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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全文阅读

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八章 疯狂的三月兔

    哈利和达力所在的小学每年都会在复活节假期前举办活动,让孩子们将鸡蛋造型的糖果盒涂上喜欢的色彩,或者用各种手工材料把它装饰得五颜六色,然后将他们捐给慈善组织。

    大人们常常绘声绘色地告诉孩子们,复活节彩蛋是兔子下的,并把彩蛋放在教堂、花园之类的地方,让孩子们玩找蛋的游戏。

    这对大人来说是一件娱乐,对小孩来说却不是,尤其是鸡蛋是兔子下的这个“玩笑”,哈利有个同班同学因此拒绝吃鸡蛋,因为她有只宠物兔子。

    一直到参与了涂复活节彩蛋活动后,她才相信鸡蛋真的是鸡下的。

    哈利和达力从来没有参与捡彩蛋的活动,佩妮姨妈才不会让达力碰那些落到地上的食物。

    至于达力想吃糖果,他甚至不用央求,佩妮就已经准备好了。

    哈利是到了霍格沃滋之后才头一次吃到复活节彩蛋里的糖果,通常来说他们的彩蛋和罗恩的一样大,只有四年级因为莉塔·基斯特那通乱写的文章,赫敏的彩蛋只有鸡蛋那么大,而为了给他安慰,哈利的彩蛋有龙蛋那么大。

    德拉科马尔福收到的这颗彩蛋,恐怕只有乌克兰铁皮下的蛋才有那么大。虽然已经到了对糖果没有兴趣的年龄,哈利还是不快得把它塞进了布口袋里,然后将它恢复了原状。

    德拉科·马尔福可真走运啊,不论到哪儿都有长辈帮着,就连赫夫帕夫的院长都成了他的教母。

    他拎着那个布口袋,在医院里到处找那个穿绿袍的铂金脑袋。

    在来到中庭时,哈利的眼前闪过一道绿光,他下意识地朝那个方向看了过去,原来是招待处一个绿色的复活蛋刚才折射的光。

    复活节快到了,圣芒戈的接待处正在布置,让这里看起来有点喜庆的气氛,各个门口的圣诞节装饰品被取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樱草之类的鲜艳花卉。

    “哈利!”

    莫莉老远就看到了他,失声惊叫。

    哈利发现其他人都被她的这一声呼喊将视线转向了自己,下意识地想要躲,然后他又坦然地向莫莉走了过去。

    “罗恩在哪儿?他还好吗?”

    “冷静点,莫莉。”哈利镇静地说“血已经止住了,他的生命无忧,下午罗恩就能转移到四楼的损伤科。”

    “和我一样的病房。”亚瑟开朗地笑着说“是什么咬了他?”

    “一只沼泽挖子。”

    “他去沼泽干什么?”莫莉问。

    哈利看了一下四周。

    “我明白了。”亚瑟搂着莫莉的肩膀“他在执行秘密任务,是么?”

    “你稍等我一会儿。”哈利说,将那个口袋交给了接待处,让她们转交给德拉科,只是他将“给亲爱的教子”这行字给消隐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等重新回到二楼的病房后,正在陪床的赫敏立刻站了起来。

    莫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关切得看着罗恩,哈利拉着亚瑟走到窗边低声交谈。

    “我们在死亡沼泽找到了一个伏地魔以前制造的死亡营,他可能在那里除掉那些失踪的麻瓜。”

    “梅林的胡子。”亚瑟抹了一下鼻子“那个地方肯定到处都是黑魔法。”

    “现在那个地方被傲罗办公室主任加尔文和正气师控制了,我们第一次去的时候发现了很多东西,可是加尔文却跟我说什么都没发现,请你告诉西莫他们调查一下那个地方。”

    “好的,我会的,还有别的事吗?”

    “我要回部里一趟,这里就交给你了,亚瑟。”

    “别担心,我会的。”亚瑟韦斯莱拍了下哈利的肩膀“祝你好运,哈利波特。”

    “赫敏也很担心罗恩,他是她的丈夫,别让莫莉的情绪失控,亚瑟。”哈利盯着自己“妻管严”的岳父说。

    “我会的。”亚瑟微笑着,却郑重其事地说。

    然后哈利就通过飞路网离开了圣芒戈。

    但是他并没有直接去魔法部,而是回了一趟家里,毕竟他不能穿着昨天的衣服回去。

    从客厅的壁炉出来后,他并没有看到金妮,就在他以为她出去的时候,他在路过三楼詹姆的房间时听到了耳语声。

    “妈妈爱你,爸爸也很爱你。”金妮说“你要平安地长大,詹姆。”

    “金妮?”

    那个坐在婴儿床边的红发女人转过头,看着哈利。

    “你回来了,罗恩怎么样?”

    “亚瑟和莫莉在陪着他,今天泰迪来了没有?”

    金妮摇了摇头。

    “你去接他和安多米大过来,这里很安全。”

    “你呢?你要去哪儿?”

    “下午我还要去一趟魔法部,晚上我们还有行动。”

    “还有行动?报纸上可没这么说。”

    “你别管报纸上怎么写的。”哈利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怒气冲冲地说“你照着我说的做就对了。”

    “我相信你,哈利,我才不相信莉塔·基斯特所写的任何一个字。”金妮轻柔地将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我的问题是,在外界给你们那么大的压力下,你们还是要继续坚持行动吗?”

    “我会的。”哈利低着头,倔强地说“反正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那么,你想知道她写了什么?”

    “现在不想。”哈利转头离开了,但是他没走两步,就被金妮强硬地抓住了胳膊。

    “你又想一个人硬抗了是不是?还是你想逃避这个问题?”

    “我现在不想和任何人说话。”哈利越来越烦躁地说“能不能让我静一会儿。”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要忙,比如照顾我的哥哥,还有拯救世界什么的,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不是一个人。”金妮松开了手“等安多米达来了,詹姆就交给她照顾,我和你一起去魔法部。”

    “你去干什么?”哈利有些心虚地说。

    “还记得你第一次当魁地奇队长吗?你让大家集合,但没人听你的命令,最后是谁让他们闭嘴的。”金妮抬起下巴,朝着哈利挑了挑眉毛,从哈利的角度来看,她下巴的线条此刻很像弗雷德。

    “你能去看看赫敏吗?”哈利笑着说“莫莉现在很焦虑,而亚瑟你知道……”

    “一个很听妻子话的好丈夫。”金妮摇了摇头“等你的问题解决完我会去的。”

    “我有个问题,金妮。”

    “什么?”她问到。

    “是不是所有的兄弟姐妹,在离开父母的家后,感情就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之所以那么问是因为我们不关心罗恩吗?”

    “我没有兄弟姐妹,如果有一天詹姆有了弟弟或者妹妹,我可以做个参考。”

    金妮睁大了眼睛“这就是你现在所想的?哈利波特?让我再次怀孕?”

    “什么?不!”哈利哀嚎着“你在想些什么?”

    “这话是你说的,詹姆以后还会有弟弟妹妹。”

    哈利举着手,像躲开一头斯芬克斯一样,绕着金妮跑走了。

    有句话哈利不敢说,怕惹怒他的妻子。

    纯血贵族在鄙视韦斯莱家贫穷的同时也在羡慕他们如兔子一样多产的能力。

    詹姆·西里斯·波特以后肯定会有弟弟妹妹的,很快,这个布莱克老宅将再次聚满了人,而西里斯也将因此感到愉悦。

    “上帝使你们平静,快乐的鹰头马身有翼兽。”哈利一边解开衬衣的第一个扣子,一边学着西里斯放开嗓子唱歌。

    结果他这一唱,将詹姆给吵醒了,婴儿的哭声和女人的抱怨声一起响起,这个罪魁祸首立刻加快了脚步,跟见了鹰的兔子似的逃跑了。

第五十九章 Twist and shout

    洞穴酒吧不是每天都收费,但只有周六才有Beatles专场,平时还有别的默默无闻的乐队在里面表演,期望自己能和那四个一模一样发型的小子一样走运。

    今天很不幸不是披头士专场,波莫娜才买了披头士靴子,当然要听披头士音乐,幸好利物浦不缺唱片店,于是她找了一间,戴着耳机一边听一边使劲地“踢靴子”,让它和自己的脚磨合。

    “ShakeItUp,Baby,shake!”

    她闭着眼睛跟着唱,因为完全听不到自己的声音,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唱得到底准不准。

    这首歌“Twistandshout”并不是披头士原创的,却是佩妮和莉莉都喜欢的一首歌,波莫娜头一次去她们家的时候她们兴奋地睡不着,一人拿着一个玩具麦克风,学着披头士的样子“Live”。

    最过瘾就是“ah~ah~ah(破音)~”那一段,伊万斯夫人不得不以会打扰邻居为理由喝止了她们三个。

    多么无趣的妈妈。

    这是佩妮和莉莉对伊万斯夫人的评价,莉莉长大后倒是很“有趣”,詹姆和西里斯跟着她一起疯,将自己搞得像摇滚乐队主唱似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教坏了谁。

    1972年,二年级的詹姆就成了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哈利破了他爸爸的记录,第一学年就成了找球手。

    哈利成找球手这件事上有邓布利多的偏爱,但他还是用自己实力证明了自己,他并没有被换下来,一直都是格兰芬多的找球手。

    德拉科是被纳西沙给逼着退下来的。他表现得其实还不错,可惜他是马尔福家的独子,那么危险的“扫帚运动”她是不会允许他参加的。

    就算没有救世主的名头,哈利也一样有好人缘,这或许是遗传自他的父亲,还有,他是狮子座的,德拉科则是双子座的,他的生日是六月,到时候送他什么好呢?

    “来了!”她一边漫无边际地想,乐曲也到了“ah~ah~ah(破音)~”那一段,就在她准备放开嗓子开始唱的时候,耳机不见了。

    与此同时她感觉身边多了一个人,正是扫兴的、让人胃疼的老蝙蝠。

    “就算没有狗拉雪橇,你也能玩得很开心对吗?”他假笑着说。

    “你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又问到。

    她看了一下店里的表,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一个半小时。

    “你的鞋怎么了?”西弗勒斯看着她的“战靴”。

    “披头士靴子,你要不要也来一双。”她撩高了裤腿“用的松紧带,穿脱很方便。”

    “不。”他不感兴趣地说“我对乐队没兴趣。”

    “菲利克斯在哪儿?”

    “我送他回家了,今晚上的场合不适合小孩子。”

    “你知道,他不能像普通的小孩一样慢慢长大,他可能没有多少时间了。”

    波莫娜有些不敢置信地说,她居然是“坏人”。

    “不是今晚。”西弗勒斯坚决地说。

    “好吧,随便你。”她挽着他的胳膊,带着她才买的唱片,离开了这家唱片店。

    一出门,扑面而来带着潮气的冷风让人不禁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春天。

    他们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阵,碰到了至少三个贩卖球迷商品的临时商铺,里面利物浦和埃弗顿的商品都有,四处可见穿球衣戴围巾的球迷和骑警。

    “要不然你也买一根,遮着你的脖子。”波莫娜说。

    他以嫌弃的眼神看了一眼利物浦的红色围巾,又看了一眼蓝色的埃弗顿围巾,最后拉着她走了。

    “你连围巾都要绿的吗?”她不满地叫嚷。

    “不!”他冷漠无情地说“你给我织的那条围巾被我变成黑色的了。”

    “好吧,你连围巾也要黑色吗?!”她更加火大地叫嚷。

    他不说话就是默认,于是她更生气了。

    “想去开赛前的球场看看吗?”他问道“先去熟悉地形。”

    她在发火和冷静之间犹豫不定。

    “走吧。”她还是选择了冷静,于是他带着她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幻影移形了。

    大战前的安菲尔德球场,除了几个整理草地的工作人员几乎没人。

    草地是绿的,看台座椅是红的,球场上有几台大功率的泛光灯,现在是白天并没有开,到了晚上它们将取代太阳为球场照明。

    “怎么没有傲罗?”波莫娜问。

    西弗勒斯将一份预言家日报塞给了她。

    头版头条依旧是莉塔·基斯特写的,标题很耸动,而且还是加大加黑的字体:是他又回来了吗?(Isheback?)

    著名的哈利·波特,13岁就成为三强争霸赛冠军,并且两次打败神秘人的传奇人物似乎对自己久不处在报纸头版感到不快,近日,我报的记者拍到他频繁出现在圣芒戈,他的友人,罗恩·韦斯莱被他殴打致入院。

    据魔法部某知情人透露,救世主先生的伤疤又开始疼了,似乎他是在暗示神秘人还会再次回归,罗恩·韦斯莱先生劝阻朋友不要将幻痛当成真实的时候被恼羞成怒的哈利波特殴打,并且他还释放了某种不明生物对其进行撕咬。

    据悉,他与博物学家卢娜·洛夫古德……

    波莫娜看下去了,莉塔·基斯特将哈利写成了一个有暴力倾向,并且婚内出轨的浑蛋,而且对象还是卢娜。

    “她是怎么想的?”波莫娜就像吃了耳屎味道的比比多味豆,恶心到不行。

    “我听说卢娜·洛夫古德给了她难堪,因为莉塔基斯特询问她对狼人的看法。”西弗勒斯找了个座位坐下,惬意地将手放在两张座椅的靠背上“金妮在预言家日报工作时也没少和她顶嘴,即便她是体育版的。”

    “这样的新闻居然也能上头版?”波莫娜气地将报纸摔在了一旁“金斯莱难道不管么?”

    “重要的不是内容,而是标题,这足够吓着不少人了。”西弗勒斯点燃了一支烟“你想知道其他人对这件事是怎么评价的?”

    “说来听听?”

    “他们表示理解,黑魔法确实能影响心情。”

    “所以,有人倾向神秘人回来了?”波莫娜问。

    “谣言散布的速度比你想的还要快,国外也知道了,很多人都以为他潜逃到了国外。”

    “这不是个好消息?”波莫娜看着他的脸色说。

    “就像地震前的老鼠,全部都疯了。”西弗勒斯僵着脸说。

    “那狼人今晚还会行动吗?”

    “如果我是狼人的首领,今晚必须出动,但魔法部的人却认为这是小题大做,尤其是罗贝尔·沙克尔那伙人,觉得加尔文是在夺权。”

    “他准备夺权吗?”波莫娜问。

    “我不知道。”西弗勒斯说“亚瑟·韦斯莱停职后他就安静了。”

    她彻底放弃了。

    “等会儿我想买套骨瓷茶具,或者,让纳西沙送我一套,我这时候去马尔福庄园合适吗?”

    “不。”西弗勒斯说“你想办法尽快让德拉科离开英国。”

    “为什么?”

    “因为他有个树敌很多的父亲,而他现在偏偏不和家里人联系。”

    “所以,我还要去一趟圣芒戈……”

    “等过了今晚再说。”西弗勒斯打断了她“戈德里克山谷别墅的赤胆忠心咒还在,他只要呆在里面就是安全的,没人会找得到他。”

    “那阿斯托尼亚呢?”

    西弗勒斯看着她“你以为我是通过谁告诉德拉科今天别去圣芒戈的?”

    “哦。”她哀嚎。

    “怎么了?”

    “我已经把巧克力送给他了。”

    “一点吃的而已……”

    “那些巧克力上有生产地址,而且我还写了‘给我亲爱的教子’。”

    老蝙蝠的死亡凝视出现了。

    “对不起……”她满怀歉意地说。

    “呆在这儿别动!”

    他火冒三丈地说,然后幻影移形了。

    这一次波莫娜不敢再违抗命令擅自行事,因为她好像真的惹了点“小麻烦”。

第六十章 “你永不独行”

    舞会的会场布置好了,舞伴也邀请好了,鞋子、裙子、衬衫、领带、发型都弄好了,接下来该干什么?

    哈利也许是个出色的魁地奇运动员,不过他的舞技真是不怎么样,甚至还不如纳威,三强争霸赛的舞会上他被他的舞伴操控着,看起来就像是个提线木偶。

    这和他疏于练习有直接关系,好人缘的格兰芬多王子不擅长处理恋爱的问题。他很害羞却不腼腆,只是“约会”这事他实在应付不来,没法和其他男孩一样自若应对。

    球技就像舞技一样需要磨练,然而到了临场的时候却不一定能像平时那般正常发挥,“紧张”同样会让人干出自己意料不到的事,比如在自己的婚礼上呕吐,又或者是在考试时把知识点忘地一干二净。

    晚上7点比赛开始,大约5点30分的时候球员顺着球员专用通道进入赛场。

    这个时候看台上人并不多,因为天气实在太冷了,大家都在看台后面的酒吧、小吃街等待。

    虽说转播也可以看,但是在现场看的氛围确实更好,听说球场外的黄牛票已经卖到140磅一张,依旧是供不应求,球场的每一个角落,包括以前球员用来热身的场地也被改建成了看台。

    球场内外警察密布,尤其是客队看台附近,埃弗顿的球迷和利物浦队球迷隔场相望。

    英超的赛场向来不缺乏狂野与激情,不管在场上还是场下都有激斗的痕迹。

    利物浦队全世界都有球迷,而埃弗顿的球迷主要是利物浦当地人。

    相对而言,热刺和曼城的比赛算是无欲无求的平静比赛,热刺虽然赢了曼城,二者的积分都比较靠前,保底出线毫无悬念。

    埃弗顿和利物浦则是死敌,关系差到利物浦夺冠,埃弗顿连表面的祝贺都不送的地步,几乎每次对决都是火花四溅,由于两支球队敌视的关系,两队的球迷也互相仇视。

    球员们在场内结束热身后,球迷们陆续入场,利物浦队的支持者们开始唱队歌,另一边的埃弗顿球迷也不甘示弱地开始唱歌,两边的声势都很浩大,比昨天热刺对曼城还要热闹。

    “我还是没有搞懂,22个大男人围着一颗球踢的意义是什么?”波莫娜和负责球场卫生的清洁女工艾玛聊天。

    艾玛讥讽地笑着“在我看来他们是在庆祝垃圾节,每次球赛结束地上到处都是垃圾。”

    波莫娜睡眼惺忪地嘬着可乐的吸管,她快无聊死了,她中午吃的炸鱼和薯条,晚上吃的热狗。

    这种高热量的食物让她在寒风中不至于瑟瑟发抖,安菲尔德在市郊,真的是太冷了,也只有动起来才能感觉到暖和。

    到了六点,随着“嘟”一声哨响,比赛开始了,是利物浦队负责开球,看台上又是一阵欢呼和鼓掌。

    “汤姆,你在干什么?”

    波莫娜呼唤道。

    没人理她,于是她更无聊了。

    “你身上的小东西,它好像在闪。”艾玛提醒道。

    波莫娜看了一下自己的上衣口袋,是窥镜在闪烁。

    她连忙拿起魔杖站了起来,向四周看去,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然后她看向了看台入口,此时里面空无一人。

    看惯了外面泛光灯下刺眼的球场,再回头看那长长的隧道,就会觉得普通灯泡的亮度不够,她要眯着眼睛看才能分辨里面的情况。

    没多久,一个人影快速从里面闪过,她立刻追了上去。

    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安菲尔德球场也不是一天就建好的,从1894年至今它经过了数次扩建。

    主看台是最近才修的,设施比较现代齐全,安菲尔德路看台则是百多年前修的,虽然翻新过,但它依旧保留着19世纪末的风格,空间狭窄,头顶上到处都是管线。

    刚才人满为患的后看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波莫娜远远跟随着前面的人,不敢靠地太近。在她的身后,麻瓜们发出海啸般的欢呼声,这声音盖住了她的脚步声和心跳声。

    在月圆之夜被狼人咬一口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可没有大脚板和尖头叉子保护她了。

    而这些被洗脑的狼人,也不像莱姆斯那么温柔,宁可伤害自己也不忍心伤害别的人。

    “嗷呜~”

    从斯坦利公园方向传来一阵凄厉的狼嚎。

    安菲尔德看台和斯坦利公园就隔着一条街,她被那一声狼嚎分散了注意力,等她再回头去看时,那个可疑的人已经消失了踪迹。

    她犹豫了一下,又重新回到了刚才的看台。

    下午四点傲罗还是来了,一共也就百人左右,就一个数万人规模的体育场,这点安保人数实在是少了点,而且她也怀疑“熄灯”是不是个好主意。

    男性聚集的地方往往会供应酒精,热烈的气氛加上酒精催化,往往会有人做出错误的决定。

    糟糕的视线、拥挤又醉醺醺的人群、狭窄的通道还有追逐在后面,隐藏在黑暗中的怪物,这一切加在一起就是一个噩梦。

    平时的话撤到球场上,等待恐慌结束,人重新恢复冷静和秩序就能平安离开,这也是安菲尔德球场撤掉球场四周围栏的原因。

    但今天的情况不一样,平坦的球场有利于狼人,他们的速度和力量都比人要快,这种平地是他们最好的猎场。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睡着,但球场不同于地铁,今天又刮着大风,种种迹象都非常不利。

    也许狼人选择安菲尔德老球场而不是曼彻斯特新球场就是这个原因。

    19世纪的设计者们只想到了怎么让人“进去”,没有想到怎么让人“出来”。

    泰坦尼克号光顾着腾出更宽敞的甲板给乘客散步,完全没有想过这艘船会沉这件事,因此将救生艇减少了一半。

    这种“黑天鹅事件”发生的概率太小了,为了“万一”而谨小慎微,这也不敢、那也不敢不是“大英帝国”的风格。

    为了让更多的人看到自己的丰功伟绩,设计更大的船和体育场,那个时代的英国人就是这个风格。

    随着殖民地一起膨胀的还有野心,接二连三的胜利让人冲昏了头脑。

    纺织大王索尔特的心不错,可是他的产业扩展地太大了,当纺织业开始崩溃后,他的“王国”也跟着一起奔溃。

    这怎么可能呢?

    人对一件事信心十足,却发现事情没有像自己预想的那样进展,那瞬间的失落感会让他发出这样的感叹。

    这怎么可能呢?

    他不敢相信,于是开始回顾过去,想找到自己哪里疏忽了,这个时候才会去注意那些过去没有在意的细节。

    这怎么可能呢?

    狼人应该不相信自己的领袖正带着自己走向灭亡,因为殊死一战是他们绝望之中唯一的希望。

    但是不论是巫师还是麻瓜都无法接受一个由狼人统治的世界,他们注定会失败的。

    领袖就是一艘船的船长,当他整合了一艘船的人齐心协力为他效命,但倘若他选择了错误的方向,整船人都要跟着他一起沉没。

    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

    决定我们一生的,不是我们的能力,而是我们的选择。

    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些你无能为力的事,但除了看着那艘船沉没,你还能干些什么呢?

    还是像披头士的那首歌一样:Letitbe。

第六十一章 panic in Anfield(上)

    在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声中,哈利听到了那一声凄厉的狼嚎,这是昨天他们在其他体育场没有听到的,他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布置防御网。”加尔文的声音通过他们胸口的徽章传了出来,所有在场的傲罗都拿出了魔杖,将它们对准了天空,很快一个透明的罩子开始笼罩在球场上空。

    电视转播信号这时出现了问题,画面出现了很多雪花,然而现场的观众并没有察觉到任何异常。

    “关掉电灯,宣布比赛中止。”哈利也对着徽章说道,可是数秒后,球场的灯并没有关闭,广播也没有宣布比赛中止。

    他立刻朝着主控台快步走去。

    当他来到看台后方,窥镜立刻开始闪烁,他朝着入口灯方向看,有四个衣衫褴褛的人正朝着他露出狰狞的笑容。

    “统统石化!”

    他的魔咒被其中一个人轻而易举地用盔甲咒反弹了,另外三个人则在变身,哈利立刻对着看台入口用了变形咒,入口被栏杆给挡住,看台上的人出不来,这些狼人也休想进去。

    然后他开始没命地奔跑,那三个狼人追了上来,另外还有一个没有变形的狼人则对着球场的柱子用粉碎咒。

    安菲尔德球场一开始只有一层看台,后来为了容纳更多的观众,加盖了二层看台,将这些柱子给摧毁了,二楼的看台就会倒塌。

    但哈利无法阻止他,因为哈利自顾不暇,他只能挥舞魔杖,将一个又一个入口给封闭了。

    离门口近的球迷发觉异常,正打算透过栏杆问究竟,闻到人肉气味的狼人改变了方向,龇牙咧嘴地朝着他们冲了过去,那些人被吓得倒退一步跌倒在地,但栏杆挡住了狼人,它们不能进入球场。

    看台后方在酒吧、食品店工作的人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们成了狼人袭击的目标,尖叫声不绝于耳。

    哈利本来想去救他们,这时布雷斯·扎比尼带着手下冲向了那些店铺。

    “阿瓦达索命。”

    一阵又一阵的绿光指向了狼人,它们连哀嚎都没来得及就死了。

    哈利看着“雪狼”们脸上残忍的笑容,一时也分不清到底谁更像是怪物,但他还是冲着布雷斯说“那边有人正在破坏看台下面的柱子,阻止他们。”

    接着他就离开了,但是他没走多远就被狼人们给逼了回去,他们在傲罗们将看台入口封闭前闯入了看台。

    正在踢球的球员们察觉到了看台上的骚动,不用任何人提醒,纷纷停止了奔跑,有经验的球迷从看台跳到球场上,然后回头查看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啪。”

    球场的大灯被关了,球场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黑暗中的尖叫比能看得清情况时更可怕,恐惧正以惊人的速度蔓延。

    “晚上好,女士们先生们。”一个带着残忍笑意的沙哑声音在球场上响起“我想你们一定很好奇,是什么袭击了你们,我们是新月神的使者,瞧瞧天上。”

    有不少人抬起头,看向天空,随着大风,天上的云被吹散了不少,一轮皎洁的圆月挂在天空。

    “瞧瞧它,多美啊。”那个残忍的声音陶醉得说。

    月光给了黑暗的球场一点光明,但那只是一点,这点光只够照亮怪物们的身形。

    对于狼人,麻瓜其实也不陌生,比如吃掉小红帽外婆的那条大灰狼,但是那只是吓人的童话,专门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小孩的。

    如今看着那白森森的牙齿、坚硬的毛发还有闪着绿光的眼睛,就算是成年男人也不禁发出了慎人的尖叫。

    加尔文将魔杖对着自己,用扩音咒喊道“所有人类,立刻到球场上来!”

    他没说二层、及更高看台的观众怎么办,而那里恰巧是最混乱的地方,入口被狼人堵了,向下跳到一楼看台一样不现实,一部分傲罗收起了魔杖,骑着飞天扫帚来到了这些楼层,变出滑梯让观众顺着滑梯滑下去,紧接着掏出枪,用涂了狼毒乌头的银子弹射死了它们。

    当枪声响起,警察们也反应了过来,用配发的银子弹对准了那些怪物,市民们在他们的掩护下,顺着滑梯平安到了球场上。

    “全体注意!”一个金发男子站在广告牌上高喊着“你们谁服役过!”

    球场中一部分年轻人浑浑噩噩地朝着他靠近,一个警察走过来跟他说话。

    也就在这时,球场的礼花弹被人点燃了,那些鲜艳的灿烂的火花在空中爆炸。

    “我知道,这些烟火本来是你们用来庆贺冠军用的。”还是那个残忍的声音说“但我不想等到那一天了。”

    球场上被施展了反幻影现形咒,这意味着狼人和傲罗都无法幻影移形到球场里来,但是球场周围的斯坦利公园和街道可以,原本在球场外聚集到球迷也被狼人追赶,恐慌从位于市郊的安菲尔德向市中心蔓延。

    比赛转播停止了,酒吧里的球迷也走到了街上,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球场方向燃放的烟火,在一轮几乎全圆的银月下划过夜空。

    波莫娜在回到了自己的看台后就用召唤戒指呼唤西弗勒斯,如果他这个时候还不出现那这婚她离定了。

    但还没等她念咒,西弗勒斯就拉着她的手,冲开那些慌乱的人,来到相对宽敞的球场里,紧接着他就抱着她,化为一团黑烟飞向了主控台。

    在撞破了控制台的玻璃后,他们落到了地上,那个翘着腿,洋洋自得广播的长发男人警觉地站了起来。

    他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年龄,脸上留下了艰苦生活的痕迹,但是他没有像芬里尔格雷伯克般把自己的手指甲磨尖,以便模仿狼的样子。

    “你就是克鲁姆·克劳奇?”西弗勒斯问。

    “你是谁?”

    西弗勒斯冷笑“不救首领,自己当头狼的感觉怎么样?”

    克鲁姆·克劳奇揉了一下鼻子。

    “我记得这个味道,你是北海出现的那个人。”

    波莫娜将魔鬼网拿在手里。

    “你们是不是以为,没有了黑魔王,你们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西弗勒斯扯着袍子,一副趾高气昂、不可一世的样子。

    “金斯莱是个仁慈的人。”克鲁姆阴险地笑着“我喜欢他的好心肠。”

    “确实如此。”西弗勒斯怪异地笑着“所以那位仁慈的部长先生把脏活都丢给了我们。”

    克鲁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有人的手之所以会保持干净,是因为别人替他将脏活给干了,金斯莱·沙克尔就是这样的‘好人’。”

    “那你呢?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西弗勒斯保持着微笑,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时门口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我可以让你走,但我有一个条件。”西弗勒斯说“你能让你的‘族群’遵纪守法,不为非作歹吗?”

    “那你们可以撤销反狼人法,让我们在巫师社会里正常生活吗?”克鲁姆·克劳奇舔了一下自己发黄的牙齿,诡笑着说“我们走到今天的地步,是你们选的,巫师正在变弱,你们没有自信可以打败我们,所以,你们只能排挤我们。”

    “狗是从狼驯化来的,你们却不愿意被驯化……”

    “这就是我最恨你们的地方,我们的人格在你们的眼里是负债,即使我们曾经和你们一样。”克鲁姆克劳奇打断了他“如果我们赢了,我们会让你们尝尝什么是被踩在脚下的滋味!”

    “看来你们是不会投降了。”西弗勒斯说。

    “永不!”克鲁姆克劳奇说,扯了一下嘴角,有些神经质得说道。

    波莫娜将魔鬼网抛向他,中途用了个催长咒,却被克鲁姆用烈火咒给烧掉了。

    “她闻起来像你。”克鲁姆嗅了一下波莫娜身上的味道“她是谁?”

    “和你没关系。”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站在了波莫娜的面前。

    “如果你想和我决斗,为什么带着她?不怕被误伤吗?”

    “你会那么蠢吗?”西弗勒斯问到。

    “哦,开灯!”她醒悟过来,看着操控台上密密麻麻的按钮随意按了一个,结果球场上响起了利物浦队的队歌。

    “我让你熟悉地形,你熟悉了什么?”西弗勒斯怒喝道。

    “对不起……”她无比歉疚地说。

    与此同时克鲁姆举起魔杖,西弗勒斯很轻易地就把那个魔咒挡开了。

    “把灯给破坏了!”克鲁姆用广播对着自己的手下们说。

    球场上的观众们组织起来,将座位拆掉了,然后用它们堵住了入口,二楼看台的傲罗则和狼人们激斗,从走廊深处,偶尔可以看到绿色的闪光。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黑暗其实对人类并不友好,借着两人战斗产生的魔法光焰,她寻找着控制台上的开关。

    希望她能在狼人们将灯给全部破坏前找到。

第六十二章 panic in Anfield(下)

    3月23日的月亮并不是最圆的,3月22日才是,这一天前一天和后一天的月亮其实都不是完美的圆,只是以人类的眼睛很难分辨。

    同样以人类的眼睛难以分辨狼人,但是有了窥镜或者魔眼的帮助,就可以辨别了。

    哈利头一次在霍格沃滋特快上遇到莱姆斯的时候,窥镜就在不断旋转发亮,当时他还以为它坏了。

    莱姆斯看起来不像是个不可信任的人,讲真的,西弗勒斯才更像,就像哈利的爸爸詹姆说的那样,探着他的大鼻子,到处打听别人的秘密。

    尤其西弗勒斯当时还杀了阿不思·邓布利多,因此哈利信不过他,至少不像信赖亚瑟那样相信。

    这也是为什么他看到西弗勒斯倒在血泊里的时候,有一个想到的是“那是个濒死的人”,而不是像看到亚瑟被袭击时一样想着救他。

    傲罗展开魔法防御网的时间晚了一些,还是有很多狼人进入了体育场,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安菲尔德,没人注意隔壁的斯坦利公园,那是个不小的公园,而且还有大片平整的土地,再适合集合不过了。

    成群的狼人冲进了球场“大快朵颐”,当哈利看到它们冲进看台的时候他有一个念头和当时一样:这是一些将死之人,他救不了他们。

    球场的灯如他所想的那样关了,比赛也中止了,接下来他又要干什么?

    他在一片黑暗中茫然地走着,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干什么。

    他也不想加入扎比尼那边,黑暗和那瘆人的绿光都让他害怕,他逃脱了两次阿瓦达索命咒,不知道能不能躲过第三次,所以他顺着窥镜指引的方向,来到一个无人的角落。

    因为没人,窥镜不再闪光了,哈利将魔杖放到了一边,靠着一根柱子边坐下。

    哈利曾经因为误会,以为西里斯是出卖他父母的叛徒,而发誓要杀了他。

    他搞错了不少事,比如以为西里斯被伏地魔绑架了,结果间接导致了西里斯的死。

    还有在禁林里,他以为最后来救自己和西里斯的是他的父亲詹姆·波特。

    哈利希望父亲没有死,今天当他看到那个装满了糖果的布口袋时以为西弗勒斯也没有死,但是斯内普已经当着他的面死了,他瞧见了那双黑眼睛里有什么东西消失了,那双空洞的眼睛就和他刚才在中了阿瓦达索命咒狼人眼中看到的一样。

    霍格沃滋你若寻求帮助总是会得到满足,可是在霍格沃滋之外的世界却并非如此。

    那些狼人就像落水的人,问题是没人能帮助他们,哈利明白那种即将溺死的感觉,寒冷、孤独还有一点希望,希望能有人救自己。

    在迪安森林里,他跳入湖中捞挂坠盒,就在哈利即将溺死的时候,罗恩跳入水中救了他。

    阿不思把熄灯器给了罗恩,它熄灯器好像是个无关紧要的东西,能关灯的情况下干嘛还要熄灯器呢?

    因此罗恩没法参加这次行动,哈利并没有觉得有多大影响。

    这时,哈利想起了上次他们在马尔福家的地牢里,罗恩将之前用熄灯器捕捉的光放了出来,因为离原本的光源太远,所以那些光呈球状悬浮在半空中。

    如果罗恩能像上次一样的话,该多好啊,可惜他现在还在昏迷中,根本没法过来。

    就连破坏魂器的那段旅程也比现在哈利经历的要好过一点,所谓的身处地狱就是这种感觉吗?

    一道柔和的光从狭小的窗户里照了起来,借着那道光,哈利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食品店里,这里并没有被怎么破坏,只是人去楼空了。

    “嘟嘟嘟嘟”

    一个玩具机器人出现在柜台的旁边,机器人里面蓝色和红色的灯泡也在闪光。

    哈利爬了过去,将它给捡了起来,这时柜台后面传来一阵响动。

    “谁在哪儿?”哈利拿起了自己的魔杖,将它举了起来。

    没人回答他。

    于是他对着柜台用了个四分五裂,在柜台后面藏着一对麻瓜母子,母亲正用手捂着孩子的嘴,她用哀求的眼神看着哈利。

    “求你……”她双眼含着泪水,无声地哀求。

    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从门口传来,哈利立即将魔杖对准了门口。

    “别手下留情。”乔治一边摆弄一个窥镜一边说“只有胜利者才有谈条件的资格,我不想我的孩子将来生活在狼人统治的世界,走在街上担惊受怕自己会成为他们的食物。”

    哈利回头看了一眼那个被母亲捂着嘴的男孩,他看起来和泰迪·卢平差不多大。

    “小心。”那个孩子的母亲提醒他,哈利又看向门口,一个比莱姆斯强壮地多的狼人正龇牙咧嘴地朝他们靠近,他的口水顺着牙齿的缝隙滴落到了地上。

    “神锋无形!”哈利对着那个狼人用了黑魔法,无形的刀片在它的身上留下了不少伤痕,看起来却没有马尔福那么触目惊心,它哀嚎着逃跑了。

    “跟我走,我送你们离开。”哈利对那个女人说,将一把银白色的手枪递给了她。

    这是金斯莱的主意,用银子弹能减少魔力消耗,现在有了意料不到的用途。

    “你会开枪吗?”哈利问她。

    “不……不会。”

    “那你等那个怪物走近了,冲着它开火。”哈利说“就当是为了你的孩子。”

    那个女麻瓜镇定了一些,擦干了眼泪,一手拿着枪一手牵着她的儿子,跟着一个头一次见面的男人,离开了这个藏身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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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弗勒斯就像是一个技术高超的舞者,在这个主控室内优雅地旋转,黑袍下摆划出一个个完美的弧线,看起来就像是西班牙斗牛士。

    他很克制地和克鲁姆进行决斗,在这个月圆之夜,克鲁姆随时都可能变身,等他变成狼形再咬人就危险了。

    其实西弗勒斯可以不抓活的,只要克鲁姆的那张脸能认出来就行,但他也许有自己的考量。

    安菲尔德球场的新闻转播台在主看台,灯光和音响系统则在以前的转播台,在电视发明前,现场的观众和无线电的听众都是听坐在这里的主持人转播。

    在鼓捣了一番后,波莫娜还是没把主光源打开,但是她把演唱会的灯光效果给打开了。

    “你是不是该撤退了。”西弗勒斯对克鲁姆说“没必要把亮相的第一场战斗当成决战。”

    克鲁姆冷笑着“你会放我走?”

    “有你在,狼人就不会想去救芬里尔,你这人看起来还能沟通,等你想好了条件后我们再谈判如何?”

    “骗子。”克鲁姆龇牙咧嘴地说。

    “你想听真话?那我能获得什么?”

    “你想要什么?”

    西弗勒斯微笑着,对着音响设备施展了一个魔咒,等它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后说道“情报。”

    “你要我出卖自己人?”

    “你真的将他们当成自己人了?”

    克鲁姆没有做声。

    “你为什么要跟我做交易?”片刻后克鲁姆问。

    “你应该知道食死徒前段时间是被怎么打压的,魔法部启用我们是因为我们有用得着的地方,一旦你们死绝了,我们就没用处了,他们还会和过去一样打压我们。”

    “用东方的话来说,就是飞鸟尽良弓藏,鸟没了,弓也就用不着了。”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

    “就像擤鼻涕的纸,擦干净鼻涕后就把它给扔了。”西弗勒斯接着说道“反黑魔法联盟永远都是正直高贵的。”

    克鲁姆朝着地上吐了一口痰。

    “有你们在,我们才能活下去,你可以将不服从你的人交给我们,作为回报,我们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你给我们什么?金币?”

    “比那更好。”西弗勒斯放下了魔杖“你有没有听说过缚狼汁?”

    “那是什么?”

    “一种到了满月可以不用变成狼形的魔药,能减少你变身的痛苦。”

    “你可以给我多少?”

    “一次只给一瓶。”西弗勒斯说“那种魔药很稀有,只能现配,而且药效很快就没了。”

    “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

    “下个月我可以给你弄一瓶试试。”

    “这个月不行吗?”克鲁姆有些着急地问。

    “不能。”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说“准备那个魔药需要依照月相。”

    “连番大战后你们也需要休息,考虑一下如何?”波莫娜说。

    “这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我知道你或许不会相信,阿不思·邓布利多想重启狼人康复计划。”波莫娜盯着克鲁姆的眼睛说“我想继续将这个计划进行下去。”

    三人说话间,一个柔和的光团从球场上升起,它看起来就像是另一个月亮。

    站在中场开球位置的是赫敏,她的手里正拿着熄灯器,是她将那团光释放了。

    有了光警察们射击的准头高了不少,而球场上空,一群骑着飞天扫帚的人正在赶来。

    “留下你的名字,男巫。”克鲁姆问到。

    “你可以叫我‘先生’,就像其他人。”西弗勒斯说“克鲁姆·克劳奇也不是你的真名是么?”

    克鲁姆冷笑一声,走到窗边狼嚎了一阵,正在追击人类的狼人都停了下来。

    “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克鲁姆对着二人说,然后纵身一跳,等他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变形了。

    他变得狼人比普通狼人瘦削,可是却非常敏捷,它带着自己的族人们冲向了一个没有被封的看台,对人类来说难以攀爬的地方狼人简直如履平地。

    它们来得突然,撤退也如风卷残云,只留下了满地狼藉,还有惊魂未定的人们,就像是一群真正的狼。

    “刚才的话你是从哪儿学来的?”西弗勒斯回头看着波莫娜。

    “什么话?”

    “鸟没了,弓也就用不着了。”

    “这是一句古老的东方谚语。”波莫娜摸着那个斯莱特林的挂坠盒。

    而且,这是那些中国海员的切身体验。

    后面的这句话波莫娜没有说出口,她低头看着“舞会”后的狼藉。

    参加派对的人已经走了,他们带走了愉悦,留下的烂摊子却要别人来收拾,所以她并不是那么热衷派对。

    “你怎么花了那么长时间?”波莫娜问。

    “……你说过,自己不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是么?”西弗勒斯沉默了一阵后说。

    “没错。”

    “因为过去的自己可能会杀了未来的自己。”他沉默了一会儿后又面问“要是过去的自己,已经没有了杀人的能力呢?”

    “你什么意思?”她皱紧了眉。

    他将一个白色药瓶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取了出来,拿在手里举着给她看“我配出了治疗纳吉尼咬伤的魔药,那种伤口不是白藓就能愈合的,这个配方是圣芒戈的一个医生发明的,问题是,谁救了我?”

第六十三章 伴你左右

    在将那对母子送出球场的途中,哈利又遇到了两个带着孩子的麻瓜。

    将他们送到了安全的地方后,哈利又折回了球场,狼人的袭击来地突然,撤退也很迅速。

    赫敏站在球场正中央,正仰头看着那个漂浮在半空中的光球,球场四周的人们也和她一样看着它,而赫敏的手里正拿着邓布利多的熄灯器。

    “赫敏。”哈利喊到。

    赫敏转头看向哈利。

    两人无言对视了片刻,哈利缓缓走向她,两人一起看着那个神奇的光球。

    “我在那儿守着他也没用,还有别的地方更需要我。”赫敏艰涩地说“所以我来了。”

    “很高兴你能来。”哈利平静地说“接下来我要去城里了,你能负责球场么?”

    “我?”她不敢相信地问。

    “你是家养小精灵安置委员会的主任,清理和打扫正是它们擅长的。”

    赫敏这才回过神来。

    “战争才刚开始。”哈利说“我们需要所有能借助的力量。”

    “好的,司长先生。”赫敏微笑着说。

    哈利笑着拍了一下赫敏的肩膀“干得漂亮。”

    说完他就向加尔文走去。

    安菲尔德球场用的是真草,红色的鲜血洒在了上面,偶尔还能听到压抑的啜泣声。

    虽然这一场人类貌似是胜利了,却没有人有庆祝的心情,这让哈利联想起了霍格沃滋之战后,只是战争结束时已经是白天,而黑夜此刻依然在继续。

    “谢谢你的支持。”加尔文走过来对哈利说。

    “你用不着对我说谢谢。”哈利冷漠地说“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主任?”

    加尔文愣了一下。

    “我现在不是司长,只是一个傲罗,你要安排我做什么?”哈利说道。

    “狼人正在城里横冲直撞,你和迪安·托马斯那组人一起这里路障。”

    “收到,主任。”

    哈利没有多话,开始在球场里到处找迪安,结果却不期然看到了布雷斯·扎比尼他们那一伙人。

    他们看起来很轻松,手里拿着啤酒在喝,像是刚打了一场魁地奇,脸上还有笑意,攀比着谁猎杀的狼人多。

    没有愧疚心,布雷斯他们下手比哈利狠辣得多,就像乔治之前所说的,那些作乱的狼人不能全部都抓起来关进牢里。

    对那些居无定所,连三餐都成问题的人来说,坐牢甚至更舒服,养他们需要一笔不小的开支。

    放他们出去,狼人还会继续为非作歹,甚至到处咬人,让更多人被感染。

    是食死徒的纵容,才出现了那么多狼人,现在也该是他们来负责处理自己烂摊子的时候,虽然,他们并没有那么觉得。

    哈利看向了控制台,那里的窗户破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但他知道狼人的首领克鲁姆·克劳奇曾在里面。

    一开始他准备关灯,后来他希望光明能降临,可惜球场的大灯都被狼人破坏了,取而代之的是节日和演唱会才会用来制造灯光效果的彩灯,五颜六色得,将这里布置得如同一个大型舞会的现场。

    “真奇怪。”他有些好笑得说,继续在球场上找人,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觉得好笑。

    每个人都有一个父亲,对其他人来说,他们可以以自己的父亲为榜样,学着做那样的父亲,或者是尝试着别像他那样的,然而对于哈利·波特来说,他并没有那样的对象。

    他只能从别人的只言片语中了解父母的过去,猜测他们是什么样的人,莱姆斯和西里斯让哈利看到了詹姆好的一面,而西弗勒斯·斯内普则让他看到了詹姆·波特糟糕的一面。

    就像是硬币的两面。

    比赛开始前是由裁判抛掷硬币来决定谁先开球。

    有些事当人无法决定的时候就交给神来决定。

    此时球场上依旧播放着利物浦队的队歌,“你永不独行”:

    Whenyouwalkthroughastorm当你穿过一场风暴

    Holdyourheaduphigh请高昂你的头

    Anddon'tbeafraidofthedark不要害怕黑暗

    Attheendofthestorm在那风暴尽头

    There'sagoldensky是片金色天空

    你的梦想或许会破灭,但只要你带着心中的希望前进,你将永远不会独行。

    你将永远不会独行……

    =========================

    “我不想一个人死,牧师。”

    正在冥想的约瑟夫听到一个耳语声,他缓缓睁开眼睛,此时他还在巴伐利亚的王子修道院。

    “谁在哪儿?”约瑟夫高声问到,没有人回答他。

    于是他放下双腿,走到窗边的桌子,用火柴点燃了蜡烛,温暖的烛光让漆黑的房间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嗅着红磷燃烧过产生的气味,约瑟夫清醒了一些,他摇了摇头,正打算吹灭蜡烛,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让他脊梁发冷,他立刻回头看,发现有个黑影消失在墙角。

    “我们必须阻止混乱扩大,造成更大的恐慌。”约瑟夫又听到一个人说“那些佣兵就像兀鹫,他们渴望战争,这样他们就能获得更多的金币,我们不能让米兰大公那样的人再出现了。”

    约瑟夫睁大了眼睛。

    墙上出现了一个剪影,一个坐着的胖子和一个站着的瘦子隔着一张木桌说话,桌上还有羽毛笔之类的东西,但是在约瑟夫的房间里没有这些东西,也没有这两个人。

    “但是,他是我们的兄弟……”一个胆怯的声音说。

    “哈泽尔会明白的,他的牺牲是为了避免更大的牺牲,科隆战争才过去四年,我们不能让巴伐利亚也燃起战火。”

    没有人回答他。

    “让·德·维利克斯已经疯了,莫雷姆彼德却听信一个疯子的话,要对所有名单中的贵族进行审讯,我们必须阻止它发生!”胖子低声咆哮。

    “我们……我们必须要杀死哈尔泽吗?”瘦子问。

    “世俗法庭不能判决一个本笃僧侣的死刑。”胖子拿出了一个小药瓶“很快哈泽尔就会收到贬职的信件,他的心情会很低落,你把它掺进他喝的酒里。”

    “你是说……不,我不能!”瘦子连忙摇手拒绝。

    “用这个他感觉不到任何痛苦,这比斩首要好多了,你知道砍头有多痛苦吗?”

    胖子说完,脑袋就和身体分了家,约瑟夫被吓了一跳,他喘着粗气从梦中惊醒。

    蜡烛没有点燃,月光从窗户里撒进了房间,一切看起来是那么的静谧。

    “上帝。”约瑟夫拿着念珠祷告,平复着他砰砰作响的心跳。

    一场舞会结束,另一场舞会还会继续举行,一次又一次,一次又一次。

    这些舞会以及舞会上珠光宝气的男男女女将夜晚装点得分外迷人。

    有的人渴望和平,也有人渴望战争和大清洗,当斯塔沃罗的旧贵族被巫师审判定罪后,他们的财富、职位和土地才会空出来,这样那些一直窥伺着它们的“乌鸦”就能得到了。

    那些昔日在舞会上遇到的“朋友”,很可能就是背后捅刀子的凶手。

    至于他们为什么要斩尽杀绝。因为他们是赢家,赢家选择命运,“仁慈”和“不仁”只是一念之间,而输家只有被摆布的资格。

    如果不想一个人死,那就拖着所有人一起下地狱。就像维尔克斯所做,招供,提供一份长长的名单,这样本来必死的他就不用死了。

    而那些被诬告的男性贵族也无法辩白自己,如果没有朋友“帮忙”,他们也会成为“猎巫运动”的被害者。

    所以哈尔泽有必要死么?毕竟他曾经站在首席检察官的那一方,为了保住自己修道院长的位置,要对所有参与巫师集会的贵族进行审判。

    风暴已经结束了,如果接他的飞机要来,那就是这两天。

    约瑟夫跪地祈祷,他不想在黑山这个穷乡僻壤渡过余生。

    相比之下他更愿意留在危机重重的巴伐利亚,即便那里遍布各种阴谋诡计。

第一章 金缕梅酊剂

    有一个问题,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达尔文进化论出现之前这个问题可真不好回答,如果是先有鸡,那谁下的蛋?如果先有蛋,又是谁生的?

    现在的人可以轻松回答,是先有蛋命令再有鸡,鸟类都是从命令进化来的,始祖鸟的化石证明了这一点。

    始祖鸟是生活在侏罗纪时期的一种小型恐龙,虽然为恐龙,但却长有翅膀和羽毛。

    波莫娜看着懒蛇蟑螂堆,它也长着和鸟一样绚丽的羽毛,而且还有两条腿,它是始祖鸟进化的另一个分支么?

    她用指尖推倒了那瓶据说可以用来治疗纳吉尼咬伤的魔药,它落到柔软的羽毛枕里。

    西弗勒斯正在亲吻她的背,柔软的嘴唇划过皮肤感觉很痒,就像是翅膀从里面长出来时的感觉。

    她趴在沙发上,看着窗外伦敦的天空,试图分辨对面的屋顶上哪一只乌鸦是伏地魔。

    有了补血剂和这瓶魔药就可以将西弗勒斯救回来了吧,前提是哈利不一直站在那儿,看着西弗勒斯死了才离开。

    对抢救的人来说,每一秒钟都是珍贵的,每耽搁一会儿就离死亡近了一步。

    “你在想什么?”他亲吻着她的耳垂说。

    “救你的命。”她没精打采地说“我可以用现在你配的魔药去救过去的你吗?”

    “我觉得不行。”西弗勒斯说。

    “那圣芒戈有现成的药吗?”

    “你觉得有多少人会被那条蛇咬?而且我没听说圣芒戈有药物失窃的案子。”

    “那就是没有咯?”她沮丧地问。

    “不如我教你?”

    “那药很难吗?”波莫娜问。

    “就算是我也要三个小时。”

    “那就是很难咯!”

    “你上一次熬魔药是什么时候?”魔药教授煞有介事地问。

    “在火车上。”

    老蝙蝠继续凝视着她。

    “我是园艺家,为什么要熬魔药?”

    他尖酸地笑了起来“从毕业后你就没碰过坩埚了对吗?”

    “上次在小木屋里……”

    “那是闹着玩的。”

    “哦,天啊。”她用枕头捂着脑袋,就像只将头藏在沙里的鸵鸟“我讨厌那些恶心的魔药材料。”

    草莓和黄油那里不好,她才不想捣鼓青蛙脑子和水蛭粘液。

    他把她从羽毛里挖了出来。

    “你说了你要救我的,还是你在骗我?”

    “我没有骗你。”

    “那你怎么不学?”

    “我们的时间转换器只能倒回去5分钟,你觉得5分钟我能干什么?”

    他盯着她许久,然后在她旁边躺下,显得很不高兴。

    “我们要先得到太阳金,制成了时间转换器后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她靠着他的肩膀“你查到了多少关于太阳金的资料?”

    “不多,那个时代的人都在追逐贤者之石。”

    “永生确实是个不小的诱惑。”她随意附和“尤其是对享乐的达官贵人。”

    “但是喝了那个药水,就要舍弃一部分人的渴望,比如吃饭。”他捏着她的手,恶意地笑着“老傻瓜想用这一招把我吓退。”

    “那么你被吓着了?”

    西弗勒斯没说话。

    “那样活着,不是真的活着。”他低声说“我头一次看到尼克·勒梅的时候还以为他是个幽灵。”

    “就一个活了三百多年的人来说,他那样很不错了。”波莫娜说“没缺胳膊少腿,牙齿也没掉光,就是浑身上下都是雪白的。”

    “就像珍珠白的幽灵。”

    他的比喻确实恰到好处,她竟然无法反驳。

    “他看准了这一点,所以才让我来守魔法石,同时也是个试炼,看我会不会受不了诱惑,或者将它献给黑魔王。”

    “汤姆说他是只老狮子,要靠狐狸一样的阴谋诡计取胜。”

    “没错,看来勇敢无畏的狮子也有阴险狡诈的一面。”

    “就像你们也有勇敢无畏的时候。”波莫娜微笑着说“我的王子。”

    “我觉得,你叫我‘国王’更适合。”他有点沾沾自喜地说。

    “不。”

    “为什么?”

    “王子有一样国王没有的财富。”

    “是什么?”他微笑着说。

    “公主的爱。”她临时改口道。

    她本来想说青春,不过西弗勒斯已经不年轻了。

    年龄之神革剌斯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再过十来年他的黑头发就要变成白色了。

    “你说你喜欢我叫你王子。”她半坐起来看着他。

    “你又不是公主。”他冷冰冰地说。

    “好吧,你没得到公主的爱,得到我的爱,满意了?”

    他还是没说话,像是在闹别扭。

    “你想来只巧克力蛙吗?”波莫娜冷冰冰地问,这是她用来哄刚入学的新生不哭的办法。

    “你以为我多少岁?”西弗勒斯怒视着她。

    “我不知道,12岁?”

    这下他彻底生气了,翻身坐了起来,离开了起居室。

    外面人类和狼人的战争还在继续,却好像和他们俩没什么关系了。

    这是一场可以避免的战争,却因为大多数人的选择而必须持续下去,直到有一方倒下。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谁站在食物链顶端的对决,人类站在那个位置很多年,绝大多数人忘了自己也可能成为食物是个什么滋味了。

    莱姆斯和西弗勒斯同岁,和老蝙蝠那头油量的黑发不同,他早早就有了白发,除了生活的苦难,这也许和狼化带来的身体负担有关。

    缚狼汁对克鲁姆·克劳奇的诱惑力甚至超过了黄金,但他会不会因此而出卖自己人还是个问题。

    不用狼化是很明显的,只要联系到同伴的死亡和被捕,就算是狼人也会察觉出他和巫师做了交易。

    被狼人逮到出卖自己人,下场恐怕是会被撕成碎片,即便他曾经是首领。这么沉重的代价他不得不慎重考虑。

    “关于那只湖怪鸟,你是问了谁知道的?”西弗勒斯在外面问。

    “我在街上碰到了一个人。”

    “哦,你在街上随便碰到一个人,而他偏偏就是这方面的专家,然后他就解开了你的疑惑。”他尖酸刻薄地讽刺着“有点防备心,也许他是帕罗多派来的人。”

    “我觉着不像。”波莫娜看着那个怪鸟的青铜雕塑。

    “那你觉得他看起来像什么?”西弗勒斯问。

    “我觉得他很眼熟。”她拼命得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他除了说鸟以外还跟你说了什么?”

    “牛郎织女什么的。”

    “那个傻透了的爱情故事?”他带着醋味说。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不然你会挨揍的。”

    “牛郎星和织女星隔着几十光年,怎么可能见面。”

    “是16.4光年。”她纠正道。

    “你既然知道怎么还相信?”

    出现了,理科直男的不解风情和木讷。

    “我和你解释不清楚!”她气急败坏地说。

    没多久,他端着两杯“酒”进来了,它们看起来就像是流动的黄金,又或者是福灵剂。

    “这是草莓鸡尾酒?”

    “哈迪斯的祝福。”他将一杯酒递给波莫娜“他和酒神一样喜欢喝酒。”

    “是吗?出自什么典故?”

    “哈迪斯和宙斯一样热情好客,但是在杀死克洛诺斯后他抽签抽到了冥界,于是他只能驾驶着战车,到人间来抓人陪他喝酒了。”

    “你胡扯!”

    “后来他换了个名字叫普鲁托,这个名字代表富有,冥王掌管地下的财富,并赋予人间收成,冥界也有石榴,珀尔塞福涅正是因为在冥王的宴会上吃了冥府的几粒石榴每年才必须在冥界呆三个月。”

    “你怎么知道冥王也会摆宴会?”她不可思议得看着那金色的鸡尾酒,她怀疑它是有毒的。

    “你听说过塔耳塔洛斯(Tartarus)吗?”

    “地狱深渊谁不知道?”

    “那你觉得什么样的地方是地狱,有火?”

    “你的见解呢?”

    “你知不知道坦塔罗斯(Tantalus)?”

    “不。”波莫娜冷笑着摇头。

    “哈迪斯把进入冥界的人分为两种人,善良的人和有罪的人,善良的人和哈迪斯一起饮酒作乐,有罪的人则在塔耳塔洛斯劳作,让他们和坦塔罗斯一样,看得见却吃不到。”

    波莫娜震惊了。

    “你们可以胡编我也可以,你觉得我编得怎么样?”

    “你可真是太聪明了,西弗勒斯,没错,是酒。”她喃喃低语着“第三层迷宫的群雕里有个少女戴着珠宝冠冕,和酒神送给妻子的一样,丰收了就会有多余的葡萄和大麦酿酒,而乌鸦座因为犯了错,被施展惩罚,喝不到巨爵座里生命之水,让他看得到却喝不到,这是‘主人’对‘仆人’的惩罚。”

    而且还是最严厉的那种,因为那是神惩罚罪人的手段。

    西弗勒斯不笑了。

    他面无表情地喝酒,和波莫娜刚才一样看着窗外。

    “他到底有多恨那个仆人。”波莫娜问。

    “恨之入骨。”西弗勒斯淡漠地说“直接杀了他已经不够解恨了。”

    “那个仆人到底犯了什么错?真的诬告了他的妻子?”波莫娜问。

    “我怎么知道。”他事不关己地说“我对蒙格涅斯的个人生活不感兴趣。”

    波莫娜却对那个以上帝儿子自称的海格产生了同情。

    虽然他创造了可怕的怪物,让很多人都失去了家人。

    难怪别人给他取个绰号叫“Darklight”了。

第二章 拥抱和祝福

    扫尾的工作几乎进行了一夜,那并不是一件愉快的、值得让人回忆的记忆,好在狼人引起的混乱最后还是平静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这只是一个开始。

    哈利原本以为经历了大战,破釜酒吧和对角巷会和上次一样冷清一段时间。然而实际情况是大家依旧正常生活,除了窥镜的销量变得比以往要好多了。

    韦斯莱把戏店紧急上架了一种别针形的窥镜,它平时可以当作胸针戴在胸口。贩卖捕猎用品的商店生意更好了,男巫们趾高气昂,像是时刻准备好要给那些狼人点厉害看看。

    预言家日报还是报道了有人失踪和死亡,这名单不长,而且几乎全部都是麻瓜,这还不是全部,因为麻瓜首相还在整理失踪者的名单。

    安菲尔德球场的袭击被伪造成了意外事故,有几个球迷不听劝告偷偷将烟火带进了球场,引燃了什么易燃的物质。

    总而言之,狼人与食死徒造成恐慌相比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哈利对狼人的处境表示同情,但他目前没有什么办法能解决。在梳洗好之后,他立刻到了圣芒戈。

    因为莉塔·基斯特的报道,罗恩没法住普通病房了,他被转移到了圣芒戈后面的贵族病房,那里简直就像是个豪华疗养院。

    曾经这里是纯血贵族才有资格享受的,但是现在它开放给了所有人,除了与病人无关的人员。

    哈利并没有看到德拉科·马尔福,不过他昨天交给接待处,让她们帮忙转交的布口袋被马尔福的家人取走了。他估计那恐怕是老马尔福的某个手下,毕竟现在他又开始得势了。

    这是一个昏暗的、阴云密布的日子,伦敦的天气就少有眼光明媚的,罗恩的病房很容易找,魔法部派了两个傲罗在他的病房前院巡逻。

    赫敏不在病房里,只有昏迷的罗恩和正在织毛衣的莫莉。

    “哦,哈利,你来了!”莫莉放下了手里的棒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把他的肋骨勒得生疼。

    “罗恩怎么样?医生怎么说?”哈利急切得问。

    “今天上午治疗师们会诊了,你知道‘神秘人’非常擅长幻术。”莫莉压低了声音说道。

    “是的,我知道。”哈利看着罗恩说,迪安森林里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曾经有个类似的病例,也是和罗恩一样陷入昏睡,但是在吃了一个如尼纹蛇蛋后就苏醒了。”

    “什么?还有别的人被咬伤了。”

    “她的情况比较复杂,幸好她丈夫擅长魔药,而且有点手段,能弄到如尼纹蛇蛋,现在这种蛇蛋被应用在钻心咒的治疗,刚才罗恩已经服过药,他气色好了不少,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哈利看着莫莉,她看起来很轻松,脸上还有笑意,不像昨天来时那么紧张易怒了。

    “那太好了。”哈利尴尬地笑着说“啊~,昨天有别的同事受伤了,我要去看看他,我先走了,莫莉。”

    “去吧,工作要紧,等罗恩醒了我会告诉他你来过的。”莫莉快活地说。

    然后哈利离开了贵族病房,他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对着玻璃用了傲罗伪装咒,他的脸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至少看起来不像哈利·波特了。

    “不像复方汤剂那么神奇,但还不错。”哈利看着玻璃说,旋即在圣芒戈到处找一个脸色苍白、头发淡黄的尖脸青年。

    马尔福的长相很显眼,斯莱特林学院的长袍和圣芒戈治疗师长袍的颜色又相似,哈利以为德拉科应该很容易找到。

    但他把圣芒戈上下左右找了个遍,甚至连男盥洗室都找了一遍,还是没有发现德拉科的人影。

    仿佛他失踪了。

    哈利又拿出了报纸,浏览着失踪者的名单,但是他并没有找到德拉科的名字,反而发现了一个名叫克罗克的男巫失踪了。

    “索尔·克罗克。”哈利念着那个名字,他记得纳威提起过这个名字,这人以前是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专门研究时间旅行的问题。

    但是因为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坏了,他不得不离开魔法部,在霍格沃滋担任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他正感到奇怪,亚瑟韦斯莱先生这时提着一个盆栽,正兴高采烈地从他身边路过。

    “亚瑟!”

    哈利叫住了他。

    亚瑟韦斯莱愣了一下。

    “你是哈利?”

    “我不想被人认出来,省点麻烦。”哈利说“你认识索尔·克罗克这个人吗?”

    “克罗克?我当然记得他。”韦斯莱先生压低了声音说“他和罗德里克·博德是好朋友,94年还和我们一起看了魁地奇世界杯。”

    “罗德里克·博德?”

    “就是那个被魔鬼网缠死的魔法部雇员,他和索尔都是缄默人。”亚瑟左右看了看,又在哈利耳边说“他也是凤凰社的内应。”

    “那么克罗克呢?他也是么?”哈利问。

    “你问他干什么?”

    “他失踪了!你看!”哈利将克罗克的名字指给亚瑟看。

    “没准他还在进行他的实验。”亚瑟不在意地说“神秘事务司的人就是这样。”

    哈利也不知道该不该和亚瑟说克拉克已经辞职的事。

    他只是有一种感觉,一种六年级时,德拉科马尔福经常在有求必应屋附近消失时一样的感觉。

    有事要发生了。

    “你还好吗?”亚瑟关心地问。

    “别担心,我没事。”哈利敷衍着说,快步向飞路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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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升机的螺旋桨激起的气流将地上的泥浆吹出了涟漪,约瑟夫看着它徐徐降落,脸上带着笑意。

    “恭喜你。”斯泰因神父低声说“这么快就回去了。”

    “你还是不告诉我,亚力克斯·布朗是怎么来的?”约瑟夫无比平静地说。

    “在人类历史上有很多秘密。”斯泰因小声说道“没有必要每个都挖掘出来。”

    “你是不是在保护谁?”约瑟夫说。

    斯泰因没有立刻回答。

    “即便你不说,我也可以继续调查,那个人在威尼斯对么?”

    “你搞清楚了有什么意义呢?”斯泰因问。

    “对人类来说是没什么意义。”约瑟夫歪嘴笑着“但你欠我一个人情。”

    在斯泰因错愕的视线中,约瑟夫踩过了泥浆,走向了直升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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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过了午饭后,波莫娜正在清理楼顶的花园,就让它这么空着实在浪费,她打算将这里布置一番。

    就在她满手都是黑泥的时候,一只猫头鹰飞了过来,它的脚下有一个布口袋,里面装着方方正正的东西。

    她解开了那只猫头鹰爪子上绑着的线绳,将里面的书给取了出来,那本书的封面用铜铸了“Saturnia”这个词。

    “萨图尼亚,最完美的水和花。”伏地魔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

    “这是什么意思?”

    “送给你的礼物。”

    她还是没有弄明白。

    “书是用来读的,等你读完了它,你就明白了。”那只红眼乌鸦站在亭子的铁架上,刚准备飞起,一记魔咒忽然击向了它。

    它用翅膀挡了一下,在千钧一发的时刻怪叫着飞走了。

    西弗勒斯扯掉了他身上盖着的隐身斗篷。

    “我说过,你的演技不行,学姐。”西弗勒斯看着那只翅膀还在冒烟的乌鸦,解恨地笑着“他就附身在这只鸟身上,对吗?”

    “如果我死了,你们能做出不受限制的时间转换器吗?”伏地魔阴森地警告着,就算他是灵魂状态,也发出了嘶嘶的声音。

    波莫娜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这么一天,居然有人会为了她打架。

    她没遇到过这种状况,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啊!!?

    “神啊,你究竟要干什么!”她仰天长啸,这样的生活快把她逼疯了!什么时候才是个尽头!

第三章 “男子气概”

    哈利敲响了赫敏房间的门。

    “请进。”赫敏在里面说。

    随即哈利推门而入,赫敏刚洗完了澡,头发又像狮鬃般蓬松了。

    “我有问题要问你。”哈利将门给顺手关上了。

    “好吧。”赫敏没精打采地说“我想在睡前我们能聊一会儿。”

    “我刚才去看了罗恩,你想不想知道他怎么样了?”

    “我两天没睡觉了,哈利,这就是你想问的?”

    “马尔福也失踪两天了,我是说德拉科马尔福,他两天没来圣芒戈医院了。”

    “哈利……我知道你和德拉科有过节,但你知道,他爸爸一直打算把他送到国外,也许是他终于听他爸爸的话了。”赫敏疲惫而厌烦地说。

    “我们昨晩过得很糟糕,所以我觉得该给你带来点好消息,罗恩吃了如尼纹蛇蛋,看起来好多了,说不定下午就会醒。“

    赫敏笑了“谢谢你,哈利。”

    “我听说那种蛇蛋能激发大脑的反应,也许罗恩吃了它记忆力能变好点,99年傲罗办公室针对滥用魔法办公室的调查不是针对亚瑟的,当时滥用魔法办公室的主任是康纳利·福吉的侄子,鲁弗斯·福吉,因为他和人打赌,把麻瓜的一节地铁给消隐了,罗恩以为加尔文让傲罗调查滥用魔法办公室是针对他爸爸的,亚瑟在那个部门呆了很长时间,他都忘了亚瑟调部门了。”

    “好吧,我知道了。”赫敏皱着眉。

    “他跟我抱怨完,我还没来得及找机会提醒他就出事了,你知道,罗恩总是缺乏自信。”哈利说。

    赫敏点头。

    “这次亚瑟停职是因为他无法解释为什么陋居和博金博克之间有飞路网,举报他的是飞路网办公室的艾克莫夫人,她是玛丽埃塔·艾克莫的母亲。”

    “这我知道。”赫敏皱紧了眉。

    “女孩子的脸很重要,就连你和金妮也有在意外表的时候,你年轻时的举动给自己树立了敌人,还有你解放家养小精灵的运动……”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赫敏冷静得说“谢谢你的提醒,哈利。”

    “就算不能直接报复当事人,只要能伤害他的亲人也会有人会干。莫莉之所以对你生气是因为你连累了亚瑟,不是因为莉塔基斯特的文章,你还记得么?莫莉说莉塔基斯特是‘荡妇’。”哈利笑着说“刚才我去看罗恩,报纸上说是我把他打成重伤,但是莫莉还是给了我一个拥抱,她不是不辨事理的人。”

    “那是对你,哈利,你是她的女婿。”赫敏抿着嘴“我是她的儿媳。”

    “但是你下午还是会去,对吗?”哈利问。

    “当然。”赫敏说“我的事忙完了,接下来主要是魔法灾难事务司负责收尾了。”

    “你觉得这一次的事故和上次魁地奇世界杯相比,哪一个更严重?”

    赫敏摇了摇头,似乎不想对此评价。

    “你还记得博德吗?我们探望过罗哈特,他和罗哈特一个病房。”

    “我记得……那一年的圣诞节,他被一株伪装成蟹爪兰的魔鬼网缠死了。”

    “那是一次暗杀,赫敏,是食死徒干的,博德和索尔·克罗克都是神秘事物司的缄默人,那一年他和我们一起看了世界杯比赛。我看了一下报纸,索尔·克罗克失踪了,亚瑟认为他是做实验去了,你也觉得没什么问题吗?”

    “你什么意思?”

    “我有一个预感。”哈利说“博德负责管理预言球,克罗克负责时间转换器,有没有可能是食死徒绑架了克罗克?”

    “所有的时间转换器都坏了,哈利。”

    “我知道,正是因为它们都坏了,克罗克才去霍格沃滋教了一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哈利冷静得说。

    “也有可能是他度假了。”赫敏说“你别疑神疑鬼的。”

    “你上次和我说斯普劳特教授知道袭击对角巷的默默然是谁,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在伦敦碰到她了。”

    “那你是怎么知道她知道那个默然者是谁的?”

    “我偷听到的。”

    “怎么偷听的。”

    “她在一个小巷里和人说话,我不知道对方是谁。”

    哈利没有继续盘问下去,仿佛陷入了沉思。

    “你想干什么?”赫敏问。

    “我不能因为‘预感’而请魔法部抽调人手,调查克罗克的行踪。”哈利说。

    “那你打算请凤凰社帮忙?”

    “不,也不是他们,赫敏,我想请你帮忙。”哈利说“上一次负责偷预言球的是卢修斯·马尔福。”

    “但是他在大审判上招供了很多人,如果伏地魔回来了,他会和卡卡洛夫一个下场。”

    “除非他立下的功劳足够抵消他的罪过。”哈利说“我听说,马尔福家没家养小精灵了。”

    “你是想……”

    “找到一个忠诚的家养小精灵,让它像克里切一样为我们探听情报。”哈利替赫敏说了出来“没人会在意一个家养小精灵的。”

    “我不觉得它们能胜任这个工作。”

    “等你休息好了之后你再想吧,我不打扰你休息了。”哈利微笑着说,转身打算离开。

    “你知道吗赫敏,其实你可以选择留在罗恩身边陪着他的。”就在哈利打开房门的瞬间,他背对着赫敏说“你既然选择出来工作,就要收起你的妇人之仁,乔治跟我说,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将来生活在被狼人当作食物的世界里,你希望你的孩子将来生活在被歧视的世界吗?”

    赫敏没有回答。

    “你和我妈妈一样,都是麻瓜种,但是你们都很有天赋。泰迪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想不出来解决的办法,我现在需要你的智慧,赫敏,我知道每次遇到罗恩的情况你就会很失常,可就像你昨天说的,你继续枯守在罗恩身边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如果你打算工作就要全心全意,别被罗恩的事分心了。”

    “那我能休息一会儿吗?司长?”赫敏面无表情地说。

    “别一觉睡到天黑,我也只休息了几个小时。”哈利有些冷漠地说“今天还是月圆之夜,狼人还有可能会出来行动的。”

    说完哈利就关上了门,将客房留给了赫敏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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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维多利亚时期的英国男人来说,“家庭”和“事业”是完全分开的,甚至于这种传统现代还有很多人在延续。

    女性的“温柔”和幸福家庭的温暖对每天忙于“战事”的男人来说是供休息的港湾。

    不论这个“战场”是殖民地的叛乱战场,还是议院,亦或者是金融街这种聚集了全世界最傲慢、最残酷、如狼一样为追求金钱不择手段的金融家。

    傻瓜和他们的钱不论到哪里都受到欢迎,金融市场遵循的是动物世界的森林法则,专门攻击弱者。

    但是即便这个有钱就代表美德的资本世界,成功和名誉带来的良心不安还是在啃噬着他们所剩不多的良知。

    一个没有和外面的商界、政治、军队扯上关系的女人能让他们松一口气。即便是靠奴隶贸易发家致富的奴隶主也可以在家里表演一个负责任的好丈夫、好父亲。

    并且他们成功将一个观念灌输给了女人——女性是“家里的天使”,男性是她们的保护者和拯救者。

    或许只有等警察上门了,“天使一样”的女主人才明白自己的丈夫在外面干了些什么。

    德拉科五年级时家里就经历了这样的巨变,傲罗把他的家给抄了,因为他的爸爸参与了魔法部之战,并且还被逮捕了。

    波莫娜不知道纳西沙是什么时候发现老马尔福在外面给自己的设立了一个“港湾”的,她这个“天使”除了家务什么都不会,布莱克家也没落了,她离开了卢修斯的保护,生存都会成问题。

    西弗勒斯和阿不思也瞒着她和米勒娃很多事,也正是仰赖于此,霍格沃滋才保持着和成人社会不一样的“纯洁”。至少狼人没有被歧视,甚至很多人都认为莱姆斯是最好的黑魔法防御课老师。

    你什么都不知道、什么准备都没有,就要骤然接受那么多信息,也会变得和她一样束手无措。

    她的丈夫是个好人,好人怎么会被警察找上门呢?

    但是一个女人,要是知道得太多,变得和男人一样了,他也会失去那种想要停靠的感觉。

    他想要休息,而不是回了家继续勾心斗角,如果是这样那他就去找可以让他休息的地方,即便对方是一个脑子空空,可是很漂亮的女人。

    波莫娜现在住的豪宅就是马尔福用来“休假”的地方。

    虽然他搞砸了很多事,并且越来越擅长运用金钱、玩弄政治,越来越不像个巫师,但和其他疯狂的食死徒相比,他还有几分清醒的头脑,而且他还是很爱纳西沙,所以他并不是那么无可救药。

    在西弗勒斯一言难尽的个性里,他众多讨厌的事物中,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人当成“傻瓜”。

    他的魔杖对着伏地魔附身的那只鸟,却没有痛下杀手,伏地魔的翅膀受伤了,也没法飞走,两个人这么僵持了有一小会儿了。

    最明智的做法,是趁着伏地魔现在还弱直接干掉他。

    但关于那个迷宫的谜题能那么快突飞猛进多仰赖这位博学多黑魔王。现在不仅谜题解开了只有一半,而且还不知道怎么用太阳金制造时间转换器,这么珍贵的材料不能浪费,制造出一个依旧有瑕疵的魔法道具。

    面对西弗勒斯这种“学生”,任何一个“老师”都会留一手,他不像贝拉那样对伏地魔绝对忠诚,让旁观者都怀疑她对她丈夫的忠诚。

    有的女人是这样,对强者充满了崇拜,从而看不起弱者,贝拉是其中的佼佼者,任何伦理道德在实力面前全部都是没用的。

    她就是“只要我能打赢全世界,全世界都要绕着我转”,罗道夫斯在食死徒里实力只能算中等,高傲的布莱克小姐其实并不怎么看的起他。

    斯莱特林学院看重实力,食死徒更是如此,黑魔法又是快速增长实力的捷径。这导致了他们能动手的时候尽量不废话,打赢了没什么好谈的,输了不会有任何同情和安慰,反而会遭到嘲笑和无情的惩罚。

    老马尔福抢预言球失败了,德拉科就要去刺杀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16岁的孩子去执行成年人也不一定能完成的任务。

    他们比狼人还可怕,更冷酷无情,而且他们隐藏得很深,窥镜这样的魔法道具不一定总是管用,小巴蒂克劳奇要不是卡卡洛夫的供述,谁都看不出那个乖孩子居然是食死徒。

    你和一个享有特权,不用害怕杀人犯法,又一言不合就灭你满门的人怎么沟通?

    况且他们到处都是耳目,你不知道和有哪些人对食死徒效忠了,一个不小心说错了话就会被盯上,晚上跑到你家里动手。

    这也是狼人虽然吃人,却没有食死徒恐怖的原因。

    “你是个傻瓜,西弗勒斯,居然敢用魔杖对着我。”波莫娜脑海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我不是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西弗勒斯对着那只乌鸦阴狠地说“即便你是黑魔王。”

    波莫娜估计伏地魔是用了和霍格沃滋之战时一样的咒语,所有人都听得到他的声音,只是不是通过耳朵,而是脑子里响起的。

    “哈哈,难怪她会称呼你是‘情圣’。”伏地魔笑着说“你总是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西弗勒斯。”

    “然而,你还是杀了我。”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说“对你来说我是什么?一条随意处置的狗吗?”

    “你比狗要好地多,芬里尔没有资格和你们同桌。”

    “比狗好一点?”西弗勒斯冷笑“你可真是高傲又自大,’主人‘。”

    “杀了我,我看你敢不敢。”伏地魔挑衅着。

    “够了!”在西弗勒斯丧失理智动手前,波莫娜疲惫地说道“你要是真想毁了他就会用蛇怪的牙齿,西弗勒斯,还有你,汤姆,没有我们,你怎么取得你想要的东西?别说你以前的手下,你上次的教训还不够吗?”

    “我可以……”

    “你不能!”在伏地魔滔滔不绝地说离开了他们俩有怎样的宏伟计划前,波莫娜喝止了他“奥古斯特·卢克伍德和西奥多·诺特他们想要独吞你的‘遗产’,你不回来最好,他们根本不会救你。”

    “你听到她说的了。”西弗勒斯油腔滑调地说“而且你觉得贝拉除了杀人还会干什么?”

    “我是个好老师……”

    “你真的觉得虫尾巴配成了复活药剂?”在伏地魔继续沾沾自喜前波莫娜又打断了他“我以为那是火焰杯的功劳。”

    西弗勒斯收回了魔杖,但他的脸上露出让人憎恨的微笑。

    “在外面不冷吗?下去喝杯茶怎么样?”波莫娜脱掉了满是黑泥的手套“我烤的蛋糕差不多好了,尝尝人类的食物怎么样,汤姆?”

第四章 新的目标

    有一个问题,什么样的人会想要永生?

    反正过得很累的人不会想要“永生”,他们将希望寄托在来世,希望自己下辈子能走运,在富裕、或者他们认为幸福的家庭出生。

    这种思想源自于佛教里的轮回,佛教相信我们的行为会形成一股力量,将来使我们承受各种果报。

    一个活着作恶的人死后将下地狱或者变成动物;而做一个好人则会去西方极乐世界,或者跳出轮回,成为佛的一员。

    在天堂里能享受到些什么?有些人活着的时候就能感觉到了,不需要等到死后。

    伏地魔不像那些人一样沉迷于官能带来的刺激,他想要永生是因为厌恶失败,他的博格特据说就是自己的尸体。

    人类放弃永生,获得了进化的能力,普通的水母在有性生殖之后就会死亡,但是灯塔水母却能够再次回到水螅型,这个过程没有次数限制,因此这种水母可以获得无限的寿命,除非被其他动物吃掉,否则灯塔水母是“永生”的。

    它的细胞不会变异突变,也就不存在进化的能力了。

    人类对延长寿命、返老还童的追求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尤其是女人,对保持自己的青春容颜几乎成了执念。但是不论如何保养,永远都没有年轻的女人看着清新自然。

    像梅洛普那样年轻、缺乏判断力、又遇到麻烦的女巫需要帮助,波莫娜曾经提议过做慈善,不过像纳西沙那样有钱的贵族女性却拒绝了。

    即便那个年轻女孩一无所有,只要她有美丽的容貌,她就能伤害似乎拥有一切的贵妇人。

    谎言能给自己带来好处,于是忍不住继续说谎,一直到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天,一切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就没法体面收场了。

    当波莫娜端着下午茶到客厅的时候,伏地魔和西弗勒斯一人占据着客厅一个角落,谁也不说话,要不是窗外传来车流的声音,几乎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这种情况真的好尴尬。

    有部分人之所以没话找话说,是因为不会说话就觉得好尴尬,怪异的是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不说话也不会觉得尴尬,为什么现在会感觉那么尴尬呢?

    好尴尬,真的好尴尬。

    因为太安静,连碟子碰撞发出的声音都听得见。

    “你买了新的茶具了?”在她将茶和甜点放在茶几上后,伏地魔问。

    “利物浦买的。”她连忙说道。

    “骨瓷?”伏地魔继续问。

    “是的!”她立刻回答。

    “你现在是有身份的女人了,不能用普通的瓷器招待客人,你会让西弗勒斯丢脸的。”伏地魔冷淡地说“阿不思·邓布利多连最基本的待客礼节都不知道。”

    “用不着在这个方面节俭。”西弗勒斯说“你等会儿去买一套像样的瓷器。”

    “麻瓜的瓷器掺进去的是牛羊骨粉,你用过掺龙骨粉的瓷器吗?”

    “我以为龙骨粉是魔药,就和独角兽粉一样。”波莫娜看着西弗勒斯。

    这个不解风情的家伙居然用独角兽的角粉来铺路,这多半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这点钱你用不着省。”从贫民窟走出来的魔药教授财大气粗地说。

    该死的有钱人。

    她怒视着他,倒了一杯茶,按照自己的喜好添了牛奶和糖,然后就不招待他们两个了。

    “自己要喝自己倒,你们都不是客人。”她淡漠地说,两个斯莱特林听了她的话谁都没动,气氛又变得无比尴尬了,真应了东方的古老谚语,话不投机半句多。

    “今晚是满月,你们觉得狼人还会出动吗?”她没话找话得说。

    “和我没关系。”

    他们俩异“口”同声地说道。

    “那好吧,等会儿我去逛街,你们俩要干什么?”

    在逛街和仇人共处一室之中,波莫娜毫不怀疑,西弗勒斯和伏地魔都会选择了后者,这是他们的天性使然。

    有时间逛街还不如干点他们自己觉得有趣,对人类却毫无意义的事。男人给孩子买玩具真的是给孩子玩的么?不,那是给他们自己买的。

    小时候没玩过的,长大了有可以自由支配的钱了就自己买了送给自己,西里斯也骑过哈利的火弩箭。

    那把扫帚到底有多贵,男孩子们看到它就失去理智了!

    “你们都没有骑过飞天扫帚?”波莫娜问。

    “不!”两人异口同声。

    “我记得你骑过扫帚给莉莉看过。”波莫娜笑眯眯地看着西弗勒斯“还有哈利第一次参加魁地奇比赛,你居然主动要求当裁判。”

    “哈。”伏地魔冷笑一声“就像个真的魁地奇运动员。”

    她听出了伏地魔口气的讥讽,却没听懂。

    “没脑子。”西弗勒斯嘀咕着。

    她歪着脑袋想,他到底是说的是魁地奇运动员没脑子,还是说的别的什么人。

    “他就和他爸爸一样爱出风头。”西弗勒斯厌恶地说。

    “所以你才在魁地奇上为难他?”波莫娜问。

    “他要是肯多花点时间在别的方面……”

    “你还好意思说别人。”伏地魔冷冷地打断了西弗勒斯“你把太多时间花在小孩子的游戏上了。”

    “我觉得他过的生活挺严苛的……”波莫娜说。

    “黑魔王说得对。”西弗勒斯说“我确实不如以前进步那么快了。”

    “你一个人能对付帕罗多所有的黑巫师吗?”伏地魔问。

    “看来你们找到共同话题了。”她将没喝完的茶放下“那我去逛街了。”

    没人阻止她,两人依旧沉默,但是气氛没那么诡异了。

    “克里切!”波莫娜大叫着,家养小精灵立刻显形了。

    “好好照顾他们两个,我去买‘龙骨瓷杯’。”她加重了语气说,随即离开了客厅。

    ===========================

    “你还好吗,哈利?”金妮在书房门口站着,问一个人喝闷酒的哈利波特。

    “什么?”哈利迷茫地抬起头。

    “当你从赫敏的房间出来时你知道我刚才以为看到了谁?斯内普教授。”金妮说“看到你那个表情,我都不怀疑你刚才在里面干了什么。”

    “那是赫敏,我能做什么?”哈利喝了一口酒,然后打了个酒嗝。

    “你回家第一件事不是亲吻你的妻子,而是直接找你的朋友。”

    “这个宅子有赤胆忠心咒,只要你不出门就不用担心安全,赫敏既然选择了离开家,那她就要学会跟着我们的步调,而不是我们去迁就她。”哈利面部表情得说。

    “又出现了,你在模仿斯内普教授么?”金妮问“他可不是个好的模仿对象。”

    “为什么?”

    “他死了,无牵无挂,但你是有家庭的人,哈利,我和詹姆对你来说是负担吗?”

    “不!”哈利立刻着急得说道。

    “瞧,这才是我爱的那个人。”金妮靠着门框微笑着说“别给自己太多压力,哈利。”

    “说得容易,金妮。”哈利一口将酒喝光了。

    “你想和詹姆一起玩一会吗?”她问“乔治拿了一些还没上市出售新玩具。”

    “他把詹姆当成试验品了?”

    “如果詹姆觉得不好玩,乔治舅舅就不批量生产了,我想每个孩子都喜欢做这样的‘试验品’。”金妮朝着他伸出手“过来。”

    哈利站了起来,当他牵着金妮的手时,金妮盯着他的眼睛说“闭上眼睛,想象你在有求必应屋。”

    “但我没有书要藏。”哈利盯着金妮棕色的眼睛说。

    “这一次我要藏的是混血王子,你还记得上一次为什么我们要藏那本书吗?”

    “因为我用了黑魔法,而且还用它伤了人。”哈利回答。

    “你伤了谁?”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愧疚地说“他流了很多血。”

    “是谁救了他?”

    “斯内普……是西弗勒斯。”哈利改口道。

    “你说如果我们有第二个儿子,就叫他阿不思·西弗勒斯·波特,没有用我爸爸的名字‘亚瑟’,是因为他和其他人一样,都是值得怀念的人吗?”

    金妮没有用“死”这个词,因为不论是詹姆、西里斯、阿不思还是西弗勒斯都已经故去了。

    “不。”哈利看着金妮的眼睛说“是因为我觉得,他的身上有值得我学的东西,他是我认识的最勇敢的人。”

    金妮歪着脑袋笑看着哈利“你可以顺着我的话说的。”

    “但那不是真话。”哈利有些腼腆地说“亚瑟太听莫莉的话了。”

    “你不希望他将来成为一个听妻子话的人?”

    “不,我只是希望他,怎么说呢?”哈利抓着自己的头发,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

    “我听说,他是食死徒里唯一一个能使用呼神护卫的人,前天你们在死亡沼泽,你为什么不用?”金妮问。

    “摄魂怪太多了,我怕抵挡不住。”

    “骗子。”金妮强硬地说“你用不出来了,对吗?”

    “不!”

    “那你现在召唤给我看。”

    哈利看着金妮,缓缓地抽出自己的冬青木魔杖,却并没有立刻施展那个咒语,他捏着魔杖,紧张地在手里转圈。

    “你不快乐,哈利,要不然你辞了部里的工作。”

    “不,金妮。”他立刻回答。

    “没人要求你必须当救世主,哈利波特,你也不需要拯救这个世界。”

    “和这没关系。”哈利严肃地说“我需要找到我自己的方向。”

    金妮困惑得看着他。

    “阿不思为我设计的路我已经走完了,接下来要我自己走了,没人给我引路,全靠我自己摸索,以后詹姆会以我为榜样,我这么做是为了我们的儿子。”

    “好吧,既然你这么说。”金妮悻悻地说“你要独自呆一会儿还是要跟我和詹姆一起玩?”

    “我们走。”哈利牵着金妮的手,离开了书房。

第五章 Tenants& Talent

    礼宾阿方索替波莫娜推开了公寓的门。

    狼人纵火的大楼位于北肯辛顿,是一栋有社会保障性质的“福利房”,它是70年代修的24层建筑,在肯辛顿地区算是高楼。

    去年麻瓜政府对这栋楼进行了翻新,但是因为偷工减料用了劣质材料,原本应该防火隔热的材料并没有起作用,因此大火将整栋楼付之一炬,79人在大火中丧生,但是警察并没说是人为纵火,而是宣布是因为冰箱老化造成的意外事件。

    今年正值大选年,工党领袖号召南肯辛顿的富人们用自己闲置的空房子收容那些无家可归的火灾受害者,于是这个富人区除了游客外,还有了一些工人阶级的住客。

    在伦敦,每个区都有保障性住房,这是政府为了解决伦敦住房危机,让中低收入者都能买得起房,政府强制要求伦敦所有的房产项目。无论那个项目多高端,无论在哪个顶级或热门地段,都必须给政府提供保障性住房。

    这些保障性住房需要排队申请,政府公职人员如警察、护士也需要排队。

    遭了一次火灾,却因此住进了豪宅,从一无所有可能流落街头到和顶级富豪成为邻居,这种感觉非常不真实,就像是在做梦。

    但这就是运气,根据英国的政策,每个区域住政府廉租房的人(CouncilTenants),只能由那个区内自己安排,所以说哪怕肯辛顿的公寓价格再高,也不能把穷人安排到别的偏远的区域,只能就近解决。

    一开始对这些灾民抱同情心的人在得知了这一个消息后炸开了:

    政府这样的做法简直是在乱用纳税人的钱…我再也不给保守党投票啦!气死我了!

    是**在逗我吧?我知道火灾是一场悲剧,但是现在政府廉租房的住户居住在比绝大多数人都好的地方!这也太不合理了!

    我在想:如果我把我的冰箱点着了,政府就会给我买一个我梦想中的占地5英亩的,带泳池,能遥望大西洋康沃尔郡的乡间别墅。

    还有内心阴暗的:

    赔偿金呢?住豪宅就结束了?保险都去哪儿了?(以下省略1000字阴谋论)

    总之这场大火之后让很多人开始思考一些以前忽视的问题。当灾民搬入豪宅后,麻瓜们一方面认为帮助这些群众解决住房问题是首要任务,另一方面却又觉得酸溜溜,反正这种馅饼没砸到自己头上就是觉得不开森。

    能甩掉那两个阴郁的斯莱特林出去玩,波莫娜很开心,她哼着歌,打算到附近转转再去对角巷,但才离开门口1分钟,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这个拦她的年轻人波莫娜认识,是扬·菲利克斯,不远处的拐角还有个中年女人。

    她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头发没有任何光泽,衣服的材质虽然普通却洗得很干净,就是洗得太干净了一些,布料原本的彩色都被洗掉了。

    “这是我妈妈,菲欧娜。”菲利克斯介绍道。

    “很高兴认识你,夫人。”扬·菲欧娜有些怯弱得说,她甚至不敢和波莫娜握手。

    “呃……你这是干什么?”波莫娜问菲利克斯。

    “我妈妈不相信我,她以为我抢劫了商铺。”菲利克斯说“我带她来看我的‘雇主’。”

    波莫娜看着菲欧娜,菲欧娜却不敢和她直视,她将手藏在腋下,显得紧张又防备,就和多比把家养小精灵闪闪带到霍格沃滋时差不多。

    “真对不起,我现在没法带你上楼。”波莫娜用柔和的声音说“我丈夫现在正在招待客人。”

    “没关系,我……我……只是……”菲欧娜结结巴巴地说,像是在给自己找一个体面的借口。

    “我要去逛街,你愿意陪我一起逛吗?”波莫娜问“我一个人逛挺无聊的。”

    “走吧,妈妈。”菲利克斯拉着菲欧娜的衣袖说。

    菲欧娜看上去很犹豫挣扎。

    “你逛过巫师的商店吗?”波莫娜微笑着说。

    “巫师?”菲欧娜惊讶地问。

    “你儿子也是,而你是麻瓜,麻瓜是指的没有魔法的人。”

    菲欧娜好像头一次听说似的,嘴都张大了。

    “你没跟你妈妈说起过?”波莫娜问菲利克斯。

    菲利克斯耸肩“她完全不相信我说的。”

    波莫娜挑了挑眉,心里有了一个坏主意。

    “挽着我的手菲欧娜,记得别松手。”

    菲欧娜看上去很不知所措。

    “抓住啊,妈妈。”菲利克斯催促道。

    菲欧娜犹豫了片刻,还是颤抖着挽住了波莫娜,波莫娜趁机拽着菲利克斯的手,三个人一起幻影移形了。

    在短暂的压挤后,他们来到了查理十字街,带人幻影移形有一定风险,但是南肯辛顿距离查理十字距离并不远,波莫娜很轻松得就完成了。

    “破釜酒吧,你妈妈看不见菲利克斯,好好掺着她。”

    波莫娜说,然后率先走进了酒吧后面的巷子,用魔杖在红砖墙上点了一会儿后,那些砖头开始自己转动了。

    没多久,对角巷就出现在了三人的面前。

    “这就是巫师的商街。”波莫娜对面无人色的菲欧娜说“你现在相信我们是巫师了?”

    菲欧娜睁大了眼睛,看着那些穿着怪异的巫师,以及从古灵阁出来办事的妖精,震惊到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想去买一套茶具,也许你可以给我点参考意见。”波莫娜挽着菲欧娜的手,快活地说道“也许我们下一次可以一起喝下午茶。”

    菲欧娜就像是中了僵尸漂浮咒似的,木然地跟在波莫娜的身后,在巫师的商业街上行走。

    菲利克斯全程都护着她,没有像第一次来时那样东张西望,看什么都新鲜。

    在路过丽痕书店的时候,波莫娜想起来了。

    “你的作业,菲利克斯!”她转头对着他说“这几天你一直在玩!”

    “不!”菲利克斯躲到了菲欧娜的身后“我不做作业!”

    “听听你儿子在说什么。”波莫娜对菲欧娜抱怨“我们上次说好了要……”

    “我不考试!”菲利克斯接嘴道。

    “成为巫师了还要考试?”菲欧娜呆呆地问。

    “当然要考,以后还会有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和高级巫师等级考试,等你学会了幻影移形,还有幻影移形考试。”

    “我讨厌考试!”菲利克斯五官都皱起来了。

    “这由不得你,年轻的先生!”她插着腰,像是一把愤怒的茶壶“和我进去买教材。”

    “你不是说要买茶具吗?”菲利克斯垂死挣扎般说道。

    “等买完了书之后再去买也来得及!”波莫娜伸手要去抓那个小混蛋。

    结果他躲到他妈妈身后,波莫娜够不着的地方,还冲她做鬼脸。

    “那需要多少钱?”菲欧娜问。

    “这个你不需要担心。”波莫娜艰涩地说“你的丈夫呢?”

    “还在监狱里。”菲欧娜平静地说“有时他会寄点钱过来,平时我在洗衣店上班。”

    “所以,你们家基本上就你们两个人?”波莫娜问。

    菲欧娜点头。

    波莫娜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了。

    “好吧,你不想买书就不去,反正我还有旧课本!”波莫娜气势汹汹地说“别跟一只猴子一样,注意你的言行,年轻的先生!”

    菲利克斯可能是仗着有人撑腰,根本不拿波莫娜的警告当一回事。

    这让她更难过了。

    “我们走吧。”波莫娜逃避般对菲欧娜说,巡视着路边的商铺,看有哪家在卖瓷器。

    就像斯嘉丽说的,今天我不想去想这些,等明天在想,毕竟,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六章 “古着”

    人们不是以愤怒,而是以微笑杀戮。

    ——尼采《查拉图如是说》

    君主论中曾经这样说过:我们判断主人的智力初步印象来自于他身边的人。如果这个主人身边的人能干又忠诚,那么我们说这个主人英明就八九不离十。但是如果他身边的人见异思迁又庸碌无能,那么这个主人所犯的第一大错就是用人不当。

    凤凰社与食死徒代表的是两个领袖的两种风格,阿不思获取了大家的好感,而伏地魔则获得了大家的畏惧,甚至有不少人怨恨他,有敌意,因此伏地魔对每个人、每一件事都怀疑。

    波莫娜以前从来没把阿不思·邓布利多当“国王”,那个白胡子、爱吃糖的老头哪有国王那么可怕。但敌人的评价往往是最客观的,阿不思·邓布利多不只是个老傻瓜,他还是只狡猾如狐狸一样的老狮子。

    君主应该把讨人喜欢的事留给自己做,把不得民心的事交给别人,只要能获得人民的好感,用点阴谋诡计也没所谓。

    蒙格涅斯·塞西乌斯·海格的迷宫的第一层如果真的是王者之星,它即是最容易猜出来的,也是最难猜的。

    “国王”的心里想的是什么?是美酒、美女,还是自己的故事被后人编成诗歌传唱?

    阿不思选择了自己的身后名,活着的时候才那么“苦修”,获得了“伟大”、“白巫师”这样的称号。

    伏地魔这种黑巫师才不像他那样,他们喜欢及时行乐,冈特家喜欢排场,他也像个冈特般喜欢能配得上他身份的东西。

    龙骨瓷器价格高昂,这源自于它的烧制工艺,整个对角巷只有一家店有卖。

    其实马克杯她用着挺好,为什么要花那么多钱买一套瓷器?有这个钱可以干很多别的事了。

    阿不思在贵族圈里一直都不受欢迎,他们反而更吃伏地魔那一套,身份尊贵的人要用配得上他们身份的东西,如果用廉价的民用品,这样“待客”客人反而会觉得不高兴。

    “花那么多钱买一个杯子,不觉得蠢吗?”菲利克斯讥讽着说,他认识金加隆的符号,这个小孩有时也会展现出他早熟的一面。

    要放以前,波莫娜也觉得在外表和派对上过度花费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但现在轮到她自己了,她才感觉到了那种无奈。

    等你有了一个鸟笼就想要喂一只鸟,有了鸟就想要给它配一个供它吃喝的食盆,每天给它换水铲屎,就算一开始你根本就不想养鸟,也会成为笼子的俘虏。

    阿不思养凤凰福克斯完全是散养,根本就不给它鸟笼,它想怎么飞就怎么飞。

    鸟笼是关不住想要自由的心的,凤凰阿不思非常忠诚,这不仅仅是因为阿不思给了它食物。

    “人是一根绳子,系在动物与超人之间,既是一个过渡,也是一种沉沦。”波莫娜低声说“每一个不懂生活的人,既有可能是沉沦者,也有可能是超越者。”

    “这是什么意思?”菲欧娜皱眉问。

    “你读过尼采吗?”

    菲欧娜摇头。

    “那你可以这样理解,你会游泳吗?”

    菲欧娜点头。

    “那你可以描述游泳是怎么游的?”

    “呃……”

    “很难描述对吗?你不理解游泳的原理,却可以游泳,还有一种人,他也不能描述游泳,但是他不会游泳,他落水就会沉入水底,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和花钱买杯子有什么关系?”菲利克斯问。

    “因为你不懂生活,小子。”她凶巴巴地对菲利克斯说“花钱是很难的!”

    “花钱怎么会难?”

    这一次菲利克斯被他妈妈揍了。

    “我跟你说了很多次,不能乱花钱!”菲欧娜警告着。

    “要买必需品。”波莫娜在一边帮腔“你不能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小家伙还是懵懂的,他揉着自己被拍的后脑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

    “真对不起。”

    “你用不着跟我道歉,在伦敦生活是这样的。”波莫娜淡然地说“上帝曾经是精神性的,然后变成了人,现在变成了乌合之众。”

    “哦,我明白了。”菲欧娜眼睛亮闪闪地“是因为‘顾客就是上帝’对吗?”

    “没错,现在上帝满大街都是,根本就不值得崇拜了。”波莫娜拿起一个有玫瑰和蝴蝶花纹的杯子。

    她刚拿起来,花纹上的蝴蝶就落到了她的指尖。

    “真漂亮。”菲欧娜赞叹着说。

    “我们和玫瑰花蕾有什么区别呢?它会因为一滴露珠落在身上而颤抖,我们热爱生命,不是因为我们习惯于活命,而是因为我们习惯于爱,在尼采的眼里,蝴蝶、肥皂泡是最懂得幸福的造物。”

    “你打算买它?”菲欧娜问。

    “东方有个哲学家,他梦到自己变成了蝴蝶,然后他又说是一只蝴蝶做梦变成了一个人。”波莫娜将那个杯子放在了展架上“幸好他没梦到自己变成了毛毛虫,我恨那个东西。”

    菲欧娜愣住了。

    “你不觉得毛毛虫恶心吗?那样肉敦敦、毛茸茸、慢慢蠕动的样子……”

    “呕,别说了。”菲欧娜一副快吐得样子。

    更可怕的是魔药要用到它,波莫娜只要一想起西弗勒斯的手抓过那东西就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我瞧见过你抓蜘蛛,你不是不怕虫子吗?”菲利克斯问。

    “如果我不去抓,你会去抓吗?”菲欧娜凶狠地说。

    “呕~”菲利克斯露出恶心的表情。

    “城市里长大的孩子是这样。”波莫娜无情嘲讽。

    “你自己不是也怕毛毛虫?”菲利克斯说。

    “我是女孩子,当然可以怕毛毛虫!”波莫娜理直气壮地说。

    事实上她讨厌所有软体动物,菜园里长了食肉鼻涕虫都是鲁伯·海格去消灭的。

    菲利克斯快被气死了。

    “你妈妈是为了保护你才抓蜘蛛的,她自己也害怕,以后等你长大了就要你去抓蜘蛛了,扬·菲利克斯!”

    菲欧娜没有说话,她和菲利克斯无声对峙。

    “不知你看上哪一套了,尊贵的夫人?”店主在刻意等了一会儿后走了过来。

    “这是你所有的存货了?”波莫娜问。

    “如果你不介意别人用过的话……”

    “带我去看看。”

    “请随我来。”店主带着波莫娜走到了店铺后面,打开了一个不起眼的门,里面有两排大架子,上面放满了瓷器。

    “这些是以前纯血家族用过的,都是真正有年代的东西,现在已经不生产了。”店主在波莫娜的身后说。

    “这些东西是怎么来的?”波莫娜问。

    “不会有尊贵的客人上门,这些东西留着也没用了。”店主有些伤感得说“这里每一把茶壶我都认得,就跟奥利凡德认得他生产的每一根魔杖一样。”

    波莫娜拿起一个花朵形状的茶杯。

    “这是莱斯特兰奇家小姐的新婚礼物,每一个莱斯特兰奇家的女孩都是一朵鲜花。”店主说。

    “我可不想惹上麻烦,你确认它们来路都是正途?”

    “你脖子上的挂坠盒呢?它的来路也是正的?”店主看着波莫娜胸前的斯莱特林挂坠盒,暧昧得笑着说。

    “你认识这个?”

    “我在博金博克的店里看到过,它被布莱克家买走了,我听说蒙顿格斯·弗莱奇洗劫了布莱克的祖宅,你是从他那买走的对吗?”

    “你说的没错。”波莫娜冷冷地说,举起魔杖对店主用了一个昏迷咒。

    菲利克斯和菲欧娜眼睁睁得看着他倒在地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现在,烦人的总算安静了,我们可以慢慢挑了。”波莫娜微笑着对他们说“你们看上哪个随便拿吧,不用担心他会记得,我是最好的记忆注销员,等他醒了,什么都不会记得的。”

第七章 mockingbird

    我发现人类中有一种最令人恶心的寄生虫,他不愿意去爱,却靠被人爱而生活。

    ——尼采

    关于哈利波特大战神秘人的故事,要说几天才说得完,但这恰巧是个不错的话题。

    尤其是整件事的起因:走投无路的怀孕未婚哑炮梅洛普用祖传的挂坠盒换了10个金加隆,最后在贫困潦倒中死在孤儿院的事。奸商博克博金转手就将这条挂坠盒以高价卖了出去。

    即便他在梅洛普需要帮助的时候不施以援手,至少不要那么趁人之危,保持公平交易就行。

    如果不看他造成的结果,博克博金确实做了一笔漂亮的交易。

    有因就有果,种下一颗蓖麻的种子,它不可能结出樱桃。原本对波莫娜“抢劫”行径觉得良心不安的菲欧娜在听说了这个故事后很快就看开了,能和博克博金以及小偷蒙顿格斯·弗莱奇在一起的商人能是什么好人。

    同样是商人,韦斯莱把戏店却是为人们带来快乐的。因为年纪小的巫师是狼人的首要目标,为了安全起见,家长们已经不再准许他们单独上街了,这导致了把戏店里的生意比平时冷清了不少。

    但是当波莫娜看到从店里走出来的人别着的胸针形窥镜,就明白乔治又将损失捞了回来。

    只是这胸针的设计就和傲罗能挡恶咒的帽子一样难看,她实在没有购买的欲望。

    菲利克斯也没有想进去逛,他的房间里还有一大堆巫师玩具,现在新鲜感没过,目前还没有继续添置玩具的想法。

    就在她们打算去巫师经营的调料店,看看巫师的调料和麻瓜用的调料有什么不同之处时,一个孤独的小女孩引起了波莫娜的注意。

    小女孩一个人在脱凡成衣店的门外坐着,周围没有任何监护人。实际上不只是波莫娜一个人注意到了她,还有好几个路过的巫师也注意到了她,她有一头非常显眼的银蓝色头发,如果不是染的,长这种头发的人非常罕见。

    这些路人上前询问,没跟她说两句话就走了,那些路人上一刻还可以说和颜悦色,下一秒表情就变得无比厌恶,就像是碰到了晦气的东西。

    “你们在这里站着,别动。”波莫娜对菲欧娜和菲利克斯说,然后向那个女孩走去。

    “你怎么一个人?”波莫娜问那个无聊得扔小沙袋玩的小女孩。

    “我在等尤菲米娅·罗尔,她以前是食死徒。”那个女孩冷冰冰地说。

    波莫娜很惊讶,却不是因为她小大人一样的语气,以及她报上来的名字,而是这个小女孩居然在用无杖无声魔法。

    那个小沙包被她扔出去,却不是被线给扯回来的,而是被飞来咒召唤回来的。

    “你多少岁了?”波莫娜忍不住问。

    “和你有什么关系。”小女孩用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说。

    “谁教的你魔法?罗尔?”

    小女孩不愿意理会波莫娜。

    波莫娜直接用飞来咒将那个小沙包给召唤到自己手里了。

    “还给我!”

    小女孩抬起了头,她很漂亮,神情早熟而刚毅,一点不像是被柔软与爱、甜点和鲜花养大的女孩。

    波莫娜看着手里的沙包,那是个卡通卜鸟,只是它胖嘟嘟的,并不像真的卜鸟那么瘦小。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那个小女孩儿愣了一下,看起来慌乱无措,也许她没见过这么情绪化的女人。

    “你……你是罗尔的女儿?”波莫娜哽咽着问。

    “不,她是我的监护人。”女孩说。

    “那她对你好吗?”波莫娜又问。

    “她养了一只那种鸟。”女孩指着波莫娜手里的黑色的卜鸟沙包说“她经常对我说,卜鸟叫是因为它能看出我以后不会有好下场,她只是为了钱才收养我的。”

    一股怒火冲上了波莫娜的脑门,她将魔杖给抽了出来,问小女孩“她在店里是吗?”

    “我不会告诉你的。”小女孩儿说“你想教训她是吗?”

    “你难道不想教训她?”波莫娜问。

    “她是我的监护人,如果她出了意外,我怎么办?”小女孩冷静地说“你帮我教训她是给自己找借口,你和食死徒有仇对吗?就和其他人一样。”

    “不,不是这样的。”波莫娜想要向她解释,小女孩却趁着这个机会将她手里的卜鸟沙包给召回了。

    “用不着你假好心,走开!”小女孩戒备十足地说。

    “这个沙包是你自己做的?”波莫娜问。

    “我不会针线活,这是我用变形术变的。”

    “你真聪明……”

    “离我远点!”小女孩用拔高的语气说“你再靠近我就叫人了。”

    波莫娜觉得异常沮丧,像是被人用冷水浇过的火把,只能光冒烟,不能熊熊燃烧了。

    于是她将魔杖收了起来,看了一眼脱凡成衣店,然后转身离开了。

    “你相信鸟会说话吗?”在波莫娜走出去不久后,小女孩在她身后说。

    “我知道有蛇佬腔。”波莫娜回头看着她“说不定还有别的能说动物语言的能力还没发现。”

    小女孩面无表情。

    “蛇佬腔都是和黑魔法有关。”片刻后她说道。

    “我觉得,力量没有好坏,而在于使用力量的人。”波莫娜说“那只鸟对你说了什么?”

    “你知道别的能和鸟说话的人吗?”女孩继续问。

    “圣方济格。”

    “那是谁?”

    “一位圣徒。”

    “我要怎么知道他?”

    “去教堂,或者你可以读一点和教会有关的书。”

    “我知道,他们曾经狩猎巫师。”女孩说。

    “我们要相信,人类会有改变,只要他们想改。”波莫娜说“你还记得你第一次使用变形如何成功的?”

    小女孩又不说话了。

    就在波莫娜转身要走的时候,小女孩叫住了波莫娜。

    “卜鸟跟我说,未来将由我创造。”小女孩说“那只是一只蠢鸟说的话,我才不信呢。”

    “我不知道,亲爱的,有时人会通过观察鸟类行为来进行占卜,毕竟他们不会和鸟说话,而你可以。”波莫娜说“你多少岁了?”

    “六岁。”小女孩说。

    “你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罗尔说最好不要告诉别的人。”小女孩轻声说,语气柔和了不少。

    波莫娜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转身离开了,这一次小女孩没有再叫住她。

    “你还好吗?”菲欧娜问。

    “很好。”波莫娜掺扶着菲欧娜,长舒了口气。

    “你刚才哭了?”菲欧娜问。

    “我不知道。”波莫娜摸了一下自己的脸“也许是因为泪腺混乱了。”

    “你和你丈夫从来没有过孩子?”菲欧娜问。

    “曾经有过一个。”波莫娜淡漠地说。

    “那孩子后来怎样了?”

    “我累了,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怎么样?”她有些蹒跚地走着,就像浑身的力气都没了。

    “琳达,琳达!”菲欧娜惊叫起来。

    波莫娜缓缓闭上了眼睛。

    在闭上眼睛前她好像听到了蛇佬腔,看到了英俊的里德尔学长,还有陷入昏迷的金妮和小时候的哈利,以及那本没有字的日记本。

    老实说她没有记日记的习惯,更遑论像威尼斯人那般,将每天的琐碎都一一记录下来。

    要是时间能快进就好了。

第八章 恒星之子

    很多人小时候都玩过“跳房子”的游戏,这个游戏从古罗马帝国起源算起已经风靡世界两千多年了。只需要一块空地上,还有一根粉笔或树枝就能跳。

    在玩的过程中会用到沙包、石子之类的东西。波莫娜一开始看到一个小女孩孤独得玩,后来发现她是和自己的影子在玩,她觉得难受极了,想过去陪着那个小女孩一起玩,刚伸出手就觉得自己中了劲松力泄般浑身没有力气。

    在一阵短暂的黑暗后,她来到了阿不思的圆形办公室,这里总是充满了“叮叮当当”作响的银器。

    后来她仔细辨识了一番,才发现自己并不是在阿不思的办公室,而是在阿尔卑斯山中,有巨大铜质望远镜的庄园里。

    半空中还是漂浮着星象图,戴着半月形眼镜的白巫师正在望远镜旁的沙发上坐着,他的身旁多了一个黑影。

    “感觉怎么样?”阿不思平静地问。

    “我是不是又要死了?”波莫娜问。

    “还没有。”阿不思说“但我认为你需要休息一段时间。”

    “我变成这样是汤姆干的?”波莫娜疲惫得问。

    “西弗勒斯不听他的,于是汤姆就用你来威胁西弗勒斯。化学中最激烈和壮观的反应发生在非金属中,那是一种贪婪而自私的物质,同时也容易失控,你知道什么是金属吗?”

    “呃……什么?”

    “金属并不全是坚硬并且闪烁着灰色光泽的固体,它们有各种各样的外观,但它们都有一个性质,那就是导电。”阿不思说“你知道,三强争霸赛作弊是一种传统,但你却让塞德里克公平公正得比赛……”

    “你在怂恿我作弊?”波莫娜不可思议得看着阿不思邓布利多。

    “哦,我说了什么?”老傻瓜狡黠地冲她微笑。

    “我不知道。”她困惑得说“非金属是自私又贪婪的,那么金属就不是了?”

    “我们在夜晚看到的星星其实是我们的远房亲戚,我们身体里的每一个组成元素都来自于某颗恒星,当我们死后,身体会回归星空,身体的原子将扩散到整个宇宙中,成为另一个星球、另一个生命的一部分。金属容易失去电子,而非金属容易获得电子,非金属就像某些人,只知道获取而不会付出,只愿意享受被爱,却不愿意爱人。一个古老的恒星死亡,它的孩子们将从他那里获得‘皇冠’成为新的恒星。”阿不思说“给予和获取,追求永生的人不愿意接受分解的过程,所以他们就像石头一样顽固。”

    “就像西弗勒斯和汤姆,两块冥顽不灵的‘石头’。”波莫娜似懂非懂得说。

    “你至少改变了他们一点,这个过程对你来说很漫长,但是对恒星来说只是瞬间。”

    “你是在安慰我吗?”波莫娜问老傻瓜。

    “我想是的。”老傻瓜想了一下说“你感觉好点了?”

    “不!”她怒吼。

    “所以我要怎么做才能让你觉得好点?”阿不思问。

    “我想见西弗勒斯。”她很没用得说“我能见他吗?”

    “你在这里可见不着他,你是时候该回去了。”阿不思指着虚空中一扇缓缓打开的门“记得我刚才说的话,不要光看外表,黄金能产生金灿灿的光辉不是因为它自己能发光,张开你心灵和灵魂的眼睛,点亮你心中的那盏明灯,释放你灵魂的力量。”

    她站在那扇虚空中的门前不敢迈步。

    “你知不知道,世上没有几个巫师能看到你在镜中看到的东西。”阿不思说“没有永生、财富以及权力的诱惑,我真遗憾你爱的人居然是他。”

    “你不喜欢西弗勒斯?”

    “不。”阿不思很平静地说“一点也不。”

    “你都不愿意撒谎吗?”

    阿不思笑着摇头。

    她说不上是什么心情,踏入了虚空之门。

    这一次她应该是真的醒了,因为她能感觉到自己沉重的身体。

    此刻她正一间卧室里,但并不是在阿尔卑斯山区的那一个。

    从敞开的窗户能看到一条河,天空是蔚蓝色的,并不像英国的天空总是阴云密布。

    她缓缓地坐了起来,靠着床头发呆,这时门把手转动了起来,菲欧娜推门而入,她看起来比上次波莫娜见着时好了很多,精神饱满、头发梳理地整整齐齐,她的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就和此刻波莫娜穿的一样。

    “你醒了。”菲欧娜温柔地说。

    “我昏迷了多久?”波莫娜问。

    “两个月,这里是意大利的帕多瓦,我们现在住在马尔福医生家。”菲欧娜在床边坐下。

    “两个月?现在是五月了?”波莫娜吃惊地说。

    “5月20日,我们以为,你会在你生日醒来,史密斯先生那天守了你一天一夜。”

    “那这段时间……”

    “史密斯先生现在在英国,马尔福医生照顾你的健康,我负责你的生活,这是我新的工作。”菲欧娜微笑着说“我还正在准备考护士执照。”

    “听起来真不错。”

    “你想我现在通知史密斯先生回来吗。”菲欧娜问。

    波莫娜估算了一下日子,现在距离月圆又只有两天了,这个时候他应该很忙。

    “把德拉科叫来,我想知道这段时间错过了什么。”

    菲欧娜的脸色古怪起来。

    “我想,他现在可能没空。”

    “为什么?”

    “他现在正值新婚,琳达,年轻人总是分不开彼此。”

    “哦,他们举办婚礼了?”波莫娜吃惊地问。

    “这两年不会。”菲欧娜叹了口气“老马尔福先生说等阿斯托尼亚生了孩子后再给他们补办。”

    “什么?”波莫娜不敢置信地说。

    “上次老马尔福先生来‘做客’时是那么说的。”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咬着牙摇头“真让人不敢相信。”

    “马尔福医生说,就算他们要举行婚礼也不会邀请老马尔福先生。”菲欧娜抿着嘴微笑“我想这是你昏迷期间错过的最有趣的事了。”

    “那还有什么事我错过了?”

    “等等,我把报纸拿来……”

    “我不需要知道那些大事,我想知道周围人的情况。”

    “菲利克斯得到了一根魔杖,榛木杖身,山暴龙心弦。”

    “这是根美国魔杖?”

    “现在奥利凡德没有开门,外国的魔杖其实也不错。”

    “你现在如何,菲欧娜?”

    她笑了起来。

    “你真的和他们说的一样,先关心别人的事,最后再想着自己,你觉得怎么样?”

    “还不错,就睡了两个月的人来说。”

    这次她休息够了,浑身都懒洋洋的。

    “那你想吃点什么?”

    “苹果派,还有南瓜汁。”

    “家里没有苹果派,我要到镇上去买。”

    “那就算了。”

    “蜜糖!”菲欧娜忽然大声喊道。

    家养小精灵一下子就出现了。

    “你的主人醒了。”菲欧娜说,然后站起来离开了。

    “主……主人……”蜜糖抽噎着说,然后哇得一声哭了出来,眼泪鼻涕满脸都是。

    “把笔和纸给我拿来,趁着我还记得!”波莫娜掀开被子,连忙坐了起来。

    当她来到梳妆台前,打算将它当成桌子时,她抬头看了一眼镜子。

    她脖子上的斯莱特林挂坠盒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天鹅挂坠。

    在墙角的矮桌上摆着一株叶子泛着铜光的蕨类植物。

    根据画册上的记录,这应该就是嗅幻草,理论上它应该已经绝种了,真没想到她居然还能看到。

第九章 人生的旋转木马

    很难想象昔日那个冲着赫敏说“泥巴种”的德拉科·马尔福居然也有和麻瓜和平共处一个屋檐下的一天,虽然他极有可能是因为过于热衷于恋爱,而忽略了这一点了。

    就算是看到她这个昏迷了两个月的教母,德拉科也只是“嗨”了一声表示问候,然后就跟着阿斯托尼亚布置他们的新房了。

    老马尔福还是买下了布伦塔河畔那幢有***风格的别墅,只是现在它已经变成了希腊风格。德拉科和阿斯托尼亚照着设计师的图纸,搂搂抱抱、亲亲我我得给房子的柱子、屋檐变形,看起来活像是连体婴。

    罗比还在马尔福庄园工作,蜜糖跟着新婚夫妇一起来了,指望这对贵族青年男女会做家务还不如指望孔雀会飞——那种鸟确实会飞,却不能像候鸟一样长途飞行。

    虽然是住在一个庄园里,但波莫娜和德拉科的生活是不重叠的,她又不像罗恩那么没那眼色。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反正波莫娜答应了米勒娃回去任教的事估计已经无法实现了,六月份开始霍格沃滋就要准备期末考试,然后,国际教育调查部的人就要到学校进行评审了。

    她相信米勒娃和费力维能想办法把这个问题解决了,于是就把这个问题丢到一边,看最近发生了什么大事。

    首先,教宗死了,就在愚人节的第二天,也幸好是在4月2日,不然的话全世界会以为教廷和大家开了一个玩笑。

    从4月份开始狼人的活动变频繁了,而且不仅限于月圆之夜,他们已经完全不遵守魔法部的狼人行为管理要求,不能到麻瓜社区去,平时也会在地铁、影院之类的地方袭击麻瓜,导致了一定的恐慌。

    继阿兹卡班的摄魂怪后,金斯莱又一次面对了问责。

    麻瓜首相和金斯莱的合作变得越来越不愉快,“唤夜”没有抓到,皇家铸币厂损失的黄金没有追回。

    预言家日报的社论将他和前部长福吉做对比,如果没有伏地魔回归,福吉其实是个还不错的部长。

    有鉴于99年的妖精骚乱,奥利凡德暂时不开张售卖魔杖是可以理解的。

    现在不仅魔法部对魔杖有了管控,还有巫师呼吁恢复原本的习俗,让魔杖陪着巫师下葬。

    接下来就是长篇累牍的关于“我们怎么和狼人相处”的读者来信,有支持的,有反对的,也有纯粹发牢骚的,还有咨询“他没告诉我,他是个狼人”感情问题的。

    魁地奇联赛接着打,求婚、出生、讣告接着发,伏地魔回归的消息又被大家选择性遗忘了。

    那个名字都不能提的人就像是个忌讳,越是害怕不敢提越觉得恐怖,即便他死了那多么年,巫师们还是不敢随便聊关于他的话题。

    快速浏览完这两个月的报纸后,波莫娜得到了一个结论,没什么大事发生,除了错过自己的生日外,她没错过什么大事。

    将报纸丢到一边后,她从绒布口袋里拿出了西弗勒斯在1月9日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他11岁那年收到的霍格沃滋录取通知书。

    经过那么多年,翠绿的墨水有点褪色了,纸张也开始泛黄,放在故纸堆里一点都不起眼,但这仍旧是她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

    因为这一封信,她认识了一个混血小男巫,看着他从少年成长为青年,然后步入中年。

    她曾经以为他的生命会嘎然而止,却没想到还有续写,那个天生阴郁的家伙无法和充满阳光的人一样开朗有趣,他没法和韦斯莱双生子一样制造欢乐,倒是能制造胃疼的效果。

    所以和这样的人在一起需要张开心灵和灵魂的眼睛,点亮心中的那盏明灯,释放自己灵魂的力量。

    就像天上的星星,它们在天球上看着微弱,但是在数光年外,可能是比太阳还要大得多的恒星。

    恒星燃烧了自己,照亮了周边的行星,这个自我损耗的过程肯定很累的,但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个世界才有了光明。

    就在波莫娜发呆的时候,二楼的琴房传来了钢琴声,不知道是德拉科还是阿斯托尼亚在弹钢琴。

    这首曲子的曲调很欢快,非常适合跳华尔滋。

    她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田野,五月是初夏,阿尔卑斯山顶的雪还没有完全消融,草地上的野花开了,就像是一条五颜六色的地毯。

    “主人,你要的茶。”蜜糖将泡好的茶壶端了过来。

    菲欧娜还是出门去买苹果派了,其实家里还有别的点心,但要是换成波莫娜也会那么干,能在这么美的风景里散步是多么惬意的事。

    “谢谢你,蜜糖。”她接过了茶壶,就着蔓越莓曲奇开始研究刚才梦里阿不思透露的“作弊”内容。

    “主人。”蜜糖局促地拉扯着她身上的枕头套“蜜糖能向你提一个要求吗?”

    “你希望能和罗比在一起?”波莫娜问。

    “主人希望蜜糖照顾马尔福少爷,但是蜜糖和罗比是你们的家养小精灵,下次能不能别把我们撇开那么久?”

    “但是德拉科比我们更需要你。”波莫娜顿了顿“德拉科欺负你了?”

    “一开始他很不客气,格林格拉斯小姐来了之后他脾气就收敛多了。”

    “不是格林格拉斯小姐,她是马尔福夫人。”波莫娜纠正道“你喜欢阿斯托尼亚吗?”

    “她很喜欢制作糖果。”蜜糖歪着脑袋说“她说这是她的生意。”

    鉴于德拉科这么反抗他的父亲卢修斯,老孔雀随时可能恼羞成怒断了他的资助,阿斯托尼亚的考虑是合理的。

    “虽然是个拉文克劳,却很可爱。”波莫娜微笑着说“你喜欢她么?”

    蜜糖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这个家里还差了点花点缀,我们去外面摘点花怎么样?”

    “但是你才刚醒过来……”

    波莫娜没有理会蜜糖,在睡衣外面披上了米色的外套,戴上遮阳帽,穿上她的披头士“战靴”就这么出门了。

    她原本可是能养活霍格沃滋上千个成长期青少年和神奇动物的园艺家,现在却变得跟梅兰妮一样弱不经风,这样的天气她才不想在室内呆着,除非遇到了毛毛虫。

    蝴蝶虽然美,但它们究竟还是毛毛虫变的,所以不论它们美地多梦幻,波莫娜都不喜欢蝴蝶。

    这算不算是看透了某种事物外表背后的本质呢?

    她脚步轻快地走下希腊式的波浪楼梯,将眼前所见与彭博里庄园做对比,但她很快就放弃了。

    隔壁的庄园又没住着有钱的单身汉,这个地方也不是傲慢与偏见的世界,这种对比毫无意义。

    “伊丽莎白调皮地问达西先生,让他讲一讲爱上她的经过。”就在她走向河边的那片花海的时候,有一黑衣人在她身后说“她说‘我知道你只要走了一步,就会一路顺风往前走去,可是你最初怎么会转出这个念头?’达西说,‘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等我发觉自己开始爱上你的时候,我已经走了一半的路,我回不去了!’”

    姑娘们说,那一年的圣诞舞会上,没有舞伴的斯内普教授将光都吸走了。

    但是现在波莫娜觉得他没那个能耐,那身黑色的衣服又不是黑洞,那只是块蓝紫色地发黑的布料,在阳光下看起来就像是夏天没有繁星点缀的夜空。

    “你怎么来了?”

    “德拉科通知我的。”

    “那个告密的小贼。”波莫娜喃喃低语,她还以为那小子忙着恋爱就忘了自己的教父了。

    “你醒了怎么不告诉我?”他颤声说道“你不想见我?”

    “马上就要月圆了。”

    “有很多种办法可以避免现在的局面,既然他们做了选择,那就自己解决。”西弗勒斯斩钉截铁地说“你还记得在火车上你念的那一段卢梭写的内容吗?如果有这样一个人,他本想避免麻烦,却给别人制造了更多的痛苦,那他就势必要陷入无穷无尽的麻烦之中,当他稍有松懈就被人打一棒,我不想在那些巨怪一样的傻瓜身上浪费时间。”

    她就像被闷棍打了一下,智商退化般,满脑子都是简奥斯丁的小说情节。

    “达西先生说,他爱伊丽莎白的脑子灵活。”她用干涩的声音说。

    “你有时候就跟疯子似的,忽然有奇怪的念头,莫名其妙又难以理解,但是你不像有种女人,说话、思想和表情都是为了引起别人的注目,我很讨厌你在别人面前为了合群而努力装傻的样子。”他一口气几乎毫无停顿地说。

    “那我打动你的是什么?”波莫娜问“因为我是混血媚娃?”

    “你和老傻瓜一样,喜欢教人做正确的事,你不顺着我,反而指正我,这才没让我走上错误的路,你让我明白了做好人的乐趣!”

    “莉莉呢?她没让你明白做好人的乐趣?”

    西弗勒斯冷笑起来。

    “詹姆波特应该算是‘好人’,但正是这个‘好人’把我倒掉起来,在大庭广众下羞辱的,讲真的,我从这帮人的身上没有感觉到做‘好人’的乐趣,而是明白做有钱人有势的人的乐趣。”

    “你加入食死徒是在那件事之前。”

    “我当时只是和他们走得很近,还没有下决定,是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帮的我这一把,如果当年食死徒赢了,就轮到詹姆波特失去一切了!”西弗勒斯有些激动地喊道。

    “那你觉得詹姆输了,莉莉就会选择你吗?”她冷硬地说“你还是想不明白,你输给詹姆什么地方?”

    “你还是不明白对吗?”他又讥又苦得摇头笑着“你真的不是一般的傻瓜笨蛋。”

    “你!”这是波莫娜头一次被人说是笨蛋动真火,她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再跟你说一次,西里斯·布莱克喜欢你,从詹姆波特替我挡了狼人卢平那一下开始我和他的过节已经过了,虫尾巴在我面前晃了那么多天,我都没动过念头想杀他,当时我满脑子想的是怎么重新获得伏地魔的信任,你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吗?因为那条蠢狗死了,他不会再跟你说我的坏话。”西弗勒斯咆哮着,不断得喘着粗气“他死了,我很高兴,我是不是变成你说的那种怪物了?”

    波莫娜不知道该说什么。

    就像狼人卢平说的,有些矛盾谁都无法干预调停,包括他自己在内。

    “过来吧。”她朝着他招手,想给他一个拥抱。

    但西弗勒斯没有过来。

    她叹了口气,踩着鲜花地毯,走向了那个站在荒地上的人。

    隔着老远,她就闻到了他身上的血腥味,这和上一次他因为失血过多造成的血腥味不同,散发着腐败的恶臭,充满了恨和悲哀。

    但她还是伸出了双手拥抱了他。

    国王负责讨人喜欢,将不得人心的事丢给别人去做,但那个做脏活的人,其实并不是那么糟糕。

    “你想哭一会儿吗?”波莫娜将头埋在他的胸口问。

    “孩子们都在看着呢。”西弗勒斯低沉而平稳地说“除了波特家的崽子,他们那一辈的人谁都没见我哭过。”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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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