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缺口
“塞尔温?是不是那个我们在卢娜家里的时候来抓我们的食死徒?”
哈利用假金加隆和赫敏联系之后,他在自己的硬币上看到赫敏的回复。
经过她一提醒,哈利才想起来,因为卢娜被抓走了,谢诺菲留斯被迫与食死徒合作,当时被他通知来的人里就有塞尔温和特拉弗斯,只是那个塞尔温是个大嗓门,而且年龄也比“苦艾”大很多。
“罗恩现在怎么样?”比尔问道。
“赫敏在陪着他。”哈利将假金加隆放回了口袋。
此时他们在破釜酒吧,这里已经不像以前汤姆经营时那么昏暗,重新装潢过后酒吧内部充满糖果气息,耳边播放的是缓慢的音乐。
复活节快到了,有很多人在采购糖果,准备给孩子们做彩蛋,以前哈利经常会收到韦斯莱夫人送来的。酒吧里也应景得出了很多复活节美食,哈利和比尔面前多桌上就放着烤火鸡肉三明治。
“你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事?”比尔冷静得说道。
“你不担心?”哈利问到。
“他会没事的,再说我觉得现在我别去医院探望。”
“为什么……”
“狼人。”比尔指着自己脸上的疤痕“魔法部现在算是和狼人宣战了是么?”
“我还不能告诉你。”
“你不说也没关系,都已经传开了。”
“有人在找你麻烦么?”
“目前还没有,不过我走到哪儿都有人在我背后说话,你知道那种感觉。”比尔喝了一口啤酒。
“我有事想请你留意。”哈利满脸严肃得说“请注意最近有没有可疑人物与妖精接触。”
“为什么?你怀疑狼人和妖精联手了?”
“不,罗恩发现了一个可疑的沼泽,我们在那里发现了一个食死徒的‘死亡营’,我在那里看到了一个戴兜帽的矮人。”
“我觉得妖精宁可和狼人合作也不会和食死徒合作,战争期间他们与神秘人合作是迫不得已。”
“也许他们做了某种交易,麻瓜有句名言,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不,哈利,妖精对待很多事务的态度和人类不一样。”比尔摇手“不论是黑巫师还是凤凰社,在他们眼里都是人类,在弄明白支付、回报和所有权问题前,人类都是不可信的。“
“但是狼人也是人类变的。”哈利接口道。
“他们都是被压迫的种族,并且还曾经有过合作的过往。”
哈利紧盯着比尔的脸。
“好吧,我会留意的。”比尔最终答应了哈利的请求。
“伤疤总会在天气变化的时候隐隐作痛,你的伤疤疼么?比尔?”
“不。”
“我的疤今天疼极了。”哈利抚摸着额头上的闪电疤痕“我不希望有人,不论是狼人还是人类死,你能不能告诉我应该怎么办?”
比尔摇了摇头。
“我想我该走了。”他站了起来,并没有碰那块熟透了的火鸡三明治。
哈利目送着他离开,然后看着桌上的三明治,以及店家附送的糖果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坐在了他的对面,哈利在抬头的瞬间以为自己看到了已经死去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
“想喝点什么?”阿不福思问。
“不用,谢谢。”
“我请客。”阿不福思说“虽然我觉得你现在比我更需要酒精。”
“我更需要清醒的头脑,晚上还有行动。”哈利说。
“克洛诺斯的儿子从来不曾将没有痛苦的日子赐给凡人,但是欢乐和悲伤组成的时间车轮却滚向每一个人,像沿着轨道运行的星辰”阿不福思念道“命运、死亡从来不曾等待世人,财富来了又去,快乐和悲伤也是如此,昨天有一群傻瓜把酒吧包下来开派对,他们玩得很开心,而你,像是替他们背负了所有的痛苦,哈利·波特,我给你一个忠告,别学我的哥哥。”
“这可真不像你说的话,阿不福思。”哈利盯着他说。
“那你觉得我该说什么?”
“你的山羊怎么样了?”
阿不福思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但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将一大瓶酒“碰”地一声放在了桌上。
“本店特酿,甘普的陈年交际酒。”
“你就请我喝这个?”
阿不福思冷着脸走了。
哈利苦笑了一下,拿起了酒杯喝了一口,入口的那股怪异的味道几乎和生骨水一样难喝,他差点喷了出来。
“这酒像妖精的尿。”另一个酒店的招待对哈利说“我们开张几百年,还没人喝过100品脱。”
哈利强忍着恶心,将那口酒咽了下去,然后大口咀嚼着火鸡三明治,指望着它能把那股怪味给压下去。
“就连那个口味奇怪的海格也不行。”招待摇头感叹“我以为以他的体型一百品脱很轻易就能干了。”
“你跑来干什么?”哈利擦着嘴角的酒,气愤地问。
“我们打了赌,你还要继续喝吗?”招待问。
“不。”哈利大叫着。
“真可惜。”招待无所谓地耸肩,好像很失望哈利没把那酒喝光,然后将空了的盘子和满满的酒杯一起收走了。
“为什么这酒要叫阵年交际酒?”哈利问道。
“谁知道呢?谁要是请老朋友喝这种酒,保准绝交!”招待大声回答。
哈利不可思议地摇头,然后理了理身上的袍子,起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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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躺在波莫娜的腿上,她则在他的耳边低声哼歌。
其实这个下午就这么过了也挺不错,直到一阵短促的敲击声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她顺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是一只猫头鹰正在敲窗户的玻璃,它的嘴里还叼着一封信。
“我该去看看么?”她问道。
“去吧。”他没什么精神地说。
于是波莫娜用魔杖对着窗户,将窗子给打开了,那只猫头鹰趁着这个机会飞了进来。
刚才下了一阵雨,现在已经停了,猫头鹰的身上很干燥,就连它嘴里的信封也是。
波莫娜将那封信从猫头鹰嘴里取了下来,然后将封蜡给拆开,里面有一封简短的信:
你好,新邻居,我是住在帕罗多的娜迪亚·瓦西卡,将于3月20日下午三点拜访,希望我们能度过一个愉快的下午。
“写的是什么?”西弗勒斯问。
“有人下午三点要来。”波莫娜说,她的话音刚落,客厅的天文钟就发出了报时声,与此同时,玄关的门也被敲响了。
“她还真准时。”波莫娜嘀咕着“我该去开门么?”
西弗勒斯坐了起来,看起来像是没睡醒。
波莫娜都忘了他狭窄的社交圈,于是站起来,去给来客开门。
“嗨,你好,新邻居。”
在波莫娜开门的瞬间,一个女巫热情地跟她打招呼。
她看起来三十多岁的样子,手里捧着一个瓷盆,看起来像是食物。
“你是……”
“我是娜迪亚·瓦西卡,你没收到我写的信么?”
“呃……”
“可能是那只猫头鹰又迷路了。”娜迪亚·瓦西卡嘀咕着“那只老猫头鹰,这么点距离也能迷路。”
“我想说,我刚收到。”波莫娜干巴巴地说。
“什么?我昨天就让它去送信了。”
“你的这只猫头鹰迷路了可不少时间。”波莫娜感叹着。
“我有时想换一只新的,但我已经养了它很多年了,实在舍不得。”娜迪亚歪着脑袋,用无害的眼神看波莫娜“所以……”
“请进吧。”波莫娜将门打开了一点,娜迪亚立刻就冲了进来,好像早就想这么做了。
有邻居也许不喜欢与人交际,但也有邻居热衷于打探别人的隐私,尤其是主妇们,家的四周有点风吹草动就要探个究竟。
波莫娜关上门,不动声色地跟在她的后面,娜迪亚正到处打量这个房子。
朋友就像是学生,来了又去,去了又来。
命运、死亡也从来不曾等待世人,人之所以会感觉它们越来越近,是因为人在主动走向它们。
就像是扑向蛛网的蝴蝶,蜘蛛网根本没动,是它自己迎头撞上去的。
第四十四章 “金羊毛”
“你们把这里收拾得真不错,琳达,我都看不出来这个房子原来的样子了。”娜迪亚像游客一样参观她能到的所有区域,借着放食物的当口去了厨房和餐厅,然后又到了客厅和书房。
“你以前来过?”波莫娜用标准的赫夫帕夫假笑问。
“小的时候来过,我从小就在这个村子长大,平时村里的孩子就在附近玩。”
“菲利克斯,快下来!”波莫娜大声朝着楼上吆喝,这时西弗勒斯已经从书房走了出来。
“这是我的丈夫埃德加·史密斯。”
“很高兴认识你。”
西弗勒斯礼仪周到得客套,显得客气而冷漠。
没多久,楼上传来脚步声,菲利克斯出现在楼梯上。
“那是我们的侄子,扬·菲利克斯,算是我们的养子。”波莫娜又介绍道。
“哦,很高兴认识你,小家伙。”娜迪亚尖声说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复活节彩蛋“虽然有点早,但你不介意有更多的糖果吧。”
菲利克斯看着波莫娜。
“说谢谢。”波莫娜说到。
于是菲利克斯接过了那个彩蛋,很乖巧得说了一声谢谢。
“我希望我侄子也能来,这样他们就有伴了。”娜迪亚说“但是他现在在学校读书。”
“菲利克斯生病了。”波莫娜假笑着“可不能把痘疹传染给别的小孩。”
“哦!”娜迪亚吓了一跳。
“请不用担心,女士,不是龙痘。”西弗勒斯说道“但医生说最好在家休息。”
波莫娜想起了自己口袋里的速效套课糖,它总算是派上用处了。
在西弗勒斯和娜迪亚客套的时候,波莫娜从绒布口袋里将逃课糖用飞来咒招出来,然后让隐形的克里切将它交给菲利克斯。
社交场合其实很累人,看似花团锦簇、妙语如珠、甜言蜜语的背后藏着都是深意,本来好好的聊天背后藏着无数潜台词,社交圈里的人们不喜欢把话说明白,反而喜欢让自己去猜,搞得心很累。
西里斯不喜欢这种场合,他宁可和詹姆一起骑着飞天摩托,和麻瓜警察玩捉迷藏。
中下阶层出身的人很容易迷失在名利场的纸醉金迷之中,被表面的浮华晃花了眼睛。
甚至就连那些贵族,也被伏地魔惊人的容貌、实力和智慧给迷惑了,魔戒里的大魔王索伦也不是一出场就是个罪大恶极的人物,他也非常迷人,仿佛是一个大贤者,精灵、人类和矮人才对他赠予的戒指那么欣然接受。
直到人们发现了至尊魔戒的存在,明白他的险恶用心,各种族才联合起来与他交战,如果不是人类王子用残剑切掉了索伦的戒指,最后胜利的是谁还不一定。
波莫娜想要知道更多线索,但娜迪亚绝对不会白给她,那只老猫头鹰能迷路一天,却聪明得知道躲雨,让信保持干燥,究竟谁才是傻瓜?
“哦,你们都是英国人,所以你们不喝咖啡,喝茶咯?”娜迪亚忽然调高了嗓门说。
“你想来点吗?”波莫娜应付得笑着。
“这么说有点厚脸皮,但我想喝点。”娜迪亚兴高采烈地说道。
这时波莫娜才想起自己没有待客的瓷器。
名利场上有句名言,只要有钱我也能成为好女人。
比如路易十五的情妇蓬巴杜夫人,她掌握的钱绝对不少,这个小贵族出身的女人甚至还能为失宠的皇后装修洛可可风格的寝宫呢。
皇后该多么感谢她抢了自己的丈夫,转移了情敌们的视线,路易十五年轻的情妇们要挑衅也冲着蓬巴杜夫人,而不是冲着皇后。
尴尬的场面让她脸上的假笑快坚持不下去了。
“你可以先用变形术应付过去。”伏地魔提醒道“等回了英国记得去买一套。”
“我们才刚搬来。”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道“很多东西都没拆封,下一次再喝吧。”
西弗勒斯的话虽然很失礼,但波莫娜却想亲他一口。
没错,谁叫那个冒失的女人自己不请自来的!
“真不好意思。”波莫娜满怀歉意地看着娜迪亚。
同时她心里暗下决心,要找纳西沙·马尔福敲诈一套顶级瓷器做新婚礼物。
“没关系,就算不用好瓷器一样可以喝茶。”娜迪亚开朗地说道。
这个婊子!
波莫娜强忍着掐死她的冲动回到了厨房,这时小精灵克里切出现了。
“女主人,我们没有待客的瓷器。”它说道。
“我知道!”她满含恨意地说,平时她用的都是马克杯和普通的白瓷盘子,谁能想到居然会有这种时候。
“布莱克女主人有一套威奇伍德瓷器。”
“哦,真棒,但我想它已经属于金妮了。”她气急败坏地在餐厅里走来走去。
“克里切藏着它们。”克里切搓着它的爪子说“布莱克女主人临死前吩咐,她的瓷器就算摔了也不能留给西里斯少爷,克里切擅自留了一套。”
“它们现在在哪儿?”
克里切将一个箱子捧了出来,波莫娜接过了它,里面放着一整套的威奇伍德瓷器。
“你什么时候带着它的?”波莫娜问。
“就上一次你们回英国之前。”
波莫娜犹豫纠结,她不想用那么好的瓷器招待娜迪亚。
“别磨蹭。”伏地魔不耐烦地催促。
她最终端着早上烤的草莓蛋糕、一壶热气腾腾的“女王红茶”回到了客厅。
西弗勒斯和娜迪亚各自面对面坐在沙发上,谁都没有说话,气氛看起来有点剑拔弩张,距离“愉快地度过一个下午”相差一个光年的距离。
“哦,你找到了。”娜迪亚兴高采烈的说。
“找到什么?”
“瓷器。”
波莫娜干巴巴地笑,放下了茶和蛋糕后在西弗勒斯的旁边坐着。
“嗯,好香的茶。”娜迪亚端起茶杯嗅了嗅。
“你不怕我们下毒?”西弗勒斯阴险地笑着说。
“我是来交朋友的,你们为什么要毒死我?”
“哈哈哈,他在开玩笑。”波莫娜大笑着拍了拍西弗勒斯的手“这是他幽默的地方。”
“是么?亲爱的?”西弗勒斯咬着牙假笑。
“你们英国人的幽默还真是奇怪。”娜迪亚喝了一口茶“嗯,真是好茶。”
“谢谢。”波莫娜礼貌地说,然后思考着怎么把话题往自己想要的信息方向引。
“我听说这里曾经被一只魔兽占领。”西弗勒斯直接了当地问道“而且还被一支麻瓜军队给杀了。”
“你是怎么知道的?”娜迪亚问。
“我问了当地人。”西弗勒斯抄着手,靠着沙发的后背“大约是发生在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时期,他说的是真的?”
“真的如何?假的又如何?”娜迪亚不动声色地反问。
“我们带着孩子,如果这一带很危险的话我们就要多留意。”
“直接搬走怎么样?”娜迪亚问。
“我们才把这个房子收拾好,更何况你们住在村子里不是没搬走么?”西弗勒斯继续恶意地笑着“我们搬走了,你好住进来?”
“来块蛋糕怎么样?”波莫娜将草莓蛋糕推到了娜迪亚的面前。
“这个地方总是会引来怪物,以前的魔兽没有了,却有一只大矮猪怪,你们这个地方曾经被她的后代袭击过。”娜迪亚微笑着说“你们听说过金羊毛吗?”
“伊阿宋的金羊毛?”西弗勒斯问。
“还有菲利普三世的金羊毛骑士团,他是勃艮第的公爵,却希望自己能当真正的国王,伊阿宋找到金羊毛就能登上王座,为什么菲利普三世不可以呢?尤其当时的法国王室远没有他富有,成为金羊毛骑士意为着接受勃艮第大公的领主权,不得加入其他类似骑士团,因此金羊毛骑士勋章很快就成为欧洲各种骑士勋章中地位最为尊贵的。”
“这和我们的谈话有什么关系?”西弗勒斯问。
“查理五世继承了勃艮第大公头衔,标志着勃艮第公国正式并入神圣罗马帝国,金羊毛骑士团的领主权也随之转移给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查理五世死后,金羊毛骑士团的领主权被转交给其子腓力二世和其子孙,也就是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最后一任君主去世后,奥地利哈布斯堡王朝和西班牙波旁王朝均声称对金羊毛骑士团拥有领主权,最终双方各自颁发该勋位。但是不论该骑士团的领主权如何变化,证书始终都是以法语写成,就像那面墙上所写的,Lediableestmort,恶魔已经死了。”娜迪亚收起了笑容“那面墙是你们恢复的?”
“是又如何?”西弗勒斯冷笑着。
“当时率领那只援军的就是一个金羊毛骑士。”娜迪亚继续说道“只是他的勋章在那次战斗后被撤回了。”
“我就知道这个地方很有趣。”西弗勒斯兴奋地说道“比在家和学校有趣多了,对不对?”
菲利克斯立刻配合着点头。
“别理他们。”波莫娜精疲力尽地说“有时候我觉得带着两个孩子。”
娜迪亚愣住了。
“迈锡尼文明结束后希腊文明进入黑暗时代,因为缺乏资料,只能以荷马史诗为史料依据,所以被称为荷马时代,从1692年国际保密法颁布,到1707年这段时间的历史也是混乱的,这是我们研究的课题。”波莫娜信口胡诌“那段时间巫师和麻瓜的历史有很多重叠的地方,事实上在国际保密法颁布前,巫师和麻瓜贵族的关系还很亲密,有巫师甚至担任国王的顾问,我们想弄明白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现在的局面。”
“哦。”娜迪亚吃惊地说。
“阿尔卑斯山的空气很好,晚上观看星象棒极了。”波莫娜也喝了一口茶“你平时在家里怎么消遣,瓦西卡……”
“小姐,我还没有结婚。”
“你还没有结婚?”波莫娜有些惊讶。
“不是谁都像你一样幸运的,史密斯夫人。”娜迪亚面露不快得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学校。”西弗勒斯立马说道“你在学校里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我从来没去过学校。”娜迪亚面无表情地说“我在家里接受教育。”
“但是你的侄子……”
“我不希望他和我一样,错过很多东西。”娜迪亚打断了波莫娜盯着“史密斯一家”说“我现在更觉得,我做了正确的决定。”
第四十五章 “含金量”
在神话中,由于米诺斯的儿子安德洛革俄斯在阿提喀被人阴谋杀害,米诺斯王起兵为儿子报仇,给那里的居民造成很大的灾难。
为了平息米诺斯的愤恨,解除雅典的灾难,雅典人向米诺斯求和,答应每九年送七对童男童女到克里特作为进贡,米诺斯接到童男童女后,将他们关进半人半牛怪米诺陶洛斯居住的克里特迷宫里,由米诺陶洛斯把他们杀死。
在第三次进贡的时候,年轻的忒修斯带着抽中签的童男童女来到克里特,在克里特公主的帮助下,用一个线团破解了迷宫,又用她交给自己的一把利剑斩杀了米诺陶洛斯。
阿里阿德涅公主深爱着忒修斯,但命运女神拒绝他们的爱情,忒修斯后来将她遗弃在一座荒岛上。
一个公主也许知道怎么解决怪物,却不一定知道怎么在荒岛生存,就在公主伤心欲绝的时候,酒神狄奥尼索斯出现了,他送给公主一顶晶莹的宝石镶嵌的美丽的冠冕,作为结婚礼物,不久公主病死,一向欢乐的酒神因失去心爱的妻子,心中十分悲痛,将这顶华冠抛向空中,华冠愈升愈高,最后升到众星之列,成为了天上的北冕座。
然而根据考古发现,克里特岛上确实有迷宫,却没有牛头怪存在的证据。
雅典人占领了米诺斯之后,杀死了所有的男性,并将女性和孩子当做奴隶,就像他们对特洛伊干过的事。
当雅典人不再追求高尚和公正,邪恶变成了美德。
欺骗被当作精明,鲁莽被称为勇敢,而忠诚、谦虚、大度则被当作软弱和愚蠢。
雅典人没向米诺斯人求和,甚至在米诺斯人在表示希望能在特洛伊战中保持中立时,雅典的使者对米诺斯人这么说:只有双方势均力敌的时候才有正义,强大的一方获得他们想得到的,弱小的一方则付出他们必须付出的。
于是米诺斯被征服了,不过他们并没有完全消失,克里特岛进入后王宫时代,王宫被希腊本土来的迈锡尼人所占据。
后王宫时代克里特岛的壁画以军事题材为主,这也许是迈锡尼文明尚武的影响,迈锡尼人的统治对克里特岛造成了灾难,经济崩溃,居民点逐渐减少,一直到火山爆发人类才舍弃了这座他们曾经精雕细琢,最后被火山灰掩埋的城市。
珠宝的美写满了欲望,浸透了鲜血,见证荣耀又嘲弄失败。
金羊毛勋章一开始是黄金打造的,后来勋章上镶嵌满了钻石和红蓝宝石,专供将军上将们在盛大典礼上佩戴。
珠宝匠人们又重新设计,将勋章变得可拆卸,分为宴会版和日常版,满足了不同场合的佩戴需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金羊毛骑士团的军事意义已慢慢弱化,“金羊毛骑士”逐渐演变为欧洲王室尊贵的爵位,象征着至高无上的权利和地位,并非代表军人的荣耀。
当上层阶级和军人脱节,这对国家来说并非好事,法国皇室有很多珠宝,但是在君主立宪的关键时期,玛丽皇后和路易十六却想着将珠宝、化妆品转移走。
如果士兵喜欢金钱,那么就给他们,军人的忠诚比几块石头重要地多。在要命和要钱的选择很多人会犯糊涂,路易十六和他的皇后登上断头台是一系列错误选择的结果。
路易十四开始法国就衰退了,国土面积缩减,财政赤字严重,民心失尽,强敌环伺,内部混乱,宫廷里甜言蜜语的马屁精多,像拿破仑那样能打仗的少,欧根亲王那样的大将就更没有了。
大革命后这种表面虚华的洛可可风格很快就被淘汰了,延续到现代,除了法官,几乎没有男人还会戴着那种假发作为日常穿着。
比起抱着一个浑身丝绸的洋娃娃,她还是更喜欢能靠得住的男人,伊阿宋那个混蛋就不是个靠得住的家伙。
美狄亚是科奇斯岛会施法术的公主,也是日神赫利俄斯的后裔,她与来到岛上寻找金羊毛的伊阿宋王子一见钟情。
为了帮助伊阿宋取得金羊毛,美狄亚用自己的法术帮助伊阿宋完成了自己父亲定下的不可能任务,条件是伊阿宋要和她结婚。取得金羊毛后,美狄亚和伊阿宋一起踏上返回希腊的旅程。美狄亚的父亲听到她逃走的消息,派她的弟弟前往追回她,美狄亚杀死了自己的弟弟,并将弟弟的尸体切开,分割成碎段,抛在山上各处,让父亲和追赶的差役忙于收尸,以此拖延时间和伊阿宋一行人离开。
伊阿宋回国后,美狄亚用计杀死了篡夺王位的伊阿宋的叔叔。
一天,珀利阿斯的几个女儿去树林里散步。走到一棵树下,她们看见美狄亚正坐在那儿。美狄亚的面前放着一口大钵,钵下火焰正旺,钵中的水烧得滚开。过了一会儿,美狄亚牵来一只羊。这只羊又老又病,晃晃悠悠地都快站不住了。美狄亚一刀把羊杀死,并切成很多碎块儿放进了钵里。煮了一会儿,只见美狄亚闭上眼,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她猛地掀开钵盖,奇迹发生了,里面竟跳出一只活蹦乱跳的小羊羔!
珀利阿斯的女儿们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她们想到了年迈多病的父亲,要是他老人家也能返老还童该多好啊!于是她们就去问美狄亚,这个钵是不是也能把人变年轻。
美狄亚知道她们已经上当了,便肯定地回答了她们,还甜言蜜语地怂恿她们。听了美狄亚的话,天真的女孩们高兴地跑回家,趁父亲熟睡之机把他砍成了碎块。可这些碎块放在钵中无论怎么煮,年轻的父亲也没能从里面走出来。女儿们这才知道中了毒计,但一切都晚了,她们只能抱头痛哭!宙斯有些看不过去,他怕美狄亚再用这个魔钵去害人,便将它提升到天界,这就是巨爵座。
巨爵座是托勒密划分的48星座以及南天星座之一,位于乌鸦座的旁边,是黄道带最黯淡的星座。
返老还童的青春之泉应该是很多人向往的,尤其是渴望永远年轻貌美的女人。
岁月会让女人脸上长满皱纹,男人永远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这是个不小的诱惑,如果蒙格涅斯·海格需要守卫的话,那么他可以用“青春魔药”作为诱惑,前提是真的有这种东西存在。
那些挑战者的脸不会自己剥下来挂在墙上,应该是有人看守,就像作为“仆人”的乌鸦。
“你感觉怎么样?”
在娜迪亚吃饱喝足聊天结束后,西弗勒斯问。
“她想将自己伪装成没见识的女人。”波莫娜在窗边看着娜迪亚的背影冷笑着说“但她是个拙劣的演员。”
“那你觉得你的演技如何?”西弗勒斯又问道。
“还好……”她保守地说。
西弗勒斯无情地冷笑。
“今晚上保持警戒。”他捏了一下她的脸颊“小心被人偷袭。”
“应该不至于吧。”菲利克斯问。
“我们要找的东西,和金羊毛是一个级别的。”西弗勒斯瞟了眼菲利克斯“你认为呢?”
“你要是敢移情别恋。”她怒火冲天得说“我就把你……”
“你觉得我会恋上谁?”西弗勒斯打断了她。
有的时候,她是觉得自己莫名其妙,可她是女人嘛,她泄愤一样揍这个坏家伙。
他根本就当她的拳头不存在,即使她当着菲利克斯的面揍他。
由此可见他要么心情很好,要么脑子里正在谋划什么没空理她。
至于那个金羊毛勋章的将军,波莫娜根本就不相信真的有这么个人存在,一个无趣的故事只要和传奇扯上关系仿佛就有了传奇色彩,法国人又没有授勋的权力,一个西班牙人带着法国军队去支援驻扎在意大利的法军,这么牵强附会的故事谁会信呢?
第四十六章 “变化”
哈利走进韦斯莱把戏店的时候,发现里面的顾客全部是“学龄前”的小巫师。
哈利小心得躲开他们,就像是他头一次去霍格莫德躲开蜂蜜公爵里人潮攒动的小巫师。因为没有监护人的签字,他只能借用密道和活点地图到霍格莫德,当时他披着隐形衣。
现在他没有穿,虽然他巴不得自己隐形了。上一次他在丽痕书店就领教过,有一个人认出了他,大叫着“哈利·波特来了”,然后他就被索要签名和想和他握手的人群给淹没了,金妮不得不独自带着詹姆回家。
小孩子可不像大人那么克制,也幸好他们的精力都集中在玩具上,没注意到他们身边走过了谁,哈利飞速从他们身边穿过,有惊无险地来到了二楼。
詹姆和西里斯读书的时候比起蜂蜜公爵更喜欢去玩笑把戏店,他们总是喜欢恶作剧。
如今在韦斯莱把戏店的柜台上已经找不到速效逃课糖的影子。
那本来是用来对付乌姆里奇的,在弗雷德和乔治奔向自由后他们就成了传说,有很多人私下谈论如何效仿他们,少数人予以实施,竞争做霍格沃滋新的捣蛋大王,逃课糖只是其中的一个手段。
哈利真心觉得这种糖比大粪弹要好多了,那段时间他们甚至需要使用泡头咒保持能呼吸清新的空气,赫敏曾抱怨说要是四年级的时候她就知道这个魔咒,就不用在黑湖比赛前那么熬夜了。
现在没有乌姆里奇需要对付了,乔治再卖这种糖给孩子们只会自找麻烦。
但小孩子要是真的想买的话也不是买不到,罗恩·韦斯莱那里就有,他甚至还偷偷给了泰迪·卢平一盒,直言说以后他兴许用得着。
现在的魔法世界就像是邓布利多不在时的霍格沃滋,到处都是跃跃欲试的捣蛋鬼,费尔奇拿着鞭子在走廊上巡逻,不顾一切地想要抓人,但“捣蛋鬼”的数量太多了,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抓起。
当时哈利觉得很有趣,只要是能给乌姆里奇、费尔奇以及搜查队增添麻烦的行为他就觉得很满意。
如今角色关系颠倒过来了,他并不觉得乌姆里奇和她推行的反狼人法是正确的,也不觉得狼人冒着将魔法世界曝光的风险闹事的行为是正确的。
狼人的病不是像罗哈特说的靠变形咒就能治好,芬里尔·格雷伯克和他的狼人军队却肆无忌惮得传播这种病。
狂欢的时候,克制是一种美德。
然而对不冷静的人来说,让他们保持克制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想做点什么,但他对此却无计可施,这种感觉就像火一样焦灼着他的心,以至于他在推开了乔治办公室门时态度称得上怒气冲冲。
“店里这么多小巫师,也没有人警戒,如果有狼人冲进来的话怎么办?”哈利对着正在鼓捣一个魔法道具的乔治说。
“也很高兴见到你,哈利。”乔治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罗恩受伤了,现在正在圣芒戈。”哈利在乔治对面的椅子坐下。
“很严重吗?”乔治问。
“赫敏正在陪着他。”
“所以,如果情况很严重,她会通知我们,对吗?”乔治问,然后就不再对这个话题感兴趣似的,又拿起放大镜看那个小玩意儿。
“你们怎么都不关心罗恩?”哈利不可思议得说,乔治的反应和当初听到亚瑟·韦斯莱出事时的反应相差太多了。
“你觉得我该什么反应,放下手里的一切去探望他?”乔治一边看放大镜一边说。
“你在做什么?”哈利问。
“研究窥镜,就像是你说的,店里的保全设施太少了,我在研究改进它,如果你还记得,上一次我和弗雷德研制了一批防咒帽子和手套,傲罗也从我们这里采购,我们挣了一大笔钱,我觉得做这些比在病房门口束手无策,甚至因为情绪激动阻碍医生们工作有用得多。”
哈利苦涩得笑了起来。
罗恩的亲兄弟们都不如他担心,难怪黑湖比赛的时候会让罗恩成为人质。
“我刚才遇到比尔了。”哈利干涩得说“现在他走在路上会被人指指点点。”
“也许等罗恩好了,我们可以去古灵阁大闹一场,前提是他需要的话。你瞧我也缺了一只耳朵,有时人们也会盯着我看,我早就建议他在脸上涂点迷彩,你瞧我的伸缩耳有趣么?”
乔治故意拨弄了一下自己的伸缩耳,那样子就像猴子一样滑稽,哈利忍不住笑了起来。
“刚才什么事让你心烦,哈利?”乔治问道“需要我去踢他的屁股么?”
“没事。”哈利下意识地摇头。
“安吉丽娜常跟我玩这一套,她明显不高兴,我问她怎么了,她跟我说‘没事’,你也要像女孩儿一样让我来猜你怎么了?”
“不,我是说,我在为狼人的问题……”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犹豫不决的,如果有狼人闯入我家,咬了我的孩子,或者是打算吃掉他们,我一定会将它给打死,这是男人的责任。”乔治打断了哈利“你之所以会那么优柔寡断,是因为卢平对么?”
“我是泰迪的教父。”哈利揉了一下脸“社会的偏见也许会影响到他。”
“我也喜欢莱姆斯,不过你要知道,不是每个狼人都像莱姆斯一样是个好人。”乔治冷静地说“还记得你上次在翻倒巷的遭遇么?如果没有海格救你,你早就被那些渣子给抢劫了。”
“我不知道怎么办!”哈利激动地说“我就像是掉进了沼泽里。”
“你想买我的移动沼泽?”
“不!”
“真可惜,上一次在中国城的行动他们其实可以用移动沼泽,这样就不用把下水道给挖开了。”
哈利忽然醒悟了。
“要活捉他们很容易,哈利,问题是这些狼人不能就这么在监狱里养着,佐科和蜂蜜公爵都以为我获得现在的成就是因为我借用爸爸的权力在搞垄断,但我想他们并没有瞧见我的努力。狼人太喜欢用牙齿解决问题了,也许他们变身时失去了理智,但是他们没变身时不该失去理智,芬里尔和克鲁姆·克劳奇根本不是为了让狼人过上更好的生活。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生活在狼人统治的世界,走在街上担惊受怕自己会成为他们的食物,如果他们想要食物就要自己劳动赚取,我不会和雅典人一样,每七年向米诺斯的牛头人献祭自己的孩子。”乔治盯着放大镜,可是眼神却像是看着别处“他们的新领袖,克鲁姆·克洛奇认为狼人代表的是月神,你觉得狼人该像神一样被祭拜么?”
“不。”哈利无力地说。
“别手下留情,今晚对待狼人就像你们对待蜘蛛一样,只有胜利者才有谈条件的资格。”乔治又开始捣鼓那个窥镜“我们刚开始创业的时候也没有人同情施舍我们,巴格曼把我和弗雷德所有的钱都卷走了,多亏了你资助的那笔钱我们才能开业,但这么多年你从不要我们的分红,你就把我刚才说的当补偿吧。”
哈利想了一下,刚要开口。
“别说‘谢谢’。”乔治说道“说‘恶作剧完毕’。”
“但我还没说‘我庄严宣誓我不干好事‘。”哈利说道。
“哈利,你是得到那份地图后最无趣的一个人了。”乔治看着哈利摇头“你居然只用它夜游,根本就没有像宣誓的那样干坏事。”
“哦。”哈利结巴着说。
“可怜的小子。”乔治用怜悯的口吻说“那个城堡有那么多有趣的玩法,你却选择了最无趣的那个。”
“我要走了!”哈利着急地说,似乎根本不想在这里停留半秒。
“吃了晚餐再走吧。”乔治在哈利背后说,哈利根本就不敢停。
他的脸现在又红又烫,幸好天色开始暗了,没人会发现法律执行司司长先生的异常。
第四十七章 “桂冠诗人”
3月20日英超联赛第一场比赛是晚上六点在曼彻斯特举行,实况转播的只有3场,毕竟像南安普顿那样的弱队几乎没人看,电视台全球转播也是要考虑收视率的。
像热刺对曼城这样的强队比赛观众就特别多,而曼彻斯特的球场之豪华在整个欧洲都是很有名的。
球场最开始计划为2000年夏季奥运会所用,不过英国输给了悉尼,球场就成了曼城的新主场。
这一点和魁地奇世界杯谁进入总决赛就在两国之间抽签不一样。
94年魁地奇世界杯上的骚动没有涉及麻瓜,但是当时大乱的场面还是让人记忆犹新的。
巫师至少还能飞行或者幻影移形,当麻瓜球场发生骚乱,踩踏事件也难免发生。
波莫娜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就像无事发生般准备晚餐。
她都忘了那面墙的事了,早知道该把它给毁了。
凯瑞迪·布巴吉认为巫师必须容忍麻瓜盗窃他们的知识和魔法。她这话该对帕罗多的寻宝猎人们说说,看他们愿不愿意分享自己的研究资料。
“你认为那个叫娜迪亚的女人为什么会提起金羊毛?”伏地魔在她的脑海里说。
“我不知道,黑魔王,也许是人云亦云,或者增添点故事性。”波莫娜说“又或者真的那么巧,有个金羊毛骑士负责领队。”
“乌鸦座的传说不只是那一个,阿波罗曾指派乌鸦用圣杯去取生命之水……”
“那是个陷阱,你的目的是太阳金,别想永生的事了。”波莫娜有些无礼地打断了他“不然你会和乌鸦一样,看着圣杯里的水,却无论如何都喝不到。”
伏地魔没理她,波莫娜也不强求,要一个人放下执念哪有那么容易。
“古希腊人将人类分成五个阶段,黄金、白银、青铜、英雄、黑铁,你觉得乌鸦会不会就是代表的铁?”过了一阵后,波莫娜问。
“我不那么认为。”伏地魔说“迷宫里有很多月桂。”
“所以?”
“丘比特有两支箭,一支是金箭,中箭的人会无法遏制陷入热恋,另一支箭是铅箭,被这种箭射中,会让人产生强烈的厌恶之心,一心只想要逃,丘比特用金箭射中了阿波罗,又用了铅箭射中了达芙妮,她越过旷野,穿过人迹罕至的树林,躲避阿波罗的追逐,就在阿波罗即将追上她的时候,达芙妮求她的父亲河神帮助自己,河神就把她变成了一棵月桂树,阿波罗抱着月桂树一边亲吻一边痛哭,‘你不成我的妻,要成我的树,你的叶子做我头冠,我是太阳神,你不会枯萎’,我记得月桂是喜阳的植物,在坑底终年不见阳光,它们怎么会生长?”
波莫娜惊讶极了。
“你是说,那只乌鸦代表的是铅?因为阿波罗用箭射死了它?”
“乌鸦座的γ是这个星座最闪亮的一颗星,在中世纪时曾经被当作伯利恒之星,代表的是贪婪和诡计,它的名字GienahCorvi用来与天鹅座的Gienah进行区别,中世纪的炼金术士们都知道砷的毒性,用它的时候非常谨慎,你觉得这种半金属真的是七种金属之一?”伏地魔问。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回答“能不能不要用我的脸挂在墙上。”
“我以为,只要是没有顺利逃脱那个迷宫的人,都要被剥掉脸皮,你要自己逃跑,然后让西弗勒斯一个人留在迷宫?”
波莫娜想起了安娜苏,还有伊莫顿,虽然他们俩是反派,但是她对那个埃及大祭司充满了同情。
“我不会让他坠入地狱的。”波莫娜颤声说,电影里的地狱充满了挣扎的人,伊莫顿却坦然地松开了手。
纵使他爬上去了,人世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个地狱,可能还不如他坠下去的那个。
“爱情是一种甜美的毒药,铅以前被罗马人当甜味剂。”
“这我知道。”她有些厌烦地说,她对炼金术不在行,不代表这点常识都没有。
“那样的人物,怎么会有鲁伯·海格这样的后代?”伏地魔愤懑地说道,这一点波莫娜深以为然。
她只知道海格再不推倒马克西姆夫人,海格家就要绝后了!
“GienahCorvi代表乌鸦的右翼,但是在当代的星座图中,它代表乌鸦的左翼,它与天鹅座的Gienah组成一对翅膀,就跟多多诺斯预言里所写的一样了。”伏地魔说道。
“你不觉得它是炼金术中的鸟?”波莫娜问。
“这颗伯利恒之星代表诡计多端,蒙格涅斯有可能在误导我们。”
这种猜谜游戏真是费脑筋,或许只有拉文克劳才会沉迷其中。
“我以为去球场至少能晒个太阳。”她了无生气地说“为什么麻瓜的足球比赛是在晚上进行?”
“白天大家都没空,要出去工作。”伏地魔说“晚上才有时间看球赛。”
波莫娜对亚洲的观众表示同情,他们估计要凌晨爬起来看球赛了。
睡地半梦半醒、迷迷糊糊的时候,忽然看到电视里出现了一只狼人他们会不会以为自己在做梦?
“其实桂冠不只是胜利者才带的,中世纪的大学当学生掌握了语法、修辞、诗歌,学校就为他戴上桂冠,以示他获得学位。”
“就像学士帽?”
“没错。”
波莫娜还是对这些没什么兴趣,她还在想那个光头大祭祀伊莫顿。
“你是结婚的女人了,为什么还在想别的男人?”伏地魔费解地问。
“这不妨碍。”她魂不守舍地搅动着土豆泥,脑子里还在构思情节。
如果那部电影里女主角前世的埃及公主和大祭司相爱了,剧情会怎么样,她会不会甩了男主角和痴情的大祭祀在一起?
“在创世纪里,和所多玛城一起被毁的还有座城市,俄摩拉,它曾经被蝎子王统治。”伏地魔又说道。
“哦,这个我知道,蝎子王有一个亡者大军。”波莫娜转脸又难掩恶心地说“她居然和那样的男人结婚生孩子了。”
“什么样的男人?”西弗勒斯问。
“神鬼传奇的男主角。”波莫娜转过头看着他“那个脑子里都在长肌肉的美国佬。”
西弗勒斯皱紧了眉,仿佛在回忆。
“就是那个用枪和人决斗的yankee。”
他恍然大悟。
“明天早上我们去都灵,我听说那里的巧克力不错。”他倒了一点南瓜汁在杯子里,转身就走了。
“你想又胖回去吗?”她挥舞着勺子警告着。
“就算我胖回去了脑子还能用,你不是不喜欢那个英俊的男主角吗?”西弗勒斯得意洋洋地回头朝她说。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刚才听到的。
“你相信蝎子王真的有那样一个能召唤阿努比斯大军的手环吗?”伏地魔问到“复活石会不会与它有关?”
“那是电影里杜撰的!”波莫娜叫嚷道“而且还是一部爆米花电影,别把故事当真。”
“电视有这种魔力,能将让事情变得可信。”伏地魔说“就像格林德沃将战争的场面用‘电影’的方式展现给所有人看。”
“但那不是幻觉。”波莫娜说“他是预言家,那些都是他看到的。”
“他的那个头骨也许是属于一个女人,比如蒙格涅斯的妻子。”
“你也相信他来过?”
伏地魔沉默了一会儿。
“莱尔·梅耶说他的哥哥卢克被五足怪吃了,如果它的最后一顿就是卢克的话,那我找到的戒指就是属于他的,那块太阳金具备奇特的魔力,也许是它吸引着动物们朝它聚集,并且让月桂成活。”
“你今天去迷宫带着那枚戒指了么?”
“没有。”伏地魔说“我把它放在安全的地方了。”
“真是越来越像指环王了。”她继续碾碎土豆“有戒指的人才会触动迷宫的防御。”
“而那些面具都是守护戒灵。”伏地魔失笑道“光是抢那枚戒指就足够引起一番争斗了,我们可真走运。”
“你还相信自己就是被选中的那个人么?”
“不是我,还能有谁?”伏地魔用一种高高在上,宛如君临天下的口吻说道。
波莫娜很不配合得摇头。
他的豪言壮语现在只有她这个家庭主妇听得见,真是太滑稽了。
第四十八章 不安的月亮
随着一声哨响,热刺对曼城的比赛开始了,曼彻斯特球场里欢声雷动,将主场的优势发挥到了顶点。
作为英国北部重镇,曼彻斯特有两支世界闻名的顶级球队:曼联和曼城,也因为这两支球队的关系,曼彻斯特成了足球之城,不论男女老少都会看足球。
热刺(Hotspur)这个名字,既来自莎剧中一个名叫“哈利何斯佰”的贵族,也和好斗的公鸡有关。
“哈利何斯佰”的名字来自他骑马时靴子上的马刺,用作武斗的公鸡也会在脚上绑上刺。由于传统主场球衣为白色,托特纳姆球迷被称为“白百合”(Lilywhites)。
这种拼抢激烈的比赛才有看头,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条件可以看赛况转播的,比如正在值班的出租车司机。
这个时候传统的无线电广播又派上了用场,“史密斯一家”吃饭的时候,餐桌边的收音机就在进行曼城对热刺的实况直播,电视直播和电台直播最大的区别就是主持人说话的多少。
对电视观众来说,他自己能看画面,如果主持人还在不断地呱噪他会觉得很烦人。
电台的听众就只能靠主持人的描述了,当然是希望主持描述得越详细越好,反正“史密斯一家”收听的这个电台主播非常能说会道。
安静的餐桌上有这个声音让气氛活跃了不少,但菲利克斯还是显得坐立不安,毕竟他和“胃疼”斯内普在一个餐桌上进餐。
斯莱特林餐桌的餐桌礼仪很“奇幻”,有的时候一个个规规矩矩、无可挑剔,有的时候无法无天,根本就不像是贵族,反倒像一群才从动物园里放出来的猴子。
这全取决于他们的院长在不在,或者想不想管,菲利克斯现在要一个人面对西弗勒斯的魔压,更何况他上午还惹了老蝙蝠,这种无形的压力于是成倍增长了。
宠物蛇蟑螂堆在桌底下游弋,它对人类对食物兴趣不大,反而喜欢鲜活的老鼠。
虽然不想管这件闲事,但做饭的人是波莫娜,浪费食物的行为是她不允许的。
“我听说五楼是后来忽然出现的,你知道这事么?”波莫娜问道。
西弗勒斯将注意力转向了她,菲利克斯立刻长舒了一口气。
“谁告诉你的?”
“你‘最好的’朋友。”波莫娜假笑着说“建校的时候只有七层,现在我们有八层楼了。”
“我知道的不多。”西弗勒斯说“弗雷德和乔治把蒙太塞进了柜子,他幻影移形到了五楼的马桶里,也许他们和五楼有某种联系。”
“哈~”波莫娜若有所悟。
“怎么了?”
“我在想迷宫里是不是也有消失柜类似的东西,这样守护它的人就能在迷宫里随意进出了。”波莫娜吃了一口吸满了肉汁的土豆泥“消失柜在中世纪是很平常的魔法道具对么?就像我的钥匙。”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他用叉子扒拉着盘子里的鹰嘴豆,像是陷入了沉思。
“你刚才在书房干什么?”她又换了一个话题。
西弗勒斯不怀好意地笑了。
“你还记得隆巴顿的那锅加了豪猪刺的魔药么?我在书房设计了一个装置,它会产生像那锅魔药一样的后果。”
“我该警告家里的小孩子别碰那个东西么?”波莫娜问。
“吃完饭你们还要在书房里上课,对吗?”西弗勒斯用死亡凝视看了一眼扬·菲利克斯,然后又低头吃鸭腿肉。
照道理,下午的时间是应该用来给孩子上课的,波莫娜将视线转向菲利克斯。
“你今天下午干什么了?”
“在我的房间里玩。”
“今天是星期日,不用上课。”西弗勒斯冷漠地说。
“那可不行!你不能一直这么玩过去。”波莫娜严厉地说“等会儿我找本书给你看……”
“不布置作业么?”西弗勒斯在一旁煽风点火得说。
“没错,还有作业!”波莫娜立刻说道。
“哦,天啊!”菲利克斯发出哀嚎。
“我还没有检查你的学习情况,明天回英国我们就去书店买书!”
“给他安排场考试怎么样?”西弗勒斯看着菲利克斯扭曲得笑着“看看他在麻瓜学校学了些什么?”
菲利克斯仇恨得看着西弗勒斯,但敢怒不敢言,西弗勒斯享受着菲利克斯的注视,好心情得继续用餐。
直到此时,波莫娜才注意到老蝙蝠有多幼稚。
她看着他摇头,同时心里又觉得他是对的,她一边吃饭一边思考要给菲利克斯出什么试卷。
吃完了饭,整理餐桌和洗盘子的事由克里切负责,广播里的赛事还在继续正常进行。
就在他们准备起身去书房的时候,门外传来叮叮当当的银铃声,是跳舞草被触动了。
西弗勒斯取出了魔杖,走出了餐厅,波莫娜也取出了魔杖,下意识地将菲利克斯挡在后面。
“我不是小孩了。”菲利克斯拒绝她的保护,反而走到了她的前面。
与此同时克里切拉着她的手,似乎随时准备幻影移形。
门口隐约传来了说话声。
没多久,她就听到了脚步声传来,西弗勒斯率先出现,紧跟在他的身后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女巫。
“我们有客人了。”西弗勒斯对波莫娜说“这位是帕罗多的治疗师,克洛瑞丝·罗兰夫人。”
罗兰夫人矜持地朝着二人点头,然后她张开薄薄的嘴唇说道。
“我想娜迪亚·瓦西卡已经来过了是么?”
“嗯~,她下午来过。”波莫娜说。
“很好,你们吃她带来的食物了?”
“没有。”西弗勒斯说“我们都在忙别的事。”
克洛瑞丝直接走向了放在厨房里的那个瓷盆,用魔杖对着它。
“surgito(咒语解除)。”克洛瑞丝说道,随着一阵柔和的白光闪过,那个瓷盆里的东西像是活过来了似的,在里面蹦蹦跳跳,几乎将盖子给掀翻了。
“我就知道她是个婊子。”波莫娜喃喃低语着,这时克洛瑞丝用漂浮咒将瓷盆放到了厨房的地上。
“准备好了?”克洛瑞丝对二人说。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都把魔杖对着它。
然后克洛瑞丝将瓷盆都盖子打开了。
里面装着的是一道传统的意大利菜肉酱千层面,如果不是刚才里面传来怪声,甚至可以说看起来非常可口。
大约过了1分钟左右,一个黑漆漆的小东西从里面爬了出来。
它看起来和仙子差不多大,只是没有翅膀,也没有那么漂亮,长着一张尖尖的、邪恶的脸。
它从盆里爬出来后就打算跑到餐桌底下,波莫娜立刻将它给石化了。
“我接到消息就来了,幸好你们没吃她做的东西。”克洛瑞丝说“娜迪亚是个相当危险的女人。”
“我们该不该杀了这个小恶魔?”伏地魔问“它在厨房里偷听了不少东西。”
“我以为你会处置它。”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
“我也这么认为。”西弗勒斯油滑地说“厨房是你的区域。”
“Gargoyle!”波莫娜咒骂。
“别担心,她对它施展的是窃听咒,如果你们没有秘密,就不用担心被她窃听。”克洛瑞丝看着两人“你们是谁?来帕罗多有什么目的?”
“养病。”菲利克斯说“我生病了。”
“什么病?”克洛瑞丝问。
“痘疹。”
“让我看看。”克洛瑞丝将一个金框眼镜戴上。
“别说了,菲利克斯。”西弗勒斯盯着克洛瑞丝慢条斯理地说“继续说谎只是会让我们自取其辱。”
波莫娜尴尬地想要找个地缝去钻。
她和娜迪亚的演技都够拙劣的,帕罗多的村民怎么会分不清龙痘和普通的痘疹。
“看起来你是个明智的人,先生。”克洛瑞丝看着西弗勒斯“你脖子上的疤可不像是个学者该有的。”
“你能将它给消除了?”西弗勒斯问。
“伤疤留着可以提醒你,你是怎么得到它的,也能提醒周围的人你是个怎样危险的人物,现在,你们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的真实目的是什么?”克洛瑞丝冷淡地说。
“你认为呢?”西弗勒斯反问。
克洛瑞丝冷笑一声,如主人般向客厅走去。
“沏一壶好茶。”西弗勒斯对克里切说,拉着波莫娜的手离开了餐厅。
“那我呢?”菲利克斯问。
“回房间去。”波莫娜抽空回头对他说,顺便看了一眼窗外云朵里藏着的月亮。
它依旧是静谧的蓝色,并没有变成红的血月,毕竟谁也没有规定血腥的事件必须在血月之夜发生,虽然血月在很多人的眼里代表着不祥。
第四十九章 今夜无人入眠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来到客厅后,克洛瑞丝直接问到。
“一样的问题,你是怎么来这儿的?”西弗勒斯问。
“我的祖先就在这里生活。”克洛瑞丝说。
“我们在蜜月旅行的时候,在火车上遇到了一个人,我们聊天的时候谈起了帕罗多,他说这里和英国的霍格莫德一样是纯巫师组成的村庄。”
“然后,你们不远万里从英国到意大利就为了看一下这个完全由巫师组建的村庄?”
“不完全如此,我经历过战争,想找个地方隐居,清净地生活。”西弗勒斯说“而且刚才那个孩子确实生病了。”
“他得了什么病?”
“他被默默然寄生了,你能治疗么?”
克洛瑞丝看起来惊呆了。
“对不起,我的意思是说,这怎么可能?”克洛瑞丝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他是非法移民的孩子,他的妈妈因为害怕他们会被驱逐出境,让他克制自己,不要展现自己的魔法能力。”西弗勒斯说“美国魔法部宣称他们已经消灭了默默然,但是还是有漏网之鱼,他后来还成了盖勒特格林德沃的手下。”
“每次看到西弗勒斯忽然话变多了,我就知道他又在开始‘表演’了。”伏地魔在波莫娜的脑海里说“他真是个爱说谎的‘仆人’。”
“但他没说谎。”波莫娜维护道。
“嘘,专心看戏。”伏地魔低声说道。
“送他去学校是不安全的,默默然的力量对成年巫师都很危险,何况是年幼的孩子,我们带着他旅行也是在寻找治疗的办法。”
“你们英国难道就没有人能治疗么?我听说纽特·斯卡曼德成功剥离了一个默默然。”
“在默然者死后。”西弗勒斯如吟唱诗歌般说道“但我们希望他能活下去,并且保留魔法的力量。”
“娜迪亚跟我们说起了金羊毛骑士团。”波莫娜接着说道“她说的是真的,真的有金羊毛骑士领兵到了这里?”
克洛瑞丝没有回答她。
“我觉得你们应该走了。”克洛瑞丝片刻后说道“帕罗多的居民不是那么欢迎外来者。”
“为什么?”西弗勒斯恶意地笑着。
“我想这和你们没有关系。”克洛瑞丝说。
“我知道这种人。”伏地魔带着笑意说“自己没有能力,还拦住别人的路,让别的人也无法得到,无能者的抵抗。”
波莫娜的心情无比复杂。
“我们清理这个地方花了不少时间,不能你说一句话让我们走就必须走,你以为你是谁?这里的领主?”西弗勒斯气势汹汹地说。
“但这个庄园也不是你们的财产,史密斯先生,如果你真的够明智就该明白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克洛瑞丝急切得说“请你们快走吧,不知道你的那位朋友有没有说过,没有人在帕罗多停留过长时日,都是办完了事马上就走。”
“这个地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西弗勒斯问“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相信你们已经遇到莱尔·梅耶先生了,他相信盖勒特格林德沃曾经来过这里。当他在学校里的时候就是个爱惹麻烦的学生,他做了很多狠毒的实验……”
“一个死人,当然你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反正他也没法活过来给自己辩护了。”西弗勒斯打断了克洛瑞丝。
“这是真的!”
“恕我冒昧,但你的年纪也不小了,你的祖先是什么时候在帕罗多定居。”
“你们英国人总是不听别人的警告。”克洛瑞丝不耐烦得憋嘴“你们要是一意孤行非要留在这里也可以,阿尔卑斯山的草地之所以那么丰美是因为它们被血肉肥沃,我想埋葬在这么风景如画的地方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你在威胁我?”
“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讲道理的,史密斯先生!你既然带着一个默然者,那就是做好了战争的准备,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后悔现在的决定。”
“你以为我们带着他是为了利用他?”波莫娜颤声说“你怎么敢这么说。”
克洛瑞丝冷静了下来。
“我为我刚才说的话感到抱歉,夫人,但你的丈夫现在在做不明智的决定。”
“我们只是想让他体验我们以前没有经历过的事罢了,我们的生活因为魔法发生了改变,但是六年前的那场战争让我们明白,身为混血和麻瓜种在巫师界会遭到怎样的对待,我丈夫被食死徒折磨,他们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那么可怕的疤,我们是受害者,你却觉得我们是危险人物,你也是纯血主义者吗?罗兰夫人?”
“我们和外界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想参与那些纠葛中。”
“这个地方太奇怪了!”波莫娜抱怨着“恶魔已经死了,谁是恶魔?别说是格林德沃,十八世纪的时候他还没出生呢。”
“我知道格林德沃为什么要把纽蒙迦德修在奥地利了。”伏地魔感叹得说“麻烦事真是多。”
“不,恶魔没有死,是那些麻瓜以为它已经死了。”克洛瑞丝略带忧伤地说。
“它还活着?”西弗勒斯说。
“是它们还活着。”克洛瑞丝纠正道“每一个被贪念和诡计充斥着灵魂的人都像是恶魔,这个地方吸引了很多人,娜迪亚和她的祖先有时会透露出一点他们知道的秘密,然后利用那些人为自己探路,她知道的秘密甚至可能比我还多。”
“秘密,什么秘密?”波莫娜装傻,问那个呼之欲出的秘密。
“请你们记得,不论她说了什么,都要小心陷阱。”克洛瑞丝顿了顿,犹豫了一下后说道“我的祖先认识到了错误,于是放弃了执着,改而从事别的领域的研究,现在的人们都以为帕罗多是治疗师的村庄,蛇蝎于是以此为伪装隐藏在我们之间。”
“为什么你们不走呢?”西弗勒斯问“你们在等待什么?”
克洛瑞丝盯着他半晌,然后无声地走了。
“死神从来不主动接近世人,人之所以会感觉死神越来越近,是因为人在主动走向它。”就在克洛瑞丝即将离开的时候,她在门口说道“你们看过三兄弟的故事吗?”
“你说的是死亡圣器的故事?”西弗勒斯问。
“死神一直在河边等待着路人坠入河里,就像是等待兔子自己撞到树桩上的农民,你们不觉得它挺傻的么?”克洛瑞丝问到。
没人回答她。
“三兄弟可以和麻瓜一样选择绕道,躲开那条湍急的河流,但他们却用魔法搭建了一座桥,是他们冲着死亡迎头撞了上去,就像是撞向木桩的兔子。”
“这话听着很耳熟。”波莫娜说“谁告诉你的?”
“我父亲。”克洛瑞丝面无表情地说“父母总是在给孩子们念睡前故事时增加一点自己的见解。”
然后她拉开门离开了。
克里切听到了关门声,从厨房探出头来,看了一眼客人离开的方向,又看向波莫娜。
“她让你想起了谁?”西弗勒斯问。
“米勒娃。”波莫娜疲惫地说。
一个身为牧师女儿的女巫。
“暂时撤退不是认输,而是一种战略。”西弗勒斯说“欧根亲王在继承人战争中的操作很精细巧妙,但他的计谋如果是一群傻瓜来执行,一样会失败。”
他伸出手,很温柔地拢了一下她的头发“你能做一段时间聪明的女孩吗?”
“好的,校长先生。”她兴高采烈地说“我刚才的表现怎么样?”
“可圈可点。”他卷曲着嘴角,满意地亲了一下她的嘴唇“乖女孩。”
她伸开双臂紧紧地拥抱着他。
“也许娜迪亚不是渴望青春之泉,而是期望用返老还童来吸引我们为她工作。”波莫娜趴在他的怀里闷闷地说“我们都是中年人了。”
“什么?”他费解地问。
“美狄亚,巨爵座,乌鸦座的另一个故事,阿波罗让乌鸦带着圣杯去取生命之水,但它因为在一棵无花果树上流连耽误了时间,你还记得晨曦女神的恋人吗?她只记得让宙斯赐他永生,却忘了让他不老,结果那个可怜的家伙最后变成了一只蟋蟀了。”她抚摸着‘埃德加’的脸“如果我们不懂这个规则,或许就不会把‘金羊毛’当一回事,娜迪亚给出的诱惑我们都不知道,她也就更没法利用我们了,她设下陷阱是要网罗聪明人,像‘醉汉’那样的人她根本就不需要,也够不成威胁,于是他们就让他留下了。”
“然后呢?”他愉悦地笑着,用斗篷将她包裹了起来。
“我该‘咬钩’么?校长?”她用甜腻的声音说道。
“让我想想。”他魂不守舍地说,看起来像是在思考。
“骗子。”她低声笑着,勾着他的脖子吻了他。
与其不专心地思考不如不思考,反正今夜很长,大人又不像孩子,到了时间必须上床,等着听童话故事哄睡。
第五十章 the calling
哈利看了一下表,距离比赛结束还有十分钟,目前热刺和曼城各进一球,双方还没有分出胜负,依旧拼抢得难舍难分。
“罗恩在哪儿?”
哈利听到了熟悉的声音,转头看了过去,看台之间的台阶上正站着迪安·托马斯。
他也加入了傲罗,两人见面本来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但是迪安曾经是金妮的男友,这就让哈利的表情很尴尬了,毕竟他亲眼看到过金妮和迪安接吻。
“他受伤了,现在在医院。”哈利干巴巴地说。
“我听说,今晚他是主角。”迪安又问到“主角失踪了,戏还怎么演?”
“我们有备用计划。”哈利说。
“是赫敏想的?话说回来,她在哪儿?”
哈利艰难得点头“她在医院陪罗恩。”
“那能不能告诉我计划是什么,也许我能帮上忙。”迪安问。
“不,不用了。”哈利断然说道“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此刻他的位置距离球场的灯光控制室不远,而且他也和里面的麻瓜沟通好了,要关灯他只需要给个信号就行。
“好吧,你既然这么说。”迪安转身准备走。
“六年级的时候我成了临时追球手,大家都说那是最让人恩失望的一年,你也这么觉得吗?”
哈利看向迪安“你提这个干嘛?”
“我们在学校的时候都想加入傲罗,那是我们的目标,就像我想把鬼飞球打进筐里,你想抓住金飞贼一样,但是当我真正加入了傲罗,我发觉,大家对傲罗的评价并非和我们读书时那样。”
“哦,我知道。”哈利笑着说“一群妄图发迹的伪君子们。”
“神秘人回归的时候,傲罗甚至还为他和食死徒服务,还有人问过我,神秘人是怎么召唤傲罗的,我们胳膊上有没有黑魔标记什么的。”迪安顿了顿,又说道“在刚入学的时候我告诉过你,我爸爸是被食死徒杀死的,但我没提起他是怎么死的,他曾经也是傲罗,为了避免我和妈妈卷入危险之中,他离开了我们,将我们留在了麻瓜世界,后来我妈妈再婚了,我又有7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我的继父对我很不错,几乎和他的亲生孩子一样好,但我没法将他当成我真正的父亲,这事我妈妈一直都没告诉我,一直到我也加入了傲罗,她不希望我以崇拜英雄的心情从事这份工作。你已经很出名了,而且还是魔法部执行司司长,所以不需要再搞花样了,对吧,哈利?”
本来没怎么在意的哈利不禁皱紧了眉。
“你什么意思?”
“福吉挺傻的,居然觉得邓布利多想要取代他成为魔法部长,他要是想要权力轻而易举,根本不需要一群学生组建什么邓布利多军篡权谋逆。”
哈利正觉得莫名其妙,观赛的麻瓜们却忽然站了起来喝倒彩。
他转过头看向赛场,原来是热刺队在机缘巧合下通过了曼城的防御间隙,球员们正全速向球门冲击。
“goal,goal,goal!”主持人撕心裂肺得吼叫着,仿佛这么叫喊球员真的能将球踢进去似的。
纵使对足球没什么兴趣的人,看到这场面也不禁把心给提了起来,哈利强忍着砰砰作响的心跳,又回头看向迪安,这时他已经转身离开这个看台了。
“对了,窥镜。”哈利从口袋里拿出了罗恩送他的那个窥镜。
它看起来一切正常,并没有像在霍格沃滋特快上第一次遇到莱姆斯·卢平时那样闪闪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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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我都忽视了一个问题。”伏地魔在波莫娜的脑海里说“是谁让格林德沃相信了那个童话故事,收集了所有的死亡圣器就能成为死神的主人。”
此刻她正在看着一本书发呆,她在那一页已经停留了很久了。
不过西弗勒斯并没有提醒他,他也拿着一本书在发呆,或者说在想以后的计划,因此也拿着那本书一动不动。
“炼金术是魔法的一个分支,长久以来教授们都是这么教的,但是就现在的情况来看,事情好像不是他们说的那样。”伏地魔接着说“你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召唤他的追随者的?”
“我不知道……”
“一种黑色的布,它看起来像是透明的绸缎,但是麻瓜看不见它们。”一个近乎虚幻的影子在黄铜望远镜旁出现,那人穿着黑色、如同雾一样的薄纱,缓慢地踱步,波莫娜忍不住揉了一下眼睛,那个鬼魅一样的身影消失了。
“当他召唤他的追随者们时,那些布就会将整个城市的建筑给罩住,就像是闲置的家具要用布遮灰一样,在白天非常容易看到,我想要超越他,于是设计了黑魔标记,它在夜晚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新的星座,我想这就是所谓的命运,我就是那个神选之人。”
“但你说过你被神诅咒了。”波莫娜说“你还禁止我叫那个名字。”
“那种布和神秘事物司死亡厅的帷幕很像。”伏地魔说“也许那种布才是真正的死神斗篷,哈利波特有的那件不过是一件做工精良的隐形衣罢了。”
“什么?!”她惊讶地叫了起来,将西弗勒斯给吓了一跳。
“怎么了?”他问道。
“黑魔王正在说死神斗篷的问题,我是说,真正的死神斗篷,不是哈利的隐形斗篷!”她激动地声音都在发颤“你知道格林德沃是怎么召唤他的追随者的?”
“他在我们出生前就已经进监狱了。”西弗勒斯冷冰冰地说“我怎么知道。”
“一种黑色的布料,能将整个城市给罩住,麻瓜看不见,只能巫师能看见。”
西弗勒斯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就跟摄魂怪的斗篷一个性质?”
“黑魔王说那布和死亡厅的帷幕很像!”
“没有见过死亡的人也看不到帷幕,还有里面的声音。”西弗勒斯说。
“就像夜骐。”伏地魔说。
“但是能看到夜骐也不一定能听到低语。”波莫娜说。
西弗勒斯一摊手,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好像不打算掺合这个话题。
“你别光坐着,加入讨论啊!”波莫娜抱怨。
“讨论这个的目的是什么?”西弗勒斯问道。
“搞清楚真相。”
“我难道是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还在想怎么弄到太阳金的人?”
“你之前说的消失柜,也许是某种复原古代炼金物品的复制品,比如,死亡厅的那个门。”伏地魔说“它是在有求必应屋里的,而有求必应屋是魔法议会安装上去的。”
“另外一个柜子,它是怎么到博金博克的?”波莫娜问。
“贪污、腐败,那个柜子很老久了,也许是被某个职员卖给博金博克的。”西弗勒斯有气无力地说“在贝拉他们通过它侵入霍格沃滋前,它除了让东西消失外没什么别的用处,因此它被当作废品扔掉了。”
“我们打个赌怎么样?”伏地魔说“今晚英国的球场上什么事都不会发生。”
“你是说,狼人让傲罗轻敌?”波莫娜惊讶的说。
“而且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探明傲罗的防御手段。”伏地魔又接着说“如果我是反派,我就会那么做。”
“你就是大反派。”波莫娜说。
伏地魔不理她了。
“我们该不该提醒那边?”波莫娜对西弗勒斯说。
“提醒他们什么?”
“狼人今晚可能不会袭击,他们打算让傲罗放松警惕,改天才发动袭击。”
西弗勒斯笑了。
“你只需要和黑魔王讨论这个迷宫的事就行了,其他的事你别管。”
她有点不高兴,老蝙蝠将她拉过去,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你还记得狼来了的故事么?说谎的孩子说了太多次狼来了,结果真的狼来了,却没有人相信他说的了。”
“我提醒他们不是为了恶作剧!”
西弗勒斯将手指放在她的嘴唇上。
“有很多人看问题只看结果,如果你告诉他们狼人今晚不来偷袭,但是狼人将佯攻变成了真的进攻,那么别人又要说你被狼人收买了。”
“那该怎么办?”
“我告诉了你,这些事你别管,交给我来处理。”
“那你的计划是什么?”波莫娜问。
西弗勒斯张了张嘴,却什么都没说,反而拧了一下她的鼻子。
“刚才说的死神斗篷和夜骐什么的,你继续和黑魔王讨论这个如何?”
波莫娜捶了他一下,然后走到旁边的沙发,背对着他坐下,决定和他绝交三分钟。
“你觉得是死神斗篷,还是新的星座看起来酷一点?”伏地魔说。
波莫娜被气到无语。
“狼人的召集方式最简单,学狼嚎就行了,看来最近英国人要留神狗叫。”
伏地魔自以为幽默地说,波莫娜却笑不出来。
就像娜迪亚说的,英国人的幽默感有时候可真够怪的。
第五十一章 时间悬崖
滴答、滴答。
从胶木属果树躯干钻出的割口中,树液以极其缓慢的速度渗出,流入绑在树干上的椰子壳或者竹碗里。
伐木工们等待着树液将它们填满,然后将之采集。他们的身上带着婆罗洲斧和帕兰砍刀,冒着被毒蛇猛兽袭击的危险,将这些树液带出热带雨林。
这些树液也就是古塔波胶一旦遇到空气很快就凝固了,这种树胶和阿拉伯树胶不同,它坚固而柔韧,常被当地人用来制作刀柄、皮鞭和瓶子等物品,并不适合掺入墨汁中做成书写用的墨水,也没有药用价值,但是一个新加坡的医生助理威廉·蒙哥马利却发现了它新的作用。
这些古塔波树胶在当地经过清洗和初加工,折叠成块后被运往码头,被塞进驶向伦敦伊林顿码头路码头的货船,随即它们会被运到附近的工厂加工,制成雨衣、雨伞、手杖、鲸须裙箍的替代品。维多利亚时代的大量家用品中都可以看到古塔波胶的身影,比如胸针、相框、鼻烟壶、门把手,这种材料几乎随处可见,甚至连高尔夫球也被一度称为古塔夫球。
当时的人们对这种抗盐、抗酸的新材料爱不释手,然而不论是助听器、高尔夫、裙箍、廉价珠宝这些用途都不足以让古塔夫胶改变世界。
古塔夫胶防水以及在盐水中不会变质的特性让它成了最佳的电缆绝缘材料,当时的麻瓜政府因此产生了一个野心勃勃的计划,那就是在新大陆和英国之间铺设一条电缆,让两边可以通过电报能立刻联系,而不用像过去一样通过慢吞吞的邮轮往来讯息。
这个计划一开始被认为是不可实现的,但当时的政府还是将它当作重点工程。
不做任何实验,直接施工的行为是莽撞的,不仅国会不会许可,人民也会反对,因此施工者们首先尝试在英吉利海峡对岸的多福和桑切斯铺设一条电缆。
1851年,皇家海军开拓者号拖着一条长长的铜芯线缆,离开了泰晤士河,缓缓地向多佛驶去。
当时的欧洲大陆上已经组建了电报网,如果他们成功了,那么以后英国将与欧洲的几十个城市取得联系。
没人知道电缆沉入狂暴而变换莫测的大海后会遇到什么情况,它会不会中途断裂,或者遇到别的未知的情况,但这次尝试总算是有惊无险地顺利实施了。泰晤士报和其他报纸对此进行了报道,称其为“伟大的科学对自然的征服”。
7年后的1858年,英国皇家海军阿伽门农号就像开拓者号一样,拖着一条长长的线缆从纽约出发,向英国驶去。
这艘1852年下水的蒸汽战舰是当时最大的战舰,而且还是第一艘装配了蒸汽机的战舰,在它之前的战舰都是飞剪船。
在克里米亚战争期间,它曾经在黑海战场上担任旗舰,但是在1858年它被赋予了新的历史使命。
然而这一次铺设电缆却并不顺利,阿伽门农号遇到了一场大风暴,海浪几乎将船砸成粉末,在这场大风暴中,用来给蒸汽机提供动力的煤遗失了。由于在设计时为了给蒸汽机的烟囱腾地方,阿伽门农号上的风帆数量被减少了,为了给船提供动力,在煤被烧光后,士兵们不得不拆掉大部分甲板,以提供足够的动力与狂野的大西洋搏斗。
1858年8月5日,就在人们已经对这次远航计划不抱任何希望,以为阿伽门农号战舰已经在大西洋中沉没的时候,阿伽门农号艰难地驶进了爱尔兰凯里郡的瓦伦西亚湾。
当人们尝试着,第一次在从英国王纽约传递电报时,时间变得无比漫长。
人们对失败已经做好了预期,阿伽门农号能平安到达已经算很幸运了,即便电缆在风暴中被吹断也是可以理解的。
然而在发出电报后没多久,对面就传来了回音,他们成功了,所有这个计划的参与者们都欢欣雀跃,纽约所有的教堂都开始鸣钟,工厂和船厂鸣起汽笛,各大报纸争相报道这个新闻。
阿伽门农号改变了一切,这不仅是因为它成功铺设了电缆,还因为利物浦远洋贸易商人艾尔·弗雷德·霍尔特把他自己设计的节能混合蒸汽机安装在了阿伽门农号上。
它不仅在速度上超过了最快的飞剪船,并且还能携带三倍于飞剪船的货物,以蒸汽为动力的长途货轮时代因此而来临了。
在1851年的万国博览会上,展示的蒸汽机的动力只有700,随着人们对蒸汽机投入的资金、技术、人力的增加,到泰坦尼克号下水时,它的动力已经有59000匹马力了。
运费下降让航运空前发达,同时新闻的流通也让淘金热刮到了欧洲。
伦敦依旧是伦敦,充满了傲慢、势力的贵族和政客,仆人们虽然可以穿着光鲜的衣服,但是每次说话前都要碰一下帽檐,无法忍受这种生活的年轻人们离开了这个散发着恶臭的城市,前往新大陆去追求一种截然不同的生活。
不是每个淘金者都会幸运地发财,但是帐篷城里的每个人都是平等的,没有贵族和平民的区别,只有穷人和富人,而穷人又因为随时可以变成富人,因此大家对彼此都很客气。
女人们可以卸掉那可以当谋杀工具的裙箍,剪掉长发,穿上和男人一样粗旷的衣服,肩膀上扛着枪,劈开双腿骑马,巡视自己位于西部的牧场。
这种“吉普赛式”的生活很苦,但是却是自由而奔放的,这块充满机遇的新大陆只适合那些不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足够坚韧的人。
晚上露营的时候,人们担心遇到匪徒或者是印第安人袭击营地,持枪能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
穿那种适合在舞会上跳华尔滋的裙子只会碍手碍脚,来到新大陆之后就要享受一种自由,一种新的自由,那些昔日跟在贵族身后,彬彬有礼的仆人在新大陆成了最粗野、无礼、放纵的淘金者。
在英国要遵守《狩猎法》,使得大部分人与狩猎这种娱乐无缘。
但是到了新大陆他们可以朝着夜空放枪,朝着野生动物甚至是人开火,酒精无遗会让这些“牛仔”更加失去控制力,因此酒精在矿区是禁止的。
但是私酒贩卖者们总是能找到渠道,印度产的朗姆酒非常受欢迎,在矿区禁止贩售的酒在铁路工人那是不被禁止的,而铁路往往与码头有那么点关系。
电将信息传播从物质世界中解放了出来,改变了人们的生活,全球贸易开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增长,养肥了很多港口城市,也让奴隶贸易变得比以往更猖獗。
曾经让南北战争中让南方人给予厚望的棉花需要黑奴来种植,集约种植的方式是最高效并且省钱的。
铁路需要华人“猪仔”和爱尔兰逃荒的“白奴”修建,这些廉价劳动力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如战争和饥荒而离开自己的家乡。
刚独立的美国充满了刺激和希望,正好是冒险家们喜欢的。
但是北方因钢材和工业而致富的资本家们和南方的种植园主之间有了利益冲突,“自由”对黑人来说是个不小的诱惑,毕竟他们生活在这么一个“自由的国度”。
电战胜了时间,让信息传递的速度变快,不过南北战争却让新大陆和英国之间的通信暂时中断。
这不是技术问题,靠拍一拍电视就能修好,进攻和防守方的信息差能造成判断失误。
在战后新大陆和英国的电报又恢复了,但很显然那条海底电缆没有像人们预期的那样拉近新大陆和英国之间的距离。
现代人的明显特征是对时间的无情进攻,人们对数据传输速度不断加快,稍有延迟就会大动肝火,身处这个时代,恐怕无法明白要等一封信等一个月有多么揪心。
思想因为信息传播以闪电的速度变化,人们深怕自己跟不上时代的步伐被淘汰。
利物浦曾经是英国第三大城市,曾经百万富翁云集,数量仅次于伦敦和格拉斯哥,1880年前一个市的税收就超过了伯明翰、布里斯托、利兹和谢菲尔德的总和,但总人口只有这些地方人口的一半。
白金轮船公司的总部就设在这个地方,除此之外还有数不清的航运公司,但他们如今都已经被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
一直到1966年,利物浦都是仅次于伦敦的港口城市,但是到了1985年它的排名就很靠后,曾经往来不断的船只都不见了踪迹,港口只有海鸥以及鬼魅般的歌声。
不过在利物浦的黄金时期,它确实是独一无二的,至今利物浦还留有当时的影子,漫步在利物浦的街头可以看到很多维多利亚时代的建筑,只是在这里已经听不到昔日世界工厂机器轰鸣的声音了。
除了有英超豪门利物浦球队,利物浦还是披头士的故乡,似乎这里的人已经学会了用人的心脏取代蒸汽机来创造财富了。
2005年3月21日,今晚在利物浦安菲尔德球场举行的比赛是在同城宿敌利物浦和埃弗顿之间展开的。
埃弗顿队在1878年组建,1892年由于分红问题,股东之间发生争执,争执的结果是一些股东令起炉灶,创建了利物浦足球俱乐部,从此成了埃弗顿队的“伟大邻居”。
安菲尔德球场是英国五大球场之一,草坪又大又平整,设施也很完善,唯一的坏处就是球场的容量不够,只能供5万观众观看比赛。
1884年埃弗顿首先搬入安菲尔德球场,但是自1892年埃弗顿因为租金问题,只好离开安菲尔德。
几乎是同一时间,利物浦俱乐部成立。利物浦足球俱乐部诞生的那天起,他们就把主场设在安菲尔德球场。
到了2002年,利物浦决定将球队主场搬到斯坦利公园球场。新球场在2003年2月取得了规划许可,球场计划为可容纳超过70000名观众,地点位于利物浦安菲尔德球场和埃弗顿古迪逊公园两座球场之间,穿过公园步行15分钟即可到达另外一个球场。
虽然政府及资助基金团体要求利物浦与埃弗顿共用新球场,但遭球队双方及球迷激烈反对,共用球场的最后一次谈判在2005年1月宣布失败,全体球员和球迷都为此庆贺。
和“伟大的邻居”利物浦不同,埃弗顿的表现时好时坏,没钱就签不到好球员,由于队员青黄不接,在战绩显赫的邻居利物浦队的巨人风采笼罩下,显得格外寒酸,连其支持者也因球队的不如意而抬不起头来,而球队对自己的下滑趋势也显得束手无策,经常在保级区边缘苦苦挣扎,直到2002年后球队情况有所好转。
自从苏格兰人大卫·莫耶斯在2001年接手埃弗顿队之后,这只英超中游球队已经在英超牢牢站稳了脚跟,并且每一年都有进步。
因为有了比以往好的表现,现在埃弗顿队的支持者们也能发出“踢烂利物浦屁股”的豪言壮语,虽然他们也是利物浦人。
从都灵这个意大利最甜蜜的城市买了巧克力后,波莫娜就用钥匙来到了英国的利物浦。
比赛要到晚上才举行,但才11点利物浦的大街小巷已经很有“氛围”了,利物浦的警察全部上街执勤,避免有骚乱发生。
安菲尔德球场原本有铁丝网,后来为纪念希斯堡球场惨剧的地点,将KOP看台前的围栏拆除。
KOP看台为利物浦最忠诚球迷的聚集地,也拥有整个球场内最好的气氛。
安菲尔德路看台是安菲尔德球场第一个看台,也是客队球迷被安排的地方。埃弗顿的支持者对自己被安排在那个看台非常不满,但是共享斯坦利公园球场他们又不肯,情况就这么焦灼了。
人人都知道,新球场建立能增加就业机会,而且还能解决看台不够的问题,为了买一张能入场的门票,黄牛在场外大行其道,就算比在窗口买更高价的票也有人买。
但是要和利物浦(埃弗顿)共享球场,所有球迷和球员的答案只有一个:绝不!
虽然早了点,但波莫娜决定先准备一点复活节彩蛋,把今天买的意大利巧克力装起来,然后用猫头鹰送给德拉科。
从三年级之后,纳西沙就没用猫头鹰送糖果给德拉科了,因为尊贵的马尔福少爷“长大了”,他不吃这种小孩子才爱吃的糖果了。
每天看到马尔福家的猫头鹰拖着重重的包裹飞往斯莱特林的长桌是个“奇观”,波莫娜无比好奇那么一大袋糖果,德拉科、高尔和克拉布能吃完么?
她曾经借着送药材的机会偷看过老蝙蝠阴森的魔药办公室,里面并没有发现糖果。
所以这些糖最终下落在哪儿呢?
这真是个迷。
第五十二章 守护之鸟
利物浦曾经和威尼斯一样都是小渔村,因为一种外型酷似海鸥的利物鸟而得名。
在利物浦队的队徽上就可以看到这种鸟的徽章,同时这种鸟也是利物浦的市鸟,在默西河边的钟楼顶端就有两只锈迹斑斑的青铜大鸟。
波莫娜拿着一个青铜小雕塑打量,那是根据迷宫中的怪鸟雕塑变的。
根据古老的传说,利物鸟总是成双成对、一公一母,这两只利物鸟有自己的职责,Bella守望着海平面,看着归来的渔夫家庭,保护着来往的船只都能平安的驶进利物浦港口;Bertie则一直关注着整个城市,守卫着每个市民的安全。
但是Bella却永远无法,也最好不要回头看一眼Bertie,因为传说当这两只利物鸟面对彼此的时刻,就是利物浦灰飞烟灭的时刻。
利物鸟看着不像鸟是因为它本身并非真实存在的鸟,而是人们虚构出来的,通常被看作是鸬鹚和老鹰的结合。
在过去的几百年里,尤其是工业革命后,随着人类的活动范围变广,绝种的动物就很多,甚至于在人类发现它们前就已经绝种了。
球遁鸟被麻瓜们称为渡渡鸟,在麻瓜眼里它们已经绝种,只能在博物馆里找到标本。
波莫娜也不认识她手里这种鸟,因此只能求助鸟类学家。
她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想起这个地方,明明斯卡曼德住在英吉利海峡北岸的多赛特郡。
“女主人。”克里切在她旁边显出了身形“我们什么时候回那个村庄?”
“不能心急,克里切,想要那块金子的人很多,我们还要想好全身而退的办法……”
“如果我们不能得到那块太阳金,能不能用现在的时间转换器先把雷古勒斯少爷救出来?”克里切失礼地打断了她。
“5分钟,克里切,你还要算上以前的那个你坐船离开那个岩石的时间,你不能让过去的你看到现在的你,否则就会改变历史。”
克里切想了想,懊恼地用自己的爪子打自己的头,或许是觉得这么做不够疼,他又抱着一根栏杆使劲地撞。
“坏精灵,克里切是个坏精灵!”
波莫娜看了一下四周,这种空心的不锈钢栏杆撞着会发出很响的声音,她可真怕附近的麻瓜看见了像克里切这样奇怪的生命。
它看起来很像外星人,要是上了八卦杂志的头条就糟糕了。
“停下,我命令你停下!”波莫娜心急地叫喊着,克里切又撞了自己两下后总算停止了自我惩罚,然后就像多愁善感的多比一样捂着脸哭了。
昨晚他们听了一晚上的足球转播,果然如伏地魔说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仿佛是虚惊一场。
但是波莫娜相信昨天傲罗都全部出动了,这样兴师动众地浪费人力,却什么事都没干成一定会引起某些人的不满,就算提醒他们这是狼人的计谋,下一次会出现,下下次会出现,狼来的故事说多了就不会有人相信。
她的烦心事一堆,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安慰克里切,而克里切的事也不是一个甜筒就能解决的。
“你像是遇到麻烦了。”
就在波莫娜手足无措的时候,一个人忽然出现在她的身边。
“你的小精灵,它总这么喜欢惩罚自己吗?”
波莫娜看着那个人,他大概四十多岁的年纪,胡子修剪地很整齐,却也因此让人无法分辨他的长相,唯独那双眼睛,波莫娜看着非常眼熟。
“我有四个小孩。”那个人说“他们闹起来的时候也很烦人,但有了他们后我就学会了什么叫耐心,我读书的时候肯定想不到我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
“我也是巫师。”那个人打断了波莫娜的话“我曾经在霍格沃滋上学。”
“哦,你是哪一届的?”
“你呢?”他反问。
波莫娜奇怪地看着这个人,他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我很喜欢到这里来看鸟。”他看着不远处的钟楼说“那两只鸟太可怜了,牛郎和织女最起码一年还能见一面,它们见面却意味着毁灭。”
“牛郎织女?”
“你不知道这个神话?”
“我当然知道!”波莫娜说“但我觉得它们其实比牛郎织女好,就算看不到对方至少他们可以说话,牛郎织女一年才见面一次。”
那个人没有说话,波莫娜也不说,克里切这时已经不哭了,它仔细看着那个人,眼神非常困惑。
“vega,天琴座中最明亮的恒星,每年中国的七夕节,它就在天顶的中心,就像所有的星星都围绕着它旋转,你知道天琴座的故事吗?”
“知道。”波莫娜有些恍然地说。
“那你喜欢天琴座的故事,还是牛郎织女的故事?”
也许是继承了希腊人的好战及探险精神,天琴座的故事与伊阿宋获取金羊毛的故事有关。
英雄们坐着阿尔戈号返回,途中路过了就是经过海妖塞壬的领地。
这些海妖住在荒僻的小岛上,整日唱着“迷人”的歌曲,过往行人无不心醉神驰,女妖们坐在灌木丛中,只露出了少女的面庞。她们清歌婉转,美妙的旋律和着花香飘到了船上。
受不了诱惑上岛的人最终都被女妖杀死,岛上白骨遍野,英雄们在听到了歌声后也都受了诱惑,桨摇得越来越慢,阿尔戈号随风飘荡,他们的雄心没有了,壮志消逝了,什么故乡、亲人、祖国,都已经忘在了脑后。
这样下去太危险,于是俄尔甫斯撩动竖琴,一曲英雄的赞歌划破了云霄,英雄们也从女妖的歌声中清醒,大家拼尽全力奋力划水,“阿尔戈”号似离弦之箭离开了妖岛。
天琴座状如竖琴,但并非是由座内星排列成竖琴的形状,在更古老的星图中是被描绘成秃鹰的形象。
波莫娜看着那个雕塑的头,它看起来确实有点像秃鹰。
“男人喜欢被当成诗史中的英雄被人歌颂,女人则喜欢爱情故事。”波莫娜喃喃低语着。
“所以你喜欢牛郎织女的故事?”陌生人说。
“不。”她断然说道“如果我是织女,我一定会私奔。”
“就算牛郎一开始用不道德的手段娶她的?”陌生人说“他趁着她洗澡的时候偷了她的衣服。”
“这两个故事我都不喜欢。”她憋嘴说。
伊阿宋当了国王又怎么样?他的所作所为让她讨厌“英雄”了。
“你知道,天琴座与天鹅座及天鹰座代表着被赫拉克勒斯在其第六项任务中所杀的斯廷法罗斯湖怪鸟,怪鸟是战神阿瑞斯的宠物,住在阿瑞提亚,后来怪鸟为了躲避狼群而迁徙到斯廷法利斯湖,那些鸟长着铜质的翅膀、爪子和喙,羽毛锐利无比,当这些鸟把羽毛像箭一样射出时,其威力足以将人杀死。”陌生人指着波莫娜手里的雕塑说“它看起来就很像斯廷法利斯湖的怪鸟。”
“你是谁?”波莫娜问。
陌生人朝着她笑了笑“下次见面我再告诉你。”
说完他就立起了外套的领子,快步离开了,波莫娜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直到被一群穿着70年代衣服,手里拿着录音机的人挡住了视线。
这些人有年轻的,也有像她这样四十多岁,他们播放着披头士所演唱的《LoveMeDo》。
这首歌在1962年首次发行,但是在1982年又再次发行,一下子就进入了榜单的前4,就算二十年后它依旧流行。
“我讨厌这首歌。”伏地魔充满厌恶的声音在她脑海里响起。
“那可真巧,我喜欢这首歌。”波莫娜得意洋洋地说,眼睛到处搜寻,最后在一根路灯的柱子上找到了那只红眼乌鸦。
“哦~你在这儿。”她甜蜜地说“你是怎么回英国的,用你的小翅膀飞吗?”
“别跟我这么说话!”伏地魔阴狠得威胁着。
“我好像知道这个鸟是什么了?”波莫娜举着那个雕塑说“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我可以摄神取念。”
“那我就对自己来个‘一忘皆空’。”
“你想成为罗哈特那样的傻瓜吗?”
“如果能阻止伏地魔复活?是的,我会的!”波莫娜毫不妥协得说“西弗勒斯会尽一切办法阻止你,你知道他这人有多记仇的。”
“啊!”那只红眼乌鸦气得跟真的乌鸦一样哇哇大叫。
“你可以慢慢考虑,今天你就做我的保镖怎么样?”
“哇哇哇!”
伏地魔好像真的被她给气着了,跟真的乌鸦一样,怪叫着飞走了。
“任务完成,我们可以在利物浦玩一会了。”波莫娜将雕塑扔进了绒布口袋。
克里切还在看着那个陌生人离开的方向出神。
赫拉克勒斯不仅隐瞒身份参加了冒险,打败过怪鸟,还驯服了克里特岛的公牛,死后升入奥林匹斯圣山,成为大力神,但是刚才那个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个壮汉。
“真奇怪。”她喃喃低语着“走了,克里切。”
这时,那些穿着彩色衣服都麻瓜让开了一些,刚才那个奇怪的陌生人已经不见了踪迹,于是克里切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地和她走了。
没多久那只被气跑的乌鸦也跟了上来,这条河边步道又恢复了宁静,除了那些疯疯癫癫,伴着音乐手舞足蹈的麻瓜。
第五十三章 挪威的森林
洞穴酒吧是披头士最早出道的酒吧,当时他们全部都没满18岁。
乐队最早的成员全部都是利物浦工人阶级的孩子,他们可不会和上流阶级的孩子一样拼命读书、考名校,走社会精英这条路。
他们就是“玩音乐”的,在冷静理智的父母看来,他们从事的职业非常不可靠。
乐队就像是流星,在短暂发光发亮后就会消声灭迹,但是在利物浦却有一道名人墙,上面记录了1953年以来在英国音乐榜上取得单曲排名第一记录的音乐人的名字,披头士就在其中,他们也算是在历史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名流史册的办法有很多,比如像希特勒一样发动战争,引发第二次世界大战,又或者是披头士一样搞点摇滚,让少男少女们发疯发狂。
也许历史上没有伊阿宋这个人,但他却和凯撒一样被写进了歌剧里,被人们传唱。
这不就是男孩子们想要的么?被人当成英雄传唱崇拜,又有几个人不会在马屁精的歌功颂德中,如同中了塞壬的妖术,忘了自己的使命。
在60年代末期,英美流行乐坛出现了一种名为迷幻摇滚的音乐,它们融入了非西方的音乐元素,如印度音乐的西塔琴,只是作曲者要进入那种迷幻的状态需要药物的协助,天才列侬是乐队第一个沾染上这种毛病的。
厄里斯魔镜能让人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最想要的东西,它一样能让人“上瘾”,在镜子的面前虚度光阴。
幻觉是如此地难以抵抗,波莫娜下意识得摸着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它曾经是罗恩在迪安森林里用格兰芬多之剑劈开的魂器,现在它被修复了,又成了一件让人着迷的首饰。
她的森林里不会有冰冷的湖水,也不会有银白色的鹿形守护神,只有盛开的鲜花,还有布满了美食的野餐毯,伏地魔就像是溜进了伊甸园的蛇一样进入了她的森林。
“这是你的大脑封闭术?”伏地魔看着周围的森林,露出感兴趣的笑容。
“你可以试着抓住我。”波莫娜说“但留神那些蟹爪兰,它们可能是魔鬼网伪装的。”
说完她就跑了。
此时不跑,站在原地等着挨雷劈么?
阿不思说过,如果一种事物永远都缺乏正确的称呼,对一个名称的恐惧,会强化对这个事物本身的恐惧。
她不想叫他黑魔王了,她想叫他汤姆,就算他不姓里德尔。
未婚怀孕是很糟糕,尤其是还没有一定物质条件和责任能力的年轻人。
1957年,约翰·列侬和辛西娅在利物浦艺术学校相识,当时的列侬17岁,他乖张叛逆,藐视一切规则,18岁的辛西娅则和他完全不一样,她安静、克制、冷静,根本不是一个嬉皮。
好女孩总是容易被坏小子勾引,当时辛西娅有婚约在身,在约翰狂热的追求下,辛西娅开始与他约会,并放弃了原来的婚约。
1962年,辛西娅有了身孕,两人奉子成婚,但是列侬与辛西娅婚姻开始的时候,正好是披头士狂热席卷英国的时期,经纪人爱普斯坦担心两人的婚讯会影响到披头士的发展,要求他们保密。
于是全世界都在为披头士疯狂的时候,几乎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灵魂主唱约翰·列侬已经结婚,还有了一个在襁褓中的儿子。
有时列侬自己也会忘记这个事实,他在家中待的时间屈指可数,结婚仪式举行之后的当晚,他就跑去继续演出;朱利安出生的时候,他正在巡回演出的途中,三天后才见到新生儿。即使他真的在家的时候,也总是脾气暴躁且缺乏耐心。
辛西娅后来在回忆录中写道:“如果我年少的时候知道为约翰倾心意味着什么,我会转身离开绝不犹豫。”
波莫娜觉得,辛西娅的独白这就是她自己的真实写照。
西弗勒斯就像是一张被人用过的画纸,被人用笔在上面画了一朵百合,就算用橡皮擦擦掉了还留有痕迹,不论画什么都不干净纯粹了。
要接纳一个有过初恋,并且还对她念念不忘的男人比她自己想象的还要难。
你会时刻想着,他是不是心底暗自将自己和初恋情人做对比。
他要是长情,就怀疑他对初恋念念不忘,他要是薄情,那就要担心自己是不是也要步上前任的后尘。
偏偏男孩子们以有和很多女人有过情史而感到光荣,这个时候就让人忍不住有将性别转换过来的渴望。
当约翰·列侬向全世界宣告:“朱利安只不过是我和大多数英国男人一样,犯的一个酒后错误”后,在朱利安·列侬眼里,约翰·列侬就是千万人的偶像,却是一个让他失望的父亲。
波莫娜能理解汤姆对他父亲的失望,进而产生的憎恨,只是老汤姆喝的不是酒,而是迷情剂罢了。
不继承他的姓氏就算了,汤姆·冈特也是个不错的名字,谁规定了孩子一定要随着父姓的?
梅洛普只是想让小汤姆·里德尔明白自己是从何来,不同和克雷登斯一样为了明白自己是谁而苦苦追寻,甚至还被另一个大魔头格林德沃利用。
“你不想知道自己的历史么?”汤姆在她身后问。
“我是个混血媚娃。”她笑着说“你知道我的食物是什么吗?”
那个化作黑烟,追在她身后的魔头落到了地面,重新有了人形。
与此同时那个充满了阳光和鲜花的森林忽然变了“脸”,变得幽暗而阴森,到处都是参天巨木。
“我从来没有吃过人的灵魂,就像莱姆斯从来没有碰过人的血肉。”她开始缓慢变形,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
一身黑衣的伏地魔缓缓转过头,他看起来就像是个正在读书的斯莱特林学生。
“媚娃的精神魔法对老傻瓜好像无效,你想试试吗?汤姆。”她慢条斯理地说。
“他不喜欢女人。”那个斯莱特林学生自信地微笑着“你无法对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着迷。”
“这一点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她有气无力地说,谁能想到阿不思·邓布利多居然是个gay。
“你认为西弗勒斯对你着迷,是因为媚娃的魔力?”他一步步向波莫娜紧逼,姿态自信而优雅,口音也是标准的纯血阶级口音,一点都看不出他的出身。
“有时候我想成为人类女孩,但这样一来就是否认我自己了。”她有些冷漠地说“这次惹出麻烦也是这样,为什么我要找f**k房子,只为了住得舒服点,我甚至可以不住帐篷。”
“你喜欢照顾人,这是赫夫帕夫的特点,还有动物和植物。”
“我讨厌这个爱好。”
“我也讨厌你叫我那个名字,为什么你要这么称呼我?”
“这个名字很可爱。”她想了一下说“比莱因哈特要真实多了。”
汤姆仿佛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你还不是那么无可救药,汤姆,至少你还有恐惧和仇恨,这比什么情感都没有的人要好多了。”她缓缓向他走近“你还有灵魂,虽然是不完整的。”
他像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怪物般伸手挥退了她。
“你知道真正的怪物是什么样吗?当你制造恐怖和悲剧,却没有感觉,甚至还为此感到愉快的时候,你头一次杀死桃金娘的时候为什么会觉得害怕?”
“我没有害怕!”他一字一顿地咆哮着。
“你要是不怕,为什么要把责任推给海格?”
“不推卸责任难道要承认吗?真是太可笑了!”
“瞧,这就是你胆怯的原因,有很多人辍学后还可以继续生活,为什么你要以完美的成绩毕业?”
他开始暴躁地走来走去。
“当一个失败者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成功的人只是少数,绝大多数人都是默默无名的,这个世界最不缺的就是才华横溢的失败者。”
“闭嘴!”他飞起来想跑,却被猛然长高的森林给拦住了。
“你知道关于70年代我喜欢的是什么吗?”她背着手,无限感慨得说“每个人都是自己的主人,不介意别人的眼光做自己喜欢的事,就算有些事看起来疯狂又不正经,年轻人不再觉得从军是一种光荣的职业,也不在乎战争胜利了之后国家能从中得到多少利益和好处,突然间,大家都变聪明了,不再被野心家和舆论洗脑,成为别人功成名就的垫脚石。去越南打仗的都是普通人,有钱人的孩子都在本土过‘文明而有教养’的生活,他们对战争的理解都源自于电影,而这些人长大之后又要领导国家,他们还会发动战争谋取利益,就算他们像德拉科马尔福那样,根本不能自己杀人。”
“你想从我这里获得什么?”汤姆问。
“忘了你的父亲吧,他什么都没有给你,除了一张脸。”她说道“你的人生是从来到霍格沃滋的那一刻开始的。”
“我需要时间。”
波莫娜让森林恢复正常,他趁此机会离开了。
很快,她再次睁开眼睛。
她的面前还是那堵写满了名人的红砖墙。
但她不再对它有什么兴趣了。
破釜酒吧后的那堵红砖墙要有趣的多,写满了人名的墙也不少,其中有一种因为人名太多了,根本就写不下,于是只好以一个名字代替。
这些“英雄”是可爱的,虽然他们没有伊阿宋那么有名。
第五十四章 战争中的流浪者
作为英国重要的海港城市,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利物浦曾经和伦敦一样被德国连番轰炸,造成了大量平民死亡。
在敦刻尔克大撤退中,全英国所有的驳船、拖船、货船、客轮、渔船、汽艇乃至私人游艇都出动了,这些船主都很清楚,如果不将大陆上的成年男性接回来,英国就要靠一群童子军守了。
航运发达的利物浦当然也在征召之列,只是收容那些撤回来的士兵主要还是在伦敦,一些球场因此被征用了。
除此之外,还有一群来自博尔顿俱乐部的球员负责为撤退的大部队殿后。
英国人说,足球是硬汉的生死游戏,原本在球场上战斗的他们,因为战争而走入了真实的战火,许多人的职业生涯就此终结,甚至在炮火中丧命。
1939年4月8日,当博尔顿流浪者俱乐部在主场马克龙体育场迎战桑德兰的一场比赛开始前,博尔顿流浪者的队长哈里·戈斯林向现场的23000名观众做了一番演讲。
“我们的国家正面临危机,但只要我们保持冷静,就能共渡难关。我们不能再想着独善其身,每个人都必须担起自己的责任。”
而就在他说出这番话的一个月前,希特勒指挥下的德国军队已经入侵了捷克斯洛伐克。
他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敦刻尔克大撤退中,负责殿后的17个人里就有他,而且他一个人破坏了4架德国坦克,并且还全身而退,事后他获得了中尉军衔。
当战事不吃紧的时候他依旧是流浪者队的队长,但在日渐吃紧的战事中,足球早已不可能是他主要的“工作”。
敦刻尔克之后,戈斯林和他的战友们参加了英格兰本土的防御战事,也去到过北非战场。
1943年,第53兵团在蒙哥马利将军的带领下进攻意大利,而在当年底,戈斯林不幸被弹片击中后背,不治身亡。
他是流浪者队唯一一个没有活着回来的球员,但他并不是唯一一个死于战争的球员。
当战争结束,第一次站在没有防空警报,没有轰炸机的呼啸声、以及伤兵帐篷的绿茵赛场,在观众的欢呼和掌声中继续踢职业联赛,那种感觉或许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明白。
战时首相丘吉尔认为,足球对于鼓舞整个国家的士气有积极作用。因此在战争期间,英格兰队还组织了对阵苏格兰、威尔士的友谊赛。
其中一场对阵苏格兰的比赛是在格拉斯哥举行。即便该城市是德军空袭的主要目标之一,但比赛还是吸引了多达78000名观众到现场观看。
足球的魅力难以言语,也许披头士在利物浦留下了很多痕迹,但是在一家位于利物浦唐人街附近的餐馆里,波莫娜听到餐厅里的食客们都在谈论今晚上的比赛。
有没有搞到票的正想办法到处找票,诸如餐馆、酒吧这种地方往往是消息流通的的地方,虽然波莫娜完全听不懂他们聊的赔率、内幕消息说的是什么,但她还是觉得非常有趣。
她的午餐是青口,利物浦也是海港,就在侍应生将她点点菜和白葡萄酒端上桌的时候,一个人坐在了她的对面。
“嗨,史密斯夫人。”三合会的马由缰很潇洒得笑着说,从口袋里拿出一根烟。
“嗨,马先生。”她礼貌地笑着说。
“又是你一个人?”他问道。
“你呢?也是一个人?”
“你上哪儿去了,一个月都不见踪影?”
“伦敦是一个大城市,你到利物浦来干什么?”
“每次月圆,都会有人闹事,上一次是伦敦华埠,我担心这一次会轮到利物浦。”他抽了一口烟,将烟雾缓缓地吐出来“看来我猜对了,每次看到你就有事发生,你今天不看红楼梦了?”
“我发觉这里的人比书有趣,你们会威胁球员踢假球吗?”
马由缰笑了起来。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我不知道,但这很像是黑帮干的事。”
“那你觉得你们英国人会干什么事?”
她忽然觉得自己开了一个不好的话题。
“你们白人喜欢征服,却不怎么会统治,1858年的时候,印度人被你们逼到武装叛乱了,那里有一座‘逍遥宫’,非常富丽堂皇,那些镇压叛乱的红衣士兵进入皇宫后,第一件事就忙着洗劫,然后就是把精美的瓷器和镜子摔到了地上,摔完了之后再拿,再继续摔,就像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只是为了听那‘哐啷’一声,你觉得这种行为文明吗?”
“现在是21世纪了,马先生。”
“当白人和华人一起到达新大陆的时候也是一样,白人只要听到一点风吹草动,就会撂下工作、抛弃所有的产权去淘金,华人不像你们一样莽撞,我们稳扎稳打有了自己的基业,白人又开始嫉妒我们,如果没有我这样的人,你们还会得寸进尺,就连这个餐馆,以前也是属于一个中国人开的航运公司,处理中国和远东地区进行贸易。二战时他们也为英国海运做出了贡献,但是二战结束后,移民局就以以打击吸食鸦片为理由,将大量中国海员遣返了,明明鸦片贸易是贵国自己规定合法的,怎么贵国自己又开始打击了?”
“我是巫师,不参与麻瓜的事物。”
“利物浦是最早的移民,这些人出海可不像现在的留学生那么舒服,鸦片最大的危害就是让人神智不清,失去判断力,让人脑子不清醒,不知道做什么才是对的,我们中国有句古话,‘飞鸟尽良弓藏’,那些海员得不到褒奖还要被污蔑遣返,但你们为了维护自己同胞所开的航运公司的利益毁了他们的名誉。”
“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道歉吗?”
“我看过伦敦画报上的一则评论,‘我们可以在最偏远的地方设立殖民地,我们可以征服印度,我们可以支付有史以来最大的债务,我们可以散播我们的名声,我们的名誉,我们富饶的财富到世界的每一寸土地,但我们却没法清理泰晤士河‘,抽水马桶可真是个伟大的发明,但是你要是生活在1858年夏天的伦敦,那股大恶臭恐怕会折磨得你没法入睡,但是和鸦片的甜香比,那股气味都还算好闻的,这次的狼人事件又和‘大恶臭’事件一样?”
“我们正在全力解决。”
“我们在英国是做生意的,也许贵国该把人力物力用在‘清理泰晤士河’上,少花点时间精力管‘偏远地区’的事。”
波莫娜的好心情全毁了,她甚至没有了吃饭的胃口,于是她直接将餐巾放在一口没动的青口上,然后起身离开了。
二战时期,为了保护儿童的安全,他们被迫离开了城市,迁移到了农村。
工业革命巅峰时期的伦敦人口密集,假如在人口稀少的情况下,粪便是有足够的时间自行分解的,但在拥挤的城市里,问题就大了。
除了霍乱之外,粪便分解后会产生沼气,其中就含有硫化氢,等有毒气体,吸入这些气体会导致眼睛和喉咙灼伤、咳嗽、呼吸困难、肺部积水,长期暴露于臭气之中还会导致失忆、嗜睡和头晕,甚至是死亡。
马由缰或许以为她是公务员什么的,所以才对她抱怨,但是他明显误会了。
在离开这家餐馆后她远远地望了一眼远处的中式牌坊。
“看来以后中国城要少来了。”
她低语着,冒着小雨,漫步在利物浦潮湿的街道上。
第五十五章 闪着金光的记忆
利物浦阿尔伯特码头是利物浦最著名的风景区,在它的周围环绕着美丽的利物浦眼,披头士纪念馆,时时刻刻都让人感受到宁静祥和。
但是在维多利亚时代,全世界三分之一的黑奴都是在这里被运上前往美洲的船。
从码头步行20分钟就可以到泰坦尼克号纪念碑,这艘梦之船处女航的起点就是利物浦港。
1912年4月14日泰坦尼克号邮轮沉没之后,许多乘客家属便聚集到位于利物浦詹姆街的白金轮船公司总部,等待亲人的消息。
泰坦尼克号的灾难导致了白星航运公司的破产,总部大楼便被废弃了。直到地产商劳伦斯·肯莱特接手,将这里改造成63间客房,其中的陈设风格全部仿照当年的泰坦尼克号。
波莫娜一边吃着炸鱼和薯条,一边在这个冷清的码头散步。
“出来吧,克里切,这里没人了。”波莫娜说。
家养“小”精灵噗地一声出现,他看起来和她一样闷闷不乐。
“要吃点吗?”她慷慨得把自己的炸鱼递到了克里切面前。
“不,谢谢,等等。”克里切改变了主意,从炸鱼里面选了最小的一块,放在嘴里咀嚼。
波莫娜长长地叹了口气。
中国人说,一日不见如间隔三个秋天,她才和西弗勒斯分别三个小时就已经开始想他了。
一天有24小时,每8小时事一年,3个小时也就是有小半年了。
牛郎织女一年才见一次面,他们见面第一件事是干什么呢?
“哦,我的天啊。”她捂着脸哀嚎,耳朵都羞红了。
克里切不明所以地看着她,紧接着他拉了一下波莫娜的外套下摆“女主人,你看。”
波莫娜放下了手,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小女孩正抱着一条小狗站在码头边,眺望着乌云密布的大海。
在她不远处有一个男人,看他的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巫师,再不然就是对维多利亚时代过于迷恋的变装爱好者。
他留着那个时代绅士的胡子,脸上有个夹鼻单框眼镜,身上穿着晚礼服,手里拿着手杖,正很感兴趣地捡落在地上的羽毛。
作为景点,码头上定期有人打扫,他能找到羽毛可真不容易。
巫师虽然少见,但也不至于稀奇的地步,去对角巷大把都是。
“他们是鬼魂。”克里切说“而且他们不知道自己死了。”
“你怎么知道的?”波莫娜问。
克里切沮丧地耳朵都垂下来了,许久后他用牛蛙般低沉的声音说道“我和变成画像的布莱克女主人生活了十多年,那所房子里只有我们两个。”
“那么活人和死人的区别是什么?”
“他们没有感觉。”克里切说“穿这么薄应该很冷。”
“那你们觉得冷吗?”波莫娜问。
克里切没有回答。
“我不是要给你一件衣服。”
“我们不能离开家。”克里切说“离开家太久了,我们会冻死的。”
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问题,觉得冷,穿衣服就行了,然而流落街头的人有很多原因没法添加衣服,比如卖火柴的小女孩,她在火产生的幻觉中冻死在了圣诞夜。
波莫娜也拿不准该不该去打扰那两个鬼魂,他们和霍格沃滋珍珠白色的幽灵不一样,是彩色的,那个小女孩还穿着一身绿色的裙子,脚上穿着红色的芭蕾舞鞋,看起来非常可爱。
“你在等什么?”波莫娜在路过那个小女孩的身边时说。
“我爸爸。”小女孩回头看着她“他乘船去纽约了。”
波莫娜明白她是谁了。
相传利物浦码头有个叫may的女孩,她的爸爸坐上了泰坦尼克号,再也没有回来,但她还是每天抱着她的小狗在岸边等他。
她的叔叔为了安慰她,穿上潜水衣下海去寻找泰坦尼克的残骸,并最终带回了她父亲的遗物安慰了她。
波莫娜站在码头上,想象着电影里的场面,可惜她的面前空无一物,除了两只海鸥。
“你又是在做什么?”波莫娜问另一个鬼魂。
“我在找笔。”鬼魂看着海鸥说“有一份重要的文件需要我签字。”
“为什么不用钢笔?”波莫娜问“而且你知道怎么做羽毛笔吗?”
“走开!”那个鬼魂凶巴巴地哄她走。
“我需要一根羽毛做笔。”
等她走远后,那个鬼魂看着天上的海鸥说“请你们给我一根吧。”
海鸥当然不会理他,它们张开翅膀,乘着气流盘旋,就是不肯落地。
“我们做个交易如何?”伏地魔说“我告诉你我知道的,你告诉我你知道的。”
“我还是要叫你汤姆。”波莫娜说“而且你要发誓不会像之前那样惩罚我。”
“羽毛。”伏地魔说道“提起翅膀就会想起羽毛,最好的羽毛笔是取材于鹅或者天鹅外翅,从翅尖倒数的第五根羽毛,一些抄写员也用会乌鸦的羽毛来誊写那些更细小的文字。”
“哦。”她惊讶极了。
“以前抄写员必须派人去农户或者海边寻找合适的羽毛。但收集起来的羽毛并不能被直接使用,它们需先经过一定的硬化处理,有的被放置在光亮处晒干数月;另一部分则会被浸透在水中,然后再被放入到加热的沙盘里,进行人工硬化。当去除掉羽毛上的倒钩和油脂表皮后,羽毛笔的内髓也需被清空,只留下一根坚硬且几乎透明的管子,使用的时候人们会用短而锋利的小刀将管子尖端的两侧削薄,再在中间画一条缝,粘着墨水就能用了。”
“但是巫师羽毛笔好像不用那么麻烦。”
波莫娜将自己的羽毛笔给取了出来拿在手里打量。
“卜鸟的羽毛不可用作羽毛笔,因为它们排斥墨水。”伏地魔说“墨水的材料你知道是什么?”
“不同材料的墨水有不同的效果,加入隐形兽酊剂的墨水可以隐形,加入了永恒药水的墨水可以一直不褪色。”
“我的日记本,原本上面有字迹,后来全部都消失了,它还能吸收墨水,现在学生们用的普通墨水并不含有隐形兽酊剂和永恒药水这些成分,只有色素或染料,但是,在中世纪的时候,人们会用碳墨水和金属墨水,这种金属墨水是用栎瘿与绿矾混合制成的,铁胆墨水刚书写时颜色较浅,在空气中铁氧化后会变成黑色,而且它不能通过擦除或者清洗的方法消去字迹,而只能通过刮去纸张表层的方法来去除。5世纪的时候通过磨碎朱砂,也就是天然的硫化汞,将其与白色的鸡蛋和阿拉伯树胶混合,得到了红色墨水,最终,红黑墨水与羽毛笔的组合,成为了中世纪办公桌上的标配。”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低语“蒙格涅斯要求金币里加水银……”
“也许是有天他不小心打翻了这两种墨水,然后有了这个奇妙的想法。”伏地魔接着说“有的时候,红墨水还能用血代替,血里面也含有铁。”
“所以,乌鸦座的羽毛代表铅,而天鹅座的羽毛代表铁?”
“五个猜出来了,还有两个。”伏地魔说“室女座的麦穗还有最后一层没有打开的迷宫。”
“你不问我,铜代表的是那颗星吗?”
“你说了是交易,我已经说了我的,轮到你履行契约了。”
“所以我还是可以叫你汤姆?”
“爱情是一种甜蜜的毒药,而知识让铁与血相融,二者组合在一起就是一双死亡之翼,当堕落的天使心里最后的光明也消失了,你觉得他还是天使么?”
“你什么意思?”她困惑得问。
“居然用狮子的心脏代表王者之心。”伏地魔讽刺地讥笑着“狮子是一种野兽,就跟太阳只是星辰之一,并不值得崇拜,连这都搞不清,麻瓜就是麻瓜。”
波莫娜找不到话来反驳他。
“你想说什么?”他纡尊降贵般问。
“该死的毒蛇。”她想了半天只想出来这句“你们为什么那么惹人厌。”
雄狮看起来多酷啊,格兰芬多多标志就是狮子。
“愚蠢、鲁莽、暴躁、自大的狮子。”伏地魔也不甘示弱地反击“除了逢人就说斯莱特林都是邪恶的,还会干什么?”
“你们是挺邪恶的……”
“哈。”伏地魔夸张地大叫“西弗勒斯说得不错,你是个和普通傻瓜不一样的傻瓜。”
“你能不能明明白白告诉我……”
“用你少得可怜、没有充满食物和恋爱的脑子自己慢慢想!”
说完伏地魔就又不理她了。
“是织女星(vega)!”她冲着不知藏在哪儿的乌鸦说“那些雕塑是斯廷法罗斯湖怪鸟。”
她依旧没有收到任何答复。
“啊!我恨斯莱特林!”她被气得抓狂,不嫌痛一样狠狠跺脚。
不论是羊皮纸、墨水还是羽毛笔,这些办公用品得来都非常不易,所以为了不浪费金贵的办公用具,讲究的手抄员必须在特制桌子上,以一种相当别扭的姿势抄写。
他们必须直立地坐在高背椅子上,再将特制的桌子倾斜,因为只有当笔头与羊皮纸表面成直角时,羽毛笔的字迹才最有效。
这么抄写的过程是痛苦的,但是与在田里耕作的农民、练习武艺的士兵、思考问题的学者相比,抄写员的痛苦真的很痛苦么?
也许在中世纪的某一天,某个抄写员在抄写了一天后打算放松一下,然后突发奇想,也许将来有个机器能代替自己,比如人偶什么的,这样他就可以不用那么累,能离开这个房间,和窗外春游的少女们一起享受春日的阳光了。
可惜这是痴人说梦,于是在短暂的休息后他又开始写字,为下一顿的面包而努力工作。
第五十六章 狮子·女巫·魔衣橱
现在的小孩接触的东西和波莫娜她们那个时代是完全不一样的,那个时候她们没有电视游戏,也没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玩具,波莫娜最多的消遣就是读书。
这对于看到文字就觉得头痛的人来说恐怕难以理解,除了诗翁彼得豆故事集和指环王以外,波莫娜还很喜欢看纳尼亚传奇。
4个二战中的小孩为了躲避战争,被父母送到了乡下,他们在一次偶然的机会通过衣柜穿越到了另一个世界。
在纳尼亚世界里有一只美丽的狮子王,它的名字叫阿斯兰,它是纳尼亚王国的创造者,也是智慧、仁爱、荣耀、正义与力量的象征。
它率领着孩子们,以及所有纳尼亚人与邪恶势力对抗,保卫纳尼亚王国。
那只雄壮、温柔又孤独的狮子一直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在夏夜的繁星之中,狮子座并不是最显眼的,此时位于天球顶的已经由春季的大钻石,变成由天琴座的织女星、天鹅座α及天鹰座的牛郎星组成的东南方夏季大三角取代。
狮子座是春季的星座,虽然夏天的时候太阳会沿着黄道进入它这一宫,到了秋冬它就会沉下去,主宰星空的就是摩羯座这样的冬季星座了。
哈利和纳威都是狮子座的,而西弗勒斯和汤姆都是摩羯座的。
在君主论中,作者说狮子能吓走其他猛兽,却缺乏狐狸的洞察力,这是他基于狮子的动物性来分析的。
狮子也常常与邪欲以及骄傲联系在了一起。
希腊的第一大力士海格力斯一出生就被赫拉诅咒,在他生下来后,注定要背负沉重的罪孽及承受十二项挑战,而他的第一个挑战就是杀死涅墨亚狮子。
这只狮子非常贪吃,所有的动物,小鸟、鹿、松鼠都被狮子吃得干干净净。
它平时住在森林里,海格力斯进入森林中找寻它的时候森林中一片寂静。
因为所有的生灵都被它吃光了,它甚至还会袭击路人,成了一只食人的狮子。
当食人狮嗅到了海格力斯的气味后,从隐藏的山洞里走了出来,它有一般狮子的五倍大,身上沾满了动物的鲜血,看起来像是一只血狮。
海格力斯历经磨难才将它给杀死,并把它的皮剥了下来,宙斯为了奖励海格力斯的功绩,就让它成了天空中的狮子座。
人与野兽、海怪、怪物的战斗是希腊英雄时代的主题之一,但那颗代表王者之星的狮子座α在星性上却代表仁慈和悲悯。
就像纳尼亚传奇里的阿斯兰,有时它温顺地就像大猫,有时又勇猛无畏,值得人们信任与追随。
狮王的心不应该被物欲污染,乌鸦座的伯利恒之星虽然代表着贪婪和诡计,但乌鸦在炼金术中也代表着摆脱官能的影响,通过冥想进入灵魂世界里最初的黑暗。
如同浩瀚的宇宙,90%都是被黑暗笼罩,只有星星点点的星空能被人的眼睛观察到。
容易被官能引诱是狮子座很容易犯的错,同时这个星座的人还有高傲、霸道的缺点,但是塔罗牌中的女王要用“力量”驯服这头狮子,避免它变成人人得而诛之的食人狮。
女孩又不是海格力斯那样的大力神,她怎么会是狮子的对手呢?
塔罗牌的女王代表和谐的力量,而女祭司则代表智慧,内心的知性和洞察力。
当纯洁的少女走入婚姻,她就没法和婚前一样纯洁了,同时她的每一个选择都无比重要,这不仅关系着她自己的人生,还有她孩子的人生,她不能用孩子当成锁住男人的工具。
毕竟这世上多的是像老汤姆·里德尔那样的浑蛋,不论他是否有钱。
梅洛普需要帮助,可惜她是个没钱的哑炮,估计读书也不多,明白的事理也不多,所以才干了那么多糊涂事。
漂亮的脸确实能帮助她的儿子在这个看脸识人的时代活得轻松一些,但那不是小汤姆想要的。
反正变成伏地魔,第二次复活他的脸被毁了他一点都不在意,这是他亲口说的。
他很骄傲能制造出那样的身体,那是一具和创世神制造的、由亚当和夏娃继承而来的有原罪的身体不一样的身体,与光无关,完全来自黑暗,是他从未知的领域中探寻到的。
他那么暴躁易怒或许是因为他失去了那股掌控力,周围人不再对他那么迷恋了,他这样的人很难明白普通人会为了一个人的外表丧失理智到什么地步。
在利物浦的街头经常能看到披头士的雕塑,和真人等身大小,雕塑不像那些骑着高头大马,或者是站在基座上的伟人雕塑那么高不可攀。
如果将这些雕塑漆成彩色的,看起来就像是他们本人。他们穿着风衣,衣角在他们走路带起的风中飘舞,看起来酷极了。
年轻帅气的男孩容易吸引女孩的注意,他们就算不会唱歌也够吸引人了。
波莫娜看着他们,就像回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
然后她又低头看了一下自己穿意大利手工皮鞋,转头向不远处的商店走去。
披头士在洞穴酒吧里表演的时候穿着劣质的夹克和裤子,头发也是乱糟糟的,那个时候他们还很年轻,不知道怎么打理表现自己。他们后来的经纪人艾伯斯坦发掘了他们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带着这群“lad”找了裁缝,一人给他们做了一件套装,让他们系上了窄领带,唯有他们脚上的靴子艾伯斯坦没有改造。
这双靴子后来被称为披头士靴子,因为每次披头士登台的时候他们都会穿,在她那个时代几乎所有青少年人手一双。
“70年代!”她咬牙切齿,又难掩兴奋地说。
那是爷爷和奶奶们玩摇滚的时代,虽然那音乐的节奏听起来没有死亡重金属那么刺激,但他们和现在的人不一样。
战争是为了利益,现在的年轻人是可以理解的,就和维多利亚时代的人理解奴隶制可以带来利益一样。
如果沉醉于官能带来的刺激所产生的幻觉是真实的,那么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黑客帝国中,会有渴望被矩阵控制的人类了。
人类自己创造的,用来为自己服务的工具居然反过来奴役人类,甚至它还履行了人类崇拜的神的职责——安排命运。
那个叛徒出卖了抵抗组织的伙伴就能过有钱人的生活,他在矩阵的世界里能吃得上牛排,喝得上葡萄酒,但是他真的吃到了那些食物么?
只是他的大脑感受到了微电流带来的刺激,产生了感觉信号而已,他的嘴里什么都没吃到。在真实世界他倒是能吃到真的食物,只是这食物淡而无味,吃多了还觉得恶心。
什么是真实,什么是虚幻?
也许这个世界就是阿伽门农号士兵临死前产生的幻觉,他们的船在那场大风暴中沉没了,并没有到达爱尔兰,跨大西洋的电缆也没有铺就,美国依旧是远离欧洲文明中心的“偏远地区”。
那样的世界又该是什么样呢?
特洛伊王子帕里斯在爱神阿芙罗狄忒的帮助下诱走海伦,墨涅拉奥斯恼羞成怒,立刻找哥哥阿伽门农商量夺回海伦。
阿伽门农召集当年曾经作为求婚者起誓的英雄和有些当年并没有求婚、起誓但渴望建功立业的英雄一起参加。于是,希腊联军基本成型,而阿伽门农成为联军的盟主。
这些“英雄”的目的是夺回海伦,还是以此为借口发动入侵特洛伊的战争?
戴着黄金面具的王者,心里想着什么无人可知。
就算不戴黄金面具,仅仅是人脸上的这层薄薄的皮也一样能掩盖他的真实面目。
至少那些疯狂崇拜约翰·列侬,将他当成梦中情人的少女们并不知道他已经结婚了,甚至还有一个孩子。
辛西娅·列侬应该很后悔自己看错了人,可惜她后悔已经晚了,她必须为此付出代价,不是伤感一下就结束了。
第五十七章 寄生者
每逢圣诞节,商店和购物中心就会连续不断地播放圣诞歌曲,好以此烘托圣诞气氛,提醒大家节日快到了。
哈利翻了个身,尝试着再次睡去,但是楼下西里斯的歌声却让他睡不着。
他掀开被子,赤脚行走在布莱克老宅的地板上,然后打开门,顺着歌声来到楼下。
在路过二楼的时候他停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客厅。
95年的圣诞节他一个人在客厅呆了一会儿。那时候大家都在忙着布置餐厅,客厅没有布置圣诞树,显得非常冷清,那一天,西里斯也在唱圣诞颂歌。
哈利并没有在黑漆漆的客厅里看到年轻的自己,似乎这预示着,这并非是冥想盆里某人的回忆。
然后他又顺着楼梯继续往下走,一直来到了位于地下一楼的厨房,那张具有历史意义的凤凰社长桌又被摆了出来,虽然金妮因为嫌它碍事,已经将它给切掉一大半,将它给收起来了。
“好了,爸爸回来了!”韦斯莱夫人大喊着,随即亲了一下亚瑟,他的脸色很惨白,因此显得脸上的青淤更加显眼,那是被纳吉尼咬过留下的。
“你感觉怎么样?”西里斯的声音在哈利的背后响起“我听说你梦到了纳吉尼袭击亚瑟。”
哈利转过头,西里斯·布莱克正站在他的身后,活着的那种,除了有点惨白以外他看起来依旧非常英俊。
“为什么?”哈利有些语无伦次地说。
“什么为什么?”西里斯问。
“你怎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我父母的家,我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西里斯打量着布莱克老宅“不论我如何试图逃离它,我最后还是回来了。”
哈利有点困惑。
“我是在做梦吗?”
西里斯神秘地笑了笑,这时亚瑟的大嗓门从另一头传了过来。
“敬哈利波特!没有他,我不会在这里。”亚瑟举起了酒杯“哈利。”
“哈利。”韦斯莱家的孩子们和赫敏也举着酒杯说。
“哈利。”西里斯说,他的手里变戏法一样多了一杯酒,然后咕噜咕噜喝了。
“停下!”哈利有些失控地说“都停下。”
所有人都奇怪地看着他。
哈利转身离开了厨房,向黑暗的走廊深处跑。
不知不觉,他来到了一片雪地之中,周围都是参天巨木,远处有座被铁丝网围着,看起来摇摇欲坠的房屋,他的隐形衣就在他的手里拿着。
“你为什么不参加派对,哈利?”西里斯问道“大家都在等你。”
此刻他换下了那身脱凡成衣店的套装,换上了阿兹卡班的囚服,即便这样他依旧是英俊的。
“我不能和他们坐在一起!”
“为什么?”西里斯又问。
“我被污染了。”哈利痛苦地说“我曾经是他的魂器之一,他曾经寄生在我的身体里面!”
“但是他已经被毁了,哈利。”西里斯说“你干得很不错。”
“万一邓布利多弄错了呢?”哈利撕心裂肺地说“我应该死,不应该活着。”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莱姆斯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你妈妈用她的生命保护你。”
“我丈夫说得对。”唐克斯靠着莱姆斯对肩膀说“如果你死了,谁来保护我们的儿子。”
“他以为自己死了,魂器也会被销毁。”阿拉斯托·穆迪暴躁地说“如果真的那么简单,邓布利多就会命令我们消灭了你,而不是保护你。”
“你为自己活着而感到羞愧?”西里斯说。
“不!”哈利断然说道。
“但是你肯定觉得很羞愧,不然你不会和我穿一样的衣服。”
哈利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的睡衣变成了囚服。
远处的天空中飘过一些黑斗篷,他知道那是摄魂怪在寻找逃跑的囚徒。
“跟我来,这里不安全。”西里斯朝着哈利伸出手,哈利牵着了他,然后二人一起走进了一个漆黑的山洞,或者说是密道。
当他们从密道另一头走出来的时候,他们又回到了布莱克老宅,韦斯莱一家和赫敏正在进餐,看起来其乐融融。
“看着她。”西里斯看着赫敏说“你觉得她看起来怎么样?”
哈利困惑地看着西里斯,又看向赫敏,她依旧在微笑,看不出任何异常。
“我听说你在榭寄生下亲吻了一个女孩儿,她叫秋张是么?”西里斯问。
“你怎么知道?”
西里斯露出明显不悦的表情,接着又说道“赫敏原本有自己的家庭,可以和她的麻瓜父母一起过圣诞节,她看起来很不自在,你看不出来吗?”
哈利仔细观察了赫敏半天,还是没瞧出西里斯说的那些,然后他的后脑勺就被打了。
“这一点你倒是像詹姆,永远那么迟钝。”西里斯不满地说。
哈利摸着自己隐隐发疼的后脑勺,又看了一眼西里斯,湖绿色的眼睛充满了困惑。
“她很孤独,而且她的情况和你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韦斯莱一家让你感觉到在佩妮家感觉不到的家庭的温暖,他们让你留在了我们这一边,赫敏·格兰杰是寄生在这里的。”
“没人那么觉得。”
“但她自己这么觉得。”西里斯说“告诉我,当你在德思力家过圣诞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哈利恍然大悟,然后看着保持着微笑的赫敏。
“就是这样,你不能像达力一样任意妄为,因为你知道姨父和姨妈不是你的亲生父母,他们不会无条件包容你的过失。”
“不,我是说……”哈利有些词穷得说。
“她没有像你一样?”西里斯喝了一口酒“像是那个家里的仆人?”
“我来帮你,莫莉。”赫敏笑着站起来,走到灶台边,将切好的蛋糕放在盘子里。
“谢谢你,亲爱的。”莫莉也微笑着说。
金妮看了她们俩一眼,然后漠不关心得继续吃盘子里的食物,双生子则在取笑着罗恩身上的背心。
“你的朋友需要你的帮助。”西里斯拍了拍哈利的肩膀“而且你是莱姆斯儿子的教父,有很多人需要你,哈利波特。”
“但是,我该怎么帮赫敏?”哈利感觉肩上忽然轻了,下意识回头,西里斯已经消失了,只留下放在门口的储物柜上的一杯没喝完的葡萄酒。
“西里斯?”哈利喊着,却没人回答。
他朝着门口走去,没多久就看到了西里斯布莱克的背影,他正和哈利的父亲詹姆波特拥抱,旁边站着他的母亲,莉莉波特。
“你有和你妈妈一样的眼睛。”
哈利听到了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声音。
哈利顺着那个声音看了过去,发现斯内普正倒在一片血泊之中。
此时他们正在船坞里,伏地魔和那条蛇都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他和斯内普,他的手里拿着一个试管,里面有一段散发着银色光芒的回忆。
讲完了这句话,斯内普那双黑色眼睛的深处仿佛有些什么正在消失,只留下呆滞,木然,和空洞的眼睛。手砰地摔在了地板上,斯内普再也不动了。
“你知道该怎么救他。”哈利听到背后一个沙哑阴森的声音“就算当时拿不到圣芒戈的解药,你也可以用补血剂,让他不因为流血过多而死。”
“不……”哈利畏惧得往后一步。
“你看着他死,是因为你在他在活着的时候就已经对他判了死刑。”那个嘶哑的声音说“你看到他的第一个瞬间是什么念头?”
那是个濒死的人。
哈利睁大了眼睛,恐惧得想着,却不敢发声。
“你看到那条蛇袭击亚瑟的时候是怎么想的?”
“我要通知其他人来救他。”哈利低声说。
“瞧,这就是问题的关键。”那个沙哑的声音怪异得闷笑着“你看着他死,是因为你不想救他。”
哈利转过头,看向说话的那个人。
有一个漂亮的女人正趴在岸边看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戏。
“你的声音怎么……”
“我用我的声音换来了一双人类的双腿,但是我爱的人类却并没有爱我。”女人继续用沙哑的声音说“只是我没有像童话里一样,变成泡沫。”
“你是人鱼?”
女人没有回答他,反而从水里举起来一个金蛋,放在了他面前的地板上。
“你知道怎么用它。”人鱼说“下一个线索就在这个金蛋里。”
“等等……”
人鱼没有理会他,一个转身重新回到了湖里,哈利想去抓住她,但因为鞋底沾满了血,结果一下子掉进了冰冷的湖水里。
在短暂的窒息后,他喘着粗气睁开了眼睛。
此时他正在圣芒戈医院的病房里,不远处的病床上躺着罗恩·韦斯莱,他看起来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仍然处于昏迷中,暂时没有醒来的迹象。
“你醒了。”赫敏疲惫得说,她就在哈利旁边的椅子上看着罗恩。
“对不起,我睡着了。”哈利以别扭的姿势从靠背椅中坐了起来,他浑身上下每一寸都疼得厉害,就像刚挨了一下阿瓦达索命咒。
“没关系,我明白,你们昨晚忙了一夜。”
哈利看了一下天色,已经是白天了。
“你看今天的预言家日报了?”哈利问。
“没有。”赫敏说,然后她将眼神从罗恩身上移开,落在了哈利的身上“你别管莉塔·基斯特怎么写……”
“你别担心我,你通知莫莉和亚瑟了?”哈利打断了赫敏。
赫敏焦虑得看着罗恩。
“你要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我来帮你。”哈利抓着赫敏的手“再说是我让罗恩去追查虫尾巴的。”
赫敏长舒了一口气“谢谢你。”
“别这么说,你吃饭了?”
“也许。”赫敏有些神志恍惚得说。
“你在这儿坐着,我去给你找点东西吃。”他站了起来,刚要离开病房,一只猫头鹰就从敞开的窗户飞了进来,它的爪子下面有一个布包。
哈利走过去,将猫头鹰爪子上的布包解了下来,里面沉甸甸的,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巧克力甜香,布包的外面用烫金的字写着:给我亲爱的教子,德拉科·马尔福。
哈利就像是石化了一样。
“怎么了?哈利。”赫敏问。
“马尔福在这个病房实习,对吗?”哈利不动声色地问。
“似乎是的。”赫敏说。
“难怪这只猫头鹰会到这里来找他。”哈利看着口袋上的“教子”这个词沉默了半晌,然后动手将这个口袋打开了。
里面有一颗复活节彩蛋,它的外表就像三强争霸赛的金蛋一样华丽。
“这好像是马尔福的东西,你怎么……”
“你之前好像有话要跟我说,赫敏?”哈利打断了她“你要跟我说什么?”
哈利将那个布口袋扔给了赫敏。
“他还活着对吗?赫敏,斯内普教授?”哈利问“只有他会称呼德拉科·马尔福为教子。”
“但他可不会称呼马尔福为‘亲爱的’教子。”赫敏摇头苦笑“这是他的教母送给他的。”
“教母?”
“斯普劳特教授,但在读书期间她不是,是他毕业后认的。”
哈利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我要和你说的事也和她有关。”赫敏平静地看着哈利“你还记得去年圣诞节袭击对角巷的那个默默然么?我想,斯普劳特教授知道那个被它寄生的默然者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