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大隋
李唐大军兵临城下,张百仁手握诛仙剑,静静的站在紫禁城上,默不作声。
“先生,萧皇后朕就托付给你了!”隋炀帝看着张百仁,一只手紧紧攥着萧皇后,满脸的依依不舍。
“陛下放心,皇后德才兼备,温柔大方,有母仪天下之姿,道士定会照顾好皇后娘娘的。”
......
“贵妃娘娘,暴君已死,快快收拾了金银细软卷包袱跟贫道走吧!”
大唐
李世民躺在病床上,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一只手掌紧紧攥着武媚娘,艰难的看着张百仁:“朕所不放心者,唯有武氏女子,朕死后,此女就托付给道长了。”
“陛下放心,武才人聪明伶俐,素有机智,机灵古怪,乃是道士的最爱,道士一定会照顾武才人一生的!”张百仁沉重许诺。
......
“明月当空照,才人帝王相!”
“贫道掐指一算,才人唯独命里缺我!来来来,这尼姑庵是不能待了,咱打道回宫当主子去!”
太宗卒!
马嵬坡下
李隆基一双眼睛看着杨玉环,满脸的不舍,久久无语凝噎。许久之后才转过身来看着张百仁:“朕此生独爱贵妃,如今逆党逼宫,贵妃就交托给先生了。”
“陛下放心,贵妃体态风流,丰腴圆润,实在是肥了些。跟着道士修仙,贫道定会让贵妃重获绰约丰姿。”
......
“贵妃莫哭,贫道不嫌你胖。恰到好处,恰到好处!”
第一章 边陲稚子
“呼~~~”。
北风卷第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散入珠帘湿罗幕,狐裘不暖锦衾薄。
将军角弓不得控,都护铁衣冷难着。
瀚海阑干百丈冰,愁云惨淡万里凝。
中军置酒饮归客,胡琴琵琶与羌笛。
纷纷暮雪下辕门,风掣红旗冻不翻。
轮台东门送君去,去时雪满天山路。
峰回路转不见君,雪上空留马行处。
白天不懂夜的黑,就像是今人不懂古人的冷。
一阵阵狂风卷起,吹荡着那一片枯寂的草原,不见人影,唯有狂风呼啸响彻天地间。
北风吹动着枯草,一个四五岁,身披厚厚狐狸皮帽子的稚子,遥遥的看着无尽草原,手掌缓缓自袖子里伸出来,哈了一口气,哈气瞬间凝聚为冰水。
“古人不见今日月,今日明月照古人。”
稚子声音在呼啸的北风中,瞬间湮没,双手插在袖子里,张百仁紧了紧身前的大衣,身上是一袭破旧的棉衣,姑且算得上是棉衣,小脸冻得通红,在那呼啸的北风中,张百仁的眼睛中充斥着一股惆怅。
手指在袖子里算了算:“几年了?四年了?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
张百仁双目中充斥着一股纯净,就像是那纯净的溪水,像是草原上尚未完全融化的雪。
张百仁抽了抽鼻子,一双眼睛看向了西方,眉头皱起:“好浓郁的血腥味,那些突厥人又犯疆了。”
每年冬季,突厥人都会犯疆,劫掠边境,大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甚至于边境之民被突厥人制作成人肉腊肉,用以过冬,没有生在这个时代,绝对不会想到这个时代的残酷,每个人都在为了活下去而无所不用。
来到这里三年了,按照张百仁的推断,自己应该处于河北,大概是新中国二十一世纪的北京、吉林、黑龙江一代。
不错,就是按照二十一世纪的算法,张百仁眼睛滴溜溜的转,紧了紧衣衫。
河北,这是张百仁唯一知道的消息,对于处于边境以放牧或者是农耕为生,白目不识丁的农夫来说,知道河北已经是相当的不容易。
“大隋!”张百仁深吸一口气,隋唐时期,有河北道,这是当时听到河北这三个字之后,张百仁的唯一想法。
对于一个稚子来说,身边都是目不识丁,从来都没有出过门的愚夫来说,张百仁再想知道别的消息,简直是难如登天。
缩了缩衣袖,张百仁脚步沉稳,循着血腥味走去。
登临一座二十多米的高山,张百仁看着远方,道道烟尘卷起,血腥四溢,两方人马厮杀不停,无数的尸体洒落,亡魂冲天而起。
亡魂,确实是亡魂。
“好惨烈的争斗,突厥人常年处于苦寒之地,各各都是蛮夷、凶狠悍不畏死之辈,整日里为了活命而不断厮杀,相反朝廷虽然有精良装备,但养尊处优,又因为种种原因,并不能完全处于上峰,有的时候甚至于会被压制住”张百仁不紧不慢的搓着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的争斗,嘴角微微翘起:“有意思!。”
双方厮杀到一处,有的时候,蛮力与凶狠,并不能成为取胜的筹码,真正的决定胜负杠杆的其实是勇气加上精良的装备。
突厥人虽然凶狠,但大隋战士各各身披盔甲,手上拿着百炼之刀,锋锐无匹,与大隋的战士正面相对,突厥战士根本就是个渣渣。
不过虽然装备上比不过大隋,但突厥人常年处于苦寒之地,没有中土的繁华迷乱,六欲迷眼,那突厥人高手各各都不是易于之辈。
一杆大旗在北风中飞舞,大旗下站着一位二十多岁的年轻将领,任凭北风吹过,那小将一袭银白色盔甲,动也不动似乎是蜡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只手搭在腰间的长刀上,似乎被冻僵了。
“气血冲霄,看起来也是一位高手”张百仁哈了一口气,感觉鼻子痒痒。
这白袍小将张百仁见过,确切的说,隔着很远的距离见过几次,出手狠辣、无情,年纪轻轻,应该已经锻骨了。
“呼”。
眼见着突厥就要败退,只见突厥后方一个身穿皮衣,整个人都瑟瑟隐藏在风衣中的枯瘦男子缓缓自天边走来,遥遥的看着战场。
“又是他!”张百仁笑了:“这家伙就是一个狗皮膏药,看起来垂垂老矣,即将死亡,但却是有道修真,若不到天年大限,是绝对不会死去的”。
修行中人,只要真的有那么几分本事,都会知道自己的寿数,就像是张百仁,他感觉自己活得很好,虽然还没有开始修炼,但是张百仁的这个身子却健康到了极点。
赤子婴儿,临山崩而不变色,便是纯阳境界。
张百仁双拳握住,不是普通人的握拳,而是修行中人的握拳。
修行中人,有一个名字,称作是‘握固’,握固就是五指张开,以大拇指向着掌内弯曲,应该是恰好落在无名指根部,然后其余四根手指缓缓攥住。
若细心观察婴孩,就会发现婴孩不懂世俗之事时,手掌常常这般攥起。
亦或者双拳紧握,贴于身后身后,随着身子微微上下抖动,此谓之‘流水不腐户枢不蠹’,至于原理就不说了,此方法最大功效就是鼓荡肾气,一般三五分钟就好。
言归正传,只见那步履蹒跚的老者停住脚步,遥遥的看着战场,突然跪倒在地,嘴巴开阖,声音居然犹若是洪钟大鼓,就算是张百仁也听的清清楚楚,不过若是细听,却发现这话语含糊呜咽,重要的词语根本就听不到。
“装神弄鬼,不过是祈求你的长生天罢了”张百仁嗤之以鼻。
“嗡”。
大地轻轻颤抖,一股微尘卷起,不过是几个呼吸间瞬间升腾而起,飞沙走石,天地的力量在此时展露无疑。
那砂石卷起,不分敌我,突厥人早有防备,各各跪倒在地,宽大的皮衣将自己的脑袋盖住。
突厥人牧养牛、马、羊,最不缺的就是皮毛。
与之相反,隋朝的军伍却是措不及防,被砂石吹得睁不开眼睛,纷纷趴在地上。
“混账!有本事光明正大一战!”那小将猛地睁开眼睛,震动的群山鸟雀飞起,却被砂石灌入嘴中,不知道吃了多少砂石。
张百仁摇了摇头:“草原的祭祀,一个部落的首脑人物,岂会与你近身搏杀,除非是他脑袋坏掉了。”
张百仁清晰的看到,那草原人撤退,不缓不急,隋朝士兵已经被满天风沙迷乱了眼睛,耳边砂石咆哮,不辨敌我,根本就无法追击。
“一招鲜,吃遍天下”张百仁摇摇头,这场战斗已经无需多说,胜负分出,突厥人败退,若不是那关键是祭祀出手,只怕是要全军覆没。
“法师!这就是法师的力量”张百仁轻轻一叹。
“混账东西!”见到风沙停止,小将睁开眼睛,双目恶狠狠的看着消失在地平线的突厥人,咒骂了一句,然后吹响了号角。
所有突厥人身上的衣衫被扒的一干二净,显然这里没有死人晦气那种说法,众位士兵看着扒下来的皮毛,各个欢天喜地,眼睛里满是笑容,在寒冷的冬天,皮毛可不是便宜货色。
“每次都是这样,就不能有点新花样”张百仁看着打扫战场,熊熊燃烧而起的火焰,撇了撇嘴:“等着吧!再给我几个月的时间!。”
第二章 祖师问答
看着那欢天喜地,扒着死人衣衫的众位边陲汉子,张百仁的话语被呜咽的寒风吹散,整个人也消失在寒冷的北风中。
战场中的银甲小将眼睛微微眯起,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离去的山头,对着身边的副手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那个地方有一个村庄,住着三十多户人家”副手恭敬道。
张百仁所在之地,当为东北三省,比邻草原,或者说,随着天朝的强盛,一部分关中百姓被迁移到边界之处,用来扩大大隋天朝的疆土。
张百仁不是傻子,大隋天朝的旗幡,他看的清清楚楚。
“娘,我回来了”张百仁跺着脚,走进了自家的小院子。
确实是小院子,破旧的屋子刚好能遮挡北风,这是土屋子,张百仁的手中拎着两个竹条编织成的笼子,里面两只山鸡不安的看着张百仁,就像是张百仁对于自己的命运一般,懵懂无知。
“百仁,不是说叫你不要出去了吗?你怎么又跑出去了,突厥犯疆,你若是被突厥抓走,你叫娘如何是好,如何活下去”女子三十多岁,虽然穿着破旧衣衫,但却干干净净,肌肤滑嫩,丝毫不像是山村的妇人,容颜靓丽美极。
“孩儿知道了,看看,咱们娘俩有福了”张百仁得意的提了提手中的笼子,里面野鸡在咕噜噜的叫个不停,颇为不安。
“你心思倒是灵巧”女子接过鸡笼:“快去暖和一下,娘亲去将那野鸡送到你张大叔家杀了”。
看着自家娘亲走远,张百仁拿下狐狸皮帽子,哧溜一声钻入了土炕上,鼻子有些发红:“娘,你慢点走,我哪里还有些药材,明日里拿去边军哪里卖掉,换些银钱”。
张百仁看着破旧的被子,将自己瘦小的身子围起来,随手捡起土炕上的一本书籍,看的津津有味。
现代人看繁体字,能看个八九不离十,但你要是叫古代人看简体字,简直是就是天书啊。
“母亲看起来像是大家闺秀,识文断字,只是不知道如何来到了这边陲苦寒之地,遭受这份苦楚”张百仁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从出生到现在,张百仁一直都在调养着自家体内的经脉,不断存思冥想,虽然年纪尚幼,行不得那炼精化气之功,但查缺补漏,不断观想着自家经脉,却是已经炉火纯青,对于身上的每一条经脉,每一个穴位都犹若观掌间纹理。
“四岁了,虽然还有些年幼,但却是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不知道在这动乱的年代能不能活下去”时间在张百仁看书中缓缓流过,眼见着天色渐暗,忽然大门打开,一阵北风吹来,吹过整个屋子。
“娘晚上给你炖鸡汤。”
张百仁放下了手中的书籍,缓缓点燃了油灯:“这回可有口福了”。
看着昏昏烛火,张百仁的眼神似乎穿越时空,回到了当年初蹬道门之时。
“敢问祖师?何为龙虎?。”
“甚是祖宗?性命?根蒂?龙虎?刀硅?金公黄婆?何为龙蛇、心猿意马?宾主觉照?。”
“敢问祖师,何为太上、三宝、九星五刚?。”
一幕幕在张百仁的眼前闪烁而出,电光火石之间,似乎亲临其境:“敢问祖师,何为出家?。”
祖师答曰:“人能天地悉皆归,有功行修真之德者,为出家。”
“何为抽添火候?。”
“百仁,百仁,想什么呢,快点吃饭了。”
“知道了娘”张百仁跳下土炕,放上了炕桌,张母盛上了鸡汤,母子二人其乐融融。
“我身虽然不在道观中,不守清规戒律,但也是出家人!只是我这个出家人,如何才能再次回家啊”张百仁吃着鸡肉,脸上带着笑容:“娘,这鸡腿给你吃,你身子骨弱,多补补身子。”
“娘不吃,你还是长身子的年纪,你自己吃吧”张母将鸡腿放入张百仁碗中。
张百仁默然,没有在说话。
张百仁只吃鸡肉,其余的食物是点滴不沾,不是张百仁不想吃,而是真的吃不下,吃惯了二十一世纪的精米白面,看着眼前黑乎乎,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做的面饼,硬的可以将嗓子拉开,张百仁是吃不下的,来到这世界四年,张百仁也没有习惯了这黑乎乎的饼子。
缓缓拿起饼子,张百仁将其慢慢掰碎,泡了鸡汤之后,才细细的放入嘴中。
“今日又有突厥人犯疆了?”张母开口。
“娘怎么知道的?。”张百仁一愣。
张母道:“听你大叔说的。”
说完之后,张母连忙叮嘱:“如今突厥人又开始南下了,你切莫胡乱出去疯耍,免得被突厥人抓去。”
张百仁点点头:“娘,咱们这小地方隐蔽的很,突厥人根本就找不到,有什么好担忧的。”。
“你这孩子,敢顶嘴了?”张母瞪着张百仁。
张百仁无奈:“好好好,孩儿绝不乱跑,娘放心就是了。”
张百仁无奈,连连举手保证。
看着张母的表情,张百仁无奈苦笑,然后将鸡汤一口喝完:“娘,我喝完了,先睡觉了”。
“睡吧!睡吧!。”
夜晚思绪纷扰,张百仁分不清楚前世今生,那物欲横流的二十一世纪虽然魔道横行,但却锦衣玉食,让人宁愿堕落在那物欲横行的世界。
“我既然来到此方世界,当兴盛我道门正统,反正闲着无事,不妨在这英雄辈出的年代,会一会天下群雄,问天下谁敌手?降龙伏虎神仙事,一袭青衣笑公候,在不济也要混一个土财主当当,不然整日里这糟米馍馍,实在是够人受的了”张百仁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开始凝思观想,前世的种种俱都在眼前闪过。
二十一世纪,虽然物欲横行,但不可否认,二十一世纪才是道法真正兴盛大争之世,那些说二十一世是末法之世的人,张百仁听着就感觉好笑。
二十一世纪,经历过八国联军侵华,各家道统丢失、断绝,但各种秘诀却纷纷涌现而出,不可否认,网上流传的许多都是大路货色,但也有真正的仙家妙诀,各家不传之秘。
在二十一世纪,道统断绝,不是名师不肯赐传法诀,而是找不到可以继承道统的弟子,年轻人在红色革命、科技潮的影响下,哪里会去相信什么修炼之道,整日里忙忙碌碌的为了养家糊口,谁还有心思去钻研虚无缥缈的鬼神世界。
这样一来,修行界的前辈痛心疾首,没得选择,有的将自家秘诀流传在网上,以期盼有缘人能够修炼,继承自家道统,可是后来到好,不知哪里来的牛鬼蛇神,整日里在网上流传一些赝品,使得网上妙诀真假难辨,好生的令人心中气愤。
二十一世纪,不是法诀难求,而是高徒难遇。
呼啸的北风吹过,张百仁眼前闪过面容慈悲的祖师,如今独自在这异乡为客,一股孤独寂寞犹若是潮水一般,瞬间涌来。
就在此时,一双手臂伸了出来,替张百仁掖了掖被子,黑夜继续恢复了黝黑。
“修行!”张百仁心神动了动,修行并不是那么简单,真正的修行早就被小说家给神秘化了,修行的玄妙之处,确实是非常人能理解,纵使是有超群之能,也没有小说家动则毁天灭地那般夸张。
修行种种玄妙神通是有的,但不足为外人道也。
迷蒙之中,张百仁脑海之中一道道意念被斩杀,化作了一尊雕像。
“三点如星理最深,钩悬偃月定浮沉”。
“若人悟此玄中窍,大地山河尽作金”。
九命老书,欢迎大家观看
简介:本书主角玉独秀无意间融合了一丝诸天劫难本源,有了执掌、引动大劫之力的力量,为众生带来劫难,可以借助大劫,来加快自己的修炼速度,且看本书主角如何执掌灾厄,求得长生果位。
“我种下一颗种子,终于长出了果实,今天是个伟大日子”玉独秀在山巅高歌,不过他种下的不是普通种子,非是灵根仙草,而是大劫的种子,种子长出了一场无量量劫。
“我种下一颗大劫的种子,待到果实成熟之日,就是诸天大劫到来之时,也是本座成道之日”玉独秀语录。
“我注定了必定是反面人物,反面人物不都是给别人带来灾难,祸害众生吗?”玉独秀自语道。
看着高高在上的教祖,玉独秀面色庄严道:“道友请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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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三魂沉睡
道家与道教,不是一个概念,很多人常常会把道教与道家弄混,却不知道,道家包罗万象,乃是诸子百家之首,道教只是属于道家中,分开的一个树杈而已。
一个是广义,一个狭义。
想要修道,第一个步骤便是呼吸,不错,就是呼吸。
想要炼先天,需先炼后天,不练后天何以炼先天,而想要炼先天,第一步便是入定。
入定,说起来简单,但却将普天下大部分修行者都给挡在了大门之外。
想要入定,非苦功不可。
为何修士道观总是远离红尘之外?。
心有挂碍,便入定不得,想要入定,必须心无杂念。
入定不是傻坐,不是空打坐盘桓,乃是采药练气之功。
好在张百仁好歹也是前世道家有数的高手之一,虽然年纪尚幼,无法采药搬运河车,但借着睡觉入定,却可以养神,蓄养自己的三魂七魄。
张百仁的三魂七魄与寻常人的不同,常人的三魂七魄只要能够入定,便可得活子时,然后采药练气,开始了后天或者说是小周天的修炼,但张百仁不同,因为张百仁知道,自己前世修炼得来的阳神已经被破功了,自家的三魂七魄之中,住着四位大爷,因为穿梭时空,遭受时空之力的洗练,张百仁晓得自家三魂七魄精纯至极,就算是阳神真人也未必能比得上。
张百仁虽然年幼,但道家养心的火候却已经实实在在是一位阳神真人境界,只可惜自家的魂魄出现了异变,家里来了强盗,日夜盗取自家的精气神,不然以张百仁当年的境界,此时早就可以强行打开人体密藏,开始修炼,恢复前世的修为。
“可惜了”黑夜之中,张百仁嘀咕了一声,抱着枕头睡得香甜。
“勾勾~。”
雄鸡名叫,张百仁睁开眼睛,天色尚且昏暗,一边的张母已经开始起身准备早饭了。
张百仁缓缓的在被窝中穿上衣衫,叠好被子,下了热炕:“娘,怎么天天起的这麽早,不是和你说等太阳出来之后,在起床嘛。”
“你这孩子,你继续睡觉就是了,娘早早做了饭,赶着时间多做几席皮衣,卖给边军,也好换一些过年的货物”张母埋怨道。
张百仁哈了一口气,推开屋门,看着昏暗的东方,摇了摇头,道家经典上说冬季主张藏养,最好是在太阳完全出来之后,在起床从事锻炼健身,尤其是冬至之后,大地上的阳气彻底消耗一空,大地会更加寒冷。
冬主肃杀、藏养,黑夜之时阴气上升,阳气下降,不利于活动,长久必然会折损气血,待到太阳东升,阳气生长,阴气消退,才是最佳锻炼时间。
夏季还好,大家早睡早起,因为夏季主生长,大地生机勃勃,不单单是太阳有阳气,大地上也有生机,早睡早起倒也无妨,冬季却不然。
揉了揉鼻子,北风呼啸灌入屋子,张百仁迅速关上屋门,看着张母在忙碌准备早餐,张百仁低头耷拉脑的坐在灶前,借着灶堂里的火光,看着手中的书籍。
“娘,那药材今日我去炮制一番,明日叫张大叔带去吧”张百仁抬头嘀咕一声。
“不用,边军中有专门制药的军医,只要是药材,不论炮制与否,都是一个价”张母否决了张百仁的提议。
吃了早餐,张母匆匆的提着药材去了张大叔的家,张百仁紧了紧小棉衣,一步步的走出家门,向着山中走去。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张百仁自然知道,家里面单靠着母亲给别人做那几件棉衣,母子俩难以度日,张百仁三岁之前要不是村中的张大叔接济,只怕是已经饿死了。
在村中众人的眼中,张百仁确实是神童,三个月能言,一年便可识文断字,两年对于文章朗朗上口,滔滔不绝,三岁已经能识别各种药材,与村中猎户取经,然后自己琢磨出一些专门抓捕野味的工具,自此母子二人生活开始有了改善。
“古代的生活也挺好,虽然没有电视、电脑,手机WiFi,却少了那万丈红尘的诱惑,想要修道入道,简单了不知道多少倍,人心淳朴。”
这是张百仁给这个时代百姓的定义,趁着日出,张百仁摇摇晃晃的向着山中走去,看了昨夜的笼子,确实是有些小收获。
张百仁设计的笼子奇巧,乃是前世上下五千年的智慧,身处道门的张百仁身涉百家精粹,尤其是网络的存在,更是极大的广博了张百仁视野。
“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在这漠北,有一群绵羊,整日里可以吃肉,那便是好生活”张百仁看着笼子里的野鸡,嘀咕了一声。
捕杀野兽,在道家也是有讲究的,道家讲究的仙道贵生,无量度人,在张百仁看来,无量度人有些扯淡,不过仙道贵生却是真的,不需要做什么放生之举,只要你能在鸟兽产卵、哺育后代的季节,不去杀害它,这便是功德。
在鸟、兽生产的季节捕杀,最是业力滔天,或许你捕了一只野鸡,那无数嗷嗷待哺的小鸡就要被而死,一尸多命,确实是大罪孽。
冬季就好一些,只要嘴馋,你随便捕杀,不过那些有灵性的动物,还是尽量少捕杀一些。
不是说有灵性的动物会成精报复,而是在道家修士眼中,此举些不仁,会损伤功德,有灵性便是有情众生,皆可入度,与人类无异,也会思考、也会有喜怒哀乐。
太阳东升,浩荡的紫气扫射着这方世界,昨日突厥的无数尸体已经化为枯骨,徘徊的冤魂也在浩荡的紫气之中化为了灰烬。
张百仁登临山巅,一双眼睛看着远处的浩荡紫气,猛地张开嘴,却见那浩荡紫气灌注到其嘴中,然后像是落入了无底洞一般,没有丝毫的功效。
“到底需要多少的力量,才能彻底将你召唤醒”张百仁心中有些没底,这法宝确实是有些变态,说是法宝也不对,称之为法诀更贴切一些,或者说连法诀也算不上,应该说成张百仁自己的三魂七魄。
张百仁看起来是一个正常人,但张百仁知道,自己的三魂七魄都有问题,不是小问题,而是大问题。
三魂陷入沉睡,算不算是大问题?。
七魄呢?。
七魄熔炼为一体,或者说被某一种力量给融为一体,这算不算是大问题?。
三魂沉睡,七魄主宰着张百仁的肉身行动,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但确实是发生在张百仁的身上,这一睡就是四年。
张百仁舒了一口气,露出苦涩的笑容,砸吧砸吧嘴:“剑诀!,果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活该你有此一劫。”
看着太阳高升,张百仁停止了吐纳,继续在山中行走,走了三五里,出现了一个隐秘的山洞。
说是山洞有些抬举他了,或者称之为土洞更为贴切。
这是张百仁大半年来的劳动成果,每日在这里挖上半米,如今土洞已经颇具规模,足足有四五个平方大小,一堆堆干柴摆放在山洞中,还有一些已经风干的腊肉。
“可惜了,没有朱砂,不然这洞府还能再上一个档次”张百仁背着双手,大老爷一般,巡视着自家的‘山洞’,想要恢复功力,只能冒险利用秘法激活窍穴,开启密藏,家里有人,却不适合打坐修炼,这个山洞便是张百仁平日里为自己准备将来用作修炼的‘洞天’。
第四章 真湛灵光
修行之路,有三道门槛,这里指的是现实修道。
第一道门槛,便是入定,坐得活子时。
此功若是成了,修行之路便算是入了门路,接下来的小周天、大周天,俱都是不费吹火之力,水到渠成,与现代所谓的气功虽然有些差别,但差别不大,不过效用不同而已,都是炼精化气之功。
活子时,对于张百仁来说不难,不但不难,而且还很简单。但却因为年龄的原因,无法坐定活子时。
什么是活子时?。
张百仁站在山洞中回忆起前世拜师之时一幕幕的对话皆在脑海中流转而过。
“敢问祖师,何为生人?。”
祖师曰:“人之生也,先从虚无中一点元神堕于胞胎之中,是为神生炁,炁生精,于是十月怀胎,三年乳哺,合五千四八之数,而始成四大一身,此顺而生人之道也”。
“啪。”
枯枝断落,将张百仁惊醒,将身前柴火聚起,缓缓点燃了,盘坐火堆不远处,微微闭上眼睛,手中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七根铁针。
“强行开启精藏,我若是五十年内不得玉液还丹,必然夭折”看着手中的铁针,张百仁眼中闪过一抹狠辣:“行路难,行路难,修行之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可以达成的,我如今先天之神尚有存余,在开启后天精藏,必然可以在虚无中寻得真湛灵光,以精藏灌注三魂七魄,我就不信,你我如今性命相依,你会将我彻底吸干,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
张百仁不想等了,想要步入修行之路,没那么简单,在这个世界张百仁没有一点安全感,夜观星象,似乎有神祗高悬九天,有浩荡法界张开,似乎是传说之中的天庭。
这个世界,一点都不简单,根本就不是张百仁前世所熟知的那个隋唐世界。
“水深得很啊”张百仁手中的铁针在烈火之中烘烤,瞬间刺入了周身七处**之中。
初始之时,尚且不觉得有什么,但随即一股酥麻之感自其体内开始膨胀扩散。
“打开了!成功了,正好修炼,开始采药之功”张百仁面露兴奋之色。
张百仁闭上眼睛,迅速斩断了脑海之中无数的杂念,无数纷纷杂念瞬间抛却,前世几十年的苦功虽然废掉了,但这入定的功夫还在。
“第一次入定,没想到效果这么好”张百仁心中兴奋,但随即所有兴奋被斩断,心境古井无波。
修炼之道,分大乘、中乘、小乘,若求大乘,非要先从小乘炼起不可,不可有丝毫逾矩,不得小乘圆满,不见中乘之功,不见中乘之功,难得大乘果位。
脑海空寂虚无,一道灵光开始闪烁。
这一道灵光,可是不同寻常,修士称之为真湛灵光,凡人欲见真湛灵光,需见真性,必先于静定中寻出端倪,实实知得吾心之内有一真湛寂光明不昧者,然后静而存之,动而察之,于以施之万事万物,无一时或违乎至善,久之深造有得,自然昭昭灵灵,无时无处而不在焉。
这一步真湛灵光,当年张百仁在二十一世纪红尘之中历练几十年,不断以红尘滚滚诱惑,来洗刷自己的真湛灵光,这真湛灵光乃是一点点打坐苦修,经历磨难,万劫不磨,做不得半点虚假,就算是吃了再多的灵丹妙药,若是功夫不足,也不能得见。
此时张百仁眼观鼻,鼻观心,心观丹田,浩荡的精气自秘窍之中倾泻而出,受到真湛灵光的吸引,化为大药,被熔炼真气,亦或者称之为法力的雏形。
“嗡”。
果不其然,张百仁才刚刚开始采得人体大药,那三魂七魄便开始捣乱了,源源不断的精气甚至于根本不经过炼化,直接被三魂七魄吸收。
“娘的,该不会就这么被吸死了吧”张百仁保持着镇静,此时既然密藏已经打开,一切皆由不得自己做主。
“都说赤子婴儿,肾气充足,我如今打开了肾脏的秘窍,说来也是要古往今来第一个幼年婴孩就是开始肾虚的家伙,日后只能靠着练功缓缓补回来”张百仁无奈的暗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百仁感觉自己身子发冷,手脚发凉之时,狂吞自家精气的三魂七魄终于消停了下来。
“我这算是活过来了?劫后余生?”张百仁虚弱的趴在火堆前,之前那毫不在乎的山风,此时冷的可怕至极。
“娘的!肾虚了”张百仁此时既然已经开始采药,自然晓得自家体内的情况。
张百仁无语,古往今来,能这般消耗自家肾精的,自己也是古往今来第一份。
感受着瑟瑟发抖的身子,张百仁强行打起精神,来到了火堆前,将一大抱柴火扔入火堆中:“好在之前我日夜吃肉大补,不然这次非要****不可”。
张百仁修炼,需坐活子时,然后采药修行。
所谓的活子时,非是寻常人所说的时辰,子午之类,而是静静打坐,洗练真湛灵光,以真湛灵光引动体内的天地运转,与大世界发生感应。
简单来说,大家都有正常睡到后半夜阳勃之时,此时体内的精气发生阴阳交感,活子时与其类似,怎么说呢?。
打坐之时,就是叫人进入那种状态,便是所谓的活子时了,此时便开始采药。
但需谨记,采药之时,不得有半点男女非分之想,不然这大药算是废了。
解释起来有些麻烦,大概的意思就是说:炼精化气,练得乃是交感之精,非是后天yin欲之精气。
心不动名曰炼精,炼精则虎啸风生。
为何心不能动?。
天分阴阳,若其yin欲之心,必然天地交感,阴阳混浊,此时虽然能够采药,但采得大药已经是阴阳不分,损失真金,日后玉液还丹不得纯阳,炼的一场空,只能行周天火候,不得正法。
就是这一步,也将不少心术不正之人,挡在了门外,终生难成大道,是以且看道门高人,各各都是身姿清正,人中龙凤,如吕祖八仙,各各成真了道,当为仙人也。
当然了,那后世二十一世纪所谓的佛道高人,听听就好,只是一个职业,非真正出家人。
采药练气,炼的不是后天交感之精,这后天交感之精只是炼先天的一个过程,这一点大家要清楚,虽然练得就是后天精气,但却要在后天炼精大成之时,逆转周天抽添火候,进子午退阴符,以后天之精求得先天之道,后天之精只是一个过程、手段而已,这些后面都会一一讲到,只是有些模糊,需要大家自己揣摩。
这里有三个概念要分清楚,什么是后天之精、什么是后天交感之精,这两个概念若是混淆,功夫白费了。
此时张百仁入定寻得真湛灵光,子午炼药,开始开始采药的过程。
当然了,以上所说,虽然有些似是而非,真真假假,假中藏真,真中藏假,说的只是身体素壮,精神无亏之人,则不须守中一切工夫。
若在四十五十,应酬世故已久,生男育女已多,破体不完、精神尪羸,不用守中工夫,则破漏之躯神炁消散,欲得精生药产难矣!,想要炼精化气,采取大药,简直是难如登天。
到时候还要守中打坐,回复精气神,才可取炼精化气,采药练功之法。
至于说身体破损之人,如何才能回复体内的精气神,开始采药练功之法,其实在上面已经说了,此处不需多言。
炼精化气,道家分为两派,一种顺应天道,乃是正常采药练气之法,另外一种乃是斩青龙,断白虎,最是凶狠,最后久之外阳缩尽,外囊收尽,断子绝孙矣,有些近乎魔道,所以大家可千万别在网上乱炼。
有道是‘后天呼吸起微风,引起众人造化功’不外如是也。
第五章 诛仙四剑胎(新书求推荐票)
张百仁采药功行完毕,身子稍微暖和了一些,内视着脑海中的真湛灵光,正要起身睁开眼睛,忽然之间那真湛灵光之中,无量剑气冲天而起,化为了四道煌煌剑意,似乎要扫灭一起生机,镇杀一切鬼神,毁灭天地万物,乃是杀伐至道也。
“诛仙死,戮仙亡,陷仙过处有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一道歌诀在张百仁的脑海中响彻,震动得张百仁三魂七魄动弹不得,似乎自己被某一种大凶之物锁定,只要是稍有动荡,便可顷刻丧命,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这是、这是,,,,,,”张百仁身子都在颤抖,一行热泪滑落:“我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苍天果真是眷顾我,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上古四剑诀的剑胎居然在时空穿梭之中,与我元神融为了一体,化作了仙胎,果真是苍天不弃,我乃是有福之人也。”
张百仁激动的语无伦次,此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受真湛灵光之中传来的剑诀、消息,张百仁激动不能自已。
这四道剑诀,绝对是张百仁穿越到此方世界的罪魁祸首,自己的三魂沉睡,七魄融合,迟迟不能正常,就是因为自己的三魂、七魄分别承担着诛仙四剑的一种剑胎,传承着一种剑诀。
猛地张开眼睛,一道剑光仿佛是开天辟地,自张百仁眼中划过,身前的火堆熊熊火焰居然被那股剑意冲击的熄灭了热量,瞬间化为冷灰。群山鸟雀惊飞,走兽咆哮,不安的低吼着,似乎一种大凶之物近在眼前,随时都有可能要了自己的命。
“诛仙四剑不是传说中,小说家编撰的东西吗?怎么还会真的有这种东西?”张百仁缓缓拿出火石,不紧不慢的自真湛灵光之中,参悟着剑诀之中传来的信息。
通天教主没有,但通天道人是有的,通天道人不是通天教主,这四道剑诀乃的来源不可考证,似乎可以追溯到开天辟地时期,至于说具体的来源,却是不可考究。
张百仁不由得想到了自己在前世穿越的因由,当年张百仁修为已经至当代巅峰,欲求突破,却迟迟不得办法,此时亏得自家师傅将自己领到了神农架深山老林之中,来到了某一处石洞。
石洞中耸立着四把古朴、威严的石剑,这石剑高万丈,一眼望去直插云端,张百仁很奇怪,地球上有这么大的长剑,居然没有被卫星侦测到,实在是有些令人不敢相信。
张百仁犹记得自家师尊当时说:“此四剑经过为师考究,似乎自太古之初,乃至于开天辟地的时代存留下来,四剑成就一方阵法,若是不到近前,你绝不会发现这四剑的存在,现代科技虽然厉害,但依旧稚嫩的很,无法法阴阳,定乾坤。”
然后自家师尊就走了,将自己扔在了神农架的深山老林,参悟着那四只石剑的秘密。这石剑张百仁师徒代代相传,历代祖师也参悟不出此剑阵的秘密。
也是张百仁幸运,胡乱试探,阳神出窍,直接冲入了剑阵之中,也不晓得触动了什么关键点,居然使得剑阵爆发,撕裂虚空,张百仁在醒来之后,已经到了异乡。
轻轻的摸了摸下巴,张百仁缓缓站起身,那剑胎已经在时空穿梭之中,彻底被炼入了自家的三魂七魄之中,而且自己的灵魂因为穿梭时空的原因,虽然有剑胎护持,但也依旧是受到了时空之力的洗炼,修为虽然废了,但是道行还在。如今有了这剑诀,张百仁心中已经有了断绝,魂魄已经这个样子,想要在修炼别的功法,有所成就极其困难,看来只能修炼这四道剑诀,然后在辅助修炼了。
道家与道教不一样,是本质的区别,张百仁属于道家,却不属于道家的某一个宗教,所以也不遵守道家的戒律、科仪。
“如今已经开始采药,正好开始磨练剑罡,修炼神通”张百仁苦笑,自己没得选择,想要修炼某一种神通,需要漫长的时间来采集天地间的某一种罡气,而张百仁发现自家体内剑胎霸道至极,根本就容不得任何罡气进入,如此一来,只能修炼这四道剑诀的神通。
“剑诀还真是坑爹”张百仁只能自认倒霉,这剑诀能将自己自前世穿梭时空带来这个鬼地方,应该威能不弱才是。
火堆重新升起,张百仁手掌伸出,一根枝桠被其拿在手中“借用剑胎的一丝丝力量,看看这剑诀的威能”。
“噗嗤”。
仿佛是切豆腐一般,山石瞬间被切开,手中的树枝依旧是完好无损。
“我了个乖乖,厉害了,这要是给人身上捅一下,岂不是要死翘翘”张百仁眼睛放光。
可惜了,这一丝丝力量相对于剑胎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罢了,再想借用剑胎的力量,只能修炼剑诀,然后练成剑种,才能真正的掌控剑胎。
“咦?不对劲?他娘的,你没骗我吧,这剑胎只是一个初级货色,等到自己练成了四套剑诀之后,还要自己孕养,将其练成,这他娘的不是坑人吗?我要修炼啊,不能及时玉液还丹,透支的秘窍如何补回来?到时候寿命大限到来,岂不是要魂归幽冥”张百仁浏览剑诀,待看到后面的一段真文之后,顿时无语了,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知道了,真是麻烦,这剑胎只是初级的剑胎,我要炼出自己的剑胎,将那四个剑胎的力量逐渐的吸纳转移过来,才能解放魂魄,突破玉液还丹,真是坑爹”张百仁有一种杀人的冲动。
“时间来得及,时间来得及,还有五十年的时间”张百仁无语。
修炼这四道剑诀,有一个重要的步骤,就是要孕养剑意,或者说剑胎乃是内在体现,内炼之物,而剑意才是外炼之神通。
“听起来有些不明觉厉,但确实是一副好厉害的样子,老子纵观古今无数大法,我家师尊也收拢了不知道多少功法,单论复杂程度,却没有一个及得上这个的”看着身前的火堆,张百仁松开手中的枝桠,只见枝桠居然化为了灰灰,消散在世间。
“好厉害、好霸道的剑胎,托这剑胎的福,我已经有了一丝丝剑意”张百仁直观剑胎,已经在无意识中孕养出一丝丝剑意。
“好饿,剑意之事下午再说,却不能被饿死,还是先吃饭吧”张百仁看了看天色:“也该回家了,若是再不回去,母亲不知道要担心成什么样子。”
只是想想自己如今酒色过度的样子,小脸发白,张百仁就苦笑:“回去之后,该如何与娘亲解释?。”
有了剑胎护体,护住自己的五脏六腑,诸般关窍经脉,寒风呼啸,但对于张百仁来说却是热乎乎的。
匆匆忙忙熄灭了火焰,张百仁着急忙慌的向着山下走去,顺路看了看笼子,只见那笼子中钻进去一只贪吃的野鸡。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若是吃了你,是在度化你呢,你切莫慌张惊惧,乖乖的入我肚中”张百仁提着野鸡一路小跑,只觉得两脚发软,似乎随时都有可能一个跟头栽倒在地。
“底蕴掏空了,消耗的太厉害,日后还要多吃一些灵物补回来才是”张百仁心中暗道。
“娘,我回来了”张百仁遥遥的看着家门,就开始呼喊。
第六章 孕养剑意
“你这孩子,现在兵荒马乱的,你这一天都干什么去了”张母听到声音自屋子中探出头,看着手中提着笼子,屁颠颠跑回来的张百仁,顿时面色一变:“你怎么面色苍白,身子骨这么虚?是不是在山中遇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张母本来要责怪的话瞬间咽了回去,一双眼睛担忧的看着张百仁,上下摸着张百仁打量:“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身子骨这么虚?。”
“娘,没事,我就是染了风寒,不要紧的”张百仁提了提手中的笼子。
张母看着张百仁手中的野鸡,伸手接了过去:“你身子骨怎么这么虚,娘将这野鸡给你炖了补补,前些日子的山药还好剩下一些,都给你炖了补补身子。”
张百仁闻言苦笑,张母上炕将一袭被子拿过来,给张百仁围上:“你这么虚,若是染了风寒,那还了得?必然是一场重病,快点保暖。”
“娘,我没事,我身子骨好得很,就是今天染了风寒罢了”张百仁体内一丝丝剑意流转,堵塞了经脉:“你摸摸我额头,是不是挺烫的,就是染了风寒。”
“是吗?”张母摸了摸张百仁的脸颊,然后低声道:“确实是挺烫的,或许是染了风寒吧,还以为你在山中遇见脏东西,被盗取了元气呢。”
张百仁闻言苦笑,拿起身边的一本书籍:“娘,那荒诞小说中的事情,都不可信,这世界上哪里有什么鬼神啊。”
“你这孩子,莫要胡言乱语,若是惹得鬼神降罪,该如何是好”张母埋怨了张百仁一句,转过身去灶堂忙碌。
张百仁看着张母去了外屋,才松了一口气,这关算是混过去了,接下来就是争取早日补回元气,回复秘窍之中的精气,年纪轻轻却肾虚的人,诸天万界独此一家。
张母炖了鸡汤,张百仁吃的格外香甜,似乎几日没吃饭一般,一锅鸡汤吃的是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看着张百仁大吃大喝,不像有事的样子,张母伸出手摸了摸张百仁的额头:“嗯,火退下去,再吃些药材,就算是好了,娘这些年看了不少书籍,也是半个先生呢。”
张百仁呲牙一笑,然后吃着那粗糙的馍馍,往日里难以下咽的馍馍,如今却可口无比,一时间吃的狼吞虎咽。
“你明日莫要上山了”张母道。
张百仁闻言一愣:“为何?。”
“你身子骨这么虚,若是染了风寒,生病了该如何是好”张母白了张百仁一眼。
张百仁拍拍胸脯:“娘,你想多了,我身子骨好得很,孩儿一向健健康康,怎么会生病”。
“总之,就是不允许你上山了”张母没好气道。
“可是我不上山,谁去采药、抓野鸡,咱们娘俩好不容易过了一年安稳的日子,娘不要为我担忧”张百仁道。
张母没有说话,只是低头吃着鸡肉,吃完饭张母去收拾屋子,张百仁坐在炕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外人看来好像睡着,但张百仁却没有睡觉,而是闭着眼睛在观想诛仙四剑,孕育那四道剑意。
剑意就像是一把宝剑,想要保持锋利,就要时时保养、孕育,让其不断壮大,方才可一剑破万法、伏鬼神。
古时候人都是两顿饭,不是不想吃,而是没有粮食吃,要省着吃,张百仁一夜孕育剑意,观想长剑,打坐只是一种形式,睡觉是最好的回复精气神的办法。
第二日雄鸡鸣叫,张百仁看着张母穿衣起床,也赶紧穿衣,整理衣衫。
张母看着张百仁:“你的病好了没有?再睡一会!。”
“娘,我没病,你怎么不信我的话”张百仁穿好衣衫,不给张母说话的时间,已经一溜烟的跑出家门,入了山中。
看着张百仁远去的背影,张母脸上满是担忧:“太上老君,诸天神明,愿保佑百仁安全快乐长大。”
张百仁当然不会浪费早晨的大好时间在家中呆着,自己如今身子亏空,采集日月精华,滋补身子,日月是最好的补药。
“我如今要做的就是采大药、孕养剑意”张百仁照例检查着鸡笼,却发现一只鸡笼不见了。
“怪了,是谁盗走了鸡笼”看着鸡笼前泥泞的大脚印,张百仁蹲下身子,伸出手测量一番,将那脚印下的泥土拿起一块,放在鼻尖轻轻一嗅:“军中的人!。”
张百仁面色阴沉,自他张百仁诞生以来,前世今生两世为人,只有他占别人便宜的份,哪里有别人占他便宜的时候。
张百仁不否认,自己不是一个好人,自己又不是道教的人。
道教之人,讲究孝敬父母,尊敬老师,与人为善,这些都是道教值得肯定的地方,但张百仁认为这道家有些地方也不值得人认同。
“我倒要看看,是那个小贼敢来盗取我的鸡笼”张百仁继续向着远处走,好歹在另外几只笼子里面有些收获。
不去理会那些笼子,张百仁登临峰顶,张开嘴开始吞吐天地间的东来紫气,大概过了一刻钟,紫气消失,大日高悬,张百仁止住吐纳,太阳的精气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就算是道家高人没有特殊法诀,也不敢吞吐大日的能量。
吞吐了紫气,张百仁面色好看了一些,开始观想孕育体内的剑意,采集大药。
行功可分为两个时段,第一个时段乃是子时到早晨。
第二个阶段早晨到中午,过了中午之后,少有行功之人。
采集大药的速度,张百仁比寻常修士快了不知道多少倍,感受着丹田之中孕育的元气,张百仁嘴角带着满意的笑容。
通常修炼之人,却是不理解道家修炼,为何要采集后天之精,疑惑重重,不是说炼先天之精吗?。
真精本来生生不息,为何要采集后天之精?。
却是不知道,精无真凡,必须要有了后天的凡精之后,真精才会有所寄托,若是没有凡精,则炁息奄奄,朝不虑夕,却是不知道精致本义也。
孕养了剑意,采集了大药,张百仁穿着布鞋在山中寻找草药,在这个没有机械化的时代,草药生长的速度远远大于人类挖掘的速度,所以草药数不胜数,除了极少数珍贵的药材之外,其余的在山中只要识得,便可找寻到。
张百仁脚步轻移,一道道草药被挖出来,放入了背篓之中,继续开始采药的活计。
直至下山之时,张百仁收了鸡笼,却是一愣,原来早晨丢失的鸡笼居然又完好的摆放在哪里,只是鸡却不见了。
张百仁愕然:“也算是有良心的贼,不然这一只鸡笼,却是我三日功夫,而且如今天寒地坼,想要找枝条都找不到。”
“不管你是谁,盗取了小爷的鸡,这便是因果,只可惜来到这方世界没有来得及蓄养五鬼,不然必然叫你现出原形,吃不了兜着走”张百仁提着鸡笼,走下了山。
看到张百仁归来,张母心神放下,接过鸡笼与草药:“你快去歇息,如今身子骨刚刚好,就这般折腾,莫要染了风寒,是娘对不住你,叫你吃了苦头。”
张百仁摇摇头:“娘何必自责,孩儿如今逐渐长大,自然要担负起家中的开支用度,等孩儿长大了,一定要买一大群羊,在这塞外牧养牛羊,做一个土财主。”
“好好好,我儿有志气,娘要替你攒钱,给你找一房媳妇,你张大叔家的丫头就不错”张母高兴道。
第七章 修炼本质,身在何方?
听着自家娘亲的话,张百仁的眼中不由自主浮现出了张大叔家那个三岁的鼻涕虫,整日里跟在自己后面,浑身脏兮兮的小丫头。
再看看自己这病怏怏的身子骨,张百仁打了个寒颤:“娘,这话说得是不是太早了?”
“早?不早了,你现在都四岁了,十二岁便能成亲,十三岁娘就可以抱孙子了,怎么会早”张母转过身白了张百仁一眼。
张百仁闻言苦笑,将手中的鸡笼放下,果断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纠缠。
隋唐时期可不是二十一世纪,在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可能会发生,早婚是一个普遍现象,因为隋唐时期人口稀少,虽然隋唐时期是中国历史的一个鼎盛王朝,但人口却不足前世的二十分之一。
而且这个时代因为饮食、卫生、疾病等问题,造成各种早夭现象不计其数。
在这个时代,医生绝对是值得人尊重的,好的医生权贵也要为之折腰。
“孙思邈”
嘀咕了一声,张百仁忽然想起了孙思邈,孙思邈是这个时代医术最为巅峰之人,有时间自己去和孙思邈探讨一下医术,二十一世纪、隋唐之后的无数药典,想必孙思邈很感兴趣,这等人才若能收拢于手下,必定可以拉拢无数权贵。
只是孙思邈好像是道家修士,道家修士是那么容易哄骗的吗?
“百仁在想什么”张母将鸡笼放好,转过身看了张百仁一眼:“还不快点进屋,你那身子骨本来就弱,若是染了风寒,娘可没法活了。”
“是、是、是,让娘担心了”张百仁紧了紧自家的衣衫,这些日打猎,一些兔子、野鸡之类的皮毛倒是弄到不少,张母心灵手巧,为张百仁缝制了一件衣衫,暂且说是衣衫,说是披风到更为贴切。
屋子昏暗,本来已经接近黄昏,古时候的屋子可不会有二十一世纪那般高的透明度。
灶膛里点燃着枯叶,张百仁缓缓坐下,看着母亲单薄的身子,暗恨道:“也不知自己那混账亲爹去了哪里,留下自己母亲这般如花一般的人儿在这里受苦,孤儿寡母,好在这里民风淳朴,如今这世道,若是发生什么意外,也说不定,这亲爹太不负责任了。”
对于自家的亲爹,张百仁是没有丝毫的感情,毕竟是一个成年人,若是对于一个没有丝毫养育之恩的人去叫爹,这绝对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坐在那里,张百仁开始思索修行之道,其实修行的本质是什么?
修行的本质在于炼己,不错就是炼己,开发自己的潜能。
俗话说得好,炼精化炁,非是炼精化气也。
炼精化炁与炼精化气读音相同,但意义绝对是天地之别。
在道家,认为这世界是能量、气的世界,说成为炼精化气倒也不错。
但就修炼而言,就应该称之为炼精化炁。
炁是什么?是人身体的潜能,看字思其意,牙下面有四颗小牙,小牙是什么?称之为乳牙!
人脱牙,便是人身体的蜕变,是人身体内潜能的作用,而修炼便是将这股潜能汇聚起来,并且将其御使,可以具有不可思议之力。
二十一世纪,有证据显示,当时传得沸沸扬扬的一位母亲掀翻了一辆汽车,救出车下的孩子,试问一个女人如何会有这种力量?
这便是人身体的潜能,具有无限伟力,普通人其实到死也开发不出自己身体潜能的亿万分之一,只能白白浪费掉。
那么如何开发自己的潜能?潜能虚无缥缈,隐藏在身体玄关之中,如何开发?
何为心猿意马?
想想人的意识,不也同样是虚无缥缈吗?
人的意识虽然虚无缥缈,但在正常情况下人却能感受得到,比如说人的思考等等,不都是意识在开发吗?
用同样虚无缥缈的意识去开发虚无缥缈的潜力,这便是道家修行中打坐的意义。
可惜了,即便是你知道这些,你也不会开发潜能,因为你没有师承。
道家三宝,为何将师傅列为其一?师承的关键便在此地。
有的时候你不承认的事情,未必不存在,就比如说是意识,大家都明知道意识的存在,因为大家在思考,但是你如何将意识表现出来呢?
所谓的唯物主义,其实偏离了大道。
张母灶台煮着稀饭,稀饭里放了一些干枯的植物根茎,张百仁下意识的小脸一白,一边的张母轻笑,在切下了一块鸡肉之后,放入锅中。
在这个世界,普通人最大的期望就是吃饱,不敢祈求吃好,只要吃饱便好,不管是草根树叶,只要能吃饱。
多么简单的愿望!
可惜了,即便是强盛如大隋帝国,也依旧难以满足百姓这个最简单的愿望。
“没有杂交水稻,二十一世虽然改革开放,繁花似锦,但大家未必能吃得好,吃得饱倒是没问题”张百仁看着扔入锅中的鸡肉,下意识的舔了舔嘴唇,心中暗骂那偷鸡贼,居然偷了自己一只野鸡,若是被自己抓到,非要叫其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不可。
“唉,河北今年大旱,能填饱肚子就不错了,你这小子还挑剔,不知道多少人家易子而食……”张母轻轻一叹,坐在了张百仁的身边,将其揽入怀中。
张百仁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看向了茅草屋的屋顶,似乎看到了虚空中的星辰,那里有神的气机。
“既然有神界,为何民间还会大旱?”这是张百仁心中的疑惑。
气氛陷入沉寂,张母缓缓的抚摸着张百仁的额头,似乎陷入了回忆。
许久之后,一股香气弥漫,张母惊醒道:“开锅了,你去等着,娘给你端上去。”
虽然晚饭里加了不少草根、树皮,但在张母严厉的目光中,张百仁不得不忍气吞声,犹若是上战场一般吃完。
即便是煮了鸡肉,但草根就是草根,不好吃啊!
“娘,孩儿没记错的话,不远处便是淮水分支”张百仁喝着鸡汤,突然开口。
“嗯,对啊!”张母疑惑的看着张百仁。
“如今天寒地冻,大家我何不开冰钓鱼”张百仁忍不住心中的疑惑。
“淮水河冰封三尺,奇寒无比,想要破开可是相当不易”张母看了看外界狂飙的北风:“想那么多干什么,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身子弱,明日就别上山了。”
“不行,如今冬天死寂,好些冬日里才会成熟的药材正是在这寒冷的北风中才可挖掘,这些药材定然能卖个好价钱”张百仁断然否决,然后开口道:“娘,素闻中原繁华,南方更有鱼米之乡,四季常青,为何咱们在这苦寒之地受苦,不去那中原、南方享受繁华。”
张母闻言苦笑:“这里是塞外,想要入关,非要路引不可!咱们没有路引,万万难以入关。”
“路引?”张百仁一愣。
“北方虽然苦寒,但却没有战乱之苦,五年前朝廷大军忽然来到塞外,并且扎根此地,远离长城,才惹得胡人虎视眈眈,暗中监视!将我等这些流民至于险地,不然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胡人都不会多呆!早就跑了!”张母咬牙切齿道:“我等避入蛮夷之地,远离中原,不曾想还是难以脱离战乱之苦。”
“远离长城?”张百仁一愣:“那岂不是说,咱们就在突厥的腹部?”
“非是腹部,也已经接近腹部了”张母轻轻一叹。
张百仁闻言晕了,之前以为自己在河北,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会一回事啊。
第八章 菖蒲草与张母眼中的神棍
“我特喵的到底是在哪里啊”张百仁无力的叹了一口气,虽然听闻村中之人所说,此地处于河北之地,但自家母亲气质不凡,容貌出众,绝对不是寻常人家女子,而且熟读经卷,这一点更是印证了自家母亲的不凡。
相比那些目不识丁之人,还是自家母亲更靠谱。
“朝廷的大军来这塞外做什么?”这是张百仁应该尽快弄明白的事情。
自己所处位置,张百仁大概有了猜测,是在后世的东北三省、内蒙一代,至于具体在哪里,张百仁就不敢确定了,不过肯定距离河北最近。
“塞外荒僻、苦寒,对于中原之人来说,乃是蛮夷所在,但却偏偏有一只朝廷军队潜入了塞外,驻扎在了突厥人的眼皮底下,修起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城,显然是打算做长久准备,而且突厥的大军迟迟没有包围过来,只是派人骚扰,这就显得有些奇怪了”张百仁啃着树皮,不对……是鸡骨头,暗中猜疑。
“你这小子可别多想”张母白了张百仁一眼。
“娘,难道咱们就永远呆在关外吗?”张百仁看着张母,自己来到隋朝走一遭,若是终老关外,那可真是太可笑,日后隋唐之争,英雄辈出,况且有神道高悬,必然有与真正历史不同之处,若是叫张百仁终老此地,张百仁绝对不甘心。
“哼,关内有什么好?有一个天子管着你,还有无数贪官压榨着你,欺男霸女横行,没有王法,哪里及得上这塞外自由,虽然说没有中原繁华,但是却落得自在,没有天王老子管束,有什么不好”张母瞪了张百仁一眼:“总之,你不许再有此想法,明日就叫你和你张大叔家的丫头定亲,早日结婚生子,传宗接代。”
说完之后,张母不理会张百仁,转身走出了屋内,去外屋收拾东西。
天色渐渐暗下来,张百仁放下筷子,将碗筷收拾下去之后,轻轻一叹,点燃了昏暗的油灯,一双眼睛看着身前的书籍发呆。
俗话说的好,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塞外风寒甚大,自己如今又身子虚弱,还需早做准备。
而且隋唐食物也不甚干净,这三四年过来,张百仁感觉自己的肚子里肯定有了蛔虫。
“丹药”张百仁暗自琢磨,自己应该炼制什么丹药好,好多丹药自己年纪太小,而且关外荒僻,根本就寻找不到,拿什么去炼制,就算是自己懂得炼丹之道,也难以练成。
“倒是有一味丹药,或许可以试试,只是这菖蒲难寻啊!尤其是这苦寒之地!不过驻军肯定和中原有沟通,此事或许该从驻军身上想办法”张百仁翻看着手中的书籍。
前世有一门丹药,唤作是‘菖蒲妙应丹’,菖蒲属水,乃是水之精华,神仙之灵草,大圣之珍方,自宋代之后,游山隐士皆服用。
此丹方兴于梁武帝,当时梁武帝心在仙方,搜求天下智士,寻觅贤人,此时吕娄云进表:昔中散大夫东方朔,汉武帝时仙人也。惟敬尚服菖蒲,伏愿陛下依之。梁主效而服之,百病消除,聪明爽利。
这是道家典籍的记载,不过是神化了这菖蒲丸的药效而已。
不过菖蒲草确实是天灵地精,治病以神为主。
仙人以道为尊,禀性淳和,以药为本。菖者盛也,蒲者普也,精者灵也。能广救诸病,延年益寿强志,童颜日驻。
不过菖蒲草也不是乱吃的,还需经过炼制,这炼制之法乃是不传之秘,不过恰好张百仁却知道。
想要炼制这菖蒲草,从采摘到炼制,俱都是不传之秘,这北地少有菖蒲草,若是请人去采药,岂不是泄露了丹方?
张百仁开始有些头疼了,不在那繁华之地,自己年幼未成,什么事情也做不好。
“娘,可曾听过菖蒲草?”张百仁看着对面的张母。
“菖蒲草?”张母一愣,然后道:“听过,你问这个做什么?”
“孩儿听闻,菖蒲草服经十月,能消食。两月,除冷疾。三月,百病痊。而至四年,精神有余。五年,骨髓充满。六年,颜色光泽,状如童子。七年,发白再黑。八年,齿落重生。九年,皮肤滑腻。十年,面如桃花。十一年,骨轻。十二年,永是真人,长生度世,颜如芙蓉,役使万灵,精邪不近,祸患永消。此药大仙服之上升,世人莫知。其得之者,镇心益气,强志壮神,填髓补精,发髭皆黑。若能志服,永保长生也”说到这里,张百仁看着张母:“若能得菖蒲草,可以叫母亲延年益寿,青春永驻也。”
张母闻言一愣:“哪个说的菖蒲草有如此神效?世人虽然将菖蒲草当成草药,但吾儿此言,未免有些夸大之嫌!切莫胡思乱想。”
张百仁闻言一愣:“这不是孩儿说的,而是扁鹊与刘根说的。”
“你小小年纪,哪里知道的菖蒲草?”张母一双眼睛审视着张百仁,虽然依旧温柔,但温柔中却带有一丝丝冷意。
“诺,这书里说的”看着张母眼中莫名的严厉,张百仁顿时一愣。
张母接过书籍,略作翻看,确实是有提到菖蒲草,这书籍乃是一本药典,提到菖蒲草自然不在话下。
“娘以前曾经接触过一些方士,整日里装神弄鬼,夸大其词,都是鸡鸣狗盗之辈,你切莫学那方士之行”张母瞪了张百仁一眼。
张百仁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然后装作不在意道:“孩儿就是见这菖蒲草说的神奇,想要试试而已!”
张百仁暗自苦笑,好在自己早有准备,提到菖蒲草之前,早就做足了功课,不然今日麻烦大了,面对着张母责问,自己该如何应答?
这也是给张百仁提了一个醒,以后有事情要暗中瞒着张母才行。
“菖蒲草确实是有些效用,日后去集市看看是否有置换的”张母道。
张百仁心中暗叹,菖蒲草即便是有了,不知炮制之法,也定然是药效流逝,白费了苦功。
张母看着张百仁,去了外屋填火,张百仁缓缓打开手中的书籍,上述:“菖蒲草可治瘴气、纪年风疾,可以杀肚子里的蛔虫,可以治疗中风,手足瘫痪,赢瘦弱损、又治诸风腰脚,半身不遂,手足疗痹,瘫痪偏风,五劳七伤,痔疮,眼涩脚疼,腹藏不调,或泻或痢,如此疾状羸啜不差,服之永除根,又治女人产后血晕,冲心,赤白带下,相连命绝女人产后晕血……”。
“日后菖蒲草之事,还需我秘密进行,这修行之事,更是不能提半个字,看母亲今天的神情似乎有些不对劲”张百仁闭合了书籍,默默闭着眼睛,开始参悟四道法诀。
烛火昏黑,张母不知道何时来到了张百仁身前,静静的看着张百仁,许久之后才轻轻一叹:“百仁,你告诉娘,你是不是前日在山中遇见了什么怪人或者是奇怪的事物?”
“娘怎么这么说?”张百仁睁开眼,愕然道。
“唉!”张母轻轻一叹:“你年纪还小,莫要胡乱接触人,被那些神棍给骗了,整日里神神叨叨的,糊弄人,害的人妻离子散,那便是罪过了。”
“孩儿晓得”张百仁努力让自己变得乖巧一些。
“娘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你一个,若是你也离娘而去,那娘真的活不下去了……”张母眼中两行清泪滑落。
“娘怎么这般说,孩儿说菖蒲草,还不是为了母亲好,为母亲尽一份孝心”张百仁赶紧扑上去卖萌。
第九章 诛仙一剑
第二日天刚刚亮,鸡鸣第二次,张百仁缓缓的整理好衣衫,菖蒲草的事情不用多提,这件事一提张母整个人的表情都不对了,看来自己还要想个别的法子才行。
看着东方高升的紫气,张百仁强行忍住开口吐纳的冲动,此时自己已经开了玄关,不同前日。
前日自己不行修炼之法,吸引而来的紫气在身子骨中走一遭,祛除病气也就消散了,而此时自己已经开始采药,若敢吞噬紫气,后果实在是难以预料。
要么自己炼化了紫气,要么紫气伤了自己的经脉。
更何况张母就在身边,张百仁也不敢啊。
看着早饭端上来的似粥非粥的糊糊,张百仁强行忍住想吐的冲动,自己身子骨弱,必须要多吃一些才能采得大药,不然到时候必然要死掉。
吃好早饭,张百仁遥遥的看了远处的山川,整理一下衣衫,披上了自家的彩色的皮衣,各种动物皮毛经过张母的妙手,居然完美的缝补到了一起。
“娘,我出去了,昨日居然丢了一只鸡笼,今日非要找回来不可,倒要看看是谁偷了我猎物”张百仁嘀咕一声。
“你这孩子,是你自己猎物跑了,你还赖别人,这附近都是乡里乡亲的住着,谁会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张母瞪了张百仁一眼。
张百仁摸了摸鼻子,没有多说,拿起了笼子就向着山中走去,一路检查,昨夜倒也有收获,居然逮捕到了一只兔子。
张百仁一笑,将那笼子换了,然后提着兔子继续向着山中走。
一只兔子的重量对于四岁的张百仁来说,确实是一个考验,尤其是还要爬山。
很快,张百仁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双眼睛剑意缭绕,杀机四溢,周边的山林瞬间安静了下来。
缓缓的将笼子放下,张百仁看着空荡荡的土地,深吸一口气:“欺人太甚!居然将我这里当成你改善伙食的地方了!今日非要给你个教训不可。”
张百仁攥着兔笼,看了空地一眼,迎着寒冷的北风,紧了紧衣衫,寻了一处树叶杂厚之地坐下,背着那北风,整个人都缩在了皮衣之中,将自己捂得密不透风,开始逐渐陷入了观想采药状态。
时间在缓缓流逝,三个时辰之后,已经要接近晌午,才听得一阵阵踩断枯枝落叶上的声音响起。
“来了”打坐中的张百仁瞬间惊醒,抓起手边的兔笼,立即站起身。
山中的猎户知道张家母子可怜,整个山头都让给了张家母子,村中的猎户都要到很远的山头去打猎。
张百仁看得清楚,一个身穿盔甲的汉子,暂且说是汉子,这汉子打量了左右一眼,见到没人,将手中鸡笼放好,得意的擦了擦嘴:“这山中的猎户还真是好人啊,知道我整日里吃不饱,特意送我一只鸡。”
只是这人没走几步,便看到了挡在自己前面的一个矮小人影,姑且说是矮小人影,至少对于这人来说,此时的张百仁是矮小的。
这矮小人影手中提着兔笼,周身笼罩在五颜六色的袍子之下,就连脑袋都缩在了里面。
“哟,谁家的小娃娃,居然在山中乱跑,小心豺狼来了,将你叼走”那人影身上盔甲晃荡,叮当当作响。
张百仁不识得隋朝的官服、将士的级别,但此人身上的盔甲看起来做工不错,应该不是普通的士兵。
“你偷了我的鸡,难道就想这么走了吗?”那汉子越过张百仁,走了十来步,张百仁忽然开口。
“你的鸡?”汉子一愣,顿时停住脚步。
“总归不是天上掉下个鸡笼,然后正好捕捉到野鸡给你打牙祭”张百仁身子不动如山,静静的背对着将领。
那将领被张百仁的话挤兑的面红耳赤,略带恼羞成怒道:“你这小娃娃,好生的牙尖嘴利,不就是吃了你一只鸡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要想象隋朝的士兵有多麽好,其实与土匪差不多,差别不是很大。
隋朝的**可都不是省油的灯。
“一只鸡?这不是鸡的问题,而是做人的原则问题,在这荒山野岭,一只鸡,你就是有钱都买不来”张百仁缓缓放下了手中的兔笼,转过身慢慢的挽起身上的衣袍:“给你两个选择!”
“哟~今个还真是碰到有意思的人了”那士兵见到张百仁一副小大人的模样,顿时来了兴趣:“你说说什么选择?”
“第一,你陪我两只鸡,算上前日的那只鸡,你一共吃了我两只鸡。”
张百仁白嫩的手指缓缓伸出一根。
“另外一个选择呢?”士兵好奇的看着张百仁。
“另外一个选择,就是你赔偿我十倍两只鸡的银钱”张百仁伸出了第二根手指。
“我要是这两个选择都不要呢?”士兵哈哈大笑。
“那我会教你如何做人!”张百仁收回了手掌,缩回了披风内,外面的北风太冷。
“教我做人?有趣!有趣!你如何教我做人?”士兵好奇道。
“看来你是不打算选择另外两条路了”张百仁缓缓放下了自己的披风,露出了苍白的小脸,仿佛是一个病秧子,一阵北风都能吹倒,看起来令人心惊。
张百仁小心翼翼的将袍子放好:“你是军伍中人,定然通晓武艺,你若是能接得下我一剑,这两只鸡便算罢了,不然你只怕是有命来,无命回了!这附近突厥人横行霸道,谁知道是那个突厥人在这里宰了你!军营也不会有人替你报仇。”
听着张百仁杀意盎然的话,那小将顿时一愣,随即警惕起来,下意识摸到了腰间的长刀,不知道为何,听了张百仁的话,他忽然周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咔嚓”张百仁随意将附近的一根两米长的树枝撅断,然后晃了晃:“你准备好了吗?”
剑诀神奇,张百仁感受着体内环绕的剑意,露出了一丝丝笑容:“我这一剑,唤作是:诛仙!”
“诛仙?好大的气魄”将士一愣。
“唰”
张百仁手中的枝条在寒冷的北风中瞬间绷直。
寒风冷,但是张百仁的剑意更冷。
快!
北风快,张百仁的剑更快。
宋老生很肯定,自己这一辈子行军七八年,见识到军中的高手无数,绝对没有见到这么快的剑,这么冷的剑,这般杀机盎然的剑。
不错,是剑,不是树枝。
在宋老生的眼中,张百仁手中的树枝化为了剑,化为了锋锐长剑。
天地万物似乎消失,只剩下这一剑。
这一剑诛尽群仙,败尽群雄。
“剑意!”宋老生骇然,他实在是想不出这么一个四五岁的小娃娃为何领悟出这么犀利的剑意,为何掌握这么霸道的剑招。
“铛!”
宋老生长刀出鞘,只见火光闪烁,宋老生深吸一口气,一股莫名的欢呼在心中升起:“挡住了!挡住了!”
但是随即宋老生瞳孔猛地一缩,自家百炼钢刀居然在那枯枝下留下了一道毫米深的划痕。
若是一位剑仙,宋老生并不感到意外,但是他不知道,区区一位四五岁的小娃娃,为何会有这么犀利的手段。
“有些本事”张百仁一笑,手中枯枝化为灰烬,看的宋老生是瞳孔一缩。
“阁下好本事,本将军佩服!”宋老生恭敬一礼,丝毫不敢因为张百仁的年纪而有丝毫的小觑。
“你也不错”张百仁笑了笑。
拿起来披风,卷起鸡笼,迎着寒风向着山下走去。
“阁下且慢”宋老生上前一步,赶紧呼喝了一声。
第十章 宋老生
张百仁能用枯枝在宋老生的刀上留下一道印子,一点都不奇怪,此时的张百仁确切的说,已经开始修炼神通了。
别人的神通是千辛万苦,千锤百炼,方才能够成就,而张百仁的神通却是天生剑胎自带的,若是再想进步,只能参悟剑诀,领悟剑意,不断苦修。
而且宋老生的刀虽然说是百炼钢刀,但却不过是隋朝军中的制式长刀罢了,这其中有多少水分,恐怕唯有隋朝的工匠知道。
隋朝那么多大军,百炼钢刀怎么可能供应得起!
“有什么事情吗?”张百仁看着宋老生,停住了脚步。
“末将宋老生,见过小先生”宋老生挠了挠脑袋,抱拳一礼。
宋老生?
张百仁一愣,这个人他还真有些印象,好像是于俱罗的徒弟吗?
不过看此时的宋老生,武道才刚刚入门,也不知道有没有拜师。
其实说起来,是道士强,还是武者更强,若是打斗起来肯定是武者强,道士弱!
道士法天地,武者修持自身,道士的一身本事还是在领悟天道方面,更何况道家又有诸般划分,有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之流,诸般修士中,各有擅长。
就比如说是之前突厥军中的那位祭祀,张百仁猜测此人走的便是人仙的路子。
神仙说起来好听,但却并没有小说之中的那么神奇,顶多是有些神妙之处罢了。
而且,此时张百仁的诛仙剑意,其威能在修士中也算得上是相当了得!
就算是仙神也未必敢硬接。
道士擅长祭祀、祈求降雨、安民、护国法事,并不真的擅长战斗。
有一点可以很肯定,道士肯定比武者活的时间长。
张百仁静静的看着宋老生,宋老生挠挠脑袋道:“先生之前那一剑好生的厉害,不知小先生可否收徒?”
“我见你武道入门,难道没有师傅?”张百仁一愣。
“有,我师父乃是隋军大将于俱罗,只是今日见到小师傅剑法玄妙,有无边妙用,无匹伟力,可法天地,一时间见猎心喜”宋老生嘿嘿一笑。
“你既然已经拜师,若是被你师傅知道,不怕你师父劈了你,你师父是军中大将,我可惹不起”张百仁摇摇头。
历史上虽然没说于俱罗的武力,但于俱罗率军驻扎突厥中心,对方却没有大动作,显然是有些猫腻,于俱罗的武力可见一斑。
“我师父武道已经近乎大成,岂会在乎这等偏见”宋老生嘿嘿一笑。
张百仁上下打量了宋老生一眼,有些无语:“我还想找个师傅,拜师习武呢!”
自家的是神通,并非是武道。
按照常理,一位修士一生能修成一种神通,已经是邀天之幸了,张百仁感觉自己的修士之路算是到头了,已经定型,日后只能走剑仙的路子,别的神通与自己无缘。
单凭剑道神通想要自保,却是不够,如今兵荒马乱,一旦陷入乱军之中,定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还是武道好,战场冲杀,绝对是纵横豪迈,出尽风头!
武道修行,需要无数的灵药,后世自明朝之后,武道典籍已经逐渐遗失,化为了废纸,任凭你武道再高、修行在厉害,可能挡得住导弹?大炮?
更何况那个时候灵药早就没了,虽有武道典籍,若是强炼,只能将自己给炼死。
“拜师?武道?”宋老生好奇的看着张百仁:“小师傅道法通玄,如今已经有了底蕴,功夫不浅,何必学习拳脚功夫,荒废了道业,却是舍近求远了。”
张百仁闻言翻了翻白眼:“长生不过是镜花水月而已,就算是练就了阳神又能如何?还不是难以逃离天地法则,生死界限,修行哪里及得上纵横百年快活。”
宋老生闻言抓了抓脑袋:“倒也是这麽个理!”
“你师父如今什么境界?”张百仁好奇道。
宋老生嘿嘿一笑,脸上满是得意:“我师父已经见神不坏。”
“世上当真有如此境界?”张百仁露出难以置信之色。
“小先生可会道家法事?祈求风雨?可能炼幽拔脱?”张百仁闻言愣了愣:“倒是懂一些,只是应不应,就不知道了。”
“这世上真正有道之人太少,多数都是滥竽充数之辈,小先生本事我亲眼所见,愿为小先生引荐将军”宋老生眼睛放光。
张百仁这么小的年纪,却已经有了道行,日后必然前途无量,如今隋朝虽然强盛,但方仙道作乱,大隋波流暗涌,正是人才紧缺之时。
以张百仁此时的成就来看,日后必然名列天下绝顶之巅,为大隋柱石。
看着张百仁不为所动,一双眼睛不紧不慢的看着自己,宋老生又道:“小先生,如今隋朝在这里驻扎大军,引来了突厥的关注,我也不瞒你说,此地宝物即将出世,到时候夺宝完毕,大军返回关内,你这小村庄如何?必然难逃突厥毒手,此时小先生倒不如投靠了将军,到时候随大军回转关内。”
不得不说,宋老生的话叫张百仁意动无比,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宋老生,过了一会才道:“来年开春再说吧!”
“开春?”宋老生略作思考道:“来得及!来得及!”
张百仁提着兔笼道:“你之前说朝廷驻扎此地,是有宝物出世,可是真的?”
“这……”宋老生面露为难之色。
张百仁轻笑:“你既然是为难,那便算了。”
“多谢小先生体谅”宋老生松了一口气:“不知道小先生师从何人?”
“道法自然”张百仁淡然,这般说法叫张百仁看起来很有气质。
宋老生苦笑:“天下修道流派虽多,剑仙也有不少,但从未见过小先生这般犀利的剑光,只怕小先生的师傅也是当代绝顶高手之一。”
张百仁闻言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宋老生道:“这荒野偏僻,之前吃了小先生的两只鸡,给些银钱也无用,倒不如明日给小先生送来一些生活用物。”
张百仁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可有盐?”
宋老生闻言面色一苦,就算是大军每日吃盐,也是有数量规定的,这可是最为重要的战略物资,不过为了拉拢张百仁,宋老生咬了咬牙:“有!”
看着张百仁破旧的衣衫,宋老生道:“小先生剑意锋锐,寻常之物不可承载,明日送小先生三尺青锋,还请小先生笑纳。”
看了宋老生一眼,张百仁转身,拎着野兔道:“明日再说吧!”
看着张百仁走远,消散在寒冷的北风中,宋老生揉了揉鼻子:“真是一个妖孽,还需好生拉拢才是,这等人物日后必然名震天下。”
说完之后宋老生看了看自己的长刀,苦笑一声:“看来我真应该努力了,不然要被一个小娃娃给超过了,可惜修行武道要大量的灵药……。”
宋老生消失在寒风中。
张百仁当然知道,宋老生也算得上武道有所成就,但也就是刚刚有所成就,比不得那银袍小将。
双方差了十万八千里。
修武道是烧钱,而修道就好多了,虽然也烧钱,但没那么厉害。
“既然是于俱罗在此,那日的银袍小将莫非是于俱罗的另外一个徒弟,宇文阀中人”张百仁嘀咕了一声,不再多想,转身下山。
如今张百仁修行从头来过,未必会比那些新手容易,尤其是这剑诀晦涩无比,看起来注重攻伐之力,怎么看起来都不像是正道,好像是剑走偏锋,人仙所走的路子。
第十一章 鱼俱罗的震惊
张百仁提着鸡笼往回走,走到山下的时候却是忽然愣住:“对了,倒是忘记问这厮如今是哪一年,也不知道杨广登基了没有,自己如今所处之地,理应该为河北或者说是河北之外,突厥之地,也就是内蒙之地。”
张百仁嘀咕着,眼中带着精光,对于历史张百仁说不上熟悉,对于历史的地理位置,更是搞不清楚,只能大概模糊的知道一个方位。
“娘,我回来了!”张百仁拎着兔子,看着手中瑟瑟发抖的兔子,张百仁轻轻一笑:“兔子啊兔子,你放心,我吃了你便是超度你,来世你就会投胎为人,不会再有这么多的痛苦折磨了。”
张百仁敢对那宋老生出手,自然不怕军营的报复,堂堂一位将军居然被一个四五岁的孩童给教训了,若是不怕丢脸,不怕手下的军痞嘲笑找麻烦,尽管到处宣扬就是了,张百仁也就认了。
人都是要脸的,尤其是军伍中人,若是丢了脸面,如何统帅下属。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张母在院子中清理一些杂物。
张百仁将手中的兔笼放下,然后一笑:“碰到了远处的边关军人,买了孩儿两只野鸡,居然说付十倍价钱,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太凄苦,就算是驻军也伙食清淡,孩儿见有利可图,便许了那将军两只野鸡,明日将军说送一些物资,也不知道是什么好处。”
张母闻言一愣:“你这傻孩子,军伍中那里有好人,日后遇见那军伍众人,赶紧绕着走,莫要惹祸上身!这两只鸡便算是买个教训吧。”
听着张母的话,张百仁闻言配合的低下头,耷拉着脑袋道:“孩儿见那军人保家卫国,还以为是……却不曾想居然也是无赖。”
“这军人和土匪没差别,你莫要多接触”张母一边叮嘱,一边拿了野兔,走进屋子里:“快进来暖喝一下。”
“嗯”张百仁应了一声,走入屋中。
隋军驻地,却见宋老生走入军营,一双眼睛到处转,一路上躲躲闪闪,走入了自家营帐。
“师兄,你可回来了!咦,今日怎么不见野鸡?”营帐中响起一阵大笑,却见那银袍小将正满脸热切的凑上来,待看到宋老生空荡荡的手,顿时一愣。
“唉!”宋老生叹了一口气,拿起案几上的水杯一饮而尽,然后才郁闷道:“邪门了!今个栽了!”
“栽了?”银袍小将一愣。
“走,随我去见师傅,我有要事禀告”宋老生扯起银袍小将,转身出了大帐,来到了中军主帐前。
看守的亲卫对二人视若不见,宋老生拉着银袍小将走入了大帐,对着主座一拜:“见过将军!”
虽然为师徒,但既然在军营中,就要遵守军营的规矩。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端坐在主位上的男子低着头,手中持着狼嚎大笔,泼墨疾书。
“将军,末将今日在山中遇见了一位异士”宋老生低着头道。
“嗯?私自出营,稍后自领四十大板”鱼俱罗头也不抬的道。
宋老生苦笑,他就知道会这样,但这件事却不得不说。
“说说那异士的事情,能值得你不惜自领军法的,肯定非同寻常”鱼俱罗话语一转。
宋老生竖起大拇指:“将军明鉴,果真是瞒不过将军,弟子武道虽然比不上师弟,但在军中怎么说也算得上是一位好手,不想今日却是败了!”
鱼俱罗动作一顿,然后继续不紧不慢的练习书法:“你不过才是易筋而已,天下比你高强之人,多了去了,败了也不足为道!”
“末将若是说,对方是一位道人呢?以拳脚击败了末将”宋老生道。
“嗯?”鱼俱罗缓缓抬起头,面色严肃:“道人?这蛮夷之地,哪里来的道人?莫非是窥视宝藏的?”
鱼俱罗看起来三十多岁,但真正的年龄却叫人看不真切,犹若是雾里看花,说他五十多岁也行,二十多岁也罢,好像是都可以。
修道与练武是决然不同的两条路,道人能击败宋老生一点都不稀奇,但能在拳脚上击败易筋境界的宋老生,必然是道门已经开始由内而外的高人,说不定已经开始玉液还丹了,怪不得鱼俱罗如此紧张。
宋老生苦笑:“弟子若是说,对方只是一位四五岁的童子呢?”
“什么!”一边的银袍小将惊呼,随即断然否决:“这不可能!绝不可能!”
想要修道须有两步,第一便是能够入静,婴孩好动,如何能够入静?简直是难如登天。
这第二点,便是活子时采药之功,四五岁的孩子就开始发育成熟,不要开玩笑好不好。
不单单是银袍小将惊呼,就连鱼俱罗也是一愣:“当真?”
“这话还能有假,此事一辨,便可知真伪”宋老生认真道:“弟子从未见过那么犀利的剑意!简直能诛尽天地间的一切!灭尽众生,斩尽仙人、鬼神!”
“剑意?师弟莫要开玩笑!这剑意已经是神通,你别告诉我一位婴孩练成了神通,莫非这婴孩是阳神真人转世?便是阳神真人,也不可能四五岁入道啊!”银袍小将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若不是亲眼所见,弟子也绝不敢相信,还请将军明鉴”宋老生道。
鱼俱罗终于停下了笔,背负双手看着大帐棚顶,开始慢慢思考。
“你们如何认识的?”鱼俱罗道。
宋老生苦笑,一张脸仿佛是猴子屁股一般,讪讪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胡闹!”鱼俱罗训斥了一句:“你出门也就罢了,居然还敢偷人家的猎物,真是胡闹!稍后再加二十大板。”
“是”宋老生苦着脸道。
“不过你若是所说为真,那这孩童可了不得,必然是天纵之骄,身后的传法师傅也定是境界不下于我”鱼俱罗背负双手,露出好奇之色:“我大隋帝国风雨飘摇,如今方仙道暗中谋划,这等英才若是能收之于帐下,他日必为我大隋柱石。”
“将军明鉴,弟子也是这般想的!”宋老生奉承了一句。
鱼俱罗道:“本将军倒是很想见见你口中这位英才,明日各种物资,加倍送去,天长日久,不怕收复不得这等英才。”
“将军英明,弟子这就照办,为将军引荐!”宋老生大喜。
“据密报消息,明年开春,朝中即将有贵人到来,镇压此地各路高手,防止异宝被盗,钦天监传来消息,若是没有错的话,咱们最多在此地呆到明年六月,便可返回河北”鱼俱罗道。
“终于不用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了”一边的银袍小将一声欢呼。
鱼俱罗瞪了小将一眼,然后道:“莫要大意,这位贵人身份尊贵,若有闪失……你我都是死罪!”
“不会吧!”宋老生与银袍小将俱都是一愣。
“你们下去吧,尽快将那英才引入我军中,本将军若是能将其推荐入朝廷,也能为朝廷增加栋梁”鱼俱罗挥挥手,示意二人退下。
二人出了大帐,银袍小将好奇道:“师兄,那小子真的有那么玄乎?”
“玄乎不玄乎,你自己跟我去看看就知道,我去准备物资”宋老生白了银袍小将一眼。
“师兄,不可能吧!师兄已经领悟了刚柔并济,我虽然修为境界比师兄高,但若是想拿下师兄,非要几百招不可,他一个稚子,凭什么有这般实力”银袍小将有些不忿道。
“哼哼,这就是你们门阀弟子的通病,见不得别人比你们好”宋老生摇了摇头。
第十二章 突破音速的宇文成du
“哎,师兄、师兄,你别走啊,你别走啊!在和我说说刚柔并济之道吧”银袍小将紧紧的跟在宋老生后面。
宋老生看了那银袍小将一眼,要不是自己有一手绝活,只怕这小子未必能看得起自己,大家族的那副德行,宋老生最清楚不过了。
即便二人是同门师兄弟,感情不错,但自家这个师弟,骨子里透漏着傲气。
“替我领了军法”宋老生看着银袍小将。
“好”银袍小将二话不说,直接向着前方继续走去,宋老生留在了原地。
不多时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
宋老生摇摇头:“何必呢!刚柔并济领悟了就是领悟了,没领悟就是没领悟,教给你也没有用。”
第二日,张百仁早早起床,想起宋老生说给自己好处,顿时心中火热,早早的吃过早饭,就提着笼子上了山。
宋老生与银袍小将早就早早的在哪里等候,此时二人一板一眼的演练着刀法,远远看去,张百仁似乎闻到了扑鼻的血腥味。
“早啊!”张百仁缓缓走上山,紧了紧自家的披风:“你们在这里练武,可是将我的猎物都给吓跑了。”
银袍小将停下动作,看着病怏怏,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的张百仁,愕然道:“师兄,你别骗我,这病秧子就是你说的高手?”
无怪乎银袍小将不敢相信,眼前的张百仁面色苍白,一副酒色过度、发育不良的样子,任谁看到了都会感觉到不可思议。
“师弟莫要乱说,小先生可是有道高人”宋老生连忙来到张百仁身前赔了一礼:“我师弟就是这样,这位是我师弟宇文城都。”
“宇文城都”张百仁放眼打量着这位日后葬送了隋朝最后气数的男子,看起来很是英武,气势不凡,一副大家弟子的模样。
看到了宇文城都的那副表情,张百仁想到了这个世界的门阀观念,心中轻轻念叨了一声:“门阀!”
“师兄,就这小泥腿子,便是你说的高手?我却不信!且叫我来试试他的深浅”宇文城都刚要动手,一边的宋老生赶紧拦在了宇文城都身前,却被宇文城都一掌推开,一拳带着狂风,卷起了罡风,向着张百仁砸了过来。
“音速!”张百仁瞳孔猛地一缩,瞬间心神一颤,然后一根手指下意识点出,全部精神内敛,此时精神高度集中,眼中点点杀机闪烁。
宇文城都下手毫不留情,或者说这人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做情面,若是自己没有真本事,只怕今日要被其一拳打死,即便打不死,扑面而来的罡风也会将自己创伤。
此时张百仁顾不得思考其他,诛仙剑诀运转,一丝丝剑气携带着剑意,瞬间灌注张百仁手指,然后间不容发之际,点在了宇文城都的手腕。
“砰”
张百仁耳边轰鸣,音爆震动的其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仿佛是要吐出来一般。
“不要”
宋老生的话语此时才传来,猛的挡在了张百仁身前。
宇文城都手腕垂落,动也不动,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好厉害的神通,好精纯的剑意!”
关键时刻,张百仁的一丝剑气透过肌肤,打入了宇文城都的体内,叫宇文城都停下了手。
“师弟,你怎么还是这般莽撞!若是伤害了小先生,看你如何与师傅交代”宋老生拿鱼俱罗来压这银袍小将。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和小真人开了个玩笑!”宇文城都嘿嘿一笑。
张百仁看了宇文城都一眼,心中冷笑,中了自己的诛仙剑气,宇文城都绝不好受,这一丝诛仙剑气虽然微弱,但却不可磨灭,精纯至极,不断吞噬着宇文城都体内的生命元气壮大自己,最终攻入心脉,叫宇文城都命丧黄泉。
“这般祸害,若是除了,倒也算是功德,只是剑气太弱,若是发作,没有个十年二十年难以要了这厮的性命,一旦其修为在做突破,我这刚刚感悟的剑意未必不能被其排出体外”张百仁心中冷笑,宇文城都下手不留情面,他自然也不会留手。
此时以宇文城都的修为,若是双方争斗,自己只有死亡的份,之前那一丝剑气,已经是自己几日的苦功。
“可恶,若是给自己几个月的时间,绝不至于只有一己之力”张百仁摇了摇头,那日之所以与宋老生赌斗,缘由也是在此。
而且自己这一次挡住宇文城都的攻击,绝对是有侥幸的因素,突破音爆的速度,绝对是超乎任何人的想象,要不是张百仁灵魂精纯至极,更有剑意化为神通,今日必然有苦头吃了。
“将军可曾将我的物资带来了?”张百仁没有看宇文城都,而是看向了身前的宋老生。
“自然带来了,我这就给你搬出来”宋老生在一块山石后面拿出一个大包裹,放在了张百仁面前。
看着眼前的包裹,张百仁头疼了,这么大包裹,自己怎么拿得回去?
似乎是看出了张百仁的难题,宋老生对着宇文城都道:“师弟你先回去,我将这东西帮忙扛下山。”
见到张百仁与宇文城都的气氛有些不对劲,宇文城都面色不好看,宋老生连忙道。
“那好,师兄去吧,我先回去了”宇文城都面色阴沉道。
遥遥的看着宇文城都走远,张百仁轻轻一叹,散了宇文城都体内的剑意,自己现在实力还未成长起来,得罪了宇文城都绝没好处,门阀弟子的作风,张百仁虽然不知道,但通过之前宇文城都的动作,也可管中窥豹。
高傲!不屑一切的高傲!
“小真人,我家师弟就是这幅脾气!”宋老生苦笑:“先生手段果真高明,我师弟都吃了大亏,不过小先生放心,我师弟是世家弟子,高傲的很,即便是想要找回场子,也会光明正大的较量,更何况他一个大人,也没脸和孩子斗气。”
宋老生这倒是实话,宇文城都虽然不爽,但却是真没脸找回场子,看着自家体内的剑意消散,也就笑了笑,这事情便算是过去了,不然如何?和一个泥腿子斗气?而且是小泥腿子?之前听自己师傅说,这小子身后最少有一位阳神境界大高手,自己目前还是招惹不起的。
张百仁点点头,看着宋老生道:“不知道此地是何处地界?”
“此地临近河北,乃是突厥与韦室的交界处”宋老生笑了笑。
“韦室是哪里?”张百仁一愣,对于历史,他并不是很清楚,不过也没多问,而是转移话题:“不知今夕何年?”
“如今仁寿四年,去年陛下刚刚继承大统,正是志得意满,欲要大刀阔斧之年”宋老生笑了笑:“你们常在山中,不知道外界甲子,倒也正常!”
张百仁沉默,公元他倒是知道,不过这仁寿是什么玩意,他确实不晓得。
“到了!”宋老生放下物资:“我就不进去了,身份尴尬!”
宋老生看着自己的一身衣裳,**并不受到众人欢迎。
张百仁点点头:“谢谢!”
“对了,我师父欲要请小先生会晤,不知……”宋老生突然开口。
张百仁闻言笑了笑:“日后自有见面之机,将军勿忧!”
“也好,我这便转达家师,日后小先生若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就是了”宋老生道了个别,转身走回军营。
看着宋老生走远,张百仁才走进村子,来到自家门口喊了一声,狼哭鬼嚎一嗓子:“娘!娘!快来搬运好东西啊!”
第十三章 精盐与婚约
说实话,张百仁对于历史、历史的走向还真不是很清楚,他一个道人,每日里研究经卷的时间尚且不够,哪里还有时间去研究历史,关于隋朝、唐朝的历史,张百仁只是大概知晓,若是细分,却两眼朦胧,开始抓瞎。
张百仁在自家门前喊了一声,张母走出来道:“我儿说什么?”
“娘,那军中的汉子居然守了诚信,将物资送了过来,孩儿力气单薄,却是拿不动,还请娘帮忙”张百仁道了一声,转过身跑到隔壁呼喝一声:“大叔!大叔!快来帮我拿东西!”
“你这孩子,大惊小怪吓我一跳,要拿什么?”隔壁走出来一个汉子,四十多岁,饱经风霜,脸上沟壑开始显露,未老先衰,典型的营养不良。
“跟我走就是了”张百仁高声道。
“百仁哥哥!百仁哥哥!”张百仁刚刚迈步,却见身后一道人影跑了过来,瞬间扯住张百仁的衣袖:“哥哥带我去,我也要去看热闹。”
“小草乖,哥哥还有事,一会回来再陪你玩!”看着身前一袭破衣烂衫,脏兮兮的小丫头,张百仁苦笑着揉了揉小丫头的头发。
“好!百仁哥哥已经好几天没和我玩了,我去你家等你!”张小草转身跑入了张百仁的家。
张百仁揉了揉鼻子,开始在前面带路,张大叔道:“你小子搞什么鬼!”
“大妹子也去啊”看着张百仁的母亲,张大叔脸一红,问了一声。
张母点点头:“这孩子说和军中换了一些物品,我跟着过去看看。”
三个人一路上说说笑笑,来到了村口,找到了藏着物品之处,看着大包裹,张母与张大叔一愣,张百仁道:“大叔,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扛起来。”
“好嘞”张大叔醒过来,卷起地上的包裹猛地一用力,甩在了肩上,一路急走,来到张百仁家中,将包裹放下。
“快看看是什么东西”张母一笑,张大叔闻言打开包裹,随即倒吸一口冷气。
“我的娘嘞,你小子到底做了什么,军伍中人会给你这么多物资?布匹!肉干!银钱!还有一把长剑!”张大叔的话语越来越高,满脸震惊的呆愣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东西脑袋有些发晕。
“什么?”张母闻言一惊,赶忙上前,看着包裹里的物资一愣,然后瞅了张百仁一眼,没有说话。
“罐子里面是什么东西?”看着婴孩脑袋大小的两个黑色罐子,张大叔奇怪道,一边说着,拿起其中的一个罐子,打开之后却是愣在那里,许久无语,过了一会声音颤抖道:“这……这是精盐吧?是精盐还是白糖?”
张母一愣,走上前看着那精细、雪白的粒子,伸出素手点了点放在嘴中,眉头皱起:“是精盐!军中主将、偏将才有资格吃的东西!”
“我的娘嘞,这一罐精盐有价无市,怕是要值百两银钱!”张大叔的手都颤抖了,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罐子放下,似乎这小小罐子有千斤重,自己拿不起来。
“这里还有一个罐子”张母打开另外一个罐子,看着入眼的雪白,只是与之前的一罐子相比,这一罐有些发粘:“这是白糖!”
看着眼前的这些物品,布匹、长剑、精盐、白糖、肉干,还有粮食,张母的脸上不但没有笑容,反而阴沉了下来,但却是没有发作。
“精盐、白糖可是好东西”张百仁一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张母阴沉的面孔,上前拿住精盐点了点放在嘴中,有些热泪盈眶的感觉,来到这个世界四年了,这是张百仁第一次吃盐!
这绝不是玩笑,张百仁是真的第一次吃盐。以前吃的都是最原始的盐矿,用水煮了当做是食用盐,不经任何处理,会死人的!
“来,大叔,布匹就不说了,明个让我娘给小草做一身衣裳,这精盐和白糖咱们两家一人一半”看着包裹里的布匹,张百仁点点,心中大概知道对方的意思,无非是想要拉拢自己,倒是下本钱。
张百仁却不知道,眼下的精盐可是鱼俱罗的用度,是宇文城都私下孝敬给鱼俱罗的,为了拉拢张百仁这个年轻的苗子,居然舍得送出来。
“这……这不行,太贵重了!不行!不行!”张大叔连连摇头,这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一辈子都没有见过精盐,更何谈吃过,精盐的珍贵在这个时代比之白银还要受人欢迎。
“既然百仁开口,张大哥就拿去吧,这几年多亏你照顾我们母子,区区精盐不成敬意”张母在一边接过话。
“不行!不行!太贵重,我不能要!”张大叔连连摇头,脸上满是坚决。
张母见此笑了笑:“我见小草这丫头不错,这些精盐、白糖便算作是聘礼了如何?小草这孩子,我喜欢的很!日后做我张家媳妇倒也不错!”
张百仁闻言如遭五雷轰顶,霎时间呆呆的站在那里,看着一边脏兮兮的小丫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百仁这孩子从小就懂事,大妹子既然这么说,那婚事就定下了!”张大叔拍掌道,对于张百仁的乖巧懂事,张大叔一直看在眼中,倒是一个托付终身的良配。
张母转身走进屋,拿了罐子将精盐与白糖分开,塞入张大叔手中,却见张大叔一直盯着手中的精盐与白糖笑的合不拢嘴。
唯有张小草懵懂的站在那里,痴痴地笑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大人们这么高兴,张小草自然是也高兴。
“唉……娘……我……”张百仁想要说话。
“回头娘有话问你”张母将干粮和肉干放起来,和张父谈笑着交换了生辰八字,这个偏僻的鬼地方要是按照规矩来,大家也消耗不起,就这么简单的暂时先定下来,交换了定亲信物,日后派人提亲、迎娶再提三媒六聘也不迟。
将傻笑的张大叔送走,张母看了张百仁一眼,拉着张百仁进屋,面色阴沉似水,张大叔一个粗人不懂那么多,但张母可知道,无缘无故军中之人会白白送这么多东西?
“说!为什么军中给你送了这么多东西!别说是两只野鸡,就是一百只都未必能换的下”张母面色严肃。
张百仁脸上的喜悦变成了苦瓜脸,脑子飞快转动,瞬间编制出了一个完美的理由:“那军中大将鱼俱罗将军见我骨骼惊奇,想要收孩儿为徒!”
“军中大将收你为徒?”张母审视着张百仁,低着头道:“鱼俱罗将军的威名我也听过,难道这附近大军的将军是鱼俱罗?”
“正是”张百仁连连点头。
“于将军既然看得起你,那是好事,你日后定要苦练不辍,莫要辜负了将军的好意”看着那长剑,再想想张百仁四岁孩童,不曾与外界接触,如何知道鱼俱罗的大名,张母心中放松了下来,而且看那长剑也不像是作假。
“孩儿知道,自然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张百仁拿起一边的长剑,长剑都要赶上张百仁高了,张百仁年纪太小,耍不起来。
“行了,你快去看书,习武也不能忘了读书,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武人在厉害,也及不上读书人的地位,日后我儿文武兼备,做一个文武双全的状元,也不枉娘这般苛刻的要求你”张母转过身开始收拾屋子。
“呼~~~”张百仁松了一口气,这一关算是过去了,打着鱼俱罗的名号,日后好多事情都可以做了,这倒是张百仁意想不到的惊喜。
“来年开春,我这剑诀便可更进一步,到时候好处数不胜数!”张百仁咧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