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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开先洞人     兴汉使命txt下载     兴汉使命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6章 神医华佗

    赵云心事重重,贾诩又忙于暗卫的筹建工作,唯有刘正,当起了甩手掌柜,倒也有心情游历荆州的名山大川。

    这一日,三人到达白帝城西某处。

    那是在两片悬崖之间开凿出来的山路,人从那里走过的时候,都是提心吊胆的,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落得个头顶飞石,从而死于非命。

    刘正抬头一看,只见视线的尽头有一株奇花异草。

    在那奇花异草下方两三米远的地方,有一片灰色的麻布衣裳在不停的往上拱。

    刘正见那人胆大包天,心中很是惊奇,便勒马止步,仰望高处。

    赵云见刘正突然不走了,忙和贾诩一并上前,大声说:“团长,发生了什么事情?”

    刘正把食指放在鼻梁下,作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言细语的说:“子龙,小点声,你看那上面?”

    赵云抬头一看,便对刘正说:“团长,你这叫少见多怪,不过是药农采药而已,有什么希奇的。”

    刘正说:“这也太危险了,简直就是拿命在赌。”

    贾诩却说:“团长,俗话说: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那人既然敢上得悬崖,必定有过人的本领,你又何必杞人忧天呢?”

    刘正见那人已经靠近奇花异草,便对贾诩说:“参谋长,你先退后十步,子龙,小心戒备,以防万一!”

    贾诩依言后退,赵云则提起龙胆枪,目不转睛的盯着高处,凝神戒备。

    就在那布衣人挖出奇花异草的时候,变故发生了。

    脚下突出的石块,由于承受不住那人身体的重量,从根部断裂了。

    布衣人无处借力,便坠下山崖,本能的抓紧了奇花异草,似乎有舍命护药的决心。

    赵云早有准备,见飞石落下,挥动龙胆枪,迎向了落石。

    落石下坠的冲击力,令龙胆枪产生了弯曲,那曲张反弹之力,将落石击碎,散落四周。

    布衣人果然本领不凡,居然在下坠的过程中,把身体紧紧的贴在了悬崖峭壁上,想要凭借着摩擦之力降低坠崖的速度,从而达到自救的目的。

    赵云则舞动龙胆枪,将落石击碎。

    刘正则屏气凝神,双目紧紧的盯着布衣人。

    在最关键的时刻,刘正看准时机,马背上借力弹起,抓住了布衣人的后襟。

    好在布衣人的衣服质量不错,没有衣碎脱手的意外。

    刘正感觉左臂上传来了一股巨大的拉扯之力,忙凝聚力气,把布衣人向上举起。

    在双脚落地的瞬间,接连向后退了七八步,才抵消了下坠的冲击之力。

    刘正回过神来,这才把布衣人弄到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

    此时的布衣人已经昏迷了,浑身上下血肉模糊。

    赵云牵着马来到刘正歇脚之处,从包袱里取出那瓶从南中商人手中购得的金创秘药。

    刘正却说:“子龙,还有酒吗?”

    赵云忙取出一坛烈酒,让刘正给布衣人清洗伤口。

    完事之后,洒上金创秘药,再用自制的绷带包扎一番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把布衣人扶上战马,刘正亲自牵马而行。

    直到进入白帝城中的客栈里,赵云打算把布衣人扶下战马的时候,布衣人才发出了一声呻吟,醒转了过来。

    布衣人恢复正常之后,想起了昏迷前的所有事情,挣扎着向刘正三人大礼叩拜,并且说:“谯县华佗华元化,多谢三位的救命之恩。”

    刘正闻言大喜,用力的抓住了华佗的双手,兴奋的问:“先生便是外科圣手,神医华佗?”

    刘正没有想到,随便救下一个人,便是大名鼎鼎的神医华佗,这个意外简直就是超级大福利呀!

    正在神游天外,胡思乱想的时候,一声痛呼,把刘正扯回到了现实之中。

    刘正低头一看,原来他恰巧抓住了华佗手背上的擦伤之处。

    本来结痂的地方,居然重新开裂,血流如注。

    刘正忙松开了双手,向华佗致以抱歉的讪笑。

    华佗不好意思责备刘正,只能自叹倒霉,到一边处理手上的创口。

    进入房中之后,刘正扶华佗到榻上坐下。

    华佗忙活完自己的事情之后,才想起来还没有询问恩人的姓名,这才组织言语,开口攀谈。

    刘正回答说:“我是涿县刘正刘佑兴,手拿龙胆枪的是常山赵云赵子龙,另外一位是姑臧贾诩贾文和。早就听闻华神医游走四方,活人无数,正深感敬佩。”

    华佗自谦的说:“佑兴过奖了,佗只不过是多读了几卷医书,识得一些药理,又侥幸救了几个人,怎么当得起神医之名!”

    贾诩说:“神医不必自谦,你的神医之名,可是民心所向,不是我等杜撰。”

    华佗不想再讨论这个问题,于是就问刘正:“佑兴,我看你替我疗伤所用的金创秘药,不像是中原物产?”

    刘正忙取出没有用完的金创秘药,交到了华佗的手中,对他说:“这是正机缘巧合之下,从南中商人手中购得,对于治疗外伤,效果格外明显。先生是外科圣手,不如研究一番,若是可以大量配置,将会造福百姓,功德无量!”

    华佗说:“佑兴不说,佗也会这么做的。且容我先研究一番,尽快的拿出结果来。”

    刘正三人帮不上忙,只得各自去休息了。

    第二天早上,一夜没睡的华佗对早起练武的刘正说:“佑兴,佗经过仔细的比对分析,发现这金创秘药大部分药材都是中原所产,只是最关键的两味主药,却是南中以南的沼泽地里才会生长,采摘及其困难,再加上南中各部与中原误会很深,想要批量配制,根本就不可能。”

    刘正见华佗想要正宗的配方,忍不住的提出了一个建议:“先生就没有想过,若是可以寻找到替代品,解决了原料的问题,不就好了吗?”

    华佗说:“佑兴不通医理,此言大谬。俗话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药方一事,容不得半点弄虚作假。”

    刘正反驳说:“先生精益求精,正也是佩服万分。只可惜那主药远在南中之南,若是耗费人力物力运转过来,难保药力不会损失。再加上成本虚高,用得起这种金创秘药的人少之又少,与造福百姓的初衷背道而驰。”

    华佗无言以对,便问刘正:“佑兴以为,佗该如何应对?”

    刘正说:“以金创秘药为蓝本,尽量寻找能够大量采摘,甚至是人工培育的替代品。”

    华佗说:“那药效就没有保证了。”

    刘正说:“就算效果差强人意,也好过无药可用!”

    华佗愤怒的说:“这是赤裸裸的弄虚作假!”

    刘正不以为然的说:“只要不做虚假宣传,不为了牟利而不择手段,便不算是弄虚作假!”

    华佗被刘正说服了,毕竟金创秘药极为难得,价格不菲,用得起这种药的人,屈指可数。

    不如按照刘正所说的话,寻找替代品,改良配方,让用得起药的人无限增加,才能实现造福百姓的根本目标。

    为了早日完成新配方,华佗决定向刘正三人辞行。

    刘正挽留说:“先生,以你的亲力亲为,要完成新配方,需要多久?”

    华佗说:“或许三、五月,或许三、五年,甚至可能永远都配置不出来。”

    刘正又问:“若是有足够的药材种类供先生尝试,先生可有把握。”

    华佗说:“只要药材种类齐全,佗保证十天之内必出成果,一个月之内改良配方,可以大用!”

    刘正又问:“先生行走四方,救得几人?”

    华佗说:“佗游医四方,每到一地,都会有施药之举,数年下来,三千人总是有的。”

    刘正再问:“若是有一万名先生这样的神医,能救多少人?”

    华佗说:“佑兴说笑了,天下像佗这样的人,不会超过五指之数。万人的说法,不过是一个笑话。”

    刘正接着问:“先生见多识广,是普通病患多,还是疑难杂症多?”

    华佗说:“当然是普通病患多,疑难杂症之所以难以医治,是因为见识过这种病症的人少之又少。”

    刘正还问:“先生以为,治疗普通病症也需要先生这样医术精湛的神医吗?”

    华佗见刘正胸有成竹,便问:“佑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刘正说:“先生独力行走,不过救得了一时,却无法济世。不如随我北上幽州,开馆授徒,徒再授徒,最后广济天下,先生意下如何?”

    华佗问:“孔圣人有教无类,门徒三千,达者仅有七十二人,余者俱是平庸之辈。佗若是开馆授徒,也无法保证每个人都是精英。佑兴可知:学医不比读书,书读不好,只会误了自己。若是医术不精,那是会害人性命的。佑兴若是有解决办法,佗可以随你北上,否则就不要再提了。”

    刘正说:“先生的顾虑,正已有解决之法。先生可以制定出一个完成学业的标准,让达到标准的人成为见习医者,在先生的指导下替人诊病。再制定一个行医资格标准,给达到标准的见习医者颁发资格证书,准予开设医馆,坐堂出诊。最后制定一个开馆授徒的标准,对坐堂医者进行考核,合格之后,才允许授徒。先生若是完成此等壮举,必将青史留名,后来医者,当以先生马首是瞻。”

    华佗见刘正的解决办法层次清明,条理清晰,实施的可行性极高,当即起身,向刘正大礼参拜:“谯县华佗华元化,拜见主公!”

    刘正扶起华佗,郑重其事的说:“正替天下人谢过先生的大义!”

    华佗倍受感动,决定在有生之年一定要完成刘正的畅想,把医疗系统一体化标准彻底的建立起来。

    刘正为了笼络华佗,不仅绞尽脑汁弄出了一个医者从业标准,还把拓印好的本草纲目交给了他。

    华佗得到本草纲目之后,决定在医馆成立之后,集天下名医之力,对其中所记载的药材及其药性进行一一验证。

    刘正感觉收服一个华佗,居然比收服贾诩还累,不仅要做保姆,还得充当领路人。

    成功收服华佗之后,继续北上,目标直指襄阳。

第17章 丑面庞统

    襄阳城外的鹿门山,是天下闻名的鹿门书院的所在地。

    鹿门山下,是庞氏族人聚居的村落,族长庞德公,久负贤名,不过他不在村中常住,只是偶尔隔三差五的下山一趟,看望侄子庞统。

    那庞统自生下来的时候,头先落地,那张脸与床榻来了个亲密的接触。

    当他爹准备揉回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最后导致那张脸面目可憎,舅舅不疼,姥姥不爱。

    他爹因为儿子,在亲朋好友中遇到了很多非议,所以一看见这个儿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没过几年,人就没了,庞统顺理成章的成为了孤儿。

    小庞统虽然脸不好看,但是脑袋瓜子转得特别的快,庞德公闭着眼睛考校了一番之后,对他视若己出,特许他进入鹿门书院读书,只是有一个条件,不许他以真面目示人,以免吓坏同学。

    刘正四人进入庞家村的时候,恰巧看见那庞统躲在石碓旁边,羡慕的望着晒坝上,正在玩着老鹰捉小鸡的同伴们。

    一位小女孩赢了比赛之后,冲着庞统做了一个鬼脸,笑嘻嘻的说:“丑面鬼,喝凉水,丫头见了准后悔;舅不疼,姥不爱,叔叔见了当盘菜。”

    庞统看着同年人那异样的眼神,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英子,吃饭了!”

    小女孩忙应了一声:“来了!”

    她飞快的跑到庞统身边,从兜里掏出一块被咬过几口的糕点,塞进了他的手中,对他说:“明天你还要来,我还要欺负你!”

    说完,小女孩朝着家的方向跑去,庞统望着手中的糕点,眼睛里多了一种莫名其妙的东西。

    看着其余的孩子都有父母照料,独留庞统在风中零乱。

    刘正看着倔强的庞统,想起了小时候的自己。

    这是多么难得的回忆啊!

    刘正走到庞统的面前,问他:“你很羡慕?”

    庞统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对刘正说:“可是无论我怎么努力,都成不了他们中的一员!”

    刘正望着庞统,说:“这就对了。古人有语:只与同好话天下,莫与庸才较短长。你生来就是鹤立鸡群的,自然要学习那展翅高飞的本钱,而不是想着取悦鸡群,做一只小鸡。对了,我叫刘正,字佑兴,是涿县人!”

    庞统回答说:“我叫庞统,父亲赐字士元,家就在这里,算是襄阳人吧!”

    刘正一听,忍不住的就想泄漏天机,最后还是克制住了,才模疑两可的说:“庞统,相信我,你一定可以名扬天下。记住:一个人能否青史留名,不是看他长得怎么样,而是看他才能几何,做了什么事。”

    庞统得到了刘正的鼓励之后,发下誓言:将来一定报答。

    刘正一笑揭过。

    贾诩知道刘正的心思,于是就问庞统:“士元小兄弟,鹿门书院怎么走?”

    庞统不想与刘正分开,于是就自告奋勇的说:“我带你们上山!”

    赵云抱起庞统,放在了马背上。

    在庞统的指点下,他们很快就进入了鹿门书院。

    那书院的先生司马徽正在演算天时,一见刘正四人,心中大怒:“你不该来!”

    刘正不解,问:“先生何出此言?”

    司马徽说:“本来可以晋平天下,你却带来汉祚永绵,我得替司马家解了这一劫,饶你不得!”

    刘正问:“先生是何人?”

    庞统见司马徽和刘正话不投机,小跑着去找庞德公了。

    司马徽对于庞统的离开,并没有横加阻拦,而是说:“老夫司马徽,王越,出来吧!”

    一位中年剑客现身,对身后的年轻人说:“史阿,去会会那位拿龙胆枪的师兄,不要辱没了师门!”

    年轻人朝着赵云走去,隔在了刘正身后。

    王越提剑而行,一步一句的说:“燕山王越王安睿,替天行道,抹杀异类!”

    刘正说:“帝师王越,竟然充当了司马家的走狗。涿县刘正刘佑兴,愿意领教高招。”

    王越说:“我只不过是欠了水镜先生一个人情,得还,算你倒霉。”

    刘正舞动梨花枪,迎向了王越,口中却说:“遇到了我,你的人情还不上了。”

    梨花枪是马战利器,步战很不趁手。

    王越的轻身功夫天下无双,刘正疲于奔命。

    刘正奈何不得王越,索性收起了梨花枪。

    王越当胸一剑,刺在了刘正的胸口处,却被反震得手腕发麻,虎口隐隐可以看见丝丝血痕。

    刘正探出手掌,抓住了王越的剑锋。

    梨花枪架在了王越的肩膀上。

    史阿正在与赵云游斗,发现了恩师失手被擒,顿时就没有了战心,收剑退了回去。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庞德公牵着庞统从后面走了出来,对司马徽说:“水镜,你还是放不下吗?”

    司马徽说:“院长,若是纵容此子,司马家三百年基业,就会成为梦幻泡影。”

    庞德公说:“你我都很清楚,晋平天下到底意味着什么。如今苍天有眼,你又何必逆天行事?”

    司马徽说:“可是司马家的命运又该怎么办?”

    庞德公问:“一家的荣辱,与汉族的传承大义相比,孰轻孰重,这还用我来替你分析分析吗?”

    司马徽无言以对,犹自狡辩说:“可是我不甘心。”

    庞德公说:“你自己想清楚,再做决定吧!记住我的一句话:天命之人,不是你能加害的。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庞德公说完,拂袖而去。

    司马徽纠结了好久,终于想通了,为了汉族传承,司马家承受灭顶之灾也是值得的。

    司马徽对王越师徒说:“安睿,你欠司马家的人情,从现在起,一笔勾销了。你可以兑现师门的誓言,追随明主以安天下了。”

    王越闻言,如释重负,高声对刘正说:“燕山王越王安睿,拜见主公!”

    史阿唯师命是从,见王越认主,也跟着认主:“史阿,拜见主公!”

    刘正不解,问:“水镜先生这是何意?”

    司马徽说:“既然晋平天下无望,就得一门心思坚持汉祚永绵的理想,彻底的断绝司马家的念想。”

    刘正说:“先生大义,果然是世外高人,希望不会有对立的一天。”

    司马徽说:“只是识时务罢了,这汉人的命运,由置之死地而后生,变成了万世香火,汉祚永绵,值了!”

    刘正见司马徽似乎老了很多,精气神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抽走了一般。

    刘正这才明白,原来气运之说一直存在。

    吕布扬威并州,在那里可以雄风不减,只可惜迷恋中原的花花世界,最后成了徐州境内的孤魂野鬼。

    刘正想到了这里,对于未来这位无双武将的安排,心中就有了定计。

    刘正望着鹿门书院四个字,心中有了一种明悟。

    六人下了鹿门山之后,过襄阳而不入,登上了渡船,进入了樊城。

    由于时间尚早,便继续赶路,入夜时分,便进入了新野城中。

    新野与其说是城,不如说是一个大型的村落,按照方位,东方文姓,西方蔡姓,南方刘姓,北方黄姓。

    文家寨扼守豫州入荆州要道,蔡家湾掌汉水商家命脉,刘家堡可主樊城进退,黄家庄暗握南阳咽喉。

    这处兵家必争之地,却坏在了四姓勾心斗角之上。

    文家堡外良田无数,文家人待耕牛如父母。

    刘正等人经过文三家的时候,恰逢耕牛发病,见华佗一副游医打扮,不由分说的把众人请进了屋。

    那文三既是端茶倒水,又是磕头作揖,只是为了请华佗大发慈悲,拯救那犯病耕牛一命。

    华佗只会医人,再三拒绝。

    文三病急乱投医,不肯听华佗的一家之言。

    华佗束手无策,只得求助刘正。

    刘正提议说:“元化,把牛当成特殊的人来治,兴许可以!”

    华佗见状,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

    众人来到牛圈里,华佗望闻问切一番之后,终于明白了耕牛发病的根源。

    华佗说:“想要治好此牛,除了开刀取下牛黄之外,别无他法。”

    文三思虑再三,同意了华佗的决断。

    给耕牛灌了三大坛烈酒之后,才算完成了第一步:麻醉。

    华佗取出手术刀,割开了牛黄生长的位置,取出了牛黄,装入了特制的木盒之中。

    随后拿出大针和麻线,将创口缝合,抹上新配制出来的金创秘药,算是完成了救治。

    文三见牛已治好,便设宴款待了刘正六人。

    酒足饭饱之后,华佗找到了刘正,对他说:“团长,我知道你游历的重要性,可是给医者树立规范标准也是重中之重。我打算加速前往涿县,到南山大本营开展医馆授徒的具体事宜。”

    刘正问:“真有这么急吗?”

    华佗说:“恨不能生出双翅。”

    刘正说:“好!任命华佗为医督,负责与医者有关的一切事务。”

    正在这个时候,贾诩回报说:“团长,暗卫的框架规划完毕。”

    刘正说:“好,任命王越为厂督,史阿为指挥使,按照暗卫框架组建暗卫。”

    华佗、王越和史阿分别上前,领了任命书之后,站在了一旁,等待刘正的下一步命令。

    刘正果然不负所望,接着说:“命令:史阿携介绍信,保护华佗前往涿县南山大本营,王越招纳奇人异士,充实暗卫,并在各州组建秘密训练场所,为将来做好准备。”

    华佗三人离开之后,刘正带着赵云和贾诩继续四处游荡。

    兴汉小精灵再次出现了,刘正大喜说:“小姐姐,好久不见!”

    兴汉小精灵说:“华佗救牛,天下奇闻,特奖励神医属性。友情提示:近日会有人在城中贩卖涿县山果,价格不菲,建议宿主买下,将来会有大用,切记,钱不是问题!”

    刘正不明就里,对于兴汉小精灵的话,他牢记于心。

第18章 慈父黄忠

    第二天,刘正想起了兴汉小精灵说的话,破天荒的拉着赵云和贾诩逛起了新野小城。

    新野城南,是往来商旅云集的小型交易市场,仅有一条不足百米的街道,却挤下了四十多家杂货铺。

    街道的入口处,也挤满了站街的货郎。

    在街道的尽头,刘正找到了一家名为张氏皮货行的门店。

    门上的牌遍,是老山梨木磨制,名家雕刻而成,显得大气,儒雅。

    牌匾上的落款是:涿县子干赠制。

    尾部还带有私印,确保了牌匾确实是出自名家之手。

    门店的左手边上挂着一块可以活动的木板,上面写着:本店有新到山货,欲购从速。

    刘正心有所感,走进了张氏皮货行,整个门店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皮货,充满了毛皮特有的味道,刘正的胃马上就开始抗争了。

    抑制着心中的不适,刘正开始仔细的审视皮货,作出挑选的样子。

    走到了右手边的角落里的时候,发现竹篓里有十余个木制盒子。

    刘正觉得希罕,就拿起其中一个一看,上面写着:幽州仙果。

    刘正不解,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便打开一看,顿时就乐了。

    木盒之中所盛,就是普通的楼桑山果,也就是刘正所认识的“涿县雪梨”。

    门店的掌柜是蔡家人,自称蔡老六。

    蔡老六见刘正对幽州仙果很有兴趣,便对刘正说:“老客,东家特别交代,想要购买,得与东家面谈。”

    刘正知道买卖的规矩,吩咐赵云和贾诩自行参观之后,便跟着蔡老六进了后院。

    一位戴着皮帽的年轻人站了起来,蔡老六忙向刘正介绍说:“老客,这就是张氏皮货行的东家,张世平。”

    刘正忙进行自我介绍说:“涿县刘正,有礼了!”

    张世平先是对蔡老六说:“蔡叔,你先去忙吧,我自己与这位公子叙话。”

    蔡老六说:“东家,蔡老六告退!”

    蔡老六离开之后,张世平欣喜的问:“老客可是到过常山郡?”

    刘正反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张世平确认之后,忙向刘正大礼叩拜说:“世平见过恩人!”

    刘正问:“你这是何意?”

    张世平说:“年初的时候,家姐一家路过常山郡,遭遇山贼围攻,幸得恩人相救,这才一家平安。”

    刘正闻言,却是感慨万分,没有想到这张世平,居然是无极大商,张氏的族人,看样子还是嫡系的那一支。

    这个世界也太小了,随便碰上一个人,都能扯上关系。

    刘正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不敢当张公子大礼,我的来意,张公子是知道的,我很希望做成这笔买卖。”

    张世平知道山果的来历,只是物以稀为贵,这才弄了一个高大上的包装,问刘正:“恩人可清楚这幽州仙果是什么东西?”

    刘正觉得这样文绉绉的对话实在是太麻烦了,于是就说:“咱们就不要这么客套了,不如我叫你一声张兄,你直接叫我佑兴便好!”

    张世平同意了刘正的提议,对他说:“佑兴,实不相瞒,这幽州仙果产自涿县南山,你怎么会有兴趣?”

    刘正没有隐瞒,直接明说:“幽州仙果对我接下来的行程有大作用,还望张兄可以割爱。”

    张世平说:“既然佑兴急需幽州仙果,拿去便是!”

    刘正说:“张兄不可,在商言商!”

    张世平大为震动说:“好一句在商言商,佑兴大才,世平愧受了。”

    刘正执意付钱,张世平推脱不得,便接受了这笔交易。

    出了张氏皮货行之后,贾诩走到了刘正身边,小声的回报:“团长,都打听清楚了,那黄忠本来是宛城的城门校尉,只因家中独子得了不治之症,无心仕途,就弃职回家了,如今就在宛城郊外的黄家村的老家,以种田打猎为生。”

    刘正得到了黄忠的近况,于是就对贾诩说:“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出发,争取天黑之前赶到黄家村。”

    赵云忙去收拾东西,完事之后牵上马匹,与刘正在客栈门口会合之后,三人出了新野小城,策马北上。

    进入黄家村之后,直接朝着黄家大院走去。

    黄家大院与黄家村聚居点有上一段距离。

    四周是杂草丛生的开阔地。

    刘正刚接近黄家大院门口,就听见一个小女孩在哭泣:“哥哥,哥哥,你这是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唬小蝶。”

    躺在地上的是一位面色苍黄的小男孩,不停的在咳嗽,一听见妹妹的哭声,心中着急,就咳嗽得更厉害了。

    小男孩说:“妹妹别怕!”

    小女孩说:“不行,我要告诉爹爹去!”

    小男孩一着急,又咳了起来,缓过气来之后,叮嘱妹妹说:“不行,不能告诉父亲,要不然他老人家又该着急了。”

    小女孩说:“那我告诉娘亲去!”

    小男孩又开始咳嗽了,似乎还带有一丝血迹,再三叮嘱她:“听话,哥哥没事,别让父亲担心,对娘亲也不能说,要不然,父亲又该责罚你了。”

    小女孩说:“哥哥,只要你能好起来,我愿意让爹爹责罚!”

    小男孩一听,又开始着急了,心中一着急,就咳嗽个不停。

    小女孩束手无策,又不想违拗哥哥的话,不敢告诉父母,急得大声痛哭。

    刘正见小男孩咳得小脸通红,忙飞身下马,来到小男孩的身边,抚摸着他的胸口,替他顺气,末了又让赵云取出一颗雪梨,榨取了一些汁液,给小男孩喂下了。

    雪梨汁液果然功效非凡,小男孩停止了咳嗽,脸色也有了好转。

    小女孩见哥哥没事了,也就停止了哭泣,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赵云。

    赵云见状,忙把手中的雪梨残渣放进了小女孩的手中。

    小女孩开心的吃了起来。

    刘正见小男孩暂时没事,正要起身,突然心中一阵悸动,来不急多想,朝旁边一滚。

    一支铁箭擦着小男孩的脚趾头刺入了地面,只留下两片白羽。

    小女孩见父亲不由分说,张弓搭箭就要射人,吓得哇哇大哭,口中的雪梨残渣掉到了地上。

    接二连三的箭羽,弄得刘正好不狼狈,那躲箭的姿势,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一位年轻的妇人追了出来,见男人怒发冲冠,追着刘正射个不停。

    她直接跑到小女孩身边,替她擦掉了泪水:“舞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黄舞蝶回答说:“我正在与哥哥捉蟋蟀,突然跳出一只蚱蜢,把我吓哭了。哥哥一着急,就犯病了,我吓坏了,就大声的哭。是哥哥们救了哥哥,娘,爹爹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射那位哥哥,那位哥哥是好人呀?”

    黄夫人总算听明白了,感情这就是恩将仇报的现实版剧情呀。

    黄夫人大吼:“当家的,你又要犯浑了!”

    那黄忠正在气头上,此刻更是气昏了头,对黄夫人的喊话置之不理,一门心思的想要射翻刘正。

    黄夫人无奈,只好出绝招了,对黄舞蝶说:“舞蝶,快哭,伤心的哭,大声的哭!”

    黄舞蝶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听了娘亲的话,想起哥哥难受的时候,伤心欲绝的大哭了起来。

    黄夫人突然扑到小男孩的身上,哭天喊地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一边大声的呼唤:“叙儿,快醒醒,叙儿,醒醒!你可不要吓娘,你要是没了,可让娘怎么活呀!当家的……”

    那黄忠见母女俩哭得情真意切,担心儿子的状况,顾不上射刘正了,收起了弓箭,来到了黄叙的身边。

    见黄叙面色安祥,忙伸出一根手指,放在了黄叙的鼻孔底下,还有热气,这才放心了。

    黄忠问:“翠花,你这是在做什么?”

    蒯翠花说:“当家的,我知道,叙儿是咱的命根子,可你也不能不分青红皂白,拿起箭射别人吧!”

    黄夫人姓蒯名翠花,是荆州双杰蒯氏兄弟的族人。

    黄忠讪笑着说:“翠花,我这不是着急嘛!”

    蒯翠花说:“再着急,也不能恩将仇报,做那猪狗不如的畜生!”

    黄忠忙赔罪说:“翠花,我错了!”

    蒯翠花说:“你跟我说有什么用啊,你得罪的又不是我。”

    黄忠走到刘正面前,双膝一弯,就跪在了地上,请罪说:“黄忠误会了恩人,做了那恩将仇报的畜生之事,愿意以死谢罪,只求恩人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叙儿。”

    黄忠抽出一把短刀,对准心脏位置便刺。

    这可把刘正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制止黄忠寻短见。

    黄忠见寻死不成,只好说:“恩人要是治好我的叙儿,黄忠这条命,便是你的!”

    蒯翠花抱起黄叙,牵着黄舞蝶,对黄忠说:“当家的,请客人到大厅叙话,叙儿体弱,不能在野外久呆。”

    黄忠这才把刘正三人请进了家中。

    黄家还算得上家境殷实,虽然被黄叙折腾得不轻,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算是生活无忧。

    双方分主宾坐下之后,黄忠再一次诚挚的请罪。

    刘正说:“令郎黄叙,可能是肺部出了什么问题,幽州仙果,可以暂缓病情,却无法根治。正听闻神医华佗,要在涿县开馆授徒。汉升一家,可以到涿县寻医,不知汉升可愿意举家北迁?”

    黄忠知道,一旦出了南阳,黄家就会势单力孤。刘正招揽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黄忠想通了这点之后,当即起身,向刘正大礼参拜:“南阳黄忠黄汉升,拜见主公!”

    刘正扶起黄忠:“正得汉升,兴汉有望,当浮一大白!”

    刘正举起酒碗,满碗一饮而尽,接受了黄忠的效忠。

    刘正命赵云把剩下的幽州仙果全部交给了黄忠,并且叮嘱他说:“汉升,幽州仙果数量有限,只有令郎在发病的时候,才取一粒榨汁服下,切记!”

    黄忠取出一片丝帛,记下了刘正的交代,贴身收藏。

    当夜,刘正三人便在黄家大院住下了。

    刘正回到房间之后,兴汉小精灵突然跑出来邀功。

    兴汉小精灵兴奋的说:“宿主,怎么样,几颗雪梨,便收获了超级大将黄忠,你要怎么感谢我呀?”

    刘正不假思索的说:“小姐姐,我把自己送给你,怎么样?”

    兴汉小精灵脸一红,嗔道:“宿主,你本来就是我的,还用送吗?”

    刘正想了想,觉得还真没有什么可以给兴汉小精灵的,于是就对她说:“小姐姐,我欠你一个承诺,永远有效!”

    兴汉小精灵说:“这黄忠恋家爱子,系统特别授予神农属性。”

    刘正闻言大惊:“让黄忠种地,这不是大材小用吗?”

    兴汉小精灵说:“系统的这个决定,是有道理的。宿主再仔细的想想,要是让黄忠领兵,正在与敌人对峙的关键时刻,黄叙有了什么意外,那结果可不要太惨!”

    刘正说:“小姐姐,我错了,我不该质疑你,黄汉升,我对不起你,你的沙场梦,碎了。为了补偿你,我决定让你名垂青史,做一名活人无数的神农。”

    黄忠的命运,就这样被刘正和兴汉小精灵决定了。

    为了补偿黄忠,刘正连夜把齐民要术拓印了出来,还把后世的科学科植也弄了一份。

    当然了,最重要的永远都是纪效新纲,这可是独一无二的克敌制胜的法宝。

    第二天早上,蒯翠花收拾好行装,一家人带着家仆佃户,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黄家大院。

    黄舞蝶见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威风凛凛,心生羡慕,跑到赵云面前,大声说:“赵云哥哥,我要骑大马!”

    赵云不好拒绝,只得让黄忠把黄舞蝶放到了自己的马上。

    过了宛城之后,刘正对贾诩说:“参谋长,你也随汉中他们北上吧。”

    贾诩不适应南方的气候,水土不服,闻言如获大赦。

    黄忠命人收拾一辆马车,供贾诩乘坐。

    刘正把三卷丝帛交给了黄忠,对他说:“汉升,这是我特地为你准备的,一定要仔细研读,用心琢磨。”

    黄忠接过丝帛,拜谢说:“主公放心!”

    到了依依惜别的时候,黄舞蝶躺在赵云的怀中,满脸遗憾的说:“赵云哥哥,我真不想跟你分开!”

    赵云无奈,只好哄她说:“舞蝶乖,到涿县等我。”

    黄舞蝶说:“赵云哥哥,我一定要跟爹爹练武,将来就可以和赵云哥哥并肩作战了。”

    赵云说:“好,快过去吧!”

    黄忠一家带着贾诩北上,就只剩下赵云陪着刘正在中原大地上流浪了。

第19章 酒鬼郭嘉

    刘正送走了黄忠和贾诩,带着赵云走进了当前最大的人才生产地颖川。

    这颖川名士的身影,遍布大汉的每一个角落,陈荀郭徐。

    陈有陈群,荀有荀彧、荀攸,郭有郭嘉,徐有徐庶。

    这五人之中,以郭嘉为首。有醉经居士引诗为证:

    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

    胸中藏经史,腹内隐甲兵。

    运谋如范蠡,决策似陈平;

    可惜身先丧,中原梁栋倾。

    又有人说:郭嘉不死,卧龙不出;豪雄仍在,吴蜀岂渡。

    刘正此行的目的,就是要会一会这位颖川名士之首。

    此时的郭嘉已经十三岁了,初现英杰气象,更是恃才放荡,多有放肆的举动。

    如今正在颖川名门荀氏学馆中就学,与戏志才、程昱为友,荀彧荀攸为伴。

    学馆位于山中,引名士争相探访,山下村庄,因为频繁往来的求学访贤士子名人的存在,所以客栈酒肆如那雨后春笋一般,争先恐后的拔地而起。

    人气的聚敛,让当地太守心生野望。

    为了宏扬就学风气,筑城以为学馆屏障,所得钱财税赋,除了公用之外,全部充作寒门学士就学的生活用度。

    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太守大人,勒石写下了筑城经过,并将小城命名为学馆城,以劝后继者不得擅改规矩,坏了世人心中的敬仰之情。

    学馆城东,有陈姓商人开了一家酒肆,由于掌柜精于算数,计较毫厘,客人戏称他为陈老抠。

    这陈老抠为人还算过得去,酿酒技术更是远近闻名。

    陈氏黄汤,金泽玉润,入喉温和,余味无穷。

    酒香四溢的陈氏黄汤,再加上特有的秘炖鸡汤,饮一碗酒,喝一碗鸡汤,再与三、五的好友胡扯闲聊一番,作出一番上忧庙堂,下劝黎庶的姿态,是名士学子们的最爱。

    这陈氏酒肆价格公道,就算掌柜的过于精明,倒也不影响生意,反而声名远扬。

    “陈老抠”三个字也随着陈氏黄汤的美名传扬天下,至于原本的名字,早就不被人记得了。

    就连陈老抠本人,也忘记了自己的真实名姓,只记得这个浑号了。

    郭嘉幼年丧父,与母相依为命,来到这学馆城中谋生。

    其母以刺绣为业,所得钱粮,全部充作荀氏学馆的束修。

    郭嘉天资聪颖,更与戏志才和程昱相交,素有高阳酒徒的遗风。

    对那陈氏黄汤,一直都是情有独钟。

    郭嘉清贫,陈氏黄汤却是价值不菲,就算戏志才和程昱,也只能偶而尝上一坛。

    郭嘉喝酒如饮水,好朋友也爱莫能助。

    郭嘉见骗酒喝的门路已经被堵死了,只得另辟蹊径,入那陈氏酒肆的地窖之中,盗饮那陈氏黄汤。

    郭嘉盗亦有道,每次进入地窖,都只取一坛饮,绝不多拿。

    陈老抠知道郭嘉名声在外,也想结个善缘。

    每逢郭嘉盗酒,故意将酒窖的门虚掩,方便他取酒,更是吩咐酒保伙计,不得与他为难。

    当刘正和赵云来到陈氏酒肆的时候,恰逢那郭嘉取得陈酿一坛,于大堂中揭开酒封,不顾形象的痛饮一番。

    这好酒一出,把周围的酒都给比下去了,更有老客,埋怨陈老抠不地道,有好酒都舍不得拿出来。

    陈老抠有苦说不出,只好与郭嘉争执起来,以求给自己解围。

    陈老抠说:“我说郭奉孝,这学馆城中酒肆近百,卖酒的人更是数不胜数,为什么独盗陈氏黄汤?”

    郭嘉一口酒下肚,吐了一口酒气,反击说:“陈老抠,瞧你这话说的,我这是在给陈氏黄汤扬名。”

    陈老抠又问:“你可曾付过酒钱?”

    郭嘉说:“还管我要酒钱,你应该倒找我钱才对。”

    陈老抠口舌笨拙,说不过郭嘉,抬头看见刘正和赵云,见那刘正身负正气,一表人才,就引为神助,快步上前,抓住他的手,来到郭嘉的面前。

    陈老抠说:“这位公子,你来评评理,这郭嘉是不是太过分了?”

    刘正正在寻找郭嘉,没有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刘正问:“掌柜的,你确定这个小酒鬼就是郭嘉,就是字奉孝的那个郭嘉?”

    陈老抠说:“这是自然。”

    陈老抠又引老客为证,众酒客点头称是。

    郭嘉见刘正怀疑他的身份,顾不上饮酒,忙跳到凳子上,与刘正对视说:“喂,你这人好不讲道理,小爷我这般玉树临风,别人想要冒名顶替,有这个资格吗?”

    刘正清了清嗓子,问陈老抠:“掌柜的,你确定要我来主持公道?”

    陈老抠见刘正一脸真诚,心中有数,便说:“确定!”

    刘正又问郭嘉:“小酒鬼,你呢?”

    郭嘉说:“我不叫小酒鬼,我是郭奉孝,人称风流倜傥小太公。行,就你了。”

    郭嘉之所以同意这么做,是因为感激陈老抠赠酒之德,不忍心令他为难,遭遇到老客们的诘难。

    刘正见当事双方一致同意,便提出了几个问题。

    刘正问:“郭嘉天下名士,贤名远播,众人可服气,特别是陈老抠,可是服气?”

    陈老抠坦诚之人,回答说:“服气!”

    座上老客点头称是,承认了郭嘉的名士地位。

    刘正又问:“郭嘉只饮陈氏黄汤,可否正确?”

    陈老抠和众人一致声称,郭嘉只爱陈氏黄汤,对其他酒品均不屑一顾。

    刘正再问:“天下名士郭嘉,独爱陈氏黄汤,这是不是替陈氏酒肆扬名?”

    一众老客见刘正说得在理,便点头称是。

    陈老抠理屈词穷,只得承认刘正的说法。

    刘正便问陈老抠:“既然郭嘉替陈氏黄汤扬名的事实清楚,且又是独家代言人,作为酒肆,是不是应该付给劳务费?”

    陈老抠本想说双方没有定下劳务契约,不应该支付这笔款项,又惧怕坏了名声,于是就问郭嘉:“郭奉孝,你认为这劳务费应该是多少?”

    郭嘉心想,若是分文不取,恐座上老客不服,更是辜负了刘正的一番说辞,于是就说:“一金便好!”

    陈老抠本以为郭嘉会狮子大开口,却没有想到他会如此仗义,便取出一金交给了他,算是了却了这段酒肆风波。

    刘正三人出了酒肆,径直向郭嘉的草庐走去。

    三人坐定之后,分别作了隆重的自我介绍。

    完毕之后,刘正问起了郭嘉:“奉孝,我观察此地,很久没有人打理了,家中还有什么人吗?”

    郭嘉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本来家有老母一人,相依为命。只可惜生了重病,没有钱医治,后来有太平道符士出现,赠符相救。母亲饮下符水之后,药不对症,不见好转,便撒手人寰。奉孝无能,独自生活在这里,虽有薄名,却当不得吃饭穿衣,着实可笑?”

    刘正问:“奉孝可知这符水的制作原理?”

    郭嘉说:“把天下蔓延最广的几种疾病用药,熬取汁液,又加以颜色,取量书写于符纸之上。若是符药对症,便是治好了,谓之心诚;若是药不对症,便是治死了,谓之心恶;再若是符药对症,却又药力不足,便需再饮一碗,谓之加善,以博取天恩,谓之奉行。此三者,都是愚民惑士的举动,偏偏世人深信不疑,嘉纵是有千般智计,奈何却人微言轻,志气难张。”

    刘正说:“奉孝大才,当知学馆城将面临着灭顶之灾,城中建筑多为木材,将来恐有横祸,不知道你有什么打算?”

    郭嘉说:“天下之大,哪有什么安居之所?”

    刘正说:“幽州远离中原,当是用武之地!”

    郭嘉问:“佑兴其志几何?”

    刘正回答说:“兴汉即吾命!”

    郭嘉又问:“其志不改?”

    刘正回答说:“山无棱,天雷震震,天地合,其志亦恒!”

    郭嘉三问:“若是时运不济,又当如何?”

    刘正说:“倒下我一个,还有后来人,华夏多烈士,久寒必遇春!”

    这既是誓言,也是行动指南。

    郭嘉信服,起身,大礼叩拜说:“阳翟郭嘉郭奉孝,拜见主公!”

    刘正大喜,扶起郭嘉,赞道:“古有甘罗十二岁入相,今有郭嘉十三岁成才。苍天与我,何其厚待!正定当不负此行,完成兴汉使命,克服四夷,保我汉土!”

    郭嘉自随了刘正,弃了草庐,来不及与好友道别,便出了颖川,望庐江方向而去。

    一路之上,郭嘉见与刘正讨论天下大势,实在是没有意思,却又是一个话唠,一张口着实闲不下来,便弃车乘马,与赵云说话。

    郭嘉问:“赵大哥,你这龙胆枪不错,哪里买的?”

    赵云是一个谨守礼仪的人,不敢怠慢了郭嘉,便回答说:“家师所赠!”

    郭嘉又问:“赵大哥,你这马神骏异常,叫什么名字?”

    赵云回答说:“夜照玉狮子,也是家师所赠。”

    当郭嘉指着赵云身上不曾在外人面前离身的银甲,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

    赵云抢先回答说:“还是家师所赠!”

    郭嘉举起了手中的酒壶,说:“赵大哥,来一口酒不?”

    赵云说:“家师曾言:滥饮伤身,不敢忘记严训!”

    郭嘉说:“就喝一口!”

    赵云板着脸说:“不喝!”

    郭嘉见赵云油盐不进,又说:“赵大哥,笑一个,好不好?”

    赵云无语:“不笑!”

    郭嘉挫败,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云说:“好好读书,专心赶路。”

    走在最前面的刘正,正在与兴汉小精灵交谈。

    刘正望着兴致勃勃的郭嘉,还有那面沉似水的赵云,对兴汉小精灵说:“小姐姐,你确定那个酒鬼加话口袋,便是神谋郭嘉?”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当然,我还要告诉宿主一个好消息,郭嘉与赵云正在契合之中,开启了隐藏属性:鬼才!智计百出,临机应变的能力超强。两人可是最佳搭档,宿主有福气了。”

    刘正知道,有郭嘉在,不会落入他人的算计。

    看着关系越来越好的郭嘉和赵云,想起了一个传说:好女怕缠男,这好赵云怕缠郭嘉,以后的旅途,就不会寂寞了。

    刘正在心中默念:赵云,你可要挺住了。

第20章 至孝鲁肃

    进入庐江之后,赵云和郭嘉的关系有了质的飞跃。

    两人居然以字相称,足以见证他们之间的友谊。

    刘正对赵云很是看重,向他灌输了很多新的知识,令他彻底的脱胎换骨。

    一路无事,顺利的抵达了东城县西的鲁家山下,打算上鲁家山拜见鲁家庄的庄主。

    庄主鲁肃字子敬,生于延熹三年,即公元160年。

    鲁肃自幼丧父,以至孝事祖母。年方十五,便举孝廉,因祖母安在,不敢远游,便辞了授官,专心务农。

    鲁肃少年之时便以雄略著称,经史有成之后,便花重金请来武师,习练军中技击。

    鲁肃十八岁的时候,恰逢流寇侵犯东城。为了自保,便招募乡勇三百,时常演练,以备不测。

    鲁肃二十岁时,整顿家风,以军纪管家,正式加冠,从祖母手中接过家主之位。

    与鲁肃同为淮南双英的,是那周瑜周公瑾,同样生于延熹三年,经史通明,谋略胆识均有过人之处。

    周瑜年方二十岁,便任居巢长,内湖有水贼为患。

    周瑜为了剿匪,招募乡勇两千,日夜操练。

    夏初的时候,浩荡出征,奈何行事不密,顾虑不全,粮草辎重,尽沉湖底。

    周瑜粮草耗尽,束手无策,又想起近在咫尺的东城鲁肃,有着仗义疏财的美名,自以为神交已久,便令副将坐镇,亲率步骑五百前往东城鲁家庄借粮。

    刘正三人下马,正打算步行上山的时候,与周瑜不期而遇。

    周瑜见赵云形貌奇伟,刘正义气凛然,就连那醉态可掬的郭嘉,也别有一番气象,遂生爱才之心,打算强势征召刘正三人入伍居巢军中效力。

    刘正见周瑜仗势欺人,当然不会同意,令赵云护郭嘉周全,独自提着梨花枪,坐到了马背上,直面周瑜。

    正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一队人马列阵而来。刘正仔细一瞧,原来是那鲁肃得知山下来了乡兵,便率领鲁家儿郎下山,以作应对。

    鲁肃见刘正三人虽然势单力薄,但是俱是人杰,反观周瑜,虽说人多势众,却也奈何不得刘正。

    鲁肃开口说:“东城鲁肃鲁子敬,敢问几位高姓大名?”

    周瑜仗剑扬鞭,大声说:“庐江周瑜周公瑾,有要事与子敬相商。”

    刘正抱枪行礼说:“涿县刘正刘佑兴,特来拜访!”

    赵云说:“常山赵云赵子龙,幸会!”

    郭嘉也从赵云背后探出脑袋,对鲁肃说:“阳翟郭嘉郭奉孝,见过鲁庄主。”

    五人通名报姓完毕,鲁肃又问起山下对峙的原因。

    周瑜说:“瑜见佑兴三人,均有技艺傍身,为何不能报效国家,反而游手好闲,一时情急之下,多有冒犯。”

    鲁肃作为地主,不想让刘正三人吃亏,便邀众人到鲁家庄一叙。

    周瑜执意带兵上山,鲁肃反对无效,只得点头应允。

    鲁肃设宴款待众人,并安排足够的酒食与周瑜的部众。

    宴会结束之后,周瑜便向鲁肃说明了来意,并邀请鲁肃等人前往居巢军中效力,力诛水匪,建功立业。

    鲁肃以祖母尚在,不敢远图为由,拒绝了周瑜的招揽。

    刘正三人则以游学未成为由,同样拒绝了周瑜的要求。

    周瑜见鲁肃得了外援,不敢硬来,只得退而求其次,对鲁肃说:“瑜愿意剿匪,奈何力不从心,居巢军中粮草匮乏,还望子敬施以援手,助我克敌制胜!”

    鲁肃心想,凡事可一不可再。既然拒绝了周瑜一次,便不能拒绝第二次,若是那周瑜恼羞成怒,进犯鲁家庄,那可就不妙了。

    鲁肃当即应允,命人打开距离周瑜部众最近的粮仓,取粮三千斛,交给了对方。

    周瑜见不能得寸进尺,只好带着粮食,离开了鲁家庄,下山望内湖营地而去。

    鲁肃见送走了周瑜,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刘正说:“子敬,方才的事情,你已经看到了,周公瑾带兵借粮,却还保持着礼义廉耻和底线,鲁家庄这才逃过一劫,若是天下生乱,遇上不义之贼,鲁家庄休矣!”

    鲁肃问:“佑兴何以教我?”

    刘正回答说:“依附豪雄,以图自保。”

    鲁肃又问:“计将安出?”

    刘正说:“北上幽州,屯居范阳。”

    鲁肃再问:“佑兴实力几何?”

    刘正说:“乡勇五千,良田千顷。”

    鲁肃起身,大礼参拜刘正:“东城鲁肃鲁子敬,拜见主公!”

    刘正扶起鲁肃说:“幽州安居之地,愿与子敬共同守卫!”

    鲁肃投效刘正之后,又向三人引见了祖母大人,把周瑜借粮的前后经过说了一遍。

    祖母开明,知道鲁肃不易,便给了他自行决断的权力。

    鲁肃召集乡丁,把举家北迁的事情说了一遍,让乡丁自主去留。

    乡丁们畏惧幽州苦寒,又自己觉得普通人士,不会遭遇灭顶之灾,都不愿意放弃鱼米之乡的舒适环境。

    只有十八名没有家室拖累的乡勇,才打算跟随家主北上幽州避祸。

    鲁肃遣散乡丁,变卖田地,又雇张氏商伍押运粮草,入涿县安置。

    巧合的是,这次押运的负责人竟然是张世平,鲁肃一家随商队而行,倒也免除了刘正的担忧。

    刘正三人待鲁肃起程之后,折道向东而走。

    路过居巢的时候,见那周瑜引兵五百,陪同一将在官道上列阵。

    刘正打马上前,向周瑜问好:“周公瑾别来无恙?”

    周瑜大怒:“刘佑兴,你少装模作样,如今孙伯符在此,可没有鲁子敬出来救你!”

    孙策意气风发,见刘正不似赵云勇武,便舍了他,直接找赵云去了。

    孙策自号江东小霸王,手中霸王枪大开大合。

    赵云游历半年,先会吕奉先,见识了顶级神将的风采,再遇张扬武,同门之间印证切磋多日,九原血战匈奴,北地怒讨羌人,街亭仰攻贼众,南阳见识黄忠。更是日日于刘正切磋,武力见涨,突破到了超级武将的行列。

    七探蛇盘枪神出鬼没,与那孙策激斗在一起。

    刘正望着周瑜:“公瑾,咱们要不要比划比划?”

    周瑜自忖不是刘正的对手,不肯应声。

    有心一拥而上,又恐怕坏了孙策的兴致,一时之间进退两难,只能狠狠的瞪了刘正一眼,按兵不动。

    周瑜见孙策渐渐的落了下风,自己又被刘正羞辱,心中的怒火得不到释放,很是难受。

    激斗一个时辰,孙策终不及赵云,败阵而回。

    周瑜大怒,大喝:“全军出击!”

    刘正三人相互靠拢,准备厮杀。

    孙策立马横枪,拦住了众人,说:“住手,不得无礼,全部退下!”

    周瑜不服,问道:“伯符,三个人而已,凭借着士卒的勇力,还怕拿不下吗?”

    孙策说:“公瑾,输了便是输了,你应该明白,大丈夫能屈能伸,必须要输得起!”

    周瑜还是不情愿,说:“可是!”

    孙策说:“没有可是,放他们走!”

    周瑜说:“机会难得,我不甘心。”

    孙策靠在周瑜的肩膀上,小声的说:“我他妈的更不甘心,可是没有办法。”

    周瑜问:“这怎么可能?”

    孙策说:“就那赵子龙,一旦发起狂来,区区五百人,肯定不是对手。再有那刘佑兴,估计也是勇冠三军。最让我看不透的,是那郭奉孝。这让我怎么孤注一掷呀?”

    周瑜见状,才知道了自己的不足,坐井观天害死人哪,忙对孙策说:“伯符,对不起,是我鲁莽了。”

    孙策说:“你何错之有。见识了赵子龙,结识了刘佑兴,将来与这等英雄豪杰同台竞技,岂不快哉!”

    周瑜说:“伯符英雄气概,愚弟自愧不如!”

    孙策说:“公瑾,你的能力,我很清楚,只是可惜了鲁子敬,再也不能为我所用了。”

    周瑜说:“这又有何难,我再去一次鲁家山,就算是绑,也要把那鲁子敬绑到孙家的战车上来!”

    孙策叹息说:“那鲁子敬与你齐名,料定这一点不在话下,又有刘佑兴从旁撺掇。想必那鲁家庄,早就人去楼空了。”

    周瑜说:“百姓安土重迁,肯定会有余孽存在,不如屠了,以儆效尤?”

    孙策说:“算了,鲁子敬跟了刘佑兴,将来对上的时候,在战场上击败对方便是。”

    周瑜失望而归,从此落下了心病。

    刘正三人脱身之后,便专心赶路。

    兴汉小精灵准时出现,向刘正提示新的消息。

    刘正问:“小姐姐,怎么最近消息这么多?”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邂逅孙策,来了一场云策斗。开启了宿敌任务。宿主目前有两大宿敌:刘备蹉跎岁月,实力忽略不计;孙策兄弟合璧,是个劲敌,不过相隔千里,暂时无忧。”

    刘正说:“兴汉使命,真的好累!”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须知道:穿越不自在,自在不穿越。既然来都来了,总得留下一点什么东西。这是命运的安排,你我必须要坚定不移的走下去。”

    刘正问:“要是撑不住会怎么样?”

    兴汉小精灵说:“世界崩溃,我会死。”

    刘正吓了一跳,郑重其事的说:“小姐姐,为了你,我一定会坚持到底的,你我相依为命,少了谁都不行。”

    兴汉小精灵不再回答,人从刘正的脑海里消失了。

    刘正想起刚才的危机,决定对郭嘉进行强化训练,争取让他在战场上拥有自保之力。

第21章 锻炼郭嘉

    正在与赵云斗嘴的郭嘉,突然打了一个寒颤,心中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刘正三人赶了一天的路,眼看日落西山,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小镇,便催马快行,进入镇中。

    刘正见天色已晚,无法继续赶路,便寻得一家客栈,打算养精蓄锐。

    三人各自洗漱完毕之后,便吩咐店家取来酒食。

    酒足饭饱之后,谈起居巢遇险,不胜吁嘘。

    刘正见郭嘉困顿,体力不支,反观赵云,神采奕奕,便对郭嘉的未来有了计较。

    刘正的脸上堆满了笑容,尽可能的显得亲切一些,搂着郭嘉的肩膀,对他说:“奉孝哪,你是想做一个书生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文谋;还是做一个手提三尺长剑,纵横天下无敌的武谋。”

    郭嘉可是心窍玲珑的人,见到刘正一本正经的模样,便讨饶说:“团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千万不要笑,你这个样子,我害怕!”

    刘正怒斥:“男子汉,大丈夫,说不怕,就不怕。”

    郭嘉反驳说:“我是男子汉,可是我还小,不是大丈夫,团长这话,不适合我。”

    刘正说:“我是团长,听我的!”

    郭嘉反对无效,一副认命的模样。

    只是不愿意乖乖就范,把求助的目光送到了赵云的眼中。

    赵云会意,便要替郭嘉开口求情。

    刘正问:“子龙,沙场之上,可有人情?”

    赵云回答说:“战阵冲杀,凭本事说话,不存在讲人情世故的画面。”

    刘正说:“那你就不要再说了,奉孝我是训定了的,任何人不得求情,包括你。”

    赵云小声嘀咕着说:“说得好像有很多人一样!”

    刘正耳尖,听见了赵云的话,于是就问他:“你对我的决定很不满意?”

    赵云怕受到池鱼之灾,忙一本正经的说:“满意,必须满意,郭奉孝,是该好好练练了。”

    郭嘉见求助赵云的打算落空了,只能自救,便对刘正说:“团长,你说起过在你的家乡,有一部叫做未成年人保护法,那是不是真的?”

    刘正说:“废话,当然是真的。你团长我,可不会拿律令开玩笑!”

    郭嘉问:“那年龄界定是什么时候?”

    刘正忙把未成年人的法定年龄线给郭嘉普及了一遍,见那郭嘉眼珠子一转,便知道他想要说什么。

    刘正为了堵死郭嘉的退路,就对他说:“奉孝哪,你是不是天下名士,风流倜傥小太公?”

    郭嘉见刘正有意吹捧他,少年心性,便是沾沾自喜,一锤定音的说:“那是当然!”

    刘正又问:“那你觉得应该用成年人的标准要求自己,还是把自己当成未成年人,逃避责任?”

    郭嘉听了,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任凭刘正宰割,于是就对他说:“团长,你说了算,我什么都听你的。”

    刘正说:“奉孝哪,你能有这样的觉悟,我很开心。这是第N套广播体操,专门针对少年人的体质设计出来的。每天寅时二刻出操,三刻收操,辰时用早膳!无论刮风下雨,不得间断,子龙,你来监督,也可以跟着做,时间长了,也能强身健体,更对武技的提升有着不可忽略的启示作用。”

    赵云说:“好!”

    郭嘉见大势已定,就对刘正说:“团长,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回去休息了?”

    刘正说:“你等一下,还有东西要给你。”

    刘正说完,从包裹里取出纪效新纲,交给了郭嘉,让他仔仔细细的研读。

    第二天,刘正早早就等在院子里,赵云早就到了,正在练习举枪。

    刘正的出现,并没有影响到他。

    直到规定的时间到了,那香炉里的香燃尽,最后一粒香灰落下,即将接触香炉底部的时候,郭嘉才打着哈欠,踩着点出现了。

    赵云见郭嘉已到,便收起了龙胆枪,等待着刘正的最新指示。

    刘正让赵云和郭嘉并肩站好,两人之间隔着两臂半的距离。

    刘正站在前方两米,按照节奏慢慢的做出了第N套广播体操的动作。

    接下来,刘正让赵云和郭嘉有样学样,一直到了早膳时间,才勉强的完成了整套动作。

    赵云是习武之人,很快就掌握了动作的要领,乐在其中。运动之后,神清气爽,面不改色。

    郭嘉就惨了,本来就体弱,还不爱运动,一整套动作下来,浑身上下冒虚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好不容易挨过了早膳,三人继续赶路。

    郭嘉按照往日的习惯就要爬上马背,刘正眼疾手快,把他拉下马,对他说:“奉孝哪,你今天还有一个训练项目没有完成,两百里武装徒步行军。鉴于你是第一次,我也就给你来个开张大优惠,武装取消,两百里徒步行军。标准是跟上小跑的战马。郭奉孝听令:跑步,走!”

    刘正说完,驱动战马,小跑着前进。

    赵云则故意慢了一步,跟在郭嘉的身旁。

    从此之后,就可以看见这样的场景:骑着高头大马的刘正,在前面撒着欢的跑。

    在他身后的百米之处,身材瘦小的郭嘉,正在奋力的迈开步子,努力的追着刘正的马屁股,勇敢前进。

    在郭嘉的右侧,赵云骑着夜照玉狮子,提着龙胆枪,亦步亦趋,口中不停的吆喝着:“奉孝,快一点,再快一点,都看不见团长的马屁股了,加速,再加速,对,就这样,保持速度,调整呼吸,好,做得不错。快点,团长又提速了,你得跟上,跟上,跟上……”

    赵云可是一个尽职尽责的监督者,一见郭嘉有放慢速度的趋势,龙胆枪便照着他的屁股拍一下。

    郭嘉屁股遭罪,泪流满面。赵云油盐不进,坚定不移的执行刘正的命令。

    刘正说过,龙胆枪下出好人。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赵云是深信不疑的。

    这不,郭嘉跑起来的样子,不是挺好的吗?

    郭嘉为了避免屁股受罪,只得拼了老命追刘正,只要不减速慢跑,哪怕是投机取巧走直线,赵云也不理会他。

    到达前方客栈的时候,郭嘉晕倒了。

    赵云飞身下马,抱起了郭嘉,心疼的望着这个小大人,对于刘正的严令有些难以理解。

    开好房间之后,刘正叫客栈里的伙计打来热水,亲自替郭嘉洗脚。

    郭嘉的双脚起了好多水泡,还有两个被挤破了,脚掌上一片血肉模糊。

    刘正小心翼翼的用湿毛巾擦去脚上的污渍,那动作格外的轻柔。

    郭嘉在昏迷之中,眉毛不停的抽动,似乎是刘正弄疼了他。

    赵云站在旁边,看着替郭嘉打理好双脚之后,又用着奇怪的手法揉着郭嘉那红肿的小腿。

    赵云问:“团长,你既然心疼奉孝,为什么又要这样折磨他?”

    刘正说:“子龙,正是因为心疼奉孝,才不得不这么做!”

    赵云问:“团长,我不懂,这到底是为什么?”

    刘正叹了一口气,反问他:“子龙,你还记不记得居巢遇险的事情?”

    赵云回答说:“当然记得!”

    刘正又问:“若是那周瑜不顾颜面,五百居巢军一拥而上,你可有办法保全奉孝?”

    赵云回答说:“团长,若是让我斩杀五百居巢军,云自忖有九成把握。若是要在五百居巢军中保全手无缚鸡之力的郭奉孝,请恕我无能为力。”

    刘正说:“这就对了,这也正是我坚持特训奉孝的真正原因。慈不掌兵哪,将来奉孝肯定不会困守后方,若不早做打算,才是害了他!”

    赵云说:“奉孝只是谋士,身在中军,又有护卫重重,不必冲锋陷阵,有这个必要吗?”

    刘正说:“子龙,战场的形势瞬息万变,谁也不能保证不会遭遇敌人。战场上的厮杀,刀剑加身的时候,并不会区分谋士,还是武将,更不会区别对待。一旦进了血战现场,直面敌人的时候,要么消灭对手,要么倒在对手的屠刀之下。”

    赵云叹了一口气说:“奉孝毕竟年幼,我怕他会不理解团长的良苦用心!”

    刘正说:“子龙多虑了,若是这郭奉孝是扶不上墙的烂泥,失去了也没有什么可惜的,只要他跟着我一天,我就不能放松对他的要求。我得对他负责,不能辜负了他谋略天下的本事。”

    赵云沉默了,刘正不知道的是,在两人刚开始对话的时候,郭嘉就已经醒来了。

    听了刘正的话之后,郭嘉倍受感动。

    他智计过人,也知道自己的软肋是什么?

    体弱制约了他的未来,身体是一切雄心壮志的前提。

    他也想过对自己狠一点,只是不得法而已,甚至差点走上邪路,用透支生命力的办法来支撑大脑的运转。

    好在刘正的出现,让郭嘉离开了学馆城,再也没有机会接触那名道士。

    如今刘正别出心裁,替郭嘉找到了科学的强身健体计划,他必须得对郭嘉狠一点,才能实现训练的预期目标。

    夜已深,刘正说:“子龙,你去睡吧,奉孝我一个人照料就可以了,明天还得赶路,你还得费心!”

    赵云说:“团长,要不还是我来吧?”

    刘正摆了摆手说:“不用了。看着奉孝,就好像看见我那早夭的弟弟,我再替他揉一揉腿,明天他醒来的时候,就能消肿了。”

    郭嘉假装熟睡,任凭刘正替他揉腿。

    直到四更天,刘正才忍不住困意,趴在木榻边上睡着了。

    郭嘉望着睡梦中仍然没有忘记替他揉腿的刘正,深深的自责:“郭嘉哪郭嘉,得明主如刘佑兴,还有什么资格不努力呢?”

    第二天继续训练,郭嘉一改昨日偷奸耍滑的作风,以最严格的标准要求自己。

    赵云就算想用龙胆枪抽郭嘉的屁股,也找不到机会了,对于他的痛改前非,赵云很满意。

    郭嘉的速度上来了,用来完成两百里徒步行军的时间由昨天的六个时辰,变成了五个时辰。

    节省下来的一个时辰,郭嘉找到了赵云,跟着他完成刘正制定的抗胡义卒军新军基础训练。

    为了锻炼意志,郭嘉坚持在风中站了一个时辰的军姿。

    郭嘉的进步很快,短短十天的时间,他便达到了徒步行军二百里的新兵标准。

    郭嘉并没有骄傲自满,而是主动提出了武装徒步行军的训练。

    穿着自制的布甲,拿上抗胡义卒等制式的朴刀和圆盾,背上一张短弓,再带上三天的干粮和饮水,合计下来近五十斤。

    这武装徒步行军,可比前面的空手跑步前进要难多了,好在郭嘉意志坚定,身体条件也有了初步的改善,才坚持了下来。

    刘正见郭嘉每天都在进步,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

    刘正在心中默默的喊着:郭奉孝,加油!

第22章 丹阳募兵

    就这样一路训练郭嘉,刘正三人在徐州境内转了一个大圈,还拜访了几位广陵名士,双方就未来的天下局势交换了看法,也对无力扭转危局叹息不已。

    这一日,刘正三人进入了扬州境内的丹阳郡。

    这丹阳郡的太守,不是别人,正是那闻名乡里的陶谦陶恭祖。

    刘正来到陶府之外,递上名刺之后,等待着陶谦的召见。

    令刘正没有想到的是,作为一郡主宰的陶大人,居然亲自迎了出来,抓住刘正的手便说:“佑兴来了,快进来,到了师兄家里,又何必这样客气,直接进门不就行了!”

    陶谦年近而立,脸上多有沧桑之感,那是多年边军生涯留下的印记。

    刘正见陶谦热情似火,又见陶谦一见面就以师兄自居,心中有些疑惑不解,于是就问他:“师兄?”

    陶谦脸色一变:“佑兴贵人多忘事,是陶某高攀了!”

    刘正见势不妙,忙请罪说:“师兄息怒,去年冬末,同村刘备索要族谱不成,便击中正的脑部要害,醒来之后,只记得姓甚名谁,忠仆刘义,其余的人和事情,一概不知。正所讲的事情,句句属实,师兄若是不原谅正,正这便离开。”

    陶谦耿直,知道刘正的遭遇之后,当即便原谅了刘正的失礼。

    陶谦得见同门,心中高兴,便吩咐家人准备酒宴,替刘正三人接风洗尘。

    随后陶谦又谈起刘正的遭遇,义愤填膺。

    陶谦说:“原来那臭名昭著的刘玄德,竟然敢加害佑兴,他日得见,谦必定替佑兴报那一拳之仇。”

    刘正说:“师兄大义,正愧受了。烦请师兄讲明个中缘由,以免他日面见家师的时候,做出什么不孝的举动来,正先行谢过。”

    陶谦说:“当年三友,分别为卢植,郑玄,管宁。他们师出同门,各有偏好,其中卢师为首,专注兵书谋略,行军打仗,样样精通;郑师次之,经史诸义,见解独到;管师再次,有教无类,有圣人孔子之风。谦少年时,得入郑师门下,学习经义,不过三年,便略有小成。也怪谦年轻气盛,又见大汉常年边患不断,便打算弃文从武,投笔从戎。郑师苦劝无果,便写一封推荐信,令谦拜入卢师门下。谦入学五年,随卢师南征北战,略有功名,得授丹阳郡太守,如今五年有余。”

    刘正问:“师兄,正的家师是谁,烦请为我解惑!”

    陶谦说:“佑兴的恩师,便是卢师。佑兴当年,闻名涿县,与卢师的经历颇为相似,深得卢师喜爱,得列入门墙,继承衣钵。授业五年,佑兴尽得卢师真传。后来卢师入朝为官,亦不忘叮嘱佑兴自行钻研。如今佑兴行走大汉,九原一战,刺史建阳公赞誉有加,卢师引以为傲,常写信训诫弟子,当以佑兴为榜样,为大汉用武扬威!”

    刘正听了陶谦的话,才明白了自己和海内大儒,三师之一的卢师以及陶谦,公孙瓒等人的渊源。

    刘正心想,看来那公孙瓒和刘备自称卢师弟子,其实不然。想来那公孙瓒只不过是记名弟子,刘备更是旁听而已,连入馆资格都没有,与刘正衣钵传人的身份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刘正又想,原来自己是海内名儒卢大家的衣钵弟子,怪不得建阳公初见便起了招纳之心,求之不得以后,也没有生气动怒,还愿意引为臂助。

    再想到灵州城中,校尉张济把爱侄的前程托付,姑臧贾府,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以自保而闻名天下的贾诩依附,更是举家相随。

    更有在鹿门书院中,仅凭庞德公的一句话,司马徽便放弃了斩杀自己的计划,还把王越相赠。

    现在看来,并不是自己的王霸之气慑服了他们,而是在自己的身上,有一道名儒传人的护身符。

    刘正想到这里,对素未谋面的卢师心生感激,更是对陶谦大礼敬上:“涿县刘正刘佑兴,见过同门恭祖师兄!”

    陶谦见刘正恢复了名士本色,忙以同等的礼仪回敬:“佑兴贤弟客气了,到了丹阳,便是回到了家中,千万不要见外。”

    刘正指着赵云和郭嘉,对陶谦说:“这两位也是人中之龙:河北常山赵云赵子龙,另一位是风流倜傥小太公阳翟郭嘉郭奉孝。我等三人,讨扰恭祖兄了!”

    赵云和郭嘉分别上前与陶谦见礼说:“赵云、郭嘉拜见明公!”

    陶谦见赵云银甲银枪,威风凛凛;再看郭嘉,眉清目秀,聪敏伶俐,便赞道:“白马银枪赵子龙,石门障上逞威风。”

    刘正不解,想当初赵云箭射呼厨猛,并不为世人所知,于是就问陶谦:“恭祖兄,当初在九原城中,不是那都尉穆顺献出呼厨猛的首级,积功升了并州兵曹主事吗?”

    陶谦说:“佑兴有所不知,那穆顺不知贤弟身份,沽名钓誉,贪了子龙战功。他又怎么知道,天底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凭他的本事,怎么杀得了呼厨猛。有人以子龙射出的那支箭作为证据,揭穿了穆顺冒领军功的事情。建阳公觉得对不起佑兴你,便修书一封给了卢师,说明了其中的缘由。更是恨穆顺贪心,日渐疏远,穆顺久不得志,便起了二心。建阳公为了顾全抗胡大局,不能轻易的处罚穆顺,只得束之高阁,弃而不用。想来那穆顺机关算尽,反误了前程。”

    刘正也是不胜感慨,对那穆顺的遭遇犹为叹息,便问陶谦:“恭祖兄可知,这出首之人必定是军中同僚,以穆顺在并州铁骑中的威望,又怎么可能被人出卖?”

    陶谦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那穆顺得了首功,官升兵曹主事,得赏钱千贯。在太原广置豪宅,购买土地。一同出战的并州铁骑将士,分毫未得。这才激起了老部下的不满,最终坏了前程。”

    刘正说:“本以为那穆顺是可以造就的将才,却做出那般不明智举动,可惜了!感谢建阳公替子龙正名,常山赵子龙,当为天下猛士之一。”

    陶谦说:“佑兴不知过往,也是怕那建阳公强取豪夺,这才雪藏子龙。说起这郭奉孝,可比赵子龙的名号响亮多了,荀氏八龙之首曾赞他为:天生郭奉孝,豪杰冠群英。想那荀氏学馆,人才辈出,奉孝得此赞誉,当得起同辈之中第一人的称谓,佑兴真是好福气,文有郭嘉,武有赵云,建功立业,如探囊取物。”

    刘正说:“正不过与他二人义气相交,比不得恭祖兄牧守一方,教化万民,政绩无数,功德无量。”

    说话的功夫,便有家中仆人准备好了酒宴,几人分主宾入座,边吃边聊。

    酒足饭饱之后,陶谦便问起了刘正的来意。

    刘正说:“久闻丹阳儿郎,人人都是敢战之士。正有意讨伐乌桓不臣的部落,慕名而来,打算聚一干行伍,替汉家戍边。”

    陶谦说:“佑兴何必麻烦,丹阳城中郡兵三千,都是本地儿郎,训练日久,不如佑兴择其精锐,以充作部众。”

    刘正婉拒说:“恭祖兄的丹阳郡兵,训练有成,更是肩负重任,正怎敢以一己之私,坏了朝廷法度。这丹阳精兵,可是恭祖兄安身立命的本钱。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正怎么可能做出这等不明智的举动,赠兵一事,莫要再提!”

    陶谦深知,将兵之法因人而异,自己麾下的郡兵,早已成型,不符合刘正的需求。

    陶谦想了想,便说:“佑兴既然有了主意,为兄也不好强求,若是佑兴有什么需要,为兄必定全力以赴。”

    刘正说:“但求恭祖兄赐公函一份,准予正在郡中各地募兵。”

    陶谦说:“这个好说!”

    当即便拟了公函,用了太守大印,传檄各县,言明刘正募兵事项。

    当时便有豪杰扬州下蔡人周泰周幼平和寿春人蒋钦蒋公奕约为兄弟,聚丹阳乡勇三百,打算到附近的江面上做那没有本钱的买卖。

    得知刘正募兵抗胡之后,便打算先到丹阳城中看一看,再决定去留。

    三日之后,刘正在丹阳城南市集树旗招兵。

    不过两日,得五千余人,入丹阳城西校场。

    刘正说:“丹阳儿郎们,你们都是好样的。正感激大家的热情,先行拜谢诸位的勇气,。然而战场之上,刀枪无眼,号令既出,莫敢不从。诸位良萎不齐,强行成军,便会坏了丹阳精兵的名声。抗胡义卒,只收精锐。”

    五千丹阳乡勇,公推周泰和蒋钦为首。

    周泰说:“明公此言大谬,我等俱是精锐!”

    刘正说:“是不是精锐,我说了不算,你等自己说了也不算,是骡子是马,得拉出来遛遛!”

    蒋钦说:“我等愿意一试!”

    刘正说:“城西校场,长八百米,宽七百米,绕行一圈,便是三千米。诸位从校场外围绕着跑,率先完成十圈的三千人,就可以列入抗胡义卒军的预备役编制。”

    刘正唤过赵云,让他主持考核。

    赵云舞动龙胆枪,在校场外围的街道上划出了一条浅沟,作为起始之地。

    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搏之后,周泰第一个越过了终点,蒋钦紧随其后。

    又过了一刻钟,第三千名丹阳乡勇越过了终点线。其后两千人,都处在他身后的三百米范围之内。

    刘正望着列好阵势的两个方阵,对于丹阳精锐的认识,提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郭嘉也是面色苍白,对刘正说:“团长,这丹阳精兵,果然名不虚传,仅凭这长途跋涉的本领,便冠绝天下!那两千名失败者,难道就放弃了?”

    刘正说:“令出如山!”

    赵云也说:“团长,要不就收下吧,幽州缺兵,更缺民!”

    刘正摇了摇头,失败者便是失败者,若是同情心泛滥,就会令优胜者心存懈怠。

    刘正来到两千人的方阵前,高声说:“懦者弃,勇者留!很遗憾,你们被淘汰了,抗胡义卒军中,将不会有你们的名字。”

    刘正又走到优胜者方阵前:“恭喜你们,可以成为抗胡义卒军的预备成员。我身边的这位,便是赵云赵子龙。任命:赵云为丹阳团的团长,负责这支部队的一切事务,周泰和蒋钦为副,共同把丹阳团带好。丹阳团的第一个训练任务:北上涿县,具体路线,子龙自行安排,解散!”

    赵云问:“团长,你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刘正说:“游历即将结束,你也是时候独挡一面了。子龙,不要让我失望,丹阳劲旅,应该由你来发扬光大。”

    陶谦见刘正募兵结束的次日,便令赵云带兵北上,挽留无果,便赠送粮草无数,调拨三千军械,以壮征程,算是替抗胡大业尽一份力。

    刘正考虑到未来的风云变幻,就接受了陶谦的馈赠,再三道谢,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赵云带着丹阳团,押着军械粮草,先行出发。刘正则与陶谦盘恒数日,尽叙别情。

    想到风雨飘摇的大汉,两人约定肝胆相照,永不背盟。

    拜别陶谦之后,刘正带着郭嘉,望泰山而去。

第23章 泰山之行【热烈祝贺风过无墨成为本书第一位打赏的书友,首位粉丝】

    离开了丹阳之后,郭嘉的苦日子又来了。

    刘正变着花样给郭嘉加练,以耗尽最后一丝力气为基本目标。

    一路之上,郭嘉不停的喊着:“郭嘉苦,郭嘉累,郭嘉长跑活受罪!”

    刘正不为所动,坚持让郭嘉每天都要完成特定的训练项目。

    几天之后,刘正带着郭嘉住进了泰山脚下的客栈里。

    第二天早上,郭嘉照例在双腿之上绑好沙袋。

    刘正说:“今天不用训练了,带你爬山去。”

    郭嘉问:“团长,咱们也算是时间紧,任务重,怎么还有心情游山玩水?”

    刘正说:“孔圣人曾经说过:登东山而小鲁,登泰山而小天下。想要开拓进取,就必须要登上泰山之巅。”

    郭嘉听了刘正的话,表示压力很大,带着沙袋登山,可比训练艰难多了。

    泰山是华夏文明的发源地,更是世人眼中离苍天最近的地方。

    黄帝登山获得了民望,华夏文明从此生根发芽,成为了主流。

    舜帝巡狩,更是把封禅泰山作为正统传承的象征。

    秦始皇雄才大略,结束六国纷乱,华夏重归一统,也没有忘记在泰山之巅留下封禅石碑,向天下人宣示统治的合法性。

    汉武帝封狼居胥,站在泰山顶上向世人阐明丰功伟绩。

    光武中兴,更是借此与先辈们比肩。

    然而章帝和安帝,既没有开疆拓土的不世之功,也没有教化百姓的旷世之举,却试图附骥前人,反倒贻笑大方。

    迈步登上泰山的刘正,此刻感觉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凝聚在心头。

    刘正想起了一个传说:泰山,非命世之才不可入。

    郭嘉跟在刘正的身后,亦步亦趋,汗水湿透了衣衫,落入山路两旁,与泥土混合在了一起。

    两个时辰之后,两人到了泰山之顶,乘兴游访龙泉,并取水一瓢饮,略解口渴之后,继续游走,遍赏所有的奇观。

    更是登上玉皇顶,览阅封禅碑文,对先辈们的敬仰之情,与那晚霞夕照互相映衬。

    正在这个时候,一位道士打扮的少年找到了刘正二人,并且对刘正说:“公子,家师有请!”

    刘正不敢怠慢,忙尾随小道士朝着一片建筑走去,只见最前方是一块八卦状的巨石,中间刻上一个道字,那上面气蕴流转,很是不凡。

    八卦石前有一个玉石蒲团,上面盘腿坐着一位青丝老人。

    左手捏着印诀,右手拿着拂尘,口中念念有词,自称是那太平清道领的要诀。

    刘正慕道之心已久,忙上前施礼说:“涿县刘正,见过道长!”

    那道士睁开了眼睛,放出两道精光,手中拂尘一扬,宣号说:“无量天尊,老夫左慈!”

    刘正问:“道长相召,不知所为何事?”

    左慈起身,左手指向苍天,问刘正:“涿县刘佑兴,尔可知天命?”

    刘正茫然,只得如实回答:“刘正不知!”

    左慈挥动拂尘,于道观前一众封禅碑侧立新碑一块,左手食指对准苍天,引天雷一道,在新碑上面刻下了“兴汉”两个大字,随后笑看着刘正,久不言语。

    左慈见刘正无动于衷,当即一声暴喝:“刘佑兴,天命既定,还不快快落款,承接华夏气运!”

    刘正不敢怠慢,挥动梨花枪,迎着夕阳,刻下了“使命”两个字。并且在右侧题:涿县刘正。更在石碑上留下了:光和六年正月。

    就在月字最后一笔完成的瞬间,刘正感觉到,自己的身上多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从与左慈的交谈之中,刘正才得知,道观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守护封禅石碑,替华夏掌管天下气运。

    乌角先生左慈左元放,便是这一代的守碑人。

    夜宿道观,遍赏星宿,与郭嘉对饮,与左慈师徒谈天说地,一夜未睡,静静的等待着日出那一刻的来临。

    好在天公作美,云霞兆瑞,紫气东来,令道观上下熠熠生辉。

    刘正手持梨花枪,站在“兴汉使命”石碑前,任凭初阳的红晕笼罩在浑身上下。

    被异象惊醒的左慈放声大哭:“天意如此,奈何!奈何!”

    郭嘉更是伏身地上,大声呼喊:“主公威武!”

    刘正转身,威风无限,单手平托,声若惊雷,只说出了两个字:“平身!”

    郭嘉得了谕旨,这才浑身轻松,侍立在刘正身侧,定了主臣秩序。

    至此,郭嘉郭奉孝得了从龙第一功。

    左慈方外之人,并没有计较其中的名份。

    天亮之后,刘正遍寻左慈师徒而不得,原来他二人早已悄悄的离开了道观,从此杳无音信。

    八卦石下留有一偈:

    兴汉承使命,必将起刀兵;

    横尸百万日,切莫忘苍生。

    刘正心有所感,用丝帛抄录偈语,贴身收藏,日日垂阅,以作警醒。

    泰山之巅诸事已毕,刘正便带着郭嘉下了泰山,直奔泰山郡治而去。

    此时的泰山郡丞,便是诸葛亮的父亲,巨儒诸葛珪。

    诸葛珪先得长子诸葛瑾,光和四年,次子诸葛亮降生,如今这诸葛亮一岁多了,性自聪慧,圣人经传,听父亲读过一遍之后,便能呀呀学语,陆续背颂,是远近闻名的神童,只可惜年岁太小,无法拜师。

    诸葛珪对诸葛亮期望很高,便把他带在身边耳提面命。

    这一日,诸葛珪正在家中教诸葛亮修习经文,忽闻家人来报:“大人,有客到!”

    诸葛珪抱着诸葛亮来到了会客厅中,刚要问话,却没有想到,一向安静的次子,居然破天荒的嚎啕大哭,怎么哄都无济于事。

    诸葛珪略通望气之术,有识人之能,观刘正气象,便知道他与诸葛亮天生犯冲。

    诸葛珪见诸葛亮哭个不停,只得命家人抱走,却对刘正这两位不速之客心生怨愤。

    诸葛珪请刘正二人坐下,又命家人奉茶,然后才互道名姓。

    诸葛珪恨刘正吓哭幼子,心中有气,故意刁难他说:“佑兴从名师,习文武,因何游手好闲,不务正业?”

    刘正反驳说:“磨刀不误砍柴工,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诸葛珪又谈起了天下大势,向刘正请教解决的办法。

    刘正认为,腹中已烂,唯独四肢健全,纵是神医妙手,也是无能为力。

    诸葛珪崇尚汉制,便问刘正:“如何才能兴复汉制?”

    刘正回答说:“已经没有良策了,只有另起炉灶,再创新天。”

    诸葛珪又问:“兴汉又待如何,天下世家又该何去何从?”

    刘正说:“能教化则教化,屡教不改的,就杀掉吧!”

    诸葛珪大怒,问:“这天下世家,有如汉室这棵大树上的树枝,若是尽斩枝丫,大树如何能够继续存活下去?”

    刘正回答说:“枝叶过于繁茂,而主干日渐消瘦,大厦将倾,这是祸乱的根源。”

    诸葛珪叹了口气,接连数问。刘正均以自己的见识作答。

    诸葛珪泪流满面,对刘正说:“你也是世家之一,为什么却容不下天下世家?”

    刘正大声回答说:“我愿意华夏人人以天下大义为先,而不是光宗耀祖为要。”

    诸葛珪久劝无果,便对刘正说:“天下思想,百家争鸣!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诸葛家的人,必定会抗争到底!”

    刘正说:“拭目以待,若是诸葛家与我为敌,大家各凭本事,天下大势由我来定夺,若是谁人不服气,尽管来战!”

    这是刘正第一次向世家下战书,世家的野蛮生长,已经危及到天下人的命运了。

    诸葛珪端茶送客,刘正拂袖而去。

    说来也奇怪,当刘正踏出诸葛家的那一刻,一直哭个不停的诸葛亮,居然停止了哭泣,反而破涕为笑。

    诸葛珪见识了诸葛亮的神奇表现,更是认定了与刘正为敌的想法,为了表彰诸葛亮,诸葛珪乘兴为诸葛亮赐字孔明。

    离开了诸葛府之后,一直闷闷不乐的郭嘉问:“团长,我观那诸葛君贡,名不符实,为什么能得到你的看重?”

    刘正回答说:“我一直以为郭奉孝奸似鬼,没有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郭嘉问:“莫非团长看中的,另有其人?”

    刘正回答说:“就是那个哭声嘹亮的婴孩。”

    郭嘉问:“那小孩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刘正说:“他能从我身上感应到诸葛家族未来的命运,这才伤心哭泣。”

    郭嘉对刘正的识人之能深信不疑,却是不相信诸葛亮值得一提。

    刘正心想,郭嘉不死,卧龙不出,如今郭嘉气势正盛,卧龙在这个时候见识郭嘉,怎么敢朝夕相处。

    于是就痛哭一场,绝了诸葛珪北上的心思。

    替郭嘉答疑完毕之后,刘正就开始了与兴汉小精灵的日常对话。

    刘正问:“小姐姐,怎么那诸葛亮见了我就哭,也太不给面子了?”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以消灭世家,扼杀汉人衰败的根源作为神圣使命;诸葛亮则以保全世家,恢复前汉旧制为己任。你们可是天生的冤家对头。如今那诸葛亮没有长成,见了你肯定是斗不过的,卧龙神童,当然会拿出最有利的武器来对付你。”

    刘正笑了笑,问:“这算什么交手?”

    兴汉小精灵说:“诸葛亮这一哭,你可就无功而返,还收获了一群看得见,或者是看不见的敌人。”

    刘正问:“小姐姐,你这次出来,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兴汉小精灵说:“宿主惹哭了诸葛亮,开启剧情:道不同不相为谋。系统发布任务:收服诸葛亮,任务有效期为卧龙归心截止。”

    刘正突然开玩笑似的问:“小姐姐,我觉得这任务的难度,可比娶你还要困难无数倍?”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须知:任务的难度和奖励,是成正比的。难度越大,好处越多。”

    刘正见诸葛亮现在见了他就哭,只得暂时放弃了收服诸葛亮的想法。

    泰山郡治一行,收获了一脸失望。

    前面的路,越来越困难了,刘正终于打起了精神,斗志昂扬的离开了泰山郡,走向了胶东大地。

第24章 青州管亥

    刘正和郭嘉进入东莱郡的时候,正是光和六年二月中,青州大旱,庄稼颗粒无收,百姓争相逃难,易子而食。

    东莱境内有一黄县,黄县有两位豪杰,家学渊源太史慈太史子义。

    太史慈的祖上有一世仇,是管家一脉,因家道中落,贫困交加。

    这管家的庶出一支,日渐兴盛,有子一人,深得乡人敬重,称他为不甘坠落的管亥管成武。

    管亥少年有识,游学巨鹿,拜在太平道首领张角门下,不仅习得符水治病的非常手段,还兼修了兵书战策,在张角的第子之中,排名第九,深得张角的器重。

    黄巾教众日益增加,为了便于管理,张角便设立三十六方,大小渠帅奔赴各地,领导并组织教众。

    管亥由于侍奉至诚,表现出色,便被张角派往黄县,主持青州太平道,为八大渠帅之一,麾下五方小渠帅,俱是当时人杰。

    管亥的家乡黄县,遭遇了白毛风的肆虐,海水倒灌,田地生盐,庄稼全部枯死,山中野兽也冻死饿死无数。

    人要是横死,还有乡邻代为收尸,凉席一副,入土为安。野兽殒命之后,露尸丛林,尸体病变,仍有猎人取食。

    大灾之年,瘟疫频发,冬末春初,天气回暖,正是疫病横行的时候。

    管亥奉师命回乡,带着大量的药材和粮食,以图大计。

    管家的发迹,令乡邻惊为天人。

    管亥趁机了解疫情,潜心钻研药方。

    一个月之后,乡邻暴死一百多人,疫病发生的范围波及整个黄县。

    管亥心中焦虑,日以继夜,却总是不得要领,配不出治病良方。

    刘正与郭嘉来到黄县的时候,正是疫病爆发的高峰期,郭嘉不幸染病。

    为了救治郭嘉,刘正四处寻医问药,终于在黄县城西得到了管家施粥赠药的消息。

    刘正背着郭嘉,慕名前往管府,恰逢管亥亲自施粥,便上前求药。

    刘正说:“药师,请救救我的兄弟!”

    管亥见郭嘉面色发黄,口涎微臭,双眼紧紧的闭着,呼吸似有若无,随时都有断气的可能,便对刘正说:“令弟染上了疫病,只怕是无力回天了,还是准备后事,节哀顺变吧!”

    刘正陡闻噩耗,双目通红,许久之后,才平复下来,大礼叩拜管亥,并且说:“我这个弟弟甚是乖巧,不忍心就此放弃治疗。管师医者父母心,还请多多费心。”

    管亥说:“当管某拜得名师的时候,便发誓以行医济世为立世的根基。只不过这场疫病来得奇怪,我配药千副,却疗效全无,如今束手无策,更是心急如焚。然而治病救人,不得其法,着急也是没有用的。”

    刘正说:“成武兄,敢问你配药所用的药材,是来自哪里的?”

    管亥惊问:“佑兴也懂行医配药?”

    刘正说:“我在荆州的时候,与神医华佗有过一面之缘。华神医告诉我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一方药草治一方病。”

    管亥似有所悟,便问道:“佑兴是说,外地的药草,治不好本县的疫病?”

    刘正说:“成武兄可以试制几副药试试。”

    管亥立即命人从黄县各村调集草药,配制出了十余副药。

    在试到第九副药的时候,郭嘉的病情终于得到了扼制,不再恶化。

    刘正大喜,对管亥说:“成武兄,我们成功了。”

    管亥也说:“触类旁通,行医做人,都是这一个道理。管亥替黄县的父老乡亲们,感谢佑兴的大恩大德!”

    刘正说:“成武兄,快让人照着药方收集药材,并把药方分配给弟子,赶赴各村,就地配制,就地使用,各村互通有无,守望相助。”

    管亥大喜,又将药方中的几味稀有药材替换成随处可见的大众化药草,试出良方之后,才令麾下一百零八名弟子携带着药方赶赴各村,一面施药治病,一面宣讲太平清道领,广招教众。

    郭嘉日益好转,在管亥的精心调养之下,终于可以下地行走了。

    刘正大喜说:“奉孝,辛苦了!”

    郭嘉说:“是郭嘉不争气,让团长费心了。”

    刘正说:“你我本是兄弟,又何必说出这些见外的话语来。是这位管大师救了你,快快谢过大师的救命之恩!”

    郭嘉忙向管亥大礼参拜说:“郭嘉谢过管大师活命之恩。”

    管亥忙称不敢,又把刘正协助配药的过程讲给郭嘉听。

    郭嘉很受感动,这种患难与共的情谊,让他的处世之道发生了改变。

    黄县的疫病终于得到了控制,十天之后,管亥按照刘正的提议,飞鸽传令弟子,让所有人领上一碗药汤,无论是否病患,都要喝上一碗,预防疫病蔓延。

    二十天之后,不再有新增病患,那些患病的人,也有三成已经痊愈了。

    郭嘉彻底的好了,闲来没事也到前面的药堂帮忙,替管亥的弟子端药送水,忙得不亦乐乎!

    只是郭嘉回到刘正的住处之后,忧心忡忡的对刘正说:“团长,这个姓管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挟恩求报,每治好一人,都发展成了教众,发上一条特制的黄布,以为号令之用。”

    刘正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和郭嘉的出现,却给了青州太平道迅速发展壮大的契机。

    真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只不过刘正不会后悔的,为了挽救郭嘉的生命,就算是付出更大的代价,也是值得的。

    一个月之后,黄县疫病消失了,八成黄县民众,都成了太平道的教众,九成的家庭,家中都有一名或者是数名太平道成员。

    太平道在黄县境内,一时之间,声势浩大,连县令见了管亥,也执弟子之礼。

    有了官员的照应,管亥行起事来就方便多了。

    管亥一面筹集粮草,一面在黄县西面的大山中建立营地,命弟子孙观带领精壮乡勇万人,按照太平道力士的训练办法,日益操练。

    刘正找到管亥,对他说:“成武兄意气风发,必定可以一举成名,只可惜对黄县百姓来说,是祸非福呀!”

    管亥闻言大骇,当即命弟子四处戒备,对刘正说:“你是怎么发现这个秘密的?”

    刘正说:“成武兄稍安勿躁,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只不过大家都是在掩耳盗铃而已。”

    管亥问:“佑兴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刘正说:“这次疫病的爆发,可不仅仅是黄县这一个地方。在黄县之外的东莱郡,甚至是青州各郡县,染病的人成千上万,几乎是家家有病人。青州之外的八州大地上,瘟疫蔓延,死人无数。太平道各方渠帅施药治病,趁机大肆扩张,甚至已经到了肆无忌惮的地步。”

    管亥说:“佑兴见微知著。应该明白,太平道大势所趋,注定了是要站在风口浪尖之上。天予不取,反受其乱。”

    刘正说:“汉室虽衰,汉德未丧,成武难道以为,大局已定了吗?”

    管亥说:“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佑兴大才,不如留在黄县,我愿意向家师推荐你为青州大渠帅。”

    刘正说:“太平道发展得太快了,良萎不齐,祸起萧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管亥问:“我应该如何自处?”

    刘正说:“凡事要三思而后行,遇事多替黄县的父老乡亲们着想,山中的力士,必须要牢牢掌控在手中,进则攻城掠地,退则自保有余。切记:不可离开黄县。你的根基就在黄县,也只能是黄县,外面的事情,就让其他的五方渠帅去谋划吧!”

    管亥大惊,质问刘正:“你这是要我背叛太平道,背叛家师?”

    刘正说:“成武兄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孤注一掷的严重后果。我只是要你暂时的保存实力,替太平道留下一丝火种。要不是你救了我的兄弟,我才懒得管你的事情,言尽于此,你自己看着办吧!”

    刘正见话不投机,拂袖而去。

    回到屋中,郭嘉走到近前,小声的说:“团长,你就不怕激怒管亥,让咱们无法从黄县这个是非之地全身而退?”

    刘正说:“我看那管亥也是守信义,讲道理的人,这才多说了几句。毕竟管亥对你有救命之恩,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啊!”

    郭嘉说:“团长怎么就一口咬定太平道必败。”

    刘正叹了一口气:“繁华锦绣乱人心哪。一开始还能恪守信义,一旦野心膨胀,便忘记了初衷,把更多的人强行拖入这个大漩涡里,必将引起世人的反弹。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太平道想挟势求胜,更多的人却把他们当成了功劳薄上的一个数字。”

    郭嘉问:“团长,咱们的立场是什么?”

    刘正说:“我们只站在百姓的立场上,做一些对百姓最有利的事情!”

    郭嘉问:“什么是对百姓最有利的事情?”

    刘正说:“道义为先,谁失去了大义,我们便打谁,如今的抗胡义卒军,有资格,有底气说出这样的话。”

    郭嘉还想说什么,没有想到管亥的小弟子却走了进来,对刘正说:“刘公子,家师有令,请你们立即离开黄县!”

    郭嘉说:“我们要见大渠帅,当面辞行!”

    那名弟子摇了摇头,说:“家师已经吩咐了,两位既然与太平道不是一条心,又何必强求见面,给彼此添堵,找不痛快呢?”

    刘正挥手制止了郭嘉,才对管亥的弟子说:“既然成武兄不愿意见我,那就不要见了。我们这便走,烦请小兄弟代为转告成武,就说是刘佑兴的最后一句忠告:人命关天,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就不向成武兄请辞了,你代为转告他:将来若是有什么事情,幽州范阳可以安身立命。走了!”

    刘正说完,带着郭嘉离开了管亥的家,前往黄县城东郊外的太史慈家。

第25章 至孝子义

    太史慈的家在一个孤零零的小山岗上,远离村庄,是一座独立的茅草屋。

    自幼丧父的太史慈,与母亲孔氏相依为命。

    这孔氏是孔融的庶脉族人,因为家境贫寒,所以自幼便卖到了孔家。有着同宗之谊在,孔家对孔氏还算优待,孔融也对孔氏礼敬有加。

    太史慈的父亲是东莱郡的郡尉,凭借着那一对镔铁月牙戟,纵横胶东无敌手,偶遇孔氏,便惊为天人,入得深山,亲自猎取鸿雁,娶得孔氏归。

    次年,生子太史慈。

    为了养家糊口,太史慈的父亲常年进山剿匪。

    这夜路走多了,终究会遇到鬼的。

    在太史慈六岁那年,太史慈的父亲被胶州匪余孽行刺,重伤不治。

    人走茶凉,一向器重太史慈的父亲的东莱太守大人,居然翻脸无情。

    不仅收回了母子俩赖以栖身的房子,还把他们赶出了东莱郡城,任其自生自灭。

    孔融得知太史慈一家的变故之后,打算把孔氏和幼子接回孔家。

    孔氏怕太史慈多想,便婉辞了孔融的善意。

    母子俩回到黄县老家,在老宅的基础上盖起了一间茅草屋,作为遮风挡雨的场所。

    母子俩艰难度日,为了维持生计,孔氏便让太史慈读书习武,打猎为生。

    太史慈天赋异禀,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特别是射箭方面更是远近闻名。

    只可惜灾年的到来,猎物绝迹,近三天的时间里,才打到一只瘦不拉叽的野兔子,剥皮洗净之后,就只剩下骨头了。

    刘正来到草屋外面的时候,正听见太史慈母子的对话。

    太史慈说:“娘,是慈儿无能,打不到更多的猎物,才让娘挨了饿,慈儿不孝,这半碗野兔子汤,娘快喝下吧,慈儿身强体壮,还扛得住。”

    孔氏说:“傻孩子,娘知道你已经尽力了,白毛大灾,人畜都难以幸免,哪里还会有猎物等着你去打呀。娘老了,少吃一口倒也没有什么,你正在长身体,这半碗汤,你必须喝了,否则就是不孝。”

    太史慈固执的说:“娘,您身体弱,还是您喝,我真的不饿。”

    孔氏一着急,扬手便给了太史慈一个耳光,大怒:“混帐东西,你想要气死娘吗?”

    太史慈双膝跪地,磕头请罪说:“娘,您别生气,孩儿知错了,我喝!”

    太史慈含泪喝下了半碗肉汤,并且下定决心,若是打不到足够的猎物,便不再回家。

    孔氏心疼孩子,却又不得不打了太史慈,若是她不那样做,孩子无论如何也不肯喝下那半碗肉汤。可怜天下父母心哪,打在儿身,却疼在娘的心尖儿上呀。

    刘正见太史慈母子的谈话渐渐的告了一个段落,却没有想到那管亥的小弟子居然骑着马,来到了茅草屋前,伸手把竹制草门拍得瑟瑟发抖。

    太史慈在屋里应了一声:“谁啊!”

    管亥的小弟子回答说:“管师座下弟子,黄三。”

    太史慈问:“所为何事?”

    黄三说:“管师邀太史公子共谋大事!”

    太史慈说:“慈本是忠良之后,不会与贼人为伍,你请回吧!”

    黄三大怒说:“太史子义,管师看重你英雄了得,这才把你当一盘菜,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可是知道,你们家已经没有吃食了,这大冷天的,猎物也不好打吧!你自己饿坏了倒也没有什么,要是把你娘饿坏了,那你就是不孝!”

    太史慈心中纠结了,无言以对。

    孔氏却对黄三说:“黄三小子,你回去告诉那管成武,我们太史家累世忠义,是不会与贼人同流合污的,他就死了这条心吧!”

    黄三自从成了管亥的弟子之后,行走在黄县城中,所见过的人,都对他礼敬有加,如今到了这破落户,居然折了面子,当即对骂起来:“孔氏,你们就是那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黄三话没说完,就嘎然而止。

    原来是太史慈见黄三对母亲出言不逊,张弓搭箭,射断了黄三的发髫。

    黄三惊惧,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太史慈推开草门,从里面走了出来,舍黄三直奔刘正。

    太史慈冷笑着问:“怎么,软的不成,便打算来硬的吗?”

    刘正说:“你误会了,我们和黄三可不是一路人,你还是先处理好他的事情吧!”

    太史慈扭过头,望着黄三,沉默了数息之后,突然喝斥:“还不快滚?”

    黄三见刘正主动撇清关系,知道借力打力的阴谋破产了,不敢继续撩拨太史慈,爬上马背,仓惶逃离。

    太史慈见黄三逃走,也不追赶,回过头来对刘正说:“东莱太史慈太史子义,敢问两位高姓大名?”

    刘正拱手回答说:“涿县刘正刘佑兴!”

    郭嘉抱拳施礼说:“阳翟郭嘉郭奉孝!”

    太史慈说:“寒舍简陋,就不让二位进去了,且在院中坐下。”

    刘正说:“斯是陋室,惟君德馨,甘之如饴!”

    孔氏在屋里发话了:“慈儿,贵客到来,岂有拒之门外的道理,还不快请他们进来?”

    太史慈说:“母命难违,两位,里面请!”

    刘正和郭嘉只得起身,双双走进茅草屋中,向孔氏请安问好。

    太史慈三日未曾进食,刚才喝下半碗肉汤,不仅没有缓解饥饿,反而牵动了肠胃,发出了咕噜咕噜的声音。

    刘正见太史慈饥饿之态十分明显,便示意郭嘉取出干粮,供太史慈食用。

    太史慈虽然饥饿,但是并没有立即进食,而是把目光看向了孔氏。

    刘正眼尖,便拉着郭嘉对孔氏说:“我二人与子义年龄相仿,当以兄弟相称,孩儿涿县刘正,拜见母亲大人!”

    刘正叩拜完毕,又示意郭嘉磕头认母。

    郭嘉会意,立即大礼参拜:“阳翟郭嘉,拜见母亲大人!”

    孔氏见大礼已成,拒绝不得,便说:“行,老身这便认下你们,佑兴,奉孝,子义,到娘的跟前来。”

    三人来到孔氏身前,并排跪下,叙年岁。

    刘正时年二十岁,为兄,是大哥。

    太史慈时年十七岁,次之,是二哥。

    郭嘉年仅十三岁,最小,是三弟。

    刘正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次东莱郡之行,居然会弄出一个草屋三结义来。

    虽然没有华丽的誓词,同生共死的盟约,但是有母亲大人为证,便胜过了一切。

    刘正草屋拜母,只是让孔氏能够心安理得的接受食物赈济,避免太史慈母子挨饿。

    如今事孔氏为母,略尽孝道便是理所应当。

    四人团聚桌边,饱食之后。

    刘正便问:“二弟,黄县太平道势大,你又得罪了管亥的弟子黄三,只怕是祸事将近哪?”

    太史慈说:“黄三鼠辈,纵是千万人,我也不怕。”

    郭嘉说:“二哥,你是可以自保,咱娘怎么办?”

    孔氏也说:“那管成武用心险恶,一门心思的想要子义为将。如今求将不成,肯定会动什么歪脑筋。若是以老身性命作为要挟,只怕子义难逃厄运。老身观黄县近日的许多变化,便知道太平道没有法度,全靠同门义气统领教众,同富贵容易,共患难却是镜中花,水中月。老身料定:太平道必败。管成武要是聪明,还可以苟全性命。若是他不识时务,头脑发热之下,必定会死于非命。子义若是入了太平道,也逃不脱反贼的罪名,坏了太史家世代忠义的名声。”

    刘正见时机已经成熟,便对孔氏说:“母亲大人,正家在涿县,微有薄产,衣食无忧。请母亲大人移驾楼桑村,让孩儿们膝下尽孝,不知道母亲大人意下如何?”

    孔氏叹了一口气,对堂下三人说:“佑兴的提议,老身准了。如今这黄县,已经成了是非之地。能够及时抽身离开,便是老天爷对我太史家的眷顾了。子义,你去准备一下,把牛车套上,咱们跟佑兴北上幽州。”

    太史慈得到了母亲的授意,转身出去,到牛圈里牵牛套车了。

    孔氏将太史一家先人牌位收进了一个木箱子中,令刘正搬到了牛车之上。

    郭嘉把孔氏扶上牛车,亲自驾车。

    刘正和太史慈骑马护持左右。

    临走的时候,太史慈想一把火烧了草屋,孔氏制止了他。

    一家人就这样离开了,独留草屋在黄县的风雨中飘摇,瑟瑟发抖。

    孔氏知书达礼,见识不凡。她听说郭嘉的事迹之后,疼爱有加,待奉孝比亲生儿子还要好。

    郭嘉才情不凡,家的感觉,母亲的温暖,让他沉浸在幸福之中。

    母爱是伟大的,郭嘉的脸上不再是成熟男人拥有的机变,而是少年人那天真烂漫的笑容。

    可是好景不长,郭嘉才享受了三天的“有妈的孩子是块宝”的生活,就被刘正拽下了牛车,继续以前的特训。

    以前只有刘正一个人的时候,郭嘉还能变着法子偷一下懒。

    比如说,让刘正多喝一点水,在水中放上几粒磨成粉的巴豆。

    如今多了太史慈和孔氏,就算郭嘉再怎么混蛋,也不敢对孔氏无礼。

    更令郭嘉恐惧的是,那太史慈也不知道哪根筋不对,居然拉上他,要教他射箭。

    从此之后,郭嘉就多了一个训练项目,射箭。

    为了避免郭嘉敷衍了事,三人一致决定:一路上的食物,都得靠郭嘉来狩猎。要是他一无所获,一家人便陪着他挨饿。

    第一天打猎的郭嘉,成功的实现了零收益。

    刘正和太史慈陪伴着他饿了一天,就连那孔氏,也只喝了几口加了蜜汁的水。

    当天夜里,郭嘉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痛定思痛之后,终于掌握了射箭的基本要领。

    从那以后,郭嘉的射箭水平直线上升,虽然不是箭无虚发,但是十箭射出去,射中两三个目标还是没有问题的。

    郭嘉的进步,大家都看在眼中。

    刘正给孔氏请安完毕之后,就回到了屋中。

    兴汉小精灵迫不及待的跳了出来,兴奋的说:“宿主,你真是太伟大了,不声不响的,就认了个干娘,还得了两个厉害的义弟。这些都不是问题,问题是:黄县草屋三结义的故事,肯定会流传海内,那桃园三结义,只能拾人牙慧,再也算不得惊世壮举了。”

    刘正说:“小姐姐,我只不过是想让干娘好好吃顿饭,这后面的事情,只是一个意外,有奖励吗?”

    兴汉小精灵冷笑着说:“你抢了刘备的开场白,还想要奖励?”

    刘正立马就怂了,忙说:“小姐姐,我错了!”

    兴汉小精灵说:“奖励便是,刘备由宿敌升级为死仇,你们之间,不死不休!”

    刘正心想,为了天下大义,先来个司马懿,再来一个刘备又何妨?

    一路晓行夜宿,乐安港便在眼前。

第26章 海上风云

    这乐安港说是港口,其实不过是大一点的渔村,只不过多了三五艘渡客载货的商船,自发的形成了一个泊船的地点。

    刘正一行人登上了一艘三百人的客运楼船之后,便开启了海上之旅。

    海上的风云变幻,可害苦了郭嘉,好在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他的体质得到了改善,承受能力也增强了很多,这才勉强的适应了海上的生活。

    风高浪急,让船上前往幽州避难的人们的心中多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这一天,商船航行在广阔无垠的大海上的时候,甲板正前方的船工惊叫了一声。

    刘正和太史慈忙拿上兵器,第一时间便来到了巨帆之下,见到那名船工心有余悸的对船长说:“掌柜的,水怪来了!”

    船长问:“是什么怪物?”

    船工回答说:“隔得太远了,没有看清,只记得那怪物身子很长。”

    船长说:“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告诉里面的人,把祭品抬上来。”

    一会儿功夫,一双被洗得干干净净的童男童女盘腿坐在供桌上,丝毫没有噩运将至的觉悟,依然在嬉笑打闹,抬供桌的人小心翼翼的,生怕打翻了供品,惹怒海妖。

    刘正见居然有人拿活人祭祀,忙制止了船工们将供桌抛进大海的动作,并且对船长说:“等一下!”

    船长冒着冷汗,对刘正说:“客人见谅,要是误了时辰,咱们都会葬身海底的。”

    刘正指着船楼上悬挂的张字大旗,问船长:“看那面张字大旗,你这艘船是属于中山张家的吧,你与那张世平是什么关系?”

    船长回答说:“小老儿姓张名望海,张世平正是小老儿的东家。不知道老客是谁?”

    刘正回答说:“涿县刘佑兴!”

    张望海惊问:“莫非老客便是东家信中所说的恩人刘正?”

    刘正说:“正是!”

    张望海制止了抬供桌的人继续往前走,这才对刘正说:“既然是恩人之命,小老儿唯恩人马首是瞻。只是小老儿行船多年,有一句话,不吐不快!”

    刘正说:“有什么话你就说,我听着呢!”

    张望海说:“给海妖准备好祭品,这是行船的老规矩,恩人有命,小老儿自当遵从,只是万一出了什么问题,船上三百男女老少的性命悠关,小老儿可担待不起。”

    刘正说:“出了什么问题,我一力承担,到时候我便修书一封,亲自与张世平分说,你把他们都带下去吧,子义,就让你我兄弟会一会那海妖。”

    张望海忙叫抬供桌的船工把童男童女抬回船舱,随后便关闭舱门。

    刘正和太史慈并肩站立在甲板上,四只眼睛目不转睛的望着前方。

    一刻钟之后,一只巨大的海怪乘风破浪而来。

    刘正定睛一看,只见那怪物生得:

    身覆青鳞带寒光,乐安海域自逞强;

    头生鹿角真情性,腹带鹰肢鱼尾张。

    刘正看过之后,才知道眼前的海怪竟然是一只青龙。

    这青龙身长十丈,身上长满了鱼鳞,由于长期的海上生活,尾部居然进化成鱼鳍。

    腹部生长着一对鹰爪,爪上带有五个脚趾。

    青龙头顶之上长着两只鹿角,隐隐约约泛着红光,有蜕变成龙的趋势。

    太史慈见眼前的怪物便是传说中的青龙,吓得两股颤颤,握着双戟的手也是瑟瑟发抖。

    太史慈本能的就要落荒而逃,却见刘正无动于衷,也就顾不上害怕了,不想在大哥面前丢了面子的他,只能故作镇定,努力的瞪大眼睛,催眠自己。

    刘正心想,这传说之中的青龙,又听闻按照五德说:高祖皇帝反秦灭楚,一统天下,便是水德。莫非这青龙便代表着汉室?

    刘正还是第一次亲眼所见这传说之中的上古圣兽,果然如神话传说中描述的那样神奇。

    青龙一见刘正,更是郁闷不已,眼看就要飞升了,还得出来见证真命天子,浪费功力替蓬莱仙人办事。

    青龙在心中祈祷,想让刘正快点出手,早点完事早收工。

    刘正横枪而立,大声喊话:“涿县刘正在此,妖物还不迅速遁走?”

    青龙大怒,卷起一道水柱冲向了刘正。

    刘正跃下客船,凌波漫步,与那青龙斗到了一处。

    自从临江水面与甘宁一战之后,刘正的武技日渐提升,自创武技也有了些眉目。

    刘正融合了暴雨梨花枪,太极枪以及少年寺的伏魔棍法等诸般武技,融汇贯通之后,便自成了一体。

    创出了兴汉九式,化繁为简。

    沙场对阵,讲究的是先发制人;武将比拼,讲究的却是后发制人。

    刘正认为,无论是哪种情况,都需要试探性的进攻。

    因此,这兴汉九式的第一招叫做投石问路,取自借问酒家何处有意境;第二招名为杏花春雨,取自牧童遥指杏花村的诗蕴,其实这一招是暴雨梨花枪法结合伏魔棍法演化而来,一旦投石问路之后,就得势不饶人,争取扩大战果,获得先机。

    第三招是峰回路转,取自: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这一招讲究的是变化无常,令对手眼花缭乱,最终乱中取胜。

    刘正琢磨了这么久,也只创出了三招,算是触摸到了超级高手的门槛。

    面对青龙的挑衅,刘正出手便是杀招。

    一招投石问路,引那青龙主动攻击,努力的从中寻找到对手的破绽。

    青龙失了先机,便有些发狂了。

    一招神龙摆尾,卷向了刘正。

    太史慈张弓搭箭,射向了青龙的眼睛。

    青龙感觉到了致命的危机,便顾不上伤害刘正,中途变招,击飞了太史慈的暗箭。

    刘正借势出击,使出了兴汉九式的第二招杏花春雨,枪势绵绵不绝。

    青龙见刘正的枪法锋锐无匹,不敢用身体上的鳞片硬接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势,只能搅动海水,破解这暗藏杀机的枪招。

    有了太史慈的从旁协助,刘正很快就占据了上风。

    青龙见势不妙,不敢继续缠斗,于是就发出人语,直接送入了刘正的脑海中:“小子,跟我来!”

    刘正斗得正欢,闻言一怔,下意识的就抖动梨花枪,一招峰回路转,直取青龙左角。

    青龙躲闪在前,刘正出招在后。

    这样一来,刘正的枪招便扑了个空。

    刘正见青龙沉入水底,本着除恶务尽的原则,也跟了上去。

    那海底世界,却是另外一片天地。

    青龙取出一个匣子交给了刘正,对他说:“这是蓬莱仙人让我交给你的。”

    刘正打开一看,见是一方玉玺,九龙盘桓,灵韵流转。

    取出一看,只见底部珠圆玉润,上面刻着八个鸟彖隶书字体的汉字: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刘正惊问:“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传国玉玺?”

    青龙点了点头说:“不错,这便是消失了整整一个朝代的传国玉玺,只有雄才大略,创下旷世伟业的大帝,才有资格执掌。”

    刘正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见这方传国玉玺上丝毫没有破损的地方,于是就问:“这不可能,据史书记载:传国玉玺在王莽篡汉的变故中坏了一角,后来用黄金修补。”

    青龙冷笑着说:“真是笑话,这传国玉玺是我亲自在楚泽中向那始皇帝陛下索得,又亲身护送到蓬莱仙岛,受蓬莱仙岛上的仙气滋养近四百年。近日才奉命取出,特来相赠。”

    刘正纳闷了,如果说这方传国玉玺是真的,那高祖建立大汉皇朝之后,传承了两汉历代的传国玉玺,难道是假的?

    刘正问:“那汉室的传国玉玺,又是怎么回事?”

    青龙说:“很明显,自然是假的。那高祖皇帝定鼎天下之后,为了证明众望所归,也为了让世人承认统治的唯一合法性,当然会编出一段仙人献上传国玉玺的故事来。你试想一下,传国玉玺秉持着华夏的气运而生,又怎么可能被凡夫俗子损坏,你不觉得这是一个漏洞吗?”

    刘正握着手中的传国玉玺,竟然有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这才相信了青龙所说的话。

    传国玉玺第一次从帝王的掌控下消失,确实是在楚地,至于后面的故事,就有些牵强附会了。

    刘正把传国玉玺放进了怀中,浮出了水面。

    青龙为了给刘正壮行,特地用水柱织出了四个字:永享平安。

    刘正回到船上的时候,正逢太史慈忍无可忍,想要下水寻人,见刘正安然无恙,这才停下了脚步。

    所有船客登上甲板,向刘正大礼参拜。

    特别是那对童男童女的父母,更是三跪九叩。

    关于刘正是青龙传人的故事,被这些船客带到了大汉各地。

    最后,为了感激刘正替这条商路解除水妖之祸,张望海提议说:“老客们,正公子是大恩人哪,咱就把本应该献给水妖的童男童女,转赠给正公子,好不好?”

    众船客点头称是,那对童男童女的父母,自忖无力照顾这一双儿女,便含泪应允了。

    刘正让这对孩子坐到了牛车之上,朝着涿县方向走去。

    在路上,刘正才知道这对兄妹居然是大名鼎鼎的陈氏兄妹,哥哥叫陈琳,妹妹叫陈玲,竟然还是一对龙凤胎。

    郭嘉踏上幽州大地,居然有些水土不服,好在刘正早有准备,把治疗水土不服的偏方给弄了出来。

    再加上有针对性的适应性训练,让郭嘉很快就适应了幽州的寒冷气候。

    越是接近楼桑村的时候,刘正的心情越是紧张,舒适的日子一去不回,紧张的日子就要来临了。

    看着这一路上的收获,刘正笑得格外的灿烂。

    想着这一路上,各方面的人才收录不少,刘正就对未来充满了信心。

第27章 定军编制

    刘正回到楼桑村外的南山大本营的时候,是光和六年七月中。

    从光和五年五月离开楼桑村,途经常山郡,见识了乌桓贼子的猖狂和凶残,也认识了初出师门的赵云,凭口舌说动他游历天下,见识各地风土人情。

    九原血战,见证了汉家儿郎的勇气与血性,天下无双的吕布,要用匈奴人的头颅,才能堆积起来无人能及的声望。

    在刘正的心中,有一个愿望:但愿那吕奉先永镇并州,不被中原的花花世界迷住了眼睛,失去了抗击匈奴的雄心与斗志。

    北地凉州,汉羌之间的恩恩怨怨难以尽述;姑臧城中,谈起天下大势的彷徨与失落,主臣之谊携手共进。

    汉中义舍的存在,捐粮义商的壮举,给世人多了一条活路。临江斗勇,襄阳绕舌,颖川访贤,居巢树敌。

    一树走来,见了朋友饮美酒,遇见敌人举刀枪,哪怕是神交已久的人物,该打的时候,还是照样的打。

    周瑜,对不起了,打的就是你,谁叫你是美周郎。

    这不是问题,问题是你挡了我的路,我很忙,没空跟你讲道理,你这个熊孩子,拍两巴掌就老实了。

    丹阳城中,与陶恭祖叙同门之谊,泰山郡外,被诸葛家拒之门外,道不同不相为谋,诸葛亮一见了咱就哭,想要收服,也只能待他长发及腰了。

    黄县草屋三结义,便有了母亲可以孝顺;渤海冰涛斗青龙,传国玉玺的故事真真假假,也不知道该相信谁?高唐识陈琳,豪杰聚南山。这天下,终究还是要争上一争的。

    以上的内容,便是从刘正的九州游记中摘抄出来的,这是一条线,天下英雄,都被这条线给串连起来了。

    历时一年有余,游历大汉数州。北方困顿多烈士,南方安宁有豪杰。

    这便是刘正游历所得,也是刘正直面天下的勇气。

    刘正回到南山大本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贾诩传讯诸位文武兄弟,三日之后公开庆祝义母孔氏的寿诞。

    三日后,南山大本营一片热闹,孔氏高堂就坐,接受了刘正三兄弟的请安。

    就在贾诩打算给三兄弟安排座位的时候,孔氏拒绝了,并且说:“佑兴、子义、奉孝,只叙兄弟友谊,不可涉及权力斗争。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老身窃居高堂,本就有些不合规矩,要是子义再与佑兴同坐,那便是乱了法度。”

    刘正苦劝无果,只得依了孔氏,主座之上,只有刘正一席。

    刘正让众人分文武两列。

    文有:贾诩为首,郭嘉第二,鲁肃居三,华佗第四,后面还有几位,还没有来得及正式介绍,依次是:泪授沮公与,荀攸荀公达,最后一位是马钧马德衡。

    在提到马钧的时候,兴汉小精灵又出来道喜了。

    刘正问:“小姐姐,喜从何而来?”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宿主,马钧可是三大神工之一,你这回真是赚大了,也不知道你怎么就走了狗屎运,大才随随便便就冒出来了。”

    刘正问:“小姐姐,这三大神工分别是什么人?”

    兴汉小精灵回答说:“三大神工分别是:马钧、刘晔,黄月英。其中马钧为百工,专属特性是筑城;刘晔为巧匠,专属特性是模仿;黄月英为军械,专属特技是革新。”

    刘正向兴汉小精灵道谢完毕之后,又开始认识议事厅里在座的各位武将了。

    武将依次为:赵云、甘宁、刘义、黄忠、太史慈、方悦、张绣、郝昭、典韦、张郃、蒋钦、周泰、王越、史阿。

    看着麾下的人才济济,刘正觉得应该确定好各自的具体职务。

    先是关于抗胡义卒军的改名问题,经过众人讨论之后,一致同意正式更名为:兴汉军。

    南山大本营作为军司令部。

    刘正任兴汉军司令,贾诩任总参谋长,郭嘉任总参议长,王越任暗卫提督,甘宁任海军提督,太史慈任两栖战队队长,编制为团级。

    赵云任第一军军长,下辖三个团:第一团为并州团,团长方悦;第二团为凉州团,团长张绣;第三团为丹阳团,团长周泰。

    这是刘正配备的陆战军,作为即将到来的乱世中第一支展示锋芒的劲旅。

    军长赵云拥有一个加强营编制为千人的直属部队。

    第一军的几支部队的特点为:并州团擅长阵地战,凉州团突击能力很强,丹阳团马上步下,天下至锐,所有战士黑马黑甲,又称黑甲骑兵团。

    这支队伍交给赵云,刘正是想让他第一个参与时代风云。

    黄忠为第二军军长:第四团为守备团,团长郝昭;第五团为屯垦团,团长张郃;第六团为预备团,团长蒋钦。

    第二军有三个任务:郝昭团负责南山大本营的防务,张郃团负责开荒种地,并且按照黄忠交代的办法教会所有的南山百姓科学种植。

    第六团作为预备团,主要负责两个任务:一是新兵集训,替各团准备合格的预备兵员;二是营以下军官培训,为未来的扩编储备人才。

    海军下辖两支舰队:锦帆舰队为海上舰队,主要由甘宁负责,驻扎地点:泉州。编制五千人,并负责筹建净海城。

    第二舰队为青州舰队,负责内陆水上战事,太史慈统领,并训练一支两栖作战的劲旅,编制三千人并负责南山大本营四周的剿匪。

    至于政务方面:鲁肃总领政事。

    刘义负责与邹靖交涉,尽可能的购买南山周围的土地。

    沮授负责以纪效新纲为蓝本,编撰新的律令,以抑制土地兼并为第一要务,按田亩征税,综合税率十税一。正式确立士农工商的平等地位,商税按交易量收税,为十税二。

    刘正赐马钧天工开物手册,负责筹建南山城。

    荀攸负责农具督造以及基础制造业的相关规划,刘正也赐下了相关范例,供荀攸理解分析,以先进的工具带动农业发展,便是兴汉军选择的发展道路。

    关于暗卫方面:王越提督大汉十三州的情报机构,刘正把最先进的间谍思想给王越拓印了一份,利用王越在武林中泰山北斗的地位,组建一支集情报收集,分析与处理的高效运作团队。

    特别是刘正特别交代的几个风云人物,都会在第一时间安排人手,以最合理的方式进入他们的视线。

    特别是刘备,成了王越当前最大的任务目标。

    史阿负责主持暗杀、除奸等相关战斗编制的武林人士的统一筹划。

    燕赵多慷慨悲歌之士,刘正觉得,武林人士,就不能太闲了,人尽其用,你好,我好,大家都好。

    贾诩负责秘卫,对内部人员的秘密监督。

    也许会存在隐患,但是没有监督的放权,会是滋生野心的温床。凭借着记忆,刘正知道谁堪大用,但却不会因为个人好恶,武断的认定忠奸。

    真金不怕火炼,被炼坏了的,都不是真金。

    暗卫才是刘正的杀手锏,也是他最后的底牌。

    刘正最满意的,还是被方悦拐带而来的典韦。

    这典卫擅长保卫工作,刘正便把编制三千人的亲卫团交给他来组建,并且授予典韦精选的天卫训练手册。

    至此,兴汉军中的五位统兵大将正式确立了。兴汉五虎:金虎赵云,木虎黄忠,土虎典韦,水虎甘宁,火虎太史慈。

    刘正创业的班底,就这样搭建起来了。

    所有的人都按照刘正分派的任务开始忙碌起来了。

    黄忠却没有离开,直接跪倒在了刘正的面前。

    刘正惊问:“汉升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黄忠大声说:“司令,我不要当预备队,我们第二军,要做主力!”

    刘正反问一句:“难道汉升兄把自己当成了预备队,这样的建军思想可不行,兴汉军中,没有预备队,只存在分工上的差异,以及装备顺序上的不同。”

    黄忠嘀咕了一句:“咱们第二军,就是后娘养的。”

    刘正无法作答,只能转移话题,问黄忠:“汉升大哥,叙儿好些了吗?”

    黄忠回答说:“华神医和张神医以及董神医进行了会诊,制定了一个治疗方案,病情已经抑制住了!”

    刘正说:“汉升大哥,叙儿就是你的软肋。若是将来上了最前线,叙儿还会牵动着你神思,那是要出大事的。第二军暂时无战事,你还可以抓紧时间调整状态,将来有需要的时候,必须要拿得出手。记住:有条件要上,没有条件的,创造条件也要上。蒋钦的第六团,可是那些被丹阳团淘汰下来的乡勇组成的,他们都没有自暴自弃,千里随行,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丹阳团中无孬种。汉升大哥,你觉得呢?”

    黄忠经过刘正的开导,就不再迷茫了,先把地种好了,才有资格提出别的要求,兵要练,地也得有人来种,他终于理解了刘正的想法。

    第二军未来会怎么样,取决于种地的人到底是谁,只有种地的人多了,才能把主力解放出来,专心致志的进行军事训练。

    刘正成功的把黄忠劝走之后,就命人把刘义和华佗召了进来。

    刘正打算先解决刘义的问题,便对他说:“忠仆,你对我的安排有什么意见吗?”

    刘义回答说:“司令放心,请下命令吧!”

    刘正说:“好,这是关于军械制造的计划,你只有半年的时间,明年三月份之前,必须要完成第一军的换装,海军方面,你与兴霸商量着办,一切以他的意见为主。”

    刘义大声说:“司令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刘义离开之后,华佗才上前汇报兴汉医馆的相关计划。

    刘正提出了几个要求:医者标准必须要尽快的完成,开馆授徒的时间必须要尽可能的提前,随军医疗队必须要迅速的组建,要做到,拿起手术刀,便是白衣天使,换上武器,同样也是铁血战士。

    急救包必须要精确到排,有条件的话,战时必须要保证每个班有一个急救包。

    刘正任命华佗为医部负责人。

    华佗得了任命,正式确立了在兴汉军中的地位。

    又领了任务,欢天喜地的出去工作了。

    刘正望着空荡荡的议事厅,总觉得还缺少了一些什么。

    文官有六部:吏部鲁肃,医部华佗,工部马钧,律部沮授,农部荀攸。至于商部,刘正一时之间也没有合适的选择,只能等待论道馆成立之后,再作打算。

第28章 兴汉商会

    刘正见兴汉军初立,百废待兴,虽然高层人才济济,但是基层却是差强人意。

    为了稳固根基,刘正决定分三步走,具体事务由鲁肃负责。

    第一步,设立论道馆,招贤纳士,获得已经成型的人才,充实兴汉军。

    论道馆分文馆和武馆。

    文馆由刘正亲自坐镇,鲁肃负责具体事务。

    武馆由典韦牵头,黄忠等人轮流坐镇。

    第二步,先试岗,把基层的架子先搭起来,再从其中挑选有培养价值的人才,作为人才储备加以培训。

    第三步,开展全民教育,蒙学扫盲,晋学取士,官学分科细务,储备人才。

    蒙学以村为单位,让人人都有机会读书认字。

    晋学是把蒙学中表现优秀的学员集中起来,统一教授基础学科,制定招生标准,规范招生考核。

    官学是把优秀的晋学学员,分科进行有针对性的教学,替兴汉军储备有用的人才。

    刘正告诉鲁肃,以上的安排便是近段时间吏部工作的重点。

    刘正安排好之后,便到了南山深处的第一军驻地。

    赵云、方悦、张绣、周泰等人列队迎了出来。

    几人寒暄完毕之后,便提起了正事。

    刘正问:“子龙,大军都准备得怎么样?”

    赵云说:“已经完成编制,各团正在集训。”

    刘正随后检阅了第一军的基本训练。

    发现了黑甲骑兵团在训练过程中存在着很大的问题。

    刘正说:“幼平,这黑甲骑兵团的战马还没有到位吗?”

    周泰回答说:“已经就位了,只是丹阳团的战士到了马背上,连拿刀的力气都没有,我也不敢搞马上集训,怕出事!”

    刘正说:“幼平,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丹阳团是步战精锐,也得成为马上雄师,大胆去做,有什么不懂的,多与子龙等人商量,他们都是带骑兵的好手,可以给你提供参考意见。”

    周泰说:“司令放心,给我三个月,丹阳团一定可以:招之即来,来之能战,战则必胜。”

    刘正说:“好,三个月之后,兴汉军将会在南山城中举行会武演练,第一军就指定由丹阳团参加。具体是哪支队伍,到时候会临时通知。”

    刘正离开了丹阳团,又让赵云陪着去看了那一千白马亲卫的训练。

    赵子龙亲自训练的队伍,就是不一样。

    营长叫夏侯兰,是赵云的同乡,枪神的记名弟子。

    白马亲卫的风格,与赵云大同小异,一身白马银甲,手中银枪,进退如同一人。

    看来赵云已经领悟了纪效新纲的精髓。

    看到这里,刘正对赵云的统兵能力才算彻底的放心了。

    刘正回到正在施工的南山城中司令部的时候,发现张世平已经等候在那里了。

    刘正大喜:“世平大哥,终于把你给盼来了,怎么样,想好了吗?”

    张世平面露愧色,对刘正说:“司令,对不起,世平不想放弃经商,无法胜任商部的工作。我向司令举荐一个人,他的名字叫苏双,其人颇有学识,还有过一段从商的经历,对于生财之道可是门清,胜过世平千万倍。”

    刘正本来想让张世平任商部主事,可是他无意仕途,只好说:“我想见见那苏双,世平大哥尽快安排吧。”

    张世平领命之后,就离开了南山城。

    十天以后,苏双走进了司令部的议事厅。

    苏双大礼叩拜说:“无极苏双,拜见刘司令。”

    刘正问:“苏双,你可有字?”

    苏双回答说:“我等商人,地位卑贱,不敢有字。”

    刘正说:“兴汉军中,人不分贵贱,只有分工的不同,士农工商,地位平等。我现在就给你赐字和珅,取其字表的意思,和气生财。”

    苏双感动,热泪盈眶的说:“无极苏双苏和珅,拜见主公。”

    收了苏双的心以后,刘正便开始考校苏双的专业知识,发现这个人确实有捞钱的本事。

    当即拍板决定,苏双为商部主事,负责制定各项预算,以及兴汉军控制区域内的税收标准。

    刘正依旧赐下纪效新纲和长孙安唐记事。

    苏双有了参考经验,办起事情来雷厉风行。

    他先是让张世平准备商会,把商人组织起来,为兴汉军所用。

    又传信军长黄忠,挑选精通种田的人组成农会,专门研究优良品种和新型农具。

    苏双的到来,让兴汉军的钱袋子鼓了起来。

    苏和珅的财神之名,更是在南山城中家喻户晓。

    为了避免刺激到邹靖,刘正在规划南山城的时候,并没有把楼桑村纳入新城范围之内。

    楼桑村距离南山城两里,算是离城最近的一个村子。

    望着这一片生机勃勃的南山城,刘正发现士农工商各行其事,地位平等。

    刘正终于想起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无士不明,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四位一体,缺一不可。

    士存在的意义在于教化和管理,是规则的化身。

    农的存在,是百姓安居乐业的根本所在。

    工的存在,让人们在学习中进步。

    商的出现,让分工更为明确,劳动效率的提升,带动了个人价值的增涨。

    商人作为土农工之间的纽带,既是互通有无的关键,也是社会生态的调节器。

    价格的波动,牵连的是各种不同的需求之间,此消彼长的变化。

    光和六年十月,经过两个多月的紧张筹备,张世平在南山城中召开了第一届兴汉商会代表大会。

    参加大会的代表分别是:

    幽州范阳郡卢家,卢氏米行的掌柜。

    冀州中山国张家,张家当代家主张世平。

    冀州中山国甄家,甄逸三子甄尧,专门负责幽州北部商路。

    陈留卫家,北平卫氏马匹贸易行的掌柜。

    庐江陆家,泉州海船制造行的掌柜。

    襄阳黄家,涿县百工农具行的掌柜。

    江州李家,涿县李氏米行的掌柜。

    徐州糜家,糜氏商栈的掌柜。

    江东顾家,顾家书店的掌柜。

    本来河内司马家也想派人参加会议,更是暗中游说与会的各大商家,想要控制兴汉商会,把张世平当成傀儡,然后逐步架空,最终一举夺权,甚至与兴汉军分庭抗礼。

    司马家还喊出了一个口号:商人的事情,商人说了算,兴汉军的人,都得靠边站,想要加税,我司马家不答应,天下商人不答应。

    不仅如此,还试图联络九大豪商,甚至是张家和甄家内部,都出现了司马家的人的身影,妄图凭借着影响天下大势的实力,迫使兴汉军做出让步,最终彻底的取消商业税。

    负责幽州事务的司马朗,代表着司马家宣布:兴汉军不得与民争利,否则就是与天下商人为敌,必将招致天下商人的联手反扑。

    刘正得报之后,冷笑了一声,令南山守备团出动两个营,查封了司马家的商铺,并且在司马朗前往张氏山货行的途中,强行逮捕,驱逐出了南山城。

    刘正还让鲁肃发布通告,将司马家列为最不受欢迎的商家,但凡是兴汉军的控制区域内,凡是带有司马标志的商业机构,一律查封并驱逐。

    刘正就是用这招杀鸡儆猴,向兴汉商会的其他成员表达了兴汉军的立场。

    刘正说:“我给你们提供商机,提升地位,投之以桃。作为天下大商的你们,总得报之以李,按照我的规矩行商,大家好好合作,有钱大家赚,想要凭借着实力割我的肉,要看兴汉军手中的刀枪答不答应。”

    解决了商会内部的不同声音之后,兴汉商会的总部落成剪彩照常进行。

    苏双作为兴汉军的代表,与张世平并肩站立,拔出佩剑,十人同心,一起斩向了彩带。

    随后,九大豪商代表云集南山城,在南山城南的集市中心的张氏山货行幽州总部,向天下人宣告了兴汉商会的正式成立。

    第一届商人代表大会的顺利召开,标志着商业联盟正式登上了兴汉军的历史舞台。

    大会一致通过了以下几项决议:

    第一项:兴汉商会是兴汉军领导下的商人组织,一切以兴汉军马首是瞻,准确的说,是以兴汉军司令刘正马首是瞻。

    第二项:与会代表一致推举张世平为第一任兴汉商会的会长,会长的权利与义务,会写在兴汉商会试行办法之中。主要负责协调商会成员之间的竞争,建立新的货易秩序,协调各成员之间的合作。对外则是与兴汉军的沟通,建立有效的合作机制,准确来说,是让兴汉军上下认可兴汉商会的行为,并且为商会的成员提供必要的保护。

    第三项:兴汉商会成立三个堂:一为兴汉堂,堂主由会长张世平兼领,专门负责兴汉军与商会之间的贸易;二为天下堂,堂主为徐州糜竺遥领,并筹建天下堂徐州分堂,召开天下商人会议,划分各商家的势力范围,争取做到内部损耗为零,获得更大的利益;三为仁善堂,刘正在汉中阳平关天师道义舍捐献钱粮,为天下人祈福的壮举,令天下的商人奉行。

    甄尧代表中山国甄家宣布:为了给新出生的小妹甄宓祈福,甄家每年会拿出总收益的三成,捐献给仁善堂,专款用于赈济流民,以及兴建仁善学馆,为南山百姓提供义学。

    学馆奉行有教无类,只会在每年十一月份,按照兴汉军的晋学考核标准进行入学考试,学员食宿全免,优秀的学员将会优先推荐就学兴汉官学。

    鉴于甄家的壮举,仁善堂堂主毫无争议的落入了甄家人手中。

    甄尧自忖威望不足,便让母亲张氏学徐州糜家的糜竺,遥领仁善堂堂主。

    甄尧负责仁善学馆的日常管理工作,是第一任馆长。

    刘正对于兴汉商会的成立非常重视,派苏双作为兴汉军的代表列席了会议。

    苏双在会上代表兴汉军司令刘正,向兴汉商会的成立表示热烈的祝贺,并且隆重的向张世平颁发了会长的印鉴和任命书。

    张世平代表兴汉商会的所有成员,向兴汉军司令刘正,宣誓效忠,并奉上了拥军礼单。

    紧接着,苏双又向三位堂主颁发了印鉴和任命书。

    张世平再一次接受了任命,成功的履职兴汉堂堂主。

    天下堂堂主的印鉴和任命书由徐州糜家的代表代领,并且在兴汉军护送下交到堂主糜竺的手中。

    仁善堂堂主的印鉴和任命书,由甄尧代领,同样派一队人马,专人护送到中山国无极甄家甄夫人的手中。

    宣布完四份重要的任命之后,苏双再一次代表兴汉军向张世平等主要商会的负责人,表达了热烈的祝贺。

    随后,苏双代表着南山城与兴汉商会的代表讨论了南山城商业贸易税务标准暂行管理办法。

    双方一致讨论认定了按交易额收税的可行性,以及由商会代收税金的相关备忘录。

    最后,双方还签署了严厉打击偷税漏税的备忘录,一致同意对破坏商会和平发展的个人和势力,坚决予以打击。

    在必要的时候,兴汉商会可以出资邀请兴汉军出兵,向商会指定的目标发起攻击。

    苏双代表兴汉军做出承诺,兴汉商会成员的地位,与士农工的杰出代表同等。

    并且在即将到来的年会中,商人会出席第一界南山城士农工商军代表大会,获得与兴汉商会实力对等的席位,正式认可商人在兴汉军中的地位。

    兴汉商会的成立,标志着兴汉军的后勤保障体系成功建立,为未来的南征北战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随着兴汉商会的成熟,商人形象的重新树立,南山城百姓对商人的偏见完全消失了。

    刘正接到苏双的报告之后,大声的在议事厅里呐喊:“老子再也不缺钱了!”

    据说院子里的大树上有一只乌鸦被当场吓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以讹传讹。

    总之,兴汉军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天下风云。

第29章 神农黄忠

    解决了兴汉商会内部的问题之后,商人的地位问题慢慢的得到了解决。

    河内司马家由于借鸡生蛋,最后把鸡一起抱走的阴谋没有得逞。

    于是就纠集以司马家为首的世家大族在河内温县召开世家商人代表大会,共计有:河内司马家,河东卫家,汉室刘虞一脉,庐江周家,弘农杨家,董家,钟家,颖川陈家,共计七十二大小世家。

    世家商会的成立,与兴汉商会分庭抗礼,双方在各个领域内疯狂的竞争。

    刘正凭借着丰富的知识储备,把各类民生商品提前发明出来,特别是火柴,蜂窝煤,铁制钯犁等先后问世,彻底的打击了世家商会的嚣张气焰。

    兴汉商会的成员有了这些畅销品之后,赚了个盆满钵满,南山城的商业税收,很快就突破了千万大关,各类生产作坊相继成立,开足了马力生产。

    短短一个月,南山城便聚集了五十万人口,彻底的解决了兴汉军的后顾之忧。

    黄忠的第二军屯垦农团,也达到了二十个之多,编制数量也突破了七万余人。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兴汉军的腰包彻底的鼓了起来。

    刘义的军械制造,在拥有了足够的物资保障之后,开足了马力按照刘正布置的生产计划,加班加点的赶制军械装备。

    刘正在天卫团团长典韦的亲自陪同下,前往南山深处的军械厂视察。

    军械厂的第一任厂长刘义全程陪同。

    在视察军械冲压车间的时候,刘正见工人们正在使用人力推动冲压机械的正常运转。

    刘正问:“忠仆,这冲压机械是马神工设计的吗?”

    刘义回答说:“司令,正是马神工的杰作,据马神工透露,水力冲压设备的构想已经完成,正在试制调试,一旦成功,军械厂的生产能力将会实现跨越式发展。”

    刘正说:“这我就放心了。”

    一行人又参观了装配车间,见所有的工人在生产过程中居然没有任何的保护措施,便问刘正:“忠仆,装配车间的卫生标准,请医部的人来核查过了吗?”

    刘义却说:“司令,生产工人一日三餐,顿顿饱饭,每周在周二和周五还有肉食,大家都认为,不要花那个冤枉钱。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能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就算是死了也值。”

    刘正知道,刘义这样做是为了省钱,然而有的钱,该花的还是要花,否则是会出大事故的。

    刘正说:“忠仆,马上停止生产,立即整改,立即延请医部的人对装配车间进行核查,并且制定相应的护具配备,护具不到位,不得重新开工。”

    刘义说:“司令,我记下了。”

    刘正见所有装配车间的工人一脸的疲惫,还有几个居然在装配暂停的时候打起了瞌睡,又问刘义:“忠仆,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工作的时间是多久?”

    刘义回答说:“司令,军械厂人停机械不停,实行两班倒,每班工作六个时辰。”

    刘正大怒说:“胡闹,我不是说过,要实行三班倒,每班工作四个时辰吗?”

    刘义回答说:“这样挺好的,省去一半的人力呢,每位工人可以多拿上三成的工钱,我们也可以节省两成的人力成本,这不是皆大欢喜吗?”

    刘正问:“难道工人们赚的钱不足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吗?”

    刘义回答说:“司令误会了,就是钱太好赚了,大家都想多赚一点,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

    刘正气极了,训斥刘义说:“胡闹,告诉大家,疲劳生产,那是在透支生命。这些人可是宝贝疙瘩,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呢?传我命令:坚持三班倒的工作制度永不动摇,可以允许有加班,但是个人加班时间,每日不得超过一个时辰,月积不得超过二十八个时辰。安排生产进度的时候,一定要留足时间间隙,有什么问题,我来协调。”

    刘义说:“司令,南山城发展太快了,各行各业都缺人,要招更多的人,那是要花大价钱的!”

    刘正说:“没人可以找黄忠借调,一定要保证工人们的身心健康,每个季度,都必须要安排体检,随时跟踪收集相关数据。有什么问题,联系医部的人,及时解决。”

    刘义说:“司令放心,三个月之后,再请司令来视察,若是还存在重大的原则性问题,我愿意提头来见!”

    刘正拍了拍刘义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刘正心想,士农工商军,这其中四个都深入了解过了,还有最为重要的农,才是立世的根本,于是就前往南山西面的第二军驻地,视察黄忠的营地。

    再说黄忠得到了刘正的提醒,第二军进驻的第一时间就开始兴修水利,修好一段,就令一个农垦团进驻,平整土地,按照学来的知识安排种植。

    如今这第二军的屯垦团,随着水利枢纽的蔓延正在依托南山城,向四面八方拓展,把南山城彻底的保护在了核心位置,唯独楼桑村方向是个例外,好在有郝昭加强防御,南山城,固若金汤。

    刘正抵达第二军驻地的时候,黄忠正带着一千神弓卫进行骑射训练。

    就连那大病初癒的黄叙和小姑娘黄舞蝶,也和神弓卫战士们一起爬摸打滚。

    黄舞蝶一见刘正,便丢掉了手中的拓木弓,飞快的跑了过来,大声的问:“佑兴大哥,赵云哥哥怎么没有来?”

    刘正回答说:“小蝶,你赵云哥哥在第一军呢,等他有空了,一定会来看你的?”

    正在这个时候,黄忠把训练的事情交给神弓卫的营长之后,朝着刘正正了过来,并且训斥黄舞蝶说:“小蝶,跟你说了多少次,要一叫佑兴叔叔,你怎么就是不听?”

    黄舞蝶一脸的委屈,倔强的回答说:“我不,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没有赵云哥哥了。”

    黄忠气愤极了,指着黄舞蝶说:“你……”

    刘正忙打断了黄忠说:“汉升大哥,小蝶的心思,你还不清楚吗,咱们各论各的。”

    黄忠无奈,只好说:“女大不由爹,也只能这样了。”

    黄舞蝶见黄忠的态度有所松动,就对刘正说:“佑兴大哥,要不你跟我爹说说,让我去赵云哥哥的第一军训练,我保证听赵云哥哥的话,好不好?”

    刘正虽然有心成全赵云,但是却不能替黄忠做这个主,只得把这个皮球踢给了黄忠说:“汉升大哥,你看这……?”

    黄忠明白刘正的心思,十七岁的赵云,确实是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更为难得的是,黄舞蝶喜欢。

    黄忠说:“佑兴,你看着安排吧,只是小蝶年岁尚小?”

    刘正说:“汉升大哥,子龙的人品,你还信不过吗?”

    黄忠说:“那就这样吧,好白菜都让猪给拱了。”

    刘正笑着说:“要是子龙听见汉升兄的这番话,肯定会跟你拼个高下!”

    黄忠佯怒说:“他敢?”

    刘正笑说:“子龙可是愣头青,还真敢,你信不?”

    黄忠大笑说:“子龙这孩子实诚,我喜欢!”

    黄舞蝶见刘正和黄忠说起赵云来有说有笑的,不明就里,于是就问:“爹爹,佑兴大哥,什么白菜,什么猪呀?”

    刘正和黄忠听了黄舞蝶的话,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笑过之后,刘正才写信一封,用飞鸽传书,召赵云来第二军中议事。

    刘正和黄忠进了第二军的军部之后,就开始了正式的谈话。

    刘正问:“汉升大哥,屯垦团的情况怎么样,水利枢纽的建设,还跟得上吗?看目前的天色,这场大旱还会持续一段时间,一定要保证水源充足,可以适当放慢开垦的速度。千万不要操之过急,造成人力资源的浪费,爱惜民力,是当务之急,可不要本末倒置?”

    黄忠取出账册,把屯垦军中各团的建设情况和生产进度向刘正作了详细的报告。

    黄忠说:“司令,第一拨土豆的收益会在明年二月份,我已经在组建加工厂,会在第一时间将土豆加工成面饼,做成军粮。保证兴汉军各部的供给,还打算和兴霸合作,弄一批土豆咸鱼罐头,给兄弟们改善伙食,增加营养。兴霸的意思是,军粮储备必须要牢牢掌控在兴汉军手中,与军械厂同等重要。兴汉商会的甄尧似乎也对土豆咸鱼罐头感兴趣,司令以为该如何是好?”

    刘正说:“黄军长,甘提督的意见很好,军粮安全为重,容不得半点马虎,土豆咸鱼罐头的生产刻不容缓,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黄忠问:“那拒绝甄尧的参与?”

    刘正摆了摆手说:“战时军粮储备,由我们自己生产库存,日常生活所需,就可以向兴汉商会采购。甄家的生产作坊,除了满足部分的军粮订单之外,还会有个潜力无限的民用市场,销路这方面,根本就不用担心,只是在保质期方面,自产军粮必须要两年以上,采购军粮一年半就好了。六个月的时间差,会给咱们的对手一个惊喜。生产方面,军用和民用同等重要,商人要获利,我要的是军粮的绝对安全,汉升办事,我放心。”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赵云的声音:“报告!”

    刘正忙停止了与黄忠的交谈,大声喊道:“进来!”

    只见赵云汗流浃背的走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司令,第一军军长赵云奉命赶到,请指示!”

    刘正向赵云回了一个军礼说:“赵军长辛苦了,请坐下说话!”

    赵云坐下之后,黄忠让黄舞蝶替他奉上了一盏热茶,赵云喝了一口之后,对刘正说:“司令,下命令吧!”

    刘正问:“白马亲卫长途跋涉,不用休整一番吗?”

    赵云说:“白马亲卫,时刻准备着为司令而战,不需要休息!”

    刘正说:“好,命令:白马亲卫立即偷袭神弓卫,兴汉军第一届对抗演练正式开始,子龙,我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不能死人。”

    赵云说:“司令放心,我这便出发!”

    刘正制止了赵云说:“子龙,你不用出去,想来你应该有办法通知夏侯兰,汉升兄也稍安勿躁,要相信叙儿的应变能力,把训练当实战,这是一贯的治军思想,成色怎么样,本司令拭目以待。”

    赵云无可奈何的笑了,黄忠却是坐如针毡,让处于二线的神弓卫,对战绝对精英的白马亲卫,还是化妆偷袭,这简直就是给神弓卫上那必输的一课。

    此刻的赵云也是心急如焚,黄忠的射箭本领,他是知道的,如今对抗由黄忠一手调教出来的神弓卫,这难度还真有点大。

    刘正的态度很坚决,这就是实战,成与不成,就看这一回了。

第30章 对抗演练

    刘正把赵云困在了第二军司令部,让他通知夏侯兰,看看那位白马亲卫的营长,如何拯救军长,交上一份满意的答卷。

    赵云无奈,只好抖动龙胆枪,发出三声凤鸣。

    夏侯兰得到了信号,大惊失色,忙命令说:“传令兵,向司令部报告,第二军军长黄忠叛变,扣押了赵云军长,我部决定马上弹压,请求支援!”

    随后,夏侯兰招呼白马亲卫朝着神弓卫的训练场走去,打算对神弓卫强行缴械,营救赵云军长。

    留守司令部的,正是兴汉军的总参议郭嘉,接到夏侯兰的求救之后,立即命令秘卫第一小分队出动,朝着第二军军部赶去。

    典韦正在黄忠安排的营地中与神弓卫的营长推杯换盏,见郭嘉闯了进来,忙问:“郭参议,你怎么来了?”

    郭嘉冷笑着说:“典团长,真是好兴致呀,来人,给我绑了!”

    典韦说:“郭参议,司令就在第二军的军部里,你想要造反吗?”

    郭嘉冷笑着说:“你这些话,留着跟司令去说吧!”

    典韦大怒,想要反抗,只可惜喝得有点多了,动作迟缓,被四名天卫按住手脚,绑了个结结实实。

    再说夏侯兰面带微笑,吩咐白马亲卫朝着神弓卫的训练场走去,不着声色的在每一个神弓卫的身边安排了一名白马亲卫,唯独漏了十三岁的小屁孩黄叙。

    就在郭嘉绑了典韦的功夫,夏侯兰也完成了布置,立即偷袭。

    神弓卫猝不及防,反抗不得,悉数被白马亲卫控制,缴了械,成了俘虏。

    黄叙见势不妙,拔腿就朝着第二军军部跑去,夏侯兰发现的时候,他已经离军部不远了。

    黄叙跌跌撞撞的闯了进去,见黄忠三人坐在里面,一言不发。妹妹黄舞蝶,缠着赵云,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黄叙有点弄不清楚状况,愣了一下才报告说:“报告黄军长,白马亲卫在营长夏侯兰的率领之下偷袭了正在训练的神弓卫,神弓卫除了不在场的营长之外,全军覆没,请指示!”

    黄忠没有回答,刘正却开口说:“汉升兄,子龙,咱们一起出去看看吧,不练不知道,一练吓一跳。带兵不是过家家,每一个失误,那是要死人的。”

    刘正几人刚走出第二军军部,郭嘉绑着典韦走了过来。

    典韦被众人这么一闹,酒已经醒得差不多了,嘟嘟囔囔着说:“司令,典韦不服!”

    郭嘉刚要开口,刘正制止了他说:“什么都不用说,先去神弓卫训练场。”

    众人进了神弓卫训练场之后,夏侯兰走上来,狠狠的瞪了一眼站在刘正身边的黄叙,这才向赵云报告说:“报告赵军长,白马亲卫成功的将神弓卫缴械,请指示!”

    赵云见夏侯兰一副沾沾自喜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指着黄叙阴阳怪气的问:“哦,是嘛,谁来告诉我,他是谁?”

    夏侯兰小声的说:“他叫黄叙,是黄军长的独子。”

    赵云还想说什么,刘正制止了他,对郭嘉说:“奉孝,关于这次天卫团和白马亲卫以及神弓卫之间的联合演习,就由你来点评吧!”

    郭嘉得令,对在场的将士说:“弟兄们,这就是实战,相信在真正的战场上,很多人都已经死了。首先要说的是司令,真是艺高人胆大呀,单枪匹马,敢独闯蓝军司令部,这送人头也不要太明显了吧?”

    郭嘉批评完刘正,这才解释说:“诸位,司令有令,演习随机展开,攻方为红军,守方为蓝军,第三方为绿军,我就一一点评!”

    首先是红军,夏侯营长的一个小小的失误,导致了红军功败垂成,这要是真正的战场之上,偷袭不成改强攻,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不用我来说。我判定:白马亲卫演习失败。

    战场之上没有闲人,哪怕是一只蚊子,也得先控制起来再说,万一是只毒蚊子呢,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细节决定成败,夏侯营长就是输在了细节之上。

    其次是蓝军,这人在营中坐,祸从天上来。明明站在训练场上,却把后背交给本部之外的人,那咱们还要编制干什么,不如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不,全军覆没,连个垂死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好在有个差强人意的黄叙,你们用自己的牺牲换来了兄弟部队的翻身,是不是觉得很光荣啊!

    最后说绿军,意外的出现在战场上,卷入了战争,是不是要告诉交战双方,我只是带着人前来观光旅游的路人甲。

    典团长真是厉害了,保护司令,司令却不在视线范围之内,还能心安理得的喝酒,这简直就是玩忽职守。

    最后郭嘉还对自己的失职做出了一番检讨,最后再让刘正做出最后的判定。

    刘正说:“我对这次演习的四支部队,将做出以下结论。”

    首先,红军营长夏侯兰,因小失大,导致了不可预料的后果产生,夏侯兰留职察看,禁闭三天,抄录纪效新纲三百遍,以观后效。由赵云军长带回驻地之后监督执行。

    其次,蓝军神弓卫营长由于神弓卫的全军覆没,撤去营长职务,新的职务由黄忠军长自行安排,最好不要进入作战部队,以免祸害全军。

    神弓营的营长由黄叙接任,上阵父子兵,希望黄营长引以为戒。

    第三,关于天卫团的典团长,你这一顿酒,把天卫团的脸都丢光了,五花大绑,成为俘虏,这让以后的兄弟们怎么看你?

    典团长犯下大错,念在初犯,罚禁闭十五天,抄写纪效新纲五百遍,天卫训练手册一百遍。

    典团长这可是池鱼之灾呀,然而到了战场之上,还能有置身事外的人吗?

    关于典团长的处置,回司令部之后,立即执行,由司令刘正亲自监督。

    最后便是郭嘉,接到求援信之后,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直捣黄龙,反而问责天卫团,给蓝军黄叙翻盘的机会。

    主次不分,是不是觉得事有蹊跷,就可以粗心大意,最后救援不成,反而把自己搭进去了。

    关于郭嘉的处理,禁闭三天,抄写纪效新纲两百遍,回司令部之后,立即执行。

    刘正说到最后,已经是声泪俱下了,最后说:“大家都好好想想吧,是不是适合吃兴汉军这碗饭。”

    刘正当众处置几位领兵大将,就是要给所有的兴汉军将士敲响警钟。

    吩咐战士们解散之后,刘正把赵云等人召集到了第二军军部。

    刘正问:“几位,关于这次演习,有什么感想吗?”

    黄忠说:“神弓营警惕性不强,这是军中大忌。”

    赵云说:“夏侯兰经验不足,白马亲卫战士们的表现还是值得肯定的。”

    典韦说:“我忘了自己是在战场上。”

    郭嘉说:“我就一门心思的想要问责,头一晕,就把主要任务给忽略了。”

    刘正最后说:“各位将军,战场上风云变幻,什么样的突发状况都能发生。时刻保持警惕,牢记使命,是对军人最基本的要求。大家一定要敲响警钟了。演习也是实战,不怕存在问题,就怕没有解决问题的信心。你们回去之后,一定要加强相关的训练,平时多想一点,遇到紧急状况就知道该怎么应对了。”

    正陪坐在赵云身后的黄舞蝶,见刘正似乎忘记了把赵云从第一军招来的真正目的,就有些着急了,忙对刘正说:“佑兴大哥,你怎么还不对赵云哥哥说呀?”

    刘正一门心思都在如何解决兴汉军各部存在的问题之上,一时之间并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小蝶,说什么呀?”

    黄舞蝶一愣,小脸通红,娇嗔了一句:“你,讨厌!”

    说完,黄舞蝶就逃出了第二军军部,令在坐的人百思不得其解,特别是赵云,更是觉得:女人心,海底针。

    黄忠心知肚明,只是碍于情面,无法说出口。

    刘正这才想起来,在进第二军营地的时候,答应了黄舞蝶什么事情。

    刘正对赵云说:“子龙,汉升大哥军务繁忙,又有黄叙需要锻炼,实在是忙不过来,想请你帮个小忙,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赵云义薄云天,豪气干云的说:“司令,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

    刘正见路已经铺好了,便对黄忠说:“汉升大哥,还是你来说吧,毕竟是好事一桩,出自我的口,总是不太好。”

    黄忠想了想,便对赵云说:“子龙,小女顽劣,我呢事务繁杂,有些照应不过来,想请你代为照顾一段时间,把她当成白马亲卫的一员就好了。反正小蝶挺崇拜你的,难度应该不大,这件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司令,我去看看饭菜准备好了没有,属下告退!”

    黄忠说完之后,落荒而逃。

    赵云听得一头雾水,还没有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事情,就莫名其妙的接下了这件差事,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郭嘉古灵精怪,听出了黄忠和刘正的意思,忙向赵云道喜。

    典韦反应稍慢,听了郭嘉的解释之后,才明白过来。

    赵云没有人解惑,依然是糊涂虫一个。

    黄忠再次进来的时候,是带领刘正等人前往军营外面的黄家安置区赴宴的。

    除了典韦吸取了上午的教训,滴酒不沾之外,其余几人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宴会结束之后,黄夫人蒯翠花拿出一个包袱,还对黄舞蝶叮嘱了一番。

    黄舞蝶不耐烦的应付了几句,就蹦蹦跳跳的来到正在与黄忠等人道别的赵云面前。

    黄舞蝶说:“赵云哥哥,咱们出发吧!”

    赵云恍然大悟,这才明白答应了什么事情,只得对夏侯兰说:“小兰,牵一匹马过来。”

    黄舞蝶红着脸说:“赵云哥哥,我不会骑马。”

    赵云听了,身体晃了晃,差点坠落下马,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只好伸出手来,对黄舞蝶说:“上来吧!”

    黄舞蝶坐到赵云身前之后,赵云便策马扬鞭。

    身后的夏侯兰见状,大吼一声:“全体都有,目标第一军军部,出发!”

    一千白马亲卫整齐划一,给刘正留下了一个好的印象,算是给这次第二军军部之行,划上了一个不太完美的句号。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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兴汉使命介绍:
科技进步,基因研究进入高速发展阶段,MK基因研究基地在比对唐代古尸与汉代古尸基因时发现:唐代古尸的基因发生了变异。为了探寻基因变异的真正原因,助理研究员刘正乘坐兴汉1号穿越时空,前往汉代。由于电磁风暴的突然爆发,时空机发生故障,故事就从这里开始……
且看刘正在群英荟萃的架空三国里收赵云,战吕布,劝贾诩,得郭嘉。勇斗豪强世家,开启兴汉使命!
为华夏打下一座铁桶江山,让汉字大旗成为永恒。兴汉使命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兴汉使命,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兴汉使命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