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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十七章 viaticum(七)

    吕底亚位于土耳其西部,濒临爱琴海,按照考古发现,特洛伊城所在的位置就在它的海岸线上。

    这里不仅有着肥沃的土地,又介于地中海与内陆之间,很容易就成为商业要道,又加上流经吕底亚的赫穆斯河及其支流有大量的沙金,让吕底亚拥有了丰富的黄金储备。

    大约在公元前8世纪前后,一小撮曾生活在大高加索河黑海以北的辛梅里安人发现了这个富庶的国度。吕底亚常年与周围的国家贸易,由于经济发达,吕底亚货币成了那一地区的硬通货,据说是60%的金和30%银的混合货币,但考古发现的货币金银比是5:5,也就是说他们是最早操纵币值来牟利的国家。

    面对辛梅里安人的攻击,吕底亚毫无招架之力,甚至一度丢掉了国都。

    等好不容易将辛梅里安人赶走,他们又和米底人争夺亚述霸权,在两强互不相让的消耗后,才于公元前585年以日食为契机讲和。

    米底人一开始也不知道在亚洲内陆居然藏着吕底亚这么一个国家,当希腊人将贸易开展到黑海时,黑海沿岸有许多米底人的城市。

    除了日食,还有一位名叫泰勒斯的希腊数学家协助。泰勒斯是苏格拉底之前的希腊七贤之一,出生在米利都一个富裕的商人家庭。他早年也曾经商,到过不少东方国家,学习了巴比伦的日食月食的观测方法,测算海上船只的距离以及金字塔的高度。但他最卓越的贡献是拒绝用玄异或超自然因素来解释自然现象,并试图借助经验和理性思维来解释世界。

    在与米底人将和后,吕底亚人挥师西向,征服了那些迁徙到亚洲的色雷斯人、卡里亚人。他们甚至一度有过跨海征服爱琴海岛屿的计划,但最终因自身缺乏海军而选择作罢。

    当时的希腊各地,正好处于贵族制瓦解和僭主兴起的更迭期,所有流亡者们都跑到东方大国寻求政治援助。

    吕底亚国王克罗伊苏斯也采用扶持的手法,间接控制着许多城市,这个手法后来成为波斯帝国驾驭希腊的政策。

    据传说,吕底亚国都城破时,虽然居鲁士曾下令饶克罗伊苏斯不死,因此后者成了俘虏。但居鲁士没有找他要赎金,而是将国王连同14名吕底亚青年一起绑缚起来,置于一个巨大的柴堆上。

    后人无从得知居鲁士那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但据说阿波罗送来了神奇的雨水保佑了他,对于这种超自然现象,希罗多德和克泰西亚斯都表示赞成,虽然他们对具体的奇迹描述不同。

    一段时间后,克罗伊苏斯似乎被释放了,据传说的到了良好的对待,成为居鲁士及期儿子的亲密顾问。

    到了公元前334年,马其顿王国的亚历山大率军东征,将衰败的波斯帝国击溃,阿契美尼亚王朝末代君主大流士三世被杀,国土一度陷入分裂。但亚历山大大帝死后,波斯帝国又重新统一并扩大其领土,主要向东扩展,疆域甚至到达印度。

    此时地中海的统治者是罗马,这两个帝国之间的冲突主要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和小亚细亚地区。

    在凯撒遇刺之前,有一个预言家曾说“只有王者才能征服帕提亚。”

    帕提亚帝国位于小亚细亚,也就是昔日吕底亚王国的东部,又名安息帝国,一些帕提亚帝国的皇帝会自称为阿契美尼德王朝的后裔。

    波莫纳看的那本书里,记录了一个很难考证的事情。

    那场居鲁士用骆驼战胜克罗伊苏斯的战役就发生在卡帕多奇亚的附近,不过当时它还不叫这个名字,是后来的波斯人给它取名“美丽的马乡”,因为这里进贡最强壮的马和金银。

    亚历山大大帝和他的下属曾经将“美丽的马乡”扩张至北到黑海,西到幼发拉底河的区域,大量希腊移民也到了这里,从基督教萌芽起,卡帕多奇亚就是最虔诚之地。

    在数百万年前,卡帕多奇亚东西两边的火山爆发,火山灰覆盖了整片地区,几乎在岩浆冷却后,人类的足迹就踏上了这块土地。

    风化和雨水的冲刷将软泥沙石冲走,独留下玄武岩和石灰岩形成的山谷。为了躲避罗马军队的镇压,信徒们利用奇岩怪石,凿出洞穴住家,后来变成了一个地下城。

    除此之外,现如今卡帕多奇亚是全球最适合玩热气球的地方之一。塔西陀的编年史中记录了科尔布罗对帕提亚的战争,他将一部分兵力留在了叙利亚,守卫幼发拉底河上的要塞,这个城市应该叫马拉蒂亚。

    马拉蒂亚位于幼发拉底河边,是这片地形复杂的区域唯一的平原,过去的人们将这里用来当马匹的牧场。

    除此之外这有一个天然峭壁形成的“门”,它被称为卡斯皮亚门,如果不从这个“门”经过,就只能沿着山脉行进,并且上升到一个惊人的高度,而且还不能使用马,因为这条弯路不但多,还非常陡峭。

    亚美尼亚人一向都是在罗马宗主权的保护之下,由皇帝选定的国王进行统治。

    但事实上罗马人在塔西陀所处的年代,只是在名义上保有或有权处理亚美尼亚的事务,实权是在帕提亚人手里。

    在古罗马共和时期情况也差不多,不同的是共和国控制这些小国并不是采用的宗主权,而是庞大的债务。

    卡帕多奇亚的国王曾经被俘虏,缴纳了一笔赎金获得了自由,但这笔钱还不算太多,尤其是有女婿为他活动,可是他要重新成为国王就没那么容易了。

    罗马只对亚洲作为行省统治,小亚细亚地区的国王是罗马精心挑选的附属国王管理,正是这些国王,而不是罗马承担着这些地区的守卫和管理工作。安东尼将这些区域当成奖励,甚至还将其转给了克里奥佩特拉。

    罗马帝国的大道修建到了幼发拉底河就无法继续修建了,这是受古代人力所限,即使以现代人的技术也不一定能在那么复杂的地区挖隧道。

    亚细亚行省的税收一向极差,后来罗马颁布了亚细亚行省法,由骑士包收,包税人根据合同交付现款,并因此获得在行省征税的权力。

    公元前167年,由于战争和行省收入,元老院宣布取消公民税,此后意大利的罗马人享受了接近400年的免直接税的免税权。

    随着罗马公民权的“含金量”增加,越来越多的人渴望成为罗马公民,元老院将公民权当成一种奖赏。

    当庞培到达东方的时候,亚细亚的所有行省都已经负债,其总金额大约是8亿塞斯提尔斯,是罗马一年什一税的两倍。

    当时参与凯撒暗杀的布鲁图斯有一笔信托,他将其交给放贷给了卡帕多奇亚王国的国王,以解决他们的财政危机。

    这个地方紧邻着安息帝国,虽然当时卡帕多奇亚王国早已不复亚历山大大帝时那么广阔,那个要塞城市马拉蒂亚还是在其手中的。

    如果凯撒真如预言中那样,成为征服帕提亚的王者,那么卡帕多奇亚王国就在他的必经之路上。

    即使忽略掉布鲁图斯本人的信托损失,凯撒远征产生的连锁反应也是无法预估的,至少元老院颁布的免公民税的政令估计要撤销了。

    本来每次军队凯旋回来就会展示许多战利品,那些真金白银可比元老院的免税告示吸引人多了。

    在罗马任职是没有收入的,不过依旧有野心勃勃的年轻政治家愿意借贷参与选举,凯撒被任命去西班牙时,债主们都“不舍得”他走。

    去行省任职则有一笔旅费,但大多数愿意走的人都不是为了这个钱去的。

    就算舍得罗马的繁华,那些歌剧院、斗兽场,舍得家里的人和田庄里等着收割的麦子么?

    古希腊人将殖民视为一种悲伤,罗马人则会尽量避免去很远的地方驻军,如果必须要出兵了,就会沿着象征“胜利”的罗马大道奔赴。

    到了吃饭时间,波莫纳和西弗勒斯来到了楼下的西西里餐厅就餐,老板很热情好客,还请他们喝了自己老家酿的葡萄酒。

    这不是什么名酒,甜度高了一些,不过这是按照古罗马工艺酿造的,只要罗马人到过的地方,就必然会有葡萄园,他们喝的就是这种酒。

    如果觉得不合口味可以自己加水、香料,这对法国红酒爱好者来说恐怕很难接受。

    这个西西里餐厅布置地很家常,提供的也是家常菜,没有法国餐厅的高级感,服务生也不像法国餐厅里的那么训练有素。

    那是老板的一个“亲戚”,这个年轻的小伙子觉得自己在这个餐厅里被埋没了,客人点菜的时候心不在焉,老板呵斥了他好几次了。

    西弗勒斯满面笑容地和老板聊天,让人很难将那个“生人勿进”,平时在学校里独来独往的“吸血鬼”联系在一起。

    “所以,你们打算在这里长住吗?”老板问。

    “不,我们是来旅游的,暑假结束了就会回去。”西弗勒斯说。

    “暑假?你们还是学生?”老板惊讶地问。

    “不,我们是老师,在苏格兰的一所学校里教书。”波莫纳回答。

    “哦,你们是同事。”老板说。

    “是的。”波莫纳说。

    “不。”西弗勒斯说。

    老板怀疑地看着他们两个。

    波莫纳喝了一口甜滋滋的葡萄酒。

    “我们聊点别的吧,西西里的橘子什么时候熟啊?”波莫纳甜蜜地笑着,比刚才那口酒还要甜。

第四十八章 kiss of peace

    波莫纳将下午买的二手家具摆在了理想的位置,然后用放大咒恢复原样。

    事实证明她和斯内普在离开珠宝展后在跳蚤市场逛了一下午,并没有“母舰”出现。

    “你真的不买张床吗?”波莫纳在收拾好后问。

    “没地方放了。”他在隔壁说“再说我不在这里睡。”

    公寓的卧室里确实塞满了文件,不过她也很难想象他蜷缩在儿时睡过的小床上的样子,难怪他会回蜘蛛尾巷,住他父母的房间。

    “那我明天再来。”波莫纳一边说,一边回到了客厅。

    这一次他们买了一张很大的餐桌,它被斯内普当成工作台使用。

    “明天早上几点在哪儿汇合?”波莫纳问。

    “今晚就留下怎么样?”他看着文件,好像随口一说。

    “不用了,有飞路很方便的。”波莫纳说。

    “你不是说你是我的‘室友’吗?”他放下了文件,冷冷地看着她。

    “我刚才不是把我的房间布置好了吗?”波莫纳指着刚才呆过的次卧。

    “你也不睡这儿,干嘛问我要不要买床?”

    “好吧,我问了多余的问题,明天在哪儿集合?”波莫纳问。

    “你怎么会想到‘室友’。”他指控一样说“你怕杰拉德误会吗?”

    她无语地看着天花板。

    斯内普看着挺老成,但如果没有老板提醒的话,她也确实没有想到,他今年也才27岁,换算成麻瓜也就是个刚毕业的研究生或者是在读博士。

    “好吧,你是对的。”波莫纳息事宁人地说,她不想和“小孩子”一般计较“明天几点?”

    他继续瞪着她。

    她越看越觉得他年纪小,难怪会有那么幼稚的表情。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半晌后问。

    “什么什么意思?”波莫纳反问。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要长篇大论。

    “我最近在看古罗马有关的书。”波莫纳在他开口之前说“你想听听我的见解吗?”

    “请说。”他客气地说。

    她品味着嘴里残余的酒味,那种甜甜的酒虽然不醉人,喝多了一样也是会让人微醺。

    “西塞罗在元老院痛斥罗马人奢靡,对东方丝绸的迷恋和追逐,你知道古罗马时代的丝绸之路是怎么走的?”波莫纳说。

    “我没兴趣。”他冷漠地说。

    波莫纳也不想真的和他探讨“丝绸之路”,更何况没有地图讲起来也费劲。

    “他们有两个选择,陆上和海上,但是海路的风险很大,常常会有船沉没,如果从陆上走,他们的选择可以很多,从安条克向东沿幼发拉底河,再从达泰西丰进入安息帝国境内,又或者从黑海登陆,向南穿越本都山脉,由陆路向东经过亚美尼亚高原到达里海,这一路上他们会经过很多个国家,如果他们都和经过安息帝国时一样需要缴纳很高的过境费的话,你觉得他们会继续走陆路,还是冒险走海路呢?”波莫纳问。

    他皱进了眉。

    “马略改革是盖乌斯·马略成为执政官后所进行的军事改革,他娶了凯撒的姑母尤利娅,在公元前105年,原本住在波罗的海的日耳曼人向南迁移……”

    “说重点。”他不耐烦地说。

    “战争爆发了,马略前往高卢,因为兵力不足,元老院允许马略向行省和同盟国招募军队,但却遭到了同盟国的反对,因为他们听说小亚细亚许多行省和同盟国的自由民已经因为债务问题沦为奴隶了。”波莫纳漠然地说“他在高卢呆了三年,好运的是日耳曼人掉头去劫掠西班牙了,给了他宝贵的时间练兵,让他们像骡子一样负重前行,然后马略再带着这群‘骡子’去对抗日耳曼人。”

    “你在展览上想的就是这个?”斯内普略显高傲地说。

    “我想说的是,多个朋友多条路,西弗勒斯,罗马人在亚细亚行省搜刮,最终导致了亚细亚行省起义,杀死了8万居住在那里的罗马人,后来奥古斯都对行省进行改革,结束了共和国时期行省管理的混乱,缓和了和意大利居民和行省居民之间的矛盾,刚才那个老板就是西西里的方式。”

    “什么方式?”他挑衅一样说。

    当棺材铺老板有求于维克多·克里昂时,克里昂阁下并不高兴,因为那是他女儿的婚礼。

    按照西西里的传统,他不能拒绝别人在婚礼上提出的请求。

    但他没有将棺材铺老板赶走,而是要求了棺材铺老板的友谊和尊重。

    不过她要怎么和一个没有看过那部电影的人说清楚呢?对年轻人来说它太沉闷也太无趣了。

    “他是个靠得住的人。”波莫纳小心地说。

    “你觉得我靠不住?”

    “不,不是这样……我想说的是,到一个新的地方会有很多改变,但有些东西是不能变的。”

    他好像没有明白她在说什么,但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解释了。

    “我知道你很不喜欢,但你今天能在餐桌上表现成那样,我很高兴。”她疲惫地说“我先走了,明天上午9点在港口的咖啡馆见。”

    她说完就离开了他的公寓。

    其实她完全可以在公寓里幻影移形,这里毕竟没有布置反幻影移形咒,但这么做会显得很不礼貌。

    “让开!”

    她听到一阵喧哗声,接着仓库的门被打开,莱拉·布里克出现在她面前。

    “让他进来。”

    乔治安娜一边抚摸着夜骐一边对试图阻止他的法国巫师说。

    守在门口的巫师松开了手,布里克整理了一下拉扯中弄乱的外套。

    “我听说你让我去伦敦。”布里克说。

    “是的,没错,你也可以回家一趟。”乔治安娜微笑着说“你的老家在英国吧?”

    “因为我说英文,所以你觉得我是英国人?”布里克问。

    “你和布莱克家有关系吗?”她问。

    他露出好斗的笑容“你怎么会觉得我和布莱克家有关系?”

    她看着布里克那张俊美的脸,仔细看的话他还是不如西里斯那么英俊。

    也多亏有西里斯总在她面前转,她才对杰拉德无动于衷。

    “快餐”很迷人,可是“快餐”也很靠不住,她苍老的灵魂已经玩不起年轻人的游戏了。

    “你把消失柜放在伦敦,不怕法国人偷袭吗?”布里克问。

    她笑出了声“你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布里克却显得很严肃。

    “如果你不提醒任何人,我想他们是想不到的。”她平静地说“他们会想着怎么防御。”

    “你不会提醒么?”布里克接着说“拿破仑不会想到吗?”

    “他是你最不需要担心的。”她冷漠地说。

    “我可不那么认为。”布里克叹了口气“你的做法可真不高明。”

    “你觉得我是个被爱情冲昏头的女人?”乔治安娜说。

    “我不知道,你是么?”布里克严肃地问。

    她长叹一口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你知道罗马人是如何统治行省的?”她松开夜骐,朝着他缓缓走来“行省被罗马人公认是补偿过去花费的地方,总督与包税人勾结,巧取名目,加捐加税。在塞浦路斯,为了讨索私人债款,债主们可以要求国家骑兵包围地方元老院,5位塞浦路斯元老饿死在包围圈中,而那些无法无天的总督多是对某省的征服立过功的将领,加上罗马派系林立,各种斗争错综复杂,总督们总是会被免除或逃避处罚。在第一次和第二次布匿战争时,罗马公民们很团结,公民税起了很重要的作用,等到了罗马内战时,内战双方都在行省搜刮,行省不堪重负……”

    “这算是什么秘密?”布里克打断了她的话。

    “战争的胜利只是更艰巨任务的开始,罗马人如果走海路去印度必须经过埃及,罗马商人会从亚历山大港沿着尼罗河进入上游地区,并从那里经陆路到达红海沿岸,再在红海入海口等待季风吹到印度西岸,在埃及成为罗马行省后,前往印度的商船极速增加了,这在亚历山大图书馆有记载。”

    布里克若有所悟地听着。

    “有消失柜,你随时可以在两边穿梭,只要你把它藏好了,没人知道它在哪儿,又如何利用它完成自己的目的呢?”乔治安娜说。

    “这边的消失柜会放在哪儿?”布里克问。

    “那不是我能过问的,你可以保护好我们两个吗?骑士。”

    布里克冷冷地笑着“你是真的那么想的,还是不相信我?”

    “有必要知道地那么明确吗?你会和谁共享你所有的秘密?”乔治安娜问。

    布里克没有回答,而是和她对视着。

    不论是西塞罗还是加图,都想用“直言”挽救罗马,可是遗憾的是,“直言”只能改变个人的品行,改变某些个人的生活方式、做事方式和行为方式,即便某个人有勇气实践“直言”,“直言”不被接受,不被倾听,也差不多会被淘汰出局。

    这是莉莉和西弗勒斯的爱给她的残酷教训,两位英雄的爱得到了所有人的认可,连詹姆和莉莉的婚姻关系都被人们无视了。

    高乃依所写的《贺拉斯》,女人都为该死的战争诅咒,尤其是贺拉斯的妹妹,贺拉斯大怒之下杀了她,但贺拉斯的举动却得到了包括他父亲在内罗马人的理解和支持。

    “我觉得,你那么对他,你在他的心里未必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她想起了波拿巴对她说过的话,这话听起来可真像是伟人说的。

    “你还爱着他吗?”布里克忽然问。

    “我必须回答你这个问题?”乔治安娜问。

    布里克长出一口气“说不准我在那边会遇到他,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古希腊人相信,人死后,其灵魂会由赫耳墨斯指引到冥河,然后乘坐卡戎的渡船前往地府的门口,阴魂要坐船要付钱,所以古希腊人要在死者嘴里放一枚硬币。

    希腊人的这种传说和习俗很快被罗马人接受,viaticum不只是罗马官员出差的差旅费,也是放入死者口中的“旅资”。

    后来有人相信,一个人在断气时呼出的那一口气便是此人的灵魂,西塞罗提起过,许多母亲等在监狱的外面,等待儿子死期到来,以便用嘴接住孩子临死前的灵气,重病的奥古斯都曾要求妻子也那么做。

    小巴蒂克劳奇的母亲则代替了自己的儿子,接受了摄魂怪之吻,尽管他最后还是没有逃脱。

    西里斯差点也被摄魂怪吻了,就在禁林的湖畔,多亏哈利释放了守护神。

    不过波莫纳觉得她的问题哈利解决不了。

    死亡会让肉身腐朽,在一部有关木乃伊的冒险电影里,曾经英俊的埃及祭祀伊莫顿变成了可怖的样子,他用幻术控制了和安苏娜长得极像的现代女人,让她以为自己吻的是那个英俊的人类。

    只要不去了解那么多,不知道高级口红是什么做的,这个吻还是美妙的。

    这是邓布利多给他的魔法,他并不是为负重前进而接受训练的。

    “有必要知道地那么明确吗?我不觉得他会希望从你这里听说点什么,你长得很像他的一个仇人。”

    布里克闻言笑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乔治安娜问。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会去的。”布里克说,朝着她挥手,倒退着离开“等我回来。”

    她很想说,‘你其实刻意留在那边别过来了’。

    可是等他消失了,那句话她也没说。

    她甚至有些期待,他能如他所说的那样“回来”。

    毕竟出门在外,多个“朋友”多条路,虽然他们俩不是交心的“朋友”。

第四十九章 delirium(一)

    当伊阿宋来到遥远的他国寻找金羊毛的时候,得到了公主美狄亚的帮助,用一个线团破解了迷宫。

    古罗马统治下的西西里,却并非所有人都能穿上衣服,尤其是奴隶们,这是由于奴隶制低下的生产水平所致。

    作为奴隶主,本来是要给奴隶吃喝以及衣服穿的,这当然也要算做庄园的成本,但是西西里的奴隶主们却“另辟蹊径”。在狄奥多罗斯的记录中,西西里岛上的恩那城有一个庄园主,名叫达莫菲拉斯,他和妻子加丽达已经残暴到无耻的地步,他们不仅不给奴隶们起码的衣食,竟然还驱赶奴隶们去抢劫过往旅客,抢到的东西还要分一半给他们。

    这对夫妻却有一个善良的女儿,她经常庇护奴隶们,让他们不受父母的责罚。后来有一天,一些光着身子,实在什么都没有抢到的奴隶找到了达莫菲拉斯,要求他发放衣服,但达莫菲拉斯却道“难道客商们都光着身子在西西里旅行吗?难道他们没有为所缺衣服的人提供现成的补给吗?”

    然后他还把这些奴隶绑在柱子上一顿毒打,奴隶们实在按耐不下仇恨,掀起了起义。

    那时刚好是夏季弄忙,田里都是金色的麦浪,一个名叫优努斯的叙利亚籍奴隶,带着二十个最聪明的奴隶,藏在麦浪中,来到了隔壁的牧场,那些牧奴们也早就受不了达莫菲拉斯,接着达莫菲拉斯乡下的400名奴隶都参加了起义。

    在此之前也有一些零星的起义,尤其以迦太基奴隶居多,他们会杀死主人,或者捣毁农具,而这些西西里人却将收割用的农具当成了武器。

    达莫菲拉斯并不在乡下住,他和大多数大庄园主一样,住在罗马人的城里。由于西西里的富饶,反而给这个地方带来的贫困,因为罗马人会向西西里征收双倍的什一税。

    西塞罗在书中提起过,并不是所有西西里农民都能交那么多双倍的什一税,他们为了缴纳足够的实物,有时不得不自己买粮食。

    而这正中了总督和包税人的下怀,他们会将窖藏的粮食卖给这些农户,事实上罗马元老院也知道双倍什一税很重,除非罗马发生饥荒或战争,一般不会收双什一税。

    可是总督们不管那么多,反正起义军很轻易就占据了恩那城,并且三天内就组建了一支6000人的武装,起义军在市内的剧场开会,选优努斯为过往,国号安条克,还有法院、议会,这些奴隶里也有希腊人。

    达莫菲拉斯被绑了起来,他此时还在叫嚣罗马人会收拾这些闹事的奴隶,然后优努斯就命人砍了他和他妻子的脑袋。

    可是他们却绕过了曾经庇护他们的达莫菲拉斯的女儿,甚至还派了可靠的护送队,将她送到了亲戚家里。

    接着西西里其他奴隶闻风而动,然后起义军就快速发展,很快到了7万,在狄奥多罗斯的记载中写道“所有这一切中,最值得注意的是起义的奴隶非常明智地关心未来,而没有把小农庄烧毁,没有破坏其中的财产、储藏的果品,也没有侵犯那些继续从事农耕的人。”

    所以起义军很快得到了农民的同情和支持,武器商更是为他们提供武器。

    有一支队伍,是西西里西南部来的,他们的领袖名叫克里昂,曾经是一个橄榄园主的马夫。

    本来奴隶主们等着看好戏,看克里昂和优努斯内斗,克里昂却选择了听命于优努斯,然后起义人数达到了20万之多。

    按照古罗马的习惯,每五年监察官就要对罗马男性公民进行一次登记,在李维等历史学家的记录中可以发现,罗马的男性公民中位数大约在30万左右,从军的人占三分之一,也就是10万左右。

    当日耳曼人从波罗的海沿岸向南迁徙,主要是年轻力壮的人,总数有30万,其中能战斗的成年男性就有15万人。

    阿劳西奥战役时,罗马人投入了8万正规军,加上辅军、随军奴隶,一共有12万人。

    这场战役结束后,只有10个人得以生还,也就是说罗马共和国三分之二的军队、一半的元老院都折损在了这里,而起因是参与指挥的三位将军意见不合。

    当执政官去和谈时,一位将军却想着要积累自己的政治资本,然后发起了进攻。

    日耳曼人不去劫掠罗马,改去劫掠西班牙也是因为他们看出了罗马的不堪一击,短时间里他们不可能组建一支军队抵抗日耳曼人了,所以日耳曼人去西班牙吃饱了后再回来对付罗马人。

    当元老院向同盟国和行省求援的时候,一个名叫比提里亚的小国回复,他的国家“所有”的壮丁都已经被包税人卖了当奴隶了,国内就和伊阿宋他们遇到的女人岛一样。

    接着元老院就命令各行省,对奴隶和其家族进行审查,凡出身于自由民的奴隶都可以释放。

    当时的西西里总督涅尔瓦接到了命令后立刻释放了800奴隶,自从第一次西西里奴隶起义后,奴隶主们对奴隶的看管更严格,劳作时都带着锁链。

    而且同一年,罗马向西西里征收了双倍的什一税,这一次是真的了。

    马略的募兵制改革,国家要向士兵发放薪酬,相比起其他行省,西西里算是比较稳定能提供实物税的。

    然后奴隶主们就贿赂了涅尔瓦,涅尔瓦接受了贿赂,停止了审查。

    这时罗马元老院在军事改革后募集了1万7千名新兵,他们不顾北方的威胁,把新征募的部队全投入西西里战场。

    而马略采取的办法,是对日耳曼人各个击破,这一点凯撒后来在高卢征战时也用过,他主要利用了部落之间的仇恨,那时的日耳曼人还有血亲复仇。

    阿加门农献祭自己的女儿,他的妻子与他没有血缘关系,可是妻子与被献祭的女儿有,复仇女神于是判定因为这桩“血罪”追杀阿加门农。

    自从消灭迦太基后,罗马很久没有像马略这一次一样获得那么多奴隶了,这帮还没驯化的“野兽”就这么被带回了罗马城里。

    在马略如平常一样举行了凯旋仪式后,危机似乎已经解除,罗马人又开始了原本的生活,可是西西里的双倍什一税却没有消失,这导致富饶如西西里那样的“金盆地”也不堪重负,许多农民宁可舍弃肥沃的土地前往别处。

    “砰砰砰!”

    波莫纳被急促的敲门声吓了一跳。

    “你醒了吗?”斯内普在门外问。

    波莫纳晕头转向了一会儿,发现自己还在霍格沃茨,昨晚上她很累了,却睡不着,于是想看一会儿书再睡,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她看了眼天色,夏天的天空亮地比较早,可是这天明显没有大亮。

    她看了眼闹钟。

    “4点?!”她忍不住惊叫。

    “快点起来,准备出发!”斯内普在门外说“九点才到机场,你是客人吗?”

    “哦~梅林。”波莫纳趴在沙发上发出哀嚎“我不想去啦!”

    “我给你10分钟时间。”他在门外威胁着“别逼我进来。”

    往好处想,至少他离开了伦敦,回苏格兰了。

    她心里安慰着,然后从地上爬起来洗漱去了。

    “早知道不凑这个热闹了。”她嘀咕着,“砰”地一声把洗手间的门给关上了。

第五十章 delirium(二)

    老普林尼在《自然史》关于海水的讨论中说“在罗马,士兵的工资原来是盐,工资一词时从盐中衍生出来的。”

    但他所说的应该是公元前640年左右的事,那时的罗马还是地处内陆的七丘之国,对当时的罗马人来说盐确实是难以获取的,最早通往罗马的“自然形成的路”之一便是用来运盐的。

    可是随着罗马的扩张,尤其是高卢、西班牙这些区域征服后,金属和矿业开始广泛使用,因此用金属制造的货币取代了盐成了士兵的军饷。

    有一位不怎么出名的古罗马史学家曾写:保证军队供应是罗马军队战斗力的保障,粮秣不足比会战失利对军队更加致命,即饥饿比刀剑更可怕。

    在征战中,你手里最有利的武器莫过于使自己方面粮草充足,而陷敌人于食不果腹的境地。

    虽然缺乏史料记载,但那段时间北半球靠近北方的区域应该气温比较低,不只是日耳曼人,匈奴也经常南迁。

    相对于匈奴人,日耳曼人的社会更加原始,他们不知道奴隶制是什么,也不知道罗马人的武器和金银珠宝的价值,他们将这些战利品一律扔进河里祭祀河神,乃至河水为之不流。

    除了罗马人自己内部的问题,日耳曼人根本没有所谓的战术可言,他们完全凭借自己的战斗直觉,跟随部落首领或勇士,寻找战场上的薄弱点,然后像猛兽一样扑过去撕咬,在罗马人的包围圈上撕开一道口子突围。

    罗马军团的公民兵从军前也是农民,战马也是要经过训练才不害怕战场上的巨响和血腥味的。总之他们溃退了,他们被日耳曼人死死夹在河谷里,让原本清澈的罗纳河瞬间变得殷红。

    第一次西西里奴隶起义,罗马派了意大利军团进行镇压,在恩那城他们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抵抗,后来那座城市和迦太基一样被夷为平地。

    第二次西西里奴隶起义,派去镇压的都是新兵,不过为了点薪水而已,至于那么玩命么?

    这一次镇压奴隶起义,罗马的军事行动全面告负,两位指挥官都被流放了,不过富饶的西西里却面临着粮食紧缺的问题,除了罗马的双倍什一税,起义军还破坏了交通线,不仅阻扰了罗马人的机动性,也切断了城镇之间的联系。

    就这么僵持着,一直拖到公元前101年,等北方的危机解除了,执政官再带着“骡子们”来到了西西里,双方发生了激战,无数的奴隶在被俘后被钉在了十字架上。

    最后剩下了1000个奴隶起义军,他们抵抗了很长时间,被领兵的执政官骗取信任后投降,接着他们就被送到了罗马斗兽场。

    按照当时罗马的习俗,前排视野最好的位置是留给元老院、执政官的,女人和奴隶在最后面,在没有望远镜的情况下什么都看不清。而且斗兽也不像赛车,车手们会穿上彩色的衣服,即使只能看到一个彩色的小点,穿同色衣服的观众也可以分辨出谁才是自己支持的赛车手,然后大家一起热闹地呐喊助威。

    有一副油画,一个刚获得了胜利的角斗士提着血淋淋的剑,走到赛场边,向观众席上的穿着金色丝绸的女士求吻,红色、白色、金色的配色很具备视觉冲击力。

    大约在公元五世纪,也就是罗马帝国崩溃,逐渐向中世纪过渡的时期,出现了“moderni”这个拉丁词,由此衍生出了“moden”。

    在塔西陀的记录中,那些在高卢地区,生活在最靠近罗马驻军的日耳曼人开始用罗马货币,这些货币主要为军队所使用,但货币在平民社会中并不流行,只是在军营附近的平民定居点和“营市”货币才逐渐增多。

    而在罗马不列颠,已经形成了相当规模的货币经济和大规模的手工业生产,当410年罗马人撤离后,导致不列颠的货币供应大量缩减,刚形成的“市场”迅速瓦解……

    “早上好啊。”

    波莫纳抬起头,首先迎来的是一张充满热情笑容的脸。

    那是上次来公寓的“接头人”,他今天穿的是“领班”的衣服。

    “今天天气不错。”他透过候机厅的窗户往外看,今天是伦敦难得的大晴天“等会儿还有飞行表演,你要是一直低着头,恐怕会错过的。”

    “对不起,我太无聊了。”波莫纳连忙把书给收了起来。

    “没关系,要是在平时候机厅里有不少旅客看书,但今天是开幕典礼。”接头人友好地笑着“好好享受这好时光吧。”

    波莫纳尴尬地笑着,然后他就转身走了。

    上一次接头人的穿着看起来像是一个普通的公司职员,本来出现在这种商务机场一点都不奇怪。

    不过在转头后,波莫纳看到那些提前到来的“客人”,他们都穿着手工外套,和杰拉德一样衣冠楚楚。

    候机厅有一个餐吧,桌上放了不少食物,有寿司、水果,不过那都是给“客人”吃的,凌晨四点起床、五点不到就到机场的波莫纳吃了一顿工作餐,是让人沮丧的豆子汤和薄饼,连香肠和煎蛋都没有。

    即使她想吃点好的,这个小机场没有机场餐厅,码头上的咖啡馆和餐厅这个时间点都还没有营业呢。

    排队打饭的工作人员一个个看着萎靡不振,要靠咖啡提神,波莫纳总算明白为什么有人“爱喝”又苦又涩的黑咖啡了。

    客人对餐吧琳琅满目的食物毫无兴趣,他们忙着交际,一个个看着精力充沛。

    “我是发了什么疯。”她嘀咕着。

    “对不起,化妆间在哪儿?”一个男人问。

    波莫纳转头,发现居然是卢修斯马尔福,他手里还拿着那根蛇头拐杖。

    “小姐?”马尔福谨慎地问。

    “那边。”波莫纳指着一个方向说,那确确实实是洗手间的方向。

    但是马尔福没有动。

    “你不带我们过去吗?”一个趾高气昂的童声说。

    波莫纳低头,看到了一个缩小版的卢修斯马尔福。

    “德拉科,注意礼貌。”卢修斯托着长调,对德拉科马尔福说“即便别人不懂规矩。”

    德拉科朝波莫纳露出明显凶恶的表情,然后就和父亲一起耀武扬威地走了。

    “梅林的胡子,他们俩怎么会在这儿!”波莫纳忍不住抱怨。

    “很明显,他们是被邀请的嘉宾。”一个路过的女服务员说“而且我听说他才买了一架喷气式客机。”

    波莫纳看着对方。

    “你刚才提起梅林,你是巫师?”女服务员问。

    “你是……”

    “傲罗。”女服务员对波莫纳说“我是来跟踪马尔福的。”

    “你就这么直接告诉我你的任务?”波莫纳惊讶地问。

    “这有什么,跟踪他的傲罗又不是我一个。”女服务员在波莫纳旁边站着“他们去哪儿了?”

    “厕所。”波莫纳说。

    “你觉得我要用什么借口跟他们进去?”女服务员说。

    就在她们说话的时候,两个男嘉宾也朝着男洗手间走去。

    “他买喷射飞机干什么?”波莫纳问女傲罗。

    “为什么巫师要买劳斯莱斯?”女傲罗问。

    波莫纳瞬间明白了。

    “等开幕式结束了,他们就要乘坐那架飞机去欧洲,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混上去?”女傲罗问。

    “你怎么觉得我有办法?”波莫纳问。

    “你有办法吗?”女傲罗不负责任地说。

    事实上波莫纳还真有一个计策,比如让她假扮成空乘,那只需要一瓶复方汤剂就够了。

    不过她为什么要帮这个女傲罗呢?

    她不想承认,当她出现这个念头的时候头一个想到的是西弗勒斯,而西弗勒斯是刚才那个不礼貌的小子的教父。

    “协助魔法部维护国际保密法是每个魔法社会公民的责任,你知道马尔福以前是干什么的?”女傲罗问。

    “但你们没有证据起诉他。”波莫纳冷冷地说“所以他才能逍遥法外。”

    “我们现在正在收集证据,而你好像不想……”

    “卷进麻烦。”波莫纳冷冷地打断她“我只是路过的。”

    然后她离开了这个“岗位”,虽然她这么做算是擅离职守了,但谁发薪水给她了?

    去他的。

    她坏心情地想着,港口的餐馆该开门了,她要吃“真正的”食物。

第五十一章 delirium(三)

    古罗马人也会写《寓言》类的书,有一个故事是这样的。

    有一个卖笑人,他有点类似现在的脱口秀演员,以机智的思维和逗趣的语言引得观众发笑。后来有一天,他接到一个农民的挑战,比赛谁更能让台下的观众笑得更大声,卖笑人同意了他的挑战。

    第一天,卖笑人还是和往常一样表演,赢得了观众的喝彩鼓掌,接着轮到农民表演。

    农民挺着一个大肚子上台,然后学起了猪叫,观众们哄堂大笑。

    “你输了。”农民对卖笑人说。

    卖笑人不甘心承认失败,虽然农民学猪叫的笑声比他带来的笑声更大,于是他找台下的观众评价。

    观众们也觉得卖笑人更有趣,于是二人相约第二天再比赛。

    卖笑人回去后,他的老婆告诉他“要不然你明天也学猪叫?”

    “那怎么行呢?”卖笑人下意识得拒绝。

    “等你输了比赛,以后没有观众,可别怪我没提醒你。”老婆说。

    卖笑人犹豫了一晚上,第二天果然在台上学了猪叫,观众们笑得前扑后仰。

    轮到农民上台了,他还是和昨天一样,可是观众们觉得他学得不如卖笑人好,于是将他从舞台上扔了下来。

    等他落到地上,一只猪从农民的肚子里跑了出来,原来他真的将一只猪藏在肚子里,每当他想让猪叫时就拧猪耳朵。

    农民在观众的脚边抓住了那只猪,然后将它高举起来让众人看见。

    “你们说,他(卖笑人)比它叫得还像猪吗?”农民说。

    这个故事不如农夫与蛇、伊索寓言那么有名,但却让波莫纳想起了塔西佗和他那个有名的陷阱: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

    观众们应该是喜欢卖笑人的,这种偏爱让他们一开始就有了偏袒,不论他讲笑话还是学猪叫都会引起人们的大笑。

    相比起爱收集悲剧的古希腊人,古罗马更爱收集笑话,晚宴上有许多学识渊博的人谈笑风生。

    但要追求谁的带来的笑声更大的话,相比起引经据典,还是农民那样更擅长。

    “你的三明治。”

    餐车老板将咸肉火腿三明治递给了波莫纳。

    “谢谢。”波莫纳将在跳蚤市场兑换好的麻瓜货币递给了老板。

    然后她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沿着维多利亚码头,往机场方向走。

    这一路上有不少小贩,他们在兜售机场开幕式有关的商品,一个小孩被爸爸抱着,手里拿着一个玩具飞机。

    德拉科马尔福有一架真的飞机,虽然它比大型喷气式客机小了点,但他恐怕也“享受”不到韦斯莱家几个兄弟抢玩具的“快乐”。

    准确得说是金妮抢了罗恩的玩具飞天扫帚,她差点“嗖”得一声飞走了,幸好被及时下班回家的亚瑟抓住了。

    卢修斯马尔福就是那种“严父”,他才不会和德拉科一起玩,除非他中了夺魂咒。

    在霍格沃茨,虽然食物不会短缺,但好吃的很快就会“消失”,波莫纳会特意交代家养小精灵不要给赫夫帕夫餐桌补充。

    她不是那种会追着孩子喂饭的妈妈,如果饿了,请自己去厨房拿,反正休息室就在厨房的旁边。

    费力维的办公室永远敞开着,不去也没关系,他也不会给学生坏成绩,让他一个暑假都过得不快乐。

    听不均去的“直言”,哪怕是对他好的,那也是无效的。

    一旦皇帝成了人们憎恨的对象,他做的好事和坏事就同样会引起人们对他的厌恶。

    除了斯内普,很少有人会在第二天有魁地奇的时候布置大量作业,这一点包括严厉的米勒娃,或许还与她同样爱好魁地奇有关。

    比起会在孩子获胜后和他一起欢欣雀跃的父母,那种在他正高兴的时候打击他,不让他那么骄傲,要持续进步的父母更不得孩子的喜欢。

    这是人之常情,皇帝的宠臣们一切都顺着皇帝的性子来,让他玩得尽兴,哪怕皇帝亲自下场角斗呢。

    第一次西西里奴隶起义后,最后没有战死的奴隶们互相砍杀对方,没有留下一个活口,除了他们的国王,他最后在罗马人的监狱里被折磨致死。

    第二次西西里奴隶起义后,投降的奴隶被带到竞技场,罗马公民们要看他们自相残杀取乐,要他们对昔日一起并肩作战的人举剑。

    最后他们在上场前,互相砍杀彼此,等斗兽场的门打开,没有一个奴隶出现,他们都倒在入场的地方。

    这场起义三十年后,有一个名叫斯巴达克斯的角斗士,他本来是自由民。其实第二次西西里奴隶起义的奴隶们也来自自由民家庭,因为种种原因沦为奴隶,可是罗马人言而无信,此时的罗马人已经没有了刚建城时的那些美德了。

    当奴隶老了、病了,奴隶主们不会给他们医治养老,而是将他们转卖,这样的奴隶谁会买呢?

    当时的罗马法学家将农具分为会说话的、会发声的和不会发声的,会发声的是牛,不会发声的是车子,会说话的就是奴隶。

    只要将奴隶不当成人,“处置”起来就毫无良心愧疚。

    一般动物袭击人,都是会被处死的,野外的动物记得这个教训,往往会离人类远远的,包括狼在内,除非是饿昏头的孤狼。

    可是为了保持角斗场内动物的凶残,这些又老又病的奴隶最后去处就是这里。

    为了避免这样的下场,奴隶们会想尽一切办法早日存钱赎身,不过那也是没那么容易的。

    理论上富有的奴隶主给赏赐也会大方,可是他们惩罚起人也格外凶残,有次奥古斯都到一个大臣家里做客,一个奴隶犯了小错,大臣当着奥古斯都的面说要切碎他去喂鱼。

    有养狗的、狮子的,甚至还有尼罗河鳄鱼的,反正奴隶主们经常在斗兽场里看到那样的场面。

    穷一点的奴隶主从事手工业,一直到查士丁尼,罗马人都没有想过自己织丝绸,他们延续着斯巴达式生活,武力才是一切,一切影响武力的活动,甚至包括耕种土地都是禁止的。

    罗马时代进口比出口多,也导致了西西里殖民地奴隶们没有衣服穿。

    根据查士丁尼法典,奴隶主对奴隶的生杀大权是万民法为基础,其他国家的奴隶主都是这样。

    奴隶主都赚不到钱,哪有钱给奴隶赏钱,而有技能的奴隶价格比什么都不会的售价更高。

    罗马士兵守住边境,给了罗马,尤其是拉丁地区相对和平的环境,可是在马略改革之前,没人想过如何处理老兵养老的问题。

    然后才有了一系列土地改革,一直到奥古斯都才将分配土地变成给退役士兵现金。

    斯巴达克本来打算翻越阿尔卑斯山,但对于习惯了南欧天气的人类来说这太难了,尽管迦太基人和进攻高卢的日耳曼人都翻过了它。

    后来斯巴达克掉头前往了西西里,那里才扑灭了两次奴隶起义,可惜他们隔着海,需要乘船才能过去。

    那些海盗多数是在内陆活不下去的,罗马人收了双倍的什一税不止是让起义的奴隶面临粮食紧缺,也让小农们活不下去,像达莫菲拉斯那样的奴隶主不是少数,西西里人已经习惯了那样的生活了。

    等最后斯巴达克斯遇上了克拉苏的主力,经历了一场血战,最后约5000人逃往北意大利,被庞培消灭,有6000奴隶被克拉苏捕获,一个奴隶主跑过来,让克拉苏将这些角斗士奴隶还给他,那是他所有的财产。

    克拉苏没有理会奴隶主的请求,将这6000人都钉死在从罗马城到加普亚一路的十字架上。

    尽管这三次奴隶起义都失败了,但罗马人还是有了点改变,比如没人会再把要病死和衰老的奴隶卖给角斗士学校了,而是把他们遗弃到一个岛上。

    苇斯帕芗下令,这些奴隶病愈就获得自由。

    哈德良皇帝还下令,禁止将奴隶变卖为角斗士。

    如果奴隶们实在无法忍受奴隶主的虐待,可以去神庙或元首雕塑寻求庇护。

    由于早上吃了豆子汤和薄饼,波莫纳也没那么饿,她将吃剩三明治丢进水里,很快鱼群围了上来,吃飘在水面上的面包屑。

    维多利亚码头的鱼都是淡水鱼,但不像锦鲤那么漂亮。

    她不知为何笑了。

    “挺有趣的,不是吗?”她看着天空说,像是自问自答。

    这时一架飞机从太空飞过,不是喷气式飞机,而是螺旋桨飞机。

    它拉着一条长长的烟划过蓝天,看起来像是着火了。

    她想起了领班说的飞行表演,于是加快脚步回去,希望别错过了。

第五十二章 delirium(四)

    窥伺着特洛伊肥沃土地的希腊联军们走了,但是他们留下了一个巨大的木马,特洛伊人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用的,却将它拖进了自己的卫城。

    这时祭祀拉奥孔冲了出来,告诫特洛伊人不要将它带进城。拉奥孔一怒之下把长矛向木马掷去而触怒了暗中佑助希腊的雅典娜。于是,雅典娜派出两条巨蛇,将拉奥孔两个儿子缠住,拉奥孔为救儿子也被蛇所咬死,特洛伊人见拉奥孔死,以为是拉奥孔当初的警告触怒了神灵,于是特洛伊人更加深信不疑地将木马运进城里。

    当天夜晚,人们欢歌畅饮,庆贺着胜利,直至深夜,等所有人都睡着后,藏身在木马之中的希腊人才从里面出来,将灾难带到这个城市。

    等城破后,墨涅拉奥斯重新找到了海伦,爱神给予了她更多美貌,让斯巴达国王不愿杀死她了。

    在荷马的描述中,这位“女人中的女神”如同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她同时掌管着月亮。

    当波莫纳回到机场入口时,几个安保人员正将一个“女神”赶走。

    她穿着银色系绳高跟鞋和一条紧身的亮片裙子,简直可以参加红毯走秀。

    “什么是不符合着装要求?你们又没写这个!”那位女士还试图从安保人员组成的人墙之间挤过去,不过工作人员还是寸步不让得挡着她的路。

    其实会场里有不少女士,可是她们的穿着可不像这位女士那么夺人眼球。

    今天的机场开幕仪式肯定会上电视,到时观众们是看满脸皱褶的女王,还是看这位年轻时髦的女神呢?

    波莫纳没有管这闲事,可是轮到她试图进去时,她身上的服务生制服也没有帮她顺利通过。

    进不去就算了。

    她没所谓得想着,刚想转身离开。

    “她和我一起的。”斯内普在里面说。

    “一起的?”一个长得像巨怪的工作人员问斯内普“她出去干什么?”

    “秘密任务。”他一边说一边拿出了工作证,在工作人员面前晃了一下。

    然后她就被放进来了。

    “我和他也是一起的!”被拦在门外的女士说。

    “你认识她吗?”工作人员问斯内普。

    可是他完全无视“女人中的女神”哀求的眼神,揪着波莫纳的胳膊离开了是非之地。

    “你怎么知道我……”

    “那个站在你位置上的女人是谁?”还没等波莫纳说我,斯内普就问道。

    “傲罗,跟踪卢修斯马尔福的,你跟他打过招呼了?”波莫纳问。

    他没有回答。

    “他买了一架喷气式客机,等开幕仪式结束就带德拉科……你知道他们要去哪儿吗?”波莫纳问。

    “不。”

    “你是德拉科的教父,他没告诉你?”波莫纳怀疑得问。

    他明显对这个问题不耐烦起来,这时远处传来了军乐声。

    女王来了,所有的嘉宾都离开候机厅,场面一度有点混乱,不过工作人员应该应对很多次了,他们不慌不忙得将引导着人群。

    “看起来没我们什么事。”波莫纳说。

    “本来就没我们什么事。”斯内普面无表情得说。

    “所以我们来这一趟是为了什么?”她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为此她还凌晨四点起床“你不是想找她要人身保护状吗?你说女王现在还有多少权力。”

    他“啧”了一声,像是想让她闭嘴。

    波莫纳看着人头攒动。

    “如果这里的人都追着权力,他们追的是什么?”她面无表情得问。

    女王在人群的簇拥下走进了机场,她今天穿的是一件苹果绿的套装,没有珠宝展上看到的王冠。

    “走吧。”斯内普在人群外围,跟着女王一起前进。

    波莫纳跟了上去,就像机场里的许多人。

    “你还记得那次魁地奇世界杯吗?那年你和莉莉都参加了。”波莫纳没话找话般说,哪怕斯内普不理她,这样也能让她缓解紧张。

    女王在活动现场停留的时间不会太长,在发表完演讲后,看完飞行表演就会离开,现场还有不少媒体,他们的快门不断发出清脆的声响。

    波莫纳不知道有谁会喜欢,反正她不是被关注的对象,仅仅是身处其中就挺紧张的。

    幸好从女王进门到安排好的演讲台,一路上没有什么事发生。不过透过玻璃,波莫纳看到了黑压压的人群,他们都在码头区,其中包括买了机场开幕式周边产品的人们。

    “哇哦。”波莫纳忍不住惊叹。

    “值得纪念的暑假回忆。”斯内普讽刺着。

    这一次波莫纳没反讽他,因为这一幕确实挺让人难忘的。

    女王沿着红毯缓缓向前,很熟练得朝着人群挥手。

    这一幕波莫纳电视上见过,只是角度有些不同。

    在接受了人群的欢呼后,她从随身携带的小手提袋里拿出了演讲稿,对着麦克风念了起来。

    女王曾生活在风起云涌的年代,各种各样的演说家们发表着充满煽动力的即兴演讲,可是她的父亲是个结巴。

    “你在想什么?”斯内普问。

    她转头看着他。

    他依旧注视着前方,表情很镇定,像是对自己的命运充满自信。

    那是她没有的,或者说她想“一无所求得得到”。

    如果你想要什么,就要伸手,就像抓金飞贼,它不会就这么掉进找球手的手里的。

    可是她却像做梦般,觉得这么做会吸引点什么,装出漫不经心的样子。

    “这就是你想的?”他忽然说。

    波莫纳愣了一下,她刚才把心里话说出来了?

    这时人群传来了欢呼声,虽然不是那么激动,但因为人多,听起来如山呼海啸。

    就算格林德沃擅长演讲,但和麻瓜庞大的人口比,巫师怎么可能赢呢?

    或者这样说,灰姑娘嫁给了王子,真的像童话里那样从此过上了幸福快乐的生活?

    “你看王妃。”波莫纳凑到斯内普耳边“她是不是比王储高一截?”

    “她穿了高跟鞋。”斯内普说。

    波莫纳想踮起脚看,可惜前面人太多了,挡住了她的视线,她只能看到王妃的背影,看不到她穿了什么鞋。

    上一次她看到王妃,她还是个轻松活泼,表演《富家女》的芭蕾舞演员,现在则仿佛被什么无形的力量禁锢住了。

    她在历史书上看到过一个徽章,一个王冠像镣铐一样锁在天鹅纤细美丽的脖子上,仿佛它是个囚徒。

    一个黑影忽然落了下来,等她反应过来,斯内普已经将脑袋移开了。

    他很镇定得看着前方,下巴微微抬起,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她瞪了他一眼,学着他的样子看着前方,尝试着忽略砰砰作响的心跳,以及刚才在嘴唇上留下的如同蝴蝶刷过的触感。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这是适合吻女孩的场合吗?

    尽管他们是大人物后面的小人物,成千上万的人们不会注意到他们,因为他们在阴暗的机场内,而非阳光之下。

第五十三章 delirium(五)

    开幕式结束后女王没有立刻走,她参观了机场的停机坪,并且对那些大型拖车很感兴趣。

    这时波莫纳才想起来女王年轻的时候参过军,而且还开过重型开车,她还懂怎么拆卸和维修卡车。

    当她站在那些庞然大物下的时候,让旁观者很难想象那个老太太居然能驾驭它们。

    但是即使女王比预料之内的时间待得久,她和嘉宾们最终还是要走的,这时已经临近午餐时间,波莫纳和西弗勒斯又吃了一次工作餐。

    不少食物是之前餐吧里招待客人的,他们动都没动一下,毕竟谁想外套上粘上酱油,然后留下照片给别人看到呢?

    于是这些高级寿司成了工作人员的午餐。

    接着又有人送来了一些酒。

    “这是女王长寿的秘诀。”接头人一边将两瓶酒递给波莫纳和西弗勒斯一边说“每天早上一杯杜松子酒。”

    “哦,谢谢。”波莫纳兴致勃勃得说,接过了那瓶包装精美的酒。

    “别客气。”接头人笑盈盈得说,然后看着斯内普“等会儿过来一趟。”

    他严肃得点头,接着“领班”就推着小推车,将杜松子酒送其他人去了。

    这瓶酒是淡蓝色的包装,有点像知更鸟蛋,或者说是今天的蓝天。

    不过让她没想到的是,生产者居然是白金汉宫,原材料全部来自皇家花园。

    “我听说女王用它洗钻石,是真的?”另一个新人问。

    “当然了,亲爱的。”老员工一脸神秘得笑着,分不清她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波莫纳惊奇得打量着自己那瓶,虽然很好奇这个“皇家口味”是什么,但她舍不得打开自己的,于是她看向了西弗勒斯手里那瓶。

    他就像没看见,将那瓶酒放在一边,然后专心致志得吃午餐。

    “你什么时候学会用筷子?”波莫纳问道。

    “吃完了早点回去。”他冷冰冰得说。

    “给你。”

    波莫纳一转头,看到有人递过来一小杯杜松子酒给她,看来还是有人将刚发的酒打开了,周围弥漫着一股柑橘的气味。

    既然有了酒就免不了祝酒辞,有一个特别活泼爱闹的工作人员站了起来,举杯祝女王长寿。

    所有人都喝了,那杯酒除了杜松子酒的味道,还有一股草药味,至少她尝出来了马鞭草和山楂。

    等吃得差不多了,女性职员邀约着去补妆,波莫纳很想跟过去,因为据她所知,那里是小道消息流通的场合,有多少皇室秘闻可以听呢?

    “我过去一趟。”西弗勒斯说,波莫纳点了点头,接着他就起身离开了。

    “你和他认识?”

    波莫纳转头,发现是上午那个女傲罗。

    “和你有什么关系?”波莫纳不客气得说。

    “你知道他和卢修斯马尔福什么关系?”女傲罗看着斯内普的背影说。

    波莫纳没好气得拿起了一个金枪鱼寿司塞进嘴里。

    “我能告诉你一个小秘密,如果你愿意帮我的话。”女傲罗说“就算没有我,其他人也会想办法跟踪马尔福。”

    “怎么跟踪?趴在飞机外面吗?”波莫纳讽刺着。

    “你知道斯内普在哪个部门?”女傲罗问。

    波莫纳严肃得看着女傲罗。

    “怎么样?”女傲罗问。

    “成交!”波莫纳毫不犹豫地回答。

    接着女傲罗凑到了波莫纳耳边。

    英国军情处曾经一直从1排到19。

    军情一处负责密码破译,军情二处负责俄罗斯和斯堪的纳维亚国家情报,军情三处负责德国和东欧情报,军情四处负责航空侦查,军情五处国内情报和安全,军情六处负责海外情报和安全,军情八处负责信号情报拦截和解读,军情九处支持欧洲反法西斯运动与英军战俘营救,军情十处负责武器和技术分析,军情十四处负责德国情报,军情十五处负责航空照相,军情十六处负责科技情报。

    不过科技情报不等于外星人的母舰,曾经有段时间党卫军好像对黑魔法很感兴趣,于是这一类情报都归军情十三处负责。

    十三在西方是很不吉利的数字,当然,只要不迷信的话,那只是有个质数罢了。

    自一战以后,巫师与麻瓜的合作就成了“各管各的”,包括斯宾塞·沐恩和丘吉尔,傲罗的主要工作是防范德国的黑巫师或掌握了黑魔法的麻瓜刺客袭击首相。

    战后傲罗完全隐藏在麻瓜政府的各个部门,包括首相在内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毕竟首相也是有任期的。

    “我告诉你了,你的诚意呢?”女傲罗问。

    “你介不介意换身衣服?”波莫纳说。

    “我就知道你有办法!”女傲罗兴致勃勃得说。

    波莫纳不觉得卢修斯会带着孩子去干什么不法勾当,以纳西莎对德拉科的溺爱,那是不可能发生的。

    在将女傲罗支走后,桌边只剩下波莫纳一个人。

    她莫名得想起了迈克克里昂,那天可能是什么聚会吧,大家都在,包括死去的桑尼、弗雷德,以及失去丈夫的康妮,她与他第一次在这个派对上见面。

    然后人们一个接着离开了,餐厅里最后只剩下迈克,隔壁传来了人们的欢笑声。

    弗雷德本来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不只是不适合当教父,他甚至不适合当一个罪犯。

    但他是个好叔叔,会带着孩子们去钓鱼。

    电影里没有出现弗雷德怎么被处死的,只有一声枪响回荡在宁静的湖畔。

    迈克公正得处置了一个叛徒,即便那个叛徒是他的哥哥、一个本性还算好的人。

    倘若与他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得不到他的包庇和偏袒,那么谁还会爱迈克呢?

    这对一些人不构成问题,为什么爱与血缘一定要混在一起呢?西里斯和他的家人处得都不好,反而和詹姆亲如兄弟。

    教父这个组织,就是将一些没有血缘关系的人组成一个“大家庭”,形成一个非生命共同体的共同体。

    摩西十诫中第一条是不可杀人,相对于其他好莱坞电影,教父里的血腥和枪战镜头要少得多。

    可是谁想在自己的卧室里,被冲锋枪给唤醒呢?

    继阿波罗尼亚后,凯也差点成为枪下亡魂。

    其实不难理解艾尔西一定要离开芝加哥黑帮,不仅从新大陆跑到英国,死都不愿意回去。

    凯其实也有别的选择,她不一定要接受成为教父的迈克,她和迈克是在大学里认识的。

    为了爱情女人可以下地狱,不论是如艾琳和奎妮那样去贫民窟,又或者如凯那样,与黑手党和犯罪为伍。

    “刚才那人是谁?”

    就在波莫纳陷入沉思时,西弗勒斯出现了。

    “来借女性用品的。”波莫纳微笑着说“还有别的事吗?”

    “下午没事了,我们可以回去了。”他有些怀疑得说。

    “走吧。”她带上了外套和杜松子酒。

    她现在想喝点,不论这酒是名贵的来自白金汉宫,还是来自某个地下私酒作坊。

    然后她就挽着他的胳膊,离开了机场。

第五十四章 delirium(六)

    以现在飞天扫帚的速度,已经追不上麻瓜的喷射飞机了。

    麻瓜用飞行的方式旅行也变得越来越常见,从某个角度可以看出巫师社会的进步近乎停滞。

    然而有些东西却还是保持着传统,1838年,维多利亚女王正式于威斯敏斯特教堂举行了加冕仪式后乘坐皇家马车回白金汉宫。这一路上挤满了围观的人群,又因为是年少未婚的女王,她的爱慕者更是等在路旁把情书扔进她的马车里,甚至还有人会带着求婚宣言去拜访白金汉宫。

    现任女王也同样在加冕后乘坐马车,从乔治四世开始至今的两百多年来,所有的英国国王都是乘坐这驾马车去参加加冕仪式的。车身使用的木料来自于亨利八世的战船“玛丽玫瑰“的碎片、科学家牛顿发现重力的那棵苹果树,车门上的木料来自英国各地名胜古迹,包括伦敦塔、威敏寺和肯辛顿皇宫等。还镶有二战王牌飞行员的徽章、滑铁卢战役的子弹、英国北极探险雪橇上的银饰等。

    总而言之,波莫纳和西弗勒斯现在在白金汉宫里。

    “我以为你说过,吃完饭早点回去。”波莫纳压低了声音,生怕自己的声音在这豪华又空荡荡的房间里发出回声。

    西弗勒斯没有理她,他们在被引进门后一直在这个厅的沙发上坐着,连茶都没有端上来。

    “你知不知道卢修斯去哪儿?”波莫纳没话找话得问。

    “你的傲罗朋友找你打听的?”西弗勒斯挖苦着问。

    “我猜他已经上飞机了。”波莫纳说“再说私人飞机没有固定的航线。”

    如果英国像欧亚大陆的国家一样与别国接壤,那么飞机驶过这些国家的领空需要申请,这样就能大概知道卢修斯的飞机去哪儿了。

    可是英国周围都是公海,当然领空也是公开的,只有他此行的目的地才知道他要到达,同时他也可以中途改目标。

    “我听说他想去看看国外的学校。”西弗勒斯说。

    “你是说他们去德姆斯特朗?”波莫纳问。

    “你怎么知道是……”

    “不然还能去哪儿?”波莫纳打断了他的话“也难怪,夏天去斯堪的纳维亚……”

    “对不起,让你们久等了。”

    远处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波莫纳和西弗勒斯站了起来,只见一个大夏天也穿着全套正装的中年人朝着他们走来。

    “你一定是S先生。”那个中年人看着西弗勒斯说。

    “你一定是A先生。”西弗勒斯严肃得说。

    波莫纳差点笑出声,幸好没人注意她。

    “谢谢你们能来,宫里的人现在为了这件事很紧张。”A先生焦虑得说。

    “什么事?”西弗勒斯问。

    “请跟我来。”A先生说,然后带着他们俩离开了这个房间,一边解说情况,一边在白金汉宫里转。

    1838年,有一位名叫琼恩的14岁少年,他曾经偷偷混入了宫殿,希望能亲自面见维多利亚女王,他是从烟囱钻进宫里的。

    可不知什么原因,他大概是迷路了,找着找着就累了,在女王卧室附近的一把椅子上睡着了。

    被王室发现带走以后,他直接被送进了监狱,随后的爸爸也被叫了过来,确认了儿子的身份。

    事实上琼恩已经在宫里玩了大半年了,刚继位时维多利亚女王住在温莎堡,琼恩在白金汉宫当然找不到她。

    于是他在宫内四处溜达,白天,警卫多的时候他就躲在家具的后面,或者烟囱里。

    晚上,他就开始四处闲逛,翻弄,他曾在宫内的图书馆里悠闲的看书,从容的去厨房找吃的,跑到王座上休息一下,他甚至遛进了女王的房间,偷走了她的一张画像。

    琼恩就这么如同一个幽灵一般在宫里生活了接近一年,终于有一天,他被发现了。

    最后也许是法官觉得这事儿实在太荒唐,再加上女王本人并未因为琼恩受到什么实质上的伤害,根据当时的报道,这场审判是在一片充满了“哄堂大笑”与“质疑”声中结束了。陪审团认为这一切只是个笑话,他们裁定琼恩无罪,警官甚至还转过身来向他表示祝贺。

    可没想到,好不容易平静了两年的白金汉宫又“闹鬼”了。1840年,维多利亚女王和艾伯特亲王刚刚迎来了第一个孩子。12月3日,女王的一位家庭教师再次在沙发下发现了琼恩。

    他第二次被逮捕,并且判处了3个月的缓刑,尽管琼恩的父亲曾经申辩儿子有精神病,但由于琼恩神志表现的一直很清醒,被驳回了。

    可被释放以后的琼恩依然不改,他依然一次又一次重返白金汉宫,就像个幽灵一样。

    在这一点上,当时法院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他了,因为琼恩的行为在当时并不是重罪,所以他们不能把他关进监狱。

    一时间整个英国都人心惶惶,人们称琼恩为“BoyJones”,有关他的打油诗,歌曲,报道,传的满街都是。

    没人知道琼恩的目的是什么,于是产生了各种各样的猜测,在大众和媒体的集体声讨下,白金汉宫决定再多任命三位宫廷警卫,加强安保,并且将琼恩驱逐出境,最终将他送到了澳大利亚,琼恩也在澳大利亚渡过余生。

    一直到1893年,白金汉宫没有再出现任何“闹鬼”的现象。

    “怎么到那一年就闹鬼了?”波莫纳忍不住问。

    “因为他死了。”A先生说“据说是喝醉了,从桥上摔了下来。”

    波莫纳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个闹鬼法?”西弗勒斯问。

    “通常游客们会在没人的房间里听到说话声,那通常是因为通风口和空气流动造成的。”A先生顿了顿“不过有职员报告说,看到一个脏兮兮的小孩会在停止对游客开放的时间出现在宫里,他想别人找到他。”

    “躲迷藏。”波莫纳说。

    “是的,躲迷藏。”A先生说“女王现在不住在宫里,我们要在她回宫之前将那个小孩找到。”

    “你们怎么能断定那个小孩就是琼恩呢?”西弗勒斯说。

    “因为他留下了这个。”A先生说着停了下来。

    在他们面前有一面墙,墙上贴了豪华的壁纸,上面用碳灰写了一行字。

    琼恩在这里。

    JONEISHERE

    “我个人倾向这是个恶作剧。”A先生无奈得说“但为了让其他人安心,希望你们能调查一下。”

    “除此之外,他还干了什么?”波莫纳问。

    “对不起,你是说……”

    “朝人扔水球、粉笔。”波莫纳列举着皮皮鬼干过的“丰功伟绩”。

    “我们会调查的。”西弗勒斯对A先生说。

    “如果你们需要协助,可以到近卫军办公室找到我。”A先生笑着说“当然有些区域你们也不能去,当你们看到有卫兵就知道哪些地方不能进入了。”

    “我明白了,先生。”西弗勒斯说。

    波莫纳诧异得看着他。

    接着A先生就找了工作很忙的借口离开了,只剩下波莫纳和西弗勒斯两个人。

    “我也回去了。”波莫纳打了个呵欠“今天我四点起的床,我累了。”

    “你大白天也睡觉吗?”他烦躁得说。

    “就凭我们俩搜那么大的皇宫,少做梦了。”波莫纳嘲弄得笑着“我去你的公寓了,没准儿能找点有意义的事做。”

    “你觉得这事没意义?”他对她背影说。

    波莫纳摇了摇头。

    虽然很多房子都有喧闹灵,但她觉得琼恩不是。

    他死时在澳大利亚,他有可能穿越那么远的距离,只为了“调皮捣蛋”吗?

第五十五章 delirium(七)

    角斗虽然残忍,却是罗马人自以为能保持战力的方法。

    希腊人的美学和神话一起融入了罗马人的生活,当然这也让古希腊的雕塑遭了殃,它们被罗马征服者们带回了罗马,并且用它们装点自己豪华的住宅。

    角斗士普遍也有一身非常健美的肌肉,一方面肌肉可以保护重要的器官,避免受到真正的伤害,只要看到流血就足够让观众疯狂了。一方面是符合观众的美学和认知,瘦弱的奴隶怎么会有力量呢?

    然而想要增肌,不是只有锻炼,还需要饮食搭配,许多职业健身运动员会吃蛋白粉,并且还有大量富含蛋白质的食物,角斗士们并没有办法吃太多的肉,一个是因为他们是奴隶,另一个原因是他们并不是为了展示肌肉而增肌。史料记载中他们被称为“hordearii”(大麦人),这是因为他们的食物里含有大量的大麦和豆类,豆类一样是重要的蛋白质来源。

    为了消化这些食物,角斗士会喝一种由烧焦的木头或骨灰制成的混合饮料,同时提高骨密度和强度。

    罗马军团也喜欢喝小麦粥,尽管希腊人嘲讽他们是“粥食者”,马略改革后的罗马军团训练有素,令周围各国夜不能寐,但这些人在成为士兵之前可能过着食不果腹或劫道卫生的生活,他们比谁都清楚“失败”意味着什么。所以即使训练中使用的重型木盾是战场上使用的装备的两倍,还要经常自己背着辎重前进,“骡子们”还是坚持了下来。

    对于营养均衡的人来说,感冒只是一件小事,可是对于缺医少药,又营养不良的人来说,却是可以致命的。

    那些被奴隶主们抛弃在埃斯库拉庇乌斯岛的奴隶如此,街头流浪汉也是如此,从事农业的奴隶并不具有“玩赏”的价值,他们存在的目的是为主人创造财富,主人即使不像达莫菲拉斯那样,让奴隶们自己去打劫养活自己,也不会给他们多么好的食物。二粒麦谷仁生硬,而且外部谷壳也没褪尽,不仅难以咀嚼而且难以下咽,和奴隶主吃的软面包比起来简直就像山羊吃的干草,而这是奴隶们吃的食物。

    相比起斯巴达克斯,摩西带着族人离开埃及时可以说一路顺利。没有水喝了,用杖击打岩石就出水,没有食物了,天上就会降下玛那充饥,据说它吃起来像棉花糖似的,但即使如此他们还是怀念在埃及的安逸生活,后悔离开了。

    当然,如果硬要比较的话,即便是农业奴隶也比在矿场的奴隶活地好多了,那也是生病和老迈的奴隶们的一个去处。

    通过观察蚂蚁可以看出,虽然它们个体很小,但只要数量够多就能搬动重物。挖矿虽然是力气活,可是让健壮的奴隶去干这个是一种浪费,如果累死他了,对奴隶主来说可是一笔不小的损失。

    那些生病的、老的,死了就死了,反正他们价格便宜,只要他们干的活足够他们的身价,对于奴隶主来说也不算亏本。

    但也并非矿场都是这样的奴隶,总有个把倒霉蛋沦落到那个境地,在暗不见天日的矿道中提前体验冥界的生活。

    同样这些人反抗奴隶制的决心也比其他的奴隶更加坚决,成为被释奴虽然困难,却并不是毫无希望,而到了矿场几乎是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一开始罗马人相信,马略改革后的罗马军团对上这些奴隶,一定是摧枯拉朽的胜利,然而实际情况却并非他们所想的那样。

    随着起义军经过的地方越来越多,参加起义人数也越来越多,对罗马带来的破坏越来越大,直逼当年汉尼拔在罗马境内造成的。

    那么多奴隶人吃马嚼,当然需要补给。当初以色列人因遇到了旱灾来到了埃及,法老信了约瑟的话,在七个丰年提前做好了准备,才不至于给国家带来毁灭。

    加图式庄园的还有一个特色就是储备,加图告诉庄园主们,在丰收时将收获物储备起来,等缺乏时出售,这样会更加赢利。

    公元前1世纪后,加图式庄园就不流行了,同时也随着罗马军团由征兵制改成了募兵制,农业不再被视为“士兵的学校”。伴随着“永恒之城”罗马的日益恢弘,大量人口迁入,农业和葡萄酒业都开始衰退了。

    习惯了甜蜜的葡萄酒,再喝兑了水的葡萄酒就差了些许甜味,铅则能弥补这种味觉上的缺憾。

    虽然古希民俗中狄俄尼索斯通常被认为是酒神,但在神话中也曾担当过农神,只是这个工作后来被冥后帕耳塞福涅的母亲德墨忒耳替代了,他变成只负责酒、戏剧和欢乐。

    狄俄尼索斯是宙斯的儿子,而在古罗马神话中,萨图尔努斯是朱庇特的父亲。

    为了围剿斯巴达克斯的军队,古罗马元老院换了一个又一个将军。

    斯巴达克斯本来是色雷斯人,如果翻越了阿尔卑斯山,他有可能前往高卢,罗马人可能也有意放他走,毕竟和在罗马本土作战,斯巴达克斯成了高卢国王,想要征讨他不过是重复上一次征服的过程。

    在夏天翻过阿尔卑斯山应该比冬天容易,毕竟没有随时可能到来的暴风雪,汉尼拔的大象都被冻死了。

    不过斯巴达克斯还是改变了主意,他转头前往了罗马。

    克拉苏此时42岁,他原本是古罗马的一个商人,时任西西里总督,不如时年25岁,又战功赫赫的庞培那么善战。

    但是当时在西班牙,远水救不了近火,克拉苏主动请缨,元老院立刻将六个军团和大量辅兵交给了他,并授予了他绝对指挥权。

    这些是罗马仅剩的兵力,如果斯巴达克斯击溃了他们,罗马将无人可守,可是斯巴达克斯却绕过了他们,前往了西西里。

    为了恢复罗马军团的士气,不再看到斯巴达克斯的军队望风而逃,克拉苏用上了十一抽杀律,这条律法虽然存在,但用得很少,即使马略在阿劳西奥战役也只是宣布“即将启用”。

    据说4000个士兵因为这个命令死了,这条律法执行后果然再也没有罗马军团士兵在面对斯巴达克斯时溃逃了,而克拉苏此时也有了近乎独裁官的权力。

    斯巴达克斯的起义军曾经由两部分组成,一部分是如斯巴达克斯那样的外邦人,另一部分则是破产的农民,他们还指望着能打败罗马人,夺回属于自己的土地……

    “你说的有意义的事就是这个?”西弗勒斯站在她房间门口说。

    波莫纳借着台灯的灯光打量着他,万幸的是他身上没有粘灰。

    “宫里提供晚饭了?”波莫纳一边问,一边站了起来。

    “不,我在外面吃过了。”他敷衍得说。

    波莫纳走到他对面,凑近了闻。

    “晚上吃了什么?”她柔声问。

    他低头默默得看着她。

    “说谎。”她抬起手,戳了一下他的胸口“宫里允许你呆到那么晚?”

    他笑了起来,露出一口黄牙。

    “鬼不是晚上才出现吗?”

    “走吧,我们去吃晚餐。”波莫纳绕过了他,往客厅走去。

    “我刚才看过了,那家餐厅关门了。”西弗勒斯站在原地说。

    “我没说要去外面吃。”波莫纳说,来到了客厅的餐桌边,将他那一大堆资料给挪到了一旁,然后将用银盖子盖着的食物放在了桌上。

    “你从霍格沃茨带来的?”西弗勒斯问。

    “不,是楼下餐馆的,吃完了晚餐后,我还要把盘子还给人家。”波莫纳说,打了个响指,所有的罩子都飞了起来,里面的食物还是热气腾腾的,像是刚出锅的。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外面吃饭?”西弗勒斯问。

    “中午的寿司你真的吃了?”波莫纳问。

    “真有趣,难道我还会假吃?”他挖苦得笑着。

    她看着他摇头。

    “你一天都没吃东西了。”

    他逐渐不笑了。

    “早上的豆子汤和薄饼你不吃我还能理解,为什么午餐也不吃?”波莫纳问。

    “那些鱼和肉根本就没烹饪过。”他冷着脸说“如果人类一直吃那样的食物,为什么要学会用火?”

    “我不知道你耍了什么花招,现在坐下。”波莫纳指着她对面的位置说。

    “我不是孩子了!”他一副拒绝配合的样子。

    于是波莫纳勾起一个假笑。

    “请坐下。”她用甜腻的声音说。

    这下院长先生总算赏脸坐在了她的对面。

    “我真希望你对a先生也是一样的态度。”波莫纳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并将“先生”这个词重读了。

    他仔细看着那些菜。

    “怎么全部是肉馅做的?”他略带困惑得问。

    桌上放着的有西西里肉丸意面、西西里肉馅饼、西西里炸米团子等等。

    “你一点提示都没感觉到吗?”波莫纳保持着面具一样的笑容问。

    他谨慎地看着她。

    “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波莫纳双手交叉放在胸前,靠着椅背“我告诉你一个方向,就像我今天告诉那个女傲罗那样,完成她的目的,你告诉我一个秘密。”

    他也学着她的样子,靠着椅背。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有价值的?”他像一个精明的斯莱特林那样说。

    以前他跟着神秘人,周围都是想要立功,引起神秘人注意或者奖赏宠爱的食死徒,而他也和他们一样,在听到那则预言后,火急火燎地报告给神秘人知道。

    西弗勒斯不像詹姆,他从小都没有得到什么宠爱,不论是来自父母的,还是来自幸运女神的。

    不论是谁,即便是和他差不多年纪的莉莉,只要她维护他,他就会感觉到满足了。

    可是男孩到了一定年纪,就不想躲在女孩的身后了,尤其五年级那一年,他还试图骑上飞天扫帚,引起莉莉的注意。

    这种偏袒的爱不论是来自谁都可以,即便是从来没有爱过谁的神秘人。

    “我们的世界充满了各种道德和义务。”波莫纳缓缓地说“就像老傻瓜常说的,为了‘更大的利益’,但我也希望你能记得一点,不要为了这些,否定个体生命的价值和存在。”

    “你真的相信你说的?”西弗勒斯问。

    她苦笑。

    “将我刚才说的话前半部分换成任何你觉得对的,我想告诉你一个故事,一个关于‘肉馅’的故事。”

    接着她坐直了,拿起了餐具。

    “我们一边吃一边说。”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拿起了餐叉,开始吃面前的西西里肉丸意面。

    她真希望那位扮演威廉·马丁少校的流浪汉临死前的最后一餐能吃上这个,毕竟死刑犯都能享受最后的晚餐。

    但正是因为他死于肺炎,肺部充满了积水,才能伪装成一个掉进海里溺死的人。

    其实如果为了迷惑希特勒,让他相信盟军要进攻撒丁岛而非西西里,完成重要的登陆计划,将戏“演”得逼真一些,或许可以真的用溺水的方式处决一个死刑犯,伦敦距离泰晤士河的出海口又不远。

    幸好当时没人想起化验马丁少校肺里的水是不是海水,还有海水里的藻类是不是西班牙和地中海的,以及马丁少校的营养状况是否符合一个现役英国军官的标准。

    每个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绝密”的军事情报上,或者说谁向元首汇报,立下这个大功。

    “所以他们咬饵上钩了,然后呢?”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消灭”了盘子里的面条。

    “是细节,西弗勒斯,还有这个。”波莫纳将一张塔罗牌放在了餐桌上,他的视线转移到了她的手上。

    “你认识这张牌吗?”波莫纳将手拿开。

    “魔法师。”西弗勒斯看着那张牌说,又视线转移到她的脸上。

    “你知道这张牌代表的意义?”她微笑着问。

    “无中生有。”他缓缓地说。

    “你要如何让人们相信,你掌握了重要的情报?”波莫纳问,然后看着那些堆成山的文件“还是你打算把这些‘玩笑’处理完?”

    “你想知道什么?”西弗勒斯问。

    波莫纳转头,他正专注地看着她。

    她觉得不自在,尴尬地抚了一下头发。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卢修斯马尔福是不是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离开英国。”她低声说,鼓起勇气看着他。

    “你光顾着说话,什么都没有吃呢。”他将一盘海鲜卷抵到了她面前“试试这个吧。”

    她并不是很想吃这个,因为用来做西西里海鲜卷地“菜叶”是漆树叶子,其中大多数漆树有毒,除了西西里岛上的漆树,在柠檬传入欧洲前,罗马人用它作酸味剂。

    “怎么不吃呢?”西弗勒斯问。

    “这种做法不正宗,老板用的是卷心菜。”她故意说,虽然老板说他用漆树粉代替了,味道和用西西里漆树叶包的是一样的。

    “里面不是肉馅的?”他看着海鲜卷里的虾仁说“你不吃它干嘛点?”

    “我……”

    “别浪费食物。”他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说“还有蔬菜也要吃光。”

    “我又不是小孩子。”她拿过了盘子“不需要你提醒。”

    接着她拿起叉子吃了口蔬菜卷,老板在海鲜里加了酸奶,一时之间她也分不清这酸味是酸奶还是漆树粉产生的。

    “你的脸上粘东西了。”他随意地说,然后起身越过餐桌,伸手将她嘴角的酱擦掉了。

    然而还没等她说谢谢,他就已经将大拇指上的酱舔了,还仔细尝了尝。

    “有毒。”他盯着波莫纳说。

    “没毒的,这是西西里的漆树。”她心不在焉地说,侧着脸吃海鲜卷,不自觉地文雅起来。

    “你知道菜里有漆树?”西弗勒斯问。

    “老板说他放了,我没尝过漆树叶是什么味道,如你所知,大多数漆树叶子都是有毒的。”波莫纳低着头“只有西西里的漆树没毒。”

    “你怎么不抬头跟我说话?”

    “谁说我没抬头。”她故作镇定地抬起头。

    “你想要钻石戒指吗?”他抓着她的手说“你带戒指一定很好看。”

    她想起了马丁少校给未婚妻赊购的订婚戒指的账单。

    “那不是我想要的。”她收回了手“我们刚才说好了。”

    “等我试验过之后再说。”他一边说一边站起来,从文件堆中找了起来。

    “等你实验完,马尔福已经在冰岛定居了。”波莫纳站起来“你怎么能食言!”

    “要证明你的话有价值,要等到实验成功之后。”他头也不回地说“再说无须你操心,你的傲罗朋友们也会有办法。”

    “我和傲罗不是朋友。”

    他完全不理她,找齐了需要的文件后,他绕过了餐桌,狠狠亲了她脸颊。

    “谢谢,‘我的朋友’。”他兴高采烈地说,然后带着文件去了主卧,“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但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听到他使用飞路的动静,不知道他在里面干什么。

    接着波莫纳看着桌上的剩菜,她一个人解决是不可能的,她本以为他一天不吃饭,会将这些都吃光的。

    “看来只有给别人吃了。”波莫纳说,一个人继续吃晚饭。

    其实她觉得复活不是什么奇迹,医学上有不少被误判的死亡,人只是看起来死了。

    如果神秘人如马人说地那样还会“回来”,那就再杀他一次,再回来再杀一次,直到他不能再复活。

    所以,如果她临死前有人要往她嘴里塞东西,最好是冥河的渡资。

    也许,这就是媚娃是“野兽”的原因吧。

    莉莉反弹了神秘人的魔法,比起阿不思动不动就说的爱和牺牲,波莫纳更愿意相信莉莉用了无杖魔法。

    她是女巫,尽管她不喜欢那个词。

    为什么要否认自己的存在呢?接受自己真实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的?

    “我知道我是谁,你知道你是谁吗?”她自言自语着,又像对住在这个房子里的幽灵们说,他们还以为自己活着,继续在公寓里生活。

    其实西弗勒斯住的这间公寓也是“鬼屋”,父亲杀了全家后在自杀了,此后陆续搬了几个租房者,都被吓跑了。

    霍尔夫人看到有人居然敢住进去,忍不住多看几眼,像是要确定她会不会横尸于此。

    “你会对我下毒吗?”波莫纳笑着说,吃了一口酸味的海鲜卷。

    虽然下毒杀人是女人常用的谋杀手段,可谁知道呢。

    毕竟他可是擅长黑魔法的“potionmaster”。

第五十六章 “课外辅导”

    亚当斯密在国富论里提起过:虽然新殖民地土地荒芜、人口稀少,但由于土著人对殖民者的妥协让步,新殖民地往往比其他人类社会富强地更快。

    波莫纳尝试调查斯巴达克没有翻越阿尔卑斯山进入高卢地区的原因,好奇心驱使她想看看如果他当年作出和汉尼拔一样的选择会有什么结局,虽然她没有时间转换器,不可能当面问本人。

    高卢的凯尔特人被称为“穿长裤的人”,与“穿托加的意大利人”作为区别,当罗马还处于王权时代时,高卢人曾经入侵过罗马,劫走了大量的黄金,并且还将罗马给烧了。

    曾有人提议趁着这个机会迁都,但最后被否决了,当罗马向意大利扩张时,有时意大利的公社会与高卢人合作,一起攻击罗马人寻机独立。

    但同时意大利人也与高卢人是对立的,高卢地区以游牧战争为主,骑兵是他们典型的军事力量,汉尼拔在翻越阿尔卑斯山,军队减损的情况下看中了他们的马上作战能力,将他们进行收编。

    随着罗马殖民地开拓,通过土地分配在高卢诞生了大量农民,但十分不幸的是农民的数量在汉尼拔战争中锐减,加图以及与他政见一致的同僚一方面指明经过汉尼拔战争后意大利备受摧残,农场数量和自由人总数锐减,另一方面指出贵族在阿尔卑斯山的高卢等地占据大量土地。

    不过波莫纳觉得这不是斯巴达克决定掉头的理由。

    然后她找到了宾斯教授。

    马略死后,苏拉派成了共和国内的主要政治力量,一个名叫塞多留的将军来到了西班牙,在那里联合了马略派和当地人,一起抗击苏拉派,而当时旁培是苏拉派的将军。

    如此一来西班牙对罗马的岁贡没有了,不仅如此,罗马还要投入巨额费用支付在西班牙的战争。自罗马共和国时期以来,在行省中非罗马人中征兵是罗马人长期实行的一项军事政策,这不仅提供了罗马人所需的兵源,而且是对行省居民及蛮族实现罗马化的一个重要途径,许多辅兵有了罗马人的丧葬习俗,即在墓碑上留下墓志铭,记录他的名字、年龄、什么时候死的。

    当时高卢要为旁培的军队提供步兵和骑兵,不仅如此,还要承担冬季营地,而在公元前74年,高卢地区歉收,加剧了高卢人的负担。

    在凯撒的高卢战记里,高卢各邦分为两大阵营,分别以埃杜维人和阿维尔尼人为首,多年来双方为争夺霸权斗争不断。埃杜维人与罗马保持友好,那段时间在高卢称霸,一直到公元前70年左右,阿威尔尼人和塞广尼人请来日耳曼雇佣军来帮自己夺利,但没想到的是,这些日耳曼人来了就不想走了,他们不断蚕食着高卢最富饶的土地,迫使高卢人称臣纳贡,在高卢的日耳曼人越来越多,高卢人很快就发现,这样下去不需要几年,日耳曼人就会占领高卢的所有领地。

    也就是说,如果公元前72年斯巴达克真的进入高卢,那么他要面对的不仅是兵源无法补充,罗马人在高卢地区的势力也不如他所想的那样薄弱,随着庞培结束西班牙战争,他要面对的是和在意大利一样的问题,只是他要迎战不是回援的罗马军团,而是高卢骑兵组成的罗马辅兵。

    并且斯巴达克斯的军队不一定是受欢迎的,之前被马略赶走的日耳曼人同样觊觎高卢的土地,只是他们后来发现罗马人“不堪一击”,才想去更富裕的罗马和亚平宁半岛。

    斯巴达克斯起义14年后,凯撒成为高卢总督,此时被雇佣来的日耳曼人已经成了大患,高卢人声称如果凯撒不做点什么,其他日耳曼民族也会跨过莱茵河进驻高卢,到时高卢人自然会不幸地到别处寻找生存之地,可是罗马就又要面对日耳曼人的威胁了。

    这支被当成雇佣兵引进高卢的日耳曼人的国王名叫阿里阿费斯塔斯,在凯撒担当执政官期间,罗马元老院曾授予他“国王”和“友人”的称号,他的营地在一个沼泽地里。

    当高卢人因为长期以来战事不断、精疲力尽时,阿里阿费斯塔斯却躲在营地里不出,直到高卢人四散开去时,他才突然攻其不备。

    他已经占领了雇佣他们的塞广尼人的三分之一的肥沃土地,现在又想要三分之一。当凯撒应了高卢人的要求,介入此事时,阿里阿费斯塔斯却深感不解,他对凯撒派出的使者说“我用武力所征服的那部分高卢领地上,有何事值得凯撒和罗马劳神费心?”

    “教授!”

    波莫纳抬起头,一个少年正从禁林深处朝着她跑来。

    “你怎么来了?”

    兰多姆兴高采烈地说。

    “我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波莫纳随意地问。

    “我很好。”兰多姆严肃地对她说“谢谢你给我的机会。”

    “加上去年圣诞节,你已经快一年没回家了。”波莫纳问“你不想家吗?”

    兰多姆小心看着她的脸色。

    这是他和汤姆里德尔的不同之处,如果是汤姆,他不会表现地那么明显。

    可谁能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那么重的心思呢。

    “请诚实回答我,我不会因为你的答案有改变的。”波莫纳说。

    “你发誓。”兰多姆说。

    这话听起来很孩子气,但波莫纳还是郑重地发誓了。

    “我发誓,不论你接下来说什么,我都不会……”

    “别说地太早。”一个声音在远处说“先听听他是怎么说的。”

    波莫纳回头,看到了西弗勒斯。

    他神气活现地走到了兰多姆的面前,显得高大又强壮。

    “我想,但我爸爸支持我。”兰多姆严肃地说。

    “让我看看你的成果。”斯莱特林院长笑着说,抽出了魔杖。

    “不觉得以大欺小吗?西弗勒斯。”波莫纳问。

    “我会手下留情的。”他得意洋洋地说,绕着兰多姆转圈。

    兰多姆看了眼波莫纳。

    “他不会杀你的。”波莫纳说,然后退到了一旁。

    兰多姆也取出了魔杖,然后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地看着斯内普。

    “马人教了你什么?”斯内普问。

    “他们教了……”

    还不等兰多姆说完,斯内普忽然朝他射出一记魔咒,兰多姆立刻跳开躲避。

    “不错。”斯内普轻松地说“只比我慢一点。”

    “马人可不是那么说的。”兰多姆用忿恨的眼神看着他。

    “他们怎么说的?”斯内普像是很感兴趣地问。

    “你自己问他们。”兰多姆说“你只会偷袭吗?”

    “我是看你的反应。”斯内普言之凿凿地说。

    兰多姆不回答了,他全神贯注得看着斯内普。

    “你可真无趣,小子。”斯内普面无表情得说。

    “我以为你离开学校,过暑假了,教授。”兰多姆也面无表情得说。

    “我是巫师,有很多出行的方式。”斯内普轻松得说“不一定要乘坐麻瓜的交通工具。”

    兰多姆困惑得看着他。

    “比如飞机。”斯内普又说。

    波莫纳翻了个白眼。

    这个表情兰多姆看到了,他困惑得看着他们两个。

    “你可以走了,还是你想受伤?”斯内普说。

    “你觉得受伤是一种威胁?”兰多姆说“每天我都因为训练而受伤。”

    波莫纳现在觉得兰多姆被分进赫夫帕夫不是没有原因的。

    斯内普满脸笑容,看着不怀好意。

    “如果他受伤太重了,你要给他熬制魔药疗伤。”波莫纳说“庞弗雷夫人不在学校里。”

    “我能照顾我自己,院长。”兰多姆盯着斯内普说。

    “那你觉得你能打败我?”斯内普笑咪咪地问。

    “不,但我会……。”

    一道无形的利刃忽然擦过了兰多姆的脸颊,让他流了点血。

    “别担心,不是黑魔法。”斯内普“安慰”着兰多姆。

    “我不担心,教授。”兰多姆说,接着双手握拳,传来一阵魔力波动,流血的伤口就止血了。

    “这就是你的能耐?”斯内普问。

    “这就是你的能耐?”兰多姆问。

    “动手啊!”马人在灌木丛后说“有什么话打完再说!”

    斯内普一挥舞魔杖,从落叶中钻出十几条小蛇。

    兰多姆脸色巨变。

    “你怎么知道他怕蛇的?”波莫纳问。

    不过没人理她,斯内普像耍蛇人一样指挥毒蛇们进攻兰多姆,而兰多姆狼狈地躲过那些像毒箭般会跳起来咬人的蛇。

    要是兰多姆会飞就好了,毒蛇的攻击范围够不着他。

    可是即便狼狈,还是可见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大概坚持了十分钟,浑身大汗淋漓,他或许可以坚持更久,可是他面对的是他最害怕的东西。

    这时斯内普让毒蛇们停止了进攻。

    他身上一滴汗都没有,大夏天能这样可真是神奇,整个人装模作样地散发着无声的威仪。

    “你的人生还很长,不急这一时半会。”他平稳地说“暑假还没结束,去玩玩怎么样?”

    “没错,小孩子怎么能不过暑假呢?”波莫纳在一旁声援。

    兰多姆看着她犹豫。

    “我请你吃西西里冰淇淋。”她财大气粗地说。

    斯内普发出一声嗤笑。

    “你有问题吗?”波莫纳挑衅一样问。

    “你觉得一个冰淇淋就能收买现在的小孩?”斯内普问。

    “我同意!教授。”兰多姆立刻说。

    波莫纳高兴地笑眯了眼。

    这才是她的好学生。

    接着她看向斯内普,脸上的笑容转瞬消失。

    而这个,是“坏学生”的典范,他怎么能这么决斗呢?

第五十七章 骑士与马鬃

    在古罗马骑士一开始泛指所有骑兵,后来指能养马的人。这是由于古罗马形成初期部落间战争频繁,在氏族族长周围形成了专门从事作战的亲兵集团,其中有骑兵。

    马在地中海并不像不列颠那样从事耕地,它也不能和羊那样出产羊毛,更不像骡子和驴那样“专门”用于运输。

    总之要养一匹马需要点“闲钱”,又随着时间推移,骑士成了拥有一定财产的人,并且他们成了一个阶层,经营农庄、放高利贷、贩卖奴隶、包税和公共工程,他们不像贵族,是自己亲自下场动手,反正他们又不打算从政,而且后来元老院还下了禁令,禁止元老们从商。

    凯撒在高卢看到过日耳曼国王阿里阿费斯塔斯的骑兵,他们有6000人,配备同样数目的步兵。这些步兵各个身手敏捷,如果需要长距离前进,或迅速撤退时,经过训练的步兵可以立刻做出反应,仅仅攀着马鬃,就可以与骑兵共进退。若有骑兵受重伤落马,步兵也立刻将之团团围住,形成保护。

    公元前75年,庞培在西班牙作战的时候曾向元老院报告称,士兵们在此次战争中,不仅遭受重创,除了毫无价值的战利品外一无所获。战事危机重重、胜算不大而又不甚光荣,将军和士兵都消极参战,何况军饷已经拖欠两年,将士们有自行解散之势。倘若罗马政府在西班牙战事上能够少一些疏忽怠慢,他们定能避免大部分的弊端。

    自行解散意味着这支罗马军团会从有组织的抢劫变成无组织的抢劫,散兵游勇们会成为西班牙境内最大规模的强盗,有防御措施的城市或许好一点,乡下可就倒霉了。

    同样的情况在高卢也发生了,当塞广尼人请来的日耳曼雇佣军将埃杜维人打败后,有一个叫狄维契阿古斯的埃杜维人前往罗马元老院求救,因为只有他一个人不受誓言和人质的束缚,不过元老院没理他。

    说好听点,是元老们觉得那是蛮族内部的争斗,罗马不需要介入。

    说不好听点……斯巴达克起义时,起义军曾两次在维苏威火山下驻扎,但他们都没有去过庞贝,至少历史上没有这方面的记录。

    维苏威火山闻名世界是因为它曾经喷发过,造成庞贝古城掩埋在火山灰下。

    可是与庞贝有同样条件的海滨温泉度假城市又不止庞贝那么一个,只是它们没有被火山灰淹埋,和其他古罗马城市一样随时代变迁消失了,反倒是曾经被人们以为已经毁灭的庞贝完整得保留了下来。

    来自世界各地的人带来了各种各样的享乐方式,只要足够富有,每天都是酒神节。

    放高利贷是会侵蚀罗马的基础,不过大家都忍不住它带来的暴利诱惑。

    没有请到救兵的埃杜维人只好选择向日耳曼人纳贡,还要交上自己的孩子作为质子,另外他们还要起誓。古人是相信神的,不论是罗马的神、高卢的神、日耳曼的神,他们相信违背誓言会遭到惩罚,而那个跑去搬救兵的埃杜维人却没有这方面的束缚,因为他没有起誓。

    罗马军团的军服,包括盔冠的马鬃装饰其实很多都是白色的,全红色其实只存在凯撒高卢军团那很短一段时间。

    另外屋大维建立的罗马近卫军为了更有气势,也都使用纵列的盔冠马鬃做配饰。

    虽然近卫军的职能现在被普遍认为是要保护皇帝,但这个称呼在罗马共和国时期就已经存在了,他们要保护的是将军的营帐。

    但是历史上的罗马帝国近卫军却总是和阴谋有说不清的关系,于是公元4世纪初,君士坦丁大帝解散了这支已服役了300年的近卫军。

    波莫纳带着兰多姆在伦敦玩了一整天,他们不仅吃了西西里冰淇淋,还去了白金汉宫,看了近卫军换岗仪式。

    等太阳开始偏西了,波莫纳又带着兰多姆去了另一个地方。

    “这是哪儿?”兰多姆看着那个普通的民房问。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波莫纳微笑着说。

    接着她敲响了门。

    门上一个装饰物忽然动了起来,看着像是个睁开的眼睛,兰多姆被它吓了一跳。

    “是我,阿拉斯托。”波莫纳平静得说。

    “阿拉斯托?阿拉斯托穆迪?”兰多姆略显惊恐得问。

    “是的,他是个有名的傲罗。”波莫纳甜蜜得笑着,然后看着门上的怪眼“能让我们进来吗?”

    片刻后,门开了,露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庭院,和许多英国家庭一样垃圾箱被放在了庭院里,只是里面的垃圾很久没清理了,垃圾箱的盖子都关不上了。

    “我们为什么要来?”兰多姆站在门口,不愿意进院子。

    “给你找个好师傅。”波莫纳说“穆迪是个杰出的傲罗……”

    “他还是个疯子。”兰多姆抗拒得说“我可不想跟着他。”

    “快进来,先生!”波莫纳想去抓兰多姆,却被他躲开了。

    就像西弗勒斯说的,他非常敏捷。

    “不!”兰多姆看着波莫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穆迪该退休了,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西弗勒斯将一杯火焰威士忌递给了波莫纳“这对我们所有人都好。”

    “邓布利多怎么说的?”波莫纳接过酒问。

    “对我们所有人都好。”西弗勒斯又重复了一次刚才的话“当然也不能让他退休了就没事做,他这个人可不能闲着。”

    “你不想成为傲罗吗?”波莫纳问。

    “不,我什么时候说过想成为傲罗?”兰多姆奇怪得问。

    “那你那么努力训练是为了什么?”波莫纳问。

    “为了更强。”兰多姆说。

    “还有呢?”波莫纳锲而不舍得问。

    兰多姆局促得抓了抓头发。

    “我想成为斯卡曼德那样的。”

    “什么?”波莫纳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保护动物,或阻止人伤害它们。”兰多姆激动得说“我不想当傲罗,我宁可负重跑20英里。”

    波莫纳快气疯了,她没想到这小子……

    “你说的不错,小子。”穆迪的声音在门后响起“人可比动物难打交道多了。”

    兰多姆估计也没想到穆迪会帮他说话,但即便穆迪帮了他,也并不见他领情。

    “你是邓布利多的说客吧。”穆迪冷冷得说“想我退休后作保姆?”

    “没人那么说,阿拉斯托。”波莫纳轻声说“这个孩子需要训练。”

    “都回去吧,趁把你们赶走前。”穆迪冷冷得说。

    波莫纳等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庭院。

    她在门关上后瞪着兰多姆。

    “你暑假作业写完了吗?”波莫纳对兰多姆残忍得说。

    “能交换吗?我宁可跑50英里。”兰多姆讨价还价般说。

    波莫纳甜甜得笑着。

    “不。”

    听到她的答案,兰多姆发出一阵哀嚎。

    “回去做暑假作业了,年轻的先生。”波莫纳说,带着兰多姆幻影移形了。

    传说,斯巴达克起义是在角斗士厨房爆发的,而原本是仇敌的塞广尼人和埃杜维人一起向凯撒的军团提供粮食,支持他们攻打日耳曼人。

    穆迪说得不错,兰多姆不想当傲罗就算了吧,毕竟那是他“自主”的选择。

第五十八章 银鹰与金鹰(一)

    传说宙斯与克洛诺斯率领的泰坦之战中,普罗米修斯因站在新的奥林匹斯神一边,得到宙斯赏识而留在奥林匹斯山。

    但是因为普罗米修斯将火带给了人类,宙斯决定给他最严厉的惩罚。火神不敢违背宙斯的命令,与两个仆人把普罗米修斯带到高加索山,用一条永远也挣不断的铁链把他缚在一个陡峭的悬崖上,让他永远不能入睡,疲惫的双膝也不能弯曲,在他起伏的胸脯上还钉着一颗金刚石的钉子。

    宙斯还派一只鹫鹰每天去啄食普罗米修斯的肝脏,直至赫拉克勒斯在寻找金羊毛的途中正好路过此地,见状用箭射死神鹰,并用石头砸碎铁链,将他解救出来。

    在古希腊,肝脏被认为是人类情感的所在,普罗米修斯的肝脏白天被鹰吃完,但在夜晚会重新长出来。

    这是在寓意什么?他后悔将火带给人类,还是宙斯和他所想的不一样,他并不比克洛诺斯仁慈?

    波莫纳掐灭了烟,决定去校长办公室亲自问问,而不是听别人的传话。

    然而等她推开门,却看到皮皮鬼从地窖的走廊上路过,他好像很高兴,一路上唱着歌。

    “保罗”离开了,他一直都在等巴纳比他们毕业,这个魔法学校他一点都不喜欢。

    波莫纳同样没有向魔法部报告有这么个危险的木偶,尽管他呆在烟囱里的时候,也只是敲敲墙壁,让吵闹的邻居们安静点。

    他只存在于妖精的记忆里,可魔法部会相信妖精的“证词”么?相信那个木偶参与并挑拨了血腥的妖精叛乱?

    如果,当年霍格沃茨不接纳神秘人,那么他就不会变得那么强大。

    虽然神秘人入学时的校长不是邓布利多,可是将他接回来的却是他。

    或许马尔福的本意是希望通过外部力量让邓布利多屈从校董会的决议,又或者换一个更让他满意的校长,但他没有想到“火”会烧到他自己的身上。

    撤换阿拉斯托穆迪、取消在逮捕食死徒时授予傲罗们的特权现在是一回事,谁让老巴蒂克劳奇的撤职来得那么突然。

    罗贝尔沙克尔采取了一种和福吉康纳利不一样的方式讨好魔法社会,他不举办庆典和魁地奇比赛,而是打算像清道夫般,给大家一个“干净的环境”。

    他和邓布利多并不算敌对,只是邓布利多打败了两任黑魔王,一个蜂巢里只允许有一只“蜂后”,如果出现两只,就免不了分巢。

    以后不会有黑魔法,也不会有黑巫师,如果他所信任的人成为校长的话,甚至有可能没有培养黑巫师的斯莱特林学院。

    现在巫师的决斗很少用缴械咒,但在过去它曾经发挥奇效,有一个巫师站在那里,念强大但漫长的搬山咒,打算将一座山搬起来压住对手。

    他的对手就用缴械咒中断了他的施咒。

    人不是植物,是灵活的、可以动的,不过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时代,巫师决斗却是站着不动的,至少斯莱特林留下的决斗室就是如此,决斗双方站在蛇头上互相抛掷魔法。

    而格兰芬多则是一个剑客,罗贝尔沙克尔同样毕业自格兰分多学院,比起“蜂后”,或许狮王之战更恰当。

    蛇代表邪恶这个认识是如此深入人心,即便凯撒也用在银币上浇铸大象践踏蛇的图案向士兵宣传他所代表的正义。

    凯撒在迦太基语里代表了大象,虽然自迦太基被毁灭后,原本因为这一门因贸易而一度流行的语言几近消失。古希腊人在腓尼基字母的基础上创造了希腊字母。在希腊字母的基础上,又形成了罗马及其周围地区拉丁人的拉丁字母。

    在古希腊,衔尾蛇代表一个封闭的系统,它吞噬自我,又重新构建自我,并不像电子游戏里的贪吃蛇,不断吞食外面的“食物”,它变得越来越大,如果碰着自己的尾巴就代表“游戏结束”了。

    “又不是只有我是这样。”波莫纳嘀咕着,又重新退了回去,把门给关上了。

    相比起亚当斯密所说的古希腊城邦之间经常互相征战无法扩张,或者修昔底德说的城邦之间无法信任,她觉得……

    “什么是又不是你只有这样?”

    波莫纳被吓了一跳。

    胖修士的身影从书架后面出现了。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波莫纳不高兴得说,胖修士一向讲礼貌,不会穿墙而入的。

    “能告诉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胖修士问“如果你需要找个人聊天的话。”

    她不想说。

    “还是你有问题想问?”胖修士问。

    “我们学院的人是不是都是傻瓜笨蛋。”波莫纳看着胖修士问。

    “这让你困扰了?”胖修士问。

    “我以前觉得,呆子是最不易被骄傲掌控的,可是除了骄傲以外,还有很多东西可以控制人。”她有些痛苦得说“为什么你们希望我能公正,明明院规说了,你不是圣人,不需要公正。”

    胖修士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沉默让她觉得更烦了。

    “我去探望了阿拉斯托穆迪,他一个人住,周围的人都觉得他是个怪脾气的人。”波莫纳心烦意乱得说“要是有天我老了,也和他一样呢?”

    “这是你担心的?”胖修士问。

    “不!”波莫纳激动得说。

    “到底是什么困扰你?”胖修士问。

    她知道自己的表现很非理性,可是她觉得这时更该去解读它,而不是压抑它,甚至将它驱逐出去,因为即便鹰啄走了,它会像肝脏一样不断再生。

    “是因为最近去伦敦太频繁了?”胖修士问。

    “没错!”波莫纳立刻说“那是个喧闹的地方,我的内心不能保持平静了。”

    “好吧,我知道了。”胖修士叹了口气“你……”

    “你能不能出去,我想休息了。”波莫纳说。

    “保重。”胖修士无奈得说“傻瓜笨蛋们需要一个保护者。”

    “你觉得我有那个能力?”她嗤笑。

    “如果你需要帮助,你知道哪儿去寻找。”胖修士说“你不是一个人。”

    可是她觉得自己很孤独,她不想做保护者,而是想找个肩膀依靠。

    “赫尔加以前是什么样的?”波莫纳问。

    “她总是很快乐。”胖修士温柔得说“我希望你能一样。”

    “谢谢你,晚安。”波莫纳说。

    “晚安。”胖修士说,然后穿过门出去了。

    等胖修士走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波莫纳一个人。

    她走到了藏化妆品的柜子旁,将抽屉拉开。

    她的耳畔响起了蛇的嘶嘶声。

    “你用这个颜色很好看。”

    一只手从她身后伸出,拿起了抽屉里的腮红,用拇指沾了一点,涂在她的脸颊上。

    她根本不敢回头,哪怕她感觉到对方沉重的呼吸喷在她脖子上。

    “为什么要把自己隐藏起来?”他低语着“你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目光。”

    她过去真的是那么觉得的,不在意别人的目光是一种可贵的品质。

    但即使是从敌人的身上,还是能学到一些东西。

    至少伏地魔从来没有在爱中迷失自己,也没有依靠过任何人。

    “我想把你的心挖出来。”她愤恨得说,身后的人却笑了起来,好像他觉得很有趣。

    “你以为我不敢?”

    她转头,果然身后空无一人。

    她并不觉得落寞,或许是因为白天被鹰吃掉的肝还没有长出来。

    在短暂犹豫后,她离开了办公室。

    今晚是个好天气,夏夜正适合观星,她觉得那个爱穿星星长袍的老傻瓜不会拒绝她的邀请的。

第五十九章 银鹰与金鹰(二)

    盖乌斯马略是一个很迷信的人,他第一次竞选执政官并不是其抱负所驱,而仅仅是由于一位伊特鲁里亚的一位占卜师的预言,在此期间他成了西班牙的高官,也正是因为他的这段经历,塞多留才在西班牙发动反苏拉的战争。

    他不像凯撒那样在出入元老院时脱掉甲胄、穿上托加,好像他面对的依然是利比亚人或辛布里人,而不是温文尔雅、出身良好的同僚,说话的声音沙哑粗犷,这被视为无礼的行为。

    但是倘若凯撒如他那样穿着甲胄进入元老院,想刺杀他也没那么容易了。

    马略行为粗鄙、不会说希腊语,只会说拉丁语,这让他甚少参加宴请的场合。

    他终其一生都是一个游离于贵族社会的乡下佬,游离于党派之外,也游离于社会之外。

    但是马略拯救了罗马,即使是蔑视他的贵族也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民众对他的爱戴可谓空前绝后,称呼他为第三个罗穆卢斯,也就是继被狼养大的两兄弟后,第三个罗马的建城者。

    马略凯旋而归后,并没有趁着自己手持兵权推翻元老院,尽管他当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做到。他的力量远胜格拉古,格拉古的土地改革尽管得到了农民的支持,可是他遇刺那天刚好是农忙的时候,除了他的追随者外,农民们无法帮忙。

    马略依照当时制度解散军队,遵循盖乌斯·格拉古的先例担任合乎宪法的行政官,但因为这位将军在市政管理方面缺乏天赋和经验,于是他开始在罗马寻求同盟。

    克拉苏和庞培很巧妙的是同一年结束了各自的战争,他们都有享受凯旋的资格。

    因为一些复杂的问题,庞培没有解散自己的军队,似乎打算以此逼迫元老院进行改革,而克拉苏也没有解散自己军队,似乎是害怕庞培获取军事独裁的地位。

    总之这两支军队差点在罗马城门前打起来,罗马平民还以为他们在争凯旋的资格。

    既然战争结束了,那么为什么还要那么多傲罗,并且保留傲罗的特权呢?

    罗贝尔沙克尔是相信邓布利多说的神秘人会回来的,或者说他和少数人一样,不相信莉莉波特能打败神秘人。

    如果不是那则预言,莉莉只是个很普通的女人,甚至预言里根本没提起她,只是说了一个七月末出生的孩子,所以西弗勒斯才能求情让神秘人放过她。

    也许神秘人还在酝酿什么计划,伪造了自己的死亡,所以罗贝尔才不愿解散傲罗,让如穆迪那样受伤的傲罗退休。

    他觉得庆祝和平太早了,当然部长不那么觉得,她觉得罗贝尔该学会“放松”。

    “放松。”波莫纳在邓布利多的门口甩手甩脚、大口呼吸、顺便还扭扭脖子,活像在进行热身运动。

    等她觉得准备得差不多了,于是她敲了敲门。

    “进来。”邓布利多在门后说。

    波莫纳推开门。

    邓布利多正在喂他的宠物凤凰,它看起来有点萎靡不振。

    “福克斯这是怎么了?”波莫纳问。

    “快涅槃了。”邓布利多说“上一次战争它太累了。”

    “什么时候涅槃?”波莫纳问“我能看看吗?”

    “这说不好,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邓布利多看着波莫纳“你来就是问这件事吗?”

    “不……你想不想一起去看星星。”波莫纳甜笑着说。

    “和我这样的老家伙?为什么不邀请年轻人呢?”邓布利多笑眯眯得问。

    波莫纳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你来还是不来?”波莫纳问。

    “走吧,我想呼吸点新鲜空气。”邓布利多说,拿起了桌上的斗篷。

    那只是一件很普通的斗篷,夏夜的天文台还是很冷的,幸好波莫纳够胖,所以不需要它。

    莉莉如果能专注于学习,而不是和詹姆约会……但很可惜的是漂亮女孩很容易被这些事分心,像波莫纳这样不约会才有大把时间泡在图书馆里。

    她绝对是最奇怪的赫夫帕夫,每次都被拉文克劳盯着瞧。

    “你想问什么?”邓布利多轻松得问,上楼的脚步很敏捷,一点都不像100多岁的老人。

    “在想阿拉斯托穆迪,你们的友谊还好吗?”波莫纳问。

    “为什么你会那么问?”邓布利多说。

    “他以为我是你的说客,请他退休。”波莫纳回答。

    “你去找过他?”邓布利多问。

    “有一个学生,我以为他想当傲罗。”

    邓布利多停了下来。

    “我想,对西弗勒斯来说,这个就业方向他可以放弃了。”邓布利多说。

    “不,我没说他要当傲罗。”波莫纳惊讶得说。

    “那是谁?”

    “兰多姆,一个在校生。”波莫纳闷闷不乐得说“但他跟我说想当动物保育员。”

    邓布利多不在意,继续沿着台阶向上。

    “你为什么要劝穆迪退休呢?是因为政治目的吗?”波莫纳跟在邓布利多身后说。

    “你听起来就像是预言家日报的记者,而我的答案还是一样,不。”邓布利多回头,朝她笑着说。

    “那是什么原因?”波莫纳问。

    “你看过笛卡尔吗?”邓布利多转头继续看着前方。

    “那个说我思故我在的数学家?”波莫纳说。

    “小容器也可以装得和大容器一样满,尽管装的液体要少一些。”邓布利多头也不回地说“所以,他将一个人的满足看做在理性支配下的欲望的实现和圆满。”

    “他那样哪叫理性……对不起。”波莫纳连忙说。

    “你不需要道歉,阿拉斯托确实沉浸在一种击情里,那对他的健康和神志都有害。”邓布利多缓缓得说“笛卡尔将初始的基情分为惊奇、爱、恨、欲望、高兴、悲哀六种。”

    “不过穆迪不符合这些。”波莫纳说“我是说,穆迪没食死徒们恨他那样恨食死徒。”

    “阿拉斯托的内心有一座坚固的城堡,这让他无论面对多么凶猛的进攻都没有失去判断力。”邓布利多顿了顿“但是他的对手却没有这种控制力,傲慢的人更容易被愤怒影响,因为他经常想象外人对他缺乏尊重,或者没有给予他应有的尊重,倾向于做出不利于自己的行为。”

    波莫纳想起了贝拉特里克斯。

    “我明白了。”她平淡得说。

    “阿拉斯托要面对这些愤怒,以及由这种情绪催生的黑魔法,即便是最坚固的城堡也会需要维护,resolution这个词来源于拉丁语resolvere,意思是松开、解开,缺乏清醒头脑的人会随着事情的起起伏伏,做出这样或那样过激反应。”

    “你是说,穆迪没有疯,他只是过激了?”波莫纳问。

    “当你最快乐的时候,你的精神不一定是最满足的,我不赞成沉湎于虚假的幻想中,并以此来迷惑自己。”邓布利多踏上最后的台阶“智慧不仅意味做事严谨,为了保持健康,头脑不需要装得满满当当,或者像伏地魔和他的追随者们那样,充满了恨和偏激。”

    波莫纳也踏上了最后的台阶,她看着天文台外的满天繁星。

    “保持一颗谦逊之心,波莫纳,愤世嫉俗可不适合你。”

    “我还有个问题,你觉得头脑简单能获得幸福吗?”波莫纳说。

    “当然。”邓布利多毫不犹豫地说“当我知道得越多,越发现自己有多无知,这绝非虚伪的谦虚。”

    但她还是觉得不高兴,谁会觉得威森加摩的首席巫师、国际巫师联合会长是个无知的傻瓜呢,除了她以外,她称呼邓布利多“老傻瓜”,所以别人才说她是个傻瓜。

    “究竟是什么事让你不高兴?”邓布利多问。

    “我没问兰多姆的意见,就把他送到穆迪那儿了。”波莫纳说。

    “就为这个?”邓布利多惊讶得问。

    “我利用了他。”波莫纳说“我听西弗勒斯说,这么做对所有人都好。”

    邓布利多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该先和你确定……”

    “那确实是我说的。”邓布利多长叹一口气“阿拉斯托退休,对所有人都好。”

    还有一个问题,她是否还应该信任斯内普。

    不过这个问题她没有开口问出来。

    在她的心里是否有一座坚固的堡垒呢?

    当洪水到来时,个人的力量是挡不住的,我们所能做的,只是不要被这洪水冲走而已。

    当邓布利多看着星空出神时,波莫纳也没急着去摆弄那些望远镜。

    曾经有一个穷书生,他也做过一场梦,救国于危难之中,不过他比马略能干,是个文武全才,只是梦醒时分,店主的黄粱还没有熟呢。

    她此时是在别人的梦里,还是梦外呢?

第六十章 银鹰与金鹰(三)

    笛卡尔说,爱是一种灵魂的激烈情感,爱促使灵魂有意识得亲近那些与它相契合的事物,这里的“有意识”不是欲望,因为欲望是另一种关于未来的基情。

    实际上“有意识”是一种同意,正是通过它,人们认为自己与所爱之物亲近了起来,因为人们可以想象一个整体,并将自己视为整体的一部分,所爱之物则是另一部分。

    波莫纳看着手上的爆米花,她挺爱吃的,可是她可从没想过自己与它是一个整体。

    接着她拿着爆米花研究。

    当她将它吃下去,经过消化和吸收,它确实可以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不过她会成为爆米花的一部分吗?

    她又看了眼膝盖上笛卡尔的书,其实她更想看傲慢与偏见。

    因为莉迪亚轻率的举动,可能会毁了本内特一家女眷的名声,莉迪亚的妈妈和她一样单纯,听说莉迪亚结婚了就很高兴,忽略了“过程”。

    达西先生帮了伊丽莎白一家,尽管威克姆曾经用同样的手段差点欺骗了他的妹妹与自己私奔。

    “喵呜。”

    波莫纳低头,看到一只猫蹭她的脚,于是将它抱起来,一起靠着图书馆的窗户,享受着黑湖吹来的凉风。

    从第一次出场,达西先生就不是以一个风趣幽默的形象出现,或者说他控制住了自己的愤怒,能坐下和威克姆谈条件,解决“当下的问题”,否则就要贝内特先生亲自去和威克姆谈了。

    波莫纳觉得这是一种仁慈,避免愤怒的父亲去直面这个问题,承受痛苦,本内特先生已经不年轻了。这个家里总算有了一个可以依靠的人,虽然柯林斯先生继承了本内特先生所有的财产。

    夏洛特是个聪明的姑娘,她不爱柯林斯却还是嫁给了他,婚后的生活她很满意。

    贫穷与幸福并非水火不容的,最穷困潦倒的人,如果他觉得满足了,他就不会去索求更多微薄的财产无法给予他们的东西。

    有一个哲学家,有天他要乘船渡河,闲来无事便与船夫攀谈起来,于是他问道:“你懂历史吗?”

    船夫说:“我不懂。”

    哲学家惋惜地说道:“那你至少失去了一半的生命,那你懂数学吗?”

    船夫说:“我也不懂。”

    哲学家遗憾地说道:“那你失去了80%的生命。”

    船夫不再说话了。过了一阵忽然起了大风,小船在浪中激烈地颠簸着。

    突然,一个巨浪把船打翻了,哲学家掉到了水里。

    看着哲学家在水中胡乱挣扎,船夫问哲学家:“你会游泳吗?”

    哲学家恐慌地喊道:“不会啊!”

    船夫说:“那你就失去了百分之百的生命。”

    这个哲学家就和苏格拉底一样烦人,船夫本来对自己的生活很满意,为什么要让他对自己的生活产生不满,然后去渴望历史、数学这些以船夫的收入根本不可能学的起的东西呢?

    更何况历史和数学又不像撑船那样,渡河的人必须付钱,能给船夫带来收入。

    上历史课时学生们都在睡觉,幸好宾斯教授不像那个哲学家那么多事,把他们叫起来,问他们懂不懂历史。

    原本装满的容器因为破了一个洞变得装不满,就像漏了底的花盆,如果将盆底的洞给堵上,它就能装满了。可是花盆也变成了水盆,养不了陆生植物,只能养莲花之类的水生植物。

    夏洛特找到了让自己心满意足的办法,伊丽莎白却一度没有,改变发生了,本内特先生正在老去,有一天柯林斯会继承他的财产,除非姐妹之中有人愿意嫁给他,否则没有嫁出去的本内特家的女孩们就会如本内特太太说的那样,被从她们长大的房子里赶出去。

    可是伊丽莎白面对这种情况还是不愿意答应柯林斯先生的求婚。

    如果是笛卡尔,他会说“改变自己的欲望而非改变现实,努力战胜自己而非命运。”

    “除了夏洛特,谁会嫁给柯林斯?”波莫纳看着猫咪的眼睛说“你会吗?”

    猫咪扭头,努力挣脱了波莫纳的手,从她膝盖上窜下去,然后一溜烟得消失了。

    笛卡尔还说,人不能选择自己赖以为生的世界,即使人试图掌控世界,使它更宜居。这一秩序对应所谓的现实,我们的愿望撞上了这堵高墙,所以我们必须与之妥协。

    他说得不错,不过女孩至少有接受和拒绝求婚对象的权力,并非所有人都会选择“妥协”。

    英俊、富有的达西先生很符合女孩们白日梦中“王子”的形象,如果不是威克姆说了他不少坏话的话。

    陷入爱情中的人会不自觉得美化爱人,如果幸福降临了当然更好,可要是达西先生和道林格雷一样呢?

    道林格雷也英俊,只是他本来很穷,因为继承了遗产成了上流社会的一份子。

    结婚总是要考虑这方面问题的,但你不该对他念念不忘,除非你那曾经清醒的头脑被基情冲昏了,做出对自己有害的决定。

    从湖畔吹进图书馆的风不似呼啸山庄的风那样冰冷,这里的人也不像山庄里的人……

    “有空吗?院长!”

    波莫纳看着窗外,格拉普兰站在楼下的草坪上。

    “干什么?”波莫纳问。

    “帮我个小忙。”格拉普兰说。

    “关于什么的?”

    “动物防控。”

    波莫纳皱紧了眉,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什么好事。

    “我忙不过来了!”格拉普兰在楼下说。

    “什么动物忙不过来?”波莫纳说。

    “猫头鹰邮差。”

    她盘算了一下,不论是送成绩单还是通知书的猫头鹰差不多都已经把信送到了……

    “哈利波特的生日快到了!”格拉普兰说“莉莉的保护魔法对它们可没用!”

    “嘘!!”波莫纳立刻示意格拉普兰噤声。

    “有什么可怕的?学校里除了我们几个没别人了。”格拉普兰大咧咧得说。

    即使巫师们不知道哈利波特现在在什么地方,但猫头鹰却还是能找到他的,如果放任不管,哈利会被生日礼物淹没。

    幸好截止目前没有哪个食死徒想到用这一招。

    “马上就来。”波莫纳对格拉普兰说,离开了窗边,将爆米花和书都放在临近的桌子上。

    她现在希望送给哈利的礼物不要太多,不然她和格拉普兰不知道要加班到什么时候,虽然阻止小孩得到生日礼物这种事很像坏人干的。

    可是她又不是除了这个没事做,为什么放暑假了她都不能清静呢?

第六十一章 银鹰与金鹰(四)

    笛卡尔出生在16世纪末的法国布列塔尼,他的父亲是当地的议员和地方法官。

    在他一岁多时母亲患肺结核去世,而他也受到传染。笛卡尔因从小多病,但是家境富裕从而使学校允许他在床上早读。

    1607年,父亲希望笛卡尔将来能够成为一名神学家,于是在笛卡尔八岁时将其送入神学院学习。校方为照顾他孱弱的身体,特许他不必受校规的约束,早晨不必到学校上课。

    如果是普通小孩早就乐开了花,但是笛卡尔却选择了乖乖读书,在这段时间他对星星产生了兴趣。

    有一次笛卡尔坐在自己屋前的台阶上,正在凝视着落日后昏暗的地平线。一个过路人走近他的身旁,问道:“喂!聪明人,请问,天上有多少颗星星?”

    他回答道:“蠢人!谁也不能拥抱那无边无际的东西。”

    按照柏林法则,在不断成功之后,人们往往会认为自己已无所不能。

    格林德沃和神秘人都以为用魔法能统治世界,可那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时笛卡尔说的“改变自己的欲望,而非世界秩序”,听起来就符合情理多了。

    等天黑后,波莫纳来到了天文台,抓了一天的猫头鹰,她浑身都是猫头鹰的毛,来之前她洗了一个澡,这样感觉舒服多了。

    天文台有不少学生观测“烛光”变星留下的作业,波莫纳将它们整理起来,打算按照格拉普兰的建议,给辛尼斯塔做一份礼物。

    笛卡尔的心形函数很有名,但他最重要的贡献是由他首创的笛卡尔坐标系,也称卡提修斯坐标系。

    按照当时的习惯,学者都有一个拉丁语名字,Descartes(笛卡尔)拉丁化后是Cartesius,是由descartes去除附加的des后得到的。

    这个词的意思是“地图”,也许笛卡尔的祖先中有人是与地图有关的。

    由于使用了太多屏蔽咒,对角巷在地图上变得不可被标注了,不过哈利寄宿的德思礼家可没有使用屏蔽咒。

    当然,哈利住在哪里是最高机密,格拉普兰并不知道,只需要对那个房子用上屏蔽咒,以后就不用像今天那么费劲了。

    更糟糕的是,明天还要继续,甚至在哈利生日过了之后一周内还会有礼物邮寄。

    她的青春和暑假,就这么因为那些鸟……

    “你今天去哪儿了?”

    波莫纳抬头。

    浑身黑衣的斯内普站在不远处,看起来像是古堡里的吸血鬼。

    “没什么。”她敷衍得说“你怎么样?”

    “穆迪跟着我,我以为你给他找到了事情做。”斯内普阴郁得说。

    差点忘了,阿兹卡班也是地图上无法标注的,那里是由疯狂的人建立,现在用来关疯狂的人的。

    和他主人进行的实验相比,他和有夫之妇藕断丝连已经不算什么大罪了。

    “回答我的问题。”斯内普说。

    “我不觉得我必须回答你的问题。”波莫纳放下了学生的观测笔记“我问你的行踪,你也可以不回答我,我们都是自由人,西弗勒斯。”

    不像莫莉家的钟,亚瑟的行踪她一清二楚,不过这一点被经常惹麻烦的韦斯莱家的孩子们给掩盖了。

    贫穷并没有太影响韦斯莱家的幸福,当然莫莉也不如莉莉那么美丽,还有那么复杂的感情纠葛。

    “你之前有什么计划?”斯内普问。

    “给阿拉斯托送一个学徒,但我忘了问那个学生的意见,他不想当傲罗。”波莫纳说。

    “他的意见?一个学生能有什么意见?”斯内普说。

    又出现了。

    波莫纳翻了个白眼。

    “你和他呆在一起?”斯内普问。

    “谁?兰多姆?”波莫纳困惑得说。

    “和小孩子玩很有趣?”他挖苦着说。

    “我和格拉普兰在一起,今天我们照顾了猫头鹰。”她疲惫得说“这样可以了?”

    “你早点怎么不说?”

    她觉得很烦闷,而他的心情一样糟糕。

    “你觉得自己很聪明,是吗?”斯内普说。

    “我没那么想过。”波莫纳说。

    “你那聪明绝顶的主意,肉馅、无中生有。”他喋喋不休得说“真是异想天开。”

    她没有问他成功没有。

    显然如果成功了,他就不会在这里,用这个口气跟她说话了。

    “搞砸了?”波莫纳问。

    “他们让我回去等消息。”斯内普冷漠得说“那些文件我也不用管了。”

    她真说不出这是个“好消息”。

    “你有没有做过一件事,不是像一个旁观者站在高高的地方,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证明你可以做到。”斯内普说。

    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你害怕什么?出糗、自尊心受损?”

    “我不想听。”波莫纳说,打算从另一个出口离开天文教室。

    可是他却大步流星得挡在她面前。

    “让开!”她大吼着。

    “你难道不会后悔吗?”斯内普问。

    “后悔什么?”她喘着气问。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你不后悔吗?因为及时行乐,差点被关进监狱里,如今落得现在的下场。”她挑衅得反讽。

    “我们失败了,没有必要后悔。”他冷冷得说“你们得到的结果符合你们的预期吗?”

    她没有说话。

    他终究不是这个学校里的人。

    有一天,他也会和萨拉查斯莱特林一样离开的。

    “我们不会永远不会犯错。”波莫纳轻柔得说“但有两个规则需要遵守,第一,避免非必要的错误,第二,在确定你的头脑足够清醒之前,永远不要做出判断和决定。”

    “什么是非必要的错误?”

    “人的骄傲和自私是无法改变的,我们尝试不要让这些和自命不凡的念头充满头脑。”波莫纳说。

    “就像圣人。”他鄙夷得说。

    “但我们不是。”波莫纳摇头“我们都只是凡人。”

    他盯着她,缓缓得走近。

    “如果你是凡人,你想要什么?”

    她被他低沉的嗓音蛊惑了,尽管他说得不是蛇佬腔。

    “我什么都不想要。”她低着头,有些痛苦得说。

    “你可以说出来。”他诱惑着“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她相信他保守秘密的能力,但她逃走了。

    他紧追在她身后,抓住了她的手。

    “你不相信我?”他双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不。”她颤声说。

    “为什么不说?”他掐着她的胳膊,几乎想摇晃她。

    命运的慷慨是无迹可寻的,如果有的话,人们早就摸索出来,让每个人都和波特夫妇那么幸运了。

    当然有人不那么觉得,他们那么年轻就死了,他们的孩子成了孤儿,他们明明是不幸的。

    “没必要哭。”他捧着她的脸说“你也不需要和他一样冷漠无情。”

    “我听不懂你说什么。”她哭着说。

    “除了格林德沃外,没人会爱他了。”斯内普说“在巫师联合会的就职典礼上他说过。”

    波莫纳清醒了一点。

    “别把他想象成一个传奇英雄。”他诡异得笑着“真是废了不少劲儿我才发现他的那份虚荣心。”

    “邓布利多不虚荣!”波莫纳试图挣脱他的控制。

    “虚伪的温柔。”他一点都不松开手“他唯一的快乐就是死去!”

    波莫纳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可这一声挺响,可能让他清醒了点,也有可能是满不在乎。

    “你洗过澡了?”他有些轻浮得问。

    她用警告的眼神盯着他。

    他笑了起来,那表情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深吸一口气。

    “有点糖果。”他像在品味一样说“还有点牛奶。”

    “我的沐浴露是你配的,別闻了!”她恼羞成怒得说。

    “我喜欢这个味道,你呢?”他闭着眼睛问。

    她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趁着他眼睛闭着离开了教室,她要抓住扶手才能走下台阶。

    “你有没有做过一件事,不是像一个旁观者站在高高的地方,不为别的,只是为了证明你可以做到。”他刚才说的话又一次在耳畔回荡。

    “开门,请开门。”

    波莫纳捶打着门,不一会儿,穿着睡衣的米勒娃出现在门口。

    “梅林,你这是怎么了?”米勒娃惊讶得说。

    波莫纳抱着她哇哇大哭。

    红龙是强壮的,可是那些肌肉并不美。

    因为双腿无力,她几乎是跪在米勒娃脚边,需要米勒娃搀扶着才能站直了。

    或许,她当不成坚强又独立的女性,更别提什么保护者。

    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一个会点魔法的普通人罢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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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