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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九章 红色饥饿(十六)

    大概是每年的初夏,阿不思邓布利多会和往届校长一样,到存放接纳之笔和准入之书的塔楼,将那一年的新生名单用复制咒复制下来,然后将它交给米勒娃,米勒娃会根据这份名单发放录取通知书。

    通知书上的地址写得很奇怪,西弗勒斯的通知书上写的是他和莉莉常去的老槐树底下,波莫纳的通知书则是她常呆的海边,海风会将小屋里的贝壳风铃吹响,除此之外周围没有别的参照物了。

    虽然负责送信的是猫头鹰,它们总能找到巫师,不过这个地址可不是它们的写的。

    魔法部会设有踪丝来追踪小巫师们,有没有在放假期间违规使用魔法,当有人违规的时候,也会有一封信由魔法部寄过去,地址也是用翠绿色的药水写的。

    当小巫师们接受了魔法学校的邀请,在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乘坐霍格沃茨到达霍格莫德,再乘坐小船到达学校后,第一件事就是分院仪式。

    米勒娃会按照名单念名字,听到名字的小巫师不用喊“到”,他们直接坐在椅子上,戴上分院帽。这不只是代表了分院,还代表着“签到”,在这一刻起小巫师们就必须要遵守霍格沃茨的校规和国际保密法。

    他们也可以不“签到”,在家接受教育的话没有棕丝追踪,不用担心使用魔法会被警告退学,都没上过学还怎么退学呢?

    美国伊法莫尼魔法学院的创始人伊索就是在家里接受教育的,历史上许多黑巫师都没有到学校接受教育,由父母、亲戚代为传授,小巫师收到信之后不来学校报到有许许多多的理由。但尽管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伊索却并没有如她的姑妈希望的那样“成才”。

    长期呆在地牢那样的地方对伤口恢复不利,于是在放假第二天,利兹他们几个就带维拉出来“散步”了。由于喝了大量生骨灵,维拉的脊柱变形好了很多,只是恢复的过程有点痛苦,它甚至不能像之前在艾恩代尔那样奔跑。

    有些事不能急,就像波莫纳温室里的咬人甘蓝,即便能用农夫催长咒让一部分快速长大,但是那么多的咬人甘蓝都用催长咒,“农夫”也会累死的。

    胖修士有时会和波莫纳聊封建时代的事,那时农民过得很苦,如果天气正常还好一点,一旦遇到风暴或者干旱,让粮食减产,领主非但不会减少租税,因为他们觉得隔壁的领主肯定损失惨重,只要自己趁着这个机会去攻打他们,就可以事半功倍。

    别的领主也是那么想的,越是天灾越是要打,匈奴人珍视的牲畜也会在极寒天气下冻死,这时他们会到处劫掠。

    斯堪的纳维亚的自然风光多姿多彩,但缺乏利于农业生产的资源和条件,只有广阔的还未开垦的森林。相比起苏格兰,英格兰要富庶很多,维京海盗在苏格兰及附近岛屿建立基地,“定期”去英格兰劫掠,直到英格兰国王“飞毛腿”哈罗德一世下决心要将他们给清除出去。

    在胖修士所生活的时代,曾存在北海帝国,英格兰曾经属于丹麦王国的一部分,当丹麦国王斯温率领着舰队进入英格兰的时候,英国还处于七王国时代。罗马人在不列颠的领土曾延伸到不列颠岛北部,罗马皇帝哈德良下令建立了一道长城,宣布停止扩张,试图与凯尔特人和平共处。

    随着不列颠王宫贵族互相争斗,不断改弦更张,哈德良长城由于缺少人维护,随时间流逝和许多罗马时期的建筑一样沦为废墟,不能使用的部分也没有浪费,大批石料被用来修城堡和军用道路。

    除了沉重的赋税,农民还要负担徭役,遇上年景不好,又恰巧领主要打仗的话,四分之三的收成都要交给领主,十分之一作为什一税交给教会,还要交租给地主,余下的还要交别的杂税,除掉了来年的种子,基本上不剩什么了。

    主教、侯爵、庭长、大商人每天吃着精美的鱼类和飞禽,传教士在讲坛上劝说“羔羊们”,要为了上天堂而继续忍受痛苦。

    要不是瘟疫出现,这些人还会和杂草一样生活下去。农村里能逃的都逃了,城市里人满为患,人口稠密是传染病的温床。当瘟疫大爆发的时候,真的就像有死神在挥舞镰刀,让人成片得倒下。

    有一次胖修士给人做临终告诫的时候说“贵族和国王折磨得我好苦,他们死后也要上天堂吗?”

    胖修士当时没有说,那个人像是突然觉醒了摄神取念,他笑着对胖修士说“那我就去地狱吧,地狱他们不会去的。”

    也有些人则跑去与维京人为伍,做起来海盗。丹麦人管税不叫tax,而是danegeld,这是911年开始英国人为了避免维京人劫掠给他们的赎金,后来变成英国中世纪的土地税。

    胖修士没有怀疑过自己的信仰,他相信是人民的声音没有被国王听到才变成这样的,只要自己成为主教,他会和圣经箴言31章里写的那样,“为不能自言者开口说话,秉公审判,捍卫他人权利”。为了达到这个目的,他用了急进的办法,用魔法为人治疗疾病。

    胖修士的梦当然没有实现,短暂存在的北海帝国也分崩瓦解了。英格兰东部曾经有一个艾萨克斯王国,有一位国王通过条约缓和了同海盗的关系,成为是北海帝国的伯国。他的领地后来被“长者爱德华”收复,“长者爱德华”是英格兰历史上众多爱德华同名的君主第一人,因为迎击丹麦人而成为苏格兰和不列颠部分部落的共主。

    哈罗德一世是北海帝国皇帝卡努特最小的儿子,但是他在父亲死后,抢着在兄长不在英国的时候加冕,他似乎认为有共同的外敌会凝聚人心。

    他确实做到了,但是他在兄长率兵进入英国前去世,由儿子哈罗德二世继位。

    哈罗德二世在1042年病死了,卡努特为了防止诺曼底公爵护送英国王子回国统治,向诺曼底公爵的妹妹求婚,并许诺这次联姻中所诞生的子女将继承英格兰,诺曼底公爵接受了这个条件。然而等卡努特死后,丹麦王室没有遵守与诺曼底公爵的约定,由哈罗德一世继承王位,最后形成两派,以泰晤士河为界,北边连同伦敦归哈罗德一世,其余归其兄长,也就是哈罗德二世的叔叔。哈罗德一世曾邀请爱德华王子的父亲阿尔弗雷德王子到伦敦赴宴,并将其杀害,攫取了兄长的国土。他的叔叔在英国的统治同样不得人心,他邀请前艾萨克斯国王的后代,后被称为“忏悔者”的爱德华回国统治。

    当征服者威廉踏上英国土地的时候,人民却在外国的皮鞭下,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光。

    威廉一世利用《末日审判书》改革了土地所有制,将盎格鲁撒克逊贵族的土地分封给了诺曼贵族。

    虽然很少有人记得了,理查德·卡特是族谱学家,照着族谱的记载,不只是马尔福的祖先是诺曼人,连哈利波特的祖先之一,佩弗利尔家族也是诺曼人。

    “哈利是诺曼人有什么关系吗?”波莫纳困惑得问胖修士。

    “不,正是因为没有关系,才是重要的。”胖修士说“忠诚是一种负担,同时也会带来力量,但我们赫夫帕夫的忠诚不像格兰芬多的忠诚那样坚定不移,而是如流水一样多变,这让我们有时看起来像是个叛徒。”

    “为不能自言者开口说话,秉公审判,捍卫他人权利。”波莫纳说。

    “而拥有这种才德的人,比红宝石还珍贵。”胖修士感慨万千得说“你可别忘了这一点。”

    当小孩子牵着宠物“遛狗”的时候,波莫纳却在想别的问题,李家族的巨额财富和收藏品肯定会遭人窥伺。直系继承人就剩下巴纳比,而他的叔叔塞西尔从事的是狼人捕捉队这么高危的职业,他们两个一旦出现问题,那么李家族的财富谁来继承呢?

    但塞西尔又必须从事这项工作,多亏了他这个监护人,巴纳比去年才没有因为那则谣言而受更多伤害。

    莉塔基斯特居然用一个实习的机会就让艾米丽为她工作,波莫纳回忆着丽塔斯基特读书时的样子,她的头发明明不是金色的。

    现在的丽塔基斯特波莫纳都认不出来了,浑身精致得让人觉得别扭,尤其是那个镶了珠宝的眼镜,以前她也因为它、还有突出的牙齿和桃金娘一样被人耻笑。

    波莫纳觉得有必要和利兹谈谈,别说她一个十几岁的小女孩了,波莫纳自己都不能保证自己面对那么多诱惑不心动。

    和巴纳比相比,库伯更需要一份工作,但他能做什么呢?

    波莫纳摇了摇头,他怎么会是个格兰芬多?

第五十章 红色饥饿(十七)

    泰纳在《旧制度》中写道“民众好比是一个在池塘里艰难跋涉的人,水已经淹到了嘴边,一遇到淤泥有轻微凹陷,水里有一点波澜,他都会失去立足点,沉溺,然后窒息。”

    水体的自然演替过程大概是这样的,随着陆地上升,池塘里活动的水越来越少,漂浮植物和沉水植物首先占据了池塘边缘,它们的光合作用可以为鱼类提供氧气。

    水生植物死后会在池底沉寂,水变得营养化,藻类开始生长,水中的鱼及其他水生生物因缺氧窒息而亡,也沉在水底,水的深度变得越来越浅,形成有臭味的沼泽。

    这时挺水植物出现了,比如睡莲,灯芯草、芦草等会长在岸边堵住淤泥,形成陆地。

    有些植物如水翁,会大量吸取水分,使得沼泽干涸,形成湿木可以生长的地方。

    如果这时出现人类的干扰,继续抽水,则会形成真正意义上的陆地,种植小麦等作物。

    垦荒是一件非常辛苦的事,也许要经历好几代人。霍格沃茨的水体很难说是自然形成的,还是人为的了,因为黑湖底有看起来像废墟一样的建筑物,倘若之前这里是村庄,后来因为水坝阻拦,就会导致水坝上游的村庄被淹没,与此同时下游则因为水流变少形成谷地。

    当日子实在过不下去,又不想落草为寇,农民会选择起义,但在欧洲农民起义很难形成东亚的规模。

    有的农民很倒霉,遇到了一个索求无度的领主,但有的农民很幸运,遇到了一个仁慈英明、或管理有方的领主。

    公共牧场是一个经常引发纠纷的地方,另外还有水源所有权、保留地、引水渠、水分配等问题,都需要领主来主持。比如说福特沼泽,那里有许多小河一样的支流穿插在沼泽里可供行船,但水里有怪物,导致小船很容易沉没。

    最好的办法是换成大船,但是大船吃水深,小河根本无法承载,于是有人提出了干脆修建水坝,将沼泽排干,开垦种庄稼。另一伙人则不干了,水路是很赚钱的,维持着很多家庭的生计。

    土地税有土地税的收法,通行税有通行税的收法。假设霍格沃茨城堡确实如传说中那样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领地,作为领主他就需要调解纠纷,不过在建校后他离开了霍格沃茨。

    倘若一个地区发生了农民起义,当地领主镇压不利,周围没有发生起义的领主可以派兵镇压。事了之后论功行赏,原本领主的土地会国王封赏,并入别的领主领地里,又或者按照联姻的方式,获得那块土地的继承权。

    路易十四的体制毁了这个古老的结构,领地只有一个管家。假设少主人这些都不管,老家的城堡塌了,要用钱维修,这样一来寄给凡尔赛的钱就少了。而这倒塌还不是一个领主能抵抗得了的,红衣主教要拆了领主的种马场。

    于是在路易十四的体制实行一个世纪后,布列塔尼到处都是废弃坍塌的城堡和曾经是良田,后来变成荒地的土地,这不是因为贫瘠造成的。

    一个人拥有得太少,别人拿走了太多,要是再如圣经上所写的,“凡有的,要多加倍给他,让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所有的都要夺走”。这时就会人心思变了,这种模糊的思想一旦形成,并在民众的脑中沸腾,就会像决堤的水库一样。

    事实上法国大革命期间真有人将水坝给挖开了,有一个地主半夜11点接到报告,马上带着所有的客人和仆人赶到现场,再晚半个小时洪水就会吞没山谷里的居民,他们到了第一件事就是开枪射击。

    这些挖开堤坝的武装分子总共也就500个,河谷中的居民成千上万。如果他们有要针对的目标,请白天、所有无辜的人都撤离了再放水,为什么大半夜等所有村民都在家里睡觉的时候挖开大坝?

    就算没有这些暴徒,还有打家劫舍的流浪汉。即便没有基于租佃土地的关系,小土地持有者可以选择一位领主,基于治安担保责任建立具有一定的人身性质的关系,臣服者向被臣服者行礼,被臣服者担保臣服者的安全。

    但这一切都意味着离开凡尔赛,而在凡尔赛不会有人谈论人民疾苦的。

    一直到有一天,那些衣衫褴褛的人闯入凡尔赛的镜厅,他们用手里的锤子等工具,将镜厅里的镜子、家具、吊灯,一切可以破坏的东西都破坏掉,玻璃碎裂的声音很悦耳,曾经金碧辉煌的宫殿沦为半废墟。要等一百多年后它才被重建,只是那时镜厅的镜子已经不是用威尼斯人制作镜子的工艺制作的奢侈品了。

    但它的境遇还是要比那些在大火中焚毁的城堡好一些,艾恩代尔的位置可以说是霍格沃谷地的“钥匙”。在铁匠村庄对岸,有一座城堡的废墟,鲁迪调查了那么多天都把它给忽略了。

    巴纳比他们三个带着维拉去遛弯的时候,被维拉带到了那里去。尽管地面建筑被毁地差不多了,地下还保持着人工修剪的痕迹,在坑道里他们发现了一尊雕塑,通过雕塑后的密道,他们发现了“巨怪兵营”。巨怪们不再只是戴头盔,还有全套魔甲,这让他们像坦克。

    他们在巨怪发现之前溜了回来,然后报告给了波莫纳,波莫纳带着他们去找费力维。

    费力维研究那个头盔也有了点头绪,这个头盔被用了复制咒,隔一段时间就会复制出一个新的。

    “你的意思是说,在妖精叛乱时,有人类加入了妖精的阵营?”波莫纳问。

    “我不清楚,但我觉得这件事最好不要声张,要继续秘密调查。”费力维说。

    “要告诉邓布利多吗?”卡特教授问。

    “我们需要更多证据,你们调查地怎么样了?”费力维问三个六年级的学生。

    “我打算在春天雪融化了之后再去,现在的沼泽很危险。”利兹说。

    “我跟你们一起去。”卡特说。

    “你没听到她说的吗?”波莫纳看着卡特说。

    “我知道,反正骑在扫帚上。”卡特无所谓地说“魁地奇不是最早在沼泽上开始的?”

    波莫纳很气愤,却没有说什么,因为所有人都觉得他说得有道理。

    其实除了艾恩代尔的城堡废墟,在霍格沃茨周围还有好几个城堡,它们都是险要位置,扼住咽喉要道。

    假设血人巴罗曾经是其中某座城堡的守将,他的领主是萨拉查斯莱特林,那他很有可能是个有男爵头衔的骑士,负责守卫这片领地。

    罗伊娜·拉文克劳、赫尔加赫夫帕夫和戈德里克格兰芬多是领主的朋友,领主的骑士爱上了领主朋友的女儿,他这样的爱有希望么?

    “我们要不要告诉西弗勒斯?”波莫纳问众人。

    “哦,城堡外面的治安不是他负责的,他负责里面就行了。”鲁迪说。

    波莫纳看着他。

    这么好玩的事不带斯内普玩,他肯定会生气的。

    “好的,我知道了。”波莫纳说。

    其他人防备地看着她,像是担心她会说泄密。

    “需要我发誓吗?”波莫纳问众人。

    “不,不用。”卡特笑着说“我们相信你。”

    波莫纳冲着他微笑“我也相信你。”

    “好吧,现在我需要隐形斗篷。”鲁迪搓手说“上哪儿才有呢?”

    “找死神去借吧。”巴纳比忽然说。

    场面忽然很寂静,利兹却笑了起来,像是他刚说了个好笑的笑话。

第五十一章 红色饥饿(十八)

    天文塔是霍格沃茨城堡中最高的塔,前往这里需要爬一段很陡的螺旋楼梯。但这座塔其实是霍格沃茨最新的一座塔楼,它是16世纪的校长福斯科提议修建的。

    一开始他遭到了很多阻力,人们认为没有必要在学校里再修一座塔楼,在霍格沃茨东部的山巅有一座瞭望塔,它起初可能是给守林人用的,用来预防森林大火,后来被用来当作军事设施。

    它除了可以用来登高望远外,也很适合用来观测星象,它和霍格沃茨城堡一样,在麻瓜眼里是个废墟。

    每当有天文课,小巫师们就会在天黑之后骑着飞天扫帚,飞到那个塔楼上去,他们的扫帚前面往往会挂着一个魔法灯,怀里抱着上课用的书本和文具。

    也许有一天,一个迷糊的小巫师将自己的星盘不小心从怀中掉落,落到了黑湖里。它越过了湖底的水草、人鱼的家以及神秘的废墟,最后落到了湖底的淤泥之中。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骑飞天扫帚,或者说骑地很糟糕,可能连自己都会落入湖里。

    这种苦恼很多人是不能理解的,对他们来说飞行好像是一种必备的生存技能,由此可以理解阿特米西娅布莱克伍德在生了一个哑炮女儿的心情,尽管她的女儿并没有显而易见的生理上的残疾,她仅仅只是不能使用魔杖。

    一个有残疾的孩子,有的妈妈能耐心照顾,有的不能,总之这一切在国际保密法颁布后改变了。为了避免被麻瓜看到,玩魁地奇都要掩人耳目,何况是骑着扫帚飞到那么高的地方。最终天文塔建立了,只是不论它修多高,还是没有对面的山高。

    “起来!”本库伯对着躺在地上的飞天扫帚说,它还算听话地来到了本的手里。

    “好吧,现在骑上它。”卡特教授说,他的身上穿着一件质地很好,看起来很暖和的暗红色披风。

    本照着卡特说的那么做了,但那把扫帚以让人焦虑的、慢悠悠的速度飞了起来,本僵硬地坐在扫帚上,绕着给一年级新生用的练习场地飞行。

    就算是波莫纳这样的外行也看得出本飞地有多糟糕,可能这次沼泽探险他不去会更好。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西弗勒斯问,他也穿这很厚实的斗篷。

    “校外指导。”波莫纳干巴巴地说“卡特要教他们怎么除掉沼泽泥怪。”

    “在冬天?”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耸肩。

    “你调查地怎么样了?”波莫纳问。

    “他在找东西。”西弗勒斯盯着卡特说“他去了好几次禁书区。”

    波莫纳感到奇怪,她还以为卡特是冲着格兰芬多之剑去的。

    “而且他还有点财务问题。”西弗勒斯说。

    “他有什么‘爱好’?”波莫纳问。

    “只是和普通男人一样,花钱大手大脚,但他最大的问题并不是这个。”西弗勒斯说。

    “什么?”波莫纳问。

    “他想买下博金博克,或者至少是参股。”

    “你在开玩笑?”波莫纳难以置信地嚷嚷。

    “我不喜欢‘开玩笑’。”他严肃地说。

    “博金博克肯么?”波莫纳问。

    “只要卡特给他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她无语了一会儿。

    “那恐怕要很多钱。”波莫纳说。

    “我问过卢修斯,连他都不敢有这种想法,我只能说他疯了。”西弗勒斯说。

    “为什么一定是博金博克呢?对角巷别的店不行吗?”波莫纳问。

    “黑魔王毕业的时候,魔法部给了他很多职位,但他都拒绝了,反而选了博金博克的职员。”西弗勒斯看着卡特咬牙切齿地说“而且我觉得他好像知道什么赚大钱的办法。”

    “你也想赚大钱吗?教授。”波莫纳戏谑地说。

    他冲着波莫纳笑了一下,又看了眼卡特,然后离开了庭院。

    波莫纳看着骑在飞天扫帚上,费劲地帮本调整飞行姿态的卡特,她很怀疑要是本不是个格兰芬多他还会不会那么热心。

    他又为什么给她一份邀请函,让她去伦敦,像是要把她给支走呢?

    “院长。”

    波莫纳低头,发现了棕色头发的唐克斯。

    “有什么事?”波莫纳问。

    “我们什么时候去霍格莫德。”唐克斯不抱希望地问。

    波莫纳头疼欲裂,难道她要学其他人一样没创意地说这是规定?

    小时候,当我们被告知,你年龄不到,不能做这样、不能做那样时,我们总希望自己快点长大,长大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可是等我们真的长大了,我们又想回到童年。

    “我们要对付的,是超出我们个人力量的东西。”波莫纳说“有一个人,他对他儿子说,只要他能和黑魔王一样强大,他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觉得黑魔王能对付那个超出个人力量的东西吗?”

    唐克斯摇头。

    “为什么不行?”波莫纳问。

    “他控制不了一切。”唐克斯说“我妈妈说,她的妈妈也不能。”

    “我们没有办法控制一切,所以才有那份必须家长签字的同意书。”波莫纳说“但我希望有一天它不再是必须的。”

    “那一天会来吗?”唐克斯问。

    波莫纳开始试图了解厄里斯魔镜里看到的泡泡豆荚,那是个无法实现的未来吗?

    “院长?”唐克斯问。

    “你想吃蜂蜜公爵的糖果吗?”波莫纳问“我们去厨房自己做怎么样?”

    “我想吃巧克力蛙。”唐克斯说。

    “自己做的没有画片收集。”波莫纳说。

    “我只想看着它蹦蹦跳跳!”唐克斯说。

    波莫纳见过不少奇怪的小孩,唐克斯这样的还算正常。

    “我们走吧。”波莫纳长叹了一口气,牵着唐克斯的手去厨房。

    没想到做保姆的还是自己,巴纳比和利兹都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希望不是跑到哪个角落偷偷摸摸地接吻,这样的进展速度太快了。

    来到礼堂外的时候,波莫纳看到费力维正在装点圣诞树。不论外面如何,学校里依旧如常。

    她看着那些装饰用的缎带。

    其实在中世纪的时候,红色代表神圣之爱、真实之爱,绿色也是代表爱的,只是代表的是亵渎之爱、禁忌之爱。

    当二者融合在一起的时候,代表的是什么?既神圣,又亵渎,即真实,又禁忌?

    人们赋予了颜色太多寓意,也许什么都没有,就像波莫纳以为巴纳比和利兹成为情侣是自己一厢情愿。

    如果只是朋友,何必想那么多呢?

    “加点蓝色怎么样?”波莫纳对费力维说。

    他回头看着她。

    “在哪儿加?”费力维看着圣诞树问。

    “你自己看着办,天才。”波莫纳笑着说,牵着唐克斯走了。

    如果利兹有问题的话,她可以随时来波莫纳的办公室,就像费力维的办公室门永远敞开,给想要提问题的人。

    妈妈都不能控制女儿的一切,何况只是老师,真是多亏了安多米达的提醒了。

    “我们做一份礼物,给爸爸妈妈用猫头送回去好吗?”波莫纳问唐克斯。

    “他们会以为又是给我送录取通知书的。”唐克斯撇嘴“一整个夏天,他们都在等那只从霍格沃茨飞来的猫头鹰。”

    波莫纳大笑起来。

    她想好送安多米达什么礼物了,希望她别太惊讶,以为自己又变回11岁了。

第五十二章 红色饥饿(十九)

    “在今天的课程上,我们将揭露一段真正惊心动魄的历史。”

    宾斯教授用他那一如既往的、死气沉沉的语气说。

    “1752年妖精叛乱,以及在这期间涌现出的辉煌与惨剧,不过具体来说,我们会了解这一事件对巫师磨坊业造成的惨痛影响……”

    “你在看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学生时代的笔记。”波莫纳没精打采地说,天知道她那么爱睡觉,怎么在宾斯教授的课上保持清醒的。

    他感兴趣地凑过来看了一眼。

    “花花绿绿。”他像是嫌弃一样说。

    波莫纳则想起他用黑色的墨水,涂改地面目全非的魔药课本。

    她要怎么反击呢?

    “你知不知道1752年的9月丢失了11天。”西弗勒斯忽然说。

    “什么?”

    “这11天没有人出生,也没有人死亡,没人打赌也没有签订任何贸易协议,就像9月2日晚上睡觉,9月14日醒来。”西弗勒斯说。

    “我记得,这好像是因为改变历法了,从朱利安历改成格里高利历。”波莫纳说。

    “是吗?”他笑着说。

    “不然还能怎么样?”波莫纳问。

    “就像1877年的魁地奇世界杯,所有门票都已经卖出去了,但不论是球迷还是球员,都不记得那场比赛,只有英国的击球手少了一半牙,加拿大找球手膝盖转到了后面,半支阿根廷球队被捆在了一个英国地下酒吧里。”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哑口无言,因为很多人都试图解释这种大规模失忆的情况。

    纽特斯卡曼德在纽约曾用蜷翼蝠毒液和雷鸟召唤的雨,让整个纽约的麻瓜失去了记忆。

    “但是十一天也太长了。”波莫纳说。

    “据统计652件斗篷失踪了。”他念着她用红色的标签标注的地方“但这不是确切的死亡人数。”

    “他们可能卷进了某个神秘事件,与那11天一起消失了。”波莫纳笑着说“很有想象力的解释,我能给你加分吗?”

    斯内普却没有笑“你知不知道最早的时间旅行实验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波莫纳也没有笑了“我只知道神秘事物司对外公布的记录。”

    “告诉我。”西弗勒斯说。

    “1899年,有一个女职员回到了1402年的安卡拉战役。”波莫纳说。

    “所以我们知道,在1899年以前时间转换器就存在了。”西弗勒斯说,被魔药染黄的手指拂过1752年这个数字。

    “这中间足有147年呢。”波莫纳说。

    “它可以放在那儿,反正又不会坏。更何况这可能是第一次载人实验,就像麻瓜的航天计划,会先把动物送到宇宙里。”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抹了一把脸,她还是不敢相信。

    这时她看了眼禁书区另一边的巴纳比和利兹,他们都在全神贯注地查资料。

    “你觉得他们看起来怎么样?”波莫纳问他。

    “什么怎么样?”斯内普问。

    “他们在约会还是只是普通朋友?”

    他用手里的书敲她的头。

    “干什么?”她气愤地说。

    “这是平安夜,所以我会保持平和。”西弗勒斯假笑着“多用点脑子,好吗,赫夫帕夫。”

    “我觉得他们看起来有什么事隐瞒着我们。”波莫纳说“他们是不是接吻过了?”

    他又用手里的书敲她的头。

    波莫纳发现西弗勒斯不是那种女生卫生间里可以一起“聊天”的女孩,他太无聊了。

    “我觉得他们有事隐瞒,但不是你说的那些。”西弗勒斯抿着嘴唇“我会找出来的。”

    “圣诞快乐!”

    利兹图尔特说,她将两个盒子分别放在了本和巴纳比的面前。

    他们俩迫不及待地打开了盒子。

    本拿到的是一条红色的闪电围巾,巴纳比拿到的是一条蓝色的,其余和本那条一模一样。

    波莫纳记得利兹收到了一条红宝石项链,尽管那条项链上的红宝石并不大。

    “有什么问题吗?”费力维凑过来问。

    “没什么。”波莫纳说,离开了教职员餐桌。

    西弗勒斯一大早就去马尔福庄园了,如果一切顺利,他从今以后就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教父了。

    回到办公室后,她马上拿出了日历。

    按照月相历法,明天就是满月,但狼人不一定非要在满月那天变身。

    由于巫师的磨坊业在妖精叛乱中损失惨重,妖精社区的街道有不少叫风车街、磨坊街的,波莫纳记得弗兰克·隆巴顿“认识”的一个妖精在风车街居住,尽管那个地方比邻着匹于河。

    其实不只是人工修建的水坝,地震造成的堰塞湖也会让原本居住的村庄被水淹没,如果在魔法世界的话还有魔法。

    黑湖中有几个“岛”是整块的石头,像是从岩壁上整个塌下来的,但能搬动这么重石块的魔法威力就很恐怖了。

    一年级学习的塔兰泰拉舞步咒也能让火山爆发,人们学习它铭记这个教训。

    时间旅行会让该出生的人没有出生,但这个前提是必须知道哪些人该出生,才能标记“未出生”。

    我们所处的“现在”,只是无数个可能性中的一种,也许在另一个可能性中,莉莉和“西弗”在一起,没有了哈利波特。

    正是因为时间旅行会改变很多的命运,这个实验才被很多条法条约束着。

    从半地下的窗口,波莫纳看了眼外面的天气,今天乌云密布,太阳躲在云的后面,似乎今晚上看不见月亮。

    除了疾病以外,饥荒是另一把死神镰刀。不是每个地方都是作物产区,但每个人都要吃饭。那本消遣的故事里,赖斯公爵在布列塔尼的老家是个盛产苹果的地方,人们不缺吃喝,风景如画,引来了游客。这些游客来到了吸血鬼城堡去探险,不知道闯了什么祸,让平静生活的村民被愁云笼罩。

    正常人估计都不会想要食人,但人类的祖先其实有过食人的过去,尤其是在食物匮乏的时候。

    圣餐礼中,面包代表肉,红酒代表血,利卫记里明确规定了不可以吃带血的物,亚伦的子孙要把血洒在祭坛的周围。

    亚伦是摩西的哥哥,亚伯是该隐的弟弟,神接纳了亚伯的献祭,却没有接纳该隐的,只是因为该隐献祭的是谷物,而不是羔羊,还是该隐没有按照献祭的要求处理祭品,像亚伯那样把血放了、或者把面烤成饼?

    但该隐却嫉妒亚伯被选中,并且杀了他。

    身上有血之人,必会惹上血光之灾。

    她现在就觉得喉咙里有一股血腥味,又像是鼻子嗅到的,圣诞节闻到这个气味真是不吉利,希望一切平安。

第五十三章 逃亡之狼(一)

    风势减弱,海浪仍然很大,但是缓和了很多,至少船舱里听不到那种船只即将散架的古怪响声。

    从我和范海辛自船舱里出来后,我们就来到了这艘行驶中的船上,船上的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幽灵。

    但他们确是的,我看到了船长,也就是那个荒废别墅的主人,他此刻看起来也没有传说中那种疯癫的样子,倒是和肖像画里一样神采奕奕,而他在人们的描述中已经死了有几十年了。

    过去的三天,天气很糟,船只在大漩涡和暴风雨中横冲直撞,所有人都忙着撑船,根本没有时间搭理我们。二副自愿去掌舵和守夜,从而使得船员们能稍微睡几个小时,这时才有人注意到我们。

    范海辛自称是医生,我是他的助手,船员们很快就接受了我们的新身份。

    “船长,你最好过来一下。”大副对船长说,接着我们来到甲板上,大雾仍然没有散,日出的太阳都无法将其穿透,但这是个好消息,因为我们至少看到太阳了。

    船舱里忽然传来一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船长和大副又重新回到了船员们的住处,我听到了船舱外,有什么东西在四处敲打,发出敲门一样的咚咚声。

    这是在海的中央,谁会在海里“敲门”呢?

    “幽灵!”一个船员忽然大喊“是布莱的幽灵!”

    布莱是那个失踪的船员的,虽然会有人被风浪卷走,但他失踪时是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夜晚,那天他负责守夜。

    范海辛忽然也开始敲击船舱,在敲了一会儿后,外面那让人觉得不安的敲击声消失了。所有人用或敬畏,或畏惧的眼神看着他。

    “这是我家乡的习俗。”范海辛轻描淡写地说。

    船员们安静下来了,但依旧显得焦虑。等来到没有人的地方后,范海辛跟我悄悄说话。

    “刚才敲船舱的是我们的朋友塞尔夫医生,我和他约定过敲击的暗号。”范海辛说。

    我不明白一个医生怎会在大海里游泳,并且还准确找到了我们的船。

    范海辛却没有说别的了,只是让我耐心等待,而我所能做的也只有等待了。

    1752年有3位魔法部长,首先是艾伯特·布特,他接替了因为龙痘而死的艾尔德里奇·迪戈里,他并没有继续迪戈里留下的阿兹卡班代替计划。

    第二位是巴兹尔·弗莱克,由于布特处理妖精叛乱不当,他被迫临时上任,狼人与妖精联合起来后,他就辞职了。

    第三位是赫斯菲斯托斯·高尔,尽管他也是临时部长,因为他压制了叛乱活动,后来转为正式部长,但因为他对狼人的改过自新表示拒绝,导致了更多袭击发生。

    也正是这位高尔,与意大利魔法部长主持了一场扫帚比赛,从阿伯丁到罗马,双方在罗马斗兽场大打出手,并引发了爆炸,几乎毁了斗兽场,当时负责安排行李和门钥匙的欧拉贝拉·纳特莉用修复咒修复了斗兽场,等到麻瓜们听到爆炸声赶到时,斗兽场已经被修复了。

    高尔之后授予了纳特莉一级梅林勋章,奖励她对国际保密法的贡献。

    另外高尔还翻新加固了阿兹卡班。

    “对不起。”波莫纳抬起头,一个戴着圆顶帽子,浑身都被雪浸透到男人说“你就是斯普劳特教授?”

    “请坐吧,李先生。”波莫纳对塞西尔·李说“真抱歉,在这么忙的时候叫你。”

    “不用在意,我也在附近。”塞西尔说,坐在了波莫纳对面的椅子上。

    “附近?”波莫纳吃惊地说。

    “你听到我侄子说的了,有一只白色的狼还没有被抓住,现在白色对他来说是一种保护色。”塞西尔说。

    波莫纳心情复杂极了。

    此时他们在猪头酒吧,就算是圣诞节也有很多人没有回家,“享受”阿不福斯烹饪的,让人乍眼一看毫无食欲的菜肴。

    “你找我什么事吗?”塞西尔问。

    “今天是圣诞节,我想问你要不要到学校和你侄子一起过。”波莫纳问。

    塞西尔有些吃惊,但他还是礼貌地回答。

    “我们并不亲密,只是在他父母进监狱后,我才成为他的监护人。”

    “但你们是彼此最后的亲人了。”波莫纳说。

    “我晚点会送他一份礼物。”塞西尔说。

    “不,这不是礼物的问题。”波莫纳说。

    “他在学校里快乐吗?”塞西尔问。

    “他认识了几个朋友。”波莫纳说。

    “他们在一起干什么?”塞西尔微笑着问。

    波莫纳感觉他的敷衍,他并不很关心侄子和朋友们干什么,只是找了个话题。

    这种冷淡巴纳比身上也有,他不想靠近某个人或某个群体,让自己不显得孤独。

    “他问我,有没有治疗不可饶恕咒的解药。”庞弗雷夫人说“我很震惊,然后将他赶走了。”

    波莫纳当时问庞弗雷夫人,为什么巴纳比会去医疗翼,庞弗雷夫人是这么跟她说的。

    巴纳比也不是毫无感情,当李先生让他用不可饶恕咒处决皮茨的时候,他就哇哇大哭了。

    “他认识了一个女孩儿。”波莫纳说。

    塞西尔笑了起来。

    “哪个学院的?”塞西尔问。

    “哪个学院都不是,她是头角驮兽。”波莫纳说。

    塞西尔显得有些震惊。

    “他和一个叫利兹图尔特的同学一起照顾她。”波莫纳说,将不久前在艾恩代尔发生的事告诉了塞西尔。

    “所以,那个叫利兹的女孩只是个‘同学’?”塞西尔问。

    “我猜是的。”波莫纳微笑着“但他们好像隐瞒着我什么。”

    塞西尔费解地思考着。

    “你见过巴纳比用不可饶恕咒吗?”波莫纳问“类似钻心咒和夺魂咒。”

    “有什么问题吗?”塞西尔问。

    “他有天去医疗翼,找我们的护士要不可饶恕咒的解药。”波莫纳说。

    “我会问问的。”塞西尔严肃地说。

    “就今天怎么样?”

    塞西尔沉默着。

    “我知道,圣诞节问这种问题很不吉利。”波莫纳说“但你是他的监护人,而且还是唯一的亲人。”

    塞西尔暗叹一口气“你不达目的是不会罢休的,对吗?”

    波莫纳笑着点头。

    “我要跟其他人说一声,请稍等。”塞西尔说,接着起身离开了猪头酒吧。

    “你们要点什么?”阿不福斯走过来问。

    “不用了,我们马上就走。”波莫纳对他笑着“你要不要也来学校过圣诞节?阿不福斯。”

    “我唯一的亲人又不在。”阿不福斯讥讽地笑着,然后走开了。

    波莫纳看着吧台,在镜子旁有一张照片,是一个男孩的,他看起来很忧愁,显得闷闷不乐。

    “久等了。”塞西尔说“我们走吧。”

    波莫纳站了起来,跟着塞西尔离开猪头酒吧。

    她回头看了眼那张照片,试图想起他的名字。

    在史书上他没有留下名字,但波莫纳记得他,他好像叫克雷登斯·巴瑞伯恩,是一个被默默然寄生的邓布利多。

第五十四章 逃亡之狼(二)

    角驮兽粉是多种非常见解药的有效成分,比如迷情剂和钻心咒,它能让神经变得强壮,增加忍耐力,让人从痴迷感和痛苦中“清醒”过来……

    我从仅有的几分钟睡眠中惊醒,从来到这个神秘又诡异的地方后,恐惧一度让我害怕,每每看到同事留下的行李,我就更难以入睡了。

    “年轻的朋友,让我给你提个建议。”塞尔夫医生轻松地说“只要你感到昏昏欲睡,或者想上床了,您就赶紧回到您的房间,只有这样您才能睡得踏实。”

    我感到茫然,但这时塞尔夫医生朝我伸手,我下意识地拉住了,接着我就被他拉着站了起来。

    范海辛扯下了废弃别墅卧室里的床单,将它罩在了一个穿衣镜上,我看向窗外,那艘在雾里航行,船身上还破了一个大洞的帆船已经不见了。

    “今晚就到这儿吧。”范海辛说。

    我和塞尔夫医生都没有异议,范海辛提起了手里的箱子,里面装着船上箱子里发现的尘土,他之前打开检验过了,它并没有随船一起消失。

    我希望自己没有变得精神紧张和容易受惊,现在说出来我不感到害臊,我只是担心拖延大家的进度。

    几分钟的沉默后,范海辛和塞尔夫医生说起了之前在船上的经历。

    “这很正常,有些亡灵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万圣节我们会为他们点亮篝火,这样他们就能回家了。”塞尔夫医生很平静得说“我们会给他们在餐桌边留下位置,小的时候我坐过一次给他们留的位置,被我妈妈赶走了。”

    “有留下‘后遗症’吗?”范海辛问。

    “有段时间我做梦经常梦到一个老人家,他经常拿着拐杖,说要教我什么是礼貌,过了一段时间后他就消失了。”

    我在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拿出香烟和打火石,范海辛接了,但是塞尔夫医生拒绝了,于是我和范海辛一起一边抽烟一边走。

    这时大雾已经散去,露出了天上皎洁的月亮,我觉得,这是我一生中所见过最美的月光。

    “他们俩在耍花招。”斯内普说“我们要找出他们隐藏的秘密。”

    “你是说,类似搜查他们的宿舍?”波莫纳问。

    他盯着她,仿佛在无声地说“是的”。

    巴纳比见到了塞西尔很意外,他估计没想到塞西尔居然会在今天跑到学校来和他过圣诞节。

    “很好看的围巾。”塞西尔称赞着“这是图尔特小姐送给你的礼物?”

    巴纳比没有回话,场面一度很尴尬,幸好午餐这时“出现”了,其他留校的孩子们开始大快朵颐。

    波莫纳四下搜寻,并没有看到乔纳森·查韦斯,他就是那个父母双亡,家里还遭到火灾的赫夫帕夫三年级男生。

    即使食死徒当时已经注定要败了,还是无法阻止一些人最后的疯狂,他们纵火烧了一桩麻瓜建筑,查韦斯一家人都在里面。他因为躲进了浴室里没有遭到伤害,这事被当成一个奇迹在麻瓜报纸上刊登了,也是在那一天他觉醒了。

    波莫纳决定去找他回来,她放下了餐巾,离开了餐桌。

    澳大利亚人的“食疗”法也许对一些人有效,但食物也不是万灵药,能治疗所有的伤痛。

    她在黑湖边找到了他。

    他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用面包喂水里的巨乌贼。

    “查韦斯。”波莫纳喊道。

    查韦斯回过头,他没什么起眼的地方,棕色的头发、同样棕色的眼睛,脸上还有雀斑。

    她没问他为什么不回礼堂,坐在温暖的壁炉旁吃大餐,只要有巴纳比在的地方总是看不到他。

    “小心别掉进湖里。”波莫纳大吼。

    “别担心,我不会的!”查韦斯开朗地朝着波莫纳挥手。

    “我找你半天了,你怎么都不打个招呼!”

    查韦斯知道她不会那么轻易走,他站了起来,拍了拍袍子上的雪,和波莫纳一起走了。

    说是一起,实际上还有段距离,查韦斯像是跟在她身后。

    这一路上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回到城堡后查韦斯就直接回休息室了。

    波莫纳想起了菲比,她和查韦斯一样,仿佛从阳光中跌入了黑暗。

    她离开了休息室的门口,虽然西弗勒斯让她搜查宿舍,但她没有他那么强烈的好奇心,尤其是别人不在的时候。如果利兹和巴纳比选择隐瞒,一定有他们的理由。

    她刚回到办公室,办公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请进。”波莫纳说。

    进来的不是学生,而是塞西尔,他的表情非常严肃。

    “你和你侄子谈过了?”波莫纳问。

    “是的。”塞西尔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真对不起,教授,这是我们家族的问题。”

    波莫纳理解地笑了笑。

    “有一个玩偶。”塞西尔接着说“它坏了,但我哥哥还是把它买了回来放在家里。”

    “我听说你们家族的‘爱好’。”波莫纳干巴巴地笑着。

    “他收集那个玩偶据说是因为有收藏价值,那个玩偶是个古董,是一个18世纪的法国木偶。”塞西尔说。

    波莫纳觉得有些坐立不安“那个娃娃怎么了?”

    “他把它带到学校里来了。”塞西尔叹了口气“他好像还有个朋友,叫本对吗?”

    波莫纳点头。

    “他们把那个娃娃修好了,它告诉了他们艾恩代尔废弃城堡下面有个密道。”塞西尔说。

    波莫纳没有感到意外,她就知道巴纳比和利兹发现那个地方不会是凑巧。

    “你们发现了什么?”塞西尔问。

    她思考着该不该告诉塞西尔。

    “你可以去找鲁迪,他们要去那里搜查。”波莫纳说。

    “我会去的。”塞西尔说“谢谢你。”

    “感谢你今天来这一趟,我知道你很忙。”波莫纳看着塞西尔憔悴的样子,他很明显有一阵没睡好觉了。

    “不,还是要谢谢你。”塞西尔说“虽然很短暂,这个圣诞节我还是过得很愉快。”

    他说完就站起来,离开了波莫纳的办公室。

    等他走了,波莫纳立刻拿出双面镜。

    “西弗勒斯!”她对着镜子说。

    过了好一会儿,镜子里才出现斯内普的脸,背景里可以听到音乐声。

    “什么?”

    “他们藏了一个娃娃!”波莫纳神经质地颤抖着。

    “所以?”他反问。

    “你听说过70年代那个很有名的娃娃吗?”波莫纳问。

    “你是说芭比?”他开玩笑一样说。

    “不,是安娜贝尔!”她几乎尖叫起来“它现在就在霍格沃茨!”

    “放松,我很快回来。”他低声说。

    她知道他在参加派对,成为德拉科马尔福的教父。

    “早点回来。”她有些脆弱地说。

    “我会的。”他说,接着镜子里一片黑暗,只能听到音乐声。

    因为阿不思喜欢听室内乐,波莫纳分辨出此刻演奏的曲子是小步舞曲,适合18世纪的宫廷跳,在20世纪人们只是将它当成高雅的背景音乐。

    这首曲子在她耳畔不断回旋,就像是个挥之不去的梦。

第五十五章 逃亡之狼(三)

    在莉莉12岁生日的时候,她得到了一个芭比娃娃作为生日礼物,这是那个时代的女孩儿最想要的。虽然付钱的是伊万斯夫妇,但是选这个娃娃的却是佩妮。

    等到了佩妮生日的时候,莉莉送给她的“惊喜”是在她的生日派对上放出了一堆树猴蛙的蝌蚪,它们蹦蹦跳跳地落在了来参加生日派对的女孩们的身上、头发里,将她们吓得连声尖叫着逃离了派对。

    莉莉没有说后来怎么处理的,但是第二年波莫纳去她家过暑假的时候,佩妮显然还在为那件事生气,她甚至关上了门,好像一辈子都不打算再和莉莉,以及她“奇怪的朋友”说话了。

    一直到莉莉教训了一只当地有名的恶狗,它总是爱追着小孩子跑,佩妮也被它追过。

    第一次到佩妮房间的时候,波莫纳被满屋子的粉嫩吓了一跳。即便莉莉经常不在家,她卧室墙上还是张贴着披头士的海报,还有一把她弹得很糟糕的吉他。

    佩妮喜欢为芭比梳妆、缝衣,她对自己也是这样,偶尔她还会到厨房帮妈妈烤点心,仿佛她是蛋糕和缎带做成的。

    本库伯为数不多的优点是擅长动手,他的爸爸是个维修工,他基本上什么都会修,连学校体育课公用的飞天扫帚他都调试好了。

    他擅长独处,不像其他闹腾的格兰芬多,能静下心来坐在工作台边,从事精密的工作。和人类相比,他觉得幽灵更亲切也更安全,因为只有他家的幽灵知道他看得到幽灵。

    来到霍格沃茨之后他非常不适应寄宿生活,再加上当时对麻瓜种的迫害,让他很难在公共场合久待,于是差点没头的尼克将他带到了黑魔法防御课教室旁的一间密室。

    要来到这间密室需要穿过火炉,首先要用冻火咒将火给冻住,接着推开后面的活动门板就可以看到一个向上的楼梯,楼梯只通往一个房间,房间里放着上一个喜欢钻研这些“小玩意儿”的人留下的工具。

    本在这里过得很愉快,不仅仅是因为没人打搅,还意味着他是安全的,除了他自己和格兰芬多的幽灵,没“人”知道这个地方。

    后来有一天,差点没头的尼克把巴纳比也带来了,他总觉得小孩子不可以没有玩伴,而且巴纳比也需要一个可以躲藏的地方。

    其实巴纳比也不喜欢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娃娃”(crappydoll),但它既然坏了又一直没人修,他就当成玩具带到了学校,给本修着玩。

    一开始本拿到那个娃娃的时候,它浑身漆黑,像是被烧过。据巴纳比的父亲从卖家那里知道,它曾经被藏在烟囱里,被一个清掏烟囱的工人找到了。

    那个房子出了名的闹鬼,但它价格便宜,还是有人住了进去。那里并没有发生安娜贝尔那样的恐怖事件,只是偶尔会听到墙壁里传来敲击声,像是有人在墙里。只要不理它,过一会儿就会消失了。

    发现它的时候全世界还没有因为北伦敦那一家人而闹得沸沸扬扬,安娜贝尔的事发生在那次事件的前面,除了北美地区外很少有人知道。因此即便是古董,那个从烟囱里找到的娃娃也只卖了很低的价格,也没上报纸。

    即便娃娃本身浑身黢黑,但是他穿的衣服还是崭新的。

    这是个男宫廷娃娃,戴着18世纪的假发,穿着白袜、套裤和丝绸丝绸外套,那么小的娃娃衣服上还有金线缝制的图案。

    本刚将这个娃娃修好的时候,它只会跳舞,他后来就把它放在了展柜上,没有再管它了。

    大概是在艾恩代尔事件前后,娃娃开始说话了,他自称叫保罗。

    “保罗?他为什么不叫自己朱庇特!”波莫纳一边挥舞着手,一边大声说。

    “如果他真的是恶魔,他会嘲讽统治的神,现在不是朱庇特统治的世界了。”西弗勒斯疲惫得说。

    “你能看到他脸上的笑容,那很明显就是恶魔的笑。”波莫纳紧张得说。

    “他知道城堡地下的秘密,而且是18世纪的打扮,那可能不是太老的魔鬼。”西弗勒斯抓住了她的手“现在是圣诞节,别想太多了。”

    “法国玩偶……”她低语着,首先想起了《南特敕令》,以及当路易十四废除了这个敕令后逃到英国来的法国人。

    “别想了。”他轻柔得说,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珠宝盒子“我有礼物送你。”

    它看起来很像放钻戒之类东西的。

    ‘别想太多了。’

    她心里提醒自己,看着西弗勒斯将盒子打开。

    里面是一块怀表。

    ‘不然你以为会是什么?’

    她好像听到有人在这么说。

    “圣诞快乐,喜欢吗?”

    “这个看起来好像很贵。”波莫纳说。

    “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喜欢不喜欢。”西弗勒斯说。

    她想着自己送过什么等价的礼物给他。

    “这是我用第一份薪水买的。”他说“不用担心,是干净的。”

    “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个?”波莫纳困惑得问。

    “因为我的过往。”

    她受不了他的那种口气和表情,将那个怀表拿了过来。

    等她将它打开,首先看到的是蓝色的表面,看起来像是夜空的颜色。

    “你可以按它切换。”他拿过了表,按了一下按钮“如果有巨怪靠近,你就能发现了。”

    “不用它,我也能看到巨怪!”波莫纳气势汹汹地说“我怎么会发现不了他们呢?”

    “我没说那种巨怪,是那些爱冒险的小巨怪。”

    一开始她没发现,现在才意识到他们靠太近了。

    她刚想往后退,他却拦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后退。

    “拿着。”他将表塞到了她的手里。

    “为什么是蓝色的?”她接过了表嘀咕着“我又不是拉文克劳。”

    “这颜色和你的眼睛一样。”

    她看着他的眼睛,这双眼一直都不闪亮迷人,黝黑地就像入夜后霍格沃茨城堡的走廊,等着举着荧光闪烁魔杖的冒险家们去探寻。

    “咳咳。”

    利兹咳嗽了两声。

    “干什么?”斯内普脾气不好得说。

    “我们有话要说。”

    利兹、巴纳比和本都站在了波莫纳办公室门口。

    “怎么不敲门?你们的礼貌呢?”斯内普问。

    “我们敲了,你们没听见。”利兹笑着看着他们。

    “有什么事重要到必须今天说!”他怒吼着。

    “我去弄点饮料。”她疲惫得说,急于离开这个地方。

    等她来到走廊上,发现了皮皮鬼,他正和唐克斯在说话。

    “走吧,我知道这个城堡里的很多密道。”皮皮鬼对唐克斯说。

    唐克斯犹豫着,并没有立刻答应皮皮鬼。

    “皮维斯!”波莫纳大喊。

    唐克斯和皮皮鬼一起看着她。

    “别带她去危险的地方,她才一年级。”波莫纳说。

    皮皮鬼显得很慌张,接着钻进了墙壁里不见了。

    “他以前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波莫纳对唐克斯说“这个城堡里有的地方对他不危险,对你却是。”

    “是超出我们个人力量的东西吗?”唐克斯问。

    波莫纳想起了里面的三个高年级学生,他们都挺适合当“保姆”。

    “等会儿你问哥哥姐姐。”她不负责任地说,然后去厨房拿蛋酒了。

第五十六章 逃亡之狼(四)

    在十二点之前,我们三个回到了旅店,范海辛带着我和塞尔夫医生到了他的房间。我从来没有看过有什么人的房间能和眼前这样,即杂乱无章,又井然有序。

    范海辛坐在了床上,那是这个房间里唯一可以坐的,而我和塞尔夫医生只能站着和他说话。

    那艘船名叫阿多尼斯号,范海辛找到了船长的日记,他接到了一个奇怪的要求,要将一些银沙和一箱泥土运回鹿特丹,而且船长觉得银沙对这个主顾都不重要,如果不是因为光运送一箱泥土太奇怪了,他可能只想运走那箱土。

    船是从泰吉尔达出发的,土耳其官员们上了船,船长给了小费,一切正常,下午四点起航。在穿过达达尼尔海峡时遇到了一点麻烦,更多的海关关员和一艘护卫舰,官员们检查地很彻底,船长又给了一次小费才让他们尽快离港,傍晚时进入爱琴海。

    经过了马它邦角后,船上出现了骚动,有一个人失踪了,当时风平浪静,船员们变得很焦虑。有一个船员跑到了船长的房间,战战兢兢地告诉他,说在值班的时候看到船尾站着一个又高又瘦、不像船员的人,当他沿着甲板走过去时,那个人消失了,由于迷信的原因,他感到很害怕,船长安抚了他,为了避免他将恐惧的情绪传染给其他人,船长承诺下船的时候给船员加薪。

    就这么平安地行驶了四五天,他们遇到了暴风雨,水手们在面对惊涛骇浪时没有畏惧,但等风暴结束后,他们发现又有一个人失踪了,船员们猜疑起来,甚至怀疑这艘船遭到了诅咒。

    船长将他们集合起来,告诉他们屈服于这种愚蠢的想法会影响士气,他带人从船头搜到船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藏人,搜查结束后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兴高采烈地回去工作,只有大幅不高兴。他是罗马尼亚人,在他的家乡流传着一个传说,吸血鬼和巫师会从灰烬中复活,大副建议船长将那箱土扔进海里。

    船长没有答应那么做,不只是因为那是客人的货物,还因为他觉得大副说的太可笑了。

    经过直布罗陀海峡的时候一切顺利,但在进入比斯开湾的时候天气又恶劣起来。连续遇到两次大风浪,更糟糕的是又有一个人失踪。大副变得很生气,船员们变得很恐惧,他们要求必须两个人一起守夜,这导致人手不足,日子过得如同地狱一般。

    人们都已经筋疲力尽了,船长不知道该怎么安排值夜,二副自愿去掌舵和守夜,从而让船员们能多睡几个小时。风势减弱,风浪依然很大,但船缓和了很多。

    按照航海图,他们应该接近英国了,第二天的天气很好,帆都撑了起来,船长本来觉得心情舒畅,直到大副告诉他,二副失踪了。

    这一次大副带来了所有剩下的船员和舵手,他们都将自己武装起来,很显然如果船长不同意他们的要求,他们会将船长和那个箱子一起丢进海里。

    船长疲惫地答应了他们的请求,但是好天气也一起消失了,连续两天的浓雾看不见任何船只,发出求救信号也无人应答,因为人手不足,升降帆变得很吃力,船长几乎无法掌握航向。

    一声叫喊将他唤醒,船长冲上甲板的时候遇到了大副,他告诉船长,又有一个人失踪了,而且他说他们肯定已经经过了多弗尔海峡,照时间来算,他们快到鹿特丹了。

    其实这时到不到鹿特丹已经无所谓,他们可以在法国的港口靠岸,但船长却没有告诉大副,因为这人的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恐慌。

    浓雾似乎一直追随着他们,上帝似乎遗弃了他们,午夜时分,船长接替舵手,除了雾海茫茫,其余一片风平浪静。这时船长看到了一个人,很高、很瘦,浑身包裹在黑色的长袍里,就站在船舷边。

    船长放开了舵,拿起了剑,就在他要靠近那个人时,大副从船舱冲到甲板上,发了疯似的用手里的匕首给了他一刀,但是刀却从它的身体里穿了过去,像插中了空气一样。

    这时起风了,风吹动着灯笼,仿佛在下一秒,大副从容地跳上船舷,跃进了大海。

    “上帝救我,我到岸之后应该怎么解释这些恐怖事件呢?”

    船长在日记里写到,又像是在喃喃低语,接着他又回到了船舱,让剩下的船员检查剩下的货物,他在那些箱子里又找到了一箱“黏土”。

    这箱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船上的,船长很气愤,命令所有人将它给抬出去,但他们却徒劳地挪动着它,不能将它抬起来分毫,像是箱子已经和船融为一体了。

    一个船员说,干脆用炸药将这一块给炸掉,船长以坚定的口气告诉他不能那么做,但这些疯狂的人已经完全听不进去了。

    如果船长是水手,他会上甲板去,将小艇放下,多弗尔海峡是一条繁忙的航线,很快会有船只经过,他会得救的。

    但他是船长,船长不能擅离自己的船,必要时他会和它一起沉没。

    他所能做的,就是离开船舱,回到甲板上,这时大雾还没有散,但他却看到了日出,这一定是日出,而非日落,尽管他已经分不清白天和黑夜了。他不再听下面的动静,重新掌舵,履行船长最后的职责。

    “海上神秘事件”以船员全死,船长疯疯癫癫落幕,船长最后在教区墓园下葬,在葬礼过程中,有一个路人牵着条狗经过,那条狗在几米远不断狂吠,不论它的主人如何阻止它,它都叫个不停。

    我畏惧地看着范海辛脚边的那箱土,但范海辛却很淡定的告诉我不用担心,因为那艘船并不是“幽灵船”,而是灵舡。

    幽灵船只会在海上出现,但灵舡是葬礼上用的,它相当于棺材,人们会将死者放在灵舡上,让他随水飘走。

    我问范海辛,为什么灵舡要停靠在别墅的二楼。范海辛说,那是因为这个别墅也是棺材,我不明白他说的是不是个比喻。塞尔夫医生说,船长有家庭,虽然他们已经不住在这里了,不论是什么船,总归要靠岸的。

    范海辛说,塞尔夫医生的比喻太诗意,并不准确,船长灵魂想去的地方和尸体所在的地方是一致的,非物质的灵船就能漂浮在雾海中,来到他的目的地。但我却记得,船长的尸体在墓园里。

    范海辛这时站了起来。

    “唯一能解开谜题的办法,就是找到确切的证据。”

    接着他就找哈克夫人借了铁锹,我希望他要去做的,不是我想的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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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及人认为,身体是灵魂的容器,所以经常会有‘神游’的经历。”

    等波莫纳拿着蛋酒回来时,斯内普对三个六年级说。

    “神游不是梦游,你的身体还在床上。”

    “就像灵魂出窍。”本说。

    “当我需要问你意见时,我会说的,格兰芬多……”

    “现在是假期,西弗勒斯。”波莫纳打断了他“你这么扣下去,格兰芬多的沙漏都要见底了。”

    他露出明显不快的神情,却放过了本库伯。

    可怜的本松了一口气。

    “来吧,喝蛋酒。”波莫纳说“航海怎么能没有朗姆酒呢?”

    所有人奇怪地看着她。

    “哦,我懂了。”利兹灵机一动般说“类似我奶奶说的,大夏天的卜鸟!”

    “那是什么意思?”本问。

    “大概是‘及时雨’的意思吧。”利兹说。

    “你们说到哪儿了?”波莫纳问。

    “你跟她说。”西弗勒斯指着本库伯,自己却喝起了蛋酒。

    “还是我说吧。”巴纳比说。

    “我可不想听一个蛇佬腔讲故事。”斯内普邪恶地笑着“即便卡特说每一个蛇佬腔几乎都会追溯到萨拉查斯莱特林。”

    波莫纳震撼到无语。

    但还是安静地坐下,听本讲故事。

第五十七章 逃亡之狼(五)

    自从巴纳比被允许重新上魔药课后,他必须要赶上之前差缺的课程,又正好本和他一样要上魔药课,所以他们又到“老地方”自习了。

    “这个黑蟾蜍是一个符号,还是一种药材?”巴纳比在看了一会儿《高级魔药制作》后问本。

    “这里的意思是剧毒变成了药。”本看了巴纳比指着的地方说“而且你不能用净化。”

    “什么?”巴纳比困惑地问。

    “我其实没听懂他说了什么,但他说不要把时间浪费在制作解药上(donotwastetimeonantidotepotions)。”本回答。

    “但书上不是在说在蟾蜍的脑子里有块石头,可以解毒吗?”巴纳比说。

    “他会给你一把刀,让你把魔药教室里的所有蟾蜍都解剖了,直到你找到那块石头。”本面露惊恐地说。

    “普通蟾蜍当然不行的,要喂硼砂……”

    “你可以把那本书扔火里烧了。”一个声音忽然说。

    “哦,对不起,我看错了,这是1569年的术士的做法。”巴纳比抓了抓头发“他们以为这么做可以得到和羊粪石(bezoar)一样的解药。”

    “你在跟谁说话?”本问。

    巴纳比看着本“这房间除了我们两个还有谁?”

    “还有我啊。”一个声音说。

    巴纳比站了起来,扫视着四周。

    “往上看。”那个声音说。

    “人形显现。”巴纳比挥舞着魔杖。

    周围还是没有人,那个奇怪的声音闷笑了起来“我不在地上,往上看。”

    “你在干什么?李。”本问。

    巴纳比抬起头。

    “再往上。”那个声音说。

    巴纳比的视线从展示架的第四层,转移到第五层。

    “再往上。”那个声音说。

    巴纳比的视线到达第六层。

    “我就在这儿,看到我了?”那个声音说。

    巴纳比仔细看了一会儿。

    “你把那个木偶修好了?”巴纳比回头看着本。

    “是修好了,但它只会跳舞。”本回答。

    “不,我会的东西还很多,我可以教你。”那个木偶说。

    “你要我做什么?”巴纳比问。

    “把我从架子上拿下来。”木偶说“我喜欢和人‘平起平坐’地说话。”

    “所以那个木偶一直在跟巴纳比说蛇佬腔?”波莫纳问本。

    “称呼他保罗。”西弗勒斯笑着说。

    “你笑什么?”波莫纳看着他。

    “他也许是个魔鬼,却不是个巨怪。”西弗勒斯洋洋得意地说。

    她忍不住用手里的书砸了他一下,接着看着本。

    “是的。”本战战兢兢地点头“我从头到尾都只听到李在自言自语。”

    “我没有自言自语。”巴纳比说。

    “我理解。”本看着巴纳比“你能听到蛇佬腔,但我听不到,就像我能看到幽灵,我父母看不到。”

    “他回话的时候也用的蛇佬腔吗?”波莫纳问。

    “不,就跟我们说话一样。”本说。

    “神秘人也跟我用蛇佬腔说过话,但我只能听懂。”巴纳比说。

    “他说什么?”西弗勒斯问。

    “你好。”巴纳比说。

    波莫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那个木偶,保罗,他还说了什么?”波莫纳问。

    “他教我怎么制作安全剂(safener)。”巴纳比回答。

    “没让你说话。”西弗勒斯警告着巴纳比。

    巴纳比有些不服气地看了他一眼,又看着波莫纳。

    “这种安全剂不是一种解药。”波莫纳看着三个学生“它还是有毒的,只是对一种植物无害,就像给田里的庄稼除杂草,加了安全剂植物对庄稼没有危害,其他植物都会死的。”

    “如果你想补课可以另外选时间,保罗还说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能说话了吗?教授。”巴纳比挑衅地看着斯内普。

    “后来发生什么事情?”波莫纳问本。

    保罗是个渊博学识的老师,本的手艺也因为他的指导进步了不少,有一天本和巴纳比聊起了巨怪头盔,以及赫利俄斯布莱克发现的地图。

    “保罗告诉李,要打开密道需要用不可饶恕咒,所以李才找庞弗雷夫人要解药。”本说。

    “你打开艾恩代尔城堡下面的密道也是用了这个办法?你对谁用了不可饶恕咒?”波莫纳忍不住朝着巴纳比嚷嚷起来“是不是你,利兹?”

    “不是我!”利兹连连摇手“巴纳比没有对我干什么。”

    “他没有。”西弗勒斯看着巴纳比说。

    “什么?”波莫纳费解地看着他。

    “这小子还没上钩。”西弗勒斯说。

    “我觉得有圈套,但我只能按照保罗说得做。”巴纳比说。

    波莫纳看着利兹。

    以前托比亚对艾琳大吼大叫,隔壁的邻居听到了,因为她有“神经衰弱”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艾琳会维护托比亚,说他只是说话大声了一点,加上艾琳和西弗勒斯身上没有伤痕,警察来了之后就走了。

    只是一次钻心咒不会和隆巴顿夫妇一样,同样也难以找到证据,证明巴纳比用了。

    “除了那个密道外,还有别的吗?”波莫纳问。

    “北福特沼泽的堡垒里有一个。”本立刻回答。

    波莫纳想起了他在魔药课上对利兹说的话。

    “所以你才在草药课上阻止利兹去沼泽探索?反而让她问布莱克?”波莫纳问。

    本紧紧闭上了嘴。

    “你偷听我们说话。”利兹不敢置信地看着波莫纳。

    “如果你们上课不说话,我本可以不用听。”波莫纳对利兹说。

    “你确定了保罗说的话的真实性,下一步你打算干什么?”西弗勒斯问巴纳比。

    “我还在犹豫,然后今天我叔叔来了,他问了我的情况,我就把事情告诉他了。”巴纳比说。

    “如果他不来的话,你打算对同学用不可饶恕咒吗?”波莫纳问巴纳比。

    “他来了不是吗。”巴纳比看着地板闷闷地说。

    “关于地图呢?”西弗勒斯问。

    “我找到了地图上的终点,但我不知道它是谁画的。”利兹说“所以我想找线索。”

    “就算那个沼泽里的营地没有被人动过,200年过去了你能查到什么。”西弗勒斯恶声恶气得说。

    “我有魔法。”利兹对斯内普说说。

    “告诉我,你爸爸对你说过什么,李。”波莫纳说。

    “如果我能和黑魔王一样强大,我就能做任何我想做的事……嘿!”巴纳比大叫起来“你偷听我和比尔他们聊天。”

    “你们在公共场所。”斯内普威慑力十足得说“如果你们说的是不可告人的秘密,请找个没人路过的地方。”

    “魔法不是万能的,不能起死回生,但你可以问问布莱克,利兹。”波莫纳头痛得说。

    “他以为那是妖精干的。”利兹皱紧了眉“但如果这是一张藏宝图的话,那营地里的人也有可能被人类袭击了。”

    “这是你们的任务,从目击证‘人’回忆里找线索。”波莫纳假笑着说。

    “保罗呢?将它交给你们处置?”巴纳比问。

    “不,你们继续听他的命令行事,假装没有告诉我们。”西弗勒斯说。

    “万一他看穿了怎么办?”本愁眉苦脸得问。

    “他会假装他没看穿。”西弗勒斯笑着说。

    波莫纳看到西弗勒斯的两眼都在放光。

    如果有一个秘密,类似宝藏,寻宝者不想被太多人知道,所以只告诉自己相信的人,而使用不可饶恕咒必须是两个人。寻宝者要么伤害自己信赖的人,要么假装彼此相信,到了宝藏跟前的时候内讧,看谁出手快杀死对方。

    保罗啊保罗,你不是魔鬼,还能是什么?

第五十八章 逃亡之狼(六)

    就像苏格兰人说的:我不会在没有看到的情况下就购进货物。

    我们像盗尸人一样在凌晨来到了墓园,墓地里墓碑林立,我跌跌撞撞地跟在范海辛和塞尔夫医生的后面,现在还要加上哈克夫人的儿子亚瑟,他跟在我的后面,为我们拿铁锹。

    最远的一侧墓地上种了两棵紫杉,两排松树划分出墓地和通道,由于雾气缭绕,我总觉得有白色的飞行物在飞来飞去。

    “是这一个吗?”范海辛用提灯照着一个墓碑,让塞尔夫医生看。

    “是的,我想……”

    不等塞尔夫医生说完,范海辛就从亚瑟手里拿过了铁锹,如我所预料的那样开始铲土。

    “快一点!”范海辛对我们说“要赶在天亮之前。”

    我也拿起了铁锹和范海辛一起掘墓,塞尔夫医生走到了旁边,也许是因为职业道德,他并没有参与我们的行动。

    亚瑟在观察了一下后也加入了我和范海辛的行列,我们都没有说话,只听得到铁锹插到土里发出的“沙沙”声。

    远处传来的钟声显示时间是凌晨4点,我们终于挖到了棺材。在打开棺盖之前,范海辛给自己系上了一条手绢遮住了脸,我觉得他这么做至少能挡住尸臭,于是也照着他那样做了。

    “把蜡烛给我。”范海辛对亚瑟说。

    在接过了蜡烛后,他举着蜡烛照亮棺材上失去光泽的金属铭牌,蜡油一滴滴地落在棺材上,凝结成一片白色的斑痕,因岁月而褪色的木头上布满了泥浆。

    确认了这是属于船长的棺材后,他从随身携带的工具中拿出了起子,这种情况让我难以接受,尽管我事先已经有准备了。

    “害怕还是别的原因?”范海辛问。

    “我不害怕。”我说,但我觉得这是一种对死者的亵渎。

    “勇敢并非没有恐惧,而是认识到一些事比恐惧更为重要。”范海辛说,接着他将起子迅速得砸在了棺材上,这使我哆嗦了一下。

    棺材的外壳出现了一个小洞,足以让圆锯的尖头放进去。我以为范海辛要破坏棺材,但他像是木匠一样小心得在棺材上锯开一个口子,在他锯开的窗口木板即将落下去之前,他抓住了边缘,将它取了出来,手持蜡烛看了一会儿。

    “怎么样?”我问。

    范海辛把蜡烛给了我,我逐渐靠近棺材向里张望,棺材是空的。

    “你找到答案了?”塞尔夫医生问。

    “我需要更多的证据。”范海辛抬头看着站在地上的塞尔夫医生“当时埋葬他的人在哪儿?”

    “这恐怕要问神父,但我们要是去问了,他会马上让人抓住我们。”塞尔夫医生说。

    “这你不用担心。”范海辛看着我“你会出面吗?”

    我觉得这不算什么,但亚瑟退缩了,他只愿意将工具带回旅店。

    我收集了一箱泥土让他带走,接着我们就往墓园旁的教堂走去。这时天已经有些亮了,光线变好后我行动也不像之前那样跌跌撞撞。

    很快范海西敲响了门,同时远处传来一声公鸡的啼鸣,在有人来开门之前,范海西让我站在前面,然后一位年老的神父打开了门。

    “有什么事吗?孩子。”

    “我是首都来的特派员,有一些问题要问你。”我指着范海辛“他是我的顾问。”

    “早上好,约翰。”塞尔夫医生和神父打招呼。

    “早上好。”神父冷淡得对塞尔夫医生说“你们刚才挖了谁的坟墓?”

    我低头看了自己,发现全身都是泥,范海辛也是一样的。

    “船长的墓。”塞尔夫医生说“你有什么好解释的?神父。”

    神父的神色有些慌张。

    “能进去说吗?”范海辛问。

    “不,你们不能。”约翰神父说着,将门当着我们的面关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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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杀戮咒、钻心咒和夺魂咒定为不可饶恕咒是在1717年,虽然法条规定了任何人使用不可饶恕咒都将面临阿兹卡班的终身监禁,但是在老巴迪克劳奇负责魔法部执行司时,正气师被授予了使用不可饶恕咒的特权。

    他们是傲罗中的极少数,如今战争结束,他们拥有的特权随着老巴迪克劳奇的失势而被收回。换而言之,狼人捕捉队的塞西尔要在不能使用不可饶恕咒的情况下,冒着大雪和寒冷,在圣诞节捕捉危险的匪徒。

    不论塞西尔的哥哥是什么样的人,巴纳比也因为这样的叔叔而在学校里过得还算不错。相比之下,一边喝蛋酒一边和孩子们“聊天”的斯内普好像太幸运了。

    但魔药大师除了“年轻有为得”把自己的老师挤走之外,他还掌握着一些东西。在喝完了蛋酒之后,他们离开了赫夫帕夫地窖,来到了斯莱特林的地牢。在错综复杂的地牢里走了一阵后,他们来到了一个铁栅栏前面,西弗勒斯用魔杖转动了一下旁边的蛇形灯台,蛇的绿眼睛亮了起来。

    “我听到了。”巴纳比惊恐地说“它说‘口令’。”

    “你被神圣的奥秘所环绕。”西弗勒斯朝着巴纳比诡异得笑着说。

    然后铁栅栏打开了。

    “这是什么地方?”利兹打量着四周问。

    “图书馆。”西弗勒斯说,他的话音刚落,一个个蛇形灯台亮了,照亮了整个大厅。

    这里有很多个铁门,铁门的后面是一个个书架,不过这些书架都是空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图书馆?”巴纳比问。

    “如果你们有什么不想被人听见,又需要讨论的秘密,可以到这里来。”西弗勒斯说。

    “我那儿不行吗?”波莫纳问。

    “我同意。”利兹说。

    “我也是。”巴纳比说。

    “你呢,本库伯。”西弗勒斯问在场的格兰芬多。

    “同……同意。”本愁眉苦脸得说。

    波莫纳觉得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勇敢并非没有恐惧,而是认识到一些事比恐惧更为重要。”波莫纳照着从别的书上看来的话对本说。

    “你们和保罗在一起,迟早会接触黑魔法。”西弗勒斯看着本说“你觉得你可以忍受吗?”

    本没有立刻回答。

    西弗勒斯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不是因为一个女人的牺牲,你们这样能赢?”

    “如果是詹姆在这里,他现在已经拔魔杖了。”波莫纳说。

    斯内普得意洋洋得笑着,像是在等着几人掏出魔杖。

    “不,不是因为一个女人。”巴纳比站出来说“这是个充满奥秘的世界,神秘人可能比我们知道得更多,但他并不知道一切,总有不受他控制的情况发生。”

    “他控制不了一切,甚至包括控制他自己。”利兹说。

    “你有什么要说的?”西弗勒斯又问本。

    “要找到‘重要的事’,没那么简单的。”眼看着本答不上来,波莫纳替他回答。

    ‘我想你已经知道去哪儿找它了。’

    她听到一个声音说。

    她四处张望,却找不到声源。

    “你在干什么?”西弗勒斯怀疑得看着她。

    “我在找东西。”她困惑得说。

    “什么东西?”西弗勒斯问。

    “即便现在是假期,也太晚了。”波莫纳对几个学生说“你们该回去了。”

    他们对视了一眼,没有异议得走了。

    等身后传来铁栅栏落下的声音,波莫纳才开口。

    “你还有别的事要告诉我吗?”

    在沉寂了很久后,他说“没有。”

    “那么晚安,还有圣诞快乐。”波莫纳说,转身离开。

    “我可能有点线索。”西弗勒斯忽然说。

    “什么线索?”她背对着他问。

    “我的消息是要付出代价的,你能给我什么?”他狡猾得说。

    波莫纳回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闪闪发亮,像极了一头饿狼。

第五十九章 逃亡之狼(七)

    德拉科马尔福已经五岁了,他当然不能像刚出生的婴儿那样,被父母抱在怀里,接受洗礼和赐福后,成为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教子。

    虽然理论上他该是派对的主角,实际上却是大人的聚会,所有和卢修斯马尔福有过来往的人都来了,这其中不乏食死徒,但还不至于如魔法部傲罗以为的那样,是食死徒的重逢。

    大多数没有带面具的食死徒,例如贝拉已经被关进阿兹卡班,带了面具的又不是卡卡洛夫每一个都认得。至于斯内普是怎么被卡卡洛夫认出来的,兴许是因为他那头油腻的头发,就连当别人教父的这天,他都没有把头发给清洗一下。

    不过宾客们并不在意,能那么年轻就成为霍格沃茨教授,并且成为斯莱特林院长的“才俊”特殊一点也没关系,更何况他还没有家族和父母的支持,长辈们用多向他学习来敦促晚辈们。

    晚辈们的反应“千奇百怪”,有不屑一顾的,有不以为然的,反正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都要装过去,只有等这无聊的派对平安结束后,他们才能出去玩。

    也有人跟他聊起了去XZ的见闻,谁都知道斯内普在大审判期间跑到了XZ,而恰巧杰洛德·罗哈特写了一本关于XZ雪人的小说。本来一切“正常”,直到他收到波莫纳双面镜的召唤。

    斯内普没几个朋友,而且那明显是女人的声音,正在和他聊天的新魔法部法律执行司司长多留意了一下,不过斯内普跑到没人的地方去了,虽然他还在其他傲罗的监控中,却不在司长的视线里。

    但斯内普很快就回来了,却没急着走,只说是霍格沃茨的同事让他早点回去,有事情让他帮忙处理。

    此时邓布利多正在欧洲“旅行”,司长表示理解,然后随口问了是谁家的孩子,圣诞节不回家,还惹出麻烦要老师回去,斯内普就顺口问起了妖精叛乱的事情来。

    “顺口?你是怎么把话题顺过去的?”波莫纳不可思议地说。

    他冷冷地撇了她一眼,又用那种故意拖着长腔的语气叙述。

    同样是在1717年,有一个名叫保罗的金匠被带至伦敦的金匠大厅接受督察官员约谈,因为他大量出售未被带到大厅标记的大型板材。

    当时的银匠也被称为金匠,因为他们工作时金银皆用。金匠保罗不是第一次上法院了,1714年他就被告上了金匠大厅的私人法庭,原因是没有给自己的工艺品添加标记。

    他的很多作品都没有标记,这证明他至少存在逃避成品银器税的嫌疑,更何况还有可能存在欺诈行为,在铁匠那里镀一层金银,就当成金银器出售。

    没有他的标记,就不能证明银器出自他本人之手,金银器交易又不需要和贸易往来那样签订合同。再来就是宝石镶嵌,有一个行当叫宝石鉴定师,他的工作内容是确定宝石的真假。有一个烟囱主扫人的学徒在无意间发现了一枚宝石戒指,他拿着这枚戒指想让保罗鉴定,保罗当时不在,由学徒负责将宝石从戒指上取下来,假装看了一会儿,然后说这宝石是玻璃,只值1.5便士。

    烟囱学徒不相信,要求学徒归还宝石,金匠学徒将保罗喊了出来,喊了几次都没人回应,就带着那枚“玻璃”到了后面。再出来的时候学徒就把宝石镶嵌在戒指上,“原样”还给了烟囱学徒,但烟囱学徒又找了别人鉴定,说他这宝石是假的。

    最后这件事闹到了王座法庭上,由乔治一世国王负责审理。

    保罗·德·拉梅里出生于荷兰,他的父亲保罗·苏沙伊·德·拉梅里是一位法国小贵族兼士兵,南特敕令被废除后,苏沙伊改为向奥兰治的威廉三世效力,他们一家来到伦敦,并在苏活区的法国人居住地落脚。

    他们一家如何生存是个未解之谜,15岁那年保罗成为朔姆贝格公爵领地下,一个名叫皮埃尔·普拉特尔的金匠的学徒。当时他连学费都出不起,需要找慈善机构代为支付。

    1711年这个年轻的学徒生涯画上了句号,他隐遁两年后忽然之间向达官贵人们出售起了大型银器,这种银器他的师傅都没有做过。

    保罗很快就声名鹊起,并且在1713年有了自己的标记,作为制造商标被记录在官方帐簿里,但是他在1714年就因为没有使用标记被告上了法庭。

    他的老师皮埃尔是个一丝不苟、沉默寡言、专心干活的手艺人,保罗则是那种高朋满座、人脉广博的“偷猎者”。他利用在金匠这一行积累的财富,和一个叫宾利的合伙人在伦敦做起了外贸生意,据说宾利在沙俄很有人脉,连沙皇的藏品中也有保罗未标记的作品。

    保罗的一生都充斥着欺诈、逃税等不良名声,但1751年他病逝的时候,却有很多人随着他的棺材哭泣,毕竟在他们眼里保罗是个好人,还有一家法国人开的医院出示了一份文件表明保罗对他们捐款,因此他是个正派人。

    国王再审理的时候,烟囱学徒也讲不清楚那枚戒指是从哪儿来的,他祖祖辈辈都是穷光蛋,根本买不起真宝石的戒指,说是捡的,那么多人来认领,归谁呢?

    那枚镶嵌于珠宝凹糟处“最上乘的一流钻石”值多少钱,保罗就要赔多少,但保罗不是赔给戒指的主人,而是那个学徒。

    由于保罗·德·拉梅里1717年的案子,英国的司法系统里至今都存在着“发现者和守护者法律”,也就是说宝藏谁发现的就归谁,他的助手们只能获得作为船员、挖坑的杂工等工作“应得的”薪水。

    当1751年麻瓜世界的保罗消失后,1752年魔法世界又出现了一个保罗,或者说那个自称保罗的木偶娃娃,知道巨怪盔甲的事。

    当时妖精们除了要报复巫师所制造的一系列妖精谋杀案之外,还提出了一个要求,便是与巫师“平起平坐”。

    1747年到1800年被人类划分为启蒙时代,同样是1747年,瑞士的钟表匠人制造了一个可以弹奏羽管钢琴的机器人,献给玛丽亚特蕾莎女王,由于获得了俄国的支持,法国决定与奥地利和英国议和,在1748年签订亚琛条约,承认玛丽亚特蕾莎及其后代对于哈布斯堡家族领地的继承权。

    “所以……这个‘保罗’,就是那个保罗?”波莫纳麻木得问,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我的报酬是什么?”斯内普开心的笑着说。

    她觉得不该让他那么得意忘形,但他们之前就说好了,她要付出代价,他才肯说情报,虽然没有签字,但她不打算毁约。

    于是她来到隔壁的地牢,找到了正在酣睡的角驮兽维拉,维拉在听到脚步声后马上醒了。

    不论是在野外,还是和巨怪一起生活的经历都让她不会翻着肚皮睡,波莫纳学着利兹的样子,单膝跪在地上。

    片刻后维拉也朝着波莫纳低头,波莫纳站了起来,轻轻抚摸维拉的头。

    “我需要你的帮助,朋友。”波莫纳对维拉说“你能帮我吗?”

    维拉像是会摄神取念,她将头歪了过去,将金色的角对着波莫纳。

    波莫纳用魔杖指着维拉的角,取下来一些金色的粉末,它在黑暗中闪闪发光。

    “有东西能装吗?”波莫纳对跟在她身后走进地牢的斯内普说。

    他的脸藏在黑暗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她却感觉到了那种汹涌澎湃的怒火。

    “放这个里面吧。”西弗勒斯平静得说,拿出了一个透明的试管。

    波莫纳让角驮兽的粉末飘了进去,将试管给装满了。

    “好姑娘,睡吧。”波莫纳对维拉说,但维拉并没有闭上眼睛。

    “晚安。”斯内普阴沉得说,接着转身离开了地牢。

    “晚安。”波莫纳说,接着再看维拉,她的眼皮像是很沉重似的,缓缓闭上了。

    地牢里有一股难以散出去的臭味,这样的环境对维拉并不好,不过苏格兰的冬天太冷了。

    “有一句苏格兰谚语,善意是连接社会的锁链,希望你不要觉得它太讨厌。”波莫纳抚摸着维拉说,然后也离开了地牢。

第六十章 逃亡之狼(八)

    我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起来,热水澡让我浑身放松,醒过来的时候精力充沛,尽管因为挖土让我浑身肌肉有些酸痛。

    我到隔壁去找范海辛,他正在刮胡子,等我们都收拾整齐之后,车夫已经在楼下等着我们了,从出事那天起我就没有见过他,他好像过得不错。

    等我们到达教堂,神父正在举行一场葬礼,我们在马车上等待葬礼结束。

    范海辛这时和我说他的调查结果,船长原来是个退伍海军,他在退伍后与一个收入微薄的图书馆管理员的女儿结婚,婚后两人生了一个女儿。

    在象征性地略施薄土后,葬礼也结束了,母女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

    我看着那个女孩,她察觉到了我的视线也看着我,但她很快就将视线转移到了下放的棺材。

    “走吧。”范海辛说,打开马车的车门。

    我打开了另一头,葬礼结束后四散离开的人们好像发现了船长的墓被人挖开了,他们聚在一起议论纷纷,我刚想问,范海辛已经径直向约翰神父走去。

    “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神父将手里的圣水撒完后,看着我们说“要说就在这里说,我不会在圣堂里和你们讨论那个话题的。”

    “船长的尸体上哪儿去了?”范海辛问。

    “已经烧了,这样可以结束他长久的痛苦。”神父说。

    我说那是不符合教义的,但那个老人,而非神职人员露出了疯狂的神情。

    “我这是好意,我同情他的遭遇,这么做他无法复活,也无法上天堂与家人团聚,但这对整个社区是有益的。”

    “他的家人也上天堂了?”范海辛问。

    “在船长发疯后她们都失踪了,是村里人为他举行的葬礼。”

    “他的骨灰是不是放在了他生前住的地方?”范海辛问。

    “是的。”神父看着范海辛“你是怎么知道的?”

    范海辛已经得到他想要得到的,在向神父礼貌地道别后,我们重新回到了马车上。

    沉寂一会儿后,范海辛告诉我,在我来之前,已经有两个小孩失踪了。一个是在游戏中失踪的,他们正在玩捉迷藏,另一个是在深夜失踪的,我们要密切注意离群的孩子,还要注意穿海军制服的男人,他要我警告孩子们的父母,现在再让他们在外面晃荡是致命的。

    我现在深刻感觉到自己处于怎样危险而诡异的事件里,难怪没有人肯来。

    “你已经尽力了,你最好去忙你的吧。”范海辛说。

    我不知道自己该去忙什么,也许就像范海辛说的,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的事已经超出我的能力。

    我最终问了范海辛,我们什么时候去探索赖斯的城堡。范海辛告诉我要耐心等待,因为除了等待,我们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出门之前,波莫纳将那本消遣用的书放回了书架,圣诞假期一转眼就要结束了,原本她还以为很漫长,不该全部用来睡觉。

    “波莫纳。”

    她听到了西弗勒斯的声音。

    她拿起了双面镜,看到了他的脸。

    “你在哪儿?”

    “破釜酒吧。”她回答。

    “你出来,到唱片店门口等我。”他说,然后脸就从镜子里消失了。

    波莫纳看了眼人来人往的酒吧,觉得他出现在这里不会是件值得庆祝的事,接着她就推开了门,来到了麻瓜伦敦。这里的街道很宽敞,不像对角巷又宅又挤。

    她刚要抵达唱片店,一只手将她拖到了小巷里,她刚打算用魔咒给他点教训,却发现是西弗勒斯。

    他的脸是年轻而红润的,像是刚长跑过,呼吸还很急促。

    他让她靠墙站着,伦敦不像苏格兰那么冷,却总在下雨,被雨水沾湿的衣服经过体温加热后散发着一股并不好闻的气味,尽管他用鼠尾草掩盖住了。

    “祝贺你,你也是父亲了。”她僵硬地笑着。

    他好像没有听到她在说什么,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传来粗糙的疼痛感。

    “什么父亲?”他问。

    “你是德拉科马尔福的教父了。”她说。

    他试图用手指触碰她的牙齿,她不晓得他的手碰过什么东西,转头躲开了。

    这时他退后一步,冷空气能让人保持冷静。

    “你怎么没喝复方汤剂?”他靠着另一面墙问。

    “是你邀请我听音乐会。”波莫纳说。

    “不是音乐会,是芭蕾舞。”

    “我更喜欢古典芭蕾,你什么时候爱看芭蕾舞了?”

    他忽然露出怪异的笑容,牵着她的手,幻影移形到了艾尔伯特演奏厅。

    这是维多利亚女王为了纪念艾尔伯特亲王所建的,原本计划作为艺术和科学博物馆,从外观来看,它就像是个大号蒙古包,但人们更愿意称呼它是“村庄大厅”,尽管官方介绍中称其为仿古罗马建筑。

    里面的装潢以红色为主,给西弗勒斯门票的那个“朋友”,他的包厢在三楼,虽然位置不是很好,但波莫纳头一次进包厢看芭蕾舞,也感觉很新鲜。

    今天表演的是皇家芭蕾舞团所表演的现代芭蕾,她对这一风格的芭蕾并不感兴趣,他们入场的时候乐队还在调音,主席的位置是空着的。

    “听说威尔士亲王今天要来。”西弗勒斯难掩兴奋地说。

    她震惊地看着他。

    “所以我今天才邀请你来看表演。”西弗勒斯说。

    “我们是来看表演的还是来看王子的?”波莫纳问。

    但这一切对西弗勒斯来说都不重要,他像小孩子一样高兴。

    她摇了摇头,拿起了节目单。现代芭蕾里没有王子、公主、天鹅、睡美人,倒是有《富家女》(uptowngirl)。

    由于有“贵宾”,演出比预先告知的时间晚了10分钟,亲王来到了他的包厢,在场的人都朝着那个方向鼓掌。

    “王妃呢?”波莫纳看着那个包厢半天,并没有看到王妃的身影。

    “你等一会儿就知道了。”西弗勒斯故作神秘地说。

    随着帷幕缓缓被拉开,一段爵士乐响起,首先出场的是皇家芭蕾舞团的首席男演员,他在亮相后朝着后台伸出手,像是在邀请谁。

    接着波莫纳就看到一个穿着香槟色长裙的女舞者……

    “哦!”

    波莫纳和其他观众一起发出惊呼。

    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地笑着,像是他早就知道会这样。

    很多人都知道威尔士王妃会跳芭蕾舞,报纸上也刊登过,但在社交场合,她更多表现得典雅端庄,就像真正的公主。

    波莫纳又看向威尔士亲王,尽管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也和刚入场时满脸轻松的笑意截然不同。

    可能王妃的本意是给亲王一个“新年惊喜”,后面的表演其实看与不看没有多大差别,因为大家都在谈论刚到手的“八卦”。

    她若有觉察,朝着另一个包厢看了过去,包厢里的客人正在用歌剧望远镜看她。

    她觉得他这样很不礼貌,即使这是在公众场合,于是伸手将包厢的帘子给拉了过来,挡住了他的视线,可她还是能察觉到。

    就像他是个躲在暗处的猎人,只是很遗憾,她是那个猎物。

    她看了眼西弗勒斯,他还是没有察觉,她气地想揍他。

    后来她拽着他提前离场了,因为她觉得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第六十一章 逃亡之狼(九)

    我和米娜近段时间都在崖边,我在写东西,她在摘悬崖边的金盏菊,到了午餐或者下午茶时间我们也不回去,一直到夕阳低垂在天际,落日余晖洒向悬崖和古老的修道院,看起来万物都沐浴在瑰丽的光芒中,我们才沿着一层一层的台阶回去吃晚饭。

    这种金盏菊是路边寻常的野花,远比不上贵族花园里种植的玫瑰和百合,但哈克一家却用它点缀旅店的各个角落。米娜有很好的胃口,她好像从不担心自己的腰围。

    我期望有什么事能给我们带来转机,如果需要的话,我会再去一次船长的家。

    我们搜集的土壤样本经过化验,没有任何一箱是人类遗骸,对这个结果范海辛并不感到惊讶,他将注意力转向了当地的流浪狗。

    由于我的警告,村里人不再让小孩出来玩,并且有意识地捕杀,经过解剖,范海辛发现有许多狗的胃里有地蜂。

    蜜蜂总是给人忙碌而活泼的印象,但是它们也会老的,年轻的蜂和年老的蜂很容易分辨,年轻的蜂色彩鲜艳,年老的蜂则色泽暗淡、没精打采。

    这些年老的蜂会因为无力工作而被年轻的蜂群厌弃,最终被驱逐于家族之外。它们无法回到蜂巢,如此一来它们就成了蜥蜴之类动物的食物。

    地蜂是独居的,会在松软的土壤里产卵,并在洞中储存供卵孵化所需的物质,这些狗似乎找到了地蜂的洞,将泥土刨开后将蜂蜜和幼虫一起吃了。

    地蜂只采集特殊的花卉,比如蔷薇,我觉得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线索,尽管我在来的第一天就看到很让人惊叹的一幕。

    海岸警卫队送来了对露西的调查结果,和我们预想的一样,她并不是真正的贵族。她已经很久没有回她租住的公寓了,似乎从来布列塔尼旅游之后她就没有再回去,目前在哪里也无人知道。其他和她一起去探险的人,似乎被人消除了记忆,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贵族的城堡对新贵们总是极具诱惑力,他们似乎还停留在城堡等于权力的时期,一对荷兰夫妇购置了狼区外的一个城堡,他们购置了很多东西,需要用船来运送,另外他们还开辟了一个花园,邀请附近的“名人”去花园听演奏会。

    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放松机会,就答应了,范海辛还是对那些狗和地蜂更感兴趣。

    我想不出写什么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希望我们能在花园度过一个愉快的夜晚。

    蒙格顿斯和理查德·卡特教授存在竞争关系,虽然很难将穿着红色披风,骑在飞天扫帚上的“魁地奇队长”和那个“艺术家”放在一起,但他们都需要将一些“难处理”的商品交给博金博克。

    这种矛盾已经积累很久了,然后卡特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打算将博金博克给收购了,像是这样一来他就不需要再和蒙格顿斯竞争了。

    如果他有能力赚够买博金博克的钱,他何必还这么做呢?

    波莫纳实在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但他们也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纠结卡特的问题,在结束了音乐会后,西弗勒斯带着她来到了古灵阁。

    “我有件东西需要存进金库里。”他对柜台上的妖精说。

    妖精放下手里的金加隆,眯缝着眼睛看着他们两个。

    “有鉴定员吗?”西弗勒斯问。

    “斯内普教授,还有这位小姐,是吗?”妖精说“如果单独做鉴定,我们会出具证书,但要付额外的费用。”

    “我不需要证书,鉴定完放进金库里就行了。”西弗勒斯说。

    “好吧,请随我来。”妖精一边说,一边从椅子上跳下来。

    “你也有金库?”波莫纳笑着“介意我参观一下吗?”

    “我怕吓着你。”他假笑着说。

    为里面一贫如洗而吓着?

    她很想那么说,却很知趣地没有说出来。

    妖精带着他们到了一个圆形的房间,里面只放了一张桌子,只有一个妖精在“办公”。

    “斯内普教授需要存放一件物品,存放之前需要鉴定。”接待他们的妖精说。

    “是什么?”那个负责鉴定的妖精一边说,一边将填字游戏塞进了办公桌里。

    “这个。”西弗勒斯说着,将一个白银的盒子拿了出来。

    它的做工太精美了,波莫纳和妖精一度以为他要存放的是这个盒子。

    但他却将盒子打开,里面放着一张很古老的羊皮纸,它漂浮在黑色天鹅绒的垫子上。

    负责鉴定的妖精仔细打量着它。

    “这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写给子孙后代的留言。”鉴定的妖精看着斯内普说“如果它是真的话,我建议你最好买一份保险。”

    “你鉴不鉴定?”西弗勒斯问。

    两个妖精凑到一起交谈了一会儿,接着那个接待他们的妖精离开了。

    “我能看看吗?”波莫纳好奇地说。

    西弗勒斯将它放在了波莫纳的面前。

    ‘我已经厌倦了争斗,也不想再看见走廊上那些推推搡搡,假装自己是女巫或者巫师的低能儿,此刻我沉重地意识到,我必须离开这个地方,接下来我会让那头生物进入沉睡,直到一个与我有共同看法的人唤醒它,那个选中的子嗣将会扭转其他人在不经意间犯下的罪过,那些不够格者只会玷污我的遗产,而我的子嗣将担起净化霍格沃茨的重任。’

    波莫纳忍不住倒吸一口气,这时古灵阁的主管来了,在他们共同的见证下,妖精对那片羊皮纸用了法术。

    一道白光闪过。

    “梅林的胡子。”妖精主管笑着惊呼“这是真的。”

    西弗勒斯笑而不语。

    “我们将免费为你升级金库的等级,斯内普教授,最底层的行吗?”妖精主管说。

    “我有几个小问题。”西弗勒斯说。

    “请跟我来。”妖精主管说,带着他们去了贵宾招待室。

    对这个地方波莫纳也不算陌生,可是看着西弗勒斯坐在这里,感觉很违和。

    “你们有什么想喝的?茶,还是酒?”妖精主管问。

    “你有没有听说过‘保罗’这个名字。”西弗勒斯对妖精说。

    波莫纳赶紧把“加白兰地的红茶”这句话给咽下去。

    “保罗,哪个保罗?”妖精主管困惑地问。

    “18世纪时一个和你们合作的人类金匠。”西弗勒斯顿了顿“我猜他说话有点法国口音。”

    妖精主管回忆着。

    “我好像记得有这么一个人。”妖精主管揪着胡子喃喃低语“请等一下,时间有点久了。”

    “慢一点想。”西弗勒斯慢吞吞的地说“我想要准确的信息。”

    “有人喝茶吗?”波莫纳问。

    “去吧。”西弗勒斯笑着说,像是在纵容她。

    波莫纳有强烈的不适应的感觉。

    幸好这些东西妖精常备着,波莫纳很快就用银质茶具,倒了三杯红茶。

    她用漂浮咒将它们放在西弗勒斯和妖精的面前,然后自己喝了一小口。

    “哦,我想起来了!”妖精大喊“是有这样一个人。”

    没有人说话。

    “不过他不叫保罗,他称呼自己布莱克斯东(blackstone)。”妖精说。

    “他长什么样?”西弗勒斯问。

    “我可以给你记忆,如果你能给我……”

    “不。”西弗勒斯不等妖精说完就说“我不会用那张纸跟你换的。”

    妖精主管继续微笑着“那我恐怕没有办法把记忆给你。”

    “用别的怎么样?”波莫纳没精打采地说。

    “这个人类涉及妖精叛乱,我可没那么蠢。”妖精主管说,喝了一口茶。

    接着他的脸上出现了古怪的笑容。

    “他这是怎么了?”波莫纳问。

    西弗勒斯从袖子里取出魔杖,走到妖精跟前,将它对准妖精的脑袋。

    不一会儿他抽了一段银色的物质,将它放在了试管里。

    “你对他用了夺魂咒?”波莫纳问。

    “那是不可饶恕咒,我怎么会用呢。”他没心没肝地说“走吧。”

    “纸!”波莫纳指着桌上斯莱特林的‘便签纸’说。

    “留在这儿吧,他们会看管好的。”西弗勒斯看着妖精主管“对吗?”

    “是的,先生,欢迎下次光临。”妖精主管笑着说。

    接着斯内普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第六十二章 逃亡之狼(十)

    中世纪有一个黑巫师,他忽然想到如果自己的精神力足够强大,超过了所有人类,那么他就可以控制整个世界,于是他就发明了一种可以提高精神力的魔药。

    虽然他最后死于愚蠢(斯内普语),但是这种魔药却真的能起效,神秘人在训练西弗勒斯大脑封闭术的时候用上了这种魔药,好处坏处都有,但目前来看好处是多于坏处的。

    “保罗”和巨怪的精神力等级应该存在巨大差距,这样保罗就可以不用喝魔药,直接对巨怪进行操控。

    鲁迪让巨怪长记性,记住那些来路不明的头盔不能捡,让她觉得像是看到了现实版的巴拿巴教巨怪跳芭蕾。

    保罗就反其道而行之,使用夺魂咒的时候,会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脑子停止了作用,用强力的摄神取念也可以达到这个效果。

    人体内存在潜能,比如一个母亲,看到儿子即将坠楼,她以超出常人的速度和力量,接住了掉落下来的孩子。只是这种潜能平时是沉睡的,人类现在使用的能力只是潜能的十分之一,这是一种自我保护,如果每天都爆发,人的肌肉和骨骼也会受不了。

    压力、痛苦、走投无路,这些都会激发人的潜能,换取力量,萨拉查斯莱特林喜欢这种学生,他将其称为出类拔萃。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则相信另一种方式激发潜能,这种特质在麻瓜出身者身上也有,他和斯莱特林大吵了一架,接着斯莱特林的就留下字条,离开了霍格沃茨。

    脑力的潜能激发比练习肌肉爆发难得多,妖精的精神力比巨怪高,不过妖精普遍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就像是没有城墙的城市,很容易被人攻击。西弗勒斯刚才就是利用了妖精大意和脑子里的空隙,对他用了强力的摄神取念,用劲狠了一点,却不至于像不可饶恕咒那样,对大脑造成永久、不可逆转的伤害。

    在神秘事物司大脑厅,有一个部门专门研究这个,要达到脑子一片空白还有个办法,拿着砖头或者石块给目标脑袋一下,这种可以视为物理伤害,如果伤太重了大脑也不可恢复,但不可饶恕咒以非物理方式造成永久伤害。

    夺魂咒会让人产生额外强大的作用又或者是释放强大的法术,就像以非自愿方式解开了人体中的自我保护机制。保罗并不需要这些,或者这么说,他将巨怪变成了一个个牵线木偶,他通过召唤咒和驱离咒,就可以达到“拉线”和“放线”的目的了。

    这是第一代,第二代头盔则用“一忘皆空”将巨怪原本的记忆全给清除干净了,接着灌进去一大堆假的记忆,有点类似记忆注销员给麻瓜清除记忆,然后给他们假的记忆。

    决心不过是记忆的奴隶。

    之前波莫纳不晓得幽灵要“吃”腐烂的食物,她才对家养小精灵们大发脾气。

    但巫师不仅是要对付活人,桃金娘心情好了,她就不会哭,不会哭就不会让走廊到处都是水,这样对所有人都很好。可波莫纳总不能为了让桃金娘心情好,“献祭”一个男孩,目的仅仅是为了让二楼走廊没有积水。

    当小孩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还在忍饥挨饿的时候,庆祝生日互相扔蛋糕不会有负罪感。

    他知道了,还决定那么做,明知故犯和不知者无罪是不一样的,芬里尔格雷伯格是不论是清醒还是不清醒都在咬人,他要尽量传播给更多小巫师,让他们组成军队,“推翻”巫师的统治,然后建立狼人统治的世界。莱姆斯则是在变成狼人后,完全丧失理智时,袭击了被西里斯引来的西弗勒斯,由詹姆阻止了更坏的情况发生。

    像莱姆斯那样的狼人不该被追捕,但塞西尔不知道卢平的个性,在他眼里卢平是狼人就该被捕捉,又恰巧狼人参与了食死徒“消灭证据”,狼人捕捉队才会那么累,又没有结果,毕竟狼人不是真正的狼。

    现在巴纳比和那么危险的保罗在一起,波莫纳觉得塞西尔这个监护人更需要和他沟通,塞西尔跟巴纳比沟通好了再和她说,这样他们才能知道这些小孩背地里在干什么。

    不可饶恕咒“过去”没有被归为“有害”,是因为人们认识不足,不知道它对人的永久伤害,与黑与白、正与邪没有关系,保罗却怂恿巴纳比他们对彼此用不可饶恕咒。

    他确确实实不是个小孩子的好玩伴。

    “给你。”

    波莫纳将一只燕尾狗塞进了巴纳比的怀里。

    巴纳比正在礼堂餐桌边吃饭,膝盖上突然站着一只毛茸茸的狗,他顿时僵硬了。

    “这是干什么?”巴纳比问她。

    “圣诞快乐。”波莫纳假笑着“这是我的礼物。”

    “我没说过要一只狗。”巴纳比精神错乱般说。

    “哦,所以你要一只蒲茸茸?”波莫纳恍然大悟地说“下次海格开‘毛茸茸聚会’的时候我会记得叫上你的。”

    “我也不想养蒲茸茸……我现在这个情况不适合养宠物。”巴纳比疲惫地说。

    “汪~”小狗舔了一下巴纳比的脸,两只狗尾巴摇地像风车。

    “保罗让我们学魔杖木。”本愁眉苦脸地说“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他是个木偶,对吗?”波莫纳问。

    本点了点头。

    “多学点知识总是有用的,照着他说的做。”波莫纳说,临走时看着巴纳比“它叫德克斯特。”

    “我觉得我有为自己宠物取名的权力。”巴纳比说。

    “所以它现在是你的宠物了?”波莫纳问。

    “不!”巴纳比说。

    “那你怎么还要跟我说你有命名权?”波莫纳问。

    巴纳比哑口无言。

    “啧啧啧。”波莫纳看着他摇头。

    “你那是什么表情!”巴纳比气愤地说。

    “帮我照顾好他们,德克斯特。”波莫纳揉着燕尾狗的狗头“全靠你了!”

    “汪!”德克斯特高兴地回答。

    然后波莫纳走向了教职工席。

    明天假期结束了,孩子们回来上学,阿不思的旅行也该差不多结束了。

    她看了眼旁边满脸严肃的斯内普,很难将他和昨天那个有点得意忘形的年轻人联系在一起。

    她平静地坐下,安静地吃饭。

    今天是假期的最后一天,无论如何她都要睡个好觉。

第六十三章 “红眼”(一)

    在帕拉塞尔苏斯所写的《第三防御》中:所有的物质都是毒物,没有什么物质是没有毒性。药物与毒物的区分在于适当的剂量。

    即便是乌头这样的剧毒,如果处理得当,并且控制好剂量,也同样可以作为狼毒药剂的药材。

    只是要掌握这个计量,需要大量实验。其实塞西尔也想过,狼人捕捉队每天都在将抓到的狼人送到监狱,那些犯人的下场是什么样的?

    种种可怕的猜测让处于高强度工作的狼人捕捉队感到不安和焦虑,虽然只是短暂地与侄子相处,塞西尔可以暂时远离那些事情。他们到了费力维的魔咒教室,塞西尔找到了以前上课时坐的地方。

    在读书时塞西尔的成绩并不出类拔萃,至少不像杰洛德·罗哈特那样天赋异禀,居然会想到用拟人咒,将狼人暂时变成人形对付维佳维佳狼人(wagswagswerewolf)。

    塞西尔曾经在研讨会请教过罗哈特,罗哈特说这个拟人咒非常复杂,并且必须将魔杖对着对方的喉咙,并且维佳维佳狼人和莱肯(lycan)一族并不完全相同,所以罗哈特婉拒了塞西尔的邀请,和狼人搜捕队一起捕捉狼人,紧接着罗哈特就跑到国外进行新的历险了。

    这次圣诞假期会那么长,也和塞西尔收到的情报有关,狼人本打算万圣节那天偷袭霍格沃茨,但那天是满月的最后一天,大多数狼人已经变过身了,身体处于虚弱状态,所以才打算圣诞节动手。

    这一伙人被称为“黑背”(blackback),因为他们变成狼人后背部的毛是深灰色的,接近黑色,不像其他的狼人,要么全黑,要么全灰,他们也因此被认为“特殊”,是芬里尔的忠实追随者。

    在经历了两年的追捕后,塞西尔也觉得累了,他在上霍格米德村租了一个房子,那里即接近霍格沃茨,也靠近禁林,并且有足够的空间给巴纳比的新宠物,燕尾狗德克斯特“撒欢儿”。

    波莫纳当然不会看不出塞西尔在信中表达的意思,对付像保罗那样的巫师需要全神贯注,一只爱撒娇的小狗肯定会让巴纳比分心,但她又不是为了让巴纳比感觉到宠物的陪伴,才将燕尾狗交给巴纳比养的。

    如果说霍格莫德村庄房顶上的积雪让它看起来像一张圣诞卡,那么禁林里的积雪则让人想起了雪海,即便是海格的身高也会没过大腿。

    除非骑扫帚,否则人类很难在这样的天气出行,但幸好利兹图尔特有别的“交通工具”。

    “她们来了。”格拉普兰说,透过“鸟笼”的窗户,可以远远地看到角驮兽维拉以及坐在她背上的利兹,她像个魁地奇选手一样带着防风眼镜。

    “我们下去吧。”波莫纳说,沿着楼梯来到了一楼的大办公室,里面充满各种鸣禽的歌声。

    “其实我一直想要你这样的办公室。”波莫纳对格拉普兰说。

    “每天清理鸟粪就够烦了。”格拉普兰点燃了烟斗“我倒挺喜欢你的温室。”

    “施肥就够烦了。”波莫纳说“还要修枝、请扫落叶。”

    她们聊天的时候,利兹就到了,她将防风眼镜放在头顶,脸颊被冻得通红。

    “院长,格拉普兰教授。”利兹乖巧得打招呼。

    “过来,利兹,把这个喝了。”波莫纳冲着她招手。

    “黄油啤酒,特别为你准备的。”格拉普兰笑着说。

    利兹没有怀疑,直接走过来,拿起了格拉普兰办公桌上的黄油啤酒大口喝光了。

    “里面放了姜汁,可以驱寒。”波莫纳说“希望你不讨厌姜。”

    “不,我觉得刚好。”利兹说,将空酒杯放回了桌上“你们找我有什么事吗?”

    “坐那儿吧。”格拉普兰指着两人对面的椅子说,接着抽了一口烟斗“你有没有听过海格说的那个故事?”

    “什么故事?”利兹问。

    “一头孤狼和一只乌鸦,它们在森林里合作生活的故事。”格拉普兰说。

    “我好像听说过。”利兹说“但它们最后分开了,因为狼找到了同类,组建了新的狼群。”

    “这个故事里乌鸦将‘视线’借给了狼,而这就是我们要和你说的事。”格拉普兰顿了顿“你有没有听说过‘灵视’(hugr)。”

    利兹困惑得看着格拉普兰。

    “你可以理解为这是一种变形。”波莫纳说“就像我们死后变成蝴蝶,但不是真正的死亡,你有没有试过阿尼玛格斯?”

    “我发誓没有!”利兹义正严辞地说。

    “当你试图阿尼玛格斯变形的时候,你会看到一种动物,这种动物代表了你自己,我有个朋友,他的‘灵视’是一只黑色的狗,狗代表忠诚,他性格的特点就是忠诚。”波莫纳没有管利兹怎么想的,继续说“灵视即是你的个人特点,同时也可以帮助你找到你的守护神,有的守护神可以代替你传话。”

    “但守护神无法替你看到远处的东西。”格拉普兰说“你必须用动物的眼睛。”

    “就像他们将眼睛借给你。”波莫纳看着困惑的利兹说“这就是我们要教你的。”

    “你给了巴纳比一只狗。”利兹喃喃低语着“现在教我怎么监视他?”

    “我更喜欢保护他。”波莫纳说“如果巴纳比听了保罗说的,打算对你和本之中的一个用不可饶恕咒,受伤害的不止是你和本,还有巴纳比自己,一旦心灵有了裂痕,就会给对方可乘之机,巴纳比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我不想他因此堕落。”

    “就像你经常做的那样,阻止他们。”格拉普兰用烟斗指着利兹“但这么做会让别人觉得你很讨厌,说你是个烦人精。”

    利兹沉默着思考。

    波莫纳和格拉普兰没有继续说。

    “你们把我叫到这么远来,是因为这里远离城堡,保罗听不到?”利兹说。

    “保罗不会在意一只小狗的。”波莫纳说“但巴纳比在意,他像把德克斯特送给叔叔养,你必须阻止他。”

    “不然你就要用别的动物了。”格拉普兰说“相信我,狗是最容易训练的动物。”

    “比人类还容易?”利兹皱着鼻子说。

    波莫纳没有说话,她实在不想打击利兹。

    “有时人和动物没有太大的区别。”格拉普兰说“就像邓布利多教授在万圣节说的,我们的心里关着一头野兽,愤怒不会帮我们做出明智的决定,反而让那头野兽变得凶猛狂暴,在盲目的作用下将一切推整成碎屑,包括关着它的囚笼。”

    “你怎么敢在维拉横冲直撞的时候挡在她的面前?”波莫纳问利兹。

    利兹呼吸困难般,大口地深呼吸。

    “我想在他们犯下更大的过错前阻止他们。”利兹说。

    “包括那个巨怪?”格拉普兰问。

    “我只是个学生……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利兹问。

    “我恐怕是的。”波莫纳无奈地说“他失去理智了。(losthismind)”

    利兹看起来有点难以接受。

    “我不喜欢血。”她有点意志消沉地说“不论是人的,还是动物的。”

    “但你惹上了有血之人呢。”波莫纳说“你可以考虑清楚,是不是要惹上更多的血光之灾,如果你不想的话,可以现在离开,就像今天的谈话没有发生过。”

    “我就在楼上,你要是想明白了,可以来找我。”格拉普兰说。

    “院长呢?”利兹看着波莫纳。

    “当然是回城堡。”波莫纳笑着说“我不回去做饭,你们中午吃什么?”

    “我想吃惠灵顿牛排。”格拉普兰说。

    “我会让猫头鹰送来的。”波莫纳笑着说,然后离开了格拉普兰禁林里的办公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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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