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两百零二章 神的机缘
诛仙四剑中的魔神,本就是为了杀戮、吞噬而生,每当其吞噬一个生灵之后,诛仙四剑的力量便强大一分,魔神的力量便强大一线。
瞧着在后方大开杀戒,似乎永不知疲惫的张百仁,一具具突厥勇士的身躯倒下,杀的附近突厥大军崩溃,始毕可汗眼角抽搐:“若非受了重创,断然不会叫竖子逞威。”
“抛弃所有汉家女子,加速撤回漠北”始毕可汗传下命令,立即打马而去。
这回突厥可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折了仆骨莫何这个左膀右臂定海神针不说,连一点好处都没捞到。
唯一的好处大概是那些收缴的粮食了吧!
可粮食有什么用?留在这片土地上的突厥儿郎将永远沉眠于地,再也无法醒来。
死了多少人?
始毕可汗纵使是没有数过,却也知道这绝不是一个小数目。
瞧着浩浩荡荡离去的突厥大队骑士,雁门关城头上响起了惊天动地的欢呼声。
胜了!
终于胜了!
而且还是一个大胜仗!
张百仁站在战场,一双眼睛四处寻觅,过了一会才眉头皱起:“怪哉,神怎么不见了?”
神的尸体不见了!
虽然心中略有凝重,但张百仁却不将神放在心中,或许是突厥士兵在撤走的时候将神的尸体带走了也说不定。
好!
前所未有的好!
“果真是有舍有得!”大地深处,‘神’盘膝坐在地下,眼中露出了一抹狂喜之色。
张百仁一剑斩碎了罪孽魔神的元神,但是其血脉却留了下来。
罪孽魔神的元神被绝仙剑中的魔神吞噬,有部分残留碎片却成全了神。
罪孽魔神的血神真经,修炼的血液越纯粹,威能便越大。
罪孽魔神的血脉被神融合,那罪孽魔神修炼出的本命之物血河,也尽数成全了神。
修炼血神真经,最关键之处便是血河!血河乃核心所在,血河积蓄的血液越多,修行之人进步便越快。
而且血河可以熔炼魂魄,从而血河不干,元神不死。
若非罪孽魔神自己作死,为了突破地坟的时空障碍,从而使得元神与血河分离,张百仁是绝对杀不死他的。
而且血河还能孕育血神子,更能与人争斗时污人法宝、真身、阳神,最是狠毒霸道。
“我修炼血神经这么些年,却连血河的影子都没有摸到,血神经的关键之处便在于血河,但血河是罪孽魔神诞生的本命之物,罪孽魔神若不陨灭,我怕是永无修炼血河的机会!”‘神’调动自家的元神悄悄慢慢进入血河之中,开始对血河进行炼化。
待其再出世,必然又是一番光景。
至于说能不能炼化血河?这个倒没有问题,神有罪孽魔神的血脉,到没有引起血河的排斥。
没有人注意到,上方的战场血液已经悄然失踪。
雁门关危机解除,大隋三军庆贺。
张百仁慢慢走向城头,纵使是胸口衣衫破烂,但却不减其丝毫风采。
“百仁!多亏你了!”杨广快步走下城头,紧紧的攥住张百仁手掌。
不动声色的将手掌抽回,张百仁抱拳一礼:“草民救驾来迟,还请陛下赎罪。”
“唉!”
杨广忽然叹了一口气:“你不该来!”
“可是下官已经来了”张百仁看着杨广:“至于说这十几万妇女,下官将其带回涿郡,为我大隋保留一线生机。”
“雁门三十九城被屠,乃我汉家的悲剧,更是我大隋的耻辱!”杨广眼中杀机流转。
“日后雁门关千里无人烟,还需抽调搬迁一些百姓才是”杨广道。
张百仁没有插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远方远去的烟尘:“突厥此次南下,折了仆骨莫何,也算是伤筋动骨”
一边李世民凑上前来:“大都督神威,杀的突厥几十万大军败逃,此战必然震动中土。”
张百仁叹了一口气,看着地上那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身,慢慢转身远去:“陛下早日回返京城吧,边关乃是非之地,莫要耽搁了。”
张百仁一袭紫衣,慢慢远去消失在天地间,场中众人看着那道背影,俱都是露出了忌惮之色。
“大都督神威盖世,陛下得大都督一人,胜过千军万马!”一边苏威感叹了一句。
樊子盖眼中露出了一抹惊叹,随之迎合道:“我大隋若再有一位如大都督般的神人,那大隋百万将士皆可解甲归田了。”
“哈哈哈!哈哈哈!”杨广仰天大笑,眼中满是得意:“得大都督一人,我杨家血脉永存。”
突厥退去,雁门关大肆庆贺。
死者悲啼,生者欢呼。
谁会去管那些死者的家属?大家都在忙着享受胜利的果实。
突厥退兵
各大门阀世家之人纷纷来迟,瞧着那一片欢呼的雁门关,众人的脸俱都黑了下来。
所有人都被李阀算计了!众人一番算计,尽数成全了李阀,为李阀做嫁衣裳。
“你我速速前往雁门关请罪!”
各大门阀世家之人面色不好看,纷纷起身走了进去。
突厥
站在分界处,始毕可汗默然勒马,回首看向了雁门关地界,凝视着中土方向许久无语。
“诸位,我等败北,非战之功!而是因为张百仁小儿,诸位何以教我?”始毕可汗阴沉着脸道。
“大王,找不到克制张百仁的办法,我等便不能马踏中原!若想克制张百仁,除非我突厥再出绝世强者,要不然……要不然就请外援”一位长老道。
“中土物华天宝,人杰地灵造化之气汇聚,我等想要再有突破,怕是难了!不知何处有奇人可以出关助我草原度过困境?”始毕可汗无奈一叹。
“大王,属下的师傅供奉了一尊上古强者石人王,大王若肯付出代价前往南疆说和,求得我家师尊庇佑,在供奉石人王,区区张百仁不足为虑!当年石人王追得张百仁遁逃千里,大王若能请其出山,定可重振我突厥士气!”此时拓跋愚开口了,拓跋愚的老师正是南疆巫神教主教主巫不樊。
第一千两百零三章 作死小能手杨广!
南疆?
石人王?
毫无疑问,听了拓跋愚的话,始毕可汗心动了。
当年南疆的那一场惊世大战天下强者有目共睹,石人王与张百仁争锋居然不落下风,须知那可是镇封了不知多少年,元气依旧尚未恢复的石人王,在最虚弱的状态都能完虐张百仁,可见此人道功已经到了鬼神莫测的境界。
手指缓缓敲击着马鞭,过了一会才听始毕可汗道:“外援在强大,也终究不是自己的力量,还需一面请求石人王庇佑,一面抓紧时间在做突破,希望我突厥再出绝世强者,不然只怕危矣。”
“张百仁那厮的力量太强,咱们根本就无法抗衡,不然岂会这般被动”拓跋愚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走吧!”突厥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离去,卷起了浩浩荡荡的烟尘。
突厥退兵,中土大捷。
只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敢挡百万兵!
毫无意外,张百仁又出名了,而且还是出大名了!
对于张百仁的实力,天下各方不得不再次刮目相看。
张百仁背负双手,一路向边塞而去。
“真人!”张百仁到来,涿郡侯脚步匆匆的从屋子内走来,眼中满是惊诧之色:“真人这次可真是出大名了!”
“这名声是建立在我汉家无数子孙血液上的,这种名声不出也罢!”张百仁叹了一口气,然后看着涿郡侯:“我这里有些事情交给你,你须给我置办妥当了。”
“还请真人吩咐!”涿郡侯立即道。
“我这里有雁门关得来的女眷十万,这些人家中父老、郎君被突厥人屠戮,一介女流如何在雁门关生存,是以我将其带入了涿郡。那三十万大军中尚且有未娶亲者,吩咐其尽早成家立业!”张百仁说完后走出涿郡侯府邸,寻了空地将那女子自袖子里抖出来交由涿郡侯处置,自己转身离去。
路经涿郡之时,那雁门关的十万女子放下,交代了涿郡侯一番后,来到自家庄园。
城南庄园虽然谈不上人丁鼎沸,但却也依旧有不少仆役留在这里,看家护院。
见到张百仁走入院子,俱都是满面喜色的纷纷行礼。
“拜见大老爷!”
“大老爷回来了!”
“大老爷身体安康!”
张百仁慢慢回了一礼,径直来到自家后院,瞧着被冰封在水池中的鱼俱罗不由得轻轻一叹。
“你的命格太奇特,想要复活你,非天时地利不可,即便是我有返阳花,怕也难以真的叫你续命!还需等一个机会!”张百仁叹了一口气,转身向着涿郡而去。
张百仁才到涿郡,便又有消息传来。
“百仁,水已经温好了!”张百仁刚刚回到村口,就见一白衣丽人端坐在村口的青石上,看向了西方。
见到张百仁后立即站起身,忍不住欢呼雀跃了一声,立即迎了上前:“有没有受伤?”
“小伤而已!”张百仁抚摸着张丽华缎子般的长发,二人相携走入了村子里。
洗漱完毕
张百仁坐在院子中的老爷椅上,不紧不慢的摇晃身子,晒着太阳。
张丽华坐在张百仁身边,静静的绣着花朵。
第二天,张百仁开始祭炼诛仙阵图,务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彻底将大地胎膜最后两个节气炼化,使得诛仙大阵成型。
两个月的时间悠悠而过,又有加急密报将张百仁自打坐中惊醒。
“都督,上京加急报,朝廷圣旨来了!”左丘无忌道。
密室许久没有响动,过了一会才见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张百仁慢慢的自屋子内走了出来。
“圣旨到,张百仁接旨!”有元神真人跨越天边而来,径直落在了木屋前。
张百仁不动如山,那元神真人道:“张百仁擅自出涿郡,违背君令,按律当斩。念其忠心为国,一心为君,特赦其罪责,加以申斥!若再敢违背君令,当斩立决!”
一边风雨雷电等众侍卫俱都面色狂变,张丽华更是忍不住呵斥出声:“这是什么狗屁昏君,大都督忠心救驾,不得陛下念一声好也就罢了,居然还特意降下圣旨追究罪责,活该其亡国灭族。”
“丽华,休要胡言!”张百仁制止了张丽华的话,而是伸出手接过圣旨:“张百仁接旨。”
那元神真人此时才对着张百仁见礼:“见过大都督,陛下还有话要交代。”
张百仁收好圣旨,洗耳恭听。
只听那真人道:“临行前陛下说了,日后大隋灭亡之前,都督绝不能再出漠北一次,如今大隋灭亡已经是天定,纵使轩辕黄帝在世也无力回天,都督切莫为大隋搭上了自己的前途。”
说完后元神真人看向张百仁:“陛下良苦用心,大都督当体会,日后切莫犯险。”
张百仁闻言沉默,元神真人对着众人抱拳一礼,元神飘忽远去。
“唉!”张百仁叹了一口气,双目看向中土方向,许久无神:“我如何不知道陛下的苦心,只是我汉家无数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一想到这里我心中便觉得难受。”
说完话张百仁转身端坐在太师椅上,张丽华道:“都督,切莫被那昏君诓骗了,自古以来天威难测,安知这是不是那昏君笼络人心的手段?故意演这么一出戏,下旨申斥你。”
张百仁拉住张丽华的手掌,瞧着院子内远去的侍卫,却是轻轻叹了一口气:“时也命也,这一切我心中自然有数。”
说到这里,张百仁道:“朝廷可有密报传来?”
“有,那昏君自己作死,言出无信出尔反尔,本来当初在雁门关城头许诺说的诸般好处,如今居然全都不作数,顿时惹得军心动摇,只怕大隋离灭亡不远了。最关键的是,这厮竟然反悔,欲要在提东征之事,非要灭了高丽不可,顿时惹得满朝文武人人惊惧,各府侍卫兵马俱都是怨气滔天!”张丽华眼中满是耻笑。
作死小能手!
什么叫作死小能手?杨广便是天下一号作死小能手。
很难想象,当年的南陈居然就这般毁在了作死小能手上,张丽华为南朝的陈后主有些不值,一时间眼中满是怅然。
“嗯?”张百仁眉头皱起,接过了密报,顿时手指攥紧,将纸张攥的发白。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杨玄感时期说起。
简单的来说,在十月份杨广返回东都之后,对身边的人道:“犹大有人在。”
意思就是说,要封赏的人不在少数。
侍臣揣摩消息,暗自将杨广的意思送出宫中,通知众臣。
群臣听了杨广的话,俱都是面色变幻不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者乃门阀世家之党羽,忧愁者为朝廷忠贞之臣。
天子一言驷马难追,焉能朝令夕改,岂不是自绝天下?
第二日早朝,苏威站出来道:“陛下,追论勋格的事情太过于太重,宜加斟酌。”
樊子盖亦站出来道:“请陛下收回成命,下官以为不宜失信,否则必有大乱。”
瞧着下面的群臣,杨广冷然一笑:“公莫非收了人家的宝物,所以才来为其讲情?”
此言诛心!
攀子盖顿时畏惧,不敢言语。
杨广吝啬赏官,当初平定杨玄感之时,应该授勋的人太多,于是便变更秩序:建节尉为正六品,次奋武、宣惠、绥德、怀仁、秉义、奉诚、立信等尉,递降一阶。将士守雁门者万七千人,至是,得勋者才千五百人,皆准平玄感勋,一战得第一勋者进一阶,其先无戎秩者止得立信尉,三战得第一勋者至秉义尉,其在行陈而无勋者四战进一阶,亦无赐。会仍议伐高丽,由是将士无不愤怨。
其实张百仁有些不懂杨广,你丫的都是要亡族灭种的人了,这官爵还有什么用?
若能用这官爵拉拢人心,你是捡了大便宜好不好,居然还舍不得赐下爵位,真以为大隋万世永存啊。
看着手中情报,张百仁也是一时间无语,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你说你不拉拢人心,死要那爵位有什么用?
而且还要征讨高丽,上次高丽都差点灭国了,结果被你这昏君一纸诏书搅合了,众将士若不离心离德才怪呢,
天下第一作死小能手,非杨广莫属。
“莫要管他,时刻关注着关中情报!”张百仁将密信合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大内皇宫
云定兴小心翼翼的看着杨广:“陛下,如今大隋危机四伏,那勋爵乃飘摇虚无之物,若能利用勋爵收买人心,重新安定天下,陛下何必吝啬赏赐?”
“你不懂!”杨广坐在椅子上叹了一口气:“朕欲要谋算万世王朝,结果遭门阀世家暗算,如今已经无力回天。朕若大肆封爵,岂不是要从国库中掏银两、珍宝?不能得万世皇朝,便为万世世家。国库中的宝物朕要留给子孙后代,岂能随便赏赐?”
“至于说这天下?”杨广忽然笑了:“朕要这天下有何用,府库中的宝物,足够我杨家千年之兴。千年之后又是另外一番格局!”
第一千两百零四章 王世充的算计
皇朝早晚要灭亡,万世皇朝谋划不成,倒不如谋划万世世家。
天下间门阀世家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杨家如何在日后脱颖而出?
那就要在征讨高丽!
没办法,柿子挑软的捏,谁叫高丽就是那只软柿子了!
正好,高丽的实力不强,但却偏偏可以消耗大隋的力量。
以举国之力拖拽着那些门阀世家下水,用整个大隋拉所有的门阀世家陪葬。
东征
消耗的是国力也是门阀世家之力。
唯有将门阀世家的力量消耗待尽,杨家才能成为天下间第一大门阀。
张百仁抚摸着椅子上的把柄,细细揣摩推测着杨广的意思。
杨广做法是正确的,对于杨家最有利的做法之一。但张百仁却不认同,门阀世家与皇朝之间的博弈,消耗的乃是百姓!受苦的还是百姓!
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过了一会才道:“莫要去管它,只要将涿郡掌控在手中,任凭中土再乱,我等都能为汉家保留一线生机。只要能经营好涿郡,日后天下百姓、商贾自然会闻风而来,我涿郡要成为战火连天世界的世外桃源,为所有百姓开辟一个温暖国度。任凭中土改天换地,只要人口都在涿郡,到时候天下大势还不是在咱们手中。”
掌握了人口,又掌握了土地,那便是掌握了主动。
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若能在涿郡开辟出一番世外净土,天下有钱的商贾、地主为了安全便会前往涿郡避难。
商贾来了,涿郡就富了。
涿郡富了,日后涿郡必然会成为下一个洛阳、下一个长安城。
张百仁背负双手,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过了许久后才道:“我这里有一份关于涿郡未来规划的计划,你带给涿郡侯,令其严格按照计划执行,莫要坏了我的计划。”
张百仁将计划书交给了张丽华。
涿郡安全吗?
涿郡很安全!
有张百仁在,涿郡就是安全的。
荆轲世家两位至道强者投靠了张百仁,区区一个涿郡有两位至道强者坐镇,还有一个深不可测的张百仁,阳神强者孙思邈,这天下就没有比涿郡更安全的地方了。
无数天听密探撒入三十万大军中,散入了三十万解甲归田的民众之中。
如今涿郡人口已经接近了五十万大关。
要不了三五年,新一代婴孩落地,凭借古时候的生育力,突破百万大关不过指日可待。
十五年后,涿郡可有数百万清壮。
三十万壮汉可以组成三十万家庭,每一个家庭每年生育十个,十年便是三百万。
不要小看了古时候人类的繁殖力,通常古时候寻常人家都要有四五个兄弟,甚至于十几个兄弟。
(不是夸大,现实中就是这样,九命就有两个叔叔,六个姑姑,再加上父亲,九个孩子!)
给自己二十年时间,涿郡的人口将逼近千万大关,有了人口就等于有了一切。
张百仁静静的思虑着涿郡的各类事情安排,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胸中又有怎样的蓝图。
杜伏威的日子最近不好过,不是不好过,而是相当的难过。若非当日张百仁种在其体内的魔种,只怕如今杜伏威已经成为了荒山中的一具尸体。
事情还要从前一段时间说起。
东海李子通有勇有谋,武力传遍当地,如今时值天下大乱,随即聚集乡村父老揭竿而起,开始了打家劫舍的买卖。
做强盗就要被官府围剿,凭借自家老乡的那三拳两脚,如何抵抗得住关闭的围剿?
没有靠山不行啊,于是李子通带领着家乡父老,投靠了长白山贼帅左才相。
道不同不相为谋!
长白山自从王薄起义之后,变成了动乱的源头,此地盗匪皆残忍至极,不分男女老幼,奸杀淫掠,无恶不作,早就从为了活命的良民变成了真正的合格盗匪。
众盗匪皆残忍至极,唯独李子通宽厚仁义,随即长白山之人多有归附投靠,不到半年便集结了数万人。
李子通权势大增,顿时惹得左向才猜忌,没得选择李子通只能率领手下引渡而去,前往江淮。江淮杜伏威正好在大肆侵占地盘,攻打江淮之地,不断与朝廷争斗。
于是李子通与杜伏威是郎才女貌干柴烈火烧到了一起。
俗话说得好,一山难容二虎,杜伏威与李子通表面相融,暗地里却是各怀鬼胎。
杜伏威宣军中壮士养为假子共三十人,以济阴王雄诞、临济阚稜为之首。
江都
王世充把玩着手中玉球,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大人,怕是不妙!那杜伏威本身便已经够难缠的,如今又多了一个李子通,只怕咱们情况岌岌可危啊!”一位谋士露出了担忧之色。
“无妨,我早有准备,数年前埋藏的暗子,如今终于该动用了,只希望李子通与杜伏威两败俱伤才好!否则麻烦可就大了!”王世充露出了一抹忧虑。
李子通大营
此时李子通端坐在大帐中,看着手中密报不语。
“大哥,杜伏威选三十壮士,怕是图谋不轨!那三十壮士皆已经入了易骨,领头的王雄诞与阚稜已经开始参悟至道,大兄不得不防!若日后某日宴饮,杜伏威摔杯为号,只怕是大哥死无葬身之地!到那时可就晚了!”一位壮汉坐在李子通下首忧心忡忡道。
“如今江淮尚且有王世充镇守,此人可不是易于之辈,尚未攻克朝廷,杜伏威岂会对我动手?”李子通有些不信。
“可是大哥,为何偏偏你来了,杜伏威开始组建亲卫了?时机未免太巧了吧!”那汉子声音阴沉道。
听了那汉子的话,李子通陷入沉默。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若日后刀斧加身,只怕悔之晚矣!吞噬了大哥的部下,杜伏威便可攻克江淮,大哥可要考虑清楚!若能吞了杜伏威,江淮已经在大哥手中,诛杀王世充指日可待!得了江淮,大哥便有了根基,只要一心休养生息,要不了两三年大隋必亡,到时候正好咱们趁机染指九五至尊之位!”那手下兄弟蛊惑道。
“计将安出?”李子通终于动心了,能打下一个地盘,有了属于自己的势力,诱惑力之下超乎想象。
就像是房价如天的时代,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诱惑力可想而知。
“出其不意掩其不备,如今杜伏威断然想不到大哥居然出奇兵偷袭,有心算无心之下,谅那杜伏威也没有反抗之力!”那手下眼中露出一抹奇异的光彩,声音充斥一股蛊惑之力,直指人心:“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江淮就在眼前。若错过这次机会,日后说不得大哥又要如长白山一般被人撵成丧家之犬。若能有个底盘,手下的兄弟们也好过日子。”
“干了!你速速去召集各位将军前来议事!”李子通猛然一拍案几。
成则吞并杜伏威的手下大军江淮唾手可得,败了……貌似也没什么损失,难道杜伏威敢和自己开战?
王世充可是在一边虎视眈眈呢。
是夜
李子通忽然起兵偷袭,数万大军浩浩荡荡的向着杜伏威大营袭来。
“不好了,大将军……李子通杀来了!”一声惊喝传来,杜伏威手下亲卫此时慌慌张张的闯入大帐。
杜伏威面色阴沉的坐在大帐中,他又不是聋子,那惊天动地的喊杀声岂能听不到。
麻烦了!
这是杜伏威此时唯一的念头!
岂止是麻烦了,而是相当的麻烦了。
“怕是朝廷也不会错此良机,趁机绞杀于我!”杜伏威猛然站起身:“上马,与我一道应敌!”
晚了!
李子通手下大军已经杀来了,数万大军的调动绝非一时片刻可以完成。
千防备,万防备,万万不曾想到如今居然出了这么大的篓子,自己百般算计防备着朝廷,谁能想到李子通居然偷袭自己?
“杀!”
杜伏威率领手下士兵出击,迎上了气势汹汹李子通的人马。
二人刀兵相见,杜伏威眼睛都红了:“李子通,你他么疯了,朝廷还在一边虎视眈眈呢,你居然来偷袭我,不怕两败俱伤被朝廷一窝端了?”
“杀!”
回应杜伏威的唯有李子通面带疯狂的杀机。
“铛!”
“铛!”
“铛!”
二人皆已经至见神境界,一时拼杀起来难分难解。
只是眼见着手下大军不断溃败,自己不断被李子通的手下大军层层围住不断挣扎,杜伏威顿时急了。
人一急便会出错,高手相争出错的下场便是死。
“砰!”
杜伏威胸口遭受重创跌落下马,霎时间周边铺天盖地的大军围杀而来,欲要将杜伏威困杀此地。
“砰!”
一掌挥出,空气化作液态,不知多少士兵被一击化作了肉泥。
“杜伏威,休要放肆!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李子通弃了战马,纵身跃起向着杜伏威当头一刀劈来。
“砰!”
口喷鲜血,脚下大地层层碎裂翻滚,杜伏威整个人陷了进去。
第一千两百零五章 杜伏威的逆袭
这绝对是自己造反以来,最艰难的一战。
成则讨得性命,败则埋骨江淮。
张百仁抚摸着手中金简,懒懒的阳光晒在身上,似乎要随时都能睡过去。
魔种传来的那股焦躁情绪他感知到了,念动间杜伏威处境已经了然于胸。
“这是一颗重要的棋子,可不能死在你的手中!”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金简上散发出一层土黄色光芒。
绝境!
这是自己有生意以来最大的绝境!
杜伏威只觉得胸口此时似乎要碎掉,一双眼睛努力的在尘土中睁开,打量着前方的人影。
败了!
彻底的败了!
自己突围的太晚了,若之前自己肯突围,定然还有机会东山再起!可惜自己太倔强了!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瞧着李子通再次斩下来的一刀,杜伏威努力的抬起手臂,竭尽所能的去封挡!
挡不住!
刀锋碰撞,感受着传过来的无匹伟力,杜伏威就知道,自己绝对挡不住。
“砰!”
杜伏威倒飞而出,撞碎了不知多少士卒,重重的摔在地上。
身子骨仿佛散架了一般,提聚不得半点力量。
“死了么?”听着逐渐靠近的脚步,杜伏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想不到自己戎马十几年的生涯到此结束。
自己还没来得及称帝,更没来得及享受大好人生,就这般死了吗?
血肉模糊的眼睛努力去睁开,可惜还是看不清对面的人影。
“杜伏威,你的死期到了!”李子通眼中杀机缭绕,俯视着地上死狗一般的杜伏威。
“唉!”冥冥之中一声叹息在杜伏威的耳边响起,这叹息如此熟悉,熟悉到一出现,杜伏威就知道了叹息的主人。
“杜伏威,你欠了我一条命!”冥冥中一道声音响起。
“大都督!”杜伏威开口喃呢。
“什么?”李子通一愣,对于杜伏威的话有些没听清。
一股奇怪的力量传遍全身,接着杜伏威便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对于肉身的掌控,那股力量过处脚下涌泉穴张开,然后方圆数公里的生机尽数汇聚于体内。
伤势在这刹那已经恢复了大半,身子轻轻一跃,已经拿住了身边的弯刀:
“李子通?”
张百仁操控着杜伏威身躯,看着前方居高临下的李子通。
“莫要负隅顽抗了,你如今已经兵败如山倒,也不要说什么求饶的话,因为我不敢接纳你,免得什么时候一个不小心被你砍下脑袋!我等造反将脑袋绑在腰带上,大丈夫马革裹尸,你想来早就预料到今日了吧!”李子通轻轻一叹。
“李子通,你可知罪!你差点坏了本座的大计!”张百仁操控着杜伏威的身躯慢慢站起身。
“装神弄鬼!”李子通一刀划破空气,向着杜伏威斩来。
剑意迸射!
直接向着李子通镇压而去。
下一刻李子通就惊恐的发现,一股锋锐的气机刺穿了自家祖窍,对于肉身已经失去了控制,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杜伏威出刀,杀出重围突围而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杜伏威突围出去了!
长刀过处,所有盗匪瞬间授首,喉咙间一抹血液喷涌而出。
只见其脚步过处,无数盗匪仿佛呆呆的母鸡一般,犹若一只只玩偶,任凭只见屠戮。
享受!
杜伏威冷眼旁观,但却也感同身受。
杀人也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享受。
一路斩杀,身后浮尸遍野。
刚刚突破重围,张百仁便不再控制魔种,杜伏威身形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在地。
“嗤!”长刀插在地上,杜伏威身子一软,跪倒在地。若非长刀支撑,只怕已经扑在地上。
“隋兵来了!隋兵来了!”有人一声高呼,顿时场中又是一片大乱。
王世充是何等枭雄,当然不会放过这般剪除李子通与杜伏威的机会。
杀!
场中杀戮起,也分不清楚谁和谁一伙,面对着突如其来的官兵,所有反贼都下意识的向着官兵杀去。
场中
李子通面色凝重的站在那里。
“杜伏威施展了什么手段,实力简直是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在其面前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李子通面色阴沉,不过心中却奇怪:“杜伏威既然有如此实力,为何没有斩杀自己,反而逃走了?”
来不及多想,官兵来了,李子通调转枪头,向着官兵迎了上去。
“小人杜伏威,今日多谢都督救命之恩,日后但有差遣尽管吩咐!”杜伏威恭敬的跪倒在地,对着涿郡的方向磕了几个头。
随即瞧着那慌乱的人群,喘着粗气道:“我有大都督护持,虽然只是大都督的一枚棋子,但当今天下谁能杀我?”
自己中了张百仁手段,未必全是坏处。好处也显而易见嘛!
“主公!”
“主公!”
就在此时,杜伏威训练的三十位亲卫此时迎了上前,瞧着身形狼狈的杜伏威,连忙跪倒在地。
“莫要啰嗦,速速带我逃命!”杜伏威面色威严,眼中满是气势。
王雄诞闻言背负着李子通逃入葭苇中,瞧着外面散乱的战场,杜伏威道:“你等速速收散兵,重新汇聚起来,然后一道突围而去,不然只怕今日难逃一死,王世充绝不会给我等活路。”
王雄诞闻言点点头,转身冲出了芦苇中,汇聚了大队兵马,裹挟着杜伏威便要突围而去。
“诛杀杜伏威!”
“诛杀杜伏威者重赏,官升三级!”
刚要逃走,追兵已至。
瞧着无数围剿而来的兵马,杜伏威冷声道:“怎么不见王世充?”
“想来是王世充忙着奉诏征讨盗匪,顾不得咱们!”王雄诞道。
杜伏威纵身上马,咬牙切齿道:“随我冲!今日定要斩下李子通的狗头!”
王雄诞闻言一愣:“大人,咱们不是突围吗?”
“失了江淮之地,我等成为无根浮萍,岂不是要流落江湖成为丧家之犬?”杜伏威咬着牙齿:“整理兵马,随我一道冲杀官兵,将官兵斩杀!”
“杀!”
杜伏威既然下令,众人不敢不从。
见神武者,即便负伤,那也是见神武者。
ps:第三更。
第一千两百零六章 人命如猪狗
乱世
是一个以命搏富贵的年代。
地盘是什么?
是根基!
是底蕴!是气数!
失去了地盘,将会变成无根浮萍,流离失所。
自己苦心经营江淮之地几年,若就这般被人一朝所夺,夺走了这几年的成果,你叫杜伏威如何甘心?
有权有势有美女,活着那才叫享受,整日里被人追的和丧家之犬一般,上顿接不了下顿,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有地盘,有盼头!汇聚人心!
“杀!”
杜伏威与李子通二人放下成见,此时共同围杀官府众人。
“李子通乃是太原李家的人,难道太原李家在筹谋江淮的地盘?”张百仁端坐在院子里暗自沉思。
日头偏斜
屋子内点燃了烛火,张百仁缓步走入屋子内,缓缓的端坐在烛火前陷入沉思:“决不能叫李家的手伸入江淮,至少现在不行!”
鏖战至深夜,朝廷官兵战败,但众盗匪却没有任何放松、喜色,反而气势越发阴沉起来。
“李子通,你入江淮本座并未阻拦,你却恩将仇报偷袭我,如此无耻之人世间少有!”杜伏威骑在马上,怒视着对面的李子通。
“成王败寇,既然没能杀得死你,日后你我各自安好划分地盘,井水不犯河水如何?”李子通脸上带着一抹遗憾,瞧着杜伏威身后阵型整齐的盗匪,知道已经失去了斩杀杜伏威的机会。。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哼,想得美!今日江淮之地有你无我,有我无你,咱们当需做一个了断!”杜伏威眼中满是杀机。
“嗯?”李子通面色一变,声音顿时阴沉下来:“杜伏威,你莫要不知好歹,你如今已经身受重创,如何是我对手?之所以与你共享江淮,不过是老子不想损兵折将而已,莫非当真以为我怕你了?”
“请大都督助我一臂之力,今日若能斩杀此瞭,日后在下任凭都督驱策,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杜伏威忽然跳下战马,对着北方磕头一礼。
瞧着杜伏威的动作,场中众人俱都是一愣。
“装神弄鬼,既然想死,那我便成全你!”李子通眼中杀机流转,满是嘲讽的味道:“众位兄弟,随我冲!今日便将杜伏威彻底葬送此地。”
“杀!”
其后无数盗匪随之掩杀而来。
杜伏威依旧跪倒在地,对于那冲杀无动于衷,似乎没有看到一般。
下一刻
那股熟悉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唰~”
杜伏威身躯绷的笔直,一双眼睛看向冲来的李子通,轻轻一叹:“李子通,你手下士兵素来多有善名,从不伤害无辜,所以与长白山盗匪分道扬镳,本都督真的不忍心伤你!”
杜伏威背负双手,慢慢站起身,手中弯刀自动跳入手中。
“装神弄鬼!”李子通不屑一笑。
“轰”
天地变色,乾坤震荡。
大地上卷起了道道烟尘。
“吁~~~”
李子通猛然勒马,却见马蹄高扬,瞧着地上那划过的刀气,眼中满是惊悚。
大地被这刀气切开,锋芒在切口处许久不散。
“你是谁!你不是杜伏威!”李子通眼中满是惊悚,手下士卒也是齐齐顿住脚步。
张百仁一双眼睛打量着李子通,过了一会才道:“乱世不可怕,可怕的是那颗失去了约束的心。若乱世群雄都有你这颗仁慈的心,乱世也就没有那么可怕了。”
李子通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杜伏威,亦或者说是盯着杜伏威手中的弯刀。
“你走吧,杜伏威乃是本座的一颗棋子,不容任何人破怪!”弯刀归鞘,杜伏威的声音响彻天地间:“别逼我下杀手。”
“走!”李子通二话不说,立即翻身上马,领着大队人马而去。
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战以李子通远走他乡而告终。
李子通虽是李阀的人,但手下纪律严明,与百姓秋毫无犯,张百仁想找到杀他的借口都找不到。
若乱世群雄都如李子通一般,也就没那么叫人闻之变色了。
乱世不可怕,可怕的是百姓在走投无路之下入山为王,又在杀戮中失去约束,丧失了最后的那一抹人性。
李子通走了!
带领自己的两万残众直奔海陵,自称为将军。
“之前出手的人是谁?”李子通看向身边一位谋士,这谋士是李家配给他的。
“以前本以为杜伏威乃是金陵杜家的棋子,如今看来不是,能瞬间借助杜伏威身躯发挥出那般实力的,断然不是无名无姓之辈,此等高手天下屈指可数,最差也是阳神真人!”那谋士抿着嘴唇,眼中满是凝重。
阳神真人当然是真的阳神真人,而不是伪阳神那种半吊子。
阳神真人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想要达到那种程度,唯有在阳神境界上走了很远。
“之前这厮口称:大都督。又对北方叩首,莫非是张百仁?”那谋士道。
李子通面色阴沉,过了一会才道:“此事日后自然会知道,杜伏威不要管它,咱们先找一落脚点再说其他。”
江淮的事情完结,至少以后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会平静下来,给杜伏威修整的时间。
城父硃粲始为县佐史,从军,遂亡命聚众为盗,谓之“可达寒贼”,自称迦楼罗王,聚众至十余万,引兵转掠荆、沔及山南郡县,所过噍类无遗。
“呼~”
大内
杨广寝宫
只见杨广惊得猛然坐起身,汗流浃背大口喘着呼吸。
“陛下!”
两位美女从左右坐起身,一脸担忧的看着杨广。
“朕梦到了,梦到那些乱党打入上京,斩了朕的脑袋!”
杨广眼中杀机流转:“来人!”
“陛下!”
帘子外内侍恭敬道。
“诏民部尚书樊子盖发关中兵击绛贼敬盘陀等”杨广眼中杀机流转,大殿内空气书冻结。
内侍领命而下。
深夜诏书
攀子盖睡梦中惊醒,拿着手中的诏书,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露出了沉思之色:“陛下深夜下诏,看来是要我下狠手了!我等身为臣子,理应为陛下解决心腹之患。”
十二月,庚寅,樊子盖不分好坏,自汾水之北,村坞尽焚之,贼有降者皆坑之。百姓怨愤,益相聚为盗。
ps:第四更。
第一千两百零七章 樊子盖之死
这天下越来越乱了!
大乱的原因有很多种,有朝廷的苛刻政令,还有杨广自己作死。门阀世家暗中捣乱推波助澜,于是这大好山河便化作了烽烟四起的乱世,锦绣焚染!
看着手中的密报,张百仁许久无语。
樊子盖大肆杀戮,不分好坏忠良,惹得百姓纷纷相聚为盗,本来就乱的局势越加乱了起来。
就像是你在家里,忽然国家来了说你是反贼,要将你弄死,你会不会反抗?
逼良为娼!
“樊子盖忠心有余,但做事太果断!”张百仁摇摇头:“下手这般狠辣,不顾再生之德,日后定有果报,早晚要遭了劫数。”
樊子盖办坏了事情,惹得无数民众化作盗匪,杨广一见大事不妙,赶紧派遣李渊去平乱。
“自从雁门关之后,李家在陛下面前越加得势了!”张丽华面带感慨的叹了一声。
张百仁先知先觉一切历史的演变,但那又如何?
他能一剑宰了李渊?
若宰了李渊,杨广第一个就要和他急眼。
他能宰了杜伏威、李子通之流?
宰了这些盗匪头头,无数的盗匪自然会诞生出下一个掌舵人。
将所有盗匪都杀光?
别开玩笑,这许多盗匪都是活不下去的流民,张百仁又不是机器人,更未丧尽天良,如何下得去狠手?
“樊子盖!”张百仁闭上眼睛,手掌攥着密报,指节发白。
那可都是无辜的百姓啊!
如此做与突厥何异?
闭上眼睛,张百仁甚至于能听到风中传来的无辜老幼哀嚎之声,那稚嫩的眼睛中满是无辜。
“我大隋百姓为死于突厥手中,未死于乱贼手中,反而死于朝廷手中,简直是罪该万死!”张百仁猛然站起身,身形化作流光远去。
中土
洛阳城
樊子盖府邸
张百仁慢慢的走在洛阳城的大街上,瞧着攀子盖那威严壮阔的府邸,身形一闪已经进入了大堂内。
后院
樊子盖正端坐在小院中饮酒,在其对面端坐的乃是谋士。
“老爷,您这次大肆杀戮,可是给了唐国公机会,叫唐国公手下再添地盘、势力,小人想不明白,您这么做有何好处?除了坏了您的轻名之外,岂不都便宜了李阀?”师爷不解。
“哈哈哈!哈哈哈!此间无六耳,与你说说倒也无妨!”樊子盖酒意上涌,醉醺醺道:“你是不知,老夫早已投靠了李阀,日后这天下是李阀的,老夫当然要早点立功铺路。”
“老爷您投靠了李阀!”师爷一愣。
“我若不残暴,李阀如何得清名,如何拉拢人心?”樊子盖眼中满是得意之色:“日后李阀若得了天下,少不得我的功劳,即便是大隋灭亡,你我依旧可得大富贵,荣华依旧啊!”
“我怕是日后即便李阀得了天下,你也没有机会享受那荣华富贵了!”门外忽然响起了一声叹息。
“谁!”樊子盖与师爷猛然一惊,想不到此间谈话居然被外人听了去,顿时惊得一头冷汗,酒醒了大半。
吱呀~
大门推开,一道人影缓缓走进来:“世人都道你樊子盖忠君爱国,雁门关救驾有你三分功劳,可惜不曾想你居然投靠李阀,坏了陛下名声。”
“大都督!”
瞧着走进来的人影,樊子盖猛然站起身:
“都督不是在漠北吗?你怎么在这里!”
“你说本都督该如何处置你”张百仁轻轻一叹,向着桌子上打量,有酒有肉,大小足足十几个菜:“我若不在这里,如何知道你险恶之心。”
此时樊子盖醉酒惊醒,连忙躬身一礼:“都督容禀,之前都是下官醉酒之言,当不得真的。”
“哦?”张百仁冷然一笑:“你白痴还是本都督白痴,会信了你的鬼话。”
“都督不知,此人乃是李阀之人,故意混入府中欲要接近我,下官之前说那么多,只不过想通过他麻痹李阀罢了!”樊子盖一边说着,手掌猛然向师爷拍去。
樊子盖虽为民部上书,但却常年南征北战,一身本事不差,已经到了见神境界,不然杨广也不会叫其平乱。
那幕僚来不及反抗,已经脑袋如西瓜一般爆开。
张百仁并没有阻止攀子盖的动作,而是嘴角挂着冷笑静静的看着。
“都督明鉴!”樊子盖此时转身恭敬一礼。
“唉!”张百仁轻轻一叹,手掌一抖,袖子里一把青锋便已经在手:“莫要再说那些废话了,本都督又不是傻子,今日既然撞在我手中,将军难免一死,不知死到临头,还有什么后事需要交代。”
“都督,下官冤枉!下官冤枉啊!”樊子盖连忙跪倒在地。
“呵呵”张百仁弹了一下手中长剑,一时间屋子内刀光剑影不断流转。
“去死吧!”跪倒在地的樊子盖瞧见张百仁弹剑破绽,眼中凶光毕露,忽然暴起,猛然一掌向张百仁的喉咙锁来,若被其抓实,难免魂归阴司。
“呵呵,到了鬼门关,记得替我向始皇问好!”张百仁冷然一笑,手中三尺青锋向前轻轻一送,便塞入了樊子盖的咽喉内。
俯视着樊子盖那张狰狞的面孔,张百仁轻轻低下了头:“你放心,本都督很快便送你父母妻儿上路,黄泉路上绝不寂寞。”
“咕咕~”
血液喷溅,樊子盖一双眼睛里满是哀求的看着张百仁。
“你杀人父老之时,怎么不想讨饶!”张百仁眼中杀机流转,绝仙剑气已经断绝了樊子盖的所有生机。
瞧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张百仁站在屋子内许久无语。
一双眼睛似乎能透视一般,将府中老幼妇孺收之于眼底。
过了一会,才轻轻一叹,他说是灭人满门,但终究是做不出来。
“老爷!”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有侍女察觉到后院动静不对劲,悄悄的推开屋门,然后猛然一声惊呼。
“老爷!”侍女惊得晕了过去。
众侍卫闻言纷纷匆忙赶来,瞧着屋子内横尸的两具尸体,俱都是勃然变色。
出事了!
出大事了!
民部尚书樊子盖被人害死于家中,一剑封喉手段毒辣,此事顿时震惊朝野,群臣人人自危。
宇文成都闻讯而来,只是瞧着那尸体,再看看屋子内毫无异动的摆设,露出了凝重之色。
一剑毙命,叫见神境界的樊子盖失去反抗之力,非至道强者出手不可。
“废物!废物!”杨广暴怒,雷霆之怒,不断斥责着自家的手下,眼中满是道道杀机。
宇文成都低垂着脑袋不语,面对乾纲独断的杨广,宇文成都只能闭嘴,没有开口的资格。
“朕限你三日之内必须破案!”杨广眼中杀机流转:“今日能杀攀子盖,来日是不是也能杀朕?”
“陛下放心,臣已经有了几分线索,三日之内定会破案!”宇文成都信誓旦旦道。
破案简单,找几个替罪羊扔进去,保证你好我好大家好。杨广满意自己也落得轻松自在。
时间流转
三日后宇文成都结案,凶手乃是一位名震江湖的大盗,被其抓了替罪羊,斩首于午门外。
“满朝奸佞,大隋若不灭亡岂有天理!”张百仁摇摇头,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大隋乱了!
真真正正的乱了!
时至此时,大隋最后一点气数终于被杨广折腾光了。
一双眼睛看向永安宫,张百仁有心将萧皇后与巧燕接出永安宫,但这件事杨广是绝对不许的。
而且萧皇后野心勃勃,正要借助大隋最后一点气数为萧家谋利,岂会听从张百仁的话离去?
看了洛阳上空的天子龙气一眼,张百仁转身离去,不见了踪迹。
己丑,张金称陷平恩,一朝杀男女万馀口;又陷武安、钜鹿、清河诸县。金称比诸贼尤残暴,所过民无孑遗。
癸亥,历山飞别将甄翟儿众十万寇太原,将军潘长文败死。五月,丙戌朔,日有食之,既。
八月,乙巳,贼帅赵万海众数十万,自恒山寇高阳。
杨广出游江都,临行前群臣劝谏,却被其尽数杖毙。
江都之路,乃是杨广死亡之路,不单单杨广,杨广还拖拽着群臣前往江都巡视。
张百仁看着手中密报,眼中满是无语。
历史的车轮正在滚滚潜行,时间在不断流逝,唯一与历史不同的是,天下间无数百姓向着涿郡而来。
短短几个月,涿郡百姓突破五十万大关。
涿郡侯以工代赈,一片片房屋、城墙飞快的拔起,无数富甲天下的商贾纷纷向着涿郡而来。
即便是寻常大商贾不断在乱世中寻求政治资源,进行军阀投资,但却也不得不思虑着在涿郡留一条后路。
涿郡是安全的!
这一点是天下公认的!至少比洛阳城还要安全。
至于说粮食问题,涿郡并不缺少粮食,而且还有牛羊,都是当年自突厥劫掠而来的。
还有当年空空儿盗取了大隋的三成粮仓,如今涿郡并不缺少粮食。
开荒!
涿郡在大开荒,无数流民在此安家立业,那一大片荒芜的良田在被开垦出来。
至于说浇地的问题,此事倒也简单。
第一千两百零八章 汇聚信仰,釜底抽薪
时至此时,天下大乱!
涿郡大开荒,河中的水妖在乱世中为求自保,纷纷投靠。
水妖,乃是天然的发动机,在贫瘠的土壤只要有足够水源,都能长出茁壮的庄稼。
涿郡形势一片大好,在各大门阀世家忙着组建势力的时候,涿郡已经有了三十万大军。
在各大门阀世家好不容易就聚集起民兵盗匪之时,张百仁已经有了自己的地盘。
高筑墙、广积粮。
涿郡人口五十万,随着富贾前来避难,中土的各种物资分沓而至,一时间涿郡反而成为了世外桃源,无数数不尽的流民纷纷前来避难。
“若按照这个趋势下去,只要能将中原人口接纳来三成,十年之后涿郡必然突破千万人口大关”张百仁细细的看着手中情报,过了一会才道:“告诉涿郡侯,日后再有商贾前来,命令其每次需捎带中土人口来此。按照捎带人口的比例,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
张百仁是担心有人想来投奔涿郡,但却找不到投奔的路。
而且随着商贾的贸易往来,越来越多的流民会被吸引而来,人口增多需求量便会增大,这绝对是商人发财的最佳时机。若再有政策支持,必然使得商贾拼死宣传涿郡的好处,吸引更多的流民来此。
这是滚雪球一般的因果!
“传令下去,凡我涿郡百姓,不得信教!只能供奉本座一人!”张百仁眼中闪烁着一抹野心之火。
汇聚人口不是目的,关键还在于信仰。
唯有供奉自己的,方才可在涿郡留下来。
乱世之中,为了一口饭人们连命都可以舍出来,更何况是信仰?
而且确确实实是张百仁给了涿郡安宁,难道不应该收获涿郡的信仰吗?
“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复活!”
无数教徒疯狂的宣传着张百仁的‘神迹’,不断蛊惑着百姓信奉张百仁。
什么叫跟风?
当你身边有大批人人信奉之时,你也会随之跟风。
这便是人性!
而且张百仁还定下了堪称史上最强的铁律:涿郡境内,除张百仁外,胆敢信奉任何神魔,皆要驱逐出境。
信仰之力,才是仙道修行最后一步的关键。
如今好不容易来到涿郡这不染刀兵,可以衣食无忧的净土,百姓如何敢违背律令?
信仰!
铺天盖地的信仰向着张百仁心中涌来。
张百仁不是利用信仰修炼六字真言贴,而是利用信仰之力来灌注自家的大道花。
随着无穷无尽的信仰之力灌注,那大道花开花的速度在不断增加。
张百仁不知大道花的属性,只知道这大道花每一片花瓣对应着天地间的一种法则。
百姓的信仰之力似乎带有冥冥之中的一股大势,大道花吸纳了信仰之力,借助信仰之力解析天地法则之时,速速何止快了千百倍。
信仰之力便是催化剂!是返阳花的催化剂!
广成子利用信仰凝聚金身,但偏偏自己利用信仰破解法则,凝聚大道花瓣,只能说每个人对于信仰之力的运用不同。
内视着自家神性内的世界,张百仁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
当年自己来了一句: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复活。已经成为了因果,如今信徒死后魂魄无所依靠,因果无法达成,却是叫自己沾染了莫大的因果。
若不能妥善处理好这些信徒的灵魂,只怕日后会出大问题。
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复活!
一想到这句话张百仁便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事关自己集聚信仰成仙,这话是能随便乱说的?
张百仁苦笑,不断的利用神性推演,过了一会才手中拿出一瓣因果花瓣:“律令,魂归于我!”
张百仁没办法,只能利用因果法则不断接引自家死去的信徒,然后将其妥善保存起来,日后在寻个合适时机完成安置。
信仰之力是补药,也是毒药。
神性内世界正在缓缓汇聚,瞧着那不断形成的世界胎膜,以及无穷的混沌虚空,露出了一抹沉思。
将自家世界贡献出来形成神国?
张百仁没那么傻,世界之力潜力无限,张百仁可不会做这种傻事。
但是依靠自家的世界,开辟出一方虚空暂时容纳那些信徒的魂魄,此事到不无不可。
念动间世界胎膜扭曲,一方混沌世界开辟而出,张百仁脸上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容。
因果的花瓣摘下,轻轻一弹没入了那开辟出的国度内。
无穷因果汇聚而来,无数信徒此时忽然心中有了寄托。
不错,有了寄托。
冥冥之中自己看不到的地方,似乎有一座无尽国度,只要自己死亡便会前往那里。
信我者可得永生,死者必定复活如今略微有了依靠,本来萦绕在张百仁周身的那股阴影散去不少。
“信仰啊!如何才能妥善安置!”张百仁看着那花瓣,露出了沉思之色。
透过花瓣感应,张百仁能清晰的感知到,自家信徒如今足足有五十六万!
五十六万,似乎有些少了!
别忘了这些年张百仁早就在暗中筹谋传教之事,这些年汇聚了不少信徒,之所以有这般情况,怕是这涿郡信奉自己的人不够。
瞧着神性内的花瓣,张百仁眼中露出了沉思,念动间无穷意志纷纷交错而来。
花瓣念动间一份文书已经形成,落在了张百仁手中。
翻开文书,里面全都是一个个文字,这是属于自己信徒的文字。
“将这份文书交给涿郡侯,文书中有名字的,皆多划分五亩良田。没有名字的……任其自生自灭,不断加以刁难,想办法叫其有名字!”张百仁将烫金文书递给了一边的左丘无忌。
左丘无忌闻言领命去办。
不要小瞧了那份文书,执掌着那份文书,是不是信徒刹那便可查知,心中自有感应。
花瓣依旧悬浮在虚空,这二十几年不知死了多少信徒,花瓣借助因果接引,不过几个呼吸间虚空中已经多了十万灵魂。
十万灵魂,是二十几年的信仰积累。
“成仙啊”张百仁叹了一口气:“为了成仙,也顾不得手段卑鄙不卑鄙了。”
涿郡在磅礴发展,自然惹得有心之人忌惮!
“爹,涿郡发展的太快,在不加以遏制,就算日后咱们得了天下,怕也是……怕也是不好办啊!”李建成面色阴沉的站在李渊身边。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涿郡如今汇聚五十多万人口,及得上大隋四五个郡了,而且还全都是清壮,抡潜力及得上一半大隋!”李渊眼中满是阴沉。
涿郡清壮三十万,再加上后去者,怕也有接近四十万大关。
如今整个大隋才多少青壮?张百仁至少占了大隋的三分之一!
别看如今各地反贼号称几万、十几万,却是连带着老弱妇孺都包括了,掺了多少水分唯有其自己知道。
那老人能生产吗?能生育吗?
李渊面色阴沉的坐在那里,眼中露出了一抹沉思:“必须想办法阻止流民继续向涿郡流失了。”
“单凭我李氏一家怕是办不到!”李建成道:“不如联合各大门阀世家,封锁了路线如何?”。
“此事不妥!”李神通连忙出声:“堵不如疏,我等越堵,便会越加引起乱民心中的向往,甚至于引得乱民反弹,到时候一旦反噬,只怕咱们也有麻烦。民众不能为己用不说,反而会坏了我李家大事,到时候我李家离心离德,这些年好不容易积攒的声誉可全毁了。”
“那该如何是好?若不能阻止流民北上,我等即便是打下再大的地盘,不也是无用?张百仁强大一分,我等便越危险一分!日后纵使是战败了各路反贼,如何面对虎视眈眈兵强马壮的涿郡?”李渊陷入了沉思。
“咱们不做,不代表着其余几家不可不做啊!咱们暗中传信其余几家,到时候其余几家必然会做出应对,不然中土早晚要被架空!没有人口,光有地盘有什么用!”李神通笑了。
“我等之前卖了各大门阀世家一遭,如今怕是未必会相信咱们的话!”李渊犹豫了一会道。
“大哥,咱们这是阳谋!光明正大的阳谋,不怕其余几家不接招”李神通得意一笑。
听了这话,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俱都是露出了一抹释然。
北天师道
此时掌教跪在张衡下首,声音里满是悲愤:
“老祖,张百仁那厮欺人太甚啊!简直是太霸道了,只许那几十万百姓信奉他一人,如今北地百姓、青壮尽数汇聚于涿郡,咱们去哪里招收门徒?日后观中的道统岂不是要断绝?”掌教声音悲切:“若在不加以制止,只怕日后我北天师道香火便要断绝了。”
“有那么严重?”张衡愣了愣神,放下手中道经。
“我北地总共才有多少百姓?如今青壮皆向着涿郡汇聚,迟早有朝一日我北天师道再无信徒!若无人供奉香火,门下弟子如何生活?老祖你风餐露宿,但是门下弟子却不能脱离五谷轮回啊!”
第一千两百零九章 宇文述之死(上)
天下大乱
真的乱了
宇文述死了!
真的死了!
怎么死的?
各大门阀世家家主看着手中密报,俱都是眉头皱起,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宇文述死了!
死的毫无征兆!
谁也不知道宇文述是怎么死的,就仿佛是一个惊天霹雳划过大隋,震撼了大隋的无数江山。
宇文述怎么死的?
李家
李家父子商议完涿郡的事情之后,一边李神通道:“有一件事不知该不该说。”
李渊与李建成俱都是齐刷刷的看向了李神通,才见李神通面色犹豫道:“天下门阀无数,皆以四大门阀为首。独孤阀这些年一直不见活跃,倒是不成问题,但宇文阀却不可不防。宇文述常伴陛下左右,乃是陛下的左膀右臂,若稍加谗言,我李阀许多苦功都白费了。就像是上次我等谋划右陇十三郡,差点被宇文述给搅黄了。四大门阀中唯有宇文阀可以与我李阀抗衡,宇文成都乃鱼俱罗弟子,一身武道修为强悍无比,虽然未必能及得上玄霸,但却有灵智在身,这一点绝非玄霸可比。若日后天下大乱,这父子二人忽然暴起,挟天子以令诸侯,我李阀怕是会处于不利之地。”
听了这话,李渊目光闪烁:“二弟既然开口,想来是计将安出?”
天子大船上
杨广端坐在船舱内,一双眼睛阴沉的看着眼前奏折,许久过后才放下手中笔墨:
“你说樊子盖是宇文述害死的,可有凭证?”杨广低头俯视着脚下的李渊。
“陛下,天下高手无数,但若说能一剑斩杀樊子盖,叫其毫无反抗之力的,唯有寥寥数人!”李渊面色凝重道:“第一便是坐镇涿郡的张真人张百仁。其二乃张真人身边的两尊至道境界刺客。其三乃下官家中小儿玄霸,其次便是陛下的天宝将军宇文成都。”
“舍此诸人,即便是能斩杀见神,也需在三五招之间。当然了,突厥等塞外强者不算,下官之所以说是宇文成都暗中出手,理由有三”李渊一双眼睛看着杨广:“其一,以上的各路强者,除了宇文成都外,众人皆有不在场的证明。其二,宇文成都三日内捉到凶手,乃是一位江湖中的大盗,修为见神都不够,如何杀得死樊子盖老将军?宇文成都分明是糊弄陛下,关于那大盗的姓氏、生平,下官已经尽数呈递给陛下。其三,下官怀疑宇文成都父子心怀不轨,陛下还需多加防备。当初雁门关大劫,宇文述不怀好意,陛下略一回忆便可知。”
杨广一双眼睛看向李渊,直盯的李渊头皮发麻,方才收回目光,然后一双眼睛看向偏堂:“成都,出来吧!”
沓!
沓!
沓!
一阵脚步声响起,宇文成都面色阴沉的走出来,看也不看李渊,径直跪倒在地:“陛下,家父冤枉!小人冤枉啊!”
瞧着走出来的宇文成都,李渊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震惊:“他怎么会在这里?”
“陛下!这……”李渊心中念头转动,背后说人坏话被抓住,死仇已经结下,倒不如直接撕破面皮:“陛下,下官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陛下明断,万万不可教奸佞迷惑了耳目。”
“李渊,你敢污蔑我!”宇文成都眼中杀机毕露。
“呵呵,铁证如山,陛下自有断绝!”李渊眼中满是嘲讽。
既然撕破面皮,那便直接动手好了。
“陛下!”宇文成都道。
“你那日去了哪里?”杨广低头看着宇文成都。
那日宇文成都请假没有当值,这也是一个巨大的疑点,俗话说得好无巧不成书,但偏偏事情就赶得那么巧。
“陛下,那日下官和唐国公在一起!”宇文成都连忙道。
确实是和李渊在一起,那日李渊亲自登门为雁门关之事赔罪。只是谁都不曾想到,居然恰巧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被李渊一口咬住。
“胡说!我何时与你在一起!你既然说与我在一起,那你倒是说说咱们那日在一起干什么了?”李渊矢口否认。
宇文成都敢说自己与李渊忙着商议雁门关害死天子的事情吗?
“下官与李大人喝花酒,还请陛下明察!”宇文成都连忙找了个借口搪噻过去。
“老夫比你高了一辈,岂会屈尊降贵不顾辈分与你喝花酒?”李渊眼中露出了一抹不屑。
“嗯?”杨广疑惑的看向宇文成都,这倒是事实,自古以来辈分划分可是严谨的很。
“陛下,臣冤枉!臣冤枉啊!”
危急之下,宇文成都找不到借口,只能不断喊冤。
“唉……”杨广叹了一口气,一双眼睛深深的看着宇文成都。
迎着杨广的眼睛,宇文成都心中慌乱,却不知该如何辩解,只是道:“下官冤枉!下官冤枉!”
“你二人先退下,宣宇文述入殿一述!”杨广话语阴沉。
李渊无奈的看了杨广一眼,转身退出了大殿,眼中露出一抹阴沉,杀机在不断酝酿。
“哼,李渊你休想污蔑我,我乃是陛下近身护卫,时刻守护着陛下安危,若非如此还听不到你这厮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宇文成都紧跟在李渊身后,双拳紧握眼睛充血,眼中杀机流转。
“哼!”李渊冷冷一哼,一拂袖子转身离去。
见到李渊走远,宇文成都冷笑道:“李阀的好日子到头了,雁门关前你摆了大伙一记,如今更要害我,终有一日叫你李家满门死绝。”
大殿内
杨广冷然一笑:“宇文阀……正好趁机削弱宇文阀的力量,给我杨家准备好机会。李渊既然主动凑上前来,那可就怪不得朕了。”
不多时
宇文述面色苍白的走进大殿,径直扑倒在地:“陛下,那李渊血口喷人,心怀不轨,陛下莫要轻信李渊谗言,还请陛下明察啊。”
杨广面色阴沉的看着宇文述,手中一扫桌面,文书已经落在宇文述身前:“你自己好生看看吧!之前朕可不是没有给过成都机会。”
ps:第三更。
第一千两百一十章 宇文述之死(下)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宇文爱卿知道朕的难处吧!”杨广阴沉着脸,低头俯视着宇文述:“之前宇文成都解释之时自我矛盾,你我君臣几十年,朕如何不想饶其一命?但死的是樊子盖啊!堂堂朝廷一位尚书,朕若不做表态,日后他也刺杀尚书,我也刺杀朝廷要员,这大隋岂不是乱套了?”
“可是陛下,成都武道有成,还要保护陛下,还要做陛下的左膀右臂,陛下怎么忍心除掉自己的臂膀?”宇文述跪倒在地,额头见血:“陛下,那樊子盖是下官杀的,一切都与成都无关,还请陛下开恩啊!老臣甘愿代成都一死!”
瞧着老泪纵横的宇文述,杨广轻轻一叹:“爱卿退下吧!只希望你能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老臣叩谢陛下圣恩!老臣叩谢陛下圣恩!”宇文述千恩万谢,一步三叩首的走出皇宫,眼中泪水洒落:“老臣离去,只希望陛下能照顾好自己,匡扶我大隋江山,愿我大隋江山永固。”
瞧着宇文述走出大殿,杨广一个人端坐在大殿中沉默不语。
几十年的相处,岂能没有感情?
“一切都是为了我杨家基业!”杨广缓缓闭上眼睛,眼中闪过一抹狠辣:“没有人能威胁到我杨家千古大计!”
“爷爷!”
宇文阀门前,瞧着身形踉跄,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的宇文述走进来,宇文成都顿时就慌了。
“爹!”宇文化及也赶紧迎上前来。
瞧着眼前的子孙二人,宇文述认真的看了二人一会,方才走入大殿。
“爹,那李阀端的可恶,居然这般害我儿,咱们必然不可轻饶了他!”宇文化及眼中杀机流转。
“你们都坐下!”
宇文述眼中满是慈爱的看着二人,一个个端详了许久,才道:“此仇我宇文阀永世铭记在心,日后但凡有一线机会,必然毁掉李阀。”
“来人,去准备一桌最好的酒菜,我子孙三辈当痛饮一场!”
侍卫闻言离去下去吩咐。
宇文成都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宇文述:“爷爷,你今个怎么感觉不对劲啊!”
“没事,一切都过去了!爷爷心中唯一的刺就是不能诛除李阀,报此大仇!”宇文述眼中满是仇恨,滔天的仇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别看杨广如今各种作死,大隋盗匪无数烽火四起,但绝不是区区一个宇文阀能抗衡的。
“来,喝酒!”
一桌酒席摆开,足足五十几道菜,各色佳肴色香味俱全。
酒是几十年的老酒,闻起来叫人心中忍不住通体舒泰。
今日的宇文述很不对劲,叫宇文成都父子心中很是不安,但却又不知道这股不安来自于何处。
酒席很慢,从晌午一直吃到夜晚,父子三人从宇文化及呱呱坠地聊到了宇文成都,聊到了宇文成都的未来。
“爹,如今天下大乱,各大门阀世家皆已经落子,咱们日后该如何行事?”宇文化及酒意酣畅,醉醺醺道。
“牢牢将禁军、洛阳重地掌握在手中,待到大隋气数耗尽,成都可挟天子以令诸侯,这才是我宇文家的路!禁军乃大隋之精锐,天子片刻不离身,到时候在占据洛阳效仿曹公,我宇文家大计可成矣!天下乱匪虽然无数,但却是土鸡瓦狗不堪一击,面对着装备精良,勇武善战的禁军,不过是土鸡瓦狗罢了!”宇文述眼中满是憧憬:“此是我宇文家千古大业,万万不可废弃,需事事小心。李渊怕是看到了我宇文家的谋算,所以才出此下策,不安好心算计我等!”
宇文成都与宇文化及俱都是齐齐点头,才见宇文述醉醺醺的站起身:“我要沐浴更衣,你们去休息吧。”
瞧着宇文述的背影,宇文成都心中不安:“爹,爷爷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宇文化及面色凝重:“没事,老爷子万事在心,心中自有算筹。”
三尺白绫悬挂!
宇文述好歹也是易骨强者,三尺白绫吊不死他,但他若自己想吊死,没有人能帮得上忙。
宇文述死了!
一声惊天动地的哀嚎声传遍江都,震动皇宫。
杨广立在楼阁前,一双眼睛俯视脚下的江都城,眼中露出了一抹伤感。
宇文述死了!
李渊看着手中情报,顿时头皮发麻,已经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打蛇不死反受其害,本想一棍子打死宇文成都,不曾想居然将宇文成都他爷爷打死了,此事宇文成都肯罢休才怪。
宇文家最可怕的便是宇文成都,但偏偏宇文成都活了下来。
宇文成都身披白布,亲自入宫报丧。
“砰!”宇文成都低着脑袋,跪倒在杨广脚下。
大殿内气氛沉闷,一时间君臣二人无语。
过了许久,才听杨广道:“朕知道这件事不是你做的,但偏偏李阀拿出了铁证,那一日你去了哪里解释不出来,朕能如何?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朕也不便徇私,不然如何服众?爱卿可能理解朕的苦心?”
“下官不敢埋怨陛下”宇文成都恭敬道。
宇文成都也是无奈,他干脆雁门关的算计说出来?
“当年朕在东宫之时,你爷爷就追随于我,唉……几十年的交情了!”杨广脸上带着缅怀:“稍后朕亲自去吊唁。”
“谢陛下”宇文成都恭敬的退了下去。
“陛下,宇文成都怕是离心离德了!”骨仪自大殿角落里站了出来。
“门阀世家从来都是见风使舵,不曾忠心过,何谈离心离德?”杨广摇摇头:“李阀与宇文阀结下死仇,这才是朕要看到的。”
“李渊,我必然与你不死不休!”宇文成都眼中杀机缭绕,欲要择人而噬。
“莫要忘了祖父的话,且需隐忍,待日后方长!”宇文化及嘴里泛着血味。
涿郡
张百仁看着手中情报,歪着脑袋许久无语。
“先生在想什么?”张丽华走了过来。
“我在想宇文述,屹立朝中几十年,就这般死了,真是令人唏嘘!”张百仁慢慢闭上眼睛:“派人送去吊唁,顺便看看……张小草!”
第一千两百一十一章 涿郡攻略,铁桶一箍
不管怎么说,也不分从哪里论,都是自己母子欠张敬安一家的。
母亲不知所踪,这笔债唯有自己来偿。
“都督,小女子愿意代都督走一遭!”何田田站了出来,眼中满是祈求:“如今天下大乱,宇文阀乃风波中心,我怕师姐出现意外。从小到大师姐待我最好了,都督你一定要将师姐接回涿郡。”
“带上高手与你一道前往,若能劝说张小草来涿郡,那便带回来。若带不回来,也不必勉强,一切都是命数!”张百仁一双眼睛看向天空的太阳,露出了沉思之色。
何田田闻言一声欢呼领命而去,张百仁转身一眼看向了左丘无忌:“无忌,你跟在我身边几十年,整日里东奔西走未免太过于浪费年华,明日你去涿郡城,相助涿郡侯治理涿郡,将那些手脚伸得太长的家伙,尽数都斩了。这里是涿郡,不允许任何党羽在这里生根发芽。”
“下官遵命!”左丘无忌恭敬一礼。
“无命,你随无忌走一遭!”张百仁眼中冷光流转。
脚下影子一阵蠕动,荆无命闻言立即转身而去,消失在左丘无忌的影子中。
瞧着荆无命走远,张百仁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道:“拔除各大势力的探子简单,有名册在手,不信仰我者必然心怀异心,只要盯紧便是。但有的事情却难办了!”
张百仁在沉思,思虑着一些事情。
中土的波澜诡异自己管不到,各大门阀世家联手阻击,欲要封锁边界,防止流民来到涿郡,自己也管不到。
涿郡五十多万人,底子已经差不多够了。
但是北天师道的老祖和白云亲自登门,张百仁就不能不管了。
“二位所为何来?”瞧着身形笔直的白云以及张衡,张百仁慢慢背负着双手向楼阁上走来。
“唉!”张衡叹了一口气:“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涕,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不论如何说,你都是我北天师道的后裔,体内流淌着我北天师道的血液,就算你日后成仙,此事也依旧改变不了。”
看着张衡,张百仁笑了。
自己凝聚神血,早就自立为始祖,待到全身血脉蜕变完毕,那便是天神,早就不和张家沾染半点关系。
不过说到底好歹也是长辈,张百仁还是要给一切面子的。
“你又是为何而来?”张百仁看向了白云。
白云苦笑:“百忍,你可是将北方的大小道观都坑苦了,你在涿郡大兴改革,不断开荒,汇聚商贾于此,如今北地最荒凉的涿郡,当得起最繁华、最安全的地方,北地无数活不下去的百姓纷纷投奔此地,活得下去的也来此地寻求庇佑,如今天下田地皆被门阀世家收拢,你在此地大肆划分田地,百姓如何抵抗住这等诱惑?”
不论何时何地,何朝何代,汉家都有一种情怀,唤作是:土地情怀。
对于土地的执着,令全世界为之震惊、不解。
“如今北地百姓都来到涿郡,你却又不允许各大道观来此招收弟子,再这样下去我等道统都要断绝了!”张衡的眼中满是无奈,但却不得不对张百仁刮目相看。
“老祖知道信仰之力对于成仙的重要性吧?”张百仁不回答张衡的话,反而是开口问了一句。
不待张衡回答,只听张百仁道:“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只要是香火,小子都是锱铢必较。动我香火,便是要我的命!”
“谁敢要我的命,我便诛其九族!”张百仁话语阴冷,杀机盎然,庭院内沾染了一层寒霜。
张衡与白云俱都是打了一个哆嗦,白云苦笑:“说来也奇怪,你修持剑道居然还能证就阳神,也是修炼界中的一朵奇葩,你杀机太大,全无修行之人的和气,如今可不是我二人前来,在之后北地大小无数道观在看着呢!道统断绝绝非玩笑,你最好慎重点。金顶观的灾劫你亲身经历,为了道统的传承,这些人可是什么都敢干。你这涿郡日后休想安生,纵使是动摇不了你的根本,但这些家伙没日没夜的算计,你难道不累吗?”
张百仁闻言沉默,背负双手看着庭院内的腊梅无语,一边白云道:“堵不如疏,你还需想个妥善的办法才是。”
“惊瑞之日将近,香火是我的命根子,那个敢动香火,便是在动我的命根子,若不诛其九族,都对不住我这番辛辛苦苦的谋划!”张百仁手指敲击着案几。
“真人,慎重啊!这些大小道观别的本事没有,蛊惑人心的手段却有不少,要是闹出什么不大不小的乱子,即便不足为惧,却也麻烦不是?破坏了涿郡的氛围!”涿郡侯走了进来,眼中满是凝重的道。
瞧着三人,张百仁沉默不语。
涿郡侯道:“现在涿郡五十万人口,乃是一块大肥肉,无数神祗都暗中盯了上来。这些神祗、道观虽然不足为惧,但若闹出乱子来,也是扰乱人心。”
“传令下去,北地发小道观,若想来我涿郡收徒者,皆登录名册,划分品秩。凡我涿郡子民,若有心求道者,可在南门汇聚,每年十五,各大道观可来涿郡边境招收弟子。但各家修士无我涿郡法令,却不得踏入涿郡半步!”张百仁眼中闪烁着智慧的火光:“凡被各大宗门选中之人,需举家搬迁,逐出涿郡城,不得在涿郡地界逗留。”
张百仁的意思就是说,我在涿郡边境之处专门给你们开一个‘招聘会’,若是我涿郡有百姓想要修道,你们尽管来这个‘招聘会’自己选择弟子。
但是选中之人,家中亲眷必须逐出涿郡城,收回在涿郡城的一切财产、土地。
而且你各家道士想要进入我涿郡地界,必须通报姓名交换文牒,得我涿郡批准之后才可进入,不然生死勿论。
当年张百仁培育了不知多少万的天听密探暗自潜伏入了几十万百姓之中,默默的监视着流民,守护着涿郡的安危。
只要有修士想要搞事情,蛊惑百姓,就绝对逃不过自己的耳目。
而且天听之人都修炼五神御鬼大法,想要传递紧急信息也只是心中念动之间,便可被张百仁的先天神祗捕获。
可以说如今涿郡被自己塑造成了铜墙铁壁,无论是神祗也好,修士也罢,休想渗透半点。
涿郡城南每日都会有血淋淋的人头悬挂,总有不信邪的人,暗自里依仗着神通道法想要过来碰碰运气,却被涿郡的高手挂在了城楼上。
“都督,这道门的品秩怎么划分?”张衡眉头皱了皱。
“你等自己拿个章程便是,总不能每年你们想招收多少便招收多少!”张百仁摆了摆手,懒得管这些事情:“但是各大道观想要在我这涿郡招收弟子,却也不是白白招收。每年能做法呼风唤雨、操控水流、松软土壤的妖兽,必须按照招收弟子的名额纳贡。”
水妖浇地,钻土的妖兽松软土壤。力大的妖兽耕田,等等,皆有妙用。
涿郡几十万人口,开荒所需要的耕牛最少十万头?
张百仁去哪里偷这么多耕牛?于是略一合计,便将主意打在了妖兽的身上。
“你小子,当真是一个不肯吃亏的主!”张衡闻言苦笑着摇摇头。
妖兽好抓!
这满山遍野,大海之中妖兽多得是。
北地干旱,张百仁冬季以工代赈,一日三餐管饱在开辟运河,不断更改着涿郡的气数。
此时若是有道修真睁开法眼向着涿郡看来,便可看到涿郡如今人气鼎盛,就算是比之上京城还要强盛三分。
无尽的生机在那气数中孕育,与上京城的暮气沉沉相比,涿郡一切都代表着新生,代表着希望。
背负双手,张百仁轻轻的嗅了嗅腊梅,眼中露出了一抹迷醉。他如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修炼和祭炼金简上,却是没有心思管那些琐事。
涿郡侯退去,白云与张衡告辞,留下张百仁静静的站在腊梅树下不语。
实力便是资本,便是话语权,如今的张百仁有这份话语权。
“真人,如今涿郡每个村落都有都督的庙宇,已经全面覆盖了几十万民众”陆电走进来。
“中土如今情况如何?”张百仁转过身道。
“乱了!彻底乱了!”
中土乱了
彻底的大乱!
李密最近几年的日子不好过,但却也不是太难过。
李密蛊惑杨玄感造反失败后,一路逃亡投靠郝孝德,郝孝德对于李密此人并不是那么重视,也未曾有礼遇,于是李密心生不满,知道得不到重视,随即投靠了王薄。
当时王薄起义,手下几万大军,长白山地界都闻之变色,而且王薄乃太原王氏之人,心高气傲的很,对于李密也不重视。而且李密此人多狡诈,背后实力混杂不清,王薄也不怎么搭理他,直接撵走了。
于是李密开始过上了逃亡的日子,张百仁在大隋的权势不可谓不高重,天下间为了抓捕李密讨好张百仁者数不尽数。
于是李密的日子可难熬了,天下虽大却无容身所在。
第一千两百一十二章 翟让与李密
李密有才华吗?
有!
李密是一个有理想、有才华、有抱负的人,不然也不会冒着杀头的危险去投靠杨玄感,相助杨玄感造反。
李密这一辈子什么样的生活都享受过,当初给杨玄感当幕僚之时,一顿有上百个菜,每一道菜都是浅尝辄止。
但最落魄的时候,却以草根树皮充饥。
山穷水尽,如今李密当真是山穷水尽了,各路高手的追踪术太厉害,若非自己突破了见神,只怕已经死了。
这一路经历过大大小小多少的搏杀,李密已经忘记了。
没有数过,不计其数!
口中嚼着难以下咽的树皮,李密低垂着脑袋坐在大树下,默然不语。
堂堂见神境界高手,沦落到吃草根树皮的地步,可是够惨的了。
好在他是见神境界高手,虽然营养不良,但却也能消化。
流落江湖,天下大势却尽在其心中,随笔在大树下勾勒一会,李密重重的在涿郡点了一下。
“大势已成!涿郡大势已成!”李密面色严肃的站在那里。
若论李密心中最期盼谁死掉,毫无疑问便是涿郡的那位,可惜涿郡的那位修为已经至不可揣摩的境界,高深莫测。
“这里是淮阳,盗匪流窜,躲在这里正好”沉思一会,李密心中暗自道。
在李密的不远处乃是一个村落,这种逃亡的日子他实在是受够了。
随即李密隐姓埋名,隐匿于淮阳村舍内,做了教书先生。
可惜
好日子没过两天,官府的追兵已经到了。
杨广的圣旨,未必有张百仁的法旨好用。
杨广的圣旨未必能杀得死你,但张百仁的法旨却能叫你生不如死,日夜亡命。
李密继续逃亡,逃到了自家妹夫雍丘令丘君明处。
“老爷,门外来了一位客人,欲要求见老爷”门外的管家开口。
丘君明闻言放下手中书籍:“来者何人?”
“李老爷来投奔了!”管家在屋外低声道。
丘君明闻言一愣,放下了手中的书籍,顿时面色阴沉起来。
“李密得罪了大都督,我却不能收留,你带上一百两银子,打发他离去!”丘君明面色难看道。
管家闻言转身离去。
“等等!”丘君明喊住了刘管事:“安排他去王秀才家里避难。”
刘管事恭敬一礼,转身离去。
府邸外
李密看着管家,再看看那一百两银子,眼中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阴沉。
“李老爷,我家大人说府上人多眼杂,不宜躲避,差遣小的派人将你送到王秀才家里避难”刘管事低声道。
李密收起银子,二话不说转身离去,随着领路的侍从远去。
“刘管家,那人是谁?看着有些眼熟!”一道声音在管家的身后响起。
“原来是怀义公子,来人乃蒲山公李密李老爷!”管事不疑有他,低声道了一句。
“原来是他!”怀义的眼睛顿时亮了。
“刘管事,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怀义公子转身匆匆向着门外走去。
“公子既然来了,怎么不见见老爷!”刘管事疑惑道。
可惜怀义根本就听不到刘管事的话,脑子里尽数都是荣华富贵,若能将李密捕抓,荣华富贵唾手可得,更能获得涿郡的那位赏识。
这怀义乃丘君明从侄,与李密算起来也不是远亲,可是荣华利益在前,除了父母外一切都可卖得。
这王秀才是一个游侠,早就听闻李密大名,心中仰慕的很,居然派遣自家妻女侍寝伺候,酒肉好生招待。
李密长时间流亡江湖,当然从容笑纳。
好日子还没过多久,李密正沉浸在温柔乡里,朝廷的缉捕又追来了。
杨广令怀义自赍敕书与梁郡通守杨汪相知收捕。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李密多机警的人,武者心血来潮自有感应,提前出去避难。
杨汪派遣士兵围剿之时李密隐遁,眼睁睁的看着王秀才全家皆被斩杀,自家妹夫一家受到牵连尽数斩首。
好好的一个县令,荣华富贵享受不尽,却被李密给害了。
话说到这里,就不得不说说翟让。
说说翟让登瓦岗的过程。
各处小说虽有演绎,但却不知翟让登临瓦岗的过程。
翟让本来是韦城的东都法曹,却因为坐事当斩。
狱吏黄君汉敬佩其骁勇,夜中潜入牢狱,对翟让道:“翟法司,天时人事,抑亦可知,岂能守死狱中乎!”
翟让闻言一愣,随即惊喜叩头曰:“让,圈牢之豕,死生唯黄曹主所命!”
黄君汉即破械放出了翟让。
翟让再拜,痛哭流涕道:“让蒙再生之恩则幸矣,奈黄曹主何!”
黄君汉看着哭哭啼啼的翟让,怒道:“本以公为大丈夫,可救生民之命,故不顾其死以奉脱,奈何反效儿女子涕泣相谢乎!君但努力自免,勿忧吾也!”
黄君汉来历没有人知道,但却偏偏胆敢放走翟让,指点其前往瓦岗山,自此之后再无黄君汉的消息
翟让亡命于瓦岗,收留过往的流民、征讨过路的盗匪汇聚起来称王称霸,聚众为盗笑傲山林。同郡单雄信,为十八省绿林总瓢把子,骁健,善用马槊,聚敛了一大群手下前去投靠。
离狐徐世勣家于卫南,年十七,有勇略,说翟让道:“公与在下皆为乡里,东郡人多相识,不宜侵掠。荥阳、梁郡,汴水所经,剽行舟、掠商旅,足以自资。”
翟让闻言点点头,随即引领手下进入二郡界,劫掠公船、私船,获得了大量的物资给予,一时间投靠者无数,聚众至万人。
在这乱世,只要有钱、有粮,想要汇聚起人马简直不要太简单。
当年就是这个时候,翟让被张百仁中了魔种。
至于说瓦岗夺龙大阵,不知布置了多少年,被翟让捡了个大便宜。
当时又有外黄王当仁、济阳王伯当、韦城周文举、雍丘李公逸等皆拥众为盗。瓦岗山贼帅无数,但却皆以翟让为首。
李密此时被朝廷追的没办法,只能来投靠瓦岗山。
也不得不说李密确实是有才华,不断游走于众山贼之间,整日里谈论取天下的策略,一开始众人皆不信,后来时间久了,随着李密所言被一一证实,稍微有些同意李密的看法。
“翟让近些年有些不对劲!素闻张百仁那厮精通控制人的神通,翟让莫非受了张百仁的控制?”
“不好说,张贼最是狡诈,这些年落子天下,谁知道做了多少布局!”
“这瓦岗山不能交由翟让手中!一旦出现变故,我等必然苦功东流,殊为可惜!”
“可惜了,遍观天下,唯有翟让此人命格最为特殊,不然当初也不会设计其上瓦岗,接受龙气洗练。如今其命格渐渐蜕变,若一朝废弃,不知坏了我等多少苦功!”
“若没有被大都督控制,我等岂不是自废苦功?”
“宁可错杀,不可放过!”有人阴冷的道。
“那该如何是好?翟让若真的是大都督棋子,哪位敢擅动?翟让在,瓦岗在!若咱们将翟让杀死,只怕灭顶之灾顷刻降临!”
“我倒是有一计策,那李密小儿不断游走,可见野心不小,若能借助李密斩杀翟让,大都督也怪不得咱们!”
“是极是极!此计甚妙!咱们还需好生合计一番才是!”
众位心怀鬼胎的各路首领纷纷汇聚,暗自里商议算计对策。
第二日
众位盗贼汇聚在一处,聚会之时谈论李密道:“此人公卿子弟,志气不小。今人人皆说杨氏将灭,李氏将兴。我听说得了气数,天命所归之人在这乱世中不死,此人被朝廷屡次追杀,不断获救,莫非日后得天下者说的岂不正是他吗?”
这消息不知自何时流传出去,瓦岗众盗匪却逐渐敬重李密。
至少不能得罪,否则日后李密真的得了天下,能有自己好果子吃?
各位盗匪首领居然居心不良暗自造势,说李密乃日后天下江山之主,这话传到翟让耳中,翟让顿时不舒服了,这其中日后必然只有计较。
“李密!”翟让看着手中密报,再看看身边的李绩:“公何以教我?”
“怕是居心不良啊!各路盗匪贼帅心生歹意,主公还需好生防备”李绩面色阴沉道。
听了这话,翟让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主公,王伯当来了,说是要为大王推荐一贤士”门外传来侍卫的禀告声。
“怕是来者不善?要不要……”李绩在脖子上划了一下。
翟让闻言摇摇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瓦当在咱们手中,而且王伯当的面子不能不给!”
“请他们进来!”翟让眼中冷光流转:“倒要看看他们玩什么计谋。”
李绩闻言退下,回到书房迅速手书,随即抛入池水中不见了踪迹。看着天空的云朵,李绩轻轻一叹:“来者不善啊!”
太原城
李世民缓缓拆开手书,过了一会才面色阴沉起来:“李密这厮与各大门阀世家交恶,如今怕是来者不善,不能叫其坏了本公子的算计。”
“去将这份密信交给老爷!”
ps:第三更。
第一千两百一十三章 天发杀机,瓦岗风云(上)
人活在世上,每个人都无时不刻的在选择,每一刻的选择都在决定着自己未来的命运。
翟让选择了接见李密,所以被李密的谗言所蛊惑。
李世民接到了瓦岗的密报,李密要坏了自己的计划,所以不得不请自己老子出手调动兵马剿匪,暗中诛杀李密。
作为隋末最强大的盗匪之一,瓦岗寨内不知集聚了多少各大门阀世家的探子。
就像是当初李密,明明是各大门阀世家撺掇着李密去相助杨玄感造反,最后结果是各大门阀世家毫不犹豫的将李密给一脚踹开。
李密是何等人物?
各大门阀世家被踹开不说,还被人狼狈追杀,心中岂能没有火气?
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张百仁感受着翟让传来的情绪,眼中露出了一抹奇异之色。过了一会才道:“按照历史轨迹,翟让会被李密害死,但我既然来了,当然不会在重蹈覆辙。”
李阀
李渊看着手中密报,眼中露出了一抹阴沉。
“来人,召集二爷前来议事!”李渊阴沉着脸道。
瓦岗
李密看着翟让,眼中露出了恭顺之色,此时酒席已经铺开,李密面色恳切道:“刘、项皆起布衣为帝王。今主昏于上,民怨于下,锐兵尽于辽东,和亲绝于突厥,方乃巡游扬、越,委弃东都,此亦刘、项奋起之会也。以足下雄才大略,士马精锐,席卷二京,诛灭暴虐,隋氏不足亡也!”
李密当然不安心在山中当一个山大王,不单单是李密,此时瓦岗寨中的那位首领在这机遇无限的乱世,甘愿当一个山大王?
大丈夫生当建功立业五鼎烹,功名马上取,踏马中原建功立业。
如今乱世,正是揭竿而起的最好时机,除了某些庸碌之辈外,谁愿意缩在一个角落里错过大好机会。
翟让就是那种不思进取的人,满足于眼前的安乐。
而且瓦岗寨中并非铁桶一箍,真个起事后在被人捅一刀,可是死无葬身之地。
马上功名是那么容易取的吗?
如今天下高手如过江之鲫,自己等人虽然指点江河,但性命却未必掌握在自己手中。
这天下水浑着呢。
门阀世家交错,还有强权崛起,亦或者盗匪汇聚,真的成了气候。
取天下?
就问你涿郡那三十万朝廷百战精锐之师,你怕不怕?
翟让闻言摇了摇头:“吾入山为盗,旦夕偷生,君之所言,非吾所及也。”
翟让又不是傻子,冒冒失失便起兵造反,岂是那么容易的?
翟让没有靠山,每走一步都要小心翼翼千算万算,免得落入万劫不复之地。
一场宴席散去,王伯当与李密站在密林内,却见李密轻轻一叹:“如今正值天下乱世,我瓦岗高手数不尽数,手下兵将亦无数,马上取功名如探囊取物。我等更占据水路之便利,进可挥师直取两京,退亦可依仗瓦岗自保。如此机会若是错过,乃天赐良机……。”
李密摇头晃脑,不断蛊惑着王伯当。
王伯当略作沉吟,随即道:“此事倒也未必没有转机。”
“哦,大人何以教我?”李密惊喜道。
“大头领身边有一位军师唤作:贾雄,晓阴阳占卜,最是精通数术,乃是翟让的军师,大头领的秘密俱都对其言,你若能说动贾雄,得贾雄相助,此事可成矣!”王伯当眼中露出一抹阴冷,却并未被李密察觉。
王伯当离去,李密一个人站在密林内,看着脚下干枯的树叶,背负双手许久无语。
过了一会才冷然一笑:“你等今日瞧不起我,日后非要叫尔等知道老夫的厉害不可。”
结交贾雄,还需花费心思。
李密以重利许诺,再加上无数财宝,终于说动了贾雄。
无论修士也好,普通道人也罢,都难逃功名利禄的诱惑。
其实李密诱惑贾雄的手段倒也简单,直接说了一句:“日后大首领登临九五,阁下便是执掌天下道门的军师。”
在加上大量美女、金钱的攻势下,贾雄若能挺得住,那便是圣人。
没过多久
翟让果真召集了贾雄。
“大首领!”贾雄恭敬一礼。
“坐吧!”翟让对着贾雄一笑,将李密之前的话说了一遍,然后看向贾雄:“军师以为如何?”
贾雄闭上眼睛,装模作样的占卜,过了一会才道:“吉不可言。”
顿了顿又接着道:“主公自立恐怕难成大业,若叫蒲山公李密自立,必然可以成就大业!”
翟让闻言动作一顿,随即不动声色道:“如卿所言,蒲山公若自立,如何还会屈从于我?怕是养虎为患!”
瓦岗寨头领不少,多李密一个不多,少李密一个不少。
贾雄闻言一笑:“大首领勿忧!这世间万物相生相克,事皆有相因,将军姓翟,翟者,泽也,蒲非泽不生,泽也故须将军也!李密若想成事,也离不开将军。”
翟让闻言陷入沉思,贾雄一笑,转身告辞。
普天众生,谁没有个当皇帝的梦?
如今实现梦想的机会就在眼前,人的野心一旦被激发出发,便会克服生活中的诸般警示,自我说服。
果然,翟让听了贾雄的话,开始暗自拉拢李密,与李密关系越来越亲密。至于说亲密中有几分真,几分假,怕是唯有翟让自己知道。
贾雄处
李密恭敬的对着贾雄一礼:“这次还要多谢军师大人说动大首领,不然我瓦岗恐依旧难以改变命格。”
贾雄一双眼睛盯着李密,过了一会才道:“我知蒲山公野心!”
李密闻言悚然一惊,正要开口辩驳,却听贾雄道:“可惜蒲山公不该来这瓦岗。”
“我……”李密正要开口辩解,贾雄压低嗓子道:“你莫要辩解了,我见你这人不错,便指点你一番,免得你日后丧了性命。”
李密闻言果然不再多言,露出了洗耳恭听之色。
“这瓦岗山的大小头领,皆是门阀世家之人,欲要在这乱世中蹚浑水。至于说大当家翟让,你若不想死,就千万莫要将主意打在大当家的身上”贾雄意味深长道。
第一千两百一十四章 天发杀机,瓦岗风云(下)
李密闻言顿时一个激灵,一股冷汗自背后冒起,连忙恭敬一礼:“还请先生赐教!”
“赐教不敢当,只是看你还算枭雄,提前结个善缘罢了”贾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李密,一字一句道:“具人说,翟让乃是大都督的傀儡。”
“那个大都督?”李密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还能有那个,那个大都督能叫天下群雄、门阀世家这般忌惮!”贾雄轻轻一叹:“当然了,这只是一种猜测。俗话说得好,无风不起浪,此事怕也有些悬乎,你未查清楚之前,切莫乱来,到时候怕死的不单单是你一个人,更是瓦岗寨所有流民、百姓。”
“多谢军师赐教!”李密心中冷汗留下,不管这则消息是不是真的,自己都要承情。
走出屋子,看着空中的蓝天白云,李密的眼睛微微眯起。
“瓦岗身为天下有数的反贼窝,岂会那么简单?是我小觑了天下群雄!”李密眼睛微微眯起,看着身边的草木,略作思忖转身离去。
李密与翟让关系如胶似漆,终于进入了蜜月期。
这一日
双方宴饮
翟让看着李密,不动声色的道:“蒲山公欲要取天下,不知计将安出?”
李密醉醺醺道:“今四海糜沸,不得耕耘,主公勇士众虽多,但却食无仓禀,唯资野掠,常苦不给。若旷日持久,加以大敌临之,必涣然离散。”
翟让闻言点点头,然后道:“计将安出?”
其实这一点也是翟让最担心的事情。
“主公不如先取荥阳,休兵馆谷,待士马肥充,然后与人争利。”
“此言大善!”翟让闻言点了点头。
涿郡
张百仁一双眼睛看着天边的太阳,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得了无尽的信仰之力相助后,自己修为进步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超乎想象。
“都督,瓦岗传来密报,翟让欲要取荥阳!”陆电面色恭敬的走来。
“取荥阳?荥阳被李家经营多年,乃是李家的地盘,翟让吃了熊心豹胆,居然敢触李家虎须?”张百仁站在院子里略做沉思,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差点遗忘的大事。
记得张须驼貌似就是死于荥阳之战。
“我如今即将闭关趁机炼化最后一个节气,方才有弹压天下的实力,但偏偏荥阳的事情近在眼前,真是叫人不省心!”张百仁面露沉思,过了一会才道:“区区瓦岗土鸡瓦狗,强者才不过见神而已。”
“叫荆无双来见我!”张百仁道。
不多时
就见面色猩红的荆无双走来,恭敬一礼:“拜见大都督。”
“你如今心魔未定,本不应该劳烦你,但偏偏本都督抽不开身!”张百仁无奈一叹,荥阳大战没有个三五月休想完成,以自己如今的修为,三五个月时间都足够自己炼化最后那两个节气了。
时间宝贵,确实是耽搁不得!
“我兄弟性命都是大都督救得,还请大都督吩咐!”荆无双恭敬的道。
“丽华,去将我的六字真言贴取来!”张百仁道。
张丽华闻言走出,不多时捧着一个檀香盒子走出来。
张百仁打开盒子,却见无量佛光流转,神威孕育其中,似乎有山崩海啸的力量。
慢慢拿住六字真言贴,张百仁看向荆无双:“这六字真言贴最是善于镇压外魔、内魔,今日便将这六字真言贴借你一用,助你镇压魔障。”
“多谢大都督!还请都督下令!”荆无双接过六字真言贴,眼中的血色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减了下去。
“你去寻张须驼,暗中保护他完成荥阳大战,此事不得声张,更不可泄露半点消息”张百仁面色凝重道。
“小人遵命!”荆无双恭敬一礼,攥着六字真言贴,身形消失在墙角的阴影里。
虽然张须驼已经修炼至至道,但张百仁却依旧不放心,派荆无双去也是保险起见。
江都
李渊看着手中密报,一张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好贼子,我必然饶他不得!居然敢打荥阳的主意,简直是狗胆包天!”看着手中密报,李渊气的火冒三丈:“早知就该将李密这厮斩草除根。”
“荥阳太守那个废物,怕是奈何不得瓦岗逆贼,只怕这次荥阳有难了!”李渊攥紧手中密报。
一边李建成抚眉沉思,过了一会才眼睛一亮:“爹,这未必不是一次机会。”
“机会?”李渊与李神通齐齐看了过去。
“如今大隋只剩张须驼与张百仁二人苦苦支撑,张百仁坐镇漠北,没有陛下旨意不得轻易南下,唯有张须驼一人横扫关中乱匪,若张须驼败亡,大隋气数怕是真的耗尽了!”李建成眼中闪烁着冷光。
“张须驼?此人修炼了上古神通射日真经,怕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一旦引火烧身,惹得张须驼怒火,我李家麻烦可就大了!”李渊露出了一抹担忧之色。
“而且荥阳是咱们的地盘,若出了乱子,必然会叫我李家布局混乱!岂可拿咱们的根基开玩笑!早知道当年就应该趁着瓦岗未曾壮大之前将其剿灭,不曾想居然叫各大门阀世家在我李阀眼皮底下扎了一根钉子”李渊的眼中满是气恼,但却又无可奈何。
烛火悠悠
宇文成都与宇文化及站在密室内不语,在密室的正中央摆放着一块牌位。
看着那牌位,宇文化及父子许久无语,过了一会才听宇文化及道:“成都,咱们复仇的机会来了。”
“嗯?”宇文成都一愣。
“你看大隋如今气数几何?”宇文化及道。
“气数有二,一为张百仁,二乃张须驼!”宇文成都毫不犹豫道。
“张百仁坐镇涿郡动弹不得,想来也是察觉到了天下乱况,所以拥兵自重,汇聚几十万兵马!”宇文化及叹了一口气:“张百仁咱们动不得,但张须驼就不一样了。一旦张须驼身陨,大隋的气数就断了,再也无力镇压天下群雄。大隋的气数已经不足以支撑再有至道强者诞生!”
第一千两百一十五章 张须驼之死---大势
天有二十四节气,大地胎膜亦有二十四根金简,分别对应着天地间的二十四节气。
如今张百仁炼化节气已经二十有二,尚且差最后的芒种与夏至两个节气。
天地间有二十四节气,唯有冬至与夏至最为奇特。
冬至一阳生,夏至一阴生。
阴阳生死,乾坤转变的大道尽数汇聚于此,若能洞晓其中诸般奥义,可以称之为:“天人!”
金简代表着大地,为土黄色,润如细乳,泽被万物,其上有二十四节气,代表着可以承载天空的力量。
土厚润德,以孕万物,载天道。
天道大势浩浩荡荡,即不为尧存,亦不为禹亡。
张百仁盘膝安坐,端坐在密室中炼化着金简上的最后两道节气,只见节气流转,天地间一股股奇异的气机不断向着张百仁汇聚,只见其身前金简居然自动悬空而起,散发出莹莹之光,不断的将那一股股怪异气机吸纳进去。
这股怪异气机既有属于诛仙阵图摄取而来的杀戮本源之力,又有金简摄取来的天、地之力,三种力量演变交织,居然演化为了一股奇怪的力量。
天发杀机,星辰移宿。地发杀机,龙蛇起陆。
天地与杀机相合,可以称之为‘劫’。
劫数!
张百仁对于劫数忽然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应,就连金简都顾不上祭炼,向着那冥冥中的一道灵光追寻了过去。
张百仁在这里闭关修炼,却不知外界又有了新的变化,天地间风起云涌,叫人心惊胆颤。
确实是心惊胆颤,瓦岗寨终于决定走出一隅之地,开始争霸天下了。
瓦岗山众位强者忽然决定走下山来叩关荥阳,未必不是各大门阀世家给予李家的回击。
李渊你小子做的太过了,简直是太过了!咱们说好的一起将天子坑死,结果你却自己悄然将小伙伴们抛下卖好天子,这天下所有的利益都被你占了,简直是岂有此理。
瓦岗寨
翟让点齐兵马,率领手下一路径直向荥阳而去,破金堤关,劫掠荥阳诸县。
“麻烦大了!”荥阳太守郇王庆看着手中密报,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
“大人,如何是好?是否出关应敌?”一边偏将道。
“项庄舞剑,意外沛公。只怕瓦岗山这次所来别有目的,劫掠是假,剑指李阀是真。如今李阀得右陇十三郡,更得太原、荥阳,怕是有人终于坐不住了!”太守轻轻一叹。
偏将闻言沉默,这种事情不是他这么一个小小将领能搀和进去的。
“将此事上奏陛下,然后速速将文书发往李家,请李阀派遣高手前来助阵”太守将密报递给了一边的主薄。
主薄闻言接过密报,立即躬身退下前去安排。
“大人,荥阳不能出大乱子啊,一旦荥阳有失,我等皆是死罪!成为门阀世家博弈的炮灰!”主将面色阴沉道。
“你以为我不想出兵吗?荥阳的兵权就被李阀架空了,我又能如何?”太守眼中满是无奈:“陛下对李家太信任,我又能如何!如何!”
瓦岗位置微妙,进可取洛阳、长安,退可以龟缩自保,以前瓦岗没有动静安分守己,只是祸害那一个地方,朝廷也就听之任之了。
但是如今瓦岗居然敢主动出手攻击荥阳,破了金堤关,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瓦岗是什么地方?
那是洛阳的眼皮底下,随时都有可能挥兵而上,兵围洛阳。
是以天下乱贼皆可不管不顾,唯有瓦岗不可姑息。
群臣汇聚,听着贼人破金堤关,围攻荥阳的消息,此时朝廷震动,满朝文武俱都是一片哗然。
“宣旨,遣张须驼为荥阳通守,围剿瓦岗贼子!”杨广下旨,眼中满是杀机:“瓦岗众贼决不可姑息。”
不远处
宇文成都闻言眼中露出一抹精光,猛然低垂下脑袋,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群臣之中,李渊此时面色犹豫,露出了纠结之色。
李渊确实是纠结!不是一般的纠结。
该不该暗算张须驼呢?
李渊现在很为难,不是一般的为难。
按理说各大门阀世家汇合瓦当,欲要齐齐发兵进攻荥阳与自己为难,张须驼应该是帮助自己的,与自己是一个战线上的盟友才对,但偏偏张须驼乃大隋最后的柱石,最后的威慑。
此次可是诛杀张须驼的一个最佳时机,而且还可以完美的和自己摘开所有关系,将所有责任都推卸到门阀世家的身上。
张须驼若战死,大隋基本上和亡国没什么两样了,该轮到李家登场,大展神威了。
只要张须驼死亡,就该轮到李家登场了。
群臣散去,李渊回到自家地盘,父子几人汇聚一堂不断合计。
“爹,咱们如今底蕴深厚,天下最繁华、最关键之处皆尽在手,大隋与我等来说已经成为了约束、累赘,我李家整日里疲于四处征讨,早晚要将这些年积蓄的底子都消耗光,不能在拖下去了!”李世民眼中露出一抹神光:“张须驼若战死,天下各路反贼失去了约束,陛下对我李家便会越来越倚重,到时候咱们的机会可就来了。”
众人思虑一番,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张须驼都是必须要死!不单单李阀要张须驼死,而是天下各大势力都要张须驼死,张须驼便是悬挂在众人头上的大刀,张须驼若不死,众人怕永无宁日。
“诛杀张须驼,涿郡哪位还需防备!”李渊面色沉着道。
李世民闻言一笑:“此事简单,交给孩儿就是。”
李渊点点头也不多问,他对于李世民的办事能力还是很放心的。
嵩山
少林寺
这一日少林寺来了一道身披斗笠的男子,缓步登临嵩山台阶,瞧着香火鼎盛的少林寺,眼中露出了一抹感慨。
“阿弥陀佛,贵客来临,还请进来叙话!”达摩早就率领手下大小僧侣迎接。
看着站在门口的达摩,李世民心中一惊,连忙上前道:“不敢劳烦大师亲迎。”
达摩是谁?
当世最顶尖的高手之一,如此大礼反而叫李世民心中一愣。
“二公子贵不可言!贵不可言啊!只要度眼前一劫,一飞冲天指日可待!”达摩脸上带着笑容。
双方走入大雄宝殿,屏蔽了左右沙弥,才见李世民面色恭敬道:“还请大师助我一臂之力!”
达摩捻着手中念珠,过了一会才道:“二公子是要我出手诛杀张须驼?”
“不敢!岂敢劳烦大师!坏了寺庙的清净,只要大师出手,蒙蔽了涿郡的那位天机便可!”李世民道。
达摩闻言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才道:“涿郡那位神通广大法力无边,也不瞒二公子说,我怕不是那人的对手。”
见到李世民略带失望,达摩道:“此事还需请世尊出手,只是世尊出手怕有些麻烦,不好沾染因果。”
李世民不愧是李世民,闻弦而知雅意,连忙开口道:“只要世尊肯出手助我李阀度过这最后一个劫数,若有朝一日小子得了九五之位,必然全力相助我家大兴。”
“善哉!善哉!”达摩轻轻一笑:“二公子尽管放心,所有事情都交给和尚了,二公子只管动手便是。”
李世民得到想要的答案,顿时眼中带上了喜色,对着达摩恭敬一礼,方才转身走出寺庙。
瞧着李世民走远,达摩方才转身对着佛像一礼:“世尊,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无妨,接下来交给我便是,只怕张须驼被斩杀,涿郡的那位不肯善罢甘休……”世尊略带沉吟,过了一会才道:“既然要卖好,那便卖的彻底。你传我法旨,请天竺四大圣僧出关。”
“啊?”达摩闻言一愣:“世尊,这是不是太过于隆重了?区区一个张百仁,弟子出手便足以将其挡下。四大圣僧乃我佛教的底蕴所在,不可轻出天竺,若被天竺的那些异端所趁,只怕是不妙啊。”
“无妨,中土繁花似锦,咱们只要能在这里扎根,区区天竺抛弃了又能如何?”世尊的身形逐渐消失。
“四大圣僧!”达摩眼中露出了一抹凝重,四大圣僧俱都是超脱轮回的人物,来到中土居然只为了阻击张百仁,未免有些大材小用。
“不对……”达摩忽然动作顿住,露出了一抹沉思之色:“世尊好算计,这是欲要利用李阀,使得四大圣僧光明正大进入中土。如今乱世将起,正是我佛门崛起之机。”
达摩忽然悟了,眼中露出一抹恍然。
中土有一句话说得好,请神容易送神难,说的便是此了!
中土高手素来排外,当初达摩进入中土便困难重重,如今正好借助机会将四大圣僧也弄进来。
世尊是要将中土作为一个极为重要的战略之地啊。
达摩悟了,眼中露出一抹笑容,下一刻神足通运转,身形已经消失在大殿内,不知所踪。
“天助我也!”宇文成都喝着烧酒,眼中冷光流转,对身边的侍卫道:“务必盯住张须驼的大军。”
第一千两百一十六章 张须驼之死——围杀
八方云动
张须驼的存在挡了太多人的道路!
挡人道路如杀人父母。
“麻烦了!陛下居然派遣张须驼前来围剿,我瓦岗山这次麻烦了!”翟让看着手中密报,眼中露出一抹阴沉。
“大当家勿忧,张须驼不来则罢!若来,我等有办法叫其来得去不得!”李密信誓旦旦道。
“公何以教我?”翟让一双眼睛看着李密。
李密嘴角带着一抹神秘笑容:“在下可是听说有许多人对张须驼不满,认为张须驼挡了自己的前路,所以欲要暗中下杀手。咱们此战只需将那些士兵围剿便可,张须驼自然有人料理。”
一个时辰前
李密端坐在卧室内眼内愁云惨淡:“本以为陛下下令荥阳太守出击,却不曾想居然直接调来了张须驼。张须驼乃至道强者,一身本事天下皆知,我瓦岗寨高手虽然有不少,但却不够这厮塞牙缝的。”
李密眼中满是愁云,难道自己又该逃亡之路了?
天下虽大,但却无自己容身之处。
“大爷,山下有人来信!”有小头目捧着密件走进来。
密件没有名字
李密接过密件,随手拆开,随即面露喜色:“宇文成都居然要出手了!张须驼虽然厉害,但有宇文成都牵制,我瓦岗寨大业成矣。”
见到李密信誓旦旦,翟让心中稍安:“既然如此,那一切都有劳公前后操持。”
“大首领放心,密必然操办妥当,管叫张须驼大败而归”李密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有宇文成都助拳,自己怕什么。
至于说杀死张须驼?
别开玩笑了,李密想都不敢想,那可是至道强者,是那么好杀的?
而且杀了张须驼的后果自己也承担不起。
时间在缓缓流逝,天下忽然变得诡异起来,似乎有什么怪异之力在酝酿一般。
涿郡
张丽华看着手中情报,眼中露出了沉思之色:“天下大势忽然变得诡异,要不要通知百仁?”
感受着虚空中汇聚而来的气机,张丽华止步于门外:
“先生的修行要紧,岂能因为那昏君而误了先生修炼?先生修炼重于一切!”
张须驼的大军终于是来了。
张须驼不愧是张须驼,瓦岗寨虽然高手无数,但在其眼中不过土鸡瓦狗而已。
手下大军调动,杀的瓦岗寨哭爹喊娘,不断崩溃。
不是对手!
瓦岗寨根本就不是张须驼的对手,雷霆扫落叶一般,瓦岗寨气势已经在张须驼手中崩溃。
大帐内
张须驼静静安坐,看着身前的地图,眉心不由得簇在一处。
瓦岗寨不可怕,可怕的是未知危机。
秋风未动蝉先觉,张须驼感应到了冥冥之中的杀机,这股杀机凝若实质,即便是张须驼都感觉心惊。
但天子令下,自己岂可回避?
即便是有危机,也要当先顶住。
瓦岗寨大营
翟让看着李密:“公说张须驼交由你处置,如今还需公给本王一个交代。”
李密苦笑,他是知道有人想要趁机暗算张须驼,相助瓦岗战胜张须驼的大军,但谁知道对方究竟什么时候出手啊?
“主公稍安勿躁,此时转机将近,勿急、勿急!”李密嘿嘿赔笑。
翟让看着李密,再看看大厅内的群雄,此时没办法,只能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李密的身上。
一场讨论无果,众人闷闷散去。
李密刚刚回到自家楼阁,就见一封书信再次送来,没有署名。
心中一动,拆开密信,眼中露出了一抹喜色:“大海寺!”
“来人,速速取来地图,查看大海寺的位置!”李密眼中露出神光,连忙高声呼喝。
不多时,地图取来,李密查看一会,心中有了定计,匆忙向着翟让府邸而去。
一进门,李密便高声道:“大当家,有消息了,此次定能重创张须驼,振我瓦岗盛威!”
“计将安出?”翟让如今被张须驼逼得寝食难安,听闻此言顿时眼睛一亮。
李密轻轻一笑:“大海寺北林间!”
白衣胜雪
脚下赤足,步步生莲,容貌完美无瑕的男子缓缓行走于大海寺,瞧着那破落的古庙,眼中露出了一抹唏嘘:“南朝一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我佛家何时才能大兴?”
脚下走过,尘土瞬间辟开,白衣和尚手中一道晶莹剔透的珠子随手一抛,落在了残破的大海寺中。
“这十颗舍利,足以隐匿天机,遮蔽方圆十里的天机”和尚看了一会,眼中露出一抹慈悲之色,身形逐渐变淡消失不见。
第二日翟让勒兵将战,李密分兵千余人伏于大海寺北林间。
张须陁乃天下绝顶高手,素来轻视江湖中的群雄,不将这些草莽看在眼中,瞧着瓦岗寨的阵型,二话不说直接冲了过去。
秋风扫落叶!
什么叫秋风扫落叶?
翟让大军瞬间崩溃,抵不过张须驼一个回合的冲杀,只见张须驼过处空气不断爆开,死伤不知凡几。
翟让大败,立即转身率领手下残余部落,向着大海寺北部密林而去。
张须驼止步
瞧着翟让的背影,眼中露出了一抹迟疑。
“大将军,不知为何,下官总觉得这附近似乎有些不妥,不宜再追!”罗士信来到了张须驼身前。
张须驼略作沉默,过了一会才道:“今日一战平定瓦岗,瓦岗故意弄些玄虚,这天下能害我性命者唯有大都督一人,但偏偏大都督不会害我,我倒要看看前方是何狼巢虎穴。”
一边说着,张须驼已经打马追了上去。
张须驼率领手下追入密林,忽然四面八方响起了阵阵喊杀声,李密、翟让、徐世绩、王伯当合围,霎时间将张须驼的大军团团围住。
“哈哈哈,翟让小儿土鸡瓦狗而已,也敢来算计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张须驼仰天长啸,不将翟让放在眼中。
“张须驼,休要狂言,今日必叫你兵马丧尽,成为光杆一个,看你日后还有何颜面围剿我瓦岗!”李密此时站出来眼中满是冷笑。
“竖子猖狂,看我破你大阵!”张须驼便要纵马出手,忽然天边卷起一道音爆,接着就见一使双锤小儿脚踏虚空而来,所过之处不分敌我皆是血肉横尸人仰马翻。
“张须驼,还不速速受死!”李元霸手中铁锤过处空气扭曲,猛然向着张须驼砸了过来。
“来得好,原来是早有准备!”面对着霸道绝伦的李元霸,张须驼毫不畏惧,猛然纵身迎了上去,长槊上寒气流转,所过之处冰封万物。
长槊不与李元霸的铁锤相交,只是不断攻击着李元霸的周身破绽。
蒴比铁锤长了不少,李元霸纵使是武力通天,却也只有防备的份。
一道道寒气流转,不多时李元霸周身动作开始迟缓,手脚居然不在灵便。
“噗嗤~”
长槊在李元霸的大腿上洞开了一个窟窿,霎时间血液喷涌,却又瞬间被寒霜冰封。
“可恶!”李元霸气急,不断的抡动双锤,急的哇哇叫。
“元霸不妙,吃了兵器上的亏,一身本事发挥不出来!”密林外,李世民面色阴沉。
“嗖!”就在此时,一道黑影蹿起,向着张须驼胸口刺来。
这黑影来的太快,快到叫人根本反应不过来。
刺客世家,王艺出手了!
“砰!”
张须驼反应不过来,但张须驼的影子却能反应过来,荆无双后发先至挡在了王艺的去路,眼中满是狰狞的笑容:“老家伙,早就防备着你呢!咱们好好玩玩,以报当年的大仇。”
“荆无双!你居然投靠了张须驼!”王艺的眼中满是吃惊。
此时张须驼与李元霸交锋威势展开,惊得二人联袂退出场中,另觅战场交手。
“砰!”
“砰!”
“砰!”
虚空震动,此时战场一片混乱,秦琼与罗士信眼中露出一抹凝重。
“对方怕是有备而来,大将军被纠缠住,你我出手破开对方的围攻,先率领大军突围再说,也解了大将军的后顾之忧!”秦琼面色凝重道。
一面说着,二人收敛手下士卒,罗士信断后,秦琼径直率领手下大军向李密迎了过去。
“受死!”李密眼中杀机流转,他也是见神强者,当然不会躲避。
可惜
见神与见神也是有区别的。
五招之后,李密已经被秦琼抽飞,然后率领手下大军突围而去。
失去了手下的羁绊,张须驼抛弃束缚,眼中闪烁着道道冷光:“哈哈哈!哈哈哈!老夫陪你这小儿好生玩玩。李阀竟敢勾结瓦岗寨的逆贼,日后老夫非要奏明陛下不可。”
“张须驼老匹夫,休要在此猖狂,老夫前来会你!”又有至道强者加入战场,宇文成都变了嗓音,手中长枪猛然刺出。
“好!好!好!今日真是叫本将军惊喜,不曾想居然有如此杀局在等着我!”张须驼眼中闪烁着道道冷光,见到宇文成都杀来,不但没有畏惧,反而气势更加高昂。
寒气涌动,二人长枪交接,宇文成都便察觉到了不妙!
这寒气太厉害,似乎能将自己的血液冻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