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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四章 “红眼”(二)

    有些人可能做过这样的梦,梦见自己在天空中飞,但很快就被下坠的感觉所控制,接着就醒了过来,明白自己刚才做了一个梦。

    巫师则会碰到另一种情况,自己变成了一只猫头鹰或者别的动物,可以想飞多久就飞多久。

    巴纳比没什么梦想,倒是本库伯有一个梦,他想成为魔法部的维修工。

    这个梦想或许会被一些人笑话,可是对本的家庭里说,即便魔法部在白厅的下面,也是在白厅。他爸爸肯定会感觉很骄傲,然后告诉周围的邻居,他的儿子真的上学去了。

    七年级很多人都不在学校里,有的是忙着实习,有的是忙着找工作,赫尔伯特·斯普林进了圣芒戈医院,在奇异病菌感染科实习,他难得回一次学校,所有人都离他远远的。

    即便龙痘已经找到了治疗方式,还是有人因此而死,卢修斯马尔福的父亲和老波特夫妇都是因为一次龙痘爆发死的。

    他一边气愤,一边将教授们要的论文交了,毕竟他还是在校学生,必须在学校里呆足够的时间。

    生活在以一种缓慢的步调恢复正常,战争和其造成的伤痛似乎被抹平了。但就像埋在雪里的动物尸体,刨开了面上的雪就能找到。

    查韦斯依旧对巴纳比视而不见,波莫纳和他谈过,尽管巴纳比的父母并不是杀害他母亲和祖母的凶手,他并不想谅解,因为巴纳比的父母使用的是不可原谅的不可饶恕咒。

    但查韦斯还是和其他人相处得不错,他只是厌恶食死徒和他们的孩子。

    “我看到图尔特收了李送给她的一条红宝石项链,她带着它参加了天体舞会。”

    “圣诞节她送了什么礼物给他?就一条围巾。”

    种种流言开始在学校传播,12月就这样在暴风骤雨般的变化中结束了,马上新的一年即将开始。

    每年12月的最后一天,食死徒们都要准备好礼物,庆祝黑魔王的生日。

    但这一年的最后一天却是以戈德里克山谷的雕像揭幕为庆祝方式,莉莉、詹姆和还是婴儿的哈利波特取代了小镇中心的雕塑,但因为施展了隐藏咒,麻瓜们眼里还是原来的那一尊。

    莉莉被雕塑家雕刻成了圣母玛利亚,慈祥而温柔,和波莫纳记得的莉莉完全不是一个人。

    可能西弗勒斯也记得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少女,她的女红一向不如佩妮,佩妮也因此觉得很得意,直到莉莉学会了魔咒,佩妮连芭比娃娃都不玩了。

    报纸上的消息让波莫纳嫉妒,她觉得自己就像是其他嫉妒莉莉的女孩一样了。

    她花了一点时间整理自己的情绪,接着恢复日复一日的生活。

    厄里斯魔镜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让人“向前走”,就像找球手眼里的金飞贼,他知道那是他想要的,所以才拼尽全力骑着扫帚不断追赶,并且还努力伸手尝试着抓住它。

    找球手觉得自己和金飞贼是静止的,可是在其他人眼中他飞得是那么快,早就把“过去”扔在了身后。

    查理得到了巴纳比送的飞天扫帚,虽然只是很普通的光轮,并不是最新款的,有了它查理至少可以有更多的时间练习找球手的飞行动作,学校的公用扫帚只能应付最简单的飞行训练。

    比尔的耳朵上有了一个耳环一样的东西,那其实是四叶草的一片叶子,看起来像是某种小扇子,这同样是巴纳比的圣诞礼物,只要将“四叶草”栽种在某个地方,不论比尔在什么地方,捏一下那个耳环的坠子,他就可以马上回去。

    也就是说那是把门钥匙,但比起魔法部来找麻烦之前,比尔恐怕要先面对自己的院长。不过拉文克劳既然有了戴3枚戒指的巴纳比,怎么就不能有戴耳环的比尔?在费力维的劝说下,米勒娃才对比尔的奇装异服视而不见,就像波莫纳从来不强求唐克斯把粉色的头发变成棕色。

    唐克斯在皮皮鬼的影响下,对霍格莫德不感兴趣,转而开始探索起了学校里的密道。

    现在他们可以确定城堡里关于有怪物的传说是真实的了,只是它目前似乎像冬眠一样沉睡,直到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将其唤醒。

    这对小孩子并不安全,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斯莱特林密是的入口在哪里都没找到。

    或许卡特找的就是这个,密室和藏在里面的宝藏,毕竟一个据说是斯莱特林的挂坠盒都价值连城。

    “请进。”邓布利多说。

    波莫纳推开校长室的门,邓布利多校长正站在冥想盆的旁边。

    “你找我,校长。”波莫纳说。

    “你还记得怎么用大脑封闭术吗?”邓布利多很随和得说。

    “不先说点客套话吗?”波莫纳语调轻快得说。

    “我想比起我的旅行,你对西弗勒斯找到的那段妖精的记忆更感兴趣。”邓布利多说“你今晚不用担心,因为你和我在一起。”

    她走到了冥想盆中,很想去拿魔杖,但她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不是魔杖能对付的。

    “准备好了?”邓布利多说。

    “好了。”波莫纳回答。

    “那我们开始吧。”邓布利多说。

    波莫纳将脸浸入冥想盆里。

    她并没有在古灵阁,而是来到了一处装修豪华的庄园,阳光透过大大的落地窗洒在木质地板上。

    她首先看到了一双黑色的男士皮鞋,漆面锃亮,是18世纪的款式,白色的长袜一直到膝盖,坐在巴洛克式沙发上的男人很无聊得翘着脚,摇晃着腿,看着有些吊儿郎当。

    他穿着卡其色的裤子,上身穿着蓝色的丝绸外套,衬衫的花边翻到了外面。

    在见识了神秘魔一样的俊美后,波莫纳对英俊的男人也算有抵抗力了,但是“布莱克斯东”并不是那种类型的魔鬼。

    他有一双鬣蜥般的眼睛,金色的瞳孔,红色的虹膜,既是此刻脸上的笑容不像人偶脸上的那么夸张狰狞,也不会让人觉得开心愉快。

    “我不擅长使用致命的武器。”布莱克斯东说,他的声音有种金属摩擦般尖利的感觉“但我擅长做别的事,可以用其他方式作战。”

    “你愿意献出自己的生命吗?”一个穿着盔甲的妖精说。

    “哦,我做了什么,竟然要承受这种恐怖。”布莱克斯东说,他夸张得捂着自己的胸口。

    “那你能做什么?”另一个同样穿着盔甲,却在外面披了件红色披风的妖精说。

    “我能帮你们深入敌人的心脏。”布莱克斯东说。

    “你是说像间谍?”之前的妖精说。

    “这种直入虎口的事我绝不干。”布莱克斯东又说。

    妖精轻蔑得笑了“你说那么多理由,这样不行,那样不行。”

    “但我可以干这个。”布莱克斯东说,接着周围发出轰隆隆的声音,整个房子天旋地转了起来。

    “来吧,找条路出去。”布莱克斯东尖声尖气得大笑着“让我们一起玩得愉快!”

    波莫纳看着眼前无限延伸的走廊,它看起来就像是噩梦里的场景。

    “该走了。”邓布利多说,将手搭在波莫纳的肩膀上。

    她感觉自己漂了起来,接着又感到了那种双脚落地的感觉。

    她回到了校长室里。

    门又被敲响了。

    “进来。”邓布利多说。

    门又被打开,西弗勒斯走了进来。

    “她刚看了那段记忆。”邓布利多对西弗勒斯说“正好跟你们一起说。”

    “那是个什么鬼东西?”西弗勒斯厌恶得说。

    “这是一种防御魔法,虽然不像霍格沃茨的。”邓布利多倒了一小杯酒,递给了波莫纳“我相信艾恩代尔城堡地下的地牢是他的杰作。”

    “我同意,那确实不像是妖精的作风。”西弗勒斯说。

    “而且应该还有个城堡的地牢,可能是在北福特沼泽。”邓布利多也倒了一杯酒给西弗勒斯。

    “这是什么酒?”西弗勒斯没有接。

    “旅行的时候买的水果白兰地,这瓶是李子味的。”邓布利多说。

    “再来一杯。”波莫纳笑着说。

    邓布利多真的给她倒了。

    “要来点吗?”邓布利多问西弗勒斯。

    他观察了波莫纳半天,觉得没问题才接过了邓布利多倒给他的酒。

    他喝了一口就笑出了声,接着他马上表情严肃又凶恶。

    邓布利多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老傻瓜和波莫纳一起笑呵呵的,就差牵手跳舞了。

    “需要我给你们配点解酒药吗?”斯内普不解风情得说。

    “这是魔法世界的酒,放轻松,小伙子。”邓布利多摇头晃脑得说,看起来实在有些疯疯癫癫。

    过了一会儿,“药效”过了,波莫纳平静了下来,浑身还是在发抖。

    “你们最后看到的那条长廊,应该是阈限空间。”邓布利多这时也恢复了“正常”,召唤出两面镜子,让它们面对面“它是两个位置的过渡,通常是被遗弃或空的,通过这里,就会到达一个混乱而迷失的空间,割裂并且诡异。”

    “好吧,他想吓唬我们,那又怎么样呢?”波莫纳问。

    “你想说什么,西弗勒斯?”邓布利多问。

    “没什么。”西弗勒斯笑着说“只是想起了一些小事。”

    邓布利多没有多问,继续“讲课”。

    波莫纳希望能有两张课桌,就算不能坐着听也能做笔记。

    如果清醒能带来遗忘,那么清醒是有好处的,一如睡眠所带来的,只要能暂时不去想那件事就行了。

    暂时不想,等雪覆盖了地上的血迹,世界恢复了纯白,“伤口”也就消失了。

第六十五章 “红眼”(三)

    1月9日是西弗勒斯的生日,波莫纳实在没有心情再想别的创意,她到了编织俱乐部找利兹学习了手工编织围巾,准备把那条斯莱特林绿色的围巾送给他。

    那条红宝石项链依旧在利兹的脖子上戴着。

    可能是注意到了波莫纳的视线,利兹将它从衣领里拿了出来。

    “这是个护身符,巴纳比说是他自己做的。”

    这是个很普通的六角偏转咒的魔法道具,比尔的门钥匙耳环也是巴纳比自己做的。巴纳比有一双蓝色的、满是星星的袜子,那是他的幸运袜子,据说穿上总能交好运。比尔也迷信了一次,将四叶草的第四片叶子戴在身上。

    艾米丽泰勒曾嘲笑过比尔家里的经济情况,而查理确实需要一把扫帚。巴纳比只不过是将自己家里闲置的旧扫帚拿来,让本翻新保养了一下,送给了查理。

    莫莉很开心,她写了信给巴纳比,谢谢他的礼物,亚瑟送了一台脚踏车给他。

    波莫纳觉得亚瑟误会了,那个骑着自行车飞的男孩是一部电影里的海报,并不是麻瓜真的发明了飞天脚踏车。一群巫师用完全错误的理解来摆弄这个东西,它最终成了利兹的纺线机。

    比尔自己认为看清了艾米丽是个什么样的人,并没有太纠结那次表白失败。他还在犹豫是该继续按照自己的想法做解咒师,还是听从教授们的建议从事其他行业。而且下学年帕西就要入学了,他很担心这个弟弟被分入斯莱特林。

    帕西养了一只老鼠当宠物,全家人都觉得恶心,但他坚持要养,说斑斑是家庭的一员,他每天都给斑斑洗澡,圣诞节时还坚持要让斑斑上桌子吃饭。

    在斯莱特林学院,家族的财富是肯定会影响一个学生在长桌上的排位顺序的,不过这也不是绝对的。

    总之一只老鼠进了蛇窝里会有什么下场呢?谁敢把一只老鼠放在斯莱特林吃饭的桌上呢?

    比尔担心这些事去了,他实在没空再去想艾米丽,更遑论报复她。也许等毕业以后若干年在街上遇到了,艾米丽是谁他都不记得了,她并没有重要到可以左右他的人生。

    利兹和巴纳比的情况和以前斯卡曼德与莉塔莱斯特兰奇如出一辙,他们经常在一起,形同情侣,不过这组合怎么都比一个格兰芬多麻瓜种和食死徒的儿子在一起“正常”。

    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俩在一起玩,却不知道他们在哪儿,有几位好事之徒跟踪了本,差点被他们发现了黑魔法防御课旁边的密室。因为卡特开门阻止,他们才没有真正发现,但那个地方已经不太安全了。

    更不安全的还有密室里的“保罗”,妖精的记忆里没有任何信息可以提示那个庄园在哪儿,而且妖精主管是随从现形去的,那种充满了混乱的黑暗可一点都不迷人。

    这种阴霾也影响了斯内普,他生日之前的那个霍格莫德日不知道去哪儿了,波莫纳还以为他去了戈德里克山谷,等他回来她才知道,他居然去了北福特沼泽。

    他和盘踞在沼泽入口城堡的盗猎者打了一架,后来通知了傲罗把他们抓走,但在城堡的地下没有发现类似艾恩代尔的地牢。

    “院长!”

    波莫纳听到声音回头。

    “荧光闪烁!”

    唐克斯大喊,她的魔杖发出刺眼的光。

    “干得好。”波莫纳笑着说“这是你会的第一个魔咒?”

    唐克斯点头“但我还不会漂浮咒。”

    “加油。”波莫纳对她说。

    “你也加油。”唐克斯说“你看起来太忧郁了(blue)。”

    她不晓得自己哪里看着像拉文克劳,却还是笑着走了。

    她从厨房里拿了蛋糕和别的美食,到斯莱特林的地窖给老蝙蝠过生日了。

    他那个斗篷,与其说看着像风帆,不如说是蝙蝠翅膀,又加上他常年苍白,看着像吸血鬼。

    那天在对角巷外面的唱片店旁,因为奔跑而脸颊红润的年轻人好像是她的错觉。

    因为明天还要上魔药课,教室里炖煮着学生们的作品,它们发出了各种颜色和气味都很可疑的气体。

    她来到了隔壁的办公室,西弗勒斯还是不在,最终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夹层里找到了他。

    这里被他改建为私人储藏室,存放着稀有的材料,他专注极了,连有人来了都没察觉,或者说是不想理她。

    “今天是你的生日。”波莫纳疲惫得说“有点过生日的样子行么?”

    他还是没有理会她。

    等将最后一个瓶子放回了架子上,他顺着楼梯爬了下来,然后目中无人得回到了办公室。

    他的办公桌上放着蛋糕和食物,波莫纳跟着他回来的时候,发现他站在办公室中央一动不动。

    “想聊聊吗?”波莫纳说。

    他还是沉默着。

    波莫纳觉得无聊,找了地方坐下,发现了一张照片。

    这是一张“全家福”,斯内普和马尔福一家合影的,那个小孩肯定是德拉科马尔福,小小年纪就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但无论如何这一家人的优点就是长得好看,头发油腻的西弗勒斯站在旁边,像蛋糕上的蚂蚁。

    “这就是你的教子?”波莫纳拿着相片问。

    “长得像他爸爸,对不对。”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说不上来。

    “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拥抱。”他说。

    她放下了照片,张开手臂拥抱了他。

    她感觉好过了点,不知道他是怎么觉得的。

    壁炉里燃烧着火,火产生的热量让放在旁边的奶油融化,发出了香甜的气味。

    可惜他这里没有收音机,要不然能伴着音乐跳舞了。

    她挣脱了拥抱,看着他的眼睛。

    阈值空间往往是走廊这一类的地方,白天人来人往很热闹,晚上却寂静无人,看着压抑,他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的。

    “跟我来。”她拉着他的手,离开了地牢。

    路上他们遇到了埃斯梅拉达穆克,她抬头看着玻璃穹顶,像是期望人鱼能从上方游过。

    波莫纳带着他往上走,一直到了五楼的空教室,把这么大一面镜子搬运到这么高的地方可费了她不少事。

    “这是厄里斯魔镜,用它可以看到内心深处的渴望,原本我把它放在有毒触手的温室里。”波莫纳说。

    但是有学生误打误撞跑了进去,在镜子里看到了自己的渴望,他无法理解其中复杂的幻象。

    “邓布利多认为不该让学生接触这面镜子,于是我把它搬到这里来了。”她接着说。

    “你看到了什么?”西弗勒斯问。

    她看着他。

    “我想你看看,这面镜子给了我很大的喜悦,我都差点不想还了。”她微笑着说。

    “你看到了什么?”他继续追问。

    “我小时候养的泡泡豆荚,我第一次养,所以把它养死了。”波莫纳低声说“我在镜子里看到了我养了很多很多的泡泡豆荚。”

    他将视线转移到了那面镜子。

    她转过身,打算给他点隐私。

    “有什么要提醒我的?”西弗勒斯问。

    “这面镜子会给你一个无法实现的梦,让你伸手想去抓住,让你忘了什么是重要的事,记住你活在当下。”波莫纳说,刚想走。

    “你的梦没有实现吗?”他问。

    “我的温室里,现在到处都是泡泡豆荚。”她说,接着走出了空教室。

    她站在教室的门口,打算给他一个小时,接着去叫他离开。

    她拿出了怀表,那是他送给她的圣诞礼物。

    然后她看着自己准备的围巾,觉得这份礼物太寒酸了。

    要不然她趁着这一个小时出去买份礼物算了?

    “教授,你怎么在这儿?”巴纳比问。

    “一个不情之请,你有没有值钱的东西,我要送人做礼物。”波莫纳说。

    巴纳比愣住了。

    “你原本打算送他什么?”巴纳比问。

    “一条围巾。”她挫败地说。

    “那就送给他吧,只要是你送的,他肯定会喜欢。”巴纳比说。

    “你怎么知道……”

    波莫纳觉得自己问了傻问题,巴纳比正带着利兹送给他的围巾。

    “很暖和。”巴纳比拍了拍围巾“上个圣诞节是我过得最棒的圣诞节。”

    “你的生日呢?”波莫纳问。

    “不,我不想过生日。”巴纳比很淡定地说“我的生日差点成了皮茨的死期。”

    波莫纳没说皮茨不会在意的。

    “我先走了。”巴纳比朝着波莫纳鞠躬,向禁书区走去。

    波莫纳往教室里探头,想看看斯内普的情况,也许她可以去借本书来看。

    结果一看就看到他黑漆漆的长袍。

    “这么快?”她惊呼。

    “我们不是活在当下吗?”他冷着脸说。

    “是这样……但是……”

    “我想庆祝我的生日。”他冷冰冰地说“我的生日又不和谁的死期撞上。”

    她觉得他“幽默”了不少。

    于是和他回魔药教室了。

第六十六章 “红眼”(四)

    去年整整一年,整个学校的人都被肖像画诅咒给折磨惨了,包括费力维在内都被肖像画呈现的空间感误导,虽然不至于像比尔那样以为画的后面有一个高级空间扩展咒,却也往别的领域扩展。就像宇宙大爆炸从一个点,扩张到现在的宇宙。

    有一部麻瓜电影叫蝙蝠侠,每当哥谭发生危机,警察会跑到楼顶,点亮一盏灯,灯会在哥谭市总是乌云密布的天空留下一个蝙蝠侠的标记,看到标记后蝙蝠侠就会从他的洞里开车跑车出来拯救被坏人扰乱秩序的城市。

    还有一个超级英雄超人,他可以飞,其实超人并不会飞,他只母星的重力比地球大很多,他轻轻一跃就像会飞了一样。

    总之不论是蝙蝠侠还是超人,胸口都有标记。假设制造这么一个玩具,它一个角度看是蝙蝠侠,一个角度看是超人,接着将它对着镜子放。这时就会看到,外面看到蝙蝠侠标记时,镜子里是超人的标记,外面看到超人标记时,镜子里是蝙蝠侠。

    镜子其实反射的一直都是事物的背面,这可能会让人不理解,自己明明正面对着镜子,怎么会是反射的背面呢?等观察者转过身去,背面对着镜子的时候是“背靠背”的。

    事物从不同角度去看,会呈现不一样的面目。

    来自超级富豪家庭的蝙蝠侠并没有超能力,而且失去了父母,他无法让父母起死回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打击犯罪也有报仇的意思。

    而来自堪萨斯农场主家庭的超人虽然有超能力,但他首先是一个实习记者,接着才是拥有超能力的超人,他不想超人的身份毁了克拉克的生活,尽管超人在众人眼中是个超级英雄,他的养父母也死了,亲生父母从没见过,而且就算他们活着,也在遥远的外星。

    有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心理学家认为白天压抑的种种欲望会在梦境中得到补偿。

    超人虽然没有蝙蝠侠那么富有,但他生活在一个比较幸福美满的家庭,尽管他在成年后失去了,不过他也离开了堪萨斯,到了大城市开始新的生活。

    蝙蝠侠则像是在原地打转,他始终无法从过去的阴影中走出来,他希望能看到那盏呼叫他的蝙蝠灯亮起。

    对于魁地奇爱好者们来说,天气有没有转暖、是不是真的春天到来并不重要。只要雪停了,即便地上的积雪没有完全融化,也可以出去玩了。

    查理的目标是成为找球手,在运动场上他要面对的敌意比本还要多,很多人想将他的飞天扫帚给毁了。但查理可不会因此而选择退缩,他将这些和他一样穿着格兰芬多队服的人当成了对手,就像真正的比赛那样做出各种动作。

    想成为驯龙者的人怎么会害怕这些雕虫小技?

    他这样反而得到了一些支持者,格兰芬多欣赏的就是这种不害怕挑战和对抗的人。

    当然,这种对抗和挑战来自斯莱特林除外。

    小巴蒂克劳奇被处决后,巴蒂克劳奇家族也快没后代了,巴蒂克劳奇夫人也因为丧子之痛而过世,如果老巴蒂克劳奇愿意再婚,那他还有可能老来得子。但他不参加任何社交活动,下班后直接回家,好像他的社会生活也随着小巴蒂克劳奇的死结束了。

    这时康纳利·福吉出现在公众的视野,最早提出英国队参加魁地奇世界杯的是他,他的侄子鲁弗斯·福吉也在斯莱特林读书。

    其实斯莱特林也不是每个都是有钱人,却不妨碍他们聚在一起耻笑格兰芬多。

    大冷天的,又不能骑在扫帚上运动,在看台上吹着冷风嘲笑人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也在这时,冬天熬制的生骨灵已经准备好了,维拉在用桶喝了一个星期后背部变形的问题基本上好了,她又可以跑跑跳跳了。

    凯特尔伯恩在森林里给她找了个可以住的洞,她可以不用继续住地牢了。

    那些在北福特沼泽盘踞的盗猎者是冲着角驮兽去的,魔法部嘉奖了斯内普的行为,并没有纠结他有没有使用黑魔法。

    “就这样,一句口头表扬?别的奖励都没有了?”波莫纳不可思议地问。

    “不是口头表扬,他们写了一封信。”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波莫纳觉得他好像挺高兴,语调都是上扬的。

    但无论如何,阴霾好像散去了。

    那面镜子虽然会制造幻象,让人沉迷,同时也会像做梦一样,产生代偿,当有一样东西我们渴望了很久,却无法得到的时候,假装自己得到了会让我们暂时不用体会那种痛苦,如果无法得到别人的救赎,至少可以自己将自己救赎了。

    神秘人的可怕之处在于他会在被他折磨的人脑中制造幻觉,让没有发生的事,像在被害者眼前发生一样真实。那段时间西弗勒斯心情不好,找人打架也是因为想起了这件事,而那个人被折磨的原因,不是因为他是敌对阵营。

    他是食死徒的一员,却有点“不思进取”,不像其他人一样殚精竭虑地讨好神秘人。

    他是个画家,如果神秘人爱画肖像画的话,可是神秘人不想把时间放在傻站在那里几个小时,解决用拍照1秒钟就能完成的事情。

    所谓伴君如伴虎,有没有那则预言,斯内普都会去酒吧喝酒,只是凑巧遇到了西比尔特里劳尼的面试。

    很多人都是这样,一开始被神秘人的强大所吸引,和他相处久了就会想逃离,但想逃哪那么容易呢?

    其实也不能怪巫师们会选择在神秘的生日那天揭幕波特一家的雕塑,太多人因为他失去了太多,神秘人“死了”、消失了,对这些人其实是一种解脱。

    波莫纳在盆栽里放下了一粒种子。

    这粒种子是属于旋花的,它虽然是一种普通的没有魔力的植物,却有很强的再生能力,即便将它切车碎块,它也会很快流出白色的浆,将伤口包裹,隔几个小时就会长出新的枝条。

    它很难清理,但它有个特性,不论身处怎样的黑暗中,都会想尽一切办法找到光源,从而生存下来。

    波莫纳觉得这种特性可能会在黑暗的迷宫里派上用处,就像它是她的“导盲犬”。

    “院长!”利兹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

    “别着急。”波莫纳说“有什么事?”

    “巴纳比想退学!带着保罗回‘属于他的地方’。”利兹惊慌地说。

    波莫纳很震惊,却没有多说什么。

    “你不想问问他怎么产生这种想法吗?”利兹问波莫纳。

    “他……”

    “他看了放在五楼空教室的镜子,我听说那好像是你搬过去的。”利兹有些不礼貌地打断了波莫纳“即便无法阻止他,你也该和他谈谈。”

    本来波莫纳还想说,巴纳比该去找费力维。

    看来那面镜子不只是要放在那儿,还要设立门禁,不允许学生进去。

    “我会的。”波莫纳干巴巴地说。

    “什么时候?”利兹咄咄逼人地追问着。

    “近期……下周。”波莫纳在利兹的逼迫下说。

    利兹图尔特这才走了。

    波莫纳朝着利兹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继续整理旋花,难怪她会被人称呼“吸鼻子的利兹”。

第六十七章 “红眼”(五)

    18世纪初在普鲁士的哥尼斯堡有一条河穿过,河上有两个小岛,有七座桥将这两个岛语河岸连接起来。

    有人提出一个问题,一个步行者怎么才能不重复、不遗漏地一次走完七座桥,最后回到出发点。后来数学家欧拉将它转化为一个一笔画问题,就像许多小孩小时候经常玩的画五角星。

    欧拉开启并创造了一个十分重要,并影响力深远的数学研究领域——图论,在此基础上又经过了多方面的研究和补充,形成了拓扑学。

    19世纪时有两名德国数学家发现了莫比乌斯环,这就是一种典型的拓扑图形。拿一张长纸条,把其中一段扭转180度,再把两端连上。拿一支笔沿着直线画线,将会发现这条线可以遍布整个曲面。

    莫比乌斯环看起来是三维的,实际上是一个无限大的面,因此是它是二维的,要获得它需要扭曲空间。人的左右手虽然极为相像,但是有着本质的不同,我们不可能将左手套完全贴合右手,也不能把右手套完全贴合左手,无论你怎么扭来扭去。可是倘若将手套搬到莫比乌斯带上,解决起来就很轻易了。

    因为这是个不定向曲面,在这个曲面中左右没有意义,我们分辨左右首先要定向,假设以自我为中心,面朝前的时候,左就是左,右就是右。在菲比还能听见外面的人说话的时候,菲利乌斯让她举起左手。

    区别左右对一些人来说就像第二天性,对另一些人则是一种挑战,幸好菲比和乔伊没有这方面的问题,菲比很顺利地举起了左手。

    当镜子外面的人举起左手时,镜子里面的人举起的却是他们的右手,当镜子里的人举起左手的时候,相当于外面的人举起右手。

    加上菲比一直敲击一面看不见的墙,就像她被关进了镜像世界里了。

    阿不思邓布利多首先排除了这种可能,具体是什么原因波莫纳不清楚,后来费力维还联系了伊法莫尼学院的教授,循问她关于墙壁束缚咒的问题,也没有得到答案。

    拓扑学不讨论图形全等,而是讨论拓扑等价,比如一个足球和橄榄球,在拓扑学中是等价的,足球和游泳圈是“不同”的空间。

    解开这个诅咒也算是一个偶然,一个拉文克劳的女生将一副总爱诬陷学生的肖像画从大楼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胖夫人和维奥莱特表示支持,她们早就不想和那个男巫一起喝酒了,他总是夸夸其谈自己对整个酒会有多么重要,没了他该怎么办。

    皮皮鬼喜欢用带颜色的水球扔他,就在他尖叫的时候刚好菲利乌斯经过,当他看到费迪南德,也就是那副喜欢酒会的男巫,衬衫上的污渍恍然大悟,然后将菲比的诅咒解开了。

    蝙蝠侠有很多敌人,其中有一个名叫小丑,最初的小丑是韦恩制药厂的职员,因为掉到了化学槽中毁容,就像小丑一样永远保持诡异的笑容。

    后来的小丑有了别的设定,“小丑”杰克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喜剧演员,但不论是他的梦想还是他的人生都不怎么成功,他有一条理论:“只需要一个糟糕的一天,最理性的人也能成为疯子。”

    于是一个无辜的小人物变成了最危险的人物,像布鲁斯韦恩这样的人不明白,因为缺钱,医院不给自己的亲人治病,让她本来有活着的机会,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去是个什么滋味。

    小丑一开始只是抢银行,后来在哥谭引发了更大的骚乱,一个个市民戴上了小丑的面具开始“狂欢”,城市陷入了混乱中。

    圣经上有一个故事,有一个国王,他对税吏说“凡有的,还要给他加倍,没有的,连他所有的都要夺来”。

    当一个人拥有地太少,而税吏将他手里仅有的都拿走后,他的想法会发生改变:

    反正已经一无所有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一个没有家庭拖累的人,他能干的事是有家室的人无法想象的。没人会阻止他,提醒他做犯法的事要承担什么样的后果,也没什么人会让他担心,会被自己拖累,他想干什么都可以。

    如果小丑知道了蝙蝠侠的幼年,那么他会同情地对蝙蝠侠说“对你的损失感到抱歉”,然后接着干他觉得疯狂而有趣的事。

    “有趣”是第一位的,为了维持那个“无聊的秩序”很多人平时过得压抑且无趣,而这时的蝙蝠侠,就是那个“无聊的秩序维护者”了。

    为什么蝙蝠侠一定要看到蝙蝠灯亮了才出去呢?

    布鲁斯韦恩其实可以继续在酒会里和其他富豪一起饮酒作乐和俄罗斯芭蕾舞团的女演员们出海,将维护秩序和治安交给警察来处理,如果他们做得不够好,可以骂他们浪费纳税人的钱。

    但那样的生活肯定没花高价买的玩具,抓捕罪犯有趣。这也是一种狩猎,和封建时代的贵族差不多,不同的是抓的猎物不同。

    巴纳比·李也过了糟糕的一天,他的父母在阿兹卡班被处决了,那天他穿着红色的礼服坐在三把扫帚的桌边,和斯内普一起庆祝父母双亡,周围的酒客都说他疯了。

    他没有亲人了,除了一个校外的叔叔。现在他在学校里有了几个朋友,但他们都被他拖累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他自己退学,这样就可以保护他们了。

    可是没有其他人陪着,就剩下他和保罗,波莫纳不知道他会不会被保罗影响,尽管他不受黑魔法的影响。

    西弗勒斯的心好心情没有持续几天,因为预言家日报上又出现了罗哈特获得最佳微笑奖的笑脸,他因为阻止了维加维加狼人对村民的危害等一系列英雄行为,获得了梅林爵士团三等勋章,并且还成为反黑魔法联盟荣誉成员。

    “我们的使命,是终结黑魔法,让世界充满爱与和平。”

    罗哈特在获奖后,在接受采访时如此说,看完了新闻的老蝙蝠魔压持续飙升,以至于学生看到他,都如摩西分开红海一样让出一条路来。

    在12世纪威尔士的杰拉尔德记述的《君主的教育》中,提起了狮心王理查,理查说“我们源自于魔鬼,也将终于魔鬼”。

    七宗罪都有魔鬼代表,代表愤怒的魔鬼名叫萨穆尔,希伯来文意思是上帝的严厉,其实是“小丑”希望自己处处受挫,在失败中磨练自己的意志么?他不想一生下来就要什么有什么吗?

    人之于人,无异于狼。

    所以西弗勒斯上魔药课的第一天,为什么巴纳比要学狼叫呢?波莫纳可真得好好问问他。

    但她首先要做的,是让自己心平气和。

    尤其是她要面对的是另一个拉文克劳,拉文克劳近两年真是走运,已经出了两个梅林勋章拥有者了。

    至于那个天体舞会,在利兹被流言蜚语中伤后,波莫纳觉得更没有必要举办了。

    可惜舞会上没有像侦探小说那样没死个人,估计明年还要举办下去。

    这时她忽然想起了一个好主意,离开了办公室。

    她要去找皮皮鬼,当天利兹很担心皮皮鬼会捣蛋,因为没人邀请他参加舞会。结果当天所有幽灵都没去,皮皮鬼也就没有参加了。

    现在她要皮皮鬼做的,正好是利兹担心的,皮皮鬼只需要拿着水弹,往受邀的人通往拉文克劳塔的必经之路上扔,谁会穿着一身布满了各色颜料的礼袍参加舞会呢?

    她会想办法阻止所有试图阻止皮皮鬼的人,皮皮鬼会玩地很开心的,这会是个不错的交易,对他们两个来说是“双赢”,何乐而不为呢?

第六十八章 “红眼”(六)

    作为一个历史上有真实记录,并且还有作品流传于世的金匠,保罗·德·拉梅里的信息还是比较好找的。

    他在伦敦的杰拉德街40号居住,并且拥有48处房产,目前这些公寓都属于唐人街的范围,它们都和妖精记忆里的庄园不符。

    1716年他与一个叫路易莎·朱利奥特的女人结婚,他们生了六个孩子,其中三个在五岁之前就夭折了,有两个终身未婚的女儿。他的父亲在1731年去世,尽管当时他获得了欧洲皇室和欧洲一些最富有家族的委托,但他还是为父亲举办了一场乞丐一样的葬礼。

    没人知道他把钱用在了什么地方,当遗孀和两个女儿继承他的遗产时,发现他有大额欠债,以至于需要拍卖他持有的股票来还债。幸好他还留有48套房产,足够他的遗孀和两个女儿依靠房租来生活。

    他的金匠工作室被合伙人接手,目前依旧在营业。即便口碑奇差,但是保罗洛可可风格的作品极其精美,其中韦伯橄榄球世界杯的奖杯就是按照他为伊丽莎白女王设计的奖杯而制作的。

    1737年他被邀请加入“议会食物特别委员会”,该委员会的成立是为了防止黄金白银中的欺诈行为,这么做相当于让偷猎者成为猎场看守,在制定法案中有一条,金匠组织可以搜查工作室,拉梅里当然不愿意自己的工作室被搜查,然后这一从中世纪就存在的发条被修改了。

    也在同一年,他向哈德威克勋爵出售了一件大口水壶,他不出所料地逃税了,但是由于保罗建成那项对他不利的条款完全排除在新拟法案之外,然后也缺席了随之而来的会议。

    “还有一个孩子在哪儿?”波莫纳和西弗勒斯同时问。

    邓布利多摇头“没有线索,就像这个孩子从来没有存在过。”

    波莫纳回忆着“布莱克斯东”的长相,他确实看起来不像六七十岁的老头,大概三十多岁的样子,打扮也很舍得花钱,不像连父亲葬礼都舍不得掏钱的样子。

    如果你有一个有钱的父亲,他却不让你随便花他辛苦挣的金币,把它们放在金库里“欣赏”,就算不像欧也妮葛朗台的父亲那样看到金币就暖和,也是够了。

    尤农·伍德和阿特米西娅·布莱克都放弃了自己原来的姓氏,组成了布莱克伍德家族,最早的布莱克伍德庄园位于斯通黑文(stonehaven)……

    “保罗会不会找到了布莱克伍德庄园?”波莫纳问。

    阿不思和西弗勒斯一起看着她。

    “你怎么会那么认为?”阿不思问。

    “斯通黑文是‘石头的避风港’。”波莫纳说。

    “或者说是‘天堂’。”西弗勒斯揶揄地说“他在那儿玩得很愉快。”

    “我觉得他是故意留下线索给我们找的。”波莫纳说。

    “为什么?”阿不思问。

    “因为他没有‘玩伴’。”波莫纳回答“他想玩游戏。”

    “你是说又一次妖精叛乱?”阿不思问。

    波莫纳摇头,她翻看着资料,试图寻找新的线索。

    “我们可以试一下别的方向。”西弗勒斯说“寻找尤农伍德留下的‘作品’。”

    “这恐怕不可能,因为布莱克伍德庄园已经被巫师猎人烧毁了。”阿不思说。

    波莫纳忍不住发出冷笑。

    “有什么好笑的?”阿不思问。

    “没什么。”她敷衍着说。

    “欧洲最后一个女巫”安娜·葛尔乐迪的案子是当时一个教会人员,将真相和一些原始文件给了德国一家报纸,而这家报纸在收到了这些资料后并没有因为畏惧“男主角”的法官背景和他的朋友,反而选择了刊载出来,引发了当时的热议,从那以后“女巫”被司法谋杀的事件才减少。

    超人先生与其内裤外穿,用健美的肌肉“为了真理和正义,进行无尽的战斗”,不如好好当一个记者,多报道一些类似的新闻。

    眼镜又不是面具,摘下眼镜和戴上眼镜有多大区别呢?

    “对不起,我们来晚了。”费力维和卡特走了进来。

    “这是他们的发现。”阿不思说,将另一份资料给了波莫纳和西弗勒斯。

    等费力维和卡特落座后,接着他将一份和波莫纳手里的资料一样的资料交给了他们两个。

    这是一份巨怪盔甲和头盔的图纸,第一代和第二代都没有任何标记,到了第三代盔甲上则出现了一个狮子头。

    格兰芬多的狮子是整个狮子的侧身,这个标记是狮子的正面,而且是用黄金做的。

    头盔也不是全部由金属做成,有银椴木做的内衬,看起来像是为了提高头盔佩戴时的舒适感。

    但这种木头很适合做摄神取念,19世纪时流行过一段时间,有不法商贩会在木头的外面涂一层漆,假冒成银椴木出售。

    “风评很好”的是父亲保罗,儿子保罗怎么看怎么像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妖精们还听了他的蛊惑,要与巫师“平起平坐”。

    当然,有这种想法也不是错的……

    “这个保罗,真是个混蛋。”卡特说。

    “斯普劳特教授认为他在找‘玩伴’,我认为最很可能就是你学院的学生巴纳比·李。”阿不思看着费力维说,接着又看向卡特“以及格兰芬多的本·库伯。”

    “他在哪儿?”卡特说,像是随时打算扑上去撕咬。

    “李先生打算退学,保罗也会跟着他离开霍格沃茨,这会让学校处于安全,但也意味着保罗不在我们的掌控之中,所以我的希望是让李先生继续留在学校。”阿不思看着诸人说“我希望诸位能以此为目的合作,解决我们学校眼下的问题。”

    “当然。”费力维立刻说。

    “没有意见。”西弗勒斯说。

    “我不是院长……”

    “这你不用担心,理查德,你怎么认为?波莫纳。”邓布利多问。

    “我没意见。”她冷冰冰地说。

    “我很高兴各位能达成共识。”阿不思快乐地说“我们战胜了最强大和让人害怕的敌人,这一次我们一样会赢。”

    所有人都笑了。

    “我认为他在这种情况下不会更疯狂,也不会再发作了,除非他找到了那所房子。”阿不思说“只是个木偶,它不是正常人的对手。”

    波莫纳想起了本库伯,根据平斯夫人的记录,他最近好像在看关于魔杖木的书。

    父亲是个金匠,儿子是个木偶师……也许这就是保罗从家族除名的原因。

    儿子不但不能子承父业,还跑去当木匠。这种“误入歧途”的儿子不要也罢。

    “啧啧。”卡特看着资料发出怪声“这都是些什么家庭呐。”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当所有人的家庭都很奇怪的时候,反而来自正常家庭的卡特像个怪人。

    不过他可能没有感觉到,他要是感觉到了,怎么会说出来呢。

第六十九章 “红眼”(七)

    弗雷德和乔治韦斯莱今年八岁了,他们很喜欢比尔送给他们的圣诞礼物,来自麻瓜世界的玩具悠悠球。

    事实上这是比尔从魔法悠悠俱乐部要来的,他们设法让悠悠球上有了一只会发光的眼睛,据说表演的时候看起来很“酷”。

    白天其实还好,到了晚上就像有一只眼睛漂浮在半空中,这也导致了新入学的一年级新生,没人加入他们的俱乐部。

    随着高年级毕业……其实高年级也没有人玩这个,主要是现在的俱乐部成员担心自己毕业后没有新的血液加入,导致悠悠球俱乐部消失,所以他们到处找人。

    比尔找他们要悠悠球的时候,他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等放完了假,他们找到了比尔参加活动,比尔说他的弟弟们很喜欢悠悠,甚至愿意加入俱乐部,前提是等三年。

    三年后比尔都毕业了,但俱乐部的人却觉得有希望就是个好事,接着他们和比尔都很高兴地走了。

    “魔鬼!”波莫纳对比尔的背影说。

    相比之下查理就老实多了,但他又住院了。

    虽然魁地奇运动员住院是常事,这一次查理却不是比赛中受的伤,他是被角驮兽给撞的。

    “我只是想表现友好。”查理有气无力地说。

    恢复健康的维拉又恢复了角驮兽的凶猛,除了巴纳比和利兹,还有海格之外她谁都不亲近。

    “我也想表现友好,前提是你把药喝了。”庞弗雷夫人说,接着就把生骨喂给了查理。

    查理差点一口吐出去,却还是勉强喝了下去,接着就痛苦地吐舌头。

    看到查理受伤住院,他的对手们可高兴了,毕竟找球手选拔马上要开始了。

    新生们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而且入选了也不代表能上场,还有替补席呐。

    其实替补的心情更焦急,既不希望有优秀的队员出现,让自己继续当替补,也不希望没有优秀的队员,导致球队的实力下降。

    倘若对手不够强,“游戏”也会失去趣味,要势均力敌才好玩。

    谁会是保罗选中的对手呢?

    由于1752年更改历法,导致9月消失了11天,但在历史上这并非个例,1582年时教皇格里高利八世也曾经下令,将历史积累的10天抹去。

    朱利安历法是凯撒引进的,当时采用一年365.25天,于是在朱利安历法中第一、二、三都是365天,第四年就有了366天。但是一个太阳年并不刚好是365.25天,朱利安历法中每年多算了11分钟14秒。

    一开始还没什么,延续到了16世纪就多了10天,这对确定复活节造成了严重困难,不得不采取补救措施,当时的人觉得荒唐可笑,教皇的一纸训令就能抹掉日历上的10天。

    但是这10天确实不存在了,而1582年可没发生妖精叛乱,反倒是猎巫运动的高峰期。

    最早的布莱克伍德庄园毁于大火,海伦·布莱克伍德却可能将它给重建了,这个女人间接促进了人类和妖精之间的合作,改变了人们存放贵重物品的习惯,不再布置秘密场所,像麻瓜一样存放在银行里。

    早期的小丑抢劫完银行后就会将手下给抛弃了,他这种类型的反社会人格就是这样,尽管这样做省去了分赃的问题,以后“名声”传出去了,再想找合作伙伴就不容易了。

    以喜剧演员转变的小丑,则具有表演形人格障碍,他的行为具有强烈的戏剧性、情绪性和不稳定性,即用夸张的表演来吸引别人的关注。

    这样的小丑很容易被误会为社会的改革者,但实际上他并不是,他甚至和自恋型人格障碍不同,尽管两者都喜欢用一些夸张的行为寻求关注。

    他非常冷静,并不会沉迷于自己的幻想和别人的赞美声中,人类的性格中存在一些黑暗,这并不全是坏的,弗洛伊德将人的潜意识比作冰山,冰山在海面以下越深的地方越因为接触不到阳光而黑暗,而人类创造力的核心就藏在潜意识之中。

    小丑其实创意十足,他是个艺术家,只是他的表演正常人很难欣赏,就像他当喜剧演员时没有人能欣赏。

    改变的不是小丑,他依旧是那个想要发挥创意,吸引观众的演员,改变的是台下的观众,他们已经不是规规矩矩坐在观众席上看笑话的人了。

    有时演员和观众之间会有互动,这会提升观众的参与感,或者这么理解,观众从站在岸上的人走进水里,成为集体无意识浪潮之中的一部分,和其他观众一起支持自己的偶像。

    但巨星产生的光辉往往是短暂的,在一次“表演”之后不论是观众还是演员都需要“冷却期”,这段时间压力会积蓄能量,直到下一次爆发。

    往往是医生、警察之类的职业压力是最大的,尽管他们代表着秩序,可他们的工作却是与混乱为伍,不论是忙乱的急症室,还是犯罪现场,都和坐在高档写字楼里,喝着咖啡,绞尽脑汁编写文案的白领所处的环境不同。

    当然这不是说白领没有压力,他们的压力往往来自于人际关系,一个吹毛求疵的上级,或者是一个喜欢在别人不想说话的时候和人搭话的同事,这些人都可以归为熟人。急症室和犯罪现场遇到的都是陌生人,就像战场上遇到的一样,这些都考验人的瞬间反应能力,就像应激一样对危险和出乎意料的情况做出判断。

    恐怖片里经常跳出来一个鬼,将毫无准备的观众吓一跳,但警察的工作场景里倒是会跳出来一个犯罪分子,时间长了,就像噩梦。困难的是有些人不是不理解,而是装作不理解。

    蝙蝠侠还有一个亦敌亦友的盟友双面人,他一开始是以刚正不阿和正义面目示人的检察官,毁容后他的“双重人格”出现了,凡事都要抛硬币,光洁的一面做好事,有划痕的一面做坏事,并且将自己的犯罪行为合理化。

    这种心理防御机制能调节自我冲突,缓解心理紧张,把过错归咎于自己以外的原因。

    其实罗哈特这样的人不难理解,他只是想当穿着闪亮盔甲、骑着白马的“光明骑士”,通过打击和谴责黑暗,显得自己完美无瑕。

    但真正的狼人捕捉队警官塞西尔一邀请他用他说的办法捕捉狼人,他就显了原形。

    波莫纳已经过了对白马王子和城堡里的王子心存幻想的年纪了,罗哈特的最佳男巫微笑对她来说完全不起作用。他对她来说甚至不是个男人,更像是个被妈妈宠坏的孩子。

    他一定是在赞美声中长大的,但进入魔法学校后他就不是最特别的那个,在写书出名前,就算和他一个年级的人都对那个“金发的波浪头”没有深刻的印象,他的成绩在拉文克劳里也算不上好,除了他发明危险又昂贵的鸟蛇蛋洗发香波,并试图到处推销它。

    可是只要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他就会告诉那个人,他会在毕业前制作一个魔法石,然后作为队长率领英格兰队获得魁地奇世界杯,最后成为英国最年轻的魔法部长。他说了这些话,反而没有人愿意买他的洗发水了。

    每个小丑都有自己心酸的一面,博格特会变成人类最恐惧的样子,但一群人站在一起,它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

    学生发现厄里斯魔镜后,也争先恐后地站在它的前面看,结果它什么都不显现了。

    也正是这个动静让她察觉到了危险,那个温室里到处都是毒触手,幸好没人受伤,不用邓布利多说她也不会将它一直放在那儿的。

    在学校遍寻了一圈找不到人后,波莫纳来到了五楼的空教室,她本来是碰运气,没想到在这里真的遇到了巴纳比。但是他并没有站在镜子前,而是抚摸着燕尾狗,他没有给它断尾。

    有需要的时候他会用隐形术,将两条尾巴的一条藏起来,这样别人就会以为他对德克斯特用了无痛切割术了。

    罗哈特在学校外开始了新的人生,如果不是阿不思希望将保罗留在学校,波莫纳其实不准备阻止巴纳比退学,那对所有人都好。

    以前他没有被人关注的时候还好,只不过是被扔大粪弹,现在他寝室都不回了。

    “你最近住在什么地方?”波莫纳问。

    “皮茨帮我找了个地方,说是家养小精灵的休息室。”巴纳比摸着狗,头也不抬地说“别担心,没人会知道那个地方的。”

    “本呢?他和你住在一起?”波莫纳问。

    “他现在和查理、比尔一起住。”巴纳比抬头看着波莫纳“我想离开这个学校,教授。”

    “离校后你去哪儿?”波莫纳问。

    “保罗会跟着我,本来就是我把他带到学校里来的。”巴纳比说,低头看着小燕尾狗。

    波莫纳坐到了他的旁边,他没有跑。

    “我有一个朋友,他养过一只刺佬儿。”波莫纳说“我以为他有了宠物陪伴会没那么孤独,但我们谁都没有想到,有人为了教训他,把那只刺佬儿给杀了。”

    巴纳比没有说话。

    “你可以不用退学,只需要消失在这个学校里就行了,我有一件隐形斗篷可以借给你。”波莫纳说。

    “我不需要。”巴纳比冷硬地说“我不觉得自己见不得人。”

    “我想告诉你的是,你这么做是在保护你的朋友们,而且他们还那么舍不得你。”波莫纳低声说“有人挂念的感觉是不是很不一样?”

    巴纳比沉默着。

    “校长很希望你能留在学校。”波莫纳说“你考虑一下。”

    “那个‘朋友’,是不是斯内普?”巴纳比问。

    “别拿这个跟他开玩笑,他会杀了你的。”波莫纳认真地说。

    “你怎么知道他会动手呢?”巴纳比看着她问。

    她觉得他是明知故问。

    “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教授?”巴纳比说。

    “你有什么问题?”

    “你在厄里斯魔镜里看到了什么?”巴纳比问。

    波莫纳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要别人说出秘密,要把自己的秘密先说出来?”巴纳比问。

    “你变了,李,是因为保罗?”波莫纳问。

    他抚摸着燕尾狗。

    “他是个很不错的老师。”巴纳比闷闷地说“尽管他是个骗子。”

    “真正的骗子会想方设法让你信任他,他只是让你觉得他看起来像个骗子。”波莫纳说。

    “如果他不是骗子,那他是什么?”巴纳比问。

    波莫纳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所以她借用了一个有智慧的父亲说过的话。

    “任何有思想的东西,在你搞清楚它的真实意图前,都不要轻信。”

    “你还是没有说清他是什么?”巴纳比说。

    “所以我需要时间弄明白。”她站了起来“在我弄明白之前不要离开学校。”

    “当我哭的时候,爸爸至少不会继续逼我伤害皮茨,要是现在我哭,他们会停止吗?”巴纳比问。

    可能见她一直不说话,巴纳比又自顾自地说“当我听说他死了,我还是会觉得难过,我不知道那天在三把扫帚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你是不是当时很想打架?”波莫纳问。

    “有点。”巴纳比说。

    “如果你想挑起混乱,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平息它,就不要挑起,换一个说法,如果你不能把他们全部揍趴下,就不要动手。”

    “就像斯内普对那些盗猎者做的?”巴纳比笑着问。

    波莫纳也笑了笑,离开了空教室。

第七十章 “红眼”(八)

    当18世纪初,南海泡沫发生的时候,保罗·德·拉梅里的事业正值上升时期。如果说一开始是因为他在当金匠学徒,那么他在拥有了自己的标记后也有了自己的工作室后完全可以用这些金银去买股票。

    很多人暴发之后都会想要一些好的东西,比如金银器和奢侈品。早期保罗·德·拉梅里的作品是安妮女王时期款式的,其实看起来也很奢华,但是还是洛可可风格更符合被法国文化熏陶的主顾们的心意。

    银勺子自14世纪就已经出现,并作为婴儿受洗的礼物,通常是教父送给教子的信物,因此常用“含着银勺子出生”比喻天之骄子。

    南海泡沫时英国工业革命还没有开始,能赚钱的门路不多,但只要肯冒险去殖民地去闯闯,还是可以找个发财的机会。

    在成名后保罗允许一些还没有成名的银匠用他的名义兜售自己的作品,这些没有标记的银制品已经说不清是不是纯银的了,保罗还因此遭到了金匠大厅的指控。

    但儿子是个长期投资,你不知道他长大之后是不是还跟小时候一样可爱,或者是小巴蒂克劳奇那样的,亦或者像西里斯布莱克那样离家出走。在保罗的遗嘱里,继承他衣钵的是他的学徒,接手公司的是合伙人,他的股票和账册也是有外人来负责。

    本库伯将木偶修好后,它首先表演了一段芭蕾舞,这种芭蕾不像人们看到的芭蕾那样的柔美,毕竟那个时代芭蕾和马术、剑术都是绅士的必备技能。

    总之可能是当小木偶当地无聊了,保罗试图说服巴纳比让他换一个大一点的身体,巴纳比想办法拖延了他,接着问教授们该怎么办。

    莱格纳克一世在铸造好格兰芬多之剑后想要据为己有,于是他假装是格兰芬多从自己那里偷走了宝剑,让一队臣民前去取回它。但格兰芬多作为一个娴熟的决斗大师,把来人都击退了,并给这一队妖精施了魔法,让他们回去告诉莱格纳克,如果他再做这样的事,就会用这把剑杀死他和他的所有臣民。

    600年后妖精世界出现了一个传言,说巫师想让妖精和家养小精灵一样签订契约,服从于巫师。所有拒绝成为这样角色的妖精,都会被格兰芬多之剑的持有者杀死。由于当时格兰芬多之剑在霍格沃茨,所以妖精打算挖地道,“拿回”属于他们的宝剑,并杀死可能存在的宝剑持有者。只是由于学校老师的及时发现,阻止了妖精的计划。

    巴纳比的体格不输橄榄球运动员,关键是他还比较灵活,可以当四分卫。总之邓布利多的意思是趁着保罗“指导”巴纳比的时候,波莫纳拿着保罗的木偶,找奥利凡德鉴定一下,它是由什么材料做的。

    为了谨慎起见,阿不思认为要等保罗放松戒备后才那么做,可是西弗勒斯在知道这个计划后,等保罗一“离开”,就带着娃娃和本去找奥利凡德了。

    本的作用,就是拿那个让人浑身不舒服的木偶。可能是因为过于震惊,本全程都是呆呆的。

    波莫纳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只能按照命令行事。

    鉴定的结果是,木偶是由胡桃木做的,看起来像假发一样的其实是巨怪胡须,它就像魔杖的杖芯一样穿过了胡桃木的中心。

    换句话来说,这个看起来很像木偶的东西其实是一根魔杖。巫师和魔杖之间有种特殊的关系,比如月桂木只会忠于第一位主人,甚至在别人试图偷走它时自发进行雷击。

    以胡桃木为魔杖的男女巫师都以具有聪明材质著称,它们也喜欢被有创新力和发明者选中。不过这种木材很难驾驭,一旦被征服,它认可主人有足够的才华,它就能完成主人想它完成的任何任务。

    有一部芭蕾舞剧叫胡桃夹子,这种玩具是由椴木做成的,是圣诞节很受欢迎的礼物。15世纪时的德国人将夹胡桃的工具做成了玩偶的形状,它们的嘴可以张开,将胡桃放在玩偶的嘴里,然后操控操纵杆,让玩偶的嘴合上,将胡桃夹碎。

    后来出现了一种腹语者,他们会手持这种玩偶,让它的嘴一张一合,由于玩偶和腹语者声音截然不同,看起来像是两个人在说话。

    其实这种表演在古埃及就有了,但那是用在宗教仪式上,人们相信由会腹语的祭祀操控的木偶,传递的是神的旨意。

    他们在巴纳比结束训练之前将木偶还了回去,很快保罗就回到了那个木偶的身体上,回头他们就在空教室里发现巴纳比被揍地浑身都是伤。

    “他让我告诉你们,是同学干的。”巴纳比冷冰冰地说“而且让我随便指名是谁干的。”

    “你想按照他说的做?”西弗勒斯问。

    “如果我不照着他说的做,他会以为我不听话,如果我照着他说的做了,他会以为我听话,但这样会有一个人被陷害。”巴纳比说。

    “你是真的那么想的,还是想报复某个人?”西弗勒斯问。

    巴纳比盯着西弗勒斯,眼神桀骜不驯。

    “让我猜猜,你想指名的是谁。”西弗勒斯笑着说。

    “我指名了,你们会处理他吗?”巴纳比挑衅一样问“还是就这么算了?”

    西弗勒斯不笑了。

    “去校医院吧。”波莫纳说。

    巴纳比跟着她走了。

    接下来学校里就有了传言,有人对巴纳比动了手,他浑身的伤痕就是证据,但没说是谁干的。

    每个角落都在窃窃私语,猜测“凶手”是谁,被怀疑的对象凶狠地回瞪那些眼神。

    其实想一想也可以理解,保罗擅长制作牵线木偶,他根本不需要离开木偶的身体,附身在大的假人上面。

    他是故意那么做的。

    作为一个宫廷木偶,他当然知道那时的女性多已经不像中世纪时的贵妇那么喜欢擅长拿着长枪,骑马决斗的骑士了。

    舞会、宴会、私人聚会、公共招待会上,精致的衬衫衬托着红润英俊的面容,风流倜傥、妙趣横生、彬彬有礼,谁又会拒绝这样的人呢?

    但保罗却觉得这些无聊,他来到了巫师的世界。波莫纳不知道他多少岁死的,是人都会死的,包括追求永生的神秘人,但他现在的状态大概是三十多岁,要是他30多岁死的,那是怎么死的?和他父亲一样,死于一场让人乏味的疾病?

    她不会自不量力地想要和保罗玩这个游戏,她读过那个时代的“恋爱指南”,还不是一样被人骗了。

    月桂木只会忠于第一位主人,甚至在别人试图偷走它时自发进行雷击。

    她不该对一个生日花是月桂木的人存在那么多想法。

    回到了温室后,她看着自己栽种的泡泡豆荚,它们已经和厄里斯镜子里展现的一样到处都是了。

    可是她心里很清楚,这些都不是她栽种的第一颗,那第一颗泡泡豆荚已经死了。

    那面镜子给人的只是不可能实现的梦,它甚至不能和占卜镜一样说两句假话,让站在镜子前的人们有个共同奔赴的目标。

    里面什么都没有,甚至不是一起举起学院杯,明明很多男孩站在前面,可以看到自己举着学院杯的。

    这时她闻到了一股鼠尾草的气味,她循着味道看了过去,发现了一个小盒子放在花盆边。

    她走过去,拿起了上面的卡片,上面的字体很好认,斯内普的字一向比他人好看。

    “这是你的生日礼物。”他写到。

    波莫纳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放着一红一绿两瓶魔药。

    从上面的商标可以看出,那是图茨出售的复生剂和返青剂,只需要六滴这种魔药,在加三滴返青剂就能让死亡的植物恢复健康。

    趁着没人,她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场,直到她把眼睛哭红了。

    要是被人看到了,肯定觉得她很傻,也对,一个傻瓜怎么能玩聪明人才玩的游戏呢?

第七十一章 “红眼”(九)

    当月亮升起的时候,我和米娜来到了荷兰夫妇新买的城堡,城堡的花园里种满了月桂,我向女主人行了吻手礼,这让米娜觉得很稀奇,我知道这纯洁的女孩一定没见过这套。

    我握住了她的手,就在准备复制刚才所做的事情时,一个男人冲了过来推搡着我。

    他们说起了当地的方言,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但可以看出米娜和那个男人是认识的。

    “为了你的生命着想,不要那么做!”米娜对着男人说“你走吧,阿尔文。”

    “我会盯着你的。”阿尔文对我说,就像一只凶猛的狮子。

    米娜捂住脸,我抓住她的胳膊,把她带到了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看着可怜的她,直到她的表情重新变得安静祥和。

    米娜告诉我,阿尔文是一个园丁,他为附近几座城堡打理花园,他一直爱慕着她,但她对阿尔文只有兄长一样的感情。

    这次小冲突让这个本来该很美妙的夜晚变得有些糟糕,但更糟的是,音乐会开始后不久,所有的狼就开始嚎叫起来。

    宾客们纷纷离席,我们也跟着走了,上马车的时候我看到了阿尔文,他果然如他说的那样盯着我。

    我对米娜没有别的想法,像往常一样上马车,中途在路过一个山丘时,我看到了狼的身影。

    它们跑地快极了,而且追着马车跑,速度比马还快,但它们没有攻击我们,在黑暗中我能看到它们发光的眼睛,幸运的是没有一只狼的眼睛如我头一天到这里时看到的那样是红色的。

    —————————————————————————————————————-

    伊戈尔卡卡洛夫很擅长跳一种东欧的舞,黑魔王经常让他在宴会上表演,从而让这个外来者成了食死徒中的重要成员。

    阿拉斯托穆迪花了六个月才抓到他,但总体来说这份“投资”还是很值得的,卡卡洛夫在法庭上供出了不少人,不只是小巴蒂克劳奇,还有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和他的关系网。

    “如果你说出了那个‘伤害’你的人的名字,他们一旦出来,就会伤害你。”西弗勒斯对躺在病床上的巴纳比说“但你要是不说,其实除了你以外,其实还有一个人可以做他的木偶。”

    “本。”巴纳比轻声说。

    “他比你弱地多。”西弗勒斯说“而且他不像你,在魔法世界还有一个叔叔,他只有一对麻瓜父母。”

    巴纳比沉默着。

    “所以……你知道怎么做了?”西弗勒斯说。

    巴纳比点了点头。

    波莫纳翻看了一下日历,发现今年的夏至居然是个满月。

    接着她又想起了西里斯和詹姆发现四楼镜子异常的那个圣诞节前夜,她翻找了一下过去的日历,发现那天刚好是冬至,并且同样是满月。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她将日历放回了箱子里。

    “请进。”她在办公桌边坐下后说。

    平斯夫人走了进来。

    “你有什么事吗?伊尔玛。”波莫纳问。

    “有一件事,我必须汇报给你。”平斯夫人坐在波莫纳的对面,她的声音微微颤抖着“卡特教授前些日子找我借了一样东西。”

    “什么?”

    “图茨在读书时的借阅记录。”平斯夫人说“我想他是在找复生剂和返青剂的配方。”

    波莫纳惊讶地看着平斯夫人。

    “确实图茨的返青剂和复生剂都没有申请专利,但是他怎么知道是图茨在学校里找到的?”波莫纳问。

    “图茨今年才多少岁,他怎么会发明那么神奇的魔药。”平斯夫人说。

    波莫纳本想说这可说不定,因为西弗勒斯读书期间也发明了欢欣剂。

    但那是在普林斯家族留下的魔药配方基础上进行改良的。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波莫纳问。

    “他答应我,找到了配方之后可以分我一份。”平斯夫人说“但我想他改变主意了,他又找到了别的发财机会。”

    “你知道是什么吗?”波莫纳问。

    “我不知道,但我猜应该是和妖精叛乱时的宝藏有关。”平斯夫人说。

    “宝藏?”波莫纳惊呼。

    “妖精们将财宝放在了一个地方,但我只是看书上那么写过。”平斯夫人说“妖精们找到了一个布莱克伍德家族留下的迷宫,将财宝放在了里面。”

    “好的,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伊尔玛。”波莫纳说。

    “不用客气。”平斯夫人说,接着站了起来。

    “他不是个坏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平斯夫人忽然说。

    “你是说,卡特?”波莫纳问。

    “他挺喜欢学校的生活,但他不想孟格顿斯赢。”平斯夫人说。

    接着她就走了。

    等平斯夫人的身影消失了,波莫纳拿出了双面镜。

    “西弗勒斯!”

    过了一会儿,他那张苍白的脸才出现在镜子里。

    “我有重要的消息……”

    “我找到卡特想找的东西了。”西弗勒斯说“他想要返青剂和复生剂的配方。”

    “你怎么知道的?”波莫纳问。

    “你怎么知道的?”他反问。

    波莫纳决定不将平斯夫人供出来。

    “你有没有听说过妖精的宝藏?”她问。

    “我听说过海盗的宝藏。”他刻薄地说。

    “我觉得那是卡特的新目标。”她有气无力地说。

    他还在炖魔药,专心致志地看坩埚。

    她盯着他发呆,他有规律地按照顺时针、逆时针方向搅动药水的动作让她进入了一种“神游”的状态,觉得自己已经不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了。

    她的耳边到处都是滴滴答答的钟表声,一个胡桃夹子打着军鼓出现在她面前。

    “我找到对我重要的东西了,你找到你的了?”亨利问。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须发皆白的老人,倒像是个孩子。

    “波莫纳。”

    她忽然结束了“神游”的状态,像被抓住上课走神的学生。

    “你有没有新鲜的曼德拉草?”西弗勒斯问。

    “幼苗还是成熟的?”波莫纳问。

    “成熟的。”他说。

    “我这就去温室摘。”她说,刚想站起来。

    “我也去。”他说着,端着那口坩埚就走了。

    波莫纳连忙往温室跑去。

    漆黑的走廊里,仿佛有沙沙的低语声,听起来有些像蛇佬腔。

    本又听不懂蛇佬腔,保罗能像控制巴纳比一样控制他吗?

    可能巴纳比忘了这一点,所以才被另一条蛇给控制了。

    波莫纳回到了温室,但放着曼德拉草的温室里并没有人,好像他并没有来。

    她莫名升起了一种恐惧。

    这是一个梦,他其实已经死了。

    “波莫纳!”斯内普大吼着“你在听我说话吗?”

    “哇~~”她跟曼德拉草一样哭了起来。

    “你又怎么了?”他耐着性子问。

    “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你死了。”

    “你也和特里劳尼一样了?”他讥诮地问。

    她抽抽嗒嗒地哭了一会儿后才平静下来。

    “我近段时间一直在搜索北福特沼泽,在沼泽边缘有一个废弃的堡垒,你跟我一起去吗?”

    “是夏至那天吗?”波莫纳问。

    “为什么选那天?”

    “因为那天是星期天。”她随口说。

    “好吧。”他没有怀疑就同意了。

    “你什么时候去的北福特沼泽?”波莫纳问。

    但他已经将双面镜扣过来了。

    人们常说满月会让人疯狂,可是仲夏夜之梦的故事发生的时间却是新月。

    所以她相信,到了夏至满月那天,另一个世界的门会打开。

    波莫纳站了起来,天气有点热了,她想洗个澡再睡觉。

    教师浴室虽然舒服,但太远了,幸好她还有个猫脚浴缸。

    这个时候复方汤剂的作用也差不多没有了,她长长得舒了口气。

    镜子里的她看起来像是厄里斯魔镜里的幻象,如果没有美貌,根本不会有男人爱她的。

    这是阿不思的希望,不要浪费自己的天赋。

    如果没有人爱她,她至少可以爱自己。

    阿不思在旅行时听说了一句当地的谚语。

    要谦卑,因为你源自尘土。

    要高尚,因为你源自星辰。

    我们每个人都是上一个恒星死亡后,留下的星尘组成的,等我们死去,也将变成星尘的一部分。

    她一边解开衣服一边想着,什么时候她也和阿不思一样,出去旅行一下?

第七十二章 “红眼”(十)

    在白厅地下深处,神秘事物司所在地有这样一个房间。

    它看起来光线昏暗,中心凹陷,形成一个巨大的石坑,石头台阶环绕着整个屋子,如同石凳,一级一级逐渐下降,每一级都很陡峭,就像是阶梯教室。

    石坑的中心没有放带着铁链的椅子,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凸起的石台,它的上面立着一个拱门,一副破破烂烂的帷幔挂在上面,尽管这里没有一丝风,它却还是在轻轻地摆动。

    有人说可以听到帷幔对面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仿佛那里有人……

    “快去!杰那里还有几张古怪姐妹的演唱会门票!”

    波莫纳躲过两个在走廊上奔跑的学生。

    古怪姐妹要在暑假期间举办演唱会,尽管距离放暑假还有一段时间,门票已经开始发售了,新的黑市又一次形成。

    她匆匆忙忙地往费尔奇的办公室赶,打开门首先迎接她的是洛里斯夫人,她正睁着红色的眼睛看着波莫纳。

    “教授,你来了。”费尔奇用一种略显洋洋得意的语气说“这就是那两个学生,她们打算去招惹打人柳。”

    “院长。”唐克斯和图普里可怜巴巴地看着她。

    在确定费尔奇没有用镣铐锁住她们俩后,波莫纳看着费尔奇。

    “她们是新生,我看她们一定是迷路了,谢谢你把她们找回来,阿格斯。”

    “不……”

    “还不谢谢费尔奇先生?”波莫纳对唐克斯和图普里说。

    “谢谢你救了我们,费尔奇先生。”唐克斯和图普里一起说。

    费尔奇哑口无言。

    趁着这个机会,波莫纳带着唐克斯和图普里离开了费尔奇的办公室。

    “你们两个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么冒险?”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后,波莫纳对两人说道。

    “我们想凑近看看。”唐克斯说。

    “只要是动的东西,打人柳都会袭击的,它可不管是不是人。”波莫纳气愤地说“是皮皮鬼带你们去的?”

    “不,是我们自己去的。”图普里“仗义”地说。

    “那你们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从今天开始,到放暑假那天,你们都要关禁闭,明天下午你们到我的温室来。”波莫纳说。

    两人一起发出哀嚎。

    波莫纳无情地无视这一点,如果打人柳真的伤到了她们,此刻她们不是在医疗翼,就是在更糟糕的地方。

    解决了这件事后,她顺着大楼梯往上走,胖夫人又在演唱歌剧。

    如果她不是为了唱高音而唱高音,声音听起来还挺动听的。她来到了三楼的旋转楼梯,乘坐着它来到了校长办公室。

    她来得有些晚了,教职工会已经开始了。斯内普站在了最外层,靠近门口的位置,波莫纳一出现他就发现了,他往旁边挪了挪。

    “讲到哪儿了?”她压低声音问。

    “自己听。”他不耐烦地说。

    校长正在嘱咐期末考试和owls考试的事情。

    “你猜卡特能不能坚持到明年?”

    波莫纳看了过去,是古代如尼文教授和算数占卜课教授在低声说话。

    “我看不行。”算数占卜课教授压低声音说“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诅咒有多厉害。”

    “明天你有事吗?”斯内普问她。

    “有两个学生要关禁闭。”波莫纳说。

    “关禁闭?你?”他扭动着嘴唇,不怀好意地笑。

    “有问题吗?”波莫纳说。

    “明天是周末,周末你也要关学生禁闭?”他笑着问。

    波莫纳一拍额头,她忘了这件事了。

    “你有什么问题吗?斯普劳特教授。”邓布利多问。

    “不,没什么。”波莫纳放下了手“我刚拍死了一只蚊子。”

    邓布利多继续说考试周的事,斯内普发出闷笑声,波莫纳想踩他两脚。

    终于等到开完会了,他们和其他人一起离开,阿不思并没有留任何人单独谈话。

    好像一切都很平静。

    “对了,有件事差点忘了告诉你。”在下楼的途中,斯内普忽然说“校长准备设立一个新项目,角驮兽野放计划。”

    “什么?什么时候?为什么阿不思要告诉你?”波莫纳问。

    “因为事关利兹图尔特,你觉得她能不能胜任?”斯内普说。

    “这我得问问她。”波莫纳说。

    “我是问你的意见,不是问她的意见,如果她不能胜任就换别的人,魔法部又不只是一个神奇动物保护学家。”斯内普说“这可以作为国际合作项目。”

    “利兹还没有毕业。”

    “斯卡曼德也不是没有毕业吗?维拉也不能一直和人类一起生活,她最后还是要放到森林里去的。”

    “但现在的情况利兹能走吗?”波莫纳问。

    “所以我才问你意见,让她离开这一切其实是件好事。”斯内普说,这时他们已经到了门厅了。

    要换做平时,波莫纳肯定会问利兹自己的意见,而不是代替她做决定。

    因为谣言,格兰芬多的科尔已经成了对巴纳比动粗的首要怀疑对象,他现在就和过去的詹姆一样怒气冲冲,到处找巴纳比“理论”。

    可是巴纳比像是一下子从学校里消失了,他即没有退学也没有休学,作业总是按时交上去,只是上课时看不见人影。

    “明天……我们在这里见面,还是去北福特沼泽?”斯内普问。

    “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吧。”波莫纳疲惫地说。

    “周五的晚上我不想在学校吃。”斯内普说。

    “那你想去哪儿?”

    还不等斯内普把话说完,查理急匆匆地跑进门厅。

    “你去哪儿,韦斯莱先生!”波莫纳叫住了查理。

    “他们绑架了本。”查理对波莫纳说“除非巴纳比出面,他们才放了他。”

    “等等,谁绑架了谁?”波莫纳拉住了急匆匆,又想跑的查理。

    “科尔他们绑架了本,要巴纳比出来把话说清楚。”查理说完,往格兰芬多塔楼跑去。

    “他们在哪儿?”斯内普问。

    “尖叫棚屋。”查理头也不回地说。

    斯内普的魔压飙升。

    “刚才有两个一年级的小家伙,她们去惹打人柳。”波莫纳笑咪咪地说“我罚她们禁闭到学期结束。”

    “马上要满月了。”斯内普冷冰冰地说“会不会有狼人去那里变身。”

    “我想这是卢平的秘密。”波莫纳轻声说。

    “去通知李的监护人,不论是他作为监护人还是狼人捕捉队的成员,他都应该出面。”斯内普说。

    “他们是怎么到那个地方去的。”波莫纳嘀咕着“除了密道,周围都被封闭着的。”

    他显然不关心这个,朝着校外走去。

第七十三章 “红眼”(十一)

    时隔多日,又一名孩子昨晚失踪了,由于昨晚上的狼嚎,搜寻的大人们带上了猎狗和猎枪。

    这种狩猎和贵族们的狩猎不同,充满了焦急和怒火,有一段时间我也觉得愤怒难当。

    走了一段路之后,我们进入了一片石南丛中,一个灰色的身影在交错的树叶之间移动。

    有人开了枪,灰色的动物发出狗一样的哀鸣,很快消失在我们的视野里。

    “还没有死。”开枪的人说。

    “那么近你都打不中?”有人耻笑道。

    “你有你的责任。”范海辛对我说“其他人有其他人的责任,你只要履行自己的义务就行了。”

    我这一生经历过许多不愉快的事情,但是从来没有想现在这样感觉到沉重。我们搜索了一整天,直到夜色浓郁,换班的人点着灯笼继续寻找,白天搜索的人撤到了狼区外面。

    “你打算回去,还是跟我去别的地方?”范海辛问。

    我拿上了大蒜和别的我认为有用的东西,远处传来的狗吠传达着悲哀的预兆,我自己的心变得像冰一样寒冷。

    我们没有沿着上次马车驶过的路,而是穿过橡树、山毛榉的阴影,沿着关口旁的峭壁向上攀行,脚下就是山梁之间的深谷。森林一片漆黑,衬出岩石的白色。

    “行不行?”范海辛问。

    “Denndietotenreiterateschnell。”我对范海辛说,这是一句诗词,意思是“死人行如飞”。

    范海辛听了这句话后笑了,伸出钢钳一样的手拉了我一把,然后一言不发,继续沿着岩壁边的小路前进。

    我竭力不让自己低头去看脚下的深谷,乌云在我们的头顶翻滚,凝结着沉重的雷雨的气息。

    希望不要下雨。

    “我没看出我儿子教训那个食死徒的崽子有什么错,他只是皮外伤,看看他们对我做了什么!”科尔的父亲将自己的衬衫衣领掀开,露出了里面狰狞的伤疤。

    “请坐下,科尔先生。”米勒娃竭力保持冷静地说“我们今天不是商讨对错的问题。”

    “那你们打算干什么?处罚他吗?”科尔的父亲粗声粗气地说。

    “他绑架了一个同学,一个格兰芬多。”米勒娃说。

    “我听说过他,那个麻瓜种男孩,他是疯了吗?”科尔的父亲说。

    “你早上喝酒了?”波莫纳问。

    “关你什么事?”科尔的父亲说。

    “听着。”米勒娃放下了眼镜“已经接近期末了,而且还有owls考试,我们不想这件事影响考试,所以我们希望唐纳德能回去冷静一下。”

    “为什么不是那个小子被劝退。”科尔的父亲说。

    “不是劝退,我们会让他这学期的考试成绩全部通过。”波莫纳说“你看过他的成绩单吗?”

    科尔的父亲没有说话了。

    “就这样处理怎么样?”米勒娃问。

    “我儿子在哪儿?”老科尔问。

    “在休息室,我马上让人叫他过来。”米勒娃说。

    “我去吧。”波莫纳说,然后迫不及待地离开了这个地方。

    等离开办公室后,波莫纳随便叫住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孩子,让他去把唐纳德科尔找来,接着她就去了医疗翼,探望躺在病床上的本。

    他中了肿胀咒,脸肿地像个南瓜,根本没法说话,庞弗雷夫人正在给他准备药。

    其实这件事所有人都是受害者,恐怕只有保罗觉得高兴。

    其实唐纳德科尔的目的是希望巴纳比站出来,告诉所有人,将他打成那样不是他,本在被绑架后并没有害怕,反而告诉科尔尖叫棚屋里有鬼,而且就附在科尔的背上。

    西弗勒斯出现的时候,科尔正在警告本闭嘴,本偏不。

    当初阿不思不让保罗离开学校,是避免他制造18世纪一样的混乱,可是将他留在学校里,目前来看也不是个好主意。

    “你觉得怎么样?”波莫纳问本。

    本“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绑架同学可不是个“玩笑”,西弗勒斯轻松撂倒了三个学生,但是还是没有阻止科尔的诅咒,幸好它只是让本的脸肿胀了。

    很多人学习魔咒,只学施咒,不学解咒,医疗翼才总是那么繁忙。

    “来,把它喝了。”庞弗雷夫人将药水递给了本。

    “我晚上要出去,波比。”波莫纳说。

    “你这个时候出去?”庞弗雷夫人不赞同地说。

    “夏至和满月同一天很难遇到,下一次要等几年了。”波莫纳说。

    “我明白了,你走吧。”庞弗雷夫人平静地说“注意安全。”

    波莫纳离开了医疗翼。

    由于临近期末考试,魁地奇练习也停止了,所有人不分时间地点,都在看书。

    因为西弗勒斯和卡特教授成为了好友,他了解了一些以前不知道的情况。

    妖精制品分成妖精魔铁(goblin-madeironwork)和妖精魔银(goblin-wroughtsilver),其中妖精魔铁被广泛应用于飞天扫帚,它在大大提升了扫帚的速度和稳定性的同时,也让扫帚价格飞涨,一把光轮可以买好几把彗星扫帚了。

    妖精魔银则更加稀有,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宝剑便是用它制作的,但魔银也要分等级,古灵阁金库的门都是用最低等的魔银制作的,比那好一点的用来制作盔甲、酒杯等。在格兰芬多所处的时代,妖精国王是按照其制作器物的水平来担当的,格兰芬多之剑代表的是现存可证实的高等级魔银的杰作,传说里面包含了古代魔法,这已经在人类世界中几乎失传了。

    关于妖精宝藏的传说大概是这样的,15、16世纪时有一个女巫,她搜集了很多妖精魔银,将它们放置在霍格沃茨的某个地方。

    奥古斯特卢克伍德的祖先维克多卢克伍德曾参与妖精叛乱,一开始他只是个强盗,抢劫霍格莫德的村民和周围的村庄,但他后来成为整个欧洲最臭名昭著的黑巫师了。

    这个家族掌握了许多关于古代魔法的秘密,另外布莱克家族因为在妖精叛乱中杀了很多妖精,他们家有很多用魔银制作的高脚杯。高脚杯在妖精家族中有特殊的意义,可以说每一个高脚杯都代表着一个妖精家族。

    除了霍格沃茨城堡曾经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家族财产以外,还有一个传说,霍格沃茨是由古代魔法建造的,建校人们先找到了巨石阵,然后在此基础上建立了保护学校的防御魔法。

    但是学校里的人们因为各种各样的目的,挖了通往学校外面的密道,导致学校的防御千疮百孔,更何况还有妖精挖地道试图侵入霍格沃茨。

    虽然感到很抱歉,但波莫纳今晚必须离开霍格沃茨。

    她那么做并不是为了度过浪漫的周末。

    虽然她原本还有点期待的。

第七十四章 “红眼”(十二)

    岩壁上生长着一种绒草,我不知道范海辛怎么了,他忽然对这些绒草紧张起来,并且仔细嗅闻。

    整整五分钟,范海辛就站在那里看着它,面色越来越凝重,之后他转头看着我,让我采集一些土壤回去。

    我发现这里的泥土亮晶晶的,似乎里面有某种矿物,接着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已经可以看到赖斯的城堡了。

    我不自觉地发抖,城堡周围被榆树环绕,蝙蝠到处飞来飞去,当它们倒挂在树枝上的时候,看起来就像是荚果。

    “你还记得那些地蜂吗?”范海辛问我“这就是症结所在。”

    根据范海辛的猜测,地蜂是采集了这些绒草所开的花产生的蜜,接着狗又吃了地蜂。地蜂只采固定花朵的蜜,为了弥补食物不足,也会和马蜂一样吃肉,它们产卵挖洞的季节一般是10月左右,刚好就是这种绒草开花的季节。

    “这种绒草花蜜会让它们饥饿、兴奋,但对狗来说无毒,而且还能让它们心情愉快。”范海辛说。

    我觉得这种草对狗来说就像猫薄荷对于猫,范海辛觉得我的比喻不算太贴切,但勉强说到了点子上。

    我们又往前走了一段,直到看到一段矮墙,范海辛从一个黑色小包里拿出一堆看起来很薄的饼干,用手绢包裹着揉碎,接着他又拿出了像油灰一样的东西,将揉碎的饼干搅拌进这种东西中间。

    我对此感到疑惑,范海辛跟我说,如果他要问狼问题,首先要把它们喂饱。

    这点饼明显不够狼塞牙缝,反而会像开胃酒一样提起它们的食欲。

    此时所有的狼开始嚎叫,就像昨晚月亮刚升起的时候,我想它们估计在琢磨上哪儿去弄一顿晚餐。

    等范海辛准备地差不多了,我率先爬上了矮墙,但触手却是针扎一样的痛苦。

    我连忙松开了手,看到自己双手全是血,接着抬头一看,不知道是什么人,在矮墙上扎满了碎玻璃,真是可恶。

    他为我包扎了伤口,接着我们又绕着矮墙走了一段,终于发现一段坍塌的地方,不用翻墙就可以进入。

    “在我们做任何事之前,我要告诉你一些事,这来自于古人和致力于吸血鬼研究的人的知识和经验。它们不会死,不论是用木桩扎它们的心脏还是有毒的箭头,他们都会重新活过来,最好的办法是火,但火的温度一定要够高,这样它们的灰烬才不会被魔法复活。”

    我想起了船长日记中,那个罗马尼亚大副说的故乡传说,很慎重地点头。

    “那个东西,我不知道它是什么,它好像能产生火焰将它们摧毁,请听好了,年轻人,面对未知的时候,灵魂和智慧是我们的武器。”范海辛说。

    然后我们就这么空手进入了古老的庄园。

    在北福特沼泽西边有一座巴卡尔塔,传说中世纪有一个巫师名叫巴卡尔,他号称“吐息之龙”,因此沼泽入口的防御工事就以他的名字命名。

    赶跑了那些偷猎者后,这里成了狼人抓捕队的集合地点,波莫纳来的时候看到了巴纳比,他正站在叔叔的身后和斯内普一起看地图。

    昨晚上倒是没有狼人出现在尖叫棚屋,但搜捕队却收到消息,“黑背”们出现在沼泽东北部的废墟,一个采摘曼德拉草的村民差点被它给袭击了。

    曾经出现在沼泽水路里,袭击麻瓜船只的是沼泽洼子,它们会对任何侵入它们领地的人和动物发起进攻。

    严格地说目前堡垒废墟所在的地方已经是麻瓜社区,但几乎不会有麻瓜去那里了。

    “吃午饭了。”波莫纳对所有人说,将用了空间扩展咒的野餐篮放在了餐桌上。

    她放了一大堆好吃的,足够这一支小队和一个成长期青少年吃的了。

    塞西尔和斯内普也暂时停止看地图,但斯内普没有跟着他们一起吃饭,而是让波莫纳跟着他走。

    其实有活水的沼泽并不臭,而且里面有大量植被,到了6月沼泽到处开满了鲜花,村民养的牛羊在河边悠闲吃草,景色十分漂亮。

    “这是什么?”他从野餐篮里拿了一盘甜点。

    “乳酒冻。”波莫纳说“我用李子白兰地做的。”

    他把那盘甜点放在一旁,翻出了碳烤牛排做的三明治还有樱桃派,像是饿了很久一样大口咀嚼。

    看到他胃口那么好,波莫纳也跟着一起吃饭,看着眼前的美景。

    因为科尔闹地太厉害了,导致邓布利多不得不出面,承认伤害巴纳比的并不是他。

    可能是因为被人冤枉的感觉压抑了太久,科尔甚至当着老师们的面说,如果他要给巴纳比一点教训,他不会偷偷摸摸,会当着所有人的面那么做。

    他说完还别有深意地看了眼斯内普,虽然他们那一代人毕业的时候,科尔还没有入学,可是当年的事闹地那么大,并且莉莉、詹姆现在还成了英雄,大人们怀念那些往事的时候,孩子们也听到了,他们对当时的事不是一无所知。

    反正科尔不会为自己没干过的事承担责任。

    最终巴纳比也没有出面,他叔叔倒是来了。因为科尔使用的是非伤害魔法(non-maleficium),他不需要承担任何法律责任,但他绑架同学的行为却需要追究,除非本库伯作证,自己没有遭受绑架。

    库伯的证词加上科尔“精神不正常”,科尔最多一个校内警告,这件事就那么算了。

    maleficium这个词常出现在宗教审判所的卷宗上以及巫师历史学家的典籍里,它并非传统意义上的黑魔法(darkart),比方说施展在菲比身上的肖像画诅咒,这就是伤害性魔法,尽管这个诅咒是可逆的。

    Maleficium指的是恶意,黑魔法许多都带有伤害目的,随着天长日久,人们以使用黑魔法来区别善恶,练习黑魔法的人都是邪恶的。

    掏肠咒可以用来医疗,也可以起恐怖的视觉效果,前者是善意,后者是恶意,在拉丁词典中,Maleficium个词可以理解为罪行,是要承担后果的。

    曾经有一段时间,麻瓜世界被干旱和霜冻影响,造成了饥荒和瘟疫,本来德国境内不属于霍格沃茨的招生范围,但是德姆斯特朗只招收纯血家庭,导致很多在麻瓜世界出生的小巫师并没有接受正确的训练,形成了许多悲剧。

    因此有一段时间,霍格沃茨的老师会到麻瓜世界去寻找有资质的孩子,将他们带到魔法学校,其中有一个女巫,她有非凡的天赋,但她的故乡遭遇了旱灾,看到灾民苦难的巫师处于好心,给他们降了一场雨,再把女孩带走,这个女孩被分入了拉文克劳。

    后来这个女孩长大后依旧是仁慈的,她希望自己的力量能为世界减少苦难,甚至结束苦难。

    她沉浸在这种幻觉里,那段时间是巫术迫害最严重的时期,在与1582年能找到的历史资料中,只有当年8月黑森降下了一场暴风雨,它毁了谷物和葡萄藤,随后发生一系列火焚事件,10个女人被烧死。

    阿不思年轻的时候也有过重整世界的野心,他因此与拥有一样梦想的格林德沃成了好友,但这其实是一种毒。成为什么样的人不在于他的能力,而在于他的选择,阿不思放弃了那个梦想,选择与格林德沃成为不一样的人。

    一个只有欢乐,没有痛苦的人是有问题的,伴随饥饿产生的痛苦会提醒我们吃饭。

    伴随着进食带来的满足感,倘若没有胀痛,那么人也会因为吃太多涨死。

    狼之所以代表贪婪,因为不论是狗还是狼,对于食物都缺乏克制力,当胃撑满了,大脑中枢还没有这种感觉,轻则呕吐,重则死亡。

    痛苦让我们知道停止,做违背良心的事情时也会带来痛苦,没有痛苦的感觉,只追逐愉悦,就不知道人能做出多么可怕的事了。

    给这些孩子带来痛苦的保罗依旧在笑着,小丑到处搞爆炸,伤害了那么多人,还是在笑。

    疼痛也会提醒人,不要去碰以前给他带来过疼痛的东西,让人躲避危险。

    “我吃完了,等会儿准备出发。”斯内普说。

    波莫纳看了眼自己吃了一半的三明治,还来不及说什么,他就和塞西尔继续研究地图去了。

    “甜点都不吃。”波莫纳瘪着嘴,将那碟他放到一边的乳酒冻吃了。

    她放的是普通李子酒,不是阿不思从国外带回来的那种让人发笑的白兰地。

    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第七十五章 “红眼”(十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香味,但比起这个味道,我更喜欢大蒜花环。

    这个东西同样不能杀死吸血鬼,只能驱走他们,按照范海辛的说法,他们不喜欢这个气味。

    作为一个新手,我跟在范海辛的后面在薄雾笼罩的森林中跋涉,从一个草丛跳到另一个草丛,盲目地前进,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偶尔我们会看到一辆尊雕塑,作为这里曾经是花园的证据。我一直担心可怕的事,虽然我并不是一个有坚定信仰的人,却还是愿意去相信那些知道,但无法证实存在的东西。

    没有风吹草动,月光无法穿透茂密的树冠,只有寂静和黑暗,连死亡和命运都仿佛僵化了。我向范海辛提议点灯,虽然这样会让某些存在知道我们来了,可是不点灯,我们同样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个愚蠢的举动。”范海辛坚持地说。

    这时我听见了一整如梦似幻的歌声,是一个女人唱的。

    我示意范海辛也仔细听,他也听到了,但他建议不要去管,因为这很有可能是陷阱。

    我们继续往前走,面前出现了一道低矮的拱形门,它的周围是废墟一样的残垣断壁。

    这里似乎曾经是个小礼拜堂,还可以看到石头十字架,上面爬满了荆棘。

    如果我们再晚几个月来,蔷薇应该开了,那会看起来很美。但此时这个礼拜堂里充满了陈腐的气息,还夹杂着一种难以形容的臭味,污秽中夹杂着一点泥土的气息。

    我又搜集了一点泥土,角落里有几只硕大的老鼠,它们围着我们雀跃,我还以为老鼠看到人都会逃跑。

    “总有一些人想要永生不死。”范海辛绝望地说“把别人的生命当成谷物,成熟了收割、再播种、再成熟。”

    我告诉他这是个很好的比喻,比我的猫薄荷理论强,范海辛露出温柔的神情。

    “与这样的事实比起来,发疯更容易接受。”

    “小心说话,医生,要小心。”

    范海辛的表情又变得冰冷了。

    “我们立刻出发吧,现在正在浪费时间。”

    我没有异议,跟着他继续前进。

    空气逐渐变得潮湿而沉重,能见度更低了,这让觉得点灯是坏主意的范海辛也不得不将油灯挑到最弱。

    雾气变得越来越重,我甚至可以通过光柱看到它是朝着哪个方向涌的。远方传来某种生物的嚎叫,以及蝙蝠拍打翅膀发出的声音,除此之外再无其他,连刚才那个甜美诱人的歌声也没有了。

    我尝试缓和气氛,可范海辛无动于衷。不多久我们停了下来,因为我们都听到了动静,像是有什么动物在进食。

    我们才往那个方向走两步,进食的声音就没有了,但我们没有停下脚步。

    有一种肮脏而可悲的生命,能让人觉得紧身衣、镣铐和铁链对他都是一种慈悲。

    我首先看到了一堆残骸,大概是属于蝙蝠的,它被吃掉了一半,血洒地到处都是。

    接着我们听到了一阵呻吟声,听起来像是受到极其痛苦的折磨,苍蝇嗡嗡地到处乱飞。

    浓雾中一个人扑向了我,他的嘴唇、牙齿、牙龈都是红色的,眼睛充满了茫然和地狱之火。他像一头看到了骨头的狗一样对我张开了嘴,明明瘦地像皮包骨却有很大的力气。

    直面这个邪恶的生物,之前的恐惧和阴郁一扫而空,我因为某种原因感到轻松。

    “鲜血就是生命。”

    那个试图杀死我的怪物说,我被他深深震撼了,几乎不知道该做什么,此时范海辛将他按倒在了地上。

    他倒在地上,像只蜷缩的狗,接着他用手摸自己的脖子,然后舔舐自己的掌心。

    我很快就意识到他在舔我的血,我手上被玻璃划伤的伤口,经过搏斗又开始流血了,它浸透了范海辛为我包扎的绷带。

    我感到愤怒、恶心,范海辛伸出双手拦住了我。

    “他是塞尔夫的病人。”范海辛坚定地说。

    我尽了最大努力保持平和,想起了塞尔夫医生跟我提起的肉食病患者。

    然后我问范海辛是不是要带着他继续前进?

    范海辛把手温柔地放在了那个人的身上:“现在,可怜的杰森,我们回家吧。”

    杰森把头低地很低,几乎碰到自己的胸膛,而范海辛握住他的手,带着他往我们的来路方向走。

    我们没有走峭壁,而是沿着马路回到了关口。其他人看到我们找到了一个人,虽然不是失踪的孩子,还是很高兴,给了我们食物和水,但我首先要的是包扎伤口。

    我恐怕永远都忘记不了那一幕,我开始理解范海辛的心情——被当作食物的心情。

    “你怎么没吃饭?”波莫纳走到巴纳比的身边问。

    “我吃了。”巴纳比冷冰冰地说。

    “就吃了这么点?”波莫纳问,他就只吃了一个三明治。

    “我不饿。”巴纳比拒人于千里之外地说。

    波莫纳在他身边坐下“我听说你今晚要参加行动?”

    巴纳比没说话。

    这不难理解,因为昨晚科尔说巴纳比是个胆小鬼,于是这位“英雄”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懦夫,跑到这里来逞英雄了。

    “你跟我来。”波莫纳说,带着巴纳比来到了小河边“看到了那块木头没有,把它拿上来。”

    巴纳比像个麻瓜一样走了过去,但那块浮木却没有被他捡起来,而是变形成了沼泽挖子。

    在它飞快地吐出舌头,对巴纳比发起攻击的瞬间,波莫纳对它的舌头用了漂浮咒,接着用“统统飞走”,将它的舌头给扯下来,沼泽挖子掉进了水草中消失了。

    “你们黑魔法防御课上没有教吗?”波莫纳问。

    “卡特教授教我们用盔甲护身。”巴纳比说。

    “你等会儿要做的事,是搜集100个沼泽挖子的舌头。”波莫纳说“什么时候搜集全了,什么时候你参加任务。”

    “你当我是闹着玩吗?”巴纳比说。

    “又是保罗给你的任务?”波莫纳问。

    “不。”他沉默了一会儿说。

    “那是怎么回事?”波莫纳问。

    巴纳比没有说。

    “距离太阳落山还有几个小时,我是你就现在开始。”波莫纳对巴纳比说,接着准备转身离开。

    “他这么折磨人有什么目的?”巴纳比大喊着“如果他想我退学的话,我马上就可以退。”

    “这不是他的目的。”波莫纳说“他想把你的灵魂从光明扭向黑暗。”

    巴纳比震惊极了。

    “他会让你慢慢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只能按照他说的那么做。”

    “我该怎么办?”巴纳比问。

    “从眼下开始。”波莫纳指着地上的舌头“100条,搜集齐了你再和我们会和。”

    然后她就丢下了巴纳比,回大本营去了。

第七十六章 “木头人”(一)

    通过塞尔夫医生的诊断,杰森得了脑膜炎,但他是怎么从门窗都上锁的房子里出来的,谁也说不清。

    现在已经没有小孩单独出来玩了,即使是要到平时游玩的场所,也会有大人陪着。

    我想睡一会儿,昨天太累了,一时间我仿佛又回到了刚到的那天,当时也是这样,哈克夫人请了范海辛过来,他跟我说“恕我直言,你看起来不像被吸血鬼袭击了”。

    他是怎么想到的呢?等睡醒了我一定要问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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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绑匪劫持了人质,他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诉家属不要报警。

    如果家属按照绑匪说得做了,那么一切都会在他们的掌控之中了。

    其实还有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那就是将保罗销毁了。但销毁了这个身体,他还可以附身在别的身体上。这个麻烦想摆脱它,必须另外想办法。

    经过了这件事,塞西尔也想把那些黑魔法物品处理了,可是这些东西一旦流入社会,极有可能被人拿去为非作歹。

    也多亏是巴纳比,虽然诬陷人不像阿瓦达索命咒那样造成死亡,灵魂也一样会受伤的。保罗又不像巴纳比的爸爸那样,看到他哭了就住手,难怪那天巴纳比会有感而发,说些那样的话。

    波莫纳并不是那种仁慈、善良到极致,什么都不伤害的人。苗圃里有了食肉鼻涕虫,她还是会买杀虫剂消灭的。再说那些什么都不伤害的人还不是一样吃肉,吃牛排的时候怎么没有见良心不安呢?

    因为亚瑟对地精过于宽容,导致陋居到处都是地精,霍格沃茨不会存在这种问题。

    简而言之就是想要一个干净舒适的环境,就不要对“害虫”心慈手软,蜘蛛要不管它,它就会在家里到处结网,到时全家住盘丝洞么?

    波莫纳按照斯内普和塞西尔的指示,将他们要的东西拿来了,其他成员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就差有诱饵上门,将要塞里的狼人给引出来。

    本来还有一伙盗猎者的,看到狼人变身后不分青红皂白咬人也退缩了,现在堡垒里就只有狼人。

    虽然将痛苦全部拿走不是好事,但是能减少非必要的痛苦,就不要强加于人,截止到目前为止,波莫纳还没听说过哪个狼人渴望永生。

    对这些人用不可饶恕咒,对他们来说其实是一种解脱,以前塞西尔的分队也是用过索命咒的,可是现在时代变了,使用不可饶恕咒的特权被收回,继续用下去,狼人搜捕队会被推到风口浪尖上。

    如果艾米丽和埃斯梅拉达没有在走廊上撞上,如果埃斯梅拉达立刻道歉了,兴许艾米丽就不会传出那则谣言,说埃斯梅拉达暗恋巴纳比。

    在此之前许多人连巴纳比是谁都不知道,只需要这么低调坚持两年,他就能顺利毕业,接着回庄园生活了,不会有眼前那么多波折。

    可是他也会少收获很多东西,用玄学一点的说法,这些都是命运的安排。

    巴纳比很不喜欢用魔杖,这一点很多老师都注意到了,而且他也不怎么用手上的三枚戒指,仿佛他不是个巫师。

    这一点挺奇怪的,可要是他打算离开魔法世界,去麻瓜世界生活的话,那么他这么做就可以理解了。

    他想抛下一切,作为一个普通人重新开始,就像阿不思决定将哈利送往麻瓜世界,让他作为一个普通小孩长大。

    疼痛还有一个作用,那就是警示危险即将到来,不知哈利额头上的闪电疤痕会有什么反应。总之这次行动快如闪电,巴纳比继续磨蹭的话,那他就带着浑身泥浆,回去洗澡睡觉吧。

    疼痛能让人吸取教训,反正从西弗勒斯重回学校后,她就没有再听见“泥巴种”了。

    他对本的敌意还不及巴纳比,尽管本是个格兰芬多。

    “都准备好了?”

    波莫纳问着周围。

    “开始吧!”

    “对。”

    “别啰嗦!”

    四面八方回应着,于是波莫纳将种子放进土里,接着倒了一点图茨的返青剂,让它慢慢长,自己则骑着扫帚离开了。

    剩下的活跟她没关系了,她只需要躲远一点看好戏。

    她飞到了要塞对面,一处看起来废弃了很久的民居,这里连房顶都没有了,就剩下一口井,周围也没有一户人家。

    她觉得有些奇怪,缓缓地在这里降落,和刚才多水的沼泽不同,山上植被稀疏,一看就很缺水,这里怎么会有一口井呢?

    在屋里屋外找了半天,波莫纳都没有找到线索,于是她又回到了井边。

    她用荧光闪烁照亮了井底,这井居然是干的,并且井底还有一尊青铜的青蛙雕塑,就跟青蛙合唱团里的成员一样。

    虽然很好奇,但波莫纳不打算一个人到井里去探险,这时要塞那边传来信号,行动开始了。

    她拿出了望远镜欣赏。

    要论奔跑速度,人是跑不过狼的,更何况狼的耐力更好。但是狼状态的狼人并没有人的理智,他们发现不了为什么狼人捕捉队的成员不幻影移形,反而夺路狂奔。

    到了月圆之夜还没有变身,或已经变过身的狼人用魔杖试图阻止同伴,却没有作用,群狼依旧在追逐那个队员。

    直到他的面前出现了一片蟹爪兰花丛。

    这红色的花在风中摇曳着,看起来有些像曼莎珠华,其他狼人捕捉队成员站在花丛中一动不动,像是木头人。

    “停下!”远处还是人形的狼人大喊着。

    不过狼形的狼人,不论是因为人类血肉的吸引,还是他们天性如此,继续契而不舍地追逐着,直到最开头的队员骑上了早就放在地上的飞天扫帚,腾空而去。

    狼们还在惯性力的作用下继续奔跑,直到那些蟹爪兰变成了魔鬼网,将它们都给缠住了。

    “别动!”塞西尔大喊“只要不动,它就不会攻击我们。”

    狼群一边被魔鬼网缠住,一边试图摆脱挣扎,咬站着不动的人类一口,但基础的盔甲附身还是有的,只是这种防御在狼的牙齿面前脆弱地不堪一击。

    等追来的狼被抓起来了,塞西尔从口袋里拿出了一盆成熟的曼德拉草。

    那些追过来,打算用魔杖战斗的狼人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塞西尔已经将曼德拉草从盆里拔了起来,它发出可以致命的尖叫。

    波莫纳隔着那么远都听着难受,何况是那么近的距离,但搜捕队提前准备了缩耳咒,这样他们就听不到包括曼德拉草哭声的任何声音。

    等狼人都倒地上了,塞西尔才将曼德拉草放回盆栽里,同事们也拿出了手铐等物品,将这些“黑背”绳之以法。

    她不免有些感叹,怎么这么简单,接着骑着扫帚慢悠悠地飞了过去。

    等她降落的时候,巴纳比已经回来了,两只手里各抓着很多沼泽挖子的舌头。

    “这里交给你了,塞西尔,我们去别的地方。”波莫纳说。

    “没问题。”塞西尔说。

    “走吧。”波莫纳对巴纳比说,让他继续保持着这个状态,打算等一切结束了再去见费力维。

    不知道拉文克劳的院长会不会被气死,他的学院里居然有人不愿意使用魔咒和魔杖。

第七十七章 “木头人”(二)

    露西的身世让人唏嘘,她本来出生在一个农村家庭,怀揣着梦想来到大城市,一开始她和绝大多数勤劳、单纯的女孩一样。她成为了一位公爵家的女仆,常年不回家的公爵因为她而开始经常回家,公爵夫人无法容忍这种情况,将露西辞退了。

    但是她并不知道个中内情,向公爵求情。接下来的故事和很多人堕落的过程一样,露西后来成了“社交明星”,她就像一朵玫瑰一样,吸引着狂蜂浪蝶的追逐。

    她带着朋友们来赖斯的城堡探险也是因为以前在家乡的传闻,出事后她就不知所踪。范海辛以为那天在庄园里听到的歌声是她唱的,这并不是幻觉,狼区守卫们偶尔也会听到女子的歌声。

    我现在希望的是,吸血鬼能放过露西,让她可怜的灵魂获得自由,不用在深夜做一些邪恶的事。范海辛却担心,因为按照他过往的经验,白天露西也会出现。其实除了穿着海军制服的高大男人,孩子们还看到了年轻漂亮的女人在周围出现,虽然目前为止没人说看到她将小孩带走了。

    “这是一种魔法吗?”我问他道。

    范海辛回答,这是一种类似梦游,又不同于梦游的状态,处于这个状态的人类会很容易被吸血鬼吸走更多的血,并且不会抵抗。

    “这是一个噩梦吗?还是别的什么?”我问道。

    范海辛从他一只坐的位置上站起身,走到窗户边抽烟。

    “没有死,却也没有活着,像是在做清醒的梦。”范海辛用充满同情的语调说“哪怕是精神错乱都好点,他们总有自己的行事规则,而她甚至不是按照自己的意志控制自己的身体。”

    我并不是很能理解范海辛说的,但我想起了杰森,当他对我发起攻击时,我以为他是个疯子。可是等范海辛认出了他,并且让他和我们一起回去后,他就像个听话的孩子,一路上不吵不闹。

    于是我问杰森怎么会变成这样,范海辛摇了摇头,没人知道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他以前也当过狼区守卫,有一天回来之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那他有没有希望好起来?”我问。

    “这只能问医生,医生才知道他会不会好起来。”范海辛说。

    “那个邪恶的生物会不会占据他们的身体?”我问。

    “你好像恢复精神了,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范海辛问。

    我当然表示同意,于是我们一起离开了旅店。

    巴纳比和波莫纳、西弗勒斯一起进入了要塞。

    在魔法史上宾斯教授说过,有一段时间巫师对妖精有了错误的认知,觉得他们对自己所处的状态很满意。

    18世纪妖精叛乱期间,狼人与妖精成为盟友,在看过了他们的住处后,谁都会明白他们为什么要参加那场本来与他们无关的叛乱。

    因为担心还有狼人没有参加行动躲在了要塞里,他们都不敢放松警惕。即便不被他们杀死,咬一口也够受的。

    妖精不同于家养小精灵,不会因为无法忍受血腥的战争,而与人类签订契约获得和平。

    或者说正是因为看到了家养小精灵的下场,他们才不会和人类签订任何合同。

    关于妖精叛乱后,谈判的内容并没有任何人签字,它只是存在、并且默认被遵守,就像法律和规则一样,被了解的人牢记。

    谁要是相信人类,谁就是下一个家养小精灵,巨人也曾和人类发生过战争,但是因为巨人体型太大,无法进入巫师们的房子,并且还吃那么多,如今已经濒临灭绝了。

    巨怪比巨人体型小,而且还可以驯服,具有成为保镖的价值。但巴纳比杀死一个巨怪,也无人追究他的责任,尽管巨怪被归类为人。

    现在的巫师教育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只要学生毕业时能控制自己的力量,不要成为自己和别人的麻烦就好。神秘人则更像是古代巫师,追求强大和奥秘,具有强烈好奇心的西弗勒斯在这一点是和他很像的。

    他本来是怕狼人的,要不然也不会在想出刚才的那一幕后,自己躲地远远的,没有和其他狼人捕捉队的成员那样站在陷阱里一动不动。

    现在他却“舍生忘死”起来,估计是被地牢里的“财宝”迷昏头了。

    曾经有一个记者不知死活地采访神秘人,什么样的女性在他眼中是完美的。

    俊美的神秘人微微一笑,然后说“强大的女人是完美的。”

    食死徒是按照力量的强弱排序的,贝拉坐在安东尼的后面。如果贝拉足够清醒,不是那么迷恋神秘人,那么她就会意识到以她所处的地位,不是她被人选择了。她不需要小心维持青春和美貌,让对方因此而爱上她,她可以像男人一样让对方“爱上”自己。

    不过贝拉终究是贝拉,她只爱黑魔王,为了黑魔王变得强大、完美,她什么都肯干的。

    波莫纳看了一会神情专注的西弗勒斯,又看了眼面色凝重的巴纳比,选择靠后了半步。

    李家族就这两个人了,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丽塔基斯特那伙人会很高兴,他们可以基于“规则”瓜分李家族的财产了。

    倘若没有那么多财富,巴纳比也不会说退学就退学,像本那样的,再怎么难熬也要熬过去,把毕业证和其他该拿的证书拿到再说。

    我们成为什么样的人在于我们的选择,而非个人能力。

    波莫纳让西弗勒斯走在前面,看到他被四面八方的黑暗包围。

    “教授。”巴纳比说“我找到入口了。”

    西弗勒斯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什么地方?”波莫纳问。

    巴纳比用魔杖指着一个狮子头浮雕。

    “要怎么打开?”波莫纳问。

    巴纳比对着狮子头用了烈火熊熊,狮子头所在的那面墙往后退了一点,接着退到了一边,露出了一条通道。

    “我还以为这里就要用不可饶恕咒呢。”西弗勒斯揶揄地说。

    巴纳比惨白着脸,走入了通道里。

    迎面而来的是多年没有通风后散发的沉闷,地上积满了灰,走上去都会留下脚印。

    这里肯定很多年没有人来过了,连蜘蛛和狐媚子都没有,只是一个空荡荡的通道。

    “你感觉到什么了?”西弗勒斯问。

    “什么都没有。”波莫纳说。

    “古代魔法就这样?”西弗勒斯问。

    她有一个猜测,还没来得及说,就来到了一扇浮雕的门前。

    “就是这个门。”巴纳比说“保罗说要打开它,需要用不可饶恕咒。”

    波莫纳看着那个浮雕,那扇门好像是黑色的大理石雕刻的,她本来以为会看到什么恐怖的景象。

    海格有一只地狱三头犬,黑色大理石浮雕雕刻的是一个长着三张脸的女神,每张脸手里都拿着一样东西,匕首、酒杯和钥匙,浮雕两边有两个火炬。

    “我记得荧光闪烁是18世纪后期发明的,对吗?”波莫纳问众人。

    “是1772年。”西弗勒斯说。

    “也就是妖精叛乱结束20年后。”波莫纳低声说“莱维娜想要在一个满是灰尘的角落找到自己的羽毛笔。”

    没有人说话。

    “如果没有这个魔咒,我们想在黑暗里看到东西,要怎么做?”波莫纳问两人。

    “火。”西弗勒斯说。

    “所以我认为,如果我们亮点这两个火炬,就会触动机关,我们就被困在这里了。”波莫纳说。

    “然后按照保罗说地做。”巴纳比说。

    “也不一定,我们有选择。”波莫纳用荧光闪烁的魔杖指着浮雕“我们可以不选择匕首,还有酒杯和钥匙。”

    “杯子里也有可能是毒药。”西弗勒斯笑着说。

    “总而言之我们今天先离开,现在不是继续探索的时候,先确定要塞里足够安全。”波莫纳说。

    接着他们离开了那个密道。

    “你知不知道那个浮雕雕刻的是谁?”西弗勒斯问。

    “我猜出来一点。”波莫纳说。

    “谁?”巴纳比问。

    “冥府之门的守护者。”波莫纳回答。

    但她没有将话说完。

    巴纳比有一只小狗,传说可以将狗献祭给她,这可比找钥匙容易多了。

    用什么钥匙能开那扇门呢?真是好无头绪。

第七十八章 “木头人”(三)

    路西法(lucifer)在堕落之前,也曾经是天空中最亮的晨星,是最完美的天使,但因为骄傲的原罪对上帝发起挑战,最后被判罚逐出天堂,成为地狱的魔王。

    在面对超出自己理解和能力范围的事情时,人一向会选择“别的办法”来寻找解决途径。

    回到地面后,波莫纳喝了一瓶缓和剂剂,她觉得好过了一些,似乎那块黑色浮雕产生的影响被化解了。

    “感觉怎么样?”西弗勒斯问她。

    “好多了,谢谢。”她将药瓶还给了他。

    “你们都没有感觉吗?”波莫纳问巴纳比和西弗勒斯。

    他们摇了摇头。

    “也许那个浮雕只对女人有效。”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目前不想和他争辩这个,她想着另外的问题,妖精叛乱死了很多人,不只是妖精,还有人类的,尽管现在看起来那个通道里干净整洁,它可能曾经也被血浸透。

    她抬头看着不远处的要塞,因为塞西尔他们抓住了格雷伯格的核心党羽,魔法部也派了傲罗来到现场,紧接着他们将那个地方封锁了,任何非相干人员都无法入内。

    要是她刚才干脆一点,直接用不可饶恕咒开了门,说不定已经知道里面藏着什么秘密了。

    等傲罗打扫完现场,几乎剩不下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除非去神秘事物司。

    神秘事物司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秘密,包括荧光闪烁的发明者都是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

    为了撞开这扇门,人类用尽一切办法,甚至不惜堕入黑暗。

    然而不论是选择匕首还是酒杯都是捷径,那枚钥匙无影无踪,而且就算她找到了钥匙,石雕上根本没有锁孔,要怎么打开它呢?

    但她有个感觉,这么做是正确的,神秘学本来就是隐藏起来的知识,找到隐藏起来的钥匙孔,将它打开就能看到这些隐藏的宝藏。

    “你需要一个拥抱吗?”西弗勒斯说。

    她横了他一眼,他却笑嘻嘻地看着她。

    一旦失去了神秘感,就像两人的关系,双方太了解彼此了,根本没有继续探索下去的热情,如果不想维持下去就会选择分手,这类人往往用喜爱作为第一觉来分辨自己碰到的人和事。

    艾琳其实并不十分漂亮,可是她是个女巫,对托比亚来说这很新鲜神秘。他用热情的告白和积极主动获得了艾琳的芳心,但是就像之前所说的,失去了神秘感,托比亚就不耐烦这段关系了。

    神秘事物司有一个部门,是专门研究爱情的,除了一部分人为了力量被神秘人吸引,还有不少孤独的芳心被神秘人吸引了。

    即便是因为爱结合的家庭,也会因为“无聊的婚姻”而分崩离析,更别提那些家族联姻的婚姻关系了。

    投身变革运动能摆脱厌烦单调的生活,提供一个新的目标、新的未来和新的身份,填补她们空虚的生活。

    但神秘人身边有贝拉这个把不可饶恕咒不当回事的女人,任何人想往神秘人身边贴近都要考虑好后果。

    “你去抓一百只蜻蜓过来。”西弗勒斯对巴纳比说。

    “这次又是为什么?”巴纳比问。

    西弗勒斯冷冷地看着他。

    男孩的木讷可能是天生的,即便他来自拉文克劳。

    但因为巴纳比打岔,波莫纳也从“蛊惑”中清醒过来。

    只是她现在还不够清醒,对安全感的渴望让她想找个人靠着。

    如果真的想要变的强大,就要学会不依靠任何人和东西,独立去承担一切。

    就算成功无人一起分享,失败无人一起分担。

    但比起一起经历失败,更多人还是愿意分享成功,有人说,只有和你生活成长背景差不多的人才可能成为知心朋友,一个平时和你风马牛不相及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理解你的,谁愿意与失败者为伍呢?

    波莫纳想起了第一次种的泡泡豆荚,要是她一直种,一直失败该怎么办?她是不是该和其他人一样放弃,寻找别的自己擅长的呢?

    所谓的有天赋,应该是一次就成功的,她老这么失败,怎么说自己有天赋呢?

    她仿佛陷入了一种自我厌弃的漩涡里,觉得自己应该是平庸才被分进赫夫帕夫学院的。

    然后她想起来,为什么她要对一个拉文克劳那么好?

    在她清醒过来,并准备对巴纳比发火前,她发现那小子跑没影了。

    她很生气,想要破坏点什么,一瓶魔药让她安静了下来。

    “把它都喝了。”西弗勒斯严肃地说。

    她听话地喝了,接着靠在了他肩膀上。

    “我刚才喝的是什么?”她疲惫地问。

    “振奋药剂。”他低声说。

    “我今晚上想休息了。”她疲惫地说“调查恐怕要由你们继续。”

    “没关系,交给我们了。”他轻声说“晚安。”

    在闭上眼睛前,她看到了草丛里的蜻蜓,它们正在捕捉蚊子。

    它们颤动翅膀的样子看起来真像金飞侠。

    但蜻蜓好像是白天活动的,它们的复眼进化地非常发达,到了晚上会在挺叶植物上休息,晚上应该是青蛙活动的时候。

    尤其是下雨之前,它们会聚在一起呱呱地叫,像是在举行大合唱。

    接着她看到了费力维,他穿着燕尾服,指挥青蛙合唱团,在开学典礼上做例行表演,到这个环节分院仪式应该结束了,等校长讲话完,就可以开始宴会了。

    其实浮雕中女人手里的杯子也可以装酒,她怎么会一下子就想到献祭,而且还是用巴纳比宠物德克斯特的血呢?

    本来巴纳比不想要这条狗的,是波莫纳硬塞给他,等他们有感情了,再将它……这么做太可怕了。

    “冥府的守卫者”有一个女儿名叫安普沙(emupusae),她会引诱旅行者走入歧途,然后吞食他们的鲜血。

    寻找那把钥匙虽然麻烦,但她更愿意绕一绕弯路。

    比起玩那样的“游戏”,她更愿意和保罗一起玩高布石。

    虽然他有个不算太完美的童年,有可怜的地方,可他真是死有余辜。

    不论是哪位勇士做的,都值得表扬。

    鲜红的宝石看起来就像鲜血,她仿佛看到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走向了她。

    “你知道这把剑的力量是什么?”

    “它能吸收能让自己强大的力量。”波莫纳回答。

    “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格兰芬多笑着说“我得将它藏起来,直到有人需要用的时候。”

    他说着摘下了帽子,仿佛用帽子擦拭剑似得,接着忽然之间剑消失了。

    “哇啦。”他像个魔术师一样展示自己空空的双手。

    要是格兰芬多们发现自己的建校人是这样的,会有何感想呢?

    这一定是做梦,一个魔法师怎么像个魔术师似的。

    接着格兰芬多又变了很多戏法,从帽子里拿了不少东西出来,甚至还包括一只兔子。

    它蹦来蹦去,看起来活力十足,但它其实是不知道谁的守护神。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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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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