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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一章 “友谊天长地久”

    曾经有这样一个选择,有十个孩子,他们约好去铁路玩。9个孩子选择去新铁轨,认为那里刺激,单独的一个孩子呆在了旧铁轨,这时火车来了,司机刹车已经来不及了,他只能在碾死一个孩子和9个孩子间做选择。

    如果波莫娜选择,她会选择碾死那9个小孩走新的铁轨,因为那列火车上不只是她一个人,还有上百名乘客,她是不会冒着让火车出轨的风险走旧铁轨的。

    她很喜欢小孩,但是有的时候,小孩子会做错误的选择,群居动物之所以群居是依靠数量来取得胜利。

    族群会给幼崽一定保护,却不会样样都护着,是那九个小孩自己找的死路,这就和麻瓜们撩动睡龙的眼皮一样。

    同样马尔坎多贝奥·查士丁尼也要面对这样的选择,是牺牲威尼斯一个国家的利益让罗马教廷继续存在,还是让罗马因为财务问题而破产,最终导致信用破产,从此欧洲不再存在基督教。

    就像皇帝想要统一罗马一样,教皇以实现联合欧洲,共同对付奥斯曼帝国对地中海造成的威胁为理想,在英诺森十一世即位之前,是教皇克雷芒十世坐在法座上,虽然已经80高龄犹壮心不已,企图力挫法兰西路易十四咄咄逼人的气焰。

    路易十四继续扩张王权,加强对教会的控制,不把教廷放在眼里。1673年发布御旨,宣布由国王任命主教以填补空缺,并向新任命的主教区征税。克雷芒十世发表言论,愤怒的加以驳斥。但经过黑死病之后,教廷处境今非昔比,法国国王根本不把他的意见当做一回事。

    克雷芒十世对教廷财政进行整顿,增加收入,缩紧开支。但他却拨出巨款援助波兰国王扬·索别斯基用于对抗奥斯曼帝国,1683年在维也纳之战如同“天使”一样在胜败的关键时刻降临的波兰翼骑兵的装备和克雷芒十世教皇的馈赠有莫大的关系。

    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之前,1670年克莱芒十世即位期间有三任总督,阿尔韦塞·康塔利尼、尼克罗·萨格莱多、还有多米尼科二世·康塔里尼。

    威尼斯的陆军一向不行,海军则采取的雇佣兵制,波兰地处内陆实在是威尼斯海军鞭长莫及的,在教宗的号召下花钱给波兰骑兵买装备是一个虔诚的教徒该做的事。

    当奥斯曼帝国专注于陆上战争的时候,理论上海军应该会放松,然而事实并非如他们所想的那样,奥斯曼帝国的海军依旧强大。

    威尼斯挪用海军的军备去支持陆军,这算是比较理性的选择,问题是教廷的人并不是如此。

    和新教徒相比,天主教要华丽很多,花的钱也多,这才有了两任教皇缩减开支,整顿财务的事。

    奢侈消费、花钱大手大脚,再多来源也要坐吃山空,罗马铜表法把浪费的人和精神病人一样,列入无行为能力的人,威尼斯在17世纪已经不是昔日日进斗金的海洋帝国了。

    关于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的资料在这个公共图书馆里很难找到,不过关于阿尔韦塞·康塔利尼的风流韵事倒是有一件。

    阿里桑德罗·斯特拉代拉是著名的意大利作曲家,虽然没有魔鬼的颤音那么被普通人知晓,他写的主要是宗教节日歌曲,并用大协奏曲的配器来给咏叹调伴奏,取代了以前的管风琴,是巴洛克式音乐的代表人物,并且曾为瑞典皇后创作音乐,是室内乐的代表人物。

    他尽干得罪大人物的事,在罗马挪用教堂公款,在威尼斯结交大人物的妻子和情妇。

    所以他偶尔遭到死亡威胁就不奇怪了。

    后来他担任阿尔韦塞·康塔利尼的情妇阿格妮丝的音乐老师,两个人最终以私奔结束,当时总督派出刺客暗杀阿里桑德罗·斯特拉代拉,毕竟被斩首的马里诺的例子在那里摆着,但是被斯特拉代拉侥幸逃脱了。

    他们逃到了热那亚,两个人安心生过了一段时间,最终斯特拉代拉还是被暗杀了,雇佣杀手的是意大利有名的洛美里尼家族,但是杀手是谁不得而知。

    与当时的商人和自由城市相比,欧洲君主王侯们的借贷信用很差。君主的早死、军事失败和意外灾难都会导致贷款人血本无归。如果王室恶意违约,贷款人无权要求法庭审判;他们甚至也不能向王侯的继任者追讨。贷款人唯一的制裁措施就是未来不予贷款。因此,那时王室的借款利率奇高,尤其是在没有足够抵押的情况下。

    巴尔迪和佩鲁齐家族破产带来的多米诺骨牌效应让整个欧洲经济100年停滞不前,15世纪中期美第奇家族在争夺英国王位爆发的玫瑰战争中两面押注,不料双方的借贷都成了坏账。

    从十五世纪末到十六世纪上半叶,南德意志的富格尔家族夺取了意大利银行家曾有的优势地位。从向哈布斯堡王室贷款开始,纺织业起家的富格尔家族获得了中欧和美洲地区大量银矿、铜矿、铁矿的开采权,还可以从事美洲贸易,甚至拥有货币铸造权。家族先后投靠两位哈布斯堡家族的神圣罗马帝国皇帝,财富于十六世纪一十年代以后达到顶峰,政治影响力无出其右者。

    富格尔家族花了85万古尔登大肆贿赂选帝侯,确保哈布斯堡的查理五世能击败候选人法国国王当上皇帝。查理五世统治下的西班牙帝国成为继罗马帝国后欧洲最伟大的帝国,但是在欠下了2000万杜卡特债务后,查理五世传位给儿子腓力二世,后者继位第二年西班牙就宣布破产,富格尔家族陪了个血本无归。

    幸而富格尔等家族还获得了其他补偿:垄断西班牙的军需采购以及在阿尔马登的水银矿。富格尔银行没有因为债务违约倒闭,但是作为商业银行承受了巨大的资金和信誉损失。

    1557年至1627年这段时期为“热那亚的时代”。这一时期,掌控欧洲金融业的热那亚银行家族包括:斯皮诺拉家族、多利亚家族、森图里昂家族、格利马尔蒂家族和洛美里尼家族等。

    其中斯皮诺拉家族与多利亚家族从十三世纪七十年代起就是热那亚政坛的主导角色,他们也是为西班牙王室融资的热那亚体系的核心。

    历史教给了这些放高利贷的商人一个教训,永远不要把钱借给比你强大并且脸皮厚的人,热那亚与威尼斯关系紧张,但是他们还是有利益往来,有亲西班牙皇室的就有亲威尼斯总督的,斯特拉代拉以为逃到热那亚就不用担心威尼斯总督的追杀了,但是他却没有想到大人物私底下还会“互相帮忙”,雇一个杀手杀一个音乐家对洛美里尼家族来说只是举手之劳。

    银行家常常要面对一个问题,借出去的钱还不回来,成了坏账他自己就要破产,一下子从云端落到了谷底。

    因此把钱借给谁成了问题。

    听纽特斯卡曼德说,他将鸟蛇的蛋壳给了雅各布,这些“银”成了抵押品,然后雅各布获得了贷款,开了自己梦想中的面包坊。

    但是普通人借贷不是那么容易的,按照马太效应,强者横强,有名气、地位和财富的人获得借款的概率比雅各布那样的流水线工人更简单。

    前魔法部运动司卢多·巴格曼是个大名人,他找妖精借款也容易,他是体育运动司的司长怎么会赖账呢?

    事实证明卢多不仅会赖账,还会跑路,还会用小矮妖的金币骗韦斯莱双胞胎,连孩子的钱他也敢骗。

    如果洛哈特去找妖精贷款,他也很容易借到,毕竟大家都认识他,但他要是在斯莱特林的密室里看了蛇怪一眼,和桃金娘一样死了,妖精也要承担坏账,人都死了它们难道找他的鬼魂要帐么?

    关于灵魂的魔法多少都有点黑魔法性质,伏地魔的魂器就是其中之一。

    闪电击中了塔楼,然后引爆了军械库,多么愚蠢的意大利人。

    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

    你瞧那些二战中的意大利士兵,他们笑得多开心呐,意呆利果然就是意呆利。

    所以1689年8月29日那天的天气是怎么查呢?

    也许是某个人的日记本里有记载,很多人会习惯性地写下日记当天的天气,只是大海上的天气多变,谁都不知道确切的天气到底是怎么样的。

    这就和伦敦瓦斯泄露一个道理,历史是一个被人随意装扮的小姑娘,给她卸妆后可要小心,别把她的人皮给撕开了。

    超模借钱应该比普通女人容易,毕竟她们很漂亮,难怪现在减一磅人肉那么贵了。

    只是那些平民女孩进入了那个世界几乎难有好下场。

    有职业杀人的就有职业收尸的,狼人喜欢吃人肉,失踪案警察不会立案的。

    就像是被鸽子食引来的鸽子,她们进了这个“圈子”基本上都会被吃干抹尽,直到一点价值都没有再被丢掉。

    威尼斯岛上有收容患有梅毒的女孩的修道院,梅毒会破坏大脑组织,随着病情进展精神异常会日益加剧,特别是人格和理智的衰退,脑梅毒的主要表现是麻痹性痴呆,这种病人因误诊而被当作精神病人。

    “啧啧。”波莫娜看着将那本肮脏的日记本赞叹不已。

    也不知道写这个日记的富商儿子是真的疯了还是被梅毒弄得精神失常,字迹潦草还全部都是他和那些贵妇、情妇的风流韵事,防止脑梅毒的根本措施在于洁身自爱,他这样的人是活不长的。

    “有什么收获?”西弗勒斯问。

    “18世纪在威尼斯出现的集体疯癫事件和魔鬼的诅咒没关系,圣塞尔沃洛岛的修士用电击疗法治疗和十字架对那些精神病人的病是没用的,他们需要的是青霉素。”

    这种“同嫖”的友谊能天长地久么?

    波莫娜用烈焰熊熊把那本日记烧了,这本书一点价值都没有,还是毒害人的东西,牧师和修士们确实应该把它烧了。

第七十二章 亚维农之囚

    教育以前是有钱人才能享受的,拉丁文是通用的语言,这一部分资料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还能看懂,意大利文和西班牙文写的资料就看不懂了,幸好阿拉伯数字写的日期他们还认识,可是留存到现在的日记相当少了。

    本来有写日记习惯的人就少,经过那么多年的岁月侵蚀以及拿破仑的搜刮,威尼斯图书馆里的书就更少了。

    他也在找圣殿骑士的钱,毕竟那笔钱的去向有很多传说。

    但波莫娜觉得那笔钱应该已经被法国国王用来买教皇的法座了。

    中世纪的黑暗几乎都与法国籍的教宗有关,第一次十字军东征的发起者乌尔班是法国人,与“美男子”一起诬陷圣殿骑士团的克雷芒五世也是法国人,从1305年到1389年的教皇都是法国人,当时的教廷甚至在法国的亚维农,在中世纪其间,教皇因为整个意大利境内战乱频仍,不得不离开罗马暂居平静的亚维农,谁知这一住就是六百年。

    波莫娜影响深刻极了,只有在金屋的门票英国学生不享受打折优惠,于是将关于金屋的宣传资料拿了出来,发现那栋房子原来是属于康塔里尼家的。

    第97、100、104和106任威尼斯总督都是康塔里尼家的,克莱芒十世刚好以迫害新教徒著称,康塔里尼家要是也讨厌新教徒,那么他家的博物馆不给英国人优惠就可以理解了。

    就像是那天在总督府“晚宴”上那个男人说的一样,英国佬惨白得像鬼,上一次报纸上报道,有一对英国麻瓜教师在威尼斯吃饭被宰了,为这事还上了纽约时报,威尼斯市长说要给他们一个公道,最终他的调查结果却是:“来威尼斯就是要花钱的”。

    这笔被敲诈的饭钱肯定是要不回来了,他们还是伯明翰大学的教授。

    “就像我说的,新教徒对罪的感知力不强。”波莫娜看着那些英文资料说。

    “你为什么这么感叹?”西弗勒斯问。

    “康塔里尼家的人认为是英国人干的。”波莫娜说“这就是为什么只有英国建筑学院的学生进金屋不享受优惠的原因,你之前不是怀疑马尔坎多尼奥·查士丁尼亏空了军费么?他们确实挪用了,不过却不是中饱私囊,而是给了教廷,克莱芒十世资助了波兰翼骑兵对付奥斯曼帝国骑兵,17世纪在海上作战主要是葡萄牙和奥斯曼帝国海军,威尼斯海军不需要那么多军备,弗朗切斯科·莫西罗尼不知道其中的交易,当他看到弹药库里的库存和账本上不一致的话就会找前任索要,十人议会出动会涉及很多家族。”

    “到底是英国人还是威尼斯人干的?”西弗勒斯问。

    “你为什么选威尼斯当银行?”波莫娜问。

    “我要找个地方给马尔福转移资产。”西弗勒斯说“德拉科以后可以到威尼斯来生活。”

    “哦,我的老天。”波莫娜头痛欲裂得捂着脑袋。

    就像那个跑到热那亚的音乐家一样,这两个家伙以为跑到威尼斯来英国傲罗就不会来引渡他们了,威尼斯是个政治避难的好地方!

    “还记得我让你准备去南美吗?你准备得怎么样?”西弗勒斯问。

    “你觉得我有时间吗!”她抱怨着说。

    “不,你没有。”他得意地说,从身后将她搂了个满怀“我们花太多时间在一起了。”

    “你明白为什么还干傻事?”

    他开始亲吻她的脖子,那轻盈的触感就像是蝴蝶。

    “我们这是在图书馆。”她低声细语“停下。”

    仿佛有一头火龙在她背后喘气,片刻后他说到。

    “为什么你觉得葡萄牙是当时的主力?”

    “宗教裁判所。”波莫娜冷笑着说“在哈布斯堡王朝统治下,宗教裁判所已经成为政府手中用来改变宗教信仰的工具,葡萄牙国王是由议会任命的而不是神授的,教会和贵族都不愿意放弃免税的特权,国王力量太过弱小,不能强征连哈布斯堡王朝都没能增加的税款,他也太过孤立,不能压服贵族或者教会,但是教会又希望葡萄牙能保持独立,也不敢得罪西班牙这个现存最大的天主教势力,正好英国和西班牙争夺海上霸权,对付奥斯曼帝国海军的任务就由葡萄牙人来负责了,葡萄牙成为好几份相互冲突的战略布局中的棋子。所有这些都交织在一场欧洲南北双方的大对抗中。在这场对抗中,葡萄牙作为天主教南方意识形态最为保守的国家之一,你知道中国的人民公社运动吗。”

    “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们在XZ的时候就是只吃饭不干活的,还记得那个给我们分食物的厨师的脸色吗。”她笑着说,那无声控诉的眼神她一辈子都记得“我们当时吃的就是他们所说的‘大锅饭’,后来土地耕种从集体责任制变成了个人承包制,为自己干活的效率要比为集体干活高得多,集体劳动的时候一些人不干活也有饭吃,这样对勤劳的人来说是不公平的,新教徒发展速度比天主教快也是这个原因,英国海军在地中海只会忙着赚钱,他们才不会管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呢,葡萄牙需要教皇的支持才不会被西班牙吞并,哈布斯堡由于联姻关系取得了葡萄牙王位,当时法国和奥斯曼帝国组成渎圣联盟对付哈布斯堡家族。”

    “为了对付奥斯曼帝国的海军,就用了葡萄牙的海军。”西弗勒斯接嘴道“那天我们去米开朗基罗号,有一个沉船猎人说美国的海洋打捞公司在直布罗陀发现了一艘1694年沉没的英国战船萨西克号,里面的宝藏价值7亿英镑,但是因为技术限制没有办法打捞。”

    “就像我说的,英国人!”波莫娜忍不住抱怨道“别人打仗,他们闷声发大财。”

    “你也是英国人。”西弗勒斯提醒到。

    “我是赫夫帕夫,麻瓜的纠纷我不参与。”

    “所以真的是英国人干的?”西弗勒斯问。

    “梅林的胡子,一个破小岛也有这么多秘密。”她气得揍他一拳。

    “嗷。”他装模作样地喊疼,那一拳一点力都没有,他叫什么叫!

    “你们的计划估计要落空,意大利人不会答应的。”

    “那可不一定。”他狡猾地笑着说“弗朗切斯科·莫罗西尼是1688年担任的总督,为什么那弹药库要等到1689年8月29日,将近一年后引爆?”

    她的思维中断了。

    “因为那个唯一能证明康塔里尼家族纯洁的人死了,死无对证的情况下只好将它引爆。”

    “所以你相信是意大利人干的?”波莫娜问。

    “要打赌吗?”他问到。

    “不。”她立刻否认。

    “胆小鬼。”他鄙夷得说。

    所以,1689年的8月29日到底有没有下雨打雷呢?

    其实不止是日记,航海日志上也会写天气情况,泰坦尼克号的保险箱里就发现了一张铅笔素描,如果说萨西克号战舰的航海日志也是用的铅笔写的,那么那个真相也许保存了下来。

    另外还有7亿英镑的宝藏。

    直布罗陀海峡的归属西班牙和英格兰还在争夺,到底属于谁的还没解决。

    “我们找人鱼帮忙,把那艘船偷了怎么样?”波莫娜双眼放光得说,她仿佛看到成堆的金币堆在自己的眼前了。

    “你拿了之后放哪儿?”西弗勒斯无情地说。

    “你快解决啊!我不想放瑞士银行和古灵阁。”

    老蝙蝠又用死亡凝视瞪她。

    “是你说的意大利人不会同意这个计划!”他怒吼道。

    “我说了吗?有证据吗?”她开始耍赖。

    老蝙蝠被气走了。

    “哈哈哈。”波莫娜插着腰发出大笑,仿佛她赢了一局。

第七十三章 un’ombra

    其实那些金币不放在银行,也可以放在山洞里,就像海盗一样,留下个藏宝图,留着给探险者找寻。

    然而,在思考了一番之后波莫娜就放弃了,那一船金币可以作为见面礼送给威尼斯人,成为他们银行的启动资金。

    用战舰运金币只有一个原因,那些英国战舰是海盗船,16世纪始海盗非常猖獗,新大陆的发现、殖民地扩张,世界各地航行着各种各样满载黄金和其他货物的船只,各国利益竞争和对殖民地的野心让残忍的海盗行为合法化非常容易。当时英国的私掠船可以随意攻击和抢劫西班牙的货船并不受惩罚。

    “私掠许可证”是当时各国政府作为国家工具来加强海军,可以使本国在不增加预算情况下,凭空多出一支能攻击敌国商船的海上力量,这些有政府和国家在背后支持的海盗称为“皇家海盗”。

    树敌太多就会被群起围攻,教皇能发起十字军东征怎么就不能发起对英国的征讨,不论1689年圣安杰洛岛的那次爆炸是天意还是人为,都改变了世界格局,一如1605年的那场爆炸没有成功一样。

    下午六点,圣马可教堂传来了报时的钟声,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坐在码头边,一边看地中海的夕阳一边倾听着海水有规律的拍击声。

    作为巫师却是别人的教父教母,这份责任是沉重的,卢修斯马尔福就算最后露宿街头波莫娜都不想管他,可是德拉科是不一样的。

    他是个坏小子,和真正的大奸大恶之徒比却并不是坏得很彻底。

    他现在是个医生了,靠救人来赎罪,这种实际行动要比跪在神前忏悔要有用多了。

    没人知道有多少人,因为分赃不均而对昔日同伴痛下杀手,也没人知道有多少人被迫成为奴隶,就像塞西莉亚·维罗尔,美丽的苏丹王妃,她实际上也只是一个被遗弃在孤儿院里的私生女罢了,可是她却给威尼斯带来了和平,然后有了提香和丁托列托、保罗·委罗内塞。在16世纪后期,佛罗伦萨和意大利其他地区的文艺复兴美术渐趋沉寂时,威尼斯画派却继续保持繁荣。

    这里的人们天生具有欢乐明朗的气质,连这里的天空都和阴郁的英格兰不一样,云朵是彩色的,不像英国的天空是铅灰色。

    如果有一天英国实在呆不下去了,波莫娜希望德拉科能到这里来,继续跟他小时候一样,做一个彩色的王子。

    他就像卡通里的大反派,想了很多邪恶的计划却总是自食恶果,没有一次是成功的,唯一一次成功也是听命行事,而且他爸爸被抓走了,他还能有什么别的选择呢?

    那些抢劫来的不义之财,丢了就丢了,活着更重要,圣殿骑士们也许是轻装上路,什么财富都没有带。

    他们在一个鲜少有人知道的地方隐姓埋名,过起了平凡人的生活。

    他们种植小麦,到了秋天小麦成熟的季节,掌心划过麦芒,另一只手则牵着一个女人,女人的手里牵着一个小孩。

    他放下了手里沾血的剑,成了一个普通的农夫,这并没有什么可耻的,因为他很清楚,他在以另一种方式为世人服务,他是个义人,如果有天还需要出征打仗,他不会盲目得听从教宗和国王的号召。

    他会为正确的事而战,而不是为了功劳和奖赏。

    天堂也许不在死后,也不在人的想象中,它就在眼前,就在当下。

    作为一个威尼斯人应该记得,他先是威尼斯人,然后才是基督徒。

    这或许就是恩利科·丹多洛干出第四次十字军东征那么卖主行为的原因,康塔里尼家族则顾全了太大的局,一个靠威尼斯的力量无法实现和掌控的局。

    人不能拯救世界,少管点别人的闲事,这样对自己、对别人都好。

    就在这时,阿里桑德罗开着汽艇回来了,莫妮卡和詹卢卡站在他的身后,看起来像是两个卫兵。

    船靠岸后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像是不知道该怎么交代自己的行踪。

    “方济各真的能和鸟说话?”波莫娜问“我认识能和蛇说话的人。”

    “你的鸟蛇呢?”莫妮卡问。

    “在宾馆里。”波莫娜说“那真是条懒蛇。”

    “冬天太冷了,现在还没有完全转暖,这是它的习性。”西弗勒斯说,好像他忽然成了神奇动物学家。

    “晚上吃什么?”波莫娜问三个当地人。

    “我知道一个地方。”詹卢卡说“那里有专供总督喝的葡萄酒。”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此行的目的,他们是来喝酒的,于是他们又上了阿里桑德罗的船,这一次开船的换成了詹卢卡。

    他们并没有去任何一个大岛,而是去了一个小岛,这个岛只有一栋房子,呈现八角形,是新古典主义风格,外墙沐浴在玫瑰色的夕阳中,红色的房顶看起来很像佛罗伦萨的花之圣母院,入口是圆弧形的罗马式柱廊,一看就知道是宫殿式豪宅。

    在傲慢与偏见里,一直对达西先生有偏见的伊丽莎白一看到他的家就“疯”了,毕竟她只是乡绅的女儿。

    很多孩子头一次看到霍格沃滋城堡的时候都被惊呆了,没去过国外、没见过凡尔赛宫和新天鹅堡,德拉科住惯了庄园,他要是愿意骑马绕着自己的土地转一圈也可以,但波莫娜觉得他可能受不了那么臭的动物。

    他来了霍格沃滋就没像其他一年级新生一样像受惊的手足无措,新生第一年暑假还跑到学校里来体验当“城堡主人”的感觉在空旷的学校里到处溜达。

    芙蓉来了霍格沃滋还各种嫌弃,大场面见多了就不会觉得霍格沃滋城堡很豪华了。

    在码头有一艘普通的汽艇,和附近那些平民用绿色的布盖着的汽艇差不多,它随着海浪微微晃荡,周围是常青灌木。

    詹卢卡率先上岸,然后伸手牵莫妮卡上岸,阿里桑德罗紧跟其后,波莫娜和西弗勒斯走在最后面。

    “你觉不觉得我们像嘉丁纳夫妇。”波莫娜对着西弗勒斯说“莫妮卡是我们的侄女?”

    “你读太多简奥斯丁的书了。”西弗勒斯也在小声嘀咕。

    “你不知道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它甚至被指定为士兵的读物吗?”波莫娜气势汹汹地说“它能帮助士兵从炮弹休克症中清醒过来。因为爱情和幸福,是每个人想去追求的美好事物。”

    西弗勒斯根本没理会她。

    至少他的性格绝不像嘉丁纳先生那么柔和,但他还是牵着她的手上了岸。

    在简奥斯丁的书中曾写道:伊丽莎白散步的时候曾经好多次出乎意料地碰见达西先生。别人不来的地方他偏偏会来,这真是不幸,她觉得好象是命运在故意跟她闹别扭。

    达西先生的彭伯里庄园藏在一座幽深辽阔的森林里,詹卢卡·但丁的皇宫则在潟湖的岛上。

    新古典主义保留了古典主义的典雅端庄和高贵,又截然不同于巴洛克风格的浮夸,反对追求过度的雅致。

    这栋房子有三层楼,中间是一个有喷泉的院子,与各个房间相连,地上铺了草坪,与铺了大理石地板的室内形成鲜明对比。

    罗马廊柱围成的空间和玄关可以举办舞会,客厅在逆时针方向的第一个角,二楼是图书馆,悬空的栈道是铁制的,用钢丝或者悬空吊着。

    客厅继续逆时针方向下一间是餐厅,里面放着一张长条餐桌,餐厅的落地窗外是无遮拦的亚得里亚海,即便是波莫娜这种经常参加社交活动的人都被这栋房子给“雷击”了,更何况是莫妮卡和阿里桑德罗这种普通平民。

    “这是会所?”阿里桑德罗傻乎乎地说。

    “不,这里是我的家。”詹卢卡将钥匙放在一个鸽子瓷盆里“随意坐吧,我去拿喝的。”

    “他真有钱。”波莫娜忍不住惊叹,谁能想到那个又瘦又小,还穿着帆布鞋和T恤的“呆子”居然住在这种地方。

    “你要是想住……”

    “闭嘴!”波莫娜怒吼。

    现在她晕得慌,那些看起来有些年头的雕塑极有可能是真的古董,甚至有可能是米开朗基罗雕的,毕竟詹库卡喜欢黄金分割。

    “这么大的房子他是怎么打扫的?”莫妮卡问。

    “他有仆人。”一个声音自他们背后响起,那是一个看起来很和气的中年人,留着花白的胡子,光着脚,走路的时候是无声的,身上穿着很宽松的棉裤和黑色的套头卫衣,上面沾了颜料。

    他看起来像是画家,但波莫娜却下意识看着他手里的油画刮刀,它锋利极了,足够划破喉咙。

    “你是谁?”西弗勒斯问。

    “但丁家的仆人。”那个男人说“你们可以叫我ombra。”

    “那是影子的意思。”阿里桑德罗向二人解释道。

    “我更喜欢un’ombra,那是一种葡萄酒,在小酒吧一杯只要1欧元。”ombra笑着说“你们带硬币了吗?”

    “如果我没带呢?”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你们应该知道,有的地方葬礼会在死者手里放几枚硬币,这是冥河上的摆渡钱,如果不给的话恐怕会被刁难。”ombra说“你们该准备硬币,外国人。”

    “走。”波莫娜抓住阿里桑德罗和莫妮卡的胳膊退到一旁。

    “你想刁难我?”西弗勒斯把魔杖从袖子里取了出来,开始在大堂里绕圈。

    “我听说,你是巫师?”ombra也跟着一边绕圈一边问。

    “没错,你是什么?”

    “仆人。”ombra说“一个忠诚的仆人,你是忠诚的仆人么?”

    “不。”西弗勒斯怪异地笑着“我不觉得恩里科·丹多洛是个忠诚的仆人,威尼斯共和国也不是个忠诚的仆人。”

    ombra停了下来,冷笑一声“你很擅长挑衅。”

    “你也一样,你怎么知道我不是主人?”西弗勒斯也停止了假笑。

    “我能嗅到你的气味。”ombra笑着说“你是一条蛇。”

    “你是什么?看门狗?”西弗勒斯说。

    ombra苦笑着摇头,猛然像蝎子的尾针一样举着刮刀刺了过去。

第七十四章 囚徒之舞

    西班牙新艺术运动的代表性人物安东尼·高迪有句名言:“直线属于人类,曲线属于上帝。”

    教堂里的穹顶是圆弧形的,而将穹顶支撑起来的则是直线的柱子,圣马可教堂的先知穹顶是拜占庭风格的马赛克画。

    对50%以上的游客来说,他们都是听说那是个热门景点而去的,他们错过了安康圣母教堂,这个文艺复兴时期巴洛克风格的建筑。

    他们在威尼斯吃披萨,错过了威尼斯菜和新意大利菜。

    他们几乎没有离开过主岛的圣马可区,或者去看吹玻璃,没去过利多岛,更不知道摩西计划。

    他们错过了很多东西,因为他们在赶行程,在威尼斯呆的时间不足一天。

    爱情不是披萨,是可以带走的外卖,它值得耐心等待、守候、付出沉重的代价——时间。

    读书需要时间,练习体术也需要时间,那个使用刮刀的影子动作轻盈又快捷,锋利的刀锋在夕阳下划过和韦斯莱烟火一样炫目的光。

    化成黑烟的西弗勒斯长袍如同流水一样舞动。

    美丽、同时也致命,至少他们看起来很认真。

    绝大多数麻瓜在巫师面前好像没有还手之力,但是影子却并非如此,他步步紧逼,根本不给西弗勒斯幻影移形的时间,他的魔杖刚一举起来,影子就立刻弯腰躲开,他的身体如同狸猫一样柔软。

    混淆咒是无影无形的,魔咒射出的方向是直线,而影子躲闪的方向是曲线,再威力强大的魔咒,躲过去就像放空的子弹。

    巫师近战不是专门练习控制身体力量的影武者的对手,西弗勒斯唯一能做的就是拉开距离。

    猫有出色的跳跃能力,一只成年猫往上一窜就到能一米半到两米都很正常。这全仰赖它们的脊柱,猫咪的脊柱灵活,弯曲和伸展性较强,类似身体里安装了一个弹簧,无论猫以什么姿态下落,包括四脚朝天,她都能最终转换到四肢着地。

    人类和狗的脊柱都很僵硬,天赋不一定是魔法,也可以是影子这样,但仅有天赋是不够的,还需要大量的练习,西里斯就把时间浪费在玩闹上,就算没有阿兹卡班十二年囚禁生涯他也达不到西弗勒斯的水平。

    西弗勒斯不是巫师的顶峰,长毛心脏的男巫不将时间浪费在谈情说爱上,却追求强大的实力。

    伏地魔就是那种追求极端力量的人,但有的时候命运就是那么荒谬,练习黑魔法的黑巫师居然不是一个麻瓜人类的对手,除非西弗勒斯用厉火咒这种魔法,让影子不能近身,否则近身格斗,他的拳击也不是这种充满了东方色彩的体术的对手。

    波莫娜也开始相信詹卢卡·但丁是丹多洛家的后裔了。

    都21世纪了,谁家还有影子这种“仆人”,男仆不是都喜欢爬女主人的床么?

    乔万尼·丹多洛是因为被水手们堵在了总督宫才找马里诺报告的,他要是有身手这么好的“仆人”,何须害怕十几个粗通格斗技巧的水手。

    圣殿骑士是保护欧洲来的朝圣者去耶路撒冷朝圣的,在马可波罗游记中记载了一个中世纪时期十分彪悍的暗杀组织阿萨辛派,十字军骑士是刺客们的重要目标。

    哈桑会定期招募一帮十二三岁的幼童,他们都自愿成为武士,哈桑会训练他们直到他们十七八岁成年之时,就用一种迷药将他们迷倒,送入花园。这些年轻人醒来后,无不为眼前的美景所震撼,都以为自己进了天堂,开始尽情的享受。

    等这些年轻人快活上数周后,哈桑又会派人将他们迷倒,然后抬出来。年轻人醒来后发现自己已不在天堂,会感到非常失望,此时哈桑就会表示“只要你拼死完成组织交给你的艰巨任务,死后就能再次回到‘天堂’。”所以阿萨辛派刺客往往可以不顾性命的去执行刺杀任务。

    阿萨辛派的格斗技巧是波斯刺客传承来的,与怪物战斗的人,应当小心自已不要成为怪物,当你远远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长期跟接触什么东西,对人的心态举止将发生不同程度变化。

    那些圣殿骑士难道也和他们的老对手一样脱掉了代表骑士的盔甲,变成暗杀者了?

    十字军运动是一场朝圣之旅,通往耶路撒冷的路是一条天国之路,他们似乎确信,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应归于上帝仁慈。

    天文老师辛尼斯塔曾经说过,1120年前后迎来一个大规模的天体活跃期,夜空中偶然出现的霞光、流星、彗星等各种征兆,仿佛是神的启示。

    ***也有神秘主义苏菲派,这个派别有一种旋转舞,一群大胡子男人戴着咖啡色的帽子,穿着白色的长袍,和参加舞会的小女孩一样在芦苇笛的伴奏下转圈,袍子的下摆像花朵一样展开。

    人从出生到死亡,从年轻到衰老都是一个循环,犹如旋转一样。

    地球也在旋转,太阳系也在旋转,银河系也在旋转,但是它们到底是绕着什么转呢?信徒们通过旋转舞的方式来感应神、宇宙,换成中国的思想类似“天人感应”,人体内的小宇宙与大宇宙同类相通,人违背了天意,不仁不义,天就会出现灾异进行谴责和警告;如果政通人和,天就会降下祥瑞以鼓励。

    这种迷信没人肯信了,毕竟科学能解释“一切”。

    波莫娜敬畏那股力量,是它让海底的珠穆朗玛峰成为世界最高峰。

    李冰顺应了那股力量,以尽量少的人力来修建都江堰,两千年过去了还在使用。

    摩西计划花了几十亿还用不了多少年,该怎么利用潮汐、盐还有潟湖里存在的物质来新建水利工程,而不是通过空气阀这种东西。

    这应该就是王维跟她说的所谓的悟道。

    “你不阻止他们吗?”阿里桑德罗问。

    “你想学吗?”波莫娜指着影子说“你现在还觉得学这个是没用的?”

    阿里桑德罗没做声。

    “有一艘海盗船,沉没在直布罗陀海峡,我可以找人鱼帮忙把里面的金币取出来,当成是给你们银行的启动金。”

    “你是认真的?”莫妮卡问。

    “当然。”波莫娜无所谓得说“就当是为我教子找一个可以政治避难的地方,万一哪天我们在英国呆不下去了你们要保护我们,我挺喜欢在威尼斯生活的。”

    “包括改信天主教?”莫妮卡问。

    “你以为现在还有多少英国人信新教,圣诞节是购物狂欢节,万圣节也是异教节日,我们还不是一样在过。”

    莫妮卡不可思议得摇头。

    “你们在英国干了什么呆不下去?”阿里桑德罗警觉地问。

    “哈哈哈。”波莫娜傻笑着想糊弄过去。

    “上个月伦敦唐人街瓦斯爆炸和你们有关吗?”莫妮卡问。

    “哈哈哈。”

    “你别笑!”莫妮卡气急败坏地说。

    “不,没有关系。”她依旧笑盈盈地说。

    “你说谎。”莫妮卡插着腰,和她妈妈吵架时一个造型。

    “我去看看詹卢卡在干什么,拿瓶酒那么久。”她找了个借口开溜。

    “别想跑!”莫妮卡紧随其后,只剩下阿里桑德罗继续看二人的“舞蹈”。

    那是一种动态的艺术,难以用语言表达,只能靠身体去体悟,当感应到的时候就会跟着一起动。

    如果你能摆脱与你自身的纠葛,所有天堂的精灵都会屈尊将你服侍。

    如果你能猎获你野兽般的自我,你就获得了特权掌管所罗门的王国。

    你受祝福的灵魂属于天堂的花园,如让他坠入陋室这是否公平?

    你是至福的鸟儿,生存在奇迹之中,如让你深陷牢笼这多么悲惨。

    但你能重获自由,打破肉身的牢狱,马上你就会看到你自己就是生命的圣哲与源泉!

    每一个守护神都是一种动物,哈利的守护神是一头鹿,赫敏的是一只水獭,反倒是罗恩的守护神不是黄鼬,而是一条狗。

    他们抓住了内心野兽的自我,所以天堂的精灵就来服侍了。

    有一片田野,它位于是非对错的界域之外。

    我在那里等你。

    当灵魂躺卧在那片青草地上时,世界的丰盛,远超出能言的范围。

    那是个多么美好的世界啊。

第七十五章 避世胜地

    “Salud!”

    在能看到绝美风景的餐厅里,三个意大利人和两个英国人一起举杯,他们的杯子里装着金黄色如福灵剂的酒。

    它不是法国的香槟,而是专供以前威尼斯总督喝的酒,口感有点干,却有一种浓郁的果香和香料的气息。

    ombra将蒸扇贝、甜虾、海鲜烩饭和烤比目鱼放在餐桌上,为了增强摆放的艺术效果,他还专门放了一个花瓶和一株白玉兰,如果忽视西弗勒斯难看的脸色的话,这一顿晚餐是“完美”的。

    旋转舞再好看、能获得神启,停下里之后也会觉得头晕。

    幽灵倒是挣脱身体这个囚笼了,可是桃金娘一点都不快乐,她还是喜欢男孩“温热的身体”。

    之所以1689年差点组成反新教联盟,主要还是新教徒将利益看得太重,大家都在联合对抗奥斯曼帝国的时候,“皇家海盗”却在劫掠西班牙或者别的国家的商船,这种惹众怒的做法当然会被围攻了。

    当光荣不再,“光荣孤立”就只剩下孤立,英国的外交很失败,利益组成的朋友终会为了更大的利益而背叛。

    宗教审判时期威尼斯共和国依旧和教廷和哈布斯堡家族对着干,他们不是明着对抗,而是用他们一惯的规矩,三人群体行动,拖拖拉拉搞到最后一个“女巫”都没被烧死,所以才会有那么多异端跑到威尼斯来避祸的。

    当异端不是为了标新立异引人注意,而是不盲从。旅游杂志上说的著名景点人人都照着那个方法玩,那就是千人一面的玩法,波莫娜他们至今没去人人都去的圣马可教堂,她就是喜欢安康圣母教堂。

    哦,这种玩法太不传统了!

    现在是21世纪了,难不成还要搭起火刑架烧死她?

    威尼斯人都能和热那亚人一边打仗一边贸易,新教徒和天主教徒当然也能一张桌上吃饭。

    哦,他们俩还不是新教徒,天主教徒也能和巫师一起吃饭了,有一片田野,它位于是非对错的界域之外,现在他们就在这片田野上,这就是现世的“天国”。

    ombra的厨艺也是大师级的,在将食物放在桌上后他也坐了下来和大家一起进餐,詹卢卡并没有呵斥他,好像本该如此。

    在这里只有享乐,聊大家觉得有趣的话题,帕多瓦大学是欧洲最古老的学府之一,这里云集了当时欧洲许多著名的学者,这些学者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只想要年金不想带学生,因为带学生会影响自己的研究,后来有了个校规,就是每门课都有两个老师,没有学生听课的老师就要被开除。

    学生选老师的标准是那种能让自己学业提高的,而伽利略是那种不爱补课的类型,最关键是补课是免费的,还要他自己提供饮料,即便他一开始觉得获得了稳定的工作而觉得开心,他也被折磨得够呛。

    伽利略曾经在比萨大学任教,比萨斜塔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实验后他声名大噪,选他课的人很多,以至于和他一起教同一门课的老师已经有些担心自己的饭碗了,于是他想出了一个办法,他常常将课堂搬到码头、工厂以及农田中,让学生们亲眼见到知识在实际生产、生活中的应用,并让他们知道怎样从人们的实际需要中去探索并发现新的知识。

    这让很多人觉得他是不务正业,上课当然是在教室里了,于是上他课的学生少了,但觉得他的课生动有趣的人还是有。有一次,他带学生们到农田中考察,看到农民给农田灌溉只能肩扛手提去打水,非常辛苦。他回去经过反复试验研究,发明了一种小巧实用的提水机械,用一匹马就可以带动,大大节省了劳动力,减轻了农民的劳动负担。这一时期,受整个威尼斯尤其是帕多瓦大学自由而活跃的学术氛围的影响,伽利略从学术思考到科学研究都变得异常活跃。他首先对自由落体实验进行了更加深入的研究,奠定了经典力学的基础。算是对在比萨期间的科学研究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后来,得益于帕多瓦大学丰富的图书馆藏书以及便捷的信息交流,伽利略在这一时期还接触到了大量有关哥白尼、开普勒等人的天文学说。

    日心说最早的记录是来自于古希腊的阿里斯塔克斯,他的学说经阿基米德的《数沙者》引述,保留下来的非常简略,当时也没有很大影响,他唯一现存作品是基于地心说计算太阳和月球的体积以及到地球的距离。

    梵蒂冈收藏的希腊文抄本翻译的阿基米德的拉丁译本中就有《数沙者》,不过没有证据表明哥白尼看过《数沙者》的抄本,《数沙者》第一次印刷出版是于哥白尼死后一年。

    异端的世界充满了疑团,有的书是不会在作者活着的时候出版的,而是在他们死后,甚至连他们死了都不是安全的,会有掘墓者把他们的尸体挖出来。

    400年来伽利略用自制的能放大30倍的望远镜观察月亮测算月球表面积手稿究竟在哪里一直是一个谜,因此无法确定他看的那本哥白尼写的“禁书”是否包含阿基米德的数沙者。

    人们更相信另一个传说。

    那是在1604年的秋天,在帕多瓦的夜空上突然多了一颗耀眼的新星。这让大部分人感到惶恐不安,人们议论纷纷,用既有的知识经验解释着这颗新星,一时间甚至得出了新星是世界末日的讯号。

    一时之间人们惶惶不可终日,经过几个月的观测,伽利略发现这颗新星星是一颗亮度在变化的恒星,过一段时间就会慢慢消失。伽利略告诉人们:这颗新星星绝不是世界末日的信号,请人们不要惊恐,安心生活。基于伽利略一直以来在科研上为学术研究和社会生产做出过的贡献,以及他在学术界的声望,人们都十分相信伽利略的研究结论。伽利略的天文学研究一时间在威尼斯变得家喻户晓,人人皆知。为了让更多的帕多瓦大学师生以及广大市民了解新星的情况,伽利略先后做了三次关于新星的演讲。在演讲中,伽利略详细说明了他掌握到的天体运行的情况、新星出现的原因。伽利略还借着这三次演讲的机会,阐明了哥白尼天文学说的正确性,这引起了宗教裁判所的警惕。

    伽利略变得名气更大了,在一次宫廷宴会上,伽利略听说在荷兰,有人发明了一种能够看见远处东西的“远望的镜片”,是一种儿童玩具。宴会结束后,伽利略就到商店里去寻找这种镜片,结果一无所获。

    有一个学生卡利,他一直追随着伽利略,他们像探险家一样和玻璃匠人研究怎么制作透明的玻璃。

    经过反复琢磨,将镜片分别磨成凹形和凸形,实验了很多次后才终于成功,一开始景物都是倒过来的,后来经过了无数次实验才让景象颠倒过来。

    教堂的玫瑰花窗一直是彩色的,并不是有意如此,而是并不具有制造透明玻璃的技术,当时有这个技术的是阿拉伯人。

    从7世纪开始美索不达米亚平原、波斯、埃及和叙利亚已经能用透明玻璃装点清真寺的灯了,一开始发明玻璃制品的腓尼基人用“沙子”换取黄金和珠宝,这么暴力的买卖当然有很多人想涉足。

    可是穆拉诺岛的玻璃匠人是不允许随意离开的,只有伽利略这个大学老师到处闲逛。

    不抓他抓谁?

    伽利略后来被罗马教廷关起来后经常被审问玻璃配方的事,而关于他失踪的5页手稿,最有可能保存它的就是他的爱徒卡利。

    那个孩子在历史上没有留下名字,却携带着一个谜团。

    伽利略在出版星空使者这本书时很匆忙,因为他担心别人会阻挠他的书出版。

    伽利略之所以发明望远镜不是为了观测月亮,而是因为一个荷兰的儿童玩具,他就是这样童心未泯的老师。

    这种人在精于算计的“成年人”的世界活不下去的,他和孩子一样讨厌作业和补课,可是他脑子里的知识是有价值的,只是在中世纪时人们看重的是透明玻璃配方,和他有没有叛教通敌。

    餐桌边的宾客们开着伽利略还有帕多瓦大学其他老师们的玩笑,一点都没把那个“数沙者”当成伟人。

    所以,抛开名气去看,伽利略是个好老师还是坏老师?

第七十六章 消失的对话

    帕多瓦大学斯克罗韦尼礼拜堂有一幅壁画,描绘的是耶稣将商人赶出圣殿。

    这是《新约·约翰福音》所描绘的场景:犹太人的逾越节近了,耶稣就上耶路撒冷去。看见殿里有卖牛羊鸽子的,并有兑换银钱的人,坐在那里。耶稣就拿绳子做成鞭子,把牛羊都赶出殿去。倒出兑换银钱之人的银钱,推翻他们的桌子。又对卖鸽子的说,把这些东西拿去。不要将我父的殿,当作买卖的地方。

    这么做其实是不公平的,而且在旧约上也没有看到类似的情节,礼拜堂正门所在的一面墙是《最后的审判》,其中右边的地狱部分,魔鬼不停地把“罪人”塞进嘴里吃掉,又像屎一样拉出来,其中居然还有一位教宗。

    激进的“异端”有时就是那么不要命,但怕死就不会当异端了。当年垂涎威尼斯的玻璃生意,刺探情报的间谍有很多,透明玻璃技术含量本来就不高,只要一点透就可以仿制了。

    同样茶叶的烘焙过程和丝绸的织造工艺也很简单,光凭对蚕种的管制,中国人在丝绸贸易上赚了一千年的钱,后来蚕种被两个印度人偷走了,伏尔泰将火药、丝绸和印刷术并列为拯救欧洲的三大发明,就是这两个印度人带来的蚕种让查士丁尼摆脱了对丝绸之路的生丝的依赖,价格从一磅十二两黄金变为十二个金币。

    满清时期茶叶是中国的支柱产业,这就和威尼斯失去了玻璃的垄断市场一样。

    但威尼斯玻璃产业倒闭不是因为泄密,而是别的国家发明了路布兰制碱法和氨碱制造纯碱,使过去依靠天然碱和烧木制灰法的状况得到了彻底的改变。

    在此之前,为了获取玻璃制作的秘密,玻璃工匠什么条件都可以开。

    这就像是主教、国王和富商命令士兵杀了另外两个人一样。

    伽利略之所以被终身监禁而不是和布鲁诺一样被烧死在鲜花广场有可能也是这个原因,他有秘方,杀死了他秘方就没了。

    那么伽利略有没有被严刑逼供呢?

    他被捕时已经70岁了,圣经是教人如何进天国,教皇乌尔邦八世和他算是朋友,拷问的时候并没有要他的命,又因为他受审之时也不公开反抗,而是始终服从教廷的处置,宗教裁判所的判决随后又改为在家软禁,指定由他的学生和故友A.皮柯罗米尼大主教在锡耶纳的私宅中看管他,这段时间他完成了两门新科学,材料力学和动力学。

    他在皮柯罗米尼家中刚过了5个月,便有人写匿名信向教廷控告皮柯罗米尼厚待伽利略。教廷乃勒令伽利略于当年12月迁往佛罗伦萨附近的阿切特里他自己的故居,由他的大女儿维姬尼亚照料,禁例依旧。

    1637年伽利略双目失明,次年才获准住在其子家中,这段时间他收了两个关门弟子,V.维维亚尼和卡斯泰里过去的学生和秘书,E.托里拆利前往陪伴。

    现代人都知道大气有压力、压强,压强的单位是帕斯卡,但最早测出大气压数值的科学家是意大利的托里拆利,托里拆利实验的灵感就取自于伽利略的水泵。

    当时学术界对空气是否有重量和真空是否可能存在的问题还认识不清,主要是受亚里士多德思想的遗留影响,认为“世间万物之中除了火和空气以外均有各自的重量。”

    伽利略曾发现,他帮农夫制造的抽水机在工作时不能把水抽到10米以上的高度,他把这一现象归结为水柱受不了它本身重量之故。

    托里拆利坚决赞同伽利略的关于空气有重量和真空存在的说法。在总结前人理论和实验的基础上,托里拆利进行了大量的实验,实现了真空,验证了空气有重量的事实,否定了伽利略的关于真空力的说法。

    大约在1641年,一位著名的数学家、天文学家贝尔提曾用一根10米多长的铅管做成了一个真空实验。托里拆利受到了这个实验的启发,想到用较大密度的海水、蜂蜜、水银等做实验,他选用的水银实验,取得了最成功的结果。

    二楼的书架后面有一个房间,并不是特别的密室,却有很多图纸,这些图纸有的是詹卢卡自己设计的,有的是他收购的手稿,托里拆利也是一个有钱人,有钱他才能做实验。

    吃完晚饭后詹卢卡和西弗勒斯就研究这些图纸,讨论仅用水银和重力复原伽利略水泵的可行性。

    在托里拆利时代,亚里士多德是力学的权威,托里拆利的真空实验是对亚里士多德的力学的最后致命打击,于是有些人便否定托里拆利的研究成果,提出玻璃管上端内充有“纯净的空气”,并非真空。

    一直到布莱士·帕斯卡的实验成功证实托里拆利的理论后才逐渐统一起来。

    托里拆利在实验中还发现不管玻璃管长度如何,也不管玻璃管倾斜程度如何,管内水银柱的垂直高度总是76厘米,于是他提出了可以利用水银柱高度来测量大气压,并于1644年同维维安尼合作,制成了世界上第一具水银气压计。这个发现使他的名望永存,而真空测量的单位托就是用他的名字来命名的。

    波莫娜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已经快九点了,阿里桑德罗不知道被影子带到什么地方去了,现在就莫妮卡和莫妮卡坐在沙发上看着他们俩讨论。

    现在水泵厂是有很多,不过伽利略对意大利有特殊意义,有人将他和英国的牛顿进行对比,伽利略的境遇结束了意大利的科学,而后几个世纪都没有复苏……

    但这个问题和送女孩回家没有任何关系!

    詹卢卡·但丁家有很多房间,莫妮卡肯定能找到住的地方,甚至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阿里桑德罗也可以住在他家。

    莫妮卡好像在认真听他们讨论,根本没有注意时间的。

    波莫娜是不敢问也不敢说,这混小子三番两次约莫妮卡跟他一起“过夜”,大多数女孩对考古俱乐部都没想法,帆船俱乐部也没有足球俱乐部酷……

    直觉告诉她,别干涉年轻人的爱情,她又不是讨人嫌的老蝙蝠。

    她该提醒莫妮卡时间很晚了,是时候回家了么?

    再聪明的女孩也有可能上这些狡猾的小子的当,更何况莫妮卡不是很聪明,而詹卢卡十分狡猾。

    不是所有有钱人的小孩都和那帮得了梅毒,要到圣塞尔沃洛岛治疗“精神病”的小子一样,也有非常优秀的,只是他们非常挑剔,托里拆利一生未婚,牛顿也是,他们把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用在科学研究上了。

    谁能想到艾萨克牛顿以前也当过皇家铸币厂厂长,而且他还审讯过犯人,那是一个科学家该干的事么?

    “梅林的胡子。”

    她喃喃低语着离开了这个满是阴谋诡计的房间。

第七十七章 犹大之吻

    沙粒在放大100到300倍之后就会发现它不是无色透明的二氧化硅,而是五颜六色的、有彩色环带或层状的玛瑙,要放大那么多需要显微镜,那是另一样和望远镜一起诞生的发明。

    现在人类科技进步了,可以直接拍摄放大三百倍后沙子的照片,它现在就挂在展览厅进门的墙上。

    “有钱人。”波莫娜嫉妒得说,这个“皇宫”有一个室内船坞,里面停了摩托艇,阿里桑德罗正在影子的指导下骑摩托艇玩,他玩得忘乎所以,早就把自己的表姐给忘了,有个好“仆人”可真是太好了。

    在室内船坞的楼上就是展览厅,让·雅克·卢梭曾经靠抄乐谱为生,詹卢卡的博物馆里则有一台音符打字机,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至少也要有一两百年的历史。

    弗朗索瓦·皮诺喜欢收藏画和艺术品,詹卢卡则喜欢手稿,摆放在展厅里面的都是一样稀奇古怪的东西。

    一个人类的头骨里蜷缩着一个鲜活的婴儿,好在人类头骨是假的,婴儿也是假的,看起来怪模怪样,也不知道表达什么意思。

    还有达芬奇最早设计的机翼骨架,这个很容易辨识,在它旁边是个仿生机器人,看起来像是蜘蛛之类的动物,另外还有不少考古发现的东西和鸟类标本。

    “怪胎。”波莫娜无比可怜得说,难怪詹卢卡追不到女孩。

    稀奇古怪的东西和垃圾差不多,并没有比罗恩搜集漫画好多少。

    “找到有趣的东西了?”

    西弗勒斯忽然出现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知道那小子干什么,要不要留下要由莫尼卡自己决定,这么设圈套可不是君子的做法。”

    “那你以前呢。”波莫娜说“你骗我去小树林里。”

    “我可没说我是君子,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坏人。”他缓缓地走了过来,不知道是海水还是别的水面倒影的波光投射到墙面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西弗勒斯问。

    在帕多瓦有一个理性宫,原本是古老的帕多瓦法院,里面收藏着一块债者石,如果欠债者未能按时还债,要被脱掉外衣,只穿遮羞的衣物坐在此石上受人唾弃。

    明天他们就要去离开威尼斯主岛,参观帕多瓦还有帕多瓦大学,那里是詹卢卡的母校。

    “我们不该背着他私会。”她很有罪恶感得说。

    在原版的故事里,美杜莎是古希腊神话中的蛇发女妖,戈耳工三姐妹之一,居住在大洋俄刻阿诺斯的彼岸与黑夜之地相接的地方。父亲为大地盖亚与海洋蓬托斯之子福耳库斯,母亲为福耳库斯的姊妹刻托。

    根据诗人奥维德的《变形记》所述,美杜莎曾经是雅典娜的神庙的普通女祭司。根据当时的习俗,女祭司一生要保持贞洁,但是美杜莎偏偏长了一张美丽的脸因为与海神波塞冬私自约会而被雅典娜诅咒,雅典娜一怒之下将美杜莎的头发变成毒蛇,而且任何直望美杜莎双眼的人都会变成石像。

    “你想让我获得他的允许,然后再跟你约会?”他不可思议得问道“你觉得这有可能吗?”

    “你不试怎么知道。”

    他很无奈得叹了口气。

    “他不会真心接受我的。”

    “他相信你。”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傻瓜笨蛋,为什么每次你一犯傻我还是会生气呢?”他像是要把说出来的话嚼碎一样,咬着牙说道。

    “你什么意思?”

    “他不会把你给我,你以为他真的稀罕西里斯布莱克捐献的老宅吗?”西弗勒斯怪异得笑着“他把他的研究资料都给了我,实验室怪人,这才是他留给我的未来,他会把你托付给信得过的人。”

    “我不需要托付!”

    他看着天花板摇头。

    “有什么问题?”

    “我现在在天堂,因为你。”西弗勒斯说“你是伊甸里最美味的果子,也是禁止采摘的,你给他带去了很多快乐,让他忘了阿里安娜,我把你夺走了,他才开始思念妹妹,你明白么?”

    她还是不明白。

    “男人会为你起争斗,我知道你不是故意挑起来的,但我和布莱克的矛盾只能那么解决。”

    “那太愚蠢了。”

    “蠢吗?”他得意地笑着“你不知道我把他打倒的时候有多快乐。”

    “别这么说。”

    “如果不是老傻瓜出现我会杀了他,就像他打算杀了我,和解不代表什么问题都解决了,他拿走了我的论文,还有我的荣誉,但这世上有些东西他不可以拿走,是他先跨过底线的,我没有背叛他是因为他是个聪明又清醒的人,你以为,背叛过一次的人再背叛有多难?”

    第一次总是最难的,不论是恋爱还是杀人,等第一次那道坎过了,一切都变得习以为常。

    彼得佩皮鲁在背叛了詹姆和莉莉后直接倒向了食死徒,即便他是勇敢的格兰芬多。

    彼得在食死徒中得到信任吗?

    他可能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所以才和另一个叛徒一起去蜘蛛尾巷了。

    “我尽我的全力讨他欢心,但是不论我做什么都得不到他的偏爱。”他笑着说“布莱克做了什么?就因为他长得漂亮?”

    如果西里斯在这儿,他估计又要和斯内普撕打了。

    他从来不像洛哈特一样特意在乎自己的容貌,浪费时间在穿搭衣服上。

    他只是因为太俊美,哪怕穿一身囚服也比打扮过的西弗勒斯英俊。

    西弗勒斯突然迈步跨到她的面前,然后捧着她的脸颊接吻,他的呼吸灼热如同火龙。

    在逾越节的晚餐桌上,耶稣指出犹大是出卖主的人,犹大知道自己已经暴露,就提前溜走,去给敌人引路前来捉拿耶稣。

    他与祭司长约下暗号:“我与谁亲嘴,谁就是耶稣。”

    被一个叛徒亲吻可不是件好事,她却没有挣扎。

    当一个“罪人”可以享受丰富的晚餐,门徒们的晚餐是什么?

    历史上的文献并没有明确说到《最后的晚餐》吃了些什么?这也给艺术家留下了充分想象的空间。

    在过去一千年间,食物的生产、可用性、安全性、丰富程度以及可购性都大幅提高,达芬奇的画作中,这场盛大晚宴有三个装食物的大盘子,而耶稣面前放的那个是空的。他左右两边——安德烈和马太前面的盘子上则堆满了食物。在整幅画的右侧,还有三个装食物的小盘子,其中一个装着点缀着橙子片的烤鳗鱼。

    耶路撒冷怎么会有鳗鱼。

    也许是达芬奇想吃鳗鱼了,也许是他凭着自己想象画的,也许那条鳗鱼是达芬奇留下的信息。

    她想继续想下去,可是她的舌头被人咬了,他咬得还挺使劲,好像已经流血了。

    下午在废弃的海岛上度过的时光还历历在目,那是光天化日之下,虽然附近没有船只,谁知道有没有被别人的长焦距镜头给拍下来。

    她想把他推开,却好像起了反作用,他越来越失控了。

    一切又好像回到了那个圣诞的夜晚,在他的腰开始动之前那个吻可以当成是脑子不清醒、糊涂了、弄错了。

    莎士比亚说,接吻是爱的封印。亲嘴表达的是亲密,父母和儿女,主人和宠物,很好的朋友,导师和门徒,不一定是夫妻和恋人。

    但是当他隔着衣服在她身上磨蹭的时候,那种欲念已经表露无疑了。

    不是精神恋爱,而是实质的关系,理性被烧得见鬼去了。

    越是聪明人弄出来的麻烦越棘手,她也许当不了伽利略那样的老师,至少不会让赫夫帕夫的孩子变坏,老蝙蝠可以继续探索与发现,继承白巫师的衣钵。

    真他妈见鬼了,中立善良和守序邪恶鬼混到一起去了。

    守序邪恶的人物和无序邪恶最大的区别是他们有某些禁忌,比如不杀女人和小孩,又或者和食死徒一样不伤害纯血,除非那个纯血者损害了他们的利益。

    窗外,阿里桑德罗还在玩水上摩托艇,他玩得可开心了,仿佛他此刻身在天堂。

    当证婚人宣布新郎可以亲吻新娘的时候往往不是真的亲,那会让宾客觉得很尴尬,更何况还要有摄影师拍照,为了维持画面唯美得体、优雅浪漫当然是象征性地亲一下了。

    就跟卖主的犹大亲吻耶稣时差不多。

    谁在婚礼上被比喻成犹大都会很不高兴的,毕竟大家都更愿意做义人呐。

    只是当一个义人太累了,还是当一个罪人更简单呐。

    出于爱所做的事情,总是发生在善恶的彼岸。

    隔岸观火要轻松得多,只要不是特别投入,自己的损失就不大,因为害怕损失而拒绝全情投入,假如有人想从他那里得到爱和恨,如果他爱的不深,恨得不深,如果他在这方面表现的虚伪,脆弱,有问题就坠落,人们一定不要吃惊,他的爱是不自然的,他的恨是造作的,他的真诚完全以他的客观为转移,只有在完全安详和宁静时,他才是真实和自然地。

    但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完全祥和宁静呢?

    那正是城市里缺少的,所以他总是活在自己设定的人设里。

    美其名曰“人生规划”,实际上是自己写给自己和别人看的剧本。

    他即是演员又是看客,可惜那个拙劣的演员总是不入戏,看客才觉得那部戏演技拙劣,没什么看头。

    自己都看不下去何况是别人,就像最后的晚餐中那个抓着钱袋的犹大一样,看画的人很轻易看出他为了什么背叛了。

第七十八章 渔民与税吏

    最后的晚餐那幅画中,耶稣处于正中的位置,不论从左还是从右开始数都是第七个。

    他的左边有六个人,右边也有六个人。

    左一是拿但业

    左二是小雅各

    左三是安德烈

    左四是叛徒犹大

    左五是西门彼得

    左六是约翰

    右一是奋锐党的西门

    右二是圣犹大

    右三是马太

    右四是腓力

    右五是大雅各

    右六是多马

    那盘烤鳗鱼在马太的面前。

    根据利未记十一9:12的记载,有翅和鳞片的鱼是可以吃的,而鳗鱼是没有鳞,并且它的形状像蛇,是不可食用的。

    最后的晚餐是画在米兰天主教恩宠圣母的多明我会院食堂墙壁上的,多明我受教皇委派主持异端裁判所,残酷迫害异端。曾控制欧洲一些大学的神学讲坛,除传教外主要致力于高等教育,他们自称为主的看守犬,立志走遍欧洲去扑灭异端与无知。

    异端指不属于正统思想的思想派别,圣马可教堂的圣人骸骨是被藏在猪肉下面偷运回来的。

    ***不吃猪肉是因为它代表着不洁,这是古兰经教义中规定的。但是基督教徒对自己的教义执行得并不那么彻底,希腊教派还用鱼肉作为斋戒期的代替品,但是审判异端的多明我、立志扑灭无知的多名我修士们没有注意到这盘不符合教义的烤鳗鱼就有意思了。

    他们真的是虔诚的信徒,还是进教会里混饭吃的?

    画最后的晚餐时达芬奇42岁,生活却很是潦倒,这与他的性格有关。

    他年轻的时候画肖像画不错,也曾接过很多的订单,但是画着画着就没了下文,而不讲信用的达芬奇在业界传开了,来找他画肖像的人就少了,他的生活越来越窘迫,再加上内向的性格,日子很不好过。

    灵感不是任何时候都有的,画最后的晚餐时达芬奇有时一画就是一整天,不吃饭也不喝水,有时几天都不动笔,这么靠灵感画画的画家当然不如靠画技绘画的画匠稳定。为了填饱肚子,他只能接受了一个大幅面积的壁画,这就是传世名画《最后的晚餐》。但是达芬奇当时却没有享受到任何一些这幅画带来的便利,而是依然饥一顿饱一顿的,创作一度一拖再拖,他常常窘迫得连颜料都买不全。

    不仅如此,修道院的院长还刻薄的对待他,不善言辞的达芬奇把他画成了犹大,犹大和圣彼得的位置是错位的,如果从身体的角度看,彼得可以是第四,犹大是第五。而且达芬奇所绘的《最后的晚餐》里没有圣杯,那是所有画这个题材的画家必画的,异端为了挖苦教会绞尽脑汁,用各种明喻暗喻,这么多年来一个人都没发现。

    他独自享受着骂人不带脏字,别人看不懂,修士被骂了还不知道的快乐里。

    烤鳗鱼是好吃,但那是违背教义的,这幅画还在教会的食堂里。早期的基督徒常常用鱼来代指耶稣,那时他们为了躲避罗马帝国的宗教迫害,便取用希腊语中的词汇“鱼”“ΙΧΘΥΣ”作为联络暗号。

    鳗鱼在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很受欢迎,因为鳗鱼便于保存,即使死掉腌制后也可以吃很久。

    达芬奇那个年代,用橙子片搭配烤鳗鱼在王公贵族家里十分流行,一般家庭也只可能在重要的逾越节才可能品尝到这样的美食。

    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教会侵占了太多财产,又占着免税的特权变得越来越富有,国王却越来越贫穷,马太原来是迦百农一税吏,在税关见耶稣后皈依耶稣,曾到波斯等地传教,后被杀害。

    《马可福音》与《路加福音》曾提及耶稣收税吏这同一件事,但税吏名为利未。

    为了生存,身为异端的达芬奇必须为审判异端的多明我教会画这幅最后的晚餐,因为如果不画的话他的下一顿晚餐就没着落了。

    马太福音说:凡有的,还要加倍给他,叫他多余,没有的,连他有的也要夺过来,本质是强者恒强、弱者恒弱,赢家通吃。

    犹大面前的盘子已经空了,他打翻了盐,盐是威尼斯的重要收入,同时威尼斯的富商通过这种生活必须品掠夺了本就已经很穷的农民的财产,当时支持达芬奇除了吝啬的修道院长还有米兰大公卢多维科·斯福尔扎。

    商业帝国总是掌握在个别人的手中,弗朗切斯科·斯福尔扎却从一个佣兵的私生子成为了米兰大公,他应该是一个传奇人物了。

    创业和守成哪个更难呢?卢多维科·斯福尔扎并不是威尼斯的放浪公子,虽然他也有一个好父亲,并且有还几个情妇,但他的脑子是清醒的。

    当时的意大利处于混战之中,在乱世中需要掌握武力才不会被别人吞并。

    在达芬奇写给他的求职信上是这么写的:

    显贵的大公阁下:

    我对那些冒充军械发明家的人所进行的试验作了观察和思考,发现他们制作的东西与平常使用的并无两样,故此斗胆求见阁下,以便面陈机密,但对他人不抱任何成见。

    一、我能建造轻便、坚固、搬运便利的桥梁,可用来追逐和击败敌军;也能建造坚固的桥梁,用以抵御敌军的炮火和进攻。这种桥梁装卸非常方便,我也能焚毁、破坏敌军的桥梁。

    二、在围攻城池之际,我能从战壕中切断水源,还能制造浮桥、云梯和其他类似设备。

    三、倘有一个地势太高或者十分坚固以至于无法用炮火轰击的据点,只要它的地基不是用石头筑成,我便能摧毁它的每一个碉堡。

    四、我还能制造一种既轻便又易于搬运的大炮,可用来投小石块,就像下冰雹一般,其中喷出的烟雾会使敌军惊惶失措,因而遭受沉重损失,并造成巨大混乱。

    五、我能在任何指定地点挖掘地道,无论是直还是弯,没有半点声响,必要时可以在战壕和河流下面进行挖掘。

    六、我能制造装有大炮的铁甲车,可用来冲破敌军最密集的队伍,从而打开一条向敌军步兵进攻的安全通道。

    七、在必要情况下,我能建造既美观又实用的大炮、迫击炮和其他轻便军械,而且它们都不是常见的样式。

    八、不能使用大炮时,我能代之以弹弓、投石机、陷阱和其他效果显著的器械,同样不合俗流。总之,必要时我能提供不胜枚举的进攻和防御器械。

    九、倘若在海上作战,我能建造多种极其适宜于进攻和防守的器械,也能制造可以抵御最重型火炮的兵船以及各种火药和武器。

    十、在太平年代,我能营造公共建筑和民用房屋,还能疏导水源,自信技术决不次于他人,而且保君满意。

    十一、我还善于用大理石、黄铜或陶土雕塑;在绘画方面,我也不逊色于当今任何一位画家。此外我还愿意应承雕塑铜马的任务,它将为您已故的父亲和声名显赫的家族增添不朽的光彩和永恒的荣誉。

    如果有人认为上述任何一项是我办不到的,或者是我不切实际的大话,我愿随时在阁下花园里或您指定的其他任何地点实地试验。谨此无限谦恭之忱,向阁下候安。

    达・芬奇没有依赖自己天才的画作,只以自己工程师的能力应征,他的信取得了米兰大公的青睐,他为达・芬奇提供了一份长期工作。

    也正是这份工作的收入让达芬奇在绘画最后的晚餐时不至于饿死。

    教会和米兰大公有没有矛盾呢?毕竟教会占着那么多土地和财富,而税收正好是米兰大公的重要收入,也正是在弗朗切斯科建立的一套有效的税收政策为公国带来了大量的收入。

    耶稣的十二个门徒主要是加利利的渔民,那是以色列北方,只有犹大是南方人,再有一个就是马太,他是税收官。

    大部分门徒也不完全瞭解耶稣教导的讯息,可是马太懂得,他放弃了稳定的工作,和他们一起传教。

    当时在场的十三个人,十二个人惨死,只有约翰活得比较长。

    当时耶稣把自己的亲生母亲交托给约翰照顾,后来在奔往坟墓察看究竟耶稣复活的传闻是否属实时,他比彼得跑得更快。

    在整幅画中,约翰看起来像是女性,她看起来像是在倾听圣彼得的话。

    有的时候,女人不能听主的话,因为她的脖子上架着刀子,或者被人掌控着钱袋,因此必须做她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她必须学会微笑取悦别人,即便她心里满是不屑和恐惧。

    “琳达!”在圣马可广场上,莫妮卡拿着咖啡朝她们招手,阿里桑德罗萎靡得跟在她身后,詹卢卡也在。

    昨天晚上他的奸计没有得逞,因为有两个爱管闲事的巫师,他们用幻影移形的方式回了主岛,只有阿里桑德罗留在那栋水上豪宅过夜。

    莫妮卡很高兴,虽然头一次幻影移形她晕的厉害,和喝醉了一样差点吐了。

    波莫娜牵着一脸阴沉的老蝙蝠迎了过去。

    今天他们的旅程是在陆地上而不是海洋,他们要从自由桥回大陆,本来停车场碰见更好,但是他们还是在圣马可广场碰面了。

    她还要去花神咖啡馆去弄一杯咖啡,毕竟来意大利不喝咖啡怎么能行呢,即便它比星巴克还要贵很多。

第七十九章 犹大的双生子

    在世界上所有的艺术家中,达・芬奇的一生远算不上悲惨,但毕竟不十分如意,他晚年背井离乡,去往法国,为仰慕他已久的弗朗索瓦一世服务,最后客死异乡。

    弗朗索瓦一世被视为开明的君主,多情的男子和文艺的庇护者,是法国历史上最著名也最受爱戴的国王之一。

    不是中世纪所有的法国国王都和美男子一样不讲理,心中有远大理想的人往往希望自己得到当权者的赏识,但是能做到这一点的寥寥无几,围绕着“国王”的人太多了,男的、女的、不男不女的,拿破仑巴拿马也曾经被雪藏过。

    最终这些人得不到重用,就会远走他乡,为别的国家的国王孝敬,拿破仑就想去向土耳其的大君效劳,问题是拿破仑这种有才华的人要是给别的国家效劳,那么欧洲又要被安拉之剑横扫一次。

    不放人远走高飞又不愿意给人才该有的待遇,活活把人给逼死。

    像达芬奇、梵高的艺术家死了之后会有专门的炒家将他们的作品炒到天价,提香活着的时候被人肯定,死后的名气不如达芬奇响亮,但他确实是哲学家,而且学的是柏拉图,和列奥纳多那个工程师不一样。

    弗朗索瓦·皮诺志在必得的油画达芬奇所绘的“救世主”被别的买家以四亿美金的价格买走了,这个买家是通过电话买的,所以谁都不知道他到底是谁。

    莫妮卡的外婆罗莎喜欢临摹名画,詹卢卡就把一副“救世主”的高仿赝品姐给她了,中间通过莫妮卡的妈妈。

    波莫娜竭力不去考虑那副放在花神咖啡馆吧台后面,随便放着的“赝品”是不是真的赝品,总而言之阿里西亚知道女儿莫妮卡正在和詹卢卡“约会”。

    有钱人能用钱把女孩砸昏头,失去清醒的头脑就会失去判断力,中国人将婚姻的“婚”写成女和昏。女人头昏了就会结婚,形象又直接,古老的东方智慧真是有先见之明。

    她本以为会看到了不起的豪车,结果影子开的车是一辆很普通的菲亚特商务车,西弗勒斯看到它直接皱眉,于是他当着那几个麻瓜的面幻影移形了。

    纯血主义者宁可坐马车或者火车都不会坐汽车,那是纯血叛徒亚瑟韦斯莱和西里斯布莱克才会用的交通工具。

    当年实行国际保密法最反对的就是纯血,因为他们和麻瓜上层交往密切。

    普通人根本接触不到这些信息,即便是教廷,也不是所有书都禁的,也有相当多希腊和罗马的书籍可以印刷。

    禁书是那些会撼动他们统治、进行思想解放的书籍,查士丁尼时期的尼卡暴动,尼卡在希腊语里是自由的意思,由于国王和教会的暗中交易,教会劝导平民要听从国王的命令。

    有些命令是要听的,但“初夜权”这种事不滑稽么?

    国王不一定要领民的新婚妻子陪自己一夜,而是要结婚就要交税给国王或者贵族。

    各种各样的苛捐杂税不断盘剥,盐这种生活必须品也要花高价买,农民手里的财产很少,不能和贵族一样挥霍无度,这时基督教所奉行的苦行就起了作用,圣经是教人上天堂的书,为了死后上天堂,现世就要忍耐那些罪恶的欲望。

    与此同时,贵族和教士过着非常奢侈的生活,后来随着科学进步和黑死病的蔓延,圣经中的谎言被人拆穿,教士也在疾病中死去,骗子的话谁还相信呢?

    没人捐款给教会了,又加上人口大量死亡,经济衰退加上教廷内部奢侈浪费,到了17世纪就面临非常严重的财务问题,又恰巧这时奥斯曼帝国入侵,基督教联盟一直没有统一,最终是哈布斯堡家族将渎圣联盟的法国拉到了自己这边,教廷出钱武装波兰翼骑兵,然后才有了维也纳之战。

    威尼斯背叛了君士坦丁堡,却没有叛教,如果当时的威尼斯总督不挪用海军军备的钱捐给教会,那么就不会有翼骑兵,维也纳之战也会失败。

    威尼斯共和国不只是潟湖中的小岛,还有岸上的领土,与他国接壤势必会用到陆军,陆军一向都是威尼斯的弱项。

    如果奥斯曼帝国攻打威尼斯,就凭威尼斯自己去防御是挡不住的,他最终还是要向其他国家求援,在大家需要帮忙的时候威尼斯袖手旁观,他们为什么要帮助威尼斯呢?

    帕多瓦大学的名气不像牛津、剑桥,却依旧是欧洲最古老的顶级大学之一。

    对于很多游客来说,这个地方是陌生的,鉴于威尼斯旅游业失控式的发展,帕多瓦很多景点需要预约,在詹卢卡来之前他们根本去不了。

    犯不着为了逛一圈就对麻瓜用混淆咒,他们在金色的晨光中,沿着河谷广场散步。

    根据指示牌上的多语言简介,这个广场是椭圆形的,原计划修88座雕塑,但是拿破仑统治时期毁掉了一部分威尼斯总督的雕塑,现存78座雕塑。

    每逢周六广场上还有市集,这个学府之城并不排斥商人,即便学院的墙上描绘有耶稣将商人赶出圣殿的壁画。

    在广场边上波莫娜买了一份旅游地图,这是她每到一地都会搜集的,算是她的“战利品”。

    拉斯普京喜欢搜集那些被他夺取贞洁的处子的头发,连环杀手也有这个习惯,获取“战利品”能勾起一段回忆,这是一种很正常的心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爱好。

    “哦,他们有植物园。”波莫娜兴高采烈地说。

    “我想到前面去转一转。”西弗勒斯假笑着说“你长胖了。”

    她笑不出来了。

    作为一个文明人,不应该使用暴力。

    但是她现在想拍死这条毒蛇。

    “你更喜欢霍格沃滋还是帕多瓦。”沿着河道漫步的时候她问到。

    他没有回答。

    “这里的学费应该不便宜。”许久之后他说到“我可不确定能不能在魔法学校里那样挣到那么多钱。”

    以托比亚的经济状况,西弗勒斯估计是和这种名校无缘了。

    这就是波莫娜讨厌洛哈特的原因,他的那些书怎么能当教材,XZ雪人要靠火系魔法才能对付,如果真的有小孩用他的那套办法去探险怎么办。

    看多了威尼斯狭窄、复杂的水路和小巷,再看到宽广的河谷广场,她觉得心里的阴云总算是散开了一点。

    对伽利略来说,他也许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住在朋友家里会被举报,只有住在自己孩子的家里才没事,毕竟他怎么都想不到他用来研究月亮的工具,居然成了操控别人行为的工具。

    他只是一个科学家,他智慧所用的领域和某些人不一样。

    月亮对潮汐的作用比别的行星都要大,可是谁知道那颗几万光年外的超新星爆炸产生的力量在真空中传播后,会不会对地球产生影响呢。

    那需要一个更加天才的头脑去思考这个问题,这份天赋是99%的人都没有的。

    曾经有一个天才,他出生在德国,最终却去了美国,制造出能打败自己祖国的致命武器。

    他并不是多么伟大或高尚的人,年轻时他让自己的女同学未婚先育,为了活命,他在学术访问期间留在了美国。

    人们用他的理论创造了原子弹,结束了第二次世界大战,又用了原子弹,实施了冷战,那他将这个知识研究并散布出来,是正义还是邪恶的?

    没人知道答案,也许人类并不是毁于核战争。

    威尼斯的水位有检测仪,一个警报器响没人去管,两个警报器响纯属正常,三个警报器响的时候人们开始警醒,四个警报器响的时候,洪水就会来了。

    一如电影里后天的情节一样。

    潟湖里的洪水可以用水泵抽出去,上升的海平面就不是靠抽水机能解决的了。

    当威尼斯沉入海底,帕多瓦或许会成为他们迁居的城市。

    等帕多瓦也被淹没了,谁又是下一个呢?

    她挽着他的胳膊继续散步,虽然她耳朵里听到的全是嘟嘟嘟的警报声。

第八十章 歌德的棕榈

    从威尼斯到帕多瓦其实可以坐船,但是冬天是洪水季节,水情不明,而且在城里有辆车也方便得多。

    麻瓜们乘坐汽车过来至少也要一个小时左右,于是他们转着转着就走到了植物园。

    帕多瓦的植物园以前是帕多瓦大学医学系建立的,目的是研究珍惜植物的药用价值,经历了几个世纪地点和格局都没有变。

    植物园被红砖和铁栅栏围了起来,入口不远有一株法国梧桐,它是1860年栽种的,因为被闪电劈过,里面是空心的,但看起来依旧生机勃勃。

    植物园最古老的树是1585年栽种的棕榈,因为歌德为它写了一首诗《植物变形记》改名叫歌德的棕榈,温室还专门给它设计了一张海报,贴得到处都是。

    “这才是规划过的。”西弗勒斯指着那些呈几何形布置的苗圃说“充满了秩序,你的苗圃简直就像是发疯的热带雨林。”

    “我把食肉植物单独分在一个苗圃里了。”波莫娜假笑着说“我觉得植物接近它们自然生长的环境会更茁壮,这种人工规划的环境并不利于它们的生长。”

    “你就是听不进去劝,对吗?”西弗勒斯也假笑着说。

    “你想去当花肥吗?”

    “你要谋杀我?”他故作吃惊的说道。

    “连毁尸灭迹的办法我都想好了。”她用甜蜜的嗓音说。

    “是什么原因让你想要谋杀我呢?夫人。”

    “我不知道,但我听说大多数夫妇都会变得想杀死对方,你觉得我们会有那么一天吗?”

    “这是我们的蜜月旅行。”他油滑得说“让我们别聊那么血腥的话题。”

    于是他们手挽着手,和一群观摩实习的大学生一起参观。

    一如德国人有瓦尔基里计划,意大利人也不见得各个都是墨索里尼的支持者。

    帕多瓦大学的座右铭是:这里所有人是完全自由的。

    犹太人一旦被送上火车基本上就有去无回,现在威尼斯还有个“最后的列车”纪念碑,犹太复国主义者联盟及其出版物进入地下,为加速意大利犹太人向巴勒斯坦移居而斗争。

    奥斯维辛虽然被称为死亡集中营,防守森严,但还是有人逃跑了,这些犹太青年有的参加了反***游击队,有些人参加了意大利抵抗运动,尽管德国人对隐匿犹太人的人要给予严厉惩罚,许多犹太人仍在意大利人中间找到了庇护所。

    在二次世界大战期间,植物园曾经是秘密抵抗组织的开会地点。

    能从奥斯维辛逃出来的人都不简单,可是那些贴在木板上的黑白照片里的人看起来很平常,甚至年轻得稚嫩,一点都不像是从那个魔窟里跑出来的。

    意大利人有一种怪脾气,好像他们的商品都是艺术品和奢侈品,需要顾客顶礼膜拜。

    法拉利也就算了,菲亚特这种大众使用的汽车也是如此,其他诸如大众、福特都会开很多亮晶晶的专卖店,菲亚特却很少看到。

    汽车产业是很多国家的支柱产业,那会解决很多就业岗位,但是在激烈的汽车市场竞争中意大利人的这种习惯让他们的汽车销量一直不如美国,加上难民问题,财政收入就更捉襟见肘了。

    不是所有威尼斯人不想独立,重新恢复威尼斯共和国,摆脱负债累累的意大利。

    这是天主教国家的通病,不像新教徒一样那么热衷追逐、积累财富。

    旅游是除了工业外最能吸引消费的,但是威尼斯人也要面对一个问题,房东能将一栋房子1000欧元租给游客,他们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只能付250欧的本地人呢?

    威尼斯东方大学研究发现,威尼斯一年最多能接待游客的人数只能是750万,可是游客如潮水一样涌来,超过了本地的承载量,大运河被接1日游乘客的汽艇弄得浑浊不堪,飞涨的房价也让本地的商铺关张,取而代之的是廉价的纪念品商店。

    在帕多瓦有一个东方理想城,城里的商家以中国商人居多,威尼斯的房价确实太贵了,帕多瓦要便宜点。

    当年洗劫君士坦丁堡的时候,恩里科·丹多洛宣称自己是八分之三的君士坦丁堡皇帝,其中八分之三的珍宝被他劫走了。

    威尼斯人满载着战利品回了家,留下法兰克人单独去完成第四次东征,法国人和威尼斯人的仇是那时就结下的。

    即便时至今日,有些威尼斯人和热那亚人的仇都没理清,很多意大利的食材都进入了威尼斯,比如西西里的开心果,还有托斯卡纳的牛排,唯独松子青酱在威尼斯买不到,因为那是热那亚出产的。

    西弗勒斯在威尼斯建银行的题案那天在总督府的“晚宴”上并不是所有人都反对,甚至有人觉得趁此机会独立也是一件好事。

    在利益面前能保持冷静的人真的不多,失去了冷静的头脑就会做出冲动的选择,威尼斯共和国被法国皇帝和奥地利抢劫的事已经是几百年前了。

    每年威尼斯和威尼托交上去的税收每7欧,政府给的公共建设只有5欧,由土耳其仓库改建的自然历史博物馆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高级博物馆,办事人员敷衍了事的态度和敷衍了事的拨款办成了敷衍了事的事情,威尼斯是欧洲精英的游乐场,他们才不会去那种三流博物馆。

    弗朗索瓦·皮诺花三亿多美金买一副画也不是附庸风雅,他是个非常精明的生意人。

    达芬奇的蒙娜丽莎是罗浮宫的镇馆之宝,一如歌德的棕榈是帕多瓦植物园的镇馆之宝一样,有了镇馆之宝后就会有人来参观,有人来参观就能收门票,海关大楼和格拉西宫的门票20欧,以威尼斯的人流量,现在保守估计每年1000万人,就算每年只有10万人到他的展馆去参观,一年就是200万欧元的收入了。

    到了一个地方就会去附近逛逛,他是古琦的董事,在附近开家专卖店,绝对会有人进去消费的。

    获取了亚洲客人的好感,生意才好做,否则古琦被爱国情绪抵制购买了,那他的损失就大了,捐几件圆明园流失的珍宝回中国他名利双收。

    唯一可惜的是,那副达芬奇的“救世主”油画他没有买到,他不心疼那三亿美元,他心疼的是没有镇馆之宝,前几天那伙戴着面具的人见到他时他还郁闷无以复加。

    威尼斯的皇宫里,最不可或缺的就是中国瓷器,即使是枫丹白露也有很多瓷器。

    瓷器其实是陶土烧制的,和玻璃差不多,可是在古代都是奢侈品。

    人最喜欢的不是某样东西,而是自己的欲望。

    以前东方来的商品都代表昂贵和奢侈,诸如丝绸、香料,因此马可波罗说中国到处有黄金的时候人们都相信了。

    同时马可波罗向元大都的可汗介绍欧洲的时候,每天似乎都在说一个城市,其实这些城市全部都是威尼斯。

    中国能出租大熊猫,为什么不能出租一两件瓷器给弗朗索瓦·皮诺展览呢?

    他能获得人流量将门票卖出去,中国也做了自己的文化输出,这比民间自发组织的宣传要有用多了。

    就像是张涛所说的,少年派需要孟加拉虎,才能相伴着在大海上奇幻漂流。

    一个好的对手才能促进彼此成长,人类走得太快,是该等等自己的灵魂了。

    “哪里有知识之树,哪里就有天堂。”波莫娜看着那颗著名的棕榈树说,

    “温室里的那株无花果树是谁种的?”西弗勒斯问。

    “我不知道,要调查一下么?”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在盛开的鲜花中,一起看着那颗神奇的热带棕榈。

第八十一章 理性的光辉

    如果有一个孩子在麻瓜学校里显得异乎常人,那么他并不会被其他小孩崇拜,而是被人当成怪胎,这是麻瓜的一种“趋同共性”。

    莉莉强调自己小学就不相信圣诞老人,如果大家都不相信,还有人相信有圣诞老人就会被同学嘲笑。

    在人云亦云的时候,要保持头脑清醒并不容易,在那张军舰起航的照片上,有一个士兵没有行礼,他就被迫害了,他心爱的姑娘也死在了集中营里。

    圣马可钟楼的时钟,十二星座是逆时针的,其他人不把信仰当一回事时他们相信神,其他人相信神的时候他们觉得贸易和艺术更重要。

    自由的代价是谨慎,能毫无畏惧地说出自己的看法固然是一种勇气,这能保证校园里传播着不一样的声音,但那也要是经过妥善思考后才发表的。

    那个DA就是学生们没有经过思考后给校长惹出来的麻烦,“邓布利多军”成了魔法部陷害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手段。

    哥白尼、伽利略都曾在帕多瓦大学任教过,学术迫害更阴毒。

    歌德曾经说过一句话:威尼斯不能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看。

    提香能迎合罗马教会,是因为教会也崇尚柏拉图的理想国。

    但是就像那句拉丁谚语说的一样:

    AmicusPlato,sedmagisamicaveritas

    我爱柏拉图,但我更爱真理。

    无节制的自由就像放出来的狗,见谁都咬。

    西弗勒斯“自由得”说莉莉是“泥巴种”了,可是他却没有得到莉莉的原谅。

    蜡做的翅膀不仅不能飞得太高,还不能飞得太低,跨过了那条底线就没有回头路了,后悔说道歉也来不及了。

    恩里科·丹多洛的所作所为在法国人眼里是卑鄙无耻的“犹大”,吊死威尼斯总督是很多人想做的。

    恩里科做的无疑是个坏的选择,君士坦丁堡沦陷后欧洲失去了桥头堡,堡垒总是从内部更容易被攻破,但他这么做是为了威尼斯共和国。

    在此消彼长下威尼斯共和国终于不用再被拜占庭帝国制约了,并且它还不用和葡萄牙一样担心被西班牙吞并。

    他是真的很爱自己的国家,甚至不惜背上骂名,这和那些世俗老道,善于表演,懂得配合的利己主义者是不一样的。

    很难知道弗朗索瓦到底是个真的和平天使还是个生意人,但他提供的是一道桥梁,就跟保罗五世通过威尼斯让西班牙和法国关系和解了是一样的。

    威尼斯人反对摩西计划,罗马政府还是继续进行。

    英国人反对出兵伊拉克,唐宁街还是一样出兵了。

    他们就是这么忽视民意的。

    所谓的民主只有拉选票时的谎言,真正落到实处、能说到做到的政客很少。

    威尼托地区最大的党派是威尼托同盟,他们是工业派,主张财政自主,他们是就业和纳税大户,威尼托是意大利工业化程度最高的大区之一,排放的污染物也相当惊人。

    另一个党派是威尼托城市服务联盟,会员主要是来自城市卫生系统,能量供应和公用照明、卫生和交通等部门。

    对他们来说财务自主不自主无所谓,先把环境污染和工业废水处理了再说。

    威尼托是意大利第二大华人聚集地,如果亚得里亚海不再蔚蓝了,而是黑的,散发着可怕的臭味,谁还愿意移民?没有好的环境谁还来旅游呢?

    这个协会就是为工业派提供服务的,也是工业派抱怨交了税得不到享受应有服务的。

    伦敦这种大城市里到处都能看到外立面广告,威尼斯很少见,广告位招租也是一种很有诱惑力的财政收入,不过威尼斯市长先生不同意那么做。

    与水城清静、悠扬氛围并不协调的时尚广告会影响了历史景观的整体效果,尤其是体型叹息桥,要是置身于四面八方的广告牌之中,乍一看犹如印刷在广告牌上的招贴画,会令很多过往游客大感失望。

    他的这项政策很得人心,商家需要广告才能让客户知道自己,再不然就是旅游杂志,一个城市里绝对不止三家餐馆,可是旅游杂志因为版面问题只能排三个,在不熟悉当地情况的情况下有人就会稀里糊涂去了。

    意大利的宽松教育比英国还糟糕,下午一点就放学了,西班牙文和英文是意大利学校的选修课,但是很多人成绩显然并不好,即使是大学城里还是有很多当地人不懂英文。

    唯有两眼一抹黑能形容,帕多瓦是意大利北部最早的城市,街道杂乱,毫无规划,如同迷宫一样,虽然到处都是人,波莫娜却觉得自己又到了XZ。

    “我们能不能用思维接收咒问路?”她可怜巴巴地问。

    “不。”他坚定得摇头。

    “难道我们要继续迷路下去吗?”

    “你买了地图。”

    “可我……哦。”她猛然想起来了,用了指向咒,确定了北方后再看地图,这才发现他们所在的位置距离理性宫不远,但是距离帕多瓦大学还有一段距离,步行大约要半个小时。

    “我们要迟到了,快走!”

    “迟到了他们可以等,我为什么要赶路?”老蝙蝠桀骜不驯得问。

    “你以为这是派对吗?迟到的都是贵宾?”

    “我本来就是贵宾。”

    迷路已经够烦了,还有一个不配合的,除了暴力之外她真的想不到别的。

    “呜哇哇哇……”

    她在大庭广众之下哭了,很伤心的那种,周围的路人忍不住围观他们俩。

    “你干什么?”他嫌丢人一样把她拉到一边。

    “你为什么不会骑自行车?”她一边抽噎一边说。

    老蝙蝠也失语了。

    “都是你的错!”她一边哭,一边像袋鼠拳击选手一样揍他。

    她的罗马假日毁了,来了意大利却不去罗马,有谁去英国不去伦敦的?

    西弗勒斯忍了一会儿,在忍无可忍之下化作一道黑烟,带着她冲上了房子的屋顶,然后开始在屋顶和屋顶之间幻影移形。

    文艺复兴的建筑有很多拱顶走廊,即使不撑伞,在廊下走也不用担心会被日晒雨淋。

    然而这样一来就挡住了视线,方便大白天给这个猥琐的家伙行事。

    虽然这么做同意被麻瓜目击,可是感觉真是酷毙了,外形和飞行术是食死徒为数不多的优点,总之他们总算是在和莫妮卡他们差不多同时到了学校门口。

    不过那个过程真是太惊险刺激了,就像是在玩游戏。

    “再来一次!”她兴奋得说,那种在高处俯瞰老城的感觉太好玩了。

    老蝙蝠根本懒得理她。

    “你现在觉得不会骑自行车是很大的错?”

    她连忙摇头。

    “真是见鬼的女人。”他咒骂着,扯着袍子走向了那些刚下车的麻瓜。

第八十二章 重生的特洛伊

    在荷马史诗《伊利亚特》中,阿伽门农及阿喀琉斯为首的希腊军进攻帕里斯及赫克托尔为首的特洛伊城,是为了抢夺世上最漂亮的女人海伦。

    宙斯风流成性,这次他又垂涎于海洋女神忒提斯,但被妻子天后赫拉察觉。于是赫拉将忒提斯嫁给凡人英雄珀琉斯,杜绝了宙斯的想法。

    在忒提斯和珀琉斯婚礼那天,他们宴请众神,但唯独漏掉了纷争女神厄里斯觉得受到冒犯的厄里斯不请自来,她在宴席上留下一个硕大华丽的黄金苹果,上面刻有“καλλίστῃ”的字样,意思是“献给最美丽的女神”。

    在场神级最高、同时也最为美艳的三位女神:众神之母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和爱神兼美神阿佛罗狄为了抢夺金苹果争论不休,她们要求宙斯评判谁可以获得金苹果。宙斯则认为,凡间一位潇洒俊朗、一表人才的王子帕里斯更适合成为这道难题的评判,其人当时正在特洛伊城附近的艾达山上牧羊。

    于是天后赫拉、智慧女神雅典娜与爱神阿佛罗狄忒在神使赫耳墨斯的前导下,前往艾达山,请帕里斯王子作仲裁。三个女神都希望帕里斯能够把金苹果判给自己,于是各自对他许诺。

    众神之母赫拉说假如将帕里斯能将金苹果让给自己,她就让帕里斯统治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智慧女神雅典娜说则许诺让他成为最有智慧的人。而爱神维纳斯则许诺给他天下最美丽的女人。帕里斯把金苹果给了阿佛罗狄忒,赫拉和雅典娜非常恼怒,决心要毁掉特洛伊城。

    而作为奖励,阿弗罗狄忒给了帕里斯世上最美的女人海伦。

    当时海伦已经是有夫之妇了,阿佛洛狄忒将海伦许给了特洛伊小王子帕里斯,而当这二人携手私奔之后,希腊人认为海伦被带走是斯巴达的耻辱,于是联络西拉各城邦组织军队进攻特洛伊。

    十年之间,诞生了无数英雄的故事,却也让许多英雄血染战场。待到特洛伊城沦陷之后,帕里斯死在了神箭手菲罗克忒忒斯的手中。

    城破后的人们有的被抓走作为奴隶,有的人则逃跑了,其中有一名叫安东尼奥的贵族带着族人乘船沿着亚得里亚海北上,最后跑到了帕多瓦建立新家园。

    这一切比罗马建国还早400年,帕多瓦人也以特洛伊遗民自居,百草广场的大会客厅屋顶是船型的,大厅中有几样藏品颇为显眼,其中一座木质的马雕塑据称是圣安东尼奥大教堂门前青铜雕塑的复制品,但波莫娜觉得它和圣马可广场上从君士坦丁堡劫来的青铜马其实长得很像。

    木马屠城记在奥德赛里也有提起,只不过奥德赛像是伊利亚特的后续,特洛伊战争后希腊人纷纷回家,出征前奥德修斯曾作为和平使节,请求帕里斯还回海伦,与爱神有着"金苹果之约"的帕里斯却不肯放了她。

    想当然,海伦是金发女郎,这在两千年前的地中海非常少见,要不然为什么那个苹果一定是“金色”的呢。

    绝世美女都该是金发,在总督宫的壁画上代表威尼斯的女性就是金发。

    “猪!”她盯着那匹木马气愤地说。

    “那是马。”西弗勒斯也看着那匹马说“你怎么说它是猪?”

    她懒得跟这个蠢货解释。

    帕多瓦大学因为有詹卢卡这个在校学生的带领,他们进去参观了,学习是件多痛苦的事,不少孩子还想背着炸药包把学校给炸了,谁出来玩还跑学校里。

    20岁应该读大二,詹卢卡却在读博,但他学的却和“电脑”没关系,他读的是历史、鉴赏及文化遗产保护。

    在高中毕业之前,他和所有普通意大利孩子一样,一点都没表现出来异乎常人的地方。

    大学本科的课程他中学就读完了,毕竟学校只上半天课,有半天加一个晚上的时间他可以自由支配。意大利人很喜欢社交,他却不擅长,追着莫妮卡身边转,阿里桑德罗昨晚上玩水感冒了,老蝙蝠给了他一管提神剂,现在正在商务车里休息,毕竟两只耳朵冒烟还是很引人注目的。

    牛顿之所以会成为皇家铸币厂的厂长不是他“社交”获得的,而是他在发现万有引力后成为英国公认最聪明的人,所以他剑桥的同学才推荐了他。

    结果那么聪明的人一样在南海泡沫中损失惨重。

    做了错误的选择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只是冲口而出的一句话能改变很多事情。

    地球绕着太阳转还是太阳绕着地球转只是一件小事,谁绕着谁转不会影响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该带孩子的继续带孩子,该挣钱的继续挣钱,怎么会掀起那么大的轩然大波?

    经院主义指把亚里士多德的哲学和基督教神融合起来,当时哲学家专注鸡毛蒜皮的逻辑争执。

    有一位船夫送一位哲学家过河。上船的时候哲学家问:“你懂哲学吗?”

    船夫说:“不懂。”

    “你生命的一半没有了。”哲学家冲着这个船夫说。

    船划到一半,哲学家又问:“船夫,你懂得历史吗?”

    船夫说:“不懂。”

    哲学家又说:“你生命的一半当中的一半又没了。”

    正当他滔滔不绝说的时候,海上兴起了狂风,这个船快要翻了,船夫就问这位哲学家:“请问,你会游泳吗?”

    这个哲学家说:“不会!”

    船夫冲着他语重心长地说:“那你的整个生命就没有了!”

    苏格拉底很谦虚得说自己是个愚人,然后就和城里所有人辩论,没人会觉得自己是蠢货,结果他们辩不赢自称“愚人”的苏格拉底。

    他引起公愤了,就像是那个过河的哲学家,天知道那个船夫会不会救他。

    这个故事说明,别做讨厌的人,讨厌的人容易被人见死不救,如果不是哈利事后为西弗勒斯正名了,很多人都认为他罪有应得,因为他杀了值得尊敬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校长。

    苏格拉底死了,很多雅典人开始后悔,不只是雅典人,许多欧洲人都从他的死里得到了启示——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即便苏格拉底在学生们用钱的打点下可以选择逃跑,他还是接受了“多数派暴政”带来的结果,喝下了毒堇。

    虽然他在喝醉了之后说爱神偏爱俊美的富神,可是他以身作则,也许他被爱神诅咒了,却得到了雅典娜的偏爱,他依旧是有智慧的贤者。

    威尼斯共和国也是一样,总督马里诺要杀死那个侮辱他的年轻人可以用其他方式,唯独不能推翻十人议会的决定,用“合法”的方式杀了自己的情敌。

    法律不是****的工具,威尼斯特权阶级是根据他对国家的贡献存在的,而不是纯粹的血缘,这和儒家“八辟”制度中“皇亲国戚”和“贤良”犯法要特殊对待是不一样的。

    那个吻了总督娇妻的斯泰诺惹了祸,斯泰诺家族没有保全他,该被流放就被流放,即便是福斯卡里总督也要跪在圣马可狮子和法典面前。

    这种仗着自己是某人的亲戚就胡作非为的行为是不被接受的。

    教父那部电影开头第一句台词就是:“我相信美国。”

    然而那个可怜的女孩父亲却没有得到司法的公正判决,那几个伤害他女儿的“美国小子”堂而皇之地走了。

    鲁迅的《狂人日记》揭示了封建礼教的“吃人”本质,“八辟”属于礼教的范围,这种通过血缘关系获得特权的封建思想并没有得到根除,毕竟特权谁不想拥有。

    那几个“美国小子”有可能还是常青藤名校的,他们有有钱的父母,又是新教徒,是早期移民,比那个说话带着口音的意大利棺材店老板有根深蒂固的关系,并且还一向表现优异,品学兼优的样子,而且是初犯,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把他们的将来毁了。

    至于那个被毁容的女孩将来如何,谁他妈在乎呢。

    她做了错误的选择,结果都要由她自己承担。

    能为她和她父亲“复仇”的只有维托克里昂,一个意大利黑手党,那些带着“白手套”的绅士们不会让自己雪白的手套沾血的。

    不只是女人,科学家也是被他们“吃掉”的食物,摩西计划有100个科学家联名确定是可行的,那些受过高等教育的科学家都说这个计划可行,一个高中生毕业生怎么知道摩西计划没用呢?

    实践是见证真理的最佳手段。

    但是花45亿欧元做实验,这见证真理的投资是不是太大了点?

    波莫娜看着展厅里那个沦为展品的债者石,如果说欠债必还,那么“血债”要怎么算呢?

第八十四章 城市天使

    农学在意大利是很受欢迎的学科,就连监狱里的女性囚犯也在重返社会的培训中有有机农产品栽种的培训。

    大学里也有农学院,意大利的“Localeat”是中高收入人群才能享受的,普通人还是要吃有农药的蔬菜,只是农药残留符合欧盟标准,像那种一点农药和化肥都没有撒的蔬菜很贵,学校食堂里是不供应的。

    教授也不会和学生一起挤食堂,大学的宿舍都供应给访问学者住,学生要自己在市区里找地方住,他们会自己买菜做饭吃。

    詹卢卡去试过一次,食堂供应的食品只能说“能吃”。意大利人喜欢早餐一杯espresso,午餐和晚餐后还要喝一杯espresso,他的“食堂”是在学校外一家咖啡馆,他和奥帕罗教授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大学老师众所周知是体面的工作,但是,国立大学基本工资只能算中等偏上的水平,比不上那些日进斗金的富豪。

    一般来说正教授都要接一点课外的项目,有的时候,博士研究生都不叫老师“教授”,而叫他“老板”。

    阿不思邓布利多关于龙血的研究论文曾经被人控告过,西弗勒斯斯内普关于狼毒药剂的改良论文也被“白巫师”拿去做政治交易了。

    詹卢卡所学的文化遗产保护看似和水利工程没有什么关系,但威尼斯是个水城,诸如运河、水坝等都是水利工程,这牵扯着很多人的馅饼,一个不小心奥帕罗就可能会被大学辞退,这时认识一个爱护威尼斯的富豪,奥帕罗的饭碗就不用担心了。

    连达芬奇也有为了一口饭吃跑到审判异端的多明我派教堂里画湿壁画的时候,这就和兔子跑到狼窝里画画一样,亏他还有胆量画一盘烤鳗鱼在马太的面前。

    他还加了橙片,还把刻薄他工钱的修道院长画成了犹大,酸得让人不忍直视。

    达芬奇《最后的晚餐》里没有圣杯,连葡萄酒壶都没有,关于他把“圣杯”藏在哪儿众说纷纭,也许他是单纯地忘了。

    耶稣受刑之际,这个杯子被用来盛放耶稣留下的鲜血。

    基督受难后,这个酒杯被供奉在一座小小的山顶上,由士兵日夜看守。人们在基督死后把他神化,这个盛放过基督血液的酒杯也被看成了蕴含着无限的圣力,被无数人所觊觎。终于传闻导致了圣杯被盗事件,从此圣杯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人们又开始书写起了寻找圣杯的故事。

    在雇佣年轻人在墙上画壁画,装饰了咖啡馆的同时,老板也资助了他,毕竟谁也不知道那个在墙上作画的年轻人以后会不会成为第二个达芬奇。

    大学城的这种生活节奏和方式是与现代社会格格不入的,就连这家小咖啡馆也保留着19世纪的风格,地上铺的大理石和教堂里一样,都是白色和赭色的方格,从二楼罗马式阳台还能看到圣安东尼奥教堂的圆形房顶,没有广告牌也没有霓虹灯,如果不看人们的穿着,时间在这里仿佛凝固了,这里简直就和中世纪时期一样。

    莎士比亚曾写过:你要是知道一个人在恋爱中的内心的感觉,你就会明白用空言来压遏爱情的火焰,正像雪中取火一样无益。

    三月的苏格兰冬天还没有完全离开,打人柳身上的冰还没有完全融化,可是在二月二十四日,三强争霸赛的第二关已经在黑湖上如火如荼得举行了。

    莉莉的儿子正在冒险,那个应该负责照看他的人却不见了踪影,毕竟有“穆迪”代替了。

    他该为此感到羞愧,因为他逃避了自己的责任,一如阿不思为自己与格林德沃的那段纠葛感到羞耻一样。

    可是他却感到很开心,那头压抑着的猛兽终于获得了释放,而这全因为一个小混血媚娃。

    芙蓉是自由的,因为美丽而被男孩们追逐,没人会因为她是混血魔法生物而瞧不起她。

    虽然她没有像巴黎圣母院的阿斯梅拉达一样独自跳舞,却一样引人注目,这种注目和注视马克西姆夫人的眼神并不一样,那个混血巨人比海格还要高,人类男性看她的眼神肯定很怪异。

    在霍格沃滋,斯莱特林院长是存在感很强的人,到了帕多瓦这座学术之城,他就变得可有可无了。

    他就像是想把她的注意力从观察这座城市转移到自己的身上一样,在无人的阳台阴影里吻她。

    这种亲呢的接吻方式和为了拍婚纱照而故意显得庄重、唯美的形式之吻不同,它就像是火蛇蛋破壳时产生的热量,能把房子烧成灰。

    远处的圣安东尼奥教堂里,就有他火化后留下的舍利,很难想象人的尸体里居然会产生水晶一样的物质。

    她不知道自己被烧成灰烬后会留下什么,但她想继续这么燃下去,就像是凤凰的火焰一样。

    爱情进了人的心里,是打骂不走的,它既然到了您的身上,就会占有您的一切。

    她报复一样咬着他那总是说刻薄话的嘴唇,隐隐有血腥的味道,牛排在切开后会有血液一样的物质流出来,那并不是真的血,而是肌红蛋白。

    欧洲有些地方的人宰杀牲畜不放血的习惯和当年横扫欧亚大陆的蒙古西征军有关。当年的蒙古军队携带了许多牛羊作为军粮。他们在宰杀时就严格规定不得放血,说这样可以更有效地利用牲畜身上的热量和营养,从而保证每个官兵都能吃饱。

    旧约献祭礼仪上规定血象征生命,不能把动物的血作为食物。

    勒死的牲畜也在基督教禁食之物,因为勒死、包括病死,或其他非宰杀原因死的动物的血液未流出,已被吸收于肉中,故不食为妙。

    但是如果把牲畜倒立着放,那么血一样可以流出来。

    那时那头被宰杀的牛就不再是生命,而是待价而沽的商品了。

    “你不是僧侣。”她盯着他的眼睛说。

    “你也不是修女。”他微笑着说“我们不需要守戒。”

    她舔了一下嘴唇,有一股淡淡的牛油味,感觉有点油腻,但听着他砰砰作响的心跳,她觉得安心多了。

    这里不是苏格兰,三月的地中海只有太阳就有了暖意,隔壁的落地窗里传来意大利语的谈笑声。

    这一切离她很远又很近,仿佛在梦里,一睁眼就消失了。

    “你知道,人们是怎么评价海伦的?”他在她耳边轻声说“每个见过她的人都说,为了她而战是值得的。”

    她就像喝醉了一样,向他索要吻。

    这一次的吻没有刚才那样嗜血,就像是微凉的初夏,在凉廊下举行的婚礼时,那种在大庭广众之下的亲吻,却又带着一点见不得光的小秘密。

    甜蜜的爱情就像是命运嘴里的食物。

    在阿尔卑斯山上,无人居住的小木屋里发生的一切又开始重现了,分享咀嚼过的食物也不觉得恶心,中了毒的大脑简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她在理智回笼后把他推开了。

    “你不会叫停么!”她气急败坏地说,罗恩和拉文德在一起的时候他都会叫停。

    “为什么我要喊停?”他仿佛觉得她的问题很滑稽似的,大笑着说。

    这就是黑巫师。

    她无可奈何地摇头,拿出镜子照了一下,她的口红花了,她连忙补妆,老蝙蝠也把他嘴上的口红擦干净了,看起来就像吸血鬼将“午餐”给擦干净。

    等他们把自己都收拾妥当,二人又像正人君子般回到了咖啡桌边。

    有的时候,帕多瓦大学的学生会像现在一样,聚在一起一边喝咖啡一边讨论,或者是学业有关,或者是与学业无关的。

    当他们俩回来的时候,三个年轻人又自如得切换成英文交谈,这一次他们谈论的是古根汉姆博物馆和韦尼耶·莱奥尼宫因收藏品之争引发的官司。

    佩吉·古根海姆出生在一个富有的家庭中,却一直对金钱不是很感兴趣,总是试图将自己与其他的古根海姆们区分开来。她从很小的时候就喜爱新潮的东西。最初,她在一家前卫书店当普通职员,不为了赚钱,纯粹是因为好奇。在那里工作时,佩姬戴着珍珠项链,穿着昂贵的外套为书店扫地,整理书籍,还认识了一批来自欧洲的先锋知识分子,接触到了现代艺术。从那时起,她就试图通过收集和对话进入前卫艺术的圈子,并努力在世界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古根海姆是仅次于罗斯柴尔德的全球犹太第二巨富家族,韦尼耶家族则是威尼斯全盛时期最富有的家族,想当然地,也是被拿破仑和奥地利人抢得最惨的,到19世纪初的时候它已经破败不堪,佩吉·古根汉姆把它买了下来,一层用来当收藏馆,面对大运河的一个通风的房间里存放着毕加索、康定斯基、马列维奇、蒙德里安、马格利特、借里柯、杜尚、米罗、达利、夏加尔、唐吉、摩尔等,还有一个房间专门用来陈列波洛克的作品。

    这些画和雕塑现在都价值连城,随着二次世界大战战火纷飞,整个欧洲陷入分裂和混乱,打乱了佩吉本想开美术馆的计划。佩吉尽最大的努力帮助艺术家躲避战乱,甚至将求助打到了罗斯福总统那里,在1941年用一架飞机把布勒东、塞尔日以及恩斯特等艺术家们送到了纽约,恩斯特还成了佩吉的第二任丈夫。

    **喜欢收集艺术品,不论是哪个时代的,佩吉不得不带着自己的收藏移居美国,她在曼哈顿的大宅很快成了流亡美国的欧洲艺术家的大本营。

    佩吉1942年创建了名为“本世纪的艺术”的私人画廊,向公众及艺术家们开放,连罗斯福夫人也慕名而来。

    问题是二战结束后佩吉还是决定回到欧洲,她在1947年关闭了画廊,1948年最终选择威尼斯大运河边的维尼尔狮子宫作为自己的宅邸。

    狮子宫是维尼尔家的本宅,也就是塞西莉亚维尼尔父亲的家。

    关于谁是威尼斯的王后,人们有不同的意见,有人认为是塞浦路斯王后卡特琳纳·科尔纳罗,有人认为应该是这位传奇的苏丹王妃,总而言之,要修复那些豪华的皇宫需要很多钱,那不是现在贫穷的威尼斯能支持的,韦尼耶宫只重建了一层,就被古根汉姆博物馆给占了。

    对于现代和超现实主义,波莫娜完全看不懂,那是画的什么鬼东西。

    威尼斯政府只提供地方展览,展览内容不归他们管,这是所罗门古根海姆基金会的权限,现在基金会将其他藏家遗赠的艺术藏品一起展览了,佩吉的曾孙、同父异母的兄弟尼古拉斯赫里恩及其子女指控所罗门古根海姆基金会不尊重逝者的遗愿,开始了漫长的艺术品管理争夺战。

    能被罗浮宫收藏的画应该是名画,这是公众的认知,就算是一些不怎么样的画,只要在好的展厅展示了,那个画家也会出名,他的画作也会值钱,就算是小孩子涂鸦的水平一样有人附庸风雅花高价买。

    更何况鲁道夫舒尔霍夫加入了巴克关于贺卡和艺术复制品的家族企业,Reproducta公司,佩吉是达达主义者,追求清醒的非理性状态、拒绝约定俗成的艺术标准、幻灭感、愤世嫉俗、追求无意、偶然和随兴而做的境界等等。

    佩吉的亲人认为鲁道夫舒尔霍夫的收藏品不能进入她的展览馆,这是有违背她意志的。

    “他们在说什么?”老蝙蝠凑到她耳边问。

    “我也听不懂。”波莫娜看着莫妮卡和詹卢卡,他们俩正在争论不休,阿里桑德罗已经快睡着了。

    于是,她就像是上课不听讲的学生一样,在咖啡桌下偷摸老蝙蝠的大腿。

    比起什么主义,她对谁才是威尼斯王后这个问题更感兴趣,是苏丹王妃,塞浦路斯王后,还是艺术家的情妇?

    就像金苹果,桂冠属于最美的女神。

    “你又开始调皮了。”他在她耳边轻声说。

    “你要留我堂么?教授?”

    他笑着没有说话,转头看向那三个青年。

    “就像回到了以前。”他百无聊赖地说“我们又成守护天使了。”

    “而他们则在保护这个城市。”波莫娜看着这三个浑身散发着失败者气息的年轻人说“他们是这个城市的守护天使。”

第八十五章 魂之归处

    在人类历史蓬勃发展的那几百年里,因无佳作而淹没于人潮,如今不为世人所知的作曲家恐怕数不胜数。

    也有因一首佳作而名闻天下的作曲家,然而有这么一位音乐大师,他创作了不少极优秀的作品,也为音乐的发展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但如今他在音乐史上的成就和影响远远尚未被人完全认清,他便是《魔鬼的颤音》的作者家居塞比·塔蒂尼,他曾经在帕多瓦大学学法律,后来因为婚事遭反对,于1713年逃离了帕多瓦,在阿西西修道院避难,同时学习声乐及作曲。

    人们之所以纪念卡特琳娜·科尔纳罗是因为她的婚姻促成了威尼斯和塞浦路斯的结盟。

    中世纪通过婚姻实行利益交换的例子多不胜数,女人会为此做出牺牲,居塞比塔蒂尼宁可当修士。

    执着爱一个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少年维特是个能诗善画、对大自然无比热爱的青年,依靠父亲的遗产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但是,他爱上了一个有婚约的女人。

    夏绿蒂和未婚夫还没有结婚,维特应该还有机会,只是这样一来夏绿蒂就要背上不名誉的名声。

    他的爱和世俗社会显得格格不入,最终他以极端的方式解决了问题。

    不懂得男欢女爱就像长不大的彼得潘,他能一直无忧无虑下去。

    阿不思说爱是打败伏地魔的武器,那它也是伤人至深的武器,他自己就知道它带来的苦,那个少年时代的秘密他隐瞒了一百多年,它隐藏得是那么深,以至于死后才被一个喜欢拆信的家伙知道。

    他没有利用阿不思见不得人的秘密报复白巫师设下的陷阱,也没有试图拆散莉莉和詹姆,让食死徒毁了芙蓉的婚礼一样,在她的婚礼上大闹。

    有的人成全别人,有的人成全自己。

    不是每次初恋都能完满成功的,他做了体面的选择,只是没有想到自己偷听到的那个预言与哈利还有他的妈妈有关,他闯了祸想要尽全力弥补。

    在他的心里还有闪光的地方,即便是堕落的天使依旧是光明的,然而是那些貌似忠良的小人却永远不失自己的本色。

    和婚生子女相比,非婚生子女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塞浦路斯王后的家就在科尔纳罗家,塞西莉亚即变成了苏丹王妃还是不能住在狮子宫。

    她肯定也没有一场像样的婚礼。

    科尔纳罗敞廊和音乐亭在圣安东尼奥教堂的旁边,它看起来有点荒凉了,以前这里也许举行过居塞比·塔蒂尼的音乐演奏会,甚至举行过婚礼。

    在隔壁的教堂证婚完以后就可以到这里载歌载舞,如《迦纳的婚礼》展现的一样。

    圣安东尼奥供奉的圣徒和2000年前从特洛伊逃难来的安东尼奥不是一个人,圣安东尼奥是方济各派的圣徒,一生都以法兰西斯的标准严格要求自己,崇尚简单的生活,但帕多瓦的平民为了感谢他,给他建了这座华美的教堂。

    圣堂武士(Paladin)其实不是指一个人,而是指当年跟随查理曼大帝东争西讨的十二位战士,他们的故事广为流传在基督教的正史里,而查理曼大帝又是基督教的忠实卫道者,他们的事迹也多是发生在基督教国家与撒拉森人的战争中,其中加杂了很多有关神话魔法、爱情等的故事,就和奥德赛一样添加了塞壬、独眼巨人、米诺陶斯等怪物。

    圣堂也指主教座堂,也是教区主教或者领衔主教的座堂,主教座堂通常是一个教区只有一个,但是也有许多例外,比如罗马,有着看不过来的主教座堂,那里还有特级宗座圣殿者,圣安东尼奥教堂的规模应该是个教堂,距离圣堂还有一个级别宗座圣殿,它被建得超规模,和帕多瓦主教座堂一样了。

    圆形的顶也是不符合规定的,更何况里面还有圣人骸骨,如果在罗马皇帝利奥三世时期是属于被毁的目标,可是它侥幸幸存了下来,并没有遭到什么劫掠。

    新教的教堂非常简单,天主教华丽得过了头,一般的教堂都是以画为顶,这里却以浮雕为顶,比主角座堂还要华丽,难怪被人称为“圣殿”。

    那些雕像不像是艺术品,是燃烧的金币,教堂后面的小礼拜堂里供奉着圣人的骸骨,有好多人排队朝见。

    佛教也要争夺高僧的舍利子,其中也有不腐的肉身菩萨,圣安东尼奥的舌头据说是不会腐烂的。

    他有极出色的口才,有人舞弄口舌蛊惑人心,有人行骗,诈取别人的钱财,他劝人向善,经济需要有道德观才能正确运作,不是随便的一个道德观,而是对人类友善的道德观。

    美国房贷公司从美联储取得1%的利息,然后5%的利息贷款给别人,也不管对方还不还得起,伪造资信条件瞒天过海,欺骗监管部门。至于那些在高位买房的中低收入者还不起钱,被银行没收了房子露宿街头是不会有人管的。

    罗斯福之所以能挽救大萧条,主要是他的炉边谈话,他筛除了那些信用不好的银行,让大家把钱存在信用好的银行里,解决了通缩,才没跟德国一样,因为拼命印钱造成通货膨胀,穷的更穷,富有的更富,用纸笔买煤炭还不如直接烧纸币当燃料。

    “你想当修女了?”那个可恶的男巫又开始骚扰她。

    “这是个理性的地方。”她无可奈何地把视线从圣坛移到他的身上。

    “巴罗和海莲娜。”西弗勒斯用斗篷将她给裹着“你想我们也跟他们一样?”

    她的脑海里无端想起了最后的晚餐里,那只拿着匕首的手。

    “那怎么办?”

    “我不知道。”他拨弄着她的雪花耳环“你爱这个城市胜过爱我,我本来打算以后退休了到这里隐居,现在我改主意了。”

    “我没有……”

    “不,你就是这样想的。”他义正严辞地说“少管别人的闲事。”

    这个人,就是那种会用他的大鼻子去嗅别人的秘密,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后就对别人的麻烦撒手不管的混蛋。

    他的脑袋里有很多秘密,可是他是个大脑封闭术大师,里面就像迷宫一样复杂。

    “没错,就是这样,你该想着我。”他微笑着说“猜猜我现在在想什么?”

    “那把封印了六个麻瓜的小提琴。”她看着他的眼睛说说“你想用它在音乐亭里演奏?”

    “为什么不呢?”他反问“让我们看看到底是魔鬼的颤音吸引人,还是那条不腐烂的舌头更蛊惑人。”

    “你真是个邪恶的男巫。”她皱着眉说“别戏弄麻瓜!”

    “我可以在这里让它演奏。”他发狠一样诅咒着。

    “你把它随身带着?”

    “不然还放在什么地方?行李寄存处么?”西弗勒斯怪异地笑着“总督宫的行李寄存处以前是一个牢房,猜猜有多少人的鬼魂在那里徘徊?”

    她汗毛竖起。

    那把小提琴会引起威尼斯“冤魂大合唱”的。

    “调皮。”他邪恶地笑着,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了小提琴的箱子。

    “不!”她大叫,连忙拉着这个惨白的吸血鬼离开教堂。

    就算没有圣光和圣殿把他们俩烧死,教堂也不是欢迎巫师的地方。

    以后他们死了,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祭奠圣安东尼奥一样纪念他们,所以,她为什么要管那么多闲事呢?

    这个问题让她困惑极了,就像是中了混淆咒一样,有什么地方她弄错了,却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第八十六章 螺旋剧场

    天使的样子往往是美丽或者可爱的,但是圣安东尼奥教堂却有那么一两个天使,是长了翅膀的骷髅,它的手里拿着金色的喇叭,仿佛随时都会吹响。

    雕塑和绘画不同,雕刻家在雕塑人体的肌肉和线条时往往仰赖他们精湛的数理知识。古希腊人最伟大的发明是他们的几何学,古希腊流传下来的那些完美的人体雕像体现的是古希腊人对几何学的完美诠释,那并不是源自于真正的人体模特,而是他们理想中完美的身材。

    达芬奇发现黄金比例是通过《建筑十诫》,把美的生物学基础和几何学知识联系起来,使《维特鲁威人》在他的妙完美地得以呈现。

    生物界不是所有的生物都符合黄金比例,就像人的身材,并不是人人都符合黄金分割的。

    文艺复兴时期,除了佛罗伦萨以外,帕多瓦也是一个著名的解剖剧院,上午的时候詹卢卡带着他们参观过。

    帕多瓦有一个罗马剧场,毕竟它是一个两千多年历史的老城了,不过它只剩下一些残垣断壁。

    临时剧场以前是表演戏剧的,后来中央的舞台换成了解剖台,明星由活着演员变成了死去的尸体,他们有的是刚执行死刑的犯人,有的是才死去的病人,威尼斯总督府在帕多瓦也有,但唯一会阻止他们的只有教会。

    圣安东尼奥以前是一个医生,有一天他看到五个到摩洛哥传教的方济各修士在那边染病,有感而发,决定也以治病救人的方式传道,最终他自己也在摩洛哥染病了,回到了帕多瓦。

    ***信仰的入葬习俗是要求完整尸体的,在虔诚的***去世时,会用裹尸布下葬,坚决不火化。天主教会在中世纪的欧洲也绝对禁止“尸体的残缺”。在中世纪一个人被教会宣判为异端的时候,便会以尸体残缺作为惩罚,这包括异端者死后,故意砍掉他的头颅、火烧等惩罚,因此为了保护尸体完整会使用绞刑,一个人的灵魂与他的肉体关系密切,砍掉他的肉体,就是砍掉了他的灵魂。

    即便是罪人,只要能认真忏悔也有上天堂的资格,解剖他的身体就是剥夺了他上天堂的资格,因此每次解剖都是秘密进行,避免有教会的人进来砸场子。

    临时剧场有7层,最底层是“舞台”,上面六层看台可以容纳200多名学生,它设计时应该受到罗马露天剧场的启发,六个圆环组成漏洞的形状,每一层看台都比底下那圈大。

    橙色的烛光是唯一的光源,即便是大白天,他们也不会开窗采光,昏暗的灯光下是一双双因为求知而双眼发光的眼睛。

    在主入口的桃木栏杆上雕刻了一行拉丁文:这里的亡灵乐于帮助生者。

    想看尸体解剖不是免费的,发明这桩“生意”的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年轻人安德鲁斯·维萨里,而那些所谓的“学生”,很多都比他这个教授年纪大。

    就像所有的外科医生一样,他以为自己是神,傲慢无礼又极具天赋,他对那些尸体也毫无敬意,解剖一般是冬天进行,冬天的气温低,尸体会比较“新鲜”。

    也不是所有人都是为了求知而来,每次他要解剖,帕多瓦半个城的医生、游客、有钱的没钱的都要去看,看台上满满当当都是人,甚至还有人为了看清楚点从看台上摔下来的。

    当时欧洲普遍的医学教育方式是教授会照着盖伦的书念,肝脏有三小叶,然后拿着一个肝脏给学生们看,学生们跟着点头,即便那个肝脏根本没有三小叶。

    在帕多瓦学生可以说自己看到了什么,人和人是存在差异的,有人的心脏还长在右边呢,也不是所有人身材都符合黄金比例。

    那个混蛋拿死者最后的秘密挣钱,他当然被盯上了,但是大学保护了他,于是帕多瓦的艺术家就有办法和佛罗伦萨一样用精准的解剖学来进行创作了。

    丽都也有解剖台,不过那是表演用的,学的正是安德鲁斯·维萨里的办法,那些尸体并不是全部都是犯人和病人,也有来路不明的,不过当时没人在乎,尸体是稀缺资源,只有那么几个地方有,也正是因为安德鲁斯·维萨里的剧场吸引了很多学生来读书。

    公开执行死刑不会引起震慑效果,人们反而会觉得那是一种娱乐,但是吊死看多了也没意思,“血”才是人们想看的。

    圣堂往往会有一口殉道者之井,那是教堂及以下的教会机构没有的。

    在新约《圣福音依约安所传者》4:5-6撒玛黎雅有一座城叫做息哈尔,此城市靠近雅各伯的那块庄田,当耶稣与门徒离开犹太往加里肋亚去的时候,途径息哈尔,因行路疲倦就坐在井泉的旁边,而门徒则去往城里买食物。正是在这口水井处,耶稣与撒玛黎雅汲水的妇女有了著名的“永生的水泉”的对话。

    这位撒玛黎雅的妇人虽然被耶稣道出了她拥有罪恶不洁生活的事实。但在正教的传承中,她却因为认主,并将耶稣到来的消息在城中散播和为祂上帝之子的身份作证,促使撒玛黎雅人不断地归信而被尊奉为一位圣人,并誉为“与宗徒相等”,她在受洗后领受“弗蒂妮”为教名,被称为“圣妇弗蒂妮”。她甚至最终还引起了罗马皇帝尼禄的注意,被带到他的面前,遭到质问和折磨,最终她被丢进一口枯井里面作为殉道圣人死去。

    修道者们在井前进行教会礼仪,有可能是制造圣水,也有可能是圣浸奥秘施行之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时期,萨拉丁在哈丁战役中大胜十字军之后将那些雅各伯井以及圣堂里的殉道者之井相继毁灭。

    在圣安东尼奥教堂里也有殉道者之井,这个“教堂”从各个角度都违规超标了,但教会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因为圣安东尼奥好像有一些不同于普通医生的本领。

    西弗勒斯来到了那个空无一人的音乐亭后,在昏暗的凉荫里,将那把小提琴从琴盒里拿了出来。

    有一种理性的疯子,他们平时看起来很正常,发起疯来简直可怕,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是这种人。

    塔蒂尼曾给别人讲述过这样一个故事,有一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魔鬼,还听见那魔鬼拉出了一首美妙出奇的奏鸣曲,使他听迷了。他惊醒后便把这首曲子记录了下来。

    耶稣的父亲约瑟也做过一个梦,在结婚前,约瑟发现自己未婚妻玛利亚有怀孕的征兆,正在进退维谷之际,天使加百利向他报告耶稣诞生的奥迹,于是约瑟勇毅地接受上主赐下的使命。

    也许天上的诸神就像螺旋剧场里那些伸长了脑袋,看人类解剖人一样,看着正在地上发生的一切。

    可是这个音乐亭挡住了从上往下看的视线,只能站在地上才能看见。

    “你会拉小提琴么?”波莫娜问道,她能听见那把琴发出沙沙的声音。

    “不。”西弗勒斯说,但他还是像模像样地把琴夹在下巴下面,拿着琴弓问“你想听什么歌?”

    “你不会拉还问我听什么歌?”

    “留神我的灵魂,要是我的灵魂也被这把琴吸走了,你就成寡妇了。”他露出黄牙,笑着说道。

    她没说话。

    她不能说不要戏弄麻瓜,又说让一麻瓜代替他演奏。

    “祝我好运吧,亲爱的。”他轻声说,然后像一个演奏家一样,将弓放在了瓜奈里小提琴上,琴身上的希腊文缩写JHS真的是“耶稣能拯救你”的意思吗?

    随着第一声尖锐的、如女巫哀嚎的声音响起,“恶魔”的演奏开始了。

    虽然她是现场唯一的观众,可是这声音,隔壁的教堂肯定有人能听见的。

    那些人是会听骷髅天使的喇叭,还是魔鬼的颤音?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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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