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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天鹅之歌(二)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国王,有天他去森林中打猎,被一阵美妙的歌声吸引,于是他便循着歌声一路往林中走去。

    很快他发现了一条小溪,溪水的源头是一个瀑布,有个一个美丽的红发少女正在瀑布下沐浴。

    他看地入了迷,以至于少女远远看到了陌生男子,她在慌乱之下抓起了自己的衣服,往家中跑去。

    但国王不想就此放弃这场“狩猎”,他策马绕路而行,追逐着红发的少女。落叶被风卷起,就像是燃烧的火星,可在国王眼中,少女窈窕的身姿和美丽的红发更加引人注目。

    在短暂的追逐中,二人暗生情愫,等少女到了家里,国王来到她家门口,一个老妇人拦住了想闯进去的他。

    “你是什么人啊?”老妇人问。

    “我是这个国家的国王。”他说“我愿意拿出宝库里的金银珠宝,甚至改变你们一家人的命运,只要你让我娶你的女儿。”

    “我有两个女儿。”老妇人懒洋洋地说“一个亲生女儿,一个是养女,你想娶哪一个?”

    国王打量了一下老妇人,心想她恐怕生不出那么美的女儿,于是说道“明天一早你们就把养女送到我的城堡,你们将会获得我许诺的一切。”

    接着国王就离开了这个林中的小屋。

    让-马蒂厄-菲利贝尔·塞吕里耶的父亲曾经是拉昂的王家种畜场的鼹鼠捕手,他有一座小庄园,在当地也算是个贵族,于是在塞吕里耶13岁时,他的父亲为他买了一张少尉的委任状。

    当时正是1755年,那时法国与周围的国家偶有冲突,却总体还算和平,和路易十四相比,路易十五不喜欢战争,更喜欢打猎,以及追逐“猎物”。

    1744年奥地利王位战争期间,路易十五还带着他的情妇沙鲁托夫人上战场,引起了国民极度不满,以至于大主教出面,请路易十五将沙鲁托夫人逐出宫廷。

    继续让儿子守着不会有人来的种畜场只会荒废他的一生,更何况当时的军官很多都只是条晋升之路,并不一定真的会上战场,老塞吕里耶是抱着这个想法才买的官职。

    没想到第二年七年战争就爆发了,马蒂厄从此开始了军旅生涯。

    乔治安娜记得他,他们在前奥地利女总督的住处见过。在奥热罗走后,马蒂厄顶替了他在巴达维亚的位置,他还与塔列朗等人一起参与了瓜分奥地利领土,但她不清楚为什么德塞维尔会忽然提起他。

    “将军曾在汉诺威作战过。”德塞维尔有些生硬地说。

    她瞬间就明白了,英格兰不会坐视不管,她记得小威廉皮特曾经说过“咱们比利时见”。

    “谢谢你的提醒,少校。”她有些头痛地说。

    “不,我需要的不是您的感谢。”德塞维尔停顿了片刻“我希望您能让流言停止传播,这事关一位小姐的名誉。”

    她看着德塞维尔。

    “爱丽丝把我单独叫出去只是为了表达感谢,没有别的意思。”德塞维尔说。

    “我会考虑看看的。”乔治安娜故意说道。

    就像是和买菜的讨价还价似的,眼看着买主要走了,小贩会把她叫回来。

    “还有另外一件事。”德塞维尔妥协般说道“是有关莫罗将军的,第一执政与他都想修复关系,但是复活节那天……”

    “我知道。”乔治安娜冷冷地打断了他“我看他在杜伊勒里宫阳台上抽烟的样子,可不觉得他是打算和解了。”

    “不,事情是这样的。”德塞维尔说道。

    在巴黎圣母院有一个廊台,它将祭台和大殿隔开。假设有人要举行婚礼的话,新郎会站在那个位置,等着新娘的父亲挽着她走到面前,接着新娘的父亲会将新娘的手交给新郎,新郎再挽着新娘,两人一起走到祭台举行婚礼。

    这个位置是拿破仑为约瑟芬留好了的,拿破仑将这个命令告诉了达武,达武告诉了贝西埃,贝西埃让一个近卫军站在那儿,但是于洛夫人,也就是莫罗的母亲带着女儿占了那个位置,把约瑟芬挤到了旁边,拿破仑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举行仪式的时候面露愠色,典礼结束后就和莫罗决裂了。

    “我怎么没有注意到!”乔治安娜惊呼。

    “可能是因为您当时忙着东张西望,您看后面的那些人干什么?”

    她回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她记得有人在领圣餐的时候吃饼干,还有拉纳的马刺,以及站在圣母院门外看热闹的人群。

    “我……”

    “您真的要告诉第一执政的母亲?”德塞维尔悄声说。

    “什么?”

    德塞维尔思考着。

    “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乔治安娜问。

    “您是指……”

    “莫罗的妈妈,于洛夫人和她的女儿。”

    “因为我凑巧就是那个卫兵。”德塞维尔少校说。

    “达武不是让你看着那个地方吗!”她怒吼。

    “那是圣母院的大殿上,我怎么能对两个女人动手?”德塞维尔理直气壮地说。

    乔治安娜想起了另一件事,当时杜伊勒里宫已经住满了,于洛夫人依旧觉得自己该住在里面,因为她儿子在里面。

    “没用的东西!”乔治安娜怒斥。

    德塞维尔嬉皮笑脸“您会告诉第一执政的妈妈吗?”

    除了坎皮尼小姐的事,还有什么事重要到要向老波拿巴夫人“汇报”的?

    “告诉你我有什么好处?”乔治安娜问。

    “所以您不会说?”德塞维尔问。

    乔治安娜看着他这没正经的样子,怎么刚才她还以为他是个谨慎人呢?

    “我会说的!”乔治安娜冷冷地说。

    “包括澄清爱丽丝小姐声誉的事么?”德塞维尔收起了嬉皮笑脸,认真地说道。

    “我会的。”她也郑重地说。

    “那我不打扰了。”德塞维尔朝着乔治安娜鞠躬,与另一个朝她走来的人擦肩而过。

    “你们谈了不少时间呐。”加斯顿马丁先生笑着说。

    “您等很久了?”她反问。

    “并没有,有件礼物要送给你。”加斯顿马丁先生说着,将一个系着缎带的卷轴递给了她。

    她认得这种卷轴,那是法兰西第一共和国的国书。

    “这是什么?”她没有立刻接。

    “本来是圣诞礼物,但我马上要启程去亚琛了,走之前把它交给里您。”马丁先生说。

    她没有继续再问,接过了那个卷轴。

    “您知道亚琛是什么地方吗?”马丁先生问。

    “七年战争的停战协定在那里签署的。”她回答。

    “查理大帝在亚琛建了一座教堂,整个中世纪都是德意志皇帝的加冕教堂。”他说道。

    她不是很震惊,拿破仑称帝不是什么“新闻”了。

    “那里还是丝织业的纺织中心,这是我去的目的。”阿斯顿马丁说“您有什么要交代的?”

    乔治安娜头一个想的是,波拿巴会毁了亚琛的丝绸纺织业,确定里昂的丝织品地位,毕竟中欧不适合发展丝绸业,尽管腓特烈大帝费尽气力扶持起来了普鲁士的丝绸纺织业。

    “一切听第一执政的吩咐。”乔治安娜说。

    阿斯顿马丁朝她鞠躬,刚打算走。

    “里昂有多少人支持莫罗?”她冲着阿斯顿马丁的背影说。

    他停下了脚步。

    “您认为拿波里昂尼是不可替代的?”阿斯顿马丁问乔治安娜。

    “你跟我说,能发挥自己的才能是一种幸福。”她看着阿斯顿马丁“您觉得他说得对吗?”

    他深吸一口气。

    “我有时觉得快乐,有时又觉得痛苦,我昨晚上一直想着那件事。”她说着说着就哭了“我真希望她们能一下子都出来,不要挨个出现,在我心里扎一刀!”

    “这对你而言是件好事。”阿斯顿马丁说“不要太认真爱一个人。”

    她愣住了。

    “啤酒倒太多了,泡沫会溢出来,流地满桌子都是,收拾起来就麻烦了,八分满足以。”阿斯顿马丁说“爱情也是一样,剩下两分,给你自己。”

    她醒悟了过来。

    以前她总是为西弗勒斯落泪,以后难道要换个人继续哭么?

    这样是没有任何改变的,她始终是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

    阿斯顿马丁朝着她点头,转身离开了。

    等他走后,她拿起了那份国书。

    究竟是什么,值得作为圣诞礼物?

    “该不是送了个国家给我吧。”她自嘲地笑着,这梦做的越来越离谱了。

    “夫人!”玛蒂尔达匆匆跑了过来。

    幸好贝尔坦在,不然侍女穿得太寒酸,一样会被人取笑。

    “有什么情况?”她冷冰冰地说。

    “第一执政在路上救了个女人,她是科西嘉贵族。”玛蒂尔达说“现在怎么办?”

    乔治安娜长叹口气。

    “夫人?”玛蒂尔达问。

    “随他去吧。”乔治安娜疲惫地说“我累了。”

    接着她就回了休息室,躺在床上,这一次很快就睡着了,再没听见狐媚子的声音。

第一百六十三章 天鹅之歌(三)

    森林边缘有一个村落,两个懵懂的女孩聚在一起讨论。

    传说当冰雪覆盖了幽蓝的湖水,在午夜时分就能看到自己爱人的模样,两个少女商量着结伴而去。

    “你在干什么?”

    波莫纳抬起头。

    “我在看阿布思留下的书。”

    “你是指,童话?”他用一种揶揄的口吻说。

    “有一个问题。”她看着他的黑眼睛说。

    “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格兰芬多之剑放在冰湖的下面,让哈利潜下去取?

    她心说。

    “冥想盆里的水,有没有结冰过?”波莫纳问。

    “为什么会忽然那么想?”西弗勒斯问。

    她将手里的书递给了他。

    “这个故事还有后续。”

    “什么后续。”他装作有兴趣地问。

    “有一个小牧童,他在森林里找到了一块‘宝石’。”波莫纳说“他将那块宝石交给了一个巫师。”

    透过那块宝石,巫师看到了残忍的一幕,原来继母在答应了国王的请求后,立刻想了一个主意。她的亲生女儿和继女身型相似,却头发稀疏,而且很蠢笨,何不如让女儿代替继女,去做国王的王后?

    于是这位母亲趁着继女睡着了,将她那头火红的头发给剪了,做成假发给自己的女儿。继女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头发变短了,继母告诉她。

    “这是风俗,所有结婚的女孩儿都要剪头发的。”

    少女没有想太多,当她梳洗打扮的时候,从镜子里发现继母将一把匕首放在了口袋里。

    “这是要干什么?”少女问。

    “为了将毒蛇的眼睛挖出来。”继母说。

    “那姐姐又在干什么?”少女又问,她的姐姐正在将一把斧头放进包里。

    “为了防御狼群。”姐姐说。

    于是三人离开了家门,朝着国王的城堡走去。

    等到了森林深处,两母女才露出真面目,她们联手杀害了少女,将她的双腿砍掉,用刀子将眼睛挖出来……

    “你看这个干什么?”西弗勒斯打断了她。

    “小牧童找到了一块‘宝石’,会不会是冻结的冥想盆里的水呢?”波莫纳问“里面有少女被谋杀的记忆,然后就被巫师看到了。”

    他没说话。

    “我想没人试过让冥想盆结冰。”西弗勒斯说。

    “还记不记得哈利三年级那年,摄魂怪让湖面结冰了。”波莫纳说“我们一直都没有研究这个。”

    “晚点。”他凑过来亲吻她“以后有空再说。”

    她很想用手里的书砸他,但她还是让他为所欲为了。

    童话故事里的养女并没有说是什么来历,只说了她有惊人的美貌,还有森林边缘被冰覆盖的幽兰湖水,这些都指向了一种可能,那个国王被媚娃给迷惑住了。

    至于那两个相约去看爱人的女孩儿,她们在午夜时分来到了湖面,却并没有真正看到爱“人”。

    这是湖底水妖的陷阱,目的是将她们掳走,其中一个少女逃脱,另一个却被抓走了,一年之后被抓走的少女才回来,她那时已经爱上了水妖,并且与他结婚了。

    水妖要求她必须黄昏之前赶回去,但女孩的母亲却不允许她走,将门窗给钉死了。直到黄昏时分,忽然之间电闪雷鸣,下起了瓢泼大雨,村庄很快被水淹没,而水妖也将女儿接走了。

    正常来说,人怎么可能会在水里呼吸呢?

    有一个女巫爱上了一个人鱼,于是她阿尼玛格斯变成了一条鱼,接着跳进了大海里,再也不见踪迹。

    小美人鱼的故事里,她为了得到人类的双腿,用美丽的歌声与女巫交换,即便如此,她每走一步都像走在刀尖上,对人类来说享受快乐的跳舞,对她来说并不是。

    迷情剂的作用会带来一种强烈的痴迷感,药效起效的时候,会让人作出违背自己意志的决定,比如爱上一个丑陋的“怪物”。

    当阿斯梅拉达清醒的时候,她是不会看上钟楼怪人卡西莫多的,不论他内在多么善良、博学。

    国王被美妙的歌声吸引,他只是远远地看着沐浴的少女,即便是追逐的过程中他也隔着远远地,他只记得那头美丽的红发,并没有看清她的面容,这才给了姐姐假冒的机会。

    他难道就没怀疑,自己娶的和追逐的根本不是一个人?

    从宝石里得知了真相的巫师做了决定,他让小牧童去城堡门口售卖一个价值连城的金纺车。他的出价很奇怪,只需要两条腿、两只胳膊、两只眼睛,这些正好是继母和姐姐从少女身上带走的。

    贪婪的姐姐想要那个金纺车,不顾一切地将少女的胳膊、腿和眼睛交给了牧童,等国王回来了,她向他展示那台金纺车。国王对此并没有太大兴趣,女人却自顾自地纺起羊毛来。

    随着纺车转动,它开始唱起了歌谣,巫师的声音传了出来,他所唱的正好是谋杀的真相。

    王后想阻止它继续唱下去,但没想到她红色的假发被卷进纺车里,看到她的“真面目”,国王怒不可遏,不过比起处死她,他更想找回爱人。

    他重新回到了森林,在落叶下寻找她,这时少女因为巫师的帮助已经复活了,而贪婪的母女俩带着大量的金币逃出了城堡,但她们逃跑时忘了带匕首和斧头,于是被狼群撕碎了。

    故事似乎到这里就结束了,童话毕竟是童话,从此后少女与国王幸福快乐地在一起生活了。

    倘若少女真的是水之精灵温蒂尼,那么这个故事可能还没有结束。就算身为国王,他依旧是个凡人,他会因为美貌爱上温蒂尼,也会爱上“野花精灵”、“风之精灵”,而一旦丈夫不再忠诚,温蒂尼要么杀死他,重新回到水中生活,要么对他降下诅咒,永远不能睡眠,否则将在睡眠中死去。

    根据帕拉塞尔苏斯的理论,温蒂尼是水元素的主宰。

    或许也正是因为故事里的少女是水之精灵,才可以被巫师的魔药死而复生。

    媚娃这个种族没有男性,只好找人类。一般来说媚娃会选择巫师作为自己的丈夫,因为混血媚娃的魔力完全源自于巫师。

    但也可能有媚娃选择麻瓜,那么她所生下的孩子就和故事里的少女一样,一个老妇人和一个小女孩都可以用匕首和斧头杀死她了,还和猎物似的被追赶。

    如果有那个“长辈”告诉年轻的媚娃,为了子孙后代着想,不要找太弱的配偶,她估计是不会听劝。这和帕尔修斯·帕金森试图通过议案,禁止巫师与麻瓜通婚,却被巫师社会反感有相似之处。被爱情冲昏头的人根本不会听任何劝阻,艾琳嫁给托比亚之后她的心都在丈夫身上,连自己的儿子都疏于照顾。

    还有奎妮,美国的情况和英国不同,拉帕博特法案通过是因为有肃清者尝试曝光巫师世界。多卡斯不像奎妮,是天生的摄神取念者,她并不知道恋人英俊面容后真正想的是什么。

    可奎妮知道,雅各布和其他麻鸡不同,即便雅各布又胖又穷,申请贷款失败,连她的麻鸡前女友都抛弃他了。

    但那又怎么样?

    他们在朋友和亲人的见证下结婚了,法律上依旧是不认可的,奎妮生了孩子也是非婚生子。

    故事里的“养女”也是这样吧,被人抛弃在树林里,才被住在森林里的怪人收养了。

    万一养母生的不是女儿,而是个儿子,等他们都长大了就不用担心他的婚事了。

    风能进、雨能进、国王不能进。故事里的国王恐怕也记得这一点,只在门口停留许诺诸多诱惑,没有直接冲进人家家里,将看上的女孩儿直接掳掠,放在马背上带走。

    他要是这么做了,和强盗没有任何区别。

    当威尼斯城破后,法国人劫掠了大量的艺术品,还有后来的奥地利人,可能是因为值钱的都被拿走了,他们把别人的房子整个搬走,再在他们的国土上原样组装。

    马蒂厄是当时的威尼斯总督,他虽然并没有参与劫掠,可他一样无法阻止。

    美好生活的回忆像火焰般在这些遭剥夺的人血管里燃烧,强壮和积极的人选择反抗,为自己所遭受的不公正、剥夺与伤害讨回公道。

    对这些人来说圣母的眼泪没有多大作用,反而是那些摇摆不定的人会被感召。

    她曾经对他说过,人又不是雕塑,怎么能不哭呢?

    现在她觉得自己真是闲事管得宽,约瑟芬会在杜伊勒里宫里捉奸,她是他的妻子,这是她当作的。

    乔治安娜又要用什么身份去管呢?

    要是莱蒂齐亚都不管他,她一个外人就更不用管了。

    她没有时间浪费不论是时间旅行还是肖像画诅咒,拖地越久遭到的伤害就越重,人果然还是要为自己想想的,她没有“殉道”的念头。

    更何况她还要回去,证明哈利是对的,即便所有人都觉得一切已经在霍格沃茨之战结束了。

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鹅之歌(四)

    正午时分,一个家庭主妇正在为一家人准备午餐。

    因为天气炎热,靠近火源做饭就更热了,更不让人省心的是小孩子的哭闹声,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在本就狭小的房子里追逐打闹。

    这场面与“幸福”无论如何都难以牵扯上关系,却可能是金妮韦斯莱出生时所必须面对的,在她出生的那一年比尔11岁,“终于”可以离开家去霍格沃茨上寄宿学校了。

    “安静点!”故事里的主妇朝着孩子们大喊“谁要是不听话,正午巫师就要来抓走他们了。”

    如果是莫莉,她会威胁送孩子们去穆里尔姨妈家。但这样的威胁并没有用,孩子们依旧我行我素,该哭的继续哭,该闹的继续闹。

    “什么是正午巫师?”

    西弗勒斯一边擦手,一边看着她手里的童话书问。

    “一个正午出现的巫师。”波莫纳回答“麻瓜似乎觉得巫师只会在午夜出现。”

    “他会干什么?”西弗勒斯问。

    “麻瓜认为他们会将小孩子捉走。”波莫纳说“但那是魔法学校成立之前的事,东欧巫师会出来游历,寻找有魔法天赋的孩子当学徒。”

    “祝他们走运。”西弗勒斯说,将手擦干净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苏打水喝。

    波莫纳忘不了莉莉家的可乐,西弗勒斯也忘不了蜘蛛尾巷的苏打水,童年的记忆在人的一生存在的时间很长,不论是愉快的,还是不愉快的。

    托比亚和艾琳吵架,往往是因为家里的电器坏了,不论电器坏的原因是不是因为艾琳。

    每次他看到艾琳教西弗勒斯用魔法,他也会很恼火,用讽刺的口气问他们,电器坏了谁花钱来修。这一点西弗勒斯恐怕没有注意到,他有多么像他的父亲。

    有一位名叫约瑟夫·康拉德的作家曾这样说过:将邪恶归结于超自然因素是没必要的,人类本身就足够实施各种邪恶。

    将少女杀害的继母和姐姐也同样没有魔法,反倒是没有巫师出现的话,国王会被那对母女一直蒙蔽,真相会随着时间,与越来越厚的落叶一起被掩埋。

    波莫纳从杯子里拿出了一块冰。

    不论是埋藏了多么深的秘密,总会有耐心的挖掘者将它挖出来。

    其实冰与玻璃一样,都可以制作凸透镜,用它来点燃火柴。

    但是它必须在冰点以下,故事里多次提起了落叶,而且少女还在瀑布下面洗澡,这表明那或许是个不太冷的秋天。

    冰块拿在手里的感觉寒冷刺骨,不可能像石头,可不是有冻火咒,让火刑的火焰烧在身上没有那么疼么。

    当摄魂怪袭击哈利和西里斯时正值盛夏,浅浅的湖水就像一个冥想盆,等摄魂怪离开,气温恢复了正常,湖中依旧飘浮着银色的物质,那些因为呼神护卫从魔杖末端喷出的银色气体和用魔杖从太阳穴取出的,看起来没有区别。

    冥想盆本来就不是什么稀有的魔法物品,西弗勒斯还用眼泪当作载体,将记忆给了哈利波特。

    可惜这里没有冥想盆给她做实验。

    于是波莫纳将那块冰放回了杯子里。

    冰块撞击杯子发出的声音在屋内清脆悦耳,更显地空荡了。

    像他们这种家庭,小孩子恐怕不喜欢,韦斯莱家那样热热闹闹的才显得幸福温暖,哈利很喜欢那样的家庭氛围。

    一个冰冰滑滑的东西忽然钻进了她的衣服里。

    “哦!”她被吓地尖叫起来。

    她上蹿下跳地蹦了一阵,一只冰耗子从她的衣服里落到了地上。

    “西弗勒斯·斯内普!”她大喊大叫着冲了出去,这地方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恶作剧?

    罪魁祸首好整以暇地等着她来捉他,就像角色倒过来了,他是那个爱冒险的学生,她是那个抓违反校规学生的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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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朱塞平纳和她的小提琴手情人逃亡俄国后,不多久她就又开始登台演出了,仿佛这是一次早已计划好的巡回表演。来给她捧场的俄国贵族很多,一如法国歌剧在柏林、慕尼黑般受欢迎。在这个时代,只要是和拿破仑扯上关系的,都会变得不同寻常,更何况朱塞平纳本身就唱地很不错,要是她来唱夜后,估计能将那三个在欢迎晚会上唱夜后的女高音们比下去。

    睡了一觉之后,乔治安娜觉得心情稳定了不少,至少她想起坎皮尼小姐的时候,心里不再是那种急火攻心的感觉了。

    其实朱塞平纳和坎皮尼小姐没有什么不同,她们都是波拿巴在意大利战争期间遇上的,但乔治安娜也弄不清楚为什么她会那么针对坎皮尼小姐,可能是因为朱塞平纳至少还有私奔的勇气,而且她还顺利地跑到了俄国。

    晚餐是香槟配海鲜,她选了一条香槟色的丝绸长裙作为今晚的礼服,这是贝尔坦根据古希腊的款式设计的,裙摆拖地,行走的时候像拖着金色的海浪。

    路易十五每周要向侍女们支付四双鞋子,每天三尺系披肩的缎带,每天两尺用来覆盖装手套和扇子的篮子的塔夫绸。

    乔治安娜没有那么多钱,万幸的是她认识里昂的商人,怎么供货他们早就和贝尔坦商量好了,女孩们只需要到裁缝那里,就能拿到想穿的衣服。

    能穿上新衣服女孩们很快乐,完全没有在巴黎时那种老气横秋的严肃脸,和正常女孩儿一样尖叫嬉戏。

    她当时给的薪水太低了,难怪理发师后来走了,这不仅仅是因为她当时身处漩涡中,以前王后的梳妆女官,“每个”单每天早上的牛奶和小面包支付的小费都要2000法郎。

    她的头发不像芙蓉那样无风自动,只是很飘逸,戴上一朵香槟色的玫瑰就是她的发饰了。正是因为这些简洁,所以选珠宝的时候要更需要华丽。

    在朗布依埃的湖畔,乔治安娜听到了路易和约瑟芬侄女的争吵,她即将成为巴登的王妃,为这件事拿破仑送了她一套祖母绿的全套首饰。

    约瑟芬的娘家并不富裕,即便路易确定要和心爱的女孩结婚,女方也拿不出那么多嫁妆,配上路易现在的身份和地位。

    所以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成为联姻的筹码,至少筹备嫁给巴登公爵嫁妆的问题不需要她再担心了。

    要不是在做梦的话,怎么会有那么多珠宝供她挑选。

    她抬起头,看着镜子,抚摸着空无一物的脖子。

    那里有一条看不见的天鹅项链,她告诉他,把它摘下来她会变得又老又丑,但他还是把它给扯下来了。

    “选这条吧,夫人。”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说。

    她好像是打算代替她女儿爱丽丝,保管乔治安娜的珠宝。

    那是鲁昂的商人送给她的,是一条由珍珠和火钻组成的项链。

    “就这条吧。”她顺口说,接着玛格丽特将那条项链接过来,替乔治安娜系上。

    她通过镜子观察着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她低眉顺目地站着,表现地很平静,并没有提起关于她女儿婚事的打算。

    “德塞维尔少校好像没有那方面的意思,是我误会了。”乔治安娜说“我会澄清的。”

    “听您的安排。”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说。

    “我并没有撮和的意思。”乔治安娜说“结婚是一件私人的事,需要两情相悦。”

    她抬起头,看着乔治安娜。

    “爱丽丝对他有心意,因为他照顾了你。”

    “这个傻丫头。”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嘀咕着。

    “我也看得出来。”乔治安娜说“女孩子在六神无主的时候迫切需要一个依靠。”

    她没接话。

    “我有个尊敬的长辈,他生病的时候……”

    “史密斯先生照顾的他?”在乔治安娜想怎么称呼的时候,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试探着说。

    “顺其自然吧,我不会干涉他们正常交往,但我不希望他们过早有亲密关系。”

    “这我知道。”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说“我一直将女儿当作一个端庄的淑女培养。”

    乔治安娜想起爱丽丝跳舞时那轻快的样子,觉得她和“端庄”还有一段距离。

    但她也不是个坏女孩儿,只是有些任性,以前被礼仪束缚着,现在释放出自己本来的样子。

    “我真希望能跟她一样。”乔治安娜说。

    永远15岁,还有父母为自己遮风挡雨,无忧无虑。

    “夫人,那张卷轴是什么?”拉罗什福科夫人在服侍她佩戴珠宝时问。

    乔治安娜看着化妆台上系着丝带的卷轴。

    “我的圣诞礼物。”她没精打采地说。

    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好像很想打开,看看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帮我看吧。”乔治安娜将它递给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

    她根本没接。

    “我想留着这份惊喜到圣诞节。”乔治安娜笑着说“但我又害怕上面有重要的信息。”

    拉罗什福科公爵夫人将它接过了。

    接着她轻轻拉扯丝带,将卷轴缓缓打开。

    乔治安娜则看着她的表情。

    她略显惊讶,却还是比较镇定,似乎并不是很让人震惊的事。

    在看完后,她将卷轴卷了起来,用丝带重新系好,捧着它放到了梳妆台前。

    “走吧。”乔治安娜说,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第一百六十五章 天鹅之歌(五)

    在很久很久以前,村庄里住着一个年轻的农民亨利,他长得非常英俊,是村里很多女孩倾慕的对象。

    但他对身边的姑娘毫无兴趣,因为他总是幻想自己是一个骑士,他要击败恶魔,拯救被恶魔诅咒的公主,然后他会得到公主的芳心,与她喜结连理。

    这样的幻想总是挥之不去,最终成为了亨利的人生目标。他的父亲本想给亨利找一个合适的姑娘成家立业,但亨利不想娶村里的姑娘,他满脑子都是美丽的公主。

    父母很生气,周围的人也很不理解,于是亨利离开了家乡,去寻找梦中的公主。

    他一路上唱着动听的歌谣,穿过金黄的田野,最终在一个水塘边听到了动听的歌声。

    他循着声音走过去,看到一个美丽动人的姑娘,她正在用手里的面包屑喂鹅。

    “她一定是个公主。”亨利想着“因为只有公主才有那么多美的歌声。”

    他听得那么入迷,以至于没有注意看路。

    “哎呀!”

    亨利低头,发现自己踩着了一只水妖的手。

    “看着路,小子!”

    “对不起。”亨利连忙给水妖道歉。

    水妖揉了揉自己带蹼的手,继续听女孩唱歌。

    “她是谁?”亨利向水妖打听。

    “她是磨坊主的女儿,爱丽莎。”

    “她不是公主?”亨利有些失望得说。

    “即便她不是公主,她也比任何公主惹人喜爱,她勤劳又善良,淳朴又美丽。”水妖一脸骄傲得说。

    亨利有点失望,因为他找的是一位公主,但他还是愿意留下来,因为天黑了,他需要一个地方投宿。

    可能是因为亨利英俊的外表让爱丽莎放下了戒心,她说服父亲同意他住下来。

    磨坊主则对亨利说“你可以住在这儿,但你要先把磨坊顶上的麦子运下来。”

    “好的,先生。”亨利快活得说,他虽然爱做梦,却是个勤劳、懂事的小伙子,搬运麦子的工钱可以算他留宿的费用。

    然后亨利到了磨坊顶,他麻溜得扛着一袋又一袋麦子。

    “别动!”就在亨利又打算搬走一袋麦子的时候,一个低沉的声音说“这是我的。”

    “对不起,我不认为这是属于你的。”亨利对着黑暗说。

    “我说,这个地方是属于我的!”

    “这个地方属于磨坊主。”

    亨利的话音刚落,从黑暗中跳出来一个小恶魔。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小恶魔摇晃着尾巴说“滚出去!”

    亨利对小恶魔的威胁无所畏惧。

    “你说你知道我想干什么?说出来听听!”亨利轻松得说。

    “你想要这个磨坊,还有爱丽莎。”小恶魔恶狠狠得说。

    “你错了,我要迎娶一位公主。”

    小恶魔古怪得看着他,片刻后露出让人不快的微笑。

    “你要在这儿住多久?”小恶魔问。

    “明天早上就走。”亨利说。

    “一言为定。”小恶魔说。

    亨利没有回答小恶魔,他才不会和恶魔立契约。

    但小恶魔觉得他答应了,慢慢退回黑暗里。

    没有了阻碍,亨利很快就将磨坊顶的麦子搬空了,将住处清理了出来。

    晚上吃饭的时候,磨坊主见亨利勤快、做事麻利,就想让他留下来,但亨利却婉言谢绝了,因为他想继续去寻找公主。

    这让爱丽莎很伤心,到了夜晚,天上挂着一轮新月,亨利在水塘边唱着歌。

    爱丽莎被歌声吸引,不禁被打动了心房,但他第二天就要走了,于是爱丽莎想出了一个主意。

    她告诉亨利,教母告诉过她,这个水塘里住着一个被诅咒的公主,只有月圆之夜的时候她才会现身。

    “真的?”亨利激动得问。

    爱丽莎坚定得点头,于是亨利留了下来,打算在月圆之夜去寻找他的宿命姻缘。

    小恶魔偷听了他们的谈话,他害怕心爱的爱丽莎被坏小子抢走,想尽办法赶走亨利。

    于是到了晚上,等亨利躺下睡着之后,小恶魔来到了他的身边……

    —————————————————————————————————————-

    “太好了!!!”

    小提琴的琴声刚落,在场的听众们都开始热烈鼓掌。

    就算是不懂音乐的,单听乐手那狂舞一样的演奏也知道技巧高超。

    其实《魔鬼的颤音》和《魔笛》中的夜后一样,非常适合拿来炫技,里面含有大量的装饰音,“颤音”本身就是一种需要手指灵活揉弦才会发出的音效,可以表现出宽广之感,但在两个交替音出现的时候,如果手指控制不够出色,就会让音色显得不均匀,美妙的颤音就会变成恐怖的噪音了。

    塔蒂尼的曲谱向来以难演奏著称,有人说,这首曲子是以人力无法演奏的。除非演奏者和作曲家一样,将灵魂卖给了魔鬼。

    乔治安娜跟随着其他人一起鼓掌,那个中途出现,抢了迪波尔风头的年轻人朝着四面八方鞠躬,脸上的笑容得意又骄傲。

    “夫人,要他过来吗?”勒德雷尔问。

    “我累了。”乔治安娜冷冷地说,趁着其他人将注意力集中在年轻人身上的时候退场。

    她能感觉到有好几个视线跟着她,不过她完全没有转头去看的想法。

    她又不是罗哈特,有那么多时间,每一封读者来信他都要回复,甚至还会拉上哈利波特一起回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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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世纪的时候,波莫纳去过威尼斯,当时狂欢节已经结束了,处处透露着曲终人散的萧条寂寞。

    但18世纪的威尼斯狂欢节会持续6个月,法国的狂欢节则以另一种方式持续一整年。

    相比起巴黎和凡尔赛,外省的城堡和公馆才是真正的“逍遥窟”,主人宾客即兴上演各种“田园剧”,演员们时而扮成天使、神话中的怪物,时而扮作村民、送奶工、戴玫瑰花冠的少女。

    它们远离了阳光强烈的公共空间,以及各种道德的约束,任何一个正常人目睹后都会说这些聚会有伤风化。

    有一次年轻迷人的波旁公爵夫人带着大贵族和夫人们去了尚迪伊,在新建成的阿尔新花园里,夫人们被告知有人要把她们掳掠到土耳其后宫,于是她们扮作维斯塔贞女,“大祭司”在美妙的歌声中将她们引领到花园中心的神庙中。此时外面来了300“土耳其人”,他们在音乐声中攻入花园的围墙,追赶那些大声尖叫的“贞女”们。

    喷泉里喷的是葡萄酒,桌上摆着打猎所得的各种肉类,“人们”完全放弃了自我,追逐着极端的享乐。

    曾经被关押在巴士底狱的萨德侯爵在拉克斯特有一座城堡,他的日记记述了这一类人的生活。相比之下另一部“爱情指南”还写了一些值得人深思的句子,比如“男人不会为女人付出,他们只想从她们身上获得快乐”。

    然而这种纯粹的快乐久而久之也不再是快乐了,到头来总让人觉得有些空虚,好像少了点什么。

    卢梭的文章就像长期品尝了蜜饯之后,忽然一口味涩的烈酒,能陡然唤醒麻木迟钝的感官。

    乔治安娜重回宴会厅的时候,人们正在跳华尔兹,虽然距离真正的夜晚还有一段时间,人们已经戴上了各种各样的面具,好像那是他们随身携带的必需品。

    乔治安娜也戴了一个,并不像她在威尼斯买的面具那么有寓意,只不过是一个黑色的蕾丝面具,但她却涂了颜色非常鲜红的唇膏。

    当双开门打开的时候,一开始人们照着礼仪和流程朝她鞠躬,然而等她走过之后,都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从前”有一位王妃,她有个不那么忠诚的丈夫,总是伤透她的心,于是有一天她放弃了皇室要求的端庄穿着,穿上了一条代表复仇的小黑裙。

    凡尔蒙子爵后来与梅戴夫人一起同归于尽了,梅戴夫人失去了她多年经营的好名声,她总是握着别人的把柄,这让她立于不败之地,谁想违背她的意愿,都要想想一旦她将把柄泄露出去的后果。

    因为勾引15岁刚从修道院毕业的小未婚妻太没挑战,凡尔蒙选择“加注”,挑战以贞洁著称的杜维尔夫人。他将和杜维尔夫人之间发生的一切告诉了梅戴夫人,并在得手后找梅戴夫人索要“奖赏”,他并没有发现梅戴夫人的脸色已经随着他的叙述越来越难看了。

    女人终究还是比男人更敏锐的,她能察觉到男人察觉不到的东西,尽管男人通常会以为她是疑神疑鬼。

    当纳西沙马尔福走投无路的时候,她想起了西弗勒斯斯内普,来到了她从来不曾去过的蜘蛛尾巷。

    她能理解纳西沙的心情,就像她明白自己的心情,以及爱丽丝的心情。但这种“理解”没有让她变得宽容和谅解,反而更加火大了。

    在盛怒之下她做了一个她日后想来估计会后悔的决定,但既然她在那一天决定不再压抑自己,让自己不再做那个“不嫉妒、会作出更明智选择”的“智者”时,就有现在的她了。

    “我的香槟在哪儿?”乔治安娜走到了人群正中,向周围的人询问。

    男男女女们打量着她,神色各异,有的充满了谴责,有的面露暧昧的笑容。

    她“改良”了贝尔坦的设计,裙子的前面还是保守的希腊款式,裙子的后背开到了腰部以下,露出了整个后背,仿佛在引诱人将手探进去。

    这让她想起来了一个人,或者说是电影里的角色,法老的宠妃安苏娜,她几乎不穿衣服,只用头发遮住了隐私,浑身涂满了“彩绘”,看起来像蛇的鳞片。

    只有伊默顿才有那个胆子碰她,但他们的事还是被法老发现了,接着伊莫顿也来了个同归于尽。

    他的手下被活着制成木乃伊,而他自己则被囚禁在棺椁里,遭受“虫噬”之刑。她很喜欢那个光头巫师,尽管他是反派。如果她是埃及公主,一定和他谈一场恋爱,才不会让士兵抓他。

    “您的香槟。”侍应将酒放在盘子上,抵到了她的面前。

    它看起来像是正在冒泡的福灵剂,又像是斯拉格霍恩打算送给邓布利多的蜂蜜酒。

    她拿起了酒杯,将它高高举起。

    “为了和平干杯!”

    “为了和平!”所有人大喊。

    接着所有人将杯子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甘醇的液体划过喉咙,带来的感觉是如此真实,和记忆中真正的香槟毫无二致,让人难以置信这是假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天鹅之歌(六)

    凡尔蒙死了,死因是与一位爱慕梅戴夫人的骑士决斗。不过他在临死前将自己与梅戴夫人的信交了出来,这些信在凡尔蒙死后传遍了整个巴黎。

    人们震惊极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然而没有一个人愿意出头为她说话,于是梅戴夫人不得不在乡下住了一段时间。

    等风声过去,或者她以为风声过了之后,她又重新回到社交界,但情况已经与她离开时完全不一样了。

    有一天,当梅戴夫人和往常一样去意大利剧院听歌剧,她在那里有一个包厢,却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进去。

    剧中休息的时候,女眷们都在小客厅聊天,她们一开始很热烈地聊天,等梅戴夫人出现就忽然安静了,当时她没有意识到她们谈论的是自己。

    紧接着当她看到一个空位坐下,那一排坐着的女人全部都站了起来,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儿。这种明显的举动引起了所有在场男人的喝彩,窃窃私语的声音变得更响,最后变成了一片嘘声。

    梅戴夫人的处境让波莫纳想起了茶花女的开头,当作家走进了那个满城风雨的女人的卧室时,所有原本在卧室参观的女人都出来了。

    波莫纳合上了手里的书。

    在她手边另一本是王尔德写的小说,故事的主人公道林格雷与凡尔蒙其实很有相似之处。

    道林格雷是听从了“好友”亨利的劝说放弃了与女演员的婚姻,继续游戏人间。

    而凡尔蒙则被梅戴夫人挑衅,为了所谓的“胜利”,他当真把院长夫人给抛弃了,证明自己依旧是那个情场高手。

    什么是你自己想要的,什么是别人告诉你,“你想要的”?

    这种糊涂鬼不仅害了自己,还连累了别人,他们都处心积虑地扮演着一个角色,女人要看穿他们身上厚厚的伪装,不被他们蒙蔽哪有那么容易。

    但比起谴责巴塞罗谬,巫师们更愿意谴责多卡斯十二树。如果18世纪的人是因为多卡斯多嘴,给自己制造了麻烦,不得不迁移搬家,那么两百年后的人呢?

    所以这个问题是无解的。

    有许多比纳威隆巴顿更有天赋的人,但他们缺乏和纳威一样的决心,愿意为了一堂课上的优异成绩而受伤。

    哈利也是一样的,不过是一场校级比赛,何必那么拼命?

    天赋与决心都是必不可少的,要是有一天她必须离开,她希望是纳威来照顾她的温室。

    于是她掏出了羽毛笔和羊皮纸,想着怎么给图茨回信拒绝他。

    他已经拥有足够多了,不仅有自己的广播电台,还那么富有,怎么还想要呢?

    以前她以为是图茨自己发明的复苏剂和返青剂,结果也不过是从古书上看到的,难怪他不敢控告西弗勒斯斯内普侵权了。

    他要是敢告,调查下来会发现他自己才是真正的侵权者,而他抄袭的对象刚好是普林斯家族。

    拿着这个把柄威胁人有点不那么光明,而且写在信上还有可能被当作证据,但她也不能当那封求职信不存在吧。

    人性不是绝对的,泼皮无赖也有其长处,要是皮皮鬼能到离开城堡,到温室来就好了,能让图茨知难而退。

    但也幸好皮皮鬼不能离开城堡,祸害她的花花草草。

    夜半时分,小恶魔在魔坊里到处乱蹦乱跳、发出各种噪音,如果是普通人,看到了这么灵异的景象早就吓得大叫起来,甚至是直接逃走了。

    一心想取公主的亨利却并不害怕,他抄起一根木棍,忽然击中了一个无形的东西,隐身的小恶魔吃痛下显出了自己的身形。

    “你为什么要那么做!”亨利气愤得说“我以为我们和解了。”

    “我怎么知道你那么厉害。”小恶魔气愤得说“一直以来,我已经吓退了很多想要迎娶爱丽莎的人了。”

    亨利觉得有些好笑,他安慰小恶魔道“别担心,我留在这里只是为了公主,不会和任何人争抢爱丽莎的。”

    结果没几天,小恶魔又担心起来,因为亨利和爱丽莎有说有笑、形影不离。

    当时附近有一座破败、废弃的城堡,小恶魔于是与水妖结成盟友,决定欺骗亨利。

    他们告诉亨利,城堡里有一位公主,那天晚上亨利抱着一点点希望来到城堡,寻找公主,却发现了一只戴着王冠的青蛙和黑猫。

    “他吻了它们?”西弗勒斯躺在床上问。

    “是的。”波莫纳看着手里的书说。

    他立刻露出厌恶的表情。

    “你还想继续听?”波莫纳问。

    “继续。”他耐着性子说。

    波莫纳快速越过那些很“蠢”的情节。

    磨坊主觉得自己年事已高,与此同时他也看出了女儿的心思,便打算让女儿嫁给亨利,也好让磨坊能继续经营下去。但爱丽莎觉得亨利眼里只有公主,不会看上她这个乡下姑娘。父亲觉得是女儿太任性、太挑,总是这个不行,那个不行,便生气得放下狠话,必须在月圆之夜前选择一个结婚对象,否则他会让爱丽莎嫁给第一个向他提亲的人。

    这片土地的公爵早已看上了爱丽莎,但苦于有水妖和小恶魔的阻挠,他无法靠近爱丽莎,他得知这个消息后第一时间来到了磨坊,与小恶魔、水妖一起成为求婚者。

    爱丽莎并不想嫁给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但碍于父命提出要求,让三位求婚者送她礼物,谁的礼物是世界上最美丽的,她就嫁给谁。

    公爵送给了爱丽莎一条华丽的裙子,小恶魔送了她一个王冠,水妖送了她一片鳞片,用它可以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

    “所以她接受了这些礼物,然后穿着它们和亨利月下见面了?”西弗勒斯又一次打断了她。

    “你怎么知道?”波莫纳拿着书问“你看过?”

    他没有说话。

    本来还有很浪漫的月下唱歌的情节,现在被他这么一说,她也觉得很没意思了。

    爱丽莎用这些礼物,将自己打扮成一个公主,亨利认出了她,他也知道她不是真正被诅咒的公主,但他还是接受了爱丽莎。

    可能他接受了现实,爱丽莎有一个磨坊可以继承。

    也有可能是因为他明白,被爱比爱人要容易很多,他选择了一个对自己更轻松的活法。

    公爵有财富和荣耀,水妖有水下王国,恶魔则有可怕的地下国度,亨利什么都没有,除了梦和爱情。

    “你更喜欢天鹅湖的黑天鹅还是白天鹅?”西弗勒斯忽然问。

    她本来想说白天鹅,白天鹅看起来优雅又美丽。

    “黑天鹅是魔鬼的女儿。”波莫纳说。

    “你害怕黑暗?”

    她冷笑一声,吹灭了蜡烛,不再读见鬼的睡前童话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 天鹅之歌(七)

    化妆是每个演员都必须做的,他们负责将作家近乎梦思和幻觉的想象呈现出来,戏剧舞台的后台和其他场合没有什么两样,到处都是为演员服务的男佣、女佣。

    这些人物只有一半是真实的,不论是国王、王后、王子、公主,剩下的另一半是穿着这些戏服的演员,当他们看到真正的大人物时还是要按礼节行礼,以及他们的“示好”。

    就算是不那么有名气的女演员,她如果有自己的休息室的话,也会塞满了鲜花。甚至有时她可能会遇到这种情况,她的化妆镜前面忽然多了一个首饰盒,里面装着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

    她知道这是一个有名的浪荡子送给她的,可是问题是她不能轻易拒绝他。这人就像烦人的水蛭,被他粘上了没那么容易甩掉,而且他还会造谣生事,诋毁一个人的名声,直到他看上下一个目标。

    可要是收了他的项链,那么她就是“他的人”了,别人一样要在背后议论。

    一个女演员要保持清白很不容易,她身处在“是非”之中,最好的办法是早日离开这是非之地。

    道林格雷的未婚妻不是没有别的追求者,他为她偿还了债务,添置了行头,但她却嫌弃他粗俗、不够绅士。她的妈妈倒是理智一些,知道他在女儿身上花了不少钱,哪能那么轻巧,跟风刮过似的说一句“我不爱他”就算了。

    纳尔逊的艾玛也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没有婚姻保护,她最后还是被勋爵“转手”给了汉密尔顿爵士。她当时气得失去理智,发誓要堕落,要让整个伦敦的人都知道她的经历。

    现在乔治安娜觉得不能怪自己的命不好,阿不思希望她能把时间和精力用在正途上,而她偏偏不听劝,想尝一下爱情的滋味。

    在杜伊勒里宫有一个房间,从会客室出去后,穿过一个长长的走廊,下一条楼梯,来到一扇小门前,门上有个小窗户,很像那种可以从里面监视外面的牢门,门上有一行字:

    凡入此门者,将放弃一切希望。

    正好是但丁神曲里地狱之门上所刻的一模一样。

    这扇门的后面就是波拿巴的办公室,里面有张大办公桌,上面有花梨木马赛克拼接的乐器图案,据说以前是属于路易十六的。

    哈利虽然本性善良,却容易被人操控,万幸他遇上了一个还算有良心的棋手,阿不思将死亡圣器收集齐了,希望这些能做死神主人的魔法物品能保护他一条命。

    那个存放复活石的金飞贼原本是放在奖杯陈列室里的,那些代表荣誉的奖杯被关禁闭的学生擦得亮晶晶的,据说龙血有很强的去污力,不过奖杯室内弥漫着的是奖杯清洗剂的气味,而不是血腥味。

    童话故事里的爱丽莎接受了三个求婚者的礼物,却没有选谁的最好,这让父亲很生气,因为不论是恶魔、水妖还是公爵,都不是他一个小小的磨坊主能得罪的。

    爱丽莎还是想着亨利,亨利却依旧在水塘边等着他的公主,宛如希腊神话里的美少年,只是他没有爱上水里的倒影,而是唱着凄婉的歌,表达他对公主的爱。

    于是她用了最后的一个办法,希望求婚者们能唱歌比赛,她会选唱得最好的那个当自己的新郎。

    每个参与者都没有意义,直到三人发现有第四个参赛者出现,而评委爱丽莎早就将“冠军”给了第四个选手。

    “这不公平!”公爵大喊。

    水妖和小恶魔却选择了退出,他们认为人类的嫉妒和愤怒太可怕了,他们不愿意沾染。

    童话的结局是爱丽莎和亨利有情人终成眷属,但没有提那个时代是否还有“初夜权”。

    比起诅咒,亨利首先要面对的“挑战”或许是这个。

    他可以不怕恶魔、不怕水妖,却不能不顾及人类世界的法律。公爵是他的领主,亨利只是个农民,公爵不会对所有村姑都行使初夜权,初夜权是一种税,普通人交两个字儿就行了,爱丽莎却是不一样的,公爵可以要价很高,比如要走磨坊主的磨坊,亨利恐怕就要带着爱丽莎回自己的村庄生活了。

    等国王要打仗,他需要士兵,亨利要是被选中了,他就要和另一个故事里的新郎一样,将坟墓当成他们的新家了。

    这就是封建社会,快乐是属于少数人的,绝大多数人只能“想象”死后上天堂。

    可是只要买了赎罪卷,身前罪大恶极的人一样可以去天堂,兴许公爵有朝一日也买点天堂里的特权,这样到了天堂可以继续为难这对小情侣了。

    谁想子孙后代重复自己的老路?其实亨利也没有走多远,他见识的世界还是不够宽广,但他至少比自己的父亲看到得更多,如果他听从了父亲的安排,娶了村上的姑娘,他也和父亲一样,一辈子走不出自己出生的村庄了。

    他离开村庄是因为周围的人不理解他,虽然他的梦和堂吉柯德的不大一样,但他们都是踏上旅程的“愚者”。

    这张塔罗牌即是开始,也是结束,代表无限可能,和魔法师头上代表无限的符号一样,而愚者的下一张牌就是魔法师。

    “一个人?”

    乔治安娜转过头,发现跟她打招呼的是……

    “你是市长的弟弟?”

    “市长的弟弟在那边。”年轻人指着另一边,梅斯市长的弟弟林登说““我的全名叫加卢斯·乔安尼斯·巴蒂斯塔·冯·朗根霍恩,你可以叫我乔安尼斯。”

    “为什么不是加卢斯(judocus)?”乔治安娜说。

    “有人说这个词在荷兰语里的意义不好,让人想起犹大。”乔安尼斯说“他们刚才捐了一座城堡,用来收容孤儿,听起来像个善举。”

    “你不那么认为?”

    “住在豪华城堡里的孤儿和住在简陋房子里的孤儿有什么区别,他们都缺少爱。”

    “爱是一种奢侈品,至少他们不用担心被送去工厂,或者去当烟囱工人。”乔治安娜一口喝光了香槟“顺带一提,我不觉得加卢斯是个坏名字,在布列塔尼有一个圣人叫这个名字。”

    “很遗憾,我不是圣人。”乔安尼斯笑着说。

    “那你是罪人?”她问。

    “我是‘愚人’。”乔安尼斯举起手里的酒杯,碰了一下她手里的杯子。

    “我的杯子空了。”乔治安娜说。

    “用召唤咒怎么样?”乔安尼斯说。

    她觉得有种难言的怪异。

    “看到那两个没拿香槟的人吗?”乔安尼斯指着不远处“他们是罗马尼亚来的使节。”

    她觉得困惑又费解。

    “他们是你的圣诞礼物。”乔安尼斯说。

    “你什么意思?”乔治安娜问。

    “在这个世界里,还没有罗马尼亚这个国家,你要在哪儿安置你的龙呢?”

    她震惊极了。

    “你的痛苦到此结束了,亲爱的,我希望你能喜欢这个世界。”乔安尼斯微笑着说“很快你会发现它会给你带来很多乐趣。”

    乔治安娜目送他离开,有些恍惚地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的酒杯。

    原本的空酒杯又重新注满了酒,就像刚才那个麻瓜用了魔法。

    “你是谁?”乔治安娜对他的背影说。

    “我已经告诉你了,我是‘愚人’。”乔安尼斯头也不回地说,然后混进了人群,不见了踪迹。

第一百六十八章 天鹅之歌(八)

    所有的动物都知道如何保护自己,野猪懂得如何使用自己的獠牙,蜜蜂懂得用刺,兔子之类弱小的动物晓得如何用敏捷的腿脚逃跑,而犰狳和刺猬这种动物却会在危险到来时缩成一团,靠厚实的板夹和刺来抵御外敌。

    如果是一般的动物也就算了,倘若遇上了人类,又或者是龙,那么它们这样几乎是自投罗网,很难想象智慧魔药居然要这种动物的胆汁做材料。

    就像乔安尼斯说的,截止到1802年,在世界地图上还没有罗马尼亚这个国家。大概13世纪,匈牙利人为了抵御蒙古人,才开始在罗马尼亚地区建立起一个东正教的国家,这个国家需要向俄罗斯公国和鞑靼人、蒙古人交纳岁贡。

    然而到了14世纪末15世纪初,奥斯曼人又来了。在随后的一百多年里,当地人不断在瓦拉几亚以及周边抵抗土耳其人。

    在中世纪的教会文献中,曾出现“罗马尼亚”和“瓦拉赫”,这两个名词都是指的罗马尼亚地区,只是前者更多地出现在罗马教廷,而瓦拉赫则出现在东方。

    西罗马教会即便不能组织十字军东征,还是可以以抵抗异教徒的名义支持罗马尼亚的世俗统治者,但罗马尼亚并不只是一个藩国,整个国家以卡尔巴阡山为界,大部分被匈牙利占领,特兰西瓦尼亚的首领则沿用罗马时代的“大公”,一直以来匈牙利都试图吞并特兰西瓦尼亚。

    而特兰西瓦尼亚又有神圣罗马帝国的金玺诏书,用一个简单易懂、通俗好理解的方式描述的话,就是俄国、神圣罗马帝国、奥斯曼苏丹都对罗马尼亚的局势插上一脚,大公每三年换一次。

    原本还有教皇,但教皇国差点被拿破仑所灭,于是法国也上了牌桌。那两个来欧洲的罗马尼亚使节此行的目的就是让拿破仑出面,“允许”他们自己选大公,或者不要三年一换,再互相拆台,扶持亲自己那一派的人了。

    火龙又不是金毛寻回犬,能在自家后院里养,但这个问题可以放在以后再说。

    “对不起,你说什么?”乔治安娜问道。

    “我丈夫的弟弟,他好像有一个复身(fylgia),萨满说没有什么问题,它没有恶意。”朗根霍恩太太说。

    莱拉·布莱克吹了一个轻佻的口哨,被乔治安娜瞪了一眼。

    复身约莫可以等同于守护天使,在希伯来神话中每一个国家都有一位,它们的职责主要是保护国土,在马太福音中四个守护天使堕落了三个,只除了大天使米迦勒。

    fylgia是北欧那边的叫法,他们认为动物灵魂也可以起守护的作用,但多以熊这种凶悍的动物居多,贝奥武夫是著名的熊巫师,它们可不像哈利的鹿形守护神那么温顺。

    它们会愤怒和破坏,却并不像狼人那样不受控制,但刚才乔安尼斯可一点都不像一头熊。

    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仿佛有了双重人格。

    “那个复身总是夜晚出现吗?”乔治安娜问。

    “并不总是。”朗根霍恩夫人说“大多数时间都是巴蒂斯塔。”

    “你们叫他巴蒂斯塔?”莱拉·布莱克问。

    “他坚持那么做的。”朗根霍恩夫人说,并没有显得不快。

    “你们不担心吗?”乔治安娜问。

    “我丈夫说就当多了一个兄弟,他们对孩子们很好。”朗根霍恩夫人说。

    “我见过驱魔。”莱拉布莱克凑到乔治安娜的耳边低声说“驱魔之后人也差不多完了。”

    “我也没见过哪个恶魔见面直接报全名。”乔治安娜对莱拉布莱克“你觉得他是不是在挑衅?”

    “或许他就是这种性格,闹腾鬼。”布莱克说。

    皮皮鬼也闹腾,可是和刚才那个不一样。

    “你可以走了。”乔治安娜对朗根霍恩夫人说。

    她行了一个不算标准的屈膝礼,倒退着离开了休息室。

    “现在轮到你了。”乔治安娜看着布莱克说“我的骑士,你是从哪儿来的?”

    莱拉·布莱克笑着站起身“我去看看卡特它们饿了没有。”

    然后下一个瞬间就消失了,大概是用了幻身咒之类的咒语。

    等她只剩下一个人了,她的脑海里不可遏制地出现了一个人的“照片”。

    那个人真名叫什么她忘记了,她只记得他的外号,妖僧拉斯普京,尤苏波夫亲王在他的食物里下了剧毒的氰化物,但毒性没有发作,吵嚷着要见亲王夫人,后来亲王用手枪多次朝他射击,他也没有死,等他的尸体被发现时,尸检结果居然是溺水而亡。

    一般的默默然活到10岁的都少,克雷登斯是个例外,因为他是凤凰邓布利多家族的成员。

    波莫纳认识一个罗马尼亚来的小巫师菲利克斯·扬,假设他和拉斯普京一样具有“不死之身”,那么他活到这个年纪也算解释得通。但这可能吗?一个人类和吸血鬼的混血?又不是拍惊悚爱情电影。

    这个妖僧也曾经留下“预言”,如果他被平民所杀,那么太子还可以多活十几年,但要是他被贵族所杀,那么太子也没有几年了。后来他的预言果然灵验了,包括尼古拉二世在内,整个罗曼诺夫王室两年内被枪决了。

    哈布斯堡家族最后一个皇帝卡尔一世第二年主动退位了,走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珠宝,其中包括那枚征服者黄钻。

    这枚钻石给欧洲皇室带来的不幸难以一一记述,但有一点是肯定的,每一次它出世都会带来巨大的变革,就像塔罗牌的高塔,不论是多么宏伟的建筑,都会被一道闪电击碎。

    她想起来自己有一阵子没有用塔罗牌占卜了,刚想让侍女去拿,又想起她让人不要打搅他们的谈话。

    “哎,养你们什么用。”她低声抱怨着,自己去找塔罗牌去了。

    从斯拉夫童话可以看出,巫师在那边的处境不像西欧,恶毒王后嫉妒公主的美貌,不是给她吃有毒的苹果,就是在纺车上下诅咒,让她昏睡不醒。

    在阿尔卑斯山的山区存在严重的猎巫,不过在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身边却有不少炼金术士,尤其是鲁道夫二世,在卢浮宫还可以看到他的肖像画,是由一堆堆的水果、蔬菜和鲜花组成的。

    21世纪的时候波莫纳去游览的时候没人讲解,到了这里好几个美术学院的教授围着她说,朱塞佩·阿尔钦博托的传统作品在文艺复兴时期并不被人青睐,他这种独出心裁的画风也不是仅仅为了标新立异,还寓意着罗马神话中的果神巴克斯,他同时也是丰产之神、戏剧之神、癫狂之神。

    三十年战争期间,神圣罗马帝国还遭遇了旱灾和饥荒,人们在干涸的河床上找到大石头,将当时的水位线刻上去,警醒世人。

    战争从一开始就给人民带来巨大的灾难,而且情况还在日益恶化,交战双方都没有军纪可言,跑进森林里与野兽为伴都要比住在村庄里安全。

    威斯特伐利亚和约表面上好像终止了宗教战争,却有一个核心问题没有解决。

    波莫纳找到了放在茶具里的塔罗牌,将它放在桌子上洗了一遍,又重新码放摆好,从牌里抽了一张。

    等她翻过来,看到的却不是什么皇帝、教皇、恋人,而是宝剑骑士。

    宗教战争并没有从根本上解决宪法问题,英国的“光荣革命”是在宗教战争之后,而法国的则是路易十六,到了拿破仑天主教成为法国的主要宗教,西方世界的宗教战争才算真正告一段落。

    在16世纪宗教改革期间,由于教会特权导致了世俗统治者和教会之间存在争权的现象,加洛林法典上的漏洞让世俗对宗教法庭指手画脚,宗教法庭……不对,是宗教审判所,将异端、异教徒、巫师统统送上了火刑柱,但有一类人是例外,那就是炼金术士。

    战争是很花钱的,即便当时西班牙拥有墨西哥金银矿也招架不住,尼德兰为西班牙帝国一半的税收,腓力二世将弗兰芒、德国、意大利、西班牙的炼金术士都关进了马德里、阿兰胡埃斯和爱斯克里亚尔所有的花园里,为腓力二世炼金。

    “快下蛋,你这只笨鸟。”

    巨人对会下金蛋的母鸡那么说,可惜炼金术士们没有下金蛋的本事。后来腓力二世故用了一些弗兰芒酿酒师,他们为皇室准备香水、酒和化学物质,尽管教会不赞成,圣职人员强烈抗议,皇帝还是用所剩不多的金银继续研究。

    如果这些炼金术士只是江湖骗子,那他们的下场可不是割掉耳朵了。

    这些记录被保存在爱斯克里亚尔图书馆里,当时引入西班牙的是帕拉塞尔苏斯主义。在伏尔泰所写的风俗论第一百六十三章,曾提起“菲利普于1564年在法国的贝亚恩策划了一个阴谋,把法国国王亨利四世的母亲雅娜·德·那瓦尔和她的幼子劫走,把她作为异端交给了异端审判所,准备烧死她,并根据这个杀人法庭所做的财产充公判决,这个阴谋的部分资料见于异端裁判所长特乌的第36册卷案,这件事被后来的历史学家完全忽略了”。

    作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菲力二世下令让医生消除了帕尔塞斯主义关于异端的成分进行出版,而帕拉塞尔苏斯的大部分作品由于医生的阻止,未能在他生前出版。这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他用德语教学,而不是用拉丁语,这是违背了希波克拉底誓言的。

    男人的强悍英武需要女人的柔弱来衬托,那种动不动就昏倒,需要嗅盐救醒的女人才会被认为可爱。

    她放下了那张纸牌,打算去找一下三十年战争和威斯特伐利亚体系形成的资料。但是当她走出休息室没多久,就看到玛蒂尔达正在和吉姆怀特,那个误杀了子爵的英国律师有说有笑。

    她赌钱输了10万,因为她压“喷气的魔鬼”赢了,结果蒸汽机输给了马,10万法郎一下子都没了。

    乔治安娜选择视而不见,她因为闲事管的宽所遭的罪还不嫌多么?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鹅之歌(九)

    乔治安娜打开了一扇窗户,让外面的冷风吹进来,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抬头看着外面院子里,有几个士兵正在执勤,他们的影子几乎和黑暗融为一体。

    还有一种复身(hamingja),他和fylgjur不同,并不是一种随行的灵,不如说是自己释放的另一个自己。

    她有好几次看到一个“黑影”,他给她的感觉很熟悉,只是“白天”看到的那个如同太阳,她看到的那个如同“影子”,如果他是波拿巴的复身的话,那就好理解了,那是他全神贯注工作时释放的另一个自我,他具有实体,不能简单地理解为双重人格。

    如果能正确处理它,复身会成为战斗时的好伙伴,但要是处理不当,会变成很大的困扰。

    有时复身会在“自己”睡觉时出现,控制身体行动,仿佛做了一场梦,但知道自己有复身的人很清楚自己没有做梦,而是复身出来活动了。

    哈利在五年级的时候遇到非常严重的梦境问题,导致他不得不学大脑封闭术,他的梦境加强有两次,第一次是伏地魔有了实质的身体,第二次是伏地魔用哈利的血复活。

    它有时会被解释为双生子,距离不会产生任何阻碍,就像双胞胎能感应到远方的另一个兄弟姐妹正在做什么。

    上一次他们去阿尔卑斯山迷宫里发现的“太阳金”是液态的,他们一直都没有想到一个问题。

    不论是人造凤凰眼泪还是人造独角兽的血,它们全部都是与生命有关的,也就是说那个所谓的“太阳金”并不是他们所以为的金属,或者是新的元素,而是一种类似生命酏剂的物质。

    可能伏地魔还没有意识到,他可以用这种物质,像利用贤者之石那样制作新的身体,但她当时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将“太阳金”交给他。

    那东西要拿回来,首先要找到他又躲到什么地方去了,他可以复身在乌鸦之类的小动物身上。

    “北欧,真见鬼,我怎么忘了!”她恼恨地骂着。

    还有一种复身形态——hamr,发音类似英语的Hammer,意思是形状和皮肤,这是一个人的外形和外表,是别人通过感官感觉到的,它比较难理解,奥丁和托尔的武器都是锤子,他通过倒掉自己获得了如尼文。

    如果是如尼文就好办,她最怕遇到库尔那种失落的文明,只留下了一个名字,其他的什么都没有。

    “夫人!”乔治安娜看了过去,菲格尔正领着两个比利时警察走过来“他们说将那些参与闹事的人逮捕了。”

    “什么?!”她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声量。

    “不是所有人,只是几个头目。”一个比利时警察用蹩脚的法语说。

    “把他们都放了!”她大喊。

    两个警察互看一眼,都没有动。

    她没有再跟他们继续说,而是派菲格尔回到了宴会厅,将高官和大法官叫了出来。

    扩军备战往往是发动战争的先兆,与之相反的是裁军,看似目前拿破仑的军队少了,有可乘之机,但马伦哥之战所用的军队全部是“预备役”,有些人退伍了却没有退役,随时都可以回来继续当兵的。

    比如乔治安娜以前花了100万法郎遣散的那些退伍兵,他们全部都属于预备役,他们随时都准备参战,直到达到最高兵役年限为止。

    俄国65岁的老兵都有,所以就不劳某些人担心法国没有士兵这件事了,至于法国预备役军人有多少,属于军事机密,更何况这次来巡视的路上已经将整个北方防线都梳理一遍了。

    对于征兵这种“血税”,有人抵抗,也有人乐意参加,这个时代的农民穿上军装,拿起燧发枪就能当兵,不用和古代那样需要练习冷兵器,骑士还要买马、盔甲等等一系列装备,另外还要有个骑士侍从,帮自己穿脱沉重的盔甲。

    养一个骑士很昂贵的,更何况还是重装骑兵,法国的骑兵几乎都是贵族,由自己承担费用,国王要发动战争的时候只需要将书信交给领主,领主率领自己的领地的骑士去参战,他也可以选择不去,接着国王带着听从召集来的骑士前往要攻打的地方,战争就爆发了。

    古代没有宣传战,大不了是双方“问侯”一下,限制王权除了国家预算,就是限制国王发动战争,英国大宪章规定国王不经过公意,不得向人民增加税收。法国开三级会议也是国王为寻求援助而召集的,主要是批准国王征收新税。

    这是一个最好的时代,也是一个最坏的时代;这是一个智慧的年代,这是一个愚蠢的年代;这是一个信任的时期,这是一个怀疑的时期。

    这是一个光明的季节,这是一个黑暗的季节;这是希望之春,这是失望之冬;人们面前应有尽有,人们面前一无所有;人们正踏上天堂之路,人们正走向另一个方向。

    为什么狄更斯没有直接写地狱呢?

    这里有一个问题,你知道这是在哪儿吗?

    释迦牟尼说过,让你的行为为众生牟利,让众生欢喜。

    她觉得等会儿给第一执政的报告上可以填上这句话,前提是要改一改,欧洲的现代化完全改变了以前的游戏规则,基础设施、农业生产、营养、住房、卫生、医保,最关键的是让人过上安定的生活,不用和游牧民族一样过逐水草而居,动荡不安的日子了。

    文明诞生在农耕民族,也是因为农耕有比游牧更稳定的食物来源,不用整天想着今天打不到猎物吃什么的问题。但农业需要灌溉和抗洪,所以才需要团结起来治水。

    何必那么急功近利,让几岁的孩子去当童工呢。

    这时菲格尔带着贝恩法官过来了,她觉得有必要开一个小会,那条“复仇”的裙子在那种场合有点不合适了。

    一个只希望从别人身上获取快乐的人,会不会遵守婚姻誓言上说的不论贫穷、疾病、顺境逆境都不离不弃呢?

    有人的眼中只看到鲜花和阳光,有人的眼中看到黑暗和肮脏,波莫纳不会说服任何人与自己一个视角,就像一个花瓶,每个人从不同的角度看都是不一样的。

    磨坊主女儿爱丽莎没有贪恋公爵的权势和金钱,不害怕小恶魔的地狱。

    爱可以打败伏地魔,也能让人变得毫无理智、不计后果,疯狂又盲目。

    爱丽莎用尽方法追逐自己的爱,外人评价的正确与错误对她来说是毫无意义的,因为她只是想听到水边少年传来的“回声”。

第一百七十章 天鹅之歌(十)

    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五月,扫帚间里却是黑暗的,只有些许光辉从狭小的窗户照进来。

    在一片寂静声中,唇舌交缠所发出一种粘腻的声音,虽然不让人反感,却还是让人联想起蛇这种爬行动物。

    虽然此刻没人会看到他们,他的吻已经从略显生涩,变得越来越娴熟,似乎他的舌头已经不只是会尖酸刻薄地挖苦人了。

    她不禁有些喘不过气来,双脚不由自主地绷紧,却又失去了站立的力气,需要他紧紧搂抱才能靠着他勉强站立。她的手也变得酸软无力,一路下滑,直到她不经意碰到了他袍子里冰凉的皮带扣。

    他们一下子清醒了点,匆忙结束了这个吻,他把头侧了侧,下巴放在了她的肩膀上,她的耳畔全是他粗重的喘息声。

    查理已经走了,火龙们在喝了睡眠药水后都陷入了酣睡,那声音虽然恐怖,却和她此刻听到的并不相似,她觉得更像是某种猫科动物略带警告意味的低咆。

    于是她将放在他皮带扣上的手挪开了,这种咆哮声瞬间消失无踪。

    “乖女孩。”他轻声呢喃着,带着鼻音,声音听起来比平常更低沉诱人了。

    但她却不是真正的“乖女孩”,她伸出胳膊,让他退后半步,轻盈地搂着他的脖子。

    “我要的东西你弄好了?”

    魔药大师带着笑意,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红色的水晶瓶。

    “才这么一点?”波莫纳问。

    “够你用了。”他一本正经地说“你要那么多,打算当洗澡水么?”

    但是这梦境药水是她打算给迷宫里的火种灌木喝的。

    “我还要!”她严肃地说。

    他却误会了她的意思,打算继续吻她。

    她把头侧了侧,躲过了那个吻。

    他有点不高兴了。

    “我还要!”她拿过了他手里的水晶瓶,用两根手指拎着,在他面前晃了晃“我给你的龙血要全部用光。”

    “你要干什么?”他也严肃地说。

    “秘密。”她笑着说,刚想离开扫帚间,又被抓了回去。

    其实龙并不好闻,尤其是被高温加热后,凑近了闻会觉得很难受。经常照顾它们的查理身上也有,这导致驯龙者这个职业对大多数女孩儿来说只适合远观,除非他愿意擦香水,只是这样一来龙就不喜欢查理了。

    动物会在自己的领地、幼崽身上留下自己的气味,如果小猫刚生下来就沾染了人类的气味,猫妈妈是不会照顾它们的。

    这次运来的龙都是母龙,它们的攻击性没有公龙强,只有保护自己的蛋时才会变得具有攻击性,偏偏选手们的目标就是那些蛋之中的金蛋。

    人鱼的歌声在她耳畔回荡,她不清楚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因为他们现在又不是在黑湖底的走廊上。

    这歌声虽然美,却是吸引水手们前往陷阱的,人鱼会吃掉他们。

    但要是有其他的选择,人鱼也不会像狼人那样坚持吃人肉,毕竟他们是有理智和智慧的“野兽”,人类还尝试过将她们归类为人。

    对人类来说会带来厄运的软爪陆虾对她们来说完全没有作用,就像巧克力对狗是致命的,对人来说却是种美味。

    他那头油腻的头发在速来以优雅和美貌,尤其是神秘人出现过后的斯莱特林学院里显得很煞风景,而且他还和一个格兰芬多女孩走地那么近。

    他不会顶着光头去找莉莉的,而他自己当时忘了会制作生发药水。

    他只是情急了,走投无路才想到她,其实他还可以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

    但庞弗雷夫人对他来说可能太老了一点,其实庞弗雷夫人年轻的时候还是挺漂亮的。

    动物是没有羞耻心的,大庭广众下就可以干人类需要私密空间才会做的事。

    上帝却认为,人类在偷吃了禁果后,用树叶挡住自己的行为是可耻的。

    本来亚当和夏娃吃了禁果,果子下肚后已经没有留下痕迹证明禁果被他们吃了,他们可以栽赃给别的动物,说是它们吃了。

    是他们自己多此一举,才被发现了。

    就像乔治安娜此刻所做的事。

    她的回忆逐渐从那个似明似暗的扫帚间,回到了小会客厅,因为实在太冷了,她裹了一件蓝狐皮的皮草,根特的初审法官贝恩斯正坐在长桌的另一边。

    布鲁塞尔有自己的法庭和法官,按照比利时的“一贯风格”,警察和司法是地方自治,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约瑟夫二世试图对这一点进行改革,却遭到了抵抗和阻挠。他推行的其他法案和改革也无法通过,包括废除巫术审判。

    即使低地国家目前不像西班牙和葡萄牙,还有宗教审判所,但世俗法庭还是可以进行巫术审判,1692年的塞勒姆女巫审判就是例子。

    还有英格兰的法庭,甚至1775年还颁布了《巫术法案》,尽管它在爱尔兰被束之高阁,在其他英属殖民地还在执行。

    她也可以用《加洛林法典》的漏洞,让法学院充当跨地区的高等法院,只是这样一来很难预计会产生什么后果,路德也没有想到,由于皇帝通过世俗法庭判处他流放,导致地方法官们可以对违反宗教法律的罪犯处以惩罚。

    她以前在巴黎用过《萨克利法典》关于盗尸的处理办法,这在法兰西共和国现行法典中没有提起,又因为这么处理没有异议,于是成为一个非成文法的案例被记录了。

    《萨克利法典》是法兰克人根据习惯法汇编的,由于法典禁止妇女拥有“土地”继承权,导致法国拒绝承认黑太子爱德华有法国国王的继承权,即便他的母亲是法国人。

    直到黑太子在克雷西会战后,用英国长弓兵大破法国重甲骑士,这一次和阿金库尔之战不同,地没有犁过,土地并不松软,驮着重装骑士、披着马甲的马,腿不会陷入泥里。但克雷西的地形也不适合重装骑士的发挥,法军的15次冲锋都伤亡惨重。法军大败后,英国与法国签订了布列塔尼条约,英国获得了大片法国土地后放弃了索要王位,同年根据条约,黑太子成为法国阿基坦公爵。

    布列塔尼语是一种凯尔特语,当地留有很重的凯尔特习俗,圣徒以本地居人居多,她之前对乔安尼斯说的加库斯是布列塔尼7世纪一个王子隐士。他们对圣徒的理解和其他地方很不一样,比如有一个铁匠,他举着一块烧红的马蹄铁,举到据说可以治疗头痛的圣马让的面前说“你要是治不好这孩子的发烧,我就让你穿马掌。”

    封圣一般是死后才封的,但圣马让还是“服软”了,那孩子的烧退了,作为回报,铁匠给圣马让一只白色的母鸡当供奉。

    要白色母鸡做供奉的是圣阿沃伊,祈福的人在做任何事之前都要先给供奉,假如圣徒不肯施恩,布列塔尼人会和铁匠那么威胁,铁匠先威胁再给供奉是不符合“流程”的。

    这件事被一个修道士写进了笔记里,不知怎么到了鲁昂图书馆,被乔治安娜看到了。

    布列塔尼人会以自身利益为出发,与圣徒进行交易,圣徒会根据信徒指定的恩惠要求不同的回报,每个圣徒都有自己的癖好。

    德国的骸骨会被装饰黄金、珠宝,但这些“圣骨”往往是生前身份显赫的人,并不全是圣人骸骨,只是梵蒂冈16世纪封圣的时候一起封了。

    每个地方的风俗不同,萨克利法典在加洛林王朝时代被翻译成德语流传,成为“蛮族法典“,多次修改后,16世纪的女人变成了没有继承权。在《傲慢与偏见》里,本内特太太担心自己会被侄子赶出家门,想将伊丽莎白嫁给他。

    查理曼死后帝国就陷入了分裂,东法兰克王国在10世纪形成神圣罗马帝国,孩童王路易死后加洛林王朝在东法兰克的统治就终止了,但蛮族法典依旧使用,直到查理五世颁布《加洛林法典》,统治德意志2个世纪之久。

    这部法典以刑罚残酷著称,但程序法律也规定了极刑只有在有确凿证据情况下使用,像塞勒姆女巫审判中,“我梦见”毕肖普穿着红衣,跳上了年轻人的床,千娇百媚地贴上手无寸铁的年轻人嘴唇的证词是不可以取证的。

    在最后的女巫安娜·葛尔勒迪的案子里,男主人与政客、教会一起勾结,而男主人公本人就是当地非常有影响力的法官,为了陷害葛尔勒迪,他真的将毒针放进自己女儿的奶瓶里,成为葛尔勒迪企图谋杀他孩子的证据,并因此让葛尔勒迪遭受到了非人折磨。

    正是因为加洛林法典的编撰者约翰·冯·施瓦金贝格男爵从法典制定一开始就铲除了关于邪灵附体的段落,以及所有异端法律的痕迹,导致了宗教审判所在德国不如西班牙和意大利那样活动频繁。

    也因为宗教审判所会没收财产,导致德国的有产阶级明确不赞同宗教审判法庭,却无法阻止火焰法庭和乡村私刑。

    所谓的妖妇不一定是指的那些妖艳魅惑,千娇百媚的女郎。

    在封闭的乡村农民眼中,仅仅楚楚可怜就已经算是了,哪怕她已经上了年纪。上了年纪就更不该摆出那种样子,而是该像个慈祥的、举止庄重的长者,受到村里人的尊重,而不是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对方。

    阿尔伯特贝恩斯能40岁就成为庭长,当然不只是能力,还有强烈的企图心。

    但她不希望“猎巫”继续下去。

    历史的车轮已经前进,就不可能像某些人希望的那样倒回去,路易十四、十五需要顺从、“不捣蛋”的贵族,这些贵族甚至不敢向路易十六提出攻打北美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只敢在角落里窃窃私语。

    领主们去了大城市,只有收钱的时候会回来,领地里的事情他一律不关心,那村民为什么要留着这个领主呢?

    腓特烈大帝处理了磨坊主阿诺德事件,人民觉得他可以主持正义,他死了那么多年还有人怀念他。

    爱丽莎既然早就想把冠军给亨利,何必浪费公爵的时间,他把那条裙子送给别的女人不行么?为什么要送给爱丽莎?她左挑、右挑,偏偏挑中了一个梦想家。等她被他耽误了青春年华、不再美丽,嫁不出去了又和公爵有什么关系,反正爱丽莎又不嫁给公爵。

    如果她确实需要一件裙子,请直接说,帮不帮是公爵的决定。是她给了公爵一个错觉,他是有希望的,当全力以赴的选手和好整以暇的看客是两种情况,这“比赛”一点都不公平,公爵当然会在输了之后大喊不服了。

    乔治安娜没有骗人,当初英国送天鹅过来,他捂着她的眼睛给她惊喜的时候,她是真的被感动了。

    她记得那天的阳光,还有他们纷乱的脚步,他要捂着她的眼睛,又要不踩着她的裙摆,防止两人一起摔倒,那样子在旁人看着很狼狈又很傻。

    可能这也是她讨厌芭蕾舞女演员的原因,虽然这个时代还没有天鹅湖这部芭蕾舞剧。

    “你知道我叫你来的原因?”乔治安娜问。

    “是的。”贝恩斯说“您希望我放了那些示威者。”

    “我们没有获得他们的同意就加税,他们的抗议是合情合理的。”乔治安娜说“就连国王也要开三级议会,所以我希望你不只是放他们走,还要对他们有礼,如果警察们在逮捕他们时造成了损失,还要进行赔偿。”

    “您这样……”

    “我有另一个任务给你。”乔治安娜接着说。

    “是监狱吗?”贝恩斯说。

    “不,那有别的人负责。”乔治安娜说。

    她还想起了那位老波兰国王的私生子,他提出的要求是不能强制让森林里的人离开。

    其实在宗教战争期间,当奥兰治威廉一世一死,尼德兰就想让法国成为宗主国,但亨利三世拒绝了这个提议。

    尼德兰问题转移了法国国内矛盾,促成了博略敕令、贝尔热拉科和约、弗莱和约的形成与颁布,而法国又不像西班牙,需要尼德兰提供一半的国库税收,支持日不落帝国的运行。

    “那您需要我干什么?”贝恩斯问。

    “我注意到,有些疾病会随水传播,即便已经变成尸体,雨水会渗进地下,污染水源,三十年战争期间瘟疫肆虐,瑞典人以啤酒代替水。”

    贝恩斯等着她说完。

    “所有市内的坟地,全部迁到远离活人居住地和水源地的地方。”

    “这会引起很多人抗议的。”贝恩斯说。

    “如果有人抗议,就派人将他们逮捕,新的监狱有良好的通风和阳光,他们不用担心在里面会生病。”

    贝恩斯没说话。

    “你一个人当然无法完成,所以你可以找议员们帮忙,那些坟地不少在繁荣地段,可以开发成公寓、饭店。”乔治安娜说“死人更需要安宁和祥和。”

    “我会正式公文的。”贝恩斯说“现在我能去放那些示威者走吗?”

    “当然。”乔治安娜说。

    贝恩斯站了起来。

    “希望您不要误会,我们不像您,就算布鲁塞尔烧起来了,没有接到命令我们也不能去救火。”贝恩斯说。

    “我知道。”她笑着说“就算是我,做错了事,一样会接受惩罚。”

    贝恩斯看着她。

    “你在想什么?”乔治安娜问。

    “第一执政是个多么无情的人。”贝恩斯说,然后朝她鞠躬,离开了小会客室。

第一百七十一章 天鹅之歌(十一)

    波莫纳来到了霍格莫德,她特意挑选的非休息日来,这样可以避开拥挤的人潮。

    “老板,我要的蝙蝠血汤好了吗?”

    “已经好了。”蜂蜜公爵的老板说,他将蝙蝠血汤放进了几十个小橡木桶里。

    其实他可以将橡木桶用空间扩展咒扩大的,不过这是违法的。

    “嗨,波莫纳。”路过门口的费力维跟她打了个招呼。

    “你怎么来了,菲利乌斯?”她问。

    “来寄信。”菲利乌斯说“我需要国际飞行的猫头鹰。”

    不得不说海格为哈利选的宠物猫头鹰海德薇是一只好鸟,它强壮又聪明,完全可以国际飞行。

    “请等一下,我还要买点别的。”波莫纳说,接着走向费力维“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想我帮你干什么?”费力维问。

    “帮我写一首曲子,我想将植物分类学变成一首歌谣。”波莫纳说“你知道的,就是阿不思要求我们的‘创新’。”

    “好主意,也许我也可以把魔咒学的内容编成歌谣。”费力维说。

    波莫纳笑了,她不觉得把魔咒编成歌谣会对念咒有什么帮助。

    他们挥手告别,接着波莫纳回到了蜂蜜公爵。

    她要买一个“大礼包”送给海格,不只是因为海格帮她弄到了八眼蜘蛛的毒液,格洛普应该很久没吃甜食了,小孩子都该有甜食吃。

    “海格!”

    波莫纳带着野餐篮,来到了禁林里,格洛普的“住所”附近。

    麻瓜将森林当成了垃圾场,什么东西都在往里扔。

    这时她听到了一阵自行车铃铛发出的清脆响声。

    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看到了正在玩铃铛的格洛普。

    为了防止他乱跑,海格在他的腰上系了一根很粗的绳子,但这是无奈之举,因为海格要在森林边缘的小屋中,与人类一起生活。

    “格洛普。”波莫纳轻声喊道。

    他转过头,看着她。

    “你的哥哥……”

    “饿~~~”格洛普冲她低沉地说,接着站了起来,朝着她走去。

    波莫纳立刻往后退了几步,拿出了魔杖。

    即便巨人已经濒临灭绝,如马克西姆夫人说的那样对人类不构成威胁,但要是野外遇到了单独的饥饿的巨人,即便格洛普在巨人里不高大,还是做好战斗准备为好。

    万幸的是格洛普只是对她的野餐篮感兴趣,他“轰隆”一下坐下,将那些食物倒进了嘴里。

    那简直是个无底洞,波莫纳的野餐篮用了空间扩大咒,里面的食物足够开一场小型宴会了。

    “饿。”格洛普在吃完了那些食物后对波莫纳说。

    她幸好有随时携带食物的习惯,于是将口袋里的也丢给了格洛普。

    “你多久没吃饭了。”波莫纳问。

    格洛普专心吃东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她不由叹了口气,好像海格也不在这里,那他去哪儿了呢?

    “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去哪儿了?”波莫纳问。

    格洛普指了一个方向。

    她顺着格洛普指的方向看,那片区域被黑暗和雾气笼罩。

    “他去八眼蜘蛛那里了?”波莫纳问。

    格洛普点了点头。

    “棒极了!”她赞叹道,接着往森林里走去。

    随着越来越靠近蜘蛛王国的核心地带,蛛网越来越密集,而且蜘蛛的体型也越来越大。

    它们也有和阿拉戈克一样与人沟通的能力,不过它们现在对鲜肉的渴望更多,已经完全无法交流,当然也不会和好心的路人一样,为波莫纳指路。

    她拿出了喷火魔药,将它对准一只试图靠近的蜘蛛,它立刻尖叫着逃跑了。

    她在一只只亮晶晶的昆虫复眼注视下,逐渐走向“王座”,阿拉戈克很虚弱地趴在地上,海格正坐在一个树桩上给它念东西。

    “海格。”波莫纳轻声喊道,像是怕惊扰了蜘蛛世界的“和平”。

    海格停止了朗诵,用充满感情的黑眼睛看着她。

    “罗恩韦斯莱中毒了。”她轻声说“他现在在医疗翼,你想去看望一下他吗?”

    “中毒?”海格惊讶地说“怎么中毒的?”

    他喝了斯拉格霍恩的蜂蜜酒,而那瓶酒本来是斯拉格霍恩打算送给邓布利多的。

    “他吃了有迷情剂的巧克力坩埚,那本来是送给哈利的,但他以为那是他的生日礼物。”

    “只是迷情剂。”海格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他要死了。”

    波莫纳看了眼阿拉戈克,这只蜘蛛之王缓缓动了一下,似乎在证明自己还活着。

    “罗恩后来喝了迷情剂的解药。”波莫纳说“但他又喝了有毒的蜂蜜酒,哈利救了他。”

    “很严重?”海格皱着眉问。

    “如果你想知道详情,请自己去探望,我只是来告诉你。”波莫纳说,顺便又看了眼阿拉戈克。

    顺便看看这位神奇动物保护课教授这几天失踪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什么动物吃掉了。

    她心想着。

    “我会去的,谢谢。”海格充满感激地说。

    “不用客气。”波莫纳回答,想着是不是该和海格一起带着阿拉戈克离开。

    蜘蛛可没有禁止同类相食的想法,阿拉戈克会被他的子民吃掉的。

    但她最后还是选择独自离开,这么走肯定会惊动蜘蛛们,带着虚弱的阿拉戈克他们更有被围攻的风险。

    如果阿拉戈克想离开这个“宫殿”,那么最好另想办法,自求多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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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乘坐大魔法特快,前往威尼斯的路上,火车曾在因斯布鲁克短暂停靠。

    当时透过火车的车窗,可以看到彩虹色的房子,而她正一边喝香槟一边泡澡。

    乔治安娜拿起了浴盆边的香槟,却没有喝,而是将它倒进了水里,漂浮在水面上的红玫瑰仿佛退去了颜色,反而水变红了。

    1485年10月29日,一个多明我派的修士亨利希·克雷默前往因斯布鲁克,到那里去进行一次宗教审判,审判对象是一个名叫伦娜·舒柏林的市民,她的罪名是涉嫌行巫术。

    亨利希·克雷默以擅长刑讯逼供著称,当世俗法庭发现可以利用加洛林法典的漏洞来进行宗教审判时,宗教审判所也发现他们可以利用“神判裁决”,“确定”女人用了巫术,接着以此为证据进行刑讯。

    但这一次的情况不一样,来了一位罗马来的总裁判官,海因里希·克雷默,从名字可以看出他大概和亨利希有亲缘关系,因此这场审判,亨利希成了陪客,海因里希成了主审。

    本来山谷里的小城市民还以为能看到来自罗马的审判长高超的审讯技巧,可是他却完全没问“女巫”施法的问题,而是一直讨论她的贞洁和个人生活,翻来覆去地问她有没有和人通奸。

    女巫么,当然是耽于淫乐的,结果因斯布鲁克的主教代表忍无可忍,宣布休庭。陪审的群众也没在听了那么多爆料后有多高兴,如果被告真的与人通奸,那么这些群众之中肯定有人跟着一起“陪葬”,要是伦娜供出来的人更多,那么受牵连的人更多。

    利用宗教审判排除异己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从梅赫伦定期会有邮车来因斯布鲁克,这位罗马来的总审判长分明是故意诱导女巫那么做。更糟糕的是他们还是被请来的,毕竟市民也不清楚伦娜是不是真的在用巫术。

    等在开庭的时候,主教方多了一个法学专家兼医学博士,他倒没有为伦娜辩护,而是质疑了审判的有效性,指责审判长误导被告严重违反了司法程序。法庭采纳了这个意见,罪犯改由世俗法庭判决,被告被宣布无罪。

    这事过了没多久,《女巫之锤》就问世了,作者刚好也姓克里默,里面详细记述了什么是女巫、怎么鉴别女巫、如何消灭女巫。

    然后时间到1692年的塞勒姆,毕肖普(bishop)是个声名狼藉的寡妇,她曾经因偷窃罪被审讯过,并且在监狱里呆了几个星期。

    镇上的一个磨坊主控告她偷窃了一块铜牌,后来也真的在她的住所发现了,她说这是她在果园里除草的时候发现的。

    法官哈桑对她很恼火,这时“女孩团”里的苏珊娜·谢尔顿举报说,毕肖普已经当了20多年的女巫了,有一条蛇在她的怀里,它是与她共居的妖精。

    接着其他人也开始走上了原告席,包括毕肖普的邻居,一个叫约翰的裁缝,他说在一个月圆之夜,他与毕肖普发生了持久的缠绵。

    当时毕肖普55岁了,她憔悴而肮脏,浑身散发着一股酸腐的气味,但在“夜间拜访”的时候她总是美艳绝伦的,更何况毕肖普和裁缝的果园紧邻,两人多次因边界问题起争端。

    这时治安官出现了,他作证毕肖普喜欢在年轻男的卧室流连,让他们失去行动能力,这些症状都与另一种“魔法”有关。

    再重新审理的过程中,翻出了一个十七年前的案子,她雇佣了两个工人拆除一道墙,墙里居然放着几个木偶,毕肖普被逼着作出合理解释。

    由于她无意中听说了17世纪法律体系中“第二十二条军规”,可以自证其罪不成问题。毕肖普也没有请律师,坚持说自己是无辜的,并且不打算为男人的幻想负责。

    接着裁缝又说,果园里来了一个魔鬼,它对裁缝说会满足他的愿望,但裁缝一眼看出这是毕肖普引来,打算控制他的,他大喊“神赐予我力量”,把那个魔鬼赶跑了。

    毕肖普向周围的人们求救,恳请他们洗刷自己的罪名,但没人愿意这么做。接着有一天,她无意中抬头看了眼木制建筑的天花板,一块木板从楼上掉下来,在地上滚了一段距离,当时寂静无声,然后审判就变得异常顺利了。

    一般来说女孩们会在法庭上表演自己被中咒了,不断呻吟扭曲,但这一次她们表现得很平静。

    17世纪陪审团判定案件事实必须根据法庭上出示的证据,但在没有足够充足证据的情况下,强烈的嫌疑也能给被告定罪,这叫“合理怀疑”,法官会对陪审团作出指示“若你相信”、“若你从证据中满足或不满足”、“满足良心”等词汇,其中“满足良心”是从决疑论中借用来的,这不是直觉或情绪化思考的结果,良心是理性生物的一部分,可以分辨是非黑白。

    一个人的名声有举足轻重的作用,1705年之前,陪审团成员由附近的居民担当,且最好是人是被告或者对案件了解的,陪审团即是证人也是裁定者,1705年后才允许不认识的人加入陪审团。

    这些毫不相干的“证据”,也因此被“合理怀疑”联系在一起,毕肖普的罪名在没有确凿证据的情况下成立了。

    在做结案陈词时,法官说道:法庭不需要证明巫术是否使人造成伤害,只需要证明巫术被施展,这就是法律的意义。

    所以给毕肖普定罪的罪名却不是她勾引男人,而是她迷惑了不认识的村中女孩。

    毕肖普被执行绞刑的时候,附近的人都来了,旁听的人差点将第一教堂挤垮,人们满脸笑容,催促她快点爬上梯子,用了接近一个小时才将她吊死。

    在这个过程中,人们得到了宣泄式的快乐,没有人感觉毛骨悚然,也没有人因怪诞而痛苦。在毕肖普处决的第二天,五百名“印第安人”和法国人突袭威尔斯,到处都是叫喊声和枪声,还有燃烧的箭。新英格兰移民觉得他们像龙,张开血盆大口,将村民一口吞下。

    法国大革命之后,1791年的立法中将巫术指控定为“想象犯罪”,将它从法条中删除了。

    《加洛林法典》将邪灵附体剔除,旁听的人也就不用在法庭上看到女孩们翻白眼、吐白沫的样子了。

    童话故事里,爱丽莎因为小恶魔和水妖的保护,没有受到骚扰,直到遇到天不怕地不怕的梦想家亨利。

    小恶魔和水妖都不想碰人类的嫉妒和愤怒,也不像阿斯莫太那样占据爱丽莎的身体,让她不断失去丈夫,它哪里像恶魔呢?

    还有一个童话,有一个兔唇女孩,她与一个路过的士兵相恋了,她的母亲看到了,却什么都不说。直到女孩怀孕,士兵消失地无影无踪,无奈之下少女只能杀死了还未出生的孩子。

    之后她变得郁郁寡欢,深深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自责,母亲在这时跳出来,指责她的愚昧。

    为了平息主的愤怒,她建议女儿来到绞架前,结束自己的生命。

    等冰冷的绳索套在女孩的脖子上,和其他人一起看女儿死刑的母亲问她“你还有什么话要和最爱你的妈妈交代的?”

    兔唇女孩冰冷而愤怒地看着母亲,因为母亲生了她这个怪物,父亲离开了,她的母亲一直想让她死,现在总算如愿以偿了。

    “我诅咒你,不会安息于坟墓!是你的虚伪,把我推向了深渊。”

    接着女孩踢掉了脚下的木头,吊死在众人面前。

    为什么爱丽莎一定要选英俊的亨利呢?他来了也可以走,要是她怀了孩子该怎么办?

    第二塞勒姆收留了不少各种原因被遗弃的孤儿,他们教小孩唱儿歌

    孩子不知道自己唱的童谣内容,别人怎么教他们怎么唱,只是它很容易让人记忆深刻,波莫纳用它教学很方便。

    可惜他们是要做大事的人,不论是重整世界还是拯救世界,都不会和女人一样想过安稳日子。

    麻瓜不是不可以进入魔法世界,但他必须要满足要求,“奇遇”不是任何人都有的,要是雅各布不多管闲事,救被混混骚扰的赖利,他也和魔法世界无缘。

    可能这才是她抽到那张宝剑骑士的原因。

    马鞍上装饰着鸟和蝴蝶,她想起了用钢剑舞出“铁蝴蝶”的女龙骑士菲格尔。

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鹅之歌(十二)

    “莉莉和斯内普坐在树上,k-i-s-s-i-n-g……”

    女孩们的歌谣声从肮脏的小河对岸传来,听起来充满了欢乐。

    “别理她们,西弗。”莉莉无所谓得笑着“我们继续。”

    视线转移了方向,男孩的膝盖上放着一本童话书。

    波莫纳放下了魔杖。

    “继续。”穿着斯莱特林校袍的少年脸色苍白得说,他满脸都是汗,眉宇间是痛苦的表情。

    “休息一下吧。”波莫纳疲惫得说“摄神取念也是很累的。”

    他这才放松下来,两只眼睛无神得看着温室的天花板。

    波莫纳将缓和剂兑进了南瓜汁递给他。

    “我讨厌那个故事。”斯内普没有接过南瓜汁,老气横秋得说。

    “哪个故事?”波莫纳问。

    “好运泉。”斯内普说。

    波莫纳耸了耸肩。

    “你不问为什么?”斯内普问。

    “我也觉得没意思,每年圣诞节都是同样的戏码,就算换了演员也没什么新意。”

    “那个骑士毫无用处。”斯内普耻笑着。

    波莫纳知道一点“西弗”和詹姆波特的过节,好像在火车上詹姆就说想进入格兰芬多学院当骑士什么的。

    詹姆也觉得“鼻涕精”不可理喻。

    他们的矛盾不完全是因为红头发的莉莉。

    波莫纳又喝了一口南瓜汁。

    在看了那么多斯内普昏暗的记忆后,她不难理解为什么他会喜欢莉莉。

    她就像他生命中的火焰,不仅带来了光明和温暖,还让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变得清新,连他们常待的那个长了枯树的河边都被净化了。

    他的眼里只有莉莉,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些垃圾和散发臭味的小河。莉莉一直听他说话,一起畅想以后他们11岁进入霍格沃茨魔法学校后的生活。

    “你嫉妒吗?”

    她听到一个声音说。

    她觉得很气愤,却不是因为她嫉妒某个红发女郎。

    这时她发现少年斯内普的身后站着一个浑身漆黑的人,他看起来像是个高大的影子。

    “出去!”她愤怒得大喊。

    接着洒满月光的温室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烈火。

    她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从沙发摔倒到了地上,不远处就是办公室的壁炉。

    就算有火,她还是觉得很冷,她将自己缩成了一团。

    好运泉在西弗勒斯他们入学前就停止表演了,凯特尔伯恩教授才结束了他的试用期,那条爆炸的火灰蛇让他又一次被“试用”了。

    她一直不知道为什么要把这出戏排演成哑剧,她相信绝大多数人还是习惯热闹的音乐、台词的“有声”故事。直到阿不思有一次吃饭的时候提起他年轻时代的电影都是无声的,对年轻人来说那就像是“史前文物”。

    “骑士。”

    她轻声说,似乎在人们的印象里,骑士都是要骑马的,哪怕是如好运泉里的骑士和堂吉柯德那样瘦骨嶙峋的马。

    horseman是相对于没有马的步兵而言的骑兵,但他们并不是knight。

    在哈利入学第一年,米勒娃布置了一个石像鬼棋局,其中罗恩骑上了黑色石马,成了“骑士”。赫敏扮演的“车”和哈利扮演的“主教”都听他的指挥。

    “Accio。”

    角落里的塔罗牌并没有如她所想的那样一整副飞过来,它们就像落叶般纷飞着落到了她面前。

    首先落到她掌心的是一张宝剑国王,他和宝剑骑士一样穿着红色的斗篷,手里拿着一把长剑。

    他坐在一张石椅上,椅子上雕刻着一只蝴蝶,就像宝剑骑士马鞍上的花纹。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请进。”波莫纳说。

    办公室的门打开了,一个黑影走了进来。

    “教授,那个巨人找你。”费尔奇在门口说,他的猫罗丽丝夫人正用那双通红的眼睛盯着波莫纳。

    “请叫他教授。”波莫纳纠正道“海格已经是霍格沃茨的神奇动物保护课教授了。”

    “我已经把消息带到了,城堡的门开着,走吧,洛丽丝夫人。”

    洛丽斯夫人掉头就走了,即便忽视猫狸子难看的外表,波莫纳也不得不承认,它是只讨厌的猫咪。

    波莫纳从地板上站起来,将手里的宝剑国王放在矮桌上,接着拿起了隐形斗篷,将它翻到内衬的那一面,乘着夜色离开了城堡。

    才刚下过雨,草地还是湿的,露珠润湿了她的袍子下摆,不远处的魁地奇球场笼罩在迷雾之中。

    一个高大的女人格外显眼,因为她穿着白色的长袍,在她旁边站着一个稍微矮一点的男人,很明显是海格。

    他们好像在说话,等波莫纳走近了,发现不只是他们俩,还有阿不思、卢多巴格曼、米勒娃、穆迪,等再走近一点,她才看到费力维。

    “哈,你总算来了!”卢多巴格曼大笑着“快来吧,让我们进去看看迷宫是是什么样?”

    “卡卡洛夫在哪儿?”波莫纳问两位校长。

    “我不知道。”马克西姆夫人看着阿不思“你见着他了?”

    “我觉得卡卡洛夫校长有别的事担心,我们开始吧。”阿不思笑着说,和众人一起进入迷宫。

    火焰杯幽蓝色的光即使在雾里也可以看到,它的周围有很多小火苗,都是刚萌芽的火种灌木散发的,看着像星空的月亮和群星。

    因为没有树篱阻拦,他们很快就到了。原本作为动力核心的“水房”目前被改造成了喷泉,这是阿不思的提议,这样看着更像是个花园。

    “我们到了。”海格说“可以开始了。”

    “等等。”波莫纳一边说,一边将几个红色的星星交给在场所有的人“请记得,进入迷宫的时候一定要带着它。”

    “这是干什么?”卢多巴格曼拿着它困惑地问。

    “为了安全。”马克西姆夫人变出了一个胸针,将那颗红色的星星别在衣服上。

    卢多巴格曼看到邓布利多也将星星变成了项链挂在脖子上,于是也将那个星星别在了胸口的哨子上。

    等所有人都把星星带好,波莫纳拿出了怀表。

    梦境药水必须“同时”喝下去,他们约定的时间是9点45分,虽然更理想的时间是11点,但那太晚了,不仅影响费尔奇关城堡的门,万一动静很大,反而会吵醒熟睡的人们。

    这个时间城堡里的人们还在活动,专注于自己的生活,他们不会去在意“无人”的魁地奇球场的。

    等时间到了,波莫纳将药水倒进了喷泉里。

    它并没有溶于水,或者被它所稀释,而是像一条漂浮在水面的红色光带朝着四面八方延伸。

    海格洒在地上的火种灌木才刚开始发芽,本来只产生蜡烛一样的火光,等红色的光带流过,那些火苗开始无风自动,看似要熄灭了。

    “不是风。”费力维观察了一下四周“雾没有变化。”

    其他人也看着周围。

    波莫纳不由担心起来,又看了一下表,实习生那边有没有把药倒进火焰杯里?

    原本即将熄灭的火苗,逐渐开始燃烧,变得越来越旺,最后变成了一片大火。

    波莫纳刚打算用熄灭咒,阿不思却取出了魔杖,即将失控的大火变成了火龙卷直冲云霄。

    费力维布置的积雨云中发出阵阵雷声,接着一道闪电忽然击中了火龙卷。

    火龙卷“碎裂”了,变成一只只蝴蝶,或者是飞鸟,它们缓缓落到了地面。

    这时奖杯里的蓝色火苗陡然变成了红色,喷出一道红色的火焰,就跟它吐出冠军的纸条时一样。它与那些“灰烬”联系在了一起,等落地的时候,红色的火已经变成了蓝色,然后一个个熄灭了。

    “祝贺你。”费力维看着波莫纳“你成功了。”

    波莫纳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这时阿不思点亮了那些礼堂里用的蜡烛,它们将雾气给消失了,然后他按照约定的那样拿出熄灯器,将那些光吸走了。

    “接下来,轮到你了。”米勒娃对海格说。

    “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海格乐呵呵地说,马克西姆夫人矜持地站在一边,看都不看海格一眼。

    “我们走吧。”阿不思将熄灯器收好,率领众人离开。

    波莫纳临走的时候看了眼身后的喷泉,要是以后有机会,她一定要到那个洞穴探险,看看这泉水是从哪儿来的。

    如果有人找到了好运泉的泉眼,还会和整个王国的人一起,在夏至那天等着花园开启么?

    那个花园肯定是人为布置的,当四人来到河边时,清澈的河水深处有一块石头,上面有一行字:把你过去的财富给我。

    阿玛塔用魔杖,从脑海里将与消失的情人一起度过的快乐记忆抽出,把它们丢尽了流淌的河水中,河水冲走了她对恋人的思念,她也发现他是个多么冷酷、无情无义的人,能摆脱他实在是一种幸福。

    迷情剂的解药不是憎恨药水,喝下憎恨药水用迷情剂去解,会对对方产生迷恋。

    波莫纳以为,食物能带来幸福。

    西弗勒斯以为,力量能带来幸福。

    现在有一个麻瓜却说,能充分发挥自己的天赋,是一种幸福。

    当他还是个中尉的时候,身上只有85法郎,带着13岁的弟弟,这点钱即要供两人吃穿,还要供弟弟读书。

    这时里昂科学院正在举行有奖征文,奖金高达1200法郎,题目是“哪些情况和感受能让人幸福”。

    “这个问题我最拿手了。”他曾经得意地认为,但奖金却没有落到他的兜里。

    他在文章中赞美斯巴达人,认为强才是善,弱意味着恶,真正的伟人就像流星,燃烧自己照亮地球。

    但很遗憾,她不是对强者迷恋的女人,持强凌弱不是她能接受的。

    飞蛾扑火虽然愚蠢,却是逐光而行。

    蝴蝶是脆弱的,但当它煽动翅膀,也许无事发生,也许真的能引起一场风暴。

    “夫人,您找我?”菲格尔问。

    乔治安娜刚沐浴完,身上穿着一件非常轻薄的浴袍。

    “我有一个任务交给你。”她放下了手里看的书。

    “什么任务?”菲格尔问。

    “从那些枫丹白露来的新兵里找一个人,让他换上女装,把他带来我看看。”乔治安娜笑着说。

    菲格尔震惊极了。

    她是最近发现的,男人的体型相对女人太高、骨架太大,而且还有胡子和喉结,胡子刮得再干净也会有胡茬。

    反倒是少年,胡子没有长出来,喉结也不明显,很适合扮成女人。

    “有问题吗?”乔治安娜问。

    “不。”菲格尔呆若木鸡地回答。

    “那你去吧。”她轻松地笑着,接着又开始看书。

    她估计会有人会错意,但秘密任务需要聪明的脑子和随机应变的能力,她可没有忘记潜入哈勒派女修道院的事。

    据斯卡曼德说,守护法国魔法部的马塔戈特平时是黑猫的状态,会像猫头鹰一样传信,如果有人对它特别友好,它也会变成普通猫咪,倘若在麻瓜世界会伪装成猫,一旦有人攻击它,它就会分裂。

    西弗勒斯问过她,他是不是比不上一只猫?

    没准答案确实是这样,她已经厌倦替人养弃养的宠物了,是时候养属于自己的宠物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天鹅之歌(十三)

    波莫纳在四楼走廊的一副油画前等着。

    画中的乐手正在弹奏一首很轻柔浪漫的歌,这让她在这里等待并不觉得枯燥。

    “诺克斯!”西里斯大喊着。

    “嘘!”她严肃地示意他噤声。

    “哦,你害怕被人发现逃课?”詹姆嘲笑着。

    她实在无话可说。

    历史课上很多人都在睡觉,而且宾斯教授也不会点名,于是这两个家伙就跑出来了。

    “莱姆斯和彼得呢?”波莫纳问。

    “莱姆斯在休息,彼得在……”

    “走吧。”西里斯不耐烦地说。

    “你们要带我去看什么?”波莫纳问。

    “我们该告诉她吗?”詹姆看着西里斯。

    “四楼闹鬼的镜子。”西里斯说。

    在又转了一个弯后,他们来到了一面有华丽镜框的等身镜前。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西里斯和詹姆,觉得很不现实。

    这时她注意到镜子里的转角附近出现了一个黑影,她连忙转头,却什么都没看到。

    “你看到什么了?”詹姆问。

    “没什么。”波莫纳说,又看着那面镜子。

    它确实挺怪的,经常出现别的地方的画面,而不是一个正常镜子该做的,所以被称为闹鬼的镜子。

    “为什么不是晚上来?”波莫纳问。

    “我们晚上来过了。”西里斯骄傲地说。

    “你们瞒着我夜游?”波莫纳问。

    “我不想听到尖叫。”詹姆说。

    波莫纳想给他两拳。

    “我们发现了一个小机关。”西里斯说,来到了镜子所挂着的墙背面,墙上有一个青铜蝴蝶的灯盏。

    “荧光闪烁。”西里斯用魔杖对着蝴蝶,大概过了一分钟,蝴蝶“活”了过来,挥舞着翅膀,离开了灯盏。

    “瞧。”西里斯说“它会跟着光走。”

    那只蝴蝶果然围绕着西里斯的魔杖飞舞,看起来像只飞蛾。

    西里斯将蝴蝶引到了镜子附近,它很快就对魔杖失去了兴趣,轻轻地落在了镜框中间。

    随着一阵魔法的波动,镜子居然打开了,露出了后面的空间。

    “哇哦。”波莫纳忍不住发出赞叹“你们真厉害。”

    “现在进去吧。”詹姆说,然后率先走了进去。

    “你在门口守着。”西里斯说。

    “为什么?”波莫纳不服气地问。

    “如果发生意外,记得救我们。”西里斯笑着说,跟着詹姆一起进了密道。

    她在门口等得百无聊赖,大概十分钟后,詹姆探头出来。

    “来吧。”

    波莫纳这才跟着一起进去了。

    这里面是个很大的空间,虽然比不上有求必应屋,里面放了很多老家具,看着像个废弃很久的储物室。

    “就这样?”波莫纳失望地说,她还以为这个新发现的密道有什么特别之处。

    “这里和我们晚上看到的不一样。”西里斯说“上次来是个书房。”

    “我们在镜子里看到的景象也不一样。”詹姆说“镜子后面是什么地方好像对应镜子的倒影。”

    她当时只觉得那是面奇怪的镜子,并没有想太多。

    后来才知道那面镜子和一个女黑巫师有关,她的坟墓就在禁林里,波莫纳最喜欢用的魔鬼网就是在她的墓地里找到的。

    乔治安娜转动着手上的火欧泊戒指。

    古代如尼文的6对应的神奇动物是火蜥蜴,在权杖国王塔罗牌的座椅上有一只,它和衔尾蛇一样咬着自己的尾巴。

    西弗勒斯有一枚火蝾螈戒指,它的造型和权杖国王座椅上的蜥蜴长得很像,那枚戒指据说是黑魔王给他的。

    当时食死徒打算从女巫的墓地和四楼镜子之间的通道进入霍格沃茨,刺杀凤凰社的领袖阿不思邓布利多,被西里斯和詹姆用魔咒轰塌了通道,阻止了他们的行动。

    西比尔的预言中,有能力战胜黑魔王的人来自曾三次抵抗过他的人家,预言只是说“抵抗”,没有说战胜。尽管西里斯和詹姆阻止了食死徒的行动,却还是失败了,那枚戒指落入了他们的手里。

    西弗勒斯用它做血液的研究,并且用它完成了生命力交换。这对某些人来说足够达到永生的标准了,但对伏地魔来说却不够。他是个非常独立的人,不依赖任何人、事物,当他得知贤者之石一旦饮用就不能停止,他就对它失去了兴趣,只是想用它来制造完美的身体。

    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吸食比他弱的人的生命力,如果不是没有别的选择,他也不会选择虫尾巴的手来提供魔药必须的“血肉”。

    乔治安娜放开了戒指,从塔罗牌堆里又抽了一张牌,这一张是宝剑女王。

    宝剑王国是正面的,宝剑女王则是侧身,而且她没有批红色的披风,而是披着蓝天白云。

    她坐在一个石制宝座上,上面有天使和蝴蝶的图案做装饰。

    她抽的这4张牌都不是大阿卡,他们本来是作为命运的补充存在的。

    接着她又抽了三张牌,分别是世界、审判和倒立的正义。

    这张牌和宝剑国王有很多相似之处,都是头戴王冠的男性,不同之处是宝剑国王的背景是蓝天白云,而正义的背后是一块红布,仿佛遮住了什么,而且正义的手里还多了一个天平。

    她将这七张牌放在了一起,接着又抽了一张牌。

    “夫人。”玛格丽特轻声说“快睡吧,您两天没睡了。”

    “马上就来。”乔治安娜说。

    接着将视线看向第八张牌。

    这是一张星币七,一个农夫正在观望自己种下去的植物,植物不断生长,产生星币果实。他在思考,是摘下这些星币,继续用它们当种子,还是用它投资其他的。

    换而言之,农夫对目前的生活很满意,他的投资对象有可能是权杖国王、宝剑国王、宝剑女王、正义,却没有教皇,唯一与宗教有关的只有吹响末日审判号角的天使。

    这八张牌里,只有正义是倒立的。

    她看着它思考了一会儿,将牌型记下来,接着将它们放进牌堆里。

    是时候该睡觉了。

第一章 巨著与卷轴(上)

    波莫纳做了苹果奶酥。

    其实里面没有放牛奶,而是用了“很多”黄油,尽管油腻了一点,但它闻起来香甜诱人。

    她带着野餐篮,来到了霍格莫德的一家古书店,西里斯近段时间经常到那里去,连平时他和詹姆爱去的佐科都不去了。

    “欢迎光临。”店主没精打采得说,高度近视的眼睛像蜻蜓的复眼。

    波莫纳没有在一楼停留,而是直接上二楼去了,西里斯在那里有个小房间,他正在专注得查资料。

    她没有打扰他,抱着野餐篮在角落坐下。

    他正在设计一种特殊的地图,据说因为整个魔法学校都是用古代魔法修建的,所以他要查线索。但整个学校的图书馆,甚至包括禁书区都没有文献,所以他才需要到校外来。

    很多人见过打魁地奇的西里斯、桀骜不驯和费尔奇顶撞的西里斯,却很少有人见看书的西里斯。

    但就算是再俊美的脸,看久了也会觉得累的,波莫纳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你什么时候来的?”西里斯问。

    她连忙捂住嘴,希望刚才自己“恶龙咆哮”的样子没被他看见。

    西里斯笑了。

    “你准备了什么,好香。”

    他一边说一边跑到她身边,掀开了野餐篮。

    “苹果奶酥。”波莫纳说。

    他并不是很在意她说了什么,大口咀嚼着。

    “查得怎么样了?”波莫纳问。

    “给你。”西里斯将一堆旧书递给她,然后端着剩下的奶酥,继续查资料去了。

    波莫纳看着那些脏兮兮的羊皮纸,觉得有必要提醒他不要一边看书一边吃东西。

    但西里斯认为他的妈妈沃尔布加总是在家里对他“指手画脚”,一点都没有想回家的心情,甚至还去了斯卡曼德家里过暑假,买了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

    为了不让人觉得讨厌,波莫纳没有再说什么,也拿起资料翻阅起来。

    这是一部大部头,讲述的是吸血鬼,15世纪时有一个名叫德·赖斯的法国贵族,他曾经是贞德的战友,从1427年到1435年期间参与对英作战,因与兰开斯特的约翰作战,受到嘉奖,成为法国元帅。但是在贞德被俘并且烧死后,他退隐了回了领地,并开始埋头研究炼金术,他希望通过血来制造“贤者之石”,大约将300名儿童折磨致死,后亦因此被施以火刑。

    他的领地在法国西部,那里有一个卢瓦尔河畔的尚普托塞城堡,有两个法国巫师前去查探:

    我们陶醉在沿途壮丽的景色中,尽管天是灰蒙蒙的,我们面前的山坡覆盖着郁郁葱葱的森林,远处可见陡峭的山丘,丛丛绿树与农舍互相掩映,到处都是开满鲜花的苹果树。

    人们将这片区域称为“中间地带”,驿道蜿蜒在其间的山路,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急匆匆地赶路,尽管这条路在夏天走起来应该很顺畅,但现在路况很糟糕,我很后悔中午吃了和伦敦烤猫肉一样的熏肉和牛肉块。

    车夫前倾着身子,让马车继续飞奔,等我们走上白色的砂石路时,唯一的光线来自于我们的所乘的马车灯光,前面一片漆黑。树枝在我们的头顶搭建了拱形,我们好像穿行在隧道中似的,我还看到许多狼,它们的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马匹似乎受了惊吓,上蹿下跳试图挣脱缰绳,车夫竭尽全力不让它们乱蹦,过了好一会儿马才安静下来,而那些狼也不见了。

    米蒂亚什先生让我不要担心,麻瓜的亡灵并不可怕,我们需要担心的只有赖斯,但这并没有起任何安慰的效果。

    突然我在路的左边看到了一簇蓝色的火苗在微弱地闪烁,车夫也看到了,他立刻喝住了马。

    看到这里时,波莫纳觉得手背痒痒的,等她将书翻过来,顿时汗毛都竖起来了。

    “啊!!!!”

    她跳了起来,没命似的尖叫。

    西里斯马上过来查探,他很快就发现了她手臂上那只黑色的蜘蛛。他勇敢地抓着她的手,将蜘蛛拍到了地上,一脚踩死了。

    “我还以为是什么。”西里斯抱怨着“原来是只‘书虫’。”

    波莫纳快哭了,虽然她并不害怕蜘蛛。

    “发生什么事了?”老板听到了尖叫声后上来查探。

    “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西里斯无所谓地说,又看着波莫纳“你还好吗?”

    “我没事。”她抽抽嗒嗒地说。

    “这些书里可能有诅咒,小心点,我可概不负责。”老板说,然后就走了。

    “小心点,西里斯。”波莫纳说,用魔杖将旧书漂浮起来,一页页地翻,再也不用手去碰它了。

    “你在看什么?”西里斯问。

    她本来想说是吸血鬼,书上的简介就是这么说的。

    “是黑巫师。”波莫纳说“类似阿兹卡班的黑巫师,不过他用的不是麻瓜水手,而是儿童。”

    “他也要制作摄魂怪?”西里斯问。

    “他想制造贤者之石。”波莫纳看着书说“但我想他可能也制造了别的怪物。”

    “什么怪物?”西里斯问。

    “我正在看。”波莫纳回答。

    “有发现记得叫我。”西里斯说,然后又回去查资料了。

    波莫纳将视线转向了书本。

    车夫在胸口画十字架,还把念珠拿了出来,念念有词地说了一阵后,大声吆喝着马匹,打算掉头。

    我们当然不能掉头,米蒂亚什先生让车夫马上中止他的行为。但车夫说他宁可弃车离开,也不愿意继续前进了。

    米蒂亚什先生打开了车门,拿出魔杖,前去查探那簇“鬼火”。从道路前面很远的一家农舍传来犬吠,气温变得越来越低,不久我们周围都变成了白色,那是由雾形成的。

    米蒂亚什先生使用了防御咒,它在雾中形成一个球形护盾,朝着那团火走近。

    那团火真的很虚弱,甚至连它周围的地方都不能照亮。这时我眼前忽热出现了一种奇怪的幻觉,米蒂亚什先生变透明了,我甚至可以通过他的身体看到摇曳的火苗。

    这景象过于离奇,我想一定是看错了,可能是因为长期在黑暗中视觉疲劳造成的错觉吧。

    这时月光突破了乌云,从树枝之间探出头来,狼群开始嚎叫,马匹比刚才更激烈地挣扎,我想我是同时看到那蓝色的火苗变成红色,并且我还看到一只巨大的红色怪物,它长得很像狼,有白色的獠牙、长长的舌头,四肢强壮有力。

    我吓得快瘫倒了,大喊大叫拍打着车门,想提醒米蒂亚什先生。车夫率先反应过来,他甩响了鞭子,大喝一声,转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弯,朝着我们的来路方向驶去了。

    他们消失在夜幕中后,我感到一阵莫名的寒意,随后是可怕的寂静,我想我该回去救米蒂亚什先生。

    但恐惧让我不敢说话,也不敢动弹,滚滚乌云又遮住了月亮,我们摸着黑赶路,时间好像已经凝固了。

    等我们来到“中间地带”,马车才有一次停了下来,我打开车门,苹果树的花随风飘落,落在茵茵草地上,不远处就是绵延起伏的丘陵,它看起来就像是匍匐的猎狗。

    这时我们遇到了几个村民,即使是普通农民,他的车上也准备着长矛,长矛的杆子被精心打磨过,一端镶嵌着斧头。

    “这儿的狗很凶啊。”赶车的农民开玩笑一样说“跟我们走吗?”

    “不行。”我说“我们要回去。”

    “好啊。”车夫将鞭子递给了我,接着他就转身上了农民的马车。

    我意识到我不能一个人去,我必须尽快联系议会,将这件事汇报给他们请求支援。

    要多调点人来,越多越好。

    “找到有用的信息了?”西里斯问。

    “不。”波莫纳将那本大部头丢到一边,翻阅下一本“只不过是一个恐怖故事。”

第二章 巨著与卷轴(下)

    杰洛德·罗哈特是个畅销书作家,他写的故事单情节来看确实精彩纷呈,只是在《吸血鬼与航海》后,由于他中了遗忘咒而住进了圣芒戈医院,再没作品了。

    早年她看“吸血鬼”故事时,那个看起来像狼一样的怪兽让她想起了热沃当兽。热沃当位于法国南部的朗格多克附近,而吉尔斯·德·赖斯男爵的家乡则在布列塔尼,它们的地理位置差那么远,热沃当兽又不像驺吾那样会幻影移形,能一下子从法国南部,移动到法国西部。

    康德说人的认识以经验开始,人的认识能力受到激发而行动,如果没有时间和空间这两个“形式”存在的,事物无法对我们呈现出来。

    超越时空的概念是难以想象的,但是对巫师来说却是生活的一部分,每个学生都需要学习幻影移形,他或者她可以随时移动到想去的任何地方,另外还有门钥匙,它甚至可以无视距离,将其他国家的人带到英国魁地奇世界杯的现场。

    四楼那个闹鬼的镜子并不是将人、或者是某个空间移动,它就像是火车变道时的道岔,会按照一定的顺序,在一定时间转移,让镜子后面的密道和某个空间相连。过了那个时间,道岔又活动了,从原来的路无法返回,要到等到下一次“道岔”转过来,将冒险者所处的空间和霍格沃茨相连,如果冒险者能等到那个时候的话。

    按道理他可以幻影移形,但那里和霍格沃茨一样用了反幻影移形咒。人都会站在地上,甚至有人还觉得泥土会弄脏了自己的鞋,但“土”也是四大元素之一,尽管它没有风的轻盈、火的热情和水的多变,它会带来束缚,包括人死后的幽灵。

    限制人类幻影移形的咒语对“野兽”来说却是无效的,人类幻影移形需要“明确”知道想要去什么地方,驺吾则可以通过“感觉”,明白人想去什么地方,它带着斯卡曼德幻影移形,离开了同样设置了反幻影移形咒的法国魔法部,来到了拉雪兹神父公墓。

    它同样能感觉到善和恶,马戏团老板需要用锁链束缚它,才能让它不逃跑。在纽特斯卡曼德面前它就像只猫咪,斯卡曼德根本不需要锁链拴着它,担心它逃跑,反而利用了它的“天性”离开了险境。

    当哈利想要一个可以进行黑魔法防御课训练的地方时,西里斯建议他用四楼镜子后面的房间。如果不是因为后来的意外,劫道者们本打算将那里清理出来,给莱姆斯月圆之夜变身用,不用再去尖叫棚屋了。

    它可能因为某个原因坏了,所以一直卡在那个坏了的坑道,哈利五年级的时候并没有用上它。

    那个故事也不全是假的,就像洛哈特的故事。赖斯有极高的语言天赋,甚至还对古典文学很有见地,在黑暗的中古世纪,像他这样的贵族算是比较有文化的了。

    领地上长期的儿童失踪,让附近的居民起了疑心,但他们没有像电影里那样举着火把和草耙攻打城堡,而是向宗教审判所和世俗法庭告发了这件事。接到报案后,公爵和南特主教展开调查,当他们查到真凶后,立刻将莱斯及其同伙逮捕,并交给教会法庭和世俗法庭审判。

    孟德斯鸠说过,附庸不是因为拥有采地才被封为附庸,他们能获得采地作为赏赐,正是因为他们是附庸。想动国王的附庸不是那么容易的,尽管赖斯的几个仆人已经全部招供了,只要没有国王的批准,不论是宗教审判所还是世俗法庭都不能对赖斯动刑,甚至他可以不听传唤,到庭接受审判。

    因为有持无恐,所以赖斯拒不认罪,但国王查理七世的“帮助”却迟迟没有到来。

    这意味着赖斯被抛弃了,于是赖斯最后和贞德一样,接受了火刑。

    在她看过的书里,有人这样写过:世间只有一种善,那就是知识,也只有一种恶,那就无知。

    这个世上也有利用知识作恶多端的人,力量和知识交给了错误的人造成的破坏,可能比他“无知”时更大,更何况赖斯不仅仅是有知识,还有权力和声望。

    即使已经结案了,还有人传说,这个案子是编造的,是教会与布列塔尼公爵维了夺取赖斯的土地设下的圈套。也有人传说,赖斯公爵曾经救过贞德的命,并且对她的死表示同情。反正众说纷纭、从未停止。

    1749年魔法部曾警告过吸血鬼,当时巴黎谣传,路易十五得了麻风病,需要用儿童的鲜血沐浴,这个传说很容易让人联想起吸血鬼女伯爵伊丽莎白·巴托丽夫人。伊丽莎白巴托丽夫人同样优雅端庄,在她的真面目被揭穿前,女孩们的父母将孩子送到她的城堡学习礼仪,但吸血鬼为什么要传这样对他们不利的谣言呢?

    开膛手杰克没找到真凶,于是魔法部找了个吸血鬼将它烧成了灰。

    到了1750年,儿童连续失踪让巴黎愤怒的市民将警察局长拉贝撕成了碎片,连路易十五也失去了民心。

    所以会不会有那么一群人,他们想继续赖斯的研究,继续制造贤者之石。

    赖斯男爵用的是流浪儿,他哄骗孩子们给他们温暖的住处,提供食物,这对无家可归的孩子来说是不小的诱惑,而在兵荒马乱的年代最不缺的就是流离失所的人。

    但对于有父母照料的孩子来说,这些他们都拥有了,想引诱他们没那么容易。

    以前她没有想到,因为她和“书虫”似的看太多书了。

    伏地魔的骄傲不允许他依靠弱小的人,其实他压根没把其他“弱者”当成是人,不论是麻瓜还是纯血贵族,一个不高兴就用阿瓦达索命咒。

    但尽管像他那样视人如蝼蚁,由于博学,也知道贤者之石不是用赖斯那种办法制作的。

    罗马尼亚长角龙有暗绿色的鳞片,和黄金般的长角,即便在黑暗中也很醒目,导致了它被捕杀,濒临灭绝。罗马尼亚火龙保护区成立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事了,“现在”才1802年。

    要成立保护区首先要划一块地,如果乔治安娜能帮罗马尼亚把事情办成了,那么她要一块地走不是什么难题。

    那个火龙保护区可以作为战略缓冲区,反正双方都不涉足,等以后有了隐藏咒,可以让火龙保护区变成地图上不可标注。

    但这不是问题的关键。

    人不能自不量力,沙俄和奥斯曼帝国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能对付的?就算她目前看似有法兰西第一执政背后支持。

    更何况当她站在厄里斯魔镜前的时候,她没有看到自己权倾天下,也没有坐拥金银珠宝,在镜子里她只看到了一个人。

    倘若亨利没有接受事实,在看清了爱丽莎所扮演的公主后,依旧执着去找真正的公主,爱丽莎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是白费。

    哭过以后就忘了吧,不要对那个执迷于虚幻的勇士念念不忘了。我们的生命中总有些遗憾,胖修士一直在意没有成为红衣主教,她也不想抱着遗憾成为幽灵,也不想和其他人一样,继续留在这个世界里做没有休止的梦。

    她会选择接着走下去,就像西里斯布莱克,如果死亡真的像阿不思邓布利多说的,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探险的话,有个像他那么忠诚的同伴很不错。

    只是现在还不是时候,她需要找到证据,证明哈利波特是对的。

    可能不需要她当面说,西弗勒斯用记忆让哈利相信了,她也只需要用一块“宝石”,像巫师在森林里找到的那块。

    她低头,看着手上的颤抖花手镯,上面缀满了宝石。

    这东西看着很贵,可能会有人捡吧。

    反倒是复活石看着平平无奇,它落在禁林里,会被谁捡走呢?

第三章 月之哀歌(一)

    海雾伴随着狂风不断向内陆侵袭,幽灵般的浮云又湿又冷,似乎是那些海上丧生的灵魂正用他们潮湿的双手,抚摸着一切可以触碰到的事物。

    即便车夫不说,我也意识到今天回不去了,那些路过的村民带着我们去了唯一的旅店,它看起来非常可怜。但经历了长途跋涉后,身体嫉妒疲惫让我渴望入睡,所以我带着我和米蒂亚什先生的行李入住了。

    我想着没准他还会回来,再不济也要把他的遗物还给他的家人,虽然他从来没有提起过任何一个。

    旅店里的情况比我想象地要好很多,有一个穿着短袖衬衫的工人正在餐桌边吃夜宵,老板娘是个健壮的中年妇人,她的头上戴着一顶大蒜花环。

    女人天性中都有母性的一面,这使得她们能敏锐地感到我们的焦躁不安,如同我们是她们怀里抽泣地婴儿。

    哈克夫人很怜悯我的遭遇,她将我带到了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面只有铺了洁白床单的床,还有一个洗脸盆,但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你先等一下。”

    就在我准备结束这恐怖的一天时,哈克夫人说。

    接着不多久她就带着一个人来到了我的房间,他中等身材、体格强壮、胸膛宽阔,睡衣的衣领拉近喉咙,棕色的头发有些凌乱,他好像是从睡梦中被叫醒的。

    “这是范海辛医生。”哈克夫人为我们做介绍“我想你需要他的帮助。”

    我不想和他说话,可怕的经历让我的头脑十分混乱,但因为哈克夫人盛情难却,我只好克服自己的恐惧,向他说我可能需要安眠药入睡。

    “请原谅我的冒昧。”范海辛说“你看着不像遇到了吸血鬼。”

    说完之后他就离开了,剩下我仍然沉浸在这个新的神秘之中。

    “你在看什么?”西里斯问。

    “吸血鬼猎人。”波莫纳傻笑着说“范海辛居然是个医生。”

    詹姆奇怪地看着她。

    “我以为你对那本书不感兴趣了。”西里斯说。

    “仅仅作为消遣。”波莫纳说,将它放在斜跨包里。

    “你觉得范海辛会狩猎狼人吗?”莱姆斯疲惫地笑着说。

    “他好像只对吸血鬼感兴趣。”波莫纳说。

    接着在路上她继续和莱姆斯说书上的剧情。

    “我”真的很需要睡眠,我以前从不喜欢大蒜,但现在闻着那股大蒜气味,却觉得充满了安宁和愉悦,我很快就睡着了。

    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我变得好了一些,正当我坐在床边绞尽脑汁思索的时候,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马蹄踏在楼下院子里的岩石路面以及车轮滚过的声音。我兴奋地冲向窗口,看到两辆大马车驶进来,每辆车都由四匹壮马拉着,每辆马车都坐着一个马夫。马车旁有骑者,他们头戴宽檐帽、脚穿高筒靴,背上背着枪。

    我冲向门口,走下楼与他们见面,因为我以为他们是为我而来的。

    “我们需要五十箱泥土,用来进行实验。”那个海岸警卫队员对我说,他还很好心地告诉我,他只是来接收箱子的,而他们除了“移动箱子这个枯燥的工作”之外概不负责。

    我感到很虚弱,因为虚弱,我已经没有力气对发生的事情感到震惊和愤怒了。

    我回到二楼的房间,睡在床上,脑子里不断寻思着怎么将那五十箱泥土填满,接着门毫无预兆地被敲响了,范海辛医生走了进来,他换下了睡衣,衬衫扣子还是系到喉咙,上衣口袋里有一条白色的丝质手帕。

    “我们必须商量一下该怎么做。”范海辛医生说,他的神情严肃极了。

    我不想信任这个陌生人,但我还有一个装满50个箱子泥土的“大订单”,对这种主动献上的帮助我似乎没有拒绝的理由。

    “你吸烟吗?”范海辛医生说道。

    我明白他的暗示,站起身走出去,跟他到花园里吸烟。

    谈心中我得知他还有一个朋友塞尔夫医生,他去治疗一个病人,那位病人患上了肉食病。

    这让我食欲不振,尽管那些伦敦烤猫肉应该已经早就消化了。

    “你的血看起来很纯净。”范海辛医生说,他的声音自然而直率。

    我只能对他苦笑。

    我当然可以用“中间地带”的泥土填满那50个箱子,但要是真想解决问题的话,还是要去城堡那边,塞尔夫医生愿意为我们带路,他是当地人。

    在一两年以前这里还不是现在这样,当时风光旖旎,有许多游客,直到一群外来的贵族年轻,他们合伙去赖斯的城堡探险。

    有一个女孩叫露西,她在城堡中失踪了两天,人们发现她的时候她正在森林里睡觉,她看起来像是走累了,嘴唇微微张开,呼吸非常轻柔,有人接近的时候她立刻从睡梦中伸出手,据被抓的那人说,她像是有了鬼怪的力量。

    不过她慢慢在睡梦中睁开眼睛,她微微瑟缩了一下,但是仍然不会让自己失去优雅,人们把露西带回了村子里。

    塞尔夫为她做了检查,她并无大碍,只是用一条丝质手帕系着脖子。

    “就是这一张。”范海辛医生将上衣口袋里的手帕取了下来,等他摊开来我才发现上面有斑驳的血迹。

    我问范海辛医生,她是不是被吸血鬼咬了,但他的答案让我出乎意料,至少三个人因为“热爱”奉献了自己的鲜血。

    没人知道为什么单独留下了露西,反正从那以后村子的气氛不在安宁,每隔一段时间就有牲畜失踪。

    “不要提‘喝’这个词。”范海辛医生说“吸血鬼厌恶低级的生命形式,他们更喜欢攫取更高级的生命。”

    这意味着……

    “龙血。”莱姆斯说道。

    “就我所知,龙血和巫师的血一样具有魔力。”波莫纳说“难怪罗马尼亚会有那么多吸血鬼。”

    “我们到了。”西里斯说,波莫纳和莱姆斯的谈话也中止了。

    “我讨厌做清洁。”詹姆厌恶地说,彼得站在他的后面,看起来战战兢兢。

    西里斯用魔杖引来了青铜蝴蝶,让它落到镜框上,等镜子露出了后面的密道,他们又到了那个放满了大衣柜的房间。

    它们曾经是属于女巫的,从衣柜里残存的几件没有彻底朽烂的衣服款式可以判断出这一点,其余不是变成了灰,就是消失无踪了。

    “但我记得罗马尼亚的吸血鬼在成立火龙保护区之前就已经有了。”莱姆斯说“你刚才那样说,像是吸血鬼被龙吸引去的。”

    “要不然你干脆变成狼人怎么样。”波莫纳看着那些大衣柜说,将它们打烂了比搬出去简单多了。

    莱姆斯没有说话。

    “对不起。”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给你弄个玩具屋怎么样?”西里斯笑着说,用缩小咒将一个大衣柜变成了巴掌大,就是娃娃屋里用的那种。

    她没有表示反对,谁叫她刚才说错话了。

    于是他们挨个将那些衣柜缩小,空间清空了一大半,只剩下了几十个箱子。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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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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