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千一百零九章 真人且留步!
现如今惊瑞将近,天地大变当前,每一分一秒都是珍贵至极,李治叫诸位佛道高真炼制定海神珠,诸位道人自然是不愿浪费时间;虽然那炼制定海神珠的禁法十分精妙,叫人堪称是大开眼界,开阔出新的思维,逆转了往日里众人的修行速度,其脑洞叫人叹为观止。
不过好在,炼制定海神珠虽然浪费时间,炼制出定海神珠有诸般好处,但诸位佛道真人自家事尚且忙不过来,哪里有时间去顾忌人族百姓?
修行之路,先渡己,在渡人!
好在,炼制定海神珠的条件堪称苛刻,二十四位先天神祗本源、不周山的残片,皆可有迹可循,但想要熔炼不周山,却是异想天开。
寻找女娲造人的火焰,谈何容易?
遍观中土,得女娲娘娘遗物者,唯有大都督张百仁一人而已。
现如今大都督张百仁不知所踪坠入轮回深处不见了踪迹,去哪里寻找女娲娘娘熔炼五彩石补天的神火?
陆敬修话语落下,诸位道人皆是耳目通灵之辈,闻言俱都纷纷在暗地里点赞。
不错,既然寻不来补天炼石的神火,那自然心中再无负担,这可是卖好李唐天子的大好时机,万万不可叫人专美于前。
动动嘴皮子便可讨好天子,使得自己在天子心中留下好印象,这等唾手便可所得的好事,乃是白捡的好处,众人如何肯错过?放过这等机会?
佛道之争势如水火,现如今佛门已经隐隐有与道门并驾齐驱的姿势,不论佛门也好,道门也罢,只要得了天子青睐,必然可以在大争之中胜出。
“陛下,和尚愿助陛下一臂之力炼成此宝,陛下但有吩咐,和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达摩一步迈出,对着张百仁恭敬一礼。
“好!好!好!”张百仁一连道了三个好字,手掌轻抚眼中满是赞扬:“法师果然心怀天下,乃天下修士的榜样!佛门多高僧大德,朕当真是不曾看错你!日后我李唐国度,允许佛门自由传法……。”
“陛下,我北天师道亦愿鼎力相助陛下炼制成此宝,虽然炼宝的材料我等搜寻不到,但出工出力做一些苦力,还是可以的!”张衡一步上前,打断了李治的话。
听到李治大肆犒赏佛门,道门诸位高真顿时坐不住了,佛道之争此消彼长你强我弱,岂能在叫佛门继续壮大下去?
尤其是这种关键时刻!
“好,道门亦不弱于佛门,朕许你北天师道在李唐国内享受与佛门同等待遇……”张百仁不吝赏赐。
“陛下,禅宗五祖愿助陛下一臂之力,炼成此宝!”却见少林五祖此时齐齐上前一步,对着李治鞠躬一礼。
“好!好!好!”李治接连拍手,双目内闪烁出兴奋之色,正要开口封赏,却听一阵笑声响起,尹轨笑着道:“陛下,老道愿率领楼观派各路真人,为陛下炼制定海神珠。”
“灵宝愿为陛下效劳!”灵宝老祖上前一步。
“上清愿为陛下效劳,炼制定海神珠!”陶弘景上前一步。
“贫道陆敬修,愿为陛下、人族出力!”
“……”
伴随着佛道诸位高真纷纷开口,张百仁端坐主位,脸上笑容就从未停止过。
佛道之争的火药味已经清晰可见,张百仁只是站在栏杆处,待到大殿中在无声息,方才开口笑着道:
“诸位高真果然都是我人族顶梁,朕代替人族无数百姓,谢过众位真人高义!”
“不当陛下称赞,我等修士上体天心,下恤黎民。为我人族大业出力,乃是我辈该尽的义务!”陶弘景笑着道。
“朕已经备下酒宴犒劳诸位道长,还望诸位道长移步偏殿,与朕一道饮酒庆贺!”张百仁笑眯眯道。
此时佛道之间气势紧张,俱都是争先讨好,纷纷随着张百仁前往偏殿用餐。
数之不尽的各式素斋、素酒,纷纷摆放在案几前,张百仁端坐主位,举起酒杯:“朕谢过诸位真人高义!”
“不敢当!”
“此乃我辈应尽的义务!”
“陛下说笑,我等生而为人,理应为我人族效力!”
“……”
一时间大殿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三个时辰过去后,酒宴尽数化作杯盘狼藉,诸位佛道高真已经面颊染红。
却见张衡站起身,对着上方天子起手一礼:“陛下,如今天色渐晚,老道家中一炉丹药尚未烧制好,却是不得不归。待何时陛下寻来补天神火,能熔炼了不周山的残片,尽管前往天师道给老道一个口信,老道必然万死不辞!”
“陛下,如今嵩山晚课即将开始,和尚正要回去讲法……,日后陛下但有吩咐,人族但有需求、召唤,和尚纵使是身在天涯海角,也必然有召必回”达摩站起身告辞。
“陛下,日后陛下寻来补天神火,只要陛下一声招呼,老道定然不辞千里,前来为我人族贡献出自己的力量……”陶弘景站起身。
“陛下,没得说的!日后但有召唤,老道纵使是拼着自家性命不要,也会来长安助陛下一臂之力……”尹轨拍着胸脯保证。
人群中,袁守城面色扭曲,低下头压低脑袋,听着耳边那信誓旦旦的赌咒发誓,心中在不断扭曲哀嚎。
“惨不忍睹啊!依照我对这小子的了解,必然不会做无把握的事情,此次佛道高真,怕是全部都被套了进去!”袁守城嘴角抽搐,却是不敢开口提醒。
上方
张百仁隔岸观火,诸位道门高真的心思,瞒不过他的意志。
他如何不知晓诸位高真的意思?
今日诸位道门高真信誓旦旦赌咒发誓,但只要出了这个大门,他敢保证自己再也找不到这群老狐狸。
找不到人,无法将消息传递给人家,人家不知道可不算违约。
补天神火?
你别说,张百仁上次在南疆获得了女娲娘娘留下来的传承,一直都不曾好生琢磨,没有细心翻看,只是扫视了一眼那造物妙法,仙人的传承,至于说其余传承,并不曾去翻看。
借助宴席的这段时间,张百仁翻看女娲娘娘传承,还真找到了关于补天神火的法诀。
补天神火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有熔炼万物归于混元的伟力,妙不可言不可叙述。
瞧着即将离场的诸位佛道高真,张百仁嘴角微微翘起,声如雷霆传遍整座大殿:
“诸位真人且留步!”
众位道人闻言俱都是纷纷停下脚步,扭头看向张百仁,眼睛里露出一抹疑惑,张衡拱手道:“不知陛下可还有什么事吗?”
张百仁轻笑,嘴角泛起一道怪异弧度:“诸位真人爱国之心天地可鉴,简直叫苍天变色,鬼神感动,听了诸位真人的言语,朕亦忍不住心生感动,泪流满面!”
瞧见上方李治那副感激涕零的样子,不知为何诸位佛道高真俱都是毛骨悚然,眼睛里露出一抹不安之色。
“陛下,这等事情是我辈修行中人该尽的职责,该做的义务!有多大本事,便要担负起多大担子!我等修行之人法天地、通鬼神,维护人族乃是我等使命,乃诸位先祖的遗愿!陛下何必这般客套”陶弘景大义昂然道。
“不错,陛下此举却是客套了,我等修得大神通、大法力,若不能为人族效力,便妄为人子,不配为人族的一份子!”达摩话语里满是嘲弄的看向道门诸位真人:“只是陛下确需擦亮眼睛,人心隔肚皮,有的人嘴上说得好听,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但事到临头反而会退缩,变成了缩头乌龟”。
“是极,确实是要擦亮眼睛才行,我道门在深山苦修,不受百姓供奉,不纳凡俗烟火。有的人早已经利欲熏心,表面上看起来是一副高真,但实际庙堂内却尽是藏污纳垢之所在,各各肥头大耳剥削百姓,不断的剥夺着百姓粮食、财富,侵占国家土地,蓄养私兵……”尹轨冷冷一笑,开始攻击佛门的短处。
“呵呵,欲要污蔑,何患无辞?身正不怕影子斜,我佛门于六欲红尘中修得枯禅,看破人世间诸般幻想,金银美色断绝烦恼根!”慧能冷冷一笑:“有的人连表面功夫都不做,身为修行中人公然三妻四妾,对于修行界造成多大负面影响,自己不知道吗?”
慧能嘲讽的是道门修士不禁婚娶。
“诸位高真莫要吵了,此时吵来吵去有什么意思?日久见人心而已!”张百仁淡淡的道。
“不错,日久见人心,日后陛下寻来补天神火,自然可以见到那个是虚心假意言不由衷!”尹轨笑着道。
“不错,正是如此!”达摩也不甘示弱的道了一句:
“道不同不相为谋,和尚告辞!”
“法师且慢!”张百仁再次喊住众人。
“陛下有何吩咐?和尚羞于与此等伪真人同处一堂!”达摩看向张百仁。
张百仁忽然呵呵一笑,却是笑的满堂高真冷汗直流,心神颤抖。那森白细密的牙齿,叫人不寒而栗。
第两千一百一十章 哑巴吃黄连
瞧着张百仁嘴角温润的笑容,不知为何场中诸位大能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发寒,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般,一股寒意自脊椎直冲脑后卤门。
“诸位道长拳拳之心,朕心中备受感动,岂能不成全一番?”张百仁话语满是激动,眼眶微红,有微微湿润在不断流转。
“陛下什么意思?”张衡忽然心中一突,不妙之感自心中涌起。
“不瞒诸位,大都督转身重生前,曾经留下过信息,当年大都督获得女娲娘娘传承,这补天炼石的法门,朕不巧也学了一些!”张百仁笑眯眯的道:“诸位高真心怀百姓,爱护天下、爱护我神州大地,朕心中自感惭愧,之前竟然起了藏私的念头。”
“朕欲在华清宫内炼制定海神珠,如今先天神祗本源、不周山残片、炼石补天的法门皆已经俱全,倒是了却了诸位道长的遗憾,可以成全了诸位道长的拳拳之心!”张百仁话语里满是激动。
寂静
满堂死一般的寂静
诸位佛道高真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露出一抹心慌,达摩干咳一声,话语里满是不敢置信:“陛下在开玩笑的对不对?陛下一定是在开玩笑的是不是?”
“法师觉得朕能在这等大事上开玩笑吗?”张百仁俯视着达摩,眼睛里满是审视的味道:
“怎么,莫非法师想要反悔,之前所说之言皆是糊弄朕的假话?”
“不敢!不敢!和尚不敢!”达摩连连摇头否决,只是一张脸比吃了苦瓜还要苦三分。
“陛下,老道丹炉中一炉丹药尚未练完,待老道练好了丹药,再来复命……”张衡心中有些发慌。
“区区一炉丹药而已,如何及得上我神州亿万百姓?朕赔付你十炉如何?”张百仁不待张衡开口,便打断了张衡的话。
张衡苦笑,嘴角发苦,一双眼睛看着张百仁,眼睛里露出了无奈之色。
赶鸭子上架,此时众人只恨自己嘴贱,先前大包大揽做什么?
如今被人拿住话柄,众道人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反悔?
众人敢反悔吗?
也不看看如今李唐皇朝的实力,你要是给了李唐天子发难的借口,还要不要在中土神州传道了?
只怕自今日后,道统都要灭绝。
诛仙阵图旌旗招展遮天蔽日,屠戮海族亿万众生,杀的东海群雄尽数俯首称臣,诸位道人亲眼所见,岂敢戏弄天子?更何谈妄言欺骗?
“华清宫?是个好地方!”袁守城苦着脸道:“陛下放心,我等这便前往华清宫,参研炼制定海神珠的法门!”
张百仁满意的点点头,目光扫过诸位佛道高真,扫过那一张张苦瓜脸,然后当先迈步走出:“诸位高真,且随朕来!”
华清宫
后山
地火熊熊,乃是张百仁施展道法接引而来,张百仁领着诸位高真穿过华清宫,一路径直来到后山连绵宫阙,顺着青石路径,来到了一口‘池水’前。
青砖铺就,滚烫之气冲霄而起,十丈外便觉炙热难耐,似乎要将人肉身烤焦。
岩浆滚烫,但却迟迟不曾喷出,亦不曾熔炼青砖。
在池水前,摆放着一尊古老的丹炉,丹炉呈现七孔,上映北斗七星。地上雕龙刻凤,勾勒道道神秘符文,镇压着此处地脉。
上古丹书鸟篆玄妙莫测,鼎炉内有五彩之光不断闪烁,将此处映衬的仿佛神仙圣地。
张百仁手指摊开,一个红色托盘摆放在青石案几上,转身瞧着各路高真:
“诸位觉得此处如何?”
“倒是修行圣地”达摩赞了一句:“此处阴阳交融,水火相济,道不尽的神妙,其内有先天道韵若隐若现,仿若云雾中人,天外知客。”
“日后诸位道长便在此处炼宝,吃穿用度,日常所需修炼消费,皆由朝廷承担!”张百仁扯开石桌上托盘的红绸布,却见二十四颗形状各异的石块摆放其内:“诸位,这便是太古前不周山上脱落下的石块!”
“不周山的石块?”
众位高真眼睛一亮,纷纷凑上前将石桌围得水泄不通,低头观看。
尹轨将一块碎石拿在手中,仔细打量把玩了一阵后,方才感慨:
“太古时期的世界当真是叫人心神向往,这不周山碎片可以禁绝万法,当真妙不可言!”
众人纷纷将石块拿在手中把玩,一时间爱不释手。
张百仁嘴角微微翘起,将定海神珠的图纸放在案几上:“图纸便在这里,朕稍后点燃造化之火,接下来便要看各位的了!”
“对了,此定海神珠许多禁制,皆是在定海神针上演化而出,这定海神针便留在此地,由各位做参详!”张百仁屈指一弹,袖子里定海神针飞出,刹那间化作婴孩头颅粗细,插入了花岗岩内。
“定海神针?”
一群修士又纷纷围了上来。
不去理会诸位道人,张百仁来到那岩浆洞口处,瞧着下方滚烫岩浆,嘴角翘起道:“华清池最是玄妙,与此火山呈现阴阳两极无穷妙理,乃炼制此宝,点燃造化神火的最佳所在!”
张百仁屈指一弹,只见其指尖无数法则编制交错,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便已经落入了那滚烫岩浆之内。
“只要朕坐镇长安城,造化之火便不会熄灭,未来我人族大计,要落在诸位道长的身上了!”张百仁话语意味深长的道:“朕阳寿不足二十年,还望诸位道长二十年内务必练成此宝。”
诸位道人俱都是苦着脸,一张张苦瓜脸低垂,默然不语。
过了许久才见张百仁笑着道:“诸位,朕要回宫了,炼制宝物的诸般器材皆已经送至,接下来便要看诸位的了。”
“我等恭送陛下!”诸位高真俱都是齐刷刷一礼。
张百仁头也不回的远去,留下诸位高真站起身,然后纷纷来到那岩浆池前:
“这便是造化神火?”
你道造化神火是什么颜色?
无法言述,不可触及无法抚摸,叫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唉!”陆敬修叹息一声,直接坐在栏杆处:
“这回可真是栽了,他怎么会有造化神火!”
“就是,炼制定海神珠过程繁复无比,纵使咱们合力,没有十年也休想成功,这回可真的是栽进去了!”尹轨变成了苦瓜脸。
“都怪你,若非你这老道说什么讨好卖乖的话语,咱们何至于此,被天子拿住话柄!”慧能瞪了陆敬修一眼。
“管我什么事?是你自己耳根子软,你自己愿意听,还能怪我?”陆敬修不干了,瞪了慧能一眼。
眼见二人火药味甚浓,愈加激烈,张衡甩了甩拂尘:“诸位莫要吵了,既然事已至此,咱们被天子留在这里,与其吵架倒不如想办法将宝物炼制出来早早脱身。”
“就是!就是!与其在这里相互埋怨,倒不如提起精神炼宝,就算是咱们为人族做贡献了!”袁守城笑眯眯的做和事佬。
张百仁手指敲击案几,一双眼睛看向,瞧着天边白云不语。
“陛下有几分把握炼制出定海神针?”武家女子站在张百仁背后,轻轻为其拿捏着脊椎。
“诸位真人皆是道法通天之辈,十年时间足矣!”张百仁略做沉思道。
“陛下却是知见障,俗话说得好,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岂不闻道门诸位真人皆以修炼道法,证就长生法门为主,若论炼制法宝,还是墨家在行!”武家女子低声道。
张百仁闻言转头大有深意的看了武家女子一眼:“墨家已经堕入左道,与正统难以争锋抗衡,双方见面必是你死我活,哪里还有心思炼宝?”
“不论佛门也好,道门也罢,还是诸子百家旁门左道,于李唐来说皆是子民,陛下应有容人之量”武家女子柔声道。
张百仁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才道:“不是朕不肯接纳魔门,而是百姓不肯接纳他们。当年燕王李艺谋反,诸子百家勾结魔神屠戮十城,此罪不可饶恕。”
武家女子沉默,不再言语。
诸子百家的苦和谁说?
大家都被李艺给坑了,李艺被魔神给坑了!
知道你是冤枉的又能如何?事情已经做下,既然已经犯了错,那便罪无可恕!
“呵呵!”
唯有一阵冷笑,在山风中散开。
“陛下,钦天监求见!”有小黄门走进来。
“传他进来!”张百仁道。
“拜见陛下”钦天监司正恭敬一礼。
“有何事?”张百仁转过身看着那钦天监司正。
“三日后便是李家祭祖之日”钦天监司正道。
“那便祭祖就是了”张百仁不置可否。
“不祥!”钦天监司正低下头小声的道了一句。
“不祥?有何不祥?”张百仁眼中冷光流转。
钦天监司正闻言支支吾吾,一双眼睛看向冥冥虚空,然后低下头道:“臣以为陛下最好取消祭祖大典。”
“胡闹!”张百仁冷然一笑:“取消祭祖,朕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成何体统!”
钦天监司正闻言低下头,不敢辩驳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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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一十一章 宗庙发难
“不祥?”
张百仁眉头皱起,一双眼睛看向湛蓝晴空,双目内法则纹路流转,透过虚空击穿两界屏障,看到了法界所在。
天宫两界壁障
挡不住张百仁目光,只见其神光投射斗牛,过眼处法界内旌旗招展,战鼓雷击,刀光霍霍天罗地网已经布下。
“难怪!死人还想作怪?”张百仁收了目光,嗤笑一声转身看着钦天监司正:“朕乃仁义之君,不祭祀祖宗岂非叫人戳脊梁骨?日后天下之人如何说朕?那些宵小必然会造谣生事!”
钦天监司正欲言欲止,一边武家女子对着钦天监司正摇了摇头,然后钦天监司正只能低头退出宫阙。
“天宫来者不善,但陛下自从登基后文治武功,并无失德之处,天宫中的祖宗怎么会降罪于陛下?”武家女子低声道。
“非也,倒是有一件失德之事,反而成为了天宫降罪的借口!”张百仁看向武家女子,武家女子闻言低下头,过了一会才道:“若不然陛下将臣妾驱逐出宫,可熄祖宗怒火,可免天宫降罪。”
“我李治顶天立地,天宫中一群战败者,也配指点朕的德行?他们若在天宫中好生呆着,颐养天年也就罢了!若敢放肆,还要问朕的诛仙剑答不答应!”张百仁一把将武家女子抱起揽在怀中,向着寝宫深处走去:“与其担心祖宗问罪,倒不如担心朕要如何责罚你胡思乱想!”
张百仁将武家女子扑倒在软榻上,刹那间宫阙内只剩下一道道娇笑,不断在宫闺内回荡。
御书房内灯火通明,张百仁一个人仰躺在软榻上推演着天子龙气的诸般妙处,各路关窍。
“李治!”
灯火一阵摇曳,却听一女子声音传来,在耳边响起。
“李秀宁!”
瞧见眼前一袭娇俏宫装的美人,张百仁下意识道了一声。
“你识得本宫!”李秀宁听见张百仁喊出自己的名字,愣了愣神。
当年李秀宁病死之时,李治尚未出生,怎么会认识对方?
“呃……”张百仁心中一动,却不动声色道:“是父皇在世之时与我说的,曾经与我说过姑姑的事情,说过姑姑的样貌,故此一眼才能认出。”
“原来如此!”李秀宁闻言将信将疑。
“不知深夜姑姑来朕的寝宫作甚?”张百仁慢慢坐起身,身形靠在软榻上,并不曾起身行礼。
李秀宁见此面露不悦,却也没有多说,只是道了一句:“本宫今日来此,是救你性命的!”
“救我性命?”张百仁闻言笑了:“非我自夸,普天之下想取我性命的人有很多,但能取走我性命的,却一个也没有。”
“你这兔崽子,犯下大错尚且不知,天宫诸神筹谋废掉你的天子尊位,你若现在认错,或许能免去一劫!”李秀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张百仁。
“哦?自朕登基以来,文治武功收服天下,使得天下一统,不知有何过错,还望姑姑指正!”张百仁坐起身,眼中露出一抹严肃。
“你自己心知肚明,武家女子乃你父亲才人,你将其纳入宫中,却是犯了忌讳!此乃忤逆乱伦之举,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李秀宁面色难看道。
张百仁闻言呵呵一笑:“父皇生前不也曾将齐王妃纳入房中?高祖李渊也曾将前朝杨广的妃子纳入房中,况且……齐王生前对长孙皇后图谋不轨……。”
“住嘴!那个与你乱说!”李秀宁闻言面色铁青。
“姑姑,你说的已经是老黄历了,父皇连亲生兄弟都可杀得,先皇宠妃都可纳入宫中,朕如何不可?”张百仁冷然一笑。
“你住口!”李秀宁气的身子哆嗦。
“啧啧啧~”
张百仁口中啧啧有声,手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落在了李秀宁肩膀处,刹那间陷仙剑气流转,禁锢了李秀宁的周身神力。
“你要干什么?”李秀宁骇然失色,提聚周身神力不得,顿时失去了淡定。
“我要干什么?”张百仁淡淡一笑:“你说呢?”
张百仁手指划过李秀宁修长白腻的下巴,将其脖颈缓缓挑起,二人间呼吸清晰可闻。
“畜生!我是你姑姑!”李秀宁眼睛似乎要喷火。
“多管闲事!”
张百仁松开李秀宁下巴,然后解了对方周身束缚:
“时代不同了,劳烦姑姑回去禀告那些天宫中的死人,就说我阳世之事,轮不到一群死人做主。尔等若敢叽叽歪歪指手画脚,休怪我不顾情面痛下杀手!”
“你……”李秀宁连忙窜出,远离张百仁,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你竟然敢调戏我!禽兽!禽兽不如的混账!”
“你若再不走,今夜只能留下来陪我了!”张百仁邪魅一笑。
“嗖!”
李秀宁周身神光闪烁,刹那间消失在灯火中不见了踪迹。
“呵呵,李秀宁果然还是那个烂好人,这次吓她一吓,定然在心中恨死我了!”张百仁冷冷一笑:“蠢女人!”
“陛下!”武家女子面带担忧的走了出来:“臣妾之前还担忧,以为陛下真的喜欢这种怪调调的刺激感。”
张百仁面色一黑,瞬间扑出,将武家女子推倒在摇椅上。
外界
虚空中波动流转,李秀宁站在李唐皇宫外,瞧着那恢弘浩荡的龙气,恨得咬牙切齿,随即猛然转身离去。
三日后
群臣汇聚
李唐祖庙前
张百仁站在最前方,扫视着庙堂上的李家祖宗牌位,眼中露出一抹怪异:“倒真是因果轮回,尔等皆因我而死,现如今反倒要受我祭拜!”
礼部官员此时在前方主持着各种仪式,上祭祀苍穹,下祭祀江山。
“请陛下上香,祭祀诸位先祖!”礼部官员对着张百仁一礼,递上了一串香火。
此时就见法界内神光道道,天门轰然洞开,一道道气机盘旋而来,没入了身前牌位之中。
“呵呵,果然铁了心的想要与我为难!”张百仁接过香火,瞧着法界不断垂落的意识,冷然一笑:“翻脸?不知你等有何底牌,也敢与我翻脸!”
手中持着香火,张百仁插在身前的鼎炉前,但是下一刻却见满堂牌位震动,惊得香炉翻倒在地,香火坠落在地。
“这……”
下方群臣俱都是面色狂变。
“陛下,许是地震了!”礼部官员赶忙上前重拾香火,整理好香炉。
张百仁不发一言,两根香火再次插入了身前鼎炉内,然后这次震动比之前更加厉害,无数牌位硬生生的裂开。
“陛下,这是祖宗之怒啊!”礼部官员此时额头见汗:“还望陛下跪倒在地,向祖宗伏法认错!”
张百仁闻言冷冷一笑,扫过背后跪倒一地的群臣,冷然一笑,周身衣衫飘荡,扫视着上方的诸牌位,眼睛里露出一抹不屑:“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敬酒不吃吃罚酒,既然尔等不接受祭祀,那日后便不要再享受香火了!”
说完话,只见张百仁拔出身边轩辕剑,刹那间神剑出鞘横扫身前牌位,将那满堂牌位斩成两段,香火贡品跌落一地。
“尔等都起来!”张百仁转身怒视着满堂群臣。
“陛下,这是祖宗降罪啊……”
“陛下,岂可对祖宗不敬!”
“陛下,还请跪倒在地请祖宗熄灭怒火……”
“陛下,你怎可打落祖宗牌位。完了,天要塌了……”
群臣不断哀嚎,声音里满是惶恐。
“朕再说一次,尔等都起来!”张百仁瞧着法界中不断喷薄而出的杀机,怒视着脚下群臣。
眼见张百仁动了真火,房玄龄与杜如晦二话不说,立即站起了身子。
李绩等老臣此时见机不妙,眼见着张百仁攥住轩辕剑,手背青筋暴起,亦是露出了一抹惊悚,纷纷站起身。
“房相……”
有官员瞧见房玄龄居然站起身,顿时惊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嗖!”
一声龙吟,血液喷溅,刹那间十几位官员化作齑粉,在空气里飘荡。
大殿中哭嚎声戛然而止,正在指责张百仁的大臣,惊得晕了过去。
“陛下!”
程咬金与尉迟敬德俱都是面露惊惧之色。
“尔等惧怕一群死人,却不惧怕朕乎?”张百仁面露冷色。
“陛下,天子治国,施以仁政,岂可如此毫无道理斩杀朝臣……”
“噗嗤”
话未说完,人头抛飞,滚落在牌位前,沾满了灰尘。
这一下宗庙内霎时间鸦雀无声安静了下来,李家各路宗老,宗人府的家族耆老,亦是纷纷低下头,不敢发出一言。
“在阳世,在这李唐皇朝,凡我轩辕剑所临之地,朕便是天!朕的话便是天规,不容违逆!”张百仁冷冷一笑,然后手掌一甩轩辕剑归鞘,冷冷的扫视着朝臣。
“陛下,祖宗忽然发难,想是有备而来,不可小觑!”尉迟敬德低声道。
作为玄武门事变的主将之一,尉迟敬德瞬间警觉,天宫发难?天宫是谁的地盘?
那是前太子的地盘!天宫发难,也就是前太子发难!
第两千一百一十二章 李渊驾临
一旦前太子后裔篡位成功、登临九五,那当年玄武门的支持者岂能好过?
亦或者说,当年天策府的党羽,岂能好过?
秦琼与尉迟敬德察觉到了不对劲,一边房玄龄与杜如晦亦察觉到了不对劲,若真个叫天宫罢黜天子,自己等必然满门抄斩,九族丧尽!
诸位朝中大臣都不是傻子,一个个有真本事,俱都是会察言观色之辈。
天宫中异变,瞒不过场中诸位老臣的法眼,历经数个朝代斗争的老臣,此时俱都是打起精神,纷纷选择了站队,站在了张百仁的身后。
有人看到朝中三省六部、宰相的表现,若还不知自己该如何选择,那必然是傻子!傻到冒泡!
至于那些依旧愚昧跪倒在地之人,要么是前太子党羽,此时迎合天宫动作共同发难,如此人物死了也是活该。
祖宗宗庙前血气淋漓,空气中弥漫着血腥的味道,所有胆敢忤逆之人,皆尽身首异处。
扫视着地上狼藉,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冷然,然后瞧着虚空法界。
空中惊雷阵阵,天维之门洞开,只见浩荡仙光垂落,数之不尽的金甲神将按班走出,一时间云层中金光闪闪,怕不是有十万之众。
擂鼓之声伴随着浩荡电光,犹若滚滚惊雷,传遍长安城方圆三百里。
“李治,你可知罪!”云层中一金甲神将走出,俯视着脚下祖庙,俯视着下方人王。
张百仁眼中神光流转,扫视着眼前壮汉,纵使化作神祗,亦不改死前的英雄形象。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张百仁眼中冷光流转,一道道天子龙气在周身呼啸。
“本将乃唐公座下大将殷开山,唐王法驾即将履足尘世,你这不肖子孙还不速速跪倒在地迎接?”殷开山冷然怒喝,伴随着滚滚天雷,惊得长安城内无数百姓纷纷跪倒在地,磕头烧香道不尽的惧怕。
张百仁不屑一笑:“朕乃人王,九五至尊,你一区区匹夫,也配与朕对话!”
“你……”殷开山闻言气结,指着张百仁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退下!”张百仁冷然道。
殷开山冷冷的道:“且看你还能得意多久,今日唐王欲要废你天子尊位,看你如何耍威风!到时候刮神台上走一遭,管叫你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大胆,尔等区区一届毛神,也敢这般与陛下说话,当真是好大胆子!”却见房玄龄一声呵斥,手中道法神光流转:“如此不知尊卑之辈,妄为天神,今日便将你打落尘埃,去了你的神位!”
房玄龄出手,一道流光伴随浩然之气,向着殷开山胸口削去,欲要断了其胸中五气,然后打落其神位。
“呵呵!”
殷开山手持长矛,与房玄龄战在一处,双方竟然难分胜负。
一边杜如晦道:“陛下,如今李唐强盛,气数前所未有,天宫中诸神得了气数加持,实力竟到了这般地步,今日怕不好善了!”
“无妨,有诛仙四剑在,不怕这群死人泛起什么风浪!”张百仁只是冷眼旁观,对于上空交手不曾表态。
“陛下,那毕竟是李唐诸位先祖,若真的动起手来,对陛下名声恐有妨碍!民间、百姓亦会传出流言蜚语,须知人言可畏……”李绩面色凝重道。
张百仁摇摇头:“短短人生百年,朕哪里有时间去顾忌外界的流言蜚语?再说了,朕若不想叫流言传出去,百姓岂会知道皇家之事?”
听着张百仁的话,下方群臣默然不言,只是看着上方群臣的争斗不语。
争斗了片刻,忽见天维之门内道道神光流转,銮驾飞舞,一男子端坐銮驾走出,瞧着云端争斗,猛然呵斥一声:“都给本座住手!”
殷开山闻言退后,房玄龄亦收手。
男子冷然一笑:“房玄龄,识得我否?”
“原来是大公子”房玄龄抱拳一礼,面上却不见恭敬之色。
“你既然知道本殿下,还不速速行礼”李建成呵斥道。
房玄龄摇摇头:“我是生人,公子是死人,你我阴阳分明,各不相干!当年大公子活着的时候,自然是我主公,但现在人死如灯灭……。”
房玄龄左一个死字,右一个死字,顿时叫李建成面色铁青:“可笑,竟逞口舌之利,今日便叫你好看。”
话语落下,李建成看向李治:“李治,可识得我否?”
“生人尚且不能熟识,更何况是区区一个死人?”张百仁冷冷一笑。
“你……李世民果然教的好儿子,竟然这般无教养!如此德行,实在不配为一国之君,不配为天下表率!”李建成冷然一笑。
“人王,此乃唐国公大公子,亦是当年的太子,论辈分乃是你的大爷;见到长辈,还不速速行礼?”殷开山在一边开口,目标直指张百仁。
只要能在气势上压下张百仁,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得多,各种帽子、束缚扣下来,不怕你不束手就擒。
“哦?你是朕的大爷李建成?”李治面露怪异之色。
“既然知晓本座身份,那还不速速见礼!”李建成怒斥了张百仁一声。
“就是被我父亲在玄武门前杀了的那个李建成吗?”张百仁面色好奇。
“你……”
李建成气的身子哆嗦,指着张百仁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哆嗦手指,点着下方的张百仁,良久后才暴跳如雷道:“竖子!竖子!”
张百仁笑了笑:“你有何本事,有何德行?兄弟反目之辈,也配指责我?一个死人也配叫朕行礼?”
“来人,给我将这狂妄的竖子拿下!”李建成此时怒极,眼睛里满是愤怒之光,弹指间道道神光迸射,化作滚滚天雷,向张百仁打来。
“呜嗷~”
天子龙气咆哮冲霄,刹那间将那天雷吞噬的一干二净,然后就见张百仁冷笑:
“怪不得当年在玄武门前被人斩杀,原来竟然只有这般本事,也配享受九五至尊的位置?”张百仁牙尖嘴利,打人打脸,骂人揭短,三两句便嘲讽的李建成暴跳如雷。
“小畜生,面对自家长辈,安敢无礼!”李元吉走出,手中持着金鞭,刹那间卷过虚空,惊起道道雷鸣,向张百仁狠狠抽来:
“竖子,可识得我否?”
“陛下!”
尉迟敬德与程咬金欲要上前,却被张百仁拦住:“此乃朕的家事,交由朕一人处置。”
张百仁冷冷一笑:“你是何人?”
大袖一扫,龙气卷起,将李元吉的双鞭荡开,张百仁问出声。
“我乃李元吉”李元吉定住身形,冷然看着张百仁。
“李元吉?莫非便是李恪便宜父亲?我若没记错,齐王妃还是你老婆来着,后来被我父戴了绿帽子的倒霉蛋?”张百仁瞪大眼睛,似乎在看什么稀罕物一般,眼睛里满是好奇之色。
“竖子!”李元吉咬牙切齿,被李治戳到了痛脚,手中鞭子带着道道闪电,那闪电化作一道道人形士兵,向张百仁抽打而来。
“我有天子龙气破灭万法,除非天帝亲自降临,否则尔等何人能伤我一指?”张百仁周身龙气流转,任凭李元吉与李建成施法,却奈何不得其分毫。
“恭请天帝法驾!”
眼见众人出手迟迟不能拿下张百仁,场中李建成与李元吉便不再做无用功,俱都是齐齐收手,然后扭头看向法界天维之门,做出恭迎之状。
“恭请天帝法驾!”
十万天兵齐齐呼喝,气势排山倒海,卷得云头仿佛遭遇旋风一般推开,仿佛有狂风拂过,云头被气浪压低,骇得凡间无数凡人失色,跪倒在地瑟瑟发抖。
鸾凤齐鸣,金鼓开道,道不尽的采光祥瑞,诉不尽的无尽仙机。
无数容颜靓丽的宫娥打着屏风,屏风上雕龙刻凤,宫娥身穿彩衣,数不尽的祥瑞仙光,伴随着彩虹在天边划过。
八匹蛟龙拉着车架悬浮于长安城上空,李渊端坐在车架内,俯视着下方宗族祖庙,面露冷光。
“我等恭迎天帝!”
长安城无数百姓纷纷面色虔诚的跪倒在地。
“下方人王何人?”李渊话语不紧不慢,声音似乎铁石,透漏着金科玉律的味道。
“人王李治,乃李世民四子!”李建成道。
“李治,祖宗在前,还不上前见礼?”李元吉呵斥了一声李世民。
此时朝中诸位大臣有些心慌,拿不定主意,如今天子的祖宗驾临,按理说诸位大臣理应恭敬失礼迎接,但看着场中充满了火药味的形势,众人翌不知该不该行礼,是以一双双眼睛俱都齐刷刷的看向了李治。
“原来是天帝,阁下不在天宫纳福,降临凡间有何贵干?”张百仁冷冷一笑。
李渊一双眼睛冷冷的看着李治:“朕是你爷爷,你为何见朕不行礼?”
“朕祭祀祖庙,祭祀列祖列宗之时,诸位不受朕供奉,此时反倒是要朕行礼,这是哪门子道理,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朕自问没有失德之处,诸位为何给我难堪!”张百仁率先发难。
第两千一百一十三章 打神鞭现
不待对方开口发难,张百仁已经开口质问。
“放肆!怎么与你皇爷爷说话的!这是晚辈该有的语气吗?”李建成怒斥一句,声音里满是冷然:“自己做的龌龊事,莫非你已经忘记了不成?”
“我且问你,武家女子可是你父亲的才人?”李元吉话语里满是嘲弄。
“是又如何?”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李世民英明了一辈子,但老婆总是被人睡,就连自家儿子都给他戴了绿帽子,真不知这厮皇帝当得还有什么乐趣!”李元吉话语里满是嘲弄。
“当皇帝可以睡别人老婆,你老婆不也是被人睡了吗?”张百仁冷然一笑。
“你……”李元吉气的面色紫青,其颜色古怪至极,五颜六色。
瞧着李元吉,张百仁轻轻一笑,并无多少得意之色。
“牙尖嘴利,李世民却是瞎了眼,不知为何竟然选你这等不忠不孝之辈为皇帝!”李渊冷然怒斥:
“你这忤逆犯上的狂徒,也配为天子?还不速速跪下认错!”
“朕乃天子,何人配受我一跪?”张百仁冷然一笑,扫了李渊一眼:“你已经老了,属于你的时代已经过去,人间之事还是尽量少搀和的好,免得晚节不保!”
“好!好!好!果然是翅膀硬了,目无祖宗,乱我李家纲常,坏我离家清誉,你这等不忠不孝之辈,朕今日定要将你打落帝位!”李渊此时气急。
张百仁冷冷一笑,背负双手:“老东西,朕敬你是先祖,给你三分薄面,你若识趣退去,今日之事朕就当做没发生!若执意撕破面皮,朕亦成全你,送你回归虚空,叫你连天帝都做不成!”
“宗人府耆老何在?”李渊不再理会张百仁,而是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宗人府的诸位老者。
“我等拜见陛下!”
众位宗老你看我我看你,终究是在李渊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走上前行了一礼。
张百仁可以无视法界的祖宗,但诸位宗老却不行。
“此等忤逆乱伦之徒、不忠不孝之辈,也配为天下君乎?朕命尔等召集诸位宗人府耆老,将其剥除李家祖籍!”李渊声如惊雷。
宗人府诸位耆老跪倒在地,面露难色却是不敢抬头起身。
“怎么,朕的话尔等没有听见吗?”李渊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诸位耆老不敢言语,只是偷偷侧目看向李治。
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死后生天那是几十年之后的事情,眼下得罪了天子,几十年后的事情便会成为今天的事情。
没看到空气血雾尚未消散吗?
“好!好!好!果然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朕的话竟然不起作用了!”李渊气急,侧目看向朝中诸位大臣:“朕欲要废帝,另立新君,诸位以为如何?”
朝臣寂然,俱都是低下头,不去看天空中的李渊。
李渊与李治,中间隔了一个李世民的时代,一朝天子一朝臣,当年李世民登基,早就将李渊党羽、李元吉、李建成党羽连根拔起,朝中诸位大臣与李家父子三人乃是两个阵营的势力,岂会遵循李渊的意志?
“天帝在问话,尔等为何不作答?莫非死后不想入天为官?”李建成站出来呵斥一声。
群臣寂然,到叫天宫中诸神好生尴尬。
“好!好!好!果是一朝天子一朝臣,怪不得你这逆子如此有底气,原来是已经把持了天宫!”李渊冷然一笑:“取我金鞭来!”
有侍卫捧着金鞭,来到了李渊身前。
却见那金鞭长一米,寻常人手掌握起来刚刚好,其上九龙环绕天子龙气盘旋,神光道道流转不休,散发着不朽的光泽:
“朕是你皇爷爷,莫非你还敢还手不成?”
说着话李渊手中金鞭迸射而出,化作一道龙形流光,向张百仁胸前打来。
“什么玩意?”
瞧见那呼啸而来的金鞭,张百仁惊得心中一跳,一股危机莫名浮现,却是不敢大意,大袖翻飞数不尽的力量在其中酝酿,向着那金光迎去。
呜嗷~
张百仁周身天子龙气护持体魄,盘旋着向那金鞭而去,欲要将那金鞭挡住。
“噗嗤!”
只见金光过处,龙气竟然仿佛虚无气流般被刹那间破开,然后那金鞭洞穿了张百仁衣袖,还不待其反应,已经透过李治胸口,飞回了李渊手中。
“噗~”
张百仁口中金血喷出,面色骇然的看向李渊手中金鞭:“此是何物?”
话语落下,胸口处血如喷泉,打湿了衣衫。
“小子,此物乃天子龙气的克星,是天下所有修士的克星,今日你便认栽吧!朕要用此金鞭打死你这无道君王,废了你这害人昏君!”李渊口中说着,手中金鞭又一次化作流光脱手而出,刹那间没入苍穹,无视虚空距离来到了张百仁周身三尺所在。
“陛下小心,此物乃姜家打神鞭,专打有情众生的三魂七魄,乃是所有有情众生的克星!”一边袁守城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连忙开口惊呼。
“打神鞭?”张百仁闻言一愣。
“砰~”
打神鞭再次透体而过,张百仁口**血,一双眼睛露出骇然之色:“好恐怖的打神鞭!”
“想不到,竟然还有人识得此物!”却听一道沙哑的话语响起,齐桓公身形出现在场中。
“你是何人,也敢管我闲事?”张百仁故作不识齐桓公,眼睛里满是怒火。
此时此刻,张百仁才忽然间豁然开朗,为何自己诛仙四剑威震天下,天宫竟然还有底气寻自己问罪,原来竟与姜家勾结在一处,而且还请出了姜家的打神鞭。
“我的姓氏,阁下不需知道,你只要知晓今日这皇位你是保不住便可!”齐桓公冷然一笑:“你若识趣,乖乖写下诏书退位,或许还能保全性命。”
“我有诛仙四剑,尔等安能奈我何?”张百仁不屑一笑。
“你怕是不知打神鞭的威能!”齐桓公冷冷的道:“此打神鞭乃姜太公亲手祭炼,其内有无穷妙处,内蕴不朽之力,更有玄妙的运气法则加持于其上,最克你的天子龙气。”
“真是好大手笔,不知这些老家伙使出何等手段,竟然值得你姜家请出打神鞭!”张百仁好奇,心中不解。
“哈哈哈,告诉你也无妨,天帝许诺,只要将你赶下皇位,便将皇位让给我三个月,许我借助天下气数修炼,助我彻底完成不朽蜕变!”齐桓公笑眯眯的道。
“他们莫非是疯了,竟然将皇位让给你?”张百仁愣了愣神。
“呵呵,你祖宗是何等聪明的人物,不然岂会在乱世中取得天子果位,打下万里江山?”齐桓公冷然一笑。
“不错,这确实是划算的买卖,只要废了你的皇位,取了你的乾坤图与诛仙四剑,不过是三个月的皇位而已,又非丢掉一块肉,三个月后江山还是我李家的!”李渊冷然一笑,把玩着打神鞭。
其实李渊心中也打定主意,一旦诛仙四剑入手,到那时这打神鞭不也是自己的了?有诛仙四剑在,到时候给不给齐桓公做三个月皇帝,还是两说呢。
“好算盘!好算盘!唯一有损失的便是我,损失了我的利益,成全了你们两家,果然是好算盘!”张百仁看向齐桓公:“你就不怕李渊得了诛仙四剑后反悔,夺了你的打神鞭,再将你逐出长安城,根本就不给你坐皇位的机会?”
“没有人敢背弃诺言哄骗我!”齐桓公摇了摇头。
“呵呵,诛仙四剑在手,到那时可由不得你了!”张百仁话语冷然,充满了挑拨离间的味道。
齐桓公闻言面色一变。
“你……休要胡言乱语,朕岂非那种言而无信之人?不过三个月皇位而已,与朕来说又无损失,朕为何反悔?”李渊被张百仁戳中心思,瞧着齐桓公面色,惊得连忙解释。
不得不说,李渊的解释,叫齐桓公面色舒张了不少。
张百仁冷然一笑,缓缓自袖子内掏出诛仙剑,然后对着袁守城使了个眼色,晃了晃手中诛仙剑:
“便算你说的有理,可人心隔肚皮,历朝历代,却也不见将天子之位交托给别人坐的!”张百仁扫视着齐桓公:“不知阁下真身,能否抵得住诛仙剑的锋芒?”
“现如今九州结界即将破裂,你敢动用诛仙剑!”齐桓公顿时面色不好看了起来。
“为何不敢?九州结界破裂又能如何?朕有诛仙四剑在手,若九州结界破裂,当是朕一统天下的最好时机!”张百仁冷冷一笑,手中诛仙剑神光煌煌,然后刹那间收敛的一干二净。
瞧着诛仙剑犹若秋水般的剑身,那一道道惊艳了时空的亮白之光,齐桓公毛骨悚然,心中没底。
“无妨,阁下尽管放心,朕以打神鞭牵制住其诛仙剑,阁下尽管动手就是!”上方李渊面色凝重道。
齐桓公叹息一声:“小子,老祖也不想与你为难,只要你肯将皇位让给我三个月,我便退出争端如何?”
第两千一百一十四章 谋取打神鞭
看着张百仁手中的诛仙剑,齐桓公心中打怵,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
“齐桓公,岂可言而无信乎?”李渊在上方顿时急了。
失去齐桓公的牵制,想要拿下人间天子,破了对方天子龙气谈何容易。
此时听了齐桓公的话,李渊急的额头见汗,若齐桓公与张百仁达成协议,置他于何地?岂非成为了笑话?
“呵呵!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还从未听人说将皇位让给别人做两日的!”张百仁冷然一笑。
“我本不想动手,但是你却在逼我!”齐桓公低头叹息一声。
说着话,齐桓公夺过一边将士的长枪,直指着张百仁:“小子,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老祖我不是在和你商量,你最好考虑清楚!诛仙剑虽然可怕,但你却不是张百仁,发挥不出诛仙剑的五成威能,我劝你还是好生思虑一番。”
华清宫
诸位道人此时汇聚于鼎炉前,一双双眼睛侧目看向远方苍穹中的道道电光,张衡摇头晃脑:“当朝天子少年得志,得了大都督青睐赐下诛仙四剑,又一统天下八荒,人族兴盛前所未有。那些天宫中的老古董心中不安分想要拿捏一番,却不知当朝天子岂是好惹的?”
“这回可真的是有热闹看了,父子反目兄弟阋墙,当真是人间惨剧,惨绝人寰啊!”陆敬修笑眯眯的道。
“当朝天子无法无天,受一些挫折也好,我倒巴不得李渊将其赶下皇位,到那时咱们也就自由了,之前诸般约定无效!”尹轨打磨着不周山石块,碎碎念的骂了一声。
“打得还真精彩,诸位说谁胜谁负?”达摩不紧不慢的道。
“废话,那还用说?破不了诛仙四剑,自然是天子获胜!李渊若有破掉诛仙四剑的办法,李治这回可要凉凉了!”张衡哼哼唧唧的扇着丹炉中火焰。
“哟呵,打的倒还真热闹,这小子牙尖嘴利,李建成与李元吉完全不是对手……。”
“快看,李渊出来了……”
“我靠,那是打神鞭!!!”
“齐桓公这老不死竟然也跑出来浑水!”
场中诸位道人瞧着天边闪烁的宝光,目光灼热的落在了打神鞭上,俱都是露出些许灼热。
“李渊为了清理门户,竟然连打神鞭都请了出来,只是不知这打神鞭破不破得诛仙四剑!”陶弘景眼睛里流漏出道道神光。
正说话的功夫,却见袁守城脚步匆忙落下遁光,对着尹轨道:“陛下请尹真人出手,用金刚琢夺了打神鞭!还请尹真人随我走一遭。”
尹轨闻言眉头皱起,推拒道:“此乃陛下家事,乃李唐内部的事情,贫道方外之人,却是不宜出手牵扯到此中因果内。”
“不错,袁老道你犯什么浑,那可是涉及到皇道气数的争端,我等避之不及,怎么会插手其中,将自己牵扯进去!”陆敬修拦住了袁守城肩膀:“咱们就坐在华清宫中看好戏得了,不管谁胜谁负,对咱们来说影响都不大。”
袁守城闻言苦笑:“我亦不想插手其中,可李治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有何事值得你不惜犯险,插手人道因果?”张衡等人来了精神。
袁守城苦笑,他敢说出张百仁身份吗?
“还请道长随我走一遭,这可是收取打神鞭的最佳时机,错过今日再想收取此宝,可是难了!”袁守城拽住尹轨衣袖。
“不可!不可!”尹轨死活不肯动弹:“打神鞭乃太公之物,老道士还没活够,可不想妄自与太公结下因果,不去!不去!你今个就算打死我,我也不去!”
“就是,袁小子好没道理,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
“就是就是,太过分了!”
“叫人牵扯人道气数之争,这不是误人道途吗?”
“……”
瞧着远方的交锋,云层中的风雷呼喝,袁守城跺跺脚,面色难看的看向尹轨:“当真不去?”
“打死也不去!”袁守城摇头晃脑。
“果然?”袁守城又问了一声。
“果然!”尹轨毫不犹豫道。
“唉!你这是在逼我!”袁守城嘴唇微动,传音入密进入了尹轨耳中。
话语说完,袁守城嘴唇停止了蠕动。
“你说什么?”尹轨惊得坐起身,手中石块落地犹自不曾察觉:“你莫要糊弄我?”
“糊弄你?你自己想想!”袁守城不紧不慢道。
“不可思议!端的不可思议!”尹轨回忆着诸般前因后果,眼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议,双目骇然的看着袁守城。
“可信乎?”袁守城笑着道。
“走!”尹轨二话不说,火急火燎般飞了出去。
“发生了什么?袁守城这才说完话,尹轨态度便转的这般快?”张衡摸不着头脑。
“怪哉!怪哉!有猫腻!肯定有猫腻!必然有了不得的惊天大秘密!”陶弘景放下手中符诏:“同去?”
“同去!同去!”张衡站起身,已经迫不及待的跟了上去。
诛仙剑神光内敛,张百仁手持诛仙剑,不展露任何威能异状,只是一剑斩出,径直向齐桓公斩去:“姜小白,你既然自己寻死,可怪不得朕了!”
“你施展不出来诛仙剑威能,老祖我岂会怕你?”齐桓公不屑一笑,刹那间化作旱魃真身,手中长枪
刺出,在虚空中留下道道枪花,向着张百仁刺来。
一寸长,一寸强!
齐桓公知晓诛仙剑锋利,是以不敢任凭诛仙剑与长枪碰撞,只是双方气机牵引,在诛仙剑斩来之时,避开诛仙剑锋芒,向着张百仁周身窍穴捅来:
“李治,你肉体凡胎,又被打神鞭创伤,你还能坚持多久?不如趁早乖乖纳降,留你一命!”
“死人也敢口出狂言!”张百仁周身龙气盘旋,命运法则凝为实质,化作了一道人影附身于张百仁身躯上:
“命运裁决!”
张百仁调动天子龙气,齐桓公招架不住,顿时落入下风,只能节节败退。
“孽子,休得猖狂!”李渊手中打神鞭化作流光飞出,向着张百仁后背砸来。
张百仁攻势一缓,不得不止住攻势,然后转身向打神鞭迎去。
那打神鞭似乎有某种玄妙灵性,知晓诛仙剑恐怖,竟然不然与其硬碰,只是不断在其周身游走,寻找诛仙剑的破绽。
张百仁不敢施展诛仙剑全部威能,甚至于连其法则之光也不敢泄露出来,只能任由那打神鞭四处乱窜,寻找着自己的破绽。
前有姜小白,后有打神鞭,一时间张百仁进退维谷。
“陛下莫慌,我等前来助你!”
尉迟敬德与程咬金等人欲要插手战场。
“不必,诸位爱卿且观战,看朕如何拿下这群跳梁小丑!”张百仁眼中露出一抹不屑,制止了群臣的动作。
群臣若出手,吓得李渊收走打神鞭,他去哪里哭呀?
“快点,你倒是快点啊!”袁守城催促着尹轨。
“李治真的是大都督法身?”尹轨犹自不敢置信。
“哼,依照大都督性子,纵使踏入天人,为了人族大道,却也不会将诸般宝物都给李治!李治又非其私生子,他怎么会将自己的本命法宝交托在别人手中?”袁守城哼哼唧唧道。
“太令人难以置信了,自三皇五帝开始,从未听人说可以将自家法身投胎于皇朝的!”尹轨虽然不敢置信,但却也相信袁天罡的话。
回忆起这诸般不可思议,再想想张百仁的反常。诸般种种线索联合起来,一切皆解释的通了。
除非李治是张百仁的转世之身,不然说不通张百仁为何送宝、送地盘。
张百仁又非没有儿子,他如何对自己儿子的,众人岂会不知?
“我现在只想知晓,大都督是怎么做到的!”尹轨低声道。
“不知,除了他自己,怕没有人知道!”袁守城摇摇头。
说着话的功夫,二人已经悄然降临在远处,瞧着天边阵型整齐划一的天兵天将,在场中束手束脚的张百仁,尹轨伸出手摸了摸自家金刚琢,定睛看向场中那一团金光:
“果然是打神鞭无疑,想不到就连打神鞭都出世了,仙道大世还远吗?”
“只希望我套取了打神鞭之后,日后太公复活,大都督能扛得住这诸般因果!”张衡嘀嘀咕咕的道。
“别嗦,快出手!若非大都督想要夺了这打神鞭,早就切瓜砍菜般将这群歪瓜裂枣都杀光了!”袁守城催促了一句。
尹轨闻言点点头,扫视着场中交锋,嘴角微微翘起:“只是不知一旦咱们夺取了打神鞭,会不会惊动不知所踪的太公。一旦姜太公复活,事情可都大条了!”
“哼,你当大都督是吃素的吗?诸般因果皆有大都督扛着,再说了你父亲教祖道陵神通无边,距离仙道也只是差了一个惊瑞仙机而已,又何必惧怕姜太公?”袁守城嘀嘀咕咕不满的道。
“那可是设立封神榜的姜太公啊,就算老聃也只是其后辈而已,我又岂能不心慌?”尹轨苦笑着道。
第两千一百一十五章 夺取打神鞭
虽然心慌,但尹轨还是动手了!
毕竟从太公至今朝,太公保周灭商,已经足足过去了三千多年。太公死活尤未可知,但眼前张百仁是真的强!
堪称是天下第一人!
若非因为九州结界拖累,否则张百仁岂会给齐桓公与李家天宫的机会,一剑过去管教你灰飞烟灭,成为诛仙剑的养料!
打神鞭来回左右摇摆穿梭,不断的寻找着张百仁周身破绽、缝隙,似乎随时都可出手发出致命一击,化作金光仿若是一条蛟龙般,不断来回穿梭扭转,围绕着其周身三百六十五个窍穴,蓄势待发。
诛仙剑的锋芒太锐,就算已经凝练了不朽法则的打神鞭,却也依旧犹自不能与其硬碰,生怕被诛仙剑斩伤了本体。
眼见张百仁左拙右支难以为继,对面的齐桓公却是越加兴奋:
“哈哈哈!张百仁啊张百仁,想不到你居然落到这般地步,当日在不周山中你是何等威风,何等的不可一世,现在如何?不还是被我打得如丧家之犬一般吗?”齐桓公此时兴奋得七窍中冒出火焰,声音里满是昂然:“你虽然本事通天彻地,可看人的眼光却太差,诛仙剑锋锐无匹天下无人能及,落在这么一个废物手中,简直是坠了诛仙剑的威名!”
“小子,你不配使用诛仙剑,速速将诛仙阵图交出来,今日或许能免你一死!就你这三脚猫的手段,白白瞎了张百仁的神器!”姜小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张百仁手中诛仙剑,诸般神通道法流转不定,旱魃的力量被施展到极致,空气不断爆裂化作道道几分,比之炸弹要恐怖的多。
“呵呵,子系山中狼,得志便猖狂!须知九州结界终有破裂之时,今日尔等杀不死我,到时便是你等死期!”张百仁话语中满是道道杀机。
远处山中,袁守城催促着尹轨:“你快出手啊!再不出手,大都督可演不下去了,到时候将那打神鞭吓跑了,全都是你的责任。”
“真是大都督转世?自古至今朝,能转世皇朝之人从未有过,这等事情可万万开不得玩笑,此乃人道之争,你我贸然牵扯进去,必然不得正果,永坠轮回无法自拔!”尹轨话语里透漏着一丝丝犹豫。
“亲儿子也不能得大都督这般待遇,本命法宝尽数赐下,为了李治的安危可谓是殚精竭虑,诸般俱都思考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试问除了大都督自己的转世之身,谁能值得其这般付出?”袁守城恨铁不成道:“这般事情,我岂能糊弄你?”
尹轨闻言点点头,袁守城说的不无道理,自太古至今朝,除了天皇伏羲之外,余者人间之王,皆以武道镇压山河。
李治乃自人皇伏羲之后,第二位以道法登临九五至尊的人王!
单凭此一条,谁若敢小瞧李治半分,日后必然会不得好死!死无葬身之地!成为了李治剑下亡魂!
眼见李渊催动打神鞭,不断牵扯着张百仁的注意力,尹轨右手伸进左手的袖子里,自袖子中掏出一道明晃晃的光圈。
口中念咒,下一刻只见那光圈化作一道白线飞出,刹那间划过场中,卷起打神鞭落在了尹轨的袖子里。
“朕的打神鞭!”李渊失声惊呼。
“滋啦~”
滚烫的岩浆喷溅,诛仙剑弹指间破开了齐桓公真身,其热血犹若灼灼岩浆一般,灼烧的周边泥土、草木纷纷引燃。
“你是何方道人,也敢擅自插手人道纷争,竟敢擅自盗取我姜家打神鞭,与我姜家妄自结下因果?”齐桓公顾不得伤口,连忙后退避开了张百仁攻伐,侧目看向山头处,落在了袁守城与齐桓公的身上:
“是你!”
显然,齐桓公是认识尹轨的!
“是我!好久不见,大王风采更胜往昔!”尹轨笑眯眯的道。
“你这道人,也想与本王为难?与我姜家为难不成?”齐桓公怒视着对面的尹轨。
“自古以来人王更迭自有定数,李治气数未尽,大王出手擅自更改天数,我又岂能坐视不理?”尹轨双手抱拳:“道人享受李唐供奉,楼观派享受着李唐的恩赐、香火,乃是李唐治下之臣,为李唐坐镇一方,岂能坐视尔等扰乱天机?”尹轨大义昂然,占据在了制高点,率先堵住了齐桓公的嘴。
“你……”齐桓公闻言气结,道家之人什么时候这般蠢,擅自干涉人道因果运转了?
金顶观乃前车之鉴,凡是敢于干涉人道因果的,俱都没有好下场!
“尹轨,你为何与朕为难?”李渊怒视着尹轨。
尹轨笑笑,不理会李渊的话,只是一双眼睛盯着齐桓公。
李渊一过气的君王,若与当朝天子父子和睦也就罢了,尹轨自然是要给三分薄面。但如今李渊既然与当朝天子翻脸,尹轨自然对李渊不会太客气。
他是谁?
老聃徒孙,证就金身的强者,岂会将天宫一群凭借气运一步登天的死人放在眼中?
失去了打神鞭,便失去了压制天子龙气的神器,李唐天宫中诸神皆成为了废物,无法对张百仁在造成半点伤害。
“将打神鞭还给我!”齐桓公似乎也察觉到了不妙,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尹轨,先将打神鞭捞回来再说。
今日失去打神鞭,打神鞭被人克制,单凭自己一人如何是李治诛仙剑的对手?
“呵呵!”
不去理会齐桓公,对于尹轨来说,齐桓公不过一个过气的君王而已,不值得重视。
“见过陛下,贫道愿将打神鞭献给陛下,任凭陛下处置!”尹轨走上前,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那饱含深意的目光叫人发毛。
张百仁不是傻子,从尹轨出手夺取打神鞭与姜家结下因果,在看到一边搓手面色兴奋的袁守城,便晓得尹轨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
当然
对于尹轨他也不想隐瞒,从他想夺取打神鞭的那一刻,袁守城去通知尹轨的那一刻,他就知晓自己的身份对尹轨应该是瞒不住了!
尹轨端着打神鞭呈现于张百仁身前,这等大因果的宝物,他是不敢留下,谁知道姜太公那日转世之身会找上门来?
留着打神鞭,平白给自己找麻烦!
“敢!”齐桓公急了,连忙突破音爆,手掌伸出带着火红色毛发,犹若一团团烈焰般,向那打神鞭抓了过去。
打神鞭乃姜家传承、威慑各路高手的核心之物,有了打神鞭的姜家,才是真正的姜家!才是历经千年不倒的姜家!
“嗖!”
诛仙剑斩灭虚空,划过前方,音爆被斩断,逼得齐桓公飞速后退。
“好宝物!”张百仁将打神鞭拿在手中,只觉得手中一沉,打神鞭看起来并不是太大,但怕也不是有百斤重。
“可怕,简直是堪称恐怖!”
仔细观摩着打神鞭上道道不朽的纹路,密密麻麻犹若道道花线,其上不朽纹路比之自家诛仙剑、诛仙阵图多了百倍不止。
整个打神鞭拿在手中,便凭空给人一种万劫不灭、不磨、不染的力量,可打因果,断虚空,灭真灵,禁阴阳水火,定日月时空。
天地灭而我不灭,天地朽而我不朽!
“打神鞭乃太公亲自祭炼,你敢收下打神鞭,便等于与太公结下因果,还望阁下好生考虑清楚,切莫自误毁了前程,断了你李唐江山气数!”齐桓公忌惮张百仁手中诛仙剑畏惧不敢上前,只是在一边放狠话。
“结下因果又能如何?”
张百仁闻言轻轻一笑,手掌轻轻抚弄过打神鞭,一双眼睛看着眼前虚空,只见那打神鞭似乎有灵性,知晓了自家的处境,其上一股磅礴气势迸射,似乎有一种恐怖的气机在打神鞭上复苏,那道道沉寂的不朽纹路,此时竟然在逐渐复苏,闪烁出无穷伟力,挣扎着欲要反噬张百仁,毁灭其不灭真身。
“简直堪称恐怖,果然是好宝物!”张百仁此时瞧着那亮起的不朽纹路,尽管只是亮起了不足千分之一,但却也叫其把持不住,手中打神鞭不断挣扎,似乎随时都可脱手而出。
“呵呵,既然落在我的手中,岂还有你挣扎的机会?莫说是你,就算太公复活、仙人下凡,落在我手中,也休想逃出去!”瞧着掌心处龙形的金光,张百仁大袖一翻,袖里乾坤张开,直接将打神鞭扔入内世界,镇压于不周山下。
果然
那打神鞭刚刚落在了不周山下,不朽纹路刹那间寂灭,一切威能尽数泯灭,似乎化作了没有灵性、枯槁、冰冷的死物一般,寂静的悬浮于不周山下。
内世界
三大魔兽此时围绕不周山转动,瞧着山下那打神鞭,一个个瞪大眼睛,露出好奇之色。
“这玩意好生怪异,似乎是活的,介于生灵与死物之间,怪哉!怪哉!”地魔兽抚摸着下巴。
“确实是活的,似乎像某一个生物身上的一部分!”水魔兽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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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千一百一十六章 事了
三大魔兽在琢磨不周山下打神鞭的事情,此时外界却又是一种光景,李渊与天宫诸神的惊怒,李建成脸上狰狞的表情,李元吉的骇然,齐桓公的愤怒,俱都在刹那间凝固,仿佛是一把明镜一般,倒映在张百仁心中。
“尹------轨------”齐桓公自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声音里满是狰狞:“你当真想好了要与我为敌不成?区区一百年皇朝,如何与我数千年世家相媲美!你自己最好考虑清楚,为了百年气数,得罪我姜家值不值当!你虽为老聃门徒,但我姜家却也不是好惹的!”
“百年气数足矣!两百年内,惊瑞仙机必然降临,你若能两百年内灭掉李唐道统国运,算我栽了,道士我自认倒霉!”尹轨话语里满是嘲弄。
若在往日,他自然会忌惮姜家三分,但是现在?
只要自己得了百年气数,大争之世得了仙机,然后立证仙道,区区姜家何以被自己放在眼中?
等到自己成仙了,则一切皆为蝼蚁!
“李治,你最好将宝物交出来,也好免去一劫!否则只怕你李唐国柞不保,帝王成空!”齐桓公一双眼睛盯着张百仁:“姜家代天封神,数千年底蕴,不是你能想象得到的!”
“能得打神鞭,纵使李唐灭亡也值得,我李家依旧可以兴盛下去!”张百仁话语里充满了淡淡的不屑。
“你最好在考虑一番,免得图一时之快,却后悔终生!”齐桓公话语阴冷道。
“孽障,还不速速将打神鞭交还齐桓公,若是牵连到我李家,定叫你死后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李建成怒视着张百仁,然后转身对齐桓公道:
“阁下莫要生气,李治年幼,代表不了我李家,日后打神鞭定然如数奉还,百年之后打神鞭终究还不是要换了主人?”李建成话语里满是无奈。
“哼,百年之后仙机降临,岂不是误了大事?”齐桓公怒斥道。
“难道只许你打我,却不许我打你是不是?你自己技不如人,又怪的了谁?”张百仁冷然一笑。
“你……”齐桓公气结,七窍喷火,随即猛然一甩衣袖:
“好!好!好!好一个李唐,好一个李治,好一个尹轨!”齐桓公怒极而笑:“希望尔等日后不要后悔!”
“限你李家三个月内交出打神鞭,否则别怪我姜家不客气!”说完话齐桓公突破音爆远去,留下天宫中诸神坐蜡,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都愣在哪里干什么?难道要朕请你等喝茶?”张百仁冷然一笑。若非斩杀天宫诸神、废弃神祗重新封神会影响李唐国运,影响自己对于命运法则的参悟,张百仁当真是想一剑将天宫中诸神尽数咔嚓了,然后吞噬天界成全了自家混沌。
“李治,你莫要冲动,姜家万万不可开罪!”李渊强行忍住心中怒火,眼睛里满是无奈,心平气和的道了一句,话语竟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再不走,诸位莫非嫌弃朕的诛仙剑不够锋利吗?”张百仁冷然一笑。
“李治,你自己最好考虑清楚,为了一把打神鞭,葬送我李唐国运,到底值不值得!”李元吉训斥了一声。
总要有人做红脸,有人做白脸不是?
“唰~”
诛仙剑起,剑光涟涟划过十里虚空,向着天宫中的诸神斩去,惊得诸神惨叫连连,纷纷鬼哭狼嚎的逃回了天宫。
瞧见天维之门关闭,房玄龄面带担忧之色:
“陛下!姜家乃是如今五姓七宗之一的范阳卢氏,现如今天下士子皆出五姓七宗,陛下要治理山河,还要多凭五姓七宗出力,这般与范阳卢氏交恶,怕是不妥吧……一旦范阳卢氏作恶……”
“呵呵!”张百仁冷然一笑:“谁敢作恶,我便杀谁!”
话语轻描淡写,但朝中诸位大臣却尽数遍体生寒,诸位五姓七宗的官员双股颤栗,面带畏惧之色,连忙低下头。
张百仁的杀机绝非作伪,只见其冷冷笑着道:“更何况,现如今天下一统,涿郡数千万百姓皆尽为饱读诗书之辈,我李唐不缺的就是读书人,门阀世家失去了垄断读书的权利,泯然众人矣,早晚要被时间淘汰!”
话语说完,才见其猛然一甩长袖,转身离去,唯有冷清无情的声音在场中传开:“日后只要朕在世一日,李唐国便不再祭祀先祖!”
“啊?”
此言一出,场中顿时一片慌乱,俱都是纷纷骇然的惊呼出声。
不在祭祀祖宗,貌似事情有些严重,有些过了!
养心殿
张百仁躺在软塌内,闭着眼睛心中念头飞转,他正不想祭祀天宫、先祖,却不曾想天宫竟然主动与自己翻脸,将把柄送上了门来。
祭祀先祖、天宫诸神,需要消耗李唐气数,现如今张百仁巴不得自己一人独享气数,既然天宫给了其发难的借口,又怎么会错过?
“陛下,道人尹轨求见!”门外传来内侍的声音。
“尹轨?请他进来!”张百仁眼睛开阖,随即慢慢闭上。
内侍退出,不多时一阵脚步传来,尹轨走入寝宫,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软榻上的张百仁,不曾开口说话。
张百仁睁开眼,与尹轨对视一眼,示意宫阙中小黄门退下,轻轻咳嗽一声:“你都知晓了?”
“都督将天下人耍的团团转,果然是好算计!好心机!”袁守城苦笑:“只是老道唯一不明白的是,都督如何做到的!自太古至今朝,可从未听说有人能破开龙气,转生天家。”
“呵呵,事到如今,告知你也无妨!当年李家祖坟被阴世师斩断龙脉,求我一粒息壤欲要续接龙脉,那个时候我便在其中做了手脚”张百仁淡淡道。
尹轨闻言一愣,随即恍然:“怪不得!”
那时李家纵使只是一只蛟龙命格,但却也叫人望而生畏,不是一般道人敢于出手的!
隋末天下十八路反王,十八股龙脉,想要压中那十八分之一实在是太难!
想要在龙脉中做手脚,非天时地利人和不可,而且其中更是要有诸般的巧合。
在龙脉中做手脚,还会遭受天数反噬,不是一般的难!
很少有道人会去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因为有时纵使能种下种子,想要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也是难上加难,得不偿失。
“不单单本座在其中做了手脚,还有人也在其中做了手脚”张百仁笑着道。
“谁?”尹轨闻言惊得背后汗毛竖起。
张百仁笑而不语,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这件事,还要劳烦道长为我保密,朕可不想此事天下皆知。”
“你我交情匪浅,我又岂会到处乱说?”尹轨摇了摇头:“只是你废弃祭祀之举,怕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若非为了气数,我早就动手斩了天宫中那群碍眼的老古董了!”张百仁冷冷一笑。
与尹轨说了一会话,才见张百仁道:“投桃报李之事我懂,日后道门大兴乃是定数,朕定下的定数!至少在朕活着的二十年内,此乃无可更改的定数!”
“多谢!”尹轨笑着道。
尹轨退下,留下张百仁一个人躺在大殿中许久无语,过了一会才恍然道:
“修行才是关键,朕的时间不多了!”
长安城外
魔门诸位高真大德汇聚一堂。
武家女子端坐主位,阳神飘忽不定,扫过下方诸位修士:“眼下乃是天赐良机,姜家底蕴深不可测,我等若能得姜家支持,本宫登临九五便凭空增了八分把握!”
“可是姜家绝不会轻易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姜家不是小孩子,许多时候纵使愤怒到极点,但若是没有利益,却也绝不会去插手、报复!”悯农摇了摇头。
“以打神鞭作为交换的条件呢?只要姜家肯支持本宫,日后本宫登临九五,打神鞭一定奉还!”武家女子轻声道。
“打神鞭对姜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乃是镇压气数之物,此事到有八分把握说动姜家”墨家巨子道。
姜家
此时场中诸位高真齐聚一堂,你看我我看你,瞧着祖庙宗祠内齐桓公的背影,姜家家主硬着头皮一步上前:
“老祖,那打神鞭?”
“之前交锋,你不是已经看到了吗?”齐桓公头也不回冷冰冰的道。
“这……”家主闻言面色迟疑,他是阳神修士,之前交锋自然在一边看的清清楚楚,谁也不曾料到尹轨竟然会忽然出手,叫姜家修士来不及阻拦,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打神鞭关乎唤醒先祖,决不能有任何闪失,现如今打神鞭落在李唐手中,却是坏了我姜家算计”姜家家主低着头道。
“本座实力差了一筹,技不如人,你待如何?”齐桓公转过身,眼中喷火,显然此时心情不佳,话语里满是恼怒。
“在下的意思是,想要击败李治,便先泄其龙气,废去其天子命格,到那时其不过是一个实力高深的修士而已,斩杀其易如反掌!”姜家家主低声道。
第两千一百一十七章 杀机
“现如今李唐兵强马壮,不说李唐的铁骑大军,就是涿郡那无数高手,也绝非姜家能应付!想要坏了李家江山,谈何容易!”齐桓公面色凝重的道:“难办!难办啊!”
确实是难办,而且还不是一般的难办!
就在此时,只听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然后就见家族管事快步走入大殿,对着家主一阵低声耳语,卢家家主眉头皱起:“魔门的人来了?”
略作沉吟,才听卢家家主道:“且引其入了大堂,老夫稍后便道。”
管事退下,才见那卢家家主对着齐桓公道:“老祖,魔门的人登门,弟子去去就来!”
卢家家主远去,快步走入大堂,就见悯农大圣悠闲的站在大堂中观看着墙壁上的一幅字画。
“阁下便是悯农大圣?”卢家家主笑着道。
“不错,正是某家!见过家主!”悯农大圣闻言转过身,对着卢家家主行了一礼。
瞧见悯农大圣,卢家家主还礼,请其坐下:
“范阳卢氏与魔门素无瓜葛交情,不知大圣来此,有何贵干?”
“要与卢家谈一笔大买卖”悯农大圣轻轻一笑。
“买卖?”卢家家主一愣。
“我魔门欲要插手庙堂之上,而当朝天子又夺了卢家立足根本,咱们正好双方合作!凭我魔门的力量,再加上卢家的影响,想要改朝换代未尝没有希望!”悯农大圣目光灼灼的盯着身前卢家家主。
“推翻朝廷?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说朝廷那无数大军,就说当朝天子的诛仙剑阵,你如何应付?”卢家家主嗤笑一声:
“阁下可真是会开玩笑,打神鞭乃太公之物,当朝天子夺不去!待到天子百年之后,打神鞭终究会回到我姜家,我姜家又何必冒险,冒着灭族危机去反抗朝廷?”卢家家主摇了摇头。
“呵呵,姜家始祖勾结天庭,欲要谋朝篡位,只怕当朝天子容不下你等!纵身你姜家想要息事宁人,朝廷也不答应!”卢家家主轻轻一笑。
“你这话什么意思?”卢家家主闻言面色一变。
“就是家主想的那个意思!”悯农大圣轻轻道。
“……”
“不朽的本质究竟是什么?不朽的力量是如何凝练出来的?”张百仁站在养心殿内,一双眼睛看着无尽虚空:“现如今我这具身躯阳寿只有二十载,想要参悟命运法则,时间未免有些急促,怕是不够。”
“想要延寿,唯一的办法便是参悟出不朽大道,亦或者是证就金身!”张百仁闭着眼睛。
金身的玄妙他已经察觉到了,修士一旦踏入金身境界,便算彻底超脱了轮回之苦。
他修行三千法身,一年的感悟便及得上人家三千年,现如今已经过去了六七年,及得上人家万载苦修,没有道理无法凝聚出金身。
“陛下!”武家女子来到了张百仁身边。
张百仁将武家女子揽在怀中,轻轻的揉捏着其腰间软肉,武家女子低声道:“陛下,范阳卢氏可不是泛泛之辈,陛下既然夺了范阳卢氏的打神鞭,还需早做防备才行,免得范阳卢氏忽然发难,将陛下打的一个措手不及。”
张百仁闻言低下头去看武家女子,轻轻挑起了武家女子的下巴,清澈黑白分明的眸子仿佛是两把利剑,刺入了武家女子心底,将其所有秘密尽数看穿。
武家女子心中有鬼,吃不住劲,娇笑一声扑入张百仁怀中,捶着张百仁胸口笑嘻嘻道:
“陛下怎么这般看奴家,奴家好羞涩啊!”
“你们两兄弟走一遭吧,且去卢家看看,杀上几个人,叫卢家知晓朕的怒火!若能顺手将卢家灭绝,尽管痛下杀手不必留情!”张百仁淡然的道。
话语落下,两道影子电射而出,消失在了大殿阴影里不见了踪迹。
“陛下在哪里网罗到如此厉害的刺客?”武家女子瞧见那两道黑影,眼中露出一抹震惊。
“朕要闭关修炼,锤断金身,修为更上一层楼,日后朝中大小事务尽数都会送到养心殿,你就代朕批阅了吧”张百仁没有回答武家女子的话,只是淡然的转移了话题。
“啊?”武家女子惊呼出声,随即猛然摇头,挣脱了张百仁怀抱:“陛下,自古以来从未有女子干预政事,更不曾有女子批阅奏折的,若被朝中老臣知晓,只怕臣妾非要死于非命不可!”
武家女子跪倒在地,双目内里流露出一抹惊慌。
“呵呵,爱妃不必害怕,养心殿内只有你我,朕不说出去,谁又知道那奏折是你批阅的?除非你自己会说出去!”张百仁将武家女子慢慢扶起来。
“陛下,此举不合规矩,不符合……”武家女子心中惶恐,欲要反驳。
“莫要说了,朕心意已决,你且住口吧!”张百仁摇摇头,止住了武家女子的话语,慢慢转身走入养心殿深处:
“日后若遇急事,朕授予你临机专断之权,以朕之名义号令朝中大臣!”
“陛下!”
瞧见李治消失的背影,武家女子一声惊呼,话语里满是惶恐。
此时此刻,武家女子心中惊惶,甚至于怀疑李治已经知晓了自己的身份,知晓了自己的谋划,知晓了自己的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待到李治真的走远不见了踪迹,武家女子方才瘫坐在地,眼中露出一抹迷蒙:“真的让权给我了?”
自己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就这般轻易得到了,只是缺了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而已。
范阳卢氏
瞧着悯农大圣嘴角意味深长的笑容,卢家家主忽然心中一突,下一刻道道惨叫在后院传开,惊得卢家无数高手纷纷向后院赶去。
血腥味在空气中扩散,荆家兄弟杀人速度很快,此时后院数百口老幼妇孺尽数斩尽杀绝,院子里血流成河,粘稠的血液打湿了脚下泥浆。
“该死的!何人敢在我范阳卢家放肆!”卢家诸位族老赶来,瞧着庭院内黑色影子,纷纷出手。
“砰!”
“砰!”
“砰!”
范阳卢氏有至道强者出手,刹那间卷起道道气浪,吹得院子摇摇欲坠,无数花草连根拔起。
“找死!”
齐桓公怒极赶来,瞧着庭院内纠缠着杀人的两道影子,一拳轰出虚空蒸干,空气似乎被点燃。
“这老家伙太恐怖,赶紧扯呼!”不敢硬接卢家老祖的拳芒,一声惊呼响起,荆家兄弟化作黑影,没入树下不见了踪迹。
荆家兄弟离去,只留下满地狼藉以及那无数尸体,恨得卢家之人发狂,气的捶胸顿足泪流满面,哀嚎声不断。
“爹!娘!”卢家家主一声悲呼,对着地上尸体扑了过去。
“家主大人,节哀!”
“……”
一时间范阳卢氏哭喊声冲霄而起乱作一团,整个庭院内一片嘈杂,道不尽的各种哭喊声撕心裂肺,卢家无数弟子、族老痛失所爱,俱都是双目发红,恨得发狂。
“动手之人是何人?”
场中唯一保持清明的,大概只有齐桓公了,毕竟他的亲戚早就在千年前死光了。
没有人回应,只是满地哀嚎,众位长老扑倒在地,不能自己。
“我问你是谁!出手的人是谁!”齐桓公拎起一位长老的衣领,猛然两个耳光扇过去,将那长老打醒。
“老祖,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族老哀嚎。
“出手之人是谁?”齐桓公强忍着怒气道。
“看起来像朝廷人干的!”那长老咬牙切齿道:“也唯有朝廷才有这般大胆气,敢直接屠戮我姜家内眷!”
“不错,必然是天子恼了老祖欲要掀翻朝廷,所以天子欲要报复,派遣手下与我等为敌!”卢家家主咬牙切齿道。
“欺人太甚!”齐桓公欲要发狂,将那长老扔在地上,气的周身火气流转,地上泥土化作了滚烫岩浆。
“拼了!咱们和那狗皇帝拼了!”
“卢家何时受过这等屈辱?”
“李治狗贼欺人太甚!”
“肯定老祖下令,我卢家反了他狗日的!”
“……”
无数族老怒极,纷纷高呼。
“啧啧啧,果真是好戏,就不知大都督能不能逼得卢家谋反!”袁守城抱着双臂:“卢家若敢冒犯,到合了大都督心意,到那时大都督出手,有了正义之师的名号,荡平卢家不费吹灰之力!”
“不错,卢家把持一方,就是一个大毒瘤!若无证据把柄,天子也不好动卢家,总归要顾忌其余几家的反应,五姓七家乃一个整体,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确凿理由,不可轻举妄动!”尹轨深以为然的点点头。
凭借齐桓公谋反想要拔出卢家?
别开玩笑了,齐桓公乃数百年的‘死人’,早就没有了血脉,何谈卢家之人?
这个理由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说服不得五姓七宗!
“就是不知这卢家忍不忍得住,忍过去则逃脱一劫,日后有的是机会找回场子!若忍不住,化作灰灰只在顷刻之间!”袁守城叹息一声,话语里满是惋惜。
第两千一百一十八章 证就金身
五姓七宗,不论是哪一家,只要朝廷施展雷霆手段将其诛灭,都不会太难。
记住,只是一家!
五姓七宗份数门阀世家,一直都是同气连枝,牵一发而动全身,朝廷若没有一个合适的解释、借口,便妄想出手拔除范阳卢氏,未免有些太牵强。
就像范阳卢氏,此次只有一个齐桓公出手,而齐桓公又是几百年前的人物,还是死人复活,阴极生阳,一切都不可为信!
你说他是卢家的就是卢家的?人家卢家不承认啊!
“呵呵,有趣!”袁守城摇了摇头:“那小子这回有的忙了,被姜家盯上,日后麻烦得很!”
大内皇宫最深处
张百仁手中掐了印诀,背后周身隐约间有无数流光闪烁,爱、恨、情、仇、喜、怒、哀、乐,无数道影子在其背后周游流转,或帝王、或富甲、或乞丐,或佛或道,或寻常人家,或男或女,俱都是走马观花一般纷纷在周身流转不定,无数道人影此起彼伏影影绰绰的自冥冥之中走出,没入了张百仁脑后卤门之内。
那一道道人影,是一段段属于转世化身的记忆,无数喜怒哀乐据都在心中流转而过,此时化作了熊熊烈焰,无数的干柴,在不断烹烧着其阳神。
眉心祖窍
阳神手中掐了印诀,在其周身无数影影绰绰的人影,此时化作一股玄妙感应之力没入其阳神内。
沧海桑田,岁月变迁,无数的人生记忆在其心中流转而过,仿佛是涛涛大河,大浪淘沙留下了最为精华的存在。
冥冥之中,轮回的力量在不断洗刷着其阳神,谁也不知道这轮回之力自何处而来,这轮回之力弥漫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其浩浩荡荡沛沛不可言述,充斥于天地间的每一个角落。
轮回法则化作了时光长河,不断冲刷打磨着其阳神,仿佛一把造物天工之手,精妙的雕琢着一件艺术品般。
距离张百仁转世投胎三千法身已经过去了七年,七年间足以发生好多事情,物是人非叫人感慨不尽。
就像是现在一般,两千七百年的人生感悟,已经足以叫张百仁凝练出一尊金身。
再加上那无数五神御鬼大法,更是叫其盗取了无数道人的人生,加快了其凝练金身的脚步。
岁月的差距,是无法弥补的距离,但张百仁硬生生的凭借数量,补足了诸般不足,缩短了期间千年的差距。
五神御鬼大法最玄妙之处不是操控人,而是可以替代法身,盗取别人的一生记忆,化作自己的道果薪柴,用来烹煮火锻自家的阳神。
这才是五神御鬼大法的终极玄妙,余者不过舍本逐末的小道而已!
朦胧中、虚幻中,在其阳神背后,一点金光不知自何处起,亦不知自何处往,就那般莫名其妙的诞生于张百仁脑后,然后那一点金光扩大,刹那间弥漫乾坤,颠倒了朦胧的虚幻时空,那金光绽放,照亮亿万里横沙世界,然后却见无量金光之中,一道虚幻朦胧、金黄色的身躯仿佛镇压千古般自金光中走出,刹那间化作与张百仁阳神一般大小,细看其模样,与张百仁分毫不差。
金身,成了!
只是与世尊凝若实质一般的金身比起来,张百仁的金身未免有些太惨淡,只是一道虚幻的朦胧轮廓,他终究是走了取巧的路子,那无数五神御鬼大法的人生,并不是他张百仁自己的真正人生。
金身背后一尊光轮照耀万古,然后刹那间卷起金身,收缩化作一点金黄色朱砂,点在了张百仁的眉心之处。
眉心金黄色的天生印记,乃是金身强者的异象,无法遮掩的异象。
“成了!”张百仁忽然睁开眼,双目中似乎有无穷星河流转,一双眼睛看向虚空,许久不发一言。
“只是成了第一步,接下来便是将阳神与金身融为一体,然后借助轮回之力打磨,只要将金身打磨到极致,便可衍生出不朽的力量!”张百仁吧嗒吧嗒嘴,将金身打磨到极致,谈何容易。
屈指一算,自己闭关看似时日不长,但却也已经过去三个月有余。
念头流转,武家女子正端坐在灯火下批改着奏折,一双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
没有出关,张百仁选择继续修炼,这一次定要修成金身。
金身,与法身乃是两重天地。
金身者非天地大劫不灭,非混沌反复天地覆灭不死!
金身强者已经可以执掌诸般法则,将诸般法则加持于己身,然后以求得超脱,达到不朽妙境。
缓缓闭上眼,忽悠间只见其眉心处一点金砂消失,化作一尊金身立于眉心祖窍,向着那屹立虚空镇压万古的阳神走去。
“砰~”
毫无征兆,阳神粉碎化作齑粉,伴随着金身的道道呼吸,阳神竟然被金身吸收,毫无阻碍的与金身融为了一体,此时金身凝实,朦胧中终于有了人形的样子,只是看起来依旧有些虚幻,仿佛弱不禁风一般,整尊金身五官依旧模糊朦胧,看不出任何的样子。
不过伴随着阳神的融入,金身仿佛活了过来,开始变得栩栩如生,弹指间数不尽的气机流转,金身活了过来,周身金黄之光消退,化作了正常的白光。
返阳花轻轻飘荡,落于金身手中,却见金身拈花微笑,俯视着手中的花瓣仿佛是在俯视着三千世界。
眉心祖窍深处,寄托着世界的神性此时忽然睁开眼,扫过了整个祖窍乾坤,忽然一步迈出跨越层层虚空,只见那金身洞开,神性裹挟着一方世界没入了金身眉心祖窍内,在其眉心处留下了一道混沌朦胧的印记。
“轰隆~”
一声巨响,犹若开天辟地,伴随着神性进入金身眉心祖窍,只见金身周身窍穴仿若爆豆子般响个不停,铺天盖地的声响传遍张百仁眉心处。
细看金身内,本来混沌朦胧的身躯,竟然塑造出了一道道窍穴。窍穴上映诸天星斗,下映大地深渊。
不需细数,一股玄妙意境流入张百仁心中,金身内窍穴十二万九千六百,竟然与自家肉身分毫不差。
开天辟地自此分清浊,窍穴开辟自此经脉衍生,伴随着世界的加持,张百仁金身极尽收缩,竟然化作寻常人大小,凝为了实质。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我的金身却是取巧手段借助了外力,日后还需细细打磨!”张百仁心中嘀咕,人家世尊金身七丈,自己的金身一丈都不够,虽然有修炼法门的不同,金身大不代表威能强,但毕竟看起来威风。
人家世尊金身是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凝为实质。
自己的金身呢?
压缩机一样,被一方世界的力量压缩,凝为了实质。
双方不可同日而语!
“不过,我的修炼却是省下了,只要我日后不断壮大世界,世界扩大对我的金身压迫也就越大,也就越凝实,终有一日会自然而然的踏入不朽之境”张百仁脑海中前所未有的清明,无数玄妙至理纷纷天籁般传入脑海,诸般前因后果万事皆明。
当然了,张百仁还是要不断壮大金身,就像压缩机一样,不断的压缩下去,里面的东西只会越来越小,自己若不修持金身加大数量,终有一日会被世界压得微不可查。
想要证就金身,还要从本源上入手,从三千轮回中的法身入手,那三千轮回之中的法身,便是自己金身的资粮。
却见那金身凝实,其眉心处一点混沌朦胧的印记流转着无穷妙理,然后只见金身转换,竟然化作了张百仁阳神,只是阳神上多了一点金黄色朱砂印记。
“成功了!”张百仁自打坐中睁开眼,抚摸着眉心处的哪一点金黄色朱砂,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果然玄妙,妙不可言!”
确实是妙不可言!
“这般苦功,却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张百仁没有推算,只是慢慢站起身,周身不见丝毫污垢,一双眼睛看着眼前虚空,他看到了那无尽法则。
不错,确实是无尽法则,朦朦胧胧中隐藏于万物之中,似乎与自己隔了一方世界,看不真切。
“镜中花,水中月”张百仁若有所思的嘀咕了一句,然后拿出水镜,看着镜中的自己,许久不语。
“十年证就金身,纵观古今却也唯我一人而已!”张百仁话语里满是得意。
“待五十年后,我便可金身大成,然后力证不朽!”张百仁收起水镜,暗自嘀咕:“五十年的时间未免有些太迟了,那些不朽的老家伙已经自坟墓中蹦出来!”
“我却也等不得五十年!”张百仁叹息一声:“现如今想要证就不朽,唯有一个办法,那便是走捷径,只是日后就怕道途不稳!”
张百仁面露迟疑,陷入了沉思之中。
密室内,烛火摇摇千年不灭,说不出的玄妙,倒映着张百仁的影子,使得冷寂的密室内更是多了几分寂然。
第两千一百一十九章 出关
手掌一翻,一块来自于先秦的手书被其拿在手心,这是当年徐福留给自己的信物,来自于先秦的手书。
“我一定去过先秦!”张百仁暗自嘀咕了一声。
“先秦的我给现在的自己留下书信,想来是早有算计,为我铺好了路,做了另外一番选择!”张百仁仔细观摩着兽骨上的字体,是先秦文字,更是自己的诛仙剑意,这绝对做不得假。
“先秦的我说,想要走捷径证就不朽果位,倒是有一个办法!”张百仁抚摸着下巴,眼睛里露出一抹精光。
诛仙剑!诛仙阵图,便是其领悟不朽之力的锲机!
诛仙不朽!陷仙不朽!绝仙不朽!戮仙不朽!
这四大不朽意境与自己意识本源相合,乃是无上杀戮之道,可以作为自己辅助修炼法则,使得自己提前掌握不朽的力量。
只是这四种力量终究不是自己的,乃属于先天四神的,虽然说现在四位神祗就是他,他就是四位神祗,但这不朽并非自己的本命不朽。
“不朽也好,金身也罢,都只是前往仙路上的保障,只要能成就仙道,不朽终究只是小道而已,证就能如何?不证就又如何?”张百仁收起兽骨,兽骨上已经说的明明白白,一切皆只是为了仙路!
证就不朽,只是怕自己中途意外陨落,永无回归的可能,仅此而已!
不朽也好,金身也罢,都只是一种手段。
金身可以保证天地存在的情况下自己不会陨落,不朽可以保证纵使天地覆灭回归混沌,自己依旧有从混沌活到天地重开的资本。
说到底,证就什么不朽并不重要,只要成就了不朽法则就好,只要能踏入仙道超脱出去就好。
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自袖子内掏出混沌之气缭绕的诛仙剑,手指轻抚诛仙剑光华如秋水般的身躯,惹得诛仙剑轻轻鸣叫。
“不朽,便交给金身来参悟!”张百仁感慨一声:“老天待我不薄!”
确实,老天待他不薄!
别人参悟不朽,乃是无中生有,而他参悟不朽,直接照本宣科,弄懂诛仙剑意、诛仙剑的不朽意境便可以了。
就像是一个人要推演、确定一个公式,要经历无数年论证,方才能使得这公式经历时间的检验。
而张百仁呢?
直接去参悟现成的公式,他不需要那公式的推演原理,只要会应用就可以了!
仅此而已!
唯有金身境界,才可触摸法则,才可参悟不朽妙境,这也是张百仁急着证就金身的目的。
“那就先参悟诛仙剑吧!”张百仁将诛仙剑塞入了袖子里。
看似是塞入袖子里,实际上却进入了金身的祖窍世界内,诛仙剑的不朽之力还是留给金身参悟吧,自己只要负责打磨、壮大金身便可。
出关了
一阵暖风吹来,张百仁抬头看向空中明月:“草长莺飞二月天!”
他闻到了泥土的气息,闻到了风中道不尽的生机。
张百仁手指敲击案几,一双眼睛看着灯火煌煌的紫禁城,默然站在那里不语。
“陛下,您出关了!”
武家女子脚步匆匆的走来,眼睛里满是喜色。
“不曾想这一闭关便是一年”张百仁转身看向武家女子,其头顶处凤凰华盖九尺九,已经是极限。
“陛下终于出关了,那些老顽固见到陛下一年不层出关,非要闯关见陛下,以为陛下遭遇了不测,若非长孙国舅与房相的压制,只怕那些老臣已经闯了进来,惊扰了陛下的圣驾!”武家女子眼中含泪,可怜兮兮大道:“妾身差点顶不住了。”
“无妨,明日早朝朕自然会出去与诸位大臣见一面!”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将武家女子抱在怀中一阵揉捏。
“陛下成功了?”
瞧见张百仁眉心处的金砂,武家女子身躯一阵僵硬,双目内满是骇然。
李治尚且不到三十岁便证就金身,简直是不可思议,这是根本就不可能的事情!
但现在偏偏李治成功了,成功完成了世尊千年不曾完成的目标,其中必有隐情。
察觉到了武家女子眼中的骇然,张百仁嘴角轻轻翘起,猛然将武家女子抱起向着寝宫内走去:“你说呢?”
证就金身确实是不一样,天地间法则变得清晰了许多,参悟速度何止快了十倍、几十倍。
折腾了一夜,第二日清晨第一缕朝阳升起,才见张百仁自武家女子身躯内退出,满面红光的整理衣衫,在看那武家女子,九尺九的命格上已经沾染了淡淡的金光。
张百仁借助武家女子参悟命运法则,武家女子夺取张百仁体内龙元用以修炼,二人俱都是各怀鬼胎,同床异梦。
不去理会犹若一滩烂泥的武家女子,张百仁轻轻站起身,整理好衣衫向朝堂走去。
早朝
诸位王公大臣每日里按部就班的上早朝,只是一双双眼睛却孕育担忧愁眉不展,看着上方空荡荡的龙椅,眼睛里满是忧虑。
“房相,您乃三朝元老,这件事还需您拿个主意,自古至今哪里有一年不见天子上朝的?天子卧病在床,已经一年不曾和咱们见面了,天子病情如何,亦不许咱们探望,若其中有个三长两短,咱们可是犹自蒙在鼓里!”
“就是!就是!大人还需拿个章程,若内廷再不许咱们看望陛下,说不得咱们只能兵谏了……”
“就是!就是!不能再拖了!”
“谁知道陛下是什么情况,是不是被人害了……那武家女子整日里传递陛下口谕法旨,一介女流的话不足为信!”
“……”
早朝大殿此时群臣议论纷纷,仿佛菜市场一般,吵得人头疼欲裂。
房玄龄与杜如晦、长孙无忌、程咬金等人对视一眼,眼中露出一抹无奈,众人虽然手握大权,但却也压制不得满堂朝臣的意见。
自古至今,一年不见天子露面的皇朝,确实是不曾有过!
“怎么办?”程咬金抓了抓头皮,低着嗓子道。
“能怎么办?陛下龙气日加强盛,气机亦在不断壮大,显然是正在闭关突破关隘,我等擅自闯关惊扰了陛下清修,只怕是会惹得雷霆之怒……”长孙无忌也是无奈,自从天子登基之后,就仿佛换了一个人,纵使长孙无忌也摸不清当朝天子的喜乐。
况且天子是真的在闭关,诸位老臣俱都是道行通天彻地之辈,李治气机若有变动,必然瞒不过众人法眼。
“陛下驾到,诸位大臣朝拜!”却听内侍尖锐的嗓音传出,惊得朝堂议论戛然而止,纷纷抬起头看向偏殿方向,就见一袭龙袍的张百仁缓步走入大殿,眉心处那一点金砂颇为耀目显眼。
“陛下!我等叩见陛下……”
群臣齐齐行礼。
“都起来吧”张百仁不紧不慢道。
群臣闻言站起身,房玄龄身子哆嗦,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张百仁眉心处的朱砂:
“陛下成功了?”
“不错,朕如今已经证就金身,日后天子龙气不足为虑,当可历经轮回而不死不灭,前尘往事不在忘却!”张百仁话语里透露着淡淡喜悦。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此乃我李唐大喜之事,陛下道行通天彻地,可比古之老聃,今之世尊也!”
“我李唐当屹立千秋不倒!”
“……”
下方
群臣在不断夸耀,只是一边诸位王爷、太子却眼中露出一抹忧虑,当今天子证就金身长生不死,那岂非是说自己等人永远无望九五至尊之位?
“陛下,一年来累积的诸般纪要大事,俱都等候陛下断决!”杜如晦捧着一摞奏折上前。
早朝结束
一股巨大的风暴刹那间席卷中土内外
当朝天子证就金身,自此后长生不死,此消息一经传出,天下震动。
“真的成了!真的成了!你自修道至今朝不足七十年,你竟然证就了金身!纵使有三千法身,却也不能这么快啊!”袁守城的身子在哆嗦,眼睛里满是凝重之光,只觉得自己一把年纪活到了狗身上。
“不可思议!简直是不可思议!我等为证就金身,付出有多少?苦熬了多少年?证就金身走不得捷径,乃是一次次一年年在轮回中的打磨才可证就,不知陛下如何做到的?”尹轨胡须不断抖动,显露了内心中的波澜,看起来并不像表面那般平静。
“呵呵!”张百仁轻轻一笑:“我亦不知,修着修着,不知不觉间就突破了,或许是天子果位的缘故,朕得万民意志加持,享受着无数信仰、气数,有此成就倒也不算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
袁守城与尹轨无语,你看我我看你,袁天罡低声道:“接下来陛下打算如何做?”
“参悟不朽”张百仁慢慢悠悠道。
大殿内又是死一般的寂静,袁守城与尹轨纷纷陷入沉默,你看我我看你,眼睛里露出了一抹无奈之光。
“都督,速度会不会太快了?您才刚刚证就金身啊……”袁守城小心翼翼的道。
第两千一百二十章 忌讳!
与张百仁的进境一比较,袁守城与尹轨都恨不得找块豆腐撞死,往日里的苦修都修到了狗身上。
张百仁手指敲击着腰间玉带,不曾回答袁守城的话,而是自顾自道:
“朕要闭关,此次闭关短则三年,长则十年不等。道门大兴之事,朕已经吩咐了下去,只要按部就班发展便可,至少有三十年大兴!”
证就金身,张百仁强行向天借寿十年,延续了自家性命。
袁守城与尹轨闻言默然,一场小聚就此散去,只留下张百仁一个人站在楼阁处不语。
天子又闭关了,而且据说闭关的时间会更长,三年至十年不等,一时间朝中议论纷纷,各种话语不断。
内世界
瞧着生机盎然的三千里世界,以及那翻滚不休的混沌之气,张百仁有一种莫名感应涌入心头,那混沌在变迁、演化、完善,冥冥之中有一股玄妙的气机衍生,那是一种趋于大圆满的气机。
张百仁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混沌是不圆满的,乃后天塑造,在加持无数奥义,三千大道法则演化而成,如今随着法则交织,世界变迁开始反哺混沌,各种信息传入混沌,不断完善着混沌的演变。
屈指一弹,诛仙剑埋入了混沌中,只见其金身跨步走出,随着诛仙剑立于混沌风暴之内,参悟着身前的诛仙剑不朽之力。
参悟不朽之力,倒不如说是参悟不朽符文所带来的力量!
张百仁手指敲击膝盖,金身缓缓闭上眼睛,将那诛仙剑横放在膝盖上,运转神通模拟推演那一道道符文。
外界
张百仁自武家女子身上趴下来,缓缓的抚摸着武家女子潮红的面颊,轻轻叹一口气,然后闭上眼睛参悟冥冥之中的大道。
“又闭关了!我李家朝政竟被一女子把持,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太子寝宫
李弘砸烂了一对上好的瓷盏,眼睛里满是恼怒之色,双拳紧握恨极了那武家女子。
“嘘,太子慎言!慎言!那武家妖人代天行权,大权在握咱们可是得罪不起!”一边内侍慌忙向四周瞧了瞧,眼睛里流露出一抹慌乱。
“这妖人,也不知如何迷惑住陛下,竟然使得陛下在次闭关,将国家大事弃置于不顾……”李弘的眼中满是焦虑,其实最关键的是,当朝天子证就金身,入轮回而不灭灵性,带着前世记忆,你叫他这个太子怎么办?
不尴不尬,永远都是太子!
“太子慎言!背后盯着咱们的人可多嘞,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之地,岂能轻易胡言乱语!”有人自寝宫外走入,声音里满是感慨。
当朝天子证就金身,对于天下来说,不下于扔出一颗手雷,炸得天下五迷三道。
“自古以来,从未听人说有皇者可以长生不死,李治突破命运法则压制,证就了金身大道,乃是违背天理,我等理应出手,顺应天数将其赶下台,镇压于无间地狱!”
某座小山中,一座精致的凉亭内摆放着一个八仙桌,八仙桌上摆放着八个玉盏,八仙桌前端坐着八道人影。
“李治得了人皇果位,现如今又证就金身,得人道气数加持,修为必然猛如虎,不可遏制!其修炼消耗的乃是我人道气数,我等必须加以阻止,坏了李治阴谋诡计!”有人低声道。
“难办啊!李治已经证就金身,又有天子龙气加持,普天下谁又是其对手?”一女子放下茶盏,话语里满是浓浓的担忧。
闻言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过了好一会,才见一老道压低嗓子:“单凭咱们这群人难成大事,还要先将佛道诸位高真都拉扯进来才行。”
“张衡,你怎么说?”老道士看向了张衡。
张衡手扶拂尘,眉头紧锁:“李治天资高绝,走完了咱们耗时千年才走完的路,再叫其继续闭关,日后普天下谁还是其对手?当年出了一个太古天帝,现如今诸天百族决不可重蹈覆辙。”
“咱们急,只怕那诸位魔神更急,李治若真的证就不朽,再加上诛仙四剑,岂还有魔神生存的空间?”陶弘景敲击着手中茶盏。
“老道倒有些计划”陆敬修道。
“有何计划?”众人闻言俱都是齐刷刷的看去。
陆敬修笑着道:“集合我佛道之力,想要推翻李唐,颠覆了李治皇位不容易,但若再加上当朝太子李弘,以及诸位魔神呢?”
“诸位高手齐齐出动,将其捆束在长安城,难道他还敢在长安城内施展诛仙剑阵不成?”陆敬修笑着道。
“太子李弘?老道亲自走一遭!”三符童子目光闪烁。
“阿弥陀佛~”
天边佛光流转,却见达摩法师带着五祖降临:“长安城有我佛门白马寺,此事请玄奘走一番就好了,何必劳烦真人费脚力!”
“诸位魔神哪里,还要去沟通一番”陆敬修岔开话题。
“我去!”张衡甩了甩衣袖:“只怕魔神如今也等不及了!”
某一处隐秘之地
诸位魔神按照玄妙方位盘坐,正中间金铁交鸣之声不断,不断挣扎着诸位魔神的封印。
一模一样的锁链,诸位魔神抽调着金魔兽的本源,用来恢复己身。
忽然
奢比尸睁开眼,停下动作,眉头蹙起似乎遇见了难解之事一般。
“怎么?发生什么事情了?”蓐收睁开双目,看了奢比尸一眼。
“麻烦大了,当朝天子竟然打破法则压制,证就了无上金身!”奢比尸面色黑了下来。
“什么?”
此言一出,众位魔神俱都是骇然失色。
“怎么可能,他区区一届凡俗之躯,如何打破法则桎梏突破成了金身!”玄冥有些不敢置信。
“最关键的是,有消息传来,此人又开始闭关了,正在冲击不朽妙境!”奢比尸无奈道。
刹那间,整个密地宁静了下来,好一会才听蓐收道:“谁传的消息?可靠吗?”
“我亲自祭炼出的一具白骨魔身打探出来的消息!此事断然不会有任何差错!”奢比尸道。
“麻烦了,本来人皇有天子龙气加持便不好对付,现如今又证就金身,若叫其跨入不朽,岂还有你我活路?”玄冥惊得站起身,顾不得吐纳金魔兽本源:“阻止他!必须要阻止他!”
“他若没有证就金身,凭咱们现如今实力,压制此人不难!但关键是其已经突破金身,咱们纵使出手,也只是无功而返,绝非此人对手!”蓐收低声道。
“那怎么办,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其突破不成?到那时岂不是更没有咱们活路?”句芒急了
“莫急,莫急!现如今倒有个好消息,不单单咱们坐不住了,人族那些老家伙也坐不住了!”玄冥笑着道。
“不错,李治若突破不朽,在凭借天子龙气,惊瑞降临谁还是其对手?佛道那些高真能坐得住才怪呢!”奢比尸不紧不慢道:“那些佛道高真欲要与我等联合起来屠龙!”
“哈哈哈!哈哈哈!人族果然是可笑,一个个嘴里大义凛然,但心中却全是龌龊,私人小算盘!”句芒冷冷一笑:
“合天下之力,再加上天朝太子分裂龙气重创其气数,想要将其斩杀倒也有七分把握!”
“金魔兽怎么办?”玄冥忽然道了一声。
众人闻言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陷入了沉默,一时间无人开口。
大内
太子府
“太子殿下何须惊慌?船到桥头自然直,一切终究会有办法的!”一袭白衣的玄奘和尚慢慢走了进来。
“法师来得正好,正要请法师为本座参谋一番,日后如何行事!那武家妖妇把持朝纲,简直是大逆不道……本殿下定要将武氏满门抄斩!”李弘气的双拳紧握。
瞧着怒火中烧的李弘,玄奘微微一笑,心中便知晓此事已经成了。
“殿下”玄奘轻轻开口。
“不知法师有何赐教?”李弘连忙道。
“人皇修炼道法,并且证就金身,已经犯了忌讳,天下佛道所不能容,魔神亦容他不得!”玄奘不紧不慢道。
“法师什么意思?”李弘闻言一愣。
“我佛门愿扶持陛下登临九五至尊之位”玄奘笑眯眯道。
“法师竟然想要叫朕谋朝篡位?不可不可!万万不可!”李弘连连摇头。
“有何不可?”玄奘不紧不慢道。
“我若篡位,必然会为天下唾弃”李弘摇了摇头,面色慌乱道。
“呵呵,如今陛下已经证就金身,修得长生不死之妙法,错过今日,太子殿下日后永远都只是太子殿下,与那九五至尊无缘!”玄奘不紧不慢的道。
“我……”李弘闻言想要开口,却是瞬间又止住,一时间眼中满是凝重,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哈哈哈!哈哈哈!”玄奘轻轻一笑:“和尚等候殿下三日,希望殿下能给和尚一个满意答复!须知陛下可不仅仅只有你一个儿子,你如能登临九五,天子或许还能落得个晚年安详,你若不能登临九五,只怕难逃萧墙之祸!”
第两千一百二十一章 出手布局
天子长生不死,乃是忌讳!
非天地忌讳,而是诸子百家的忌讳!众位魔神的忌讳!
你想啊,你要是一直长生下去,还有咱们兄弟活路吗?天下都是你的,你自己玩算了,咱们还跟着搀和什么?
毫无疑问,张百仁跨入金身妙境,欲要参悟不朽,已经触及了各方利益。
天子确实是不可长生,但却能转世轮回而不坠胎中之谜,与长生不死有区别吗?
没区别!
“陛下,袁守城紧急叩关,求见陛下!”
密室内张百仁正在感悟诛仙剑的不朽意境,忽然听闻外界传来一阵急促的话语,袁守城略带急促的声音响起。
能够自由在养心殿内行走的唯有三人,其一是武家女子,其二便是袁守城,第三是尹轨。
密室内
张百仁慢慢睁开双目,一道电光在双目内划过,似乎有不朽的意境在天地间流转而出,转眼间划破虚空冥冥,隐入眼帘深处。
“进来吧!”张百仁轻轻道了一声。
袁守城闻言推门走入,着急忙慌的道:“大都督,事情不妙啊!”
“怎的如此慌张,何事叫你这般心惊?”张百仁眉头一皱,眼睛里划过一抹疑惑。
“陛下证就金身,却是已经犯了忌讳,各大道观真人,联合各路魔神欲要共同出手对付陛下……”袁守城压低嗓子,生怕周围有六耳将事情泄露出去。
“哦?”张百仁眉头皱起:“我却是忘了,竟然还有这般关窍!”
说着话的功夫,张百仁手指敲了敲,眼睛里露出道道神光:“朕与世无争,佛道为何要与我为难?”
袁守城苦笑:“陛下证就金身就是一个错误,各路魔神当然要选择出手纠正这个错误。陛下长生不死,百年后惊瑞仙机降临,谁还是你的对手?”
“若放任陛下端坐在九五至尊之位不断壮大,除非各路修士不想成仙了!”袁守城苦笑着道。
想要对付当朝天子,不可能一点消息都不曾流传,袁守城在道门内也是顶尖高手,佛道联手欲要向当朝天子发难,岂能不通知袁守城?
而且既然要发难,佛道高真就没想过这消息能隐瞒下去,这是阳谋!堂堂正正的阳谋!
“哦?朕知晓了!”张百仁松开手中法诀:“什么时间?”
“魔神与人族高手互有隔阂,人心隔肚皮,想要缔结盟约,怕是还需三五年的时间!”尹轨自大殿外走进来,话语里满是焦急的味道:“都督还需想一个妥善对策,否则我人族此次必将生灵涂炭。”
“妥善对策?”张百仁眼中流光闪烁:“最妥善的对策便是朕退下九五至尊之位,退位让贤然后前往轮回中打磨金身!”
“纵使前往轮回,只怕各路高人依旧不会放心陛下,毕竟证就金身天子,古往今来只有两位,诸位道人、魔神不得不防!”尹轨断绝了张百仁的念头,想要前往轮回深处避难绝没有那么简单。
“那就只能等候终极一战,只是我却好奇,破不掉朕的天子龙气,诸位魔神与真人如何是朕的对手?”张百仁嘀咕一声:“这些家伙打算如何破掉朕的天子龙气?”
“天子龙气乃命运、因果法则,没有人能破掉,破灭万法至高无上,想要依靠外力破掉天子龙气并不现实!”袁守城眼中似乎有一道命运长河流转,散射着叫人心惊的力量。
“朕知晓!”张百仁冷然一笑:“破掉天子龙气的方法只有两种!”
说完话张百仁闭上眼睛:“朕的时间不够用啊!”
袁守城与尹轨对视一眼,见到张百仁似乎有了谋算,于是点点头退出。
二人该说的话已经说完,该警告的已经警告,张百仁心中有数,就不怕翻车!
现如今三人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张百仁若被人杀了,二人绝不会好受!
“天子之位怕保不住了!”
待到袁守城与尹轨退出,张百仁慢慢站起身:“怕是不单单道门与佛门,就是尹轨与袁守城,也不希望我继续在这个位置上坐下去。”
只要心怀成仙志向的人,没有人会希望他在这个为置继续坐下去!包括他的盟友!
“既然如此,只能金蝉脱壳,在施手段了!”张百仁冷冷一笑:“尔等算计我,岂不知朕也在算计你,这一局咱们便从涿郡开始,分一个高下胜负!”
话语落下,来到案几前提笔急速书写,过了好一会才收起笔墨,将书信交给影子内的荆无双:“将这封书信交给晓雯,按照本座计划办事!”
“是!”
荆无双领命而去,转眼间消失在天边,出了大内皇宫。
荆家兄弟离去,张百仁略做沉思,手中结了印诀,一道虚幻人影自其体内走出,慢慢的没入印诀内,然后却见其施展番天印法逆炼阴阳二气,那印诀一阵流转,化作一道阴阳缭绕的胚胎,没入了口中。
施展神通完毕,才见张百仁慢慢站起身,缓步走出寝宫,看到了端坐在案几前批改奏折的武家女子。
“陛下!”武家女子只觉得眼前光线一暗,连忙站起身恭敬一礼。
“坐吧!”张百仁不置可否,打趣着道:“爱妃越来越像是一个帝王了,有了几分帝王的威仪!”
“陛下说笑了,自古至今朝,哪里有女子为帝的!”武家女子身躯一颤,强行掩饰住心中的悸动,低下头不敢对视张百仁的眸子。
“哈哈哈,古时未有,今时为何不可有?”张百仁轻轻一笑。
“陛下恕罪!臣妾以后再也不敢为陛下批改文案了,还望陛下饶恕了臣妾一命!”武家女子惊得背后冷汗湿透了周身衣衫,张百仁话语诛心之言,绝非无故放矢,此时必然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异常,武家女子不敢狡辩,只是跪伏在地不断讨饶。
“哈哈哈,爱妃怎的如此惊慌?”张百仁一步上前将武家女子抱在怀中,向着软塌走去:“你我夫妻琴瑟和鸣,朕如何会责怪你?你若想要,这李唐诺大江山送你又能如何?只要爱妃开心,朕愿意!”
“陛下!”武家女子泪眼婆裟的抬起头,一双眸子内青光朦胧,不敢置信的看着张百仁。
张百仁哈哈一笑,将武家女子推倒在软塌之中,又是一番征伐。
良久
喘息止歇,张百仁慢慢整理衣衫,瞧着软塌内昏迷过去的武家女子,眼中露出一抹神光,然后手掌伸出,却见一阴阳二气流转的胚胎缓缓浮现,径直向武家女子腹部拍去。
“呜嗷~”
武家女子周身凤气流转,似乎要抵御破灭道法的侵袭,却见张百仁周身龙气震动,刹那间便将那凤气压制了下去:
“朕乃九五至尊,敢放肆?”
一声呵斥,凤气低吟,刹那间沉寂了下去,然后任由张百仁将那阴阳二气流转的胚胎打入武家女子腹部。
“呵呵,终究是要看谁的手段更高一筹!道门也好、佛门也罢,乃至于诸位魔神,在仙路面前终究都是敌人!”
仙路机缘唯有那么寥寥几道,谁能成仙还要各凭本事。
“将此胚胎种于武家女子腹中,然后借李家血脉复生,日后李家休想摆脱本座的控制!”张百仁冷然一笑,不紧不慢穿好衣衫,端起侍女递来的莲子粥,慢慢的喝着。
大概过了盏茶时间,床榻内武家女子悠悠醒来,一双眼睛看着软塌顶端帷幕:
“我怎么就这般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自己已经修成法身,哪里会有这般轻易睡过去?
想及此中诸般不妥,武家女子翻身坐起,露出一抹惊悚之光,强自平息了心中波澜,低声呼唤一句:
“陛下!”
“爱妃既然醒来,那便喝粥吧!御厨刚刚端来的莲子粥!滑而不腻,甚是上品!”张百仁笑着道。
武家女子心中忐忑,闻言来到李治身边端起莲子粥慢慢的喝着,张百仁笑吟吟的道:
“爱妃身上道法却是不弱,不知是那家宗门?”
“祖传的法子,臣妾胡乱练练”武家女子心中一惊,连忙道。
张百仁闻言不置可否,继续喝着清粥,过了好一会才道:“朕怕是命不久矣,三五年内必有杀劫临身。”
“啊?”武家女子闻言心中一惊:“他怎么知道诸子百家要围杀他?”
“何人敢谋害陛下?”武家女子急切的问了一声,掩饰自己心中焦虑。
张百仁只是轻轻一笑,并不理会武家女子的表演:“日后李唐便拜托爱妃了,爱妃有治国之才,朕当留下遗诏,命爱妃垂帘听政,辅佐新的天子。”
“陛下,这……”武家女子心中一片慌乱,以她的灵性,如何不知李治已经十之八九察觉到了自己与佛门的谋划,只是却不晓得为何李治不但没有杀了自己,反而会故意成全自己一番。
阴谋!
有阴谋!
武家女子只觉得自己便像是那大海中的小船,随时都可倾覆,被那滔天巨浪吞噬,就此成为过往云烟。
“就这样吧,爱妃好自为之!”张百仁话语落下,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踪迹。
第两千一百二十二章 不朽之道
望着李治消失的背影,武家女子一双眼睛陷入了迷茫,有些越加看不清李治的布局、谋划。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李治肯定是对自己、佛门的谋划有所察觉,但却并未出手阻止,只是就这般轻描淡写的揭过,仅此而已!
“这是李家的江山,他为何如此?为何如此?……”武家女子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一切与自己想象中完全不同。
武家女子如何想,张百仁并不想知道,他现在唯一的目标便是在三年内参悟出不朽妙境!
不朽妙境对于别人来说很难,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只要照抄就可以了,只需解析了诛仙剑上不朽符文的涵义,便可自然而然的跨入不朽妙境。
“不朽妙境终究只是一种护道手段而已,要求那么多干嘛?只要能保证我不朽便可,管他是不是我本命法则修炼出来的!我的终极目标乃是仙路,在仙路面前不朽也只是一种手段而已!”混沌世界,金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诛仙剑,周身道道玄妙波动流转不定,向着其身前的诛仙剑缭绕而去。
一刻钟
两刻钟
三刻钟
……
混沌之中不计年,张百仁金身不知端坐了多久,忽然叹息一声:“不朽妙境独一无二,既然有诛仙四神领悟,天地间便再也不会有人领悟这种不朽妙境,此乃天地规定无可逆改!这次本座的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等等,诛仙四神?”张百仁忽然间动作一滞,猛然一拍脑袋:“我是不是傻?”
不朽法则在天地间乃是独一无二的存在,比如说有人若领悟时间不朽,那他便是独一无二的,这世界上不会再有人领悟时间不朽的力量。比如说有人领悟空间不朽,那么再也不会有人能证就空间不朽大道。
诛仙四神已经衍生出了不朽法则,日后天地间便在也无人可以领悟出诛仙、陷仙、绝仙、戮仙不朽的法则妙境。
现在张百仁忽然转过弯来,猛然一拍脑袋:“你可真的是笨啊!我是领悟不得诛仙不朽,但诛仙神祗可以啊!诛仙剑本来便是诛仙神祗的一部分,乃是诛仙神祗伴生宝物,就像是一个人的双手一般,人哪里有不了解自己双手的?”
张百仁金身转动目光,朦胧的混沌中一卷图纸飘忽而出,诛仙神祗缓步自阵图内走出,一双眼睛扫过四面八方,拿起地上的诛仙剑,许久不语。
不单单是诛仙剑不朽,诛仙神祗的身躯不知何时亦开始衍生出了道道不朽纹路,一股玄妙万劫不磨的意境轻轻流转。
过了许久,才见诛仙神祗睁开眼,随手一抛诛仙剑重新插入了混沌泥土内,然后一根手指伸出,点在了金身的眉心处。
无尽玄妙法则、不朽之力、符文,尽数灌注于其心中。
不朽之境妙不可言,当凝练十二万九千六百枚不朽符文,方才可不朽大圆满。
张百仁细看诛仙剑上的符文,却也不过才刚刚衍生而已,只有可怜兮兮的三个不朽符文烙印其上。
在看诛仙阵图,已经密密麻麻,一眼望去何止十二万九千六百之数?却也不知有多少!
诛仙神祗内数不尽的不朽纹路在不断衍生,一道道玄妙莫测的纹路流转波动,被金身缓缓吸收。
诛仙剑上的不朽纹路是一道数学难题,那么诛仙神祗便是出题的人,将题目揉碎了传给金身。
如此金身若再不能领悟,那也就堪称是榆木脑袋,朽木不可雕也!
张百仁眼中流露出道道神光,一双双眼睛扫视着眼前的虚空,过了许久后方才笑着道:“原来如此,果然是麻烦至极!”
想要跨入不朽妙境,并非是你领悟了不朽法则便可,还要将金身凝练到极致,从而修炼出不朽之力。
金身极致便是永恒不朽,万劫不灭之身!
张百仁的金身虽然才刚刚开始修炼,但却已经在世界的压迫下凝聚到了极点,诞生出来的不朽之力虽然微不足道,但不朽之力便是不朽之力,不可同日而语。
“岁月的薪柴不是说找就能找到的,五神御鬼大法还需再次暗中传出,搜刮众生的一生经历为我金身的养料熔炉,供我压榨出足够的不朽之力!”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
正常不朽强者凝练出的不朽之力如果说有脸盆那么大,那么张百仁凝练出的不朽之力却只有米粒大小。
米粒大小的黄金与一盆大小的黄金其实并没有什么差距,大家都是黄金,只是重量、体积不一样罢了。
“任重而道远,现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修持金身,打磨锤断不朽意境,然后凝练出不朽意志,化虚为实变成不朽法则!”张百仁叹息一声。
不朽之境妙不可言,唯有真正的接触到不朽之力,方才会察觉到不朽之力的恐怖,那简直是两重天地。
张百仁在解析着不朽符文,凝练着不朽之力,欲要打磨不朽意志,使得自己可以初步掌握一些不朽威能,从而更好的面对未来大劫,外界却也是翻了天。
涿郡
晓雯看着手中书信,面露不敢置信之色,身躯在不断颤抖,瞧着眼前荆家兄弟,泪眼朦胧道:“爹当真还活着吗?”
“不但活着,而且还活的很好,大都督的事情你不用担心,只要按照大都督吩咐行事,便不会出现什么岔子!”荆无双笑着道。
“真是不可思议,若非书信上有义父的剑意,我是万万不敢相信这件事是真的!谁能想到义父居然打破古今禁忌转生天家!”晓雯放下手中书信,在烛火上灼烧,只见那字迹迅速化作灰烬,就此消散。
“可惜了,义父这是在给罗艺挖坑,燕云十八骑已经有了突破至道的征兆,足足十九位至道强者,若是就此抹去,却是可惜了!我涿郡亦会大伤元气!”晓雯眼中露出一抹惋惜。
“你这丫头是鬼精灵,燕云十八骑对外不对内,此乃大都督铁令!罗艺虽然亲自训练了燕云十八骑,但说到底燕云十八骑修炼的血神经,还是大都督赐下的!”荆无双摇了摇头:“燕云十八骑不会反叛!”
“罢了,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就要看罗艺自己是否能度过这一关,把持住心中贪念!”晓雯摇摇头:“燕云十八骑哪里,还要劳烦阁下走一遭。”
幽州总管府
罗艺端坐在主位,手中抱着茶壶,一双眼睛看着大厅前的猛虎下山图不语。
“将军,考虑的如何了?”句芒站在不远处,漫不经心的看着罗艺。
“与魔神合作,不下于与虎谋皮,本将军又不是傻子!”罗艺冷然一笑。
“涿郡是涿郡人民的涿郡,而非大都督一家的涿郡,这话是大都督亲口说的”春归君巧舌如簧:“巧燕何德何能,当朝天子何德何能,竟然轻易取了涿郡的果实!”
春归君摇摇头:“大都督这是不曾将你等老兄弟放在眼中,都督一直说民主自治,但却从未行过民主之举,涿郡官员罢免还不是其一句话的事情?任由其予取予夺?”
罗艺闻言不语,换了任何一个老人主持涿郡,罗艺都无话可说,但叫一个黄毛丫头坐在诸位老将头上,罗艺忍不了!
“你只是将晓雯赶下去而已,又不是叫你取了晓雯的性命,到时候纵使大都督回来,你也可以脱罪!”春归君道:“只要你得了涿郡,宣布脱离朝廷自立为王,我等兄弟便助你一臂之力,拿下涿郡。”
“合十八骑与诸位魔神的力量,涿郡谁会是你的对手?”春归君巧舌如簧。
“不行!大都督实力深不可测,随时都可转世归来,到那时我如何与其交代?”罗艺摇了摇头,眼中满是凝重。
“你可以将王位空着,奉大都督为涿郡王,你自己暂代大都督执掌涿郡,不就解决了?”句芒轻轻一笑。
听闻此言,罗艺默然不语,手中茶盏来回把弄,就是无法下定决心。
“李弘太子承诺,只要你助其登临九五,他便打开内库,助你那十八位兄弟突破至道”春归君又下猛药。
“当真?”罗艺闻言悚然动容。
“这九种宝物乃是定金,助你九位兄弟先突破,待到成就大业,剩下的宝物自然奉上!”春归君手中出现一个绿色玉匣子,缓缓向着对面推了出去,落在罗艺身前:“还请将军查验。”
“啪~”
罗艺打开盒子,刹那间宝光扑面而来,五光十色晃得人眼花缭乱,却是做不得假。
“好!此事本将军应下了!”罗艺猛然扣上盒子,眼中露出一抹决然:“何时动手?”
“三五年后吧,各大门阀世家尚未商议出妥当的时间,此事不急,足够你那九位兄弟突破了!”句芒笑着道。
“行动开始,只管招呼我一声便可,我自然会全力出手拿下涿郡,然后断了李唐气数!”罗艺死死的将盒子扣住,眼睛里露出前所未有的决然。
能有突破至道的机会,绝对不容易,他又岂能叫手下兄弟错过?
第两千一百二十三章 逼宫
时间悠悠,转眼间便是半个月。
鱼俱罗府邸
晓雯来的时候,鱼俱罗正在院子里煮茶。
“拜见大将军”晓雯对着鱼俱罗行了一礼。
“坐吧!”鱼俱罗叹息一声,纵使心中对晓雯不满,却也不好发作出来。
毕竟晓雯是张百仁亲口赦封的,天生便占据着大义!
“这次来拜访老将军,晓雯有一事相求!”晓雯面色恭敬,并不曾坐下。
“你若说想要我制止罗艺谋权篡位,怕是要失望了,这种事情我是不会插手的!老夫的职责是镇守阴曹地府,没有都督法令,不得插手阳间之事!”鱼俱罗率先开口打断了晓雯的话语。
晓雯闻言面色一愣,随即轻笑:“如此便好!晓雯无话可说!”
她来这里,也是劝告鱼俱罗不要动手,免得误了张百仁算计。
晓雯转身告辞离去,张须驼自假山后走出来,瞧着晓雯的背影一阵沉默:“真不出手?”
“不出手!”鱼俱罗摇了摇头。
“晓雯这丫头其实不错,很多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比咱们要好得多!”张须驼叹息一声:“可惜是个女儿身!”
“确实是可惜!而且还是个养女!”鱼俱罗叹了一口气道。
“铛~”
一声钟响,传遍全城,惹得无数贩夫走卒纷纷侧目。
悬挂在侯爷府中的钟声已经十几年不曾敲响,今日竟忽然传出动静,想来是有大事要发生。
是以一时间无数贩夫走卒露出惊诧之色,但却也并不是太过于在意,继续着自己的生意。
现如今涿郡鼎盛前所未有,兵强马壮给了无数涿郡子民最强的依仗。
“要开始了吗?”张须驼面色纠结。
“确实是该开始了,准备了半个月,罗艺若再不动手,也不配为至道强者,配不上其一身武道意志!”一到模糊的影子自角落里走出。
“是你!!!”
瞧见来人,鱼俱罗与张须驼俱都是骇然失色。
“要来了么?”涿郡侯府,晓雯男装打扮,背负双手站起身,一双眼睛看向天边晴朗的日空,许久不语。
“此去怕是凶多吉少,罗艺有备而来,你不在考虑一番?”少阳老祖不知何时来到了晓雯身边,眼睛里满是笑容。
“晓雯的命是义父给的!义父的命令,晓雯纵使是死,也要拼死完成!”晓雯话语平淡,但那股决然却有一种叫人心惊的味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什么大不了的!”。
罗艺府邸
罗士信面色凝重的看着罗艺:
“爹,咱们已经位极人臣,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你擅自大动干戈,必然会惹得都督雷霆之怒,值得吗?”
罗艺不语,只是过了一会才道:“门阀世家,岂能与那群泥腿子并列?我等门阀世家之人,天生便该高高在上!”
“现如今大将军张须驼与鱼俱罗不会动手,荆家兄弟、鹰王不知所踪,不过纵使是出现,有诸位魔神助我一臂之力,这些人也休想阻拦我大计!”罗艺慢慢站起身:“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成败就看今日!”
涿郡侯府
六品以上官员,不论文武此时俱都纷纷齐聚一堂,一眼望去怕不是有数百之众。
晓雯背负双手,领着侍卫走入大堂,众位官员俱都是齐刷刷投来注视的目光,随即眉头微微皱起,然后低下了头颅。
短短几年时间,没有人再敢小瞧眼前女子的手腕!
罗艺端坐在最前方不动如山,默然不语。
“见过大将军”晓雯似乎什么也不知道,对着罗艺抱拳一礼。
“见过王爷”罗艺懒洋洋的一报双拳,算是回礼了,敷衍之意在明显不过。
晓雯也不理会罗艺,只是转身看向下方群臣,端坐在主位:“何人敲响钟鼓?”
“下官敲响的钟鼓”一武将站出来。
“可有何紧急之事?”晓雯手指敲击着身前座椅:“须知大都督当年有规定,凡无大事擅自敲响钟鼓者,斩灭魂魄,阁下最好能给本王一个满意的解释”。
“是有一件紧急之事,倒要涿郡王参谋一番”罗艺开口说话。
“哦?”晓雯冷冷一笑,心中暗道:“来了!”
“不知有何要事,竟然值得将军敲响此钟鼓!”晓雯端坐那里不动如山。
没有回答晓雯的话,罗艺轻轻一叹:“自大都督转世轮回至今朝,过多少年头了?”
“多了不敢说,八年还是有的!”有老臣满面感慨。
晓雯不动如山,只是静静的听着。
“大都督离去八年,王爷毫无建树,反而投靠李唐,我等不得不怀疑王爷能否担得起涿郡的担子,竟然丧权辱国,置我涿郡百姓于何地?大都督心血于何地?你岂对得起大都督嘱托?”罗艺声音悲切,犹若啼血杜鹃。
“投降李唐,乃大都督旨意,我有大都督手书诰命!”晓雯不紧不慢道。
“大都督手书何在,总归叫我们这些老臣查验一番才可!否则王爷口说无凭,难以叫人心服!”又有大臣站了出来。
此言落下,大堂内一片寂静,众人目光俱都是齐刷刷的落在了晓雯身上,晓雯点点头,转身对侍卫道:
“去将密匣请来!”
侍卫远去,不多时便捧着一方玉匣来到场中,放在晓雯身前。
“大都督手令便在玉匣之中,只要打开,诸位便可知真伪……”晓雯一边说着,伸出纤纤玉指打开玉匣,只听得‘啪’的一声,然后晓雯愣住了。
“还请王爷将文书请出,叫我等查验真伪!”有老臣走出一步恭敬的道。
晓雯闻言默然不语,然后一双眼睛看向罗艺:“好手段!不过未免显得太卑鄙!”
“呵呵,还请王爷拿出文书,叫我等一辨真伪!”罗艺只是轻轻一笑。
迎着诸位大臣的目光,晓雯面色难看起来:“文书却不知被哪路毛贼盗走了。”
“荒谬!简直是荒谬!这里是涿郡机要所在,镇守的高手数不尽数,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过去,怎么会有人盗走文书?”罗艺冷冷的道。
晓雯默然不语,过了一会才道:“此事算我栽了,还请将军划出道来。”
“哼,阁下虽是大都督义女,但擅自向李唐称臣,丧权辱国坏我涿郡大计,还望阁下退位让贤,待我等查清因由,找回诏书之后,再继续主掌涿郡也不迟”罗艺不紧不慢道。
“砰!”
身前案几被晓雯化作灰灰,晓雯怒视着罗艺:“好手段,千防万防,想不到将军竟然在文书上做手脚。”
“晓雯,你莫要恼羞成怒血口喷人,这件事不是我做的!本将军好歹也是堂堂大将军,怎么会去做这等龌龊之事?”罗艺辩驳。
可惜
罗艺的辩驳注定是给瞎子抛媚眼,瞧着满朝文武大臣的目光,就知道自己这般心思注定要白费了。
谁会相信?
这锅注定要自己背上!
“是谁下的手?莫非是他们???”罗艺心中起了疑惑。
晓雯转身离去,留下惊疑不定的罗艺,以及那满朝文武。
夺权的过程很顺利,顺利到罗艺有些心惊,感觉到有些意外。
回到府邸,罗艺看向春归君:“这一手倒是巧妙!”
“什么?”春归君一愣。
“别装了,文书不是你们,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盗走?”罗艺笑着喝了一口茶水:“今日事发突然,你们做下这等事情就该早和我说,本将军许多手段都没有来得及用上,事情便已经解决了。”
“什么文书?”句芒一愣。
“你不知道?”这回轮到罗艺发愣了,瞧着句芒的表情不似作伪,顿时心中一个激灵。
“我一直防备张须驼等人出手,哪里有时间去做这等事情?”句芒愕然。
“这等玩笑开不得!”罗艺愣了愣神。
“谁和你开玩笑了!”句芒无奈道。
“麻烦了!”这是罗艺此时心中的唯一想法,随即念头一转:“莫非是鱼俱罗等人故意设计,助我一臂之力?”
想想却也不太可能!
“混账,究竟是谁盗走了文书,叫我抓到,非将其挫骨扬灰不可!”晓雯的侍卫咬牙切齿,眼睛发红。
“莫要着急,王府内守护森严,谁能盗走文书?”晓雯笑眯眯的道,丝毫不见之前脸上的愠怒。
“那文书怎么会不见?总归不会是将军与我拿走了!”侍卫咬着牙齿道。
“呵呵,你说的不错,那文书就是被我拿走了”晓雯笑眯眯的道。
“啊?”侍卫闻言一愣,随即眼中满是不解:“为什么?”
自然是为了快刀斩乱麻!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而且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这一遭浑水她实在是不想继续搀和下去,免得无法全身而退。
最关键的是,自己打破了罗艺的节奏,给了罗艺动手的机会和借口,自己早早抽身而出,还能得善终。
“莫要想了,咱们看戏吧,日后涿郡可真的是热闹了”晓雯轻轻一声叹息,眼中满是感慨:“所有人都是棋子,谁胜谁负尤未可知,关键还要看义父哪里是否能定下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