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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金吾不禁夜     哈利波特之晨光txt下载     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十五章 Devil within

    三强争霸赛开始后城堡里来了不少客人,但是西弗勒斯幼稚的报复心却一点都没见着收敛。

    他原本以为经历了莱姆斯之后,阿不思就再也没有办法找到新的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了,结果阿拉斯托·穆迪这个时候蹦了出来,又坏了他的“好事”。

    “新仇旧恨”加在一起,可怜的纳威取代了哈利成了斯内普的首要报复对象。他总是很轻易得就能在魔药课上找到借口,让更擅长融化汽锅而非熬制魔药的纳威留下关禁闭。

    波莫娜是在事发后才听赫夫帕夫的孩子们说纳威被斯内普扣留,并解剖了一大桶有角蛤蟆的。

    于是她扔掉了锅铲,离开了厨房,踩着沉重的脚步,气势汹汹地向斯莱特林的地窖走去。

    在路过礼堂的时候,她遇到了拉文克劳的幽灵灰女士。

    海莲娜矜持高傲地朝波莫娜点了点头,似乎在她看来这样就算是打过招呼了。

    霍格沃滋的幽灵绝大多数都是珍珠白的,比如差点没头的尼克和胖修士,但也有那么一些特别的。

    比如色彩缤纷的皮皮鬼、身上血迹斑斑的血人巴罗、以及拉文克劳的幽灵海莲娜。她是极少数死后还在继续读书学习的幽灵。

    海莲娜之所以有“灰女士”的外号是因为她比普通珍珠白的幽灵颜色更灰,而造成她的与众不同或许就是她旺盛的求知欲。

    如果有一天,人类真的可以获得永生的能力,但代价是会失去所有的诸如嗅觉、味觉和触觉。

    当爱人触碰你的时,你毫无反应,美食放在你面前,你闻不到也尝不到任何滋味,这样你还会选择永生吗?

    两年前的万圣节,格兰芬多的幽灵差点没头的尼克邀请哈利、罗恩和赫敏参加他的忌辰宴会。胖修士回来之后跟她描述了当时的情景,巴罗也应该告诉了西弗勒斯,因为他当时也参加了晚会,满桌子都是长了蛆或者是散发着恶臭的饭菜,只是身为幽灵的他们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宾斯教授上的历史课死气沉沉,因为他已经是个死人了,很难想象他活着的时候是个充满趣味的人。

    它们唯一能享受的就是随着音乐跳舞的乐趣,在忌辰晚宴上所有有舞伴的幽灵们都在跳舞。胖修士看到斯莱特林的幽灵血人巴罗独自呆在舞池边,而拉文克劳的幽灵灰女士又没有参加忌辰舞会。

    也许在海莲娜的眼里,参加舞会社交是在浪费时间,就算她变成幽灵,有无限的时间可以学习了。

    求知欲也是一种欲望,纵使失去了其他感觉,海莲娜还是可以继续在霍格沃滋继续读书。

    波莫娜在霍格沃滋生活了那么多年,除了开学宴会、万圣节之外,波莫娜从未见过他们俩出现在一个场合。

    就像灰女士故意在躲着他。

    他们俩应该是霍格沃滋最早的学生,听说海莲娜带着拉文克劳的冠冕离开的时候,罗伊娜还活着。

    对于女儿背叛的行为,罗伊娜的选择就和其他包庇自己孩子的愚昧母亲一样,并没有张扬。

    只是罗伊娜临死的时候希望能见一下海莲娜,于是她命令巴罗去将海莲娜找回来。

    听说那个常在天文台上唱歌的斯莱特林幽灵活着的时候是个脾气暴躁的人。

    他爱着海莲娜,同时又恨着她。

    比起男人和爱情,海莲娜选择了名气和智慧,她抛弃了一切,远离了霍格沃滋,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里继续自己的研究,以实现自己的愿望,成为比罗伊娜更有名望的人。

    巴罗好不容易在阿尔巴尼亚的密林里找到了她,然后在极度不冷静的情况下杀了她,并且在接下来的一千年里他都要带着镣铐,为他一时冲动所犯的罪赎罪。

    自杀的灵魂是要下地狱的,巴罗没下地狱接受惩罚,却要经常远远地看着那个将他变成这样的女人。

    波莫娜没下过地狱,她不知道这种惩罚哪一种更痛苦。

    爱情是最适合女人的武器,但是它毕竟不是“实心的”,海莲娜面对巴罗的匕首毫无招架之力。手无寸铁的灰夫人将一把无形的利刃刺进了巴罗的心里,等她死了,巴罗也回过神来,他拿起曾经刺穿海莲娜胸膛的匕首刺穿了自己的胸口。

    终于,她的心血滴到了他的心里,仿佛一颗心和另一颗心融合了。

    这两个幽灵的爱情故事血腥程度一点都不输给男巫的毛心脏,而且她不觉得一群不懂事的毛孩子会明白这种感情。

    “慈悲”并不意味着女孩必须回应每一个求爱者的示爱。海莲娜拒绝了巴罗,他可以再找别的人。

    苏格拉底说,被爱人拒绝等于是她给了求爱者再次寻找幸福的机会。巴罗可以卸掉海莲娜未婚夫的身份,离开霍格沃滋,去追寻他想要的自由。

    这个故事没有多少教育意义,更可能会让听故事的女孩们害怕所有男孩都和巴罗一样,得不到爱情就因爱生恨动手杀人;也会让听故事的男孩以为所有女孩都和海莲娜一样醉心于名利,冷漠无情。

    又或者更糟,小巫师们看到这两个幽灵就像麻瓜一样尖叫逃跑,所以她宁可保守这个秘密。反正他们在这个城堡呆上七年就会离开,继续接下来的人生。不论是老师还是幽灵都是他们生命中的过客。

    就在她整理好心情,准备继续向地窖进发的时候,拄着拐杖的穆迪踩着“咯咯”的脚步声迎面走了过来。

    当黑魔法防御课老师变得越来越难招,她曾经想过聘用幽灵来指导学生们。毕竟已经有个幽灵教授历史了,而幽灵已经死得不能再死,应该已经不用担心伏地魔的诅咒了。

    可惜胖修士却让她最好打消这个念头。

    “神秘人是个很可怕的人,即便是对已经死去的幽灵来说。”胖修士惊魂未定般,满脸惊骇地说“我永远都没法忘了那双眼睛。”

    波莫娜只远远地看过一次伏地魔,她还没近距离地看过他长什么样。

    “他看起来是什么样?”

    她好奇得问。

    “他学生时代很英俊。”胖修士说“后来邓布利多当了校长,神秘人回来应聘黑魔法防御课教授,他的眼睛就像是充血了一样,是血红色的。”

    波莫娜见过不少黑巫师,不是每个都和伏地魔一样,眼睛会变成血红色。

    但是你可以从他们的眼里看到那种邪恶和黑暗,以及对生命的漠视,对自己所犯罪行的无动于衷。

    仿佛他们不害怕会下地狱接受惩罚,他们也不需要任何人或者神的宽恕,因为他们自己已经原谅自己了。

    波莫娜下意识地躲过了穆迪的魔眼,她不知道复方汤剂能不能瞒过他的眼睛。

    就在他与她擦肩而过后没多久,波莫娜又遇到了西弗勒斯。

    他满脸阴沉,浑身散发着消极阴郁的气势,就像是个行走的坏血草,走到哪儿就将消极情绪带到哪儿。

    “你这人什么毛病!”波莫娜恼怒地说。

    “什么?”西弗勒斯皱紧了眉,口气非常不耐烦。

    “你要是不想和穆迪坐在一个桌子上,可以到别的地方去!”波莫娜很机灵地改口。

    老蝙蝠现在心情不好,这个时候再跟他说纳威的事只会适得其反,纳威会被西弗勒斯整得更惨的。

    “我没有!”老蝙蝠矢口否认,转身想从她身边绕过去。

    “你是害怕他会抓走你吗?”波莫娜毫不畏惧地挡住了他的路“为了证明你没有心虚,所以才勉强自己和他坐一张桌子上吃饭?”

    “和你没关系。”他试图从另一边绕道走,结果又被波莫娜挡住了。

    “人来人往的,你想干什么?”西弗勒斯嘶嘶地威吓着。

    “那些食物是我辛苦栽种和准备的。”波莫娜插着腰,理直气壮地说“我不允许你浪费食物!”

    “我没有。”他一字一顿地说“你是想让我把盘子也舔干净吗?”

    “你一点都没有享受到美食的乐趣。”她面无表情地说“就算你把盘子里的东西都吃完了也还是一种浪费。”

    “不可理喻。”他想撞开她。

    “你可以到我那儿去。”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就跟你平时做实验晚了一样。”

    西弗勒斯停住了脚步,似乎有一秒的犹豫。

    “就当是拯救我们所有人的胃口,答应了吧!”

    老蝙蝠迈着大步,直接从她身边走过了。

    她回望着他的背影,张了张嘴,却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口。

    “还有,我想问你圣诞晚会你要带谁参加。”等他的身影消失在礼堂的门口后,她以只有她自己才听得到的声音说。

    她其实不是很想和老傻瓜参加舞会。

    而且阿不思不一定会答应她的请求,因为米勒娃也没有舞伴。

    “嗨,波莫娜!”费力维举着一卷羊皮纸,朝着她兴高采烈地走来。

    “你又有新作了,菲利乌斯?”波莫娜也笑着说。

    “我想知道你怎么布置舞会的会场。”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

    “现场音乐会是在现场举办的。”

    “所以?”波莫娜费解得问。

    “现场的奇妙在于你永远都不会预测到下一秒你会看到怎样的场景,我可不想让乐手们在那么重要的舞会上靠自己即兴演出蒙混过去。”

    波莫娜还是不理解,她对于音乐的理解是干活时的背景音。

    “别担心,我慢慢和你解释。”拉文克劳的院长很耐心地说道。

    于是费力维就陪着她,慢慢地走向礼堂。

    其实如果菲利乌斯不是那么矮,他是个非常有趣的人,可惜他是个混血妖精,她实在想不出怎么和一个比她还要矮的男人跳舞,不然邀请费力维参加舞会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别声张。”

    当波莫娜和西弗勒斯闭着眼睛接吻时,伏地魔的声音在他们的脑海里出现了。就是他曾经在霍格沃滋之战时用过的那一招,那不像扩音咒一样,让人耳朵听见。反正她睁开眼睛偷瞄了一下谢诺菲留斯和“莱尔”那边,他们并没有察觉到这边的异常,好像还在谋划着什么。

    “被囚禁在太阳金里的恶魔名叫库尔,它曾经是风暴之神,后来它所处的文明消失了,它也变得无人知晓。”伏地魔继续说“鲁伯·海格的祖先将它囚禁起来听自己的差遣,一旦它被放出来就会制造严寒的天气,不论它答应满足你什么愿望都别听它的,把它放出来。”

    波莫娜想起了中世纪的小冰期,顿时浑身僵硬了。

    寒冷让粮食减产,地中海人依赖船将粮食运来,而船又把携带了黑死病的老鼠带了过来,死神也跟着代表生的希望的粮食一起来了。

    “我不在乎麻瓜的死活。”伏地魔忽然说“我只是觉得以我现在的力量还没有办法对付它。”

    什么意思?

    波莫娜费解得皱紧了眉。

    “睁开眼睛。”伏地魔说。

    波莫娜听话地睁开了。

    在她面前的花台上站着一只乌鸦。

    有很多动物的眼睛的在黑暗中会发光,但那种光是绿色的,眼前这只乌鸦的眼睛发出的光却是白色的。

    等她仔细分辨,发现发光的是它的瞳孔,它的虹膜是蓝色的,周围围绕着一层红色,看起来像是恒星爆炸后的星云。

    “我获得了一种新的力量。”伏地魔说“在我熟练掌握它之前,我还不是这些没落神族的对手,所以我们不能将它放了。”

    你的新力量是什么?

    波莫娜盯着那只乌鸦的眼睛问。

    “你们除了称呼神秘人,还称呼我什么?”伏地魔带着笑意问。

    黑魔王。

    波莫娜心里想着那个称谓。

    “这就是我的新力量,黑暗。”伏地魔愉悦地说着“现在我可不再是摆弄黑魔法的小子了。”

第五十六章 “国王与诸神”

    不论是幽灵还是摄魂怪,当它们出现的时候周围的气温就会急速降低,这和活人出现周围的温度会升高是截然相反的。

    如果用东方的阴阳学说来理解,冷为阴,热为阳,不过灵魂并不都是代表的阴。

    肉体和生命做对比,肉体是阴,生命为阳。

    一个死去的人也有肉体,尸体不等于生命;一具被黑魔法召唤起来的阴尸虽然能动,却也不代表生命。

    阿瓦达索命咒击中人之后,在身体上不会造成任何伤痕,哈利波特除外,但是它造成的结果却是死亡,灵魂和身体分开了,这一点和被蛇怪的眼睛看了,造成的死亡结果是一致的。哭泣的桃金娘在死后曾经想要缠着嘲笑她的奥利弗·洪贝,可是当奥利弗·洪贝把她告到魔法部之后,她的报复被魔法部禁止了。她被限制回到了霍格沃滋,并且不允许再骚扰奥利弗·洪贝。

    桃金娘的“超能力”便是让二楼的盥洗室湿哒哒的,这一点有那么点类似库尔(kore)能刮起飓风,制造冷风暴的能力。

    桃金娘最多能让水淹没二楼,这样很烦人,却并不能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倘若她的力量再大一点,哭起来就能形成瓢泼大雨,造成淹没世界的大洪水什么的。那为了让她停止哭泣,活着的人就要想办法娱乐她,送两个小男生陪她玩什么的,桃金娘就成了“雨神”了。

    古代巫师有时也要兼职做祭祀的事,明白了“神”想要什么,就给他供奉什么,酒、牲畜、人还有别的稀奇古怪的癖好,获得了“神”的欢喜,它就把力量借给了人类。

    所谓的妖术师便是用的这种力量,和巫师的力量来源于自身不同,伏地魔有超人一样的力量,凭一己之力就破坏了霍格沃滋的防御阵,这力量强大却是他自己产生的,而他获得的新力量则与那些具有“超能力”的鬼魂有关。

    他可以吸收这些鬼魂的力量,用这力量调节天气,促进田间作物的生长,增加人和动物的繁殖能力,成为带来丰收的谷神、牧神。也可以用来制造破坏,成为破坏之神。

    赫尔墨斯除了炼金术之神,有时也兼职农神。司掌欺诈的神肯定不是个好人了,赫尔墨斯和北欧神话中的洛基一样具有黑暗的属性。炼金术士往往被人当成以炼金为名义,骗取人钱财的江湖骗子。只有上帝才知道“鲁伯海格的祖先”将这个力量交给了伏地魔是遵守契约,还是又耍了他一次。

    蒙格涅斯·塞西乌斯·海格毫无疑问是个假名了,恶魔总是不会那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鲁伯海格的祖先”可是个让盖勒特·格林德沃都栽跟头的老魔头,现在看起来厉害无比的黑魔王在那帮老怪物的眼里只是个后辈。黑巫师就是这个风格,对后辈并不是关爱、劝导,而是耍着他们玩。只是目前他还不熟练掌握这个力量,这就是伏地魔所选的“天国的顺序”,只要有了压倒性的力量,他就不需要像白巫师一样扮演一个睿智的“国王”,去讨好别人。好在人类已经知道了杀死他的办法,那就是用蛇怪的毒牙破坏汤姆·里德尔的魂器,只是现在他很高兴,波莫娜也不想提醒他这个假设。

    汤姆的主魂和魂器不一样,哈利能打败他,除了有老傻瓜的奸计以外,还应该与哈利有完整的灵魂有关。这一点是汤姆的“阿格硫斯之踵”,必要时会成为下一次战争扭转战局的关键,并且在妥善的分析和理解前,她也没十足的把握能确定蛇怪的毒液能杀死“阴暗之神”伏地魔。

    汤姆变得更强大就会变得更高傲,这会让他变得粗心大意,忽略一些他本该注意的细节,最后栽倒在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和小人物手里。

    这就是为什么智者总是提醒世人要懂得谦卑的原因,懂得谦卑的人行事会谨慎,谨慎会让人在行动前深思熟虑,而不会因为一时冲动而肆意妄为。

    西方的麻瓜现在也遇到了严重的人口问题,一个国家是必须要军队的,军队需要人来组成,但是科技让麻瓜跳过了这个问题,直接创造了战争用机器人,用机器人与别的文明打仗。

    这倒是很像神灵所干的事,他们制造了人类,让人类互相打来打去。赢的人征服了别的文明,别的文明所崇拜的神就成了邪神、异教神灵,从被供奉的神坛上被赶了下来,没人理也没人关心,就和桃金娘一样被限制在一个区域里伤心地哭。

    要是它很不幸,像库尔一般被狡猾的骗子囚禁奴役那就更可怜了。有一次波莫娜清理过一家被狼人闹过的麻瓜公司,公司的墙上贴了一张海报,上面写着“今天你努力工作了吗?”,当时她就有种背脊发凉的感觉。

    即便她不是这个公司的员工,看到这行字她就觉得背后的皮发紧,仿佛让人狠狠抽了一鞭。法老的监工要是看到奴隶偷懒,抽鞭子前估计也会问这么一句:“今天你努力工作了吗?”

    那实在是太可怕了,这根本就不是“励志”,而是在“警告”,波莫娜不知道被关在“太阳金”里的库尔是不是被“鲁伯海格的祖先”给奴役了,时不时被问一句“今天你努力工作了吗?”,但它渴望自由是肯定的,有谁瞧过被囚禁起来的风。

    它的境遇是很可怜,可它曾经做过的事一样很可恨。同情心在有些场合是一种浪费,尤其是同情魔鬼,你现在同情它,等它以后自由了,出来扭断你的脖子,就换成别人来同情你了。

    波莫娜不知道“鲁伯·海格的祖先”是怎么将库尔骗进去的,反正她已经有了主意,只是这么做非常冒险,关键是这是她临时起意的,事先没有和任何人沟通。

    等这个吻结束了,她就要面对曾经的神。它虽然现在还是囚徒,但是它还是能控制迷宫,要让他们几个尸骨无存应该还是能做到的。

    她真希望能有像伏地魔一样心灵沟通的能力,可以让西弗勒斯知道她的计划好配合她。

    然而她就算是个巫师,依旧只是凡人,这个漫长的吻最终还是结束了,他们缓缓分开,然后看着彼此的眼睛。

    曾经有一双湖绿色的眼睛,也曾经凝视着这双黑色的眼睛。哈利继承了他妈妈的眼睛,阿不思利用了这一点,让那个年轻的、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的食死徒留在了霍格沃滋,等待伏地魔再次回归。

    现在则有一双蓝色的眼睛,也在凝视着这双黑色的眼睛。她希望能通过这个方式传递一些非文字的信息给他,不过就算是在巫师的世界那也是一种“超能力”,实在太滑稽了。

    “别背叛我。”她低声说“否则我会像美狄亚一样,用被诅咒的金袍祝福你和你的新婚妻子的。”

    他注视着波莫娜,漆黑的眼睛微微颤动,仿佛陷入深度睡眠的人眼球会剧烈运动。

    “我对你信任,才轻率地与你私奔,离开了父亲。为了你,我看轻了自己的名分,为了你,我像妻子一样照顾你,你应当保护我,千万别让我独自留下,否则我复仇的灵魂会搅得你心神不宁,就像我被你诱骗时一样。”

    “这就是你的愿望,希望他不背叛你?”太阳金兴高采烈地说。

    “不。”波莫娜将视线转移到那个金灿灿的东西上,学着西比尔·特里劳尼的口气说“我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马上就要性命不保了。”

    太阳金“愣了一下”,它一直像心脏般跳动,“发愣”的时候,那液体一样的黄金却禁止不动了。

    紧接着它开始剧烈跳动起来,像是要发怒了。

    “谁!谁要害我!”太阳金怒不可遏地说道。

    “黑魔王,他想要除掉你!”

    不远处的“莱尔”、娜迪亚以及谢诺菲留斯都愣住了。

    那毫不做伪的惊愕加深了她所说的话的可信度,太阳金又问到。

    “那个黑魔王它现在在哪儿?”

    “就在你的眼前。”波莫娜微笑着说“你的死期已经到了。”

第五十七章 “愚人金”

    “我没听说过什么黑魔王,它是什么来头?”太阳金问道。

    “不是它,是他,他是个人类。”波莫娜说到“他可以吸走你的力量。”

    “那不可能。”太阳金自信满满得说“渺小的人类怎么可能偷走我的力量?”

    “你被关在这个地方多少年了?”波莫娜问。

    “跟你有什么关系?”太阳金怨恨得说。

    “你根本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变化得有多快,你以为现在的人类还和以前一样弱小吗?”波莫娜表面自信,实际上惴惴不安得说。

    她又没有格林德沃的本事,能将原子弹爆炸的场面给太阳金看。

    “我们放你出来是为了对付他。”西弗勒斯这时接着说到“但是现在的你不是他的对手。”

    “笑话!”太阳金开始急速转圈“我怎么可能不是一个人类的对手?”

    “现在的人都不信神了,等你自由了,你可以随便找人问。”西弗勒斯平淡得说“不过你可要小心,现在的黑魔王已经很强大了,如果连你的力量也被他吸走了,那么他将更难以战胜。”

    这下轮到太阳金惶恐不安了,它“心跳”的速度明显加快了。

    “我从没听说过黑魔王。”太阳金又一次重复道。

    “不论是天猫座还是磷,都是在17世纪末被人类发现的,但不论是天上的繁星还是人体内的磷一直都存在着,并没有因为人类没发现而不存在,有些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波莫娜说“有光明就有黑暗,关于黑暗你又知道多少?库尔。”

    “你知道我是谁?”太阳金说。

    “我们当然知道你是谁,你是四元素之一气的化身,但我很担心你是不是纯粹黑暗力量的对手。”波莫娜忧心忡忡得问“你觉得你是黑暗的对手吗?”

    太阳金没有回答她的话。

    “我们知道他有弱点。”西弗勒斯说“你可曾听说过普罗米修斯的油膏?”

    “我知道普罗米修斯。”太阳金说“但我不知道普罗米修斯的油膏是什么?”

    “这种药膏是用一种树根的黑汁制成的,树根吸收了普罗米休斯肝脏滴入地里的血,因此才含有黑汁,用这种药膏涂抹全身后,就可以拥有战胜任何敌人的力量,我这里有类似的东西。我收集了曾经打败他的人的血,涂上它之后你就不用担心会被他打败了。”

    “你们骗我!狡猾的人类!”太阳金恼怒得说。

    “你说,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愿望。”波莫娜说“现在,我的愿望就是你可以帮助我们打败黑魔王,只要你答应我,我就马上放你出来。”

    “别这么说。”西弗勒斯油滑得说“你放他出来,他要是没有力量打败黑魔王的话……”

    “这算是违约吗?”波莫娜歪着脑袋,又看着太阳金“我要是放你出来,你打不赢他,那你是不是要被关回去?”

    “这是契约的一部分。”西弗勒斯托着长腔说到“还是说现在神也要违背誓言?”

    “这不是你刚才在许愿池前所想的。”太阳金飘到波莫娜面前说“你想救一个人。”

    “那应该是我。”西弗勒斯将衣领给翻开,露出了那个狰狞的疤痕“这是他给我留下的。”

    “我要制造时间转换器回到过去,需要你栖身的太阳金。”波莫娜忧伤得说“等我们打败黑魔王后你就自由了。”

    “时间转换器?”

    “一个类似这样的东西。”西弗勒斯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取出来一块白银,让它在手心变换,最终变成了三个同心圆组成的圆环,它看起来很像是陀螺仪,只是有两个轴,最外层和中间的一个是一个轴,第二层和有沙漏的那一层是一个轴,有沙漏的那一层布满了星星。

    “这是干什么用的?”太阳金问。

    “时间旅行。”波莫娜说。

    太阳金沉默了。

    “以前的那个你们为什么不用了?”太阳金问,它的口气缓和了不少。

    “那个时间转换器用的是贱金属,有很多限制,我们需要贵金属制造一个更完美的。”波莫娜说。

    我标记每一寸时光,却从未超过太阳,我对于你的价值,是由你的目的衡量。

    这是赫敏·格兰杰在她的那个时间转换器上写的,波莫娜也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是不是超越了“太阳”。

    “就为了救一个人?”太阳金问。

    “是的。”波莫娜说。

    “愚蠢的人类。”太阳金说。

    “人类不愚蠢,你可以说我是个愚蠢的女人。”波莫娜笑着说“当勇士要上战场的时候,我们能做的就是给他最周全的准备,让他尽可能生还,上一次我没做到,因为我误会他了,我想弥补我的错误,而且根据诺维科夫自洽性原则,时间旅行者所做的任何事实际上都没发生改变,这是我们做了实验证实了的……”

    “你们居然还真的做了实验?”太阳金打断了她。

    “你想看吗?”西弗勒斯用魔杖对着自己的头,抽出一缕泛着柔和白光的银丝。

    “扔进水里。”太阳金说。

    于是西弗勒斯就将那段记忆扔进了那个巨大的、翻涌着水银一般物质的水池里。

    哈利的脸首先出现了,他正在打人柳那儿,罗恩·韦斯莱被变成黑狗的西里斯·布莱克拖进了树洞里,经历了一段有惊无险的“飞行”后他也进入了树洞里,没多久莱姆斯出现了。

    然后景象开始快速飞逝,到了西里斯被狼人重伤的那一段,他跌跌撞撞地来到了禁林的水池边,哈利跟着过去,没多久,摄魂怪出现了,足有成百个,它们围绕着哈利和西里斯盘旋,不断吸取他们的快乐,让湖水结冰,哈利竭尽全力用呼神护卫抵御它们,可是他渐渐没有了力气,魔杖喷出的白烟越来越稀薄了。

    西里斯的灵魂被摄魂怪吸了出来,它散发着纯洁的、蓝色光芒,似乎他已经准备好要接受摄魂怪之吻了。

    就在这时,湖的另一头出现了一头美丽的鹿,它站立在湖畔,散发出的力量将那些斗篷怪给赶走了。

    在鹿的后面站着一个黑发、戴眼镜的人。

    “他长得可真像他父亲。”西弗勒斯冷哼一声“难怪他自己都会认错。”

    “所以,这个小子回到过去救了他自己?”太阳金问。

    “他的本意是为了救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还有他的教父。”波莫娜说“时间旅行者不能改变自己的过去,这样‘现在’的自己就会不存在了,他只能间接参与与自己有关人的事件,并且这不是更改历史,而是造成了在他时间旅行前就注意到的事情。”

    “简单地说就是这个小子以为是他父亲救了他,他用时间转换器是为了见他父亲一面。”西弗勒斯对太阳金说“救他教父还有他自己只是顺便。”

    “你们疯了。”太阳金说“还有什么禁忌你们是不敢碰的?”

    “等你离开了这个地方,你就知道人类的好奇心能创造多么‘伟大的成就’。”西弗勒斯假笑着说“虽然是蛇诱惑了人类吃伊甸园的禁果,但亚当和夏娃要是一点都不好奇的话,他们也不会被诱惑了。”

    “那个黑魔王,他是因为什么……”

    “这个你可以以后遇到他了再问他。”西弗勒斯看着波莫娜“把魔药拿出来。”

    波莫娜这才想起来那个据说用新耶路撒冷金玻璃制造的瓶子在她那儿。

    她竭力让自己保持着镇定,不让自己手抖,将那个散发着诱人金色光辉的瓶子拿了出来。

    “等等。”太阳金说“把魔药倒出来。”

    波莫娜愣了,因为里面是个空瓶。

    “差点忘了。”西弗勒斯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取出了拿瓶黑魔王送给他们的接骨木葡萄酒,将它倒进了瓶子里“这里面装的是膏药,需要酒稀释一下才能倒出来。”

    这个小小的酒瓶容量惊人,反正西弗勒斯将容积是它几倍的酒倒进去也没见溢出来,波莫娜战战兢兢、装模作样地摇了摇,然后将它倒转过来……

    “你再晃晃。”西弗勒斯说。

    波莫娜又使劲摇了几下,就像将粘在瓶底的番茄酱给倒出来。

    “好像粘住了。”波莫娜说。

    西弗勒斯皱着眉,将那个瓶子接了过去,也使劲晃了晃,依旧什么都没有倒出来。

    “我跟你说了别用这个容器装膏药。”西弗勒斯埋怨着说。

    在金羊毛的传说里,美狄亚将普罗米修斯的膏药放在了一个金色的贝壳容器里,伊阿宋用它涂抹全身,不仅变得力大无比,并且还抵挡住了神牛从鼻孔里喷出的火焰。他手里的长矛可和朗基努斯之矛不一样,涂满了自毒龙牙中提取的魔油,而非圣子的宝血。

    波莫娜又把瓶子接过去继续晃,晃了半天就倒出一滴金灿灿、如同黄金一样的酒出来。

    “你们先帮我把封印打开!”太阳金不耐烦地催促着。

    “我们要是放了你,你杀了我们怎么办?”西弗勒斯讨价还价般说到。

    “好,让我出来我就饶你们不死。”

    “不。”西弗勒斯扭曲着嘴唇,露出一个讥诮的微笑“别以为你这么说就能哄骗我们改契约了。”

    “那你要怎么样?”

    “库尔,魔圈上用了什么魔法?”波莫娜指着隐形斗篷上的破洞说“我的护身衣都被划开了那么大的口子。”

    太阳金又不说话了。

    “老实说还有别的人在追我们,所以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西弗勒斯催促道。

    “我可以帮你们解决他们。”库尔说。

    “我们走吧。”波莫娜忽然说“咱们可以去别处看看。”

    说着她就挽着西弗勒斯的胳膊,看样子好像真的转身打算走了。

    这是女孩子逛街讨价还价的技巧,如果一个价格怎么谈都谈不下去,那就不要继续纠缠了。

    “希望你在接下来的一千年里独自过得愉快。”波莫娜背对着它摇手“我听说那个守护这个迷宫的麻瓜也快不行了,他正向黑魔王祈求赐予永生。”

    “等等!”库尔说。

    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一起回头看着它。

    “我答应你们,请你们放我出去吧。”

    西弗勒斯盯着那团跳跃的金属看了半天。

    “你知道硫化铁吗?”他忽然对波莫娜说“那是一种看起来很像黄金的黄铁矿,以前经常有炼金术士拿着它招摇撞骗,说是发现了炼金的办法。”

    “你觉得这是硫化铁,不是太阳金?”波莫娜犹豫不决地说。

    “要是被人知道我们为了一块愚人金放出了一个魔鬼,别人会怎么笑话我们。”

    波莫娜动摇了。

    她再看那“太阳金”,越看越像愚人金。

    “所以,我们费了这么多功夫,就为了一块破铜烂铁?”她愤愤不平地说。

    “我们还好,帕罗多的村民才是真的可怜,为了一块随处可见的石头浪费了几代人的心血和时间。”

    圣经上有一句话:魔鬼从起初是骗人的。

    没人喜欢被骗,可是如果说谎带来的收益高于他付出的代价时,人说谎的概率就成倍增长,讨厌被人骗的人也会变得很喜欢骗人了。

    凡是具有矿物学知识的人都能分辨出真金和愚人金的区别,即便它们在太阳光下都能发出灿烂的光辉。

    “也许是什么障眼法,或者是幻术。”波莫娜认真地分辨着。

    “走吧。”西弗勒斯拉着她的胳膊说“咱们去看看还有什么别的宝物?”

    她心疼地翻看着西弗勒斯的手,以为会看到了水泡,结果什么都没有。

    “我还是能感觉到热。”西弗勒斯低声说“真奇怪。”

    “等等!”这次轮到“太阳金”着急了。

    波莫娜已经不想理那块骗人的金子了,西弗勒斯却停了下来。

    “我发誓,我绝不伤害你!”太阳金说。

    “那我们之前说好的条件?”西弗勒斯挑高了眉。

    “我一样答应。”风暴之神赶紧说。

    “我们该给它一次机会吗?”西弗勒斯装腔作势地问。

    “我不知道,它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强。”波莫娜撇嘴摇头。

    西弗勒斯耸肩,又打算走了。

    “你们还想怎么样?”

    “再答应我们一个条件。”西弗勒斯说。

    “你们还想干什么?”

    “你走之后,这个迷宫就失去动力,那些宝藏就无人看守了,那帮人等着的就是这个。”西弗勒斯朝着谢诺菲留斯那边歪了下脑袋“再找几件宝物给我们。”

    “这个没问题。”

    太阳金说,随着它的话音刚落,三个泡泡从水银池里飘了起来。

    里面有一个木板,一件轻薄的白金色衬衫,还有一个巴掌大的圆盾。

    它们落到了西弗勒斯的面前,他一个不留地将它们都给收进了变形蜥蜴皮口袋里。

    “怎么解开封印?”西弗勒斯问。

    “命中所有如尼文的五。”

    西弗勒斯照做了,也只有像他这样的眼力才能命中不停变化的魔法阵上的光符。

    没多久环绕着太阳金的魔法阵就消失了,它却并没有立刻钻进波莫娜手里的“魔药瓶”里。

    地上刮起了微风,接着这风越吹越大,将魔药池子里的液体给搅动了。浪涛拍打着那颗长在池子里的老树,它居然开始发光了。

    “那不是真的树。”自由的库尔怪异地笑着“很快这个地方就会毁灭了。”

    波莫娜回头看向“莱尔”,看到他们收了那么多东西,他们怎么还不动手?

    在大风中,西弗勒斯找到了那把被诅咒的小提琴,被困在里面的幽灵正在无声的哀嚎。

    他将它丢进了池子里,很快它就被吞没了。

    “哄”得一声,一团耀眼夺目的光忽然出现在湖面上,波莫娜下意识地闭上眼睛,但就算这样她还是一位自己的眼睛被灼瞎了。

    风暴之神卷起的漩涡摧枯拉朽,然而身在暴风中心的他们却感觉不到什么。

    直到火焰出现。

    所谓的火龙卷可能就是这样,他们四面八方全是火焰,除了上升之外他们没有别的路可以走。

    “太阳金”在这时像洪流般冲进了“魔药瓶”里,波莫娜立刻扑上去将瓶盖给盖上。

    “嘎嘎”!

    伏地魔附身的那只乌鸦冲了过去,试图将那个小瓶子给抢走。

    “让开!”波莫娜用魔杖对着它。

    “干得好,西弗勒斯。”伏地魔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我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昔日的老师。

    “根本不是什么诅咒,对吗?”

    波莫娜狼狈得躲避着乌鸦的利爪。

    “美狄亚送给新娘的金袍的确不是被诅咒的。”伏地魔优雅地说“而是浸透了致命的魔药。”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西弗勒斯让曾经关押库尔的“枷锁”漂浮了起来,让它们围绕着伏地魔旋转。

    伏地魔满含深意地微微一笑“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随着他的话音刚落,两个金属人忽然跳了进来。

    波莫娜认识它们,它们是守护宝藏的守卫,莱尔说他已经关掉了。

    它们敏捷极了,而且身材高大,手里拿着两把月牙型的弯刀。

    它们一个瞄准了西弗勒斯,一个瞄准了波莫娜,她的身手不敏捷,金属人也不会讲绅士风度,不对女性出手什么的。在几次险象环生的躲闪后她放出了蟑螂堆,鸟蛇一离开画箱立刻变大了。

    可惜它的鳞片没法阻挡金属人的利刃,它吃痛得哀鸣一声,煽动翅膀就要飞走。

    “走了!”波莫娜刚想叫西弗勒斯的名字,大地开始剧烈抖动起来。

    “昂”得一声,仿佛是某种巨兽在发出咆哮,只见一艘金属船乘着火龙卷飞了起来。

    船头的位置站着“莱尔”、娜迪亚和谢诺菲留斯。

    “我说了,你们不能带走不属于你们的东西,不论你们多么想要。”莱尔对波莫娜微笑着说。

    然后金属船的船头朝着她喷出了两道绿色的火焰。

    这火看起来好像是和飞路粉的火一样,但飞路粉产生的火苗不会烧着任何东西,包括巫师长袍的衣角。

    而这火所过之处,所有可燃的、不可燃的都燃了起来,比厉火咒还要猛烈。

    阿不思说,最猛烈的反应发生在非金属之间,人类目前已知最易燃的物质是三氯化氟,它易燃到不可控制,就算是**也无法用它做火焰喷射器。

    它在常温下是绿色的液体,燃烧时的火焰还是黄色。眼前绿色的火焰应该是这帮炼金术士自己研究出来的东西。

    她看了一眼“升天”的路,却调转头回到了井底,西弗勒斯还在和伏地魔对峙,而那两个金属人已经自己打起来了。

    “走了!你不要命了!”波莫娜对西弗勒斯大吼,他却置若罔闻。

    那绿色的火正一点点取代黄色的火,再拖延下去他们就出不去了。

    “嘎嘎”

    那只缠着波莫娜的乌鸦忽然飞开了,戴着白银面具的娜迪亚冲着波莫娜飞了过来。

    “呛”的一声,圆盾挡住了娜迪亚的攻击,就像是金属与金属撞击了。

    波莫娜听说过,纽特的初恋情人莉塔·莱斯特兰奇是在巴黎的那场大火里消失的。

    那个故事对她来说是那么遥远,她根本不知道自己也会有那么一天。

    现在不论是太阳金还是愚人金就在她的手里,她却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忽然能明白哈利将复活石扔在禁林里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阿不思希望哈利能生还,老傻瓜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死亡圣器上。

    而哈利只想解决所有的问题。

    他真的是个好孩子。

    大人不该将拯救世界的责任加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即便他已经17岁,在巫师世界算成年了。

    “伏地魔!”波莫娜大声喊道“这是你要的东西!接着!”

    她将那个装着风暴之神的金色酒瓶扔了过去。

    伏地魔走神了,西弗勒斯趁机想要将他给囚禁起来,可是一只矮猪怪却冲撞了过来,阻扰了他的计划。

    它被激怒了,金属人守卫试图攻击它,但是那些锋利的刀刃没法刺穿它厚厚的皮。

    娜迪亚试图去抓那个瓶子,却被一个闪过的金属物品给吓得收回了手。

    波莫娜认得它,那是谢诺菲留斯从黑鹰那里得来的青铜爪子,它看起来很像是死神镰刀。

    它以似慢实快的速度飞过了娜迪亚,飞向同一直线上的伏地魔,黑魔王的眼睛又变成了血红色。

    “呛”的一声,镰刀没有击中伏地魔的灵魂,下一刻他出现在了太阳金的旁边。

    “酒瓶飞来!”波莫娜对它用飞来咒,可惜无效,似乎它和死亡圣器一样,都是不能用飞来咒召唤的。

    伏地魔用黑袍卷住了它,乌鸦飞过来与他会和,然后和他一起不见了。

    “蠢货!”娜迪亚扼腕大喊,转身飞离了这个风暴中心。

    波莫娜让蟑螂堆落到了地面,它一落地就立刻变成了小蛇,因为疼痛不断发出哀鸣。

    “怎么不走?”西弗勒斯问。

    “我是来救你的。”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哪有被救的人没走,救人的先跑的道理。”

    “你真是个傻瓜。”他用费解的表情看着她。

    “我没阿不思那么伟大,救不了所有人。”波莫娜说“救你一个我就要拼命了。”

    “你别指望我说什么感人的话。”西弗勒斯说“现在要紧的是离开这个鬼地方。”

    “你刚才是想什么?光荣得战死吗?”她恼怒地皱起眉“你知道我不喜欢英雄!”

    他气得找不出话来。

    “怎么办?”她着急地问。

    西弗勒斯走向她,一脚将蟑螂堆踢进了画箱,然后用凤凰眼泪将箱子给涂了一层。

    紧接着就抱着她,化为黑烟冲进了绿色的大火。

    波莫娜用魔杖对着火苗一指,它就让出了一条路,像极了阿不思的火神开路。

    笼罩在迷宫上方的黑色薄纱不见了,她又看到了布满繁星的夜空,莱尔的船还在喷火,周围有很多骑着扫帚的人在绕着它飞行。

    “刚才那一下……别在意。”西弗勒斯想问又住了嘴。

    波莫娜知道他想说什么。

    “他说了要帮助我,可是我没告诉他怎么帮,不论如何,谢诺菲留斯继续和那些危险人物在一起很危险,我们要想办法帮帮他。”她在他耳边说。

    “等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西弗勒斯说完,绕过了那个混战的战场,朝着黑暗飞去。

第五十八章 “一路顺风”

    几乎每一个参与了魁地奇世界杯的国家都有大到能容纳来自全世界观众的球场。1994年魁地奇世界杯在英格兰举行,当时为了让赛场能容纳10万名观众,魔法部的员工提前一年就开始工作了。

    福吉想通过这个盛事冲淡西里斯·布莱克自阿兹卡班越狱带来的负面影响,但是在比赛举办后,食死徒骚动却让他的盘算落了空。从那以后魁地奇世界杯的安保就变得更加严格,2006年的世界杯是在法国举行,据法国的巫师报纸奥秘报(arcanus)所刊载,鉴于近期活动频繁的各种权利运动,法国魔法部今年将扩招傲罗和安保人员,为明年的赛事做准备。

    波莫娜放下了报纸,看着不远处庄园房顶的风向标,它正快速旋转着。

    现在她正在距离巴黎不远的卢瓦尔河谷,有句话是这样说的,要领略完整的法国风情只需要去两个地方,一个是巴黎,另一个是卢瓦尔河谷。巴黎代表法国浪漫前卫的一面,卢瓦尔河谷则是法国恬静古典的后花园。河流的两岸有很多小山丘,古老的城堡掩映在绿树丛中,神秘而幽静,仿佛莫奈的作品。

    这个葡萄酒酒庄是马尔福家的产业,酒庄卢修斯交给了几个麻瓜负责经营管理,庄园则在旅行的时候暂住,平时几乎没人,现在波莫娜、西弗勒斯、菲利克斯、菲欧娜、克利切以及受伤的蟑螂堆都住在里面。

    蛇怪萨图恩在菲利克斯的引导下,从地下水路离开了迷宫,目前它被西弗勒斯送到了一个秘密空间,和阿拉贡等其他被收缴的蛇怪一起陷入沉睡。

    关于两天前在帕罗多发生的激烈战斗欧洲各个国家的报纸上都没有提起,只说阿尔卑斯山上发生了山火,巫师协助麻瓜扑灭。

    谢诺菲留斯曾经说,国际巫师联合会怀疑帕罗多和格林德沃有关系,虽然格林德沃已经是“过气偶像”,可是他当年造成的骚乱和恐慌是世界级的。相比之下他在英国的影响力就没有伏地魔那么大,甚至英国有相当多的巫师是赞成曝光魔法世界的,毕竟在他们看来麻瓜已经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了。

    自从蒸汽机取代了风帆,成为远洋船舶的动力之源,风的威力就被人类忽视了。

    在特洛伊战争开始阶段,阿伽门农率领的军队遇到了可怕的风暴,他们迷失了方向,最后不得不回到出发的港口奥利斯。许多人因此回家了,连阿伽门农也是。第二次出征海面上一直都吹的逆风,因为狩猎女神阿尔忒弥斯记恨阿伽门农杀死了女神的神鹿,后来预言家告诉阿伽门农,只有献祭他的女儿伊菲格妮娅作为祭品,女神才会饶恕希腊人。

    阿伽门农很爱这个女儿,他宁可放弃出征也不愿意献祭她,后来他被人劝说,最后勉强答应,派遣使者前往迈锡尼,欺骗妻子说伊菲格妮娅要和阿格硫斯订婚。

    没多久他就后悔了,又派了第二个使者告诉妻子真相,这第二个使者被人截住了。

    对满脑子建功立业的“英雄”来说,国王的女儿死了他一点都不心疼,他只想快点前往特洛伊,然后征服那座城市。阿伽门农被谴责不忠,争吵时伊菲格妮娅已经到了。

    一边是心爱的女儿,一边是急于踏上征途的军队,阿伽门农左右为难。阿伽门农的妻子祈求阿格硫斯保护伊菲格妮娅,这时军队知道了此事,开始骚动,为了避免哗变,阿伽门农只好同意答应献祭自己的女儿。这时答应要保护公主的阿格硫斯挺身而出,阻止其他人献祭伊菲格妮娅,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伊菲格妮娅祈求自我献祭,并说服阿格硫斯不要保护她。

    她独自走向祭坛,成千上万的士兵都默默地看着她。预言家兼祭祀的卡尔卡斯拿出献祭的宝刀,将它交给了伊菲格妮娅,等女孩接过了刀之后,他高喊女神的名字,祈求一路顺风,然后,少女用刀划破了自己的咽喉。

    但血没有从伊菲格妮娅的脖子上喷出来,女神用一只红牝鹿代替了献祭的少女,慈悲的狩猎女神带着伊菲格妮娅到了陶洛斯的海岸边,让她做自己神庙的女祭司,与此同时海上刮起了顺风,希腊人再次出发了。

    女人不懂男人所钟爱的战争,波莫娜也不像美狄亚一样看到“英雄”伊阿宋就失去思考能力,可是她还是像世上的万千蠢货一样干了愚蠢的事,她将太阳金给了这个世界最不该得到它的人。

    要催动时间转换器需要纯粹的欲望,小赫敏只想节省时间多读书,可是她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做她自己寿命还是会流逝,谁会跟她一样牺牲宝贵的生命求知呢?

    波莫娜不知道伏地魔获得了太阳金之后会不会拿它来做秘密武器,时间转换器才那么小,应该用不了多少金子,这么看来她应该算是闯祸了,但只要伏地魔找不到火焰杯他就没法复活了。

    她将魔法世界的报纸放在了长凳上,开始翻阅麻瓜的报纸,《预言家日报》虽然以“预言家”作为名字,却并不像麻瓜报纸一样会刊登每日星座运程的专栏。

    就算是21世纪,占星的信仰也很难被推翻,许多人热衷于“追星”,渴望通过日月星辰的位置和运动来预测自己的命运。

    占星需要庞大的知识体系,记住每颗星星的位置只是入门,这可和对着水晶球,通过看里面的幻像来“预言”不一样。

    那块从迷宫里取出来的木板是一块占星板,“鲁伯·海格的祖先”似乎并没有完成它,它并不具备预测未来的能力,反而只是一块烦死人,经常警告靠近它的人“你要是再贪玩以后就要如何如何”的破木板而已。

    西弗勒斯差点用烈火熊熊把它给点着了当柴禾用,那块巴掌大的圆盾和金属人一样具有一定的意识,它可以在不需要巫师命令的情况下自动进行防御。具有意识这一点是霍姆库鲁斯和变形术以及黑魔法召唤出来的阴尸最大的区别,它可以自己进行战斗、防御等行为,不需要巫师发出命令亲自指引,要挥拳的时候命令它挥拳,要躲避的时候需要躲避。石墩没有金属那么灵敏,在面对巨人的时候它们被同样行动缓慢,可是比它们快一点的巨人给碾成了灰渣。

    金属人虽然比人类高大,和巨人比还是小个子,被那么小、具有高度敏捷和高攻击力的“小东西”给缠上,即便是巨人脖子被割断了一样会死,中世纪的巫师围捕巨人在现代巫师看来难以想象,可是只要明白了个中奥妙,也就不觉得有多“奇迹”了。

    目前西弗勒斯还在庄园里研究那件看起来很普通的衬衫,它除了款式老旧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不论是隐身斗篷还是伊阿宋的金袍都具有神奇的功能,隐身斗篷被当作死亡圣器,而伊阿宋的金袍则被美狄亚当作谋杀的工具,她将那件伊阿宋交给她保管的金袍浸透了致命的魔药后送给了伊阿宋的新娘。

    伊阿宋获取了金羊毛后还是没有获得王位,即便他用了阴毒的计谋,不过他还是将王冠让给了叔叔的儿子。他明明是因为美狄亚年老色衰喜新厌旧,却对美狄亚说,他是为了他们的孩子着想。他骗她说娶了科任拖斯国王的女儿,他们的孩子以后就能继承科任拖斯。

    伊阿宋本来是一无所有、期望通过获取金羊毛夺回王位的失败者。是美狄亚帮助他完成了试炼,获得了成功,如今他却打算用一笔钱打发她,并把她交给自己的朋友收留,就像他忘了美狄亚曾经是一国公主,只是一个寻常的平民妇人。

    美狄亚微笑着对伊阿宋说:“好吧,今后你可以把孩子接回去,让他们和继母一起生活,新的婚姻会为你、为你的孩子获得幸福,而我也会因此而幸福。”

    然后她对自己的孩子们说“过来吧,吻一下你们的父亲,原谅他,就像我已经原谅他一样。”

    伊阿宋信以为真,不禁喜出望外,并向美狄亚和孩子们做出了各种保证,美狄亚伊更甜蜜的语言让他相信,她已经不恨他了。然后她从自己的储藏室中取出了珍贵的金袍,将它交给了伊阿宋,将它作为礼物送给新娘。

    那个天真的姑娘看到了美丽的金袍后高兴极了,马上贪婪又迫不及待地披上了它,可是很快她就变得脸色惨白,四肢痉挛,最后翻着白眼,口吐白沫地死了。她戴在头上的花环喷出了火焰,将她年轻美丽的肉体烤得滋滋作响。

    当科任拖斯国王赶来的时候,他的女儿已经被烧成了灰,绝望之中的国王抱起女儿,也被金袍之中的剧毒毒死了,伊阿宋想通过联姻的方式窃得王位和美人的美梦自然落了空。

    他怒不可遏地回到了家中,想要为年轻的新妇和他自己复仇,但是他却听到了孩子们的惨叫声。

    他奔了过去,发现他的儿子们倒在血泊之中,如贡品一样被杀害了。

    原来绝望之中的美狄亚没有真的原谅伊阿宋,她在心里向死神祷告、向正义女神祷告,期望他们判下神罚,毁灭他,毁灭掉他年轻的情人。

    她将自己、自己的孩子还有伊阿宋千辛万苦夺来的金羊毛都献祭给了死神,如果谁想要金羊毛得从冥王哈迪斯的手里去取。

    所以,那件波特家流传的隐形斗篷和现在西弗勒斯正在检验的衬衫会是金羊毛织造的么?

    长凳的另一边坐着一个穿着可怕星星长袍的白胡子老人,仿佛他从来没有真正离开。

    “他说等我们所有人都忘了你的时候,你才能真正走了。”波莫娜说“是因为你是死神的主人,所以死神才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勉强你离开吗?”

    就像是平等的朋友。

    风吹拂着她膝盖上的报纸,在占星术专栏翻来覆去,这让想起了那块吵死人的占星板,还有那些预言。

    在有关“7月出生的男孩”那则预言里并没有涉及女人,那么其他没有涉及女人的预言中,也有和莉莉·波特一样的女人么?

    从结果来看,黑魔王不是被哈利波特打败的,而是一个愚蠢的,为爱牺牲的女人,这也是为什么伏地魔想要那颗预言球的原因吧。

    报纸上显示的时间是2005年6月19日,距离魔法部之战已经过去整整10年了。

    今天正好是父亲节,再过两天就是夏至,而那一天刚好又是满月,又到了一月一次,狼人到处咬人的日子了。

    “我该提醒他该回英国了么?”波莫娜问。

    她看向旁边,刚才坐在那儿的老巫师不见了,就像他在巧克力蛙画片上做的一样。

    “看来有一点我们很像,都对死人念念不忘。”波莫娜微笑着摇头,将报纸收了起来,提着菜篮向庄园走去。

    四季像是个无休无止的圆,如果谁闲得没事干,可以记录每天正午日影的长度,在圆的圆心和圆周各安装一根铁钉。

    从夏至到冬至,记录圆心铁钉的影长,从冬至到夏至,记录圆周铁钉的影长,只要将这些影长曲线连接起来就会得到一个神秘的符号。

    虽然安静的图书馆很适合看书,但是这样一来只要稍微有点声音就能让人分散注意力,相比之下一直吵吵闹闹的地方反而能让人全神贯注。

    反正四周已经那么吵了,怎么叫他们安静也不会有人听,还不如专心干自己的事。

    大隐于市的原理就那么简单。

    也不知道尼克·勒梅在巴黎隐居期间有没有接触东方的巫师,这一次魁地奇世界杯资格赛因为印尼海啸他们退出了,并没有进入十六强,希望下一次盛会能看到他们出线。

第五十九章 Warlock

    午餐的主菜是红酒炖牛肉,就用的酒庄自己酿的葡萄酒。波莫娜原本以为克里切不愿意服侍菲欧娜,毕竟她是一个麻瓜,所以波莫娜原本打算自己做饭。

    结果到了厨房,她发现菲欧娜和克里切相处得还算不错。克里切负责掌握火候和调味,菲欧娜则在切菜、洗碗。

    就算是厨房里也存在地位之分,对此波莫娜并不点破。

    “今天我们在餐厅吃饭。”波莫娜将买回来的法棍放在门口的柜子上“菲欧娜今天是客人,你要好好款待她克里切。”

    “有什么事吗?”菲欧娜紧张地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波莫娜说,然后就离开了厨房。

    在穿过了一个狭窄而幽长的过道后,她来到了餐厅,这里的装修风格并没有凡尔赛宫,或者是他们去过的威尼斯雷佐尼科宫般金碧辉煌的华丽。

    这个庄园是建在中世纪的,由一座军事用途的城堡改建,箭塔的部分如今成了观景台,里面准备了桌椅。如果主人有心情,可以在塔楼里一边品酒一边看卢瓦尔河谷的风景。

    天花板也没有壁画,只是简单的木头横梁,唯一可以体现它奢华的是里面的家具。

    即使用了落地窗,屋里有些地方的采光还是不好,仿佛有一种挥之不去的阴暗盘踞于此。唯一让人觉得心情愉悦的是入口处的几座石拱门,上面爬满了藤蔓,看起来像是绿色的拱廊。

    中世纪是不会有柏油马路的,法国的乡下有不少石子路,如果换一种心情就会觉得走这种崎岖不平的路很浪漫。

    波莫娜在餐厅旁边的客厅里找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品酒的西弗勒斯。

    他看到她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

    “报纸呢?”

    “我又不是猫头鹰!”她气愤地说,还是把报纸交给了他。

    他拿到报纸,像是看到了什么惊悚的内容般皱紧了眉“全部都是法文。”

    “那是因为我们是在法国,需要我念给你听吗?先生?”她故意用法味英语问道。

    他挑了一下眉,愉悦地笑着,于是波莫娜就坐在他旁边的沙发扶手上,阅读刚才买回的报纸。

    “午餐准备好了。”没多久,菲欧娜走进了客厅,她的举止拘谨得就像是女仆。

    “菲利克斯呢?”波莫娜问。

    “他在我那儿……”

    “叫他过来。”西弗勒斯站了起来。

    和刚才放松的样子不同,他现在显得威严而有气势,让波莫娜实在没法和过去那个被欺负的斯莱特林联系在一起。

    他们来到了餐厅,分别坐在女主人和男主人的位置上等待着,大约过了几分钟,扬·菲利克斯来了。

    “坐下。”西弗勒斯指着波莫娜对面的那张椅子说“这个位置是留给你的。”

    “我真搞不懂,有严肃的话题为什么要吃饭的时候说。”波莫娜嘀咕着“多影响胃口。”

    西弗勒斯对她很斯莱特林式得假笑“你说什么?”

    “没什么。”她很机灵地否认。

    在说话间,菲利克斯已经坐了下来,他看起来很紧张,菲欧娜也很惶恐不安地看着所有人。

    “我们接下来要谈的话题有关你的未来。”西弗勒斯微微侧着脸,黑眼睛盯着菲利克斯“有一个问题我要问你,你喜欢在你的麻瓜亲戚中工作吗?”

    波莫娜翻了个白眼,她可没想到纯血至上的斯莱特林学院前院长居然会问这个问题。

    “和亲戚们一起工作?不!”菲利克斯皱紧了眉“我才不想去干那些工作。”

    “我认为你可以和你的伯父他们保持联系,他们的消息很灵通,这对你以后的工作会很有帮助。”

    “工作?他才13岁。”菲欧娜着急地说。

    “我给他的工作不会是地下工厂的非法劳工。”西弗勒斯冷淡地说“同样,因为你工作的特殊性,你也不会到霍格沃滋接受全日制教育,你会因此觉得遗憾吗?扬先生?”

    菲利克斯愣了一下,看向波莫娜。

    “你说我可以去学校上学的?”

    西弗勒斯卷曲着嘴角,露出一个近乎轻蔑的笑容“如果你想成为巫师(Wizard)的话,那你可以去魔法学校上学,但我和你说的是成为术士(warlock),你知道术士是什么吗?”

    菲利克斯困惑得看着西弗勒斯。

    “我知道在麻瓜的世界决斗已经禁止了,但是在巫师世界却依旧存在巫师决斗(Wizard'sduel),你应该听说过哈利波特和黑魔王之间那场决斗,哈利·波特就是一个巫师。”

    西弗勒斯说到这里故意顿了顿,似乎在观察菲利克斯的反应。

    “你不崇拜哈利·波特吗?”西弗勒斯又问。

    “我听说他杀了一只蛇怪。”菲利克斯脸颊泛着红晕“我一开始很怕蛇怪,后来我知道它要离开那个地方需要我……”

    “所以你不怕蛇怪了?”西弗勒斯靠着高背椅的扶手笑着问。

    “不,我很害怕。”菲利克斯抓紧了扶手“我的意思是……我只想完成任务。我记得你们进入那道门之前说过,我要领着蛇怪出去。”

    “这就是术士和巫师的不同之处,学校里的那些学生被蛇怪吓得快哭了,你想和他们一起吃饭读书吗?”

    “不!”菲利克斯立刻宣布。

    “别插嘴,菲欧娜。”波莫娜看着菲利克斯的妈妈说“我们现在谈论的不是获得毕业证,然后找一份好工作的事。”

    “英国魔法部一直在试图说服其他国家签署《国际禁止决斗法》,我记得那是三强争霸赛圣诞节的舞会上,有一个红头发的小子和特兰西瓦尼亚的魔法部长交涉这个话题,你觉得决斗是野蛮的行为吗?”西弗勒斯问到。

    “成为术士就要决斗?”菲利克斯两眼放光得问。

    “术士最初是指一个擅长格斗和各种战争魔法的人,同时还作为一种头衔赐给那些表现出英勇壮举的巫师。”西弗勒斯微笑着说“我们可以教你怎么战斗。”

    “不!”菲欧娜坚决得说“我不能让我的孩子卷进战争里去。”

    “我给你两个选择,听你妈妈的话,好好读书,在学校拿到一份不错的成绩单,然后在报纸上寻找招聘广告,干一份收入饿不死也发不了财的工作,找一个还算过得去的女人,和她结婚、生下几个孩子,将来为养家糊口而奔波,成为一个‘为家庭负责任的好男人’,或者……是另一种生活。”

    “是的。”菲利克斯野性十足地盯着西弗勒斯的眼睛说。

    “你还没听我说那日子是什么样的呢。”西弗勒斯微笑着说。

    “我不需要你描述。”菲利克斯狼一样狡诈得笑着“因为我正过着那样的生活。”

    菲利克斯将视线转向菲欧娜。

    “想想看吧妈妈,如果这两个人没有找到我的话,我们现在会是什么样?”

    “我们之所以会来找你,是因为你袭击了对角巷,那天正好是圣诞节。”西弗勒斯慢条斯理地说“我当时正在北海,和狼人打仗。”

    “下一次和狼人的战争你要带我去吗?”菲利克斯严肃地问。

    “这就是我们刚才谈论的话题,你是想成为巫师还是术士?成为术士意味着你将学习战争魔法,你就没法在和平的商业街干为孩子制造魔法糖果和为女人熬美容魔药的工作了,顺便告诉你,这两个职业的收入都很不错,但需要初级药剂师的证书,你还要去考证。”

    “我讨厌考试!”菲利克斯恶声恶气得说道。

    “那么试炼呢?”

    “你是指上次一样?”菲利克斯问。

    “那样的场合,就算是我也少见。”西弗勒斯犹豫着说“我也是头一次那么逼近死亡。”

    “我想我已经知道我的选择了。”菲利克斯郑重其事地说“请你教我怎么成为一名术士,先生。”

    “他是一个赫夫帕夫。”西弗勒斯盯着波莫娜说“你知道斯莱特林不会收麻瓜种巫师。”

    “什么?”波莫娜正在看戏,她完全不知道这话题会转到自己身上。

    “他不可能去拉文克劳,更不可能去格兰芬多。”

    “所以你就成了分院帽,把他分到我学院里了!”波莫娜怒气冲天得说。

    “你在迷宫里也说了我可以加入赫夫帕夫的。”菲利克斯傲慢得盯着波莫娜。

    “哦!梅林的胡子!”她气得浑身发抖。

    谁见过这么气焰嚣张的小獾!

    “我必须告诉你,以前在霍格沃滋发生过蛇怪袭击学生的事件,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会专门袭击像你一样的麻瓜种巫师,同时魔法世界还有很多纯血主义者,如果让他们知道你的出身,他们会骂你是泥巴种,这个时候你会怎么做?”

    菲利克斯面色凝重地思考着。

    “如果我告诉你我的真实想法,你会惩罚我吗?”

    西弗勒斯好整以暇得看着菲利克斯。

    “我会打断那个人的牙齿,让他和着血吞下去,我听说魔药能让骨头重新长出来,牙齿也能长出来是吗?”

    西弗勒斯笑了。

    “只要你变得不好惹,就没人敢欺负你。”西弗勒斯拍了拍手,丰盛的食物一下子出现在了餐桌上“欢迎加入雪狼,扬先生。”

    波莫娜一直盯着菲欧娜,她正用认不出来的眼神看着菲利克斯。

    有的时候,儿子会变得让妈妈都认不出来。

    波莫娜无限同情得摇头,开始思考怎么开解菲欧娜。

    因为她的儿子已经做了选择,他想成为一只真正的狼,在吃了真正带血的肉之后,他是不会回去再吃玉米和淀粉做的狗粮的了。

    “教他的任务交给你了。”

    “不!”波莫娜和菲利克斯一起哀嚎。

    “为什么不?”西弗勒斯盯着波莫娜问。

    “我是爱好和平的!”

    “纽特·斯卡曼德也是爱好和平的。”西弗勒斯用叉子开始吃饭“他一样是个不错的术士。”

    “你想让他成为第二个斯卡曼德?”波莫娜上下打量着菲利克斯。

    “她是个女人。”菲利克斯厌恶得说“她连打架都不会。”

    “我认为,你不该小看一个女巫。”西弗勒斯严肃地说“否则你会和伊阿宋一样付出代价的。”

第六十章 “长篇大论”

    菲欧娜在就餐的中途离席了。

    餐厅里的两个“男人”都对她的离开无动于衷,波莫娜只好跟着菲欧娜离开。

    就像波莫娜之前所说的,吃饭时说严肃的话题很影响胃口。

    她们又重新回到了厨房,菲欧娜毫不掩饰她的焦虑。

    她习惯性地掏衣服上的口袋,却什么都没有摸到,波莫娜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你想来根烟吗?”

    “不。”菲欧娜烦躁得说“我以为你们是好人。”

    换而言之就是因为她觉得“史密斯夫妇”是坏人,所以她给的一切菲欧娜都拒绝了?

    “我以为你已经接受巫师世界和麻瓜不一样了。”波莫娜说。

    “我知道不一样!”菲欧娜急躁得在厨房里转来转去“但我以为只要能过上好日子,这一点不一样我能适应。”

    “你还没接受教训吗?”波莫娜冷笑着说“你从罗马尼亚偷渡到英国来就是为了追寻所谓的‘好日子’,但这里并不像你所想的那样,事吗?”

    菲欧娜瞪着她。

    “西欧不是天堂,罗马尼亚虽然落后,却并不是地狱,你觉得这个庄园和罗马尼亚的乡下有多大区别?”

    波莫娜靠着门框,悠闲得站着“人的感觉有时就是那么奇妙,只要给它戴上了光环,不合自己口味的东西也能品出美味来,自欺欺人,骗着骗着就自己也当真了。罗马尼亚很多地方至今都不通车,还和中世纪一样靠马来拉车。这一点和法国的乡下差不多,但是普罗旺斯的马车不代表交通落后,而是浪漫和复古。”

    “你没有资格和我这么说话。”菲欧娜痛苦地说“你没穷过,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滋味。”

    “对贫民窟的孩子来说,只有两条路,一条是当遵纪守法,辛苦工作的人,也许他要打两份工,可是他依旧贫穷,另一种则是加入帮派,干一些不法,但是来钱快的事,埃德加以前也和菲利克斯一样,只是他很走运是个巫师,不幸的是他还是走上了犯罪的路,他的胳膊上有个纹身,那就是他以前加入过的帮派。”

    波莫娜怪异得说。

    要是知道她将食死徒比做帮派,伏地魔会是个什么表情?

    “你们是黑手党的人?”菲欧娜问。

    “不,不是黑手党,我们是巫师,我们的力量不是小孩子的儿戏,或者是童话里的神仙教母,给灰姑娘变裙子用的。”

    波莫娜走到一株插在花瓶里枯萎的玫瑰旁边,那枯萎的玫瑰在她的手里又变得生机勃勃了。

    “你儿子的力量和普通巫师小孩不一样,他天生就是为战争而生的。”

    “这和遗传有关吗?”菲欧娜问。

    波莫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就知道!”菲欧娜好像确定了什么,咬牙切齿地说“暴力的父亲当然会有暴力的儿子。”

    波莫娜不想让菲欧娜产生这种误解。

    但她又不想解释这个误会。

    “菲利克斯的成绩怎么样?”波莫娜问。

    菲欧娜摇了摇头“就算我给他准备了足够的学费,他也不可能进名校读书。”

    “那我想你好像没有什么别的选择了。”波莫娜收回了手“这是你们改变命运的机会。”

    “如果你有孩子,你是让他冒险过富贵的生活,还希望他能平凡,但平安得渡过一生?”菲欧娜盯着波莫娜的眼睛。

    这个麻瓜女人此刻展现出一种惊人的强势,一点没有刚才女仆般畏畏缩缩的姿态。

    “我没有孩子。”波莫娜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菲欧娜继续咄咄逼人得看着她“我问的是如果你们将来有孩子……”

    “我想正是因为哈利·波特没有父母,所以当他骑着高速的火弩箭参加魁地奇比赛的时候,没人会担心他会受伤。”波莫娜打断了菲欧娜“另一个孩子,他叫德拉科·马尔福,他的妈妈因为太担心他会受伤,后来禁止他参加院队了,即便他很有运动天赋。”

    “你什么意思?”

    “这就是男人和女人教育孩子不一样的地方,德拉科的父亲想办法让他进入院队,让他锻炼自己,他的妈妈却娇惯他,什么危险的事情都不许他做,你何不问问菲利克斯的父亲?毕竟他不是你一个人的孩子。”

    “我不想让他知道我在哪儿。”菲欧娜气急败坏地说。

    “他会对你使用暴力?”波莫娜问。

    “不,他总是给菲利克斯树立错误的榜样,但那孩子还是很喜欢他。”

    “所以,是你不想让他们父子俩在一起?”波莫娜问。

    “他希望我们能有正常的人生。”菲欧娜又开始在厨房里转圈“他总是在监狱里进出,每次周围要是出了什么案子警察总是第一个想到他,你不知道当穿着制服的警察出现在我们家门口时周围的邻居是怎么闲言碎语的。”

    波莫娜想起了密室事件发生后在哈利背后“闲言碎语”的小獾们。

    “你的丈夫为了避免你们遭到言语的伤害而远离你们。”波莫娜说“我想他并不是那么糟糕,至少比我知道的另一个父亲强。”

    “谁?”

    “伏地魔的父亲,一个有钱的麻瓜,他连打发怀孕妻子的钱都不给,任凭她在大街上流浪。”波莫娜冰冷地笑着“伏地魔的爷爷还以为他回来认祖归宗是为了占便宜的,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有没有被人欺负过?比如克扣工资什么的?”

    菲欧娜呆呆得看着波莫娜。

    “法律是用来对付人的,而暴力是用来对付动物的,有的时候人和动物的区别很模糊,尤其是面对利益诱惑的时候。你是非法移民,就算老板不付工钱给你,你也没法找警察报警。有些你以为很理所当然的事情,其实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规矩不是人人都会自觉遵守的,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需要武力的原因。”波莫娜叹了口气“我知道很多人觉得决斗是一种野蛮的行为,但是中世纪的人会为荣誉决斗、为爱情决斗、为正义决斗,至少那个时代的人知道什么是荣誉、爱情和正义,这个看似愚蠢的事让我觉得人类并不是那么无药可救,我曾经和你一样,将我觉得对的东西硬塞在我丈夫的手里,可是那并不是他真正想要的。如果你真的爱菲利克斯,就该包容他,让他成为他想要成的人,我从来没有劝埃德加放弃黑魔法,那是他坚定选择的,否认这一点就是否定他的一切。”

    “你是说我儿子就算想成为不法之徒我也该把宽容他吗?”菲欧娜坚定地问。

    “成文的法律不总是对的,你知道狼人和巫师走到今天这一步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波莫娜问。

    菲欧娜没有做声,于是她继续说到“反狼人法案让狼人们没了退路,在此之前的六年,魔法部还颁布了一些法律条款,对混血和麻瓜种巫师进行迫害,对掌握权力的人来说,法律只是他们管理人民的工具,并不是用来保护弱者的,我知道,你需要时间想明白,我就不劝你回餐厅和我们一起进餐了,这两天我们可能不在家,你和菲利克斯好好谈谈吧。”

    说完波莫娜就离开了厨房。

    她言尽于此,希望理解力不是遗传的,不然她还不如对着牛唱歌。

    “你跟她谈过了?”重新回到餐厅后,西弗勒斯问道。

    波莫娜微笑着没有回答。

    “下午我们回英国,你能看好这个庄园吗,扬?”

    “当然,先生!”菲利克斯骄傲地说。

    “还有我的鸟蛇。”波莫娜提醒菲利克斯“记得给它换药!”

    “哦,这个……”

    “你是个赫夫帕夫,赫夫帕夫就要干这些!”波莫娜打断了那个满脸写满了不乐意的年轻人“想成为术士,就从照顾神奇动物开始吧。”

    说完她就塞了一大口牛肉进嘴里。

    “你听到她说的了。”西弗勒斯说“鸟蛇有战斗力,可不是提供肉给我们食用的家畜。”

    菲利克斯立刻信服得点头了。

    波莫娜冷眼看着这两个“男人”。

    为什么不论是家养小精灵还是菲利克斯都信服西弗勒斯多一点,明明她才是对他们更好的!

第六十一章 “将军”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虽然英国和法国是联军,然而英国魔法部和法国的关系却交恶了。

    当时的英国魔法部向全世界派遣傲罗,试图抓捕格林德沃,就好像在质疑别国的能力。

    是亨利·波特号召巫师参与一战,也是英国人打算抓住格林德沃,这个打算统治世界的狂人。

    法国巫师可和麻瓜不一样,对于英国魔法部的回击是,没有经过法国人同意派遣的巫师,一律驱逐出境。

    纽特·斯卡曼德在纽约造成的事件让他很难进入白名单里,为此他不得不偷渡进入法国,也正是因为他的偷渡行为,他被法国魔法部通缉了。

    现在英国和法国的边境没有设立魔咒,感应是否有巫师非法入境了,毕竟英国现在是欧盟成员。

    在庄园里有一个地下酒窖,入口处有一尊雕塑,大概雕刻的是某位拿着权杖站立的年轻贵族,权杖顶端的黑曜石就是门钥匙。

    利用这个门钥匙,波莫娜和西弗勒斯回到了南肯辛顿的公寓。

    有了这个东西,波莫娜就不用再住在这间卢修斯用来安排情妇的豪宅了。

    正好今天是父亲节,她要送一份好礼物给那个“好爸爸”。

    英国麻瓜正在走法国人的老路,除了伦敦,其他城市都变得越来越萧条,一如法国,除了巴黎全部都是乡下。

    马赛、里昂虽然也是大城市,可是和花都巴黎比起来确实要差太多了。

    这看似是一件好事,官僚们可以看到繁华的大都市,到处都是人。

    但是也正是因为大量无产阶级集中到了首都周围,当大革命爆发的时候才有那么多平民才一下子变成了“革命党”。

    平时那些“无套裤汉”虽然嫉妒贵族奢华的生活,却因为畏惧法律和国王的威严,不敢付诸行动。

    巴士底狱在混乱中被攻陷后,他们的胆子就变得大了起来,敢于去干一些平时想干,却又不敢干的事情。再加上一部分军队倒戈了,法国国王覆灭的速度就更摧枯拉朽了。

    压抑的情绪一旦爆发出来,是没有办法阻挡的,时至今日也不会有谁去质疑法国大革命的性质。

    君主论中曾写道,要掌控一个地方不要去管那些贫民,而是要拉拢那些手里握有土地、财富和权力的人。那些贫民什么都没有,没有钱买盔甲和箭,靠着草耙他们根本不可能打赢全副武装的士兵。

    骑士阶级在欧洲虽然不具有可以随意处死平民的特权,平时在乡村、城堡里一直都说“荣耀”的象征。

    一位手握军权的贵族可以将教会都不放在眼里,直接将教堂的钟给拆了,修道院变成他的住所和指挥部,什么不能带着武器进入教堂的规矩可以完全不理。

    但是,他要是想“合法”戴上皇冠,就需要教廷的认可,丕平的父亲铁锤查理以前是墨洛温王室的宫相,后来他的孙子利用“君权神授”窃取了皇冠,跨过了血缘继承和“臣子”到“君主”的横沟,“合法得”成为了法国国王。

    这类似中国的禅让制度,前朝因为无德而被后来的王室推翻,看似以弱肉强食为核心逻辑的司法决斗制度之所以会被推行开来也是因为人们相信神是不会让无辜的人输掉决斗的。

    当人类发现事实真相的能力极为有限时,裁决纠纷大多需要通过经验;而当经验不足以区分真伪时,人们就只能将希望寄托于神灵。通过各种宗教化的方式取得神谕以辨别是非,就是神判法。

    既然上帝指导国家的战争,那么在私人的争端中也能够保证说真话的人在决斗中取胜。

    以力量衡量是非无疑是“愚蠢”的,但在特殊的时代背景下,司法决斗却有着不可比拟的优越性,人们不会担心司法人员因偏袒某一当事人而选做出有利于他的裁决,也不需要害怕有罪的一方因为聘请了经验丰富的律师而轻松躲过惩罚。

    做了亏心事的人总会心虚,面对心里没有任何畏惧的人气势上就输了一成。决斗是最能避免伪证与腐败的神判法。决斗是生死较量,在荣誉与生命面前,精致的规则全部会消失于无形。

    如果武艺不精,或者自持武力强大太过骄傲都会输掉自己的性命。

    15世纪的欧洲可谓“全民皆可决斗”了,甚至女人可以和男人决斗,只要不怕输就行。

    波莫娜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可以找“瘸腿”的卢修斯马尔福练练。

    他本来就疏于练习,比起魔杖他更擅长玩弄钱和政治,越来越像是一个麻瓜。

    但是这个念头她在脑子里想了一下就放弃了,她是送礼物的,不是送难堪,要是他连个女人都打不赢,那他说不定会在背后怎么阴她。

    法国是通过武力差点征服了整个欧洲,而奥地利则是通过血缘获得了欧洲几个大国的继承权,西班牙王位战争也正是因为哈布斯堡家族的继承人绝后了这才爆发的。

    自己的亲人死了,不是谁都会和阿不思邓布利多一样伤心。

    “我回一趟霍格沃滋。”在走进公寓前,她对西弗勒斯说。

    “你去那儿干什么?”他盯着她问。

    “我不知道,我觉得有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她喃喃低语着。

    “那边正在考试,米勒娃会很忙,应该没有空理你。”

    “我知道。”她困惑地说“时间过得真快,国际巫师联合会的调查员应该来了吧。”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盯着她。

    “就是一种感觉。”她抓耳挠腮地说“我必须回一趟学校。”

    “我和你一起去。”他离开了公寓。

    “你的工作。”

    “你要相信卢修斯。”

    波莫娜怀疑得看着他。

    “他缺的是一点运气。”西弗勒斯为卢修斯辩解着。

    “你知道卢修斯在外面有女人吗?”波莫娜打量着这位铂金贵族的好友“你就没想过,父亲节那天卢修斯没有回德拉科的信是因为他正在陪情妇?”

    “不!”他矢口否认。

    波莫娜眯起了眼睛。

    他回答太快了,很明显是在心虚。

    “他不会的。”西弗勒斯徒劳地解释着。

    “你那天猜到他去魔法部了真是运气。”她假装相信他“要不然黑魔王已经得到那颗预言球和哈利了。”

    “你到底回不回霍格沃滋?”他开始转移话题。

    “今天是星期天……今天有考试吗?”

    “这只有去了才知道。”

    他拉着她往电梯走去,因为公寓里施展了反幻影移形咒,这唯一可以离开顶层的路。

    这又让她想去了霍格沃滋的校长室,只有通过滴水兽才能到达校长办公室的塔顶。

    当电梯开始缓缓下降时,她看到门口的雕塑旁站着一个老巫师。

    可惜下一刻电梯就沉入了下一层,她也分不清那是不是自己的幻觉。

    “真奇怪,为什么今天我一直看到邓布利多?”她歪着头,困惑地说。

    “因为你疯了。”西弗勒斯尖酸地说。

    波莫娜狠狠地捶了他一下。

    是“实心的”,看来她距离真的发疯好像还差那么一丁点。

第六十二章 新的预言

    蜂蜜公爵又出了一种新的糖果,一种可食用的羽毛笔。

    它是白巧克力做的,能解决某些人遇到难题又习惯性咬笔头的小困扰。

    都到了霍格莫德,波莫娜当然要去“补充”点囤货,幸好考试周让很多小巫师们没有心情到霍格莫德闲逛,所以她很轻松得就出来了。

    西弗勒斯在门外等着她,或许在她购物时他去猫头鹰邮局去了一趟,黑色的长袍上沾了点猫头鹰的羽毛。

    但考虑到邮局就在蜂蜜公爵的对面,也许是某只爱掉毛的猫头鹰不小心粘在他身上的。

    “你在看什么?”波莫娜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街上没有几个小巫师,以成年巫师居多,除非哈利波特又把隐形衣借给了别人。

    “西比尔·特里劳尼。”西弗勒斯盯着一个走路踉跄的女人的背影说“她刚才看起来很不高兴,像是想借酒浇愁。”

    西比尔去的是三把扫帚的方向,考虑到现在阿不福斯将猪头酒吧借给了厄尼·麦克米兰做教呼神护卫的教室,西比尔想喝醉的话恐怕只有三把扫帚这一个选择了。

    “我们该跟踪她吗?”波莫娜问。

    “你赶时间?”西弗勒斯问。

    她思考了一下,实际上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想。

    “夏天喝黄油啤酒热了点,但是喝点雪莉酒其实很不错。”波莫娜说。

    于是他们就在中途转了一个弯,朝着三把扫帚走去。

    当他们走进三把扫帚的时候,西比尔已经在吧台边坐着了,罗斯默塔夫人正将一杯加了小伞和冰块的樱桃汁放在她的面前。

    “我要的是酒。”西比尔愤怒得说“酒!酒你知道是什么吗?”

    “你醉了,教授。”罗斯默塔夫人说“而且现在还是白天。”

    “又有谁会在意呢?反正我是个没用处的人。”西比尔颤抖着嘴唇,仿佛要哭出来了“所有人都觉得没有必要在owls考试里设立占卜学考试。”

    波莫娜挑了一下眉。

    以前因为金费紧张,阿不思曾经打算取消占卜课,西比尔的祖母,帕特里夏·特里劳尼并没有继承先知的天赋,她只是个招摇撞骗的骗子而已。

    但是帕特里夏确实预测准了一件事,那就是西比尔的父亲以后会和一个麻瓜女人结婚,他们是看手相的时候认识的,结婚后他们依旧过着居无定所的流浪生活,当然也没有什么遗产给她继承,离开了霍格沃滋西比尔就无家可归了。

    西比尔曾经有过一次婚姻,但是因为她没法接受改男方的姓氏“希格波托姆”而草草结束了。

    和那段没来得及开始就结束的婚姻相比,更让西比尔觉得郁闷的是别人对她的轻视。米勒娃会给所有霍格沃滋的女老师做美甲,却不代表她和西比尔相处得很愉快。

    米勒娃不把西比尔的预言真的当一回事,每年西比尔都会预言一个学生会死,但没有任何一个人真的死掉。

    西比尔其实想获得别人的尊重和认可,然而说慌并没有改善这个情况,反而变得更糟,她很少到楼下的礼堂和大家一起用餐,而是让家养小精灵把食物送到那个闷热的塔楼上。

    被人利用是让人觉得很不愉快,不过让人觉得更不快的是自己被“闲置”,似乎毫无用处。

    没多久罗斯默塔夫人被别的客人叫走了,只留下西比尔一个人,她的肩膀一抽一抽得,看起来好像是在哭。

    “你不是喜欢占卜吗?怎么和她合不来?”西弗勒斯问。

    “她是个拉文克劳。”波莫娜将视线转向他“你会和一个格兰芬多男孩交朋友吗?”

    斯莱特林院长立刻露出喝了一品脱生骨水一样的表情。

    波莫娜找了个地方坐下,事实上她还很嫉妒特里劳尼,西比尔好歹还有几个外院的学生崇拜她,而波莫娜除了本学院的学生外一个崇拜者都没有。

    “她看起来很不高兴,咱们送她个礼物怎么样?”西弗勒斯在她旁边坐下。

    “礼物?”

    “那块占星板。”

    “你就那么不喜欢那个东西吗?至少再研究一段时间!”

    西弗勒斯摇头“我想实验用它来生火,会不会比普通的燃料好用。”

    事实上波莫娜也受不了那块占星板,正好西比尔很孤独,也许他们会成为不错的“朋友”。

    “把它拿出来。”波莫娜说。

    西弗勒斯从变形蜥蜴皮口袋里拿出了那块可怜的占星板。

    除了星盘之外,它还有个美杜莎的头部浮雕,现在它的嘴被某种树胶给封住了,“美杜莎”正一脸惊恐得看着西弗勒斯。

    如果它长了腿会跑,此刻一定跑得远远的,波莫娜回头看向西比尔,思考着要用什么借口把它给送出去。

    “想喝点什么?”罗斯默塔夫人这时走了过来。

    “来点雪莉酒。”波莫娜用甜美的声音说,避免她认出自己的声音。

    罗斯默塔夫人很快就离开了,当波莫娜看向吧台时,发现西比尔正瞧着这边,然后她就不请自来,坐到了波莫娜的旁边。

    “要看手相吗?亲爱的。”西比尔疯疯癫癫得笑着说“我是先知卡珊德拉的玄孙,我看相很准的。”

    “不。”波莫娜下意识地把手给缩了回来。

    她可不想被西比尔·特里劳尼预测自己什么时候会死。

    “我听说霍格沃滋有个马人也在教占卜课,你们的课程不会发生冲突吗?”西弗勒斯问到。

    斯内普教授的声音很特别,这会儿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办法,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没那么低沉,但西比尔看着他还是恍惚地出了神。

    “对不起。”西比尔透过酒瓶一样厚的眼镜,眯着眼睛看着西弗勒斯“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这是我第一次来英国,你认错人了。”西弗勒斯不动声色地说。

    恰巧这时罗斯默塔夫人过来了,她借着放酒的时候打量着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似乎是想记住他们俩的长相。

    “你认识这个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么?”波莫娜将那块占星板放到了西比尔面前的桌上“它好像坏了。”

    “你们应该把封住它嘴的胶水给清理掉。”西比尔说。

    “不,那是我弄得。”波莫娜尴尬得说“因为它一直在不断得说话。”

    “真是可怜。”西比尔同情得说“你明明只是一块木板,却妄图指引的人类命运。”

    “那应该是一个炼金物品。”西弗勒斯说“你可以试试。”

    西比尔拿出了自己的魔杖。

    它和菲利克斯的魔杖一样,用的是榛木,但是西比尔的魔杖是独角兽毛杖芯。

    随着她的魔杖一指,美杜莎浮雕上的胶水就没了,它像是真人一样大声喘了好几口气。

    “谢……谢。”美杜莎断断续续地说。

    “不用客气。”西比尔说“你也能占卜?”

    “制造我的人希望我能有这个能力。”木板说“但未来就像被笼罩了一层迷雾,我只能看到几个星辰的轨迹。”

    西比尔的眼睛出现了激动的光。

    “我和你一样,有时就像是在通过云彩看天上的星星,但有时我又能看到一些片段。”

    “你是天目者?”木板惊讶地说。

    西比尔变得得意起来。

    “没错,我就是天目者。”她无比自豪地说。

    “哦,我真没想到……真是太荣幸了。”木板激动地说。

    西比尔很享受这种吹捧,她脸上的笑容看起来灿烂极了。

    然后两个人开始交流一些波莫娜完全听不懂的东西。

    “你知道他们在说什么?”西弗勒斯凑到波莫娜耳边低声问。

    “不。”波莫娜摇头,她觉得,麻瓜所说的“外星人”指的就是眼前的这两个。

    其实格林德沃和西比尔都有预言家的天赋,为什么格林德沃会成为黑魔王,而西比尔·特里劳尼却会差点连容身之地都没有呢?

    波莫娜倒了一杯雪莉酒,然后自饮自酌起来,她并没有经历西比尔那样的面试,就留在霍格沃滋任教了。

    她以前从没有想过这是件多么幸运的事,也从来没有将自己和阿里安娜联系在一起。

    阿里安娜是在自己家的花园里使用魔法的时候被三个麻瓜小孩袭击的,估计那个时候她在摆弄花草,就像波莫娜平时在温室里干的。

    也许在阿不思的眼里,波莫娜就是那个正常的、没有经历过那次巨变的阿里安娜。她会和正常的小女巫一样在魔法学校里接受教育,享受快乐的时光,然后在哥哥的荫蔽下,在天堂一样的霍格沃滋教书,一直快乐、无忧地活下去。

    这个认识让她觉得自己快没法呼吸了。

    那些野餐、还有校长室里充满了智慧的教导,他到底是冲着她,还是一个他幻想中的人?

    “别喝那么急。”西弗勒斯冷着脸按住了她的手“即便是雪莉酒也是会醉的。”

    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

    但是真正沉湎于虚幻的人到底是谁呢?

    有很多人想留在霍格沃滋,比如伏地魔还有莉莉,可是他们都没有留下来,因为选择教师的资格掌握在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的手里。

    天国会邀请很多人,可是留下的却寥寥无几。

    阿不思最后选择将西弗勒斯踢出霍格沃滋,是因为他无法再容忍西弗勒斯沉迷黑魔法,还是别的原因?

    去扫墓当然要带着鲜花,波莫娜却想起了一个东方巫师送的一粒种子,它叫做“怀梦草”,据说有个皇帝将它揣进了怀里,然后他就梦到了日思夜想的美人了。

    她有那么多问题想要问他,也许,她可以尝试在阿不思的墓前将它种下。

    就在这时,西比尔将手按在了那个占星板上。

    随即她就像是灵魂出窍般倒吸了一口气。

    西弗勒斯脸上出现了惊骇的表情。

    紧接着,一个根本不像是西比尔自己声音的声音从她的嘴里说了出来。

    “当碍事的被干掉,当时间被转换,当看不见的孩子谋杀了他们的父亲,黑魔王将回来。”

    说完,西比尔就像喝醉了一样趴在了桌上。

    酒馆里的人谁都没有注意到这个角落发生的事。

    “你看见了什么?”西弗勒斯问占星板,她好像还处于惊骇中。

    “我从来……没有那么清楚地看到未来。”占星板颤抖又感动地说“这就是‘天目’的力量。”

    “你看到什么了?”西弗勒斯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换木板沉默了。

    “我说了,你会后悔那么对我的,人类。”占星板傲慢地说“落得这个下场是你应得的,谁叫你不听‘先知’的话。”

    西弗勒斯又取出了魔杖。

    “我可以动手的。”

    “你尽管试试。”木板说“你要是烧了我,你想知道的所有秘密都会一起消失。”

    “所以,你就是新的‘预言球’。”波莫娜说。

    “预言被记录的方式不是只有水晶球一种,你这个比喻不恰当。”占星板说“现在,你们该把我放在神龛上供奉起来,而不是随便塞到角落……”

    占星板还没说完,她的嘴就又被树胶给封上了。

    “走了。”西弗勒斯拿出了一瓶药水放在了桌上。

    波莫娜认得它,那是蜷翼魔毒液改良过的遗忘药水。

    随着那淡蓝色的药水蒸发,它开始在整个酒吧里弥漫开来,喧嚣渐渐停止了。

    波莫娜紧跟在另一个校长的身后,离开了三把扫帚。

    “滴答,滴答”

    她听到了钟表转动发出的声音,可以制造时间转换器的贵金属已经得到了,接下来就是谁来制造完美的、没有瑕疵的时间转换器了。

    所以下一个制造“死亡圣器”的人又是谁呢?

第六十三章 cracked bell

    波特家的隐形衣和普通的隐形衣不一样,它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变得失去作用。

    这个用太阳金制作的新做的时间转换器也应当如此,不会存在和其他时间转换器类似的缺陷,比如不能时间旅行超过5个小时,又或者可以回到更久远的时代。

    甚至是未来。

    这种魔法道具不是一般人能做的,伏地魔也许可以,但是现在他没有身体,他必须依靠附身在别的小动物身上苟延残喘。

    所有被他俯身的动物寿命都会变短,甚至人类也是。野生乌鸦的平均寿命是16年左右,家养最长的能达到70岁。

    二战时伦敦塔的乌鸦因为炸弹袭击惊吓过度而死,只有一只乌鸦幸存了下来,它一直活了44岁。

    野生的生物虽然是自由的,但是它们的寿命都不如家养的长。

    家养的动物虽然寿命长,但是它们是不自由的。

    骤然将没有野化的家养动物放归自然不是在做善事。

    从霍格莫德到城堡可以穿过禁林之中的捷径,不过周日的霍格莫德车站有马车接送,波莫娜和西弗勒斯便一起乘坐夜骐拉的马车,重新回到霍格沃滋。

    波莫娜看着这些被驯化的夜骐,虽然它们被巫师称作不吉利的生物,但它们还能在野外生存吗?

    “这是第一次。”西弗勒斯忽然说。

    “什么?”

    “这是我们第一次一起乘马车回学校,学姐。”

    西弗勒斯惬意地笑着,也不知道他在为什么高兴。

    “阿不思相信你。”波莫娜问道“有时我觉得他相信你甚至多过米勒娃。”

    “你想问什么?”他用自己本来的声音问。

    “你知道为什么阿不思没有将他的计划告诉我和米勒娃么?”她如同被蛊惑了一样问到。

    西弗勒斯脸上的笑容就像面具一样停留在他的脸上。

    “西比尔在霍格沃滋不快乐,可是她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波莫娜说“我其实可以离开,可是我从来没有想过,直到你邀约我,我几乎什么都没想就跟着你走了。”

    “你后悔了?”西弗勒斯问。

    “不,我只是想明白一件事。”波莫娜伤感地说“阿不思到底相不相信我。”

    “你在想什么?”西弗勒斯困惑地问。

    “你就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吧。”她疲惫地说。

    西弗勒斯沉默了一下,继而说道“有时你觉得自己演技不错,实际上你和米勒娃一样不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他不告诉你们是为了让计划能顺利进行下去,不让别人看出破绽。”

    波莫娜苦笑。

    “难怪他那么相信你,你不是很恨他吗?”

    “别毁了这一天。”西弗勒斯假笑着说“也别毁了我们的第一次。”

    波莫娜直觉地觉得他话里有话。

    可是他看起来正经极了,反倒是她好像想多了。

    “我们要不要去看一看鲁伯·海格。”西弗勒斯说“按照契约的要求,我们要照顾他。”

    “我不想去禁林。”波莫娜痛苦地说。

    “我知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会坐马车绕远路的原因。”西弗勒斯忽然握住了她的手“你还好吗?”

    她哭了起来。

    “为什么老傻瓜没有经受得住诱惑,戴上了那枚戒指。”

    “他有150岁了,在人类的寿命中已经算长了。”西弗勒斯淡然地说“就算他不戴上那枚戒指也会有那么一天。”

    “为什么你那么冷静!”她激动地问。

    “不能两个人都陷入情绪化。”西弗勒斯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是想将某种力量传递给她“我知道邓布利多会干扰你的情绪。”

    她本来想歇斯底里地大哭一场,将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

    然而手掌传来的温度让她镇定了下来,她坐到西弗勒斯的身边,将头靠着他的肩膀。

    “历史是一堆灰烬,但灰烬的深处还有余温,我们不该小瞧灰烬。”波莫娜低声说“当我闻迷情剂的时候,我闻到的气味是巧克力、薄荷和灰烬。”

    “你喜欢灰烬的气味是因为福克斯?”西弗勒斯怪异地问。

    “它喜欢吃树猴蛙的卵和蝌蚪。”波莫娜说“你觉得它在野外能自己捕食吗?”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

    车轮转动的声音掩盖了夜骐的脚步声,她开始无意识地玩他的手指,像是要将它们打结一样,将手指纠缠在一起。

    “黑魔王还是会回来。”西弗勒斯说“前提是看不见的孩子杀死了他们的父亲。”

    她现在没心情聊这个话题。

    她拉着他的袍子,让他低下头来方便自己吻他,结果老蝙蝠居然躲开了。

    “你觉得看不见的孩子是谁?还有‘他们的’父亲是谁?”

    “预言就像是猜谜,有很多种解法。”波莫娜说“我觉得我们之前闯过的迷宫真正的考验不是寻找七种金属和所谓的天国的顺序,而是我们在第七层迷宫里遇到的那些。”

    “你是指……”

    “黑魔王没有喝能给他带来永生的液体,你觉得有多少人能抵挡住那个诱惑呢?”波莫娜问。

    “我们遇到的是凤凰眼泪,那可不危险。”西弗勒斯说。

    “那应该是一种保护,如果我们没有在那里停留,为了赶时间直接就绕过它前往神庙,那么我们也许会被‘辐射’了,谢诺菲留斯、娜迪亚还有莱尔离我们一直很远,直到我们将太阳金收进了酒瓶里。”

    “那么谢诺菲留斯遇到的黑鹰呢?那也是一种考验?”

    “那只鹰让谢诺菲留斯帮助我们,在霍格沃滋谁要是需要帮助只需要提出来,这是一种慷慨,校外的世界你觉得谁会那么慷慨得帮助别人?如果狼人的问题,大家能以帮助他们摆脱困境的心去处理,而不是排挤他们的话,我们也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西弗勒斯恍然大悟。

    “如果谢诺菲留斯不帮我们会怎么样?”他问到。

    “太阳金会落到莱尔他们的手里。”波莫娜说“你觉得他们会不会制造什么武器,就像格林德沃打算用复活石制造阴尸大军一样妄图统治整个世界?”

    西弗勒斯没有说什么。

    “虽然永生也很疯,却比妄想统治世界要好那么一点。”波莫娜笑着说“汤姆·里德尔其实并没有特别糟糕。虽然他在那些老魔头的眼里是个‘傻小子’。”

    “格林德沃真的死了?”西弗勒斯问“我们是不是该去掘开他的墓地确认一下?”

    “别那么做!”波莫娜坐直了“为什么你们黑巫师干这种事一点都不心虚?”

    “贝拉的匕首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西弗勒斯问“你把多比的墓掘了?”

    “我不想讨论这个话题。”波莫娜生气地说。

    “你和白巫师一样,都是伪君子。”西弗勒斯眯着眼睛笑着“拆穿你们虚伪的一面真是让人觉得愉快。”

    “而你,就没尝试过稍微合群一点吗?”波莫娜怒视着他“你就没反省过,为什么最后没有一个人能帮你?”

    “不,你还是别说了!”就在他张嘴要说气死人的话前波莫娜喝止了他“反正你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他怒视了她好半会儿,忽然恶意地笑了起来,是最邪恶的那种,她直觉地觉得自己要倒霉了。

    也就在这时,城堡里的钟敲响了,也许是机械故障,又或者是别的原因,总之那种声听起来怪怪的,好像是坏了。

第六十四章 心宽体胖

    这世上有两样东西不能直视,一是太阳,一是人心。

    ——东野圭吾

    麻瓜以为鬼只会在晚上出现,但至少在霍格沃滋,幽灵白天也会出现的,只是他们看起来是透明的,只有移动的时候才看得见。

    “胖修士!”在去校长办公室的路上,波莫娜叫住了那个路过的快活幽灵。

    “哦,你的声音听起来很耳熟。”胖修士困惑地看着她“但你是谁?”

    波莫娜将脸上的障眼法给隐去了。

    “哦,是你,院长。”胖修士笑着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来找米勒娃,她在校长办公室吗?”

    “我瞧着她陪着特派员去场地了。”

    “她们去那儿干什么?”波莫娜问。

    “可能和费伦泽教授的课程有关吧,现在不论是天文学还是占卜学都是他在教授,我听说麦格教授让你将辛尼斯塔请回来,下学期我能见着她吗?”

    波莫娜没法回答他的问题。

    “马人教的课有什么问题?”西弗勒斯问。

    “你是?”胖修士问。

    “她的丈夫。”西弗勒斯用自己的声音说“我记得我们的婚礼邀请了你。”

    “啊,我记得你。”胖修士说“你是斯莱特林的院长。”

    “还是前校长,虽然我只当了一年。”西弗勒斯油滑得说“请回答我刚才的问题。”

    “马人的很多观点和人类不一致,他们更看重星象,对在身体上留下的伤疤觉得无关紧要。”胖修士指着自己的额头“但实际上有些疤痕确实是很重要的,最近几年霍格沃滋的学生们对受伤越来越不在意,米勒娃觉得这不是个好现象。”

    “什么?”波莫娜惊叫。

    “这样他们就能借着掩盖伤痕而纹身了。”胖修士说“这是个很好的借口。”

    “哦,我的上帝。”波莫娜不敢相信地喃喃低语。

    “他们变得粗心大意,不去注意那些轻微的伤害和细微的意外事故,因为费伦泽认为这些伤痕就和蚂蚁搬家一样,不影响天体的运行,也就没法影响命运。米勒娃觉得该让一些课程回归人类教授,但是你知道,我们现在没有天文学老师,尤其是天文塔,那里还发生了那件事。”

    “你觉得西比尔能胜任天文课?”西弗勒斯问波莫娜。

    “这也是麦格教授和特里劳尼教授沟通的,哦,这是我从别的幽灵那儿听说的。”胖修士健谈地说“占卜学考试完全没有意义,尤其是水晶球占卜学,到现在为止没有一个学生通过,绝大多数人都是胡乱编造了一些东西,反倒是天文学和占星术有那么点关联,你要是想占星,首先要辨认所有星星的位置不是吗?”

    “如果取消占卜学考试,那么要用什么课程来取代它?”波莫娜问“还是说少考一门?”

    “魔法部长的建议是用麻瓜研究学来代替,他认为麻瓜没有很多巫师认为的那么无知。”胖修士说。

    “听起来很有道理。”西弗勒斯说“你从水晶球里看着了什么?”

    事实上波莫娜也没从水晶球里看出什么东西,除了那些记录了预言的预言球。

    但她说不出口,因为西比尔实在太可怜了。

    “我记得普通巫师等级考试第二周只考4门课……”

    “瞧瞧,这就是深受大家喜欢的老师说的话。”西弗勒斯假笑着说“增加一门考试科目。”

    “我也觉得这不是个好主意。”胖修士说“这两天虽然是休息日,可是谁都没心情玩。”

    “是的,我知道。”波莫娜无奈地说“现在图书馆里肯定到处都是人。”

    “还有地下黑市,聪明药依旧是最畅销的。”胖修士又说道“聪明过人的头脑是人人都想要的天赋,但我觉得宽容更珍贵,就算考试成绩不好也不该关上大门,哈利波特和他那一届有很多人没通过终极巫师考试,他依旧成为了傲罗。”

    “那是特殊时期,因为战争。”西弗勒斯讥讽地笑着“更何况哈利波特可不是平常人,他和他的同伙当然能走寻常人不能走的捷径。”

    波莫娜仿佛听到了德拉科·马尔福给哈利取的,带着爆破音的“圣人波特”的绰号。

    政治就是如此,如果以哈利的成绩,以及西弗勒斯在魔药课上一贯的刁难,他可能没有资格成为傲罗,要是再加上魔法部长是福吉,那么哈利成为傲罗的梦就永远都是一个梦了。

    “皮皮鬼怎么样?”波莫娜立刻转移话题“明年的新生开学宴他能参加了?”

    “在这一点上,波平顿爵士和血腥男爵依旧保持一致,他们认为禁止皮皮鬼参加开学宴会是幽灵会议通过的,这一点不会因为你让他参加了婚礼而有所改变。”

    “那可真可惜,他明明在宴会上表现得还算不错。”

    “波平顿爵士认为皮皮鬼会注意自己的言行是因为你邀请了巴罗,你这么做是很明智的,但是他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把婚礼会场安排在马人的占卜学教室。”胖修士说。

    “我很喜欢那个地方。”

    “圣经上说,天国好比一个国王为他的孩子摆设的婚宴,作为霍格沃滋厨房的管理人和宴会的主办者,你的婚礼实在太简单了。”胖修士说。

    “那没关系。”波莫娜说“皮皮鬼还在叫你绰号吗?”

    没有成为红衣主教是胖修士一生最大的遗憾,皮皮鬼却总是叫胖修士“主教大人”,有的时候皮皮鬼是挺讨人厌的。

    “不像以前那么经常了。”胖修士说“毕竟他到霍格沃滋的时间比我久,而且他这么叫我有好几百年了,一时半会儿很难改过来。”

    “那他叫你什么?”波莫娜问。

    “就和其他人一样,修士。”胖修士摸了摸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我以为我变成幽灵后能重新瘦回去,我年轻的时候明明很瘦的。”

    “是因为修道院的食物太好吃了?”波莫娜问。

    “远没有霍格沃滋的宴会那么丰富。”胖修士怀念般说道“粗心是个不好的习惯,可是修道院里的气氛太沉闷,我只是想制造一点欢乐的气氛而已。”

    “从圣餐杯里变兔子可不是个明智的主意。”波莫娜说。

    “还有你的天赋。”西弗勒斯说“你的麻瓜同事们嫉妒你的治疗能力。”

    “我以为,他们只是不了解。”胖修士干巴巴地说。

    “哦,我们这次旅行遇到了一些和你一样,擅长治疗皮肤病的治疗师。”波莫娜说“你去过意大利吗?”

    “我想,这是我的另一个遗憾了。”胖修士朝着二人鞠躬,然后飞走了。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惊讶地喃喃低语“我也变成讨厌鬼了?”

    “你们怎么那么能说?”西弗勒斯厌恶地说。

    “这就是社交!天啊,我居然和胖修士聊天都聊不下去了。”波莫娜崩溃地低语着,然后狠狠捶了西弗勒斯一下。

    “你揍我干什么?”

    “都是你害的!”

    他想和她辩解,最后忍耐了。

    “你在盘算什么?”波莫娜盯着他的脸,小心谨慎地问。

    “有一天你会知道的。”记仇的斯内普扯着袍子,又一次在霍格沃滋的走廊上横冲直撞,路过的学生们看到他立刻远远地躲开了。

    虽然他们并不认识西弗勒斯·斯内普是谁。

    毕竟,可能除了七年级生,这些孩子谁都没有见过活着的斯莱特林院长。

    “我们要去场地,你这是要回地窖吗?”

    气势汹汹的老蝙蝠停住了脚步。

    “你要是有别的事要做可以去干,我先去找米勒娃了,你顺便问问老鼻涕虫,本世纪活着的最好的炼金术士是谁。”波莫娜给了个楼梯让他下台“否则我们就要去找尼克·勒梅了。”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西弗勒斯没有跟上,路过的学生们听到了尼克勒梅这个名字并没有多大反应,似乎他们并不知道“尼克勒梅”究竟是谁。

第六十五章 “超级疲惫”

    如果你能在秋天到来,我会用掸子把夏天掸掉,一半轻蔑,一半含笑。

    ——艾米莉·狄金森

    根据考试周的安排,下周二将是保护神奇动物课的考试,这比周一的魔药学要轻松地多。

    只是实践课的部分可能会比较危险,考生要演示怎么给火螃蟹喂食和清扫而不被严重灼伤。自从在礼堂里上演好运泉差点把学校给烧了之后,不受控制的“野火”就不允许在城堡里出现了。

    米勒娃一直尽职尽责,当波莫娜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检查后天的考试场地——禁林边的草坪。

    海格还是老样子,他正和格拉普兰教授给考场施展防御咒,避免火螃蟹逃离考场,冲进禁林。

    霍格沃滋之战后,禁林已经不再是人类的领地了,有几个马人远远地看着这边,就算是白天禁林里的光线也不是很充足,只能看到它们的剪影,波莫娜也不确定费伦泽在不在里面。

    米勒娃让波莫娜将辛尼斯塔叫回来,她曾经不明白其中的深意是什么。

    虽然希腊神话中有很多“英雄”都找马人学艺过,但马人终究不是人类,它们有很多观点和人类是不一样的。

    观星要在晚上进行,在有名的谋杀现场教课确实不适合。如果能趁着暑假将特里劳尼的塔楼给改造一下其实很不错,前提是西比尔能放弃“先知”,改而在占星上多花点心思。

    做校长其实并不容易,即便米勒娃在阿不思不在的时候曾经担当副校长的职责。

    “教授!”

    波莫娜听到有孩子在她身后大喊,她下意识地回头,发现那两个女孩并不是在叫她。

    她们找的是刚从温室里出来的纳威·隆巴顿,他正将刚清理出来的粗枝烂叶用小推车退出来堆在门口。

    “你们找我干什么?”纳威问。

    “明天是魔药学考试了,帮帮我们!”那两个格兰芬多和赫夫帕夫女孩着急地说。

    波莫娜看着她们俩摇头。

    她们要是知道纳威上学时地魔药成绩就不会找他求助了。

    “你想我怎么帮你们?”纳威问。

    “给我们一点药材,我们要练习。”

    “你们知道明天要考什么?”纳威问。

    “主要是要找到感觉。”

    波莫娜不再理会她们,她需要想想怎么和米勒娃开口。

    “为什么这个森林里的树叶都不变黄?”在温室旁边的空地,莉莉一边吃着牛腰馅饼一边说。

    “因为它是黑森林。”还穿着斯莱特林长袍的西弗勒斯说。

    “黑森林?像是黑森林蛋糕那种吗?”莉莉问。

    西弗勒斯用无药可救的眼神看着莉莉。

    “你为什么问这个问题?”波莫娜问。

    “我最喜欢的就是秋天。”莉莉很快就忘了西弗勒斯,开心地笑着说“这个季节的颜色会特别鲜艳,而且天气也不热,你呢?你最喜欢哪个季节,戈尔贡?”

    “五月。”波莫娜说“初夏的时候也有很多花会盛开。”

    “但是天气会变热。”莉莉厌恶地说“我讨厌身上浑身是汗的感觉。”

    “你怎么不问西弗勒斯最喜欢哪个季节?”波莫娜问。

    “我已经知道了。”莉莉骄傲地说。

    “那么……你喜欢哪个季节?”波莫娜问那个小男巫,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那么紧张。

    西弗勒斯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他面无表情地吃着三明治,看着远处的山峦,大地正在变成五颜六色的地毯,就像有谁在用变色咒。

    “米勒娃。”波莫娜大喊着。

    麦格教授转过身,她的头发已经变得花白了。

    “你怎么来了?”麦格惊讶地说。

    “格拉普兰教授,鲁伯·海格教授。”波莫娜冲着另外两人说到。

    “我认识你么?”海格问到。

    波莫娜看着胡子里还留有食物残渣的半巨人。

    她实在没法将他和那个能制造出那样迷宫的祖先联系在一起。

    “我有重要的事要和你说。”波莫娜将米勒娃叫到了一边。

    “你稍等我一会儿。”

    “现在!”波莫娜强硬地说。

    “好吧。”米勒娃对另外两人说“你们先动手,我马上回来。”

    然后米勒娃走到了波莫娜的身边。

    “你要说什么?”

    “是关于神秘人的。”波莫娜说“他会回来的。”

    “那只是谣言。”米勒娃说“哈利波特是第七个魂器,都结束了。”

    “不,没有,你知不知道火焰杯在什么地方?”波莫娜问。

    “那个门钥匙,你问这个干什么?”

    “火焰杯不只是门钥匙,总而言之,你一定要确定把它给藏好,而且别告诉我它在什么地方。”

    “你什么意思?”

    “这次旅行,我遇到了不少事。”波莫娜疲惫地说“你还记得阿不思说过,马人会篡改星象?”

    “我当然记得。”米勒娃回忆了一下说“但那只是个传说,就像是西比尔每年预言学生们会死一样。”

    “我想我找到证据了,乌鸦座的伯利恒之星,蒙古人认为它是乌鸦的右翼,而现代星图上它在左翼,那颗伯利恒之星代表的是贪婪和诡计。马人已经得到禁林了,你猜它们还想要什么?”

    “你也不赞成让费伦泽继续教书?”米勒娃问。

    “他被族人给驱赶出来了,如果我们不收留他,他要去那儿?”波莫娜疲惫地说。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费伦泽现在又被族群接纳了,他会和任课教授一样,晚上离开霍格沃滋城堡。”米勒娃温柔地说“阿不思希望我们能和马人、人鱼和平共处,但也不能我们一厢情愿,也要看其他种族愿意不愿意。”

    “你什么意思?”

    “人鱼养了很多格林迪洛做宠物,附近的麻瓜小镇有几个麻瓜被它们袭击了。但人鱼说她们驯服了格林迪洛,不会是她们养的宠物袭击了人,让我们不要诬陷她们。”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不禁抱怨着。

    “你去和她们谈谈怎么样?我知道你们的交情不错。”

    “跟她们说什么?控制你们的宠物?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波莫娜焦虑地说“哈利的姑妈养了十几条狗,还有费格,她养了一屋子的猫。”

    “看来你知道问题的关键在哪儿了。”米勒娃铁石心肠地说“夏天快来了,下河游泳的人会变多,我可不想再听说有人被人鱼的宠物袭击,然后被迫参加听证会。”

    “你不能这么对我!”眼见着米勒娃要走,波莫娜立刻叫嚷了起来。

    “在你答应了我回来教书,又没有来,并且还没有给我找回天文学教授之后,是的,教授,我当然可以这么对你。”米勒娃严厉地说“别忘了,我是你的证婚人,这点忙你都不愿意帮我吗?”

    “那我跟你说的事呢?”

    “不差这两天!”米勒娃急急忙忙地说“就算伏地魔要复活,也要等考试周结束之后!”

    “你是个可怕的女巫。”波莫娜绝望地说。

    “你又不是有一天认识我。”米勒娃·麦格,一个牧师的女儿冷酷无情地说“你居然把所有的事都丢给我然后私奔了,这是你应得的!”

第六十六章 “恶果”

    2005年的普通巫师等级考试注定是特别的,国际巫师联合会教育厅派来的是一个团队,领队是一个深色皮肤,三十多岁的女人,晚餐的时候她就坐在米勒娃·麦格校长和巫师考试管理局主任格丝尔达·玛奇班的旁边。

    他们将和英国魔法部的考官们一起对学生们监考,以对霍格沃滋的教学资格进行评估。

    阿不思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可不敢对联合会会长任教的学校指手画脚。

    现在阿不思死了,他们终于可以进学校“按流程”对霍格沃滋的师资力量进行评估。

    因为有黑魔王的诅咒,就算没有发生战争英国巫师的教育质量也堪忧。

    德姆斯特朗重视黑魔法,布斯巴顿擅长炼金术,毕竟尼克·勒梅是从这个学校毕业的。

    尼克·勒梅哈利波特这种来自麻瓜世界的小男孩不知道也就算了,罗恩·韦斯莱居然也不知道。

    霍格沃滋在欧洲几个学校中垫底,近年甚至傲罗也培养不出来,诸如德拉科·马尔福这种纯血家庭将孩子送往别的国家就学也就情有可原了。

    战争让英国魔法界元气大伤,奥利凡德没有开门,英国巫师要从国外才能买到好魔杖。

    还有那如同根深蒂固般,麻瓜都是蠢货的偏见。

    波莫娜也同意金斯莱取消占卜学,用麻瓜研究学作为顶替的提议,就算是巫师也不是谁都有预言的天赋。

    但这门课实践起来有点难度,总不能将麻瓜关在笼子里,让小巫师们演示怎么和麻瓜沟通。

    “你和老鼻涕虫沟通地怎么样?”波莫娜没精打采地问西弗勒斯。

    老蝙蝠一脸消化不良的表情,默默地切割着盘子里的法式小羊排。

    “你瞧那些孩子。”波莫娜眼睛扫视着礼堂里就餐的学生们,继续在他耳边嘀咕“他们肯定在猜我们是谁。”

    “他们以为我们是新考官。”西弗勒斯将一块煎得很嫩的羊羔肉放入嘴里。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像你,我长了耳朵,听得见。”

    波莫娜想象着老蝙蝠老了、聋了,需要带着助听器,又或者需要别人在他耳边大声嚷嚷才听得见的场景。

    她要把这一刻他说的话记住,然后到那时气死他。

    “你有办法熬点魔药吗?”

    “这要看你干什么?”

    “除掉格林迪洛。”

    西弗勒斯盯着她。

    “干什么?”

    “如果魔药能消灭那种生物,就不会将处理格林迪洛的办法留在黑魔法防御课上了,能毒死格林迪洛的魔药也会毒死水里的其他生物,而且让水变得不可食用,你问这个做什么?”

    “米勒娃让我去处理人鱼和她们养的宠物。”波莫娜食不知味得说。

    不论是玛吉还是费格,她们都是单身女性,有孩子的家庭妇女“饲养”自己的孩子都费劲,哪有心情照顾那么多宠物。

    “斯拉格霍恩怎么为难你了?”她心烦意乱地转移话题。

    西弗勒斯笑得无比灿烂,却一个字都没说。

    这就是当初他用激进的手段夺取“王冠”的恶果,再加上米勒娃给她的“任务”,波莫娜又想逃离学校了。

    “你一点有用的消息都没有问到吗?”波莫娜问。

    “霍拉斯提起了尼克·勒梅,在魔法石销毁的第二年他就去世,他的遗产现在被谁继承。”西弗勒斯说“还有,阿不思邓布利多有没有秘密金库什么的。”

    “他想要尼克勒梅和阿不思的遗产?”波莫娜问。

    “这很正常,帕罗多的巫师也想要海格祖先的遗产。”西弗勒斯盯了一眼餐桌另一头就餐的混血巨人“我把那件衬衫借给他研究了。”

    波莫娜羡慕地看着那些一年级的孩子,他们可以没心没肺、快乐地傻笑。

    “我恨那些‘老人’。”波莫娜火大地切割着小羊排,就像是在切割某人的肉。

    西弗勒斯此后保持着高品质的沉默,一直到晚餐结束。

    “去湖边走走?”吃完饭后他就像邀约她约会一样说。

    但也有可能是她自己想多了,毕竟他们也不是年轻人,能在晚餐吃了肉之后到了半夜还觉得肚子饿,跑到厨房找食物吃。

    “中年”是个不上不下,让人觉得孤独又很不舒服的年纪。

    年轻人认为他们“成熟”,是值得依靠的,便将所有的责任和麻烦交给中年人去处理。

    老年人认为他们“幼稚”,是不可信的,并且那些老人还特别顽固,那种事事受挫,又没有办法向谁倾诉的“中年危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来了。

    要是遇到叛逆的孩子、同样处于更年期的伴侣,再加上精力大不如前,那种危机感就更强了。

    “出去走走”会放松心情,波莫娜同意了西弗勒斯的邀约,去湖畔散步消食。

    夏天天黑得比较晚,但是当他们来到湖畔的时候月亮还是升了起来,那一轮满月在不考虑狼人的情况下看着美极了。

    借着那月光,波莫娜看着湖心小岛上的白色坟墓,那里是阿不思·邓布利多永眠的地方。

    经历了那么多年,就算是白巫师身体也应该腐朽了,波莫娜想象不出将他的墓掘开会看到什么样的场面。

    “我可以问问米勒娃尼克勒梅的住址。”波莫娜说“也许他的遗产还在原来的地方。”

    “他后来没有再收弟子?”西弗勒斯问“他的后事是谁料理的?”

    “这个我不清楚,是阿不思亲自处理的。”波莫娜回忆着说。

    “尼克·勒梅夫妇没有孩子,照着道理有可能他会收一个徒弟,既可以当实验助手,又可以照顾自己的生活和身后事,阿不思·邓布利多只是从旁协助他。”

    “你怎么会这么觉得?”波莫娜问。

    “这是从你们那学来的,‘有逻辑的猜测’。”他假笑着说“一个聪明、有才华的年轻炼金术士也许没有老家伙们的名气,一样有能力可以制造出‘圣器’。”

    “前提是神秘人要知道他。”波莫娜沉吟着说“关于这些你知道多少?”

    “没你想的多,他并不像以前那么信任我了,毕竟我没有像贝拉特里克斯那样为了表达自己的忠诚,在阿兹卡班被关押到不成人形。”

    “你晚上还要出去吗?”波莫娜问“今天可是圆月。”

    “不。”他停下了脚步“我需要休息,我已经不是年轻人了。”

    “你想怎么休息?”

    “闭上眼睛。”

    她听话得照做了。

    法式小羊排加了不少大蒜和香料,吃起来有种土耳其烤肉的口味。

    照道理说嘴里有大蒜味不适合接吻,可是她还是沉醉其中。

    因为,正在和她亲吻的是一个罪人,而不是被封为“情圣”的圣徒。

    一开始这个吻是柔情蜜意的,就像黑湖的湖水般温柔得拍击着岸边,后来变得逐渐失控,就像是怒涛翻涌的大海。

    达芬奇效忠的法国国王弗朗索瓦一世为了对付日益强大的哈布斯堡家族,与奥斯曼帝国的苏莱曼大帝组建了联盟,这一超时代的外交联盟成了欧洲近代外交的最早范例。

    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遵循这个“真理”的英国人被“光荣孤立”了,只要能忍受那种孤独感,其实唯利是图没什么关系。也正是因为这种“独立”意识很强,小小的英伦三岛也能分成威尔士、苏格兰和英格兰,各自代表一个国家参加魁地奇世界杯。

    名利场有一句名言,总有那么一些时刻,当时看着无关紧要,而事实上却牵动了大局。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着不远处的白色坟墓,然后又闭上了。

    她不想去扫帚间,那让她想起了自己草率的婚礼,她的新房居然是扫帚间,谁见过她这么糊涂的新娘。

    但那种不计一切的冲动感觉刺激极了,那让她想起了年轻的感觉。

    “城堡关门了。”他低声在她耳边说“我们回不去了。”

    “那你想去哪儿?”

    “我们回庄园。”他克制地吻着她的额头,那感觉纯洁极了“明天我们再来。”

    她还是盯着那个坟墓。

    “怎么了?”西弗勒斯也盯着那个方向。

    “没什么。”她挽着他的胳膊“走吧,咱们回法国。”

    西弗勒斯又拿出了那个权杖做的“门钥匙”。

    两人很快就在黑湖畔消失了踪迹。

第一章 “死亡之组”

    当对于幸福的憧憬回忆急切,那痛苦就在人的心灵深处升起。

    悲剧不在于人是孤独的,而是在与人不能享受孤独。

    ——《西西弗斯的神话》

    和“热闹”的英国相比,法国目前要宁静地多,西弗勒斯既然说要休息,那么到法国来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虽然一个勤政的领袖会让跟随者觉得安心,不过一个保持清醒头脑,能做出正确判断的领袖其实是更重要的。

    伏地魔很强大,但是他的头脑其实不怎么清醒,即使他不需要睡眠。

    “小鹿”先生其实没他看起来那么凶狠,否则他也不会一时心软,同意阿不思·邓布利多“谋杀自己”的计划了。

    从霍格沃滋回来的第二天清晨,西弗勒斯很早就起来了,不过他什么都没做,只是坐在床边,看着庄园外的风景发呆。

    那种人造的凤凰眼泪让他的伤口愈合了,乍看之下没留下任何伤痕,可是在阳光下仔细看的话还是能看到浅浅的印子,再加上他以前留下的伤口,他已经伤痕累累了。

    波莫娜从他身后将他抱在怀里。

    “你今天想出去玩还是在庄园?”她像个宠溺孩子的母亲一样问到。

    “随便。”他敷衍着说,似乎连考虑这个问题的力气也没有了。

    “我想去勃垦地,那里是著名的葡萄酒产区。”波莫娜说。

    “庄园里也有葡萄酒。”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波莫娜说“难得今天阳光那么好。”

    “法国又不是英国,晴天很正常。”西弗勒斯回头看着她“你的真实想法是什么?”

    她本想卖个关子。

    但最后还是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了两张门票。

    “魁地奇世界杯十六强赛,法国对德国。”她把门票塞到他的手里“除了知道赛场在第戎附近外,我完全不知道门票上说的是什么地方,我想去熟悉一下地形。”

    西弗勒斯接过门票,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你知不知道魁地奇世界杯采用的是单败淘汰制。”他拿着门票在手里扬了扬“获得积分最多的球队会和获得积分最少的球队比赛,这样就能避免最强的两支球队在资格赛当中相遇。”

    “是吗?”波莫娜故做感兴趣地问。

    “法国是夺冠热门,这样你就知道德国的实力如何了。”西弗勒斯看着手里的门票“你想让我看这场比赛?”

    “这是我能找到的最近的一场比赛的门票了。”波莫娜说。

    “让我看看,比赛时间是十个月之后?”

    “就这样也是我花高价买的。”波莫娜痛苦地说“我明明都出了五倍的价格了,他还是舍不得。”

    “如果是世界杯决赛的门票,十倍价格你都不一定能买到。”西弗勒斯好心情地说“更别提头等包厢了。”

    “那次消灭八眼蜘蛛的比赛,谁获胜了?”波莫娜问。

    他又不开心了。

    波莫娜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在等着她夸奖他有能力和魔法部长一个包厢看比赛。

    但她话都说到这儿了,要怎么圆回去?

    这时西弗勒斯已经站起身,去洗手间洗漱去了。

    显然魁地奇让他焕发了一种不一样的激情,他不再渴望平静地休息了。

    “男人。”波莫娜摇头,也起床洗漱了。

    詹姆虽然是个自大狂,可是他是个魁地奇运动员,就凭这一点他就可以获得足够欢迎了。

    他的一生很顺利,要什么有什么,唯独在莉莉那里遇到了挫折,他幸好没有变成菲利普三世的儿子,“大胆查理”那样的人。

    “大胆查理”符合所有人民对中世纪暴君的想象,愚蠢、好战、嗜酒如命、崇尚奢侈、鲁莽、傲慢、性格轻率,但又特别具有活力。

    同样是喜好奢侈的人,“大胆查理”的父亲,金羊毛骑士团的创办者菲利普三世的绰号是“好人”。菲利普三世就像是个精明的裁缝,将勃艮第公国内部各个阶级和问题给缝补在一起。

    而“大胆查理”则相信统治是一场武力的较量,是非黑即白的输赢。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只有一个,那就是武力镇压。

    菲利普三世死后,交给“大胆查理”手中的勃艮第公国幅员辽阔,从法国南部一直延伸到现在荷兰的北部,再加上肥沃的土壤,和丰富的物产,以及西班牙公主的嫁妆,大胆查理只要不“折腾”,他可以做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快乐王。

    可惜他生平就两个爱好,一个是打仗,一个是购买宝石,他的珠宝多到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天天换一件戴都不重样的。商人们喜欢他,他的领民们却不喜欢他,有一个城市的居民抱怨公爵收税太重,他就带着大炮和士兵,把那座城市给夷平了。

    他就像是一把铁锤,将他父亲留给他的基业给锤了个粉碎,后来他46岁时战死疆场,留下一个孤苦无依的女儿。

    整个欧洲的君主们都知道,勃艮第公国不承认女性的继承权,谁娶了她就可以获得勃艮第公国,以及数不尽的财富做嫁妆。

    那个女孩才是真正的“羔羊”,被一群狼环伺,勃艮第的玛丽最终选择了后来成为神圣罗马帝国皇帝的马克西米利安做丈夫,使得哈布斯堡家族有了勃艮第在近法国东部的领地,西部则被大胆查理的堂兄,法国国王路易十一获取。

    曾经一度强盛的勃艮第就这么在“活泼”的查理手里被法国和奥地利瓜分了。

    在巫师棋里,皇后是最强大的棋子,前后左右、斜着也可以走,而国王好像很弱,只能走一步。

    但这恰巧就是一个国王最需要具备的素质。

    东方哲学有一句话,君闲臣忙国必兴,君忙臣闲国必衰。

    隋炀帝杨广是个非常“活泼”的皇帝,他的一生做了很多事,比如修建大运河、东都洛阳、打高句丽、突厥。

    这些事都是应该做的,甚至后来的“天可汗”也基本上按照他留下的策略统治。他并不是个像“大胆”查理一样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的皇帝,对于江南的百越等少数民族也知道用外交等手段进行安抚拉拢。

    他最大的败笔,就是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将所有问题一起解决。

    治大国就像烹饪,杨广便是用了大火猛炒,将好好一盘扬州炒饭炒糊了。

    一流的美食家懂得食材决定了食物的美味。波莫娜在XZ看过当地人养的藏香猪,它们喝着雪山上的水,吃山里的松茸和人参果长大,平时无忧无虑地在山上奔跑,因此味道特别美味,切片的烟熏火腿味道一点不输西班牙的顶级火腿。

    但是如果牧民让藏香猪一直在外面自己觅食,那么猪就不会想回去了。

    于是牧民们就想了个办法,早中两餐由小猪们自己去觅食,晚餐回猪舍的时候他们再喂小猪们喜欢吃的,这样猪崽们就会恋着这个“家”,不用牧羊犬去赶,每天都会回来了。

    这种模式像极了缺乏亲情温暖的哈利波特和霍格沃滋。

    没有父母照看,和有父母长辈照看的孩子人生是不一样的。

    纳西沙舍不得德拉科去的姆斯特朗,害怕他玩魁地奇伤着自己,德拉科被巴克比克伤了,她比自己受伤了还心疼,她一下子变得像母火龙,逼着卢修斯一定要严惩“凶手”。

    让卢修斯·马尔福撤销对鲁伯·海格的指控很简单,利益关系足矣。麻烦的是纳西沙·马尔福,为了她的儿子她什么都敢去做,包括向可怕的伏地魔说慌。

    让·雅克·卢梭说过,伤痛不只是包括死亡,动物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死亡以及对死亡的恐惧是人在脱离动物状态后获得的最初的知识之一。

    哈利在五年级之前还看不到拉车的夜骐,虽然他目睹了自己母亲的死。

    还是婴儿的哈利就像是一头小鹿,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

    等他脱离了动物的状态后,明白了死亡,即是他“成人”的标志。

    他接受了“死亡的知识”,因此看得见夜骐了。

    詹姆一直都看不到夜骐,至少在读书期间如此,后来他的父母死了,他还看不看得到夜骐,波莫娜就不知道了。

    大胆查理的死相一点也不安详,因为战场上死尸堆成了山,人们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他的尸体,等他的仆人们找到他的时候,这位尊贵的勃艮第公爵被人拔了个精光,如同他一出生时那样一丝不挂地躺在冰冷的水里。

    他在战争中被砍地面目全非的尸体还被野狗给咬地支离破碎,身上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他死时身边没有爱他的人,更没有任何尊严和体面可言。

    隋炀帝的下场也不好,他被困在江都城里时,被昔日的臣子宇文化及所杀,只是他好像留了全尸,因为他对宇文化及说皇帝要是流血会带来诅咒。

    因为火山爆发,天气变冷了,大革命爆发前法国的粮食减产,这种天气和隋末旱灾一样,对封建制度是致命的伤害。

    一个王国的毁灭往往源自于稀松平常的小事。

    波莫娜拼命地回忆,她总觉得有件重要的事忘了,可是她无论如何都记不起来。

    也许她该去买个记忆球检测一下。

    希望她别和纳威一样,知道有事忘了,却不知道是什么事忘了。

第二章 “憨厚的大姐”

    在随风而逝的那本书里,战争结束后,斯嘉丽的妹妹苏总是在抱怨干农活让她的手变粗了,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云云。

    苏是那么急于离开那让她痛苦的生活,以奔向她所向往的“幸福”,成为城里的女人,有个小而温馨的家庭,和弗兰克一起经营一家小杂货店。

    也许还能雇一个人,这样她的手就不会变得粗糙了。

    斯嘉丽则在想办法筹钱,缴纳新政府找征收的棉花税,以保住庄园。

    和亚特兰大的小公寓相比,十二橡树庄园必然是豪华得多了。不过经历了战火后它也破败了,要重建它并不容易。

    如果当初斯嘉丽没有找弗兰克,白瑞德将钱借给了斯嘉丽。看着姐姐住在重建好,又变得豪华的庄园,住在亚特兰大小公寓里的苏又是一种什么心情呢?

    “这是什么?”波莫娜拿着手里的画问菲利克斯。

    “龙!”那个年轻人理所当然地说。

    波莫娜看着画上那个好像吃坏了东西,正吐着舌头干呕,类似蜥蜴一样的长条生物,实在难以将它和“龙”联系在一起。

    “我不记得有龙长这样。”波莫娜委婉地说“你看了我给你的那本书了?”

    “当然。”菲利克斯说。

    “那你还画成这样?”

    “我喜欢这样的龙。”

    菲欧娜对两人的互动无动于衷,似乎她还在思考昨天午餐时西弗勒斯的提议,让菲利克斯不去魔法学校上学,接受作为为战争而生的术士的训练。

    不知道战争的人才会和飘那本书里的南方庄园主们一样,听说开战就欢呼雀跃。

    东欧靠近俄罗斯,罗马尼亚因为历史的原因和俄国人相处并不愉快。

    波莫娜能理解菲欧娜偷渡到英国,寻求“和平幸福”生活的美梦。以前新大陆的移民也是抱着追求自由和暴富的梦想离开欧洲的。

    波莫娜都不知道三强争霸赛的圣诞舞会上,特兰西瓦尼亚的魔法部长居然来了。

    上一次巫师战争,就有特兰西瓦尼亚雇佣兵加入了食死徒那一边。那边已经穷到吸血鬼都在出租自己的城堡作为旅游景点了。打仗对特兰西瓦尼亚巫师来说是一种谋生的手段,英国魔法部在国际推行的禁止决斗法在他们那边肯定行不通。

    当时在霍格沃滋的“红头发小子”很多,罗恩忙着和赫敏斗嘴,双生子也不会对这种“政治”感兴趣,查理就在罗马尼亚养龙,他应该知道那边的情况。

    恐怕也就帕西·韦斯莱这个一直在英国呆着,读书读傻了的“小子”才会说服特兰西瓦尼亚的魔法部长在那个同意书上签字。

    看来西弗勒斯也不像赫夫帕夫的孩子们所说的那样,枯站在角落里当人形黑洞,把光都吸走了。双面间谍爱打探消息的习惯已经融入了骨血里,然而,霍格沃滋也没法像食死徒那样雇佣雇佣兵了,大金主卢修斯·马尔福被阿不思·邓布利多踢出了校董事会。

    虽然霍格沃滋的资金问题并没有像70年代那么紧张,一样无法填补雇佣兵无底洞一样贪婪的心。商业帝国威尼斯都被意大利雇佣兵给弄到财源枯竭,何况是一个只是有点副业的学校。

    霍格沃滋拿得出手的就是高超的魔法,阿不思送了一簇古朴来仙火作为礼物,让海格送给巨人,以让他们加入霍格沃滋的阵营。这种火食死徒中无人能会,也不是能用钱买来的,巨人相信了霍格沃滋的实力,也就加入了这一边。

    巨人可不像巨怪那么傻,他们也是会和人类一样评估下注的。

    为了“试一试”海格的实力,巨人的首领和半巨人打了一架,海格虽然不像格洛普魔抗那么高,但是能把他揍到浑身是血也是件不简单的事。

    要和人鱼“谈判”,就算波莫娜很她们的关系不错,也不能空着手去。

    就算要送礼物,也不能送和菲利克斯的“龙”一样蹩脚的画。

    人鱼也是女人,但她们会喜欢人类女性喜欢的东西么?

    “我们等会儿要去勃艮第,你们要去吗?”波莫娜放下了画,问菲欧娜。

    菲利克斯一脸期望得看着妈妈。

    “下一次吧,法国我们也不熟。”西弗勒斯一边整理着袖口一边走进了客厅。

    他上下打量着波莫娜。

    “你就穿这样?”

    “有什么问题?”波莫娜看着自己的田园碎花裙。

    “每次卢修斯等茜茜出门都要等两小时。”他咬着牙,竭力保持着笑容“我希望下次可以换成我等你。”

    “我还是头一次见有男人愿意等女人梳妆打扮。”波莫娜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老蝙蝠不假笑了。

    “你觉得你这身和我的搭配吗?”他很不开心地说。

    “你的衣服统共就这么一个款式,我穿什么都和你这身黑衣服不搭配,如果你打算换身别的衣服,我倒是愿意配合你。”波莫娜看着他摇头“天气这么热,你不难受吗?”

    菲欧娜捂着嘴笑了。

    西弗勒斯恼羞成怒般用死亡凝视瞪了她一眼,然后一点都不温柔的抓着波莫娜的胳膊离开了庄园的客厅。

    “我们都到法国了,去买几件衣服怎么样?”她挑衅一样建议道。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地将庄园的大门打开,然后“砰”得一声关上。

    “啊!”波莫娜捂着被打了一巴掌的屁股尖叫。

    “你可不是那些见鬼的学生。”西弗勒斯阴森地威胁着“下次你再那么调皮捣蛋……”

    “哦~,教授生气了。”波莫娜完全不把鼻涕精的威胁放在眼里“真吓人。”

    那个尖酸刻薄、能把人气到失去理智的老蝙蝠词穷了。

    波莫娜大笑起来。

    她笑得是那么畅快,一直绷着脸的“吸血鬼”,石头一样僵硬的表情也柔和了。

    “找个时间我们去巴黎。”西弗勒斯说“今天我们去勃艮第。”

    “9月16日我要回英国。”波莫娜拿出了麻瓜报纸“那天傲慢与偏见电影首映!”

    “我记得那本书已经拍成电影了。”西弗勒斯眯着眼睛看着报纸上的标题。

    “这是重制版的,而且我觉得衣服的款式比95年的好看。”波莫娜看着报纸上的电影海报“终于不是帝国高腰裙了。”

    “你不喜欢我送你的裙子?”

    “有的时候你不得不承认,西弗勒斯,你的品味快和博物馆里的古董一样了,想想罗恩·韦斯莱的那件满是蕾丝的礼袍。”

    “哦~”他露出痛不欲生的表情。

    “当我穿那件裙子的时候我在别的女孩儿眼里也是一样的,我是因为你喜欢才穿的。”波莫娜插着腰说“不是什么东西原汁原味才是好的,我给你弄来了魁地奇世界杯的门票,你要想办法给我弄到傲慢与偏见电影首映的入场券。”

    “那本书你都看多少回了?”他不耐烦得说。

    这次换波莫娜生气了。

    “上一次你说看那部电影浪费了你生命的2个小时,为什么你刚才你又说愿意像卢修斯一样等我两个小时让我化妆呢?”

    “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她刨根问底得追问。

    他张了张嘴,最后一个字都没说出口,直接抓着她的胳膊幻影移形了。

第三章 美食马拉松

    勃艮第的葡萄酒庆典从年初就开始拉开帷幕。

    一月是圣文森特酒节,每年的1月22日是圣文森特的受难日,通常在这个日期前后勃艮第的酒农们回开始筹备冬季葡萄园修枝。

    文森特酒节在勃艮第不同的村庄中举行,天还没亮各个村庄的志愿者们就抬着属于自己村庄的圣文森特雕塑开始游行,据说这个传统已经保留了一千年了。

    二月是勃艮第冬眠的世界,这一个月每天天气都是雾蒙蒙的,并且偶尔还会飘雪,让人根本就不想出门,只有一个村庄还会在这个时候举行圣文森特酒节。

    三月夜丘的圣乔治村会举行红酒拍卖会,拍卖会的规模不大,也远不及博纳的拍卖会有名,不过有时会有酒农在品鉴会上拿出顶级葡萄酒寻找“有鉴赏力”的有缘人。

    不是每年都有这样的机会,全看酒农的心情,也算是夜丘拍卖会的特点之一。

    四月开始,勃艮第开始正式复苏,这是买白葡萄酒的上佳节日。

    五月、六月勃艮第的天气会有些多变,但还是以大晴天为主,偶尔会有几朵云彩飘在天空。

    这时每个村庄都会举行葡萄酒美食节,像是在探险一般,主办方还会给游客提供一张地图,供游客在遍布在丘陵的葡萄园中漫步。

    葡萄园中有很多“补给站”,每一站都会售卖当地的葡萄酒和勃艮第的传统美食。

    按照传统法国菜的开餐顺序,面包、前菜、主菜、甜点和奶酪的流程散布在各个补给点,真正能做到一边逛一边吃。

    偶尔在路上游人还会碰到“五月新娘”在家人的簇拥中出现,仿佛整个勃艮第都在举行婚礼。

    七、八月天气变热,勃艮第人会在城中的树荫下一边品白:干一边听巴赫和巴克斯的音乐。

    到了九月作为勃艮第井绳象征的武戎城堡会举行葡萄酒、读书节,先不管喝醉了怎么读书的问题,城堡的二层大厅是小众葡萄酒作家的签售会,这天作者会与自己的崇拜者们见面。

    十月参加了博纳的音乐节,喜欢凑热闹的可以去夜丘参加新酒节。

    其实所谓的新酒是指刚榨出来的葡萄汁,按照传统的工艺,是人工踩出来的。酒农们相信机器榨的汁,就像是机器绞的肉一样,不如人工剁的肉馅口感好。

    十一月是济贫院的拍卖会。

    十二月则将引来圣诞长假,那个时候为了应付圣诞节大采购,没人会在这个时候举办酒节。

    但现在的人过圣诞又不会和中世纪的人一样,将抽孩子一顿当作“礼物”,因此,十二月也是欢乐的。

    勃艮第一年到头都充满了欢乐,处于欢乐中的平民估计没人还记得那个丧心病狂的“大胆查理”,更遑论是勃艮第最初的领主,墨洛温王族了。

    这种气氛很像魁地奇世界杯,到处都是喝得醉醺醺、穿着怪模怪样的麻瓜。

    虽然中世纪是公认的黑暗世纪,但现在忽然流行了一种复古的风尚。那些麻瓜就像巫师想要模仿麻瓜穿衣服一样,也模仿麻瓜和中古世纪的人穿衣服。

    因此时常可以穿着方济各派的修士和一个穿着五颜六色衣服的弄臣勾肩搭背。

    又或者是领主夫人和骑士亲密得挽着手,共同书写一首“罗兰之歌”。

    波莫娜也说不清这和把女人的连身睡衣当苏格兰短裙的巫师比哪个更癫狂,和他们相比,反季节穿着一身黑的西弗勒斯看起来更像是个正常人了。

    “梅林的胡子。”波莫娜看着那些狂欢的人群说“麻瓜都疯了。”

    西弗勒斯倒是看起来很开心,他从路边的“补给站”买了红酒煮蛋、三种以上的火腿、酸黄瓜和一点牛角面包做早餐,外加一大杯用纸杯装的勃艮第葡萄酒。

    虽然对早上就喝酒有一定的罪恶感,波莫娜还是喝了。

    它是冰镇过的,喝起来酸酸甜甜,几乎没有什么酒味,她很快就把它喝光了,然后跑到“补给站”免费续杯。

    她吃着手里的,眼睛还在看路边的美食。

    红酒烩鸡、法国蜗牛、姜饼、夏洛丽牛肉、勃艮第洋葱烤牛肉,就一个村庄的美食都够她一天吃的了。

    主办方提供的地图上至少有十个,她真是觉得又快乐又痛苦。

    “真是赫夫帕夫的风格。”西弗勒斯用火腿裹着酸黄瓜,一边吃一边说“美食和徒步。”

    “我喜欢美食,但我不喜欢徒步。”波莫娜打了个酒嗝“我最讨厌第二天早上起来浑身酸痛的感觉了。”

    “你要是经常锻炼就不会觉得酸痛。”

    “我信你才怪!”波莫娜咬了一大口牛角面包。

    他们沿着路线图,来到了一个葡萄酒田,田里以家庭居多,几乎没有喝醉的游客,另外还有很多酒农,他们会把葡萄给那些家庭品尝。

    波莫娜找了个安静又视野不错的地方,一边喝酒,一边欣赏勃艮第的风景。

    西弗勒斯躺在了她的大腿上,那个总是呆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做实验的老蝙蝠居然开始学麻瓜晒太阳,他也不怕自己被烧化了。

    她拿出了自己的遮阳帽戴上,用帽檐的阴影给他遮阳。

    “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服好看?”西弗勒斯问。

    “上次我给你买了灰色的,你不一定需要穿得和罗哈特一样五颜六色。”波莫娜说“你可以学达西先生一样,里面穿白衬衫,外面穿斗篷。”

    “达西?我不记得那部电影里他这么穿过。”

    “是新拍的这一版本的傲慢与偏见,哦,他在晨光中去找伊丽莎白的镜头真是太唯美了!”波莫娜激动地说。

    西弗勒斯费解得看着她。

    “我也不懂魁地奇。”她扫兴地说“但我还是陪你看了,你也要陪我看电影!”

    “你究竟喜欢那个小白脸什么?”

    “你喜欢维克多·克鲁姆么?”波莫娜问“我知道德姆斯特朗和斯莱特林经常一起吃饭。”

    “没有那些追着他跑的女孩那么喜欢。”西弗勒斯厌倦得说“她们到底是图什么?”

    波莫娜没法跟他解释。

    “因为他是保加利亚猛男。”她面无表情地说。

    “什么?”

    “他是外国人,而且还是猛男,英国到处都是德拉科那样瘦小鸡一样的俊美青年。”

    就因为如此,英国才被外国人称为腐国,连霍格沃滋校长也是个Gay。

    “这里面有什么逻辑关系?”

    “这很复杂。”波莫娜困扰得说“你是直男。”

    “所以?”

    “你永远都没法理解。”她同情得看着西弗勒斯充满了困惑的眼睛“我的口红有几个色号?”

    “3个。”

    “你可以继续蒙。”

    他像是自信心受挫一样,侧着身子不理她了。

    波莫娜继续就着“葡萄酒”吃酸黄瓜和火腿。

    那黄瓜脆极了,咬起来嘎嘣嘎嘣的,让她想起了吃胡萝卜的兔子。

    “你今天化妆了?”西弗勒斯问到。

    “没错。”波莫娜淡定得说“我只是没涂口红。”

    她无比淡定地喝了一口红酒。

    这就是她不会和纳西沙一样花两个小时梳妆打扮的原因,卢修斯能察觉纳西沙妆容的细微变化,即便他是个虚有其表的“孔雀”!

    “嗷!”西弗勒斯哀嚎。

    他刚才被揍了,就和上午他打她的是一个地方。

    “起来了,吃了东西立刻躺下会变胖的!”她无情地说“你的外在就剩下身材这个优点了。”

    西弗勒斯怒视着她。

    “如果你想晒太阳睡觉,那么在庄园里也可以,我们既然出来了就要把这些村庄都转一圈!”

    她无比坚持地说。

    “你这个粗野的女人!”他像是后悔了似的说道。

    “真遗憾,我不是豌豆公主。”波莫娜曲起胳膊“我喂养了霍格沃滋上千处于成长期的青少年,还有数不清的神奇动物,你可以当我我是饲养员!”

    “你是饲养员?”他刚要讥笑。

    “包括你也是被我饲养的!”

    西弗勒斯立刻不笑了。

    他猛然将她扑倒,她立刻发出细微的尖叫,紧接着是咯咯的笑声。

    葡萄田里的孩子们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好奇得张望,但他们的眼睛很快就被父母给捂着了。

    成年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该干嘛干嘛。

    今天真是个好天气,蓝天、白云、葡萄,还有森林里的动物和飞过的鸟,这是多么祥和宁静,所谓的伊甸园大概就是这样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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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波特之晨光介绍:
赫夫帕夫的学院精神:正直、忠贞、诚实、不畏艰辛
来自谷地的波莫娜斯普劳特教授以擅长与食物的魔咒著称,而来自地窖阴郁油腻的斯莱特林院长则经常处理鼻涕虫这类恶心的魔法材料,他们看起来好像不会有任何交际和绯闻产生,但这里是霍格沃滋,连魔法都有了还有什么事不可能发生?
女主文哈利波特之晨光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哈利波特之晨光,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哈利波特之晨光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