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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第九天命     一品道门txt下载     一品道门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两千零五十章 定情

    “儿女情长,爱恨情仇,最容易叫人迷了心神,冲昏了头脑!你能劝说得住?”张百仁慢慢站起身:

    “别的我不管,但七夕你却要寻一个由头,将其打发回去!”

    “是!”王通连连点头应下。

    张百仁慢慢站起,把玩着手中折扇:“儿女情长,本座非不可理解,毕竟咱们都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人;但七夕不一样,她生来便肩负着自己的使命,体内流淌着太阳的血脉。”

    王通苦笑:“都督放心,这一切就都交给我吧!”

    “河鼓何在?我要亲自去找他谈谈”张百仁唰的一声打开折扇。

    “都督!”王通变色:“河鼓乃我儒门精英……。”

    “那要看他识不识趣!”张百仁迈步走出凉亭,留下王通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老师,张九龄当真是大都督的女儿七夕?”颜路此时走进凉亭,眼中露出一抹骇然。

    “出大事了!这等事情怎么落在老祖我身上,当真是晚节不保!”王通眉头皱起:“去,传张九龄来此。”

    颜路闻言低下头,脚步快速走出,一路绕过层层途径,径直来到讲堂内,瞧着比案齐眉,并肩而坐专心听讲的张九龄与河鼓,颜路眉头不由得微微一皱。

    当年张九龄初来学堂,他便觉得这张九龄家世不凡。其衣衫乃皇宫贡品,亦或者是西域、新罗来的料子,其所用鼎炉、香火,寻常一支便可化作道门修行中人的宝物,一寸养魂木,寻常道人要日夜佩带在身上,当做传家宝宝贝得不得了。但是落在张九龄手中,那价值万两黄金的养魂木却变成了寻常香料。

    纵使宫中出来的皇子王孙,怕也比不上此人奢侈。

    谁能想到,此人竟然女扮男装,乃是涿郡公主?

    与衣着华美,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张九龄相比,河鼓一身衣衫碱洗的发白,到处都是补丁,就连脚上鞋子,却也补了又补。

    “有趣!有趣!可惜张九龄为人高傲,纵使是我想要与其结交,却也被其不看在眼中,反而道对那穷书生另眼相看!”颜路一双眼睛看着张九龄,一眼看去只觉得这书生俊美至极,仿佛不似凡俗之人,倒也看不出别的。

    在看那河鼓,却也相貌出众,容颜俊美,最是能吸引女人的标准小白脸面容。

    “颜路,有事吗?”屋子内讲侍瞧见了门前的颜路,面色温和的问了一声。

    颜路此人乃白鹭书院的魁首,儒道学问造诣极其深厚,若非其师王通依旧活着,只怕其名声已经贯穿天下,成为新一代大儒。

    “院主有事传张九龄!”颜路对讲侍恭敬一礼,然后才道:“院长曾言,召集书院八十九位弟子,前去听训,院长有要事通秉。”

    讲侍闻言收回目光:“张九龄。”

    “老师!”七夕恭敬站起身,对着讲侍一礼,心中却忽然打起来拨浪鼓。

    “去吧!”讲侍点点头。

    七夕又行了一礼,然后方才走出屋子,对着颜路拱手:“见过师兄。”

    “走吧!”颜路温和一笑。

    瞧着颜路的笑容,七夕不知为何,总觉得怪怪的:“不知院主唤我有何要事?”

    颜路摇摇头:“怕不是好事,你也知道,学院素来崇尚简朴……你生活奢侈,已经带坏了风气,只怕这次院主是来找你谈话的。”

    七夕眉头皱了皱,好看的眉毛簇在一处。

    随着颜路来到凉亭内,却见王通喝着茶水,翻看手中书籍。颜路恭敬上前行了一礼:“见过老师,张九龄已经到了。”

    “你便是张九龄?”王通抬起头,放下手中书籍。

    “弟子张九龄,见过院主”七夕恭敬一礼。

    “我儒家学子,以齐家治国平天下为己任,讲究的是‘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于苦学中得获学问,明悟百姓生计之苦,学问之难。可你衣着华贵,生活奢侈,想来家世不凡;近几个月,学院隐有攀比之风盛行,你乃首当其冲罪魁祸首,你家中既然钱财无数,还是回去学习的好!”王通放下手中茶盏:“你走吧,今日便离开书院,日后不许踏入书院一步。”

    顿了顿,王通道:“你总要为书院中那些寒苦学子考虑一番才行!寒门弟子的处境比你想象中要难得多!”

    “院主,弟子日后定然简朴从事,决不在穿华美衣衫,不再用玉瓷之物,金箔铁卷,还望院主开恩,收回成命!”七夕竟然径直跪倒在地。

    王通闻言背过身,一双眼睛看着屏风后的人影,他能怎么办?

    张百仁给他施加压力,他敢无视吗?

    普天之下,敢无视张百仁压力的,都已经死得骨头渣子都没了。

    “走吧!”王通摆摆手。

    “弟子!弟子……”七夕眼圈红了。

    王通摇了摇头,转身离去,留下七夕跪倒在地,默然不语。

    “师弟,唉……”颜路叹息一声。

    七夕咬了咬牙,猛然站起身,身形踉跄着便往外走。

    白鹭书院的寝室乃二人间,上方床铺隔丈许,用纱布隔开。

    回到屋子,却见河鼓已经坐在那里,歪在床上看着书籍,摇头晃脑沉浸其中。

    过了一会,河鼓方才察觉到不对劲,瞧着眼眶红肿,收拾衣衫的七夕,猛然坐起身:“贤弟怎么了?为何?为何如此???莫非是谁欺负你了?”

    七夕眼中落泪,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才道:“李兄可曾有婚约?”

    “我一放牛郎,家无一陇田,房子四面过风,若非贤弟接济,哪里有钱读书!”河鼓轻轻一叹,随即回过神来:“贤弟还不曾说,为何落泪呢?”

    “我自幼母亲早逝,父亲常年离走忙活生意,将我留给家中亲信照看。前些日子家中来信,叫我回去,舍不得兄长,所以落泪!”七夕擦了擦眼睛:“李兄既然没有婚约,我家有一小妹,生得貌美如花,胜过那天宫仙女,月中嫦娥;李兄若不弃,寻一个闲暇时间,来我家提亲可好?李兄人品不错,却正是好人选。”

    “这……”李河鼓闻言面色迟疑。

    “怎么,莫非李兄不信?我家小妹与我孪生,与我一般漂亮,莫非李兄瞧不上眼?”七夕一双漂亮的眸子盯着李河鼓。

    李河鼓苦笑:“为兄哪里敢嫌弃你家妹妹,可我现在家徒四壁,全身家当就这一身衣服,还是勉强靠着贤弟、书院接济度日。我虽不知贤弟家中是何家世,但却也觉不寻常,非常人百姓,为兄一无权,二无财势,怕是配不上你家小妹。”

    “李兄哪里话,所谓繁华富贵,皆为过往云烟;若论富贵,普天之下能及得上我家的,怕是没有:就算那李唐皇宫,也及不上我家中金银!我家有有金山银山,只要李兄一心向上便可,要那钱财有何用?”七夕满不在乎道:“兄长虽无钱财,但却有文采。小妹家中不缺钱、不缺权,只缺这有文采的。”

    说着话,七夕解下腰间一块暖玉,塞在了李河鼓手中:“这便是信物,兄长与我家小妹的信物,日后兄长来我家,持此信物便可上门提亲。”

    李河鼓闻言大笑,接过那玉佩,然后爱不释手的把玩了一会,方才转身看着七夕道:“为兄身无长物,唯有当年放牛之时,那乳牛脱牙,亲手打磨的一颗牙齿,便送给张兄做定情信物了。”

    七夕此时破涕为笑,脸上隐忧尽数消失,收拾好行囊道:“我家便住在学院街道对面的巷子里,整条巷子都是我家的,李兄到时直接登门就是。”

    “这么近?”李河鼓闻言一愣:“整条巷子都是你们家的?真不知贤弟家中做什么的营生,那一条巷子怕是万两黄金也买不下。”

    “提那些阿堵物作甚?忒俗!忒俗!小弟每日修炼道功花费怕不是千两有余,在请名师教导,月余便是五万两黄金!”七夕满不在乎的道:“不提!不提!”

    说完话,七夕收拾好行囊。

    李河鼓笑了笑:“不提!不提!我辈读书人,却是要轻财气,是为兄俗了,我送贤弟回家。”

    说着话的功夫,七夕随着那李河鼓走出门外,向家中走去。

    青砖铺就的地面上纤尘不染,墙壁上雕刻着道道山水画,走在巷子里,李河鼓瞧着两侧车流水马,不由得面色惊叹:

    “你家可真有钱!”

    即便隔着院墙,只能看到院子内的栉鳞片爪,却也叫人心中惊叹。

    “你回来了?”聂隐娘正站在大门前等候,瞧着并肩而行的二人,不由得面色一变:“出大事了,你爹忽然来了。”

    “什么?”七夕闻言心中一惊,随即咬了咬牙齿,转身对着李河鼓道:“你且回去吧!”

    说完话,脚步匆匆的随着聂隐娘走入院子内。

    站在大门外,瞧着庭院内的高山流水,只是一角之地,便叫李河鼓不由得一叹:“倒真是个休养生息的好地方。”

    ps:第三更。

第两千零五十一章 知否?知否?

    白鹭书院

    李河鼓与张九龄的舍铺白桦树前,颜路背负双手,整个人站在白桦树的荫影之内,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明月不语。

    月光透过白桦树缝隙,剪碎了一袭影帘。

    月上中天,李河鼓自门外走来,手心里把玩着玉佩,眼睛里满是笑容。

    “李师弟!”

    李河鼓心中想着心事,却不曾注意到树荫下的颜路,此时颜路开口,惊得李河鼓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

    “师兄!你怎么在这里?”

    瞧着颜路的背影,李河鼓将玉佩塞入袖子,双目内露出一抹诧异。

    “河鼓!张九龄送走了?”颜路所问非所答。

    “走了!”李河鼓心中奇怪。

    “先生让我转告你,日后离张九龄远一些,彻底断了张家的联系!”颜路轻轻一叹。

    “为何?我与张兄乃君子之交,为何要断掉?”李河鼓闻言一愣。

    “呵呵!为何?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颜路眼中浩然之气翻滚,逼视着眼前的李河鼓。

    “师兄什么意思?”李河鼓愣了愣神。

    “不管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日后与张九龄彻底断了联系!”颜路不紧不慢道。

    “为何?师兄若不给我一个理由,便想叫我断了与张兄的君子之交,那是休想!”李河鼓梗着脖子道。

    “这是先生的意思”颜路不紧不慢道。

    “先生也没有阻拦别人交朋友的道理,亦不能插手人家的私事”李河鼓低下头道。

    “先生是为你好,你已经牵扯到了一个大漩涡,稍有不慎整个书院要为之陪葬!你是我儒道的好苗子,现如今释道儒三家,唯有我儒家略逊一筹,不曾有大能高真镇压气数,你是老师培育的希望,老师不忍心见你就此化作灰灰!”颜路低声道。

    “漩涡?因为张九龄?他有危险?”李河鼓猛然抬起头。

    “他能有什么危险?他是九天之上的明珠,得无数宠爱高高在上,谁能害其一指?反倒是你,与张九龄走得太近,反而会发生不测”颜路低声道。

    “不行!若无理由,我绝不会与张兄断交!”李河鼓猛地摇摇头。

    “理由?你想要什么理由?”颜路轻轻一笑:“你知道张九龄背后的家世吗?”

    “我与张兄乃君子之交,管家世有何干系?”李河鼓嗤笑一声。

    “呵呵,管家世何事?也不怕告诉你,张九龄背后的家世,一旦说出来会吓死你!张家权势滔天,绝不是你能攀附的!你有白鹭书院支持,只要苦心读书,培育浩然正气,日后封王拜相,亦不过是指日可待!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你又何必走这歪门邪道”颜路转过身来瞧着白桦树:“莫要自误,可惜了大好前程。”

    “师兄的话我不明白,难道张家背后的势力再大,还能大过朝廷不成?大过五姓七宗、圣人之后不成?你乃是圣人之后,竟然也会为权势所压服”李河鼓面露不屑之色。

    “天行健,君子自强不息!”颜路叹息一声:“这才是正途;趋利避害乃人之本性,我家先祖是圣人门徒,但我等却不是圣人,不过是仰仗先祖阴德庇佑罢了。”

    “至于说张家权势?非你能想象!你现在修为太低,许多事情提前知道也没好处!”颜路转过身拍了拍李河鼓肩膀:“张家小姐确实貌美如花,天下少有,但绝非你能拥有的。犹如婴孩手持赤金,招摇过市,必然会惹来灾祸。”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番吧!”颜路远去,留下李河鼓一人站在门前,瞧着空旷的庭院许久不语。

    过了一会,才见李河鼓深吸一口气:“张兄!张兄!你究竟是何等家世,竟然叫圣人门徒也畏之如虎!”

    话语落下,李河鼓转身离去,来到了后院王通书房前,站在庭院内不语。

    瞧着屋内烛火倒映在墙纸上的身影,李河鼓脚步顿住,就那般静静的站在那里。

    “既然来了,那便进来吧!”王通的声音自门内传来。

    “弟子叩见老师”

    李河鼓推开屋门,瞧着端坐在烛火前看书的王通,径直跪倒在王通身前。

    “起来吧”王通叹息一声。

    “弟子心中迷惑,请老师解惑”李河鼓不曾站起身,依旧跪倒在哪里。

    王通默然不语,一双眼睛看着李河鼓,过了一会才道:“你想问什么?”

    “老师知道弟子想问什么”李河鼓低着头道。

    王通苦笑,放下手中书籍:“河鼓!”

    “弟子在”李河鼓李连忙道。

    “为师知道你的意思,你之天资、灵性、悟性世所罕见,日后若苦心钻研,未必不能封圣,化作儒家亚圣之流”王通声音低沉:“以为师家世,你若喜欢上别的女子,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五姓七宗,俱都有七成希望。但是……”

    王通声音凝重、低沉下来:“张九龄背后的张家,你惹不起!莫说是你,就算五姓七宗也惹不起。攀龙附凤借力一朝升天,在门阀世家中并不罕见,我王家也多有嫡女下嫁寒门杰出之人,然后培育自己的势力;但张家不一样!”

    “到底是谁?五姓七宗,皇亲国戚俱都不姓张!”李河鼓低声道。

    “涿郡张家!”

    王通沉默许久,方才在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几个字眼似乎有千斤重,能压塌山岳。

    “原来是涿郡”李河鼓眉头一皱:“不过是裂土封王罢了,兴起亦不过一甲子,如何及得上五姓七宗?”

    “你出生的太晚,修为境界又太低,自然不清楚涿郡恐怖,纵使是这江山,在涿郡看来也不过一副随时可以翻盘的棋子罢了”王通面色唏嘘,修为越高,知道的也就越多,便会越知道涿郡的恐怖。

    “涿郡?弟子只听闻大都督膝下唯有一女,却不曾有子嗣,日后涿郡那庞大家业,必然落在七夕公主的身上……七夕公主……”李河鼓愣住了。

    “知道了吧?”王通叹息一声:“你日后便断了与七夕公主的联系吧,张九龄永远都只是张九龄,这种事情决不能传出半点言语,否则不知多少人要人头落地。”

    “老师,弟子一身才学自诩位于上流,大都督膝下无子,家业早晚要传给七夕;弟子与七夕两情相悦,如何不能……不能……获得大都督认可!”李河鼓不甘心。

    “天真!天真至极!”王通顿时面色铁青:“你要知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乃寻常女子,七夕是寻常女子吗?她的道路已经命中注定,谁若妄想改变她的命运轨迹,唯有化作灰灰的下场。”

    “你退下吧,自己好生思量一番!你的学业要紧,若有朝一日你能证就金身,成佛作祖,未必没有希望”王通摆摆手,示意李河鼓退下。

    李河鼓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但终究是没有说出来。

    张府

    张百仁手中折扇化作一杆晶莹玉尺,背负双手,拿在手中不断敲打着手心,一双眼睛看着天边云头,过了许久后才道:“女大不由爷啊!”

    庭院内寂静一片,没有人敢接张百仁的话。

    “爹!”七夕走入院子里,对着张百仁毕恭毕敬的一礼。

    “早些歇息,日后莫要到处乱跑!”张百仁揉了揉七夕脑袋,示意七夕回屋子内休息。

    “都督!”聂隐娘怯生生的看了张百仁一眼。

    待到七夕走远,才听张百仁呵斥一声:

    “胡闹!简直是胡闹!七夕胡闹也就罢了,你竟然也跟着胡闹,她想学习儒家文化,你大可将王通请来府上就是了,你竟然纵容她去学堂与男子厮混!”张百仁瞪着聂隐娘。

    聂隐娘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不说话。

    “伸出手来”张百仁冷声道。

    聂隐娘伸出手,只听得‘啪’的一声,却见其眼眶含泪,泪花在不断打转。

    “啪”

    “啪”

    张百仁一连抽了三戒尺,然后瞧着泪眼婆娑的聂隐娘,转过身道:“下不为例!”

    “谢师傅”聂隐娘小鸡琢磨般连连点头。

    “你日后看紧她,若那小子还来纠缠,务必禀告于我”张百仁挥挥手,示意聂隐娘退下。

    “师傅,七夕公主没有玩伴,未免有些太孤单了”聂隐娘欲言欲止。

    “我知道了”张百仁挥挥手道。

    聂隐娘闻言退下,只留张百仁站在庭院内,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过了许久才道:“小惩大诫,希望王通能够说得动那小子。”

    “没有人能坏了我的计划”张百仁默默转身走入屋子,留下了满院月光在庭院内轻轻的洒落,整个院子仿佛披上了一层银纱。

    嵩山

    少林寺山巅

    达摩眉头皱起,细细的推算着什么,过了一会才道:“现如今正是我佛门机会,大都督被七夕牵制住,我等理应在皇宫内动手,颠倒天机篡改了李家命格,相助武家女子登临大统。”

    “会不会太早了?”慧能略作迟疑,闻言不由得心中一惊。

    “不早不晚,刚刚好!”达摩轻轻一笑。

    ps:第四更。

第两千零五十二章 利诱

    小院内

    张百仁手中端着茶盏,双目看向天空明月,久久不语。

    自从知晓自家最大敌人就在太阴星中沉睡之后,张百仁不知何时养成了仰望月亮的习惯,希望能从天空姣姣明月之中,察觉出那一点属于太阴仙子的破绽。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我似乎明白了一些,为何太阴被当年的天帝压制了一头,非要与翌联合起来才能战胜天帝”张百仁暗自转动念头:“月有阴晴圆缺,太阴的实力自然也有强弱之分。”

    “都督,要不要暗自将那小子做了?”荆无命自张百仁影子里走出来。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不急!不急!我更希望他是一个聪明人,能够知难而退。儒家现在不景气,王通将希望寄托在他的身上,我与王通交情不错,还需给王通三分薄面。”

    说着话张百仁弹了弹茶盏,转身走入屋子里:“睡吧!难得有时间歇息。”

    一夜无话

    第二日天刚亮,一阵霍霍破空的剑气之声,将张百仁自沉睡中惊醒。

    聂隐娘在院子中练剑,一袭水蓝色衣衫的女子,此时正站在榕树下,笑语盈盈的看着张百仁。

    “好久不见”纳兰静笑着走上前,挽住张百仁手臂。

    “你居然出关了”张百仁捋了捋纳兰静发丝:“可惜你出关的时间有些不对,我却要闭关修行了。”

    “凝练法身?”纳兰静好看的眉毛簇在一处。

    张百仁亲了亲纳兰静额头,捏了捏其白嫩面颊:“不单单是凝练法身,更要祭炼定海神针,不论烛龙也好,还是东海深处的玄龟肉身也罢,可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李世民与我约战八月十五,时间不多了!此既然有信心约战,想来不是无故放矢。”

    “我陪你闭关”纳兰静笑眯眯的道。

    张百仁笑了笑,没有拦截,而是将纳兰静揽在怀中。

    “爹”晓雯碎布走来,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

    “你这丫头,进境不错,看来最近一段时间是下了苦功”张百仁低声道:“我要回涿郡,七夕就交给你了,莫要叫那穷酸书生在与小姐接触。”

    正说着话,却听一阵急匆匆脚步声响起:“都督,那小子竟然又登门了!”

    “嗯?”张百仁眉头皱起:“人呢?”

    “被小姐的侍卫领走了”

    张百仁眉头皱起,松开纳兰静,一路径直来到后院凉亭内,过了一会才道:“无命,这件事便交给你去做了,本座要亲自见见这小子,与其好生谈谈。”

    “是!”

    荆无命领命而去。

    侧院

    七夕的院子内

    此时七夕一袭女装,端坐在小筑内舞弄古筝,一袭淡白色衣衫,仿若姑射仙子,飘飘若仙犹若云雾中人。

    “这……阁下莫非便是张兄的妹妹?”李河鼓走入凉亭,瞧见仿若神仙中人的七夕,不由得呆了呆,双目中流露出痴迷之色。

    “怎么,才一日不见,莫非兄长便不识得我了?”七夕笑嘻嘻的停下手中弹奏,对着李河鼓拌了一个鬼脸。

    “你……你莫非是张九龄?难道说你之前是女扮男装?”李河鼓目瞪口呆。

    “不错,正是我!小妹见过兄长!”七夕笑着道。

    “那婚约???”李河鼓呆呆的道。

    “自然也是小妹我本人”七夕面露羞红。

    李河鼓闻言一愣,痴痴呆呆的走入小筑,便要去攥住七夕的柔夷:“贤弟……不,贤妹蛮得为兄好苦,怪不得院长要将你清扫出书院,原来因为贤妹是女子。”

    “姐姐!”

    眼见李河鼓便要行无礼之举,恰在此时远方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晓雯的声音远远传来:

    “姐姐在哪里?”

    清脆呼唤,惊醒了李河鼓,叫其尴尬的收回手掌。七夕面色一变,对着李河鼓道:“你今日不该来,晓雯那丫头出关了,我父亲也法驾此地,你快点回去吧,待我父亲走后,在来寻我。这丫头就是我父亲的心腹,时刻监视着我,若叫其发现我与你之间的事情,父亲非要大发雷霆不可。”

    说着话,连忙将李河鼓推出小筑,然后对其使了个眼色,急忙向晓雯的喊声方向走去。

    瞧着七夕远去的背影,李河鼓面色痴迷,随即摇了摇头:“如此佳人倾心于我,我李河鼓又岂能错过?”

    嘴上说着,李河鼓动作却不慢,迅速向着张府外走去。才穿过天井,却见一黑衣男子,挡在了李河鼓的去路。

    “李河鼓?”黑衣男子声音满是阴沉。

    “正是小生,不知阁下是?”李河鼓拱手一礼:“莫非大都督当面?”

    荆无命气势不凡,难怪李河鼓会认错人。

    “我只是大都督手下的侍卫,大都督要见你,你且随我来吧!”荆无命面无表情道。

    “小生今日还有事情,功课尚未完成,还望阁下回绝大都督,就说改日晚辈亲自登门拜访如何?”李河鼓心中升起一股不妙之感,下意识就推拒。

    “呵呵,大都督传话,岂容你拒绝?莫说是你,就算当朝天子,也不敢违背!”荆无命转身在前面走着:“你若敢违背大都督命令,我敢保证你绝对无法活着见到明日的太阳。”

    李河鼓鬓角处滑落一滴冷汗,转身看向来路,有心跑回去寻找七夕庇佑;恰逢此时荆无命的声音响起:“小子,你没机会溜走,你的来路有二十八位护卫,随便一个都能将你抽筋扒皮,你若不怕死,尽管往回跑就是了。你敢招惹大都督的女儿,便该想到今日。”

    李河鼓双腿如灌铁铅,双眼内满是骇然的看向远方,当时尚且不觉得,如今事到临头,纵使之前自己做了千百般假设,此时也不由得心中打鼓,那诸般假设尽数化作虚无。

    “走吧”荆无命不紧不慢的在前,李河鼓机器人一般,行尸走肉的跟在后方。

    “富贵险中求,搏一搏毛驴便宝马,地主变世家!”李河鼓不断给自己心中打气。

    这一路李河鼓也不知如何走过来的,随着荆无命来到后院,看着凉亭中喝茶的年轻人。

    十七八岁的模样,看起来比自己还要年轻,就仿佛一个普通青年般坐在那里,没有丝毫气势,若非周边众位面色恭敬站立的侍卫,任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笑起来仿佛邻家哥哥的男子,就是威震天下的大都督张百仁。

    “见过大都督”李河鼓身躯僵硬,下意识对着张百仁行了一礼。

    “坐!”

    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李河鼓站起身,周身浩然正气流转,此时事到临头,反而诸般恐惧尽去。

    面色从容,大脑略带空白的坐在张百仁对面,李河鼓低声道:“不知都督召唤小生,有何赐教?”

    “你与七夕的事情,本座已经知道了”张百仁不紧不慢的吹着茶水。

    李河鼓不语

    张百仁静静道:“自古以来,便讲究门当户对。我张家门槛,恐怕不是李公子能高攀得起的!论权势、论地位,我张家金山银山,纵使日花万两黄金,几代几人也花费不完。论权势,当朝天子与我涿郡平起平坐,江湖中无数豪杰,对我涿郡也要畏惧五分。至道为门客,阳神为先生,各种天才地宝乃是家常便饭,我家一日消耗便是你几辈子也赚不来。”

    “都督的意思是?”听了张百仁的话,李河鼓反而心绪平静下来,周身浩然正气暴涨十倍,道行又有精进。

    “我的意思便是,你最好知难而退,我张家门槛不是你能高攀的!”张百仁放下茶盏,对着一边侍卫道:“抬上来。”

    “哐当”

    有两个侍卫抬着一口大箱子,放在了凉亭内,张百仁站起身将箱子打开:“此中有黄金万两,只要你日后远离七夕,这万两黄金足够你成为一方富豪,日后子孙几代几人都不必为吃穿发愁。”

    “都督忒俗,我辈读书人,视黄金为粪土,都督这是在羞辱我!”李河鼓面色涨红,怒视着张百仁:“都督虽然修为高我十倍百倍,在都督眼中,我李河鼓就是一只蝼蚁,随手都可以碾死,但我却要告诉都督,蝼蚁也有蝼蚁的尊严!”

    “都督大可一剑杀了我,但若拿黄金羞辱我,却是太过于庸俗!俗不可耐!我与令千金两情相悦,岂是这区区阿堵物能比的?”李河鼓冷然一笑。

    张百仁闻言动作顿住,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李河鼓,左右打量一会,瞧着节节暴涨的浩然正气,过了一会才道:“是个好苗子,可惜了!你与七夕绝对不行!你连自己的吃喝都顾不上,凭什么娶七夕?难道要七夕去和你过苦日子?你家屋子连老鼠都不呆,你自己更要靠书院的救济、七夕的照顾讨生活,你凭什么养活七夕?”

    “你若为了她好,便放手吧!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们不合适,你只会拖累到她,你知道七夕一日花销是多少吗?”张百仁侧目看着李河鼓:“我告诉你,七日一日花费便是万两黄金,你凭什么养活七夕?这万两黄金,你要几辈子才能赚来?”

    ps:第五更。

第两千零五十三章 她是你亲妹妹!

    张百仁话语里满是轻蔑,他虽然很看重李河鼓的文采,其年幼便已经养得一身浩然正气,能面对着自己的威压,有这般表现,已经是难得的青年翘楚。

    他虽然起了爱才之心,但七夕是不可能出嫁的,还是趁早断了此人念想的好,也免得其自误。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督莫欺少年穷,难道说当年都督初出涿郡,便已经威压天下富甲一方了吗?”李河鼓抬起头,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双目中满是倔强。

    “呵呵,好一个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张百仁话语里满是嘲弄:“我若放出话去,朝廷不敢录取你的功名,门阀世家不敢取用你的才华,你的前程也不过是本都督一句话的事情而已,年轻人切莫自误!”

    “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切莫自误!年轻人,你的前途无量,莫要因为一时任性,毁了自己的一辈子”张百仁把玩着玉盏,话语里满是警告的味道。

    “爹,你怎么能这样对李大哥,我与李大哥乃两情相悦,此生非其不嫁,还望爹爹成全!”七夕自庭院外闯进来,挡在了李河鼓身前,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在七夕身后,晓雯与聂隐娘苦着脸追进来,眼睛中满是无奈。

    “你怎么来了?这是爹与李公子之间的事情,你回去呆着!”张百仁瞧见七夕闯进来,顿时面色难看起来。

    “七夕”李河鼓欢喜的看着七夕。

    七夕倔强的盯着张百仁,眸子毫不退让,仿佛一只斗志昂扬的小鸡。

    “你非要逼我吗?叫其知难而退乃最好的抉择!非要逼我下杀手吗?”张百仁话语淡漠,但却听得七夕周身汗毛瞬间炸裂,她知道张百仁说得出,便做得来。这些年接近她的男子,死了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是你在逼我!李河鼓若死亡,我便也不活了,就此随他而去!”七夕手指发白的攥着袖子,声音里满是哀求:“爹!女儿这些年从未求过您什么,您就答应女儿这一回吧,好吗?女儿的终身大事,想要自己做主。”

    “七夕!”陆雨变色,走上前来训斥一声:“听你爹的话,莫要胡闹!你爹吃过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听你爹的话,准没错。”

    张百仁一缕情丝寄托于七夕的身上,普天之下唯有寥寥数人知晓,一旦七夕动情,破了身子,等候张百仁的将是万劫不复之地。

    一入天人,永无悔改!

    七夕不说话,只是一双眸子倔强的看着张百仁。

    张百仁默然,过了好一会,方才轻轻一叹:“李河鼓家无一屋,地无一拢,自己吃饭尚且需要别人接济,如何养活得了你?”

    “女儿不怕苦!爹爹崛起与微末,争下来诺大家业,河鼓大哥为何不可?”七夕不服输。

    “张百仁只有一个!古往今来只有一个,不可复制!”张百仁低垂下眼眉,脑海中飞快推演着对策,随即心中电光闪烁,便已经有了主意。

    “女儿不管,爹你不给河鼓大哥一个机会,怎么会不知道他能否超越你?”七夕气鼓鼓的道。

    张百仁将目光看向沉默的李河鼓,瞧着院子中众人,猛然一拍桌子:

    “你们非要逼我吗?事到如今,我也不怕叫人知晓……”

    张百仁双目内怒火流转,指着李河鼓鼻尖喝骂道:“禽兽,七夕是你的亲妹妹,你莫非想要对你亲妹妹无礼吗?”

    “什么?”

    此言一出,惊的场中众人如遭晴天霹雳,俱都被震得五迷三道,双目中满是骇然。

    “都督在说什么?”陆雨侧目看向晓雯。

    晓雯挠了挠脑袋,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我似乎没有听清!”

    “都督莫要开玩笑,这般推脱之语,若传出去只怕会沦为天下笑柄!”李河鼓定了定神,却是反驳张百仁的话。

    “那个开玩笑,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你乃是本座法身转世投胎,在轮回中打磨法身,诞生下的子嗣;你与七夕虽不是血脉兄妹,但却也是真真正正同父异母的兄妹,我辈修行中人,血脉是其一,本源是其二。你二人本源相同,若是结合,必然天理不容,乃是违背常伦!”张百仁话语中满是凝重、悲痛:“孽缘!孽缘啊!”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李河鼓话语里满是不敢置信:“骗我的,你一定是骗我的!”

    一边七夕摇摇欲坠,面色苍白的看着张百仁:“爹,你是开玩笑的对不对?”

    “开玩笑?那个在和你开玩笑?”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李河鼓:“你出生在长安城七十里外的李家村,家中父亲七岁之时外出被猛虎吞噬,母亲难产而死,自幼便吃百家饭长大,靠着给人放牛维持生计。”

    “这些事情,以大都督的权势,查出来不难!”李河鼓此时面色苍白,周身浩然正气亦开始不断摇曳。

    “你七岁之时,你父亲曾经喂了你一个鸡蛋,那鸡蛋却是你七岁之前唯一吃过的一次鸡蛋,是也不是?你大腿上有一个压印,乃当年七步蛇所咬,是你父亲亲自吸出来的……”

    一桩桩、一件件,张百仁说得清清楚楚,唯有父子二人之间才能知道的事情,但是却在张百仁口中一一道来。

    “砰!”

    李河鼓只觉得双腿发软,呆坐在地,一双眼睛呆滞的看着张百仁,在其身边七夕只觉得天旋地转,径直晕了过去。

    陆雨眼疾手快,一把将七夕抱在怀中,此时张百仁越说越悲愤,猛然一拍案几,痛心疾首的看着李河鼓:

    “禽兽!畜生!她是你的亲妹妹啊,你竟然对他下毒手,简直猪狗不如!”

    “砰!”

    李河鼓听着张百仁道出自家一件件隐秘,心中对于张百仁的话已经信了七分,此时听闻张百仁的喝骂,周身浩然正气崩散,只觉得眼前发黑,晕了过去,不过强自撑着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这不会是真的,这不会是真的!”。

    “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七夕此时亦醒过来,声音悲怆的道。

    “也罢,今日便叫你二人死心!”张百仁手掌一伸,各自取二人体内一点先天之炁,手中纯阳真火流转不动,对着二人的先天之炁进行冶炼。

    弹指间先天之炁千变万化,各显其形,成为了一道灵光,那灵光内虚影却是栩栩如生,一般无二皆是张百仁的模样。

    “话语可以作假,但祖宗之气,却做不得假!”张百仁痛苦道:“长痛不如短痛,你二人总要认清事实才行。”

    “噗”李河鼓周身浩然正气崩开,眼前发黑栽倒在地,撞得头破血流。

    七夕一声哀嚎,没有了生息。

    “将他送回白鹭书院,送上黄金万两,也算断了这因果!”张百仁瞧着李河鼓胸襟上的血渍,轻轻叹一口气。

    “是!”

    有人扶起李河鼓与七夕远去,留下凌乱了一地的场中众人。

    “你之前说得是真的?”陆雨面带悲伤的走上前来。

    “当然是假的,我才开始准备祭炼法身,怎么会有法身提前转世?我这般做,不过打消二人心思罢了!”张百仁慢慢的喝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嗓子。

    “那你怎么知道李河鼓的那般隐秘之事?此等事情,非亲身经历,绝难知晓”陆雨不解。

    “呵呵,我已经证就大罗,此事于我来说不难”张百仁笑眯眯道:“只要我想,李河鼓的祖宗八代,都能给扒出来。”

    “那练气之术,却做不得假,二人祖宗确实相同,皆是你的血脉”陆雨不解。

    张百仁闻言捂嘴一笑,双目内满是怪异之色:“神通妙境,千变万化,我掌握女娲娘娘造物之术,此事与我来说又有何难?”

    “只要我叫此二人定下兄妹名分,然后在暗中寻个机会,悄无声息间将李河鼓弄死,叫其死于灾祸之中,不着痕迹抹除后患,这件事便到此为止了!”张百仁背负双手,眼中露出一抹得意:“我可真的是聪明。”

    “七夕这孩子,日子怕难熬了!”纳兰静叹息一声:“都怪你,七夕这般年幼,便承受了自己不该承受的,你这父亲好狠毒的心肠。”

    “生在我张家,这便是其命数,她虽然承受着自己不该承受的一切,但却也享受着皇子皇孙都不曾享受到的资源、教育”张百仁叹息一声:“没有付出,哪里有回报?”

    “明日便将兄妹名声定下来,你派人将此事传遍天下”张百仁侧身看向荆无命。

    白鹭书院

    当李河鼓醒来之时,已经是深夜,屋子内烛火幽幽,颜路坐在烛火下看书。

    “你醒了?好一些了么?”颜路侧目看向了李河鼓。

    李河鼓呆呆的看着窗幔不语。

    “那可是你亲妹妹啊!你若敢妄想,便是禽兽不如!”颜路不紧不慢道:“得了一亲妹妹,有什么好伤心的!”

    “噗!”一句‘禽兽不如’,气的李河鼓血喷三尺,又晕了过去。

    ps:第六更。

第两千零五十四章 河鼓之死

    不管在教条森严的古代,还是民风开放的二十一世纪,兄妹之间近亲结婚,都是叫人足以身败名裂之事。

    除非李河鼓不顾世俗,领着七夕前往深山老林中避开世俗,永远都不会重新回来。

    名声二字可杀人,尤其是古代!

    身为读书人,李河鼓十年寒窗,尚未一朝成名天下知,怎么有那般避世的勇气?

    而且就是自己心中的那道坎,他也过不去!

    “还好,你也算因祸得福,得了万两黄金,纵使日后读书不成,科举不就,也足以富足子孙万代”却见颜路笑眯眯的道。

    “师兄,嘴下留德!”李河鼓擦了擦嘴角的血渍,眼中露出一抹不甘、难以置信,面色颓然的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痴儿啊!”王通来到了屋子内,一双眼睛看着躺在床榻上的人影,短短七八日,李河鼓已经变得骨瘦如柴,气息奄奄的躺在床榻上。

    “度不过情关,没有人能帮你”王通苦笑着道。

    张府后院

    张百仁手扶瑶琴,听着窗外风声,过了好一会才道:“听闻这世间有一种蛊虫,唤作:三尸脑神虫,可以在无声无息间将人脑髓除掉,吞了人的三魂七魄,叫其永世不得超生。”

    “是!下属便有这种蛊虫!”巫不樊恭敬道:“三尸虫无形无相,纵使阳神真人,也难以察觉出其中端倪,管叫此人神不知鬼不觉间就此灰灰。”

    “也好!也好!这件事便交由你办了,务必叫世人以为,李河鼓是因为心忧、羞愤,然后日渐消瘦,方才积劳成疾,就此一命呜呼!这件事,本座不希望牵扯到我身上”张百仁拨弄着琴弦。

    “都督放心就是,管叫人神不知鬼不觉!”巫不樊躬身退下,消失在了黑暗中。

    却在此时,便听侍卫通传:“大儒王通求见。”

    “王通?请他进来吧!”张百仁拨弄琴弦,双目中闪烁出道道智慧之火。

    “大都督,老夫今日寻你,是来问罪的!”王通气呼呼的走进来,对着张百仁行了一礼,眼中满是火气。

    “问罪?问什么罪?”张百仁如玉般的手掌压在瑶琴上,眼睛里流露出道道神光。

    “敢问都督,何时修炼出的法身?恕老夫眼拙,却看不出大都督修炼出法身的迹象”王通盯着张百仁。

    张百仁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我也是没办法!杀了李河鼓我于心不忍,舍此之外别无他法!毕竟棒打鸳鸯的事情,不是那么好做的!”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张百仁叹息一声,手中琴弦刹那间断裂:“我不想踏入天人!”

    “李河鼓过几年,或许就将此事给忘了,你日后为其提一房如花美眷,也好过其整日里胡思乱想”张百仁将瑶琴收起,为王通倒了一杯茶水。

    此时王通呆在那里,愣愣的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好一个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可惜,人言可畏,都督此举对李河鼓来说,却是一重考验”王通道。

    张百仁默然不语

    “难道七夕与李河鼓一点机会也没有?”王通忍不住问了一句。

    “七夕是我张家血脉的唯一传人,她注定要称仙做祖,怎么会涉及凡夫俗子的恋爱,爱恨情仇皆是一场空,到头空留余恨!”张百仁叹息一声,慢慢站起身子:“不说了,咱们喝茶!我明日便要回涿郡闭关了,诸天世界的大势,你也知道;我不希望后院起火,人族时间不多了,本座没时间在儿女情长上浪费功夫。”

    “明日便走?这么急?”王通一愣。

    “阴曹也好,海族也罢,都不会给咱们时间!未来人族真正劫数才刚刚开始!”张百仁放下了茶盏。

    这一日张百仁与王通聊了很多,待到王通走远,张百仁才叹息一声:“对不住!死了一个牵牛星,我会赔给你一个更强的儒家大能,不论李白也好,杜甫也罢,皆由我亲自教导!算作是儒家的补偿了。”

    第二日

    天刚亮

    张百仁起身收拾好行囊,来到了七夕闺房外,瞧着面带担忧之色的晓雯,张百仁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头:“还是不肯吃饭吗?”

    “这次打击,对姐姐来说太大”晓雯低声道。

    “唉,你随我回涿郡苦修吧,莫要留在这里耽搁时间了,人生苦短耽搁不得,儿女情长皆为身外之物”张百仁跨步走入七夕的屋子内,瞧着倒在床榻上的七夕,双眼中流露出一抹神光。

    却见此时七夕周身病气流转,整个人形容枯槁,仿佛秋天发黄的枯草。

    瞧着闭眼的七夕,晓雯低声道:“姐姐,大老爷来了。”

    七夕不语,毫无反应。

    “造化弄人也!”张百仁来到七夕身边,握住了七夕手掌:“爹对不住你!”

    两行清泪自七夕鬓角处滑落,张百仁抚摸着七夕手掌,过了许久后才叹息一声,慢慢站起身:“去库房调出菖蒲丸,那是五十年前我亲手炼制的,每日给小姐服下。”

    “是!”

    有侍卫恭敬的离去。

    “爹还有大事要办……”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七夕:“你的后路,爹都已经给你铺好了,不管这条路是不是你想要的,但这条路却一定是最适合你的!若有朝一日爹回不来……涿郡就交给你了!”

    话语落下,张百仁转身离去,屋子内的七夕猛然睁开双目,她能感觉到,自己手心里多了一卷丝绸,不知何时神不知鬼不觉的落在了自己的手心里。

    屋子内侍女随着张百仁退去,七夕缓缓摊开手中布卷,瞧着其上字体呆呆出神:“《五神御鬼大法总纲》!”

    “爹!”

    七夕猛然在床榻上坐起身,身形踉跄着扑倒在地,向着门外奔去。

    “怎么?你怎么起来了?”张百仁正在门外,准备离去。

    七夕泪眼婆娑的看着张百仁,无语凝噎,不知说些什么好。

    许久后才见七夕道:“保重!”

    “你这丫头,没看到你成仙,爹可不放心你离开身边”张百仁笑着转身离去,与陆雨等人刹那间化作青光,消失在冥冥之中。

    七日

    时间弹指即过

    白鹭书院

    此时王通站在李河鼓床前,瞧着面黄肌瘦的李河鼓,短短七日李河鼓瘦得皮包骨头:“情之一字,你为何想不开?那可是你的亲妹妹!你居然还敢妄想!”

    “噗”

    一口逆血喷出,李河鼓双目仿佛死鱼眼,呆呆的看着床榻上方帷幕,内心在疯狂咆哮:

    “我明明想着站起来去吃饭,可特么我竟然动不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李河鼓想动,但却不知为何,身子骨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竟然只能呆呆的躺在那里,动弹不得分毫。

    李河鼓是谁?

    星宿转世

    此时他纵使再笨,也知道自己被人算计了。

    但可惜

    已经无力回天

    自家师门长辈只以为自己为情所困,却不知自己实在有心无力,动弹不得。

    “我恨!我恨啊!张百仁你这狗贼,若有来生我必然与你势不两立!”李河鼓双腿猛然一蹬,一口气没上来,就此气绝而亡。

    “河鼓!!!”王通变了颜色,一声惊呼出声,连忙扑了过去。

    白鹭书院一片悲切

    隔壁街头

    七夕站在院墙内,双目呆呆看着白鹭书院方向,听着那哀嚎声许久无语。

    “是谁死了?”七夕看着身边侍卫。

    “李河鼓”侍卫低声道。

    七夕身子一软,就此晕了过去。

    涿郡

    坟地

    张百仁手掌一抓,虚空中一团能量被其攥在手中,感受着那魂魄内的怨气,不由得摇了摇头:“人啊,就怕没有自知之明,去贪慕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七夕不是你能染指的,你竟然因爱生恨!我张百仁生了七夕,将其抚养长大,凭什么将她许配给你这穷小子受苦?”

    张百仁冷然一笑:“可笑!可笑!可笑至极!我不欠你的,七夕是我的,嫁给你是老子心情好,不嫁给你是天经地义。不知死活的东西,本来还想留你一条生机转世轮回,但你既然自己想不开,我便成全你好了。”

    掌心中先天神雷迸射,向着手中灵魂本源绞杀而去。

    “轰!”

    无形之中,牵牛星座此时震动,牵牛星意志降临,向着张百仁轰杀而来,阻拦张百仁下毒手。

    “不自量力!”张百仁冷然一笑,屈指一弹,却见虚空扭曲,那牵牛星意志被其一指崩碎,面对天罚之力,牵牛星座的意志不堪一击。

    “张百仁,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残魂在不断咆哮,在先天神雷中挣扎。

    “咔嚓”

    雷光划过,河鼓魂魄就此剿灭,本源亦被诛仙剑吸收,彻底自时光长河中抹去。

    “呵呵,这回清净了!是你自己想死,可怪不得我!”张百仁面带笑容,瞧得对面巫不樊一个哆嗦,抱着鼎炉低下头不语。

    “那具尸体,也要处理好,不要留下破绽,日后若惹出乱子……”张百仁看着巫不樊,露出洁白的牙齿。

    ps:今天加更完毕。

第两千零五十五章 斩法身

    瞧着张百仁两排细腻如玉的牙齿,在阳光下闪烁着耀耀光泽,巫不樊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

    所有知道张百仁手段的人,都会知道那个笑容的涵义,尤其像巫不樊这种吃过大亏的人。

    “都督放心,三尸虫无形无相,人死如灯灭,亦会随着李河鼓身亡而化作灰灰,绝不会有任何线索、因果与都督关联”巫不樊抱着九州鼎,努力叫自己目光柔和一些,增添一些说服力。

    左手轻轻敲击着腰间的玉带,张百仁嘴角翘起,露出一抹笑容:“那便好!今日我便汇聚法身,借此一朝圆满!”

    张百仁慢慢闭上眼睛,为了证就法身,他足足准备了将近六十年。

    涿郡数千万百姓六十多年的信仰,尽数归于一人,张百仁若不能证就法身,却也忒没天理了。

    在涿郡的大小街头,随处可见张百仁雕像,道道香火冲霄而起,无数百姓路人每隔三日必然会祭拜。

    那雕像常年经受香火熏灼,其上寄托了无尽的香火之气,仿佛一座座金子雕塑般,不知惹得多少人为之眼馋。

    但可惜

    这里是涿郡,没有人敢打那香火的主意。

    山巅

    张百仁衣袂飘飘,迎着山风缓缓张开了双臂,在其胸口处神光璀璨,一道彩光、瑞气道之不尽的花朵,周边混沌之气缭绕,缓缓出现在其周身。

    “修法身,乃长生路必行之关键门槛,有人斩法身三具、五具、十具、百具,诸般种种不因数量而有高下之分;但我张百仁却足足要凝聚三千具,应天地间三千大道!”张百仁缓缓闭上眼睛,念动间宇内无穷波动流转扩散,然后就见虚空中道道惊雷炸响,然后只见虚空中一道道气机迸射开来,刹那间席卷整个涿郡。

    此时涿郡的大街小巷,无数雕塑竟然齐齐放光,无穷信仰之力化作金黄色极光冲霄而起,犹若是一条条游龙般,在天空中组聚成一道道绚丽多彩的极光,纷纷向张百仁所在的山头汇聚而去。

    一眼望去,天空中极光阵阵,道道奇异之力不断流转,金黄色信仰仿佛是一条条绸缎,在虚空中蜿蜒扭曲迎风招展。

    无数涿郡百姓纷纷抬起头,瞧着那浩荡恢宏的一幕,有人惊呼一声:“大都督显灵了!”

    一言落下,数千万百姓齐刷刷跪倒在地,口中不断加持颂赞,叩首向身前的雕像。更加恢宏浩荡的信仰之力丝丝缕缕犹若春风细雨,又或者是犹若人间三千烟火,齐刷刷的冲霄而起,向着张百仁汇聚而去。

    却见张百仁身前花朵在不断扭曲出一道道奇异之力,代表着太阳法则花瓣之中,一道人影走出,卷起那无穷信仰,转眼消失在茫茫世界,转世投胎而去。

    “终于开始了,大都督已经到了这一步吗?五十年积蓄的大势,不知大都督要斩出何等法身”袁守城端坐在坟地前的茅草屋内,瞧着浩浩荡荡冲霄而起的无穷烟火,眼中露出了一抹怪异。

    “积蓄了几十年的大势,大都督雄心壮志,不知其积蓄了几十年的底蕴,该是何等惊人!天之骄子啊……”袁天罡叹息一声,坐在了袁守城的身边。

    上京城

    李世民手持轩辕剑,靠在栏杆处看向涿郡方向,双目内真龙之气流转,不知在想些什么:

    “开始了么?倒要看你能斩出几具法身!”

    “李世民,张百仁已经开始斩出法身,你现在将老祖我放出来,咱们提前将烛龙唤醒,诛杀张百仁还有机会;一旦叫其斩法身完成,必然会化生为大患,普天之下谁还能杀得死他?”祖龙在李世民腹部苦口婆心的不断劝慰。

    “呵呵,斩了法身又能如何?”李世民不屑一笑:“他能斩几具?五具?十具?朕若能杀他一次,便可杀他五次、十次;朕若丧命此手中,纵使阻止他斩法身又能如何?朕若死,总该要留下一人,镇压尔等魔神,为我人族开辟净土”李世民不屑一笑。

    “愚蠢!愚蠢啊!”祖龙气的破口大骂:“我等先天神祗有何不好?你为何如此敌视?”

    “斩法身了,金身还远吗?没想到当年那个稚子,已经走到了这一步!韵儿,你有个好儿子!”北天师道,张衡抚摸着胡须,看向极光冲霄的浩荡烟火,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斩法身了!”白云道观,白云双目中露出一抹感慨:“他已经将同代人彻底的甩下了。”

    上清

    灵宝

    南疆

    突厥塞外

    西域

    天竺

    ……

    一道道目光纷纷冲霄而起,跨越时空向涿郡望去。

    幻情道

    头发花白的张母盘坐在青石上,瞧着涿郡上方冲霄而起的极光,缓缓闭上了眼睛:“心魔难渡!没想到你也走到了这一步。”

    “护道!”

    鱼俱罗与罗艺等涿郡强者察觉到山巅冲霄而起的极光,纷纷突破音爆自四面八方向山顶汇聚,守护在四面八方。

    “倒是一次偷袭张百仁的大好机会,可惜此修成不死之身,若去偷袭凭白做了小人被人瞧不起不说,反而会耽搁唤醒老祖的时间”东海龙王抬头看向涿郡方向,眼中露出一抹纠结。

    “他有乾坤图护道,周身十里皆是乾坤世界,我等若贸然闯进去,必然会遭了此算计!不然你以为他会这般大张旗鼓的弄出这么大动静?”龟丞相冷然一笑:“千万不要小看这厮,他若悄悄藏起来斩出法身,老祖我必然不会放过他,非要坏了其好事不可。如今此敢大张旗鼓,必然暗中设有埋伏,去了也是自讨苦吃。谁若敢小瞧张百仁,那便是天下第一号傻瓜!”

    “一道”

    瞧着飞逝在天际,转世投胎而去的法身,少阳老祖眼中露出唏嘘。

    天地间铺天盖地的香火信仰,近乎于凝聚为实质,拥蜂般灌入了其身前的大道花中。

    “第二道”袁守城嘀咕一句。

    “第三道,命运法则化身!”

    三个呼吸之后,又有一道流光自张百仁身前斩出。

    “速度这么快?”张衡眉头皱起:“我辈修行中人,一年能斩出一具法身,便已经算得上是天纵之骄,他怎么这么快?”

    “第四道!”

    张衡话语未曾落下,第四道法身已经斩出。

    “你说他能斩出多少具法身?”陶弘景不知何时来到北天师道,对着张衡抱拳一礼,话语中满是好奇。

    “我辈修行中人,视其修行大法,如老聃斩出三具;世尊斩出三具,过去现在未来,观自在斩出三具,阿弥陀、燃灯、接引;至于说张百仁,倒还真不可预测,不过法身越多,日后修行之路便越加不怕劫数,随时都可转劫重修!若论求长生果位,增加护道保命手段,自然是越多越好!不过还从未听人能斩出二十具法身以上”张衡道。

    修行界中,每个人斩出法身的数量是个秘密,法身的数量关乎着一个人有几次性命,没有人希望自家斩出几具法身被人知晓。

    大家斩出法身,都是偷偷摸摸暗中将法身斩出完成,哪里会如今日这般,张百仁竟然毫不遮掩,任凭天地间各路大能查验。

    说着话的功夫,天边又有五道流光飞出,没入芸芸众生内,不见了踪迹。

    “这么多?他究竟想要修炼什么神通大法?”陆敬修此时费解,双目中满是怪异:“不可能吧!怎么这么快?”

    “几十年的香火积蓄,现如今涿郡众生突破七千万大关,七千万众生日夜祈祷,换做是你也轻而易举的便斩出法身!”灵宝老祖拉扯着衣衫,话语干巴巴的道:“斩了法身,这小子更加难对付了。”

    “业火!”

    张百仁身前代表业火的法则飞出,竟然突破两界屏障,转世于九州之外,不知所踪。

    “他的法身竟然可以破开两界屏障转世神州之外,投胎于无尽大荒,凭什么!当年老祖我费尽心思想要将法身转世于大荒之内,可惜九州结界根本就无法撼动”邓显此时双拳紧握,眼中满是不忿。

    张百仁斩了他两具法身,他倒巴不得张百仁越倒霉越好,怎么会希望他好过?

    中土神州确实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将人族牢牢守护住,使得人族免于灾难,免于刀兵之祸,免于战火侵袭。

    可对于修士来说,九州结界亦是一座牢笼,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天地无限广阔,人族却被硬生生的捆束在其中,永远的都无法走出。

    “大荒之外,若能有法身投胎,岂不代表着我人族可以趁机渗透外族?提前察觉到九州外的动静?”张衡目光闪烁,一双眼睛扫视着天边消散的道道流光,过了一会道:“当年我也只是将一具法身千难万难的送出了轮回之外,不曾想今日他竟然也做到了。”如此一来,我人族至少又多了一分胜算,九州之外人族的生活苦啊,百姓惶惶不可终日,为魔神狩猎,九州结界能拖一日便是一日。

第两千零五十六章 三千法身

    说着话的功夫,却见天边一道道金光,仿佛不要钱一般,向着四面八方飞去。

    “多少道了?”张衡下意识道。

    “三十六道”陶弘景有些不敢置信。

    “什么?”

    张衡闻言一愣。

    三十六……

    七十二……

    一百……

    三百

    ……

    四百

    ……

    五百

    ……

    天空中一道道流光不断飞逝,照亮了夜空,诸天各路大能,上至先天魔神,下至妖族大圣,此时俱都是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边道道流光。

    伴随着天空中的那一道道流光的弥漫,此时天地间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直至日出东方,一缕朝阳的光辉划破了黎明前的黑暗,涿郡的流光终于停止。

    长安城头

    李世民身躯僵硬的站在那里,嘴唇不断哆嗦,过了一会才道:“多少道法身?”

    其体内本来喋喋不休的祖龙,亦诡异的陷入了沉默,许久后才闷声道:“三千!不多不少,足足三千!也就是说,此人有三千法身同时历经轮回,其修行速度是我等三千倍!其一日便是我等近乎十年苦功!”

    开挂了!这才是真正的开挂了!

    “其修炼金身的速度,亦是我等的三千倍!”魏征不知何时来到城头,双目中满是苦涩。

    “三千法身,谁能杀得死他?怕是魔神也要绝望!那三千法身转世为诸天鸟兽虫鱼,亦或者芸芸众生,谁能找得到?”张衡嘴角在不断抽搐:“我是不是数错了?怎么会有人斩出三千化身?”

    “大错已经铸成,谁也无法逆改大势,无力回天了!”祖龙声音里满是惋惜:“除非灭世,不然谁能杀得死他?”

    李世民闻言沉默,只是攥着轩辕剑的手掌,却是不由自主的又紧了一些。

    陶弘景沉默,站在楼阁内许久不语,双目中满是迷茫:“或许是看花了眼吧?”

    “我一定是看错了!”尹轨使劲的揉了揉太阳穴,似乎叫自己清醒一些:“三千化身,谁能斩出这么多化身?”

    不单单人族众位大能沉默,就连莽荒中的诸位魔神,此时亦陷入了沉默。

    “张百仁,好一个张百仁!天帝之外,此人方才是世间第一人,齐聚三千法身,汇聚无量鸿运,不成仙简直没有天理!”奢比尸眼中露出一抹迷茫:“有此等人物永驻世间,诸神未来在哪里?我看不见!”

    场中气氛沉寂,却见句芒猛然站起身:“走!”

    “去哪里?”蓐收一愣。

    “去见李世民!现如今唯一能与张百仁当面较量掰腕子的,唯有李世民了!我等相助李世民一臂之力,送张百仁转世投胎,能拖延一段时日,便是一段时日!”

    涿郡

    袁家叔侄目瞪口呆,瞧着屹立山巅的紫袍人影,许久无语。

    “大势已成!真正的大势已成!”袁天罡苦笑着道。

    “不可测也!天威果然不可测!”少阳老祖站在山下,瞧着山巅的张百仁,眼中露出思索之光,眼中满是诧异:“纵观古今,能一次斩出三千法身的,唯有此人了!”

    “怎么样?”少阳老祖登临山峰,来到了张百仁身前。

    远方鱼俱罗等人亦从呆滞中醒来,本以为张百仁斩去法身需要多少时间,不曾想张百仁竟然在一日一夜间斩尽三千法身。

    此等壮举,必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胸前大道花做化作一股混沌之气被张百仁吸入祖窍,此时张百仁闭着眼睛,陷入了一种玄妙莫测之境,周身气机在不断变动,似乎与天地彻底协调,成为了天地间的一部分。

    “不错!不错!道法神通虽然没有增加,但却在冥冥之中多了一股加持,念动间便可感应到那三千法身的一切,那三千法身人生路,便是我的阅历、感悟”张百仁睁开双眼,一道精光刺破虚空,智慧火光晃得人睁不开眼。

    “只待这三千法身在轮回中历练,助我凝结金身,便可大功告成亦!”张百仁抖了抖身子,露出一抹轻松。

    “可惜,几十年积蓄的香火之气,一朝尽数散尽”张百仁话语里满是惋惜。

    “人口在,信仰便在!”少阳老祖笑着道。

    扫过涿郡城中黯淡的金身,张百仁叹息一声,涿郡承载力他太多记忆:“大摆筵席,庆贺三日!”

    “你是怎么做到的?竟然斩出了三千法身?”少阳老祖面露好奇之色:“老祖我从太古活到现在,只遇见一个变态,那厮竟然斩了足足一百七十四具法身,只是你的一个零头而已,你是怎么做到的?”

    “机缘到了,自然也就做到了!”张百仁笑眯眯的道。

    瞧着张百仁的笑容,少阳老祖讨了一个没趣,转身抱着双臂道:“这回好了,斩出三千法身,老祖我也不必在担忧你的安危了。”

    张百仁扫过山下走来的诸女,面露苦笑:“老祖且为我挡一番,就说我尚未出关!”

    三个女人一台戏,眼下女人何止三个?

    公孙姐妹、杨汐月姐妹,还有一个纳兰静!

    话语落下,张百仁已经火急火燎的跑了,五女看起来相处和谐,但张百仁是何等人物,自然可以感应出那一点点明争暗斗相互比试的醋劲。

    况且,他确实是需要去闭关整理一番自己的修行,因为他此时要成人格分裂了。

    三千法身,三千道意念,不断向着其本尊传来,张百仁还要闭关理顺那三千法身的意志。

    三千法身是张百仁,但张百仁却不是三千法身。

    这三千法身虽然是张百仁的一个念头转世,但却有胎中之谜蒙蔽了感知,犹若寻常凡夫俗子一般,度过其短暂的一生,然后在轮回中生生不息永无止境。

    直至有朝一日,张百仁念动间苏醒其法身,那三千法身亦会觉醒,成为其身外化身。

    可以说,三千法身在未曾觉醒其命格之前,就是普普通通的三千众生,如鸟兽虫鱼一般无二,只是幸运许多,在张百仁本体的气数加持下,能够顺利的成长起来。

    “老祖,百仁不是出关了吗?他去了哪里?”纳兰静走上前,对着少阳老祖恭敬一礼。

    “他呀,确实是斩完了法身,但却还需闭关整理一番收获!你们也知道,闭关是个漫长的日子,哪里有那般快?”少阳老祖晃晃悠悠的转过身,向着山下走去。

    “我刚刚明明看到那人就在这里说话”公孙小娘低声嘀咕道。

    “就是,明明他刚刚就在这里,却对咱们避而不见,这是什么意思啊!”大娘不满道。

    “姐妹们,咱们身为妇道人家,就要遵守三从四德,涿郡这么大家业都要靠夫君支撑,你们要理解他啊!”纳兰静温声道。

    “切!”小娘翻翻白眼,转身一甩袖子离去:“小狐狸精!”

    纳兰静因为修炼了水神真经的缘故,整个人看起来温柔似水,充斥着一股子淡淡的温柔,似乎绕指柔一般,能将万物都融化包容掉。

    杨家姐妹在一边暗自偷笑,亦随之转身下渗,留下纳兰静站在原地摇头不语,过了一会才叹息一声:“女人啊,何苦为难女人!”

    “公孙姐妹修炼剑道,性子宁折不弯,能看惯你三妻四妾才怪。与温柔如水的纳兰静,乃是两个极端。杨汐月与妆容公主当初因为纳兰静算计,差点与你错失交臂,心中对纳兰静也有疙瘩,你若不出面将事情化解开,日后没好日子过,折腾死你!”少阳老祖不知何时来到了张百仁身边,双目中满是怪异的笑容。

    张百仁摇了摇头:“我能怎么说?好在我如今修成三千法身,一人分他们一个不就成了!”

    少阳老祖无语,过了一会无语望天:“果然奢侈,法身多了就是任性!”

    寻常人法身在轮回中打磨,那个敢随意点醒其宿慧,可是到了张百仁这里节约、小心貌似是不存在的。

    法身多,任性!

    “小子,你可要小心,那些女子斩了法身,若一不小心在轮回中给你戴了帽子,你可是哭都来不及!轮回中的法身是她也不是她,你还需小心一些!当年天帝与太阴、翌之间的爱恨情仇纠葛,可谓是前车之鉴啊!”少阳老祖意有所指。

    张百仁眉头一皱:“确实不能不防!还好我命运法则与因果法则皆已经有了火候,只待将我那法身牵引过去,便可与纳兰静的法身在一处。”

    “不过天帝与太阴、翌之间的纠葛,老祖可从来都没说过!”张百仁好奇的看着少阳老祖。

    少阳老祖自知失言,讪讪一笑:“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亦记得不清楚,管那么多做什么?”

    话语落下,不给张百仁多问的机会,只见少阳老祖化作清风消散,只留下张百仁呆坐在山中,瞧着人间烟火不语。

    “恭喜都督证就法身果位,此果位联合大罗道果,日后纵使有陨落劫数,亦会重新复活归来”袁守城笑眯眯的道。

    张百仁摇了摇头,斩去法身,只是为了一些算计罢了,给自己留一条后路,仅此而已。

第两千零五十七章 炼化定海神针

    “我欲要闭关祭炼定海神针,待我出关便是开国之日!”张百仁眉宇低垂:“七夕哪里,劳烦老祖代为照看,务必不可出现任何岔子!”

    “牵牛星已经被你杀了,还能有什么岔子”少阳老祖慢慢悠悠道。

    “不好说!”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牵牛星意志反击,我与牵牛星的因果已经结下,除非将牵牛星彻底自星空中抹去,不然在牵牛与织女宿命之力的影响下,只怕还会有乱子发生。”

    “太阳法身乃星空之主,你可以利用太阳命格来压制住牵牛星的意志,使得牵牛星就此隐退”少阳老祖帮忙出主意:“这等事情防不胜防,你今日能杀了一个李河鼓,难道明日、后日还能继续杀一个王河鼓、牛河鼓不成?”

    “老祖的意思是?”张百仁指尖一动。

    “有的时候,拥有了反而不觉得珍惜,你宫中那件十日炼天图,也该收回来了!”少阳老祖意有所指。

    张百仁闻言默然,过一会才道:“再等等!今年八月十五,待我送李世民归天之后,便将太阳法袍收回来,然后叫七夕亲自去红尘中历劫。到时候还需老祖配合我演一出好戏!”

    “唉,活了不知多少年,老祖我演了一辈子的戏,保证不给你演砸!”少阳老祖唏嘘一声。

    张百仁点点头,再出现时,已经到了自家乾坤图内,却见接天连地的定海神针,此时耸立于乾坤图世界内,镇压着乾坤图内的无极世界。随着定海神针落入乾坤图,整个小世界内水之本源,竟然被硬生生的镇压了五分。而且此定海神针与乾坤图完美契合,显然二者皆是出自于女娲娘娘手中无疑。

    “既然是女娲娘娘留下的遗宝,那便要从女娲娘娘留下的传承中下手”张百仁一步迈出,立于定海神针上方,瞧着脚下锈迹斑斑仿佛破铜烂铁,不见丝毫宝光的铁柱子,犹若是一根撑天支柱,张百仁手中仙光流转,造物法诀转动,落入了脚下的定海神针内。

    下一刻,只见定海神针微微一震,其上一道道明晃晃的纹路在铁锈中亮起,冥冥中一道意念、一道道画面传入张百仁脑海。

    定海神针,暂且称之为定海神针,其实女娲娘娘炼制此宝的初衷,并非是为了镇压四海、烛龙、玄龟,而是为了用作撑天地的支柱。

    在女娲娘娘补天裂之前,合不周山残片,天地间各种奇异铁石、五彩神石,然后出手以神火冶炼,方才成此神物。

    但奈何天地倾覆,一根定海神针独木难支,此时星空倾斜沉沦,已经容不得女娲娘娘去继续祭炼定海神针,恰逢此时天地倾覆玄龟出来作乱,女娲娘娘随即斩玄龟,借玄龟四肢加以冶炼,化作了撑天支柱,这根定海神针也就被遗落了下来。

    玄龟四肢被斩,自然不乐意,与烛龙联合起来,发动大洪水欲要灭世,独占天地间的一切,使得海族成为世间主宰。

    此时女娲娘娘已经窥得仙路造化,蜕变为仙人,但玄龟生于混沌、长于混沌,一身神通本事不可度量,纵使女娲娘娘成仙,也难以将其镇杀。

    随即这根定海神针便起到了作用,女娲娘娘以法则之光洗炼,使得此撑天支柱蜕变,超脱三界跳出五行,借助不周山残片的禁法之力,将玄龟与烛龙封印于东海海底。

    这一封印便是亿万载,然后直至前日,才叫烛龙与玄龟得以见天日。

    当年水魔兽出世,龟丞相调动日月星辰,拨弄乾坤摩弄日月,隔着星空一指点出,破了张百仁神通术法的手指,便是烛龙在封印所中出手。

    也就是说,东海深处的那个老古董,其实就是烛龙。

    龙族虽然强盛,但海族中却未必没有能与龙族争锋的种族,但为何龙族正统地位从无动摇?

    因为胆敢动摇龙族地位的人,皆已经死了!化作灰灰,整个种族被彻底抹去。

    纵使隔着女娲娘娘设下的封印,烛龙依旧可以将一部分神通释放出来。烛龙才是龙族能统摄四海的关键。

    此次海族闹出这般大动静,龟丞相百般设计,都不过为了将烛龙释放出来罢了。

    “咔嚓!”

    “咔嚓!”

    伴随着一道道清脆的咔嚓声,然后却见虚空一阵扭曲,定海神针上道道裂痕弥漫,接着一道金光迸射炸开,无数锈迹斑斑的铁壳子,径直炸开满天飞散,显露出一黝黑、深邃,似乎能镇压万物的本体颜色。

    定海神针本体呈现银白色,但不知为何却偏偏透射出一股黝黑之光,似乎能混沌天下万物。

    整根棍子油光可鉴,不复之前那般锈迹斑斑,张百仁脚下仙光在棍棒上弥漫流转,然后却见那定海神针上一道道法则纹路扭曲,一道道操控定海神针的妙诀,竟然自发从女娲娘娘的传承中迸射出来。

    神性世界内的不周山在震动,似乎与定海神针内的不周山残片,有了朦胧模糊的感应。

    法诀变换,弹指间定海神针从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丈高,化作丈许长短,碗口粗细,立于场中。

    定海神针缩小,其神威也随之内敛,化作了一寻常铁棒。

    “妙!”张百仁称赞一声,定海神针再次缩小,化作筷子粗细,飞入了张百仁手中。

    “真妙!”

    张百仁又夸赞一声,却见定海神针化作寻常针线大小,仿佛一根发饰,被张百仁轻轻的插在了玉冠上,与女娲娘娘留下的玉簪交相呼应,不断震动共鸣,气机相互滋润。

    “好宝物!好宝物!看来我与女娲娘娘有缘!”张百仁笑着称赞,双目内流转出道道神光,手指敲击玉冠,定海神针自动飞出,落在其手心化作寻常棍棒,猛然划过虚空,却见其势若惊雷,虚空片片破碎。

    随手一抛,定海神针又化作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丈,屹立于世界内,定住了此方世界的本源。

    “这就算炼化了,不过比我想象中要简单得多!还以为祭炼此神物需十天半个月,却不曾想仿佛此物本来便是我的,竟然毫不费力的收服了”

    张百仁将定海神针插入发鬓与玉簪并列,眼中露出一抹喜色,能凭白得一件宝物,他当然是欢喜的不得了。

    收服宝物,就像是去打开一把保险箱,有钥匙的人自然轻而易举便将保险箱毫不费力的打开。没有钥匙的人,看着保险箱只能干着急,想要打开保险箱谈何容易?需要花费的心思,可谓是难上加难。

    “现在出去,倒有些无趣,不如留在这里做战前最后准备,李世民此人绝不可小觑!不知为何,我总有一种感觉,此次决战,我应该会见到一位故人!”张百仁慢慢低垂下眼眉,盘膝坐下参悟妙诀,领悟斩灭法身后的种种妙境。

    上京城

    李世民的上书房

    此时却见李世民面色难看的坐在那里,手中软笔来回书写,却又被其折断扔在一边,暴躁难耐道:

    “你这厮,在磨叽信不信朕彻底将你炼化?”

    “九州鼎就在你的寝宫内,你将肉身还我,我与你联起手来斩杀张百仁!现如今张百仁斩去三千法身,九州内外皆是其落子所在,你凭什么与他对敌?”祖龙的话语中满是嘲弄:“李世民,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为了你那可笑的帝王威严,白白葬送祖宗江山,值不值当?为了人族?别傻了,张百仁乃前车之鉴!人族能带给你什么?”

    “纵使将你放出来,你也斩不得张百仁的三千法身,放不放出来又有什么用?”李世民冷然一笑,话语里满是嘲弄:“反倒是你的肉身,朕要留给我皇室中的子孙,代代子孙利用青龙血肉洗毛伐髓脱胎换骨,足以保证我李家长盛不衰。你才是我人族祸根,好不容易将你封印,朕又岂会给你脱身的机会?”

    “呵呵,愚昧!蠢货!有你后悔的时候,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你能说得算的!”祖龙冷冷一笑:“天下大势变幻莫测,弹指间又是另一种局面,你没有张百仁那种隐忍的心性,更没有张百仁平息事端的本事,却偏偏心比天高,你这辈子都不如他!”

    “闭嘴!老东西,你给朕闭嘴!”李世民面色烦躁:“我只问你,八月十五,这龙珠你肯不肯借我一用!”

    龙珠毕竟是祖龙的,李世民想要施展出全部的龙珠底蕴,还需祖龙同意才行。

    “除非你将我放出来”祖龙毫不松口。

    “呵呵,那你还是继续呆着吧,朕宁愿战死,也绝不会妥协”李世民冷然一笑:“你是我李家底蕴,只要我李家弟子能够操控龙珠,终有一日会不断磨灭你的本源,彻底的将你掌控在手中。”

    “呵呵,好大的野心,可惜你等蝼蚁,岂能明悟不朽的威能?夏虫不可语冬!”祖龙嘲弄一声,见李世民继续平心静气的写字,过了一会才道:“我答应你了!”

    ps:感谢大佬“楚梦瑶的梦”同学的盟主打赏,感觉身体要被掏空了,更不动了。呜呜呜……

第两千零五十八章 复活李河鼓

    祖龙会答应了李世民的条件,李世民心中并不意外,祖龙已经将张百仁视作眼中钉肉中刺,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铲除张百仁的机会。

    李世民冷然一笑,慢慢站起身,摆驾祖宗宗庙,此时李家宗庙内气机重重,显然有高手暗中护卫。

    “去传太子李治”李世民对着李家先人拜了拜,然后方才对身边内侍吩咐一声。

    内侍转身离去,不多时却见李治脚步匆匆的来到李世民身边,对着李世民恭敬一礼:“父皇!”

    “随我来吧!”李世民瞧了李治一眼,身前地面裂开一道门户,领着李治径直走入门户,顺着幽暗深邃的通道,在不紧不慢的走着。

    大概走了半柱香的时间,朦胧中只听远方传来阵阵惨叫,道道凄厉哀嚎不绝于耳。

    “这是镇狱!”李治心中一惊。

    李世民默然不语,走在幽邃的镇狱通道内,瞧着那一个个血肉模糊的妖魔被捆束在墙壁上、牢房内,双目古井无波。

    闻着刺鼻的血腥味,李治胃里翻滚,强行忍着呕吐的冲动,快步跟在李世民身后。

    镇狱深处的官员对着李世民一礼,然后各忙各的,纷纷退了开来。

    “想不到大内皇宫竟然有勾连诏狱的通道”李治诧异道。

    “诏狱最深处,镇压着魔神、穷凶极恶大高手,诏狱深处究竟镇压着什么,没有人清楚,但整个长安城中,最为恐怖的定然是此地!”李世民话语里满是凝重。

    穿过幽邃的栈道,来到了一处灯火幽邃的栏杆内,却见一头发花白的老者,正端着酒水,躺在摇椅上不紧不慢的喝着。

    “见过老祖!”李世民对老者恭敬一礼,虽然老者衣衫褴褛,看起来弱不禁风,但唯有真正知晓此人手段,才会晓得这老者究竟有何等恐怖。

    “原来是你小子,老祖我记得你”老者酒糟鼻动了动,扫过李世民一眼:“都几十年过去了,没想到你小子已经取杨广而代之。今日来寻我,想来不是请我喝酒的!”

    难得

    自从来到这诏狱,其腹内祖龙声音戛然而止,隐匿的不剩半点。

    “当年一别,小子对老祖想念的很,只是近些年有些杂事,迟迟不得脱身而出”李世民笑眯眯道:“当然,有件事顺便要请教老祖。”

    李世民伸出手臂,递送到了老者身前。老者伸出干瘦手臂,缓缓搭在了李世民手腕上,然后看向其腹部:“了不得!我若没看错,是祖龙那老家伙的气机吧。”

    “老祖好眼力”李世民恭敬道:“不知老祖可否有克制此瞭的办法?”

    老者放下酒壶,背负双手在牢狱内来回走动,过了好一会才道:“难!难!难!你虽然暂时将祖龙的龙珠镇压住,但只能镇压一时,却镇压不得一世。而且,祖龙虽然被你镇压,但却可以借你身上龙气进行修炼,恢复实力。这颗龙珠留在你身上,是祸非福。”

    “还请老祖赐教”李世民恭敬道。

    “我亦没有办法,诏狱也镇压不得他!当年就连女娲娘娘的封印都被其冲破,更何况是诏狱?”老者摇了摇头:

    “普天之下,能镇压此瞭的,老祖我思来想去,却唯有一人。”

    “何人?”李世民下意识道。

    “张百仁!”老者道。

    李世民闻言面色一变,过了许久后才叹息一声,收回手臂,将禹王鼎自人种袋内放出来:“老祖,这青龙肉身,便镇压在诏狱内,免得魔神惦记!日后我李家子孙前来,以此青龙洗炼身躯,锤断骨骼脱胎换骨,此为凭证!”

    李世民手中掏出一只令符,摆放在了老祖身前。

    老祖上下打量着李世民,一会才道:“可惜,你的道走错了,帝王大道是一条死路!”

    “还望老祖成全”李世民恭敬道。

    老者一双眼睛看向李治,嘴角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过了一会才道:

    “这小子怎么说?”

    “此乃我李唐下一任储君,今日带来老祖处认认门路”李世民道。

    “一只小青龙的肉身罢了,便留在此地,这禹王鼎你带出吧。此物有大因果,不可留在此地!”老者扫了李治一眼,不再说话,只是将禹王鼎内的青龙真身摄取出来,扔入诏狱深处,然后重新躺在摇椅上:“你们走吧!”

    李世民闻言行了一礼,领着李治恭敬退下。

    待到二人走远,才见老祖睁开双目,口中啧啧有声:“这小子,心机原来越深了,前些日子才斩了三千法身,现在连李唐皇朝都惦记上了,莫非还要重蹈覆辙不成?”

    话语落下,诏狱内回复平静,唯有饮酒之声响个不停。

    走出诏狱

    回到祖庙,李世民才对着李治道:“日后若碰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你可去祖庙内走一遭。”

    “孩儿知晓”李治恭敬一礼。

    李世民点点头,走出了祖庙,留下李治站在祖庙内发呆。

    涿郡

    张百仁从乾坤图内走出,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看着天空中烈日,过了一会才道:

    “巫不樊?”

    “下属在”巫不樊抱着鼎炉,从角落中窜出来。

    张百仁嘴角翘起,双目内露出点点神光:“本座闭关了几日?”

    “七日”

    巫不樊道。

    “七夕如何了?”张百仁道。

    “不妙啊!”巫不樊眉头皱起。

    张百仁深吸一口气,一双眼睛看向太阳星,许久后才道:“看来还需兵行险招,剑走偏锋!这一次若能度化七夕,也就罢了;若度化不得,我便要永世沉沦,天人之路难回头。”

    巫不樊闻言心中一惊:“都督三思!”

    张百仁彻底踏入天道,他的日子能好过才怪。

    “随我走一遭吧!”张百仁身化虚无,再出现时已经来到了长安城外,一处破旧的茅庐前。

    茅庐残破,上不能遮蔽风雨,下不能抵挡寒风。

    茅庐内染了一层细细的灰尘,两三本书籍在风中翻开,屋子内唯有一个破旧灶台,还有一只大水缸,却是一粒米都没有。

    “这便是李河鼓的家?”张百仁道。

    “正是!”巫不樊道。

    张百仁侧目瞭望,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坟冢,是新建立的坟冢。

    “那是李河鼓的”巫不樊道。

    “还好,当时不曾毁其肉身,只是诛灭了其灵魂”张百仁缓步向李河鼓坟头走去,却见那坟头土壤翻滚,大地震动,将朱红色棺木自泥土中显露出来。

    七日时间,不用打开便知晓,李河鼓的身躯已经烂了。不过对于张百仁来说,这并不是什么大事。

    棺木弹开,恶臭扑鼻而来,张百仁弹指一动,那烂肉逆转生死,竟然重新化作了血肉肌肤,腐烂的李河鼓与正常人毫无二般样子。

    “都督,李河鼓已经魂飞魄散了,纵使你将其肉身复活,但是其灵魂……”巫不樊迟疑到。

    张百仁体内五神御鬼大法运转,不知自拿来捉来了一孤魂野鬼,然后却见张百仁手掌对着冥冥之中一抓,命运长河竟然在阳世凭空显现,李河鼓的一生如走马观花般,尽数灌入了眼前的灵魂之中。

    “炼魂!造物转化!”张百仁不断对着灵魂改造,然后一掌拍出,将那灵魂打入了李河鼓的身躯内。

    “走吧!”张百仁与巫不樊隐匿了身形。

    不多时

    却见棺木中的李河鼓竟然醒来,双目迷茫的看了四周一眼,然后自棺木内钻出,走回了屋子内,收拾一番行礼,向着书院走去。

    “都督,这……李河鼓?”巫不樊骇然失色:“李河鼓已经彻底被你抹去,怎么还会活过来?”

    “他是李河鼓,但却也不是李河鼓,他继承了李河鼓的记忆、命格,但却多了许多不一样的记忆,往日中许多事情,开始变得模糊起来!他是李河鼓,又是另外一个人!”张百仁手掌一抓,却见虚空中太阳之光凝练,化作一件宝衣,落在了巫不樊手中:“将这宝衣给七夕穿上!”

    武家女子身上的十日炼天图,被其念动间收回,如今李世民一心准备决战之事,哪里还会对武家女子感兴趣?

    就像是火苗,被灼烧了一次之后,纵使是利用火苗取暖、煮饭,但却也绝不想接触第二次。

    李世民虽然会利用武家女子命格来修炼,但却绝不会再想尝试一番太阳神火的味道。

    巫不樊转身离去,留下张百仁站在李河鼓坟前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久过后,张百仁才粲然一笑:“你放心,我绝不会叫你失望的!我答应过你,不叫七夕被儿女情长所困,又岂会言而无信?”

    张百仁犹自难以忘记,萧皇后临终前的哀求,那一道道哀怨之声,时刻萦绕在其耳边,不断响彻其心神。

    “局,我已经布下!虽然对你有些残忍,但感情也就是那么回事,堪不破感情,难成大器。感情乃是身外之物,为父希望你能明白!不失望、绝望,怎么会刻骨铭心!至于情丝,倒是无所谓了。”

    直到张百仁斩出三千法身,得三千倍修炼速度加持的那一刻,天人大道加持对其才再无作用,可以脱离而出。

    “李河鼓虽不知是谁的棋子,但如今却属于我的。这么死了却也可惜,物尽其用才是我张百仁的手段。太阴仙子……李河鼓如今化作行尸走肉,但却占据牵牛命格,用起暗算太阴仙子最好不过!”

    有的事情,必须要亲身经历才会刻骨铭心,才会堪破。用一个傀儡去陪七夕破劫,再好不过!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用李河鼓帮七夕看破红尘,也算是一举两得。

第两千零五十九章 降临阴曹

    “你骗得过别人,但却骗不了自家的内心,你虽然布下局势,但你却已经有了两三分踏入天人大道的打算,是也不是?”少阳老祖不知何时,来到张百仁身后,瞧着李河鼓远去的背影,眼中露出一抹感慨:“在你眼中,没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唯一放不下的唯有执念。”

    山风吹来,张百仁没有回头,就如他没有反驳一般。踏入天人大道,自此后了无牵挂,没有什么不好。

    人道未必好,天人大道,未必不好!

    “我要去开运朝了,老祖要去观礼吗?”张百仁身形随风飘散。

    “看了又能如何?不看又能如何?”少阳老祖摇摇头。

    洛阳城

    张家庭院

    七夕面色枯黄,气息奄奄的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呆呆的看着上方床榻。

    “砰!”

    屋门忽然被撞开,却听一阵叽叽喳喳的欢呼声响起,晓雯气喘吁吁冲入屋子内:“姐姐,不好了!不好了!那李河鼓竟然复活了。”

    “你说什么?”床上的七夕猛然翻身坐起,眼中流露出一抹惊愕、不敢置信。

    白鹭书院

    颜路正懒洋洋的坐在大门前守院子,在其身边一位弟子懒洋洋的道:“师兄,你说凭什么咱们守门啊?书院数百弟子,论辈分、论课业、论……”

    那士子话语忽然顿住,然后哆哆嗦嗦的不再言语,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那街角走来的一道熟悉人影,下一刻猛然失声惊呼,翻倒在地:“鬼啊!”

    一声惨叫,传遍整个书院,然后就见那士子踉踉跄跄跑进大门,凄厉的声音在书院内传开。

    “鬼?我辈读书人修浩然正气,什么鬼见了咱们也要……”颜路转身,口中话语顿住,瞧着走来的李河鼓,顿时呆了一呆,愣愣神,下意识道:“李师弟,你回来了?”

    “师兄,你表情怎么怪怪的?”李河鼓瞧着眼前颜路,面露诧异之色。

    “没!没!没什么!”颜路下意识应付一声,掩饰自己的骇然,然后脚步匆匆向后院走去。

    “怪了!”李河鼓嘀咕一声。

    “哗~”

    李河鼓刚刚迈步走入书院,便瞧见路上诸位同门面色诡异的看着自己,那一双双诧异的目光叫人毛骨悚然,似乎遇见了什么诡异之事般。

    自从李河鼓走入庭院内,整个书院便充斥着一股股诡异的气氛,诸位士子遥遥观望,不时低头窃窃私语,叫人心烦意乱。

    “先生,不好了!不好了!”颜路一路疾跑,闯入了大儒王通的院落内。

    “啪嗒!”

    一团笔墨滴落,浸染了王通案几上的锦绣山河,听着那急促呼喝,王通面色阴沉的放下笔:“何事?”

    “先生,不好了!李河鼓竟然活了!”颜路气喘吁吁道。

    “什么?你说什么?”王通面色骇然,双目内流露出一抹震惊:“这怎么可能!”

    李河鼓不知发生了什么,只是感受到书院内诡异的气氛,本能快步向自己卧室走去。

    “李师弟!”

    尚未走入自家屋舍,却见颜路自远处走来,喊住了李河鼓、

    “师兄!”李河鼓恭敬一礼。

    “老师唤你过去叙话!”颜路说完便在前面领路。

    一路径直来到王通书院,李河鼓对着王通行了一礼,却见王通自李河鼓进入书院后便呆呆的看着他,看了许久后才眉头皱起:“确实活了!”

    “老师,还需仔细一些,免得给那些孤魂野鬼可乘之机”颜路忍不住道。

    “莫要胡说,这便是你李师弟,其胸口浩然正气做不得假”王通训斥了一声颜路。

    “老师与师兄在说什么?弟子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做活了?”李河鼓摸不着头脑。

    “你当真一点印象也没有?”颜路忍不住道。

    ……

    涿郡

    雄关之前,张百仁站在佳梦关前,扫视着镇守佳梦关的高手,然后方才跨步走入佳梦关内。

    “都督,李河鼓不会惹出什么乱子吧?”巫不樊有些心中没底。

    脚踩在两界通道内,张百仁不紧不慢的走着,双目内流露出道道法则之光:

    “呵呵,能有什么乱子?”

    巫不樊一双眼睛仔细瞧着张百仁那犹若玉石一般细腻,不见丝毫毛孔的脸上,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我说都督,你距离天人究竟还差多远?”

    “你说天道好还是人道好?”

    张百仁没有回答巫不樊的话,而是反问了一声。

    巫不樊闻言挠了挠脑袋:“生而为人,从人道的角度来看,自然是人道好!借助种族之力修行,借助种族之力与其他各大势力、先天神祗博弈,战胜那些不可战胜的大敌。”

    “另外一个角度呢?”张百仁不置可否。

    “从修行的角度来说,至少从都督的角度来说,还是踏入天人大道,更有利于成仙!到了都督这等境界,法身已经证就,何需借助种族之力?”巫不樊低声道:“看破万物本质,人心也好,天心也罢,都只是自己本心的一种,仅此而已。魔神俱都是天人之属,难道就没有感情了?不也同样有喜怒哀乐吗?”

    “呵呵”张百仁笑笑没有说话,只是一双眼睛看向远方虚空,过了很久很久才低声道:“天人也好,凡人也罢,都只是修行的一种法门而已,我依旧是我!”

    对于张衡等人族大能来说,张百仁踏入天人大道,脱离人道而化作先天魔神之属,人族少了镇压外敌的强者,自然是灭顶之灾。

    能阻止张百仁踏入天人大道,自然是好的!

    就像一个有能力的人去跳槽,公司必然竭尽全力去挽留,竭尽全力去弥补,而不希望流失人才。

    人道诸位大能,自然也不希望流逝人才。

    幽冥世界

    大日金乌熊熊,此时去看那无尽大地,已经由死气转化为生机,一道道嫩嫩的绿色枝丫,缓缓自泥土中钻出来,在死寂灰蒙蒙的阴曹世界,添了一份生机。

    侧目看向阴山战场方向的十二金人,始皇正在与阴曹诸王斗法,现如今太阳之力笼罩之地,难得成为了一片净土世界。

    在阴阳两界交错纵横之所在,佛道诸位大能此时各分阵营,分居东南西北四方,度化镇压着阴曹中的鬼魂。

    不是谁都能像张百仁一般奢侈,有数千万部众为其祈祷,凝聚出三千法身。

    “都督,你来了”张衡瞧见张百仁,一步迈出来到其身边。

    “治理的不错”张百仁扫视整个阴司,眼中露出一抹满意之色。

    “确实不错,外有佛道形成屏障,中有武者绞杀余孽,内有金乌笼罩法域,现如今已经形成层层天罗地网,鬼神休想闯进来!”张衡得意的摸摸胡须:“大都督可以将人世生人调入阴曹,开辟出真正人道国度,汇聚人道气数,我等才有了立根之本。”

    张百仁闻言点点头,此时张衡低声道:“道门净土那边,仙道符诏快要到了失效之日,一旦失去仙道符诏庇佑,只怕净土世界经受不得阴曹地府强者的杀伐。”

    “老祖的意思是?”张衡眉头一簇。

    “道门诸位老祖的意思是,能不能搬入你的金乌法域”张衡低声道。

    “两方隔着无穷地界,想要跨越这无穷距离何其之难,尔等若能跨越这亿万里距离,我倒不介意将净土世界划分出一块,允许尔等传教”张百仁慢慢悠悠道。

    他到希望自家麾下高手越多越好,自家地盘高手多,也就越安全。

    “这却是个难题,诸位老祖正在思忖破局办法”张衡挠了挠脑袋,转移话题:“都督竟然斩三千法身,开创千古前所未有之壮举,不知是如何做到的?我人族修士不说斩三千法身,就是每个人能斩他个二三十具,又何必被魔神压制的节节败退?”

    “缘数天定,我亦不知”张百仁摇了摇头。

    大道花以及三千法则的事情,他会说出去吗?

    说出去只怕难容天下,无数人要将其抽筋扒皮榨干了,然后瓜分了自家大道花。

    “可惜”张衡低声叹息:“你这十万里大地,能容纳百万众生,你涿郡百姓若不愿意来,凑不够人数,我等各家道观倒是可以帮忙。”

    “哦?”张百仁眉头皱了皱。

    先吃螃蟹的人,自然是盆满钵足,但普天之下又有几个敢先吃螃蟹的呢?

    涿郡众生数千万,真正敢于进入阴曹地府,背井离乡之人,也少的可怜。

    就像若有朝一日人类真的可以登月,在月球上居住,第一批又有谁真的敢去呢?

    “中土百姓,民不聊生,我佛道稍加诓骗,便可将其糊弄来”张衡笑眯眯道。

    “糊弄?”张百仁拉长声。

    “也不算糊弄,总好过在中土受门阀世家压迫剥削的好!”张衡道。

    “交由你去办吧,此事你若办成,给你二十万信众名额”张百仁笑眯眯道。

    “好!好!好!那咱们可说定了”张衡喜得连拍大腿,双目内满是笑容:“果然是好得很!好得很!这买卖忒划算!”

    若在中土,二十万信众,张衡未必放在眼中。但关键现在是阴曹地府,在张百仁的地盘,就显得尤为珍贵了。

第两千零六十章 开国前奏(上)

    二十万信众,而且还是在阴曹死寂的世界中,就显得尤为珍贵。

    阴魂虽然也可以度化,化作自己的信徒,为自己提供信仰之力,但你炼化阴魂几十个,尚且及不上一个生人的香火之气。

    此时张百仁看着天空中大日,已经隐约中与眼前世界融为一体,大日金乌炼化死气,将死气转化为生机,滋润着眼前的天地。

    生机滋润着泥土,孕育着生命,却又将那属于生命的造化反馈给金乌,相助金乌壮大成长。

    朦胧模糊中,虚无的次元壁障在缓缓衍生,化作了一层轻纱般,伴随着生机的壮大,与死寂世界彻底隔绝开来。

    “蚕丛及鱼凫,开国何茫然;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朦胧中,一道道诵读的诗词,似乎透过时空传递了过来。

    “大都督,贡品已经摆放好!”金埋、银葬二位道人此时化作流光,盘旋着来到张百仁身前恭敬一礼。

    作为最早投靠张百仁的势力,连山道自然也分润了阴曹地府的大蛋糕。

    “百万部众可曾准备好?”张百仁看向左丘无忌。

    “回禀大都督,愿意进入阴曹地府的,多是五十岁以上老人……这些老人不怕死,愿为我涿郡壮大,贡献出属于自己的力量,成为我涿郡崛起的先驱!”左丘无忌拿着一本花名册递了上去:“只有五十万老弱,甘愿进入阴曹地府,将死生置之度外。”

    接过花名册看了一眼,张百仁看向张衡:“三日,我要看到剩下那五十万百姓,进入阴曹国度。”

    “是!此事不难,尽管交给我就是!只是五十万百姓迁移不是一个小动作,还要借都督人种袋一用”张衡笑着道。

    “呵呵,人种袋乃杀妖利器,用去装人却不好!我且将乾坤图借你一用,允许你有三日操控乾坤图的机会”张百仁袖子里一道流光飞出,落在了张衡手中。

    “多谢都督”张衡闻言告辞一礼,然后突破虚空音爆,化作流光就此远去。

    “砰!”

    虚空震动,天边道道神光流转摇曳,瞧着不断与阴曹大军征战的二十万精锐,张百仁轻身落在了祭台上。

    台高三十三丈三,有八角,每个角落悬挂三十三只旗幡,每个旗幡上悬挂着三十三盏灯笼,每个灯笼上雕龙刻凤,勾画着道道玄妙莫测的纹路。

    “开国啊!终于到了这一步!”张百仁慢慢闭上眼睛。

    阳世

    张衡回到北天师道,转身对童子道:“传我法令,各路道人以重金购买**女子,尽数将那些**女子买走,也算救其脱离苦海。”

    童子闻言一愣,摸了摸耳朵,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老祖,天下间**女子怕不下三十万,纵使将北天师道卖了,也买不起啊!而且,咱们买那么多**女子做什么?”

    “我北天师道一家买不起,难道联合其余几家道观还买不起?金银不够,尽管去和各大家族借!”张衡不急不忙道。

    “纵使咱们出得起价钱,那些老鸨也未必肯松口,咱们将那些女子都买了,他们的生意还要不要做?”童子眼中满是疑惑。

    “所以,要去和那些**背后的老板谈,你传我法旨,请道门诸位阳神真人出面,想必那些老板还是很乐意做这笔生意的!”张衡冷然一笑。

    道门传承千年,早就根深蒂固,一旦整个道门动作起来,那可是颠覆李唐的力量,那些区区官宦、富甲岂敢违背道门法旨?

    既然答应张百仁,那就要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此乃功德无量之举。一则将诸位红尘女子解脱出苦海,二则满足了张百仁要求,何乐而不为?

    道门法旨传出,刹那间中土震动,无数门阀世家俱都是齐齐一惊,心中对道门动作有所猜测。

    “张百仁要开国了!”看着手中情报,李世民叹息一声,将折子扔在了案几上。

    魏征、房玄龄等人不语,大殿内气氛一片沉寂。

    过了一会,杜如晦抬起头:“陛下,这未尝不是陛下的机会。”

    “怎么说?咱们的手可插不进阴曹,如何取利?”李世民抬起头看向房玄龄。

    房玄龄轻轻一笑:“陛下与大都督决战之日将近,到时候不如在加上一条赌注如何?”

    “怎么赌?”李世民诧异道。

    “李唐的万里江山,与涿郡的山河、阴曹对赌如何?”魏征接过李世民的话。

    李世民闻言沉默,抿起嘴唇,过了许久道:“诸位爱卿以为,朕有必胜的把握?朕与大都督决战,只有三成的机会!”

    其实李世民没有说,这三成机会,还是要祖龙全力配合的结果。

    “兵不厌诈,若到那个时候,魔神去寻大都督复仇,可怪不得咱们”房玄龄笑眯眯道。

    “是极,如此一来,陛下当与大都督五五分!”杜如晦笑着道:“若能得阴曹国度,我李唐将完成先秦不曾完成的壮举,日后千古不灭,光照万古。”

    李世民闻言面色沉默,过了一会才道:“朕的身体朕知道,人族可以没有李唐帝国,但却不能没有大都督;朕只是要击败他,却不能害了他性命。”

    “呵呵,三千法身,谁能要了他的性命?陛下想多了!”房玄龄笑着道。

    “道门在收敛**女子,欲要在阴曹地府另立国度,咱们要不要阻止一番?”尉迟敬德有些迟疑。

    “为我人族又开辟一处祖地,成为我人族生命之起源,乃是好事情!为何要阻止?朕可不想背负那千古骂名,成为一代昏君!”李世民慢慢站起身:“吩咐下去,各部全力相助涿郡,尽力促成此事!”

    涿郡

    少阳老祖眯起眼睛,看着天边夕阳,手中拿着酒葫芦,清醇的酒香飘散里许。

    “老祖,您说八月十五,大都督与天子谁胜谁负?大都督与天子皆为我人族栋梁,您老人家要不去劝劝他们?”袁守城来到少阳老祖身边:“能免去一场劫数,总归是好的。”

    少阳老祖手中酒葫芦飞出,砸了袁守城一个踉跄:“你呀,道行不够,总是好心办坏事。这涿郡怕是要保不住咯,即将换了新的主人。”

    袁守城闻言骇然变色:“老祖的意思是说……是说……李唐天子会取胜?”

    “有可能”少阳老祖眯起眼睛:“东海那几个老家伙可都不是省油的灯,到时候岂会不插手战场?”

    “国号可曾想好?”纳兰静来到了祭坛处,站在张百仁身边,瞧着闭目养神,收敛全部精气神的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安静。

    温柔似水的纳兰静,身体内似乎有一种安静的力量。

    “日月做明,不如唤作:大明天朝,如何?”张百仁也不曾抬起头,依旧闭着眼睛道。

    日月,取自于太阳与太阴,天帝与太阴仙子!

    自己日后要夺舍日月,逆转时空长河,唤作一个明字,最贴切不过。

    “明?”纳兰静一愣,过了好一会方才讶然道:“好名字!好名字呀!”

    确实是好名字。

    三日即过

    却见张衡持乾坤图回返,对着张百仁笑着道:“大都督,道门幸不辱命,此事已经办成,特来缴旨。”

    张百仁拿过乾坤图,略一打量,随即手掌一抖,却见阵图扭曲,刹那间百万人口落于十万里大地。

    “我涿郡早就有现成官员登记在册,等候多时,稍后只需顺这百万人的秩序,划定居住所在,解决百万生灵口粮的问题,便可稳定人心,汇聚香火人气,当可衍生出龙气”张百仁落下,却见远方征战的二十万武者已经回返,开始登记造册,对百万人口进行改编。

    涿郡文化普及度前所未有,基本上新生一代青年,四书五经皆熟读,而且二十万易骨强者来统摄划分百万人口的秩序,确实是不难。

    不过半日,百万人口已经安置下来,那二十万强者皆尽各自划分地域,裂土封王。

    此时那二十万武者为了说服百万部众加入自家阵营,可谓是费尽口舌,诸般道理、利诱不断。

    光有土地有什么用?还要有人口,土地才有价值。

    大地十万里方圆,武者二十万,听起来似乎有些小了,但实际却并不小,反而绰绰有余,仍旧空闲大部分领地。

    二十万武者,瓜分百万人口,似乎有些不够分。

    百万人口,五百为一村落,能招到人的自然满面欢喜,招不到人的却是叫苦连天,双方不断唇枪舌战。

    两千个村庄建好,上设州府,管辖那各路村庄,如此一来即便各位武者裂土封王,却也不能威胁中央统摄。

    二十万武者,分出两千封王,概率可谓是渺小的很。

    当然,此时王位尚未定下,虽然村庄有了雏形,但却需各路武者轮流执掌。待到日后论功封赏,功绩最大的两千人,当划分土地,各领一个村庄。

    “吃喝怎么说?百万人口的口粮,可不是小数目!一旦繁衍子孙,更是一个天文数字!”

第两千零六十一章 开国前奏(下)

    百万人的口粮,却不是一个小数目。

    “其一,百姓可以开垦阴司土地;阴司土地肥沃,历经数千年由死转生,其诞生出的米粒可以延年益寿,若卖给外面富甲,想来能卖出一个天价,维持一家数口人的生计却是不难!”张百仁早有对策:“其二,百姓可以采摘一些本地特产,十万里地盘虽然打下,但我等却迟迟没有足够人手去采摘战利品。在这阴曹世界,遍地黄金,卖给道门也好。卖给大明天朝也罢,都是上上之选。衣食无忧,温饱不愁。”

    “都督不愧是都督,早就为这些人想好了生计,既然开国便需要建造宫阙镇压气数,定住龙脉,此事交给我道门便可”陶弘景拍着胸部,尽数揽了下来。

    “一些园林建设,交由我佛门便可”观自在从远方走来,背后似乎有一方佛国,近乎凝聚为实质,其内无穷众生鸟兽虫鱼在不断演化。

    “也好!也好!可惜,不能将阴曹内的半卷生死薄夺来,早知今日会开国,当初就不该错过那等良机!”张百仁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时候不早了,还需布置祭台,择一良辰吉日,昭告天下!”张衡手掌略作推算,过了一会才道:“祭台布置,需一丝不苟,不容半点失误!”

    “我上清有七百年前贮存的沉香,足以用作祭天拜神之用!”灵宝老祖飞天旱魃真身吞了不知多少鬼魂,刹那间化作童子模样,纵身落在场中。

    “这三根七百年沉香,也算是我灵宝的一点心意”灵宝老祖自怀中掏出一长三丈,宽二尺的檀香木盒,盒子上道道香气缭绕,已经包浆,显然灵宝历代祖师没少保养。

    “这檀香长三丈三,映衬我道门三十三重天意境,在经我灵宝祭炼数百年,数百年香火供养祭炼,今日便赠予都督了!点燃此香火,可上通日月,下通幽冥。惊天地,涕鬼神。群山感知,日月动摇!其上烙印着我灵宝开派祖师留下的三枚不朽符文,有玄妙莫测之威”灵宝老祖眼中满是肉疼,恋恋不舍的抱着木盒,仿佛抱着自家孩子一般,小心翼翼的塞入张百仁手中。

    “好宝物!”张百仁接过木盒,眼中露出一抹精光。

    这就是大门大派的底蕴,这等宝物不是你修为高,就能炼制出来的;这是岁月的累积,历史的沉淀。

    “厉害!”张衡赞了一声,拿出一双玉盒,放在张百仁身前:“此玉盒内乃真龙熬炼出的龙油,炼制出的高烛!高烛长三尺三,可以用作供桌祭品,点燃之后万载不熄!”

    “你们居然宰杀了一条真龙,不怕龙族和你等翻脸?”灵宝老祖眼睛有些发直,目光落在那高烛上挪不开。

    点燃此高烛,心魔不侵,外魔不入,映照元神通透,破关易如反掌,想要超脱苦海证就阳神,只是时间的问题。

    “好宝物!老祖到舍得!”张百仁接过高烛,叹息一声。

    “哈哈哈,我上清别的东西没有,但是供奉了八百年的东珠一斗,送给都督可做供奉天地的祭品”上清一老道手中拿着玉斗,来到张百仁身前,阳光之下东珠耀耀生辉,周身闪烁出一圈圈彩光,其内似乎有一道道人影盘膝打坐,叩首念诵经文:

    “这一斗东珠,我上清足足祭炼了八百年,受了八百年香火,今日都督开国,为我人族壮大声威,也算是贺礼!”

    “好手笔!”张衡忍不住赞了一声。

    张百仁手指接过宝物,对着众位老祖抱拳一礼:“多谢各位老祖厚爱,日后这大明天朝,我张家为天帝正统,便少不了诸位四大天师之职!”

    诸位道门高真瞧着气度不凡的张百仁,俱都不由得一叹,当年那个稚子幼童,终于长大成人了。

    “诸位既然献上贺礼,我佛门岂可没有贺礼?”观自在在一边轻笑,将众人目光吸引过来,然后手中拿出两件物品,绽放出万道霞光。

    “此物乃琉璃布,可用作供桌上的桌布”观自在笑着众人,露出一对大酒窝。

    众位道门高真目光顿时凝重下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观自在手中绸缎,其呈现玉色,质地不凡。

    张百仁虽不知此物妙用,但见道门诸位高真严肃的面容,便已经知晓其珍贵。

    能被观自在拿出手送礼的东西,必然不同寻常。

    瞧见张百仁不晓得那琉璃布的作用,陆敬修解释道:“都督,此琉璃布玄妙无双,一旦抛出便可笼罩一方寰宇,化作琉璃界。琉璃界内净火熊熊,任凭你大罗神仙,也难逃一死,乃当先老聃登仙而去之前,取下的一片仙光炼制为宝物交给世尊降魔护道。”

    “这……”张百仁看着那琉璃布,面露迟疑之色:“太贵重了吧?”

    “世尊已经证就金身,万劫不磨参悟不朽妙境,这琉璃布于他来说再无用处,倒不如送大都督做人情”观自在笑着举起另外一只手掌:

    “此物大都督必然认得,乃世尊前日降下手书符诏,只要大都督开皇朝国运,立下大明天朝,我阴曹净土世界便上朝天阙,永为净土治下管辖之域!此为凭证,日后但有忤逆,可讨伐之!”观自在面色严肃。

    此言一出,道门诸位高真俱都变了颜色,大乘佛门是想真正与大明天朝绑在一辆战车上,此符诏等同于表书,日后阴司净土若敢反悔,张百仁便可起正义之师,诛杀逆党。

    “这……”张百仁反而迟疑了下来,这两件贺礼未免太过于贵重。

    “可曾当真决定,不后悔?”张百仁面色诧异道。

    “呵呵!”观自在将宝物递到了张百仁身前。

    张百仁沉默片刻,收起两件宝物,然后转头看向诸位道门高真:“日后此世界,上归天朝、西归极乐,东归道门,北南中各凭机缘,属于人族地界!”

    此言落下,众位道门高真俱都是松了一口气,道门底蕴深厚,其内党派林立,是绝不可能臣服张百仁的。

    “开皇朝之物已经具备,却不知良辰吉日几何?”张衡抚摸着胡须道。

    “可惜,尚差一件封神之物!”张百仁扫过无穷阴曹世界:“若能取了封神榜,赦封诸神,对我等来说不下于如虎添翼。”

    道门诸位真人俱都是陷入沉默,封神榜乃姜太公亲自炼制,属于姜家之物,可不好做主。

    见到无人开口迎合,张百仁笑着道:“劳烦诸位在等三日,三日后便是开国之日,到时候还要劳烦诸位前来观礼!”

    “如此,那便等三日之后”

    众位道门高真离去,留下张百仁与观自在站在祭台上,此时观自在双目看着张百仁:“你我联手,奇袭范阳卢氏,将其满门诛绝的把握有九分。只要诛绝卢家,再利用妙法行偷天换日之举,将封神榜自虚空中骗出来,依照诛仙剑的神威,磨灭封神榜意识,并不难。”

    “不必!”张百仁摇了摇头:“姜家自武王传承至今朝,我还不想去触碰,至于说封神榜……我早已设下布局,只要我点醒李唐皇宫中的化身,参悟命运法则,自然有希望触及封神榜的隐秘。历朝历代帝王查验不出封神榜的隐秘,但我却未必不可。”

    听了张百仁的话,观自在眉毛微微一簇,过了一会才道:“眼下开运朝,没有封神榜你如何应付?”

    “呵呵,谁说开朝便一定要赦封诸神,请出封神榜了?上古轩辕黄帝时代,可都是修士自我修行,从未见过有封神榜!不过是自太公时代,方才有封神榜出世!我大明高真无数,战将无双,更可炼制长生不死神药,要那封神榜作甚?”张百仁眉头皱起:“太公定大周国运八百年,底蕴不知深浅,这封神榜纵使主动送上门来,我都不敢用!谁知道是否有什么后手。”

    “炼制长生神药?”观自在眉毛眨了眨,随即微微一笑,眼中露出一抹笑意。

    “走吧,去准备一番开国之事,此次决不可出现半点纰漏”张百仁领着观自在远去,身形消失在天边。

    外界

    南疆

    诸位魔神齐聚一堂,奢比尸身前摆放着一堆火焰,火焰前正显露阴曹地府内的景象。

    “终于走到这一步,此要开国了!”奢比尸沙哑着嗓子。

    “咱们理应给他送一份大礼,十万地界会不会太小了?送他九十九万里如何?”句芒眉头皱起。

    “不可!不可!金乌照耀十万里山河,已经是极限,咱们纵使将那几十万里山河给他,他也收服不了啊!”蓐收眉头皱起。

    “弱小果然是原罪,那就想办法逼迫出他的第二只金乌,叫其第二只金乌垂落阴司!”句芒叹息一声。

    “净土无懈可击,那就只能从道门法域下手,咱们理应出手提前消耗了仙道符诏的力量,逼得道门老古董去求张百仁,叫其降下第二只金乌”玄冥声音冷冷清清的道。

第两千零六十二章 天狗与帝王服

    稳健、完善的生态循环,才是世界发展的根基,是一个世界完好发展的必备条件。

    佛道分居东西,南北中属于朝廷,为朝廷统摄!

    旗幡招展

    彩光祥瑞满天

    “大都督,王翦求见!”张百仁站在祭台上,此时只听左丘无忌来报。

    “王翦?请他进来!”张百仁心中一动。

    洛阳王氏也好,太原王家也罢,都是王翦的后代子孙。甚至于当初王道灵转世投胎的那个隐居于十万大山深处的部落,亦是王家所出,是王翦的后人。

    “拜见国师!”王翦一袭黑色战袍,与白起的白色战袍截然相反,黑色玄衣遮掩了全部容貌,整个人笼罩在黑色衣袍内,所过之处虚空扭曲震颤。

    “王翦将军请起,却是不必多礼!”张百仁默认了国师这个称号。

    “一别多年,想不到国师风采依旧,比之当初更加盛了三分!”王翦缓缓掀开衣袍,露出一张标准的国字脸,浓眉大眼面色肃穆,正面带笑容的看着张百仁。

    “王将军所来为何?”张百仁背负双手,走下祭台来到了王翦身前。

    “奉始皇之令,赠还当年国师嘱托下的遗物”王翦身后两武士抬着一黑色箱子,放在了张百仁身前。

    却听王翦道:“此物乃当初国师临走之前,交托给始皇陛下,曾预言今日开国,所以特意为国师送来。”

    “哦?”张百仁面露好奇之色,却也没有多问箱子里是什么,只是道:“王将军远道而来,历经重重险阻,随我前去黑杯热茶如何?”

    “不可”王翦摇头拒绝:“阴山战场已经到了关键时刻,不敢耽搁免得误了陛下大计,末将这就告别。”

    王翦话语干净利落,转身便要离去。

    “王将军”张百仁喊了一声。

    “国师还有何事?”王翦脚步顿住,侧目看向张百仁。

    “十万大山中王家部落的事情,那个部落被我一不小心屠了,听说那部落是王将军的后人?本座再次给将军陪个不是,将军若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本座尽量补偿!”

    王翦闻言一愣,歪着脑袋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过了一会才道:“出了五服的亲戚,杀了也就杀了!本将活了千载,子子孙孙不知多少,与陌生人又有何差别?我辈修行中人,那个重视血脉?国师着相了。”

    张百仁闻言苦笑,过了一会才道:“罢了,你走吧!”

    王翦摇摇头,带着属下转身离去,留下张百仁站在那里苦笑:“我早就该想到!什么血脉,不过肉体凡胎罢了,岂会被阳神修士看在眼中?”

    肉身,在阳神修士看来就是房子,仅此而已!

    房子坏了,随时都可以换一座,至于说这房子前主人、子孙的死活,管自己什么事情?

    武者虽然修炼血脉,淬炼筋骨,却也未必有那么重视自己的子孙。这些世家老祖,重视的只是家族传承、香火而已,至于说那无穷的子子孙孙,谁会在乎?

    就像是你会在乎你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与你同源的同辈死活吗?日子过得好不好吗?

    血脉出五服,便已经淡得近乎没有。

    “血脉呀……”张百仁慢慢闭上眼睛,他想起了张衡,当年母亲一家遭受算计,必然瞒不过张衡耳目,但他却选择了冷眼旁观。若非自己崛起,只怕张衡也未必会主动上门与自己攀亲戚、拉交情。

    “这就是所谓血脉之情的本质”张百仁笑了,慢慢打开脚下黑色箱子,其内露出一袭黑色的帝王服,上面没有任何纹路,漆黑得能吸纳天地万物的光线。

    “这是天狗褪下毛发编制而成的宝物,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不惧怕道法侵袭!”张百仁抚摸着眼前黑色帝王服,还有那黑色的冕旒,分明是一颗颗天狗牙齿打磨而成的宝石,具有无穷神威加持于其上。

    “发生了什么?莫非我舍得将天狗宰了?不可能,天狗已经中了我的魔种,怎么会被我宰了?”张百仁不解,但好歹上至冕旒,下至衣袍、靴子,已经尽数配备齐全。

    衣衫乃天狗皮毛制成,头上的冕旒、平天冠,乃天狗骨头打磨而出,脚下靴子取天狗骨骼为底,皮毛为面,玄妙无双。

    在那帝王服中,张百仁察觉到了魔种的气机,心中念起那衣衫竟然自动穿在了其身上。

    “妙!妙!妙!简直妙不可言!”张百仁感受着此衣衫的玄妙,眼中露出一抹不敢置信。

    双袖为黑洞,黑黝黝的不见根底。一双鞋子套在张百仁的脚掌上,竟然将那诸般衣衫尽数侵蚀得干干净净。

    “汪~汪~汪~”

    无底黑洞内,天狗惊疑不定的窜出袖子,一双眼睛惊疑不定的打量着张百仁,双目内露出道道疑惑。

    下一刻,却见天狗似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眼中幽邃之光卷起,居然径直蹿起身,撞入了张百仁胸口,与整个衣袍、发冠冕旒、衣衫融为一体。

    不知为何,张百仁有一种感觉,这是天狗褪下的遗褪,其内蕴含着属于天狗最本源的力量、气机,此时被这只天狗找到,欲要附身收回。

    张百仁能感觉到,天狗化作了其衣袍,衣袍化作了天狗。

    天狗的脑袋化作皇冠,一口牙齿化作了平天冠上一排排冕旒,整个皇冠上多了两只诡异的眼睛,扫视着眼前众生、物质界,似乎要将一切吞没。

    其身躯融合了衣衫,爪子融合了脚下的靴履,然后那两只诡异的眼睛缓缓闭上,仿佛死物一般雕刻在平天冠上,成为了一对装饰。

    天狗陷入了沉睡,不断与天狗本源交相呼应,二者在共振,接受着隐藏在袍子内的传承。

    此时张百仁站在那里,天空似乎黑暗了下来,无尽光线靠近其周身百丈,尽数消失得一干二净,整个人似乎化作了黑洞,吞噬着物质界的一切能量。大日金乌在天空中不安的跳动着,一双眼睛扫视远方,露出点点凝重之色。

    “唰”

    帝王衣衫尽数隐没,其神威收敛,化作寻常衣衫,张百仁脚踏虚空,抚摸着身上的袍子,露出思索之色。

    一双眼睛看向两界分立之地,袖里乾坤施展而出,下一刻遮天蔽日覆压方圆百里,然后那百里就仿佛被狗啃了一般,凭空消失。

    法则、鬼怪、物质、虚空,尽数消失的一干二净,这一幕顿时惊得两界无数大能目瞪口呆。

    “这是什么神通?连法则都能吞噬?”张衡骇然失色,一双眼睛惊悚的盯着张百仁。

    张百仁抚摸下巴,眼中露出一抹笑容,迎着佛道高真的表情,摇了摇头:“不可说!原来他才是我最后的底牌。”

    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张百仁慢慢转身走上祭台,不紧不慢的点燃高烛、香火,扫过安稳下来的百万人族部众,一双眼睛看着阴测测的阴曹地府,黑暗中似乎有无数眼睛在盯着自己。

    “人族气数有了!”

    伴随着百万人族安家落叶,却见淡漠的人道气数连绵而起,化作了一层层浅白色雾气升空,有了化作龙气的征兆。

    “若立天朝,必有龙脉”张衡道。

    “无妨,我当年吞噬了中州祖脉,现如今太阳法身已经即将大成,将其还原出来倒也无妨”张百仁不紧不慢,不见慌乱。

    所有事情,他都已经考虑的一清二楚。

    若寻常人,吞下的东西一旦消化掉,自然是无法吐出来。但现在却不然,他掌握了女娲娘娘的造物法诀,将龙脉重新自太阳法身中提取出来,却是不难。

    一条祖脉,对于融合了八成太阳元灵的法身来说,未免显得太过于微不足道。

    张百仁手掌对着虚空一抓,却见天空中大日金乌啼鸣,周身开始扭曲,炙热的太阳之力猛然暴射,伴随着太阳星与阴曹地府的空间被张百仁消减,大日金乌能借来的太阳之力何止强盛了十倍,刹那间百万里方圆化作了炙热的纯阳之地,无数鬼怪惊呼中在无声息,纷纷被太阳神火炼化,彻底化作了灰烬。

    “不好了!”

    “张百仁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太阳的威能又开始暴涨了!”

    阴曹内无数鬼族强者惊叫,无数死气被炼化成生机。

    天空中一道道奇怪气机流转,忽然暴涨的太阳之力,吸引了无数强者的注意力。

    “他要做什么?”阎罗王面色凝重的看着张百仁。

    “暂且先静观其变,十万里已经是金乌极限,他这般壮大金乌本源,必然会付出代价,时间若长了,只怕那百万人族也受不了”转轮王隔岸观火,看得分明。

    太阳之火暴涨,阴曹地府确实难受,但离太阳最近的人族,亦要难受十倍,更加的难受。

    “龙脉,出来!”

    张百仁运转造物法诀,层层仙光不断流转变动,却见太阳星内的太阳法体,其周身一阵龙吟生响,接着便是惊天动地的咆哮,祖脉被其施展造物法诀,一点点的提炼出来。

第两千零六十三章 开国

    一声呜咽咆哮,伴随着惊天动地的龙吟,却见金乌周边扭曲的虚空内,一条万丈长短祖脉,化作真龙之形,缓缓钻了出来,只听得地动山摇,方圆十万里大地摇曳,地崩山摧,那龙脉过处翻天覆地,径直没入泥土内不见了踪迹。

    “神州祖脉!”

    张衡瞧着钻入脚下泥土中的祖脉,一双眼睛看向张百仁:“当年祖脉不是被你吞噬了吗?”

    “有吗?”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地动山摇,山峦起伏,祖脉才潜入大地,方圆十万里便地动山摇,大地龙气汇聚,人类居所地势开始改变。

    “好手笔,大都督果然深谋远虑,当年便已经算到今日之局!现如今此地凝聚龙脉,便算是活了!人族在阴曹地府落定已经成为定局,没有人能逆改”陶弘景露出一抹赞叹。

    龙脉聚,则万物生。

    张百仁双目内扫过大地,伴随着龙脉的钻入,整个大地变得不同寻常,大地深处太阳无法照射所在,所有阴霾尽数被龙气一扫而空。

    龙脉上吞太阳之生命力,下吐滋润万物泽被苍生之气,龙脉存则万物生。

    成片华美的宫阙,屹立于此方天地最高处,大地凭空卷起一道山岚,在那最接近大日金乌之峰顶,成片宫阙连绵起伏。

    山高四万八千丈,有无穷伟力汇聚于其身,其上乃神人宫阙,沐浴着大日神光。

    山川奇险,不可攀登。其上仙草芝兰,数不尽数。

    而龙脉的龙头,就在这山峦之上,宫阙所在便是龙口,不断吞吐着大日之光,犹若神龙吐珠。

    张百仁身穿黑色帝王服,扫视着下方场中变动,无尽生机开始孕育,眼中露出一抹欣然,缓缓登临最高祭台处,瞧着高香、巨竹,眼中露出一抹笑容。

    “大都督,良辰吉日已到,还请大都督下旨开国,祭祀天地乾坤”张衡与观自在等佛道高真尽数汇聚于一堂。

    此时此刻,阴曹地府内无数目光,尽数向场中汇聚而来,就连阴山战场的争锋,此时也戛然而止,陷入了一片死寂。

    “祭告苍天,道人张百仁,生于隋仁寿年间,上告苍天,下祭女娲,次人族圣皇先祖,外诏大千魔神,此仪式诸天共鉴!”

    张百仁手持高香,念完告词,手中持着香火,插在鼎炉上,然后脚踏斗步,周身神光绽放,有无穷祥瑞衍生:

    道人张百仁生于后世,为民于草野之间;当有隋失驭,天下纷纷,乃乘群雄大乱之秋,集众之武;得天道眷顾、仙人垂怜,气数所钟,造化所秀,开辟涿郡圣道,平暴乱以有天下,天下百姓人人如龙!今已有五十年亦!

    今我欲开人道圣土,不死之乡,祭祀百神守护天下,创我人道之盛典,立无上天朝大明!

    ……

    张百仁在高台上絮絮叨叨足足有一个时辰,却见高香冲霄而起,烟火之气直入幽冥,虚空冥冥之中,无尽彩光交织衍生,化作一片云霞,显露于其周身,编制交汇成锦缎,加持于其身。

    下方万民气数,此时冲霄而起,化作天子龙气,浩浩荡荡凝聚成型,盘踞于天宫之上。

    良久,祭祀完毕,才见天花乱坠地涌金莲,有鸾鸟不知自何处而来,口含一枚印玺,居然落在了张百仁怀中,那漫天龙气尽数为此印玺吸收。

    看着印玺,晶莹剔透闪烁着玉色光泽,但却又仿佛羊脂暖玉,流露着道不尽的彩光,其上雕刻着上古先民文字,有天书鸟篆在其中交替更迭,流转不定。

    下书四个天书大字,乃无尽法则所化:

    受命于天!

    “鸾鸟!想不到传说中的鸾鸟竟然真的存在,当真是不可思议”陶弘景眼中露出一抹骇然。

    “那鸾鸟乃法则显化,并非真的鸾鸟”张衡面色凝重,瞧着鸾鸟远去的青光,不知想到了什么。

    开国,便成了!

    不过与阳世皇朝不同,张百仁却积蓄了两条天子龙气,其中一条为阴曹气数,另外一条为大明皇朝阳世气数,二龙阴阳互补,交织在一处,围绕着天宫下的大山戏耍环绕。

    “这就开国了?”张百仁把玩着手中印玺,暗中将不周山头收了回去,打消了利用不周山作为印玺的念头。

    “恭喜都督,贺喜都督!都督开国成功,有鸾鸟口衔印玺天降,足以见得大都督开国乃天命所归”观自在面带笑容,对着张百仁恭维了一句。

    “哈哈哈!天命所归,这话你也就骗骗凡夫俗子”张百仁打趣了观自在一声,瞧着场中众位道人:“诸位随我入朝中,各部依次接受赦封,然后大开宴席。”

    “鸾鸟?”两界入口处,少阳老祖摸着胡须,双目若有所思,瞧着阳世涿郡,此时那气数竟然似乎受到了阴曹地府的牵引,本来略带散乱的气数竟然凝合起来,化作了一条真龙,与下方阴曹气数交相呼应,相互增益补贴。

    “有趣!有趣!”少阳老祖抓了抓脑袋:“有些想不通,鸾鸟当年不是被天帝吃光了吗?怎么还会有鸾鸟跑出来?”

    长安城

    李世民夜观天象

    瞧着涿郡凝聚成一片的龙气,许久后叹息一声:“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涿郡与李唐,必然要分出一个高下生死!这是宿命,没有人能阻挡。”

    “陛下!”房玄龄叹息一声:“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朕没得选择!”李世民慢慢闭上眼睛。

    “我去!”魏征咳嗽着站起身子,漫步走出皇宫,消失在了李唐皇宫内。

    “魏征他……”杜如晦面色迟疑。

    “他去求死了”长孙无忌闭上眼睛。

    大明天朝

    伴随着立国开始,三省六部纷纷建立,大军开始正统的训练起来。

    “可惜没有封神榜”张百仁身穿黑色帝王服,头上平天冠化作了玉冠,手中持着折扇,依靠在栏杆处,透过云层俯视着下方百姓。

    道门诸位真人你看我我看你,这件事众人还真没有办法,此神通乃姜太公独门绝学,外人断然学不会。

    “陛下,可曾想到如何继续开疆扩土?”陆敬修道。

    “急不来!伴随着金乌壮大,自然会开疆扩土,此事急不得!”张百仁摇摇头,身形瞬间化作一座金色雕塑,真身远去。

    “好玄妙的化身之法”瞧着那金身,众位道门高真你看我我看你,露出眼热之色。

    雕塑可不是雕塑,即便隔着千山万水,两重世界,但其上附着着张百仁的法则,这雕塑乃是活的化身,只要张百仁有需要,念动间便可叫此雕塑活过来,甚至于可以念动间阳神附着于其上显圣。

    “大都督!”张百仁才刚刚出了两界通道,走出佳梦关正要驾驭云头而去,却见一袭青衫的魏征,手持一把唐刀,静静的站在不远处大树下,此时开口喊住了张百仁。

    “魏征”张百仁脚步顿住:“你是来赴约的吗?”

    “我是来阻止大都督开国的”魏征面无表情,一边咳嗽,一边擦拭着手中唐刀。

    “阻止我?现如今开国已经成功,你似乎来晚了!”张百仁饶有兴致的瞧着魏征。

    魏征眉头一皱:“世间万物,有生有死,有黑有白!大都督可以建国,自然也可以灭国。”

    “你想要叫我灭国?”张百仁手指煽动折扇的动作一顿,慢慢收束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魏征:“就凭你一个半死不活之人?你已经输给我一次,不值得我动手。是李世民叫你来恶心我的?”

    “是我自己非要来的!身为臣子,就要该做臣子应当去做的事情,决不能任由你胡来!”魏征手中唐刀指着张百仁,法家秩序层层叠叠交织,然后附着于整个唐刀。

    法不容情,染不得半点沙子。张百仁另立国度,在魏征看来就是违背了‘法理’,违逆了自己的法家大道,所以他不得不来。

    “也罢,今日便送你进入阴曹,本座阴曹地府刚开,正需要你这等英才为我效力!”张百仁笑眯眯道。

    “杀了我,我自然会进入阴曹,为大都督效力!”魏征身躯在缓缓点燃,周身极尽升华,化作了一道浓郁到极点的法则之光,与手中长刀相合,刹那间向张百仁斩杀而来。

    “何必呢?好好活着不好吗?以你的天资,证就法身也绝非没有希望,但你却偏偏非要自绝道路,我若不成全你,岂非显得小气?”面对着魏征斩来的法则之光,张百仁晶莹如玉的一根手指伸出,然后轻轻对着那快到极致的仙光点去。

    不早不晚、不急不缓,那一根人间手指,竟然妙到巅峰的点在了法则之光上。

    “你一心想要求死,但我却是不许!”张百仁摇了摇头,瞧着被自己一根手指定住的法则之光,眼中露出一抹震撼。

    很难相信,魏征竟然点燃了自己的三魂七魄,这一刀是其点燃自家一切元气,极尽升华的一刀,只为了斩杀张百仁。

    亦或者说,在决战前为李世民争取那一点微不足道的优势。

    ps:第三更

第两千零六十四章 恩断义绝

    法就是规矩,规矩就不能逾矩!

    法家之人一个个都是老古板、小古板,将律法、规矩视作自己的生命,法律不容亵渎、践踏。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张百仁另立国度,便是违逆之举,不臣贼子,自然不会被法家容纳。

    魏征当年惜败,张百仁爱才不忍杀之,欲要将其打入阴曹地府,继续为人族征战。现如今阴司没有进入,反倒是再次与张百仁对上了,双方交锋卷起了道道波澜,秩序的力量被张百仁一指定住,甚至于在造物之光下,魏征燃烧的灵魂、三魂七魄竟然重新凝聚。

    “砰!”长刀片片破碎,迸射而出,在空中卷起道道火花光亮;魏征肉身彻底化作齑粉血雾,唯有灵魂面色愕然的看着张百仁。

    “你欲要点燃灵魂,我却将你点燃的灵魂重新救下,从此以后你的命便属于我!”张百仁对着满天血雾一抓,造物法诀流转凝聚,魏征身躯重新被其塑造。

    “砰!”张百仁大袖一挥,将魏征灵魂打入了身躯内,然后场中气氛陷入了沉寂。

    魏征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许久后深吸一口气,径直跪倒在地:“臣魏征,叩见陛下!”

    “阴曹人类需要你”张百仁让开路通往佳梦关的路。

    “必不会叫都督失望”魏征三扣九拜,只身走入佳梦关内,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魏征是个人才,自古至今领悟秩序法则的寥寥无几!作为天地间最为强大的几种法则之一,这魏征值得大都督拉拢!如此再造之恩,不怕魏征日后不屈服”少阳老祖自佳梦关内走出,与魏征擦肩而过,来到了张百仁身边。

    “不错,我就是看重他的秩序法则、刚正不阿!世间之人,大多讨厌那种不通世俗的刚正之辈,但却也最喜欢、最敬佩这种人,将魏征放在自己的眼前,就可以时刻提醒我自己,一定不要忘记自己的初心!”张百仁慢慢向山中走去。

    “你既然已经开了国度,立了天朝,接下来做什么?”少阳老祖道。

    “我觉得还是七夕的事情要紧,度了七夕之后,你也好专心迎接决战”少阳老祖笑眯眯的道。

    “七夕!”张百仁背负双手,身形一转径直向洛阳而去。

    “我说小子,你身上这身衣服不简单,老祖我看着总觉得有一股毛骨悚然之感”少阳老祖瞧着张百仁一袭黑衣,黑色的玉冠,配合着那晶莹如玉白皙的肌肤,不知为何忽然间打了一个寒颤,只觉得此时张百仁眉宇间无一不透漏着浓浓杀机。

    “是吗?老祖看不出?这一身衣衫,乃天狗皮毛制作而成”张百仁笑着道。

    他当然不会说,这皮毛内更隐藏着一只真的天狗。

    “原来如此!怪不得!天狗乃是我张家血脉最大敌人,亏得当年是天帝不曾合道太阳,然后直接诛灭天狗,若叫天帝合道成功,天狗在出现,只怕不会有我张家恢宏盛世!”少阳老祖毛骨悚然道。

    “怎么说?不对吧?按理说天帝合道太阳,理应会变得越来越强才是,怎么合道之前敌得过天狗,合道之后却抵不过?”张百仁脚步顿住,露出一抹迟疑。

    “相生相克,你不懂!”少阳老祖的眼中满是唏嘘。

    长安城

    白鹭书院

    王通站在楼阁上,瞧着街角处茶楼前,谈笑不断的一对男女,眉头不由皱起来。

    “老师,在不加以制止,白鹭书院必遭横祸”颜路站在夫子身后,眼中满是警觉。

    “李河鼓回来之后,就仿佛变了个人一般,奇怪!奇怪!死的人怎么会复生?”王通不解。

    “老师,现在不是追究李河鼓死而复活的时候,先将七夕的事情摆平,然后再说其他也不迟!一旦大都督发现李河鼓和七夕又死灰复燃,怕是要迁怒于我白鹭书院”颜路将王通惊醒。

    “七夕已经被逐出白鹭书院,他如何行事为师管不了,但河鼓……”王通拉长音:“待其与七夕分别之后,你且将他唤来。”

    楼下

    李河鼓与七夕在一起喝茶,七夕被李河鼓逗得前仰后合,眼中满是笑容,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就在此时

    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响起,却见晓雯快步走入茶肆,瞧着与七夕坐在一处的李河鼓,顿时面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对七夕道:“爹回来了,叫你回去!”

    “什么?”七夕闻言面色一变,一边的李河鼓也变了颜色。

    “走吧”晓雯拉起七夕,脚步匆匆的向楼外走去,留下李河鼓呆呆的站在那里不语。

    “师弟”

    一阵温润的声音将李河鼓惊醒。

    “颜路师兄”李河鼓瞧见颜路,心中一惊,连忙站起身恭敬一礼。

    “老师叫你过去”颜路面无表情的指了指对面楼阁,然后率先走了出去。

    李河鼓闻言心中一惊,连忙随着颜路走上去,二人一路来到茶楼雅间,却见王通背负双手,临窗而立。

    “老师!”李河鼓恭敬一礼。

    王通没有回话,过了一会才转过身,一双眼睛认真的看着李河鼓,从头看到脚,不放过每一寸肌肤:“我那日如何教导你的?”

    “这……”李河鼓闻言迟疑。

    “说!”王通声音古井无波。

    “老师说叫弟子不许与七夕往来”李河鼓硬着头皮,低声喃呢。

    “你走吧”王通忽然叹息一声。

    “是”李河鼓恭敬一礼,应了一声之后,随即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王通,眼中露出一抹慌乱:“老师叫弟子去哪里?”

    “自哪里来,回哪里去!从今日起,我不再是你的老师,你亦不在是我白鹭书院的弟子,革除你功名,你且去吧!”王通背负双手转过身。

    李河鼓身子哆嗦,如遭雷击,声音悲怆道,‘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老师!”

    “李河鼓,除非你肯放弃七夕,答应老师,不在与七夕往来,或许还可求得老师发发慈悲,饶你一次!否则……”颜路在一边对着李河鼓劝了一声,指点迷津。

    李河鼓哭咽顿住,屋子内陷入一片死寂。过一会,才听李河鼓低声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弟子与七夕乃两情相爱,老师何故阻拦?”

    “你是何家世?七夕是何家世?你若一意孤行,白鹭书院必然在大都督的雷霆之怒下化作齑粉,我白鹭书院七百弟子,尽数为你陪葬!你莫要怪我!”王通恨铁不成钢的道:“天下女子千千万,你又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

    李河鼓不语,过了一会扯了头上束带,解了身上青衫,放下腰间玉佩,恭敬的放在王通身前叠好,然后缓步离去。

    “李河鼓!你莫非当真冥顽不灵,死性不改?”却听颜路呵斥一声:“出了这个门,就再无回旋余地,可惜了你大好前程”。

    没有回应颜路的话,李河鼓径直离去,消失在茫茫人海之中。

    “老师”颜路看向王通。

    王通默然,过了一会才道:“这是他的命数,他既然不知天高地厚,死了倒也是白死,也免得将祸端牵扯到你我身上。”

    张家庭院

    张百仁背负双手,一双眼睛看向远方天空,站在杨树下许久不语。

    “爹!”七夕来到张百仁身前,恭敬行了一礼。只是双方之间,那一层沟壑,却迟迟无法抹去,二人丝毫不像父女,倒像是陌生人。

    “七夕,你年纪也不小了,为父也不想与你讲什么大道理!那些大道理,各位先生已经与你说的够多了”张百仁转身看着七夕,眼中露出一抹感慨:

    “如何才能不与李河鼓见面?断了与李河鼓的联系?”

    “爹,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为何因为李河鼓卑贱,出身低微便瞧不起他?他是有真才华的人!”七夕争辩,倔强的道。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张百仁回味许久,方才冷声道:“我若说,你必须断了与李河鼓的联系呢?”

    “不可能!”七夕斩钉截铁道。

    小院内气氛一片凝滞,过了好一会,张百仁让开七夕倔强的眸子,方才叹息一声:

    “涿郡与李河鼓,你做一个选择吧!选择了李河鼓,你便不再是涿郡公主,日后涿郡任何物质、金银,你都不得动用分毫!你此生不得踏入涿郡地界一步。”

    “爹,你这是在逼我!”七夕眼眶含泪,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你又何尝不是在逼我?”张百仁背对着七夕。

    瞧着张百仁的背影良久,才见七夕猛然回头,大步迈出转身离去。

    “唉”一声幽幽叹息在榕树下散开,张百仁看着七夕背影,许久无语。

    “都督,王通与李河鼓断了师徒之恩,李河鼓被驱逐出了白鹭书院”荆无命来到张百仁身边。

    “叫无双跟着她,她是好日子过得太久,不知底层的辛苦,不晓得天高地厚了”张百仁闭上眼睛:“所谓情爱,皆是幻想,面对着残酷的现实,由不得你不低头!”

    有的事情,别人和你说你不会信,必须亲身经历,才会暮然回首恍然大悟。没有李河鼓也会有王河鼓、刘河鼓,自己将李河鼓制成傀儡,正好配合演戏。叫她亲身经历,爱情终究是不能当成牛奶面包。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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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道门介绍:
二十一世纪道家弟子张百仁,因为触动先天剑胎,逆转时空降临隋唐时空。
论道钟离权,斗剑吕洞宾!
拂袖压玄奘,一剑退达摩!
统御之权,归于至圣,天命帝以司牧,帝承天而抚临。
这一日,张百仁背负双手傲立于紫禁之巅,手中一卷诛仙阵图缓缓铺开,俯视边关群雄:“问天下谁敌手?敢问诸君,可长生否?”一品道门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品道门,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品道门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