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四章 七夕的未来
张百仁缓缓自袖子里掏出一本书籍,书籍上墨迹未干,浓郁的墨香在空气中挥发散开,叫人不由得为之心神摇曳。
缓缓将书籍放在了少阳老祖身边,书籍封面处《三阳正法》四个字,在阳光下耀耀生辉。
“我与七夕父女不和,说不得她过一会会赶来寻你,老祖且将三阳正法交给她,助其修炼出太阳神体!”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少阳老祖。
“你可真舍得,三阳正法乃你安身立命的神通,竟然也舍得传下去!你已经合道太阳,此路已断,日后纵使是七夕修炼出太阳神体,却也在难有第二颗太阳供其合道!”少阳老祖拿着三阳正法,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作为张家先祖,三阳正法他早就熟记于心,没有翻看的兴趣。
“前路已断?”张百仁叹息一声:“普天之下,能成仙者有几人?纵观古往今来,能成仙者唯一可以确定的唯有女娲、老聃二人而已,至于说教祖张道陵、尹喜等人,虽然传说中已经登仙而去,但却也不过是凡夫俗子误传而已。”
“只要七夕练成太阳神体,再有我的护持,此生谁能害得了他的性命?我不求其成仙,只求其能够平平安安长生不死,足矣!”张百仁有大毅力,大断绝!
他此时身合天道,从未有过的冷静,不存在半点侥幸。
七夕想要成仙?
不可能的!
老资格魔神依旧在轮回中隐藏蛰伏、九州外匿迹潜形。不说教祖、世尊等大能人物,就算教祖子嗣张衡、达摩等二代弟子,也绝非七夕可比。
七夕想要成仙,不是机会小,而是根本就不可能!
七夕继承了自己的遗泽,想要成仙还要排在自己身后,成仙有那么容易吗?
既然如此,倒不如谋求一个长生不死来得实在!
这就是七夕的路!
待自己日后证道成仙,便可叫七夕合道太阳,重走自己的老路,然后顺势登仙。
只要不死,总归是有机会!
这天地间强者太多,多的张百仁有些心惊。
不说太阴星中沉睡的太阴,地府十大阎罗那个是好惹的?
众位远古复生而出的魔神,论血脉、论根骨,那个不是七夕的千百倍?
此时踏上天道,张百仁不会有半点侥幸!
“你既然决定,那我自然不会坏了你的算计,未来大争之世确实是保命才最重要!仙路未免太过于遥远,七夕的底蕴太过于浅薄,毕竟张百仁只有一个!”少阳老祖慢慢的眯上了眼睛。
正说着,张百仁忽然回头看向山下,过了一会才道:“他们来了,一切都拜托老祖了!”
张百仁身形消失,留下少阳老祖躺在摇椅上轻轻一阵叹息:“可惜了!”
没有人知道少阳老祖在可惜什么,只是眼中一抹追忆不断流转。
山脚下
七夕拉扯着那诸葛流风,快步向涿郡山中奔走,在其身后诸葛亮的眼中满是希翼。他到希望七夕真的有办法相助诸葛流风化解了劫数,不然只怕是自己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祖爷爷!”七夕瞧见太阳下的少阳老祖,欢呼一声松开诸葛流风扑了过来,抱住少阳老祖的手臂:“祖爷爷,七夕可算找到你了!”
“七夕,你怎么一气之下跑去了长安,弄的祖爷爷我现在想看你都看不到,你说你爹也真是,这么乖巧的女儿也舍得去怪罪!”少阳老祖抚摸着七夕的脑袋,眼中满是慈爱。
张百仁消失的那十五年,七夕是少阳老祖看着长大的,在七夕的生命中扮演着爷爷的角色,乃是其唯一在涿郡的血亲。
“哼,不要提他!”七夕倔强的抿住嘴唇,一双眼睛看向少阳老祖,眼中满是讨好之色:“人人都说祖爷爷神通广大法力无边,就算我爹也未必能及得上老祖,老祖已经证就大罗果位,七夕有件事求祖爷爷,不知祖爷爷能不能替七夕办成了。”
“你这丫头,就是一个鬼精灵,老头子还以为你是回来看我,却不曾想你竟然是跑回来求我办事的!”少阳老祖闭上眼睛:“不帮!不帮!不帮!”
“祖爷爷,七夕知道错了,好不好了啊!日后七夕一定会定期回来看祖爷爷的好不好,您就帮七夕一回吧!”七夕赖在少阳老祖身边不肯起来。
“算了!算了!真是怕了你!”少阳老祖无奈的站起身,睁开眼睛道:“什么事?说吧!”
“空明,你快带着诸葛流风过来!”七夕对着诸葛孔明喊了一声。
诸葛孔明此时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少阳老祖,瞳孔急剧收缩,眼中透漏出一股不可思议,强行压制住转身逃跑的冲动,然后拽着诸葛流风走过来恭敬一礼:“拜见前辈。”
似乎不曾看到诸葛孔明的异状,少阳老祖一双眼睛看向了诸葛流风,眉头微微皱起,面带震惊:“好强的诅咒,非不朽强者,怕是难以化解!能出手种下这般诅咒之人,也绝非寻常人物,必然是仙佛一流。这小子做了什么事,竟然惹得如此高真不顾颜面出手诅咒?”
“祖爷爷,您既然可以看出这诅咒的根源?那你快快将其破解了好不好?”七夕的眼中满是欢快、惊喜之色。
“看穿是能看穿,但却不代表可以化解!”少阳老祖眉头皱起,眼中满是惊疑不定:“这手段太过于难缠,若贸然出手化解,必然会惹得出手之人不快,双方结下冤仇。这小子是你什么人?”
七夕噘着嘴:“是我的一个朋友,老祖你快点出手将其诅咒化解吧。”
“难!难如登天,这诅咒已经超乎了我的化解能力范畴!”少阳老祖面色凝重的看了一会,方才对着七夕无奈的道。
诸葛孔明闻言目光一动,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终究是没有说出来!他知道少阳老祖有能力破解这个诅咒,但少阳老祖与张百仁的关系天下皆知,怎么会帮助自己?
“啊?”七夕眼中露出了一抹失望:“老祖也解不开吗?”
“普天之下,怕是唯有你父亲才可!”少阳老祖的眼中露出一抹感慨:“亦或者说,你将家传血脉神功修炼至大乘境界,想要解开这诅咒对你来说不难。”
少阳老祖自袖子里掏出《三阳正法》递给了七夕:“功法就在这纸上,你若想破解诅咒,怕是唯有自己苦修了。”
少阳老祖目光凝重的道:“你体内流淌着太阳神血,只要你能将此法诀修炼至大乘境界,破解此诅咒对你来说不难。”
七夕颓丧的接过三阳正法翻看一遍,然后还给少阳老祖,转身拉起诸葛流风远去:“不会!普天之下高人无数,总归是有人可以解开此诅咒的。”
七夕拉扯着诸葛流风下山,诸葛孔明跟在七夕身后,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看来只有小姐修炼三阳正法,才有希望能破解了此诅咒。”
“修炼出太阳神体,不知要多少年,只怕你熬不到那个时候”七夕看着诸葛孔明:“咱们去北天师道,北天师道的老祖肯定有办法!”
诸葛孔明瞧见远去的七夕,只能无奈的跟了上去,有些事情没有办法解释。
他能说,论神通自己虽然及不上张衡,但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这诅咒自己解不开,张衡本尊或许能解开,但其一尊分身驻扎于世间,怕是也无能为力。
而且张衡会为自己担负这么大的因果吗?
张衡若能出手,早就出手了。
不过这事情没办法和七夕解释,只能随着七夕追了上去。
北天师道
张衡手中拿着图纸,不断的勾勾画画,勘测天下龙脉,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之色。
“老祖,七夕与孔明来了”北天师道掌教疾步走进来低声道。
“他们来做什么?”张衡停下朱砂笔,一双眼睛看向山下,然后略做沉思道:“请他们上来!”
论起来七夕还是其晚辈,体内流淌着张家血脉,张衡自然不会不见。这也是能从侧面迂回,结交张百仁的办法之一。
“拜见天师!”
七夕与孔明走入大殿,对着张衡恭敬一礼。
瞧着行礼的二人,张衡将目光看向孔明,孔明似乎心有所感,只能抬起头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然后赶紧低下头。
“起来吧,那阵风竟然将涿郡的公主吹来了,你也不是外人,咱们莫要多礼,都坐吧!”张衡示意二人坐下,然后看向诸葛流风,瞧着诸葛流风的惨状,眼中满是不忍:“这位是?”
“天师,七夕今日来此,是有事相求”七夕站起身,再次对着张衡行了一礼。
“你说的是他吧!”张衡一双眼睛看着诸葛流风,过了一会才道:“好霸道的手段,你父亲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更在我之上,此事与你父亲来说,不难!怎么想着来北天师道求我?”
七夕闻言叹一口气,却也不肯多说,只是低着头道:“天师可能破解了此人身上的诅咒?”
第一千九百六十五章 命运!定数
“破解诅咒?”
张衡做摸做样的围绕着那诸葛流风走几圈,然后手中一道道符诏飞舞,不断与诸葛流风身上的诅咒碰撞,过了一会才见张衡叹息一声:“难啊!”
“七夕,这诅咒怕是除了你父亲,普天之下无人能破!”张衡摇了摇头,面色苍白的看着七夕:“这诅咒太过于恶毒,因果之力太大,根本就不是寻常修士能破解的!”
七夕闻言面露失望之色,眼中满是颓然,过了一会才道:“也罢,法师既然无能为力,看来我只能往嵩山走一遭,去求达摩祖师以及世尊。”
“你莫要去了,去了也是白去,此诅咒非寻常手段可解,达摩道行尚且及不上我,怕也是解不开!”张衡劝了七夕一句。
“不管怎么样,去了总归有有一分希望,不去则是毫无希望!”七夕对着张衡恭敬一礼,然后方才拽着诸葛流风远去。
“什么情况?”待到七夕走远,张衡看了诸葛孔明一眼。
诸葛孔明苦笑着摇摇头,然后紧随七夕而去。
张衡当真破解不得那诅咒吗?
“我们去哪里?”诸葛孔明看着七夕。
“去嵩山,去南海!”七夕倔强的道。
诸葛孔明苦笑:“这诅咒,怕普天之下,再也没有人能解开,除了你父亲外!”
诸葛孔明身为此中受难者,自然知晓其中诸般种种的关窍,不论是达摩也好、观自在也罢,乃至于刚刚见面的张衡,解不开这诅咒吗?
解不解得开是一回事,敢不敢解开是一回事!
为了一个诸葛孔明而与涿郡哪位结下因果,未免太不值当,尤其是这个档口,谁敢轻易开罪张百仁?
“不去怎么会知道?”七夕倔强的咬着牙,转身上马向嵩山而去。
二人俱都尚未修成阳神,无法日游千里,只能凭借笨办法赶路。
“你就不怕这件事成为七夕心中的执念,影响了其修行之路?”少阳老祖看着走出来的张百仁,眼中满是不解。
“七夕的这一生太顺了,但凡她能有织女的一半心性,我亦心满意足!不叫她吃一些苦头,怎么知晓权势也不过是如梦似幻一场空,唯有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张百仁来到少阳老祖身前,手指敲击着腰间玉带,背负双手看向远方:“只希望她能吃一堑长一智度过此劫。”
长安城
武士庄园
武家女子端坐在池水前,一双眼睛看着倒影秋波的水流,眼中露出点点神光,过了许久才听一声叹息响起:“见过武姑娘!”
“终于肯开口了吗?”武家女子头也不回的道:“阁下不请自来,不做一个自我介绍吗?”
“在下魔家悯农!”来人在武家女子十步外站定。
“魔家的人?现在居然有胆气出现在阳光下,也不怕道门、佛门的围剿,倒是勇气可嘉!小女子素来与魔门毫无瓜葛,不知阁下前来所为何事?”武家女子终于转过身,看向了悯农大圣。
“欲要相助小姐一臂之力,助你登临九五,超脱命数!”悯农大圣的眼中满是神光。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是谁在我背后下棋?是也不是?”武家女子目光开始冷厉起来,周身法则之力也在不断的轻轻摇曳。
“只要姑娘肯允诺我魔门一件事情,我魔门愿助姑娘一臂之力,助你登临九五至尊之位!”悯农大圣目光凝重道。
“什么事?”武家女子目光冷了起来:“什么事情,其实我并不想知道,只要你能告诉我黑手,莫说是一件事,纵使千百件事也应得!”
悯农大圣苦笑:“姑娘背后的黑手,在下并不知道。”
“哦?”武家女子转过头,过了一会才道:“你有何诉求?”
“日后姑娘登临皇位,还请姑娘成全了我魔门,赐我魔门封地,助我魔门壮大,压制住道门!”悯农大圣眼中露出一抹痛苦之色:“只要姑娘应下,从今日起你便是我魔门的门主。我魔门虽然衰落,但却也是不下于佛道儒的大势力,纵使是佛道儒也休想将我等剿灭。若能相助姑娘,定可成就大业。”
武家女子眼中光波流转,过了一会才轻轻一笑:“既然大圣有言,那小女子便却之不恭了。”
武士府邸
历史上武士死得早,英年早逝匆匆消失在历史尘埃,但是现如今武士投靠了张百仁,武道修为已经跨入见神,小日子过得滋润的很。
因为资助李唐起家,从龙有功,使得武家成为了长安城的豪门之一。即便是不暴漏张百仁的关系,武家依旧过得很滋润。
“爹!”武家小姐跨步走入屋子内,一双眼睛看着武士。
几十年过去,岁月并不曾在武士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反而依旧保持着当年的容颜。
“你怎么来了?”瞧着走进门的女子,武士一愣。
“爹,孩儿今年多大了,算起来已经是三十多岁的老姑娘,怎么还不给女儿许了人家?”武家小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似乎有电光流转,逼得武士有些受不住。
按理说女子十四岁便可许了人家,但武士这二女儿却足足藏在了闺中四十年,不论怎么说都说不过去。
武家大女连孩子都有了,这二女儿却依旧隐藏在家中,甚至于外界一点风声都没有。
“怎么,你今个怎么想起问这件事来了?”武士笑着放下手中书籍。
“女儿要进宫!”武家小姐道。
“什么!不行!”武士猛然站起身,想都不想直接否决。
自家这个女儿是从小被大都督预选、钦定的人物,除非他武士不要命了,亦或者说是得了失心疯,否则岂敢做出这种利令智昏的事情?
“为什么?”武家女子有些怀疑自家老爹,眼睛里满是诧异之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似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武士连忙掩饰道:“天子选妃,要的是二八少女,你都已经是老姑娘了,若被圣上察觉,我武家岂非要满门抄斩?”
“不行!不行!此事断然不行!”武士连连摇头。
“爹……”武家二小姐拉长音。
“就是不行,此事不必在议,你且退下吧!”武士根本就不给其追问的机会,直接将武家小姐赶了出去。
走出武士书房,武家小姐面色凝重下来,一双眼睛隔着廊坊看向自家老爹的书房,手指缓缓攥紧:“到底隐藏什么?他一定是知道什么?他听到我入宫反应竟然那么大,一定是知道什么。”
武家小姐转身快步回到自家院子,瞧着那魔门门主:“入宫的事情,便交由你安排吧。”
“门主等候好消息就是了,一旦上了花名册,可就由不得武士这老狐狸了!”魔门的人冷然一笑。
“进入宫中,是我破局的唯一办法!”
武家老爷的反应,以及自己的直觉,叫武家二小姐更笃定了自己的策略。
“我武家这些年顺风顺水,从未有过波折,任何暗中胆敢阻扰的势力,皆在悄无声息中化作灰灰,法师可知我武家背后是那股势力?”武家二小姐走回院子,一双眼睛看着端坐池水前的佛门法师。
老和尚闭着眼睛,嘴唇动了动,过一会才指了指涿郡的方向,却是不敢发一言。
“涿郡?”武家小姐眉头皱起:“难道说哪位大都督便是我幕后的黑手,可他一个高高在上的人物,又何必为难我一个小女子?”
这些年武家高僧大德进出无算,武家小姐是一个人精,有些事情纵使她不说,却也已经暗自查出了蛛丝马迹。
“涿郡哪位?不可能吧?”武家二小姐手指不断绞在一起,眼中露出一抹凝重:“不好说,天下间高手太多,我武家只是一只随手都可以被人碾死的蝼蚁,仅此而已!不管怎么说,皇宫我是一定要去的。”
涿郡
张百仁与少阳老祖正在探讨太阳大道,此时只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就见左丘无忌面色凝重,快步来到了张百仁身边:“都督,出事了。”
“什么事?”张百仁不急不慢道。
“武士的加急信件!”左丘无忌递上了武士手书。
“这老头几十年没和本座联系了,怎么今日有空送来手书?”张百仁拆开书信细细阅读,过了一会方才面色凝重下来:“怪哉!她好好的日子不过,怎么想着入宫。”
太阳神火流转,彻底将书信自天地间抹去,才见张百仁慢慢站起身:“这就是天数吗?”
自己明明已经放弃了谋划,放弃了叫武则天入宫,可不曾想武则天居然还是起了入宫的心思。
“这就是命运吗?定数?”张百仁的眼中满是凝重,手指缓缓敲击着案几,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虚空,法眼睁开看向了长安城方向:“定数?命运?我倒要趁机好好研究一下!”
话语落下,张百仁一步迈出,消失在虚空,唯有声音在天地间飘飘荡荡传来:“此事由我亲自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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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六章 第一次见面!
知天命,然后始知逆天难!
有的事情,当你不曾了解之前,绝对是充满信心,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气势。但是当你真正了解山的高、海的深,才会知难而退,心中泛起畏惧。
敬畏信仰!
敬畏命运!
当一个人知道了珠穆朗玛峰的高度之后,你便会知难而退,不会贸然的去将性命丢在那里。
至于说那些前去挑战珠穆朗玛峰的,妄自以人力挑战天地之力,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登上珠穆朗玛峰的有几人?其余的还不都是将性命留在了哪里?
正常人谁会去挑战攀登珠穆朗玛峰?
纵使是那些曾经爬上珠穆朗玛峰的人,你再叫其爬一次,未必会有这个勇气!
能爬上珠穆朗玛,是科技的力量,而非个人勇武!
武家后院
二小姐端坐在水榭处,身前六爻不断运算,测算着冥冥之中的天数,未来的生机。
可惜
前方无路!
武家大小姐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身前的死局不语,眼中流漏出一抹凝重。
叹息一声,抬头看着天空中的明月,不知何时已经明月高悬。
今天是十五,天空的月亮格外圆满。
慢慢站起身,武家小姐转过身,下一刻周身汗毛立起,眼中瞳孔紧缩,流露出了一抹骇然之色:“你是谁!!!”
声音在颤抖,犹若炸了毛的小猫,武家大小姐眼中满是惊悚。
她已经证就阳神,更执掌了法则之力,而且还是天地间最为强大的法则之一;命运法则。纵使在无尽大千世界,也算得上是顶尖高手,可现在有人到了其身边五步外,她竟然毫无所觉,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该是何等高手,才能瞒过了自己的感知。
“呵呵!大小姐安好,上一次见大小姐时,大小姐才刚刚满月”张百仁慢慢转过身,一袭紫色衣袍,晶莹剔透犹若美玉一般的肌肤,在月华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张百仁看向了武家小姐,两条眉毛缓缓舒展开:“你能证就阳神,在我预料之中,但执掌命运之力,却出乎了我的预料!难道命格当真有这般奇特吗?”
“你是谁!”武家小姐又问了一声。
“我就是你要找的人!”张百仁捻起了身边的花朵,眼中露出一抹陶醉,放在鼻尖轻轻一嗅。
他来到凉亭中有一段时间,武家小姐体内有其魔种,内心所思所想,自然瞒不过他的感知。
他不得不感慨,武家女子确实是不凡,魔种无形无迹,一旦被种下,便再也没有任何办法拔出。
就像是一个人吃了饭,消化掉之后,你难道还能将营养从自己的身躯内逆转出来?
简直是在开玩笑!
魔种是营养、是米饭,滋润着武家小姐这个主人,只要张百仁有所突破,武家小姐便会受到反馈。
但是吃下的东西,并且已经消化掉的东西,已经彻底与其融为一体,转化为了她自己的东西,再厉害的科技也难以将其逼迫出来。
“是你!你为何操控我的命运?有何居心?”武家二小姐盯着张百仁看了一会,方才幽幽一叹:“我不过是一个弱女子而已,你又何必与我过不去,非要与我为难?”
“我哪里有与你为难?我当年确实是想过利用你去做某件事情,但是这种想法早就在多年前我便已经取消了,你已经变成了一步闲棋,因为我有了更好的棋子!”张百仁看着不远处明媚如风的女子,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轻轻敲击着身前的柱子:“没有人操控你,你的一切都是自由的!”
武家女子眼中露出了一抹嘲弄之色:“你觉得我会信?”
“所以说这才是命数!”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命格决定性格,性格决定命运!”
“皇宫是个大漩涡,不是你能搀和进去的,其中诸般门门道道残酷的很,已经超乎了你的想象!我若是你,就过一下自己喜欢的日子,整日里到处惹麻烦,却是不太好!”张百仁看着武家二小姐,眼睛里露出了一抹神光。
纵使是知晓无法劝说武家女子,他也是想要尽人力而已。
“呵呵!”武家二小姐冷冷一笑:“没有人能决定我的命运!任何人!”
张百仁叹息一声,他是真心不怎么希望武家二小姐入宫的,他已经在皇宫中落下棋子,只待随着时间的推移,继承皇位不过是水到渠成而已。武家女子一旦入宫,怕是会坏了自己的算计。
话虽如此,但他却并不打算以外力干涉武家女子,而是任凭对方抉择!
这是命数!
他此时踏入天道,观天之道执天之行,虽有本我,但却也受到天道的影响。
用武力阻止武家女子入宫难吗?
对他来说不难,甚至于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现在他却不想这么做。
武家女子也好,还是自家的转世之身也罢,都只是其一步棋子而已,不论是谁登临了那个位置,对他来说效果都一样,没有什么区别。
瞧着武家女子不以为然的表情,张百仁慢慢转过身,看了不远处的花坛一眼,然后身形消失在水榭中。
定数若能更改,那便不是定数。
“他是谁?我从未见过这般风采的男子,近乎近似于天道显化完美无瑕!”武家女子的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姑娘不是已经猜到了吗?除了涿郡哪位,何人还能有如此风采?”老和尚叹息一声:“临走前大都督已经发现了和尚的踪迹,也不知事情是否会发生波折。”
武家女子闻言轻轻一笑:“你放心,大都督这般人物,早就放眼天下,佛门虽有布局,但想来只要不妨碍到他,他便不会和你等计较”武家女子转过身,眼中露出一抹感慨:“花名册的事情准备得怎么样了?”
“已经尽数办好了!”和尚低声道。
武士书房
此时张百仁背负双手,看着墙上的一幅字画久久出神。武士小心翼翼的站在张百仁身边,过了一会才低声道:“大都督,事已至此,我家小女起了进宫的心思,该如何是好?若不然……都督便将其接走如何?”
“我武家庙小,养不起这尊大佛了!若出现什么岔子……”武士的眼中满是凝重。
张百仁转过身看了武士一眼:“那是你的女儿,你当真舍得送给我?”
“都督这般人物,普天之下上至天子皇家,下至黎民百姓,那家女子不想送出去伺候都督?可惜,都督不给咱们这个机会!能侍奉在都督身边,是其荣幸!”武士的老脸上笑成了一朵菊花。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大内皇宫是一遭浑水,能不能劝住二小姐,是你自己的问题!二小姐我现如今已经放手,还她自由!”
“这些年你很不错,日后若是想要来涿郡养老,尽管与本座招呼一声!”张百仁拍了拍武士的肩膀,然后慢慢走出屋子:“留步,莫送!”
话语落下,张百仁身形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瞧着张百仁远去的方向,武士的眼中满是疑惑:“怪哉!”
他想不通,难道张百仁培育自家女儿几十年,就是为了送给李世民?
大人物的布局,不是他这个小人物能想得通的。
“可惜了武家女子,那可是一具绝佳鼎炉!就这般送给李世民白白糟蹋了!”少阳老祖的身形不知何时出现在张百仁身边。
“女人,终究是身外之物,自家根基才是根本”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武家女子乃天地造化的命运之女,你当真不动心?自家养了几十年的白菜,送给李世民去糟蹋?”少阳老祖低声道。
“红颜枯骨”张百仁摇了摇头。
“你啊!你若能堪破其中的知见障,也不必想着复活张丽华、萧皇后等人,你当真放得下?”少阳老祖目光灼灼的盯着张百仁。
张百仁脚步顿住,过了一会才对着虚空一招手,却见一道太阳之光自虚空垂落,被其拿在手中。
“此乃帝王法袍,当年天帝炼制出的十日炼天图,劳烦老祖走一遭,将此宝穿在武家女子身上!”张百仁留下十日炼天图远去:“她既然自己想要入局,那我便要成全与她,正好借助她的体质参悟命运大道。我苦心培育了几十年的桃子,岂能给李世民摘去?”
话语落下,张百仁转身离去,留下少阳老祖拿着十日炼天图无语。
过了一会,才见少阳老祖潜入武家女子的后院,瞧着闭目打坐的武家女子,轻轻一叹。
“你又是何人?今日不请自来之人,可还真的是多呢!”武家女子逼视着少阳老祖。
“姑娘莫急!莫急!老道是来给姑娘送宝,相助姑娘一臂之力的!”少阳老祖看着武家女子,手中帝王法袍一抛,不待武家女子抗拒,那十日炼天图已经没入武家女子体内,穿在带其阳神之上。
大日熔融,绽放无尽神光,照耀的武家女子阳神一片温润。
第一千九百六十七章 非是不能,而是不敢!
“这是什么!”武家女子察觉到自家阳神的异状,那十日炼天图就仿佛是长在了其阳神上一样,根本就无法摆脱。
“哈哈哈!哈哈哈!”少阳老祖仰头轻轻一阵笑声,随即化作流光远去,消失在天际:“宝物送到,就此告辞!”
“你这是什么宝物?”感受到那宝物贴在自己的阳神上,不断温润着自家的阳神,并不见任何坏处,连忙向着少阳老祖消失的方向问了一声。
可惜
少阳老祖并不想和武家小姐多有接触,武家小姐可不是易与之辈,若被其问出什么破绽,到时候岂不是坏了张百仁的算计?
少阳老祖悄无声息的来,亦悄无声息的走,挥一挥衣袖只留下了一套玄妙莫测的十日炼天图。
十日炼天图有无穷神威,鬼神莫测之神力,其内被张百仁加持了禁法,只要是男子碰到武家小姐的肌肤,便会灼热难耐,若强行坚持,便会被太阳神火炼化为灰灰。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远方,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过了许久方才慢慢长出一口气,周身气机逐渐内敛,向着涿郡而去。
“诸葛孔明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少阳老祖自天边走来:“总是叫其这般缠着七夕,也并非妥善的法子。你也是从哪个年纪过来的,诸葛孔明羽扇纶巾,气度不凡,若七夕真的喜欢上他……到时候有你哭的,岂能任性不管?。”
张百仁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少阳老祖:“老祖的意思是?”
“你还需想个办法,尽快将那诸葛孔明除掉,免得日后七夕坠入情网”少阳老祖嘀嘀咕咕道。
“不会吧?”张百仁面色迟疑。
“怎么不会?二人同甘共苦,一道患难!你也是从那个年纪走过来的……”少阳老祖摇了摇头。
张百仁脚步顿住,背负双手心中琢磨,过了一会才道:“想要诛杀孔明,却又不能叫七夕恨上我,唯一的办法便是从诸葛流风的身上下手,加快诸葛流风的怨恨,将孔明直接咒死,到时候所有因果、恩怨俱都是一了百了,七夕也不能怪在我身上。”
“呵呵”少阳老祖冷笑两声:“不怪你?你见死不救,七夕不怪你才怪呢!”
张百仁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果然,感情才是我辈修行中人的最大羁绊,即便是我已经踏入天道,但若不斩去最后那一缕情丝,也依旧为情困扰。”
听了张百仁的话,少阳老祖沉默不语,过一会才道:“我们不如赌一把如何?”
“怎么赌?”张百仁诧异道。
“就赌一赌这人性!”少阳老祖道:“七夕这般为孔明奔波,纵使泥人也该有感情,他若放过七夕,最后时刻没有对七夕下手,便证明此人还有救,你便饶过其一次。他若是在最后关头对七夕下手,死了也是活该!”
“如何?”少阳老祖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
“成!就这般办了!”张百仁一拍手,眼中满是神光:“这样做正好!也解了我的两难之局。”
少室山下
七夕面带汗渍的擦了擦额头汗水,瞧着巍峨的少室山,眼中露出一抹轻松:“终于到了,达摩乃世尊的徒弟,天下间有数的大高手之一,定然有办法助你一臂之力。纵使不能化解这诅咒,封印还是没问题的。”
诸葛孔明背后汗水打湿了衣衫,瞧着面色坚毅,眸子里满是希望之光的七夕,整个人沉默了下来。
“你怎么了?”七夕转身看向沉默的孔明。
孔明叹息一声,露出一个笑容:“不过是到山脚下,有些担心罢了。”
嵩山乃佛门大本营
山巅
达摩端坐,面对着当年世尊悟道的墙壁默然不语,眼中满是凝重之色,流露出智慧的火光。
过了半刻钟,却见达摩睁开眼,伸出手略作掐算,然后面色凝重道:“麻烦来了!”
“迦叶”达摩道了一声。
“师兄”一大和尚在不远处温声走来。
“山脚下来了一对大麻烦,你且将他们接上来吧”达摩苦笑着道。
迦叶闻言愣了愣神,能被自家师兄称得上麻烦的,绝对不是寻常小事情。
迦叶不敢怠慢,对着达摩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向山下走去。
七夕气喘吁吁的与诸葛孔明攀登着少室山的台阶,却见寺庙前一白衣和尚,面容英武帅气的站在那里,周身似乎有佛光普照,叫人眼中露出一抹舒适。
“见过法师!”七夕瞧见迦叶,连忙赶上前来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迦叶尊者扫过七夕,见其头顶气运青云呈现紫色,显然是身份最贵至极,背后有大背景。
在看七夕身后的那诸葛流风,顿时瞳孔一缩,不动声色继续向孔明看去,眼中露出一抹怪异笑容,他忽然知道世尊所说的大麻烦是什么了。
“二位请,师兄早有吩咐,请二位上去!”迦叶尊者眼中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笑容,对着二人抱拳一礼,在前面引路。
一行人上了嵩山顶端摩天崖,就见达摩盘坐在那里,也不曾起身,只是在那里坐着。
“见过达摩祖师”七夕恭敬一礼。
一边孔明也是抱拳一礼。
“七夕公主身份尊贵,莫要多礼!你父与我师傅平辈论交,算起来你我平辈,你不若唤我一声:‘道兄!’。就是了。”
达摩笑容温和,眼睛里满是纯净的佛光,叫人看起来不由得心生好感。
自从世尊悟道,证就金身之后,佛门与涿郡的争论算计,不过是君子之争罢了。
是以达摩对于七夕,倒像是长辈看晚辈的宠爱。
“不可,咱们个人论个人的,前辈长了我千年,七夕岂可无礼?”七夕对着达摩恭敬道:“今日来此,是有一件事欲要请前辈相助!”
“什么事?你尽管道来!”达摩拍着胸脯保证:“我若能做到的,定不推辞。不过……你若是说叫我解开此人身上的诅咒,那便不用说了,此事我亦是无能为力。”
七夕闻言一愣,随即连忙道:“祖师神通广大法力无边,道行之高深,比之我父亲还要厉害三分,怎么会……?”
达摩苦笑:“道行比你父亲高的人,多了去了,但那个见你父亲不是矮一头?道行只是道行,有的时候什么也说明不了。”
听着达摩祖师的话,七夕瞪大眼睛,顿时开始急了:“怎么会?前辈你尚未出手,怎么就知道解不开?”
达摩笑着摇了摇头,为了一个诸葛孔明,去得罪如日中天的张百仁,只要达摩脑袋还没有坏掉,就不敢这么干。
“怎么会?”
七夕的眼中满是失望,身子一软瘫坐在地上默然看着远方烟雨,许久不发一言。
“唉!”达摩叹息一声,却没有多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能怎么办?
他也无能为力!
“走,去南海!”七夕猛然站起身,拽起了诸葛流风,向着山下走去:“观自在神通广大,乃是大乘佛门教主,他定然有办法。”
送走了七夕与孔明,达摩一个人盘坐在山巅,瞧着远去的背影,过了一会才道:“都督,你不若给孔明一个痛快算了。”
张百仁闻言苦笑,身形自摩崖石刻中走出:“若能一剑劈死诸葛孔明,我当然是不留余地!但劈死了诸葛孔明,我如何与七夕解释?”
“你这么做对七夕太残忍”达摩摇了摇头。
“我只是告诉她,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唯有依靠自己方才能永恒不倒!”张百仁慢慢迈步走出,向着山下赶去:“小和尚闲着无事,不如随我去看一出戏如何?”
“固所愿,不敢请尔”达摩闻言站起身,跟随张百仁向山下走去。
山脚下
诸葛孔明坐在青石上喘着粗气:“不要走了!”
“为什么?”七夕的脚步一顿。
诸葛孔明擦了擦汗,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的大日,自背囊中拿出清水递给七夕,然后方才道:“没用的,去了南海也是白跑。姑娘的恩,我诸葛孔明领了,可惜……。”
“不去试试怎么知道行不行!”七夕却是犹自不肯放弃。
孔明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你道达摩祖师当真解不开诸葛流风身上的诅咒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达摩祖师乃佛门圣祖,心怀慈悲,若能出手怎么会坐视旁观?”七夕闻言一愣。
“呵呵!”诸葛孔明闻言苦笑,却是没有辩解。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七夕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诸葛孔明。
“去了南海也是无用,观自在佛主是绝不会出手的!不单单是观自在,中土内外没有任何修士会出手”诸葛亮眼中露出一抹悲切。
“我不信,诺大中土竟然寻不到一位可以解开此诅咒的高人”七夕的眸子里满是倔强。
“你还是不懂!非不能,而是不敢!种下诅咒之人太过于恐怖,就算各家祖师也绝不愿随意插手此因果,乱浑水!”诸葛孔明苦笑着道。
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劫起,定数
天空不知何时阴沉起来,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似乎是受到了诸葛孔明心境的影响,不知何时一点点蒙蒙细雨不断在空气中飘过。
“那边有一座山中隐士修建的草屋,咱们去哪里避避雨吧!”诸葛孔明目光一扫,看到远方云雾中若隐若现的茅草屋:“咱们连日奔波,莫说身子骨承受不得,就是那妖马也已经到了极限,在继续奔驰赶路,也是会被累死的;今日暂且修整一日,来日在上路也不迟。”
七夕闻言点点头,拖着疲惫的身躯,与孔明一道来到茅草屋所在。
茅草屋废弃了有些年,年久失修已经有些漏风,但足以遮风避雨,叫二人在屋子内升起火堆取暖。
屋子边角处有干燥的木头,道恰巧省去了诸葛孔明的道法搬运木材,二人在屋子内升起熊熊烈火,一双眼睛看向窗外的雨滴,露出一抹感慨。
“你之前的话是什么意思?”七夕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诸葛孔明。
“呵呵!”诸葛孔明伸手拨弄着火堆,拿出干粮递给七夕:“因果太大!不论张衡也好、达摩也罢,都是佛道中称尊做祖的人物,天下间修为能比其高者,能有几人?难道你以为他们当真解不开我身上的诅咒吗?”
七夕闻言面色凝重下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诸葛孔明,她不是傻子,只是娇生惯养太过于傲娇,没有太多的见识而已:
“你到底得罪了谁?吓得达摩祖师这般人物都不敢出手?甚至于我父亲也不愿贸然沾染因果!”
七夕眸子里满是真诚,露出疑惑之色:“这世间有此等恐怖的人物吗?”
“怕是不现实吧!”七夕摇了摇头:“就算那些先天魔神,听了我父亲的名号也要退避三舍,何人能叫其如此顾忌?你究竟惹出了什么大能?”。
诸葛孔明闻言苦笑,心中暗自道“你父亲就是那恐怖人物”,但却不能说出来,只是摇头:“此事不是你能搀和的,你莫要多问了。此等大神通者伟力非寻常人能够预测,我若敢提及其名号,必然会被其心血感知。”
七夕闻言垂下脑袋,呆呆的看着火光出神:“按照你这么说,岂非是没有丝毫希望了?连我父亲也要顾忌的人想要杀你,谁能救得了你?”
眼睁睁的看着自家朋友、亲人逐渐走向死亡,一点点的离自己远去,这股滋味当真是不好受。
就像是一个人得了癌症,眼睁睁的看着生命在销蚀,但却无能为力!
远方
张百仁与达摩站在一处山顶,瞧着虚空中不断聚散的云雾,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云卷云舒,缘聚缘散,莫不是天定!”
达摩闻言深以为然的点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可惜了!”
张百仁轻轻一笑,手掌一招,山间草木纷飞,化作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稻草人。
随手一抛,将稻草人插在泥土里。
屈指一弹却见代表着因果法则的花瓣飞出,黏在了那稻草人的眉心,瞬间与那稻草人融为一体。
只见张百仁手掌扬起,刹那间其手中一道雷光流转,诸般酷刑不断轮番施展,火烧雷劈加持于那稻草人的身上,然后张百仁细腻如玉的手指点出,落在了稻草人的眉心:“你的怨气越大,诸葛家先辈死得就越快!你失去了记忆,怎么会恨我?诸葛家的先人怎么会死?今日我便助你恢复记忆,叫你在煎熬中眼睁睁的看着身边之人因你而死,但你却无能为力!”
张百仁面无表情,只是诅咒法则通过道法,跨越虚空传入了诸葛流风的体内。
茅草屋内
诸葛孔明与七夕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七夕在啃着干粮,眼睛呆呆的看着火堆不语。
“啊!!!”
忽然间一声凄厉的惨叫响起,惊得七夕手中干粮滚落在地,连忙循着声音看去。
却见诸葛流风一声痛呼,在地上不断翻滚、撞击、溅起了无数尘埃,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仿佛是野兽,叫人不由得为之毛骨悚然。
“这……”七夕的眸子里满是慌乱,便要上前扶住诸葛流风:“他怎么了?”
“莫要过去!这是诅咒的反噬!”诸葛孔明拉住了七夕:“他现在六亲不认,已经疯了!”
“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你个混账,我要将你千刀万剐!”诸葛流风眼睛猩红,流漏着滔天仇恨,刹那间体内怨气成百上千的增加。
一双眸子里闪烁着猩红之色,却是恢复了神智。可惜,他想要痛骂张百仁,却连张百仁的名字也说不出口,冥冥之中似乎有一股禁忌的力量,禁锢了其口舌。只要诸葛流风起了提及那个名字的念头,口舌便似乎不再是自己的一般,只能乖乖的闭上嘴巴。
“老祖!”待瞧见诸葛孔明后,诸葛流风猛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爬了过去:“老祖!!!”
除了这‘老祖’二字,诸葛流风痛哭流涕的抱住诸葛孔明大腿,竟然无语凝噎不断啜涕,声音凄厉的哀嚎:“死了!都死了!全都死了!这世间就剩我孜然一人!我诸葛家何错之有?我诸葛家何错之有?”
诸葛流风在痛哭,眸子里的泪水化作血红色,浸染了地面:“杀了我!杀了我!杀了我便一了百了,所有的人都不会死!我能听到爹娘在风中的哀嚎,他们被诅咒咒杀,化作了孤魂野鬼被我吸收,成为了更强的诅咒!”
“杀了我!杀了我啊!”诸葛流风在痛哭、哀嚎翻滚。
孔明闻言不语,只是一只手掌攥住了诸葛流风肩膀上的衣衫,手背青筋暴起露出了一抹无奈、憋屈。
若能斩杀诸葛流风,他早就动手了,哪里还用得着这般到处折腾求人?
“噗!”
一口黑色血液忽然自孔明口中喷出,浸染了其身前青色的衣衫,七窍中有银黑色的血液,带着孤魂野鬼的哭嚎,不断自孔明七窍中流下。
“空明!!!”七夕面带骇然。
空明伸出手点了点鼻子下黑色的血液,似乎有无穷鬼魂在血液中挣扎咆哮,欲要冲出血液的束缚将自己吞噬掉。
“知天数,逆天难!”孔明喃呢的道了一声。
明明知道自己要死了,甚至于知道如何延续自己的寿命,但那又如何?
做不到!
“可惜了!”诸葛孔明叹息一声,眼中露出一抹无奈,手指中有无穷法力,但却偏偏化解不得这诅咒分毫。
“老祖!”诸葛流风瞧着孔明凄惨的模样,顿时一惊,就连哭啼、谩骂也不由得止住。
“老祖,您怎么样?”诸葛流风关切道。
孔明摇了摇头,缓缓将血渍擦干净,露出了一个干净的笑容,笑看着七夕道:“没事!我没事!不过是反噬罢了!”
“都是她!那个人的孽种,今日我便杀了她,叫那人在痛苦中度过余生!我诸葛家的人不能好过,他也休想活得自在!”诸葛流风猛然转身盯着七夕,狰狞的面孔再加上猩红色眸子,还有其周身不断迸射的刀伤,喷出的黑色血液,仿佛是自地狱中走出的恶魔,充满了杀机的双眼丝丝盯着七夕:“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个贱女人,叫你父亲痛苦一辈子。”
诸葛流风面色狰狞的向七夕扑去,只是却不曾想才刚刚动作,便觉得身形一沉,仿佛压了两座大山般,直接扑倒在地。
“老祖!!!!你为什么拦我?为什么对我出手?”诸葛流风转身看向孔明,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诸葛孔明苦笑,瞧着不敢置信的诸葛流风,再看看面色如土,身子发抖跌坐一边的七夕,眼中满是苦笑、惋惜:
“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此事是我诸葛家理亏在前,怪不得人家下狠手!若非你多事,岂能牵连到我诸葛家的无数前辈、先人?”
孔明的眼中满是感慨,若没有诸葛流风对公孙姐妹出手,此事过去就过去了,张百仁屠了诸葛家又能如何?依旧有无数诸葛家的血脉可以重新崛起。
“这件事到此为止吧!你走吧,我不想在看到你这个诸葛家的罪人!”孔明转过身,将诸葛流风一袖子扫出门外,背对着墙壁。
他说诸葛流风是诸葛家的罪人,难道他不是吗?
他才是事情的起因,事情的罪魁祸首!
“天数果然莫测,不是所有人都能拨弄的,善水者溺于水也!”诸葛孔明的眼中满是无奈,若非他自诩可以把握天机,又岂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是他诸葛孔明的劫数!天地间气数的反噬!叫其蒙蔽了心神,不然怎么会给陈后主去寻张丽华的机会?
这是天数!定数!
早就在自己把握天机,玩弄天机的那一刻,一切皆已经注定。
七夕此时面色惨白的坐在地上,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诸葛孔明的背影:“为什么?为什么他要杀我?我明明是在救助他?为什么他会想着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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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九百六十九章 一线生机是慈悲
七夕眼中满是惊惶,苍白的叫人忍不住为之心生怜悯。
孔明见此忍不住为之心中一叹,眼中露出无奈之色,有的事情无法解释。
“老祖!为什么!为什么!”诸葛流风的声音在院子外响起,剧烈敲门声搅扰了雨幕的宁静,飞溅得灰尘漫天飞舞,在屋子内飘荡。
“你走吧!”孔明叹息一声,擦了擦嘴角的黑色血液,眼中露出一抹叹息。他已经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灭顶之灾离自己不远了,纵使是自己有本命星辰,怕也难逃此劫数。
他能化解诸葛流风的怨恨吗?
他既解不开诅咒,也化解不了诸葛流风的怨恨,他能怎么办?
坐而等死的滋味,不论落在谁的头上,都不会太过于好受。纵使是已经活了数百年,但诸葛孔明却依旧没有活够。若活够了,直接转世轮回就是了,又何必求什么仙道?炼什么仙法?
屋子内气氛一阵沉寂,或许是敲得烦了,门外诸葛流风转身离去,消失在荒野中,失去了踪迹。
“是我爹吗?”七夕一双眼睛看着孔明,朦胧的眼中满是泪水。
孔明瘫倒在地,喘着粗气默然不语,口角处又有鲜血流淌而出,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我本来是想着,用你来要挟大都督的!大都督若不能满足我的要求,我便杀了你!利用你来拿捏住大都督!”诸葛孔明背靠着柱子,眼中满是苦笑:“可是你为何这般善良,叫我下不去手!你和你父亲一点都不一样!”
“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般残忍,杀人不择手段,牵连到如此多的无辜?”七夕眼中露出了一抹不解、难以置信,似乎自己的信仰已经崩塌,双目中露出了迷茫。
“哈哈哈!哈哈哈!人活的时间长了便会淡薄七情六欲,独立于山巅俯视众生,总以为自己是活着的神灵!”诸葛孔明一双眼睛看着七夕:“你不要怪大都督,这一切皆是定数,是我诸葛孔明的命运!我的前世乃诸葛孔明转世,今生不过一法身而已。”
瞧着诸葛孔明,再看看对方发黑的肌肤,流露出道道黑色血管的肌肤,眼中露出一抹慌乱:“走,我带你去南海!我带你回涿郡!我要去他面前问个清楚。”
“没用的,来不及了!再有半个时辰我将化作脓血,此时再想回涿郡,已经来不及了!”诸葛孔明摇摇头:“这是我与大都督之间的因果,你莫要过多搀和,免得影响了你们父女之间的感情。”
七夕闻言默然,过一会才道:“当真没有救了吗?”
“陪我说说话吧!”诸葛孔明喘着粗气,不断擦拭着嘴角黑色的血液,他能看到冥冥之中的诅咒就像是蜘蛛网,将自己捆束得越来越紧。
“你日后好好修炼,须知修行界拳头大、本事高才是根基正理,所谓救济苍生,守护黎民不过顺手而为之!”诸葛孔明的眼中露出一抹回忆,似乎想起了什么。
七夕低垂着脑袋,过了许久道:“我父亲为何对诸葛家下此毒手,能与我说说恩怨吗?”
孔明闻言苦笑:“此事说来话长,也怪不得大都督,这一切都是因果!造化弄人而已。”
陈后主若不害死张丽华,如何激起张百仁的仇恨?
若不是自己出手救走陈后主,又为何会惹得张百仁大动雷霆?
说到底,自己还是那个时候不曾将对方看在眼中罢了,只以为当时张百仁连大罗都不曾证就,可以随便欺负。结果自己居高临下被人掀翻,惹出了一团祸事。
若不是自己求了袁家,袁家之人岂会为诸葛流风指点生机,然后叫诸葛流风遇见公孙姐妹?
最终公孙小娘惨死,终于激怒了张百仁的雷霆之怒!
“小瞧了天下群雄,小瞧了大都督!”诸葛孔明摇摇头,这一切都不过是因果,阴差阳错之下而已,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一段往昔的因果恩怨自诸葛孔明口中叙述而出,然后草屋内恢复了宁静,唯有那火堆散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砰!”
屋门四分五裂,诸葛流风自门外窜了进来,手中拿着一把长刀,径直向公七夕斩去:“贱人,我要你死!我要你死!我要叫他后悔一辈子!”
“砰!”
诸葛孔明袖子里一只石镜滑落,散发出一道电光化作了一条绳索,将诸葛流风捆束住。
在看七夕,已经晕倒在地,被之前猛烈的劲风击晕。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拦着我?为什么你不肯教我杀了她!!!”诸葛流风在凄厉的质问、嘶吼。
“事已至此,一切因果由此而终,莫要在错下去了!此事终究是我诸葛家的错!”诸葛亮苦笑着摇摇头,瞧着已经要融化的脚掌,再看看仇恨冲霄的诸葛流风,无奈的摇了摇头:“她是无辜的!”
诸葛流风恨得越深,他死的就越快!
“这一局是我输了!”小山头,张百仁忽然叹一口气。
“诸葛孔明终究是诸葛孔明,纵使是死,也非那种不择手段之人!与其比起来,倒显得我胸襟不够!”张百仁迈步走出,向着风雨中而去。
天空中风雨不知何时凝固,一声幽幽叹息在天地间响起,然后就见张百仁迈着细步,缓缓的走入茅草屋,瞧着即将化作黑色血液的诸葛孔明,还有倒地昏迷的七夕,以及那面色狰狞,杀机冲宵毫不妥协的诸葛流风。
“倒也是个人物,纵使是这般,也绝不向我讨饶!”张百仁一双眼睛扫视着诸葛流风,手中一道血红色雷电迸射,刹那间划过虚空,浸染出道道惊雷,诸葛流风在天罚中化作了灰灰。
那不断交织纠缠的诅咒,刹那间就此终结。
“大都督,你……”诸葛孔明愕然的看着张百仁。
“事情到此为止!”张百仁将倒地不起的七夕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然后看向诸葛孔明:“本来我再想,你若最后关头真的对七夕出手,我便送你上路,彻底将你本体拉下马。”
“叫都督失望了!诸葛孔明非卑鄙无耻之人!而且我也知道,七夕是都督的女儿,绝非我能斩杀的。”
“你虽然杀不了她,但却可以害了她一生”张百仁面色凝重道:“你总归是要给我一个交代!”
“多谢都督!”
诸葛孔明一阵大笑,手中灵镜飞出,刹那间一道电光将孔明彻底的化作灰灰,然后灵镜裹挟着其魂魄法身远去。
斩了自己的一具法身,这就是诸葛孔明给张百仁的交代。
须知诸葛孔明一共才修炼出七尊法身,如今斩了一尊,没有个几十年是休想恢复过来。
“暂且饶你一次!”张百仁抱起七夕走出雨雾,向着涿郡而去。
涿郡
小屋前
张百仁雕刻着一件雕塑,七夕躺在藤椅上,忽然猛然一声惊呼:“空明!”
“这是哪里?爹!”七夕一睁眼,便看到了窗外的张百仁。
“既然醒了,那就起来吧!你这丫头,总是乱管闲事,明明没有那个实力,却偏偏到处乱跑,爹的脸面都要被你丢尽了!”张百仁训斥一声:“饭我已经做好,你快起床吃饭吧。”
“爹,是你杀了空明一家数百口,是也不是?”七夕站起身来到了张百仁身前,大眼睛黑白分明,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死在爹手中的生灵不知几许,百万都难以计数,谁记得呢”张百仁摇了摇头。
“爹,你怎么能这样?都是那陈后主与诸葛流风的错,何必要牵扯到诸葛家的老少无辜?”七夕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火气。
张百仁停下动作,沉默了一会方才继续雕刻:“这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多问!”
“赶紧吃饭!”张百仁训斥了一声。
“空明呢?诸葛流风呢?”七夕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毫不退缩仿佛是一只小豹子。
“自然死了,他既然坏了我的算计,又怎么会活着?日后爹如何有脸面对天下群雄?”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你……”七夕瞪大眼睛,眸子里满是愤怒,死死的盯着雕塑木雕的张百仁,猛然一跺脚向山下跑去:“我这辈子都不要在看到你了!”
熟悉的话语,叫张百仁手中动作顿住!
碧落黄泉无相见!
那是公孙小娘临终前对他说过的话!
有些事情他忽然想通了,他想到了一件事情,当年的事情。
“难道丽华就该死吗?”瞧着七夕远去,张百仁慢慢收回目光,继续着未完成的雕塑,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想要赢得公孙姐妹的芳心,怕是并没有那容易。一纸婚约不过是限制了公孙姐妹的自由而已。大娘或许对我依旧有感觉,但是小娘……怕已经真的厌恶我,只是前世的因果而已。”
他忽然放下刻刀,站起身向着公孙姐妹的院子里走去,他觉得前世也好,今生也罢,自己亏欠对方的太多!
这是自己亏欠公孙姐妹的!
几十年的等候,却是一场空,最终等来了身死道消。
他没有想过向七夕解释,痛苦能够加快一个人的心理成熟,有什么能比自己亲身经历一遍更叫人记忆深刻?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而且七夕先入为主,自己解释她也未必听得下去。
“我只希望你的心智快速成熟!”张百仁低声喃呢:“踏上你该踏上的路”。
第一千九百七十章 聂隐娘成道
自己亏欠公孙姐妹的太多,上一世几十年守候,到头来是却是一场空,奈何?
“轮回!”张百仁嘀咕着站起身:“有轮回,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情,许多尚未来得及弥补的遗憾,都有机会重新弥补。”
想到这里张百仁站起身快步走出,来到了不远处茅庐前,却见公孙姐妹正盘坐在山林间修行。
瞧着那熟悉的容颜,张百仁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踏入天道的心性亦开始荡漾起层层的波动。
“谁!”
一道剑光迸射,刹那间自密林中穿出,向着张百仁斩来。
“是我!”张百仁一指点出定住了那把剑光,慢慢自密林内走出,瞧着面色警惕的公孙小娘,不由得露出一个温和笑容:“小娘性格怎么还是这般莽撞?若误伤到山林间的鸟兽,却是不好了。”
“是你,没想到你这涿郡还不错!”小娘此时精气神内敛,周身肌肤犹若暖玉,透漏着淡淡光辉。
能不好吗?
张百仁自不周山内得了无数的灵药供养,二女周身精气神已经被培育到了一种巅峰状态,修行起道功来不可思议。
“那是,好歹涿郡也经过我几十年的经营,就算比之佛、道洞天福地也不差分毫,甚至犹有胜出!”张百仁背负双手,眼中露出一抹得意。
大娘温和一笑,性子亦如前世那般温润,叫人忍不住为之倾倒。
“喂!喂!喂!看什么呢?”公孙小娘在张百仁眼前挥了挥,打断了张百仁的视线,然后哼哼唧唧道:“前日我见一小娘子的剑道不错,你知那小娘子师从何人吗?”
“剑道?”张百仁诧异的看着公孙小娘:“你要修行剑道?”
“有这么好的剑,不去修行剑道未免太过于可惜了!”公孙小娘伸出手,将腰间的宝剑拿出来把玩:“这把剑似乎有一股子灵性,似乎在不断对我进行召唤。你莫要卖关子,世人都说你剑道无双,你可莫要小气!”
“你这丫头伶牙俐齿,不就是想要修行剑道吗?我传你便是!”张百仁一指点在了小娘眉心,然后在看向大娘:“大娘也要修行剑道?”
“我们姐妹剑舞已经成为了本能,若能由剑入道,那自然是再好不过!”公孙大娘笑着道。
张百仁了然,屈指一弹,一道剑光射入了公孙大娘的眉心,然后背负双手静静的看着二人参悟正法。
就在此时,却见一道剑光直插云霄,刹那间斩断了虚空中的白云,一股锋芒之气冲霄而起,惹得天下间无数修行之人心生感应。
“这丫头终于回来了!”张百仁瞧着那纯粹至极的剑光,眼中露出一抹欣喜。
“师傅!我回来了!”是聂隐娘的笑声,畅快的笑声传遍山林,但是在靠近公孙大娘、小娘周身三丈消弭掉。
一道剑光划过天际,下一刻却见一白衣女子倒持长剑于背后,衣衫飘飘仿佛九天仙女下凡,一双眼睛满是喜色的看着张百仁。
聂隐娘回来了!
算算时间,将近二十年的修行,也该回来了!
聂隐娘跟脚不凡,张百仁以佛门九品金莲助其复生,天资纵使是及不上众位魔神,却也相差不远,超乎了这世间百分之九十九的生灵。
“不错!不错!剑道圣胎,好一个剑道圣胎,当真是不凡!”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夸赞,然后慢慢来到聂隐娘身边:“你前世底蕴、根脚、气数终究是薄了一些,能成就元神已经是顶点。转世归来积蓄前世今生的底蕴,能够踏足阳神大道,日后成仙有望。”
“可惜了师傅的九品金莲,竟然用在弟子的身上”聂隐娘苦笑,慢慢将长剑放入剑匣。
“尹轨那老家伙若知晓你转劫归来,不知该有多欣喜”张百仁面色感慨。
“哈哈哈,老夫已经来了!恭喜隐娘成就大道,不愧是我蜀山剑阁的弟子,日后我蜀山剑阁便交给你了!由剑入道,你才是当真天下剑道第一人!”尹轨阳神自远处走来,刹那间已经是千里之地。
“你这老道士,她是剑道第一人,那我是什么?”张百仁故作不满。
“你修的是剑道?”尹轨瞥了张百仁一眼:“剑道传承落在你的手中,当真是瞎了好东西。”
张百仁闻言无语,貌似尹轨的话,他无力反驳。
“蜀山剑阁?”聂隐娘闻言略带犹豫,过了一会才道:“弟子想要随大都督修行,弟子修行浅薄,如何执掌蜀山剑阁?”
“此事非你莫属,你不要推脱了!蜀山内有我人族大秘,还需一位拿得出的高手坐镇才行”尹轨一双眼睛话语落下看着张百仁:“我这弟子,却不能留在你这里!”
“无妨!我涿郡高手众多,倒是不需要隐娘镇守,你若无事,还需回去见见你的师兄弟,想来这些年他们也很想你!”张百仁笑容里满是洒脱。
瞧着张百仁干净清爽的笑容,一边尹轨摸了摸鼻子,正要开口说些什么,却见左丘无忌脚步匆匆而来:“都督,七夕下山了。”
“嗯?”张百仁眉头皱起。
叛逆期的少女,最是不服从父母管叫。
“师傅,还是我去走一遭吧!七夕毕竟是女孩子,你这手下高手都是男人,总归有所不便”聂隐娘主动请缨:“弟子见多识广,总不会叫小公主被人骗了。”
“也好!也好!”张百仁点点头,一双眼睛看向尹轨:“看来年蜀山剑阁,要当个一些年月了。”
尹轨无奈的瞪了聂隐娘一眼:“我这弟子都被你拐跑了,胳膊一直往外拐!”
听着尹轨的笑骂,隐娘只是轻松一笑,然后化作流光要去。
聂隐娘走了,张百仁方才面色阴沉下来,叹息一声。
“你莫要着急,七夕如今正是叛逆时期,你这个做父亲的要有耐心疏导,免得步了承乾的后尘”尹轨道。
瞪了尹轨一眼,张百仁转过身:“我初为人父,哪里有什么经验。”
“我觉得你现在要去长安城走一遭”尹轨忽然开口。
“为何?”张百仁脚步一顿。
“吕洞宾落了金榜,可是在家中醉生梦死,钟离权愁的头发都白了!”尹轨的笑容里满是怪异。
“哦?”张百仁闻言忽然心中一动,然后化作流光刹那间远去。
长安城
某一个庄园内
一袭白衣的吕洞宾,手中持着折扇倒背在后,一手持酒坛仰头狂饮。
吕洞宾乃东华帝君转世,天资不凡,虽然不曾踏上修行之路,但武道上的拳脚功夫却也称得上是好手,已经易骨大成延年益寿。
钟离权手中持着宝扇,再看看肆意狂放的吕洞宾,不由得苦恼的拍了拍脑袋:
“我说吕洞宾,你现在还年轻,不过是落第了而已,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一次不行就考第二次,你又何必这般呢?”
不理会钟离权的话,吕洞宾只是自顾自的喝着酒水,一双眼睛看向天空中白云,斜倚在假山上,眼中说不出的桀骜。
“他莫非疯了不成?”张百仁来到场中,瞧着吕洞宾的狂态,露出一抹怪异。
“你可算来了,自从发放金榜之后,他便是这般样子,你说我该如何是好?”瞧见张百仁,钟离权仿佛遇见了救星一般,连忙走过来:“你主意多,办法多,还不速速替我想个办法?”
张百仁抱着双臂,一双眼睛看向吕洞宾,过了一会才道:“你打算何时度化其入道?”
“难!难!难!他是个孝子,吕老爷生前对其遗愿影响太重,我也没有办法!”钟离权无奈道。
张百仁忽然笑了:“且在等他几年,待到其考了三五次,次次名落孙山不得金榜题名,到时候必然心灰意冷,再度化起来容易得多。”
说到这里,张百仁笑了:“你看他这幅样子,虽然看似醉生梦死,但却是心中不服气的很,他若真的心灰意冷,也就不必这般折腾。”
“你这话有道理”钟离权隐以为然的点点头:“然后呢?”
“看热闹就行了!”张百仁拉扯着钟离权向酒楼而去:“走,随我去饮酒!”
钟离权苦笑,拿着蒲扇道:“想要成仙,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纵使东华帝君这等跟脚深厚之人,却也要遭受诸般劫难。”
“你和李世民的事情的事情怎么样了?”钟离权道。
“李世民背叛了人族”张百仁默然低垂下头颅。
“还不是你逼的”钟离权叹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一抹无奈:“自古以来都是皇权压修士,哪里有修士压皇权的,你带给李世民的压力太大,我若换成他,也必然会这般做。”
张百仁闻言苦笑,他能说什么?
什么也说不了!
“你难道还要我封山隐遁不成?”张百仁侧目看向钟离权。
“你要小心东海方向,我似乎感受到了上古的气机正在复苏,似乎有什么古老的存在正在苏醒!”钟离权面色凝重的拿起了酒杯:“很古老,很恐怖的气机!”
第一千九百七十一章 圣姑南来,击掌为盟
“东海吗?要不了多久,一场风波就会卷起,祖龙已经复活,不会隐忍太久的!此乃惊瑞大世,分秒必争,祖龙绝不会太过于拖延时间!”张百仁手指敲击着酒坛,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酒水:“东华帝君是一个关键,时机到了,道长还需早些度其入道。”
钟离权闻言点点头,眼中露出一抹担忧:“那可是祖龙啊!太古时期的至强者之一,若恢复了实力,咱们谁是他的敌手?”
“时代不同了,想要恢复实力,也绝没有这般容易!”张百仁将手中酒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
张百仁带着醉意,御风向涿郡赶回,此时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沥沥的小雨,使得整个天空多了一丝丝凉爽。
一袭雪白的衣衫,手中拿着油纸伞,头戴面纱的女子不知何时挡在了张百仁前路。
女子身材婀娜,曲线弧度堪称完美,淡淡的幽香即便十步外也清晰可闻。
女子站在雨中,打着油纸伞,纸伞上道道梅花在雨中似乎活了过来,不断的绽开,隐约中似乎有暗香传来。
女子幽若凝脂的手指修长,细细的握住油纸伞把柄,目光淡然的看着张百仁走来。
雨水靠近张百仁周身三尺自动辟开,然后张百仁忽然止住脚步,就连醉醺醺的酒意也醒了大半。
他看到了谁?
一个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女娲娘娘的传承,几乎及得上成仙了道的大因果,张百仁能怎么办?
躲!
拖!
还因果?
怎么还?
那可是女娲大神的全部传承,那可是顶尖不死不灭大魔神的神通,执掌了造化法则的力量,他能怎么办?
女娲娘娘的道果已经被其化入乾坤图内,他能怎么办?
若将乾坤图送给对方便能化解因果,他倒巴不得可以这么做,可惜……
将乾坤图送给人家,能叫人家不死不灭,修成长生不老吗?
而且张百仁在参悟世界之道,这乾坤图绝对是其最的手的武器、法宝,没有之一!
“啪!”
乾坤图化作一把古朴的油纸伞被张百仁撑开,硬着头皮来到了圣姑身前:“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都督应该最清楚才是!”圣姑戴着面纱,一双水波般的眸子盯着张百仁:“也是,都督日理万机,贵人多忘事,怎么会记得之前的因果。”
张百仁闻言顿时面色尴尬,下意识的摸了摸鼻子,然后无奈道:“女娲娘娘的遗物,已经被我用掉了,你若想讨回去,却是休想!”
瞧见圣姑变了颜色,张百仁连忙道:“此事是我不对,当初莽撞了,只想着机缘,却不曾想惹出这般大的因果;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我张百仁绝不说个不字。”
“盒子里面的是什么?”圣姑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
张百仁闻言苦笑,闭嘴不发一言,他敢说出来吗?
这般大的机缘,只怕圣姑知道后,会发疯的!
“你只需要知道,不管你提出任何要求,我都会拼尽一切满足你!”张百仁一双眸子看着圣姑。
“那盒子里肯定是一件了不得的宝物,不然岂会值得大都督下这般血本?”圣姑侧过脑袋,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的下颚,过了一会才试探着道:“渡我成仙如何?”
张百仁闻言无语,苦笑了一声:“我自己尚未成仙,如何度你成仙?”
“你若成仙,渡我成仙如何?”圣姑眼中露出一抹狡黠。
南疆的姑娘都是这样,天生古灵精怪,一个个都精打细算聪明得很。
“好,我若能成仙,必定会度你成仙!”张百仁伸出手掌:“击掌为盟!”
“我怕活不到那个时候”圣姑看着张百仁的手掌,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纵使是上穷碧落下黄泉,逆转虚空重组物质,我也会度你成仙,如何?”张百仁手掌悬在哪里。
其实有一个更简单化解因果的办法,那就是娶了圣姑,到时候所有因果俱都一笔勾销。
可惜
他已经踏入天道,不能坏了人家姑娘的美梦。
“啪”
圣姑伸出白嫩玉指,与张百仁的手指碰撞一下,然后露出了一抹感慨:“我现在更好奇那盒子里面究竟是什么宝物,竟然值得你花费这般大代价,不惜立下因果誓言!”
张百仁苦笑,过了一会才道:“女娲娘娘的全部道果!”
他终究无法愧对自己的本心,无法对圣姑做出欺瞒之举。
“难怪!怪不得!”圣姑眸子眯起,随即露出一个明媚的笑容:“欠了我这么大因果,这回我可是赖定你了,你想跑都跑不掉。”
张百仁侧目看向雨帘,眼中露出了一抹怪异,这话怎么听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我这次来寻你,是有件事要和你说”圣姑一双眸子认真的看着张百仁,眼睛里满是无奈。
“什么事?”张百仁迈步走出,与圣姑并肩而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云雾缭绕的群山。
“太古五大魔兽之一的地魔兽出世了!”圣姑道。
“什么?”张百仁眉头皱起,侧目看向圣姑:“不可能吧?中土距离苗疆虽远,但地魔兽出世,我等不可能毫无感觉。”
“呵呵,你知道什么?当年女娲娘娘将地魔兽镇压于苗疆,利用自家一具法身将其永镇大地深处。前些年有人出手,竟然暗中坏了女娲娘娘留下的封印,然后闯了进去!”圣姑低声道:“我不知道那些人是何方强者,但其将目标落在地魔兽的身上,必然不是好人!眼下地魔兽虽然没有出世,但地魔兽的气机却已经扩散而出,苗疆近些年地震不断,那地魔兽必然已经出世了,只是却被那闯入的强者压制住……。”
圣姑转身看向张百仁:“地魔兽一旦出世,那必然会地崩山摧,苗疆万里大地化作焦土,生灵涂炭百姓死绝。我身为苗疆圣姑,自然不可坐视不理!”
说到这里,圣姑道:“十五年前,女娲娘娘的圣物被人盗走流落中土,好不容易被我追回,却不曾想又落在了都督手中。我本来想着若寻回女娲娘娘遗物,镇压地魔兽亦不过反掌之间,谁曾想道……。”
圣姑在苦笑,张百仁打破了苗疆的计划。
“地魔兽?”张百仁笑着道:“我前些年降服了一只水魔兽,就不知这地魔兽还有几分全盛时期的本事。”
“不可小觑!地魔兽只要立于大地,便可接受大地滋润,亿万年来实力只怕是越加高深莫测,只增不减!就算成仙也不远了!”圣姑的眼中满是感慨。
张百仁闻言默然,露出了一抹凝重。
这世间并非所有先天生灵都如水魔兽一般倒霉,一身本事尽数被磨灭,方才给张百仁捡了便宜。
“可惜,土克水!不然收服地魔兽哪里还用得着这般麻烦!”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待我安排好涿郡的事物,便随你前往南疆走一遭,地魔兽这等太古生灵,却是不可小觑。”
“我在山下等你,你最好不要叫我等太久,我已经等了十五年,地魔兽随时都有可能会出世!”圣姑背影袅娜的消失在雨幕中,唯有清冷的声音在雨幕中回荡。
张百仁摇了摇头,看着自家与圣姑击掌起誓手掌,冥冥中一道誓约化作了掌纹,在慢慢衍生而出。
这是他与她的因果!
在圣姑的因果之前,有一道更大的掌纹横贯穿整个手掌,那是他的大宏愿。
这就是他的命数!
“难啊!成仙果然没有那么简单,一不小心便是身死道消之局”张百仁缓步来到山中茅草屋内,公孙姐妹在烹煮着茶水。
毫不客气的推门走进去,坐在了公孙姐妹对面。大娘温和一笑,小娘却横眉竖眼,眼睛里满是冷光。
“好茶!”张百仁喝了一口。
“好喝你就多喝点”大娘笑着道。
陆雨此时推门走进来:“很远就闻到茶香了。”
“你来的到正是时候”张百仁给陆雨让开了一个位置,二人并肩坐下,为陆雨倒了一杯茶水。
屋子内一片寂静,唯有茶水在咕噜噜的作响。
过一会才听张百仁道:“过几日我要前往苗疆,涿郡就交给你了。密切监视东海,我总觉得东海有些不对劲。”
陆雨点点头,过了一会才道:“事情很重要?”
“关乎着无数人命,我若能收服地魔兽,日后身边也多了臂膀!”张百仁看到陆雨眼中的疑惑,然后解释了一句:“苗疆地魔兽出世了!巅峰时期的地魔兽!”
陆雨闻言毛骨悚然,眼中露出一抹骇然。当年低谷的水魔兽出世,便已经造成了人族浩劫,死伤无数。若地魔兽出世,而且还是巅峰时期的地魔兽,简直是要人老命!
的确
没有什么事情会比地魔兽的事情更重要!
“纵使是七夕的生日!”陆雨心中嘀咕了一下。
“大哥若能收服地魔兽,手下汇聚水魔兽与地魔兽两员大将,日后中州稳若泰山,九州外的异族如何发兵进来?”陆雨笑着道。
ps:清明节了,大家记得扫墓。本来今天想睡一天的,结果大佬中午把我叫醒更新,emmm……想了又想,在被窝斗争半天,还是起来码字。感谢大佬“楚梦瑶的梦”打赏,清明节我真的好想休息啊呜呜呜
第一千九百七十二章 逆改天地
七夕的生日固然重要,但南疆无数百姓的生死,地魔兽出世祸乱苍生,方才更为重要。
陆雨虽然没有说,但张百仁心中却清楚,一碗茶水牛饮完毕,放下茶盏道:“过两日便是七夕的生日了吧!”
“这是七夕的第一个生日,原来大哥记得,我还以为大哥忘了呢”陆雨眸子眯起,仿佛月牙一般,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七夕的生日,我怎么会忘记!”张百仁袖子里拿出一个雕塑,放在了陆雨的身前:“这个送给七夕,算我送她的礼物好了!”
张百仁眼睛里满是感慨!
那一年
那一日
自己怎么能忘记?
“是萧皇后,倒真是惟妙惟肖!”陆雨笑着将雕塑拿起来打量,然后小心的塞入袖子里:“等到七夕的生日,我就送给她。”
张百仁闻言点点头,然后慢慢站起身:“该吩咐的事情,我都已经吩咐完毕,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忧的!唯一令我不得安心的是七夕那孩子的脾气!”
“大哥放心,我会好好管教七夕的!”陆雨道。
张百仁苦笑着走出屋子,瞧着消失在门外的身影,公孙大娘忽然叹息一声:“他虽然位高权重,威压天下,但却并不快乐!他的心事太重。”
小娘翻了翻白眼,没有接话,只是静静的喝着茶水,眼中流露出一抹感慨。
山下
圣姑尚未走远,便看到了站在前方等候自己的张百仁。
“你不是要去处理事务?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圣姑的眼中满是不解。
“走吧,赶紧去苗疆,所有事情早点办完,也算利索!”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听着张百仁的话,圣姑侧目看向张百仁:“有心事?”
“我的心事从来都不少!”张百仁嗤笑一声。
“呵呵!”圣姑只是冷冷一笑,然后慢慢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山川,迈步跨出身形消失在山林间。
“呵呵,女人啊!”张百仁一笑,紧跟圣姑,随着圣姑走了出去。
苗疆在哪里?
南疆之南,苗疆之东,比邻中土与南疆,便是苗疆。
苗疆广阔,与十万大山接壤,苗疆之人少与中土往来,而是独自隐居在苗疆之内,与人类隔着重重天然屏障,一路走过有千难万险,道不尽的山高水长。当年圣姑凭借元神修为,能从苗疆活着来到中土,确实是历经了千辛万苦。
现如今十五年过去,当年的圣姑,那个柔弱的女子,也已经成就道果,证就了阳神,往来苗疆犹若无人之境。
跨入十万大山地界,感受着那浩荡苍凉的古老气机,张百仁背负双手慢慢在群山中凌虚而行,扫视着异域的景色。
“苗疆!苗疆已经数百年不曾和中土往来,好似自从孔明七伐孟获之后,苗疆的人已经很少大规模的出现在世间了!”张百仁一边感慨,紧随在圣姑的身后。
“吼~~~”
一声吼叫惊天动地,却见一道黑风纵横十里,封锁住虚空,挡住二人去路,惊雷般的声响自黑风中传出:
“小娘子,前几次叫你逃走了,这次不曾想你自投罗网,今日看你往哪里走!老祖我布下大阵已经等你两年了,今日你终于上钩了。”
滚滚黑风,封锁了虚空,将圣姑拦在了半路。
圣姑停住身形,瞧着那滚滚黑风,并不见丝毫慌乱,反而是好整以暇的站在半空整理衣衫:“若在往日,我遇见你自然是要退避三舍,有多远走多远。但今日你既然自己送上门来,你若识趣退去也就罢了,不然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猖狂!你这蝼蚁也敢对本座无礼!”只见那黑风刹那间聚散交织,化做一张层层叠叠的丝网,遮天蔽日向场中卷来。
“大都督,你若再不出手,也不必渡我成仙,直接将我喂这该死的蜘蛛算了”圣姑转身看向不远处。
张百仁缓步自天边而来,一步迈出跨越虚空数十里,三五步便已经来到场中,瞧着那遮天蔽日的大网,黑风滚滚的妖兽,不由得眉头一皱,然后侧头看向圣姑:“你仇家?”
“当年差点成为这妖王的腹中餐”圣姑恨得咬牙切齿。
张百仁了然,声如雷霆:“你乃何方神圣,为何在此拦路?”
“哟,这次回来竟然带了一个姘头,怪不得有那般大胆子,竟然敢与老祖我为敌!”黑风中显露出一双猩红色眼睛:“此乃十万大山,人类禁地,你等既然来了,那便不要走了,正好成为老祖我的盘中餐。”
黑云中两颗猩红色的眸子仿佛是两盏大红灯笼,绽放出恐怖狰狞的血光,叫人不由得周身气血为之凝滞。
“唉,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若肯乖乖退去,我便饶你一命,若不然说不得本座要斩妖除魔了!”张百仁的话语里满是惋惜,怜悯的看着天空中的黑云。
他知晓圣姑的意思,二人前往苗疆,明明是可以避开此处,但偏偏圣姑不辞辛劳的从这里路过,已经可以说明了一些事情。
圣姑是故意带其从这里经过,然后引诱那妖王出手!苗疆女子都是敢爱敢恨的性子,绝非一般人可以比拟。当年圣姑差点在此妖王手中丢了性命,又怎么会饶过此妖王?
张百仁嘴角翘起,然后露出一抹嗤笑,只见那妖王闻言依旧是自顾自的施展神通,向着其卷来。
“天数如此,奈何?”
张百仁一指点出,虚空凝固,时光似乎静止。
一根手指晶莹剔透,仿佛水波一般流转着说不尽的光彩,只见那一根手指跨越虚空点出,所过之处万物冰封。
“走了!”
看也不看那冰雪国度,张百仁纵身远去。
圣姑呆愣愣的看着天空中冰封的血云,眼中露出了一抹愕然,只听得一阵山风吹来,什么黑云也好,血光也罢,据都在风中化作了齑粉。
无数的寒冰粉末在空中飘荡,打湿了圣姑的红唇,下意识的舔了舔,然后便是一阵狼狈的呕吐。
“好歹也是至道境界的大妖,竟然抵不得你一指之力,你究竟修行到了什么境界?”圣姑追上来,一双眼睛好奇的看着张百仁。
“不可言!不可说!”张百仁头也不回的道。
他的修行之道与寻常之人一样吗?双方有可比性吗?
他虽然还是阳神境界,但战力却已经足以与远古大圣相提并论,甚至于古神复活也需畏惧其三分。
“苗疆就在前方,这老妖每年都要害我苗疆部落的子民,若非有女娲娘娘遗物庇佑,只怕是苗疆要灭绝了!”圣姑在张百仁身边道。
“我欠了你天大因果,区区一只妖王罢了,不值一哂!”张百仁漫步虚空,身形洒脱自然。
“轰!”
正在说话的功夫,忽然间天地磁场一片紊乱,惊得张百仁连忙收敛神通,落在了一处山头。
千山抖动,鸟雀惊飞!
地震!
亦或者说是地龙翻身。
与张百仁的慎重相比,圣姑倒是轻松的多,一双眼睛扫视脚下的群山,看着那惊慌失措的鸟雀,冲天而起的妖气,不紧不慢的来到张百仁身边:“看到了没有,这就是那地魔兽在作怪,这般日子已经持续十几年了。”
张百仁不语,待到地震消失,方才道:“怪哉。”
“怎么?”圣姑疑惑道。
“似乎看到了老熟人的手笔!我对于苗疆,倒是有几分猜想,闯入禁地深处,破开女娲禁制之人,我心中倒有几分猜测!”张百仁扫过群山:“你且看苗疆地脉,是不是随着一次次地震抖动,地脉在一次次转移位置,潜移默化之中形成了一道困阵?”
“东南西北四个方向,西南、西北、东南、东北,皆按照戴九履一,左三右七,四二为肩,八六为足,中间寄乾二宫,形成了一道困龙奇门九宫格局!”张百仁指点江山。
圣姑闻言默数,一双眼睛看向南方,不知何时有九座山汇聚于一处。她在此地生活几十年,可是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南疆地势绝不是这般样子。
再看向东南,果然有四座山相互牵引。西南方向……、西北、正北,果如张百仁所说,一座大阵竟然在一次次地震中悄然形成。
“大都督好眼力,小女子在南疆几十年,竟然不曾察觉到地脉的迁移,竟然有人在眼皮底下偷天换日逆改乾坤,当真是好大手笔!十六年来大阵已经出现雏形,不知是何等高手,才有这般手笔”圣姑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呵呵,我倒知晓是谁!你之所以没有发现,只因为有人蒙蔽了天机,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张百仁话语里满是嘲弄:“怪不得这些家伙十五年来销声匿迹,原来是在苗疆鼓捣阴谋诡计!”
“谁?”圣姑一愣。
“我且问你,普天之下谁人不惧因果?不惧天地业力?”张百仁道。
“你”圣姑想也不想,直接脱口而出。
第一千九百七十三章 地魔兽
确实!
不惧因果,不畏业力,除了眼前的这个男人,还能有谁?
张百仁闻言无语,无奈的道:“魔神!唯魔神才有这般逆改天地乾坤的手段,使得天地变迁但却不沾染因果。”
圣姑闻言面皮微红,一双眼睛瞧着张百仁,露出了羞红之色:“你的意思是说……有魔神插手苗疆之事?”
“魔神消失十五年,绝非无缘无故,定然有诸般因由!”张百仁的眼睛里满是凝重的扫视着南疆大地:“地魔兽被镇压在何处?”
“不知!”圣姑苦笑着道:“还要依靠都督亲自寻找!”
“我要亲自寻找?倒有些麻烦!”张百仁眉头微微一皱,手指敲击着腰带,一双眼睛看向远方,随即慢慢闭上眼睛,开始感应冥冥之中的魔种。
苗疆大地深处
一道道无形的锁链,自九宫格局中发出,不断在虚空中交织,勾连千万里莽荒地脉,向着那九宫大阵深处蔓延而去。
在大地深处的异度次元,一只晶莹剔透,呈现出温润土黄色的圆球悬浮于虚空,那南疆地脉格局形成的锁链,便将那圆球层层叠叠的纠缠住,封锁在虚空中。
石人王此时周身晶莹如玉,不复当年的灰败之色,一双眼睛贪婪的看着眼前地魔兽,手中持着一根锁链,不断抽调着地魔兽体内的本源。
在石人王身边不远处,蚩尤此时彻底凝实,周身黑色魔气不断流转,口中散发出道道勾魂摄魄的咆哮,大口一张就见地魔兽身躯内,铺天盖地浩荡江河一般的本源之气,为蚩尤吸收。
仆骨怀恩此时化作了金色雕塑,一根锁链插入了地魔兽体内,另外一头插入了蓐收的胸口。
“这地魔兽的本源精气神果然是雄厚的很,老夫恢复了七成实力,但是这地魔兽的精气神依旧没有被抽干,竟然还有余力挣扎”只听得棺木震动,一阵阵虚空气机抖动,奢比尸的棺木仿佛是幽邃的黑洞,滔滔不绝的吞噬着地魔兽的精气神。
“哈哈哈,合该这厮亿万载积累成全我等!”句芒此时彻底将尹喜的身躯转化为先天神体,化作胚胎悬浮于虚空,吞噬着地魔兽的力量。
“蓐收!奢比尸!句芒!尔等小辈竟然敢对老祖我无礼,待我出去非要将你等抽魂炼魄,千刀万剐不可!”水魔兽恨得咬牙切齿,眼中杀机在不断流转,声音滔滔不绝,震动的虚空扭曲,那股子滔天仇恨,纵使相隔数百丈,众位魔神也依旧有些心惊肉跳。
时光倒流
且说十五年前,奢比尸等人暗中潜入莽荒,凭借几人的本事,寻到那地魔兽的镇封之地,其实并不困难。
难就难在那女娲娘娘的封印,以及女娲娘娘一族的守护者,还有女娲娘娘留下的手段。
众位魔神潜入地底,瞧着那异度次元,你看我我看你,眼中露出凝重之色。
你道是为何?
却见那异度次元的壁障上,一道道玄妙的仙机法则流转,纵使众位魔神瞧见,也是心惊胆颤。
“地魔兽亿万年积累,绝对非同小可,若在全盛时期,咱们合力足以将其压制住!但是现在……一旦地魔兽脱困而出,只怕等来的不是感谢,而是吞了咱们,夺取了咱们的果位!”奢比尸一双眼睛看向蚩尤:“素闻阁下精通奇门遁甲大阵,何不在此设下大阵,借助南疆格局来牵制住地魔兽?”
蚩尤闻言略作沉默,默默推算了一会方才道:“怕不好办,苗疆有女娲仙人设下的禁法,想要更改地脉谈何容易?”
“我倒有个法子”春归君轻轻一笑,眼中满是怪异的嘀嘀咕咕一阵嘀咕,随即众人齐齐点头,然后就见奢比尸施法,猛然一拳挥出,向着身前虚空壁障打去:“地魔兽可在?”
“砰!”
“砰!”
“砰!”
“……”
一拳接连一拳,拳拳打的那虚空壁障震动,过了许久才听一道古老沧桑的声音自屏障后传出:“何人打扰吾休眠?”
“地魔兽前辈,我等乃先天魔神,拜见前辈!”奢比尸恭敬的道:“前辈,现如今外界已经大变,我等先天神灵苟延残喘,被后天生灵驱逐虚空,悲惨至极。我等无意中听闻前辈困居此地,特来相助前辈一臂之力,助前辈脱离困境横扫大千,回复我等先天神祗的荣光。”
“哦?”
奢比尸话语落下,许久才听一道淡淡的声音在那屏障后响起,一股猛烈的气机碰撞,将那壁障撕裂出了一道微不足道的小口子。
太古洪荒的气机自那口子内铺天盖地倾泻而出,地魔兽的声音缓缓传来:“你等乃先天神灵,怎么这般狼狈?”
“前辈,实在是一言难尽啊!”蓐收摇了摇头:“待前辈出世之后,便知晓我等处境了。”
“女娲娘娘今何在?你等怎么能瞒过女娲娘娘的感知?”地魔兽惊疑不定的声音自屏障内传出。
“女娲娘娘?女娲已经成仙得道亿万载,早就超脱尘世不知所踪!”句芒连忙道。
“哦?”地魔兽闻言顿时激动起来:“当真?”
“自然是当真!不然我等岂能在女娲娘娘的眼皮底下搞动作”奢比尸苦笑着道。
“哈哈哈!哈哈哈!不曾想老夫一觉醒来,女娲竟然成仙而去!哈哈哈!哈哈哈!”地魔兽狂笑的声音响起,澎湃的神力不断撞击着两界屏障,只见那裂痕不断扩大,但终究是到了一尺之时,再也无法扩张半分。
一道道仙道法则流转,不断弥合着那裂痕,此时苗疆大地,伴随着地魔兽的撞击,地面上道道仙机迸射,无量神威向着此处异度次元镇压而来。
“地震了!”苗疆内无数修士惊得飞出屋子,面色骇然的看着脚下大地,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苗疆亿万年来从未有过地震,今日竟然地震了?
大地深处
奢比尸对着蚩尤使了个眼色,只见伴随着那地魔兽的撞击,仙道法则的迸射,蚩尤竟然偷天换日,在地震中更改着地脉布局。
许久过后,才见地魔兽停止折腾,颓然的叹了一口气:“女娲娘娘的封印果然不凡,再给我十万年底蕴积累,或许可以破开其封印!”
“前辈莫要气馁,咱们可是来助你的!还请前辈将我等接引进去,然后咱们寻一个破阵的法子,相助前辈脱困而出!”蚩尤连忙开口。
“将你们接引进来?此地乃是困阵,进来容易出去难,你们可要想好了”地魔兽迟疑的声音响起。
“为了我先天神族,顾不得那么多了,还请前辈出手将我等接引进去”奢比尸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
“好!好!好!老夫若能脱困而出,定然不会亏待你等!”地魔兽声音自缝隙内传出,下一刻只见那缝隙内传来一道拉扯之力,众人也不抗拒,纷纷随着那拉扯之力进入了大阵内。
入目处
一望无际的虚空,一只仿佛大象般的巨兽俯卧在地,双眼扫视着苍穹,眼睛里满是古老沧桑之色。
巨大?
有多大?
无穷无尽,充斥着整个视野。
“前辈,咱们都进来了,只是我等现如今实力受损严重,想要相助前辈,却也是有心无力,爱莫能助!”蓐收的眼中满是遗憾。
“无妨,老祖我亿万年积蓄,精气神无穷无尽,分润你等一些,助你等恢复实力又能如何?”下一刻只见铺天盖地的精气神席卷而出,刹那间向着众位魔神的体内灌注而去。
“老祖,咱们恢复实力,你还需不断发力,震动女娲娘娘的封印,到时候破封而出之时,也简单一些”奢比尸高呼一声。
“好说!好说!”
地魔兽一口应下,不断发力震动着外界的地脉。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脉的震动,九宫格局的星辰,奢比尸等人实力的恢复,场中气机却是不由得又再次一变。
你道是为何道行通天彻地的水魔兽没有提前察觉到危机,提前感应到危险的降临?
人心不古听过吗?
水魔兽诞生于开天辟地之初,心性纯洁的就像是一张白纸,纵使心有不妥,却也不曾多想。
而且众位神祗也进入了大阵,和自己一道成为了秋后的蚂蚱,大家若是出现问题,谁都出不去。
困居亿万载,水魔兽沉睡了亿万载,心神才刚刚苏醒,尚且有些混沌不清。
“好了,你等现在稳固了根基,咱们一道破阵吧!”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水魔兽开口,欲要收回自家的庞大精气神,停止灌溉。
这般庞大的消耗,即便是水魔兽亿万载积累,却也有些承受不住。
“前辈何必如此吝啬?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前辈既然相助我等,何不彻底助我等凝固了身体?”奢比尸猛然出手,吸住了倒卷的精气,眼中满是毫不遮掩的狰狞,那股子恶意肆无忌惮的扩散而出。
“你等想要干什么?挑衅我吗?”地魔兽眼中露出一抹不屑。
第一千九百七十四章 气压莽荒
瞧着奢比尸、蓐收、句芒等人,地魔兽的眼中满是嘲弄:“就凭你等,也想算计我?也想夺我精气神?”
痴心妄想!
什么叫痴心妄想?
若众人在巅峰时期,地魔兽或许还会畏惧几分,甚至于不得不退避三舍;但眼下面对着这群半残废,用得着吗?
“老祖我好心助尔等恢复真身,却不曾想尔等竟然出手欲要夺我底蕴,今日将尔等吞噬,成全了老祖我,也是你等自找的!”地魔兽仿若大象一般的鼻子伸出,刹那间勾动苍穹,虚空为之摇曳震颤,脚下大地力场刹那间紊乱,天地间诸般法则失衡,然后一只爪子凝固虚空,向着众位魔神镇压了下去。
“可惜!”奢比尸叹息一声。
“是极,你若能在我等刚刚进入此地之时,将我等镇压吞噬,我等自然毫无反抗之力,但偏偏你千不该万不该,竟然施展精气神灌顶,相助我等恢复真身,还不断震动地脉,欲要掀翻女娲娘娘的封印,撼动了女娲娘娘的法则”蓐收接了一句。
“你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去震动冲击女娲娘娘的地脉,给了我调动南疆地脉的机会!”只见虚空不断扭曲碰撞,随着蚩尤的话语落下,冥冥中一道道锁链竟然击穿了女娲娘娘留下的封印,仿若惊鸿一般捆束在地魔兽的身躯、四肢上。
九宫格局已成,只见众位魔神纷纷纵身而起,蚩尤落于正黄旗甲子戍的位置。奢比尸落于镶黄旗的位置。春归君落于正白旗的位置,石人王落于镶白旗的位置。
……
诸位强者纷纷落定大局,然后手中法则之力流转,纷纷向着下方的地魔兽镇压而去。
“吼!”
地魔兽在怒吼,可惜其挣脱不得南疆亿万里大地的地脉,伴随随着一声声惊天动地的震颤,地魔兽就是摆脱不得众位魔神的手段。
不论奢比尸也好,句芒、蓐收也罢,哪个是好惹的?俱都是纵横了一个时代的巨擘,此番有备而来,又岂会给地魔兽翻盘的机会?
奢比尸棺材板飞出,不断吞噬着地魔兽的本源,镇压着地魔兽的躁动。那棺木黑兮兮,闪烁出邪恶的殷红色,叫人看了毛骨悚然,散发着不祥的味道。
春归君化作了一棵小树,扎根于锁链之中,镇压着地魔兽的力量,瓦解着地魔兽的冲击。
蚩尤千秋不死之身正在飞快的增强,蓐收化作了一把长剑,玄冥此时拿出一只黑色旗帜,石人王化作了顶天立地的石头雕像,牢牢的与地脉融为一体。
此时此刻,诸人大展神威,纷纷施展出了看家本事。
“大家要把握好度,既不可叫此魔兽脱困而出,闹出大动静惊动了天下强者。又不可以将此獠彻底的镇封,要叫其不断散发出震动,撼动女娲娘娘的封印,到时候咱们才有机会脱困而出!”蚩尤的声音里满是凝重。
千万不要众人吸收了水魔兽的精气神本源,实力是恢复了,但却被困在女娲娘娘的封印中无法逃出去,那才是最大的悲哀。
外界
张百仁法眼开阖,他修得女娲娘娘神通,自然知晓女娲娘娘的封印,察觉到苗疆地脉丝丝的不同。
“寄乾二宫!”张百仁眼皮低垂:“好一座夺天地造化的大阵,也不知是众位魔神为水魔兽准备的,还是为我准备的。”
这是一座真正夺天地造化的大阵,比之当年十万大山中的先天大阵虽有不如,但却也相差不远。
“不过蚩尤未免太过于小瞧了我的祝融真身与共工真身!”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
“找到了?”圣姑见到张百仁收敛了法眼,面带惊喜之色道。
“找是找到了,不过苗疆的百姓,却不能继续在此生存下去了,还需换一个地方才可”张百仁面色凝重道:“我若深入封印,一场大战在所难免,到时候地崩山摧,那些魔神可不会留手。纵使不发生冲突,但地魔兽出世,此地地脉必然会翻滚,到时候群山炸裂,苗疆百姓亦不好过。”
“你的意思是?”圣姑面带难色:“我苗疆二十万人口,其内男女老幼不修道法之辈更是不知凡几,莽荒危机无数,毒蛇、恶虫数不尽数,想要搬离谈何容易?”
普通凡人跋山涉水,便是千难万难。此地山岭崇高,一日能爬出十里便已经是不错的好手。更何况族中老幼妇孺,根本就无法爬得动那险恶的高山。
张百仁闻言放眼打量,随即笑着道:“无妨,我有袖里乾坤,莫说二十万百姓,纵使是百万亦装得下。只是你还需事先去沟通一番,免得惹的苗疆百姓惶恐,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那可就麻烦了。”
圣姑点点头,便要转身离去,只是忽然脚步顿住:“我苗疆百姓能立足于十万大山深处,是因为有女娲娘娘留下的手段,若搬离此地,日后面对着穷凶极恶的十万大山,只怕是不得安生,面临着灭族危机。”
“苗疆不会没有高手吧?”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诧异。
“呵呵,高手?高手倒是有,甚至于法身强者也有,但面对着这等浩劫,法身强者又能如何?勉强保持住自己的性命便已经是不易,又能护持的住几个人?”圣姑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
沉默一会,张百仁才道:“无妨,我自然会为南疆百姓寻一处安全所在,绝不会叫其遭受外界的侵扰。”
“就等你这句话”圣姑狡黠一笑,然后转身跑了出去,身形消失在半空中。
张百仁睁开法眼,一双眼睛扫视着无尽莽荒,然后周身气机开始慢慢逸散而出,浩浩荡荡的气机冲霄而起。
他已经想到了如何安置苗疆的百姓,当年王家隐世之地便不错,确是一个现成适合人类居住的宝地。
涛涛气机,覆压莽荒,惊得无数妖王大圣纷纷侧目望来。
“他又要做什么?”
一道道疑问自众人心中升起。
望月大圣的领地,自从当年望月大圣被其诛杀之后,领地自然而然的便被啸风大圣占据。
瞧着那漫步虚空,留下道道法则痕迹的张百仁,再想想那惊天动地的天罚,无坚不摧无物不斩的剑气,啸风大圣果断的闭上了嘴巴,整个人收敛生息潜伏了下去。
来到了望月大圣的领地,瞧着那废墟中生长出来的草木,十几年过去,王家当年的痕迹已经被彻底抹去。
当年的庄园小镇内有野兽、妖兽在来回奔走,毒蛇在屋檐上穿梭。
“五个时辰,方圆五千里不得有任何易骨之上的大妖!”张百仁话语淡漠,毫无感情:“超出时限者,死!”
淡漠的话语穿过莽荒大地,群山寂静,没有妖王站出来触张百仁的眉头。
“嗖~”
张百仁话语落下,不待群妖反应,啸风大圣已经化作妖风窜了出去。
“你回来!”
张百仁右手化作晶莹剔透的共工之手,这一掌遮天蔽日法天象地,一掌落下啸风大圣来不及反应,便已经被化作拇指大小的冰雕,被张百仁拿在手中。
整个虎躯完全被冰封,唯有迷你的头颅可以活动,此时瑟瑟发抖的看着张百仁:“大都督修为果然神威莫测,已经到了不可思议之境。”
若说当年啸风大圣还能与张百仁走几招的话,现如今啸风大圣非张百仁一合之敌。
共工真身之下,寻常至道境界,亦如蝼蚁。
“不知都督留下小妖有何吩咐?”啸风大圣苦笑着道。
张百仁默然不语,只是托着啸风大圣,扫过莽荒方圆五千里。
“哄!”
伴随着张百仁话语落下,又在弹指间镇压了啸风大圣,然后就见山林间道道妖风卷起,一只只妖兽不断在丛林中奔走,玩了命一般向着远方而去。
一个时辰
两个时辰
……
五个时辰
张百仁立在了山巅五个时辰,一双眼睛扫视着莽荒五千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心存侥幸?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既然自己寻死,以为能瞒得过我的感知,那我便成全尔等!”
话语落下,张百仁背后一根发丝飞出,刹那间没入青冥中不见了踪迹。
莽荒
某一处地洞深处,滚烫的岩浆翻滚,一只白蛇盘踞在岩浆不远处,周身气机收敛到极致,仿佛是冬眠的死物一般。
“应该能瞒得过那人的感知吧?借助地火之力的躁动,我又收敛了全部气机!”白蛇仿佛是死物,唯有一双眸子左右摇摆,露出了沉思之色。
“噗嗤!”
一道锋芒划过虚空,这易骨大成的蛇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已经被忽如其来的锋芒斩断了头颅。
“嗖!”
蛇若断头,依旧可以存活,那白蛇已经在脑袋离体的一刻察觉到了不妙,残存的身躯卷起蛇头,便要向着岩浆扑去。
可惜
现如今张百仁剑道已经到了玄妙莫测的境界,若是一剑下去叫区区一个易骨境界的蛇妖跑掉,那他就是一个笑话。
“砰!”尚未窜出五步,蛇妖气绝身亡,周身精气神尽数被那发丝吸收。
第一千九百七十五章 大圣!
白蛇被斩杀的那一瞬间,一身精气神竟然在刹那间被张百仁的发丝吸干夺走,化作了一堆枯骨,在风中飘散。
斩杀了蛇精,只见那一根发丝幽邃至极,悬浮于虚空中,一到模糊的影子自发丝中缓缓走出,随意扫了一眼山洞,然后再次驾驭着剑丝远去。
西南八百里
一株存活了不知多少年的榕树下,一个树洞内悄无声息,没有任何的生机,看起来仿佛是一处没有妖兽盘踞的死地。
榕树下杂草丛生,枯枝烂叶沉浮。拨开杂草,只见一个环抱的树洞显露于眼前,然后就听天边一道神光闪烁射入树洞,接着树洞内传来了一声嘶吼,巨熊的咆哮声震得泥土纷飞。
圆滚滚的脑袋冲霄而起,那巨熊的眼中满是不甘,瞧着虚空中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却在刹那间化作了灰灰。
灰飞烟灭!
随着那巨熊被诛,剑丝上的人影此时开始逐渐凝实,显露出来模糊的轮廓,与张百仁一般无二。
这剑丝上的人影正是张百仁的一缕心神,附着剑道法则,不断吞噬被斩杀的妖兽精气神。剑丝不但不见折损,反而越加幽邃,光泽剔透,闪烁着道道剑芒。
“杀!”
剑丝在虚空中蜿蜒,不远处的一个碗口粗细的洞口,剑丝顺着那蜿蜒的洞口,钻入了大地深处。
“逃!”隐匿在泥土中的一只土拨鼠此时在飞速奔跑,眼睛里满是悔恨,只恨自己心存侥幸,以为莽荒广大,张百仁不会察觉到自己的踪迹,妄想能凭此躲过一劫。
可惜了!
想的有点多!
妖兽的速度,如何能及得上法则的速度,如何及得上剑光的速度?
“都督饶命!都督饶命啊!”土拨鼠感受着身后逼近的杀机,连忙开口讨饶,声音里满是凄厉。
可惜
剑光之下无活口!
土拨鼠就像是一张白纸般,瞬间被那剑丝穿透,化作灰灰消散在地洞内。
一声声惨叫,不断在虚空中此起彼伏,不过十几个呼吸间,便有数十只侥幸的妖兽丧命于张百仁手下。
“逃!”
此时所有心存侥幸的妖兽都知道,想要躲过张百仁的探查,根本就不可能,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五千里大地,上万的妖兽在亡命奔逃。
不曾见到张百仁真的施展雷霆手段,众位妖兽怎么会因为张百仁的气势而让出自己的家园?
但此时当真见到张百仁的狠辣手段之后,一切皆已经晚了!
剑丝划过虚空,毫不留情的斩杀着一位又一位的妖兽,弹指间十只妖兽毙命,化作灰灰在天空中散开。
在看张百仁的那一根发丝,上面人影近乎凝结为实质。
“大都督饶命!”
“我等不敢了!”
“我等在也不敢了!”
“还望大都督手下留情啊!”
一阵阵悲切的凄惨声冲霄而起,但是那剑丝却恍若未闻,依旧在自顾自的杀戮者着。
“够了!”
一声呵斥自十万大山深处传来,接着就见一爪子遮天蔽日覆压乾坤向着场中笼罩而下,刹那间那那亡命奔逃的妖兽抓起,然后对着剑丝一指点出,
“滋啦~”
恐怖的电光在云层中穿梭,剑丝与那手指相持不下。
“砰!”
虚空破碎,那手指屈指一弹,弹碎了虚空,逼退了张百仁的剑丝。
剑丝终究是无根浮萍,上面不过是附着力一丝丝法则之力而已,面对着十万大山深处的强者,不敌落入下风。
剑丝凝实,一道人影自剑丝中走出,瞧着那跨越天边而来的人影,声音毫无感情波动:“十万大山的妖王?”
“我只是妖王坐下的大将,此地终究是我十万大山地界,当年上古之时,人族与妖族早有约定,我等敬佩大都督是强者,所以放任大都督踏足莽荒。但大都督这等不死不灭,近乎于规则化身的强者,竟然对易骨境界小辈出手,欲要断我十万大山根苗,我等却是不可坐视不理”虚空崩碎,伴随着话语声,只见一额头顶着犀牛角的壮汉,自莽荒大山深处走来,所过之处虚空片片破碎,站在了张百仁身前不远处,一双眼睛顶着张百仁。
“破-碎-虚-空”张百仁剑丝死死的盯着眼前男子,露出了一抹凝重之色。
初入至道也是破碎虚空,但能被张百仁慎重对待的,怕是唯有那传说中的破碎内虚空。
凡大千众生,只要能破碎内虚空,使得内虚空纤尘不染,不沾尘世因果,便可长生不死!
这是一尊长生不死的圣道人物!
若能参悟出内虚空与外虚空的奥秘,然后在得惊瑞仙缘,便可打破世界桎梏超脱而去。
这等人物,已经是仙道之下最顶尖的强者。
其拳头比之法则还要坚固!
“十万大山妖王座下的大将?我见阁下怕也不是寻常的大将!”张百仁话语里没有丝毫感情。
这等人物,就是比之当年巅峰时期的蚩尤、石人王、弼安,也绝不会逊色分毫!
此妖圣将手中摄拿的妖兽抛掷于千里外,方才转身看着张百仁,亦或者说是那一道剑丝,露出了一抹感慨:“比不得阁下!阁下得了共工真身,我十万大山也不愿招惹,只是阁下踏足我莽荒,却还要遵守我莽荒的规矩。”
“规矩?我手中的剑便是规矩,我的规矩便是我手中之剑!你且尝尝我手中的剑芒,然后在言其他!”张百仁所化的虚影手掌一伸,只见黑色发丝化作了一把长剑,被其拿捏在手中:“阁下接我一剑如何?”
那妖圣闻言不置可否:“大都督虽然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但若想只凭借一个念头便败我,却未免太过于瞧不起我。”
“嗖!”张百仁虚影二话不说,一道剑光斩出,虚空云层分裂,山间鸟雀失去了意识。
时光在这一剑下变得迟缓,然后就见张百仁一剑崩碎虚空,定住了因果,径直向着妖圣斩去。
“咔嚓!”
眼见着剑丝即将斩在妖圣的身躯上,然后便将那妖圣身躯猛然一震抖动,身前虚空片片破碎,力之法则霸道绝伦,张百仁的剑丝寸寸崩裂,化作了齑粉。
“好手段!”
剑丝崩碎,张百仁的念头却依旧存在,一双眼睛看着妖圣:“好霸道的力之法则!”
“力之法则乃天下万千法则之根基,天下诸般法则都可以参悟而出,但唯独力之法则却只有武者才能练出!力之法则是炼的,而不是参悟!”大圣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
张百仁摇了摇头:“想要破碎内虚空未免太难,纵观古今,能破碎内虚空者寥寥无几,相对于亿万众生来说,微不足道。”
“可阁下的剑道竟然能斩我的力之法则”妖圣眼中露出一抹凝重:“纵观古今,老祖我活了万年,还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
可惜
没有回答大圣的话,张百仁那一缕念头已经支持不住,化作灰灰消散在虚空中。
“好可怕的人!”瞧着张百仁念头消失的地方,大圣方才长出一口气:“还好没有大意,不然只怕要出丑了。”
话语落下,大圣一双眼睛跨越虚空看到了张百仁本体,二人目光相对,过了一会才听那大圣道:“日后这方圆五千里便是你的领地,若无阁下允许,任何妖兽不得擅闯。”
话语落下,大圣离去。
“力之法则?好可怕的法则!若非我执掌了诛仙阵图,可以借助诛仙阵图的不朽之力,只怕未必能威慑得住他!这次是我作弊了!”张百仁低垂下眼眉。
他不能输!
他是人族的顶梁柱,人族的希望,他不能输!
一旦输了,后果不堪设想!
力之法则堪称是万千法则的基础,亦或者说是万千法则皆离不开力之法则,与力之法则紧密相连。
世间万物皆因力之法则的存在方才能运转!
火炎之力!
水之力!
太阳之力!
星辰之力!
因果之力!
法则之力!
混沌之力!
……。
力无极限!
力之法则太过于恐怖,可以说这位大圣的境界,已经到了一种极为高深的地步,武道修为已经走在了天地间的最顶端。
但偏偏自己的诛仙四剑却克制天地间的一切!
生灵也好,法则也罢,乃至于先天神灵。天地法则,皆在诛仙四剑的克制之中。
自己的诛仙四剑乃是劫,天地万物的杀劫!神灵的杀劫!世界的杀劫!混沌的杀劫!
天下诸般种种,莫能出劫字!
张百仁低垂下眼眉,眼观鼻鼻观心,心中快速推演着之前的一切:“修行初始之时是易筋、易骨、换血、见神不坏,然后便是至道境界。至道境界便是破碎虚空,分为四重境界。第一重是破碎外虚空。第二重是破碎内虚空。现如今鱼俱罗勉强处于这般境界。第三重便是破碎内外真空,第四重是破碎内真空。”
此人已经完全跨入了破碎内虚空,甚至于已经开始触及外真空的境界。
破碎外真空,周身再无病菌,便可长生不死万劫不磨,体内外物消耗磨损,元气不会在流逝,堪称是无上法体。
第一千九百七十六章 大地深处,局势僵持
自己的一道念头,纵使是有诛仙阵图的助力,但却也绝非那妖圣的一合之敌。
莫说那妖圣,就算寻常至道强者,也不是自己一道念头可以对付的。
“这世界的水很深,有些出乎了我的预料!”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凝重,现在就连破碎外真空的强者都已经出现了,怕是当年魔神蚩尤也不过是如此吧?
“都督,你莫要被那老家伙吓到,那老家伙不过是触及到破碎真空的皮毛罢了,半只脚都没有踏进去!”啸风大圣此时在张百仁袖子里开口,揭了那老怪的底。
“你认识他?”张百仁诧异道。
“十万大山深处的四大妖王之一,平日里妖神从不露面,唯有这老东西出来主持莽荒的事物!这老妖乃是一只望月犀牛,可以汲取太**华净化体内气血、血脉,所以才能延寿十万年,已经触及到了破碎外真空的门槛!”啸风大圣爆豆子一般将那大圣的底细暴漏的干干净净。
触及门槛与真正跨过,绝对是两重境界。
“不日我将施展神通,将苗疆的百姓拘来,你日后便护持苗疆百姓,少不得你好处!”
张百仁随手一抛,啸风大圣迎风便长,身上寒冰瞬间融化,一双眼睛扫视着四周,身子一阵扭曲,然后化作了人形。
“哪个大圣叫什么?”张百仁低声道。
“说来也奇怪,那大圣与啸月天狼倒是有几分渊源,因为其本体是望月犀牛,所以便号称‘望月’!”啸风大圣道。
“是吗?”张百仁闻言开始沉思,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低头似乎在沉思什么。
天色渐暗,才见一阵香风划过,圣姑来到张百仁:“在想什么?”
“好一个望月大圣”张百仁赞了一声,然后看向圣姑:“准备好了?”
“已经通知了下去”圣姑道。
“天色渐暗,不便于迁移,明日再动手吧,今日咱们且先在山中过一夜!”张百仁看了看天色。
圣姑当然没有反驳的道理,只是诧异的看了一眼啸风大圣,转头不在多说。
大荒深处
“怎么样?”一道古老的声音透过石门,响彻于望月大圣的耳中。
“难办啊!咱们发现的太晚了,他已经成了气候!”望月大圣苦笑着道:“诛仙阵图果然名不虚传,只是一道投影,便差点攻破下属的肉身。”
场中气氛一阵沉默,过了一会才听那石门后的声音逐渐沉寂:“此仇此恨,决不罢休!当年这厮屠戮了多少神灵,现如今终于重新现世,虽然不知道这亿万年他去了哪里,但是我绝不会错失这等机会。龙祖已经复活,我等暂且蛰伏,日后终究有复仇的机会。”
“唉!”望月大圣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月色下
篝火熊熊
张百仁摊开身前的江山社稷图,观摩着江山社稷图上的法则纹路,眼中露出一抹沉思。
“这便是女娲娘娘的乾坤图?”圣姑好奇的走过来。
“不错,女娲娘娘的道果便化入了这阵图内!”张百仁苦笑,诸般巧合汇聚在一处,他能怎么办?
“不要愁眉苦脸,该来的因果,不论你怎么想,都逃不过去!”圣姑面带笑颜,不知自何处拿来一坛美酒:“这可是我父亲亲手酿造的,本来是打算待我出嫁在喝的。”
酒坛打开,醇和的香气扑鼻而来,纵使是没有入口,但却叫人已经有了熏熏醉意。
“你父亲真了不得,这般酿酒手段,若世间有杜康,怕也不过如此!”张百仁喝了一口酒水,露出一抹陶醉:“几十年的酒水,便顶的上人家百年,可否将你父亲引荐给我,我要亲自上门拜谢。”
“我父亲死了,在我三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圣姑叹息一声,低下头颅。
张百仁闻言沉默,过了一会才道:“怎么死的?”
“就是那只大蜘蛛,是他咬死了我的父亲”圣姑深吸一口气。
场中气氛沉寂,张百仁默然喝着酒水,一边啸风大圣趴在石头上,吞吐着月华。
“说说你吧,不过比我年长了几岁,怎么会有这般好的修为?”圣姑的眼中露出一抹诧异,转移了话题。
“我啊,自幼生长在苦寒之地,得了一些机缘!”张百仁笑着道:“我那时连饭都吃不饱,整日里靠野菜填肚子。家中但凡有一口肉,我母亲连肉汤都不舍得喝,全都留给我!记得有一次,因为肉汤留的太久,竟然长毛了,母亲也舍不得喝一口。”
圣姑闻言沉默,多数强者都有一个不堪回首的过去。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夜幕下的十万莽荒,野兽的吼叫此起彼伏,果然不语。
“我终于知道你为何要开辟涿郡净土世界了!”圣姑感慨一声。
张百仁默然不语,只是静静的喝着酒水。
不知何时,张百仁侧头望去,圣姑已经依靠着青石睡去,脸上露出了恬淡安详的笑容。
他回忆起了自己的过去,想起了当年诸般种种,他有些开始想念自己的母亲了。
一入天人,从此便是末路!
张百仁的心很痛,但他却无力阻止,就连他自己也已经踏入了天人大道,不是吗?。
第二日天亮
圣姑睁开眼,就见张百仁背负双手,站在一块青石上俯视着莽荒群山。
迎着朝阳,在那一刻张百仁似乎身披朝霞,叫人不敢直视,仿佛是太阳之神下凡。
“早”张百仁转身看着圣姑。
“早”圣姑面皮有些发红,连忙戴上了面纱。
“我们开始吧”圣姑道。
张百仁点点头,迈步径直来到了苗疆,瞧着脚下那连绵起伏的苗寨,大袖一挥化作了垂天之翼,刹那间遮蔽了朗朗晴空,覆压方圆千里,数十万人连根拔起,连带着建筑尽数没入其衣袖内。
无数尖叫声响起,纵使是稍有慌乱,但却被圣姑安抚。
此时天边一道道人影浮现,对着张百仁抱拳一礼:“老夫苗寨大长老,见过大都督。”
张百仁点点头,扫过身前的十几位阳神真人:“诸位有礼了!”
话语落下,张百仁已经背负双手转身离去。
“轰隆”
群山又开始震动,惊得山中鸟雀惊惶乱飞。
大袖舒张,将那几十万百姓放下,张百仁二话不说转身降临苗寨遗址,跨步向九宫大阵中心而去。
“你注意安全”圣姑看着张百仁的背影喊了一声。
张百仁背对着圣姑挥挥手,然后大步跨入正中,没入了镇封之处。
张百仁掌握了女娲娘娘的传承,女娲娘娘封印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难题。
一路径直深入地下,瞧着虚空中一道道地脉形成的锁链,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思索。
半刻钟
张百仁找到了那异度次元,看到天空中九条锁链插入了冥冥虚空,眼中露出一抹明悟,然后手中造化法诀运转,壁障竟然裂开了一道口子,足以叫其钻进去。
“吼~”
异度次元内,本来横跨天际无穷无尽的地魔兽,此时化作脸盆大小,不断咆哮挣扎。
“我说老祖,你莫要挣扎了,还是尽快将那无数道果成全我等算了!你自己主动灌溉,咱们省去一些时间,你也少受一些罪,又何乐而不为呢?”奢比尸此时声音慢慢悠悠的自棺木中传出。
“我呸,是老祖我瞎了眼,竟然相信你们几个的鬼话,待我日后从这里出去,非要将你等碎尸万段不可!”地魔兽呲目欲裂,声音里满是悲愤。
现如今地魔兽化作了一只圆球,不断在空气中漂浮,竭尽全力的镇压自己体内精气神。
可惜
根本没有用,全盛时期都镇压不得,更何况现在经过了十几年的抽调?
“咦,居然又有生灵闯进来了?”地魔兽忽然惊疑不定的看向远方:“是你们同伙?”
“老祖,你莫要耍花样了,上次差点叫你跑了,这次咱们可不会上你的当”蓐收笑着嘲弄一声。
“真有生灵进来了!不骗你们!”地魔兽急赤白脸道。
当张百仁进入此处空间之时,便看到了眼前的一幕。
“老祖,你就乖乖的将元气都供奉出来吧,这里是女娲娘娘设下的封印,普天之下谁能闯进来?”奢比尸冷然一笑。
瞧着地魔兽那焦急的表情,张百仁悄然隐匿身形,躲藏在暗处。
击败众位魔神不是目的,收服地魔兽才是自己的主要目的。
手掌一伸,乾坤图被其拿在手中,只见其随手一抛,那乾坤图瞬间悄无声息间张开,竟然与虚空融为一体,将整个入口包围住。
“待到诸位魔神将地魔兽的元气吸扯干净,然后到那时双方必然大打出手,那个若撞入我的乾坤图,就算他倒霉!”张百仁美滋滋的站在虚空中观战。
“我知道你,我知道你进来了,只要你能出手打断了这些忘恩负义之辈施法,老祖我便为你灌顶,传授你不死不灭之道,如何?”地魔兽显化出两颗滴溜溜的大眼睛,除了颜色差异,其余的竟然与水魔兽一般无二。
ps:补大佬“楚梦瑶的梦”的更新。还有以前其余各位大佬的打赏,只能慢慢还了。
第一千九百七十七章 现身!你说的都对!
地魔兽的话张百仁会听信吗?
或许地魔兽说得是真的,但张百仁的目的是降服地魔兽,而绝非得到地魔兽的好处。
再说了现如今众位魔神大势已成,那冲天而起的涛涛气机,纵使是张百仁也要为之侧目。
“好在我已经修成了祝融真身与共工真身,不然只怕未必能压制得住这些家伙!”张百仁眸子里露出心有余悸之光。
不,是绝对压制不住这些家伙!
现如今九州结界尚未破碎,自己的诛仙阵图作为后手不可随意出世,单凭自己的修为,绝对不是众位魔神的对手。
诛仙阵图对于张百仁,就像核弹对于二十一世纪的大国,核弹只是威慑物而已,除非是某个国家疯了,想着要自杀,才施展原子弹、氢弹,不然威慑物只是威慑物。
张百仁悄悄的隐匿在一边,扫视着场中形势,对于地魔兽的话充耳不闻。
“呵呵,又来个想捡便宜的!”瞧见张百仁这幅表情,地魔兽忽然笑了,笑的有几分悲惨、凄凉。
“老祖演的还挺像”蚩尤砸吧着嘴,此时其肉身已经修复了八成,一双眼睛扫视着面色悲切的地魔兽,露出怪异之色。
“呵呵!”地魔兽干脆闭上嘴,不在浪费口舌。
瞧见地魔兽这幅表情,众位魔神反而面色凝重起来,一双眼睛狐疑的扫视着周身,生怕自哪里蹦出了一个敌人。
“不像是作伪”奢比尸开口,眼中满是凝重之色。
“可是普天之下谁能瞒得过咱们感知?谁能闯入女娲娘娘的封印?”石人王的眼中满是不解。
蓐收手中不知何时本源之气已经开始活跃起来:“不好说,咱们能进的来,为什么其余修士进不来!尤其是张百仁那厮!”
场中气氛沉寂,众位魔神做出戒备之色,只是拼了命的加快速度抽调地魔兽本源。
蚩尤一双眼睛扫视着远方,双目左右环顾,露出心有余悸之色:“诸位,我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啊!”
“莫要多说,加快速度抽调本源,将地魔兽的亿万载累积抽干,咱们便算大功告成了!”句芒眼中神光流转,背后一尊法相凝聚而出,那是句芒真身。
时间在一点点流逝,弹指间便是五个月,随着地魔兽的最后一缕本源被抽调干净,此时众位魔神现出身形,收敛了异象,调和着体内的本源法则。
“老祖我绝不会放过你们!!!”地魔兽眼中杀机在流转,狰狞的面孔似乎要将眼前的众位魔神撕裂。
“怎么弄?”奢比尸看着地魔兽:“杀是杀不死,但是单凭这九宫大阵,失去了咱们的镇压,怕也封不住他,难道咱们要一辈子耗在这里?”
此时众位魔神瞧着地魔兽,顿时开始犯难了。
放了?
放了之后地魔兽不找众人麻烦才怪。这厮不死不灭,执掌大地之力,日后众位神灵休想安生。
镇压?
地魔兽乃是开天辟地之初,地水风火中四大力量之一‘地’的化身,是众人能够镇压封印的吗?
“放了!将地魔兽放出去,正好能冲击人道正统,将人族那些老怪物自轮回中逼迫出来,给张百仁找点乐子!若能引导地魔兽摧毁了始皇的兵马俑,一统天下指日可待!魔神的大势将会再次到来。”
话语落下,才见奢比尸转身看向地魔兽:“算你这老家伙运道好,咱们兄弟这回便放了你,吃一堑长一智,只希望前辈能长点教训!”
“混账!”地魔兽闻言气的不断咆哮,震动着外界的山川,九宫格局。
眼见蚩尤便要撤去九宫阵法,却听一声幽幽叹息响起:“何必呢?”
一到模糊朦胧的身影逐渐凝实,惊得众位魔神头皮发炸:“张百仁!是你!”
“你怎么在这里?”
“你如何发现我等踪迹的?”
……
瞧见张百仁的身形,众位魔神吓了一大跳,一双眼睛骇然的看着眼前人影,露出悚然之色。
“呵呵,不曾想只是几十年不到,诸位便钻了大空子,竟然叫诸位成了气候!”张百仁叹息一声:“人族那些老古董都忙着成仙了道打磨金身,却是给了你等机会。”
此时众位魔神回过神来,纷纷将张百仁围住,眼中惊慌已经消失不见。
此时众位魔神念头转过来,自己已经恢复了七八成实力,干嘛还要惧怕张百仁?
“你不该来!”奢比尸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
“哦?”张百仁侧头看着奢比尸:“为何?”
“因为咱们已经不再是十五年前的那个了,现如今我恢复了七成实力,可不是当年那个任由你拿捏的货色!”奢比尸冷然一笑。
“对,现在可不是十五年前了,地魔兽亿万载累积,超乎了你的想象”蓐收冷然一笑,手中浮现出一道锋芒。
“你不是十五年前的你们,难道我便是十五年前的我吗?”张百仁反问了一句:“诸位怕想多了,我猜你等一定不是我对手,定如十五年前一般,被我打得抱头鼠窜。”
“哈哈哈!哈哈哈!”句芒仰天狂笑,笑的前仰后合:“张百仁啊张百仁,我是说你天真的好,还是说你无知的好,真以为凭借共工真身便可拿下我等?”
句芒指着蓐收:“蓐收属金,最不怕你的水之法则克杀!奢比尸乃死亡之祖,一口棺木葬神、葬众生、葬天地,乃是死亡的代表,自死亡中走出,乃死亡法则的显化。石人王更是大地之心孕育而出的灵石,天生执掌大地之力,专克你的水之法则。至于说我的木,亦不惧你的水之法则,反而能借助你的水之法则壮大。”
“然后呢?”张百仁不咸不淡,风轻云淡的道。
“你若练成的并非共工真身,而是祝融真身,或许能炼化了蓐收的金,驱散了奢比尸的死亡。炼化了石人王的石心,我的木自然也在你的克制之中,可惜你没有!你练就的是共工真身!”句芒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果然是造化弄人!你如今还有何话说?”
“除非你说你练成了祝融真身,咱们兄弟也不和你墨迹,二话不说转身便跑!可惜水火相射,练成了共工真身,便绝无练成祝融真身的道理!”玄冥口中啧啧有声。
“你说的都对!”张百仁不咸不淡道:“还有呢?”
“你如今继承了共工传承,便是天地间的水神,修成了不死身,不灭法!而且更踏上了天人大道,又何必与那群蝼蚁为伍?你若肯承认自己是先天魔神阵营中的一员,我等愿意与你平起平坐”奢比尸一双眸子看着张百仁。
“成为先天神祗?”张百仁露出了思索之色:“有什么好处吗?我现在已经不死不灭寿与天齐了?”
“先天神祗复活,诸神的荣耀重新光照大千,乃是定数!没有人能逆改大势!你若不识相,只怕大劫来临之际,你必然要化作灰灰!”蓐收冷然一笑:“而且,你以为今日既然被我等撞在这里,还能平安的走出去吗?”
“哦?”张百仁笑了笑:“怎么,我已经成就不死真身,难道你还能杀得死我?”
“杀死你自然是不能,但却可以叫你取代地魔兽的位置,将你永远镇封在此地,永世不可得见天日”奢比尸目光凝重:“你自己好生考虑一番,要死还是要活!”
“尚未领教各位高招!我纵使是只凭借共工真身的力量,却也绝非尔等可以匹敌!当年祝融共工压得天下群神抬不起头,可决不是虚妄!”张百仁脑后三千青丝刹那间化作了水晶一般的蔚蓝色,周身肌肤、五脏化作了纯净的水晶,法则之力流转不定。
共工真身!
此时他就是水之法则的化身!没有人可以杀得死天地间的水之法则,自然也就不能杀得死他!
其实张百仁未尝不曾想过施展三坟,可惜了……三坟只能凭借其本身道果,他如今才阳神境界,三坟对付众位魔神远远不够看。
“正要领教大都督的水之法则,不知有了共工大神的几分火候!”玄冥走了出来,周身极寒法则运转,向着张百仁滔滔不绝扑来。
“很熟悉的面孔,当年一切都值得回忆!不曾想沧海桑田亿万年之后,竟然还可以看到夕年的故人!”祝融真灵在张百仁祖窍内感慨一声,眼中满是喜滋滋的味道。
“竖子!竟然瞧不起老夫的真身!”与祝融相比,此时共工却是面色阴沉,周身火气冲霄而起,骇得虚空冻结:“若当年这小子若敢在老祖我面前说这种大话,老祖我非要将其抽的东南西北都瞧不见!”
共工此时怒极:“小子,你定要利用老祖的真身,好生教训一番这些小东西!叫其知道老祖我的厉害,万万不可坠了老祖我的威名。”
“哈哈哈,他们说的没错,你的共工真身确实是不给力啊,还是我的祝融真身给力”祝融狂笑。
张百仁听着二位大神的话,不由的摇了摇头。
第一千九百七十八章 是人
开天辟地之初,祝融、共工独尊,就算女娲娘娘在战力上,也差了二位大神一筹,不然若有女娲娘娘劝架,二位尊神也不会将不周山打得倒塌。
作为初代的始神,祝融、共工何曾将那些二代神灵放在眼中?
须知祝融、共工俱都是与地魔兽一般,诞生于地水风火之中的强大生灵,伴随着开天辟地而出世,有无穷神通无穷道法,比之那些先天神灵早了不知道多少纪元。
现如今共工自家真身竟然被人瞧不起,你叫共工如何不恼怒?
恼怒归恼怒,但众位魔神说得却是事实,祝融、共工操控法则,靠的便是自家本命灵光,不灭的本源。
张百仁虽然得了祝融、共工真身,但却不曾吸收祝融、共工的不灭本源,自然无法发挥出十成的力量。
就像同样是人,同样重量、同样身高、同样体质,一个搏击冠军与一个寻常百姓,打起了双方自然胜负了然。
他虽然继承了祝融共工的本事,但能发挥出八成,却已经是最大限度。
剩下的那两成,还要靠日积月累的领悟、琢磨。
张百仁有那么多的时间去参悟两种真身吗?
他的时间太少,一切皆要靠神性去推演、模拟,而神性整日里忙着推演模拟世界,你叫张百仁怎么办?
与世界的演化相比,道法神通皆为小道,一切皆要往一边放。
面对着玄冥的一拳,张百仁摇了摇头,寒冰法则也是水之法则的一个分支,如何能伤害到共工真身?
“散!”
张百仁口吐真言,一个字便散去了玄冥的法则,然后一指点出划破虚空,向着玄冥镇压了下去。
先施展共工真身摸摸众人的底细,然后在利用祝融真身给众人一个惊喜。
“张百仁,你莫非想要在咱们兄弟眼皮底下逞威不成?”一缕锋芒升起,纯粹到极致的锋芒,搅碎了虚空,斩断了法则,横跨虚空数十里,斩灭了张百仁周身层层先天道韵的守护,径直向祝融真身逼迫而来。
“冰封!”
张百仁周身寒气仿佛蛟龙一般,裹挟着法则向蓐收冰冻而去。
“斩!”
“斩!”
“斩!”
蓐收的锋芒确实厉害,竟然将张百仁的寒气不断斩碎,继续向张百仁本体逼迫而来。
但却也就仅此而已!
蓐收面对着共工真身,根本就没有靠近的机会。
张百仁一根手指点出,极寒之力翻滚,就连虚空中的时光流逝都在刹那间迟缓。
“铛!”
晶莹剔透的手指弹出,刹那间崩在了蓐收的宝剑上,然后就见蓐收周身神光流转,层层锋芒化作发丝粗细的丝线,不断纠缠交织,剿灭着那接近于极限的寒气。
“砰!”
蓐收被一指击飞,身形在虚空中踉跄。
“不过如此,浪得虚名!”张百仁面带嘲弄。
他也不想想,共工的八成力量,那可是许多先天魔神也无法达到的境界。
“嗖~”
就在此时,玄冥的攻击突破了张百仁封锁,极寒之气在虚空中流转,竟然将其散发出接近时光冻结温度的寒气吸收:
“张百仁,在我面前施展极寒之气,未免太瞧不起人!”
玄冥面色潮红,有些大补过头的征兆。
“咦~”张百仁惊疑的看了玄冥一眼,此时蓐收与石人王联手攻来。
“破玉拳”
石人王一拳轰出,虚空片片破碎,大地厚重的意境法则加持于其身,使得石人王这一拳仿佛泰山镇落,欲要碎裂星辰。
土克水!
石人王的一拳勾动了大地本源,叫张百仁也不得重视起来,此时其感觉中这异度次元无尽大地都似乎对自己咆哮,宣泄着对自己的厌恶,欲要将自己化作齑粉撕裂成诸般碎片。
“砰!”
身前虚空震动,张百仁眼睛里满是凝重,手掌化作拳头,第一次面色凝重的向着石人王轰击而去:
“土能克水不假,但若水能逆转法则,压制了土呢?”
“黄泉之水!”
黄泉法则在张百仁周身环绕,细腻的一拳与石人王撞击在一处。此时的石人王就像是一块玉石,晶莹剔透洁白无瑕,闪烁着道道玄妙莫测的神光,周身被土黄色光罩笼罩住,抵抗着张百仁黄泉法则的侵袭。
土确实是能挡住水,但若滔滔洪水呢?
二人相持,石人王周身气机被压缩,张百仁眼中冷光流转:“冰封!”
“咔嚓”
石人王化作了冰雕被冻结,仿佛是北方的冻土一般,失去了生机。
“嗖”
就在此时,蓐收的剑光已经撕裂法则屏障,接触到张百仁的衣衫,眼见着那宝剑即将刺入张百仁体内,却见张百仁另外一只手掌伸出,妙到巅峰的攥住了身前宝剑,无穷寒气向着蓐收侵袭而去。
可惜
寒气能够冻得住泥土,但却冻不断钢铁,再冷的寒冰都不行!
“咔嚓”
寒冰将蓐收笼罩,只是拖延了蓐收前行的速度,叫蓐收暂时失去了行动之力而已。
“砰!”石人王已经破封,一拳轰碎了张百仁身前法则屏障,落在其了胸口。
在众位强者之中,众人都只是恢复了巅峰时期的七八分,但石人王却恢复到了巅峰状态!
甚至于比当年还有所精进!
当年弼安的境界张百仁不知道,但却绝对高不过三皇五帝,盖不过蚩尤。
就连蚩尤都只是触及到破碎真空的门槛,更何况石人王?
只是石人王有大地之力的加持,脚踏大地便可不死不灭,乃天生的神圣,寻常人岂是其对手?
石人王的实力或许不是最强的,但其调动了大地法则之后,会获得大地青睐法则加身,战力绝对不下于任何魔神。
“砰!”
张百仁倒飞而出,身躯炸开,然后再次重组,面色凝重的看着场中众人:
“不错!”
不错,也就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今日你除非施展诛仙剑,否则只能被困在这里!只是不知外界那数十万苗疆百姓,承不承受得住你那诛仙剑霸道的杀伐之气”句芒轻笑,现如今众位魔神只是出手一半而已。
“出动诛仙剑?诸位未免太过于小瞧我了,杀鸡焉用宰牛刀!”张百仁嗤笑一声,诛仙阵图是随便用的吗?
每一次诛仙阵图出世,都会杀死一方天地,女娲娘娘留下的这处异度次元,他还想着吞噬壮大自己的混沌世界,怎么会去杀死这方世界?
“是我给共工真身蒙羞了!”张百仁这话是对共工说的。
共工真身强的不单单是法则之力,更是共工那无坚不摧的身躯,无上的武道修为。
“唉,你才掌控真身,一份力能发挥出七分便不错了。那些魔神打磨亿万载,一身本事高超莫测,一份力量能发挥出十二分,对方纵使力量上不如你,但凭借着技巧,却也能补足其中的差距。更何况对方人多欺负人少,而且还法则相克,你也是尽力了。”
共工在安慰着张百仁,话语里满是感慨唏嘘,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张百仁眼睛里满是嘲弄的扫过远方群神,然后在看了一眼静立不动,坐山观虎斗的水魔兽一眼,心中不断推演。
此时水魔兽反倒是不着急了,好整以暇的瞧着场中争斗,心中暗自忌惮着张百仁的实力。
“张百仁,之前我等说的事情,你考虑得如何了?”奢比尸扫视着张百仁:“是加入我先天神圣一族,还是继续做你的人族蝼蚁。”
“我辈先祖披荆斩棘开辟莽荒,才有了我人族栖息之地,后辈弟子一日不敢忘怀!若无先祖,那里有我张百仁今日!先天神圣虽好,但高处不胜寒。蝼蚁虽然低微,却有喜怒哀乐,你永远都品尝不到的快乐!”张百仁声音里满是幽邃、追忆:“我生而为人,死后依旧是人,永生永世不敢忘怀!”
“关键是你还能死的了吗?”地魔兽在一边插了一句嘴。
场中气氛瞬间凝滞,众人目光齐刷刷的向地魔兽望去,惊得地魔兽摇晃锁链,连忙道:“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冥顽不灵!你自己看看,你现在与先天神灵有什么区别?你就是一尊先天神灵,只是你自己依旧不肯承认而已”蓐收冷冷一笑。
张百仁闻言默然,过了一会方才坚定道:“我是人!”
一句我是人,足矣胜过千言万语!
“可你只是被人道遗弃、厌恶的可怜人而已”奢比尸神助攻。
张百仁闻言默然,过了一会依旧坚定的道:“我是人!”
“冥顽不灵,今日便将其彻底镇压此处,然后我等毁灭人族,叫你失去了念想,彻底回归先天神灵的阵营”蓐收开口,眼中满是冷然:“共工大神的传承,不应该落在一个卑微得犹若蝼蚁一般的凡人手中,唯有我等先天神灵,才配得上共工大神的遗泽!”
话语落下,蓐收看向蚩尤:“本来那九宫大阵是留给地魔兽的,但现在张百仁既然来了,那便将九宫大阵留给他,叫其好好反思、思考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