内普要了,等喝了这一杯,她或许可以去对角巷买一点。

    很快,那种心脏不受控制跳动的感觉没有了,她变得平静,静得像一具尸体。

    她动了动手指,发现一切都是正常的。

    “你还好吗?”

    波莫纳抬起头,发现是弗雷德或者是乔治——现在双生子只有一个人出现,他正看着她。

    “你在这里干什么?”波莫纳问。

    弗雷德或者乔治露出惊讶的表情。

    “你的声音和斯普劳特教授可真像。”

    波莫纳立刻清了清嗓子。

    “你在这里干什么?”她用尖细的声音说。

    “和你一样。”弗雷德说着,摇晃了一下手里的试管“来找点甜的东西。”

    波莫纳注意到他手里拿着的不是嚏根草糖浆,而是天仙子糖浆。

    “你打算炮制迷情剂?”波莫纳问。

    “哇哦,猜得可真准。”弗雷德笑着说“但你猜得不全对,我要炮制的是强效迷情剂。”

    她真不敢相信,他居然那么大声得说出来。

    “那是种危险的魔药,学校里禁止使用。”波莫纳说。

    “你怎么一板一眼的。”弗雷德将手里的糖浆放进火龙皮腰包里“就像是个老修女。”

    波莫纳嘟起嘴,因为弗雷德说中了。

    “给你看点有趣的东西。”弗雷德说,从口袋里拿出了烟花,接着在波莫纳的面前开始了表演。

    那烟火很好看,不过更重要的是弗雷德的笑容很感染人,她的心情很快没那么郁闷了。

    等烟火快熄灭了,它回到了弗雷德的手里,接着他手心一转,手里出现了一朵红色的玫瑰。

    “送给你。”弗雷德笑着说。

    波莫纳有些理解为什么安吉丽娜会答应弗雷德的邀请,参加圣诞舞会了。

    “谢谢。”她笑着接过了。

    “现在能不能告诉我,谁惹你生气了?男朋友?”弗雷德坐在了波莫纳的身边问。

    她不晓得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你看过呼啸山庄吗?”波莫纳问弗雷德。

    他困惑得摇头。

    “那是一本麻瓜小说。”她把那个故事给弗雷德简要得说了。

    “所以他是谁?西斯克利夫还是林顿?”弗雷德问。

    她想说西斯克利夫,后来一想,她并没有瞧不起他,何况她也不是凯瑟琳。

    如果说谁更像凯瑟琳,恐怕是莉莉,因为即便她死了,西斯克利夫也依旧爱着她。

    “你知道水仙和艾草的花语是什么?”波莫纳问。

    “你告诉我,教授。”弗雷德开玩笑一样说。

    “我的悔恨和爱意追随你至坟墓……你对麻瓜小说不在行,那么巫师童话呢?”

    “听起来好恐怖。”弗雷德装出畏惧的样子。

    “三兄弟里的老二,他找死神要了复活石,复活了他心爱的女孩儿,后来……”

    “我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弗雷德敲了一下她的脑门“你怎么光想着这些。”

    “那你觉得我该想什么?”

    “有趣的事,暑假你打算去哪儿?”

    波莫纳歪着头想,她好像很久没离开霍格沃茨了,暑假也呆在学校里。

    “我去过埃及,那里没有我想的那么有趣,只有一个服务员为我们服务。”

    波莫纳想起了哈利三年级时,韦斯莱家中大奖去埃及旅游,顺便去探望比尔,她并没有说他们是因为贫穷才没有享受更好的服务。

    “你爬过金字塔吗?”波莫纳问。

    弗雷德开始滔滔不绝得说在埃及的见闻,说得波莫纳都想去了。

    这时她想起了阿不思给她的那封信,其实她可以将它交给西弗勒斯,让他当交换学者。

    “你又在想他了?”弗雷德忽然说。

    “不。”波莫纳否认,心又开始跳了。

    “他很走运。”弗雷德说“能有你这样的女朋友。”

    接着弗雷德或者是乔治就蹦蹦跳跳得走了,像是在远离她这个散发着阴郁气质的人物。

    这才是真正活在阳光里的人,耀眼得能吸引众人的目光。

    其实她可以理解,为什么西弗勒斯会喜欢莉莉,如果他能放弃那套“力量能让人幸福”的观念的话,他们会在一起的。

    只要不渴望力量,他就不会沉浸黑魔法,也不会那么追求知识,就像有个麻瓜说的,知识就是力量。

    只是那样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还是那个刚入学就比一半七年级学生知道更多咒语的天才么?

    那样的人也不会吸引波莫纳的注意了,她还是喜欢聪明的男生,罗哈特长得再好看她也觉得讨厌。

    “我去看看曼德拉草怎么样了。”她嘀咕着,离开了工作台。

    走之前她记得拿上了粉色的龙皮耳罩,学生们都不爱用,它就成了波莫纳专属的了,只是一个耳罩而已,何必争抢呢?

第一百四十八章 火鸟之地(四十八)

    阿不思的宠物凤凰福克斯有个爱好,那就是没事烧它的尾巴玩。

    凤凰的羽毛即便在黑暗里也会闪闪发光,尤其是它的尾羽,但那并不意味着福克斯把自己漂亮的尾巴给烧没了。

    有的时候它的尾巴就像是烧得滚烫的黄金,根本不能用手去碰,有时它又会控制羽毛的温度,让魔杖手艺人抓一根下来做魔杖的杖芯。

    “也许它在练习温度的把控。”阿不思曾开玩笑一样对波莫纳说。

    福克斯用它的黑眼睛看着波莫纳,她觉得那只鸟也在跟她开玩笑。

    由于神秘人和哈利都是用的一只凤凰的尾羽,又加上哈利三年级时使用呼神护卫,波莫纳有了新的任务,她要接近奥利凡德,问问他在看过哈利的魔杖后为什么会说“奇了”?

    她打算在三强争霸赛最后一个任务进行期间,在看台上问奥利凡德。就跟第二次黑湖任务期间一样,不论选手们在水下如何紧张、历险,水面上的观众都只能看到黑湖的湖面。

    她估计这次西弗勒斯不会再找借口,说什么在湖面上吹一个小时的冷风真傻之类的话了。他必须全程都在场,如果还有第三个任务的话。

    关于搭建迷宫还有好几个难题需要攻克,波莫纳该去忙研究,而不是在栽种了无花果树的温室里和马克西姆夫人下巫师棋。

    人类皮肤的感觉温度是20到47摄氏度之间,当温度低于这个区间会感到冷,高于47度会有烫伤的感觉,如果高于50度就会形成水泡,60度的时候接触一分钟就会有烫伤。

    而双耳草蜜酒建议的饮用温度是63摄氏度,如果照着这个温度喝下去,就算是野花精灵酿的美酒也会把消化道烫伤。

    按照戈巴洛特第二定律,多种物质混合时,物质相容的活性优先于亲和性。

    香水、葡萄酒都需要在一定温度下保存,如果高于温度区间,就会让其中的芳香物质发生变质,并且这种变质是不可逆转的。

    香水有很多颜色,包括透明、金色等等,这些颜色是生产香水时使用的成分造成的结果,然而在加热后,香水的颜色会加深,甚至还会有东西析出来,就像酒精将蛇毒给析出来了。

    不仅颜色发生了改变,而且令人愉悦的气味也发生了变化,甚至可能是霉味。

    如果低温避光储存,香水就不会变质,同样有些物质需要达到一定温度,其香味才会挥发体现出来,香水最后要涂在人身上,同一款香水在不同人身上的反应也不同,有人体温偏低,留香时间更长,有的人体温偏高,闻起来的后调和其他人身上的不一样。

    温度会影响生物的活性,没人会用100摄氏度的水去泡酵母,很多酶要到37摄氏度才会发生作用,帮助人体吸收和消化,在没有达到这个温度时,酶的活性很低,反应速度会变慢,被其他在该温度保持活性的酶所替代。

    蜜蜂和野花精灵都会到花朵上去采蜜,但蜜蜂是一种白天活动的生物,饥饿的蜜蜂会很活跃,四处寻找花蜜的花朵,对植物来说这是一次完美的授粉机会。

    为了吸引蜜蜂、蝴蝶之类的昆虫,有了野花鲜艳的颜色,它们的色彩都正好位于蜜蜂的视觉光谱之中。

    同时温度也会影响蜜蜂的活跃,清晨日出时的“花园”香味会更加浓郁,争取让蜜蜂在没有被烈日晒得有气无力前完成授粉。

    苹果园附近的蜂巢采的是苹果蜜为主,却也有别的花的蜜混在里面,蜜蜂采了苹果花,身上粘的苹果花粉不会让鸢尾花结出种子。

    野花精灵则更偏爱植物的魔力,双耳草的花并不起眼,还有薄荷的花,它们都只有米粒大,不如矢车菊那么鲜艳,甚至还比不上小雏菊。

    它们也不靠蜜蜂授粉,而是借助的风,野花精灵对它们却情有独钟,即便它们给不了精灵蜜糖酿酒。

    “到你了。”马克西姆夫人轻声说。

    波莫纳这时将注意力集中在棋盘上,夫人刚才挪动了黑骑士。

    波莫纳于是让自己的白皇后往旁边挪了挪,正巧面对马克西姆夫人的黑骑士。

    在马克西姆夫人开始想下一步走的时候,波莫纳也陷入了思考,却不是在想与棋有关的事。

    糖并不全是甜的,焦糖有股淡淡的苦味,麻瓜制作焦糖的过程首先是加水烧开,接着不断加热搅拌,直到糖浆开始变色。到了这一步消耗的其实还是自由水,继续加热后糖分子之间会形成脱水,虽然没有人会去在意,但“食物中水含量确定了食物的稳定性,自由水含量越低,食物越稳定,结合水降低则会产生化学反应”,有可能产生焦香的物质,也有可能一下子烧过头,变成“焦炭”了。

    制作焦糖的时候尤其注意火候,从糖浆烧开,到散发出焦糖香味到焦糊的苦味只是转瞬的事,一定要看准时机关火、远离火源,但也不能直接泡冷水,不止焦糖会“炸裂”,而且粘稠的糖浆也会凝结成块。要趁热将它倒进模具里,等它凉了再把布丁液倒进去,布丁里的鸡蛋58度就开始凝固了。

    所以,适时冷一冷是件好事。

    牵牛花魔药里要放入叫咬藤,将它和水一起炖煮,直到药水变成红色。这时看着火候继续搅拌,直到变成了绿色加入蜂蜜水,直到它变成粉色。

    这时开大火,继续搅拌,等“药水”变成橙色加入薄荷叶,继续搅,变成蓝色后又加薄荷叶,加热搅和到变成粉色,加入炖曼德拉草。

    继续搅拌,直到它变成橘色,加入嚏根草糖浆,继续搅和,药水变成红色的时候注意火候,就跟焦糖变“焦炭”一个步骤,等“药水”变成黄色的糊状物就是成品了。

    这比魔药还要无聊,魔药偶尔还要挥舞一下魔杖,却很适合如纳威那样没有强大的魔法力量作为基础的巫师。

    纳威的奶奶把他当成了弗兰克,甚至让纳威用弗兰克的魔杖,但即便是父子,亲和力也不是一样的,那根魔杖并不适合纳威。

    哈利的守护神则和詹姆的一样……

    波莫纳回过神来,看着含笑看着她的马克西姆夫人。

    “你并不想下棋,对吗?”马克西姆夫人优雅得笑着说。

    波莫纳正想说点什么含糊过去。

    “我听邓布利多说,你会说法语?”马克西姆夫人用法语说。

    “是的,夫人。”波莫纳也用法语回答。

    马克西姆夫人靠着那张对正常人来说过大的藤椅靠背,撩人得用手撑着下巴。

    “那我们来聊天吧,聊点什么好呢?”

    波莫纳看了眼马克西姆夫人身后站着的奥黛丽杜蒙特,她正敌意得看着波莫纳。

    “哦,我听说你把那盒糖果一个人都吃了,感觉怎么样?”马克西姆夫人问。

    “好吃。”波莫纳诚实地说“但我要是知道它是酒,不会一个人吃的。”

    “那是我们学校自制的,在外面无法买到。”马克西姆夫人说“霍格沃茨也有特产吗?”

    “我们有一湖美人鱼。”波莫纳说。

    “但比利牛斯山上可没有那么大的湖,我想她们会住不惯的。”马克西姆夫人笑着说。

    “在霍格沃茨的生活还习惯吗?”

    “我们都要走了,这时你才问。”奥黛丽冷冰冰得对波莫纳说。

    “去帮我看着外面,不要让任何人进来。”马克西姆夫人说。

    奥黛丽甩着头发,倨傲得转身离开了。

    “到你了。”马克西姆夫人说。

    “什么?”

    “到你了。”夫人指着棋盘。

    波莫纳低头,发现虽然白皇后让黑骑士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马克西姆夫人的黑城堡也威逼着波莫纳的白国王。

    “我听说,我们现在下的象棋是印度传来的。”马克西姆夫人说“印度人能让象奔跑,那是自然的,我们用城堡不是很不合理吗?”

    “为什么不是芙蓉陪着您,她不是您的最爱吗?”波莫纳问。

    “这是芙蓉在校的最后一年,这个夏天她就要毕业了。”马克西姆夫人笑着说“我不能因为喜欢她,就不让她毕业。”

    ‘所以奥黛丽是替代品。’

    波莫纳心说。

    “你可以把心里想的说出来。”马克西姆夫人说“我尊敬邓布利多,他是个智者,但我也讨厌他凡事喜欢遮遮掩掩的习惯。”

    “您难道就没掩盖什么吗?”波莫纳问。

    “当然,每个女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和邓布利多有很多不同之处,不只是因为他是男人,我是女人,当你看到芙蓉的时候,你是什么感觉?”

    “一个自我中心的‘公主’。”波莫纳挖苦着。

    “你不羡慕她?”马克西姆夫人问。

    波莫纳震惊得看着她。

    “尽管我们有很多不同之处,但我们还是聊了很多,不像卡卡罗夫,更喜欢和你们学校的魔药教授聊天。”

    波莫纳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

    “我让芙蓉做她想做的事,就像我让奥黛莉做她想做的事,她们觉得高兴,我也觉得高兴,邓布利多……我觉得他灵魂深处是孤独的,你知不知道他曾和盖勒特格林德沃是朋友?”

    “知道。”波莫纳轻声说。

    “他害怕自由,尽管他允许你们平时随意唱校歌,但是在今年的开学典礼上你们却唱在了一个调上,我本来还期待那是个什么场面,但我想说的是,如果在这个时候,有人提出随心所欲得唱歌,阿不思会很不高兴的,他是个喜欢计划的人,即便他的计划有时显得冒险且让人费解。”

    波莫纳看着马克西姆夫人,又看了眼那座黑色的城堡。骑士只需要国王移一步就能在骑士的保护之下,这步看似危险的棋就被化解了。

    “芙蓉没有完成第二个任务。”马克西姆夫人说“这不仅仅让她成了第三名,她还差点失去她的妹妹,她最近常做噩梦,梦里加布里没有被救起来,她永远失去了她。”

    “所以芙蓉每天去游泳,是因为噩梦,她想去湖里找她妹妹?”波莫纳急切得问。

    “她发现这一切不是游戏,继续下去的话,她还会失去一些东西,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在第三个任务开始前退出,除非发生奇迹,不然我们不可能赢了,我现在只是希望不要再有人死了。”马克西姆夫人说着,将一封信放在了棋盘上。

    “这是国际巫师联合会主席,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亲笔信,他委托我协助你,完成这项任务。”

    随着马克西姆夫人将手拿开,波莫纳看到了信封上的凤凰徽章,那是邓布利多的家徽。

    “我让你参与了,你会不会把迷宫的秘密告诉芙蓉?”波莫纳问“让她‘奇迹得’获得奖杯?”

    马克西姆夫人微笑着“我听说有一个‘冠军’是来自你的学院,他还是你最喜欢的,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把秘密告诉他?”

    波莫纳总不能告诉她,自己会公平公正。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任何事。”马克西姆夫人用带着鼻音的迷人嗓音说“我只会在必须时,才协助你,做我该做的事。”

    波莫纳看着自信满满的马克西姆夫人,心里一口恶气。

    她真想问马克西姆夫人和海格的约会怎么样?

    但她还是挤出假笑,甜甜得问“我的法语说的如何?”

    “还需要再练。”马克西姆福卷着自己的头发“我以后会常来的。”

第一百四十九章 火鸟之地(四十九)

    地球的表面遍布着众多泉水、小溪、河流,以及大小的湖泊,大地不可能大面积缺水,因为要是没有江河湖海,同时也没有其他水源,大地将一片荒芜。

    天上降下的雨,无非就是水,水在太阳的炙烤下散成极小的微粒,并在热空气的作用下升上天空,直到遇到冷空气变成云团,形成雨滴落下。

    它就像是一种工具,这不仅仅是指的人类利用水灌溉、运输,食物变质的原因大概是两个原因引起的,一方面各种微生物生长繁殖,另一方面则是各种能导致食物变质的劣变反应。当自由水减少,微生物繁殖的速度就会受到抑制,在腌制火腿时添加点盐能让鲜肉变成咸肉,它的保存时间也因此变长了。

    有人说生命就像一团燃烧的火,心脏则是这团火的温床,血液从中得到活力,肺吸收空气中让人燃烧的原料,这不仅仅是指的氧气。

    动物会根据嗅闻同类留下的尿液等物质,来获取讯息,麝香本来是雄鹿标记地盘求偶用的,雌鹿会被这种气味吸引,其他动物则是被雌性的气味吸引。

    由于人类获取信息的来源绝大多数来自视觉,嗅觉只占很少比重,相比之下狗的视觉比人类差,嗅觉的辅助认知功能比重增加,它们的嗅觉也比人类灵敏了。

    没有被处理过的麝香味道很难闻,其他人身上的气味也是,香水、香料不仅仅是掩盖了这股气味,从一定程度来说,它还代替了分泌物发出的气味,传递着一些讯息,勾起人们的联想。

    马克西姆夫人头一次收到海格所写的信时,并没有被海格糟糕的字体和内容打动,吸引她的是残留在羊皮纸的气味。

    和她通信的人绝大多数都有擦香水的习惯,而香水往往是涂在手腕内侧的,当人们拿起羽毛笔写字的时候,不只是墨水蘸在了信纸上。

    去过海格小屋的都知道那是股什么气味,总之马克西姆夫人很喜欢那股“自然又充满野性”的气味。

    波莫纳记得阿不思交给海格的任务,得知海格要和马克西姆夫人约会,她们还专门帮他打扮了一下。

    海格的头发可能是因为很多年没洗、没梳过了,不只是打结,而且还很硬,西比尔用龙骨做的梳子给他梳头,都梳断了。

    但他总算比平时看着整洁了一些,相比起那套鼹鼠皮的外套,他那套穿着去参加巴克比克听证会的“正装”看着好多了,那是米勒娃帮他选的。

    波莫纳则给海格喷香水,她并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毁了马克西姆夫人最喜欢的气味,在那黑咕隆咚的禁林里看得到什么?

    不过海格是为了和马克西姆夫人约会才特意打扮的,不只是女性,男性也会在约会时打扮,只是在海格之前,从来没有谁为马克西姆夫人那么做过。

    同样作为混血魔法生物的波莫纳能理解马克西姆夫人的心情,海格却不知道,一开始他们的约会还算顺利,海格还带着马克西姆夫人去看龙。

    虽然这违反了“游戏规则”,但是和另一个问题比也就不算什么了。问题出在后来的一次约会上,海格忽然提出了“混血巨人”这个词,这一下子踩着了马克西姆夫人的“尾巴”,她急得快跳起来了。

    从那以后海格就失去了“魅力”,马克西姆夫人对他不再感兴趣了,于是她的注意力来到了“正事”上。

    奥黛丽杜蒙特是少数和哈利波特握过手的布斯巴顿学生,并不是因为哈利救世主的身份,而是他的那双手摸过贤者之石。

    她说得不错,她们马上就要走了,只要撑过这两个月,等三强争霸赛结束后她们就会返回法国,以后想再找到这么好的机会搜索城堡,寻找贤者之石就没那么容易了。

    “说得轻巧,撑过这两个月!”波莫纳在斯内普的办公室里大发脾气“我没时间应付她,快帮我想想办法!”

    斯内普则继续进行化学实验,好像根本没有听她说什么。

    波莫纳伤心极了,以前他不是这样的!

    “我也没有时间。”就在她欲哭无泪的时候,他冷冰冰地说“明天我要去格丽塔家参加聚会。”

    “这个时候你还去寻欢作乐?”波莫纳插着腰谴责着。

    他用一种可怕的眼神看着她,直到她感到心虚。

    “老巴蒂克劳奇死后,还是有猫头鹰带着信给帕西韦斯莱指示,你觉得死人会写信给活人?”西弗勒斯说。

    “可能是有人伪造他的名字……”

    “而且他不知道老巴蒂克劳奇已经死了。”西弗勒斯放下手里的试管“这个消息被严密封锁,没多少人知道。”

    “你去派对是为了调查这件事?”波莫纳问。

    他像是没工夫理她,转身去了隔壁的储藏室,不多久他拿着几个罐子出来。

    “又有复方汤剂的材料失窃了,帮我看看是谁干的?”

    波莫纳瞪着那几个瓶子,觉得自己就像是警犬,主人将一个失踪者的东西放在她的面前,让她闻,接着她就利用自己的嗅觉将失踪者找到了。

    除了海格、哈利、马克西姆夫人、卡卡洛夫、斯内普之外,还有一个人知道巴蒂克劳奇的死讯,那就是赫敏格兰杰,同时也是她在二年级时炮制成了复方汤剂,虽然没有侥幸将自己毒死,却因为误食猫毛而在医疗翼住院一段时间。

    流液草是复方汤剂中的一种药材,它比较易得,如果将其做成糖浆,也同样可以达到在一定时间内变成某人模样的效果,只是这样一来,用一个月熬制复杂又容易失败、材料还稀缺珍贵的复方汤剂就显得很没必要了。

    魔药被一部分人认为是魔咒学的分支,并非所有人都为魔药着迷,因为魔药的作用不过是实现用魔杖就能完成的魔法效果罢了。

    魔力的释放受情绪影响,但是在实验室里却不用感觉到危险、恐惧和痛苦,每一步都是按部就班,需要不焦不躁,很适合调整情绪。

    “哐”得一声,皮皮鬼像是又砸坏了什么东西,大笑声从远处传来。

    “你一个人去?”波莫纳问,眼睛看向别处。

    “和金斯莱一起去。”他也把视线转向别处,闷闷不乐得说“他就差给我上一对镣铐。”

    “血人巴罗,他在那边!”一个孩子大喊着。

    接着皮皮鬼的笑声消失了。

    有人说,巴罗手上的镣铐是罗伊娜·拉文克劳给他戴上的,作为巴罗杀死她女儿海莲娜的惩罚,那魔咒及其高深,多少年来没有一个人能解开巴罗手上的镣铐。

    也有人说,巴罗手上的镣铐是他自己给自己戴上的,作为忏悔和赎罪。

    但波莫纳看到过在天文台上哼哼唧唧的巴罗,他看起来没有人们说得那么疯。

    他也是个天文爱好者,很喜欢观测星空,于是波莫纳就想,可能他和海莲纳就是这么认识的。

    每到仲夏,他会挣脱手上的锁链,和皮皮鬼一样实体化,接着追杀类似德拉科马尔福这样暑假到学校探险的学生。

    麻瓜有很多鬼故事是关于学校的,这下可是真的遇到鬼了。

    “你在想着谁?”他用沙哑的声音问。

    “德拉科。”波莫纳笑着说,刚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一年级的暑假,德拉科被巴罗追杀’的事,却被打断了。

    波莫纳曾想过,将去开罗当交换学者的信交给他,接着她的心怦怦直跳。

    人有时是能预知危险的,现在她动都不敢动。

    他手里抓着一把隐制小刀,刀柄是用独角兽的角做的,它的作用可以分辨毒药成分,比斯卡平显形咒还要好用。

    麻瓜会用试剂来分析混合液体中的成分,只是这样就等于添加了一种物质进去,让液体变得更复杂了。

    当你在迷宫中前进,发现走错了路,想倒回去重走的时候会发现已经没有回去的路了,因为树篱移动了,此刻你或许以为所在的迷宫已经不是出发时的那个了。

    可实际上树篱只动了那一丁点,其他的还是原样,只要你破坏它的阻拦,跨过去就行了,这就叫“一叶障目”。

    但身在迷宫之中的人,怎么能像骑着扫帚在迷宫上飞的人们一样能看到“全貌”呢?

    “做你想做的任何事。”

    马克西姆夫人的声音在波莫纳耳边响起,她像是被蛊惑般往前走了半步。

    “他有她的眼睛。”阿不思对年轻的西弗勒斯斯内普说“莉莉。”

    这个斯莱特林的地窖里到处都是该死的绿色,甚至连阳光通过湖水后也变成绿的了。

    她觉得那刀子已经插进她的心口,于是她收回了伸出去的那一步,在眼泪流出来之前跑离了地牢。

第一百五十章 火鸟之地(五十)

    在制作羽毛笔的时候需要脱脂,我们常常在水边看到天鹅梳理自己的羽毛,这么做不只是因为形态优雅,关键是它可以将一层脂涂遍羽毛,这样一来羽毛就不会因为沾水而变湿,从而漂浮在水面上。

    动物的油脂很容易氧化,接着产生一股难闻的臭味,即便是天鹅也是这样。同时血里面含有的铁也会促进脂肪变质,就算将鱼冷藏起来还是会快速变质,而牛油、猪油则不会。

    波莫纳在卡西诺的笔记上发现了一种名为灰泥(plaister)的合成物,它有点像软膏,是一种浓稠的油状物,却要比软膏硬一些,可以制作成蜡烛。霍格沃茨礼堂上空漂浮的蜡烛曾经是自制的,如果谁闲得没事干,看着那些蜡烛,就会发现它们的长短粗细都不尽相同。

    大气魔咒会同步礼堂外面的天气,让礼堂的天花板像玻璃屋顶似的,但也有雨和雪会落下来,如果谁吃饭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汤被雨淋得冷冰冰了一定会很没胃口。

    这些蜡烛会起保护作用,雨雪落在上面会自己消失,至于雨和雪如何落下来也不是人为可控的,于是有的地方蜡烛消耗得快,需要用新的蜡烛替换。

    波莫纳本打算找阿不思,借一根他的宠物凤凰的羽毛,刮点油脂下来,和被龙火烧成灰的火种灌木灰烬混合制作灰泥。

    “你误会了。”阿不思笑着说“我们并不是希望火种灌木重生,而是它们可以辨识出佩戴者是自己人,不要发起进攻。”

    于是她的任务变成了这个,在正式开始布置迷宫前预设“水室”(waterhouse)。

    通过观察鸡蛋孵化的过程,首先鸡的胚胎会生成血管和一毫米不到的心脏,通过心脏的不断运行,生命的载体血液才会流经全身的各个器官,起保温和维稳的作用,她本来是希望降雨来实现这个目的的。

    波莫纳抬头看了眼天空的云,那是费力维布置的,这本来是一份礼物。

    她不知道那种来自山洞里的泉水在经过蒸发和冷凝重新降下来之后还是否具备之前的魔力,她将水渠自水室出发,沿着八个方向延伸,从天上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巨大的蜘蛛。

    她没有用风力、泵之类的东西为水室提供动力,而是用了最简单的原理——冷热交换,两种温度的水形成的漩涡让水流向各处,虽然不像心脏一样跳动,一样可以到达迷宫的最外围。

    等做好这一切后,波莫纳将整个球场都覆盖上了一层草坪,这层薄土以后将会和长在上面的火种灌木飘起来,目前的问题是怎么让火种灌木摆脱“瘫痪”。

    这是马克西姆夫人的比喻,如果一个人意识清醒,却浑身不能动是件很糟糕的事。不过她更关心的是“防御”的问题,也就是阿不思说的,迷宫能辨识出谁是自己人,不发起进攻。

    火焰杯平时就是个华丽的木杯,当它开始“启用”的时候,会产生蓝色的火焰,和格林德沃在巴黎制造的火焰差不多一个颜色,只是由于尼克勒梅,巴黎没有毁于一旦。

    也就是说马克西姆夫人要利用火焰杯的这个特性来布置迷宫的防御魔法,波莫纳一开始想的熄灭咒只是当迷宫开始燃烧后当消防员使用。

    她觉得自己现在做的事就像是装修房子,先把水管布好,接着将它用地板砖藏好,总之干完这一切后已经快天亮了,她趁着没人来离开了魁地奇球场。

    这是个“体力活”,幸好有之前搬山咒的训练,她的耐力提高了,回办公室睡了一觉后她就又生龙活虎了。

    下午她去了龙巢,查理依旧没有走,只是这次他身边多了个人,是自埃及回来的比尔。

    有了这个在火龙保护区工作的兄弟,不仅仅是韦斯莱双生子用上了火龙皮腰包,比尔也换上了一双火龙皮靴子,波莫纳到的时候比尔正在试穿。

    他本来就长得很不错,穿上靴子后更好看了,比尔也对这双靴子很满意。

    她傻站了一会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要干什么,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她要是还闷闷不乐的样子会很扫兴,于是她也笑着走了过去打招呼。

    “比尔,查理。”波莫纳隔着老远就喊到。

    兄弟二人听到她的声音,一起朝她招手。

    在阿不思发现的龙血的12种用法里,包括“不死之身”,这并不是说涂抹了它就会和浸过冥河之水的阿喀琉斯一样刀枪不入。

    火龙对许多魔法都有抗性,这种抗性导致涂抹了火龙血的人也能免疫一部分魔法。一些高级魔药可以佩戴,也可以服用和涂抹,但这种“防护罩”并不能反弹阿瓦达索命咒,而且持续时间是有限的。

    马克西姆夫人要用龙血,当然别指望布斯巴顿会承担这笔费用,以目前霍格沃茨的财政情况也买不起对角巷的,除了查理她还能找谁?

    “这没问题,你想用多少?”查理慷慨地说。

    “把这个壶装满。”波莫纳将一个小水晶壶递给查理。

    查理刚要接过,被比尔拦截了。

    “教授,你有没有对它施展空间扩展咒?”比尔问。

    “哈哈哈。”波莫纳想蒙混过关。

    “是因为邓布利多的命令?”查理憨厚得问。

    “是的。”波莫纳顺口回答。

    “我得亲自问问。”比尔说。

    “你不相信我?”波莫纳问。

    “即便是龙,流太多血也一样会虚弱,更何况它们马上要回罗马尼亚了,旅途颠簸会让它们更虚弱,要是它们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下次出借龙就困难了,所以我要问问邓布利多需要多少。”

    波莫纳没法拒绝,只好跟着比尔往回走。

    “古灵阁工作顺利吗?”波莫纳随口问。

    “还不错,古埃及的魔法理论和现代相差很远,让我开阔了不少眼界。”

    波莫纳想到帕西在克劳奇死后还在通过猫头鹰收到他的指示,于是问道。

    “真的有人死而复活?”

    “呼唤他的名字,他就会永生。名字是埃及人复生的必要元素之一。而实际上,人们通常只知道别人的’假名’,’真名’只有他的母亲才知道。因为如果要对人实施诅咒巫术的话,一定要呼唤他的’真名’才能发挥作用,所以母亲不会把孩子的真名告诉任何人。”比尔说道“换言之,母亲就是最可靠的守护神,她把能够接受荣耀、祝福的’假名’告诸世人,把可能受到诅咒、伤害的’真名’护在自己的怀抱里。所以理论上如果谁想要复活,就需要母亲,有几个传说是关于母亲让孩子复活的,但我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波莫纳也觉得巴蒂克劳奇死而复生很荒诞,她更倾向于有人喝了含有他头发的复方汤剂,然后以老巴蒂克劳奇的模样死了,但寄信的人不知道这件事,才让老巴蒂克劳奇“金蝉脱壳”的计划败露。

    “在埃及遇到合心意的女孩了?”波莫纳问。

    比尔笑着摇头“我们还是说埃及魔法的事情吧。”

    这是“代课老师”斯内普回到霍格沃茨之前的事了,那时刚好是食死徒们活动的高峰,以至于没人敢应聘那个被诅咒的职位。

    比尔自愿当了代课老师,尽管他那时自己也是学生。

    波莫纳很期待能和比尔共事,他说的故事很生动有趣,如果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职位真的被诅咒了,穆迪可能不会留到明年,到时需要新的老师,只是这样一来担当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比尔却会被诅咒。但他既然担当解咒师的职业,或许就不怕诅咒了。

    等回到城堡,她们遇到了布斯巴顿的学生,尽管她们不去霍格沃茨的图书馆自习,却还是会去空教室上课,波莫纳想起了曾经在五楼空教室放置的厄里斯魔镜。

    邓布利多没有将它移到有求必应屋,而是放置在文物室,和火焰杯在一起,原本还应该有梅芙女王的王冠,但它失窃了,嫌疑人是帕特里夏。

    “等会儿去看看厄里斯魔镜?”波莫纳问。

    “什么?”比尔问。

    “想去吗?”波莫纳问。

    “为什么忽然想起这个?”比尔问。

    奥黛丽杜蒙特是极个别与哈利握过手的布斯巴顿学生,另一个是芙蓉,因为哈利救了她妹妹。

    而奥黛丽与哈利握手,是因为哈利的那双手碰过贤者之石。

    “我怀疑镜子后面有空间。”波莫纳神神秘秘得将哈利站在厄里斯魔镜前,忽然在裤子口袋里发现贤者之石的那一幕对比尔说了“所以它一定被藏在镜子里。”

    “这可能是你的错觉。”曾经被肖像画诅咒蒙蔽过的比尔下意识得说“镜子只是一个平面,根本没有什么空间。”

    “所以我才说去看看厄里斯魔镜。”波莫纳对比尔说“你不敢?”

    比尔没再拒绝,很快他们到达了校长办公室。

    “进来吧。”在波莫纳敲过门后,门内的邓布利多说。

    两人推门而入,邓布利多对比尔的出现毫不意外。

    “很久不见了,比尔。”邓布利多笑着说“旅途愉快吗?”

    “很不错,校长。”比尔客气得说,从上衣口袋里取了一个小木盒,放在了阿不思面前的桌上“这是送给你的。”

    “这是什么?”阿不思问,从盒子的包装来看并不像埃及糖果。

    “以前用来记录尼罗河泛滥深度的腕尺。”比尔说“埃及人发明了一种专门用以记录河水上涨的深井,它们代表着吉祥。”

    阿不思将那个盒子打开了,里面放着一个莲花造型的金手镯。

    这时波莫纳才注意到,她好像从来没有在礼物上花太多心思讨好阿不思,连比尔都知道送礼了。

    接着她又想起了蜡烛……希望马克西姆夫人喜欢烛光晚餐或者香薰。

第一百五十一章 火鸟之地(五十一)

    永恒蜡烛是一种被施过魔法、能够无限燃烧的蜡烛。以前学生们在学校里过圣诞节的时候,这种蜡烛会被放进甲胄的头盔里。

    由于有了圣诞假期,学校里过节的人寥寥无几,就算这种蜡烛燃烧不尽,也没人有心思去收拾它们,任其放在多年不打扫的盔甲里。

    而在万圣节前夜,蜡烛则被放进南瓜灯中,波莫纳很久都没有去注意它了。

    凡是喜欢定计划并严格按计划执行的人,也会容易厌恶变化。

    就像下棋时初学者会在预想了一些“妙着”后,期望对方按照自己所想的那样下棋,这样他自己就能“如预想的”那样获得胜利。

    但新手的小伎俩很轻易就能被老手破解了,如果他手下留情,新手或许不会因为输得太惨,从此失去下棋兴趣。

    在布置好“棋盘”的第二天,“意外”发生了,整个迷宫被浓郁的雾笼罩着,什么都看不见。

    这种异状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包括那些认为迷宫没有开工的人,他们以为终于开始动工了。

    卢多巴格曼向校长表示很想进去看看,阿不思也让他进去了。从某个意义上来说,雾气也起了阻碍视线,保护秘密的作用,但也不能因此大意,谁知道巴格曼在迷宫里干了什么。

    原本波莫纳想要用龙卷风代替冷热水交替制造漩涡,现在不用了,她开始制造霍格沃茨的礼堂蜡烛,这不仅是送给马克西姆夫人的“特产”,也可以用来驱走水分。至于点亮的蜡烛隐藏起来也很好办,用隐形咒和邓布利多的熄灯器将光源吸走就行了。

    在印度有一种蜡烛树,这种热带乔木浑身漆黑,本身并不能像火种灌木一样燃烧。

    蜡烛果的种子和果实可以安全食用,干燥果实含有约60%的油脂,晒干后可直接点燃,它的种子外面有一层蜡一样的假皮。麻瓜会用热水将蜡烛树表皮的蜡煮化,再将果子晒干,等其冷却后就可以看到水面上漂浮着蜡,接着将这层蜡做成蜡烛。

    光明曾经是昂贵的,欧洲蜡烛是用的蜂蜡和动物油脂,就算是国王也烧不起。到了晚上大家只能聚集在燃烧着火把的大厅里宴会、跳舞、举杯狂欢。

    读书是一种特权,并且掌握在教会的手里,那段时间被称为黑暗的中世纪。即使是东方,读书也是奢侈的,家境不够殷实同样无法读书。

    谁也没有想到,三强争霸赛会以那样的方式结束,而且大家的联系也没有因为盛会散场而断了。

    回到法国的芙蓉毕业后来到英国的古灵阁实习,认识了比尔,通过交谈他们到那时才知道彼此曾经处于一个时空里。

    他们在仅仅认识一年之后就订了婚,莫利被吓坏了,她其实更希望比尔能和唐克斯在一起,但唐克斯却更喜欢比她大几十岁的莱姆斯卢平。

    在将来藏酒的西比尔特里劳妮扔出有求必应屋后,西弗勒斯回来了,他看起来像是干了件无关紧要的事,舒服得躺在她的身边。

    在那么幽暗,仅仅靠外面的壁炉中的火焰照明的地方,她很怀疑他能看到什么,她长的是什么样?是美是丑都无关紧要。

    “什么?”

    可能是感觉到了她批判的眼神,西弗勒斯问道。

    波莫纳裹着被子背对着他。

    哈利波特让他和他的教子都不好过,可是他还是照顾着哈利,因为哈利有一双和莉莉一样的眼睛。

    “我太粗鲁了?”他用一种带着得意的语气说。

    为什么西比尔会打开这个房间的门?

    也许是因为她想要藏酒,需要一个黑暗的地方,她还心存愧疚,因为教授是不该喝酒的。

    她不说话,他也不继续问了,重新躺会自己的位置,长舒了口气,没多久就听到他的呼吸声变得缓慢而悠长。

    除此之外只有壁炉中的柴禾燃烧发出的声音,她没有看到火,却忍不住在脑海中浮现出火焰跳跃的样子,还有梦中的火鸟,它仿佛还在黑暗中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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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克西姆夫人在看到了驯龙者们用睡眠药剂运送龙之后,很快就想到了睡眠魔法,如果因为龙对魔法的抗性对睡眠药剂也起作用,那么龙就不会那么轻易睡着,并被控制了。

    所以在三强争霸赛的第一个项目时芙蓉用了昏迷咒,但就算这样她还是在取到金蛋后被龙火点燃了裙子,幸好被她用清水如泉熄灭了。

    “她可真走运。”比尔在离开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后对波莫纳说,他们正在前往大楼梯的路上“我听说龙火没那么容易熄灭的。”

    “可能是因为那时龙睡着了,正在打呼噜。”波莫纳回答“你既然要回来,怎么不早点回来?你错过了好多精彩。”

    “我接到信之后马上赶回来了,作为哈利波特的‘家人’出席。”比尔说。

    波莫纳想起了塞德里克,他问过自己的父母能不能来参观第三个任务的比赛。

    既然比尔从埃及来了,说不定芙蓉和维克多克鲁姆的父母也回来,虽然韦斯莱家和哈利并不是“真正的家人”。

    哈利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自己的父母,他会接受这些“新的家人”吗?

    可能她的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这都是阿不思的安排,虽然头一次乘坐霍格沃茨特快的时候,罗恩和哈利是一个包厢只是巧合。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大楼梯,挂在墙上的肖像画几乎没有动过,和比尔毕业时一样。

    接着他们一起往以前困住菲比的肖像画看了过去,那里现在挂着一副女巫的肖像画,她是霍格沃茨的校长之一,埃德萨·斯肯德伯格,她活在15世纪,专长是麻瓜历史,在她的面前站着一个拉文克劳的学生,从他的紫围巾,波莫纳认出他是安德烈·埃格巫。

    印度的大象常常拉着攻城者或者防御工事,保护弓箭手,像是个移动的堡垒。

    城堡的作用本来是军事目的,霍格沃茨除了“保护罩”之外还有别的防御措施,只是大楼梯一直都被忽视了。

    不只是菲比,还有西里斯布莱克试图闯入格兰芬多休息室,于是埃德萨的肖像画被挂在了这里,在校长室里还有一副她的肖像画,如果她发现了异常会立刻向校长报信。

    安德烈·埃格巫倒不像是图谋不轨,他正在向埃德萨请教麻瓜历史问题,而从他问的问题难度来看,并不是为了应付选修课而问的。

    接着波莫纳又想起了那个曾经看着盔甲,问她盔甲为什么会动的拉文克劳新生。

    现在的小孩不像以前那个信息闭塞、交通也不发达的时代,他们接触信息的途径很多,不能以为他们年纪小知道的就少。

    被年轻的后辈追上的感觉,没有父母看到儿女们优秀时感觉那么欣慰、骄傲,而是一种压力。人老了,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确实不如年轻人,但如果不想被“后浪”追上,就必须继续进步,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推着走。

    你跟着走了,是随波逐流,不跟着走,则是“绊脚石”。

    “走吧。”比尔说,他并没有去那个平台的打算,顺着楼梯往文物展厅的方向走去。

    很多老师都喜欢比尔,包括帕特里夏·林奈,是有很多学生都希望自己能留校任教,不过谁会想和不喜欢的人一起工作呢?

    西比尔很少去教师休息室,总是一个人独自呆在塔楼里,不是在研究水晶球,就是喝闷酒,毕竟她说话动不动就是根本不准的“预言”。

    可是阿不思邓布利多录用了她,因为她的预言,真的让神秘人被打败了。

    如果不相信母亲保管着孩子的真名,拥有将爱子复活的能力,为什么又相信母亲具有为了爱而牺牲自己,产生的魔力可以反弹阿瓦达索命咒的能力呢?

    如果母亲有了阴暗的一面,就显得恐怖,她该像蜡烛一样燃烧,照亮着四周,而不该如伊西斯为了复活奥西里斯,在拉神的必经之路上下毒。

    孩子们想要一个善良的妈妈,可惜她很难做到,因为她是个女巫。

    一阵风吹过,将书架的密门给关上了。

    仅有的光明消失,就像蜡烛被吹熄,她身后的人拥抱着她,像是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

    波莫纳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却毫无困意。

    可能是错觉吧,她觉得好像听到了贝拉特里克斯那极有“特色”的笑声。

    于是她往后缩了缩,躲进了那温暖而宽厚的怀抱里,仿佛那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第一百五十二章 火鸟之地(五十二)

    曾经有一段时间,古罗马人以为蚕丝是从树上长出来的羊毛,种植者向树上喷水,把树叶上的白色丝毛冲刷下来,接着他们的妻子将这些羊毛纺织成线、丝线又织成布,这种布就是令罗马贵族趋之若鹜的丝绸。

    印度的蜡烛木只适合热带,并不适合北温带,而恰巧在这一纬度上分布着人类的几大文明,所以蜡烛木并没有被大量引入欧洲,反而引入了白蜡虫。

    这种虫的雄性看起来很像是一种蛾子,有一对翅膀,实际上是一种介壳虫,它的主要寄生对象是白蜡木、女贞木。分泌蜡主要靠幼虫,通过收集这些树枝上的分泌物,制成了洁白、硬度高、没有任何臭味的蜡烛,17世纪时被英国耶稣会的传教士带到了欧洲,却并没有普及,反而是鲸鱼油成了点亮路灯的燃料。

    霍格沃茨的漂浮蜡烛并不是虫蜡,也不是蜡烛木,而是一种蔬菜产生的,从波莫纳头一天接手温室时它就在那儿。她原本不知道这种蔬菜为什么被种在这里,只是按部就班地种植它,直到她在17世纪卡西诺的书架上找到了原因。

    除了霍格沃茨的蜡烛,还有一种“蜡状”的活死人药剂(thedrinkofwalkingdeath),这是一种强效安眠药,喝了它的人会进入一种类似死亡的深度睡眠,但是和地狱汤剂不一样的是,喝了活死人汤剂可以走路,而不是如睡美人般躺着不动,宛如梦游一般听从旁人的指挥。

    波莫纳想试试让火种灌木“喝”一点这种魔药,没准就这么解决“瘫痪”的问题了。

    “教授。”波莫纳转头,纳威将手里的书放在她的面前“什么是‘不可能药剂’(Nearlyimpossiblepotion)?”

    “上面不是写了吗?是一种爱情魔药。”波莫纳有些心烦得说,没想到还是有“漏网之鱼”。

    这种17世纪流行的爱情魔药和现代的也不一样,根据书上的记载,它并不是造成强烈的吸引力和沉迷,而是真的陷入爱情之中。

    纳威很费解,波莫纳也没法跟他解释,于是她跳过这个步骤,继续在书里寻找解决办法。

    在读了真正的“老书”后波莫纳才发现,现在的魔药学已经比以前简单多了,至少盐还是用nacl,而不是炼金术符号表示。

    接着她就发现了一种“很有意思的魔药”,检查证据(vidimustantum),它能让人短暂看到目标对象的梦,前提是观察者和被观察对象需要一起喝下去,听起来很适合女巫检查丈夫有没有出去鬼混。

    事情还是在昨天,波莫纳带着比尔去参观文物室内的厄里斯魔镜,它平时都是被一块红色的天鹅绒遮住的,和其他文物一起安静得在角落里积灰。

    “这地方真像有求必应屋。”比尔在参观后说道。

    “还是有点区别的。”波莫纳一边说,一边将镜子上的天鹅绒扯下来,扬起的灰让她不断咳嗽。

    等尘埃落定,她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另外还有西弗勒斯,不同的是上一次他们像是在拍19世纪的婚纱照,两人规矩得站着。这一次她来到了一个有壁炉、摆满了食物的餐桌,还有到处乱跑的小孩的房子里。

    那里布置得很温馨,西弗勒斯一边看报纸,一边让那两个小孩不要乱跑,波莫纳则解开了围裙,在餐桌边坐了下来。

    仿佛那是在家里。

    “它被人修过。”比尔在检查了厄里斯魔镜后说“很高超的技术。”

    波莫纳已经对镜子后面有没有空间没兴趣了,她继续看着镜子里的画面。

    即使这面镜子无法给人知识或真理,还是有人在它的面前虚度光阴,甚至发疯。

    奎妮那么疯狂得通过了火圈,加入了格林德沃,而她不过是追求她最渴望的东西罢了。

    弗洛伊德说,梦境是内心某种欲望的达成,在梦里,成年人也不需要伪装、掩饰自己的真实欲望,甚至包括那些不光彩的、自私的、难以启齿的欲望,弥补那些被白天的自我所压抑的欲望所带来的痛苦。

    怎知庄周梦蝶,而非蝶梦庄周。

    梦里的庄周快乐得忘了自己本来的样子,以为自己像真正的蝴蝶翩翩起舞。

    可是人是不会飞的,即便陶伯特成功地完成了阿尼玛格斯变形,变成一只鹰,而且还能变回来,但翅膀毕竟不像四条腿奔跑的动物,只需要练习一下就能在大地上奔跑了。

    人不借助任何工具飞行,这怎么可能?

    但人不正是因为人在梦里飞过,梦醒之后还会继续追飞行的梦么?

    波莫纳对这个药方开始认真起来,开始看需要什么药材。

    南瓜汁、水仙、青藤、肉桂、鹅草、盐氨、薄荷油、弗洛伯虫黏液都很容易找到,但是八眼蜘蛛的毒液和川水草她只能去斯内普的个人收藏室去看看。

    在合上书之前她特别看了一眼,川水草(riverseed)是需要烧成灰的,但这种水草只长在热带的水边,希望它在烧成灰后和火种灌木有共通之处。

    “今天的草药送了吗?”波莫纳问纳威。

    纳威摇头。

    于是波莫纳走到门口,将捆好的缬草用漂浮咒飘起来,带着它向魔药教室走去。

    眼看着要到地牢入口了,弗雷德和乔治一起挡住了她的去路。

    “瞧我看到了什么?”弗雷德一脸震惊地样子。

    “你不需要我们了吗?”乔治接着说。

    “也许我该给你们身上栓一个铃铛,这样我要叫你们的时候拉拉绳子就行了。”波莫纳没耐心地说“让开。”

    “斯内普心情很不好。”弗雷德说。

    “比平时还要糟糕。”乔治说。

    “他甚至扣了赫夫帕夫10分。”弗雷德说。

    “什么?为什么?”波莫纳震惊地问。

    “让我想想,好像是因为塞德里克的傻笑。”乔治装模作样地想了一会后回答。

    “这是什么理由!”波莫纳气愤地说,想找老蝙蝠理论。

    她猛然想起了,清单里还有蝙蝠血,就在她试图越过弗雷德和乔治时,那本书从她身上掉落下来,被弗雷德捡起来了。

    他们翻到的是死亡喷雾(hiatusmortis),锁喉气体是无色无味的,达到一定浓度可以让人窒息死亡。

    魔法部并不希望这种魔药在霍格沃茨教授,但是斯内普还是我行我素,最后的协商结果是六年级的学生才可以学这个魔药。

    死亡喷雾则是完全的黑魔药,最好的结果是只毒死目标,一个不小心连施毒者也会一起死,即便是在户外。

    波莫纳将那本书从“乔治”手里给收走了。

    “你们不能读这个。”波莫纳警告着。

    弗雷德吹了个口哨。

    “我开始担心我的晚餐里面是什么了?”他心有戚戚地说。

    波莫纳对他的说辞很不满意。

    “你不止是来送草药,是吗?”乔治问。

    她犹豫了一会儿。

    两只喜鹊没有叽叽喳喳叫,而是安静乖巧地看着她。

    “好吧,我是来看他的私人收藏里有没有我想要的。”波莫纳无奈地说。

    “你想要什么?”

    “八眼蜘蛛毒液和川水草……”

    波莫纳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

    她转过头,发现斯内普正笑眯眯地站在她身后。

    “我们送草药!”弗雷德和乔治一起说,将那捆缬草搬走了。

    等二人一走,西弗勒斯往前迈了几步,刚好挡住她通往魔药教室的路。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他用缓慢的语调说“为什么要偷偷摸摸?”

    她心跳得厉害,刚想逃跑,再找时机来拿药材,转头才发现金斯莱就在她身后。

    “我在外面等你。”金斯莱看着斯内普说,转头离开了通往魔药教室的走廊。

    “他来干什么?”波莫纳看着金斯莱的背影说。

    “我们一起去派对,很遗憾你去不了。”他挖苦般说道。

    她知道那个派对,但她不理解他现在这身打扮。

    他居然洗了头发,那头油得本来都足够熬灰泥药剂了。

    “你要去见什么人?”她问。

    “你是什么人?问我这个问题。”他冷酷又高傲地说,然后不等她回答,就往办公室走。

    她觉得自己该追上去问问,但看到他灌满了风,像蝙蝠翅膀般张开的斗篷,却没有贸然前进。

    其实龙的翅膀也像蝙蝠。

    当恐龙生活在地球上的时候,也曾经有翼龙,它们灭绝了,反而是一些陆地生的恐龙逐渐进化,前腿变成翅膀,鳞片变成羽毛,最后变成了鸟类,有始祖鸟的化石作为依据。

    这种卵生动物没有肚脐,和哺乳类的人类是进化树上完全不同枝桠上的果实。

    陶伯特摔得那么惨,那么疼,该记住教训了,但他却依旧尝试飞行,这可能和骑着扫帚飞不够酷没关系了。

    我能做到,因为我是一只鹰,一只鹰怎么能和鸡一样在地上走呢?

    他注定属于蓝天,将他锁在地底是一种折磨,不如放他走吧。

    于是波莫纳转身,离开了地牢。

第一百五十三章 火鸟之地(五十三)

    根据霍格沃茨的一段校史记载,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父亲曾前往印度,带回来许多瓷器、丝绸还有一条小龙……

    “学姐。”

    波莫纳抬起头,看着满脸严肃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看这个!”他指着一本书说。

    西弗勒斯最近正处于变声期,声音听起来像鸭子,如果不是很严重的事他不会轻易开口说话的。

    “怎么了?”波莫纳困惑得问。

    “你觉得没问题?”

    波莫纳又看了一下书的内容,讲述的是历史上有名的炼金术士和魔药大师,斯内普指着的内容是关于尼克勒梅的。

    “你真的觉得没问题?”他耐着性子问。

    她觉得莫名其妙。

    “凤凰很稀有,对吗?”西弗勒斯问。

    “是的。”波莫纳回答。

    “它还很忠诚?一生只追随一个主人?”西弗勒斯又问。

    “我猜是的。”波莫纳说。

    “尼克勒梅有一只凤凰。”

    “不,只是他的笔记上有凤凰。”波莫纳纠正道。

    “邓布利多教授也有一只。”他固执得看着她。

    “所以呢?”波莫纳问。

    “这不明摆着的事吗?”

    “你觉得,邓布利多和尼可勒梅是一个人?”

    他一副“终于有人听懂”的表情。

    她觉得他的反应很有趣,本来她就是为了消遣才看历史书的。

    “你说吸血鬼隔一段时间就会换一个地方,改变自己的身份。”西弗勒斯说。

    “你想怎么证实你的推测?”波莫纳问。

    “这根本不可能。”莉莉说“别瞎猜了,西弗。”

    西弗勒斯看着波莫纳。

    “你要往邓布利多的南瓜汁里加吐真剂吗?”她笑着问。

    莉莉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赌气得看巴希达•巴沙特写的《魔法史》。

    照片上的阿不思邓布利多还是个少年,他看起来很温柔,而旁边站着的格林德沃则桀骜不驯,真难想象他们居然是朋友。

    “教授!”纳威喊到。

    波莫纳回过神来。

    “我们要开始了?”纳威问。

    以前给曼德拉草换盆的工作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谁能想到草药教授也要开始熬魔药了,而她的助手是经常炸锅的纳威隆巴顿。

    “别担心。”波莫纳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给纳威听“我以前魔药课是第一名。”

    只是她十来年没有动过手,已经有些生疏了。

    她在心里惴惴不安得说。

    在回忆了一下手感后,波莫纳点燃了铜坩埚,用一根木制搅拌棒搅拌。

    这并不难,将南瓜切碎了熬成汁就像在熬南瓜汁,不同的是加的是盐而不是糖。

    接着她加入了蝙蝠血,好好的南瓜汁一下变成了粘稠的红色,味道闻起来也很难闻。

    “哦。”纳威捏着鼻子干呕。

    波莫纳强忍着,将混合液继续加热,等它开始咕噜咕噜冒泡后,将坩埚端离火,将里面的液体倒入铺了鹅草的另一个坩埚里过滤。

    如果她以前想过能神不知,鬼不觉得下在睡前牛奶里,让对方喝下去,偷偷检查对方的梦,那她一定是想太多了。

    等液体倒完了,波莫纳又将鹅草做成的过滤网取出来,并将药液表面的残渣给过滤了。

    大概静置35分钟后,波莫纳又把药液倒进了原来的铜坩埚里,依次加入了水仙、青藤和八眼蜘蛛毒液。

    她找了海格,让他去禁林里取了“新鲜的”,等这些魔药放下去,接着“哄”得一声,随着一股蒸汽冒起,锅里的魔药变成绿色的了。

    “没问题吗?”纳威紧张得看着坩埚说。

    “等会儿才知道。”波莫纳兴高采烈得说。

    接着她把盐氨丢进了坩埚里。

    “等等!”

    她好像听到有人喊。

    接下来她就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这一次比上一次响亮,温室的玻璃都被震碎了几块。

    “咳咳咳。”纳威从地上爬了起来“我就知道会是这样。”

    波莫纳没有理会纳威,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盾牌,它刚好挡住了爆炸产生的坩埚碎片和里面有腐蚀作用的“药液”。

    “没人告诉你不能在加热时加入氨吗?”金斯莱愤怒得说。

    空气中漂浮着一股尿味,幸好温室玻璃被炸开了,刚好可以通风透气。

    “你怎么来了,金斯莱?你不用去麻瓜首相哪里吗?”波莫纳问。

    “我很高兴我今天来了。”金斯莱生硬得说“多谢你给我一次差点获得奖章的机会。”

    波莫纳这时想起来,卡西诺所在的时代似乎是在方塔纳之前,也就是说那个时代的人还以为蛇毒是酸,需要碱中和。

    “你在炮制什么?”金斯莱似乎以为她被吓傻了,接着问。

    “一种魔药。”波莫纳刚想把那本书给丢进垃圾桶。

    金斯莱看着她。

    她觉得最好别让傲罗知道学校里有这种东西。

    于是她将那本书放进了绒布口袋。

    “首相出国了。”金斯莱说“他去德国访问。”

    “为什么?”波莫纳完全是随口一问。

    “德国牵头组织一个协定,所有签字国之间不再对公民进行边境检查,外国人也可以在签字国的国土内自由通行。”

    “哦~”波莫纳装模作样地感叹着。

    “你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对吗?”金斯莱问。

    波莫纳耸了耸肩,将失败的魔药消隐了,并且将玻璃给恢复了。

    “你呢?”金斯莱看着纳威。

    “斯卡曼德出国可以不用申请了。”纳威说。

    “并不准确,那时他还有别的‘犯罪记录’,按照协定的内容,各国会共享犯罪档案。”

    “他不是罪犯。”波莫纳说。

    “目前英国还没有签字,首相访谈是为了这件事。”金斯莱说“说起这个,对于巴迪克劳奇你知道多少?”

    “哪个?”波莫纳问。

    “随便哪个,告诉我你知道的。”金斯莱说。

    “你知道,霍格沃茨没有家长会,我通常都是和克劳奇夫人通信。”波莫纳说。

    “部长没有写信给你?”

    “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写信给一个女老师?你在开玩笑吗?金斯莱。”波莫纳揶揄的笑着。

    “所以他和传说中一样,对儿子毫不关心?”金斯莱问。

    波莫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关于小巴迪克劳奇呢?”金斯莱说。

    “别在这儿问。”波莫纳说,看了眼旁边的纳威。

    “你想离开一会儿么?”金斯莱看着纳威说。

    “不。”纳威勇敢地看着二人“我想知道。”

    “他是个‘好孩子’。”波莫纳有些心烦得说“成绩好、也不与人结怨。”

    “那他有没有被人欺负呢?”金斯莱忽然说“他的父亲送了不少人进阿兹卡班。”

    “我不知道。”波莫纳更加心烦了“他不是死了吗?怎么还在问这个?”

    “与其抵抗他们,不如加入他们。”纳威忽然说“这样他们就不会伤害你了。”

    波莫纳和金斯莱一起看着纳威。

    “我听穆迪说的,那时有很多人被食死徒威胁。”纳威说。

    “大多人选择顺从,像彼得佩迪鲁那样加入食死徒的很少,尤其他曾是凤凰社的成员。”金斯莱说。

    “你可以称呼他为叛徒。”波莫纳说。

    “所以这是我的问题,你有没有注意到小巴蒂克劳奇在学校被人针对?”金斯莱问。

    “我不知道!”她烦躁得大叫“我根本不认识他。”

    “你可以走了,隆巴顿先生。”金斯莱说。

    纳威出去了,却没有走远,而是在温室外,可以透过玻璃看到的地方。

    “我知道西弗勒斯是个引人注意的人。”金斯莱在她耳边说“甚至有他在,奇洛看着都没那么可疑了,但我希望你能明白主次。”

    她看着他。

    “你该多花点精力在学生的身上,下次出现小巴蒂克劳奇那样的人,你还是要回答‘不知道’吗?”金斯莱低声说。

    “我只是一个人。”波莫纳说“我怎么能全天候监视学校里每个人的一言一行,别光说我了,昨天的派对怎么样?”波莫纳问。

    “我没想到西弗勒斯居然那么受女士欢迎。”

    她出乎意料得平静。

    “有哪些人?”波莫纳问。

    “绝大多数都是慕名而来,来见见缚狼汁的发明者,但有位斯蒂芬妮·史密斯的女士,她一直跟我们在一起。”金斯莱说“你知不知道……”

    “她是室内设计师。”波莫纳干巴巴、冷冰冰地说“就没其他的吗?还是你们参加派对的真实目的是为了和女人调情?”

    金斯莱欲言又止。

    “又是机密?”波莫纳问。

    “黑魔王曾经发明了一种魔药,生命酏剂(elixeroflife),它能让人常保青春,并且延长寿命,却不能让人永生,他曾说过自己在永生的路上比谁都走得更远也许并非空穴来风。”金斯莱说“即便在他第一次失踪后,他的信徒依旧保持联系,却不是为了迎接他回来。”

    “什么意思?”波莫纳问。

    “这个世界充满了疯狂的人。”金斯莱摇了摇头“我只知道让这些人聚在一起,他们商量的绝不是正常人能理解的事。”

    波莫纳首先想到的是那些试图去古灵阁窃取魔法石的人和他们有没有关系?

    但这个任务是最高机密,只有很少人知道,尽管他们迟了一步,却找对了金库。

    他们窃取魔法石,是为了黑魔王还是为了自己?

    有一部王尔德写的小说,将灵魂卖给了魔鬼的青年就算外表依旧年轻貌美,可是他的画像却丑陋衰老,仿佛那才是他真实的面貌。

    相传宋徽宗赵佶很喜欢收藏字画,有一天他想要购买王羲之的书法,但是当时临摹之作盛行,真伪难辨,有一个叫羊欣的书法家,他是王羲之的外甥,宋徽宗收到的王羲之“真迹”为他所写,随差王羲之一等,也是名家之作,宋徽宗因此“买王得羊”。

    纳什均衡里当大家都去邀请最漂亮的姑娘,那么肯定有人跳不到舞,如果大家都去邀请她的女伴,那么大家都有个浪漫的夜晚了,这才是最明智的“博弈”。

    斯蒂芬妮今年27岁,年龄、长相和西弗勒斯都相符,最关键的是,她是个人类。西弗勒斯总抱怨她怎么不能像个正常女人,他有没有想过,她根本不是人类。

    再怎么梦游,她也该醒了,现在的问题是斯蒂芬妮能不能面对这样的命运,毕竟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

第一百五十四章 火鸟之地(五十四)

    酏剂的乙醇含量通常是25%以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酒精含量23%的双耳草蜜酒也是酏剂,只是人们不希望让药物破坏了野花精灵所酿的蜜酒的味道和香味。

    相对于这种昂贵的蜜酒,对学生来说还是巴弗农醒脑剂更容易接触到,每年考试前的“黑市”上都能买到,虽然绝大多数都是用别的材料灌装的假货。

    “聪明药”、“才华药剂”、“睿智药水”,反正只要据说“有效”都会有人买,不管它持续的时间有多久,只要能将考试应付了就行。

    才华药水会提升人的机制反应力,交际场合人们交谈往往更看重能不能机智体面得回答对方提出问题,喝了它能让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成为交际圈注目的焦点。

    熬制才华药水需要萤火虫精华,仿佛机智也是一闪一闪的,转瞬即逝,它和“梦境药水”一样都需要冷却。

    氨在英语里的表述方式为“ammonia”,氨气其实并不活跃,但是与空气混合情况就不一样了,到达16%~25%的浓度就会爆炸。

    铵盐(ammoniumsalt)受热会很容易分解成氨气溢出,但是盐氨(salammoniac)却并不是麻瓜化学所定义的铵盐。

    它是一种16世纪炼金术士之间流行过的“万灵药”,由氯化氨、盐、尿液、醋和活火山的硫磺按照一定比例混合而成,它也和铵盐一样会因为受热分解。

    在金斯莱走后,波莫纳觉得有可能是自己将魔药的配方给弄错了,而不是配方本来就是错误的,毕竟写成书的时候,是拉瓦锡将炼金术和化学分开之前。

    如果是海莲娜,她或许会戴上拉文克劳的冠冕,通过激发自己的脑力获得智慧独自解决。

    波莫纳则选择了寻找他人帮助,毕竟在霍格沃茨只需要提出来,总会有人答应的。

    “您觉得怎么样?”波莫纳紧张得问。

    马克西姆夫人放下了手里的书。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本书?”

    “在一个书架上。”波莫纳回答。

    她不算是撒谎,但马克西姆夫人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

    “回答我一个问题,小鸽子,你知不知道盐氨以前是干什么用的?”马克西姆夫人问。

    “它以前好像被当做嗅盐。”波莫纳回答“当女士昏倒的时候可以用它。”

    “人类过去认为女性应该是孱弱小巧的,动不动就昏厥过去才是可爱迷人的。”马克西姆夫人苦涩得笑着“我这样的一定恐怖且惹人厌。”

    “怎么会呢?”波莫纳连忙说。

    “那你们学校的历史课怎么光讲巨人战争?”马克西姆夫人轻描淡写般说“相比起即将灭绝的,或者躲在深山老林里的巨人,我觉得英国的巫师社会还有别的更大的威胁。”

    波莫纳搜肠刮肚得想应对措施。

    “算了,别太在意,我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马克西姆夫人把那本旧书放在茶几上,端起咖啡,优雅得喝了一小口“我觉得书上的盐氨,是一种名为阿摩尼亚的树脂。”

    波莫纳愣了一下。

    “你是说,那是波斯阿摩尼亚草(doremaammonium)?”波莫纳问。

    “而且sal不是盐,而是salv,法语里的意思是医用药膏,这位作者的字迹太潦草了,我几乎都看不出来。”马克西姆夫人说。

    波莫纳仔细看了看,L后面确实有一个小勾,看着有点像V,又有点像手抖了。

    “那么这个呢?”波莫纳指着蝙蝠血。

    马克西姆夫人摇了摇头。

    “恐怕你要去问问别人了,小鸽子。”

    波莫纳不喜欢“小鸽子”,但她也不敢多说什么,继续去找别的“人”问问。

    卡西诺虽然死了,却依旧爱玩,霍格沃茨的幽灵对这个新加入的成员很感兴趣,有什么活动都会叫上他。卡西诺“忙”得不可开交,连自己的实验室被搬空了他都没有察觉到。

    当一个人付出全部的努力,却比不上爱玩的“朋友”的成绩时,心态很难保持平衡。

    卡西诺被人关进了烧瓶里那么多年,一点都没见他怨恨谁,或者像桃金娘那样复仇,连身为活人的波莫纳都对他有点嫉妒了。

    在路过变形术庭院的时候,波莫纳看到了赫敏格兰杰和维克多克鲁姆,他们旁若无人得谈笑。

    先不提那些看了丽塔吉斯特的文章后给赫敏送“礼物”的仰慕者,连罗恩也从维克多的球迷,变成怀疑维克多是奸细。

    人们谴责嫉妒,不仅仅是因为嫉妒是一种原罪。

    有智慧、心胸开阔、有包容力、成功的人才不会嫉妒,谁不希望……

    “院长!”

    塞德里克跑了过来,他的脸颊红润,像是刚运动过。

    波莫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

    “我们要去霍格莫德,你想和我们一起去吗?”塞德里克问。

    可能是因为波莫纳在暑假期间和实习生们一起喝过黄油啤酒,他们就觉得她和他们是一伙的。

    “我有工作。”她低声说。

    “那好吧。”塞德里克理解得点头“我不打扰你了,教授。”

    接着他就转身,回到他的小群体里去了,这些人里还有了一个新成员秋张,她似乎是以塞德里克女朋友的身份加入的。

    波莫纳没有继续往前走,来到大楼梯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是该朝上还是朝下。

    朝上走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朝下则是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办公室。

    她最后选择朝上走,尽管这一条路跋涉起来很累。

    “蟑螂堆。”她对旋转楼梯的雕像说出了口令。

    随着楼梯螺旋向上,她也来到了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门口。

    就在她准备敲门时,一只金飞贼飞进塔楼,它在波莫纳身后转了几个圈,接着又从窗户飞了出去,窗外一个穿着红色球衣的运动员骑着扫把飞驰而过。

    她又犹豫了一下,最后敲开了校长室的门。

    “进来。”邓布利多在里面说。

    她推开了门。

    “我听说你做了个实验。”阿不思一边看书一边头也不抬得问“什么爆炸了?”

    她将手里的书“砰”得一声放在他面前,阿不思惊讶得看着她。

    “我不喜欢马克西姆夫人干涉我的事,你让海格继续追求她!”波莫纳大声说。

    “你不喜欢她?”阿不思问。

    “她是个淑女,我不是!”她怒气冲冲地说。

    阿不思那颗充满了智慧的脑袋很快就想清楚了,接着看着桌上的书。

    “这是什么?”

    “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在加入蝙蝠血之后,这锅魔药就全毁了。”

    阿不思看了那本书良久,大概半个小时后问“你有没有试过蜂蜜公爵的蝙蝠血汤(bat’sbloodsoup)?”

    “什么?”

    “就在门口放着,它像是一种火锅,任何糖果都可以浸进去。”

    “我知道那个。”波莫纳说“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蝙蝠血汤’。”

    “我们做实验怎么样?”阿不思说。

    “我去买材料。”波莫纳说,接着离开了校长室,去变形术庭院找塞德里克。

    但是他已经不在了,她只好自己穿过木桥,前往霍格莫德。

    她在一群买糖果的学生中挤进去,买了一坩埚的“蝙蝠血汤”,还买了滋滋蜂蜜糖和蟑螂堆,等她匆匆忙忙回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变暗了,于是加快脚步来到了校长室。

    阿不思已经准备好了实验物品,好像早就在等着她了。

    “你说的蝙蝠血就是这个?”波莫纳拿着一锅暗红色的糖浆问。

    “没错,我们开始吧。”阿不思说。

    还是照着上午的顺序,先将南瓜汁熬好,接着加入盐,然后加入了“蝙蝠血”,这一次虽然南瓜汁的颜色变了,却闻起来像蔓越莓果酱。

    “哇哦。”波莫纳忍不住赞叹。

    接着阿不思表演似的让那一锅“蔓越莓果酱”从一个坩埚“飞”到另一个铺了鹅草的坩埚,经过过滤和冷却后,药水变成了紫色。

    波莫纳忍不住鼓掌。

    接着他将阿摩尼亚草脂丢进了坩埚里,那是一种散发着恶臭的膏药,它并没有如他们预期的那样融化。

    “我的魔药是在这里爆炸的。”波莫纳说“我加的是嗅盐。”

    “那确实不该在加热时放下去。”阿不思说,却没有将坩埚放回火上,而是用火焰魔法进行加热。

    阿摩尼亚脂溶化了,形成了闪光的物质,在紫色的药液表面漂浮,看起来就像夏天的银河。

    “给我川水草灰。”阿不思说。

    波莫纳立刻把那个小药瓶递给了阿不思。

    他加了一小银勺,接着用更大的火力加热,银河逐渐消失,取而代之出现的是一种难看的灰色物质,它给波莫纳一个感觉,这锅药又失败了。

    “薄荷油。”阿不思说。

    波莫纳递给了他。

    阿不思滴了几滴进去,用木制搅拌棒搅拌,看起来像灰浆一样的药液随着阿不思的搅拌开始变色。

    “记住,是顺时针转6圈,逆时针转3圈。”阿不思说。

    他这么重复了六次,药液变成了澄清的绿色。

    “把弗洛伯毛虫粘液和郁金香球茎给我。”阿不思说。

    波莫纳像个助手一样交给了他,他将两种汁液滴了进去,这时“湖水”变得粘稠而清澈,看起来像是薄荷糖。

    “成功了?”波莫纳问。

    “我想这种魔药需要两个人共享。”阿不思笑着说,将最后一种魔药肉桂汁加了进去,药膏再没别的变化。

    波莫纳看着那锅“薄荷糖膏”。

    “你怎么会想到蜂蜜公爵的蝙蝠血汤?”波莫纳问。

    “阿里安娜以前很喜欢,那是她的最爱。”阿不思平静地说。

    波莫纳抬头,肖像画里的阿里安娜正朝她招手。

    “卡西诺爵士是17世纪的人,蜂蜜公爵1641年就开业了,可能他也吃过。”阿不思说。

    她吃惊地看着他。

    “差点没头的尼克对他很有好评,他甚至希望卡西诺能成为格兰芬多的幽灵。”阿不思笑着说“但斯莱特林已经预订他了。”

    “尼克和巴罗会不会打起来?”波莫纳幸灾乐祸地说。

    “我以为他们不会,我了解阿不福斯,他虽然容易冲动,却不会感情用事。”

    波莫纳安静得听着。

    “家里需要我,但我却想和盖勒特一起走,去完成我们的野心和梦想。”阿不思用老魔杖对着那锅魔药施法,本来已经凝固的糖膏四分五裂,成了碎块。

    “但那一刻我明白了,我中了毒,幸好没有中毒太深,盖勒特走了,我选择留下。”

    “是因为时机不对?”

    “不。”阿不思有些痛苦得说“你走吧。”

    波莫纳看着佝偻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他看起来很需要人安慰。

    但她“顺从”得走了,当她离开校长办公室时天已经黑了,天空繁星点点,虽然没有盛夏的那么壮丽。

    她总是跟孩子们说,做正确的事,因为它是正确的。

    就像她从来没有犯过错。

    里面的阿不思好像总是明智的、做出正确的选择,但他一样有后悔的事。

    她沿着塔楼的楼梯快速奔跑,火把在风中摇曳,让光影摇摆不定,她又好几次差点踏空,从楼梯上摔下来,都被她有惊无险地躲过了。

    途中遇到了一个小插曲,有两个女孩因为男友问题打架了,波莫纳没有制止。

    牙刷和男友不能共享,下次见到斯蒂芬妮波莫纳不会跟那两个女孩儿一样大打出手,她只会踩斯蒂芬妮的裙摆,让她摔个四脚朝天。

    这个想法让她心情很好,回到办公室换衣服的时候甚至还在哼歌。

    一直她都不明白,为什么不论做了多么明智的选择,结果出来却是错的。

    到头来我们被允许做的,只不过是将来想起,没那么后悔的选择罢了。

    等穿上了那身在对角巷买的裙子,她披上了隐形衣,怀着兴奋又雀跃的心情去踹老蝙蝠的门了。

    既然生命只活一次,何不开心为之?

    至少她不想像阿不思那样活着,错过了太多,包括他口口声声的“爱”。

    所以犯错就犯错吧,就像屡犯校规的学生,明知道被抓住会被惩罚,还是忍不住想在城堡里夜游。

    黑暗不仅能带来恐怖和怪物,还有自由,在黑暗的掩护下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

    智者所言,不要那么轻易掉入爱河。

    圣诞节的夜晚,他们在跳舞时一直听到收音机里的歌词提醒着,却像没听到一样。

    那时她为他开了门,那么他会为她开门吗?

第一百五十五章 火鸟之地(五十五)

    烟草在燃烧后产生的灰与草木灰没有什么区别,毕竟烟草也是植物制成的。

    但是呼出来的烟却和草木燃烧产生的烟不同。

    在卡西诺留下的书里记录了一种非常危险的烟雾,它需要用到火龙奶酪、毒鹅膏蘑菇的茎、黑蟾蜍的唾液。

    这种喷雾只要沾到了一点,就能让敌人身上出现“尸斑”,但是使用者首先要自己深吸一口,就像格林德沃在巴黎莱斯特兰奇家族墓地里时,首先要从骷髅水烟壶里深吸一口“烟”,接着吐出来。

    倘若一个不小心,使用者将喷雾吸了进去,那么使用者也会中毒。

    波莫纳用双手遮住了看书人的双眼。

    他没有因为她打扰到他看书而生气,反而带着笑意问“你想让我猜你是谁?”

    “不给糖,就捣蛋。”她在他耳边说,呼出的气吹拂着他耳边的头发,她看着就觉得很痒。

    “现在不是万圣节。”

    “但我想吃糖了。”她轻柔得说“你觉得我们该去蜂蜜公爵,还是去韦斯莱把戏店?”

    他抓住她的手,引导着她坐在他腿上。

    “韦斯莱把戏店只有逃课糖,你想逃哪门课?”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看到了他脖子上的疤痕,将视线转移到他的眼睛。

    “蜂蜜公爵和佐科起诉了乔治,好像是因为侵权问题。”

    “那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她捏了一下这个“惯犯”的鼻子。

    “是你教他们的。”

    他更显得没所谓了。

    “图茨没有起诉你,即便你破译了他的秘方,还教给了学生。”

    “所以我该感谢他?”西弗勒斯轻蔑地笑着。

    就是这样,就是这个态度。

    有时她真想劝他学一学斯拉格霍恩。

    “你想回去?”他忽然问。

    “你觉得斯拉格霍恩和纳威的关系相处得怎么样?”波莫纳问。

    “反正不像我们。”他说完就吻了她。

    这个吻一开始如羽毛般轻柔,后来变成了法式热吻。她相信绝大多数人接吻的时候都不希望对方有口臭,幸好圣诞节那天他喝了欢欣剂和椒薄荷,那种魔药不只是看起来像蜂蜜一样。

    “我想逃所有的课。”

    等这个吻结束后,她昏头昏脑得说。

    “你不怕我扣你学院的分?”他想了一会儿后,挺认真得说。

    波莫纳傻笑起来。

    “别这么笑,你的仰慕者看到了会很失望的。”他继续“正经”得说。

    “我的仰慕者?”波莫纳惊奇得问。

    “你不知道?”

    “谁?”波莫纳皱着眉问。

    西弗勒斯笑了,露出满口黄牙。

    波莫纳于是认定了他在开玩笑。

    “你打算去‘营救’乔治?”西弗勒斯问。

    她有点犹豫,但她摇了摇头。

    “为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不是法官,他们会自己想办法的。”波莫纳说。

    “是‘他’。”西弗勒斯纠正道。

    “就算没有弗雷德,乔治还有别的兄弟姐妹,另外还有他的父母……”

    “继续说。”他用惹人厌烦的、拖着长调的口气说。

    她不高兴了,想从他腿上跳下去,但他去不让她走。

    接下来的吻没有一点温存,反而带着一种坚决的探索,她无处可躲,只能被他纠缠着。

    锁喉毒气里有一种草药叫晚香玉,它的香气非常迷人,花型也很好看,花瓣纯白无暇,翠叶素茎,因为夜晚会散发浓郁的香气而闻名。

    但是这种香气要是过于浓郁会让人觉得呼吸困难,很适合用来对付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温室夜游的捣蛋鬼。

    1号温室只是相对其他温室而言安全,它虽然不像野外那样危机四伏,却也不是可以安心熟睡的地方。

    很多人都是在失眠后才明白无梦酣睡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是不论白天有多么疲倦,到了晚上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甚至有人睁着眼睛到天明。

    有一个传说,韦斯莱双生子曾打算在学校里放锁喉毒气,导致学生们不敢靠近乌姆里奇所在办公室的走廊。

    不论乌姆里奇有多么可恨,倘若霍格沃茨再死人,那么估计真的要关闭了,而韦斯莱双生子也会被关进阿兹卡班,失去他们最爱的自由。

    幸好只是个谣言,并没有真的锁喉毒气被释放出来。

    就在她真的窒息前,他的嘴唇贴着她的下巴开始往下亲吻,她看了下薄纱窗帘外的天色,现在无疑是白天。

    但她又撇了一眼桌上摊开的那本书,至少他不再对它感兴趣了,它被孤零零地扔在一边,被风吹得哗哗作响。

    这是她最近看麻瓜的书学到的,本我是马,自我是马车夫,马是驱动力,马车夫给马指引方向。自我要驾御本我,但马可能不听话,二者僵持不下,直到一方屈服,本我去哪里,自我即在哪里。

    莉莉和西弗勒斯一个不希望他学习黑魔法,一个怎么都不肯放弃,他们就像马和车夫般僵持不下,却双方都不肯屈服。

    波莫纳不想变成那样,也不想和阿不思那样用缰绳勒着他,所以她将自己变成奖励的“葫芦卜”,她只希望自己的吸引力足够,不然他还是会被黑暗给吸引走的。

    没一会儿,他将头埋进她的颈间,她觉得有温热的液体流淌到了她的脖子上。

    她轻轻拍打他的背。

    “你刚洗了头。”过了好一会儿,他匀好了呼吸,生硬地说。

    “没错,我的头发在滴水。”她立刻回答。

    接着他松开了手,也不管波莫纳坐在他腿上,直接站了起来,她扶着桌子勉强没有摔倒。

    “你去哪儿?”她冲他的背影喊。

    “修仓库!”他头也不回地说。

    她很怀疑这位“大师”有没有木匠的手艺,不过她又看了眼窗外,被白雪覆盖的原野上已经有了绿色,春天已经来了。这不仅意味着他可以修“小黑屋”,她也可以准备播种了。

    虽然房子原来的主人走了,地里也长满了野草,但至少不像拓荒那么艰难。

    这仿佛是她新的生活,她失去了很多,如果她做出“明智的选择”,她依旧是院长和草药学教授。

    接着她从口袋里又拿出了那条三强争霸赛期间制作的项链,它是红色和金色的,看起来像是晚霞,在黑暗中会闪烁着微弱的光,卢多巴格曼、米勒娃和穆迪将它当成了徽章戴在胸前,只有海格将它贴在鼹鼠皮背心上。

    这是用火种灌木的花粉做成的,传粉的时候花朵接受的信号是“接纳”。用普通的川水草(riverweed)灰烬制作的药水就像清澈的小溪,用火种灌木的灰烬则是红色。其实还有一种川水草,也许她找不到忘川在哪里,但药店里既然可以找到熬制遗忘药水的忘川河水,她可以试试用普通的川水草,像海格水培火种灌木般用忘川水培养,看能不能培养出“忘川水草”。

    它肯定不便宜,毕竟忘川河水一瓶4个金加隆,不过她很想试试用它制作的“梦境药水”会有什么功效。

    据说中了迷情剂的人,会在恢复清醒后清楚记得发生过什么。

    她忍不住想起了小汤姆里德尔英俊的麻瓜父亲,位于伦敦的伍德孤儿院在70年代就已经消失了,那时麻瓜正在进行城市改造,许多棚户区被拆除,梅洛普冈特的骸骨已经无迹可寻了。

    佛教认为,推动轮回的是业力。

    波莫纳则相信推动命运之轮的是人,而他们推动“车轮”需要的是力量。

    在魔药和草药方面很有天赋的切斯特毕业后成了魔法部一个职员,在乌姆里奇管理的多功能部门工作。

    西弗勒斯在魔法部举行狼毒药剂的见证会时,来自世界各地的魔药大师们需要举行早餐会,就是在那个部门的办公室举行的,里面装潢得很不错,除了必须要忍受乌姆里奇之外,工作很轻松。就算波莫纳倾囊相授了,那些知识对他的工作也没有太大帮助。

    她将项链放下,找出了最新版的《高级魔药制作》,魔药的种类从7类变成了8类,最后药糖剂还是被归为魔药了。

    她曾经很欣赏这一类型的学生,有想要变强的心,但她现在的心情很复杂。斯拉格霍恩也很喜欢有天赋的学生,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会成伏地魔的“恩师”。

    “波莫纳!”

    她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在这个地方敢这么叫的除了另一个“活物”还会有谁?

    “来了。”她不耐烦得说,凑到窗户边,探头往外看。

    “就在这儿建仓库怎么样?”他指着面前的土地说。

    “随你,亲爱的。”波莫纳甜笑着。

    她想看他接下来怎么做,用什么黑魔法或者是魔药“变”出一座房子。

    这时他扔了两颗种子,用复苏剂让它们破壳,接着用魔咒催长,很快就成了一颗大树。

    波莫纳想起了杰克和魔法豆的故事,一夜之间魔法豆的藤蔓长到了天上巨人的家里。

    “幸好我们没有邻居。”她庆幸得说,转头准备午餐去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火鸟之地(五十六)

    波莫纳和魔药俱乐部的成员们将刚摘下来缩皱无花果摘下来,每一个都包装好后,叫了一辆计程飞毯,让司机将它送到伦敦的圣芒戈医院。

    自从伏地魔确实复活的消息被确认后,欢欣剂的需求量极速增加,圣芒戈医院甚至愿意出比平时高一倍的价格购买缩皱无花果。

    这笔钱当然是学校收了,虽然不论是种无花果还是采摘包装它的人都是波莫纳。

    “该给我涨薪了。”她看着飞毯飞走,拍了拍手上和身上的灰,又重新回到了温室的办公室,她放在桌上的书明显有人翻动过的痕迹。

    这是一本介绍黑魔药方面的书籍,书的作者在开篇就写了凡是读了此书的人都不可以从事傲罗和记忆注销师,这段话被人用黑色的墨水给勾掉了。

    波莫纳不会干这种事,她在读书期间就喜欢用各种彩色的贴纸贴在书上,即可以做书签又能写下当时的思路和感想,如果有转变可以将贴纸撕下来,将新的贴纸重新贴上。这导致她的书就算很旧了也干干净净的,不用担心书上有涂鸦。

    “又是你,西弗勒斯!”她将书合上,气势汹汹地向1号温室走去。

    她本来想走秘道,但显然不用了,“罪魁祸首”正在秘密书房里看书,他连看书的时候都只点一根蜡烛。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波莫纳问,点燃了其他的蜡烛。

    现在的秘密书房越来越像图书馆了,多了好几个书架,还分出了禁书区,一个骇人的浮雕在禁书区的架子上。

    它当然不只是吓唬人的,学生就算是凑巧溜进了秘密书房,也不怕他们捧那个架子上的书了。

    “在你开始‘收获’后没多久。”他放下了手里的书,回头看着她。

    “干什么?”她警惕地问。

    他站了起来,微笑着走近了她。

    “把你的口袋翻出来。”

    波莫纳撇了撇嘴,从口袋里拿出来两个皱缩无花果。

    “狗鼻子!”她嘀咕着。

    西弗勒斯好心情地拿着她偷藏的无花果“鉴赏”,那是他最喜欢吃的水果。

    “你本来打算干什么?”他高兴地说。

    “你怎么能在别人的书上乱写!”她拿出那本被勾画了黑线的书。

    “因为他实在太滑稽可笑了。”西弗勒斯轻蔑地说“什么叫看了那本书就不能当傲罗?”

    “你打算当傲罗?”波莫纳问。

    “当然。”西弗勒斯恶意得笑着“那是我梦寐以求的职业。”

    波莫纳要是格兰芬多,此时肯定会情不自禁得冲过去给他两拳。

    “你打算怎么处理它?”波莫纳指着他手里的无花果问“做魔药?还是直接吃了?”

    “一个被历史铭记的魔药大师,总会有一种药剂让人无法抗拒。”西弗勒斯低语着。

    “缚狼汁还不够好吗?”波莫纳问。

    “并非让人无法抗拒。”他放下了手里的果子,将它放在了一旁的桌上“你身上全是无花果的气味。”

    她抬起袖子闻了闻,确实有股无花果味,可能是她摘果子时沾上的。

    “那果子6个金加隆一个呢,我和其他人一起分享了。”她大方得承认了“再说那果树是我们种的。”

    “你们刚才在聊什么?”西弗勒斯问。

    “孩子之间的话题,赫敏有没有和克鲁姆接吻,迪安托马斯和金妮吵架。”她混不在意地说“你绝不相信迪安在想什么?”

    “什么?”他仿佛随口一问。

    “黑魔王拉拢了斯拉格霍恩,斯拉格霍恩再拉拢金妮,这样就能拉拢亚瑟了,因为她是韦斯莱家唯一的女孩儿。”波莫纳笑着摇头“他可真有想象力。”

    西弗勒斯却没有说话。

    “所以他不希望金妮再加入鼻涕虫俱乐部了,但金妮却觉得他觉得自己没有被斯拉格霍恩邀请。”

    “然后她打算抛弃迪安托马斯,换个男友?”西弗勒斯说。

    “谁?”波莫纳惊讶地问。

    “还有谁?”他冷笑着。

    其实也不是没有这样的传闻,但传闻毕竟是传闻……

    “哈利波特?”波莫纳问。

    “难怪莫莉一直想要个女儿。”

    波莫纳觉得这不可能,莫莉怎么会预料到自己的女儿会和哈利结婚呢?

    虽然他们真的结婚,波特家的财产,还有布莱克的老宅都属于金妮了。

    “怎么不说了?”西弗勒斯问。

    “她并不那么喜欢迪安托马斯。”波莫纳摇头“你看看唐克斯和卢平……”

    “那种情况不一样。”西弗勒斯说。

    “那她为什么要和迪安约会呢?”波莫纳叉着腰,在书房里走来走去“为了接近哈利?迪安托马斯跟他是一个寝室的。”

    她越想越有可能,本来金妮年纪不够,她答应了纳威的邀请参加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

    罗恩穿着一套可怕的、又旧又满是蕾丝的礼袍,仿佛是考古发现的,金妮的裙子却是新的。

    “所以,大家都在押注了,是吗?”波莫纳看着西弗勒斯“麦克拉根是为了和哈利一起毕业才留级的?”

    “可能是因为他担心七年级的newt考试。”西弗勒斯油滑地说。

    “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爸和部长一起打猎’。”波莫纳学着麦克拉根的语气说“他还担心什么成绩。”

    “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西弗勒斯问。

    “还有什么别的?”波莫纳反问。

    他欲言又止。

    “安德烈·埃格乌。”西弗勒斯轻声说“关于他失踪的事。”

    安德烈埃格乌毕业后加入了神奇动物保护司,他本人倒是想和伍德一样参加职业联赛,但听说伍德一直在当替补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他在拉文克劳院队就是替补,尽管他飞地不错,后来他想加入魔法体育运动司,不过卢多巴格曼因为欠债跑了,运动司乱成一团。金飞侠保护区的巡逻员看上了他的飞行能力,于是他就成了野兽办公室的人了。

    许多傲罗都是在魔法部有了工作经历后才会被培训招募,兰多姆就是这样成为傲罗的。

    安德烈埃格乌的麻瓜研究课成绩是o,有些见解甚至超过了来自麻瓜世界的同学。

    “是有传闻,但没人觉得害怕。”波莫纳平静地说“这没什么好怕的。”

    西弗勒斯盯着她。

    “我这里没问题,多看看你的教子,他看起来很紧张。”波莫纳说。

    “卢修斯被抓起来了。”

    波莫纳想了起来,卢修斯马尔福在庭上受审,德拉科母子二人的照片在报纸上刊登过。

    而埃格乌失踪的消息,只是和其他失踪的魔法部成员一起,占据了一个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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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战争结束,安德烈埃格乌和他的妹妹朱尔斯,还有他的父母从日本回来,原来他并不是真的“失踪”,而是和很多人一样选择躲了起来,他们回到英国魔法社会后都会登报声明,波莫纳就在新鲜出炉的预言家晚报上看到了这个消息。

    战争开始时朱尔斯刚好到入学年龄,她的父母决定不送她去霍格沃茨,或别的魔法学校读书,而是自己教育,她顺利通过了owls考试,和其他霍格沃茨的学生没什么不一样。

    波莫纳将视线从报纸转移到培根爵士的随笔集,他提起了维吉尔所描述的谣言女神,传说因为地母恼恨天神们囚禁了泰坦,于是生下了她。

    谣言即是以往叛乱的遗留,也是将来叛乱的前奏,再好的值得称道、该获得民心的措施也会被谣言歪曲和恶意地理解。

    更何况有些话不是谣言。

    丽塔基斯特又在给她的新书做宣传了,名字是《圣徒还是恶棍》,这圣徒,当然是指的深爱着莉莉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了。

    培根认为,痛苦还有终止的时候,恐惧却没有。

    但她却觉得是反过来的。

    “波莫纳!”

    她听到有个活人叫她。

    “来了!”她用开朗的声音回答,接着将那份猫头鹰刚送来的报纸消隐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火鸟之地(五十七)

    “真是太恶心了。”波莫纳在买面粉的时候听到两个老年女巫在杂货铺门口交谈“妖精把垃圾和信混在一起,弄得到处都是。”

    “我还是不喜欢猫头鹰。”另一个女巫说“我可不想有人知道我住在什么地方。”

    “战争已经结束了。”开头的女巫说。

    “他可以回来一次,谁会知道还会不会再回来?”

    “一共1金加隆,3个西可。”老板将她要的东西打好包,递给了波莫纳。

    “拿着吧,不用找了。”波莫纳将两个金加隆递给了老板。

    “欢迎下次光临。”老板笑逐言开得说。

    波莫纳抱着买好的东西,绕开了那两个聊天的女巫,离开了杂货店。

    预言家日报对这次妖精示威描述得很少,以至于让许多人产生了和刚才那两个女巫一样的错觉,以为妖精们只是将垃圾箱给弄倒了。

    自上一次妖精叛乱后所签订协议后,妖精就被禁止拥有魔杖,如今妖精公然违反,这对将妖精叛乱归类为“历史”的人类来说并不是个好消息。

    她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在麻瓜社区看了一部电影后才回到了隐居的住处,远远得可以看到西弗勒斯所搭建的那座歪歪扭扭的“仓库”。

    这看起来很有“魔法的特色”,就像歪歪扭扭的古灵阁,都是用魔法搭建起来的,并没有麻瓜建筑的力学结构作为支撑。

    他本人对这个“仓库”很不满意,却也不打算再建新的了,在将所有需要避光储存的药材放进里面后,他只偶尔会去里面待一会儿,绝大多数时间还是在房子里呆着。

    这下没有了魁地奇,波莫纳还能用什么理由把他叫出来晒太阳呢?

    等她回到了房子里,发现他并没有在实验室里,而是在书房里看书,不知道他是看得入神了还是在发呆,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波莫纳将买来的食物放在门口,蹑手蹑脚地走进去,想看他在看什么书。

    “巴奇是个傻瓜。”还没等她把书的内容看清,西弗勒斯就说到“如果他真的想用缩身剂来对付那些麻瓜,就不该将他们绑起来。”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他转头看着她。

    “我会用束缚咒。”

    “可能他并不是想看那些麻瓜被猫吃掉。”波莫纳说“他只是想看他们抱头鼠窜的样子。”

    “你去干什么了?”

    “去看了一部电影。”

    “关于什么的?”西弗勒斯说。

    “宗教有关的,很沉闷。”她将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我差点睡着了。”

    “你宁可在电影院睡着,也不回来陪我?”

    “你也想像巴奇那样把我捆起来?”她笑着问。

    “也许会。”他笑着说“或者把你像鸟一样关在笼子里。”

    波莫纳连忙吻了他,避免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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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是一个猎人在望远镜里看到了那个造型古怪的房子,背着猎枪来一探究竟的时候被西弗勒斯发现,接着他才想起来对房子施法保护。

    随着时间流逝,由于战争而失去亲人的痛苦逐渐平复,恐惧却并没有就此终结,一开始哪怕哈利因为头皮痒抓了抓头,都会让周围的人胆战心惊,然后小心翼翼地问他,是不是伤疤又开始疼了。

    在结束了隐居生活,回到人类社会后,波莫纳借助在马尔福庄园期间经常看到有傲罗上门搜查。除了迪安托马斯之外还有一个熟人,陶伯特也成了傲罗,只是他脖子上的项链变成了两根羽毛。

    其中一根是属于他母亲的天鹅羽毛,另一根则是属于他父亲的鹰羽,在第二次巫师战争期间,陶伯特的父亲也在战斗中牺牲了。

    一开始卡罗兄妹进入霍格沃茨时,有个别学生想继续用逃课糖,像对付乌姆里奇一样对付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将这些“生病”的学生关起来,让没生病的同学对他们用钻心咒。

    低年级的新生哭嚷着要退学,但波莫纳和米勒娃却无法同意,他们太小了,还不会掌握自己的力量,而且因为混血巫师调查委员会,他们父母的情况也不妙。

    孟德斯鸠曾经说过,英国是一个特殊的国家,这或许不只是指的他那个时代,当所有的欧盟国家都已经签字加入《申根协定》,只有英国和爱尔兰没有签字,但大魔法特快却并没有因此遭到阻拦,它是作为一条人道主义通道开放的。即便成年人可以用门钥匙,还是有小孩和不适宜用幻影移形等方式移动的人,大批巫师携带家眷、行李乘坐大魔法特快逃到欧洲,还有人前往美国甚至更远的地方,他们根本不指望预言家日报能刊登真实的新闻,而是通过收听《波特瞭望》确定还在英国的亲友情况,更何况无线电要比猫头鹰快多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哈利一样会拒绝魔法石和伏地魔的诱惑,仅仅是听说了神秘人复活的消息,就有人来拜见,并且跪下亲吻伏地魔的袍子。

    也许吸血鬼和火蝾螈一样有超强的复原能力,但他们的血喝了不会和火蝾螈血一样,让服用者也有复原能力,也不会让服用者“感染”成为吸血鬼,却也不会让服用者中毒,就跟巴弗农醒脑剂似的,说没用又好像有点用。这么“玄学”的东西,怎么能比眼前“活生生”的例子更有说服力。

    欧洲的炼金术有三大终极目标,第一炼成贤者之石(philosopher’sstone),第二炼成万灵药(pannacea)第三制成生命酏剂(elixeroflife)。

    其中贤者之石由尼克勒梅制成,因为他服用贤者之石时会用酒泡开融化“万灵药”,因此这种液体又被称为生命酏剂(elixeroflife)。

    至于伏地魔能制造出生命酏剂(elixeroflife)可能是一种谣言或者误导,并且尼克勒梅的生命酏剂也和三大终极目标的生命酏剂不一样。

    虽然万灵药和贤者之石都有延长寿命的作用,万灵药可以治疗所有疾病,贤者之石不能,当一个人的自然寿命结束后,必须靠贤者之石才可以维持寿命,一旦停用,生命也就终止了。

    万灵药取自古希腊神话中治疗女神的名字,她能治疗一切疾病,阻止死亡。如果一个人不生病,理论上可以一直活下去,黎明女神欧罗拉曾向宙斯许愿让自己的爱人长生,却忘了说不老,那个美少年最后老得变成一个蟋蟀,整天哼哼唧唧。

    生命酏剂的作用是焕发青春和活力,有返老还童般的力量,却还是会面对衰老和病死。

    或者这样说,尼克勒梅其实已经死了,只是他的灵魂和身体被贤者之石的力量束缚在一起,当他停止服用贤者之石的生命酏剂,就会变成飞灰。

    本来地球的一切都是上一个星球死亡留下的残骸,你死变成尘土,地球死回归星空宇宙,化为虚无,化为万物。

    每年斯内普都会向一年级的新生做开场白:我会教你们怎么提高声望、酿造名誉、甚至阻止死亡(putastopperindeath)。

    嗅盐(salammoniac)其实是一种万灵药(pannacea)的尝试产物,斯内普可能尝试过制作万灵药阻止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死亡,结果却不理想,那么最后只剩下一个了。

    女演员珍妮斯通过携带有雷姆牛血的符文,让自己从100多岁,看起来只有50多岁,这种从别的生物血液里榨取生命力的方式一听就触犯禁忌。波莫纳宁可他不被历史铭记,去酿造什么让人“无法抗拒的魔药”。

    更何况他已经被历史铭记了,就算他的画像无法挂在校长室里,也有很多人记得他了。

    可很显然,缚狼汁只是他的名望之路的起点,想要成为“传奇”的人是不会就此止步的。如果一切顺利,他那么年轻,活到阿不思那么大岁数的时候不能想象他的成就,可惜……

    一阵尖利的小提琴声打断了迪波尔的大提琴演奏,所有人一起朝着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个20岁左右的年轻人正用娴熟的指法,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演奏小提琴。

    每个人都震惊极了,甚至都忘了窃窃私语,乔治安娜则看着他手里的小提琴,它红地就像鲜血,又清亮如水晶,恍若稀世珍宝。

    在龙血的12种用途中,可以作为染料,添加进漆里,家具就会像那个小提琴手手里的琴一样。

    “这是什么曲子?”勒德雷尔自言自语般说。

    “魔鬼的颤音。”她低声回答。

    勒德雷尔惊讶地看着她。

    “您听过这首曲子。”

    她没点头,她在二十一世纪确实听过,但那是后世流传的曲谱,并不是原版的,毕竟在帕格尼尼所在的19世纪初还没有留声机。

    而现在,帕格尼尼也差不多20岁。

    道林格雷将灵魂卖给魔鬼,换取永远的青春美貌,帕格尼尼并不英俊,却有神乎其技的演奏才华。

    她不禁想起了在阿尔卑斯山的迷宫里毁掉的那把困着6个麻瓜灵魂的小提琴,它黑地发亮,其余的她不记得了,但料想它应该和这把红色的一样,不然小提琴还能长什么样。

第一百五十八章 火鸟之地(五十八)

    当阿不思年轻的时候,曾前往开罗参加炼金术比赛,但他并非仅仅为了参加比赛而去的。

    波莫纳翻看着他留下的笔记,有一天他在开罗的颜料市场闲逛的时候,发现有龙血出售,即便这个市场有麻瓜来光顾。

    小贩们会向顾客吹嘘,这瓶血如何和圣人、王子、公主和巨兽之间的故事有关,这么做无非是想抬高价格,而顾客也对小贩的伎俩心知肚明,并不是每个瓶子里装的都是“龙血”。

    可能是为了证明自己识货,又或者是年轻气盛,邓布利多也买了一瓶,结果上当了,从此以后他就对研究龙血产生了兴趣。

    斯拉格霍恩曾经在麻瓜的家里用龙血来伪造自己受到袭击的假象,这是因为龙血和巫师的血一样,都残存着魔力,但麻瓜的血液里却没有。

    一直以来人们对龙血的用途是放在魔药方面的,毕竟龙是一种强大的生物,那么它的血也该具有强大的疗效,但阿不思却发现了龙血可以用来清洗灶膛、作为清洁剂去除污点,这是因为他年轻时干家务曾那么干过。

    当关于龙血的十二种论文刚被发表的时候,要不是看在他是击败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英雄的份上,人们几乎以为这篇论文根本是儿戏。

    灶膛里的灰以油脂和草木灰为主,龙血可以溶解它们,波莫纳用了龙血的这种特性,制作了迷宫所需要的魔药。

    虽然都是火龙,但威尔士绿龙、匈牙利树蜂、中国火球和瑞士短鼻龙血的特色各不一致,尤其是精神类魔药方面,中国火球的表现要比其他龙更胜一筹。

    费力维认为,附在厉火上面的动物并不是真正存在的,而是基于施法者想像出现的意识体。

    如果仔细观察霍格沃茨的幽灵,会发现他们虽然是飘行的,并不能像拉雪兹神父公墓里的那头“龙”,当它发现因为万咒皆终形成了一个“圈”将它困住后,它立刻向上飞了,尼克勒梅指挥净化之火,让它阻止“龙”继续上升。

    这也是贤者之石的一大特性,它只能让受到大地束缚的灵魂恢复“完整的生命”。尼克勒梅可以施法,也可以感觉到疼痛,而且他的身体也不会和幽灵那样穿墙而过,但他对食物的需求并非像活人那么迫切,会感觉到强烈的饥饿。吃东西的时候不至于和幽灵一样什么味道都尝不出来,却感觉不到“美味”。

    阿不思只是嗜甜,他的胃口没有罗恩好,只需要看到罗恩吃东西,就知道这道菜一定很好吃。

    食物能带来幸福,要是吃东西感觉不到快乐,只是一种需要不断重复的任务,那许多人大抵会和忘了做作业一样忘了吃饭,感觉到吃饱喝足后的舒坦。

    一双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她身后的人用低沉的声音说。

    波莫纳觉得他很幼稚,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俩还会有谁?

    “西弗勒斯。”她没好气地说“我在看书,把手拿开!”

    他果然放开了手,却没有放弃打扰她看书,大鼻子凑到她的脖子边仔细闻。

    “等会儿吃什么?”

    她觉得他想问的,并不是“真正”吃什么。

    那天从电影院出来后,她突发奇想去了隔壁的商店,那家店叫维多利亚的秘密,在店员的鼓动下她买了几套“服装”。

    有句谚语叫饱汉厌见蜂蜜(thefullstomachloathesthehoneycomb),餍足后的人不会像饿着肚子时那么饥不择食了。

    “我想到外面吃。”她低声说道“吃完饭我想去逛逛。”

    “你想去购物?”他没什么情绪起伏地说。

    “不,你可以和我一起去选店里选你喜欢的‘糖果’。”

    他挣扎了一小会儿,最后说道“我更喜欢保留惊喜。”

    “所以你不陪我逛了?”波莫纳问。

    “要去,但我在店外面等你。”

    这个折中的方案她还算满意,她放下书,正打算站起来做外出的准备,他忽然吻了她。

    自从隐居后,他们不需要跟以前那样偷偷见面,却反而少了点什么。就像化学实验过程中移走了加热的酒精灯,反应不那么剧烈了。

    糖在加热后就会软化,变成糖稀一样的东西,放在蜂蜜公爵门口的蝙蝠血“汤”会让糖果带上那种味,但它并不像血腥棒棒糖那样整颗都有,只需要将表层的糖浆吃完,糖果就恢复原本的味道了。很难想象阿里安娜最喜欢这种口味,她以为阿里安娜会更喜欢吃那种让人觉得无害的糖果。

    波莫纳要么中了软腿咒,要么像被加热的糖一样,觉得自己快站不直了,为了站稳而扶着西弗勒斯,衣服下面是强壮的肌肉,他已经不像年少时那么瘦弱了。

    等结束了这个吻,他们耳鬓厮磨了一阵,享受“化学”带来的奇妙体验。

    魔法生物的寿命要比人类长地多,但波莫纳自己喜欢美食魔法和睡觉,费力维喜欢演奏音乐、作曲,他们这些老师都被“后起之秀”给超过了,

    只是人类的壮年很短暂,她很害怕他白发苍苍,自己却还是现在这副样子。上次他们这么出去,别人还以为他们是父女,虽然西弗勒斯本来看起来就严肃而且比实际年龄大一些。

    “觉得疼吗?”他低声问。

    “像被马刺扎了。”她轻声说“有点疼,却不觉得痛苦,更像是兴奋。”

    他笑出了声。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会说话?”

    ‘因为那是你还不是校长。’

    她在心里低声说。

    “去准备吧。”他松开搂着她腰的手。

    当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的时候,她觉得他并不是失去了兴趣,而是期待一顿“大餐”,她最好别搞砸了。

    她眷恋不舍地看了眼桌上的书,其实她还想读下去。

    “等回来再看吧。”她柔声说,也离开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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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轻人华丽的炫技抢走了迪波尔的观众,尽管他这么做略显莽撞和失礼,却没有任何人怪罪。

    帕拉塞尔苏斯其实是个化名,意思是“朝过塞尔苏斯”,塞尔苏斯是古罗马的医学百科全书作家。除了毒理学的成就,瑞士炼金术士西奥巴斯·冯·霍恩海姆还在其他领域有别的贡献,比如他发明了“酒精”这个词,并且还给锌元素命名。

    拉瓦锡也曾对氧和氢元素命名,在很多年前,人类已经知道水蒸气和冰都是液体水转变的,但没有人对临界点进行分析。

    比如高海拔地区的水沸腾温度比低海拔地区低,同样80摄氏度,高海拔地区就沸腾了,低海拔地区还没有,因此存在一条压强-温度曲线。

    由于蒸汽机的发明,人们对高温高压下流体的行为产生了兴趣,在到达曲线边界之前,水依旧是水,朝过临界点后,即在22兆帕下,加热到374度时,水和气体的区别不复存在,即形成一种似水非水的状态。

    拉瓦锡证明了这种超临界气体与蒸汽是一回事,或者这样说,当有人打开蒸汽机阀门,会有一股混合着液体的高温蒸汽喷出,这些水并不是蒸汽遇水冷凝形成的,甚至人们看到的“水蒸气”也是蒸汽冷凝后的小水珠,类似雾和云,这种状态的流体具有极强的氧化性。

    但是这样的温度和压强以18世纪的技术是无法达到的,拉瓦锡让水蒸气通过一根烧红的铁管。本来铁管和水蒸气在常温下的反应很慢,生成的还是被称为铁锈的红棕色三氧化二铁,拉瓦锡实验获得的除了氢气和氧气,还有黑色的四氧化三铁。

    这时占据主流的还是燃素说,但是还是有波义耳这样的人相信“元素”应当是一种最简单和原始的物质,是一种具有确定性、实在的、可察觉到的实物,拉瓦锡受其影响,首次列出了化学元素表,将33种物质分为气体、金属、非金属和金属氧化物。其中气体包括光、热,以及拉瓦锡自己发现并命名的氢、氧、氮。

    但这些并不是让化学与炼金术分开的关键。

    英国月光社的成员普利斯特利曾前往巴黎,讨论“消除燃素的空气”,不论是作为工业革命代表人物的月光社还是作为包税人和贵族的拉瓦锡都有足够的金费,设计非常复杂昂贵的测量设备,连使用这些设备都需要培训专门的人。

    在操作和记录数据,以及月光社与欧洲的研究人员共享资料期间,都需要一种共同的语言、度量标准和术语,来自炼金术的旧词和术语变得不可能了。

    因此制定一套新的、明确的、不容易产生歧义的“科学语言”成了他们那一代人努力的方向。

    这一套新的通用标准沿用到了21世纪,仿佛没有厌恶、战争,形成了一套国际自然哲学家的团体组织。在这一套体系中,火并非元素,连物质都不是,波莫纳所认为的有动物灵体附在厉火上,形成“准生命”的设想完全是她在妄想。

    费力维没有明说,但他既然支持意识体,就是不支持波莫纳的理论。

    西弗勒斯没有明说,但他支持元素论,认为呼神护卫是一种水系魔法,动物灵附身在水元素上,他就和波莫纳是一伙的。

    波莫纳的天赋并不像纳威那样可以直接与植物沟通,她只是能感觉到它们需要什么。通过黑藤水加强了与“森林的肚脐”的联系后,这种感觉更敏锐了,绝大多数人看到一颗菜,不会觉得它和猫咪一样都是“有意识”的生命体吧。

    关于植物是否有意识的实验纳威在继续,他选用了含羞草作为目标,尽管植物没有眼睛、鼻子,也一样对温度、湿度、光照有反应,沉睡了千年的莲花种子一样可以发芽,只是它没有遇到合适的环境。

    反对派则认为植物没有神经系统,不会像动物那样拥有意识。

    在帕拉塞尔苏斯之前,只有硫磺和水银是炼金术的神圣元素,帕拉塞尔苏斯之后加入了盐,有了神圣三元素,分别对应人的精神、灵魂和身体,并引入了“三位一体”。人的身体即是小宇宙,也是大宇宙的缩影,对人体的研究有助于了解大宇宙,找到之间的共通性,构建人、自然与造物主之间的和谐。

    她往火焰杯里倒了梦境药水,也让迷宫里的火种灌木“喝了”梦境药水,人要是清醒,总会默想遇到某些事情的各种后果,睡着的时候身体不被意志控制,而是巨大的隐藏在海面下的潜意识。但她也无法确定,这个意识是火焰杯自己产生的,还是来自“外面”的,比如神、魔鬼等无形世界里的存在。

    贤者之石、万灵药、生命酏剂共同构建了一个三角,保护巴黎的举动固然伟大,不过有必要保护那个充斥着高利贷帝国主义者的巴黎么?

    每到夜晚红磨坊的彩灯就会点亮,穿着体面的“绅士们”带着大把的钞票去见康康舞女郎了。一边是玩世不恭的放纵、纸醉金迷,一边是经历了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衰退,对于这些活着都累的人来说,永生有什么意义?

    那段时间是吸血鬼的好日子,大银幕上的吸血鬼让观众感受不安和恐惧的同时也有了刺激和兴奋的联想,而且根据剧情需求,吸血鬼逐渐变得神秘、俊美,拥有年轻的身体,能说动听的台词,以及更多的感情戏。

    他们成了暗夜中孤寂的怪物,引诱着无数芳心渴望温暖他们,当然也引来了很多想要重新变得年轻的富豪口袋里的钞票。

    早在1749年时,巫师世界就警告吸血鬼遵守国际保密法,但就像浪子回头故事里的浪子,他有钱可以在外享受自由的时候为什么要听话放弃自由呢?

    消息闭塞,加上麻瓜之间互相“保守秘密”,一直到20世纪80年代左右这个谎言才揭穿,麻瓜抛弃了他们,吸血鬼这才转向巫师世界寻找“平等”。

    父亲会对浪子敞开怀抱,其他家人不一定,但吸血鬼的处境还是比狼人好一点。

    不是每一股瘴雾都会变成暴风雨的,很多时候它们都会消散;但暴风雨终有可能降临。

    “对许多人有利”的战争,是国家正濒临叛乱与骚动的确定无疑的征兆。如果上层阶级的贫困破产和下层阶级的饥寒交迫结合起来的话,那么巨大的危险已经临近了。因为由饥饿引起的叛乱是最严重的。

    饥饿会让人像动物一样寻找食物,野心就像是黄胆汁,作为一种体液,在它不受阻碍的时候,能使人积极、认真、敏捷、活跃。在有些情形下,任用有野心的人是有必要的。在战争中,必须任用好的统帅,不管他们有多么野心勃勃。他们的功劳可以弥补一切。任用一个没有野心的军人,就跟扯掉了他的马刺一样。

    但用野心的人不小心就会带来极大的危险,芬里尔在伏地魔的跟前像一条狗,背地里却打算组建一个由狼人统治的世界。

    那天她看的电影是《教父》,有句台词是这样说的:

    没有边界的心软,只会让对方得寸进尺;毫无原则的仁慈,只会让对方为所欲为。

    如果有可能,波莫纳希望哈利也能看看这部戏,毕竟他已经是泰迪卢平的教父了。

    教父让没有血缘关系的人有了近似于亲属的关系,并且还不同于凯撒和屋大维之间的养父子关系,这种关系的建立是非世俗法律的见证下成立的。

    这很方便,就是有一个问题。

    乔治安娜看着自己的监护人埃奇沃斯,伯明翰的醉鬼们不只是毁了图书馆,他们还洗劫了“异教徒”的住所和农场。

    理论有时仅仅只是理论,当罗恩喝了有毒的蜂蜜酒,斯拉格霍恩束手无策,还是哈利急中生智想起了羊粪石。

    格林德沃比克拉布运气好的地方是拉雪兹神父公墓可以幻影移形,要是德拉科马尔福没有那么慌想起来了,或者他运气好,火势没有烧到消失柜所在的位置,他也可以和克拉布、高尔通过消失柜来到博金博克。

    不过那么大的有求必应屋,一个柜子哪那么容易找到呢?

    说地倒很轻易,实践呢?火都烧起来了,哪有那么多时间慢慢找?

    乔治安娜看着年轻的小提琴手,在某些人的眼里,高层位置之于他们,就像大海之于水手。这是他们伟大的冒险,全是不可预知的紧张和兴奋。他们觉得这是通向最终辉煌命运的大道。

    不知道他们有没有想过,也许会在中途就不幸落水,葬身鱼腹。甚至像那些被吸引到阿兹卡班的麻瓜水手,死后都不得安宁。

    “给我聊聊贝西埃将军,关于他你知道多少?”乔治安娜问勒德雷尔。

    勒德雷尔凑到她耳边,在魔鬼的颤音中低语。

第一百五十九章 火鸟之地(五十九)

    乔治安娜追着狐媚子来到了一个无人的走廊附近。

    就在她即将迈腿的瞬间,她又退了回去。

    “他去亚琛,是因为七年战争?”一个穿着丝绸外套,戴着假发的旧贵族说。

    勒德雷尔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美国?”

    “我已经告诉你足够多了。”勒德雷尔说“我本来该这个时候出访华盛顿,现在却呆在这里,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那个英国女人?”贵族说。

    “现在的宫廷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该记得这一点。”

    说完勒德雷尔就转身离开了。

    贵族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刚打算走,乔治安娜对他用了一个全身束缚咒,他直挺挺地倒下了。

    她从藏身之处走了出来,来到了他的面前蹲下,他惊恐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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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克斯,明天有空吗?”

    正在切菜的波莫纳抬起头,看着俊美的西里斯布莱克。

    “干什么?”她没精打采地问。

    “去看电影。”西里斯说。

    “你不可以离开家门。”波莫纳说“上次你去车站送哈利……”

    “一直在家太无聊了。”他抱怨着“而且电影院里拿么黑,没人会发现的。”

    波莫纳有点犹豫。

    “是关于吸血鬼的。”西里斯诱骗小孩一样说“想去看吗?”

    要是学校里的女孩们知道,自己和西里斯布莱克约会……

    波莫纳摇头。

    “为什么?”西里斯挫败地抱怨着。

    “我并不是因为对他们着迷才研究吸血鬼的。”波莫纳说“我看过你说的电影海报了。”

    “那你为什么……”

    就在西里斯抬起手的瞬间,波莫纳举起了魔杖。

    有一只狐媚子像是被灶火吸引,又被锅上的汤散发的蒸气给熏晕了,眼看着要掉进锅里。

    要是它掉进去了,这锅汤就要完了,她离开用高阶的烈火熊熊将它给烧成了灰。

    西里斯抱怨了一声,他的手被魔咒弄伤了。

    “对不起。”波莫纳连忙说。

    “不用在意,只是小伤。”西里斯保持着风度沉着脸说,捂着手离开了厨房。

    波莫纳犹豫了一会儿。

    “克里切,看着火!”她对家养小精灵说,接着立刻追了出去。

    西里斯来到了一楼的绘画室,里面有一架钢琴,还有一排展示柜,他从一个展柜里取出了一个鼻烟壶。

    这是一种昂贵的烫伤药,就是奇臭无比,当西里斯打开鼻烟壶的时候它不小心从他手心滑落了,波莫纳立刻用漂浮咒接住了它。

    “还是我来吧。”她良心不安地说,她刚才为什么为了一锅汤,让西里斯受伤。

    西里斯没有拒绝,于是他们来到了紧挨着落地窗的沙发边,她借着伦敦白天也阴晦的光,给西里斯的伤口上药。

    “哦,好臭。”她抱怨着。

    “没有摄魂怪的口臭。”西里斯平静地说。

    波莫纳想起了他差点被摄魂怪吻了,幸好哈利用呼神护卫赶走了那些斗篷怪。

    “你不怕吗?”波莫纳问。

    “大部分时间我都昏过去了。”西里斯苦笑着说“多亏有哈利,我甚至不如一个孩子有用。”

    “你别这么想。”她将鼻烟壶收好“有绷带吗?我给你缠上。”

    “这点小伤不用。”西里斯说。

    “又在逞英雄了,布莱克?”一个轻柔油滑的声音说。

    波莫纳抬起头,发现西弗勒斯正站在门口。

    “大不了留个疤而已。”西里斯笑着说“和狼人的抓伤比不值一提。”

    西弗勒斯笑了笑,离开了绘画室,他从头到尾都没和波莫纳说一句话。

    “你身上的伤口……”

    “那是我阿尼玛格斯时被抓的,别担心,没事。”西里斯收起了挑衅的笑容“我知道你们不是故意的。”

    他这么说,她更难过了。

    “去看电影吗?”西里斯问。

    她点了点头。

    “太好了!”西里斯高兴地一边手舞足蹈一边离开了绘画室,好像真的不在意那点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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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波莫纳去看了那部电影,却不是和西里斯布莱克,而是和莫莉一起去的。

    她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莫莉爱亚瑟,却不妨碍她爱看俊美的“吸血鬼”们,这故事发生在1791年的美国,24岁的庄园主路易斯还是个平凡人,但妻子难产而亡让他心灰意冷,一个吸血鬼将他变成了同类。

    一开始吸血鬼住在路易斯的庄园里,后来奴隶们发现了异常。接着路易斯烧毁了庄园,接下来他们来到了欧洲,尚存的人性让路易不喝人血,而是喝动物血为生,接着他们居住的城市遇到了黑死病,有一个小女孩儿奄奄一息,路过的路易将她变成了吸血鬼。

    她一直保持着儿童的身材,尽管她的灵魂已经是女人了,这让她无比痛苦,虽然她不像路易,对“猎杀”没有丝毫的愧疚。

    那些演员的装扮都是18世纪的,和这个人的打扮真是一模一样,都戴着假发,脸上敷了粉。

    许多人即使经历了大革命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这其中包括贝西埃将军。他14岁就被送去接受外科医生的学习,在那里他遇到了还是酒馆侍应生儿子的缪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按照旧时代“子承父业”的规矩,贝西埃会成为外科医生,缪拉则会继续当侍应生。

    “他当时有一个未婚妻。”勒德雷尔在演奏会上对乔治安娜说“他们是亲梅竹马一起长大的。”

    “那可真是太好了。”乔治安娜说。

    “她是包税人的女儿。”勒德雷尔说。

    这让她倍感意外,因为聪明的将军们都在找银行家的女儿结婚。

    “他爱那个姑娘。”勒德雷尔说“而且他认为婚姻是私人的事,更何况他们早就说好了。”

    约瑟芬很喜欢为人牵线搭桥,年轻、俊朗、笑容迷人的贝西埃用非凡的风度引得了众人的好感,尽管他的打扮和新时代格格不入。

    他是拿破仑近卫队的二把手,从埃及回来和拿破仑一起参加雾月政变后成为核心密友圈的成员之一,马伦哥之战他也参加了,归国后拿破仑为他介绍了一位贵族小姐,却被贝西埃拒绝了。

    那个名叫阿黛拉的女孩非常漂亮,但更关键的是,在拿破仑与教皇签订了《政教协定》后,她主动提出,自己婚礼作为执政府与教会和解的证据。

    约瑟芬和拿破仑都很喜欢她,她也因为优雅的谈吐被广受欢迎。不过约瑟芬并没有放弃对贝西埃的拉拢,她让儿子欧仁拜贝西埃为老师。

    有一部法国小说,讲述的是两个男女情场高手,女主角梅戴夫人美艳绝伦,是社交明星,一直都是她抛弃别人,却没想到居然被一个总督率先抛弃了。

    因为总督要娶一个15岁,刚从修道院毕业的贵族少女为妻,梅戴夫人怀恨在心,伙同一个浪子凡尔蒙,要破坏这段婚姻。他们的书信就是书的内容,被很多人当成“恋爱指南”。

    凡尔蒙在给梅戴夫人的信上说:我们天生是命中注定的征服者,执行我们的天职才是明智之举。

    而凡尔蒙所说的天职,则是引诱一个谨慎的女人走向一条不归路。

    除了15岁的待嫁新娘,他还勾引一个对婚姻虔诚的良家妇女,并抛弃她,最终导致她精神失常。但是这个了不起的“征服者”却无法让梅戴夫人动心,两人最后反目成仇,一起同归于尽。

    “我可以对你下咒,让你吐出刚才你知道的。”乔治安娜冷漠地说“或者你自己说。”

    躺在地上的贵族没有说话,其实舌头没有被束缚,他是可以说话的,如果是巫师还能自己解咒。

    就在这时,她听到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当她站起来的时候,一个军官出现在她面前。

    “你为什么会选他?”乔治安娜在休息室里没人的时候问爱丽丝。

    爱丽丝哭着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立刻想起一件事来。

    拉罗什福科公爵家有写游记的习惯,不让旅行空手而归。

    “那位少校是你的‘收获’?”乔治安娜问。

    “不,不是的!”爱丽丝大叫。

    “那为什么?”乔治安娜契而不舍地问。

    “他……他帮助我照顾妈妈,而且还劝我不要担心。”爱丽丝涨红了脸,毕竟乔治安娜并不是她的“蜜友”。

    她有点理解爱丽丝的心情了。

    拉罗什福科夫人也没说什么,谁会对救命恩人说三道四。

    “你有什么事?少校先生。”乔治安娜说。

    “保护您的安全,夫人。”德塞维尔少校无视地上的“尸体”,平静地说“您是怎么从房间里出来的?”

    “我是跟着狐媚子出来的。”她抬起头,两人一起保持安静聆听,但狐媚子的叫声却消失了。

    真是怪事。

第一百六十章 火鸟之地(六十)

    在灰姑娘的故事里,王子为了挑选未婚妻,邀请了首都全城的未婚少女。

    也不知道这位王子做过人口普查没有,他家的城堡能不能装下那么多娇客,但既然是故事,大概意思是说,这次舞会非常热闹,每个女孩儿为了得到王子的青睐都盛装打扮,一时之间分不清到底花似美人,还是人比花娇。

    那场面一定很赏心悦目,更何况在浪漫的夜晚,和英俊的王子在华丽的舞池中跳一曲舞灰姑娘就收获了爱情,王子还非这个来历不明的女孩不娶。

    先不说这是哪个小国的王子,灰姑娘最早被收录在格林童话里,而格林童话是德语区的民间故事。单就法国宫廷来说,想在人满为患的凡尔赛获得靠近国王的机会就很不容易,家仆、传达员、持衣侍从、内廷仆役都是需要花钱购买的职位,价格大概是3万到10万里弗尔不等,绝大多数的小贵族都拿不出那么多钱来购买这些职位。

    一个女子如果要觐见王后,需要事先向家谱学家提交可靠的文件,证明自己的贵族身份可以上溯到1400年,有时男人也会来凑热闹,所以要参加宫廷舞会,首先第一点是“受邀”,尤其是在凡尔赛镜厅举行的舞会,它只能容纳500人左右。它本来是一个大走廊,是凡尔赛的“交通干道”,平时为了不阻碍通行并不会安置任何桌椅板凳。

    但到了国王吩咐在镜厅举行游乐或庆典时,内廷侍从会放上一排软凳,这些凳子也不是给女士们坐的,而是贵族、精英。属于贵妇们坐的凳子在另一边,洛可可的裙子往往有宽大的裙摆,上面装点着珍珠、宝石、链环、带花,她们挨个坐在那儿,会形成一堵妖娆的人工贴墙树,男人的服饰也同样繁复,落叶色、天蓝色的丝绸外套上饰以刺绣金边,在那个时代不会有人穿丧服一样的黑色。

    他们是同类人中最完美的,知道该用哪种表情、声调、措辞说话,也就是说他们是宫廷里的点缀。自路易十四后,国王的义务是让所有贵族都有事做,游乐总管、伴读员、还有专门照料办公桌的,这样的官职也就应运而生了。

    当衣帽官为国王从衣柜里拿出衣服的时候,首席侍从会从衣帽官手里接过衣服,走两步路后交给持衣侍从,大衣帽官拉住国王右边袖子的时候,首席衣帽侍从会从左边拉住国王的衣袖,脱掉他的夜间外套,与此同时一位衣帽侍从托着从持衣侍从手里拿来的一件白色衬衫交给某位公爵,给国王送衬衫是一种荣誉,当他们不在的时候,这种荣誉才是属于大侍从长的。

    穿好衬衫后,梳洗开始了,一个内廷侍从会拿着镜子站在国王的面前,当光线不好时会有两个侍从拿着金烛台为国王照亮。等全部起床礼结束了,会有一个手绢侍从用茶碟托着三条手绢供国王挑选,至少要上百个贵族为国王起床忙活,国王要是动了一根手指头都是他们失职。

    但也不是所有贵族都那么有“上进心”,他们在凡尔赛组建了自己的小团体,当不用服兵役成为一种特权时,文雅比武力更容易被宫廷所接受。

    巴黎的社交虽然考究,但跟宫廷相比,巴黎如同外省。传说波斯国王使用的玫瑰香精需要从10万朵玫瑰里提取一盎司,这细长的黄金和水晶小瓶里装着的是“精华”。

    可是这舒适而平静的生活一夜之间不见了,1789年攻占巴士底狱和以往不同。同样是1791年,国王路易十六出逃了,他的冒险只持续了一天就宣告结束。他甚至都无法回凡尔赛,只能去巴黎的杜伊勒里。

    乔治安娜从勒德雷尔这里听到的版本又不一样,当国王来到沙隆时,并没有看到接应的骑兵。这并不是因为没有派兵。

    沙隆是法国的边境城市,却并非对巴黎的情况一无所知,随着日益增加的说德语的骑兵不断增加,沙隆的气氛也日益紧张。尤其当时是六月,麦子成熟了,正好到了收割的时候。

    由于国民政府的新政策,他们有一两年的时间没有向领主老爷交税了,不只是地里的庄稼,口袋里的硬币也很“沉”。

    这种恐慌以极快的速度蔓延,舒瓦瑟尔侯爵不敢把军队带进城镇里,而是让他们驻扎在田间,并谎称这支军队是为了保护军饷而来的。

    民众很快察觉到了异常,仅仅保护军饷哪需要那么多德国士兵?农民拿起了草耙和火把,国民卫队拿起火枪与舒瓦瑟尔的骑兵对峙,舒瓦瑟尔在等到预定的时间后,依旧没有等到“宝藏”,于是他带着大部队撤走了,只剩下一支“骑兵”,这些骑兵没有马也没有武器,他们在侯爵走后到了圣梅内乌尔的小酒馆里喝酒,假装保护军饷。而当国王来到圣梅内乌尔的时候,到处都是高度紧张的农民和国民卫队。

    1792年贝西埃也刚满24岁,他和缪拉一起来到巴黎,加入了宪法卫队。差不多是在路易十六出逃1年后,也就是1792年的6月,宪法卫队被解散了,贝西埃没有选择离开。

    那时为了避免风险,很多贵族已经不戴假发敷粉了,贝西埃却依旧保持不变,这让他在人群中非常醒目。

    除了贝西埃之外,德塞也是反对处决路易十六的,并因此和贵族身份被关押了六个星期,尽管他也在革命开始时就加入了革命军里。他的家族可以追溯到1500年左右,自幼就展现出多个方面的才华,精通法语、英语,乃至拉丁语和希腊语。

    后来他被派往了莱茵,因为处死国王,法国与所有欧洲君主国成了敌人,所有成年法国人都要服军役,德塞也不能继续再被关押了,基本上贵族都会被送往最艰苦的战场。后方此时正进行恐怖统治,连藏在贵族里的巫师都差点上了断头台。

    带着太多包裹行李是跑不快的,也许会有那么一个吸血鬼流亡者,像电影里的莱斯塔特一样身无分文地来到美国,他需要一个落脚的地方,但和电影里不同的是,他不能让庄园主和自己一样“永生”。

    在电影结尾,即便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莱斯塔特也保持着优雅和精致,将衬衫的花边给翻了出来。

    不论何时都保持优雅至少能让你显得镇定自若,据傲的态度能让人高看你一点,作为一个长期保持谦卑的人,她的经验总结下来是别人根本不在乎这种“美德”。

    就算是缪拉的儿子,拿破仑的妹妹卡特琳娜要生孩子了,缪拉想回巴黎探望也不被允许。

    命令就是命令,所有没有接受命令的将军都不可以擅自离开自己的驻地,波拿巴自己也是擅自从埃及跑回法国的。这次奥热罗擅自从巴达维亚跑到比利时,一下子从“总督”被降职到朗多克去了。

    不可擅离职守是军人的铁律,不论有多么“合情合理”的理由。在将朱诺派往西班牙之后,拿破仑又派了一个外交官前往里斯本,这位法官曾是雅各宾派,以前担任过国民代表。他出使的目的是让葡萄牙驱逐查抄法国刊物在葡萄牙传播的警察总监马涅克,否则他就再也不回来了。

    一般来说两国一旦开战,外交就会断了,“法官”这么主动断交的极其少见。朱诺将军曾经“出使”威尼斯,将一封信扔在“黑衣会”的桌上。

    威尼斯的传统长袍是红色的,黑色长袍是非正式着装,同时也是非正式团体,但这不是重点。

    信上说:我(拿破仑)不会接见你们,因为你们的手上沾满了法国人的血,只有当你们把下令开火的将军、那位驻守要塞的指挥官和维护威尼斯治安的督查官员交到我手上,我才会听你们的解释,同时你们最好以最快的速度,从意大利大陆离开。

    甩下了那封信朱诺就走了,不论现场多么混乱哗然,最后威尼斯议会投票通过了这个“请求”。

    同时这也意味着威尼斯共和国不复存在了。

    虽然奥热罗走了,拉纳还在安特卫普,跨过斯凯尔特河就能去指挥巴达维亚共和国的驻军。

    在腓特烈大帝统治时期,普鲁士有几乎与法国一样多的军队,但是普鲁士人口只有一千万左右,仅仅是法国的三分之一。大概是1709年到1710年,东普鲁士经过了一次大饥荒和瘟疫,在还没有开始工业化的地区,农业是所有产品中最重要的。

    当时腓特烈大帝经过了一系列的改革,让普鲁士度过了危机,接着在1720年左右,他开始建立具有双重作用的粮食系统,一方面满足军队需求,一方面稳定国内粮价,当粮价下跌的时候收购,因歉收和饥荒时抛出,这一系统在1734年和1739年都证明了它的价值。

    用法国的12亿税收去搞粮食储备是不可能的,但什切青的粮仓可以“借来一用”。以此为蓝本,其他国家的粮仓也可以作为法国的粮食储备,只要法国保持稳定,欧洲就不会乱了。

    其他国家肯与不肯其实没有多大关系,这次法国又闹饥荒,葡萄牙就被戈多伊和吕西安联手攻打了,还有意大利战场,随着那些饿着肚子翻过阿尔卑斯山的法国人吃饱了,他们也开始变“文明”了,至少枪毙能让他们记起军纪。

    “我可以走了吗?夫人。”在交代完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后,那位旧贵族依旧用据傲的态度对乔治安娜说。

    其实他脸上的粉已经被汗给冲掉了,看起来像得了白癜风。

    “来了是客,吃了晚餐再走吧。”乔治安娜微笑着说“卫兵。”

    “我知道‘回去’的路,不用劳烦这位少校了。”贵族看了眼德塞维尔。

    “你认为呢?”她又问德塞维尔。

    “有很多人因为各种原因追随第一执政。”德塞维尔看着乔治安娜说“但将军却相信他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她演戏一样接着说。

    “‘我要建立一个稳固的国家,并使之荣耀’。”德塞维尔斩钉截铁地说。

    那个贵族浑身颤了一下。

    “所以贝西埃将军才在雾月跟他一起行动?”乔治安娜问。

    “是的!”德塞维尔大声回答。

    “你现在知道,德塞雷尔说的,‘现在的宫廷和以前’不一样是什么意思了?”乔治安娜问那个贵族。

    他强笑着,朝着她优雅地鞠躬,接着倒退着走,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范围。

    她又将视线看向德塞维尔。

    “支持保护路易十六、娶了包税人的女儿为妻,有没有人跟你说,你的将军是一个傻瓜?”

    “您认为他傻吗?”德塞维尔问。

    “我在问你。”乔治安娜说。

    他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以一种审视的眼神看着她。

    “我读过一本书,被你们法国人当成恋爱指南,书里有一男一女两个‘恋爱高手’,他们给年轻人‘上了一课’,让他们认清现实,不再相信爱情,或再对爱情充满幻想。我觉得就跟下棋似的,要是高手不手下留情,给后来者留点余地,对未来不好。”乔治安娜柔声说“陪我走走吧。”

    “您不是说累了?”德塞维尔说。

    “我现在更想大脑工作。”她平静地笑着说。

    她不怪勒德雷尔,也不怪她的监护人。

    虽然她的爱好是睡觉,但随着天长日久,很多人都放松了警惕,以为伏地魔不会回来了。

    甚至哈利伤疤疼他们都不再警惕,还觉得是他故意那么做,目的是引人注目。

    波莫纳相信他,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还有个魂器没有被毁灭,她需要继续搜集证据,然后离开这个镜像世界。

    所以想休息,现在还不是时候。

第一百六十一章 天鹅之歌(一)

    在曾经属于波兰,现在属于哈布斯堡统治的奥地利部分地区流传着这样一个民间故事。

    有个少女,她马上就要和未婚夫完婚了,但是因为战争他不得不暂时离开。

    她恋恋不舍地送他走,心想着先把两人结婚时穿的礼服做了,等做好了,他也差不多回来了。于是她一边幻想着他穿上自己做的衣服,和自己举行婚礼的样子,一边幻想着接下来美好的生活,她做了一件又一件新郎的礼服,等着心上人回来娶她。

    可是过了很久,他都毫无音讯,直到其他和未婚夫一起去参战的年轻人回来了,女孩才真正不安和痛苦起来。

    有一天晚上她被思念折磨醒了,于是跪在地上祷告,不论是哪路神明,请将她的爱人带回自己身边,她甚至愿意为此付出生命。

    紧接着少女的窗外传来异响,她看了过去,只见一个苍白的人影正在敲打窗户,正是她的未婚夫。

    少女喜出望外,打开窗户与他拥抱,男人告诉她,从今以后不需要再感到悲伤了,接着抓着她的手,带她前往他们的新家。

    此时少女还沉浸在喜悦中,以为自己要随爱人回家完婚。

    “亲爱的,你是否感觉害怕?”在来到一片旷野里时,她的未婚夫问。

    “有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害怕的?”女孩快乐地说。

    “那你带着这个干什么?”未婚夫指着女孩的腰间,那里挂着一串念珠,那是少女的奶奶送给她的。

    “扔了它吧,这样我们能快点。”男人说。

    少女不解,但心中只有团聚喜悦的她没有太多迟疑,将念珠给扔了。

    接着她就发现自己和心上人都飞了起来,不多久他们来到了一条河边。

    “亲爱的,你觉得天主还在垂怜我吗?”男人问。

    “当然,亲爱的。”少女说。

    “那你还带着这个干什么?”未婚夫拿起了女孩脖子上的十字架项链,将它扯下来丢进河里。

    这时少女发现未婚夫不正常,但很快他们来到了一片墓地。

    “看吧,这就是我们的新家。”男人指着墓地里的一个墓碑说。

    这时她彻底明白,爱人早已死去,回来的只是一个鬼魂。

    少女趁着男人不注意,逃进了墓地里的祈祷室,却没想到屋内还有一具尸体,男人在门外操控着尸体坐起来。

    她幡然醒悟,眼见尸体干枯的手即将抓住少女,少女立刻开始祷告。

    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经文,从黑夜一直咏诵到太阳升起,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了屋子,恶灵退散,墓园恢复了宁静,但自那一夜后,少女的头发变得雪白。

    等她推开门,发现这个墓园里安葬的全部都是战死者,墓碑上甚至没有名字,因此少女无法确定哪一个才是自己的心上人,于是她将给新郎做的礼服给那个墓园里的所有墓碑都穿上了。

    有许多士兵会在休息的时候写家书,有的写给亲人,有的写给恋人。当贝西埃在战场上失去了战马的时候,他没有选择撤退,尽管他有非常充足的理由。

    他当时只是个上尉,拿破仑这次去科布伦茨,准备迁移格拉维耶将军的坟墓,这位将军生前也有一位恋人,她是个保王党贵族,但尽管格拉维耶将军是旅长,也无法将她从断头台上拯救下来,甚至连他自己和克莱贝尔也是因为布尔伯特的干预下才免于被捕和处决。

    这位皮埃尔布尔伯特与前往里斯本的外交官皮埃尔普利尔有许多相似之处,他们都曾经供职于公共安全委员会,并且都去过旺代,但布尔伯特被叛军抓住了,是格拉维耶和克莱贝尔将他救了出来。也算是还了他们一个人情,布尔伯特保护了他们两个,雅各宾派失势后,1795年6月,他在罗伯斯庇尔前面上了断头台。

    普利尔有一个绰号,叫马恩河哭泣者,他的特别法庭处决了2900名旺代叛乱分子,但因为他常年在布列塔尼等外省“工作”,很少回巴黎活动,所以他并没有被波及。

    一直在亚眠合约签订前,布列塔尼都是叛乱频发的地区,贝奥多特甚至还被派去镇压叛乱,本来很顺利,直到一封告密信放在了拿破仑的办公桌上。

    由于贝奥多特的妻子,她的姐姐是约瑟夫波拿巴的妻子,在几人的劝说下才让贝奥多特摆脱了嫌疑,只是他被提前调回来了。

    康巴塞雷斯曾经推荐普利尔当新收回来的西南上诉法院的法官,拿破仑觉得普利尔不适合,康巴塞雷斯立刻和他当众吵起来。

    “您都任命了梅兰。”康巴塞雷斯说。

    “两个人差别很大!”拿破仑说道“梅兰是督政府的一员,他的野心已经消磨掉,他很清楚自己,但你跟我推荐的这个人依旧是野心勃勃,他认为自己完全有能力取代你,坐到你现在的位置,甚至是我的位置,这个位置给他,他会让三个省鸡犬不宁。”

    吵完了之后,他又对康巴塞雷斯说“如果我死了,把我在床上放八天,让他们相信我还活着,然后你们利用这段时间做好部署。”

    乔治安娜也听波拿巴这么跟她说过,当时她觉得很好笑,一个年轻人居然用交代后事一样的语气说这种话。

    他没有生气,而是躺在了洒满阳光的杜伊勒里宫草坪上,头枕着她的腿,闭上了眼睛。

    马伦哥之战也发生在六月,这时阿尔卑斯山脚下应该已经进入了夏天,草原上应该开满了野花,尽管它们并不如玫瑰娇艳,却能让人感觉到宁静。

    至少在她看来,比“横尸遍野、幸存者站起来,寻找受膏者”好地多。

    在腓特烈大帝父亲的时代,太阳王和法国是欧洲统治者效仿的对象。尤其作为勃兰登堡的第一位国王,腓特烈王室大兴土木,也将繁复的礼节给引入了宫廷。

    腓特烈大帝从小就厌恶这个,在他即位后立刻废除了父亲建立的宫廷机构,普鲁士也是少数从来没有奢华加冕典礼的国家。

    自八世纪查理马特改革之后,欧洲采取了封建采邑制度,即国家不像古罗马时代那样设置常备军,当国王需要征战的时候,领主们提供国王所需的兵力或者税收,领地里的事由领主们负责。

    德语的贵族adel一词意为世袭的土地,当东普鲁士遇到了瘟疫和饥荒时,成千上万的农民死去,农场和村庄变成废墟,部分地区的经济和社会活动几乎完全瘫痪。

    要重启社会秩序首先要有人,腓特烈大帝将一些来自霍亨索伦其他省份的定居者引到空旷的农场,并且大量引入移民。实行了一套“封地分配”的制度。

    在俄国父亲的爵位每一个儿子都能继承,也就是说一位公爵死后,他的每一个儿子都是公爵,不会因为长子继承制,其他儿子什么都没有。

    比如《战争与和平》里的老保尔康斯基公爵,他还在世的时候,他的儿子安德烈也是保尔康斯基公爵,如果安德烈有兄弟的话,他们也是保尔康斯基公爵。

    英国的习俗是土地与头衔挂钩的,许多贵族的姓氏干脆就是地名。德意志的高等级贵族在历史上曾享有君主的地位,不是选帝侯就是邦君,但一国之君只有一个,他们的儿子和兄弟当然不能和俄国贵族一样了。

    比如铁血宰相俾斯麦,他的伯爵头衔给了两个儿子,但是他的侯爵头衔给了长子,伯爵家族所有家族男性成员都有伯爵头衔,但只有长子可以继承祖传土地,弟弟们是没有土地的伯爵。

    这些无地骑士也是中世纪的兵源,有些人会拿耶路撒冷骑士勋章,去马耳他当医院骑士。又或者为邦君、皇帝等服务,等领土扩张了,一般会论功行赏,无地骑士就有土地了。

    这时就要涉及一种名为诏书的文件,皇帝诏书在整个帝国内都有效,邦君的册封只有在自己的领地里有效。比如勃兰登堡的选帝侯可以册封某人为骑士,但此人的骑士地位仅在勃兰登堡有效,哈布斯堡家族同时是奥地利、波西米亚和匈牙利国王,他们册封的贵族可以是奥地利、波西米亚和匈牙利贵族,也可以是帝国贵族。这类贵族被称为“诏书贵族”,如果诏书里没有写明,同样没有土地。

    总之封建土地转让和出售非常麻烦,土地被子孙继承后,如果发现了更好的财路,让利润增长快点,绝不像私有土地买卖那么轻松。另外封建贵族还要承担土地上的义务,比如征收税收、兵役,为领民解决司法问题等,腓特烈大帝的“封底分配”就免了所有的麻烦,新开垦的土地为“完全私有”,不受任何封建义务的约束和繁琐的手续限制。

    但执行起来却困难重重,比起不尽义务,贵族们更愿意免税,甚至有人觉得腓特烈威廉这么做是在蚕食他们的特权,这些人一起去了维也纳,获得了哈布斯堡家族的支持。

    同样的施政,在吞并波兰时又是另一个样子了。这一次普鲁士在《臣属协定》中得到了很多好处,区别在于被瓜分的是奥地利,尽管是主教王子们的土地。

    普鲁士和拿破仑遇刺没有丝毫关系,但传说刺客逃往了汉堡,一个即将进入巴塞尔合约并一定程度下处于普鲁士保护下的自由城市。

    什切青是波兰语,德语名叫斯德丁,是腓特烈大帝制定粮食网络中,除柏林、韦博尔的大城市,同时也是叶卡捷琳娜女王出生的地方。

    “一个向导兵,居然知道那么多?”乔治安娜笑着说。

    “我只是讲述我听到的。”德塞维尔说“将军说,向导兵不仅仅需要作战勇猛,还必不可缺观察入微。”

    “那他是怎么观察我的?”她追问道。

    “您一定是从远处来的。”

    她困惑极了。

    德塞维尔却笑着不给她解释,就像他说了个没人能听懂的玩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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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